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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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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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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7:24:00 |只看該作者
自毀明意?

這到底是要做什么?

“嚴儒!”

有大儒開口,想要勸說一句,因為他看得出來,這群學生們真的生氣了。

但還不等他繼續開口,剎那間,一道又一道的聲音,接連響起!

“今日,我趙寧,自毀明意,大魏文宮,鳩占鵲巢,赳赳賊子,”

“今日,我李平,自毀明意。”

“今日!我許照,自毀明意!”

“今日!我孫領,自毀明意!”

“宋兄,我來陪你了。”

“哈哈哈哈哈!暢快!暢快!諸位皆有儒骨之風,我李某,也不退縮!”

“來!”

“諸位,我也來!”

“一群老不死的東西,暢快,暢快啊!”

那一道道聲音響起。

那一道道身影逐漸站起來了。

大魏文宮當中,恐怖的浩然正氣,彌漫而出,四處宣泄。

毀意之人一時之間,竟然高達數百。

幾位大儒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這可開不得玩笑啊。

一人毀意,其實都不是一件小事。

他們明悟的是圣人之意,如若他們毀意,那么圣人就會感應,不過一個人毀意,不會影響到圣人。

可一口氣這么多人毀意,就完全不一樣了。

數百人毀意。

大魏文宮,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這一刻,大魏文宮轟轟作響,這些學生們臉色一個個堅定無比。

甚至,一種莫名的情緒,出現在每一個大魏文宮儒生心中。

這是自毀明意所凝聚的情緒。

他們心中的怨氣!他們心中的不甘!他們心中的怒火!他們心中的失望!

在這一刻,出現在每一個儒生心中,除大儒之外,皆然感應到了這種情緒。

“今日,我錢毅,自毀明意。”

“今日,我周宴,自毀明意。”

接二連三,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

這些人,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們感受到了其他儒生的心情。

嚴磊不是瞧不起七品儒生嗎?

現在感應到的,都是七品儒生以及以下的儒生。

部分六品正儒也感受到了這種失望情緒。

這絕望的氣息,讓所有儒生感到低落和不甘。

一時之間,不由聯想自己在文宮的種種委屈。

這一刻,越來越多儒生毀意了。

嚴磊臉色慘白。

不僅僅是他,哪怕是張寧臉色也慘白了。

其余大儒更是大驚失色。

哪怕許清宵再怎么鬧,都無法動彈大魏文宮的根基。

其原因就是。

大魏文宮最大的根基,是讀書人!

是天下讀書人。

這些源源不斷的讀書人,他們是新鮮血液,不斷注入大魏文宮。

他們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這些讀書人。

“嚴磊!”

“你放肆!”

就在這一刻,一道道大儒之聲響起。

而天穹之上。

原本凝聚的民意祥云和才氣祥云,竟然開始.......潰散了。

甚至大魏文宮當中。

圣人雕像震動。

仿佛是雷霆大怒一般。

數百名儒生。

在這一刻,更是目光堅定。

也就在此時。

一道宏偉無比的聲音,響徹于大魏之中。

“吾乃許清宵,今日參悟心學大成,開學堂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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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8:17:2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四章:嚴磊?狗一樣的東西圣意三問

    宏偉無比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

    是許清宵動用大儒之力發出之聲。

    在許清宵之前就想要廣收學徒,但之所以不爭,是因為還沒遇到一個成熟的時機。

    現在這個時機來了。

    糾糾白髮,老而不死。

    這是一個很普遍的封建社會現象。

    不管是什麼地方,一般重要職位都會被一些人給把持住。

    他們只要還活著,就能做主。

    而這種情況之下,會導致有才能的年輕人們沒有機會去展現才華。

    他們的命運,彷彿被固定一般,年輕氣盛之時,卻不能放開手,只能去按部就班做一些事情。

    等到他們身居高位之時,因為這般的來之不易,他們謹慎無比,每一件事情都要有目的,自己的初心早就變了。

    成為了新一批的腐朽。

    為何說,亂世出英雄?

    就是這個原因,盛世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成為了僵局,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被固定了。

    若不是大魏這般衰敗,許清宵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年之內,達到這個成就。

    大魏國庫盈滿,還會去殺番商嗎?

    大魏兵符在手,還允許自己殺郡王嗎?

    很多事情,都是時勢造英雄,而時勢,是不穩定的階級動亂。

    當規矩已經固化之時,沒有人可以跳出去,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渺小的。

    許清宵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許清宵也斷定大魏文宮必然有這樣的現象。

    他以'鳩佔鵲巢,老而不死'為題,就是要告訴世人。

    天下的讀書人,尊重聖人是對的。

    但誰說聖人的門徒,一​​定是對的?

    他們佔據著重要位置,卻從來不給年輕人機會。

    你們的才華,將永遠泯滅。

    你們的光芒,將會被這種死氣沉沉的黑暗淹沒。

    如今守仁學堂之中,許清宵一直觀望大魏文宮之氣運。

    發現異端之後,許清宵毫不猶豫地給予最強一擊。

    他今日,收徒了!

    廣收天下門徒。

    他要真正成立自己的學派,從而抗衡大魏文宮,否則的話,光靠自己一人,始終還是不夠。

    等到需要用人的時候,再來佈局就已經太晚了。

    而這一次,許清宵抓住了最好的時機,可以說一擊致命!

    轟轟轟!

    轟轟轟!

    而隨著許清宵這道聲音響起,大魏文宮震動不已,朱聖雕像更是瘋狂震動,這一刻,彷彿聖人怒了。

    對於嚴磊的所作所為,連聖人都無法忍受。

    並且,伴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一時之間,大魏文宮徹底沸騰了。

    「我等今日,毀意!前往守仁學堂,悟心學之道!」

    宋明的聲音,充滿著激昂,眼神異常堅定。

    「我等也去!」

    「這大魏文宮,不待也罷!」

    「糾糾白髮,老而不死,既然此地如此瞧不起我等,那我等也不在此待了。」

    「哼,爾等腐儒,整日仗著自己的德行,處處打壓,我等廢寢忘食所作之文章,在你們眼中,連廢紙不如 。

      諸位兄台,此處不容我等,難不成我等就一定要待在此處? 」

    一道道聲音響起,比之前的聲音更加多了。

    之前是有人毀意,其實還是有很多學生在觀望,因為他們心中還是沒有底。

    好不容易來到大魏文宮,好不容易撐了幾年,雖然前面的確有些看不見未來,但他們沒有勇氣離開。

    只是隨著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莫名讓眾人有些激動了,退出大魏文宮,的確不太好,可隨著大家一起退出,法不責眾,難不成大魏文宮敢將他們所有人趕盡殺絕嗎?

    而且退出大魏文宮後,可以直接前往守仁學堂。

    如若大魏文宮當真敢這樣,但這種文宮他們更加不能待著了。

    這些大儒們,沒有了文人傲骨,但他們還有。

    他們體內的熱血,在這一刻也徹底沸騰起來了。

    「嚴磊,你犯大錯了。」

    「嚴磊,你過分了。」

    一道道聲音在這一刻響起,是來自大魏文宮的聲音,也是其他聖人一脈的存在,並非是朱聖一脈的存在。

    他們怒斥嚴磊,只因嚴磊犯下大錯,影響文宮氣運。

    他這般羞辱文宮讀書人,得到了反噬,文人反噬。

    這種情況,五百年來幾乎沒有發生過,可沒想到的是,嚴磊居然做出這等之事。

    如何不讓他們憤怒?

    大魏文宮之所以能昌盛五百年,靠的是這群大儒嗎?

    靠的是這些源源不絕才子。

    若是沒有這些人加入,大魏文宮遲早會青黃不接,也遲早會落寞。

    這是根基!

    但沒想到的是,嚴磊竟然影響了大魏文宮的根基。

    「嚴磊,你口出狂言,當真是罪該萬死。」

    「嚴磊,蓬儒讓你執大魏文報主筆,給你機會,卻不曾想到,你竟如此心高氣傲,竟害的我文宮儒生,自廢明意。

    這嚴磊手段噁心,故意去打壓許清宵,擠兌許清宵,明明是抄襲許清宵的文報,你非要說是許清宵抄你的文報。

    這也就算​​了。

    畢竟為的還是大魏文宮。

    但今日,嚴磊所作所為,實實在在有些過分了。

    人家一個剛進入文宮的書生,滿懷赤誠,廢寢忘食寫了一篇文章,想要交給你,想要讓你過目一下。

    你說他不自量力?對,的確是不自量力,但總得給人家一次機會吧?

    總不可能連機會都不給人家吧?就算真寫得不好,你說兩句不過分吧?

    沒必要這樣吧?

    這不是純粹噁心人嗎?

    現在搞得這樣複雜,讓人如何不罵?又讓他們如何不氣?

    再聽到諸位大儒的口誅之下,嚴磊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了,他沒想到,這群人會突然發難。

    平日裡,不管自己怎麼羞辱他們,這群人都不敢說話,怎麼突然跟自己叫板起來了?

    許清宵!許清宵!一定是這個許清宵!

    嚴磊衣袖之中的拳頭不由攥緊,他第一時間便認為這是許清宵從中破壞。

    為什麼,突然之間,這些學生會集體發難,其餘人不說,就說宋明等幾人,平日里對自己尊重無比。

    尤其是今日,自己也沒有辱罵這個宋明吧?

    怎麼就好端端雷霆?而且第一個跳出來就要毀意?

    這裡面若是沒有一點貓膩,他不信,完完全全不信。

    但不管如何,此時此刻,嚴磊也只能不說話了,他想要繼續怒斥,但他不敢怒斥。

    因為局面太僵了,若是再這樣下去,自己必然會激怒更多人。

    七、八位大儒出現了,其中包括陳心和周民,他們來到這些儒生面前,語氣無比緩和道。

    「各位學生,莫要置氣。」

    「嚴儒也不過是一時心直口快,毀意之事,莫要亂提,現在與老夫走,老夫帶你們去聖像面前。」

    「只需三叩九拜,虔誠焚香百日,爾等便可恢復儒位。

    只是此話一說,宋明之聲響起了。

    「陳儒,並非我等任意妄為,而是嚴磊欺人太甚。」

    「此人,心術不正,老而不死,侮辱我等儒道,如若陳儒可以請蓬儒罷免此人之職。 」

   「再讓他前往聖像面前謝罪,我等願意忍下這口氣。

    他依舊是尊重朱聖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只是當他說完此話之後,嚴磊之聲不由響起。

    「你當真是狂妄!」

    「老夫在如何,也是你的長輩,竟讓老夫去請罪?」

    「你癡心妄想!」

    嚴磊本來是忍住了,可宋明之言,讓他實在難以忍受。

    讓自己去請罪?

    雖然現在的自己,的的確確不是大儒了,可自己的威望還在啊?

    自己身後,可是有一位天地大儒的啊。

    「狂妄?」

    「只要是反對嚴儒的,就是狂妄嗎?」

    「怪不得整日說許守仁狂妄?」

    宋明大聲說道,言語之中,充滿著怒意。

    “嚴磊,老賊!”

     “你羞辱我等之時就不狂妄?”

     “我等將文章交於你,你看也不看,直接丟進竹簍之中,這難道不是狂妄嗎?”

     「以大欺小,倚老賣老,當真是儒道敗類!」

    一時之間,不少儒生大罵,本來隨著陳心等人到來,氣氛的確緩解了不少。

    但隨著嚴磊這般開口,這群儒生再一次暴怒了。

    「夠了!嚴磊!你不要再說了。」

    「嚴磊,你還要說什麼?這件事情,你的確錯了。」

    「嚴磊,錯就是錯,何必如此?」

    「嚴儒,算了吧!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去激化矛盾,這不是找死嗎?

    即便他們的確說話有些不得分寸,可還不是被你逼的?現在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讓你繼續激化矛盾。

    至於其他大儒,就算是支持嚴磊的大儒,也不由連忙開口,讓他先不要這樣了,不然真的會鬧出大事啊。

    「可笑!」

    「可笑!」

    「老夫算是明白了,爾等根本就不是因此事而毀意。」

    「宋明,老夫現在懷疑,你與許清宵有勾結,故意在大魏文宮製造混亂。 」

    「    借題發揮,想要坑害文宮。

    嚴磊陰暗一面徹底爆發。

    他一開始的確覺得自己有些問題,但問題不大,最起碼不用這樣針對自己吧?

    沒必要因為自己丟了一份文章,直接毀意?

    這根本就不合理!

    所以嚴磊認為,宋明與許清宵有勾結,想要藉題發揮,這也是許清宵慣用的伎倆。

    故此,他才會這般說話。

    然而嚴磊並不知道的是,大魏文報今日寫的內容,就是指責他這種行為,而宋明不過是有所感觸。

    再加上又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狀況,所以宋明才會勃然大怒。

    其餘讀書人也是如此。

    只是嚴磊已經徹底瘋魔了,他是堂堂大儒,當初在南豫府,被許清宵當中怒斥,更是寫下一首詩詞來辱罵他。

    說身敗名裂有些誇張,但也算是顏面掃盡。

    他恨許清宵,恨死了許清宵。

    如今又被許清宵廢掉儒位,他已經不是恨許清宵了,而是許清宵成為了他心中的心魔。

    什麼大儒大儒。

    什麼聖人不聖人。

    他要徹底弄死許清宵,要讓許清宵以血還血。

    所以只要有人辱罵許清宵,他就會高看對方一眼,可只要有人誇讚許清宵,亦或者是說沒有辱罵許清宵,他便對此人充滿惡意。

    就是如此。

    現在,這個宋明如此,在他眼中,就是勾結許清宵,想要陷害自己,想要害死自己。

    不然的話,這件事情,跟宋明有什麼關係?

    他又憑什麼指責自己?

    一個區區七品的儒生,這樣辱罵自己?這樣指責自己?

    他憑什麼?

    他配嗎?

    嚴磊的回答,讓宋明徹底徹底寒了心。

    他沒有想到,嚴磊竟然瘋魔到這個程度,自己乃是大魏文宮的儒生,雖然沒有辱罵過許清宵,但無論如何也是支持大魏文宮的。

    自己這些年所作所為,不說有多少功勞,但苦勞也有不少啊。

    「嚴磊!」

    「我五年前加入大魏文宮,那時候,我可認識許清宵?」

    「我明意乃是敬重聖人,願為天下蒼生鞠躬盡瘁。」

    「你做錯事情,非但不承認,還要如此污衊我?


    宋明已經鐵了心要離開了,但他走之前,卻還想要說些什麼,將自己內心話說出來。

    但就在此時,一道更加宏偉的聲音響起,氣勢恐怖。

    「住嘴!」

    這聲音響起,是蓬儒的聲音,大魏文宮之中,浩然正氣全部被定住了。

    蓬儒之聲響起,讓大魏文宮徹底安靜下來了。

    「我等待見過蓬儒!」

    「我等見過蓬儒!」

    這一刻,許多聲音響起,一位天地大儒出聲了,自然眾人還是要敬畏的,哪怕是宋明幾人,面對一位天地大儒。

    依舊作禮,即使他們心中有再大的怒火,再大的怨氣。

    而隨著蓬儒出聲,有不少大儒鬆了口氣,但有一小部分的大儒,眉頭緊皺。

    這時候,蓬儒突然出現,莫名有些古怪,而且蓬儒出現,看這個樣子,似乎不是出來說公道話。

    而是想要找宋明等人的麻煩。

    只是面對蓬儒的聲音,宋明先是作禮,緊接著又起身開口。

    「蓬儒!敢問一聲,宋某為何要閉嘴?」

    宋明依舊剛烈,他既然已經毀意,而且下定決心要離開大魏文宮,自然已經無懼了。

    「宋明!」

    「你大膽!」

    「宋明,蓬儒你都敢頂撞,你瘋了?」

    「宋明,老夫知曉你現在怒火中燒,可面對蓬儒,還需尊重一番! 「

    眾大儒的聲音響起,除了少數大儒不說話,朱聖一脈的大儒,基本上都開口了。

    他們有些惱怒,雖然知道宋明有些不開心,也知道嚴磊所做之事,有些過分,但不管如何,對天地大儒還是要有一些尊重的。

    只是面對眾大儒的目光,宋明沒有任何畏懼。

    相反,他目光更加堅定與冷冽。

    「你勾結許清宵,借題發揮,坑害嚴磊,破壞大魏文宮之團結。」

    「老夫,為何不能讓你閉嘴?」

    「宋明,老夫當真是看錯了你,自你入文宮之後,老夫常會觀察你,但發現你,急功心切,恨不得一步登天! 」    「

    這五年來,你廢寢忘食,書寫文章,希望得到大儒認可,然而我大魏文宮之儒,哪一個不是日理萬機?

    偶爾匆忙遺忘,偶爾忽視,卻在你心中留下恨意。

    卻被你找到機會,想要坑害嚴磊,想要離間我文宮儒生!

    「蓬儒!」

    「你血口噴人!」

    宋明聽到這話,臉色漲紅,如若自己不去解釋,這般污衊,以後還有容身之處?

    「血口噴人?」

    「老夫問你三件事。」

    「第一!你是否去過守仁學堂?」

    蓬儒語氣平靜道。

    此話一說,剎那無數目光落在宋明身上。

    而宋明再聽到此話後,頓時一愣,但很快他開口道。

    「我去過,但是因為我好友在守仁學堂,我去守仁學堂只是想要聽一聽心學,海納百川,取長補短。」

    宋明給予解釋,他說的話,字字真實。

    但此話一說,嚴磊心中不由鬆了口氣,他立刻大聲斥道。

    「朱聖之學,你還沒好好學會,就去學一些旁門左道?你這話,你自己信嗎?」

    嚴磊開口,一番話又是貶低許清宵。

    讓不少儒實在有些不悅了。

    知道你嚴磊恨許清宵,可沒必要這樣吧?張口閉口辱罵許清宵。

    「儒者,多學也有錯嗎?」

    宋明皺眉道。

    然而下一刻,蓬儒的聲音再次響起。

    「第二,老夫問你,你是否對大魏文宮有所不滿?是否認為自己懷才不遇?」

    蓬儒繼續問道。

    此話一問,宋明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可面對天地大儒的質問,他還是硬著頭皮回答。

    「是!」

    「但,每個人都是如此,我等都是才子,皆有才華,否則怎麼能進大魏文宮?我認為自己懷才不遇,請問,有錯嗎?」

    宋明如此回答。

    自己乃是江南郡的才子,進入大魏文宮,卻只做一些雜活?懷才不遇難道有錯嗎?

