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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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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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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5:47: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八章:六部之爭,大魏文報顯,賣報了

大魏吏部。

許清宵火急火燎地趕到吏部。

此時此刻,許清宵極其希望六部尚書們千萬不要停手啊。

最起碼得讓自己看到,不然的話,怎么寫頭版頭條。

終于,許清宵來到了吏部。

對于已經抵達七品的許清宵來說,吏部內部的叫罵聲,許清宵還是能聽見的。

不好!來晚了!

許清宵有點郁悶,他瞬間便察覺自己遲到了,因為沒有打斗聲,只有各種爭執之聲。

“等守仁來了,咱們找守仁評評理!”

“行啊,那就等守仁來。”

“誰怕誰,我就不信,守仁會幫你們幾個老匹夫。”

幾個尚書大人的聲音響起,互相不服氣互相。

而許清宵則不由有些苦笑,還是錯過了。

走進吏部。

上上下下的官員紛紛向許清宵打招呼,同時讓許清宵趕緊進去救場。

許清宵步伐很快,不多時便來到了內院當中。

直接入門而進。

房內,六部尚書左右各自坐著,吏部尚書陳正儒神色有些漲紅,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至于戶部尚書顧言,刑部尚書張靖,還有工部尚書李彥龍三人都略顯得有些衣衫不整,估計剛剛打的還真不輕。

兵部尚書周嚴以及禮部尚書王新志兩人還不錯,沒什么變化,唯獨是見到自己后,稍稍點了點頭。

“下官許清宵,見過諸位大人。”

許清宵朝著眾人一拜,顯得十分客氣。

只是李彥龍的聲音第一時間響起了。

“守仁,別給老夫整這么多虛的,現在問你一件事,你捫心自問。”

“工部需不需要發展?要不要給錢?”

李彥龍直接出聲,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自己的事情。

此話一說,顧言的聲音馬上響起了。

“什么發展不發展?你在這里說什么鬼話?之前難道沒有給你們工部撥款嗎?”

“你這個老匹夫,恨不得把戶部的銀兩全部吃掉?你才開心?”

顧言立刻出聲,怒懟回去。

“顧言老匹夫,你先別說這個事,他工部需要不需要銀兩先不說,這些日子來,妖魔橫出,刑部為這些案子焦頭爛額。”

“現在還有銀子,可這些事情若不好好處理,以后怎么辦?”

張靖出聲了,如此說道。

“去一邊吧你,妖魔的事情,你們刑部解決的了嗎?給銀子給你們?我不如給銀子給那些仙宗門派,讓他們去處理。”

顧言繼續罵道。

“好了,好了,諸位尚書,先不要爭!”

“先讓我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陳大人,您先說。”

許清宵完全不明白吵什么東西,只能讓陳正儒解釋一下。

“是這樣的,今日我等六部尚書在此商談銀兩分配。”

陳正儒開口,而后一點一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了,陳正儒說的還是比較中肯,不偏袒任何一人。

只是說完之后,陳正儒也不由發怒道。

“身為大魏尚書,卻扭打在一起,當真是有辱大魏國體,這要是傳出去了,天下人豈不是要笑話我等?”

陳正儒氣的原因是,平日里說兩句就算了,動起手來成何體統?

當真是你們不要臉,我要臉啊。

“這怕什么?吏部上下敢說出去嗎?”

“是啊,打不就打了一頓,還有人敢大肆宣傳?是吧?守仁。”

刑部尚書和工部尚書不服氣道,雖然他們知道,今天過后,肯定有很多小道消息,說六部尚書打起來了。

可那又如何?反正具體的事情,百姓們又不知道,無非是湊在一起各種猜測罷了。

總不可能會被宣傳出去吧?誰敢宣傳六部尚書的事情?不怕掉腦袋?

“是是是!”

許清宵點了點頭。

不過許清宵也差不多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了。

大致來說用一個成語來形容。

分贓不均

前段時間不是刮了這么多銀子嗎?大魏國庫空前盈滿,百萬萬兩白銀,堆積如山,這么多錢,六部不可能不盯著。

許清宵雖然給六部一人發了一筆錢,但問題是這些都是杯水車薪。

誰不希望自己部門過的好一點?每個人都是站在自己角度去看待事情的。

吏部尚書陳正儒的想法很簡單,大致意思就是說,現在有錢了,官員的福利的確要繼續提高,尤其是底層官員,不管如何真要漲一點錢了。

所以國庫兩成要留給大魏官員。

這話也沒毛病,想想看,大魏有多少官員?京城里面的官員就一大堆,整個大魏加起來,極為恐怖,尤其是一些底層官員。

大家拿著還是幾兩銀子,逢年過節換一套衣服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這樣的情況,難保一些官員向生活低了頭,到時候倒霉的是誰?還不是天下百姓。

至于貪官污吏,這種東西禁止不了,但吏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官員最后一道防線。

刑部尚書張靖說的也很有道理,妖魔問題,需要加強固守,因為女帝下了旨意,讓刑部著手管理這種事情,算是分擔。

既然分擔,就必須要銀子,不然怎么養人?不養人,怎么去解決妖魔之亂?

大妖大魔沒有,可一些小妖小魔,還有些叛黨,加起來可就多了。

所以張靖說的也沒問題。

工部尚書李彥龍說的就更沒錯了,水車工程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各地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好了,這個時候需不需要勞動力?要不要請人做事?

一大堆的錢要不要花?

兵部尚書的意思更簡單了,太平詩會的事情,再加上這次回禮給異國,以及番商之死,如今各國異族有些不爽了。

估計要鬧點事出來,所以必須要留一筆錢,萬一真打仗了,怎么說?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呢?你敢賭嗎?

而戶部尚書顧言的意思更簡單了,大魏王朝好不容易有點錢了,你們這種要那種要,發展要不要了?建設要不要了?

真以為錢是大風吹來的?一口氣花光,回頭又窮巴巴的過苦日子?

不得不說,顧尚書雖然有些摳門,但實打實說的話沒問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也很有道理。

五部尚書說的完全沒有一點問題,一瞬間,許清宵的目光看向禮部尚書王新志。

“王尚書,您打算怎么騙錢?”

“哦,不對,說錯了,您為什么要拿錢?”

許清宵開口,一不小心說錯話了。

一瞬間王新志愣了。

好家伙,什么叫做騙錢?我堂堂禮部尚書需要騙錢嗎?

“老夫過來是參與六部商議,老夫何時要過錢?守仁,你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王新志有些沒好氣道。

“那給你要不要?”

許清宵問道。

“要!”

王新志直接回答,有要白不要,他又不傻。

此話一說,眾人不由一愣,這王新志當真是不要老臉啊。

“守仁,不是老夫摳門,你自己想想,兵部張口就是幾萬萬兩銀子,吏部更直接了,十幾萬萬兩銀子,這刑部和工部也來湊熱鬧。”

“怎么給?這樣花,一年半載就花光了,到時候大魏怎么辦?”

“別看現在有錢了,可實際上大魏依舊苦巴巴的,這幾個老匹夫,一個個都是狼,就盯著咱們這點銀子了。”

“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們蠱惑。”

顧言開口,拉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這話一說,眾人頓時怒了。

“老匹夫,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們是狼?就盯著你那點錢?”

“這是大魏國庫的銀子,跟你有什么關系?”

“對啊,對啊,這是大魏的銀子,又不是你的銀子。”

“說的對,又不是你的銀子。”

眾尚書不滿道。

“行了,行了!”

“諸位尚書。”

“可否聽許某之言?”

許清宵開口,他讓眾人不要爭吵,這天下為銀子爭吵,是最不值得的一件事情。

他聲音響起,眾人沉默下來了。

“守仁,你說,老夫聽你的,這銀子無論如何都是你賺的,與我們無關,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了,也不爭了!”

陳正儒開口,他直接讓許清宵做主。

“對,守仁,這銀子是你賺得,你說什么,我們就支持什么。”

“我也支持。”

“我同意。”

眾尚書知道想要從顧言身上扣下銀子很難,所以讓許清宵來做主,畢竟許清宵多多少少會關照他們的。

不像顧言,如此摳門。

此話一說,顧言也跟著開口了。

“守仁,既然讓你做主,那我也同意,不過你一定要想清楚啊。”

五位尚書都這樣開口了,顧言也只能讓許清宵做主了。

畢竟說來說去他們也沒有說錯,銀子的確是許清宵賺的,所以許清宵有資格開口。

但他就怕許清宵上了賊船啊。

顧言都開口了,許清宵當下出聲。

“行!”

“承蒙諸位大人看得起,那這件事情,許某就拿個主意吧。”

“但有一件事情諸位要答應許某,否則的話,許某寧可得罪諸位,也絕對不參合此事。”

許清宵開口,他可以做主,但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先說好來,不然就沒意思了。

“你說。”

“守仁,你說就好。”

眾人有些好奇,不知道許清宵要說什么。

“一旦許某拿了主意,就不能悔改,不要到時候誰覺得吃虧了,誰又覺得誰占便宜了。”

“當然,許某會給出合適的理由。”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想法。

自己可以拿主意,可問題是大家得聽自己的啊,如果不聽自己的話,那就沒意思了。

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別?

此話一說,六部尚書紛紛沉默思索。

但很快,陳正儒給予回答。

“行!守仁,你說什么,老夫就聽什么。”

隨著陳正儒開口,其余幾位尚書也不廢話了。

“守仁,老夫相信你,你說就好。”

“恩,可以。”

“老夫同意。”

“老夫也同意。”

“好。”

六部尚書皆然答應了。

而得到答復,許清宵開口了。

“既然如此,那許某就斗膽在諸位大人面前說上幾句了。”

“首先,銀子賺了,就應該花,這是許某一直認定的事情。”

許清宵一開口,五部尚書頓時露出喜色,但顧言也沒有面露難看,而是繼續看著許清宵,想看看許清宵要說什么。

“但怎么一個花法是一個問題。”

許清宵接著開口。

“下官認為,當務之急還是水車之事,畢竟水車利國利民,早一日完成,對大魏來說,也好早一點發展起來。”

“故此許某打算,國庫兩成,預備給工部,培養工匠人才,大力建設水車,其中一半的銀兩,是開拓荒田,購買種子,鋤具,給予流民百姓。”

“想要讓大魏糧產真正翻兩倍,三倍,甚至更多,就必須要動用到荒田,同時由戶部監督處理,請陛下下旨,農耕荒田者,皆歸農耕者。”

“官府免費提供一切工具,并且五年內不征稅收,不過為了杜絕有商人斂財,這些荒田只有六十年產權,后代若是想要繼續耕種,必須要額外交一筆銀兩,視為續費。”

“并且荒田不可轉讓買賣,這是鐵律,堅決打擊商人斂財。”

“同時,李尚書,但凡參與建設水車之事,可優先選擇荒田,并且給予一定的補貼,如若有田的百姓,參與水車之事,也可以選一塊荒田。”

“諸位大人覺得如何?”

許清宵說出這個提議。

當下六部尚書紛紛思索,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陳正儒。

他露出驚訝之色,看向許清宵道。

“好!這個辦法好!”

“讓百姓耕種荒田,產出糧食,我們只需要提供鋤具以及種子成本,卻可以解決百姓們的溫飽,免費發放良田,對百姓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這個六十年使用權,可以大大防止一些商人為非作歹。”

“而且,還可以設戶口制,一家多少人多少田,如若發現倒買倒賣之現象,嚴懲不貸。”

陳正儒頓時明白許清宵這個辦法的好處,這樣還節省一筆開支,又能產生良田,五年內不增加稅收,為的是讓百姓們踴躍參與。

反正荒田廢棄也是廢棄,若是用上來的話,對大魏來說,是一件極好之事。

再者,許清宵讓百姓們參與建設水車,省去大量勞動成本,無非就是給一塊荒田,而百姓們也樂意啊,畢竟誰會嫌自己田多?

以前看不起荒田,是因為沒有水源,來回跑一趟可能就是一天一夜的時間,自然而然,沒人瞧得上。

可現在有了水車,百姓們的心思難道就不會活躍起來?

而對大魏來說。

只要有糧食,就能產生交易,糧食多了,挨餓的百姓也少了,人口也會提高,這個辦法好,好啊。

“不錯!守仁果然聰慧。”

“這個辦法很不錯,老夫贊同。”

“可以。”

“沒問題。”

其余尚書們紛紛點頭,而顧言也點了點頭,給工部撥款他心疼,但如果是建設大魏王朝,開發荒田,他完全同意。

因為不管花多少銀子,對大魏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那就這么定了!”

“而后一成,劃撥給吏部,但不是提高官員俸祿,而是提高福利,逢年過節,置辦一些衣服,以及送些實用之物,柴米油鹽都行。”

“顧大人所言沒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口氣給太多,對官員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依舊是由戶部監督,并且按節日發放,不會一次給予。”

許清宵再將一成的國庫,給予吏部,但不是一口氣給吏部,而是逢年過節發點東西,讓大魏官員感覺日子一天一天再變好。

一口氣給太多了,明年給不了怎么辦?

大家過慣了好日子,還愿意過苦日子嗎?

“好。”

陳正儒直接答應,許清宵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并且他也是這么想的,可以說兩人不謀而合。

其余幾位尚書點了點頭,顧言也點了點頭,不是一口氣給就沒問題,逢年過節給點銀子,倒也沒什么問題。

戶部監督,就行!

陳正儒同意,顧言同意。

當下,許清宵繼續開口。

“刑部每年固定撥款兩千萬兩,用來維護大魏治安,錢雖然不多,但以當下來說,大魏還沒有太亂,只是有一些宵小之輩!”

許清宵出聲,他雖然是從刑部出來的,可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件事情,國家大事,不得有任何私人感情在內。

自己跟刑部尚書關系是好,可對于大魏來說,刑部提升并沒有特別大的作用。

每年固定撥款兩千萬兩已經很不錯了,若不是陛下讓刑部去處理妖魔之事,一千萬兩都多。

想想之前。

此話一說,張靖不由嘆了口氣,他十分支持許清宵,可是許清宵所言,還是讓他不得不開口。

“守仁,并非是我非要什么,而是現在刑部上下壓力極大,處理妖魔只事,需要用的人力,太多太多了。”

張靖開口,他支持許清宵,可還是要將自己的壓力說出來。

可許清宵點了點頭道:“張尚書,守仁明白!”

“但請您放心,十年內,十年內,我會解決這些妖魔禍亂。”

許清宵認真無比道。

“怎么解決?”

張靖皺眉了,而眾人也不由好奇了,許清宵怎么解決這些妖魔禍亂的?

而且敢開口十年之內?

“十年內,許某必成圣!”

許清宵淡然無比道。

此話一說,六部尚書都愣住了。

好家伙,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們啊?還以為你會說什么呢?

這個嗶,我們給滿分!

六位尚書是真沒有想到,許清宵會說出這樣的話。

十年內成圣?

這誰敢夸下如此海口啊?

可許清宵說出這話,眾人只覺得震驚,卻沒有任何一點質疑。

‘大魏新圣’這個稱號,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了,如今誰不知道大魏出了一個許清宵?

誰不知道,朱圣朝著許清宵一拜?

所以別人說這話,六部尚書肯定上去就幾巴掌賞過去。

可許清宵說這話,大家真沒什么好說的。

“行!”

最終,張靖開口回答,這十年內壓力大點就大點,哪怕不能完全清理干凈這些妖魔,可只要等許清宵成圣之后。

大魏將永無妖魔之禍。

一尊活著的圣人,而且還如此年輕,那個不長眼的妖魔,敢如此囂張?

不怕死嗎?

刑部的事情解決完了,接下來就是兵部了。

“周大人,兵部的話,劃撥一成,給予兵部當做儲備,但有一件事情,之前不是犒賞三軍了嗎?”

“調遣兵部部分力量,配合水車之事,務必要在這個月之前,徹底落實下來,這點沒有問題吧?”

許清宵提到了兵部。

“可以!”

“只不過.......這一成。”

第一個事情,兵部尚書周嚴直接答應了,可劃撥一成的話,就有些少了,畢竟軍費是無底洞,莫說十萬萬兩白銀了,就算是一百萬萬兩白銀也不夠兵部吃的啊。

“只給一成!”

“如今大魏打不起來,無論是北伐還是什么,如若真有異族小國,敢對大魏亮劍。”

“堂堂大魏,難不成還畏懼這些小國?”

許清宵斬釘截鐵道。

兵部是無底洞,給多少都沒用,就算是一百萬萬兩白銀又能如何?

北伐之前,大魏國庫銀子有多少?正兒八經的堆積如山啊。

可結果呢?打完之后,還剩下什么?還剩下一堆爛攤子。

其中有很多因素,某些話題許清宵不愿意去提,一旦提了,就很危險。

一成,是儲備軍費,而且還是定時撥款那種,戶部監督。

大魏若是繁榮昌盛了,你搞點手段,許清宵也就忍忍,可現在大魏窮成這個樣子了,若是還要搞手段,那許清宵就不服了。

“行吧,既然說了聽守仁的,那老夫也就答應了。”

周嚴點了點頭,他答應下來了。

得到周嚴的答應,許清宵立刻看向王新志道。

“王大人,禮部的話,也撥款,但禮部撥款,不會太多,至少以現在來說,不給太多銀子,每年給個五百萬兩,如何?”

許清宵問道。

禮部的確沒必要給太多銀子,國家窮的時候,就別充大頭,窮就窮,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還是那句話,尊嚴不是靠錢維護的,靠的是拳頭,沙包大的拳頭!

“行!”

王新志直接答應下來了,他這趟來,壓根就是過來一起商談點事,沒想到白混五百萬兩銀子,這還不開心?

以往都是兩百萬兩銀子,現在翻了一倍多,這不開心?

五部都搞定了,許清宵將目光看向顧言道。

“顧大人,您意下如何?”

主意出了,其實最后還是要問一問顧言。

畢竟這是戶部尚書,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

“老夫同意。”

沒想到的是,顧言直接答應下來了,因為許清宵分配的十分均勻,而且給出的理由也讓他滿意。

果然,隨著顧言同意,其余幾位尚書們也紛紛答應下來了。

“果然還是守仁聰明啊。”

“守仁這一來,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好,好,好啊。”

“下次咱們開會,守仁必須要到場,不然的話,就光我們一直聊,有什么意思?”

“行,下次一定要叫守仁來。”

眾尚書都很滿意,雖然沒有要到自己想要的價格,但他們也知道,自己想要的銀子,顧言死活不會給。

許清宵的出現,算是打個圓場,大家都分到一些,都不吃虧,一人退一步吧。

此時,六位尚書紛紛開口,要許清宵以后多多來參加會議。

“我就不來了,諸位大人,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

“反正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還是幾位大人做主。”

許清宵直接開口,讓自己天天來開會?吃飽沒事干吧?

許清宵不想躺平,但也不想太累啊,勞逸結合最好,你看看這幾位尚書們,一個個多累?

反正不管怎么說,許清宵都不來。

這個回答讓諸位尚書有些不開心了,年紀輕輕的,不多為國家出力,天天就想著偷懶?

但想了想,他們也知道許清宵畢竟是儒道讀書人,現在又成為了大儒,花點心思讀書也沒什么大問題,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么了。

“哦,對了,顧大人,戶部要增加點人手了,還有諸位尚書,以后你們派幾個人,匯報一些事情給我。”

“能公開的事情,不能公開的就別說。”

許清宵不忘提醒一句,讓六部尚書專門找幾個人,來守仁學堂匯報工作。

此話一說,六部尚書們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許清宵這又是在搞什么鬼。

“守仁,你這是?”

“守仁,你又要做什么事啊?”

“是啊,守仁,你有什么事,能不能提前跟我們說下啊?別每次把事情搞大了,我等只能在一旁干看。”

幾位尚書有些不愉快了。

“賺錢的事情!反正不會鬧出什么幺蛾子,我就問一句話,想不想多賺點銀子?”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想!”

六位尚書齊齊開口,大家聚在一起為的是什么?不就是分贓嗎?為何大打出手?不就是分贓不均嗎?

現在許清宵又搞出賺錢的門路了,他們如何不同意?

“那就行,不要多問,諸位大人,只要這個事情搞定了,守仁可以保證,以后諸位大人就不會再為銀子爭了。”

許清宵一臉神秘道。

讓六部尚書瞬間好奇起來了。

不為銀子爭吵了?

現在國庫有一百萬萬兩銀子,他們都吵的不可開交。

那要多少銀子,才不會爭吵?一千萬萬兩?

好家伙,許守仁當真是大魏搖錢樹啊。

“行,不管如何,從今往后,只要你開口了,老夫都配合。”

“不過有一點,回頭真賺了銀子,得多給我們兵部一點。”

周嚴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起身支持許清宵,管他許清宵說不說,先討好許清宵再說,回頭賺了銀子,自己還能多分點。

“老夫也支持,守仁,需要幫忙,直接來刑部喊人,你要是不嫌棄老夫,老夫親自上場。”

刑部尚書張靖如此說道。

這下子,其余幾位尚書紛紛開口了,生怕許清宵誤會,回頭有銀子不給他們。

“行,諸位大人既然說這話,那回頭事搞好了,一定要支持,不準說我。”

許清宵挖了個坑道。

“肯定不說,誰敢說你?”

“只要能賺銀子,我等一定支持!”

“守仁,你是知道老夫脾氣的,只要你能給大魏弄到銀子,別的不說,這朝堂當中誰要是敢招惹你,老夫第一時間參他一本。”

周嚴,張靖,顧言三人齊齊開口,態度很強烈。

這不廢話?許清宵為大魏賺銀子,誰敢找許清宵麻煩?誰找誰死。

張靖還覺得刑部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

周嚴也是如此,真有人敢找許清宵麻煩,他直接帶兵殺了過去,一群什么臭魚爛蝦,敢得罪我許侄兒?

