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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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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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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20:10:31 |只看該作者
    “恩,臣已經成為半聖,應當去祭拜一下朱聖,畢竟朱聖是我大魏聖人,臣理當敬重。”

    “朱聖一脈雖然辱臣,可臣對朱聖充滿敬重。”

    許清宵出聲道,他要離開,去朱聖故居,得到朱聖真靈,然後再著手調查一下武帝遺寶的事情。

    “好,朕派點人跟你過去,保護你的周全。”

    女帝點了點頭,同時打算派點人去保護許清宵。

    可此話一說,許清宵苦笑一聲,望著女帝道。

    “陛下,派人保護就算了,臣好歹也是三品武者,在大魏境內,倒也不怕什麼。”

    許清宵拒絕了女帝的好意。

    “那行,許愛卿去多長時間?”

    遭到拒絕後,女帝並沒有生氣什麼,而是詢問許清宵去多久。

    “十日內會回來。”

    許清宵如實回答。

    十日?這個時間不長,當下女帝神色溫和道。

    “既然如此,許愛卿好好保重身體,莫讓朕牽掛。”

    她下意識開口,隻是話一說完,自己也意識到一些不對。

    隻不過許清宵到沒有察覺什麼,而是點了點頭,朝著女帝一拜。

    “多謝陛下牽掛。”

    “臣,告退。”

    “恩,許愛卿慢走。”

    女帝回答。

    當下,許清宵轉身離開,走出了養心殿內。

    走出養心殿。

    許清宵直接回了一趟侯府,告知陳星河自己要離開,同時也詢問陳星河什麼時候回去看老師。

    隻是陳星河告知,他不打算回去了,打算等科舉結果出來,好好用功。

    雖然不知道陳星河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勤奮。

    但對於這位師兄,許清宵還是給予鼓勵。

    就如此,許清宵取走了丹神古經,隨後直接離開了侯府,去了一趟桃花庵。

    臨走之前,見一見白衣姑娘。

    或許是因為得知可以解決異術,許清宵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

    從平安縣到大魏京都,許清宵沒接觸過幾個女人。

    永平郡主不算。

    那麼就隻有洛白衣以及女帝了。

    兩個都是人間絕色,但許清宵更偏向洛白衣一些,女帝畢竟是皇帝,自己哪裏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而洛白衣不一樣,那種淡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許清宵頗為喜歡。

    所以臨走之前聯絡一下感情也是好事。

    隻不過,再見到洛白衣時,後者一見到自己,便哭成淚人,讓許清宵有些不知該說什麼了。

    下意識還以為是受了欺負,後來問清楚才知道,昨日自己被雷劫,洛白衣傷心欲絕,如今再見自己,才會如此激動。

    這讓許清宵不由一笑,但內心還是一暖。

    最起碼,這世上有個人還牽掛著自己啊。

    “莫要哭了。”

    “白衣姑娘,再哭就醜了。”

    許清宵微微笑道。

    此話一說,洛白衣的確停止哭泣,但還是在深吸氣,看來的確傷心啊。

    “白衣姑娘,許某要走了,出去一段時間,十天左右,需要給你帶點什麼嗎?”

    許清宵說出來意。

    而洛白衣搖了搖頭,看著許清宵道。

    “隻要許公子平安歸來,白衣就滿意了。”

    洛白衣出聲道,聲音顯得怯弱,說完這話,漂亮的臉蛋也有些淡紅。

    “行了,不要傷心。”

    “對了,白衣姑娘,找郎中看了沒有。”

    許清宵還記得洛白衣渾身冰冷的事情,所以詢問道。

    “找了,郎中還是看不出來,隻是說有些陰寒,與體質有關。”

    洛白衣開口,讓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不過許清宵也沒有耽誤時間,喝了點小酒之後,便起身道。

    “等許某回來,處理完事後,找人幫你治好。”

    “白衣姑娘,莫要牽掛,許某走了。”

    許清宵來這裏,純粹隻是想要見一見洛白衣,因為在這裏,他不知為何,總是能放下一切煩惱。

    或許是因為洛白衣的寧靜,也或許是自己給自己找了塊淨土吧。

    許清宵走了。

    洛白衣沒有留,她知道許清宵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背負著很多東西,自己留不住許清宵的。

    但她依舊開口,讓許清宵注意。

    “莫念。”