    「好一個懷才不遇?你自己也說了,這裡是大魏文宮,天下的才子,都聚集在這裡。」

    「你憑什麼就認為,你是最有才華之人?」

    「我等大儒,哪一個不是在大魏文宮苦心讀書?

    嚴磊繼續發難,質問對方。

    此話一說,宋明眉頭緊皺,他臉色愈發不好看,想要解釋,但嚴磊說的確實有道理。

    他不知如何去解釋。

    的確,大魏文宮內,許多儒生的目光都有些變化。

    「第三,你今日毀意,打算前往守仁學堂,是否想著許清宵會幫你恢復儒位?」

    這是蓬儒第三問。

    而此問響起,不只是他,其實不少方才自毀明意的儒生,也莫名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因為他們就是這樣想的。

    可面對這個問題,宋明卻不帶任何一絲猶豫。

    「不!」

    「我從未這樣想過。」

    「今日,宋某完全是憑藉一腔熱血罷了。」

    面對這個問題,宋明斬釘截鐵道。

    他根本就沒有這樣想過。

    可此話一說,嚴磊繼續開口。

    「你覺得這番話,你自己信嗎?」

    「你就是與許清宵勾結,想要陷害老夫,還想要圖謀大魏文宮的氣運,你,該死啊!」

    他冷眼看著對方,眼神之中滿是不屑與証諷。

    只是,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閉嘴!」

    他緩緩開口,似乎也有些不滿。

    這一刻的嚴磊,的確確如同一個小人一般,哪裡有半點大的儒風範啊!

    他已經瘋魔了,跟瘋子一樣,一直在叫囂,惹人厭惡。

    聽到蓬儒之言,嚴磊沉默了,他閉上了嘴,可心中充滿著不痛快,當然他不敢對蓬儒不痛快,而是一種情緒。

    當然,隨著蓬儒三問,嚴磊更加篤定,這宋明就是與許清宵有所勾結。

    這一刻,他最後一點負擔也徹底沒了,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憤怒。

    「宋明!」

    「老夫知曉,爾等在大魏文宮,一直沒有受到器重。」

    「這並不是爾等的錯,但也不是大魏文宮的錯,此地乃是天下才子聚集之地,你有才華,老夫承認。

      一次機會,去聖人雕塑之下,長跪七天七夜,三叩九拜,老夫會親自為爾等寫下懺悔文。

     邪門歪道之路,但你放心,老夫不會怪罪你,只需要你好好改過即可。

    因為大魏文宮的儒生,只要產生了質疑就好,一旦產生質疑,他們就不會如此果斷毀意。

    也不會盲目跟從。

    的確,天穹之上,原本有些潰散的文宮氣運,在這一刻又逐漸恢復下來了。

    這就是天地大儒的手段。

    三問宋明,拿著一些文字上的陷阱,使其入坑。

    而宋明的確確被這三問,弄得有些心志不堅定了。

    尤其是,蓬儒突然示好,讓其恢復儒位,願意過往不究,也願意給他們寫懺悔書,算是給了一棒子又給一顆糖。

    這種手段,讓儒生們沉默,一時之間,大家也逐漸冷靜下來了。

    至於到底如何,還是要看宋明是如何抉擇了。

    但實際上,宋明現在十分的絕望,深深的絕望。

    自己明明是因為滿腔熱血才選擇出聲,可現在被蓬儒這樣一說,自己反而成為了勾結許清宵的小人。

    看似蓬儒一番話,好像不願意與自己計較,也願意給自己一次機會。

    可宋明怎能不知道蓬儒之用計,他根本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其他儒生,不希望這件事情鬧下去。

    只是大魏文宮當中,有不少人已經開始用不同的目光看向自己了。

    雖然依舊有部分人,目光之中還是充滿著信任與堅定,可大部分人的確確開始動搖了。

    原因很簡單。

    自己不過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儒生,而眼前這一位,乃是天地大儒啊。

    此時此刻。

    宋明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答應,卻無法解釋清楚。

    若是答應下來,他覺得自己違背了內心想法,甚至宋明清楚的很,如果自己答應下來了,只怕自己下場會更慘。

    他沉默。

    實實在沉默了。

    不知如何選擇,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陷入了一種絕境之路。

    一旦選不好,可能要步入深淵。

    不只是他如此,有部分讀書人也是這般,他們希望宋明不要答應,可他們更加知道的是,如若宋明不答應。

    可又洗不乾淨身上的嫌疑,將會更麻煩。

    這就是蓬儒的手段。

    讓宋明陷入一個兩難之策,但至少選擇妥協,要比不妥協好,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可笑!」

    「可笑!」

    「當真是可笑啊。」

    「嚴磊傲慢,文宮儒生,呈現文章,不閱而棄,此罪不問!」

    「嚴磊卑鄙,自我之錯,卻栽贓嫁禍,此罪不問?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這一刻,大魏文宮沸騰起來了。

    眾儒生的目光,不由看向許清宵。

    宋明等人的目光,也不由看了過去。

    沒有人會想到,許清宵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而且還敢來大魏文宮?

    下一刻,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了大魏文宮之外,正一步一步走進文宮當中,而他身後則跟著一行京兵,一看就是來找麻煩的。

    「許清宵!」

    「誰允許你來大魏文宮的?」

    嚴磊的聲音響起,當他看到許清宵時,他目呲欲裂,眼神之中充滿著恨意。

    “閉嘴!”

     “狗一樣的東西。”

     “大魏文宮是你嚴磊的嗎?吾身為儒道大儒,尊重聖人,為何不能來大魏文宮?”

     “莫說本儒來,即便是本儒住下,又能如何? 誰還敢趕本儒離開? 」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如雷霆一般,直接辱罵嚴磊。

    隨著這聲音響起,眾儒生一個個愣在原地了。

    許清宵以前也罵過嚴磊,也罵過其他大儒,連郡王許清宵都罵過。

    但基本上來說,都是比較含蓄的,即便是當初辱罵蓬儒,也不過是罵了一句老不死的。

    可現在直接辱罵嚴磊狗一樣的東西,這這.這還真是狂啊。

    「許清宵。」

    「你這狗東西。」

    嚴磊大吼,他聲音都要嘶啞了,許清宵這太羞辱人了。

    直接罵自己狗一樣的東西,他如何不氣?

    他的肺都要炸開了,一張老臉,漲紅可怕,他氣的要吐血了,如若這都不罵回去,他這輩子就當真沒臉了。

    只是當他聲音響起。

    許清宵的聲音也響起了。

    「來人!」

    「侮辱大儒者,掌嘴三十!」

    下一刻,許清宵直接下令,他負手而立,朝著內部一點一點走來。

    一瞬間,一行京兵直接出列,速度極快,朝著嚴磊的方向走去。

    「爾敢!」

    「許清宵,你敢。」

    「許清宵,你不要太過分了。」

    聽到許清宵這道命令,不少大儒紛紛開口,他們雖然不想要蹚這趟渾水,可許清宵竟然說要掌嘴嚴磊,他們如何允許?

    「吾乃大魏儒道大儒,他嚴磊算個什麼東西?」

    「連區區七品都沒有,竟然辱罵本儒,掌他嘴又如何?」

    「爾等腐朽給我閉嘴,否則,我親自掌爾。

    一番話,霸氣十足。

    他今日敢來大魏文宮,就是為了解決這恩怨。

    大魏文宮抄襲自己的文報,許清宵忍了!

    大魏文宮第一期文報,羞辱自己,許清宵也忍了。

    但現在大魏文宮,如此栽贓嫁禍,許清宵就忍不了了。

    再加上,許清宵寫下'趙賒白髮,老而不死',就是想要引起大魏文宮的內部階層衝突。

    本來以為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時間,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嚴磊當真是又蠢又壞,才不過一個時辰,就給自己找到了機會。

    既然找到了機會,許清宵怎可能放過?

    他今日,不是說要弄死嚴磊,但至少要讓嚴磊付出血的代價,讓這傢伙真正絕望。

    「你!」

    「許清宵。」

    幾位大儒氣得鬍子都歪了。

    但他們不敢繼續說什麼了,因為他們莫名感覺,許清宵真的會掌摑他們。

    一旦真這樣的話,即便是自己以後能復仇,可今後一定是顏面無存啊。

    下一刻,數名京兵來到嚴磊面前,幾乎是不給嚴磊說話的時間,伸出手就要朝著嚴磊打去。

    「大膽!」

    「此地乃大魏文宮!」

    「爾等在此行兇,你們當真是不怕死嗎?」

    蓬儒的聲音響起了,在最關鍵時刻。

    只是許清宵的聲音也在一瞬間響起。

    「你也給我閉嘴。」

    「身為天地大儒,私心偏袒,栽贓嫁禍,顛倒是非黑白,你還算是儒者嗎?」

    「你這種人,不如早點死了。」

    「聽令,掌嘴    三十!

    ​許某敢請聖意誅儒? 」

    許清宵面容冷清,他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

    不過許清宵不是嚇唬嚴磊,自己現在已經是絕世大儒,還真有辦法請來聖意,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但那又如何?

    倒楣的一定不會是自己。

    果然,此話一說,蓬儒不敢言語了。

    不是不敢,而是這件事情,如若許清宵真請來聖意,不管大魏文宮吃不吃虧,許清宵是一定不會吃虧的。

    而且極有可能,又幫許清宵贏得民意與威望,他不傻,不想給許清宵這個機會。

    「許清宵!你瘋了?」

    「許清宵,你這個畜生。」

    「許清宵,老夫要跟你拼命。」

    「蓬儒,救我!」

    「蓬儒!蓬儒,救我!」

    「許清宵!啊!

    啊!

    只是當京兵的巴掌落下時,他瞬間發出慘叫之聲。

    這群京兵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般,遲遲不敢動手,現在只要許清宵開口,他們就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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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8:18:01 |只看該作者
    出了事,大不了自然有人出面。

    此時,掌摑之聲,在文宮中響起。

    嚴磊雙臉紅腫,但疼痛不算什麼,主要是恥辱,深深的恥辱啊。

    他的目光,死死地看著許清宵,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出的火山一般。

    每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都是莫大的恥辱。

    「許清宵,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

    蓬儒的聲音響起,語氣冷冽無比。

    充滿著寒意。

    「過分?」

    「嚴磊抄許某的大魏文報,可過分嗎?」

    「嚴磊特意選一篇文章辱罵許某,可過分嗎?」

    「如今大魏文宮發生此事,嚴磊栽贓嫁禍於許某,可過分嗎?

    他反過來質問蓬儒。

    倒不是許清宵真的氣不過,所以親自下場,來到大魏文宮。

    而是蓬儒太厲害了,明明是嚴磊做錯了,卻硬生生能夠把死的說成活得。

    許清宵一直在關注大魏文宮。

    自然而然,不會讓蓬儒陰謀得逞。

    「抄爾文報?」

    「文章辱爾」

    「栽贓嫁禍?」

    「許清宵,你所言,可有證據?」

    蓬儒開口,也反過來質問許清宵。

    說這麼多,有證據嗎?

    可許清宵卻平靜無比。

    「沒有。」

    許清宵大大方方回答。

    此話一說,蓬儒的冷笑之聲響起。

    「既無證據,你又憑什麼敢說這些話?」

    「許清宵,吾乃天地大儒,你這般囂張,他們管不了你,可老夫還是能壓一壓你的銳氣!」

    「你污衊文宮,已犯大錯,你知罪嗎?

    現在的蓬儒,一口咬定宋明勾結許清宵,而許清宵反駁,拿不出證據,他便有恃無恐。

    這手段極為噁心。

    但也十分有效。

    你拿不出證據,想要在大魏文宮鬧?

    這可能嗎?

    「哈哈哈哈!」

    「許清宵,縱然你如何羞辱老夫,老夫也已經無所謂了,可你今日若拿不出證據出來,老夫哪怕是死,也會狀告你目中無人,藐視文宮之罪。」

    此時,嚴磊已經結束了掌嘴,他滿臉血紅,有些紅腫,可是他意志堅定,對許清宵的怒意,洶湧滔天。

    「許儒,此事與你無關,您回去吧。」

    也就在此時,宋明的聲音響起,本以為許清宵的到來,能夠改變什麼。

    但沒想到的是,許清宵也被算計了,他不希望許清宵因為這件事情而有所損失,寧可自己扛下來。

    但許清宵沒有回答宋明,而是望著嚴磊,眼神平靜道。

    「許某沒有證據!」

    「但許某有辦法讓你說實話。」

    許清宵眼神平靜,下一刻,他手中凝聚文筆,面前才氣凝聚,言天冊出現了。

    「今日,許某請聖意督查,三問嚴磊!」

    「一問嚴磊,大魏文聖報是否抄襲大魏文報!如若不是,許某自廢儒位!」

    「二問嚴磊,文報儒談,稚童狂妄,是否因報復許某而選?

    蓬儒之罰。

    這一刻,恐怖的才氣瀰漫大魏文宮,言天冊綻放無量光芒,演化聖意虛影。

    天穹之上,那祥雲也化為聖意虛影。

    此時。

    京都百姓們驚愕。

    至於文宮大儒們,也一個個咂舌,他們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請聖意監察,三問嚴磊。

    這三個問題出現。

    嚴磊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因為這三個問題,他都不想要回答。

    他也不敢撒謊回答。

    因為一旦撒謊,聖意麵前,他必死無疑。

    可若是回答,他將身敗名裂。

    「老夫不答,無稽之談!」

    嚴磊給予回答,他不敢回答,所以不答。

    「如若不答!」

    「許某今日,以大儒之位,千古才氣,請聖人復甦,奪朱聖一脈,一切儒位。」

    許清宵向前走了一步,他聲音傳遍萬裡。

    目光當中,充滿著冷意。

    也充滿著殺機。

    不回答是吧?

    不回答,我直接以大儒之位,復甦聖人之意,復甦聖人。

    讓聖人徹查。

    當然,這個許清宵只是嚇唬嚇唬人的。

    他哪裡有這種本事,無非是編的像一點罷了。

    但不知為何,當許清宵說出此話之時,文宮當中,朱聖雕像再一次綻放出驚天光芒了。

    恐怖的聖威出現。

    就算是一縷縷,都讓儒生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

    嚴磊渾身顫抖。

    因為這一縷聖意,壓的他痛苦不堪。

    讓他不敢不說,不能不說!

    他臉色慘白。

    「嚴磊!」

    「說!」

    許清宵開口。

    聲音如雷。

    「是!」

    「大魏文聖報,是抄你的!」

    「我嚴磊就是針對你!沒錯,我就是針對你,你害我如此地步,我就是針對你,那又如何?」

    嚴磊大吼,他無法抗住聖人壓力,全身顫抖,他回答了。

    給予了答案。

    而天穹之上,原本即將凝聚而成的祥雲,徹底崩潰了。

    可許清宵,不在乎前面兩個問題。

    他在乎的,是第三個問題!

    如果他回答了第三個問題。

    大魏文宮,將會遇到史無前例的困擾。

    自己就徹底鬆了口氣了。

    「程立東之異術,是不是你傳的?」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厲聲問道。

    他的聲音當中,夾雜絲絲聖威。

    嚴磊臉色慘白,目光甚至有些失神地看向許清宵。

    這一刻,許多人都好奇了。

    許多人都瞪大了眼睛。

    好奇,程立東的異術,到底是不是嚴磊傳的。

    如果嚴磊承認的話,那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大魏文宮,將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大儒傳異術!

    天下都要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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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8:42: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五章:吾乃許清宵,今日再請圣意蓬儒憋屈

  「不!」

    充滿憤怒的聲音響起。

    是嚴磊的聲音。

    他怔怔地看著天穹之上,這些潰散的民意與才氣,眼神之中充滿著絕望與憤怒,還有不甘啊。

    這是他的大儒希望,自己重回大儒的希望。

    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刻竟然直接被許清宵毀了。

    他不甘心,他實在是不甘心啊。

    不只是他,張寧也有些發怔地看向天空。

    這民意都快凝聚出來了啊。

    自己更進一步的希望,被許清宵如此粉碎。

    他目呲欲裂,眼神之中滿是恨意。

    他們恨不得活生生的吞了許清宵啊。

    一個是重回大儒。

    一個是更進一步。

    他們兩人等待了許久,他們二人期盼了許久,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做好了重回大儒和晉升天地大儒的準備。

    卻不曾想,被許清宵這般毀了。

    他們眼中幾乎要淌血,張寧更是氣到吐出一口鮮血。

    可這件事情,最主要的事情,還不是這個。

    而是許清宵這三問。

    大魏京都。

    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文宮內的事。

    這段時間來,嚴磊一直在找許清宵麻煩,手段極為噁心,眼下這一次,被許清宵絕地反擊就不說。

    更是將朱聖一脈逼到了絕境之地。

    許清宵三問嚴磊,最可怕的不是前面兩個問題。

    前面兩個問題,說到底也不過是人品敗壞罷了。

    大儒出一個敗類並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嚴磊身敗名裂。

    但真正可怕的是,許清宵這第三問。

    程立東的異術,是否為嚴磊傳授?

    許清宵也不敢完全拿捏,他只知道,程立東的異教,一定是大魏文宮給的,至於是不是嚴磊傳授,許清宵不敢拿捏。

    所以如若不是,許清宵也甘願受罰。

    有什麼損失?朝聖人叩拜,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可如若真是嚴磊所作所為,那.就不是小事一件了。

    大魏文宮,聖人正統,在天下擁有無與倫比的威望,天下讀書人都尊重大魏文宮。

    不管是誰,即使是許清宵,也尊重大魏文宮,當然尊的是聖人,而不是這些大儒。

    然而天下讀書人都莫名產生了一種感覺,這些大儒代表聖人,尤其是那些口口聲聲說朱聖一脈的大儒。

    張口閉口就是聖人正統。

    用這種東西來劃分階層,從而穩固自己的利益。

    而現在,許清宵三問嚴磊,若是嚴磊回答是,那大魏文宮將會真正遭到無與倫比的打擊。

    這是天下讀書人的質疑。

    連大魏女帝都可以騰出手來,針對大魏文宮了。

    堂堂大儒,竟然教他人異教?

    許清宵自己學習異術,都是死罪。

    更何況你教別人異術?