殺殺殺!殺光你們這群臭魚爛蝦。

這是六部尚書的想法。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復,許清宵心滿意足了。

現在想想,要朱圣一脈,當真敢找自己麻煩,別的不說,六部尚書們估計第一時間就不爽了。

不過,這些事情,也是以后的事情,先把當前的事情落實再說。

水車工程!

壓的許清宵根本沒心思去做其他事情啊。

很快,許清宵回去了。

回去第一時間,就開始寫頭版頭條。

六部尚書為何大打出手,原因竟然是為了國庫銀兩

這頭版頭條絕對能吊足京都百姓胃口吧?

至于報紙一旦宣發出去了,六部尚書會不會找自己麻煩許清宵就不管了。

反正他們說了會支持自己的。

當然,許清宵也不是真的貶低六部尚書,肯定是要進行修改的啊。

工部尚書要求大力發展水車,利國利民,早一點動工,早一點讓百姓們吃飽喝足。

兵部尚書要求整頓軍隊,免得讓外國異族瞧不起,弘揚大魏國威。

刑部尚書要求加大成本,懲惡鋤奸,打壓妖魔,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吏部尚書就算了,許清宵修改為,吏部尚書一直在拉架。

禮部尚書也算了,也是拉架的。

至于戶部尚書顧言,則是擔心大魏隨時會有災禍,留點銀子留點家底,不希望再發生平丘府之事。

這要是公開出去,估計百姓們要感動死來,六部尚書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幫他們刷了一波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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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版頭條寫完了。

許清宵便開始真正運作了。

就如此,一轉眼,五天的時間過去了。

水車之事,再許清宵的時時刻刻監督之下,總算是徹底落實和推廣了。

如今晉商,徽商,以及贛商開始運輸材料,有些比較近的府郡,已經開始動工了。

而其他五商也紛紛捐贈了許多水車材料,當然也會給價格,不可能讓人白給錢,同時也可以用材料抵入官費。

如此一來,光是這五天,已經有二十五個郡開始動工,月底之前,可以保證五十郡地建好水車。

這只是第一步,而許清宵的目標,是要在三個月內,讓水車出現在大魏每一個缺水之地。

當然一部分是重點發展,另外一部分是麻痹敵人,暫時不會大力投錢發展,不過該發展還是要發展。

藩王之亂會不會爆發,這個另說,不能因為太過于顧忌藩王,而影響大魏發展。

眼下大魏王朝是有銀子了,大魏百姓沒銀子沒糧食啊,必須要讓大魏百姓吃飽喝足再說。

其余的,統統靠邊。

百姓不吃飽喝足,藩王就更有機會亂來,百姓吃飽喝足,一切都有余地。

水車之事,沒有了任何阻礙,暫時性不會遇到任何麻煩,許清宵也算是可以松一口氣。

剩下的事情,就是大魏文報了。

這是水車之事解決后,許清宵最在乎的另外一件事情了,

這五天來,張如會一下都沒睡,忙東忙西。

請了一批人,專門收集一些京都趣事,而六部每天也會定時定點送來一些相關信息,都是可以公開的。

而許清宵也沒閑著,他將守仁學堂的人聚集在一起,提前培訓,審核文稿,比如說某些東西還是不要出現,并且加自己的東西進去,必須要站在一個公道上面。

不能藏私之類的。

終于,就在第五天,大魏文報第一版出爐了。

正反兩面,洋洋灑灑寫了很多東西,每一件事情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而且整個流程也已經打通了。

每天戌時之前將所有新聞信息,全部交給文報館,子時之前,文報館必須要將樣報交給守仁學堂。

由守仁學堂進行終審,終審結束之后,必須要在丑時之前,交給文報館,而文報館立刻交給印刷紙地。

在卯時之前全部印好,由各地書店販賣兜售。

目前許清宵定的是周報,就是說所有新聞都是一周內的事情,因為目前流程還沒有徹底熟練起來。

萬一出了差錯,這不尷尬?

所以先暫定周報,一周一份,只要分量足夠,信息多,足夠京都百姓吃一周的瓜。

然后再開始一周兩份,到最后才是日報。

不能太心急,否則的話,一旦出錯,就丟人現眼了。

大魏文報館已經建好了。

一百多號人,是張如會請來的人,許清宵安插了十個自己人進去。

地位也有劃分,小編負責信息遞交,責編負責第一道信息審核,主編負責第二道審核,以及各方面的反饋。

副總編有兩個,許清宵安排李守仁進去,而張如會也安排一個比較有威望的老學者進去,嚴謹一點要好,不然壓不住人。

至于總編,暫定的是自己。

基本上所有的事情,也全部搞定了。

現在就等著大魏文報出世了。

守仁學堂,許清宵望著桌上的第一版大魏文報。

說不緊張吧,有點不太可能。

但說很緊張吧,也不是特別緊張。

也就在此時,張如會來了。

“賢弟,事情做完了,愚兄讓人把事情全部散出去了。”

“現在京都百姓都在討論六部尚書打架的事情。”

“你是不知道,京都百姓們有多感興趣,到處都是在說這件事情,據說這事傳到了陛下耳中了。”

張如會走了進來,直接喝了口茶,累的半死。

他從來沒有這么累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來做的,許清宵相當于指揮。

“好!”

“有議論就好,議論越多,第一版賣的也越多。”

許清宵滿意地點了點頭。

六部尚書斗毆的事情,被他稍稍操作一下,瞬間成為了大魏京都最大的話題。

想想看啊,六位尚書啊,這是什么人?

哪一個不是位極人臣?

他們斗毆可不是小事,百姓們怎么可能不關注?

而且許清宵讓人散播了一些謠言,真真假假,以至于百姓們這幾天,沒事就吃瓜,沒事就聚集在一起討論。

但到底是什么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畢竟這件事情陳正儒已經讓吏部謹口了,吏部官員雖然想說出去,可問題是不敢說啊,涉及到六位尚書的面子。

誰敢造次啊?

“兄長,眼下所有事情都搞好了,就等明日文報出售了,備了多少份?”

許清宵問道。

“已經備了十萬份。”

張如會回答道。

“在加一點!感覺還是不夠,十五萬份吧。”

許清宵莫名覺得十萬份不夠,十五萬差不多了。

“行!這個什么問題。”

張如會點了點頭。

而許清宵繼續開口。

“兄長,現在說一下利潤分配吧,這個大魏文報館,愚弟占三成,兄長占三成,剩下四成給大魏國庫,你覺得如何?”

所有事情解決了,現在就是利潤分配。

此話一說,張如會直接點頭答應道。

“行!”

他直接答應,這很公平,自己和許清宵一人一半,至于多的,就是大魏王朝的了。

畢竟這生意還真需要大魏王朝來支持,要是朝堂支持,以后賣給整個大魏百姓,到時候多少銀子?他張如會心里沒數?

別說四成了,五成都行。

“那行,既然如此,這里有一份契約,你簽了就行了。”

許清宵將契約拿出,他已經簽字畫押了,這事還是要黑紙白字寫好,不然豈不是坑了人家?

張如會沒廢話,直接簽字畫押。

隨后又有些擔憂道。

“賢弟,你說,能賣出十萬份嗎?”

張如會滿是擔憂道。

“不知道。”

“看吧,明日一過,結果都出來了。”

許清宵也不清楚。

眼下,就看明天了。

如此。

隨著天黑下來。

大魏京都顯得異常安靜。

但有一些人卻來來往往奔跑著。

一些馬車在街道奔馳,來到每一個書店。

一直到丑時才徹底安靜下來了。

很快。

卯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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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6:16: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七章:賣爆了賣爆了賣爆了

丑時五刻。

大魏京都。

天還未亮起來。

許多百姓便早早地起床了。

睜開眸子,對于住在京都的百姓來說,大部分時間都是很閑散的。

大魏京都不僅僅是大魏政治中心,更主要的還是旅游地區,家家戶戶都會做點小生意,或者是說去茶樓酒館做事。

畢竟光是京都的茶樓酒館,就有幾萬家,旺季的時候,人滿為患,淡季的時候,也沒多少。

換句話來說的意思,大魏京都的百姓,還算是脫貧了,至少九成百姓脫貧,最起碼不用為每日的生計而憂愁。

這就是大魏京都,這點牌面還是有的。

人一旦吃飽沒事干,就會做什么?

無疑就是勾欄聽曲。

勾欄聽曲最多也就是三分鐘,三分鐘結束后呢?

結束后就只能湊在一起大家沒事扯淡啊,你說說誰家的事情,我說說誰家的事,再討論一下天文地理,回過頭再說一下大魏政治。

什么,突邪王朝這次改革會對大魏造成怎樣的影響。

什么,大魏八商下一步將會如何自救。

什么,許清宵成圣會依靠什么。

基本上就是聊這種天,而且一個說的比一個夸張,一個又比一個說的合理,大家你來我往,可謂是不亦樂乎。

而就在此時。

二道街的孫南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起床,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洗漱一番后。

孫南朝著外面走去了。

他是個典型的京都人,每天早上起來,一碗豆汁配上幾個糖果子,然后就竄著胡同,或者是去酒樓聽點故事。

一般來說如果有自己知道的事情,就說上幾句,要是不知道,那就臨時瞎編啊,反正又沒人在乎是真是假,大家都是扯淡侃大山。

半真半假半理論,這樣效果最好。

來到街上,天才剛剛亮,孫南隨便找了個鋪子,叫了一碗豆汁,同時也在思索,今天該吹什么牛皮。

然而,還不等孫南一屁股坐熱,突兀之間,一道道人影從掠過自己面前,朝著北街沖了過去。

“老張!”

“老李!”

“你們干什么啊?”

孫南有些好奇,不僅僅是他有些好奇,甚至周圍一些百姓也有些好奇了。

然而老張和老李根本就沒有理會孫南,反而跑的更快。

“大清早的,這不是吃飽沒事干嗎?”

孫南沒有理會,等待著豆汁出現。

只是過了一會,一道身影氣喘吁吁出現在他面前道。

“孫南,你怎么還坐在這里啊?趕緊去看熱鬧啊。”

對方出現,是孫南的朋友,說話上氣不接下氣。

可這話一說,鋪子當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紛紛豎起耳朵。

熱鬧?哪里有熱鬧?

孫南也不由激動起來了。

“怎么回事啊?”

孫南拉著對方坐下來慢慢說。

“不坐,不坐,不坐。”

“我怕還要趕緊過去買一份什么什么報什么的,前兩天六部尚書不是打起來了嗎?”

“咱們都不是在猜東猜西嗎?有人把詳細內容給寫出來了,寫成了一份什么文報。”

“現在各大書店都買空了,我從一道街特意跑來二道街,就是為了買份看看,我還以為你已經買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吃早飯。”

后者三言兩語把事情說個大概,隨后起身就要離開。

但此話一說,孫南懵了啊。

“六部尚書大打出手的事,有人敢寫上去?”

孫南真懵了。

要知道平日里百姓們吹吹牛皮,都不敢亂吹,畢竟涉及到的都是朝中大臣,你說兩句可以,但不能擺明面上來說,萬一被人知道了。

人家六部尚書找你麻煩,你豈不是倒霉了?

畢竟這里是京城,有時候還真能看到六部尚書。

可沒想到,有人竟然把這事寫上去了?還兜售販賣?

這不是找死嗎?

“鬼知道,先買一份再說,也不貴就二十文錢,我先過去了,你繼續吃。”

后者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啊,反正他早起了半個時辰,就聽人家這樣說,想要去買一份大魏文報,結果發現早就被預定完了。

所以才會從一道街跑來二道街,買一份看看。

雖然完全可以等別人買完自己看一看。

可問題是,誰不想成為酒樓的風云人物?一個人坐在哪里,指點江山?談古論今?

誰想坐在哪里聽別人指點江山?

二十文錢,連一件好一點的衣服都買不起,但卻可以給自己買來面子,買來自己夢寐以求的面子。

想到這里,他走了,火急火燎。

“等等我!”

這一刻,孫南直接丟了三枚銅錢在桌上,直接跟著前者走了。

而攤鋪其他人一看這架勢,紛紛把錢丟在桌上,直接跑了,連飯都不吃。

沒別的。

大魏京都實在是太無聊了,對他們這個階層來說,的確很無聊。

有點閑錢,但不夠天天勾欄聽曲。

只能喝喝酒聽聽八卦聊聊天,其實生活還是挺無趣的。

現在總算是有點波瀾了,眾人怎么耐得住?

一瞬間,眾人紛紛起身,朝著書店走去。

二道街。

有三家書店。

然而今日剛剛過了卯時。

排成長龍一般的隊伍,出現在書店門口。

書店小二也著實嚇了一跳。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發售圣人新書一般。

一份份大魏文報被售出,忙得不可開交。

“掌柜的,你快來看看吧。”

小二忙的暈頭轉向,實在是忍不住喊了一聲掌柜來幫幫忙啊。

然而書店掌柜壓根就沒有小二,而是全身心地將目光落在這文報上,他已經被這內容給深深吸引到了。

尤其是頭版頭條上的內容。

六部尚書大打出手,竟然是為了國庫之銀

說實話,看到這行字時,書店掌柜第一反應就是震撼,緊接著便是害怕,害怕書店被抄了,可回頭一想都已經賣掉了,也就不擔心什么了。

至于追溯根查,也跟他沒有任何關系,自己只是一個賣東西的,要查應該是查源頭。

而后便是好奇,無法言說的好奇。

六部尚書,為了國庫之銀大打出手?是想要貪污嗎?還是想要做什么?

寫這份文稿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這么大膽?不怕六部尚書找他麻煩嗎?

可當他一點一點看完時,掌柜的不由自主松了口氣。

文稿的內容,并不是自己猜想那般,六部尚書貪污國庫,反而是為國為民,為百姓謀福,只是大家的角度不一樣罷了。

“當真是文臣君子啊。”

“精忠報國,當真是精忠報國啊。”

掌柜的不由感慨一聲,只是莫名他又覺得,好像哪里不對勁啊。

總感覺有點失望。

只是下一刻,書店掌柜的目光,又落在了另外一條文稿上。

昨日丑時三刻,疑似發現四道街某戶人家,出現鬼祟身影從墻內爬出

隨著這個標題,書店掌柜又津津有味地看起來了。

也就在他剛剛看完幾則文稿時,小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了。

“掌柜!”

“掌柜的!賣光了!文報賣光了。”

小二滿頭大汗,來到掌柜面前如此說道。

“什么什么賣光了?”

書店掌柜有些好奇了,他有點不理解什么意思。

“文報啊,大魏文報賣光了,現在都等著加貨啊。”

小二實在是沒話說了,不過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個打工的呢。

“八百份文報,就賣光了?這卯時才過三刻啊。”

掌柜的咽了口唾沫,八百份文報,按照現在的售價,也就是說盈利一萬六千枚銅錢,自己一份凈利潤是兩枚銅錢。

也就是說,三刻鐘自己賺了一千六百枚銅錢?

好家伙,平日書店的業務,也就是租借和買賣書籍,買賣的不多,一般都是租借,五文錢一天,每天的收入也就是兩百來文錢差不多了。

現在三刻鐘,一千六百枚銅錢?相當于之前八天的營業收入啊。

“我立刻去進貨,你讓他們等等!”

掌柜的直接起身,他是想要繼續看報紙,可問題是賺錢更重要啊。

一瞬間,掌柜的直接跑了,去文報館進貨。

而看著掌柜走了,外面排隊的京都百姓急了。

“怎么跑了呢?”

“徐掌柜,你去哪里啊?”

“還有沒有文報啊?沒有我去別的地方買。”

吵鬧聲響起,大家都再排隊,眼看著掌柜走了,一時之間引來各種謾罵。

“諸位,不要急,不要急,掌柜去進貨了,馬上,馬上。”

“買過文報的,可以跟大家一起分享看啊,一起看啊。”

眼看著眾人發怒了,小二連忙開口,讓大家可以一起看文報,何必急于一時?

可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幾個已經買到文報的百姓,直接拿起文報就跑了。

“李兄,你跑什么啊?”

“張兄,借我看看啊,六部尚書到底是為什么打起來了?”

“哎哎哎,孫兄,你跑個毛啊?一起看都不愿意?你可真小氣!”

但凡買到文報的人,第一時間就是想要開溜,找個地方自己慢慢看。

倒不是不愿意共享,而是自己買的東西,大家一起看,豈不是血虧?再者,誰不想趕緊看完,趕緊去茶樓酒館夸夸其談?

哦,讓給別人看?把裝嗶的機會給別人?想得美。

二十文錢不算什么。

可裝嗶的機會,是二十文錢能買到的嗎?

答案是不能。

所以但凡買到文報的人,基本上都跑了,趕緊去看,然后趕緊去吹牛扯淡。

至于有幾個人,倒是愿意大家一起分享。

“諸位,我這份文報,大家一起看吧。”

有人微微一笑,面色溫和,剎那間數百個人直接沖了過來。

“給我看看!”

“我先看看。”

“大家不要搶,讓我先看。”

“給我一個面子。”

“給你嗎面子。”

“你這人怎么說話如此粗魯?”

“我粗你嗎。”

“好家伙,閣下是嘴臭怪轉世嗎?”

人群涌動,數百個人搶奪一份文報,雖然大魏文報質量不差,但也架不住這么多人搶啊。

一瞬間文報四分五裂,但眾人還是沒有任何一點難受,反而撿起碎片,能看一點是一點啊。

六部尚書為何大打出手?

深夜母豬為何慘叫連連?

寡婦家的衣服為何時常丟失。

我問你,誰頂得住這種新聞啊?日子這么無聊,好不容易有點新的東西了,如何不引起哄搶?

一時之間,整個大魏京都徹底熱鬧起來了。

各大書店外人滿為患,甚至有十幾個店鋪,已經發生了哄搶行為了。

排隊?我排你妹,二十文丟過去,直接搶走,其他人一看,也紛紛丟錢搶報了。

“不要搶了,不要搶走了。”

“老夫去進貨,老夫去進貨。”

“哎哎哎,那是老夫的廁紙,不是文報啊。”

“我丟,年輕人,你連老夫都不放過?”

卯時這才剛剛過去,整個京都熱火朝天,一時之間,更是引來無數人關注。

安國公府。

世子急急忙忙沖了進來,拿著一份文報,大聲喊道。

“父親,父親,守仁兄弟又搞出新東西了,外面都搶瘋了。”

安國世子極其激動,拿著一份有些皺的大魏文報無比激動道。

他早上醒來,本來是打算去拜訪好友的,可發現附近的書店,人滿為患,所以湊過去看看。

發現出了個新東西叫做大魏文報,而且上面寫了關于前些日子六部尚書大打出手的事情。

一時之間,他也好奇了。

畢竟這種事情,他聽聞過,有這件事情,只是到底是為什么打起來他不知道,問過安國公,可安國公就說了一句沒什么大事。

他也不好繼續過多詢問了,畢竟朝政上的事情,少知道一點也為好。

可沒想到的是,有人竟然直接寫了出來?這還真是大膽啊,把六部尚書的隱私寫出來,這不是找死嗎?不怕六部尚書報復嗎?

雖然這些日子百姓們都再討論六部尚書的事情。

可問題是,百姓們也就是瞎扯幾句,六部尚書也沒必要跟百姓斤斤計較。

可你放在明面上就不行了,這肯定要出事啊。

所以,安國世子打算在這個被查封之前,先買一份看看再說。

可發現買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排了一刻鐘的隊,發現已經沒了。

得,換一家看看,結果換了一家,發現早就賣光了,再換一家,還是賣光了。

最終無奈之下,安國世子,花費了十兩銀子,從一個人買到一份不知道轉手多少份的文報了。

看完內容后,安國世子第一反應就是震驚,他身為國公世子,也不是傻子。

他瞬間意識到這份文報有多恐怖了。

大魏百姓的生活,極其枯燥乏味,自從許清宵來了以后,京都百姓特別開心,不僅僅是因為許清宵為國為民。

更主要的是,許清宵打破了京都百姓一成不變的生活。

他哪里不知道百姓們的生活有多枯燥,有錢人去桃花庵這種地方,吃吃喝喝,好不快活,甚至說不管是哪里的有錢人,都過的十分滋潤。

而有點錢但又不多的人,他們每天奔波,為的就是成為有錢人,看似很光鮮,可實際上付出的代價很大。

但京都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老百姓,這些百姓們,收入夠溫飽,也沒有很大的追求,就是想要安心過日子。

所以這種人在大魏京都,開個小店,或者是搞點小生意,生活很平凡枯燥。

但這份大魏文報的出現,可以改變他們一成不變的生活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利潤,京都百姓有多少?這一份文報二十文錢,但也只有一張紙,成本能要多少?

算起來最起碼能賺個三成左右吧?想想看,如果大魏百姓人手一份,一年下來得賺多少銀子啊?

這還僅僅只是大魏京都,如果是其他地方呢?好家伙,守仁兄弟當真是搖錢樹啊。

安國公府。

今日,安國公沒有上朝,而是在家休息休息。

想要多睡一會,養足一下精神。

可突然聽到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呼喊,安國公頓時腦闊疼。

本來他對自己這個兒子感覺也還行,畢竟好不到哪里去,但也不差啊。

可后來隨著許清宵的出現,他逐漸發現自己兒子是個廢物。

不僅僅是他,其他國公包括一些上了年紀的列侯也是這么想的。

這人啊,不怕差勁,就怕對比,跟許清宵一比,自己這個兒子純粹就是個廢物啊。

好在的是,自己孫子每周都會去守仁學堂上課,雖然這段時間,許清宵一直忙,但等真正過了一年半載,許清宵也會安定下來了。

到時候自己的孫子,或許真能成為大儒啊,一想到這里,安國公不由感覺舒服了。

只是當自己兒子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這種舒服頓時沒了。

“干什么?咋咋呼呼的!”