    許清宵伸手擺了擺,而後離開桃花庵,前前後後不到半個時辰。

    待離開桃花庵後,許清宵直接離開了大魏京都。

    武道聖力在身後凝聚羽翼,朝著陽平縣急速飛去。

    朱聖故居,就在大魏陽平縣,也就是臨陽郡,臨陽侯的老家。

    一路上。

    許清宵都在思索一件事情。

    武帝遺寶的事情。

    按理說,武帝遺寶已經被自己取走了,自己並沒有發現什麼鎮魔神石。

    而且許清宵記得很清楚,除了丹神古經之外,的的確確什麼都沒有,有的話早就被自己拿走了。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性。

    那不是真正的武帝遺寶。

    真正的武帝遺寶。

    在平安縣內,但不在那個地方。

    藏丹神古經的地方,是一個假寶藏地點。

    武帝騙人的手段。

    但為了讓人深信不疑,將丹神古經放置其中。

    自己也的確上當了。

    想到這裏,許清宵不由喚醒了丹神古經。

    詢問一些相關事情。

    而與此同時。

    大魏皇宮。

    養心殿內。

    女帝靜靜坐在龍椅上,殿下趙婉兒的聲音不斷響起。

    “陛下,太上仙宗傳來書信,五日後,仙宗內門弟子,盡數抵達大魏京都,其餘六大仙宗也先後傳來書信,近期都會抵達京都。”

    趙婉兒出聲,告知女帝這件事情。

    大魏文宮走了。

    自然仙門也就可以順理成章入京。

    “好。”

    “讓禮部準備好接待,莫要怠慢這些仙門弟子。”

    女帝開口,如此說道。

    很快,趙婉兒點了點頭,緊接著繼續道。

    “陛下,平亂王已經離開京都了,不過臨走之前,又去了桃花庵,是否跟上次一樣,封鎖消息?”

    趙婉兒出聲,這般說道。

    隻是此話一說,女帝眼神卻微微一變。

    又去了桃花庵?

    “是又找了那個洛白衣?”

    女帝問道。

    “回陛下,是的。”

    趙婉兒如實回答。

    “朕知道了,繼續封鎖消息。”

    女帝給予回答,不過沒有太大的反應,但內心卻顯得有些古怪了。

    一時之間,她有些好奇,這個洛白衣到底長得什麼樣子,為何能讓許清宵這般癡戀?

    還有,許清宵不是喜歡朕的嗎?怎麼又這樣?

    不對,不對,難不成當真是朕有些冷漠?

    唉,不想不想,不管。

    一時之間,女帝腦海當中浮現許多想法。

    隻是很快。

    三個時辰過去了。

    天穹如墨。

    此時。

    南豫府。

    平安縣。

    望秋山。

    一行身影,緩緩出現。

    是白衣門的人。

    他們正在等待著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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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20:29:23 |只看該作者

    第219章 白衣門猜想,遺孤是陳星河?再次對話朱聖

    平安縣。

    望秋山。

    約莫五人,聚集在此地。

    五人皆然戴上麵具,望著天穹,看不出神色。

    他們的麵具,分別畫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代表著五方神獸,是白衣門的五大天王。

    “再有一會,月圓之日就到了,到時我等便可借助陰陽之力,打開武帝寶庫,得到武帝之寶了。”

    有人出聲,語氣顯得異常激動。

    他們是白衣門的五大天王,地位極高,已經算是核心中的核心了。

    “恩,門主說了,這件事情辦好,我等都能獲得獎賞。”

    “月圓之日當真是難等啊,不過好在沒有耽誤太長時間。”

    他們議論,身為五大天王,皆然是四品王者,但對於白衣門門主許諾的獎賞,依舊充滿著期待。

    “行了,不要廢話,月圓馬上到了,凝聚好陰陽之力。”

    有人開口,麵具畫著麒麟圖案,讓眾人莫要說話。

    此話一說,其餘四人立刻沉默。

    大約一刻鍾後,終於天穹之上的明月,綻放光芒。

    頓時之間,青龍與白虎兩位天王出手,凝聚出陰陽之力。

    當下,空間扭曲,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五人拉扯入內。

    很快。

    五人的身影消失。

    而下一刻,白衣門五大天王進入了武帝秘境之中。

    武帝秘境。

    是一個山洞。

    看起來有些荒雜,除了一座祭壇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連根毛都沒有。

    五人進入秘境,第一時間便開始搜尋,隻是一眼便發現山洞內什麼都沒有。

    可突兀之間,麒麟天王的聲音響起。

    “你們看石壁上。”