    六部尚書關注著,各大國公列侯也關注著,一些權貴紛紛關注著這件事情。

    甚至大魏皇宮內,女帝借助一件法器,也在關注這一切。

    文宮當中,聖意復甦,一縷縷,卻如同神山一般,壓的嚴磊渾身震顫。

    這是聖人之問。

    許清宵算是下了血本,言天冊再加上春秋筆,以自身氣運,配合文宮聖意,莫說嚴磊了,可能天地大儒都抵擋不住這般質問。

    而此時。

    嚴磊臉色發白,他又氣又恐懼啊,先是斷絕重回大儒的希望,現在又被死逼到這一步,讓他心力交瘁啊。

    然而,面對這個問題,嚴磊不想回答啊。

    可聖意壓制之下。

    他不敢不答。

    若不回答,許清宵當真再請聖意,那自己只怕死的更慘。

    但若是回答了,已經不是自己身敗名裂這麼簡單了,而是大魏文宮也會身敗名裂。

    他恐慌,且有膽怯,面對這個問題,他實實在膽怯了。

    「嚴磊!」

    「回答!」

    下一刻,許清宵的質問聲再次響起,他聲音如雷,轟然炸響。

    「嚴磊!回答!」

    「回答!」

    「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嚴磊,你自稱無私,回答啊。」

    同時,大魏文宮內,許多儒生也壯起膽來,大聲吼道,齊齊質問嚴磊。

    因為嚴磊遲遲不答,答案就已經很明顯了。

    不過真想要定罪,必須要嚴磊親口說出來,不然的話,還是不能真正打擊朱聖一脈。

    面對這一道的質問聲,嚴磊幾乎沒有一絲血色了。

    他身體顫抖,聖意更是洶湧可怕,壓的他根本無法喘氣。

    也就在此時,一道宏偉無比的聲音響起。

    “嚴磊!”

    “你儒心已壞,無儒者風範,其心可誅。”

    “抄大魏文報,污衊大儒,不敬聖人,不禮文生,害我文宮,敗聖之名。”

    「今日,剝爾儒心,永逐大魏文宮,生生世世,不可沾惹儒道。」

    也就在此時,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在最關鍵的時刻,蓬儒運用天地大儒之力,直接鎮壓嚴磊,將其定罪,剝其儒心,逐出大魏文宮。

    這個懲罰看似嚴重,但其實傻子也看得出來,蓬儒急了。

    “慢著!”

    “嚴磊還未回答本儒之問。”

    「蓬儒,你急什麼?」

    「難不成心裡有鬼?」

    許清宵向前走了一步,他又不傻,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讓你來掌控?

    現在的局面,由我許某掌控,想要入局?憑藉你這三言兩語?癡人說夢。

    「此乃文宮之事,與爾何干?」

    蓬儒的聲音響起,他沒有任何畏懼,也沒有任何一點心虛,如此答道。

    一聽這話,許清宵不由冷笑起來了。

    「文宮之事?」

    「天下儒者皆一家,大魏文宮乃是當年朱聖所留,此地,是朱聖的行宮,不是爾等行宮。」

    「你們佔據文宮,自稱聖人正統,分文人階級,

    打壓賢良,謀取利益,篡改聖人之意,不仁不義,不孝不忠。

     “當日,嚴磊污蔑許某修煉異術,令我前來文宮自證,那今日,我許某,便來文宮,讓嚴磊自證。”

     “蓬儒,許某勸你最好閉嘴,否則,再請圣意,許某連你一起誅,你信與不信?”

     許清宵開口,他言語霸氣,怒斥蓬儒,怒斥一位天地大儒。
   
    此時,文宮當中,許清宵一襲白衣,他清秀年輕的面容,沒有一絲稚嫩,有的是一種傲意,有的是一種朝氣。

    這才是真正的浩然之氣。

    為儒者,剛正不阿。

    為少者,永不屈服。

    許清宵還真不開玩笑,惹毛了自己,大不了再請聖意來,沒有朝歌他們幫忙,許清宵自己想辦法請來。

    大不了自己付出代價,但請來聖意,朱聖一脈估計已經不是被咬下一塊肉這麼簡單了,而是撥皮抽骨。

    「許守仁!」

    「老夫知曉,你心懷怨氣,但很多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蓬儒沒有惱怒,而是說了一句十分古怪的話,然而下一刻,一束光芒從大魏文宮中激射而出。

    這一束光芒,沖天而起,形成光柱。

    只是,光芒當中,是聖旨,是聖人的旨意。

    聖旨出現,所有浩然正氣都被壓制住了。

    這是聖意。

    真正的聖旨,蘊含著儒道聖威。

    許清宵微微皺眉,他沒想到蓬儒為了針對自己,連聖旨都拿出來了。

    這還當真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只是這恐怖的聖威落下,許清宵並沒有任何壓力,反而沒有任何感覺。

    聖旨出現,大魏文宮所有大儒學生,包括京都當中,也有無數百姓紛紛跪在地上,朝拜聖意。

    就算是京都六部尚書,以及一些權貴們,在這一刻,也要朝著聖旨禮拜。

    這不是朱聖之旨,而是一位半聖的。

    三品半聖。

    但儒道,是所有體系之中最強的存在,也是最為特殊的存在,一品武者,天下還有幾個,可三品半聖,可能真就那一兩位了。

    而且極度有可能,這一兩位也差不多到了年齡,隨時可能羽化仙逝。

    半聖之威。

    許清宵沒有感受到壓力,卻感受到了屬於聖人的絕對力量。

    聖威滔天,壓制天下一切邪祟,許清宵體內的異術,徹底陷入死寂,根本不敢有半點動彈。

    這就是聖威。

    哪怕是一位三品半聖,他的一張旨意,都勝過十位天地大儒所帶來的壓力。

    「嚴磊,已無儒心儒風,今日,老夫代表半聖,降罪於嚴磊,剝爾儒心,從今往後,天下文人,皆以嚴磊為恥,不得翻身。」

    蓬儒之聲響起。

    他為了保下大魏文宮的顏面,在這一刻,不惜動用絕對力量,用一張聖旨,打破這樣的僵局。

    天穹之上,潰散的才氣與民意,剎那間化為一柄儒劍。

    如彗星墜地一般,但劃破蒼穹,直接插在嚴磊的心臟之上。

    這是天下才氣與民意凝聚出來的聖劍,無法造成身體上的破壞,卻能誅心。

    「蓬儒!」

    「蓬儒,我知道錯,我已知錯,還望蓬儒可憐我這些年為文宮所做之事啊。」

    「蓬儒,蓬儒!」

    一聽到這話,嚴磊徹底慌了,他沒有想到,蓬儒竟然下達這樣的聖旨。

    自己可是你的人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朱聖一脈啊,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啊?

    嚴磊心中實實在慌了,可不管他如何去認錯,如何去解釋。

    無匹的聖劍,已經殺來了。

    「啊!」

    這一刻,嚴磊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之聲,他痛苦不堪,渾身瘋狂震顫,到最後更是瘋狂掙扎,但聖旨壓制住了他。

    讓他難以動彈,以致於嚴磊眼珠子都要爆出來。

    他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大魏文宮,淒慘無比。

    這種過程,痛苦不已,相當於活生生把你的心臟絞碎一般。

    聖人之劍更是削其文骨,滅其文智。

    這是酷刑,勝過一切酷刑,精神上的疼痛,讓嚴磊連暈死都做不到,他只能承受著這樣的痛楚。

    到最後嚴磊七竅流血,披頭散發,吐出一口又一口鮮血。

    他本來就有些斑白的頭髮,在這一刻,全部枯死發白,整個人的精氣神,也一瞬間衰敗下來。

    嚴磊的目光,也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現在的無神。

    他被剝奪儒心,剔去儒骨,如此可怕的精神折磨,常人已經瘋了,而嚴磊之前就被許清宵廢掉儒位。

    經此一遭,整個人已經淪為癡人,沒有了神智,餘生吃住行都需要有人來照顧,而且他活不過幾年了,以目前這種精神狀態,堅持不過三五年。

    不只是眾儒,即使是嚴磊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麼下場。

    最讓他不敢相信的是,殺自己的人,不是許清宵,而是自己人。

    這還真是莫大的嘲諷啊。

    他恨!他恨!他恨啊。

    他恨許清宵,囂張狂妄,使自己身敗名裂。

    他恨蓬儒,矇騙於他,

    可,無論多恨,他都知道,自己已經敗了,徹底失敗了。

    他的意志一點一點潰散。

    一直到現在,意志消散,淪為癡人。

    眾儒沉默,尤其是張寧等人,他們更是莫名心慌。

    許清宵的手段,實在是太凶狠了,先是廢掉嚴磊儒位,今日更是過來,逼著大魏文宮出手,誅嚴磊儒心。

    使其淪為一個廢人。

    這可比廢掉他儒位還要兇十倍啊。

    廢掉儒位,還是一個人,還算是活著,還有翻盤的機會。

    但被誅了儒心,嚴磊淪為癡人,想翻盤?下輩子或許還有希望。

    不只如此,大魏文宮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民意與才氣,也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

    如若今日許清宵不來此地,至少嚴磊很有可能恢復大儒之位,甚至大魏文宮有一定可能,再添加一位天地大儒。

    所以文宮現在的損失,不只是區區一個嚴磊,還有張寧這位天地大儒。

    許清宵。

    這手段著實令人感到畏懼。

    要知道,許清宵現在還只是個大儒。

    他成聖是必然的事情,如若五十歲之前,許清宵成為大魏新聖,那該怎麼辦?

    到時候許清宵又會如何報復回來?

    一時之間,許多大儒莫名有些忌憚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然而。

    許清宵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自從程立東死後,許清宵就知道朱聖一脈是一批什麼人了。

    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大儒風範。

    準確點來說,他們有大儒風範,可這個大儒風範,只是建立在自己身上的風範。

    他們會指點後人,可這個指點,僅僅只是心情好的時候,指點一二。

    亦或是想要穩固自己的利益。

    他們佔據大魏文宮,享受著天下讀書人的敬拜,享受一切又一切的特權。

    他們已經不是讀書人了,而是權力者,企圖透過某一種方式,掌控至高無上的權力。

    這種人他們沒有儒道風範,無非就是披著一層皮的政治家。

    而面對這種人,就得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他們,否則的話,倒楣的一定是你。

    在他們眼中,利益大於一切,什麼程立東,什麼嚴磊,他們不過是棋子罷了。

    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一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嚴磊可以死,但他絕對不能承認程立東的異術是他親傳,否則的話,朱聖一脈,會遭到前所未有的災難。

    一群自稱聖人正統的大儒,卻教人修練異教,還栽贓嫁禍別人,這要是鬧出來了,天下如何不會沸騰?

    但好在的是,嚴磊沒有回答,而是以這種方式告終。

    其實不只是朱聖一脈的大儒鬆了口氣,即使是大魏文宮的大儒們,也鬆了一口氣。

    因為誰都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就算蓬儒所作所為,明顯有些逃避,明顯不敢回答,但只要嚴磊沒說就好。

    人們可以猜忌,可沒有證據,一切的猜忌,都只是猜忌。

    也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許儒,嚴磊已受此罰,你還有何事?」

    蓬儒的聲音響起,他沒有出現在這裡,但聲音傳至此地。

    「嚴磊受罰,是罪有應得,蓬儒不會以為,許某來此,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再者,為何不讓嚴磊回答完最後一個問題?蓬儒是否心虛?」

    許清宵繼續開口。

    處罰一個嚴磊,就讓自己乖乖閉嘴?這可能嗎?

    但許清宵也清楚,繼續糾纏下去,想要以此事扳倒大魏文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嚴磊已經死了,自己即便問蓬儒,是否他指使嚴磊傳程立東異術,也沒有任何用。

    因為這件事情應該不是蓬儒指使,但他肯定是知道,默認罷了。

    所以蓬儒完全可以用各種方式解釋,沒有任何必要。

    自己強硬下去,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僵局。

    但就這樣結束,也不太可能。

    許清宵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嚴磊和張寧,一個如此噁心自己,一個如此訥諷自己,再加上自己已經和朱聖一脈結下死仇了,許清宵可不打算點到為止。

    不咬一塊肉下來,許清宵不會善罷甘休的。

    「異教之事,無稽之談。」

    「嚴磊即便再沒有大儒風範,也不可能傳異教之法。」

    「這個問題,無須回答,任何回答,對我大魏文宮來說,都會帶來不好影響。

    「那蓬儒的意思是說,嚴磊就可以隨意污衊我?」

    許清宵負手而立,淡然道。

    哦,嚴磊一定不會傳異教,我許清宵就會學異術?您可真雙標啊。

    「當時你並非是大儒。」

    蓬儒給予回答。

    「明白了,蓬儒的意思是說,這天地之間,萬般皆下品,唯有大儒高。」

    「以後說話做事,必須要謹慎考慮,如果你不是大儒,你說錯一句話,就要來文宮自證。

    來文宮請罪,要向蓬儒請罪。

    可這一番話,也大逆不道。

    轟!

    文宮雕像震動,只因許清宵此話太過於激烈和大逆了。

    大儒之下,皆是豬狗?

    這話誰敢說?聖人都不敢說啊。

    五尊聖人雕像震顫,恐怖聖意瀰漫大魏文宮,一小部分是壓在許清宵身上,大部分卻施壓在蓬儒身上。

    「許清宵。」

    「你莫要在這裡含血噴人。」

    「老夫何時說過這般話?」

    蓬儒大吼,他第一時間解釋。

    只因許清宵扣得這頂帽子實在是太大了,連許清宵自己都承受了一部分聖意。

    大儒之下皆是豬狗?

    這誰他娘的敢說這種話啊?不要命了?

    「蓬儒方還不是說,我不是大儒,所以活該就被冤枉嗎?」

    「嚴磊是大儒,就一定是個好人,不需要自證。」

    「許某當時不是大儒,就需要自證,這不就是蓬儒的道理嗎?

    這番話說出,文宮當中,不少儒生一個個覺得十分解氣。

    蓬儒這般雙標,眾人又不是傻子,嚴磊做錯事,有人懷疑,他不需要自證,因為他是大儒。

    許清宵要自證?這憑什麼?

    就如同他們一般,他們寫的文章,根本沒有資格入眼。

    而這些大儒寫的文章,即使有時發揮時常,也被吹的天花亂墜,不是一個道理嗎?

    「許清宵,你有什麼要求,直接說吧。」

    蓬儒不想與許清宵繼續糾纏什麼了,把話說清楚點吧,沒必要口舌之爭。

    聽到此話,許清宵輕哼一聲。

    不過,他也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現在提出自己的要求就好。

    「其一,大魏文聖報,抄許某大魏文報,嚴磊已經承認,許某要求,此後再無大魏文聖報。」

    許清宵說出第一個要求。

    他想要將這個競爭對手直接弄死。

    但蓬儒的聲音立刻響起。

    「不行!大魏文聖報,絕不可能消失,此物利國利民,造福天下蒼生,老夫不答應。」

    蓬儒給予回答。

    他態度堅決,根本不答應許清宵這個要求。

    「好。」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一揮手,浩然正氣瀰漫。

    「吾乃許清宵,今日,質問嚴磊,肅查大魏文宮,遭奸人出手阻攔,許某今日,再請聖意。」

    許清宵之聲響起。

    這一刻,所有大儒臉色一變。

    大魏京都的百姓期待起來了。

    但就在一瞬間,蓬儒之聲響起了。

    「慢著。」

    「大魏文聖報,不可消失,但老夫向你保證,一月四期,如何。」

    蓬儒是真的氣。

    許清宵張口就是聖問,閉口就是請聖意。

    如果不是許清宵當真請過聖意出現,說實話他今日當真要看一看許清宵到底有多狂。

    但當日許清宵怒斬郡王,他看在眼裡,只是沒有出面罷了。

    換做任何一個人,他都不相信能請來聖意。

    可換做許清宵,他相信。

    他沒道理不相信。

    所以蓬儒忍下這口氣,願意一個月一期,算是削減,因為按照他的想法,兩天一期。

    大魏文宮最不缺的就是內容,至於紙張印刷等等,也根本不在話下。

    但封禁大魏文聖報,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此物的作用,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誰會捨棄?

    面對蓬儒所言。

    許清宵緩緩開口道。

    「三月一期。」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想法,一個月四期還是有點多,三月一期吧。

    「不可能。」

    蓬儒再一次否決了,三個月一期?那跟不搞有什麼差別?跟大魏昭文又有和差別?

    「吾乃許清宵!今日,再請」

    不可能是吧?許清宵又一次開口,浩然正氣又一次從許清宵體內宣洩而出,引來一些異象。

    「一個月三期!許清宵,這是老夫最後的底線了。」

    蓬儒幾乎是忍著噁心開口,這許清宵當真是狼子野心,一點都不給他們討價還價的餘地啊。

    「一個月一期!」

    許清宵再次開口,一個月一期,許清宵可以接受,這也是他的低價。

    「兩期。」

    蓬儒幾乎是咬牙開口,一個月兩期。

    「吾乃許清宵」

    許清宵不管了,直接開口。

    「好!」

    「好!」

    「好!」

    「一期就一期。」

    「許清宵,老夫答應你!」

    蓬儒不在此地,但所有人都猜得到蓬儒現在是什麼表情了,說氣急敗壞有點誇張,但面紅耳赤是一定的。

    許清宵太欺負人了。

    一句話不對,就請聖意。

    你當聖人是你家親戚?動不動就請?

    大家都不太相信許清宵能請來聖意,可問題是,之前他們也不相信啊,可許清宵就是請來了。

    能有什麼辦法嗎?

    沒辦法啊。

    你敢打賭嗎?

    不敢啊。

    所以就算再噁心,也只能捏著鼻子答應了。

    「其二,嚴磊承認張寧文章是訥諷許某,第二期大魏文聖報,必須讓張寧張儒公開向許某道歉,也請蓬儒保證,從今往後文聖報不准再有半點証諷辱罵許某之文章,如若再有,必須嚴懲。

    張寧暗諷自己,難道就沒事了?

    這可能嗎?

    「許清宵,你妄。」

    張寧聽到此話,他第一反應便是怒斥,說實話他比嚴磊更加恨許清宵。

    自己已經到了這個年齡,前方已經一片黑暗,好不容易透過大魏文聖報,自己看到了未來晉升的希望。

    但沒想到的是,許清宵竟然害得自己這般,他如何不恨許清宵?現在還讓自己道歉?

    這可能嗎?