“就你這個樣子,以后怎么繼承為父的爵位?”

“一點世子的樣子都沒有。”

安國公上來就是一頓噴,但后者沒有一點難受,而是將大魏文報拿了出來道。

“父親,你先看。”

他如此說道。

而安國公不由皺眉,接過此報,開始認真閱讀。

他閱讀速度很快,并且也沒有全部看完,只看一些國家大事和京都之事。

看完之后,安國公直接將大魏文報放在一旁,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這是誰搞出來的?”

“此物雖然沒有抨擊任何一位大臣,可卻參與了朝政之事,雖然不多,但有不少,而且每一件事情都說的極對。”

“這種東西絕對不能出現,讓百姓議政,這是不好的事情。”

安國公有些皺眉,他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個大魏文報有問題。

尤其是一開頭,看到這個六部尚書竟是為國庫之銀大打出手,下意識有些心驚肉跳。

不過好在里面的內容,并沒有任何問題,反而是夸贊了六部尚書,可這并不代表就能搞。

國之大事,怎可能拿出來讓百姓議論?而且還大肆發表,這絕對是不行的。

“父親,這是守仁兄弟搞出來的,孩兒調查清楚了,這頭條好像就是守仁兄親筆所寫。”

安國世子如此說道。

“什么?守仁侄兒折騰出來的?”

安國公一聽這話,不由愣了愣,隨后又仔細看了一遍。

過了一會,安國公不由點頭了。

“好!”

“好!”

“好啊!”

“守仁侄兒當真是聰慧啊,竟然折騰出這種東西,有了此物,可以凝聚民意,讓百姓更加知道大魏的處境,也讓百姓知道我大魏朝堂每一位官員的高風亮節。”

“不錯,不錯,守仁不愧是大魏新圣,老夫就說,誰還能想出這種好主意,原來是守仁侄兒啊,那沒事了,那沒事了。”

安國公笑容極盛,不是裝出來的,因為在自己兒子面前,他不需要偽裝。

可世子有點懵了。

爹,你剛才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啊?

“父親,那這個東西,咱們到底是制止還是不制止呢?”

世子問道。

可此話一說,安國公不由瞪了一眼過去,忍不住罵道。

“守仁是咱們武官的人,他不管做什么,我等都要竭盡全力支持,如果換做是任何人搞出此物,老夫都會啟奏制止。”

“可要是守仁搞出來的,那就沒事了。”

安國公一本正經道。

“孩兒明白了。”

后者若有所思,懂一點但不是很懂。

“對了,怎么這張文報這么皺巴巴的?”

安國公好奇問道,這張文報的確皺巴巴,看起來很劣質一樣。

“父親,您是不知道,現在大魏京都搶瘋了,現在市面上根本買不到了,有人加價買,孩兒加了十兩銀子才買到的。”

他如此說道,告知安國公大魏文報已經賣瘋了。

“十兩銀子?”

安國公有些咂舌,不過想了想也大概明白,畢竟新鮮物剛出來,都會遭到哄搶,主要是看后期。

“安兒,你去外面繼續看看情況,查一查大魏文報,賣出多少了。”

安國公忽然開口。

不過說到這里,又開口道:“再把其他國公列侯全部喊來,就說為父有要事。”

安國公如此說道。

“好!”

世子沒多說,轉身離開。

待他離開后,安國公又拿起大魏文報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最終不由嘆了口氣道。

“這守仁侄兒真不懂事,都不提一提老夫,唉!回頭一定要跟他好好說一說了,別跟這群文官走這么近。”

他喃喃自語了一聲。

而整個大魏京都,最熱鬧的不僅僅是書店。

大魏文報館現在也徹底熱鬧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發現所有的大魏文報,都是從大魏文報館發出來的。

一時之間,不少人直接來文報館買文報了。

四五百家書店的掌柜坐馬車來,坐轎子來,近一點的直接走來,全部都是過來進貨的。

大魏文報真的賣爆了!

徹徹底底賣爆了。

前前后后準備了十五萬份,第一批拿了九萬份,沒想到才過兩刻鐘,結果都跑來進貨。

所以后面的六萬份直接拿出去了。

沒想到的是,又有一群人來了,紛紛要進貨。

貨賣光了啊。

不管大魏文報館怎么去解釋,怎么去說,人家不聽啊,非要買。

“我店都快被砸了,你們今天要是不給我文報,老夫死給你們看。”

“你們就行行好吧,再印一點吧,快點啊!”

“幾百號人都再等著我,快點弄啊。”

“你們這不是坑人嗎?才這一點?夠誰看?讓隔壁異族看到了,還說我們買不起。”

各大書店的掌柜們紛紛開口,吵鬧的很兇,就是要進貨。

而大魏文報館內。

張如會傻眼了。

“十五萬份文報,半個時辰賣光了?”

文館之上,張如會實實在在懵了。

他沒想到,十五萬份大魏文報,竟然這么快就賣光了?

實話實說,他不是不信許清宵,而是覺得這種東西有市場,但不可能說十五萬份半個時辰賣光吧?

他之前覺得一天內賣光已經是一件好事了。

可現在,結果出乎意料啊。

“快印!”

“快去讓人去印,繼續加印,有多少印多少!”

最終張如會直接下達命令,讓所有印刷作坊立刻加急印刷。

一刻鐘后。

京都內七百八十五家印刷作坊開始瘋狂加印了。

所有工人硬生生被逼起來干活,如果不是額外加錢,他們還真不會繼續干活。

就如此。

一個時辰后。

文館當中。

一輛輛馬車拖著加印好的大魏文報出來,因為時間太急促了,以至于紙張質量要比之前的差一點。

這沒辦法啊,太趕了。

十萬份大魏文報出現,書店掌柜們一口氣哄搶,剎那間十萬份大魏文報空空如也。

而想要買報的京都百姓,則一個個跟著掌柜走了,邊走邊掏錢。

大魏文報館中。

也已經亂成一團了,所有人火急火燎的處理事情。

不斷的來往張如會辦事處。

“掌柜的,賣沒了,賣沒了!”

“掌柜的,又賣光了啊,再加印一點吧。”

“掌柜的,城西那邊又來了數百個書店掌柜,再不加印他們可就要鬧了。”

“掌柜的,城北也來人了,咱們還有貨嗎?”

一道道聲音響起,張如會實在是有些頭疼啊。

“加印!加印!”

“讓人快去加印啊!”

此時此刻,張如會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讓印刷作坊印起來。

今天是大魏文報第一天發行,絕對不能出任何一點差錯。

所以哪怕真加印浪費了,也總比惹來民怨要好。

就如此,整個大魏文報館,今天一整天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進貨出貨。

甚至到最后,有一些書店掌柜,特意跑去印刷作坊,畢竟大魏文報館全是人,都再等新的文報出現。

而大魏京都,也徹底因為這一份份看似不起眼的文報沸騰了。

各大茶樓,各大酒樓,所有人都是在討論文報上的內容。

有人夸夸其談,分析六部尚書的事情,分析大魏的問題。

有人拿著文報,討論里面的一些趣聞。

還有人更直接了,壓根就不識字啊,拿著文報找了個讀書人,大家一起看,看完以后,各自分頭,你吹你的,我吹我的,互不相干。

這一日,大魏熱鬧起來了,徹徹底底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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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直到辰時。

終于,大魏文報館安靜下來了。

而張如會卻聽著手下人各種匯報。

小半天的時間。

大魏文報,售出九十五萬份!

收入一萬九千兩銀子,凈利潤四千七百五十兩白銀。

這還是因為沒有備好貨,不然的話,絕對不止這一點,再翻個三五倍都沒問題。

畢竟很多人實在是等不了了,老老實實去酒樓聽別人說,聽完以后肯定不會買了。

如果真的翻個三五倍,一天凈利潤兩萬多兩銀子,這還只是一個京都,如果是整個大魏呢?

一天十萬兩白銀都不在話下啊。

月入三百萬兩,年收入三千六百萬兩白銀,這還不包括其他收入。

還有文報的影響能力。

恐怖!恐怖!

當真是恐怖如斯啊!!!!

張如會愣在原地。

而眼下,隨著大魏文報不斷擴散。

整個大魏都知道六部尚書為何大打出手了,百姓們都夸贊六部尚書是好官。

并且文報上的每一條內容,都被大家津津樂道,放在以前,大家聊天其實說來說去就是這點事,而且大部分人都是聽別人說,因為你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可現在不一樣了,看過文報都有發言權,所以你說完之后,輪到我說,我說完之后,輪到他說。

大魏各大酒樓的生意,也在這一日火爆了。

一些小鋪子也是人滿為患。

甚至六部當中,大家也開始討論這些事情,有人買到了文報,引來上上下下官員觀看。

一開始大家不敢討論,有些嚴謹,畢竟這份文報談論的事情,大部分是國家大事。

誰敢亂說話啊?尤其是六部官員,更是慎言的很。

但很快消息傳過來了。

這是許清宵折騰出來的。

一時之間,六部上下徹徹底底沸騰了。

“是許大人搞出來的?”

“那怪不得了,我就說誰敢這么放肆,原來是許大人啊,沒事了,沒事了。”

“諸位,這文報是許大人弄出來的,我們可以放心聊了,放心說了。”

“原來是許大人啊,那沒事了。”

整個六部大家都很難受,知道了事,卻不敢談論,現在知道這大魏文報是許清宵折騰出來的,一時之間,所有人開始議論起來了。

一時之間,本來很苦悶的六部工作,隨著大家有了共同話題,一時之間顯得十分熱鬧。

而就在此時。

朝會結束。

今日的朝會有很多事情,主要是大魏發展這一塊,所以耽誤了很久。

大魏皇宮外。

六部尚書緩緩走了出來,紛紛舒展了一下腰肢,打算往自己部門走去。

可沒想到,幾個部門手下快速走來,將大魏文報遞交給六部尚書。

而其他武官也紛紛收到了大魏文報,他們手下人不少,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第一時間匯報。

六位尚書接過文報,第一眼就是皺眉,而后有些怒意。

但看完內容后,六位尚書稍稍緩和了一些,但眼神之中依舊充滿著異樣。

“這是什么東西?誰弄來的?”

“朝堂大事,怎可能寫出?”

刑部尚書第一時間開口,文報看完了,內容的確很吸引人,但問題是這些東西不應該公開。

哪怕是夸贊他們,也不能這樣,鬼知道你今天夸贊,明天是不是污蔑?

“回大人,此物名為大魏文報,是許守仁許大人做出來的。”

后者開口,告知張靖此物是誰折騰出來的。

話音一落。

頓時之間,眾人愣了。

許清宵折騰出來的?

“哈哈哈哈哈!”

“原來是守仁做出來的,好,好,好,那沒事了。”

“守仁說的大計,原來是這個啊,好,非常好。”

“恩,用這種方式,告知天下百姓,我等的高風亮節,守仁不愧是守仁啊。”

“不錯,不錯。”

得知是許清宵搞出來的,六部尚書們紛紛一愣,隨后便是哈哈大笑,言語當中充滿著贊賞。

他們根本就不提防許清宵,相反在一瞬間,他們便明白許清宵這是想要做什么了。

六位尚書彼此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相互點了點頭,結伴而行,看來是要商談此事了。

而大魏文宮的大儒們,再看完這份文報后,也是一剎那間知道這份文報的價值了。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這份文報是一把利劍,一把可以想殺誰就能殺誰的利劍。

他們身為大儒,更加知道此物的價值,所以第一時間便朝著文宮走去。

而陳心大儒卻不由皺眉,望著幾個離去的大儒,不由嘆了口氣。

他知道,大魏又要再起風波了。

此時。

大魏皇宮中。

養心殿內。

女帝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大魏文報,而她面前的人,則是李廣孝。

“陛下,這份大魏文報,將會是一把利劍,一把可以斬天下人的利劍!”

此時,李廣孝的聲音響起。

他顯得異常激動。

今日,他早早起床,去市場買菜,卻看到許多百姓讀書人,都聚集在書店當中,一開始并不在意,可路過第二個書店時,發現也是如此。

所以他不由好奇湊了過去,得知大魏文報之事后,花費二十兩銀子買來一份這樣的文報。

當文報得手,李廣孝僅僅只是一瞬間,便得知這份大魏文報有多恐怖了。

這是一把利劍,一把可以斬天下任何人的利劍,有此報在手,任你皇親國戚,任你無盡財富,任你天下聞名。

皆抵不過這書筆一撇。

這才是真正的一支筆,可抵十萬大軍啊。

所以他第一時間來到皇宮,找到陛下,將這件事情告知陛下。

“斬天下人的劍嗎?”

女帝將大魏文報放置一旁,她面容平靜道。

“陛下,老臣做事說話一向謹慎,從來不敢說十足把握,可今日,老臣可以明確告訴陛下。”

“這一份文報,是天下最鋒利的劍,這一柄劍,上斬皇親國戚,下斬天下群雄。”

“一劍可抵百萬師。”

“許守仁,當為天下第一才。”

李廣孝說話之時,聲音顫顫巍巍,因為他太激動了,他看明白了這份文報的重要性。

“那你希望讓朕怎么做?”

女帝出聲,不禁這般問道。

實際上,當她看到這份大魏文報時,她也明白此物的作用性了。

可,李廣孝要自己怎么做?

“陛下!老臣建議,與許守仁好好商談,此物必須要由大魏朝廷掌握,哪怕大魏朝廷不占任何一點利潤都行,銀子都可以給許清宵,但這個大魏文報,一定要在陛下手中。”

“雖然,老臣明白,許守仁可能不會答應,但老臣為的是大魏江山!老臣相信許守仁忠心報國,可這世上沒有什么一定是絕對的。”

李廣孝跪在地上道。

他很器重許清宵,也贊嘆許清宵之才,可身為大魏的臣子,他還是會選擇大魏。

因為幫助大魏,就是在幫助天下蒼生。

“不了!”

只是下一刻,女帝緩緩搖了搖頭道。

“許愛卿與朕有隔閡,他當日獻計,鑄君王之劍,鑄殺伐之劍,朕就覺得有些地方不妥。”

“可今日看到這份文報時,朕已經明白,他許守仁鑄造的不是兩把劍,而是三把劍。”

“只是這最后一把劍,是許守仁為自己準備的,如若朕占為己有,只怕許愛卿當真會與朕產生巨大隔閡。”

“守仁乃是大魏新圣,朕已經虧欠過他一些,不可能再逼他做些什么。”

“而且朕所作所為,是為了天下百姓!”

“他許守仁所作所為,也是為了天下百姓。”

“朕與他心意一致,所以這三把劍無論是在誰手中都是一樣。”

女帝開口,她慢條斯理,一番話也說的極其認真。

她不希望與許清宵再發生任何隔閡。

這一把劍,許清宵為自己鑄造,這已經表明許清宵有所防備,對以前的事情,還是有些顧忌。

如此一來的話,自己還要去搶奪許清宵的第三把劍。

那就是明著逼走許清宵了。

這沒有必要。

損失更大,最主要的是,她并不在乎許清宵擁有權勢。

因為,她,大魏女帝,心念大魏蒼生!

然而,他,大魏新圣,心念的也是蒼生!

兩者的意圖是一樣,所以無需要擔心太多太多。

“陛下!”

“唉!”

“老臣明白了!”

李廣孝本還想勸說一番,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也知道,若女帝真的占據,無論用任何理由,對許清宵來說,都是一件極其不好的事情。

如今女帝這般選擇,他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老師,你知道朕如今最擔心的是什么嗎?”

女帝開口,如此說道。

“陛下請說。”

李廣孝有些好奇了。

“大魏文宮!朱圣一脈。”

女帝緩緩出聲。

一瞬間,李廣孝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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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6:54: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章:嚴磊下作,前無古人,陳正儒勃然大怒

    大魏文宮?

    李廣孝有些沉默,他微微思索一番,而後開口道。

    「陛下的意思是說,擔心大魏文宮模倣此物嗎?」

    李廣孝皺眉問道。

    「恩。」

    女帝緩緩點了點頭,此物之重要性,她一眼就知道,所以她第一時間也知道大魏文宮不會放過此物。

    「這倒也是,大魏文宮擁有天下讀書人,如若大魏文宮也搞出相同之物,只怕可以瞬間壓過許清宵這份大魏文報啊。」

    李廣孝點了點頭。

    這文報的作用性,可不是賺錢這麼簡單,而是廣而告之,讓天下人都知道某件事情,而作為文報的創始人,則可以潛默移化地調控天下人。

    就好比,若是大魏官員做了一件事情,有好有壞,如若撰稿之人,稍稍偏袒好的一方,百姓們就覺得挺不錯,可若是稍稍偏袒壞的一方,那百姓就會莫名討厭這個官員。

    就是如此簡單,多寫幾次,這個官員基本上就沒得混了,百姓口誅筆伐之下,那個官員還坐得穩位置?

    這一招不管是對付大魏官員還是對大魏儒臣都有作用。

    大魏文宮豈會放過這個機會?

    「臣以為,大魏文宮應該不會如此,即便真如此了,也不會發行百姓,畢竟這是許清宵開創之物。」

    「臣認為,大魏文宮應該會發行一種適合文人的報紙,好以操控天下讀書人 。

    不過搞個內部文報還是沒問題的,操控天下讀書嘛,這一點他心裡清楚。

    只是女帝搖了搖頭,看向李廣孝道。

    「老師,如今的文宮,與曾經的文宮不一樣了,你離開大魏好幾年了,有些事情你不了解。」

    女帝緩緩起身,而後如此說道。

    「陛下的意思是說,大魏文宮會不擇手段去模仿大魏文報?」

    李廣孝問道。

    「不只是模仿,朕更認為,大魏文宮會竭盡全力,去打壓大魏文報,他們更加知道此物的重要性。」

    「文宮內有一種東西,叫做昭文告示,其用處就是調控天下文人之意。

    “而許清宵的目光是天下百姓,或許會給大魏文宮一個啟發。”

    “如此一來的話,大魏文宮只怕會在第一時間,做出類似的文報,再打壓許愛卿。”

    女帝如此說道,因為在她眼中,大魏文宮已經徹底變質了,雖然還有一部分大儒沒有變心。

    但大部分的儒生,心思不再大魏了。

    他們是什麼狼子野心,女帝清楚的很,否則的話,她為何登基之後如此打壓儒道一脈?

    難不成是不敬重聖人?


    不,而是儒道一脈想凌駕於皇權之上,乘著自己式微,可惜的是他們做不到,所以他們開始動了其他心思。

    北伐之爭,有沒有這些儒臣的影子?

    藩王之亂,有沒有這些儒臣的影子?

    大魏之亂,有沒有這些儒臣的影子?

    這些,女帝心知肚明,只是這些儒臣做事更加的滴水不漏,他們是天下最聰明的一批人。

    這一點,她父親可是親口說過的。

    甚至北伐的失利,也跟這些儒臣有莫大關係,但到底是與不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罷了。

    所以世人都覺得這些大儒高風亮節,認為他們是儒者,不管如何,做事都會光明磊落。

    但女帝卻知道,他們並非是大魏的儒臣,而是朱聖的儒臣,這一批人心中只供奉一尊已經死去的聖人。

    不會去真正臣服一位皇帝。

    這天下,可不只是大魏有皇帝啊。

    「那陛下的意思是?」

    李廣孝問。

    「靜觀其變,但該出手時,朕會毫不猶豫幫忙許清宵,許愛卿。」

    女帝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件事情,她也不清楚大魏文宮會怎麼做,一切都是一個猜想罷了。

    但如大魏文宮與許清宵再起爭端,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幫忙許清宵。

    因為她看的透,也看的明白,許清宵與她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臣!明白了。」

    李廣孝點了點頭。

    「行了,此事就這樣吧,先看看大魏文宮會怎麼做。」

    女帝不想繼續說下去了,點到為止吧,很多事情也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完的。

    「老臣先行告退,陛下有何事再喚老臣來。」

    李廣孝點了點頭,他沒有多說,直接起身離開。

    望著離開的李廣孝。

    女帝沉默,但也沒有說什麼了。

    只是她的目光,一直望著大魏文宮的方向。

    而此時此刻。

    大魏文宮當中。

    的確,幾乎所有大儒都端坐在文宮之中,就算是陳正儒和王新志也在其中,他們本來是要商談事情的,可因為文宮有事,所以只能作罷前來。

    大殿內,蓬儒首座,但眾儒皆然有些好奇,有部分大儒或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沉思不語,有些大儒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無緣無故把大家聚集在了一起。

    眾儒好奇,不明所以。

    也就在此時,嚴磊的身影出現了。

    他手中拿著一份文報,神色嚴肅,朝著蓬儒走來。

    當嚴磊的身影出現,一瞬間陳正儒,王新志,以及陳心還有周民等幾位大儒臉色都不太好看。

    不過眾儒沒有開口,而是靜靜坐著。

    終於當嚴磊站在蓬儒身後時,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諸位。”

   「這次老夫喊你們過來,為一件事情而來。」

    「此事,關係到大魏文宮,關係到天下儒生,也關係到朱聖一脈的興衰盛亡。」

    蓬儒開口,他第一句話,便讓眾儒極其好奇,不明白怎麼回事。

    但有些人還是猜到了一些。

    「蓬儒,此話何意?」

    「是啊,蓬儒,怎麼如此嚴重?」

    「蓬儒,難不成這天下又出了什麼絕世大妖?」

    「當真出了絕世大妖,大魏文宮還壓不住嗎?

    而且動輒就是興亡?

    蓬儒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嚴磊。

    一瞬間,嚴磊拿起文報,對著眾大儒開口。

    “諸位,此物名為大魏文報,分左右上下四個板塊。”

    “分別是大魏國事,京都趣聞,地方政事,以及所謂一些店鋪宣傳。”

    “諸位是否覺得此物有些眼熟?”