    隨著麒麟天王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其餘四位天王紛紛將目光看向石壁。

    一眼看去,頓時之間,四人神色有些變了。

    【吾乃大魏忠良,一生隨陛下征戰,七次北伐,赫赫戰功,然,天不逢時,班師回朝,陛下無心朝政,以致朝中奸臣滋生,借陛下之病痛,肆無忌憚,把持朝政,禮樂崩壞】

    【陛下晚年之際,更是慘遭奸臣幽禁,陛下深知朝堂大變,雖有心伐黨,但無力而為,故委托臣下,將陛下子嗣帶走,隱藏民間,待時機成熟,班師回朝,重奪皇位】

    【然而,朝中大臣已有察覺,派精兵無數,日夜追殺,為護陛下遺孤,吾將遺孤安置平安縣中,開辟此處,若後世之人,有報國之心,有忠君之心,定要尋得武帝遺孤】

    【誅奸臣,清君側,還我大魏朗朗乾坤】

    【注:陛下曾請大真人觀過皇子麵相,未來相貌英俊,有儒道大才之資,亦有武道神威,文武雙全也,後世人切記】

    五段文字出現在石壁之上,這一刻五人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驚愕。

    “這?”

    “果然,先帝果然有一個遺子啊。”

    “這是重要證據啊,果然如門主說的一模一樣,武帝有遺子,沒想到竟然遺留在平安縣。”

    幾人驚愕。

    他們身為白衣門天王,對白衣門自然是絕對忠誠,但對於武帝遺子就沒有那麼相信了。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又不清楚,白衣門打著尋找武帝遺子的口號,圖謀造反,是真是假,誰敢確定?

    而對於他們來說,加入白衣門,要麼就是走投無路了,要麼就是白衣門能給他們帶來幫助,大家屬於各有所需。

    倘若造反成功了,你好我好,可倘若造反失敗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現在,他們來到了武帝遺跡之中,實實在在得知,武帝遺孤之事,竟然是真的。

    這就意味著白衣門壓根就不是造反組織,而是真正的正義之士啊。

    雖然這對大局沒有任何影響,畢竟白衣門早就說過,可這塊石壁,對白衣門弟子來說,尤其是他們五人來說,有一定的意義啊。

    增加造反的自信啊。

    但真正讓五人驚愕的不是這個,而是‘武帝遺孤在平安縣’,而且有儒道大才之相,亦有武道神威,文武雙全。

    這才是五人真正驚愕的地方啊。

    大魏王朝,如今國運昌盛,凝聚大魏龍鼎,氣運無雙。

    以現在白衣門的實力,想要造反,基本上是做不到了,除非與大魏藩王聯手,不然的話,想要造反,還是洗洗睡吧。

    五大兵營現在盡數被女帝掌控,軍民一心,再加上還有個許清宵,就更別說了。

    所以造反的事情,白衣門現在壓根就沒想法,隻能伺機而動,等待時機成熟。

    可如若找到了武帝遺孤,那就不一樣了啊。

    武帝遺孤,是大魏名正言順的太子,而且還是男子,倘若找回來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歸朝廷。

    就當著許清宵和六部尚書的麵,將武帝遺孤帶出來。

    許清宵不是半聖嗎?難不成還敢殺了武帝遺孤?

    六部尚書,大魏國公列侯,那個敢不尊這位遺孤?

    真要敢殺,大魏百姓能不能接受?朱聖一脈,天下讀書人罵不罵死你?

    弑兄,這可是天大的罪過。

    尤其是皇帝,你敢弑兄,給天下人帶了一個這樣的頭,那儒道禮樂崩壞,道德淪喪,大魏國運想不受到影響都不行。

    找到武帝遺孤,就意味著可以要挾女帝退位。

    直接讓女帝退位肯定是不行的,可白衣門借助民間勢力,各地藩王紛紛施加壓力,外加上天下讀書人口誅筆伐。

    女帝不退不行。

    你不退位,各地藩王可以名正言順造反了,一品都不好插手,畢竟這是皇室的家事。

    哪裏有太子不登基,讓公主登基的事情?

    民間也會亂起來,倘若長子不登基,繼承大統,大魏百姓家家戶戶都要鬧騰起來,那些老二老三,甚至是幼子誰不覬覦家產?誰不想多分一點?