    絕對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願不願意是他的事情,但做不做不是他能決定的。

    「閉嘴。」

    蓬儒開口,讓其安靜。

    「老夫答應。」

    蓬儒直接答應下來了,這個要求過分,但只是對張寧過分,可對朱聖一脈來說,不算什麼,沒有實質上的損失。

    被蓬儒訓斥,張寧低下了頭,他眼神之中藏著恨意與憋屈,可他不敢頂撞蓬儒。

    看著張寧如此吃癟的樣子,許清宵是舒服了。

    喜歡噁心自己是不是?有沒有被噁心到?

    一群狗一樣的東西。

    許清宵心中舒爽,但這還沒完。

    「其三,大魏文聖報,需更名,不可用文聖二字,也配不上大魏之稱。」

    這是許清宵第三件事情。

    當日,嚴磊等人在朝堂上,要求女帝封禁自己的大魏文報,甚至要求將大魏文報交給文宮?

    那今日,許清宵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行。」

    蓬儒開口,但沒有之前那麼果斷,而是顯得有些沉思,隨後給予回答了。

    「吾乃許清宵!」

    許清宵再次開口,不行是吧?不行就請聖意,誰怕誰?

    「行行行!」

    「一切照你的意思來。」

    「不過,就答應這三件事情,再多一條都不行。」

    「如若你不滿足,那就請聖意。」

    蓬儒壓抑著怒火道。

    這三個條件,他答應,但也只是答應這三條,再多就不行了。

    如果你非要請聖意。

    來,來,來,我剛好也沒見過聖人,麻煩請出來給我看一眼。

    蓬儒的確確氣急敗壞了。

    不只是他,眾儒也有些鬱悶了。

    不管說什麼,只要不滿許清宵的意思,就要請聖意。

    能請聖意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朱聖一脈的大儒的確有些難受了。

    但難受又能如何?只能捏著鼻子啊。

    而許清宵再聽完這話後,卻顯得心滿意足。

    事情到這裡的確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沒必要繼續鬧騰了,該拿的好處都拿了。

    該對付的人也對付了。

    沒必要這樣繼續但僵持下去。

    「蓬儒公道,許某答應了。」

    許清宵開口,只是這句話卻充滿著嘲諷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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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8:42:53 |只看該作者

    說到這裡,許清宵倒也沒有繼續逗留了,轉身離開,顯得十分灑脫。

    「許儒,守仁學堂還收人嗎?」

    此時,宋明的聲音響起,他直接跟了過去,詢問許清宵收不收人。

    「有品德者,皆收。」

    許清宵給予回答,一時之間,宋明頓時跟在後面,臉上充滿著期待。

    不只是他,一瞬間一道道身影動了起來,跟著許清宵走了。

    到後面,越來越多的人跟了過去。

    許清宵今日所作所為,讓他們實在感覺到了熱血沸騰啊。

    少年,應如此。

    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姿態。

    相較之下,他們的確崇敬許清宵這般姿態。

    就如此。

    這場鬧劇,最終以嚴磊誅心,張寧致歉,以及付出大魏文宮好不容易出現的祥雲為代價,還有許清宵三個條件告終。

    大魏文宮輸了。

    準確點來說,是朱聖一脈輸了。

    而且輸的乾乾淨淨。

    如今日沒有發生這種事情,本來還有迂迴之地,可以不斷噁心許清宵,打壓大魏文報。

    至少可以爭鋒,甚至贏面很大,畢竟大魏文聖報背後的可是大魏文宮啊。

    但這次慘敗,朱聖一脈輸的很慘,大魏文聖報幾乎喪失了爭鬥的資本。

    即便他們還能想到其他辦法,可一個月一期,將不存在任何競爭能力了。

    許清宵大獲全勝。

    甚至還帶走了一批大魏文宮的學子。

    輸的很慘,相當慘。

    「即日起,大魏文聖報更名,大魏儒報,由陳心主筆。」

    蓬儒之聲響起,將大魏文聖報改名為大魏儒報,並且主筆之人,選了一個比較特殊的大儒。

    陳心。

    文宮當中,陳心聽到此話,不由一愣,但還是沒有多說,只是朝著蓬儒的方向一拜。

    就如此,大魏文宮逐漸安靜下來了。

    但這只是表面的安靜,私底下這些儒生紛紛在竊竊私語,討論的話題就是,要不要去守仁學堂。

    這種事情,對大魏文宮來說,需要立刻處理,否則的話,當真流逝這些才子,大魏文宮也承受不起。

    而後,時間緩緩流逝。

    今日之事,傳遍了整個大魏京都,百姓們得知許清宵的所作所為後,不由感到暢快解氣。

    而得知嚴磊與張寧的下場,更是拍手鼓掌,連連叫好。

    至於程立東的異術,到底是不是嚴磊所傳,一時之間,百姓們也在紛紛猜測,可這種猜測之聲,很快就被制止了。

    涉及太大,不容許討論,這不僅是對某一個大儒有損傷,而是對整個大魏文宮。

    大魏文宮代表著是聖人,這種話題自然不允許討論,但雖有禁令,可一些百姓還是忍不住偷偷竊語。

    就如此,一連數十日過去。

    大魏文宮出奇的安靜,沒有半點事情發生。

    而大魏文報,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下,價格穩定在了一份十五文,雖然無法帶來盈利,但卻能快速擴展。

    第二期文報,售出兩百萬份。

    第三期文報,售出三百萬份。

    第四期文報,售出五百萬份。

    而這段時間,守仁學堂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了,大部分都被許清宵安排到文報館,負責大魏文報之事。

    同時,大魏文報的銷售也開始下降,倒不是有人搞破壞,而是新鮮勁過去了,自然而然市場便會回到一個平衡狀態。

    從最高的五百萬份,一直跌落到兩百萬份,這是京都目前能承受的體量,現在基本上一份文報十幾個人輪著看。

    甚至有些聰明的商人,買來文報,免費借閱,一次一文。

    各方情況,讓大魏文報的銷售實打實下降,但卻越來越大。

    許清宵看中的是影響力,而不是這點碎銀。

    而就在第五期大魏文報發布之時,許清宵也與各地官商見了一次面,將大魏文報分發權給予對方,所有成本由對方出,利潤也由對方全拿。

    還是那句話,許清宵要的是影響,而不是碎銀幾兩。

    當然,許清宵也不會讓張如會虧錢,目前大魏文報最賺錢的是各地商戶廣告,這個賺的可比販賣文報多。

    許清宵的想法很簡單,明年年初,大魏文報將徹底出現在每個縣城,這樣一來的話,這柄民心之劍,就算是真正鑄成了。

    時間流逝,九月過去。

    十月而來。

    大魏的天氣也逐漸轉涼。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部就班實行著。

    許清宵每日都很忙,水車工程已經完全落實,但有些細節還要處理,大魏文報的銷售也開始遇冷,尤其是在很多郡府,壓根就賣不出去。

    就算打著許清宵的名號,願意買單的也不多。

    甚至前面以低價的方式販賣,也吸引不到多少人。

    一大堆的事情,讓許清宵忙得暈頭轉向。

    就如此。

    整個十月,轉眼而過。

    一直到來到了十一月中旬。

    大魏的天氣越來越冷了,再過一個半月,就要過年了。

    而這一日,守仁學堂當中。

    許清宵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連兩個月。

    不管自己做什麼事情,好像再也沒有遇到什麼阻擋了吧?

    這有些不合理啊。

    難不成這群人真的老實了?

    許清宵好奇。

    而就在此時。

    子時。

    大魏京都。

    一間密室之中。

    兩道身影緩緩出現。

    一道是懷寧親王的身影。

    另外一道,披著一件黑袍,彎著腰看不見容貌。

    「王爺,準備的如何了?」

    蒼老的聲音響起。

    如若許清宵在此,只怕一瞬間便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蓬儒的。

    「所有事情都已經準備就緒。」

    「本王已經通知好所有異族,不出意外,奏摺今日便會送到大魏京都了。」

    懷寧親王開口,聲音平靜道。

    「好。」 「

    好。」

    「好。」

    蓬儒點了點頭,隨後又咳嗽幾聲道。

    「這次,老夫倒要看看,許清宵如何逃過此劫。」

    蓬儒開口,眼神之中,滿是冷意。

    「蓬儒,我等已經動用異族這枚棋子,如若還不能將許清宵剷除,該如何是好?」

    懷寧親王開口,他語氣之中略顯得有些古怪。

    「不。」

    「這次,他逃不掉了。」

    「蠻族又要來了。」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下定決心了。」

    「接下來,針對的不是許清宵,而是大魏王朝

    。

    ​

    ​順手抹除之人罷了。儒出聲。

    他如此說道,密謀一件驚天大秘。

    「好!」

    「藩王之事,交給本王即可。」

    「不過,本王還是擔憂許清宵,若是可以的話,儘早解決他吧。」

    「他現在已經成了氣候,若再給他時間,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恩。」

    蓬儒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說了。

    下一刻。

    兩人逐漸消失。

    就如此。

    一個時辰後。

    一封封奏摺加急送來。

    出現在六部尚書手中。

    同時也出現在大魏女帝手中。

    是彈劾奏!

    異族十二國,聯名彈劾許清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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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9:13:5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六章:諸國彈劾,罷免許清宵?那就全面開戰

    大魏王朝。

    武昌一年。

    十一月十七日。

    大魏京都早就入秋了。

    時不時有冷風刮來,再有一個月,基本上就是要入冬了。

    對大魏底層百姓來說,他們不願意冬天到來。

    或許是寒冷,也或許是其他原因。

    而此時,一封封加急信件送到了六部尚書手中,大部分的信件,還是送入了皇宮內。

    呼呼呼!

    深夜,狂風呼嘯,在宮殿之外,養心殿內早已經架起了無菸碳供暖。

    實際上這個供暖,並非是給皇帝供暖,而是給這些太監侍女們,有些侍女太監並沒有修煉武道,無法禦寒。

    養心殿內。

    女帝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奏摺。

    這是加急奏摺。

    來自十二異族國家。

    其中為首的便是司龍一族。

    十二封奏摺的意思很簡單。

    要彈劾許清宵,其理由也找好了。

    其一,許清宵亂殺番商,雖然這些番商的確有過錯,但哪怕抄家也行,可許清宵卻直接斬人,他們無法忍受。

    其二,女帝壽誕,他們準備各種珍貴禮品,卻不曾想到的是,許清宵指使禮部,回一些他們根本不需要的東西,吃相難看。

    其三,許清宵在大魏王朝,為非作歹,不尊聖人,斬王蔑聖,這般行徑,如野獸豬狗一般,卻能成為大魏戶部侍郎,於情於理不容。

    以上三件事情,十二異國的要求很簡單,罷免許清宵一切職務,以平異族之心。

    至於如若不罷免會如何,就沒有寫上去了。

    但話說到這份上,懂得都懂了。

    面對這十二份奏摺,女帝的目光不由落在爐火中。

    罷免許清宵?

    這可能嗎?

    女帝想都不想便否決了這個提議。

    但她現在沉默,是在思考其他事情,想著背後的事情。

    這些異族,為何當時不發難,為何現在突然發難,而且十二異族國家同時送來奏摺,你說這裡面會不會貓膩?

    而最主要的是,這些異族應該知道許清宵是誰,也知道許清宵的地位有多高。

    卻敢彈劾大魏官員,這完全不是常人能做的事。

    身為附屬國,竟然彈劾大魏官員?而且還是如今大魏風頭最盛之人,這明顯就有問題啊。

    顯然這背後還有其他事情,女帝一瞬間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性,但無論是那一種,對大魏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宣,六部尚書,即刻入宮。」

    但最終,女帝將奏摺放在一旁,緩緩開口。

    當下,幾道身影快速離開,前往宣旨。

    同時。

    守仁學堂當中。

    許清宵面前放著一張白紙。

    他在記錄一些數據。

    首先是大魏文報,如今大魏文報每日銷售加起來已有六百萬份,大半個大魏都已經開始推廣了,不過成本上面進行了調整,除了一些富裕的郡府之地,大部分都是虧本賣。

    為的就是影響力。

    但即便是如此,到了這個份額,大魏文報就賣不出去了。

    原因有三。

    其一,收入問題,京都百姓還是有點閒錢,隔幾天買一份文報,並不算什麼難事,大不了少喝一碗酒,但除了京都這種地方,大魏九成之地,還是比較貧苦窮困的,平民百姓不是買不起一份文報。

    主要還是捨不得買,二十文錢,夠他們飽餐一頓,吃的不好,但最起碼能吃飽來。

    其二,識字率問題,整個大魏的識字率挺高,四成左右,對比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來說,的確很高了,但對於大魏文報的推廣來說,很低很低。

    大魏王朝識字率能高達四成,其主要還是托福聖人和先帝,靖城之恥之前,大魏可是富饒的很,百姓有錢,自然後代上個學識字還是沒什麼問題的,能不能成為讀書人另說,識字基礎還是有一點。

    再加上大魏出了一位聖人,自然而然百姓們崇尚儒道,所以才會有四成,但對國家來說挺不錯,可對許清宵來說,不行。

    其三,隨著文報大放異彩,大大小小的文報也隨之出現,如今整個大魏,許清宵的大魏文報銷售最高,但有不少地方,也出現了一些文報,模仿大魏文報來的,甚至直接抄襲都有。

    譬如說不少郡王管轄之地,就直接把大魏文報抄了過去,然後篡改一下誰寫的,就成了他們的東西,再加上一些他們想要加的東西。

    他們看中的也不是利潤,而是文報的影響力,並不在乎錢多錢少,甚至不少地方更是五文錢一份文報,為的就是這種宣傳力。

    當然有不少讀書人知曉了此事,抨擊謾罵,畢竟這種抄襲手段太過於無恥了。

    但在有地方,藩王就是土皇帝,任憑這些書生如何辱罵,他們依舊我行我素,甚至撂下狠話,是不是抄襲讓許清宵親自過去跟他們說。

    對於這種情況,許清宵壓根就沒有理會,甚至他還希望各地藩王能夠抄襲自己的大魏文報。

    養成一個好閱讀習慣啊,這就等於提前幫自己培養客戶,許清宵為何要阻止?

    大家的目標都不是銀子,都是想要文報的影響力以及宣傳能力,所以現在讓這些藩王折騰,等大魏徹底安定下來了。

    再慢慢收拾這些藩王,回頭讓守仁學堂的學生們直接過去接手,改都不需要改文稿,直接對著用就好了。

    這何樂而不為?

    至於有些讀書人為自己打抱不平,許清宵也沒有寒了他們的心,定時贈送大魏文報過去,讓他們宣傳也好,或者看到真相也好,反正先不要亂來。

    以上三個問題。

    第一和第二是許清宵需要解決的問題。

    如何讓更多的百姓們購買文報。

    提高經濟能力這是重點,但即便是提高了經濟能力,其實也不會說大幅度增加銷量,畢竟真有錢了,有的人就是不喜歡看報啊。

    人家買酒喝不好嗎?

    買隻雞回家吃不好嗎?

    勾欄,哦,不好意思,二十文勾不起。

    「再有兩個月,水車的效果就要出現了。」

    「初步的效果,不會太好,但也不會太差。」

    「差不多等到明年中旬,大魏之經濟,差不多也要開始回暖,所以在此之前,必須要想好對策。

    先訂個小目標,將大魏文報的銷售,提高到一千萬,完成這個小目標後,就可以暫時放一放了。

    大魏文報的事情確定了方向後。

    下一個便是水車工程之事。

    各地水車早幾個月就開始運作了,目前根據戶部和工部送來的奏摺。

    大魏目前有十一萬架水車,其中八萬架是在大魏主要地區,說白了就是朝廷能管到的地區。

    剩下三萬架,分散的比較偏僻,很難管轄到,根據司禮監這群太監的暗中調查,大部分的水車比較荒廢。

    尤其是諸多藩王郡內。

    剛開始還覺得很不錯,可因為幾個主要零件沒有安裝,導致這些水車動不動遇到問題,動不動請人來維修,以致於很多藩王懶得處理了,也就放著生灰,甚至還有幾個藩王上奏辱罵許清宵。

    搞了一個這種破玩意,朝廷還撥款這麼多銀子,純粹就是浪費。

    奏摺上來了,女帝看了一眼就丟了,壓根就沒有引來什麼爭議。

    當然這些藩王也找人暗中調查,可調查出來的結果吧,多多少少有誤差,再加上這些藩王也沒心思處理這件事情。

    也就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

    “年底之前,必須要加量到十五萬架水車。”

    “明年要大魏全面覆蓋水車,力爭五十萬架,三年內達到百萬架水車,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許清宵又制定了一個計畫。

    水車目前有十一萬架,這還遠遠不夠,年底前十五萬架。

    明年五十萬架,後年底必須破百萬架。

    現在許清宵已經命大魏商會部分商人種植相應的材料,不可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簍子裡,反正誰種植誰賺錢,雖然比不過一些暴利的種植物,可勝在量大管飽,又加上是朝廷的生意,不怕沒錢拿,風險極低。

    所以接下來兩年根本不用擔心材料不足,怕就怕大魏的銀子不夠。

    第三件事情,則是國庫之事。

    國庫目前已經支出三十萬萬兩白銀,六部都拿了錢走,再加上水車的加量,以及各地贈送的鋤具,還有種子,包括買牛,人工等等費用。

    最大的開支就是買牛,但凡有水車之地,各鄉十頭牛,這是官家的牛,用處就是幫百姓們免費耕田,不然的話,光靠人力去耕田肯定不行啊。

    尤其是一些荒田,更是需要壯牛耕地。

    國庫當中目前只剩下八十萬兩白銀。

    看似很多,但實際上也不多,許清宵還有不少計畫沒有施展開來。

    光讓百姓種田沒用,很多基層的補貼必須要給,就好比這個官家耕牛,這才多少和多少啊,一頭牛差不多三十兩。

    一鄉之地就需要十頭,三百兩一鄉,整個大魏有多少鄉地?