    嚴磊指著此物,如此說。

    可此話一說,眾大儒有些好奇了。

    眼熟?

    哪裡眼熟了啊?

    大儒們沉默,彼此之間都有些好奇,因為實在聯想不到什麼。

    但就在這時,幾道聲音忽然響起。

    「昭文告示!」

    「這不是我們大魏文宮的昭文告示嗎?」

    有幾位大儒開口,假意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但此話一說,不少大儒都皺眉了,尤其是陳正儒和王新志,兩人眉頭緊皺的很。

    昭文告示?

    這東西跟大魏文報能扯上什麼關係?

    昭文告示是大魏文宮通知天下書院的一種手段,比如說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或者是說大魏文宮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進行通知。

    那麼就會在寫一份昭文告示,借助聖器,便會瞬間出現在天下書院當中,讓天下讀書人都能看到。

    說白了就是儒道中的聖旨一樣。

    大魏文報是什麼?是讓大家沒事打發打發時間,擴展知識,知道國家最近有發生了什麼大事,或是當地有什麼大事。

    以及一些地方趣聞,純粹就是讓百姓打發時間的東西。

    這兩者能混為一談嗎?

    強行混為一談?

    那聖旨又是什麼?

    只是陳正儒和王新志沒有說話,而是對視一眼,隨後繼續聽著嚴磊接下來的話。

    「對,就是昭文告示!」

    「此物名為大魏文報,記錄的便是一些國家大事以及地方趣聞,以供天下百姓閱讀,消遣時間。」

    「但此物卻是模仿我大魏文宮的昭文告示,並且國之大事,怎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上面。

    但此話一說,王新志忍不住開口了。

    「嚴儒,你這話有點過了吧?」

    「老夫倒也看過這個大魏文報,雖然寫了國之大事,可這些大事,都是可以公開的,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

   「裡面的內容,老夫仔仔細細看了,沒有任何出錯,反而還能幫助朝廷,通知宣告,我倒是覺得此物不錯。出自己的觀點。

    此話一說,陳正儒也跟著開口了。

    「不只如此,我大魏文宮的昭文告示與大魏文報有本質上的區別,大魏文報是讓百姓們得知信息,打磨時間,消遣罷了。」

    「昭文告示是通知天下儒生,一種是消遣之物,一種是通告,怎可能混為一談? 嚴儒,你這番說的話,過於牽強了。

    一時之間,嚴磊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但很快有其他大儒出聲了。

    「不,陳儒說錯了。」

    「這大魏文報,的確確有些模仿我文宮的昭文告示,而且嚴儒之前也說了,是模仿,也沒有說抄襲。」

    「這模仿借鑒,倒也是經常的事情。

     說抄襲有些不要臉了,但模仿的的確可以扯上。

    陳正儒與王新志皺起眉頭了。

    尤其是王新志,他還想要開口說什麼,卻被陳正儒拉下來了。

    示意他先不要說什麼,先看看嚴磊到底要說什麼。

    「嚴儒,您到底要說什麼,就直說吧。」

    「是啊,你到底要說什麼,就直說吧。」

    「聽了半天,也不知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有些大儒十分好奇,這嚴磊說東說西,到底要說什麼,他們還是不知道。

    此話一說,嚴磊不由將目光看向蓬儒,而蓬儒點了點頭,一瞬間彷彿是得到了許可。

    嚴磊出聲了。

    「其實很簡單,有人模仿我們大魏文宮的昭文告示,也就是這份大魏文報。」

    「將國之大事寫上去,此乃不尊重朝廷,並且最為關鍵的是,這份文報,就如同一柄利劍一般 。

    “可明日他說六部尚書貪贓枉法,百姓們就會認為六部尚書的確貪贓枉法。”

    “如若有一天,他在文報當中,污蔑大魏文宮,我等就算是滿身是嘴也解釋不清。”

    「所以,我等絕對不可坐以待斃,必須要在最快速度,打造出一份大魏文聖報。」

    嚴磊說出自己的主意。

    這般開口道。

    此話一說,眾儒紛紛皺眉好奇了。

    而陳正儒與王新志更是滿腔怒火。

    因為事情如他們猜想的一般。

    「這恐怕有些不太好吧?此物乃是許清宵一手創辦而出,如若我大魏文宮也打造一樣的東西。」

    「這豈不是成為了天下人的笑話?」

    陳正儒開口,他不是站在許清宵的角度,而是站在大魏文宮的角度。

    堂堂大魏文宮若是做這等下賤之事,豈不是丟臉。

    果然,此話一說,大魏文宮有不少大儒紛紛開口了。

    「大魏文報是許清宵做出來的?那的確不能這樣做。」

    「又是許清宵?」

    「原來是許清宵啊。」

    「這許守仁當真是聰明才智啊,居然能想到此物!」

    「陳儒說的對,若是大魏文宮直接模仿,實實在在有些不像話。

    就算說是許清宵模仿大魏文宮的昭文告示,那又如何?

    如果大魏文宮抄回去了,丟人現眼,一點格局都沒有。

    聽到不少大儒抗議,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肅靜!」

    隨著這聲音響起,眾大儒紛紛沉默,也沒有說話了,等待蓬儒或者嚴磊開口。

    見眾大儒沉默,嚴磊繼續開口道。

    「諸位可能是不知道這大魏文報到底有可怕,我透過各方密報得知,就這一張大魏文報,今日賣出一百萬張。」

    「而且還是因為備貨不足,以致於影響銷售,否則的話,極有可能一天之內賣出兩百萬份。

    可以傳至十倍之餘。京都百姓都會知道這上面的內容,就算不識字者,聽他人口述,也能懂得一二。想想看。

    這一刻,別說其他大儒了,連陳正儒和王新志兩人也實實在震驚了。

    一百萬份銷售?

    這宣傳能力,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嚴儒,你這是不是說的有些誇張啊?」

    「是啊,一百萬份?就算是我等著作之書,也沒有賣出百萬份之多啊。」

    「我不太相信,嚴儒,你是否被人蠱惑了?

    是完完全全不相信。

    一天賣一百萬份?

    他們成為大儒,著書的作品,也沒有賣出百萬份啊,除了個別幾個大儒之外,大部分的大儒真賣不出去百萬份。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大魏文宮什麼時候缺過錢?朝廷國庫有那麼多錢,你看過大魏文宮去爭嗎?

    要知道,天下書院所有的學費,有三成是要上交給大魏文宮的。

    百姓們就算少吃點,少穿一點,也要供後代上學,再加上有無數財主願意孝敬銀兩給他們大魏文宮。

    所以從古至今,大魏文宮都不缺銀子。

    這就是大魏文宮的底蘊,極為可怕的底蘊,也是他們為何長久不衰的根本原因。

    因為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嚴某雖自廢儒位,但還有大儒之骨,怎可能欺騙諸位?」

    「如若諸位不信,待會離開,可以自行去問,今日這文報,供應不求也就算了,有些權貴更是花費十兩甚至是上百兩銀子購買。

     也看不懂。」

    「閱讀起來十分簡單,沒有任何文筆可言,對百姓極其友好,能賣出如此之多,也很正常

    !瞬間知道這麼多優勢。

    一時之間,眾大儒沉默了,不知道這份文報能賣出這麼多份之前,他們並不在乎。

    只是覺得這東西有點意思,可知曉賣了這麼多份後,眾大儒心裡能不熱乎?

    還是那句話,錢不錢無所謂,他們不缺銀子,他們要的是名氣,要的是無窮無盡之名。

    對他們來說,一萬萬兩銀子,都比不過一首千古名詩好。

    看著眾人不說話了,嚴磊繼續開口。

    「各位,蓬儒請諸位前來此地,就是為了商談此事。」

    「大魏文宮,要不要搞出屬於自己的文報,不過許清宵模仿我等昭文告示,無恥卑鄙,但我等不能如此無恥。
   ​
    能在短短幾個時辰內就做好,足以證明一件事情,他是鐵了心要做這件事情,通知諸位,無非只是通知罷了。

    而嚴磊拿著自己的文報,給予眾大儒一人一份。

    文報的尺寸大小都一樣,正反面皆然寫滿了東西。

    不過與之不同的是格式不一樣。

    許清宵是左右上下,而嚴磊是上下之分,上半部和下半部。

    【大魏國事】-【文宮儒談】

    兩個板塊。

    大儒們每人一份,後來稍稍看了一眼。

    很快,嚴磊繼續開口道。

    「諸位,這大魏文聖報,我是如此打算的。」

    「國事第一,儒談第二。」

    「國事之上,絕不可能像許清宵這般,拿著六部尚書當做噱頭,搞一些邪門歪道,而是堂堂正正寫大魏之國事。一些自己的感悟,無論是經驗之道還是感悟之道。

     儒道之根本。

    但就是一番這樣的話,讓所有大儒幾乎都心動了。

    他們身為大儒,的確在外面高高在上,可那是在外面啊,正兒八經要說,其實有幾個百姓認識他們?

    讀書人認識他們,那是因為都是儒道之人。

    但百姓們不認識他們啊。

    有時候他們想要闡述一些道理給百姓聽,但問題是百姓不聽。

    不對,不是不聽,而是聽不懂啊。

    而新晉的讀書人,大多都是讀聖人書,只有差不多成年之後,才會自己選擇看一些大儒之言。

    但現在嚴磊這一番話,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什麼?

    自己可以發表自己的感悟和言論,讓天下百姓看到,讓一些懵懂無知的孩童們知道,在他們幼小的時候,給他們種下一棵樹苗。

    那麼這個孩童未來就極為有可能是自己的門生或是門徒了。

    一瞬間,眾大儒不可能不激動啊。

    寫一本書,又長又複雜,沒人看合理!

    可寫一篇感悟,字少精煉,百姓就算看不懂,買給自己孩子看不過分吧?

    大不了請個讀書人幫忙解釋一下,這樣一來,對他們也有極大的好處啊。

    好!

    好!

    好!

    此法可行,完全可行啊。

    眾大儒們逐漸明白這份文報的意義了,他們很激動,一時之間各自竊竊私語,都顯得十分滿意。

    而看到這一幕,嚴磊也不由滿足地撫了撫自己的鬍子。

    只是這一刻,王新志忍不住開口了。

    「說來說去,還不是抄別人的東西?」

    「你這大魏文聖報,取名都一樣,無非是加了一個聖字,也未免過於下作了吧?」

    王新誌有點惱怒了。

    他知道這東西是好東西,可問題是,嚴磊一番話說完之後,明明是抄別人的東西,卻非要把自己塑造成聖人一般。

    最絕了的是,你塑造自己也就算了,話裡話外都是在嘲諷許清宵。

    什麼歪門邪道,什麼不學無術?

    人家寫國事,經過了六部的允許,而且都是陛下允許公開的事情,到你嘴巴裡就是歪門邪道。

    你寫國事,就是堂堂正正,公正無私?屁股再歪,也不至於歪到這個程度吧?

    這一刻,王新志莫名覺得有點噁心,是真正的噁心。

    但此話一說,嚴磊卻不禁冷笑一聲。

    「怎麼下作?」

    「他許清宵抄我等的昭文告示在先,我等還沒找他麻煩。」

    「其次,我等乃是聖人正統,也是在大魏王朝,前面加個大魏代表對陛下敬重,文聖代表著是朱聖,報代表是此物的名稱。

    「區區一個大儒而已,王儒,老夫知曉,你乃是禮部尚書,而且與許清宵最近走的極近。」

    「你偏袒許清宵,老夫不生氣,可老夫還是要提醒提醒你,你畢竟是我大魏文宮的人,不是他許清宵的手下    !   

    「嚴磊!你此話何意?」

    這一刻,王新志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指著嚴磊大聲吼道。

    一旁的陳正儒眉頭緊皺,他也覺得有些噁心,甚至有一小部分的大儒,的確確感覺有些欠妥。

    你抄就抄了。

    就算退一步來說,你沒有抄,可最起碼你也不能取大魏文聖報啊?

    這不是純粹噁心許清宵嗎?

    說手段下作,還真有點下作。

    「肅靜!」

    蓬儒的聲音響起,他再一次的製止。

    「讓嚴磊繼續說。」

    蓬儒開口,讓嚴磊繼續說下去,擺明了就是偏袒。

    「王大人先不要生氣。」

    「其實老夫並不是說一定要搞這個大魏文聖報。」

    「老夫已經寫好奏摺,打算明日讓人帶給聖上。」

    「其實老夫並不贊同這等東西存在,百姓議政,這本身就對國家不利。

     坐以待斃。

    ​這文報上下足功夫,辱罵我等大儒    。

    「同時,即便是陛下不封此物,老夫還會請奏,將大魏文報之名,還給我大魏文宮,如此一來的話,倒也就不存在什麼模仿不模仿之說了。

    但這一番話,徹底惹毛了陳正儒。

    「嚴磊!」

    「你可當真是不要臉啊。」

    「先不說別的,許清宵就來過一次大魏文宮,而且還是為了自證清白,怎可能知曉昭文告示這種東西!」

    「即便是知道了,跟著大魏文報也有實質性的區別,你現在口口聲聲說許清宵抄文宮昭文告示。

    ​將大魏文報之名還給文宮。

    這嚴磊太噁心了,實在太噁心了。

    手段極為下作。

    明明在這裡準備大魏文聖報,故意噁心許清宵,加個'聖'字,代表自己是正統也就算了。

    還準備去上告陛下,讓陛下封禁此物,這也就算了,更絕了的是,不允許許清宵用大魏文報這四個字,必須要還給大魏文宮。

    你這也太噁心人吧?

    倘若這文報只賣了十份呢?

    你會說這種話嗎?

    說到底就是看中了大魏文報的影響力罷了。

    「陳儒,我看你也成了許清宵的手下吧?你身為文宮大儒,不幫文宮說話就算了,還幫許清宵如此說話。」   

    「許清宵到底給陳儒多少銀子啊?如若數額不多的話,大魏文宮或許也能給你,實在不行,嚴某去借點給您?

     畢竟陳正儒乃是吏部尚書,這段時間吏部可是過得十分滋潤,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所以嚴磊拿這點來抨擊陳正儒。

    「腦病。」

    聽到嚴磊所言,陳正儒直接冷冰冰回了兩個字。

    「你!」

    「有辱斯文!」

    而嚴磊一聽這話,瞬間臉色有些漲紅,指著陳正儒大聲吼道。

    「你再指一指我看看?我乃當朝丞相,亦是文宮大儒,你算什麼東西?如今被廢掉儒位,還敢囂張?」

    陳正儒往前走了一步,大聲斥道。

    此話一說,其餘一些大儒紛紛站起身來拉著陳正儒,畢竟都是一家人,沒必要鬧得如此僵硬。

    這一刻,嚴磊有些氣急敗壞了,他被這般羞辱,怎能不怒?

    但就在此時,蓬儒的聲音響起了。

    「陳大人,當真是天大的官威啊。」

    「丞相二字,是否連老夫都要向你敬拜?」

    蓬儒開口,聲音略帶低沉。

    此話一說,場面再一次安靜。

    而陳正儒的臉色也極其難看,只是他沒有繼續大怒了。

    「蓬儒言重了。」

    「不過,此事學生不參與,也不願參與。」

    面對天地大儒,陳正儒還是不敢太過於放肆,天地大儒終究是天地大儒啊。

    但他尊重歸尊重,不參與歸不參與。

    「既不參與,那就退出去吧,所有不願參與此事之人,皆退吧。」

    蓬儒開口,下了逐客令。

    既然你不想參與,那就自己離開吧,當然若是大魏新聖報徹底在民間火了,你也別想參與進來。

    這意思很明顯。

    「此等之事,損文宮顏面,陳某即便是再下作,也做不出這般之事。」

    「陳某告退。」

    陳正儒直接離開,也不管其他大儒的勸說。

    原因無他,實在有夠噁心的。

    「學生也不參與。」

    「請蓬儒恕罪。」

    王新誌也跟上了,他也覺得噁心,不願參與。

    「學生告退。」

    陳心大儒起身,也跟著離開了。

    「既如此,學生也走了。」

    周民也起身離開。

    隨後一連七、八位大儒起身離開,他們並非是朱聖一脈,同時如陳正儒等人一般,實實在在感覺到了噁心。

    嚴磊明明想分一杯羹,想要天下民意!這一點他們贊同。

    可你分一杯羹就分一杯羹,好好說也沒問題。

    非要踩著許清宵,而且還污衊別人抄襲文宮的昭文告示,甚至做了幾手準備,又是要去告狀,又是要許清宵將大魏文報還給大魏文宮。

    這也太噁心了吧?

    下作!下作!太過於下作了。

    隨著一位位大儒起身離開。

    嚴磊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但最終的結果很不錯,一百零幾位大儒,只走了十三位,剩下的都沒有離開,有的人或許猶豫,但大部分人還是很感興趣。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他們看中了此物的價值。

    可以讓他們更有知名度,更有名氣,說不定借助此物,可以晉升天地大儒。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因為想要晉升天地大儒,不只學識,更主要的是,需要海量的民意認可。

    這種認可,可不是說天下人認識你,而是你為天下人帶來了巨大的幫助。

    讓天下人實實在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幫助到了天下人,比如說你著作的一本書,實實在讓很多人受益匪淺。

    甚至是普通百姓。

    但問題是,大儒之作,怎可能是一般百姓能看懂的東西?

    然而這個文聖報不一樣,寫個五百字一千字,不要太多,盡可能精簡一番,傳播度極大,到時候帶來的影響,絕對比一本著作要好太多了。

    看著這麼多的大儒還是願意留下來,嚴磊還是很滿足。

    至於陳正儒等人,他內心冷哼。

    隨後待城正儒等人離開後。

    嚴磊開始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了。

    「諸位,嚴某已經想好了,此事一定要諸位寫聯名冊,遞交給陛下。」

    「打壓大魏文報,抨擊大魏文報不利於大魏王朝。」

    「懇求陛下封鎖!如若陛下封鎖! 我等再將大魏新聖報拿出,這樣一來,將真正的儒家思想傳至大魏上下。

     要求陛下下旨,讓許清宵將大魏文報四字還於大魏文宮。

    版文聖報,這下面的文宮儒談,便是諸位感悟之言。



    蠱惑著眾人,連如何販賣都已經想好了。

    在場眾儒,誰不知道嚴磊之心?

    無非是為了打壓許清宵罷了。

    可打壓不打壓與他們無關。

    他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文宮儒談'了。

    「老夫同意。」

    「老夫也同意。」

    「既然如此,就按嚴儒的意思辦吧。」

    「可以。」

    最終,有些大儒開口,他們表態了,而其他大儒沒有說話,可沉默也是一種另類的回答。

    一刻鐘後。

    嚴磊很滿意,因為沒有人反對。

    而就在此時,蓬儒的聲音也緩緩響起。

    「既然如此,那就讓嚴磊主辦此事。」

    「嚴磊,從今往後你便是大魏新聖報主筆,負責一切事項,如若沒有辦好此事,可別怪老夫不客氣。」

    蓬儒開口,明面上有些冷意,可實際上誰都知道,蓬儒這就是額外的關照。

    讓嚴磊處理此事,擺明了就是器重嚴磊。

    但眾人沒什麼說的,畢竟只要都有份,就沒事。

    最終,所有大儒離開了。

    殿內便只剩下蓬儒和嚴磊二人了。

    待人走後,嚴磊長長吐出一口氣,緊接著朝著蓬儒一拜。

    「多謝蓬儒。」

    嚴磊開口,十分興奮道。

    這大魏文聖報之事,由自己主筆,這是莫大榮幸啊。

    可蓬儒卻很平靜。

    「先不要高興的太早,許清宵此人詭計多端,你要好好謹慎。」

    「眼下我們有天下文人和書院作為支撐,並不擔心文聖報的發行。」

    「你的目光,要鎖定在百姓身上,而不是文人身上。

    而是要將目標,放在百姓身上,因為許清宵無法奪得讀書人之心。

    但他們直接可以得到天下讀書人的支持。

    不需要穩固這些讀書人,只需要爭奪百姓民意就好。

    此話一說。

    嚴磊點了點頭,認真無比。

    「學生知曉了。」

    此話一說,蓬儒揮了揮手,讓他離開。

    只是就在嚴磊即將離開時。

    蓬儒的聲音再次響起。

    「文聖報之事,陛下一定會偏袒許清宵,這件事情做點文章,不過不是在文報之中,而是私下去說。」

    「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他說完這話,嚴磊楞了一下,但很快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

    蓬儒又喃喃自語。

    「文聖報為利劍!許清宵,當真是給我等送了一份大禮。」

    「一定要牢牢握住這把劍,知道了嗎?」

    他這樣說道,但殿內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別人聽。

    而此時。

    戶部當中。

    陳正儒與王新誌早就趕到,將文宮內的事說出來後。

    四部尚書徹底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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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6:56: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一章:大魏文圣報,稚童狂妄,京都炸鍋

大魏京都。

戶部之中。

隨著王新志將來龍去脈告知四位尚書后,一瞬間四部尚書直接炸鍋了。

他們先是震撼,許清宵這大魏文報,竟然能在一日之內,賣出百萬份,這還真是恐怖啊。

他們知道守仁出品,必屬精品,但也沒想到一天之內竟然能賣出這么多份。

這還真是震人心神啊。

但很快四部尚書怒了。

“文宮為何如此無恥?明明是抄守仁的大魏文報,卻偏要說是守仁抄他的昭文告示?這還真是不要臉啊。”

“這還叫做大儒嗎?這簡直是下三濫的手段,比我們兵部還不要臉。”

“當真令人惡心啊,老夫無論如何都要參他們一本。”

“他們若是真敢參守仁,老夫明日在朝堂之上,一定會竭盡所能。”

顧言,周嚴,張靖,李彥龍四人分別開口。

身為尚書,乃是大魏朝堂之中的中流砥柱,見慣了大風大浪,但今日還是被文宮大儒惡心到了。

只是陳正儒的聲音卻忽然響起。

“諸位稍安勿躁。”

他開口,讓眾尚書冷靜下來了。

此時此刻,陳正儒顯得有些平靜,沒有在文宮時的憤怒,相反顯得異常淡定。

眾人一看這表情,也頓時明白陳正儒應該是知道了什么,故此也沒有焦急,而是等待著陳正儒開口。

眾人沉默。

而陳正儒則緩緩開口道。

“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等想象的如此簡單。”

“蓬儒對大魏新圣報勢在必得。”

“他讓嚴磊當主筆,諸位應該猜得到是什么原因吧?”