    看似感覺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影響卻極大。

    尤其是石壁上,還特意落款一句。

    【陛下曾請大真人觀過皇子麵相,未來相貌英俊,有儒道大才之資,亦有武道神威,文武雙全也,後世人切記】

    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就是說,這位武帝遺孤,文武雙全,是一位有能力有實力的皇子。

    而不是那種廢物。

    怕就怕淪為遺孤後,沒有任何一點才能,這樣的話,朝廷會以此為由,封個王爺差不多就算了。

    可要是這位大魏遺孤,要才華有才華,有武力有武力,文武雙全的話,就一定能影響到大魏。

    白衣門,藩王,天下讀書人,紛紛助力此人,有足夠的底氣,與大魏女帝叫板了。

    這一刻,青龍天王的聲音不由響起。

    “原來武帝遺孤竟藏在平安縣啊,而且文武雙全,未來必成大器。”

    “嘶,等等,許清宵不就是平安縣的人嗎?他年齡好像與武帝遺孤相仿啊,難不成許清宵就是武帝遺孤?”

    他的聲音響起,顯得無比驚愕。

    此話一說,其餘四位天王也露出震驚之色了。

    倘若當真是許清宵,那就麻煩了,至少對白衣門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許清宵現在是大魏半聖,心係大魏蒼生,如今被封平亂王,又享受大魏一半國運,完全不在乎什麼帝位。

    就算許清宵真是武帝遺孤,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為許清宵不會造反。

    “不可能。”

    “我知曉許清宵的年齡,他今年才剛剛二十歲,大魏女帝二十四歲,兩者之間相差四歲,武帝遺孤年齡上應當比女帝大一點,怎可能是許清宵?”

    玄武天王出聲,他直接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年齡上相差四歲,這個問題無法解釋。

    “或許是許清宵謊報年齡?這些讀書人把自己年齡說小一點也正常。”

    青龍天王回答,提出這個可能性,但很快朱雀天王搖了搖頭。

    “這更不可能,人可以駐顏,也可以謊報年齡,但肉身骨骼以及氣血是無法騙人的,許清宵倘若謊報年齡,大魏文宮早就要做文章了,倘若許清宵真謊報年齡。”

    “明明二十四歲,往小說四歲,按照朱聖一脈這種尿性,他們不會說?”

    朱雀天王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點頭,倒不是不懷疑許清宵,而是太相信朱聖一脈的尿性了。

    天下誰不知道朱聖一脈是什麼品行?

    “不是許清宵,那會是誰?”

    “文韜武略?這種人想來不會低調,再者如今算起來的話,應該有二十五歲,甚至二十五以上,若是還潛伏,等過些年隻怕就算出麵,大魏王朝也不可能讓他繼承皇位。”

    青龍天王同意朱雀天王所言,但問題是,武帝遺孤是誰?

    一瞬間,眾人有些沉默。

    而突兀之間,麒麟天王的聲音響起了。

    “你們知不知道,許清宵有一個師兄。”

    麒麟天王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眾人不禁充滿著好奇。

    “聽說過,但名氣不大,好像叫叫.叫什麼來著?”

    “有印象,太平詩會的時候,許清宵這師兄出麵過一次,後來就不清楚了。”

    “你這麼一說我記起來了,許清宵是有一個師兄,不過叫什麼我不知道。”

    “麒麟天王,你的意思是說,許清宵的師兄,或許是武帝遺孤?”

    四人開口,他們皆然不記得陳星河的名字,畢竟陳星河又沒什麼名氣,唯一的名氣,還是沾了許清宵的光,不然的話,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陳星河是許清宵的師兄。

    “有這個可能,不過不好說,我沒有見過他,隻不過門內有探子記錄了他的信息。”

    “年齡剛好二十四歲,正月出生,也是個讀書人,不然的話,小小一個平安縣,除了許清宵之外,還聽聞過有什麼才子嗎?”

    麒麟天王回答道。

    許清宵自出名之後,白衣門便在暗中觀察,不說記錄到一舉一動那麼詳細,可身邊有誰自然要被記錄下來。

    恰好麒麟天王看過陳星河的信息資料,隻是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一個混子有什麼好記的?

    如今看來,這個陳星河很有可能是武帝遺孤。

    “倘若當真是他的話,那也麻煩啊。”

    青龍天王出聲,如此說道。

    “不,說不準的。”

    “誰能保證他知道?誰又能保證許清宵知道?”