    而且一鄉十牛完全不夠,只能說可以解決燃眉之急,真想要徹底解決,至少一鄉百牛。

    這還只是買牛。

    大魏缺錢,還是缺錢,只是沒有之前那麼缺罷了。

    「待糧產提升後,大魏錢莊,必須問世了。」

    許清宵心中喃喃自語道,這第三件事情的解決辦法,就是大魏錢莊,最開始的安國策。

    以上三件事情,是國事。

    許清宵寫在一張白紙上,確定好計劃,然後按部就班去實行。

    知行合一,也有這個道理。

    既然知道問題所在,就要去解決問題,就算做起來很難,也要去做,而不是坐以待斃,蹉蹌時間。

    國家的事情解決完了。

    剩下的便是個人事情了。

    體內的魔種最近蠢蠢欲動,差不多要解封了。

    自從兩個月前,朝歌凝聚聖人虛影,引來文宮共鳴之後,體內的魔種也被壓制了一番。

    一直到最近,魔種蠢蠢欲動。

    但許清宵打算月底之時,引出魔種,以大儒之威,鎮壓魔種。

    而武道上,六品破境丹,許清宵打算還是得跟丹神古蘭經談一談,畢竟索要的東西太珍貴了。

    搞不來。

    仙道的話,許清宵還是處於啟蒙階段,路子英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反正前後後消失了接近兩個月。

    不過這兩個月的時間,許清宵也沒空閒著,沒事的時候就修練仙道。

    如今體內凝聚九條靈脈,剩下的就再也凝聚不出來了。

    仙道九品為凝脈。

    八品則為築靈。

    許清宵特意查閱了一些資料,靈脈凝聚之後,便要築元,相當於丹田這種東西,只是暫時許清宵不打算築元。

    等月底再說吧。

    個人的事情也就是這兩件。

    剩下的事情,就只剩下一個了。

    守仁學堂。

    自詛嚴磊儒心後,守仁學堂來拜師的人越來越多了,算起來的話,已經有接近三千學子。

    但都是外門學子,許清宵寧缺毋濫,不是什麼人都要,得要品行,同時也要理解心學。

    如若不理解,強行來學也沒有任何意義。

    能登堂入室,真正算自己門下的學生,差不多二十多位,這些人都跟在許清宵身邊,每隔一段時間,許清宵都會與他們講解心學之道。

    其餘學子,則被許清宵安排到各地文報館中,讓他們發揮自己的才能。

    同時也算是考驗心性與品德。

    人數上還是急缺,畢竟大魏文報想要快速發展,就必須要有更多人去做事。

    但說來說去,人數上限無法突破,根本原因還是大魏文宮。

    畢竟天下人誰不想去大魏文宮?

    別看宋明等人走的時候,如此灑脫,而且還帶走了一批讀書人來到守仁學堂,可實際上呢?

    過了幾天,該待在大魏文宮的照樣待在大魏文宮。

    甚至宋明等人走後,大魏文宮又招來了一批讀書人,瞬間補血,根本不擔心沒人的現象。

    嚴磊所做的事情,的的確確被不少讀書人謾罵,可說到底還是嚴磊一人之錯。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大魏文宮給了一個令天下讀書人滿意的答案,誅了嚴磊儒心。

    所以想要拿這件事說事,就不太可能了。

    這就是威望的好處,不管你犯了什麼錯,只要明面上能說得過去。

    大家都不會說什麼。

    可如若沒有威望和底蘊。

    就好比許清宵一般,如果許清宵做錯了一件事情,只怕大魏文宮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只要抓住機會,許清宵一定會狠狠咬下對方一塊肉下來,連血帶肉一口咬下。

    但一連兩個月。

    無論是大魏文宮,還是懷寧親王。

    許清宵發現,居然沒人找自己麻煩了?

    是啊。

    一連兩個月,不管是水車工程還是大魏文報,亦或者是自己廣收學徒,居然沒有受到一點阻礙。

    大魏京都,甚至說大魏王朝迎來了兩個月安寧,十分的安寧。

    這就有些古怪了。

    許清宵不相信蓬儒和懷寧王子已經大徹大悟,不願針對自己了。

    但兩個月的時間,愣是一點是非都沒有,這如何不讓許清宵感到驚訝。

    這不主動出擊,反倒是讓許清宵有些不自在了。

    可就在此時。

    楊虎的聲音在外響起。

    「大人,屬下方才巡夜,發現丞相大人的身影,好像是要來找您,可突然間又走了。」

    楊虎在外開口,告知許清宵這件事情。

    「陳大人?」

    掃了一眼天色,已是醜時,還沒到卯時,陳大人找自己作甚?

    「對,屬下沒有看錯,是陳大人。」

    楊虎回答。

    這個回答讓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這個時辰,陳大人找自己做什麼?

    而且都來了學堂之外,居然掉頭就走?

    有些奇怪。

    許清宵略顯好奇。

    「大人,需要屬下去查嗎?」

    楊虎問。

    「不用,去繼續巡夜吧。」

    許清宵搖了搖頭,在房內回答。

    陳大人半途離開,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沒必要去過多詢問。

    「是。」

    楊虎沒有多說,繼續開始巡夜了。

    而房中,許清宵則愈發好奇。

    兩刻鐘後。

    大魏宮中。

    六部尚書跟著太監往宮內走去。

    此時,秋風陣陣,將六位尚書的官袍吹得獵獵作響。

    陳正儒為首,他微微低著頭,朝著養心殿走去,鬍子被吹歪來了,而他的目光,卻充滿著憂慮。

    他方才收到了一些密報,北境邊疆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疑似蠻族想要再起徵戰,雖然這有些無稽之談,可這種情報不管是真是假,都需要認真對待。

    因為誰都不敢賭。

    如若靖城之恥再發生一次的話,大魏將再無國威可言。

    而得到密報之後,陳正儒是打算去找許清宵談一談的。

    但沒想到女帝突然宣召自己入宮,所以他才會半途離開,趕往宮中。

    秋風烈烈,天穹昏暗,落葉而起,拍打在身上,莫名顯得寒意十足,令人實在有些沉悶。

    好在,半刻鐘後,終於陳正儒六人,看到了養心殿。

    當下,六部尚書走進養心殿。

    爐火通明,將大殿烘的暖和無比,陳正儒等人入內,也不由吐了口氣。

    「臣,吏部尚書,陳正儒,參見陛下。」

    「臣,戶部尚書,顧言,參見陛下。」

    望著養心殿上的女帝,六部尚書皆然一拜。

    「愛卿免禮。」

    龍椅上,女帝開口,讓六人免禮。

    隨後有些開門見山道。

    「半個時辰前,朕接到十二封異族奏摺,諸位愛卿先過目一番。」

    女帝出聲,頓時幾個太監將奏摺一一交給陳正儒等人。

    當下,幾人打開奏摺,只是一眼,眉頭不由緊皺,很快彼此互相交換奏摺。

    不到半刻鐘,十二份奏摺,被六人全部閱完。

    「該死!」

    「這群異族,當真是該死。」

    第一個出聲之人,便是兵部尚書週嚴,他看完第一封奏摺時,就已經惱怒了。

    當所有奏摺全部看完之後,他忍不住直接開口。

    「週尚書,陛下面前,莫要如此。」

    陳正儒提醒一句,讓對方冷靜一下,畢竟女帝還在這裡。

    「無妨。」

    然而女帝沒有怪罪週嚴,淡淡開口。

    「請陛下恕罪,臣主要是被這群異族給氣昏頭了,用詞不當。”

    週嚴朝著女帝一拜,緊接著又忍不住繼續開口。

    「司龍一族,當真是狂妄自大,一個區區附屬國,竟然要求罷免我大魏官員,他是什麼膽子?竟敢插手我大魏內政?」

    「陛下,只要您一聲令下,臣,馬上著手安排,派出西北十萬大軍,橫掃司龍一族,讓他知道,大魏為何是上國之上。

    他身為兵部尚書,本身就是主兵伐之人,大魏王朝之所以能被稱為上國之上,靠的就是殺伐,這些附屬國君主,當年在太祖面前,就是點頭哈腰的存在。

    想要融入大魏,卻被太祖拒絕,收納為附屬國,用來迂迴和緩衝戰爭的存在。

    不然的話,這種異族,早就殺乾淨了,還留著做什麼?

    但現在大魏衰敗,這些附屬國竟然幹擾大魏內政?

    先不說別的,區區附屬國,插手大魏內政,要求女帝罷免官員?這要是答應了,大魏的顏面何存?

    不說許清宵有沒有做什麼壞事,即便是真做了什麼壞事,也輪不到你們這些附屬國指手畫腳啊?

    更何況你們居然還要讓女帝罷免許清宵的職位!

    許清宵是誰?

    大魏新聖啊。

    現在大魏風頭最盛之人,罷免許清宵?要是女帝真罷免許清宵職位,估計天下百姓都不答應了。

    「不可。」

    「週尚書,不能打。」

    「週尚書,打不得。」

    聽到打仗,幾位尚書連忙開口制止,倒不是害怕,而是當前的情況,不能開戰。

    然而,就在此時,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了。

    「陛下,此事只怕有蹊蹺啊。」

    陳正儒開口,一句話讓眾尚書沉默下來了。

    週嚴也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陳正儒。

    「有何蹊蹺,陳愛卿但說無妨。」

    女帝問。

    「其一,十二異族國聯名彈劾許守仁,這本身就有些蹊蹺,顯然是串通好了。」

    「其二,十二異族國不可能不知道許守仁如今在大魏是什麼地位,也不可能不知道陛下您的態度  。
    ​
    其餘五位尚書皆然點了點頭,認可陳正儒所言。

    的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許清宵現在在大魏的地位,也不可能不知道女帝是不會答應他們的要求。

    並且為什麼一定要等到現在來彈劾?

    這要是沒貓膩,他們還真不信了。

    「陳愛卿,有何見解?」

    女帝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詢問陳正儒有什麼看法。

    「臣認為,這是一個試探!異族的試探。」

    陳正儒想了想,隨後道出自己的猜想。

    試探?

    顧言,張靖,李彥龍,王新志,週嚴五人皆然好奇,他們目光中充滿著疑惑,不由自主地思索。

    唯獨女帝依舊平靜無比。

    「怎麼一個試探之意?」

    女帝問。

    「十二國既然聯名,並不代表只有他們十二國,想來後面還有很多小國想要參與,只是他們不敢罷了。」

    「這十二份奏摺,大部分都是實力強大的附屬國,他們藉題發難,彈劾許守仁,試探陛下的態度。

    罷免許守仁之職,臣料定,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可此話一說,刑部尚書張靖之聲不由響起。

    「守仁被罷免的話,對那些人來說是好事?」

    「還有,丞相大人,你不是說是試探嗎?這試探什麼?試探陛下會不會罷免守仁?」

    張靖有些好奇了,他沒太聽明白。

    聽著張靖的不解之聲,陳正儒抖了抖官袍道。

    「若守仁被罷免,不管是出自任何因素,天下百姓都會對陛下失望,也會對朝廷感到失望!」

    「畢竟守仁鞠躬盡瘁,為大魏建功立業,水車,官商,哪一件事情不是豐功偉績?

    ​第一時間派密探聯絡守仁。做出錯的選擇。

    不過他特意解釋這話,其實是說給女帝聽的。

    他不知道女帝是什麼想法,但得提前說清楚來,萬一女帝真罷免了許清宵的官職,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算許清宵有再大的理由要留在大魏,估計他都要離開了,不去別的國家,但絕對歸隱山田,不受這氣。

    尤其是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來說。

    所以陳正儒這是在提醒女帝。

    龍椅上,女帝瞬間明白陳正儒的意思,當下她不由開口。

    「無論如何,除非是許愛卿做了背叛國家之事,否則朕絕不可能罷免其職。」

    女帝開口,給予了回答,也讓陳正儒徹底安心下來了。

    而隨著女帝如此說道,陳正儒繼續解釋第二件事。

    「臣認為,異族並非在試探陛下對許守仁的態度。」

    「而是在試探,陛下對異族國脫離大魏的態度。」

    陳正儒開口,一字一句,說到這裡的時候,五部尚書臉色瞬間大變。

    “陳尚書,你是認真的?”

    「脫離大魏?陳尚書,有何依據?」

    「不可能,他們即便是再大的膽子,也絕不敢脫離大魏,他們不要命了嗎?」

    「若他們敢脫離大魏,臣親自率兵,徵伐諸國 。

    脫離大魏?

    附屬國的作用是什麼?

    彰顯主國之威。

    增加主國氣運。

    部署戰爭佈局。

    納貢交稅主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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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9:14:43 |只看該作者
    這四個就是附屬國的作用,說白了就是小弟,要彰顯大國威嚴,畢竟一個大國,若是沒有一點小弟支持,這說不過去。

    但最主要的還是增加國運,附屬國越多,國運就越強,若是附屬國脫離,那對國運也是有極大的影響,尤其是這些不算弱的附屬國,他們若是脫離了大魏王朝。

    至少要少半成國運。

    這半成國運,大魏需要花費數十年甚至於上百年才能補救回來。

    至於什麼部署戰爭佈局以及納貢交稅,也是重中之重的事。

    納貢繳稅作用性最小,畢竟自大魏繁榮興盛之後,幾乎豁免了許多異族國納貢繳稅了。

    尤其是大魏衰敗後,更是清一色豁免,就好比女帝壽誕,他們送來東西,禮部要準備東西送回去,其實就是一個形式主義,面子工程罷了。

    可國運,國威,戰爭佈局這三樣東西是極為重要的啊。

    「陳愛卿何以見得?」

    女帝神色平靜,她並沒有任何一絲變化,而是詢問陳正儒憑什麼認為他們是試探這個。

    「回陛下。」

    「臣,獲取密報,北部邊境來報,近數月以來,北方蠻夷蠢欲動,不知從哪獲得大量兵器,以及各類糧食財物。」

    「極有可能,北方蠻蠢族要再次對我大魏徵戰。

    會 答應,而後會用十分激進之法,來逼迫陛下答應。

    王朝的身影。

    他的情報,比女帝晚得到一個月,但也比其餘五部還早了一些。

    「臣,也得到密報,北境一帶,貿易突增,其中糧草一類最多,有不知勢力收購海量糧草。」

    戶部尚書顧言也跟著開口道。

    「臣,也得到密報,這些日子,有不少異族來我大魏各地鄉鎮縣府,疑似再測探但情報。」

    刑部尚書張靖也得到了密報。

    至於工部和禮部,他們自然不會得到什麼情報,但兵部尚書週嚴,也沒有得到什麼密報。

    這讓週嚴自己有些奇怪了。

    「如若當真如此,那就給他們一個教訓。」

    「陛下,臣立刻前去軍機處,三日內定好戰策,徵伐異族,為大魏掃蕩不平。」

    週嚴出聲。

    兵部尚書主動邀戰,這十分合理。

    但陳正儒卻搖了搖頭道。

    「不行。」

    「若真打起來,北方蠻族必然會插手此事,到時只怕會引來新一輪的北伐之戰。」

    「如今大魏好不容易才安寧了一段時間,若提前北伐,將將會步入萬丈深淵。

    打,絕對不能打。

    大魏不是打不起,而是不能打。

    剛過了兩天好日子,你就要開打,誰願意打?

    百姓肯定不願意的。

    「異族野心,路人皆知。」

    「陳尚書,你語氣已經告訴老夫,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眼下,明明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可我等若是一直猶猶豫豫,只怕先失戰機是一回事,回頭喪失大魏國威,那才叫慘。

    明知道別人是這個意思,你不去打?難不成就光站著,讓人家為所欲為?

    真這樣他不干。

    「週尚書。」

    「不管到底是不是這樣,至少現在不要佈局戰爭。」

    「十二異族國肯定是做好了萬全之策,真打起來,一定會牽扯北方蠻族。」

    「這背後也自然有初元王朝與突邪王朝的身影。

    「內有藩王割地,一旦等大軍北上,割地藩王只怕第一時間就要造反。」

    「甚至一些妖魔鬼怪也會在第一時間出現,什麼白衣門,妖門魔教,層出不窮。」

    「到那個時候,大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深陷水火之中,不出幾年,大魏將會淪陷,成為人間煉獄啊。

    不是說怕了一些附屬國。

    而是現在的大魏,不能打仗。

    不管是大仗還是小仗,因為只要大魏起兵,就一定會有人小事化大。

    到時候你就從主動變成被動,一步一步掉進敵人陷阱之中,硬生生搞死你。

    用最簡單的話來說。

    大魏沒有小仗可言,開戰就是全面戰爭。

    陳正儒一番話說出,顯得苦口婆心。

    但周嚴依舊不由開口道。

    「全面開戰就全面開戰!」

    「還怕他們不成?」

    週嚴如此說道,脾氣火爆。

    這道理他懂。

    但若是硬著頭皮吃虧,他不乾。

    他是兵部尚書,是有血性的,而且陳正儒說的這些,都只是猜測。

    說直接點,自己的小弟,準備騎車了,結果自己不打?這誰受得了?反正他受不了。

    唉!

    陳正儒沒有理會週嚴了,而是看向女帝道。

    「陛下,臣認為,此事先拖延幾日,壓一壓,下個月便是科舉,可以以此事為由,拖延一段時間再說。」

    「這段時間,臣等好好商談,既做好應急手段,又細細調查,想出對策方案。

    能拖就拖。

    「允。」

    女帝開口,她同意了陳正儒這個方案。

    原因無他,大魏的確不能再戰。

    因為大魏沒有小仗可言,出兵了就是全面戰爭,哪有什麼局部戰爭可言。

    先拖一個月。

    然後再看看對方態度,如果對方又發來奏摺,那就拒絕,再拖延一個月,對方一定不會直接翻臉,還會進行洽談溝通。

    又拖一個月,到時候大魏再拒絕,又是一個月的時間。

    如果他們真的直接翻臉,大魏還可以拖延一個月的時間,這一下子就是四、五個月。

    好好操作一番的話,可以拖延半年的時間。

    而這半年,大魏完全可以想出最全面、最完善的辦法來應對。

    而乘著這半年時間,大魏也可以快速發展。

    總比現在面對好。

    「諸位愛卿回去好好想想吧,這件事情,不可傳出。」

    「你行了,幾位愛卿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今日不早朝了。」

    女帝開口,她認可陳正儒的方法,同時讓他們回去休息,現在已經到了卯時三刻。

    「臣等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六部尚書齊齊開口,不過此時此刻,他們也的確沒有什麼心思繼續待在這裡。

    離開養心殿後。

    週嚴負手而行,他有些生氣,但也明白大局,只是憋的難受。

    堂堂大魏。

    竟然對一些附屬國畏手畏腳?

    這如何不氣?

    刑部尚書張靖跟了過去,安慰和勸導對方。

    戶部尚書顧言則不由看向陳正儒道。

    「陳尚書,大魏不能打。」

    顧言只說了這一句話,他是大魏戶部尚書,能不能打他最有資格說話。

    現在銀兩不是問題,而是民心!