陳正儒出聲,他認真分析,不顯得急躁。

此話一說,五位尚書們稍稍一想,很快便猜到了部分什么了。

“嚴磊現在已經被廢儒位,所以他算不上是大魏文宮的人,他不管怎么做,即便是影響再惡劣,也不會真正影響到大魏文宮。”

“讓嚴磊出面,只是為了試探,試探天下文人的底線罷了。”

戶部尚書顧言沉思一番后,瞬間洞悉蓬儒的想法了。

此話一說,其余幾位尚書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猜想的也是如此。

“正是!”

“一開始,我也很好奇,如此針對許清宵,實在是有些下作,身為堂堂天地大儒,代表的也是大魏文宮。”

“不管怎么說,也不會這樣做,即便是再恨守仁,大魏文宮也不會如此下作。”

“可當時老夫實在是有些氣昏頭了,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這里面的事情,而隨著老夫逐漸冷靜下來,老夫這才發現,這件事情.......絕非如此表面化。”

陳正儒聲音平靜道,可眼神之中充滿著嚴肅。

因為他察覺到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幾位尚書陷入沉默,同時也有些好奇地看著陳正儒。

“陳大人,您的意思是說,嚴磊只是一枚棋子,是蓬儒用來測試天下讀書人底線的棋子?”

周嚴皺眉,他看向陳正儒如此問道。

“恩。”

陳正儒點了點頭,而后神色異常嚴肅道。

“朱圣一脈做事,雖有些強勢,但他們更加懂得什么叫做滴水不漏。”

“他們看中大魏文報,其實完全可以仿造一份相同的文報,畢竟朱圣一脈擁有天下讀書人的支持。”

“包括天下各大書院,也是大魏文宮的后盾。”

“如此情況之下,完全可以不用招惹麻煩,與許清宵競爭。”

“但非要這般層層逼壓,極其不理智,如若說只是為了打壓許清宵,大可不必如此。”

“這樣一來,無論朱圣一脈是否輸贏,在百姓心中,都已經輸了,朱圣一脈,沒必要這般做。”

“但嚴磊的出現就不一樣了,他已經被廢掉儒位,主管此事,他可以隨意針對許清宵,怎么下作都可以,”

“因為他不是大儒了,再怎么下作,只要能影響到許清宵,那么對朱圣一脈來說,就已經贏了。”

“如果真的惹民意眾怒也無需擔心,世人都知道嚴磊與許清宵有仇,到時只需要犧牲嚴磊一人,朱圣一脈依舊可以穩坐釣魚臺。”

“犧牲一個已經沒有儒位的嚴磊,卻可以限制許清宵,并且還可以試探天下文人和百姓的底線,對朱圣一脈來說,一點都不虧。”

陳正儒將事情逐漸分析出來,一開始他覺得蓬儒等人為了打壓許清宵不擇手段,完全就是下作手段。

一開始他沒有反應過來,可現在他逐漸回味,覺得這事情沒有如此簡單。

“試探百姓底線?為何要試探百姓底線?”

顧言皺眉,他看向陳正儒,忍不住詢問道。

可此話一說,陳正儒與王新志對視一眼,他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涉及太大了,哪怕他們身為尚書,也不敢細聊。

而看到兩人這般表情,顧言眼神中更加好奇,細細想了想,他目光之中頓時露出震撼之色。

“你是說,那件事情?”

顧言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但他也不敢直言,只能如此說道。

“不敢確定,但有一點點可能。”

“此事涉及太大,我等還是不要隨意細聊吧。”

陳正儒搖了搖頭,他不想要談論這件事情,因為這件事情沒必要談論,因為的確不太可能。

“恩。”

顧言點了點頭,而其他幾位尚書也逐漸明白是什么事了,只是他們如顧言一般,先是露出震撼之色,緊接著沉默。

“陳大人,您是丞相,這件事情您說怎么做吧。”

刑部尚書張靖開口了,他讓陳正儒拿個主意吧。

聽到此話,陳正儒起身道。

“這樣,老夫去找一趟守仁,看看他怎么說。”

“明日若是上朝,不管如何,我等一定是要站在守仁這一方的。”

“至于朱圣一脈到底是打什么算盤,先不管,靜觀其變吧。”

陳正儒如此說道。

“好,那就等陳大人回來。”

“守仁應該會有辦法。”

“對,守仁應該會有辦法。”

諸位尚書點了點頭。

而陳正儒也立刻起身,直接離開,去找許清宵了。

只是一路上,陳正儒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因為他總覺得還有的地方有問題。

有些東西,完全說不通!

朱圣一脈為何要這樣做?

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惡心許清宵那么簡單。

因為這樣只會得不償失。

但派出一個嚴磊出來,看起來就好像是一枚棋子,隨時作廢。

問題是,嚴磊也不傻,若是被當棋子,他不會那么蠢。

朱圣一脈葫蘆里到底賣得是什么藥啊?

陳正儒心中充滿著好奇。

但不算如何,眼下找許清宵見一面吧。

兩刻鐘后。

京都守仁學堂。

張如會正一臉興奮地向許清宵匯報著文報銷售。

“一百零三萬份啊,賢弟,一百零三萬份啊,賢弟,這回愚兄是真的信了,你當真是神啊。”

“你知道嗎?咱們大魏文報上不是有一些店鋪推廣嗎?”

“這些店現在人滿為患,都是通過文報來的,現在有不少商家找到咱們了,愿意出一千兩白銀買一個位置,用來宣傳他們。”

“我想過了,這塊區域至少可以寫十家店鋪信息,這就意味著光收入都有一萬兩白銀啊。”

張如會極其激動,這大魏文報的作用,他之前還處于一個懵懂狀態,一直到現在他才逐漸明白大魏文報的重要性了。

恐怖無比的宣傳能力。

十家只能說生意一般般,味道還行的商鋪,隨著文報隨便提了一句,引來萬人空巷這種場面。

這當真是恐怖啊。

而面對張如會的匯報,許清宵則顯得十分平靜。

說實話許清宵的確沒有想到,大魏文報竟然能賣出這么多。

原本設想大概三四十萬份也就差不多了。

可還是低估了京都百姓有多無聊了。

但看著張如會這般的激動,許清宵反而很冷靜,凡是都要往壞處想想,這是許清宵為人處世。

若是什么都往好處想的話,很容易出事。

大魏文報之所以能在今天賣出這么多份,有一個主要原因。

那就是新鮮。

任何新事物出現,要么就被世人拋棄,要么就被世人追捧。

可不管是什么結果,到頭來世人還是會逐漸遺忘。

當然勾欄這種不算。

大魏文報給平靜如水的京都注入了一些與眾不同。

第一期,第二期,第三期可能會越來越好,但到了后面就會慢慢下降。

主要有幾個原因。

識字率的問題,不是所有百姓都識字,其次一份文報可以給很多人看,剛出來的時候,人人買一份,可等這個新鮮勁過去以后。

就很難做到人人買一份了,有時候可能一個人買,幾十個人看。

再加上許清宵就不信大魏文宮會無動于衷?

甚至不僅僅是大魏文宮,估計已經有不少商人開始準備搞了。

但許清宵不在乎這些小商小販,因為真要競爭,許清宵有太多東西可以競爭了。

眼下許清宵唯一的敵人,就是大魏文宮。

文報的戰場,無非就是搶占客戶,而這天下的客戶,無非是三類人。

普通百姓。

讀書人。

權貴。

擁有百姓,就等于是掌握了民意,是民意之劍,天下最鋒利的劍,這是許清宵目前最看重的群體。

而擁有讀書人,則可以掌握儒道話語權,但想要搶奪讀書人這個用戶,需要下功夫,而且不是一點功夫。

因為自己需要從圣人手中搶人,這無疑是地獄模式,不過許清宵倒沒有畏懼。

至于權貴這個群體,反倒是其次,畢竟這些權貴消息靈通,大魏文報無非就是讓他們更快知曉信息罷了,有作用但作用不是很大。

即便是被搶走了,許清宵也不在乎。

“張兄,眼下大魏文報已經走出第一步了,接下來的每一步,對我等來說都是一個考驗。”

“若是熬過去了,說飛黃騰達有些夸張,但至少依靠大魏文報能讓張兄一躍成為八大商行列不在話下。”

“接下來不僅僅是要準備京都的文報,各地的文報也要開始準備,要搶占各府市場,不過其他府,前三期二十文錢,后面降到十五就行,然后一步一步按照我說的來。”

許清宵交代張如會這些事情。

“放心,賢弟,你說的愚兄一定會牢記,絕對不會亂來。”

張如會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道。

只是,就在此時,李守明走來。

“老師,陳儒來了。”

隨著李守明開口,張如會立刻開口道。

“賢弟,那兄長先行告退了,有什么事直接喊人來找愚兄即可。”

張如會如此說道。

“好,兄長慢走。”

許清宵親自送張如會到房門口,而張如會抱了抱拳,便快速離開了,大魏文報館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他也的確要走了。

不多時。

陳正儒來了。

“學生許清宵,見過陳儒。”

看著入內的陳正儒,許清宵不由一拜。

“你我之間,無須客氣。”

陳正儒倒也直接,擺了擺手,讓許清宵不需要如此客氣。

“陳大人,您今日來所為何事?”

許清宵為陳正儒煮茶,同時詢問陳正儒找自己有什么事。

“大魏文報的事。”

陳正儒開口,但許清宵顯得十分平靜,沒有絲毫驚訝。

今日大魏文報火遍了整個京都,陳正儒來找自己,不為這件事情還能為什么事情?

“怎么說?”

許清宵依舊很平靜。

而陳正儒倒也開門見山,直接開口道。

“今日,文宮蓬儒召集數百位大儒于朝圣殿聚集。”

“讓嚴磊根據你的大魏文報,打造了一份大魏文圣報,并且污蔑你的大魏文報抄襲文宮的昭文告示。”

“打算明日去朝堂之上做兩件事情。”

“其一,請求封禁大魏文報,嚴磊認為你的大魏文報,妄議朝政之事,于國而不利。”

“其二,若陛下不允,則要求你不可再用大魏文報四字。”

陳正儒三言兩語將文宮的事情說出來。

而許清宵再聽完這番話后,卻不由瞬間皺起眉來了。

他沒有憤怒,反而是一種好奇,眼神之中滿是好奇。

許清宵知道大魏文宮肯定不會放過這塊肥肉的,自己搞了一個大魏文報,大魏文宮也一定會搞出一個相似的東西。

因為大魏文宮先天就坐擁無數忠實用戶,天下的讀書人。

并且自己要花銀子買下書店,通過書店販賣大魏文報。

而大魏文宮不需要,天下書院都要聽大魏文宮的話,光是這個環節,大魏文宮就可以省下一筆開支。

用來與自己打價格戰。

可沒想到大魏文宮竟然這么做?

這有些不合理啊?

大魏文宮即便是再仇視自己,也不可能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這樣做只會讓天下百姓厭惡大魏文宮。

這很不合理。

許清宵皺眉。

而陳正儒繼續開口道。

“你是否認為,大魏文宮這般做法,有些不合常理?”

陳正儒問道。

“恩,的確不合常理,哪怕嚴磊已經被我廢掉儒位,可畢竟嚴磊身后的蓬儒,代表著還是朱圣一脈。”

“這般行為,只會讓天下百姓感到厭惡,不過卻可以調控讀書人的情緒。”

“但他們本來就可以這般做,為何要節外生枝?”

許清宵給予回答。

明明直接搞一份文報即可,完全不需要特意來惡心自己,這樣做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干嘛要節外生枝?

你說恨吧?的確恨意無窮,但到了這個層次的人,都能掌控好自己的情緒,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

舉個例子,假設殺了自己,蓬儒就可以成為圣人,那蓬儒想盡一切辦法都會殺了自己。

因為利益太大了。

可若是殺了自己,并不能成為圣人,哪怕蓬儒再恨自己,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因為一旦自己死了,他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就是一個利益問題。

大儒也好。

皇帝也罷。

六部尚書,武將一脈,各地藩王,其實說來說去都是圍繞利益去做事。

懷寧親王不恨自己嗎?他恨!

他不希望自己死嗎?他想!

可問題是,他不能直接出手殺自己,否則倒霉的反而會是他,并且對他來說,只有壞處沒有什么好處。

除非他已經預料到,自己不死得話,他就造不了反。

不然得話,不管如何,他都不會出手殺自己。

“老夫也沉思了許久,但始終找不到一個答案。”

“目前唯一能知道的是,嚴磊現在就是一枚棋子,無論用任何手段,都會來擠兌你的大魏文報。”

“至于文宮到底是什么目的,暫時還不清楚。”

“不過守任,你可要多加注意啊。”

陳正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讓許清宵多加注意。

“恩。”

許清宵明白陳正儒所言,不管文宮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目前能得知的就是。

嚴磊會用盡一切辦法,哪怕是下三濫的手段,也會擠兌大魏文報,說句難聽點的,人家就算是一坨屎,也要把你搞臭。

明白這點后,許清宵的確有些提防了。

“對了,陳大人,有幾件事情,明日上朝你一定要說。”

許清宵忽然開口。

既然大魏文宮想要惡心自己,那自己也要有所準備啊。

不管如何,都要挖個大坑讓文宮的人跳進去,不然的話,當真被一直惡心,就算是能打臉回去,這過程也不爽啊。

既然知道對方已經抱著這種態度了,許清宵就不會客氣。

“你說,守仁。”

陳正儒點了點頭,讓許清宵說。

“陳大人,這三件事情,明日上朝一定要說,并且一定要逼文宮大儒答應下來,否則的話,堅決不能答應文宮所有要求。”

“第一,限制文宮報的內容,陳大人,雖然我不知文宮報的內容是什么,但說來說去最多和現在的大魏文報有點相似罷了。”

“大魏文報以后還會有新的內容,可如若不限制大魏文宮的話,只怕嚴磊會不斷抄襲我的內容,到時候就真的要被惡心死。”

“所以現在說好了,陛下作證,滿朝文武見證之下,讓文宮大儒答應,這樣一來的話,后續守仁推出來的東西,文宮也不敢明目張膽抄襲。”

許清宵說出第一件事情。

嚴磊擺明了想要惡心自己,按照自己的大魏文報做了一個新的文報,這一點沒辦法,不過許清宵斷定以嚴磊的智商,肯定想不出更多的東西。

其中內容無非就是將國家大事和一些大儒心得寫上去罷了,至于其他的版塊,譬如說許清宵打算弄的詩詞版塊,女性版塊,以及小說版塊等等東西。

每一個都是搶占用戶的大招。

嚴磊起初肯定不會在意,但隨著發現競爭不過了,以這種人的品性,肯定會選擇抄襲。

即便是他不選擇抄襲,文宮也會有人讓他抄襲,畢竟他就是一枚棋子。

名聲臭了就臭了,大不了換一個人,反正只要不殃及文宮就行。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當真惡心人了,哪怕自己最終結果是贏了,可這過程屬實讓人反胃。

大魏文宮不是說,自己抄襲他們嗎?行,那以后大魏文報的內容,你們不能與之相同,否則的話,就封禁!

此話一說,陳正儒點了點頭道。

“這點不錯,未雨綢繆。”

陳正儒答應下來了,明日上朝會去說這件事情的。

“第二,還請陳大人明日一定要說清楚,不能低價出售,大魏文宮的財力,學生也有所耳聞,具體有多少不清楚,但用富可敵國來形容應該不夸張。”

“如若大魏文宮為了銷量,免費贈送,就有些不妥了,這一點陳大人您更明白。”

許清宵如此說道。

而陳正儒聽到這話后,也不由點了點頭。

文報的作用,絕對不是說賺點銀子那么簡單,其真正的可怕,是影響力。

哪怕是不賺錢,這種東西也有極大的作用,大魏文宮每年花費海量銀子,去推廣大儒的作品,派一些文宮讀書人去窮苦之地啟蒙孩童。

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穩固讀書人的地位以及大魏文宮的地位!

一份文報成本價十五文錢,而一份文報完全可以提供給十幾個人甚至是更多人去看。

一千萬人,也不過是一百萬份文報,算起來一萬五千兩白銀罷了。

按照一天一份,一個月四十五萬兩白銀,一年下來也不就是五百四十萬兩白銀。

當然如果是免費的話,估計翻個倍沒問題,一年一千萬兩白銀。

對大魏王朝來說,這有點多。

但對大魏文宮來說,或許真不算多。

畢竟文報這種東西,主要就是看前期,一旦養成用戶習慣之后,那么你再慢慢回調價格,百姓也不會說什么。

價格上,許清宵必須要讓陳正儒給予限制,否則的話,還是很吃力的。

倒不是打不起價格戰,而是沒必要,張如會的銀子難道不是辛辛苦苦賺來的?

大魏文宮的銀子,可當真不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多少人孝敬?盛世之時,大魏王朝撥款多少?

再者許清宵還要繼續收購書店,并且人工勞力費都要算進去吧?

可大魏文宮呢?各大書院以及各大書店,都愿意跟大魏文宮合作啊,這威望擺在這里就沒的說。

至于人力?說句不好聽的話,大魏文宮的大儒,就是撰稿人,而那些讀書人就是跑腿的。

為大魏文宮出力,這些讀書人還會不賣命?

光這些東西,比得過嗎?

比不過!

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啊。

有渠道,有人脈,有資金,你想要挑戰資本?你還是洗洗睡吧。

除非許清宵拉大魏王朝入股,這樣的話,可以大大緩解壓力,可問題是許清宵愿意嗎?

真讓大魏王朝入股了,人家會只要錢嗎?

陛下沒有來找自己,許清宵其實心里明白,不愿意因為這件事情得罪自己。

可如若自己需要大魏幫忙,站在一位皇帝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樂意幫忙,也希望幫忙,可幫了忙要有好處啊。

沒好處誰會幫你?

你是大魏的臣子,我沒直接索要你的東西已經算很好了。

你還指望王朝幫你,而你還不給王朝一點好處?

除非你是皇帝,不然的話就不要想了。

所以王朝入股,許清宵想過,但也很快否決了。

做不到。

眼下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限制大魏文宮了。

“好!不過想要完全限制很難,大魏文宮不傻,但老夫可以設置一個幅度,成本價的三成左右,可以低價,但不得超過三成。”

陳正儒給予回答。

他可以去說,但想要完全限制大魏文宮是不可能的。

人家不蠢,有錢有渠道有人脈,為什么不利用這些東西?

為什么要跟你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你說人家無賴?可人家有無賴的資本啊。

你沒有啊。

“勞煩陳大人了,這第三件事情也很簡單,既論國事,無論如何還是要呈現六部審查。”

“否則的話,若有人存在私心,胡亂編造,影響大魏國運,所以國事這一塊,許某愿意讓六部審查,但大魏文宮也要如此。”

許清宵第三點至關重要。

國事的確不能亂議,因為這對陛下來說是威脅,對文武百官來說也是威脅。

你今日夸贊六部尚書,沒問題!

可你明日羞辱六部尚書,該怎么辦?

自己現在是大魏官員,其實就算想要抨擊某個人,無論如何也要顧及顏面。

但大魏文宮不一樣,他們是大儒,本身就給人一種彈劾之威。

說句不好聽的話,百姓對官員其實莫名也帶著一種不一樣的情愫。

如果自己文報寫六部尚書是好的。

而大魏文宮寫六部尚書居心不良。

百姓還是或多或少偏向大魏文宮,如此一來的話,對方拿這件事情做文章,那自己就麻煩了。

所以,國事這一塊,必須要由六部審核。

而自己早晚會成為六部之一,甚至是大魏丞相。

至于萬一有一天自己跟大魏王朝翻臉了怎么辦?

大哥,都翻臉了,你還指望你的大魏文報能在大魏王朝發行?能不能醒醒別做夢了?

許清宵鑄的這把劍,乃是民意之劍,鋒芒無比,可這個鋒芒是對外的,而對于皇帝,必須要藏住鋒芒。

絕對不能露出一點寒芒出來,一旦讓皇帝感覺到了危險。

你就可以等死了。

再無腦的皇帝,也不會允許王朝出現威脅自己的存在。

不管是人還是物。

所以許清宵以退為進,用這一招斷絕了大魏文宮的后路,想要用這種手段搞自己?

沒門!

“這個好!”

“守仁,你有這樣的覺悟,老夫當真是欣慰啊。”

“說實話,你這大魏文報出來的第一時間,老夫的確有些擔心,不過你能這般做,老夫放心了,你許清宵還是那個許清宵。”

隨著第三個條件說出,陳正儒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啊。

其實他和其余五部尚書都討論過這件事情。

許清宵的文報,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國事版塊,國事不是普通人可以討論的。

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掌控的,若是沒有朝廷掌控,你想寫什么就寫什么,那還不是亂套了?