    大魏如今好不容易開始蒸蒸日上了,每天都有新的變化,比之前一潭死水好太多了。

    這時候,誰想打仗啊?

    大家都鉚足勁,等待大魏徹底繁榮起來後再討論打仗的事情。

    所以這時候,不能打,也打不得。

    聽到顧言之聲,陳正儒點了點頭。

    隨後他開口道。

    「老夫明白,待會老夫就去找一趟守仁,這件事情,看看守仁有沒有什麼辦法。」

    陳正儒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得到幾位尚書一致贊同。

    就如此,眾人走出皇宮,而後各自離開。

    陳正儒去找許清宵了。

    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許清宵有沒有辦法。

    但此事牽涉到了許清宵,也必須要告訴許清宵。

    讓許清宵有所準備。

    但就在趕往去守仁學堂時。

    一道道百姓之聲響起,讓陳正儒愣住了。

    「什麼?十二異族國聯名起來,彈劾許大人?」

    「司龍一族等,聯名彈劾許大人?」

    「這是什麼事啊?」

    「好傢伙,還要罷免許大人的職位?」

    「這些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    「

    哼,區區一群附屬國,竟敢要求罷免我大魏官員職位?

    陳正儒愣在原地。    這是剛剛送來的情報。

    為何百姓們知道了?

    他將目光看去。

    下一刻。

    陳正儒眼神充滿著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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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仁義之師,殺光一切異族,許清宵的驚天布局

京都內。

陳正儒正趕往守仁學堂。

如今大魏又要面臨一次巨大的考驗,他如何不急?

只是陳正儒打算先去與許清宵談一談,看看許清宵有什么看法,同時再告訴許清宵這件事情,也讓許清宵做好準備。

然而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走到守仁學堂,便發現十二異族國彈劾許清宵之事,竟然已經傳開了。

陳正儒將目光看去,下一刻,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冷冽。

是大魏儒報。

百姓手中拿著的是大魏儒報。

一瞬間,陳正儒買了份儒報,一眼掃去,很快關于十二異族國彈劾許清宵之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在了儒報之上。

“該死。”

陳正儒死死捏著這份大魏儒報,眼神之中充滿著憤怒。

不僅僅是因為大魏儒報針對許清宵而生氣,更主要的是,大魏文宮竟然將這件事情直接說出。

這不止是要針對許清宵,這還是再針對大魏啊。

眼下,大魏應當封鎖一切消息,尤其是涉及戰爭話題,因為百姓們逐漸開始務農,各地大興種田,雖然現在條件還很艱苦。

可至少百姓們看到了希望。

然而,又發生戰亂,這對百姓來說簡直是噩耗,不管大魏能不能贏,對百姓來說都是噩耗。

所以,他才會提出讓陛下壓下這則消息,盡可能的拖延。

不是怕異族國,而是讓大魏有點時間喘氣。

他提議拖延半年,不是說大魏半年之后,就能國富民強,而是可以做好一切應策之法。

最起碼如果突然打起來,很多事情都無法安排妥當。

大魏需要時間。

哪怕是要打,也需要時間去準備。

不是說,半年大魏就能打。

可現在大魏文宮發布的新報,直接將這件事情捅出來了,那么朝廷就必須要重視,必須要面對這個問題。

女帝就必須要處理此事,不能逃避這個話題。

如果沒有捅出來,那么女帝就可以隨便找個借口搪塞,就說事務繁重,暫時不處理,這些異族國也沒話說。

現在異族國就是想要找理由,找機會,脫離大魏王朝,從而使大魏王朝征戰。

這手段他看的清楚,所以他才會想出這個應策之法。

可沒想到!大魏文宮這一手,將局面徹底打亂,激化矛盾,這當真是該死啊。

一瞬間,陳正儒捏著大魏儒報,直接朝著大魏文宮走去。

面容冷冽。

兩刻鐘后。

陳正儒來到大魏文宮,他面容陰沉,直奔儒報館。

“見過陳儒。”

“陳儒好。”

一路上,有不少儒生朝著陳正儒打招呼,只是陳正儒臉色冷冽,壓根就沒有心思回復。

不多時,陳正儒來到儒報館。

而此時,儒報館中坐著三四位大儒,正在審查一些文稿。

下一刻。

陳正儒走入其中,直接將大魏儒報拍在陳心桌上,面容陰沉無比道。

“陳心,看看你做的好事。”

陳正儒真的氣壞了,他身為當朝丞相,見慣大風大浪,城府極深,可今日他實在是忍不住。

大魏儒報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公開,如若只是為了針對許清宵,那他今日當真要鬧上一鬧。

可如若是針對大魏,那他更要鬧了。

此事,做的太過分了。

陳正儒的怒吼,讓房內眾儒有些沉默,很顯然他們知道陳正儒為何事而來的,莫名有些心虛。

“諸位先下去吧,老夫與陳儒好好談一談。”

陳心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而是讓其他大儒先退下去。

“陳儒,我等先行告退了。”

眾儒起身,而后紛紛離開,畢竟這件事情誰都不想要沾惹麻煩。

待人走后,最后一人將房門關上,陳心這才緩緩起身,朝著陳正儒一拜道。

“陳儒,我知曉你現在心有怒氣,但此事......并非我抉擇的。”

陳心語氣平靜,沒有因為陳正儒的態度,從而憤怒。

“不是你抉擇的?”

“大魏儒報,不是你主筆的嗎?”

陳正儒微微皺眉,當他聽到這話后,臉上的怒意也消失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唉。”

“陳儒,這種事情,你覺得我能知道嗎?”

“這是我準備的大魏儒報,可今日子時,上面便讓我更替你手中的這份。”

陳心如此說道,給予回答。

可這話一說,陳正儒不由看向陳心手中的文報,兩者內容大致是一樣的,不過陳心的文報,沒有寫異族國的事情。

但這一份寫了。

“是蓬儒?”

陳正儒開口,這般詢問。

“恩。”

陳心點了點頭,隨后他看向陳正儒道。

“莫要看我是大魏儒報的主筆,可實際上真正的主筆,是蓬儒。”

“雖然我不知道蓬儒到底想要做什么,可看得出來,大魏文宮要出事了,大魏王朝只怕也要出事了。”

“蓬儒讓我來主筆,無非是要堵住天下百姓之口,無非是想要限制許守仁罷了。”

陳心緩緩開口,他成為了大魏儒報的主筆,并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好處,反而麻煩一大堆。

他做不到像嚴磊一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每一件事情都需要認認真真去做,也導致莫名得罪了一批大儒,畢竟文無第一,選誰都得罪人,不止是如此,有時候蓬儒讓自己更改一些內容。

他不想更改,可卻無法抗命。

就好比這件事情。

他哪里不知道此事影響很大,可問題是,這大魏儒報是他陳心的嗎?

答案顯而易見。

他只能選擇做或者不做,若不做的話,也會惹來麻煩。

“我這就去找蓬儒。”

陳正儒轉身,他想要問一問蓬儒到底想要做什么,可卻被陳心一把拉住。

“不用去了。”

“蓬儒不會見你的。”

“而且你想問的問題,無非是蓬儒為何知曉此事,又為何將此事宣告出去。”

“你的問題,我都問過了,這事乃是異族國讀書人傳來的消息,此事不假,至于宣告出去,蓬儒也說了,百姓有權知曉國家大事,國威不可辱。”

“至于國家大事,應當由六部審核,蓬儒也說了,此事是大魏之事,應當大魏子民知曉,無需六部審核。”

陳心有些無奈道,因為陳正儒想問的問題,他都問過了,而且蓬儒的回答,也滴水不漏。

當陳正儒聽完此話后,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

房內,兩人皆然沉默不語。

但過了一會,陳心繼續開口。

“陳儒,最近文宮召來了各地大儒,來了幾天就走了,具體是什么事情,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感覺得到,大魏要迎來一場驚天變動,所以無論如何,做好一切準備,無論是什么。”

陳心開口,他說出自己這段時間看到的事情,告知陳正儒。

“好。”

陳正儒點了點頭,而后朝著陳心一拜,算是告罪,緊接著轉身離開了。

既然知道是蓬儒發布的大魏儒報,那么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如陳心說的一般,對方已經給出了答案,而且這個答案滴水不漏。

大魏最強的情報網,就在文宮當中,天下讀書人都是大魏文宮的眼線。

至于宣告而出,蓬儒也沒有做錯,畢竟這么大的事情,若是壓著不說,對百姓來說不是一件好事,萬一真打起來了,百姓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準備。

只是這件事情輪不到蓬儒來發號施令,也輪不到蓬儒來處理。

對方到底在想什么,陳正儒不知道,但陳正儒知道的是,蓬儒并不希望大魏安安靜靜發展。

不僅僅是蓬儒,很多人都不希望大魏安安靜靜發展。

只是,現在沒有任何手段去針對他們。

想到這里,陳正儒不由朝著守仁學堂走去。

他離開了大魏文宮。

去找許清宵了。

而當陳正儒走后,文宮之中,幾雙眼睛也收回了目光。

不多時。

陳正儒出現在了守仁學堂。

“見過陳儒。”

“我等見過陳儒。”

“陳儒,先生正在房內。”

守仁學堂的學子們紛紛起身,朝著陳正儒一拜,有人知曉陳正儒前來的目的,當下引路。

“好。”

陳正儒點了點頭。

隨著對方走去,很快便在房內,看見了許清宵。

而此時,許清宵面前,也赫然擺放著一張‘大魏儒報’。

顯然許清宵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情。

不過許清宵面容上還是顯得十分平靜,也就是見到自己后,起身笑道。

“見過陳儒。”

許清宵起身,朝著陳正儒一拜,面上帶著笑容。

“無需多禮。”

陳正儒擺了擺手,而引路前來的學生,十分自覺地退出房內。

待房間只剩下兩人后,陳正儒開口。

“守仁,這大魏文報你看完了吧?”

陳正儒問道。

“看完了。”

許清宵點了點頭,直接回答道。

“你有什么想法?”

陳正儒直接問道。

聽到這個詢問,許清宵不假思索道。

“他們是在試探大魏底線。”

許清宵開口,一語道破這件事情的核心。

“何以見得?”

陳正儒有些驚訝,他沒想到許清宵竟然與自己的想法一致,而且這么快就猜到了。

要知道許清宵可沒有什么情報機構,肯定不知道北境發生了什么事情,能猜到對方的目的,足以證明許清宵聰明絕頂了。

“十二異族國,沒必要因為番商與禮部之事來得罪我。”

“陳儒,并非是許某狂妄,以許某如今在大魏的地位,莫說十二異族國,即便是十二位大魏親王來彈劾許某。”

“想來陛下也不會罷免許某之職,這十二異族國,豈會不知這個道理?”

“而且身為附屬國,竟敢插手主國之事,他們沒有這個膽量,哪怕如今大魏式微,他們也不配。”

“這一點,他們比許某更懂。”

“而明知彈劾不了許某,他們還要這樣做,只能證明兩件事情。”

“要么他們有絕對把握能讓許某被罷官,要么他們想要借題發揮。”

“附屬國最大的夢想無非就是超越主國,亦或者是成為第一附屬國。”

“很顯然,這十二異族國根本不想成為第一附屬國,他們想要離開大魏了,成為獨立的國家。”

許清宵緩緩開口,將自己的猜想說出。

陳正儒坐在許清宵對面,再聽完許清宵的理論后,不由點了點頭。

“守仁,你所猜想于老夫不同而謀。”

“這群異族番邦,可謂是狼子野心,本來老夫是希望陛下壓而不發,先拖延一段時間再說。”

“卻不曾想到,蓬儒直接公布消息,逼著朝廷選擇,守仁,你有何良策,可以壓制一番?”

陳正儒問道。

“有。”

許清宵開口,讓陳正儒眼前一亮。

“何策?”

陳正儒繼續問道。

“殺光這些異族。”

許清宵淡淡開口,這是他的解決方案。

陳正儒:“......”

說實話,陳正儒一開始還滿是期待,可聽完許清宵所言后,他的期待全部沒了。

殺光異族?

他也想啊,可問題是殺的光嗎?

“守仁,莫要打趣。”

陳正儒嘆了口氣道。

只是許清宵搖了搖頭,看向陳正儒道:“陳儒,學生沒有開玩笑。”

“這群異族,不過是大魏的附屬國,他們敢跳出來,顯然做好了準備,而且其他附屬國也在觀望,一旦大魏不主動一些。”

“只怕惹來的麻煩更大,到時候就不是十二國了,而是百國。”

許清宵如此說道,他還真不是開玩笑,這個麻煩如何解決?

簡單,殺光就好,殺到無人敢叫囂。

可此話一說,陳正儒搖了搖頭。

“守仁,其實還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這些附屬國,雖然是附屬我大魏,但自從靖城之難后,大魏國威損傷極大。”

“這些附屬國便開始蠢蠢欲動,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時不時拉攏與聯絡他們,為的就是想要離間,使我大魏國運不暢。”

“如若大魏真敢率鐵騎而戰,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必然會援助他們,到時候北方蠻族也勢必卷土重來。”

“一旦如此,那便是全面戰爭,最可怕的是,大魏內部也不安寧,藩王之亂,遲早會爆發,如若大魏正的全面開戰,這群藩王也將會在第一時間興兵造反。”

“所以,殺不得,也打不得啊。”

陳正儒認真解釋,將眼下的局面情勢告知許清宵。

不是大魏不想打,而是大魏不能打。

牽一發而動全身。

只是,許清宵明白這個道理。

他緩緩起身,隨后開口道。

“若不戰,便陷入敵人的圈套之中了。”

許清宵如此說道,而陳正儒搖了搖頭:“對方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從他們發難開始,我等就已經陷入了這個僵局。”

“他們早晚會出手的,只是沒想到會這么早,他們急了。”

陳正儒給予回答。

“那,陳儒的意思是?”

許清宵問道。

“不戰,拖。”

陳正儒回答道。

許清宵稍稍沉默,對于這個辦法,許清宵也想過,可以說以目前的情況,拖是最好的。

大魏的的確確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了。

如今水車工程已經開始運行,第一批實驗結果馬上出現。

大魏商會也井井有條,至少底層的商人賺到了銀子,已經吃到了紅利,八大商吃了虧,但從其他方面也得到了好處。

大魏的農商,逐漸穩定下來,這是良好的發展形式,持續下去,最快三年,最遲十年,大魏將會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只是有些人看不得大魏安穩發展,所以故意發難,想通過這件事情來限制大魏的發展。

當然這里面還有其他一些因素在。

至于是什么,許清宵不知道罷了。

“恩,拖,拖半年,甚至一年,至少讓大魏有時間做好應戰準備。”

陳正儒回答道。

“大魏儒報已經將事情宣告出去,如何拖?”

許清宵繼續問道。

此話一說,陳正儒沉默了。

的確,大魏儒報將這件事情宣告出去,朝堂就必須要盡快做出抉擇,即便是女帝有意拖延。

能拖多久?三天還是五天?

早晚還是要面對這個問題的。

“我想想辦法,此事能壓就壓,實在壓不住,也壓下來。”

陳正儒咬著牙說道。

然而許清宵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畢竟眼下的確是一個死局。

十二異族國彈劾自己,想要罷免自己的職位。

大魏肯定不會同意,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現在的作用,更主要的還是,如果大魏答應了,豈不是有損國威?

區區一些番邦小國,竟然敢插手大魏的事?還要求罷免大魏戶部侍郎?

你今日要罷免戶部侍郎,明日是不是就想罷免大魏丞相?

這種事情絕不可能發生,損國威之事。

可如若不同意,十二異族國肯定會有后招,大魏的行為,正中他們下懷,這幫人必然會借題發揮,提出脫離大魏的要求。

曾經依靠大魏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得到過多少援助和賞賜,現在看大魏不行了,就想要抽身而走?

這可能嗎?

根本就不可能。

只是大魏又不能出兵,這讓陳正儒實實在在有些頭疼,也讓大魏陷入僵局。

只怕明日上朝,朝堂要鬧翻了。

“陳儒,如若真需要罷免許某官職,倒也不是不可以。”

許清宵忽然開口,讓陳正儒一愣。

只是很快,陳正儒回答道。

“陛下不可能罷免你的官職,老夫也不會同意的。”

陳正儒如此說道。

但許清宵沒有回答,而是取出毛筆,快速在白紙上落字。

寫出四個字,許清宵遞給陳正儒道。

“陳儒,守仁之言,皆在其中。”

許清宵如此說道,陳正儒接過許清宵手中白紙,掃了一眼,眼神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

白紙上赫然寫著四個字。

‘仁者之師’

這四個字,讓陳正儒仿佛想到了什么,又不知道是什么,十分古怪。

可他沒有多說,而是看向許清宵道。

“這幾日,如若沒什么忙的話,去朝堂吧,身為大魏侍郎,你幾乎沒有上過幾次早朝。”

陳正儒留下這句話,便直接離開了。

而等陳正儒離開后,許清宵的目光,不由落在白紙上。

這次異族彈劾,許清宵的確有良策,但這個良策需要具備天時地利人和。

缺一不可。

他方才告知陳正儒,可以罷免自己的官職,這句話并非是氣話,也不是妥協,而是他的計。

平亂之計。

只不過,想要讓這個計劃完美實行開來,需要滿足很多因素,一個因素沒滿足都不行。

再者,許清宵也要拖。

只要時機成熟,他有信心,一舉殲滅這些叫囂的異族國。

彈劾自己對吧?

行,一個個都記下來,不弄死這幫異族國,許清宵還真對不起自己這些布局。

就如此。

轉眼之間,便到了翌日清晨。

十二異族國彈劾許清宵之事,傳遍了整個京都上下。

百姓們極其憤怒,各大酒樓也紛紛在討論此事,沒有人不覺得憤怒,哪怕是一些曾經并不是很支持許清宵的人,也不由加入了聲討大軍中。

原因無他,區區附屬國,竟然要讓大魏罷免許清宵?

大魏是什么?是上國之上啊,大魏的國事,輪得到你們這幫臭魚爛蝦插手嗎?

說句難聽的話,你們配嗎?

這是百姓們的憤怒。

而各大國公以及列侯武將們,也一個個暴怒了,先不說他們支持許清宵,其次身為武官,聽到附屬國這樣的要求。

上上下下都炸鍋了。

這些附屬國,當年就是太祖的小弟,一個個被太祖教訓的鼻青臉腫,如果不是留著布局,這群異族早就殺光了。

后來看這幫異族這么乖巧,而且一個個如此聽話,再加上能夠弘揚大魏國威,大家也就忍了,甚至太祖之后,還給予番商優待,援助各種資源,動不動賞賜牛羊馬群。

也算是皇恩浩蕩了。

結果這幫家伙,不但不感恩,現在竟然敢彈劾大魏官員?

誰嗅不出這當中的陰謀啊?誰不知道十二異族國想要做什么啊?

他們知道,所以更加憤怒。

今日朝堂當中,武官屢屢開口,想要諫言,討論此事,但都被陳正儒給壓下去了,女帝也絲毫沒有提起此事的意愿。

以致于這些武官一個個心里窩火,退了朝會后,把各家兒子吊起來抽了一頓,以瀉心頭之怒。

但又一連過了四五日。

朝堂之上,壓根就沒提這事,女帝似乎故意不提,想要強行壓下此事,而京都依舊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但很快又被一股力量給壓下來了。

不允許京都討論此事。

可人的嘴怎可能堵住?

京都不讓討論,事情也早就傳開來了。

五日內,大魏上上下下都聽說了這件事情,民間謠言四起,大致意思就是,許清宵為人狂妄囂張,以致于異族國大怒,難以咽下這口氣。

所以才會書寫奏折彈劾許清宵。

雖然有這種謠言,可百姓們壓根就不信啊。

以往,許清宵的民望很高,除京都之外,許多郡府百姓也都知道許清宵這號人物,對許清宵還是頗有好感。

換句話來說,許清宵的路人緣還算不錯。

而這一次,縱有謠言四起,可無論如何有一件事不可否認,那就是附屬國插手大魏內政,這誰忍得了?

大魏百姓最起碼還是有血性的,這是民族國家的榮耀感。

七次北伐是輸了,可大魏的骨氣沒有消失,甚至還耿耿于懷記著這件事情。

自然而然,明白此事后,民間百姓直接炸毛了,各種謾罵這些異族國不是東西。

哪怕討厭許清宵又能如何?許清宵是好是壞,由大魏百姓來說,再怎么也輪不到外人說吧?

所以,民間的態度幾乎一致,就是支持許清宵,抵制十二異族國。

可朝堂上遲遲不提此事,以致于民間百姓都有些好奇,不明白女帝到底作什么打算。

又是如此。

五日之后。

自大魏儒報刊登十二異族國彈劾許清宵之事,已經過了十天,這十天內,女帝對此事充耳不聞,任憑武官如何去提,都被其他事情給壓住了。

民間有怨言,畢竟百姓們并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后到底隱藏著什么,已經開始謾罵朝廷了,大概意思就是,人家都騎臉了,大魏竟然無動于衷。

這些武官是不是被打斷了脊梁骨?

武官們知道民間怨言后,一個個氣得暴跳如雷,他們不可能找百姓麻煩,只能自己從自己身上發泄了。

武官們是知道這背后藏著什么事情,可他們理解但忍不了啊。

這一日,終于有武官出面,強行提起此事,但陳正儒依舊將此事壓下,想要如之前一般拖延。

可這一次,兵部侍郎直接破口大罵陳正儒,將民間百姓之怨言說出,試圖將此事鬧大來,逼著皇帝給予一個答復。

但結果便是,兵部侍郎直接被拖出去,罰二十軍棍,外加上禁足一月。

這個結果,導致武官一脈齊齊怒了,文武之間原本因為許清宵而緩和的關系,急劇下降。

大家都有自己的目的和思考方式,陳正儒等人思考的是大魏國勢,武官思索的是大魏國威,兩者都很重要。

大國就必須要有國威,若無國威,勢必會影響到大魏國運,若不是這點,這些武官也不會如此激烈強求開戰。

誰不想有錢有糧打仗?誰希望一仗打完,自己贏了,可國家沒了?

總而言之,這段時間很憋屈,極其的憋屈。

如此,又過五天。

已到十二月份。

十二月月初,京都發生了兩件事情。

大魏文報搞了個什么慶年活動,三折低價售賣大魏文報,持續一個月,在外人看來是許清宵想要通過降價方式爭取市場。

而大魏儒報,則在十二月份,刊登發表了一篇新的文章。

隱而不宣,盡失國威,泱泱大魏,有何可懼

這是大魏儒報最新發表的文章。

這篇文章發布后,一時之間,激起千層浪。

文章開篇便是指責六部意圖將此事隱而不宣,不告訴百姓,想要壓下,貪生怕死,而后更是阻止世人討論此時,想要逃避,害的大魏失去國威。

文中重點就是,大魏王朝乃是上國之上,面對區區異族國的挑釁彈劾,竟然不敢回應,這都已經過了半個月了,同時還特意寫了幾段來自異族國讀書人的言論。

如今大魏所有的附屬國,都在笑話大魏,說北伐打斷了大魏武官的脊梁骨,打沒了大魏百姓的骨氣,言語犀利,而且字字珠璣。

最后結尾更是質問。

質問大魏到底在怕什么?

這篇文章,每一個字都是下了功夫的,許清宵看完之后,也不由大贊此人文筆犀利。

短短幾句話就能將人的情緒調控起來,說實話自己估計都沒這個能力。

不僅僅如此,這篇文章的精妙性,讓許清宵不得不認真研究。

許清宵知道,大魏文宮是在施壓,借助天下百姓向朝廷施壓,但這個施壓有兩種意思。

一種意思就是真正替百姓發聲,可這幫大儒豈能看不出十二異族國的用心?他們看得出,知道十二異族國在針對自己,所以故意這樣做,想要讓自己背鍋。

還有一種意思是,大魏文宮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在針對大魏王朝,自己不過是導火線罷了。

許清宵更希望大魏文宮是針對自己,最起碼這樣的話,大魏文宮只是某個人用心險惡罷了。

可如若大魏文宮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大魏王朝的話,那就不是其心險惡這么簡單了。

而是真正的沒有良知與道德。

最主要的是,若是后者的話,大魏文宮又在圖謀什么呢?

果然,隨著地位越來越高,了解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

不像之前一般,自己懟個大儒,懟完了就懟完了,哪里有那么多是非。

將大魏儒報放在一旁,許清宵又安靜的開始練字,他最近喜歡上了練字,所以沒事就練練字。

一切還在掌握之中,大魏文宮所做的事情,也都在許清宵掌控內。

而此時。

隨著大魏儒報的出現,武官一脈徹底炸毛了。

安國公府,一道道謾罵聲響起。

“他娘的,我等什么時候被這群儒官這般羞辱?說我等脊梁骨被打斷了!去他娘的。”

“這幫儒官,當初北伐的時候,怎么沒看他們如此有骨氣?現在居然這般諷刺?有本事讓他們上戰場啊。”

“是我等不愿征戰嗎?還不是陳正儒非壓著我們!還有陛下也是的,拖了半個月,不給他們一點回應,哪怕先回應一下再說啊。”

武官們的叫罵聲彼此起伏。

而諸位國公們臉色也不好看,他們身居高位,豈能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后隱藏了什么?

可武官背負的使命和意義完全不一樣,這種事情,文臣們可以忍下來,可以從長計議,但對他們來說影響極其不好。

尤其是這份文報一出,只怕大魏百姓要罵死他們這幫武將。

對他們來說,算是失去了民意,如此一來的話,他們如何能安穩等待?又如何能安心等待啊!

“好了!”

最終,安國公的聲音響起。

他面色有些陰沉,望著眾人如此說道。

一時之間,眾人安靜下來。

皆然沉默不語,望著安國公。

“這件事情,絕非想象中那么簡單。”

“不過,已經拖了半月之久,也差不多到了時候。”

“明日上朝,老夫親自啟奏,爾等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上朝,看老夫神色行事。”

安國公如此說道。

他身為武將之首,自然而然要站出來說話,底下人不服氣了,他也必須要出來做個表率。

眼下,等了半個月,他也忍不了了。

“我等敬遵國公之言。”

眾列侯武將再聽到安國公這般回答后,一個個跟著開口,既然安國公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他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等明日上朝吧。

“散了。”

安國公喊了一聲,眾人也紛紛起身告退。

而待眾人走后,安國公看向自己的兒子道。

“幫為父擬一份奏章,爹去找守仁一趟。”

安國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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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異族國針對的是許清宵,可整件事情,許清宵仿佛消失一般,壓根就沒有出面過,也沒有發過聲。

甚至安國公本以為許清宵會在大魏文報中寫一點自己的想法,換取民間支持,可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如同消失一般。

眼下局勢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必須要找許清宵一趟。

看看許清宵到底是怎么想的。

吩咐完此事后,安國公直接動身,想要去找許清宵。

但就在此時,管家的身影出現了。

“老爺,老爺,許大人的學生讓我給您送一份信,說是許大人寫給您的。”

管家跑來的時候有些急,步伐很快,來到安國公面前如此說道。

“守仁給我的?”

安國公接過信紙。

攤開一看,上面只有短短四個字。

“由心而行。”

這是許清宵的字跡,他看的出來。

“由心而行?”

安國公站在原地,他一時之間不明白許清宵的意思。

可想了想,安國公明白許清宵的意思了。

當下,安國公朝著書房走去。

“爹,您不去了嗎?”

世子詢問道。

“不去了。”

“奏章也不需要你寫,爹親自來。”

安國公直接回答,甚至要親自上手,寫明日的文章。

大魏京都。

一間密室之中。

蓬儒與懷寧親王對視而坐,周圍還坐著兩道身影,坐在陰處。

氣氛很詭異,眾人都沒有說話,顯得十分寂靜。

過了半響,蓬儒的聲音緩緩響起。

“老夫已讓大魏儒報發表抨擊朝堂的文章,若不出意外,一日之內便能傳遍整個大魏,到時民間怨氣劇增,此事女帝不想管也要管了。”

蓬儒緩緩開口,道出自己所做之事。

“蓬儒,此事本王已知曉,不過這般激進,難道蓬儒不擔心女帝找文宮麻煩嗎?”

懷寧親王開口。

原本按照計劃,他們還會繼續等待一個月的,可沒想到大魏文宮居然發表了一篇這樣的文章。

這篇文章他看過,字字珠璣,不僅僅是把朝堂上下官員罵了一遍,更是戳中了武官最大的軟肋。

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這兩日大魏朝堂必會發生大事。

只是這樣做,好是挺好,可在女帝眼中,大魏文宮的所作所為,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沒必要這樣。

“為民出聲,陛下不敢怪罪老夫,這一招也是向許清宵學的。”

“不過,文宮已經做了該做的事情,剩下的事情,王爺要抓緊了。”

“一切按照計劃來,每一步驟都不容有任何失誤。”

“如若此計能完美而行,于己于爾,都是天大的好事。”

“大魏,也是時候改變一下了。”

蓬儒開口,督促懷寧親王不要出問題,該做的他都做了。

“蓬儒放心,只要大魏給予回應,后面的事情,本王都能立刻實行。”

懷寧親王給予回答,語氣篤定。

“恩。”得到這個回答,懷寧親王點了點頭,只是就在這一刻,另一道聲音響起了。

“如若女帝答應罷免許清宵之職,沒有中計,該怎么辦?”

聲音響起。

蓬儒面無表情,而懷寧親王開口了。

“不,她不會答應的。”

“她與許清宵之間本身就有隔閡,若真答應了,那大魏便少了一位曠世奇才,對我等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而且,也不會妨礙我等計劃,無非是再讓她拖延一段時間罷了。”

懷寧親王如此回答,語氣斬釘截鐵。

“王爺,我明白這個道理,我的意思是說,假意免職,畢竟罷職與升職,不過是在女帝一念之間罷了。”

“再者,即便是不給職位,許清宵依舊可以為大魏出謀劃策啊,據我手下探子回報,許清宵沒上過什么早朝,這段時間都是圍繞大魏文報和他的學堂做事。”

“莫名感覺,許清宵有沒有官職,都是一回事。”

他如此說道,有些想不明白。

而此時,蓬儒緩緩開口。

“許清宵罷職與不罷職,都無所謂了,我等并非是針對許清宵,他不過是替罪羊罷了。”

“總而言之,這一次的計劃,無論如何,對我等來說都是有利的。”

“女帝即便是做對了每一個選擇,也只是給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罷了。”

“行了,就這樣吧,不出意外,明日朝堂上會有熱鬧看了。”

“老夫先告退了。”

蓬儒顯得十分自信,不過說到后面,他杵著拐杖,緩緩離開。

待蓬儒離開后,懷寧親王的目光之中,也露出一抹好奇與疑惑。

因為他并不知道,為何蓬儒會來幫助自己。

只是為了打壓許清宵,以及提高文宮地位嗎?

他莫名有些不信。

自他入政時,他就明白一個道理,讀書人......靠不住。

只是所有念頭收起。

他沒有多想,也起身離開了。

就如此。

翌日。

卯時。

皇宮之外。

武官一脈,齊齊神色冷漠,顯得有些氣勢洶洶。

陳正儒等人察覺到了這種神色。

一時之間,他不由暗自嘆了口氣。

他知道,今日朝堂上,勢必是一場龍虎之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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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朝堂之爭,大魏回應,女帝之威,百國彈劾

大魏京都。

朝堂之中。

文武百官左右而立。

彼此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隨著朝會開始。

眾人一如既往,討論國事。

武官一脈,全程顯得異常安靜,他們沒有發表任何一點言語,仿佛在醞釀著什么一般。

一直等到朝會結束后。

終于,武官一脈出聲了,而且第一個走出來的人,正是安國公。

“陛下!”

“老臣有事啟奏。”

當安國公出現之后,文官一脈頓時不由皺眉。

他們知道,武官一脈今日必然會發聲,但沒想到的是,第一個出聲的人,竟會是安國公。

正常來說,應該是一位列侯出聲,安國公第一個開口,就意味著武官一脈這一次要動真格了。

“奏。”

女帝沒有猶豫,直接開口。

“陛下,半月之前,十二異族國聯名彈劾許守仁,民間已傳的沸沸揚揚,敢問陛下,可有此事?”

安國公開口,如此問道。

“是。”

女帝惜字如金般回答。

而安國公則繼續開口,看向女帝道。

“既然如此,陛下為何不給予回應?”

“如今,大魏民間已經知曉此事,民怨極深,十二異族國,聯名彈劾我大魏官員,此乃前所未有之事,陛下知而不回,只怕折損我大魏國威啊。”

安國公沒有任何生氣,他只是闡述此事,畢竟他知道的事情,女帝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女帝也知道。

現在他開口,就是為了要一個答案,一個肯定的答案。

“安國公,此事朕這些日子一直在思索。”

“不宣,并非是畏懼,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大魏王朝,如今逐漸穩定,十二異族國如此這般,顯然是有其他目的,朕不想理會。”

“也不愿理會,國公可明?”

女帝給予回答,既然國公都主動啟奏了,她就不可能回避這個問題。

“老臣明白,但有些話老臣還是要說。”

“國威,乃軍魂,乃民骨,十二異族國,乃是我大魏附屬之國,插手大魏內政,已經觸犯大魏底線,更是要求罷免許守仁之職。”

“更是引來民間怨言,如若再不回應,只怕會惹來天下人嘲笑,到時軍心潰散,老臣擔心,影響大魏國運,還望陛下今日給予明確回答。”

“也好振我大魏之威,塑我三軍之魂,固我大魏子民之心。”

“懇請陛下,給予回應。”

說到這里,安國公跪拜在地上,朝著女帝行大禮。

聲音響起,一時之間,眾武官臣子也紛紛開口,朝著女帝一拜,齊齊開口道。

“懇求陛下,給予回應。”

武官一脈在這一刻集體開口發聲,請求女帝給予回應。

只是此話一說,陳正儒也立刻站了出來。

“陛下,安國公所言極是,但區區十二異族國,算不了什么。”

“臣認為,如若回應,反倒是助長其氣焰,大魏不需要解釋什么,也沒必要解釋什么。”

“此事完全不需要給予回應,如若回應,只怕會再添亂事,倒不如就這般冷下去。”

陳正儒開口,他知道武官一脈心意已決,但該說還是要說。

對現在的大魏來說,拖一定是比不拖好。

可此話一說,武官一脈不由怒了。

“陳尚書,敢情被罵的不是你們對吧?”

“你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百姓在罵我等是孬種嗎?”

“身為武官,我寧可死在戰場上,也不愿被萬民辱罵,十二異族國聯名彈劾許守仁,爾等一個屁都不敢放,也害的我等被萬民唾罵。”

“大魏什么時候如此窩囊過?哪怕是北伐之后,大魏也依舊沒有怕過誰,陳正儒,你這是要壞我大魏國運,你其心可誅。”

有侯爺怒指陳正儒,大聲怒吼道,指責對方。

“若我等畏死,任百姓唾罵,我等也絕無半點怨言。”

“可這般在此受不白之冤,我等不服,陛下,若再不回應,那天下人都要來笑話我大魏了。”

“北伐我們是輸了,可我們沒有斷脊梁骨,大魏兵魂依在。”

又有列侯站出來大聲喊道,聲音響亮,在大殿內炸起。

“陳尚書,你今日若不回應,明日便是百國彈劾,若再不回應,丟的便是大魏顏面。”

“再者,你口口聲聲說無需理會,可說到底不就是你們這幫文臣怕了嗎?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東西。”

“無非就是看著大魏開始安穩,你們不愿再添戰事嗎?可我告訴你,大魏的安穩,不是靠銀兩,不是靠計謀,靠的是刀劍,靠的是拳頭。”

“如若不震懾外族,大魏永無安穩之日。”

又是一位列侯開口,他的觀點沒有任何錯誤。

沒有一個國家的發展,是建立在外亂之上的。

若不能震懾異族,國家又怎么能發展起來?

而這些,陳正儒都明白,他都知道,但他更加知道的是,這是一個陰謀,整件事情全部都是陰謀。

大魏只能拖,絕對不能回應,若回應將會是一場戰亂,一場誰都不愿意看見的戰亂。

所以即便是面對武官怒斥,陳正儒依舊開口道。

“當下,不可戰,也不能回。”

“陛下,如今大魏局勢不穩,應當繼續圍繞百姓,圍繞民生,圍繞國家發展而前行,絕不能因為此事,而更改國策。”

陳正儒開口,他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出,必然會遭到武官集體抵制。

但他還是要說,因為這是最好的選擇,至少目前來說,是大魏最好的選擇。

“荒謬!”

“那陳尚書的意思就是說,如今大魏,就可以被天下人嘲笑?可以被這些異族國隨意指責?”