現在許清宵主動交上去了,對陛下來說,對大魏王朝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啊。

“陳大人放心,由始至終,下官都沒有變過,只要是為天下百姓,下官都會竭盡全力。”

許清宵如此說道。

而陳正儒點了點頭,許清宵為民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行了,該說的老夫已經說完了,守仁,你記住,我等都會竭盡全力支持你的。”

陳正儒說完此話,便離開了房中。

而待陳正儒離開后。

許清宵也立刻跟在后面,將陳正儒送走。

等送走陳正儒后,許清宵折返身子回來,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接下來可是一場硬仗,不容出錯啊。

只是守仁學堂當中,一群孩子正在不遠處百般無聊坐著,這些都是國公府的孩子們。

許清宵讓自己的學生去教他們讀書,不過顯然這群熊孩子對讀書沒有任何樂趣。

一個個顯得有些目光無神,心不在焉的樣子。

掃了一眼,許清宵收回了目光,他暫時還是沒時間去管理這幫熊孩子。

不過這幫熊孩子倒是可以讓他們做點事情。

既可以打發時間,又可以幫自己忙,只不過這事還是要等等,等幾天再說吧。

“師兄,你在寫什么?”

走到內堂后,許清宵發現自己的師兄正在寫一些東西,顯得有些神念叨叨的。

“哦,沒什么。”

“對了,師弟,路子英有事先走了,說過幾天就能回來,讓你不要忘記修煉仙道之術。”

“不過師弟,聽師兄一句勸,仙道之路不適合你,你還是把心思放在儒道上吧。”

陳星河將一本小冊偷偷藏了起來。

而后告知許清宵,路子英已經離開。

“遵師兄教誨”

許清宵朝著陳星河一拜,隨后入了房中。

待許清宵走后,陳星河左顧右盼,確定沒什么人以后,繼續拿出小冊開始書寫一些東西。

而小冊上的書名,赫然寫著大魏文圣陳星河。

這是陳星河自己閑的沒事隨便寫寫的東西,現實生活中他成不了圣人,只能精神上滿足一下了。

不過這玩意也只是自己看看而已,也不會拿給別人看,純粹就是自我開心下。

就如此。

翌日。

大魏宮中。

六部尚書包括武官一脈彼此之間已經眼神交流了。

他們通過信,知曉今日要做什么,也要說什么。

果然,隨著早朝第一個時辰結束后,大魏文宮便有人出來率先發難。

指責大魏文報議論朝政,影響極大,還扣上一頂頂帽子,什么禍亂江山,什么有損大魏國體等等之類的言語。

可謂是口誅筆伐。

隨著大魏文宮發表言論后,六部尚書輪番開口。

大致意思很簡單,大魏文報有宣廣之意,讓百姓知曉國家大事,也知曉朝堂政策,方便百姓,也利于國家發展。

至于大魏文宮所言,有些欠妥,當然規范一二也是要的,不過沒有那么嚴重。

六部尚書輪番說完之后,武官一脈也站出來了。

紛紛表態支持,認為大魏文報十分不錯,否認大魏文宮的指責。

最終,女帝開口,允許大魏文報的出現,駁回了大魏文宮的請求。

而大魏文宮也沒有憤怒,只是默默退了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大魏文宮沒有繼續做文章了,一直等到朝會結束之后。

他們也沒有說一句話。

不過眾人明白,明日才是真正的交鋒!

而就在這一日深夜。

丑時!

常規修煉之后的許清宵,驚訝地發現,自己武道依舊是沒有任何一點增長,但好像.......凝聚出一條靈脈。

踏入了仙道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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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一年。

九月十日。

卯時。

依舊是早朝。

大殿上。

百官入殿。

依舊是常規的討論國家大事。

一個時辰后。

待國事討論完畢,大魏文宮的人,依舊是第一個出來說話了。

稟告陛下,大魏文宮已將昭文告示改為大魏文圣報,向天下讀書人以及百姓發售。

同時繼續彈劾大魏文報,認為大魏文報是抄襲大魏文宮的昭文告示。

請求陛下,剝奪大魏文報之稱,還于大魏文宮。

此話一說,兵部尚書周嚴第一時間出列大罵其厚顏無恥。

然而文宮大儒可沒有惱怒,反倒是有理有據地解釋和爭論。

到最后四部尚書站出來與其爭論,甚至武官一脈也紛紛加入戰場,怒斥對方的無恥。

可問題是,罵得過大儒嗎?

朝堂上。

信陽侯大聲質問。

“許清宵連去都沒有去過幾次大魏文宮,怎可能抄襲你們的東西?”

“前些日子許清宵不就去了嗎?”

“而且昭文告示,又不是說去了才知道,天下讀書人都知曉。”

“他許清宵聰慧是聰慧,這一點老夫承認,也正是因為他的聰慧,才會將此物改成大魏文報。”

“請陛下做主!收回大魏文報之名,還于我大魏文宮。”

后者開口,他名為張寧,乃是朱圣一脈大儒,年過花甲,滿頭白發,淡然平靜。

“狗賊無恥。”

“當真是文人之恥。”

“許守仁辛辛苦苦創辦大魏文報,在你們口中卻成了抄襲之物?爾等大儒,當真沒有了廉恥之心嗎?”

眾人大罵,可后者根本不在乎,平靜的很。

“陛下,再者許清宵何德何能,用大魏而稱?又以文報而論?”

“于公,他抄我文宮之物,于私,他配不上這般之稱,還望陛下明鑒。”

張寧之聲再次響起。

他在這里爭論了一個時辰,不管是誰辱罵他,他都沒有半點怒意,而是不急不躁地請示女帝。

不管結果如何,至少滿朝文武是被這個人給惡心到了。

“陛下!我等認為,張寧所言,完全是無稽之談,還望陛下明鑒!”

“是啊,還望陛下明鑒!”

眾人開口。

他們不想吵了,這實在是太氣人了。

可就在此時,女帝的聲音響起了。

“許守仁乃大魏戶部侍郎,自有資格冠以大魏二字,他身為大儒,也有資格以文報而稱!”

“至于抄襲之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荒謬之言。”

“朕,允大魏文宮創建新報,但需好好三思其名。”

女帝開口了。

她一番話,也算是表態。

身為女帝,她不能把話說的太難聽。

但能說到這個份上,已經算是很生氣了。

不過她也答應大魏文宮創辦新報,只是這個名字還是要改一改。

大魏文圣報?純粹就是惡心許清宵。

她看得出來,自然也要打壓打壓了。

此話一說,張寧依舊顯得平靜,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否決。

可就在此時,陳正儒開口了。

他站了出來,將許清宵三個條件說出,不過并沒有說這是許清宵的條件,而是說成自己的意思。

尤其是最后一條。

當他說完后,張寧臉色這才微微一變。

而其余人也不由露出驚訝之色。

并且陳正儒特意強調一句。

“此事,臣已經與守仁談好,許守仁也全部答應,就不知道張儒答不答應了,若是不答應的話,臣堅決不同意大魏文宮創辦新報。”

陳正儒這番話斬釘截鐵。

此話一說,女帝的目光落在了張寧身上。

其余人的目光,也盡數落在了張寧身上了。

過了大概半刻鐘。

張寧的聲音響起了。

“既然許清宵答應了,大魏文宮豈能不應?”

張寧開口,但他心情卻不怎么好。

“好!”

“此事,就這么定了。”

“退朝!”

最終,隨著一句退朝,此事告終。

而就在當日。

大魏文宮宣布,明日卯時,將發行第一期大魏文圣報。

許清宵的大魏文報,則是在后日發行第二期。

他們沒有改名字,依舊用文圣二字。

畢竟女帝只是讓他們三思,又不是說一定要改。

這也是大魏文宮的態度。

對于第一期,大魏文宮充滿著期待。

而京都上下也都知道了此事,民間罵聲一片,都是說大魏文宮無恥至極。

但大部分的讀書人還是支持大魏文宮。

一時之間,京都再一次沸騰起來了,只是這一次不一樣。

是文人之間的一種交鋒!

世人期待。

到底是大魏文宮強。

還是許清宵強了。

就如此。

一直到了翌日卯時。

天還未亮。

京都各大書院,就已經排起了長龍般的隊伍。

終于。

卯時一過。

一份份大魏新圣報開售了。

而新圣報最大的一行字,便引爆了京都。

稚童狂妄

這四個字。

沒有人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大魏文宮,算是貼臉罵了。

態度極其強硬,但做法也十分下作。

不過不管如何。

卯時一過。

大魏京都的的確確炸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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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7:09: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二章:鳩占鵲巢,老而不死

大魏京都。

卯時。

天剛剛亮起,整個大魏京都早已經熱鬧起來了。

各大書院門外也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大部分是讀書人,但也有不少的百姓。

自從大魏文報的出現,打破了大魏京都一成不變的生活。

人們都期待第二期的大魏文報。

然而第二期的大魏文報還要等一天。

不過這個大魏文圣報,卻引來了整個京都百姓的好奇。

畢竟有大魏文報在先,大家自然期待第二期了。

同類型的東西,并不會引來百姓們的反感。

只是隨著有人將大魏文圣報的事情說出之后,百姓們這才開始破口大罵。

京都百姓都知道,這大魏文報乃是許清宵一手創辦而出,然而卻不曾想到,從大魏文宮嘴巴里居然變成了是許清宵抄襲大魏文宮的想法?

這也就算了,最讓百姓惡心的是,文宮大儒更是要求許清宵將大魏文報還給大魏文宮。

這還真是令人發指。

見過不要臉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之人。

一時之間,百姓怒罵不已,可當文宮讀書人宣傳大魏文圣報時,很多事情就變了。

不少讀書人奔走相告,告知天下人,大魏文圣報與大魏文報不同的是,大魏文圣報不僅僅有天下國事,更主要的是,大魏文宮的大儒們也會寫下自己感悟之言。

這話一說,怎么可能不吸引天下讀書人?還有百姓?

雖然支持歸支持許清宵,可問題是誰家誰戶沒有個孩子啊?

大儒感悟,這東西外面買都買不到啊,自然而然為了自己的孩子,也要強忍惡心。

所以卯時剛剛一過。

各大書院已經是熱火朝天了。

讀書人也好,百姓也罷,很多人都已經開始排隊購買。

第一期也是二十文一份,并沒有直接降價。

并且大魏文圣報做好了很多準備,譬如說印刷這一塊,至少比大魏文報準備充足了很多。

有前車之鑒,自然不會犯錯。

只是當眾人買到大魏文生報時,許多人臉色不由一變。

許清宵的大魏文報,頭版頭條內容是‘六部尚書’之事。

然而大魏文宮的大魏文圣報,頭版頭條內容是‘稚童狂妄’。

光是看這一個標題,京都百姓與讀書人都愣住了。

誰不知道大魏文宮和許清宵有仇啊?

而且這個稚童狂妄,擺明了就是羞辱許清宵啊。

大魏文宮把許清宵形容成稚童,這還真是騎在許清宵臉上大罵許清宵。

人們頓時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大魏文宮這一次是擺明了要與許清宵爭到底。

這場斗爭肯定會分出勝負。

不過觀看其內容,國家大事還好說一點,許多人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文宮儒談’上面。

這才是大家想要看的內容。

一位大儒的心得。

而這位大儒,便是昨日在朝堂之上各種啟奏的張寧。

并且題目就叫做‘稚童狂妄’。

張寧的感悟倒也簡單,開篇就是圍繞品性。

敬重圣人,乃為讀書人之根本,如眼中無圣則枉為讀書人。

前面半篇說的頭頭是道,認認真真的談論這些感悟,讓人頗有收獲。

但后半篇就不一樣了。

后半篇,張寧舉了一個例子,曾經他去拜訪好友,而這個好友正在教書。

有兩個孩童,一個尊敬長輩,尊敬圣人,但資質一般般,是個窮苦人家的孩子。

一個則目中無人,狂妄無比,但資質極好,十分聰慧,家中富裕,穿金戴銀。

當時張寧的朋友詢問他,這兩個孩子你覺得誰未來能成為大才?

張寧直接回答,窮苦人家的孩子。

而張寧好友則十分好奇,這個窮苦人家的孩子,資質一般,別人讀書只需要讀一遍就能領悟,就好比這個富人孩子,看一遍就懂了。

為何覺得這個窮苦人家的孩子長大之后會成為大才?

緊接著,張寧便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他認為,一個讀書人,需要品行,也需要品德,尊重長輩,尊敬圣人,時時刻刻有一顆謙虛之心。

雖然他現在資質一般,但他尊重圣人,會逐漸領悟圣人之意,而這個富家孩子,雖然現在天資聰慧,可狂妄無比,不尊重父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而且狂妄無比,目中無人,心中對圣人沒有一點敬重之意,對其他人也沒有任何敬意,如此一來的話,早晚會因為自身的傲慢,從而付出代價。

故事的最終,也就是十年之后,窮苦人家的孩子,成為了榜眼,考取功名,而這個富家孩童,卻家道中落,讀了幾年書,但卻無比傲慢,甚至還染上了賭癮,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這篇故事,是真是假,無法辯解,但不少讀書人瞬間明白,張寧這則故事到底再說什么。

他在諷刺許清宵的狂妄。

讓世人知道,許清宵如此狂妄,現在不過是一時威風,可遲早會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命運悲哀。

不過該有的感悟還是有,這不過是暗諷罷了。

就如此,兩個時辰后。

大魏文宮。

一道道人影走進文宮之中,臉上皆然帶著無法遮掩的笑容。

“喜報,喜報!四大書院,八十萬份大魏文圣報售空!售空!”

“喜報,喜報!京都北街,十三所書院,十三萬大魏文圣報售空!”

“喜報!喜報!”

一道道聲音在大魏文宮內響起,一時之間,引來無數大儒和儒者的目光。

動輒幾十萬份文報賣空,他們如何不驚訝?

這才不過兩個時辰啊,竟然賣了這么多?

而文宮當中,嚴磊坐在房中,聽著這不斷響起的喜報,臉上滿是笑容啊。

房內的幾位大儒也是滿臉笑容。

“老師,兩個時辰,一百五十萬份大魏文圣報已全部售空,現在還有大量讀書人和百姓都未購買,希望文宮加印,老師我等要不要繼續加印?”

有儒生開口詢問,這是嚴磊門下的學生,臉上也滿是喜悅之色。

“不用了!”

“一百五十萬份就足矣,我等又不是許清宵那般人,想著去賺取百姓銀兩。”

“這些就足夠了。”

嚴磊緩緩開口,臉上可是有遮掩不了的笑容啊。

“是!”

后者點了點頭,緊接著離開房內。

此時,書房當中,便剩下嚴磊,張寧,還有兩位朱圣一脈的大儒了。

“恭喜嚴儒,賀喜嚴儒啊,蓬儒果然是沒有選錯人,讓您來主筆,這一日就賣出一百五十萬份。”

“如若不是嚴儒不愿與許清宵這小兒一般斂財,只怕今日賣兩百萬份也不足為過。”

張寧開口,朝著嚴磊拱手笑道。

嚴磊已經被廢掉儒位,但他身份還擺在這里,他身后的人是蓬儒,大家多多少少還是會喊一聲嚴儒。

再者這些人本身就是朱圣一脈,不管嚴磊有沒有被廢掉儒位,面子上還是得過去一下。

聽到張寧恭維之言,嚴磊不由哈哈一笑。

“張儒客氣了,主要還是張儒這文章寫的好啊,昨日文章送來,嚴某是來來回回看了十遍有余,當真是精彩絕倫。”

“尤其是稚童狂妄這個故事,簡直是闡明讀書人之根本,如若沒有張儒之文章,只怕今日這大魏文圣報,最多只能賣出五十萬份。”

嚴磊吹捧著后者,而張寧也滿是愉悅。

反正今日算是一個極好的開篇,一百五十萬份,完完全全超越了大魏文報第一日的售出。

這已經夠了。

“嚴儒言重了,言重了啊,不過嚴儒,方才您學生所言,老夫覺得不錯,這大魏文圣報,倒不是不可以繼續加印,眼下時辰還早,完全可以再加印部分啊。”

張儒出聲,他有些好奇,兩個時辰,就賣出了一百五十萬份,再加印五十萬份,應該還是可以賣出的,為何要在這里停下?

他很好奇。

而嚴磊卻微微一笑道:“第一期先這樣吧,后面再說,后面再說。”

嚴磊打個哈哈,并沒有解釋。

然而他的想法十分簡單,一般來說,前面幾期銷售自然最好,尤其是打出了大魏文宮這個招牌。

大家自然會爭先購買,而自己如若想要坐穩這個位置,前面幾期,就必須要節節高升,萬一一口氣賣太多了,接下來賣的少,豈不是丟臉?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

誰希望別人好?誰不希望自己寫的感悟心得,能被天下人看到?

如若不是張寧這篇文章是諷刺許清宵的,他張寧輪得到第一個上報嗎?

而就在此時,突兀之間,一道道驚呼聲響起了。

“嚴儒,張儒,你們快出來看看,快出來看看,有吉兆,吉兆啊。”

“嚴儒,張儒,外面有吉兆啊。”

“吉兆來了,吉兆來了,我大魏文宮的吉兆來了。”

隨著一道道聲音響起,書房內的四位大儒瞬間有些好奇了,他們連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很快一走出書房,兩人便不由驚訝了。

只見天穹之上。

濃濃無比的民意,化作了一朵朵祥云,其中還有才氣之云,聚集在天穹之上。

一朵,十朵,八十九朵。

一共有八十九朵,正在不斷凝聚。

“這!這!這!”

“這是民意,這是才氣啊。”

有大儒開口,指著天穹吉兆,滿是驚愕。

“怎么會如此?難不成大魏文宮有人要成大儒了?”

“怎么好端端會出現這樣的祥瑞?”

大魏文宮中,許多儒者好奇了,他們望著天穹,實實在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可就在此時,蓬儒的聲音響起,傳遍了整個大魏文宮。

“大魏文圣報,得百姓認可,張寧之悟,得圣意認可,自有才氣之云,民意之云。”

“待此云凝聚一百零八朵,將落入文宮之中,張寧更進一步,有望成就天地大儒。”

“嚴磊可復大儒之位。”

“此乃文宮之吉兆,嚴磊,張寧,爾等需感謝圣恩,銘記于心,為天下百姓,秉公而行,文報之事,需盡心盡力,死而后已。”

隨著蓬儒之聲響起。

一時之間,大魏文宮眾人皆然震驚了。

但最為開心的便是張寧與嚴磊了。

張寧怔怔地看著天穹,下一刻,他喜極而泣啊。

他已經年邁無比了,屬于半只腳踏入棺材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接觸到天地大儒這個境界。

可沒想到的是,自己只是發表了一篇感悟,卻得到了這樣的好處,有望成為天地大儒。

若是成為天地大儒,續命二十年不足為過,更主要的是,自己的名字,將會名垂千古啊。

這對于讀書人來說,是無上的榮耀。

他自然興奮,也極其激動,老淚縱橫,一張臉漲紅的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至于嚴磊,他更是內心激動無比,興奮的滿臉血紅。

他被許清宵廢掉儒位,這是奇恥大辱,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重回大儒之境。

所以他才會竭盡全力去報復許清宵,去惡心許清宵,哪怕自己不要臉,哪怕自己死,也要狠狠咬下許清宵身上的一塊肉下來。

可沒想到的是,今日自己竟然看到了希望,看到了重回大儒的希望。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啊。

大儒被廢,幾乎是不可能重回大儒之境的,可現在諷刺許清宵一番,竟然有這樣的好處。

他如何不激動?又如何不興奮?

許清宵啊許清宵!

我抄你之作。

還特意選一篇辱罵譏諷于你的文章。

卻沒想到,竟然讓我得到如此之多的好處。

圣人,是支持我等的!

你,注定就是一個狂生罷了。

面對大魏文宮,你終究不過是跳梁小丑。

嚴磊走進了書房內,他振奮無比,開始繼續挑選下一期的文章,他還是要挑選那種譏諷于辱罵許清宵的文章。

他要讓許清宵惡心,讓許清宵感受難受,讓許清宵生出無力感。

這種感覺,簡直是讓他從頭到尾都爽啊。

不過,這天上的彩云還在慢慢凝聚,按照這個速度,需要等到明日過完,才能凝聚出一百零八朵祥云。

至于大魏文宮之中,其余的大儒與儒生,看到這一幕后,心中莫名有許多想法。

羨慕,不悅,振奮,等等皆有。

有人羨慕嚴磊成為主筆,也有人羨慕張寧第一個發表文章。

有人不悅,認為嚴磊不配,張寧之所以能被選上去,是因為他諷刺許清宵,這樣也能得到如此之多的好處,他們的確不悅,也十分不服氣。

而更多的大儒和儒生,是振奮,是激動。

因為他們看到了大魏文圣報的潛力了,也明白大魏文圣報能給他們帶來什么了。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守仁學堂。

陳星河的聲音不斷響起。

“無恥!無恥!無恥!”

“狗賊!狗賊!狗賊!”

“這嚴磊與張寧,當真是狗賊啊!”

陳星河的罵聲極其響亮,他性子比較清傲,一般就算是有些惱怒,也不會這般。

可今日他實實在在忍不住了。

大魏文圣報出世,他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特意買了一份。

可買來一看,整個人就有些暴跳如雷了。

國事這一塊就不說了,可這個文宮儒談,完完全全就是在羞辱許清宵,在諷刺許清宵啊。

什么稚童狂妄,這不就是在罵許清宵嗎?

故此他第一時間找到了許清宵,將這件事情告知。

然而書房當中。

當許清宵看到這篇文章時,并沒有任何一點生氣,反而顯得無比平靜。

原因無他,抄別人的東西,非要說是別人抄自己的,光是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這幫人已經下作到什么程度了。

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么好說的?人家不攻擊自己還表揚自己?