“陳大人,你是文臣,你根本不懂此事的影響。”

“大魏的確需要發展,但大魏更需要國運,北伐之戰,大魏國運損失。”

“而今日,異族國彈劾大魏臣子,如若不給予回應,國運便會流逝,但民心便會不聚。”

“靖城恥,猶未雪,我等夜不能寐,日不能食,眼下這些異族國這般挑釁,如若退避而不回,這天下百姓是吃飽了,可大魏沒了。”

安國公出言,他毫不客氣地彈劾回去。

陳正儒滿腦子都是大魏發展,滿腦子都是民生大計,這一點沒有錯,他身為國公他也明白大魏需要什么。

可不能因為糧食,而丟了骨氣。

是啊,大魏子民是吃飽喝足了,可大魏子民的骨氣沒了,大魏江山也沒了。

“大膽!”

“安國公,你放肆。”

“狂妄。”

下一刻,文官一脈紛紛忍不住站出身來,他們指責安國公出言不遜。

這種話都說出來,的的確確有些過分了。

但也看得出來,安國公這一次是真的惱怒了。

“肅靜。”

此時,女帝開口。

隨著她的聲音響起,眾人安靜下來了。

過了良久。

女帝緩緩開口。

“自北伐后,大魏民不聊生,急需安定發展,不僅僅是給朝堂,也是給大魏子民。”

“但信武侯說的沒錯,若不震外,何來安定,又何來發展。”

“傳朕旨意,回應異族國,許清宵之職,絕不罷免,此番異族國聯名彈劾,發難大魏,已逾越國威,令十二異族國,皆下罪己詔,送入大魏宮中。”

女帝出聲,這一次她霸氣無比,不但給予強而有力的回應,并且還要求十二異族國下罪己詔,送入大魏宮中。

顯然,女帝也怒了。

而隨著女帝之聲響起,文臣一脈一個個臉色難看,而武官一脈則精神振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武官們齊齊朝拜女帝,同時也顯得無比激動。

“退朝。”

女帝開口,既然已經給予回應了,那么就退朝吧。

隨著退朝之聲響起,武官們猶如大獲全勝一般,一個個興高采烈,唯獨諸位國公和一些列侯沉默不語。

完全沒有一點勝利的樣子,反而如同陳正儒等人一般,沉默不語。

不過不管如何,女帝的旨意也在半個時辰后,宣告天下了。

隨著女帝旨意宣告。

這一刻,大魏上下沸騰。

民間百姓激動無比,一個個高呼萬歲。

異族國逾越規矩,彈劾大魏官員,而且還是許清宵,早已經惹來民怨民怒。

但這件事情過了十五天,整整十五天,大魏一直不表態,以致于民間傳來許多流言蜚語,甚至大魏周邊所有異族國都流傳著大魏怕了的謠言。

大致意思,就是北伐之戰,打斷了大魏脊梁骨,上國之上,如今淪為笑話,大魏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大魏了。

這種流言蜚語傳入耳中,下至普通百姓,上至大魏權貴,哪一個不是窩著一團火?

可今日女帝下旨,昭告天下,也的的確確讓眾人振奮。

至少大魏國威還在。

至少大魏依舊是哪個大魏。

這一日,大魏王朝皆然在討論此事。

守仁學堂當中。

許清宵也是第一時間得知此事。

他微微一愣,未曾想到女帝竟如此霸氣,本以為回絕就行,沒想到還責令對方下罪己詔。

果然,能當上皇帝的人,就是不一般。

只是許清宵也有自己的打算。

他布的局很大,正在編制一張巨網。

任何一個環節,許清宵都不想要出錯,否則一定會有漏網之魚跑了。

懷寧親王也好。

蓬儒也罷。

異族國,突邪王朝,初元王朝,北方蠻夷。

統統一網打盡。

為大魏贏得真正的和平時代,讓大魏真正發展起來。

不然的話,有事沒事被眾人搞一手,大魏想發展起來?無疑是癡人說夢。

“守明。”

許清宵開口。

當下,李守明快速走來。

“動用所有學生,讓他們聯系好友,我要掌握大魏異族對此事的一切看法,不過記住,只挑壞的,不要挑好的。”

“挑選過后,刊登在大魏文報之中,言辭難不難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真實,明白嗎?”

許清宵開口,下達命令。

“先生放心,學生立刻去辦。”

李守明雖然不知許清宵為何這般,但還是老老實實奉命辦事。

而與此同時。

陳正儒又來了。

陳正儒一路直奔入內,看見許清宵后,直接開門見山道。

“要出大事了。”

陳正儒神色顯得有些慌忙,他抓住許清宵的手,這般說道。

“陳儒,怎么了?”

許清宵皺眉問道。

“今日朝堂當中,老夫感覺得出,陛下有意要戰。”

“但大魏戰不得啊,這圣旨已經宣告而出,只怕異族國將會在第一時間給予回應。”

“老夫斷定,他們暫時還不敢直接與大魏鬧翻,而是會繼續聯名,彈劾你許守仁。”

“一旦如此,大魏將面臨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如今大魏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

“守仁,如若十二異族國給予回應,你務必要勸說陛下,不可理會,也要勸說這些武官,絕不能上當啊。”

陳正儒語速極快,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急。

可面對陳正儒所言,許清宵稍稍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又出現了什么幺蛾子,看來還是這件事情。

“陳儒,并非是守仁不愿勸說,而是有時候,這種大事,并非是一個人可以阻攔的。”

“天下民意面前,任何人都無法阻攔,哪怕是陛下。”

許清宵給予回答,實際上他明白陳正儒的苦衷,但也知道武官們的想法,更加知道天下百姓的想法。

這些東西,許清宵都知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度。

陳正儒等文臣,希望大魏避而不戰,安安心心發展,忍辱負重,韜光養晦,待到出劍之時,再殺個片甲不留。

這一點問題都沒有。

而安國公等武將的想法,則是不希望國運流逝,也不希望給大魏子民種下個武將無能的種子,如若避而不戰,國運流逝,他們這世世代代就要被釘在恥辱柱上。

于情于理,他們都要戰,而且是用最強烈的手段。

至于女帝,她需要平衡朝堂,不能完全偏袒任何一方,又不能讓任何一方太過于激烈,更主要的是,她還需要面對天下百姓。

她更難,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每一步她都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到了這個程度的人,沒有一個可以獨善其身,因為每個人背負的都是不同理念和信仰。

所以,當大事來臨之后,單單靠一個人,難以扭轉局勢,也做不到一語定乾坤。

陳正儒做不到,安國公也做不到。

女帝做不到,他許清宵更做不到。

天下民意,決定一切。

聽到許清宵這般回答,陳正儒緩緩松開了手,他長長嘆了口氣。

眼神之中莫名顯得有些疲倦。

“若真戰,大魏只怕將陷入萬劫不復之深淵。”

“各地藩王等著大魏戰。”

“突邪王朝,初元王朝,也等著大魏戰。”

“還有不少人都等著大魏戰。”

“天下百姓雖然喊著要打,可真打起來了,興亡皆百姓啊。”

“他們才剛剛建好家園,也才剛剛吃上一頓飽飯,更是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

“老夫,以大魏蒼生興亡,懇求你出面而言,哪怕是再給大魏拖延一段時間,也好過現在征戰。”

“守仁!”

“請受老夫一拜。”

陳正儒向后退了一步,他實在是不愿大魏再起戰亂,也不希望看到戰火蔓延至大魏,更不希望看到,那無家可歸的百姓,那橫尸遍野的戰場。

故此,他朝著許清宵行跪拜大禮,懇求許清宵出面,去勸說陛下,去勸說武官百將。

陳正儒這一跪,讓許清宵實實在在愣住了。

他從未想過,陳正儒會朝著自己下跪,也沒有想到過,陳正儒會如此而行。

一時之間,許清宵愣在原地。

但下一刻,許清宵直接攙扶起陳正儒。

“陳儒!”

“您這是何必呢。”

“此事,還未到這個程度,您過于悲觀了。”

許清宵攙扶陳正儒,這一跪拜,他承受不起啊。

堂堂大魏丞相。

堂堂文宮大儒。

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長輩,也是大魏的人臣者,這一拜他不敢受,也受不起。

然而陳正儒沒有起身,他只是看向許清宵,老淚縱橫道。

“你若不答應老夫之請求,老夫今日死跪在此。”

陳正儒如此說道。

因為他知道,能改變女帝心意的人,只有許清宵。

而能改變武官心意之人,也只有許清宵。

他無法改變這件事情,可許清宵能。

所以他跪拜許清宵,為大魏蒼生,跪拜。

“陳儒,此事,不見得有您想的這么嚴重,可能您過于悲觀了。”

許清宵實實在在有些不知該說什么了。

可陳正儒再聽到許清宵此言之后,不由搖了搖頭,眼眶紅潤,看著許清宵道。

“守仁,你還年輕,未曾知曉許多事情。”

“當初靖城之恥,也是因小事而起。”

“先帝們也未曾想到過,一件小小的事情,卻能引來如此大的災禍。”

“你也不曾知曉,靖城之恥有多恥辱。”

“大魏子民,如豬狗一般,被北方蠻夷屠殺,史書之中,寥寥幾筆。”

“孕者剖腹,取子煮食,男子為奴,女子為食,男童為羊,女童蹂躪,你可知曉,帝姬公主嗎?”

“史書記載,帝姬公主,乃我大魏第一絕美,被蠻族而擒,糟蹋七天七夜,最終因谷道破裂而死。”

“這是大魏皇室永不忘之恥辱嗎,也是大魏臣民之恥辱痛苦。”

“帝不是帝,王不是王,大魏江山,差一點點便崩塌而滅,七百年的王朝,差一點點就徹底消亡。”

“大魏子民,更是被坑殺四十萬,北方蠻族一路殺來,寧州七屠,揚城三日,史書之上,不過千文,可對我等來說,卻是一生傷痛。”

“身為大魏丞相,老夫怎敢忘此仇。”

“先帝北伐,七次而戰,大魏戰死者萬萬,才換來如今的安定,才換來邊境之寧。”

“如今大魏之傷,并非是靖城之恥,而是國庫空虛,百姓溫飽,江山之穩定,社稷之安康。”

“若再戰,一旦失足,大魏江山,將會再面臨靖城之恥,等到那時,大魏將無力乏天。”

“不知多少萬萬百姓,要死于非命,又不知大魏多少女子,慘遭畜生蹂躪,屆時,百姓流離失所,四處逃難,只怕又是一番易子相食,千里赤地之景象。”

“守仁!此不戰是為戰啊。”

“老夫,求你了。”

陳正儒開口,他說出自己的心中之憂慮,也說出他的想法。

不戰為戰。

一番言語下來,許清宵沉默了。

他閉上了雙眼。

陳儒所言之事,他在史書上的的確確看到過。

帝姬公主,孕者剖腹,男童為羊,女童蹂躪,壯年為奴,女子為娼。

史書之上,的的確確,寥寥不過千字。

但每一個字,都是用血鑄造而出的。

陳正儒怕戰。

他是怕戰。

但他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怕大魏蒼生又遭到一次這般浩劫。

異族該死。

蠻族該死。

許清宵知道,也清楚的很。

可不戰為戰,許清宵也明白陳正儒的苦心。

足足過了良久,許清宵看向陳正儒,不禁開口道。

“陳儒,學生愿為大魏蒼生勸說。”

“學生也會竭盡全力,但如若學生也無法阻止,還望陳儒莫要怪罪。”

許清宵答應下來了。

他本來是想通過另一種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的。

可隨著陳正儒所言,許清宵改變了主意。

沒有影響自己的計劃,只是影響了計劃順序罷了。

他知道,如若今日自己不答應陳正儒,那么陳正儒一定不會離開的。

待許清宵答應之后。

陳正儒頓時抹去眼淚,再次朝著許清宵行禮一拜。

而許清宵也朝著陳正儒一拜。

“學生許清宵,拜見陳儒。”

許清宵深深一拜。

今日。

他見到了真正的大儒風范。

也見到了何為大儒。

陳儒這一跪,讓許清宵明白了很多事情,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圍繞自身利益而行事。

踏入儒道,是因為想要壓制魔種。

明意,是因為抨擊大儒,從而針對對方。

立言,也是為了斬殺番商,確定自己的目標。

著書,更是為了天下民意。

可現在,許清宵逐漸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覺得自己的儒道之路,出現了一束光芒,是陳儒的光芒。

真正的儒者。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老夫替天下蒼生拜謝許儒。”

陳正儒如此說道。

也就在此時。

房外,一道聲音響起。

“陳大人,陛下有旨,請您入宮一趟。”

隨著聲音響起,許清宵不由看向陳正儒。

陳正儒有些好奇,但并沒有遲疑,直接起身離開了。

不過臨走之前,陳正儒看向許清宵道。

“守仁,有任何消息,來吏部找我。”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后目送陳正儒離開。

而此時。

異族。

司龍國。

司龍王宮。

司龍君王端坐在龍椅之上,兩旁坐著十一族來使。

而眾人面前,則是大魏女帝的圣旨。

“哼!”

當閱完圣旨,司龍王的冷哼聲響起。

“大魏女帝,當真是自信,竟還敢讓我等下罪己詔!”

“她不會還以為如今的大魏,是當初的大魏吧?”

司龍一族的王開口,言語之中滿是不屑,根本不敬這位大魏女帝。

“可笑至極,大魏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大魏了,自北伐之后,大魏國運不足兩成,我等雖是大魏附屬國,但附屬的乃是大魏太祖。”

“而不是這個女娃娃。”

有異族使者開口,這是圖登族,言語冷冽。

“說的沒錯,一個女人當皇帝,真是笑話,在我們國家,女人只配生娃,這大魏當真是天大的笑話,已經沒有上國之威了。”

“恩,從此番我等聯名彈劾許清宵之始,大魏王朝足足拖延十五日才敢給予回答,就足以證明,大魏王朝不行了。”

“若不是他們還有一品武者,我等早就脫離這個國家了。”

“是啊,若不是他們還有一品武者,我等還需要等到現在?”

一道道聲音響起,很顯然他們根本就不服大魏王朝。

也瞧不起大魏王朝。

“好了。”

“諸位,先不要談論此事,還是說說如何回應這女娃娃的圣旨吧。”

有人開口,讓眾人不要繼續討論這種話題,言歸正傳吧。

此話一說,司龍一族的王開口了。

“大魏的回應,也在我等預料之中,既然他們如此強勢回應,那么我等也可以做下一步事。”

“聯合百國之力,再次彈劾許清宵,如若這女娃娃不罷免許清宵,我等便以脫離要挾,看看她敢不敢叫囂。”

司龍一族的王如此說道,他的想法與計劃,被陳正儒猜的分毫不差。

“好。”

“行。”

“司龍王,我立刻聯系我族的王。”

眾人齊齊點頭,大魏的回應,在他們的預料之中,而他們也做好了計劃。

只是有外族使者開口,有些好奇道。

“可倘若,那女娃娃當真罷免了許清宵官職呢?”

他開口詢問,言語之中,充滿著好奇。

“不會罷免的,安尤使者。”

“大魏不可能會罷免許清宵的,他是大魏的文曲星,是大魏興盛的存在。”

“若罷免許清宵,大魏國運只怕剩不了多少了,而且大魏子民也會對女皇帝失望。”

“所以大魏不會罷免許清宵。”

“倘若當真罷免,對我等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大不了再給大魏三個月的時間,我等完全可以再次彈劾,隨便找個理由即可。”

“大魏不答應,我等依舊可以要挾,若大魏同意,那我等便可直接索取各種好處,直至掏空大魏家底,到時直接脫離,他又能奈我等如何?”

司龍一族的王自信無比道。

他們準備了一切計劃。

的確,此話一說,十一位異族來使紛紛露出笑容,似乎已經看到大魏進退兩難的局面了。

可還是有些聲音響起,難免有些質疑和疑惑。

“可萬一,大魏真的派兵,該怎么辦?”

“以我等的實力,即便是聯合起來,也阻擋不了大魏鐵騎啊。”

這是塔山族,也是異族,雖然是個小國,但國力不弱,全民皆兵,只是面對大魏鐵騎,肯定是不夠看的。

“無須擔心。”

“如若大魏真敢殺來,蠻王會來幫我們的。”

司龍王自信道。

此話一說,眾人皆驚。

“蠻王?”

“蠻王會來幫我們?”

“這怎么可能?”

眾人皆驚,他們之所以愿意聯名司龍王彈劾許清宵,是因為司龍王給予了他們許多好處。

只是一個彈劾罷了,雖然的確有些過分,但他們也不害怕什么,畢竟大魏現在的確國力衰敗,這一點他們知道。

不可能因為區區一個彈劾,而發兵征戰,最多就是口頭上教育一番。

所以他們比較擔心,大魏派兵前來,本以為只是惡心一下大魏,報復一下許清宵罷了,聯合大家向大魏索要好處。

可沒想到,真要打仗?

而且還有蠻王在背后?

“怎么不可能?”

“你們不會以為,彈劾許清宵,只是為了索要一些好處吧?”

“之前沒有告訴你們,是為了封鎖消息,但現在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

“彈劾許清宵,只是一個幌子,我等是逼迫大魏出兵。”

“一旦出兵,蠻王將會派遣十萬蠻軍支援我等,不僅僅如此,我等所有戰爭資源,也會由蠻族給予。”

“而且只要開戰,極有可能便是全面開戰,到時大魏的藩王,也會在第一時間造反,推翻這女娃娃的帝位。”

“大魏要改朝換代了。”

“而我等也可以乘此機會,徹徹底底脫離大魏,并且可以得到各種好處,不僅僅是資源,還有大魏的土地,大魏的女人,大魏的金銀珠寶,大魏的一切一切。”

“唯一的犧牲,就是人命罷了。”

司龍王語氣冷冽道。

他圖謀很大。

準確點來說,是這件事情很大,牽扯新一輪的南北之戰。

這一刻,所有使者驚愕,他們實實在在沒想到,單純一件這樣的事情,會牽扯如此之大。

他們臉色莫名有些難看,有人并不愿意參與這種事情。

他們瞧不起大魏,這是實話。

但他們依舊明白,大魏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弱罷了。

真要打起來,自己這點兵力,就是炮灰,哪怕送錢送糧又能如何?到頭來自己的國家都沒了,還要這個作甚?

看著來使的目光,司龍王并不在意,而是直接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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