而且用這么隱晦的東西來抨擊自己,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碰到個硬剛的,直接在上面罵,許清宵都不奇怪。

并且,許清宵也覺得這里面藏著其他事情,大魏文宮讓嚴磊來處理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和計劃。

只是自己暫時不知道罷了,甚至陳正儒也不知道。

既然明白人家是有目的的,那么不管他們做什么,許清宵都不在乎,放平心態就好。

“師弟,你這也不生氣?”

陳星河有些傻眼了,他本以為許清宵會雷霆大怒,卻不曾想到,許清宵看完之后,繼續寫字。

“師兄,他們鬧就讓他們鬧吧,罵兩句就罵兩句。”

“我們又不是沒得罵?大不了明天罵回去就行了。”

許清宵將筆放下,隨后又拿起這個大魏文圣報仔細看了一遍。

不得不說,大儒還是大儒啊。

行文精煉,字字珠璣,而且最絕了的是,用這種方式來諷刺自己。

用寓言故事,警告世人,各種修辭之下,仿佛是告訴天下人,讀書需要有敬畏之心,要尊敬長輩,要尊重圣人。

有了這個立意之后,基本上可以說是無解。

畢竟誰家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尊重自己?誰家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孝順?

也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狂妄自大。

最絕了的手段是,這些大儒懂得拉攏民心,特意用窮人家的孩子和富人家孩子進行對比。

這天底下肯定是窮人比富人要多。

哪怕是大魏京都,窮人都是九成九,當然這個窮指的不是財富多少,而是對比其他人的財富。

這一招,張寧玩的相當好。

至于是否真假。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啊,張寧是誰?十年前他也是大儒啊,他的朋友是什么?會是普通人嗎?

不說是個大儒,正儒沒問題吧?一個正儒的學生,能窮苦到哪里去?

也就在此時。

張如會的聲音響起了。

“不好了,不好了。”

“賢弟,賢弟。”

張如會一路小跑,來到許清宵面前連聲開口,他手中也拿著一份大魏文圣報。

“怎么了?”

許清宵語氣平靜,下意識也以為張如會跟自己師兄一般。

可接下來,張如會所言,卻讓許清宵與陳星河臉色一變。

“賢弟,不好了,這大魏文圣報賣出一百五十萬份,引來民意祥云和才氣祥云。”

“正聚在大魏文宮之上,有消息傳出,待祥云徹底凝聚完,嚴磊有望恢復大儒之位,而那個張寧,聽說有望踏入天地大儒之境啊。”

張如會臉色不太好看地說道。

此話一說,陳星河臉色一變,他滿臉的震驚。

而許清宵臉色一變,卻是好奇。

“民意祥云?才氣祥云?”

許清宵的確好奇了,才氣他不在乎,可民意他在乎啊。

“是啊,賢弟,你出來看看,看看東邊。”

張如會拉著許清宵走出房門,指著東邊。

果然,大魏京都的東邊,祥云凝聚,還真是民意之云。

“原來文報還有這般作用啊。”

望著東邊的祥云,許清宵不由喃喃自語一聲。

實際上,許清宵也想過寫一些寓言故事在里面,只是眼下不太適合,可沒想到大魏文宮誤打誤撞之下,竟然凝聚了民意。

這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啊。

他現在缺的就是民意。

“賢弟,這該怎么辦啊?如若嚴磊再次恢復大儒之位,還有那個張寧若是成為了天地大儒,對你來說,只怕不是一件好事啊。”

張如會這般說道。

此話一說。

許清宵沉默了。

張如會說的一點都沒錯,嚴磊已經是鐵了心要找自己麻煩。

如果只是罵兩句,許清宵壓根就不在乎。

自己又不是沒罵過嚴磊。

可如若嚴磊罵自己,居然還能獲得民意和才氣?

那許清宵就不服了。

“既廢過他一次儒位,就能廢他兩次。”

許清宵淡淡開口。

此話一說,他轉身回到房中,提筆。

本來許清宵是打算讓張如會隨便找個人寫點東西,惡心回去。

可現在不了。

他要親自反擊,而且不是反擊那么簡單,他要再廢嚴磊儒位,斷絕嚴磊重回大儒的念想。

徹徹底底斷絕。

隨著許清宵走進書房,張如會和陳星河在外面沒有進去,他們怕打擾許清宵。

而此時此刻。

大魏京都內,文宮的事情,早已經傳遍整個京都上下了,如此大的動靜,想不關注都不行。

吏部。

陳正儒望著大魏文宮的異象,不由皺眉。

“這樣一來,嚴磊主筆,其余大儒想要獲得民意,就必須爭先恐后諷刺許清宵。”

“看似獲得民意,可長久以來,崩壞儒心,早晚會出事的。”

“蓬儒啊蓬儒,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陳正儒喃喃自語,他看到了未來的情景,更主要的是,他還是很好奇,蓬儒到底打著什么主意?

大魏文宮到底又想要做什么。

他身為大魏丞相,其實從他成為丞相的那一刻開始,已經被驅逐核心了,因為他是大魏的官員。

而大魏文宮又是大魏文宮,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刑部。

張靖與顧言二人望著文宮的祥云,不禁眉頭緊鎖。

而他們桌上赫然放著大魏文圣報。

“譏諷守仁,竟然得到民意?文宮的手段,當真是了不起啊,用這種方式,既諷刺了許守仁,又粉飾的如此美好,當真是文人落筆,生死由說。”

顧言如此開口,說實話心中也有些不爽。

“顧大人,今日過后,只怕接下來所有大儒之文章,都是針對守仁的,守仁也苦啊,入京之后,就沒有消停過,唉。”

張靖也出聲,他也看得出來,大魏文宮接下來的情勢會是如何。

“這件事情,守仁應該會有辦法,不然的話,他會來找我們的,我們老了,讓守仁自己來吧,不經風雨,又怎會成長?”

顧言沒有多言了,他一開始想要幫許清宵,可想了想自己又能幫許清宵什么呢?

參大魏文宮一本?有用嗎?說句大不敬的話,大魏文宮把陛下放在眼里嗎?

工部。

李彥龍正在培養工匠,水車工程已經徹底落實了,大部分的地方開始運行。

哪里有時間去管這種事情。

禮部。

王新志眉頭緊鎖,沉默不語,而他面前,站著一個人。

是華星云。

王新志很糾結,一直保持沉默。

華星云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靜靜等待著。

過了良久,王新志緩緩吐出一口氣道。

“告訴蓬儒,老夫年事已高,也快退了,不想惹是非。”

此話一說,華星云微微一拜,緊接著離開了。

一語不發。

待華星云走后,王新志五指攥拳,虎口發白,顯得異常憤怒,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東邊的祥云之上。

兵部。

“他奶奶的,這幫狗東西,這般辱罵守仁,卻還能獲得民意?”

“守仁啊守仁,你要是不好好反擊,從今往后,老夫看不起你。”

尚書房內,兵部尚書周嚴的罵聲不斷響起。

他是兵家的人,脾氣火爆正常,口無遮攔也正常啊。

兵部尚書啊,位極人臣,罵幾句又能如何?別說在房間里罵了,就算是真罵了一位大儒,又能如何?

自己還怕一群讀書人嗎?

至于各大國公府,列侯府上,也是罵聲一片。

不為別的啊,大魏文圣報這般惡心許清宵,更是拿出稚童狂妄這種東西來諷刺許清宵。

沒想到居然還凝聚了民意?

這如何不讓他們憤怒?

實實在在有些惡心。

但他們罵歸罵。

大魏文宮上的祥云,則不斷再凝聚。

一朵又一朵。

現在已經凝聚了九十朵,就差最后九朵。

差不多明天這個時候,基本上就能凝聚完畢,那個時候,嚴磊或許真有可能恢復儒位。

許清宵所作的一切,也算是白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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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7:10:35 |只看該作者
大魏皇宮中。

養心殿內。

女帝端坐龍椅,她神色顯得有些冷意。

面前則坐著一人,是李廣孝。

不過女帝面露冷意,并非是因為大魏文圣報,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李廣孝面前,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奏折出現。

這些奏折有一部分是各地發來的,還有一部分,則是司禮監收集而來的密報。

不得不說的是,各地發來的密報,大部分都含糊不清,然而司禮監收集而來的密報,縝密無比。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這把殺伐之劍的威力,只是司禮監收集來的消息,并不是一件好事。

李廣孝將這些奏折快速看完,最終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了。

待李廣孝看完后,女帝出聲。

“自壽誕大典結束之后,諸多異族番邦,與北方蠻族來往密切,甚至司禮監付出上百條人命,換來重要情報。”

“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借助西北藩王之力,運輸海量糧草銀兩。”

“老師,此事,你如何看?”

女帝出聲,她神色冷漠,這般說道。

此話一說。

李廣孝沉默了。

但過了一會,李廣孝不由開口。

“陛下的意思是說,蠻夷又要入侵我大魏嗎?”

他如此開口,如此問道。

“有這個可能!”

女帝直接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當下,李廣孝搖了搖頭道。

“這幾乎不可能。”

“先帝七次北伐,雖最終沒有勝利,可也將蠻夷重創,如今大魏衰敗無比,可蠻夷之輩,也衰敗無比。”

“他們沒有肥沃的土地,也沒有足夠的能力恢復,若敢再犯我大魏,并非是明智之選。”

“這群蠻族,雖然沒有我大魏子民聰慧,但也不蠢,真要來犯,蠻族之王,也不會答應!”

“而且老臣得知,數年前,蠻族之王,舊傷復發,只怕撐不了多久,其子虎視眈眈,蠻族國師也覬覦國位。”

“若犯大魏,對他們而言,也極其不利!”

“陛下,此等情報,只怕有誤。”

李廣孝出聲。

他解釋的很清楚。

不是不相信女帝,而是不相信這個情報。

大魏與北蠻有生死大仇,互相都想要弄死互相,七次北伐,大魏國庫打空了,可問題是,蠻夷也打空了啊。

總不可能七次北伐就是跑過去露個臉吧?

所以李廣孝并不認為,北方蠻夷敢入侵大魏。

“不!”

“朕并不覺得情報有誤,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如此援助糧食,這就是行兵前兆。”

“再者各地藩王也的確蠢蠢欲動,再者文宮最近行為舉止也十分可疑。”

“這些事情加在一起,朕,寢食難安!”

女帝直接否認了李廣孝的猜想。

如若,只是這樣的情報,她的確也不會覺得北方蠻夷敢再入侵大魏。

現在大家都是在相互恢復傷勢,誰先恢復好了,誰先出手,這個完全沒問題。

可問題是,現在大家都沒有恢復傷勢,甚至說這才剛剛止血,你就要打?

目的是什么?

打完之后,你還剩下什么?你不是想要大魏土地嗎?

你打完之后,你覺得你能吃下大魏?初元王朝與突邪王朝能允許嗎?

肯定不會允許的啊。

但大魏文宮有異動,藩王也異動,周圍異族小國有異動,北方蠻夷有異動,突邪王朝與初元王朝也有異動。

大家都動起來了,那么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密謀什么罷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李廣孝繼續問道。

“明面上按兵不動,暗中讓兵部準備,隨時做好迎戰準備。”

女帝極為霸氣道。

“可.......”

“行兵之事,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世人法眼,陛下若這樣做的話,只怕又要引來北伐之爭。”

“先不說武將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隨便來個人造謠一番,都會使得大魏民心慌慌。”

“大魏如今好不容易走向繁盛之路,可如若突然打仗,對眼下來說,是大大不利啊。”

李廣孝認真分析道。

他沒有勸說女帝,而是分析事情,至于到底如何,由女帝自己來抉擇。

只是這一刻,女帝沉默了。

因為李廣孝說的一點都沒錯。

別看武將天天嚷嚷著打仗。

真打起來了,第一關過不來的不是她,而是天下百姓。

百姓真的怕了。

真的害怕了。

再打,只怕民心將徹底潰散啊。

最終,她沉默不語,坐在龍椅上,一語不發。

過了許久,女帝出聲了。

“先這樣吧,朕再派人繼續勘察一番情勢。”

“如若真戰,大魏不得不戰,也不可不戰。”

女帝同意了李廣孝之言。

但她也表態了。

若是北方蠻夷真敢入侵,她身為大魏女帝,絕不退縮。

“吾皇萬歲。”

李廣孝松了口氣,他同意女帝之言,敵人打過來了,絕不可能退縮。

但現在不調遣大魏精兵,是為了穩住民心。

“對了,陛下,今日的大魏文圣報,陛下您看了嗎?”

李廣孝問道。

“看了。”

“文宮行為,極為古怪,朕已經派人暗中調查了。”

女帝回答道。

聽到這話,李廣孝也沒有多說什么了,直接告退。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中。

夜幕降臨。

各大酒樓都在談論大魏文圣報之事。

百姓們都顯得十分氣憤。

覺得大魏文宮已經厚顏無恥到這個程度,你儒談就儒談,說一些感悟,大家反而會支持。

結果你這個儒談,居然是諷刺許清宵!

當真是可惡至極。

不過明白的百姓太少了,大部分的百姓,當時并沒有看明白對方的意思,畢竟全文圍繞的是‘品行’。

對孩童來說,是一件好事。

所以第一時間教導自己的孩子,可教導完畢之后,又逐漸發現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回過頭才發現,這不是就是在羞辱許清宵嗎?

百姓們如何不怒?

可怒又能怎樣?已經教了自己孩子這些道理,就會產生民意,產生的民意,又不能收回去。

畢竟也教給孩子了,除非你跟孩子說明情況,或許民意會收回。

但問題是,這些事情,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知道。

只不過百姓是越想越氣了。

他們一向崇敬許清宵,但沒想到的是,居然花錢買了一份罵許清宵的文報。

這如何不讓他們感到憋屈。

酒樓中,罵聲一片。

“還稚童狂妄,許大人一心為民,這些儒臣,各種使絆就算了,非要說許大人修煉異術,結果許大人都被圣人認可,可沒想到這個張寧,竟然還罵許大人狂妄!當真無恥啊!”

“狂妄?許大人年紀輕輕,二十歲,大魏戶部侍郎,大理寺寺卿,還是伯爵,再者還是大魏新圣,憑什么不可以狂妄?再說了,許大人哪里狂妄?若不是為了百姓,許大人完全不會被這般針對。”

“大魏文宮這群儒生,當真是可恨啊。”

百姓們罵聲極其難聽。

只是一切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民意凝聚,說不定嚴磊就真的要恢復大儒之位了。

而這時百姓的罵聲。

讀書人當中也有不少感覺不適的。

你出個文報就出個文報,也沒說你什么,你非要說許清宵抄襲你們的,也就算了,可沒想到第一期文報,竟然是這般,夾雜著一些暗諷,純粹就是惡心人啊。

當然,也有一些讀書人并不是這么想的,反倒是說,是眾人想太多了,非要自己代入進去。

兩邊的爭議很大,不可避免的爭吵起來了。

不過,眾人都知道,許清宵的性格,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所有人都期待著許清宵會如何反擊。

這場爭吵持續了許久。

一直到子時,百姓們也相互回去了。

讀書人們也暫時熄火了,沒有繼續謾罵下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今日許清宵的大魏文報要出來了,都莫名期待。

而在大魏文宮中,嚴磊與張寧夜里挑燈。

兩人現在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嚴磊與張寧分別在挑選文章。

但凡沒有諷刺許清宵的,一律不要。

諷刺許清宵不到位的,也一律不要。

如此反復。

一直到丑時,兩人這才挑選了一篇頗為滿意的文章。

同時兩人看向外面天穹。

已經有一百零三朵祥云。

估計最多再過幾個時辰后,就大功告成了。

一直等到丑時三刻。

“許清宵啊許清宵!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與老夫斗。”

京都家家戶戶的燈火忽然亮起來了

許多百姓早早地便醒來,直接去書店排隊,準備購買文報。

然而當他們醒來時,卻發現書店之外,早已經人山人海了。

“老張,好家伙,說回去休息,結果你一宿沒睡來排隊?”

“老李,你這家伙,居然這么早就起來了?你是不是沒睡啊?”

百姓們瞬間喊起來了,喧鬧無比。

可一直等到了卯時。

終于,大魏文報開售。

“我要一份!”

“我也要一份。”

“我來一份。”

一時之間,百姓再一次開始哄搶。

或許是因為買了大魏文圣報的原因,許多百姓心里很不舒服,覺得虧欠了許清宵什么。

所以熬著夜不睡也來購買。

不僅僅是百姓,許多讀書人,包括一些權貴也差人過來買了。

而當眾人拿到第二期的大魏文報時。

眾人臉色變了。

第二期大魏文報,其標題極其刺眼。

鳩占鵲巢,老而不死

隨著這八個字出現,眾人愣住了。

前面四個字他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這最后四個字。

卻讓眾人實實在在明白這是何意啊。

老而不死。

這不是再罵......蓬儒嗎?

許清宵。

當真是.......夠兇啊。

而與此同時。

大魏文宮之上。

已經凝聚了一百零六朵祥云。

就差最后兩朵。

只是,隨著大魏文報的出現,凝聚速度莫名變得極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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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6 17:23: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三章:文宮大亂,民意潰散,學子毀意,大儒失色

大魏京都現在十分古怪。

百姓們對這個大魏文圣報起初是感覺很不錯的,一來可以看看國家大事,二來還可以通過這個儒談,教育自己的孩子。

一舉兩得。

雖然大魏文宮做法有些下作惡心,但不得不說的是,大魏文圣報實打實是造福百姓。

所以百姓們倒也沒說什么。

而且人也是如此的,誰給自己好處,大家還是會選擇支持誰的。

可問題是,等百姓們逐漸回味過來以后,卻發現這篇儒談,表面上是在教育世人要謙虛。

可實際上呢?

實際上是在諷刺許清宵所作所為,甚至用上了稚童這種詞匯,來羞辱許清宵。

自然而然,百姓們覺得自己上當了,他們雖然想要教育自己的后人。

可他們明辨是非,不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

自然而然,百姓們有些怨言了。

只是這些怨言并不能改變大魏文宮即將可以獲得民意和才氣的事情。

所以百姓們早早便來到各大書店,想要躲買一份大魏文報,用來支持許清宵。

不過大魏文報也有規定,一個人只能買一份,最起碼一次只能買一份。

許清宵看中的是宣傳能力,不真是這點銀兩。

也就在卯時一過。

大魏文報開售。

百姓們依舊是爭先搶后地購買。

這一次比第一次還要夸張,形成了萬人空巷的奇聞。

一道街的隊伍,都已經排到了二道街,不僅僅如此,一些商販看準機會,直接在隊伍附近支起攤位,做起了一些早鋪生意。

不僅僅是這些百姓,還有不少讀書人,也紛紛爭相購買,包括大魏京都各大權貴們,早就派好人在這里蹲守了,就等著最先一批看到大魏文報。

他們知道,大魏文宮這般針對,許清宵絕對不會隱忍,是絕對不會隱忍的。

許清宵的反擊,讓他們期待,無比的期待。

大魏文宮當中,有不少大儒一夜未睡,他們都看著天穹之上的祥云。

現在已經凝聚到第一百零七朵了。

就差最后一朵,嚴磊或許就有可能重回大儒之位,而張寧說不定真會因此踏入天地大儒之境。

當然這只是有可能,有希望罷了,到底能否,還是要等待最終答案出現。

故此,嚴磊與張寧是最為激動之人,他們死死地望著天穹,一個多時辰,脖子都沒有動彈一下。

他們期待,也充滿著緊張。

而就在此時,一道道聲音匯報。

“嚴儒,百姓們都在街上排隊購買大魏文報,預計人數,至少數萬!”

“嚴儒,經過仔細調查,各大書店門外至少有幾千人聚集,京都所有書店,除個別與我大魏文圣報有合作之外,其余再兜售大魏文報。”

“若不出意外的話,只怕有可能突破兩百萬份。”

一道道聲音響起,這是嚴磊派出去的探子,他們調查大魏文報的售賣情況。

聽到這話,張寧莫名有些緊張起來了,他看向嚴磊,不由開口道。

“嚴儒,這會不會出什么事啊?”

張寧實在是太緊張了,他不可能不緊張啊,天地大儒啊,自己這輩子夢寐以求的成就。

不,不是夢寐以求的成就,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東西啊。

現在有一定可能自己能得,他如何不惶恐?如何不激動?又如何不緊張?

“張儒,不用擔心,民意已經凝聚,怎可能會出事?”

“就算許清宵寫千古詩詞辱罵我等,也無需擔心,他無法影響到我們了。”

嚴磊無比自信道。

其實他也很緊張也很激動,只是他表現的異常淡定,他必須要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自己。

所以他才會如此自信。

看到嚴磊如此自信,張寧也不多說什么了,稍稍松了口氣,隨后便繼續等待。

只是這個民意祥云,凝聚的實在是有些慢啊。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第一批大魏文報已經售空,第二批大魏文報需要等到半刻鐘的時間送來。

得到第一批大魏文報的百姓們,爭相恐后地閱讀。

當看到標題之時,大魏百姓們徹底愣住了。

鳩占鵲巢,老而不死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出現,前面四個字,百姓們暫時還不明白,但這最后四個字,大家還是能看懂的。

老而不死?

這不就是在罵蓬儒嗎?

這許清宵當真是大膽啊,直接辱罵一位天地大儒?

這......這.......這還當真是夠許清宵啊。

“好!好!好!罵得好,罵得好啊。”

“暢快,暢快,實在是太暢快了。”

“我還沒看內容,光是看這個標題,我已經爽了,你們爽不爽?”

“昨日在我心中的郁結之氣,瞬間沒了,哈哈哈哈。”

“我就說,許大人一定不會忍讓的。”

“這才是許大人的脾氣,就該罵一罵了。”

百姓們紛紛振奮而喜,說實話他們心里也憋屈啊,不過他們也一直好奇,許清宵會不會罵回去。

只是當這個標題出現之后,他們興奮了,也激動起來了,這罵的簡直是夠爽快。

不,不是夠爽快,是極其爽快。

緊接著,百姓們開始閱讀大魏文報當中的內容,直接跳過了國家大事和地方趣聞,他們現在就想要看看許清宵寫了什么東西。

怎么罵蓬儒的,還有什么叫做鳩占鵲巢。

很快,眾百姓看向內容。

許清宵的寫法也極其簡單,以講故事的方式去譏諷回去。

鳩占鵲巢的故事很簡單,有一種鳥類,名為鳩,他們不會鑄造高巢,繁衍后代,從來不是自己去孵化喂養,而是將自己的蛋,生在鵲巢之中,讓鵲鳥為他們養育后代,甚至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夠吃飽一點,不惜殺害鵲鳥子嗣。

就是這么一個極其簡單的寓言故事,許清宵沒有動用多少文筆,但這個故事的意義,許清宵用這么一個故事,來諷刺大魏文宮的一些大儒。

他們占據著大魏文宮,自稱是圣人一脈,從而說的話,做的事,代表著圣人,明明是自己的思維想法,卻非要說是圣人的思維想法。

問題是你還不能反駁。

許清宵明里暗里的諷刺,倒也直接,同時許清宵這篇寓言故事的核心,是要杜絕這種現象,絕對不能盲目聽從他人之意見。

不是說別人的就一定好,甚至許清宵拿出自己舉例子,自己曾經是一名捕快,但發現做捕快做了十年都做不好,跑去讀書,忽然就開竅了。

許清宵稍稍過度一番,其實也是一種粉飾手段,不然直接開罵有什么意義?

他要做的是,既教育百姓,又要告訴天下百姓,大魏文宮之中的某一些人,就是鳩鳥,心腸歹毒,排除異己,完全沒有一點大儒風范。

只要不是傻子,基本上都不會看不懂這篇文章的內容。

至于老而不死。

許清宵更加直接了。

許清宵書寫文章,其內容便是提到了大魏,許清宵認為,大魏之中,有無數有能力有才華的讀書人,他們明明有能力為國家效力,明明有能力更好的改變這個世界,讓大魏走向繁榮。

但他們身份卑微,往往有一個非常好的意見,卻因為他們的人微言輕,以致于沒有傳達到上面,以致于大魏錯過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而這根本原因是什么?就是因為有一些人,老而不死。

甚至許清宵直接舉例,太平詩會的事情,為什么太平詩會,大魏才子如此不堪一擊?

你說大魏衰敗?我承認,可問題是衰敗的是經濟和軍事力量,是國家力量,而不是你們文人力量。

七次北伐,死了多少讀書人?又死了多少戰士?

所以北伐沒有影響大魏,那么大魏還是這個大魏,文宮還是那個文宮,為什么會輸的這么慘?

就是因為,有人老而不死,他們感覺要死了,吊著一口氣,把持著重要權力,用陳舊的思想,去禁錮新一代的讀書人。

他們限制的不是一群有志青年,他們限制的是大魏發展。

他們殘害的不僅僅是一批有理想有抱負的年輕人,而是大魏蒼生。

他們泯滅的不是天下讀書人,而是泯滅了儒者之心,向上之心。

到最后,許清宵更是文筆犀利,嚴肅批語。

民之盜,竊賊!

儒之盜,竊國!

赳赳白發,

如若說鳩占鵲巢,只是諷刺大魏文宮某一批大儒不要臉,那么這個老而不死,許清宵卻是真正令人精神一震啊。

百姓們閱讀到此,一個個已經面紅耳赤了,他們這是激動的面紅耳赤,他們激動啊。

許清宵這罵的太好了。

赳赳白發,

說的當真是好啊。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篇大魏文報,對讀書人來說,不亞于一顆天外隕石,墜落海中一般。

千層巨浪正在逐漸卷起。

人群當中。

宋明是一位讀書人,他是大魏文宮的讀書人,乃是江南郡一塊的才子,出了名的才子。

十歲作詩,十五歲便會寫文章,算不上神童,但也算得上不錯的俊杰才子。

他有偉大的抱負,有偉大的理念和想法,他希望通過自己的力量,來橫掃大魏的頹然。

希望自己的光芒,總有一天,如同星辰一般,綻放而出,直至消失。

所以他的目標,是大魏文宮,他希望自己進入大魏文宮之中,能為國家做事,能為天下蒼生做事。

故此他竭盡全力,終于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來到了大魏文宮。

本來,他以為自己來到大魏文宮之后,會受到重用,自己的許多建議,會得到大魏文宮的支持。

可不曾想到的是,當他來到大魏文宮之后,他發現這里極其殘酷,殘酷到讓他感覺到絕望。

在這里,身份地位太重要了,品階你都算不了什么,一切要看年限,他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二十歲那一年,他是七品明意的讀書人。

二十五歲之后,他還是七品明意的讀書人!

五年。

整整五年,他在大魏文宮所做的事情,就是跑腿,就是打聽消息,或者就是偶爾擦拭一下大儒們的房間。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啊!

這五年來,他夜夜難以入睡,每天都在思考,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未來,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熬著,因為很多人跟他一樣熬著,都是一些有志青年,當初自己來的時候,每一個人都是朝氣蓬勃,每一個人都想要做大事。

但他們做了嗎?

做了。

他們每個人房間當中,都有厚厚一堆的策論,有的提升國家生產方法,有的是完善刑罰之策論,有的是兵部之策論。

可是,這些東西,他們都遞交不上去,因為那些大儒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即便當真看了,也不過是一句,錯洞百出,便將他們打發回去了。

一時之間,他們沉默了,一時之間,他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就這樣,渡過了五年,整整五年,莫名之間,他們有些后悔,他們后悔自己為何要進入大魏文宮。

為什么不直接入朝廷,至少進了朝廷,自己還有發言權,哪怕是去一方當父母官,他們都能發揮自己的才能,為國家做一件事情。

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總比擦拭桌子要好吧。

最開始,他們絕望,但大魏文宮的人告訴他們,這是一個過程,是磨礪他們性格的過程。

他們接受了,只能接受了,因為他們無法背叛文宮,誰背叛文宮,那么誰就不會有好下場。

有人離開文宮,想要回去教學,但當地縣衙書院等等,都發布了公告,說此人是被大魏文宮逐出的。

沒有人會讓自己的孩子送到他家中,因為此人背叛了大魏文宮,此人背叛了圣人,此人已經沒有了道德。

最終此人上吊了,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件事情,他們記在了心中,他們有些害怕,不敢亂來,他們只能等,慢慢地等,等待著有朝一日,他們會被賞識,他們會被某一位大儒賞識。

這樣的話,他們就有機會做一番大事業。

大魏文宮當中,有太多太多的人抱著這般想法,可當他們看到有的儒生,即便是到老之時,也沒有任何一點光芒時。

他們再次陷入了沉寂之中。

但生活已經如此了,他們無法反抗,也沒有勇氣反抗。

因為,他們面對不是一個人,而是大魏文宮!

天下讀書人之正統!

而今日,宋明又是被派遣而來,實時檢查百姓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做好匯報。

但因為百姓們的激動,他實在是忍不住購買了一份大魏文報。

許清宵的一字字,一句句,在他眼中,就如同驚天巨浪一般,拍打著他的心,一顆即將死寂的心!

不知為何,許清宵所作所為,在他腦海當中閃過。

有些事情,他不在現場,并沒有看到,但可以腦補。

可以幻想出,許清宵是如何大鬧刑部的!

又幻想的出,許清宵是如何斬殺郡王的!

為百姓伸冤!懲惡除奸!

這不就是他最想要活著的樣子嗎?

這不就是自己當初讀書時的夢想嗎?

赳赳白發,

這一刻,宋明覺得許清宵說的太對太對了。

有的人一直把持著重要職位,不留給年輕人機會,他們眼中,只有斗爭,只有利益,而不是國家。

他們眼中,不是蒼生,而是自身的名氣,自身的利益。

此等白發!

為何不死?

宋明沉默,大魏文報在他手中,一時之間,他腦中翻江倒海,心徹底亂了。

“宋明!”

“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回去稟告大儒們,”

也就在此時,有聲音響起,呼喊著宋明,讓宋明趕緊回大魏文宮,及時匯報情況.

“好。”

宋明點了點頭,他應聲而去,下意識地便朝著大魏文宮走去。

一刻鐘后。

他看到了一批人,也是過來匯報情況的,有一小部分人,他們步伐極快,仿佛是想要去邀功一般,跑的比他們要快一些。

而有一批人,卻莫名顯得有些失魂落魄,與自己一般。

他們手中皆然拿著大魏文報。

眾人目光對視,那死氣沉沉的目光當中,充滿著迷茫。

也就在此時,他們回到了大魏文宮當中。

見到了嚴磊等幾位大儒。

“我等見過嚴儒。”

眾人齊齊開口。

然而嚴磊與眾大儒卻死死望著天穹上的民意祥云,并沒有在乎他們。

“回嚴儒,回張儒,回諸位大儒,南一道街一刻鐘內所有文報全部銷售一空。”

“百姓們皆然顯得興奮,神色愉悅。”

宋明開口,如此說道。

“興奮?”

嚴磊聽到這話,不禁微微皺眉。

但他沒有大驚失色,也沒有其他什么舉動,而是揮了揮手道。

“繼續探察!”

嚴磊的言語十分簡單,就是一句繼續探察,便讓對方繼續去做事了。

也就在此時,宋明想要說什么,可看著嚴磊這般模樣,最終張了張嘴又沒有說什么了。

只是,突兀之間,有人緩緩走來。

來到嚴磊面前道。

“嚴儒,這是學生剛剛寫的一篇文章,還望嚴儒空閑之余過目。”

那聲音響起。

是一個十分年輕的讀書人,十八九歲,模樣清秀,朝著嚴磊深深一拜,端著一卷文章開口。

只是此話一說,嚴磊不由緩緩看向對方,微微皺眉道。

“什么文章?”

他直接詢問道。

后者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但語氣之中還是顯得有些興奮道。

“文報之章。”

“學生有些明意感悟,所以斗膽寫了一篇文章,還望嚴儒空閑之時過目一番。”

“當然,學生自知文章一般,只是希望嚴儒往后能指點一二。”

后者回答,他寫的文章,是自己的感悟,想要請嚴儒過目一下,過不過稿無所謂,主要是能指點一二最好。

哪里寫的不好,哪里寫的好,跟自己說說,讓自己以后好好注意。

這件事情十分簡單,就是學生請教老師。

宋明并沒有關注。

他轉身準備離開,可就在此時,嚴磊的聲音響起了。

“荒謬!”

“你區區一個明意儒生,有什么資格寫感悟文章?”

“這大魏文圣報,每一篇文章,都是大儒之文,每一篇文章,老夫都要親自刪選,認認真真。”

“他們之中,也有不少文章被老夫刪選,而他們都是一等一的大儒。”

“你算什么?一個區區七品儒生,竟如此狂妄?你莫不是要學那許清宵?”

嚴磊聲音大怒,訓斥著這名儒生。

實際上他并不是真的生氣,主要還是等的太著急了。

若換做是平時,他最多就是哦一聲,讓對方放下,但看一眼都不會看。

可現在,他表面上平靜,但內心卻已是心急如焚。

期盼著能快點好,期盼著自己能早點恢復大儒地位。

卻不曾想到,一個儒生打斷了自己的心思,這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這名儒生竟然拿一篇文章來找自己。

一篇這樣的文章。

要是說普普通通的文章,讓自己過目一下也就算了。

可妄想參與文宮儒談之中?

你配嗎?

你配嗎?

你一個區區七品儒生,配嗎?

這才是嚴磊真正憤怒的地方,一個區區七品明意儒生,竟然寫這種文章?

簡直是不自量力。

最可笑的是,他還有臉呈現上來。

嚴磊真的很想告訴他,這幾天有多少大儒給他文章?又有多少大儒的文章被他否決?

大儒都被自己否決,你一個七品明意的儒生,竟敢口出狂言?

此話一說,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哪怕是宋明,也不由看了過去。

被嚴磊訓斥的年輕儒生,這一刻,面紅耳赤,他羞愧難當,低著頭,可耳根子血紅無比。

眾目睽睽之下,被嚴儒這般譏諷和辱罵,換做是誰,誰受得了?

但這種事情,并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大魏文宮當中,幾乎隔段時間就會發生這種事情。

而這一幕幕,卻勾起了宋明的回憶。

因為當年他也是如此,將自己的想法和策論,獻給這些大儒,只不過的是,這幫大儒并沒有像嚴磊這般辱罵自己。

而是一句淡然無比的,錯漏百出,然后就再也沒有然后了。

沒有告訴自己錯在何處,也沒有告訴自己,哪里有問題。

有的僅僅只是一句話。

現在,這名年輕儒生,又何嘗不是當年的自己?

那個既有想法,又有抱負,但卻受不到任何一點尊重的讀書人?

他沉默,不語!

許多讀書人也沉默不語。

也就在此時,一旁的張寧也將目光看了過來。

眾人看向他。

只是張寧的目光,卻是冷漠與平靜。

“不自量力!”

他緩緩開口,四個字說出,而后也就沒有說話了,而是繼續看著民意祥云。

不自量力!

隨著這四個字響起,后者落淚,羞愧的落淚。

他身子微微顫抖,但并沒有生氣,而是用一種哭腔道。

“先生教誨的是,學生知道錯了。”

他如此說道,承認自己的錯誤,不敢指責嚴儒,卑微無比。

“將文章拿來。”

也就在此時,嚴磊開口,讓對方將文章交上來。

一時之間,眾人有些好奇了,人們看向嚴磊,以為嚴磊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教訓完一頓后,再看看對方的文章,然后指點一二。

哪怕是這個年輕儒生,也莫名有些激動了,他誠惶誠恐地將自己的文章交給嚴磊。

由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來。

而嚴磊接過他的文章。

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丟進竹簍之中,連打開看都懶得打開。

這個舉動,讓許多讀書人沉默。

他們有些啞口無言。

本以為嚴儒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這種大儒在大魏文宮也有幾個,但沒想到的是。

嚴磊,太過于瞧不起人了。

看著自己的文章,被嚴磊隨意丟進竹簍之中,那書生沉默,剛剛緩和的臉色,再一次血紅無比。

“以后,不要做這種事情。”

“做好你該做的事情。”

嚴儒如此說道。

冷漠無比。

這種言語,比刀子還要鋒芒可怕,直接插在此人心中。

至于其他大儒,望著周圍書生,察覺有些異樣,不由開口道。

“嚴儒,其實此子還是有些勇氣的,雖然文章不見地寫的好,但至少勇氣可嘉啊。”

有大儒出來打圓場,希望嚴磊就這樣算了,也免得引來其他儒生反感。

可此話一說,嚴磊卻不由語氣冰冷道。

“勇氣?”

“儒者需要勇氣嗎?”

“有勇無謀,與許清宵有何區別?”

“年輕人就要做年輕人該做的事情,你們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如同星辰一樣。”

“可你們知不知道,在我等眼中,爾等黯淡無光。”

“你們所經歷的事情,在我等眼中看來,算得了什么?”

“如若這一兩話都承受不住,還談什么儒心?”

“爾等也是愚蠢,好的不學,去學那許清宵!”

“真是可笑!”

或許是帶上了許清宵,嚴磊說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他便是傳統思想,將自己受過的苦,施加在這些學生身上。

但,就在這一刻。

終于,一道聲音響起了。

“可笑?”

“敢問嚴儒!”

“我等哪里可笑!”

聲音不大,但這聲音當中,卻藏著憤怒!

一時之間,眾人好奇,紛紛尋聲看去,而后不少人露出驚訝之色。

因為說話之人,不是那書生,而是宋明。

當下,嚴磊也不由將目光看向宋明,眉頭卻下意識皺起。

“你是何人?”

嚴磊并不知道對方其名,但他對宋明莫名反感,自己在這里訓斥別人,輪得到一個七品明意儒生打斷嗎?

而且,又是七品?

“學生宋明!”

“江南人士。”

宋明朝著嚴磊一拜道。

下一刻,嚴磊記起宋明了,隨后不禁冷冷開口道。

“江南學院就教出你這般品質之人?”

“昨日大魏文圣報,你看了嗎?”

“張儒所言,你沒有看嗎?”

嚴磊質問道。

只是宋明沒有理會嚴磊,而是目光盯著嚴磊道。

“張儒文章,學生自然看過。”

“但學生不想談論此事,學生只想問一句,嚴儒方才為何覺得可笑?”

“哪里可笑?”

宋明目光平靜問道。

身子謙卑,但精神上,他沒有任何謙卑。

“可笑便是可笑!”

“區區七品明意,妄想投報,難道不可笑嗎?”

嚴磊冷著聲說道。

但此話一說,宋明的聲音不由大起來了。

“區區七品!”

“好一個區區七品啊!”

“學生斗膽問三件事情。”

“七品儒者,難道就不是儒者嗎?”

“嚴儒難道就沒有經歷過七品?”

“大魏文宮,何時說過,七品明意不可投報?”

宋明聲音大了一些,語氣之中也帶著憤怒。

此話一說,有不少人向前走來,拉了拉宋明,不希望他與嚴磊爭吵起來。

畢竟對方是大儒。

可嚴磊望著宋明,則不由目中帶怒。

“放肆!”

“你當真是大膽!”

“竟敢這般。”

“你是從哪里學來的?又是從許清宵身上學來的劣性?”

“狂妄囂張,你還有沒有儒者品行?”

嚴磊怒吼,指著對方,這般說道。

“閉嘴!”

只是下一刻,宋明直接甩開朋友的勸阻,當眾之下,他指著嚴磊。

面色漲紅,滿腔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傾斜而出。

“你嚴磊算什么東西!”

“昔日,你是大儒,擁有儒位,我尊你一聲嚴儒!”

“今日,你沒有儒位,而我乃是堂堂七品儒生,我敬你過往,喊你一聲嚴儒!”

“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羞辱我等讀書人。”

“我等,是,尊重的是圣人,而不是你這種被廢之儒。”

“他滿腔熱血,年輕有才,十八九歲,能入大魏文宮,自然聰敏過人,書寫文章,哪怕的確不落其眼。”

“但至少也要看一眼,再來定論!”

“你看都不看,直接將其文章,丟入竹簍之中,不尊儒道!”

“你羞辱我等讀書人,卻要求我等尊重你,此非圣人之道,你這是不尊圣道!”

“你這般行徑,才是真正的狂妄,才是真正的囂張。”

“怪不得你會被廢,倘若我是許清宵,我也要廢你儒位!”

宋明一番話,激烈無比,他再也憋不住了,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今日,他徹徹底底爆發出來了。

“你!狂妄!”

“宋明!你居然敢如此不尊老夫。”

嚴磊怒吼。

而其他幾位大儒也不由皺眉,看向宋明。

“宋明!嚴儒不是大儒,可我張寧,是大儒嗎?”

張寧開口,他也有些怒了,雖然嚴磊的確說話有些難聽,但他是長輩,你居然這樣羞辱?

“你難不成,不想在大魏文宮待了?”

身為文宮大儒,他自然而然不會幫助宋明,而是第一時間,偏袒嚴磊。

可此話一說。

不少儒生不禁皺眉了。

這件事情,宋明的的確確有些過了,可宋明說的,句句屬實。

你嚴磊口口聲聲說,要讓大家尊重你,尊重長輩,大家理解,也懂得長幼之分。

可問題是,我尊重你,你卻不尊重我,這的確讓人覺得惡心啊。

“你也給我閉嘴。”

“赳赳賊子,”

“爾等霸占文宮重職幾十載。”

“依仗著自己的喜怒哀樂,對待我等讀書人。”

“我等是崇敬大魏文宮,但崇敬的是圣人,不是你們這群老而不死之人。”

“今日!這鬼地方,我宋明不待了。”

“諸位,我等入文宮之時,滿懷著期望,我們都希望自己能綻放光芒!”

“能幫助天下蒼生,能幫助到圣人,可來了大魏文宮后,我等成了什么?”

“跑腿的跑腿,擦桌的擦桌,連寫一篇文章,請教這些大儒時,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此等文宮,還待著作甚?”

“今日,我宋明毀意罵儒。”

宋明大聲罵道,下一刻,他體內浩然正氣四泄,他徹底怒了,是徹徹底底的怒了。

“你!”

“來人!將他趕出大魏文宮。”

張寧指著后者,大聲怒罵道。

他也氣的不輕。

只是,當他話一說完,這一刻,人群當中,有人站出來了。

一道!

十道!

二十道!

三十道!

五十道!

一百道。

越來越多的人走了出來,他們擋住了大魏文侍的路,目光一個比一個冷冽,他們擋在了宋明面前。

眼神之中的迷茫,眼神之中的無神,在這一刻,紛紛亮起不同神色了。

下一刻,被嚴磊羞辱到無地自容的年輕人出聲了。

“嚴儒!學生一直崇敬于你。”

“但今日,學生才明白,原來許守仁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赳赳賊子,老而不死。”

“你否認我的文章,我不生氣,你辱罵我,我也不生氣!”

“可你,將我的文章,直接丟進竹簍之中,學生的心,也徹底死了。”

“學生孫來,今日,也毀意,即日起,脫離文宮。”

那年輕學子如此說道。

話音說完,浩然正氣四泄,他也選擇自毀明意,舍棄當下的所有,為的就是爭這口氣。

“你!”

“爾等!”

“爾等!”

“爾等當真狂妄,你們二人,以此要挾我等,當真是膽大包天,膽大包天啊。”

嚴磊與張寧二人氣的渾身發抖,他們氣,不是氣他們的頂撞,而是氣他們用這種方式來頂撞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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