    “再說了,他身為許清宵的師兄,眼睜睜看著自己師弟一步一步問鼎至高?他心甘情願嗎?人心都是自私複雜的。”

    “倘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許清宵也不知道他這位師兄的身世,對我等來說是一件好事。”

    “當然,也不一定就是他師兄,或許是別人也說不準。”

    “這樣,我與朱雀在平安縣調查,你們三人回去稟告此事,讓門主來做抉擇,莫要自行主張,萬一耽誤了什麼大事,我等也吃不消。”

    麒麟天王沒有輕舉妄動,他隻是猜測一番,是不是陳星河還是一個未知數。

    沒必要如此著急。

    “恩。”

    “麒麟天王說的沒錯,還是讓門主來定奪吧。”

    幾人點了點頭,隻是玄武天王的聲音響起了。

    “其他的先不說,武帝遺寶在何處?為什麼這裏什麼都沒有?”

    他皺著眉頭,顯得有些疑惑。

    此時此刻,眾人也不由露出好奇之色了。

    這裏是武帝寶庫,可卻沒有一點寶物,雖然得知了一些信息,可他們更在乎的還是武帝遺寶啊。

    他們可是知道,武帝遺寶價值連城,各方勢力都想要得之。

    整體有什麼東西,他們不確定,但唯獨確定的是一樣東西,丹神古經,一本記載天下丹方的古經,據說其中還記載了破境丹這種神物。

    可問題是,這裏沒有。

    “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被人捷足先登,要麼就是被此人藏起了。”

    麒麟天王指著石壁如此說道。

    “不可能被人捷足先登,我們白衣門早就知道了,沒有人知曉武帝遺寶在此處。”

    “真要說的話,那就是許清宵知道一些,可他也不清楚武帝遺寶的秘密,吳言不會告訴他的。”

    “應當是這位前輩帶走了,很有可能藏在了遺孤身上。”

    青龍天王出聲,直接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眾人沒有多說什麼,因為青龍天王說的也沒什麼大問題。

    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是玄武天王。

    “有一件事情,你們注意到了嗎?這石壁上的文字,好像是剛刻印上去的。”

    玄武天王如此開口,指著石壁說道。

    此話一說,眾人的目光全部落在石壁上,別說還真是這樣。

    “這有什麼奇怪的。”

    “跟隨武帝七次北伐,而且還能立下赫赫戰功之人,想來是個大人物,再差也得是個二品武者。”

    “而且這裏是洞天世界,二十年前刻上去的字,今日看來仿佛剛刻沒多久,這種手段算得了什麼?”

    青龍天王不屑一顧道,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反倒是覺得眾人有些疑神疑鬼了。

    “行吧,別的不管了,先將這件事情告訴門主再說吧,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

    麒麟天王說到這裏,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眾人不語,而後繼續搜查一番,發現的的確確沒有任何物品後,這才離開。

    而與此同時。

    大魏臨陽郡。

    陽平縣。

    這裏是大魏聖人之鄉。

    朱聖出生在這裏,也是他的故居。

    幾乎每天,陽平縣都是人滿為患,各地的才子都會前來此地,祭拜朱聖,表達一下自己的赤子之心,也希望聖人能加持一點聖意。

    好讓他們來年中舉。

    隻是今日。

    府城裏來了人,大批官差將陽平縣封鎖,不允許所有讀書人入內。

    以致於有傳聞說是許清宵要打擊朱聖一脈,所以徹底廢除朱聖故居,導致有一批讀書人死活要鬧事。

    後來再官府再三保證之下,這幫讀書人這才善罷甘休。

    倒不是這幫讀書人非要折騰什麼,而是牽扯到了朱聖,即便是再明是非的讀書人,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朱聖故居被毀。

    而隨著官差封鎖陽平縣。

    許清宵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朱聖故居內。

    他如今已是三品。

    想要逃過官差的封鎖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封鎖朱聖故居是許清宵的意思,之所以如此,就是怕惹來什麼是非。

    眼下朱聖故居空無一人。

    許清宵也一個人慢慢尋找。

    朱聖故居不大,就是一處宅院,朱聖讀書的地方,和一處院子,還有住的地方。

    落在院中,淡淡的聖意彌漫,藏在發梢之中的浩然文鍾不由微微震動。

    似乎有所感應。

    “文鍾,帶我尋朱聖真意。”

    許清宵開口,讓浩然文鍾帶自己去尋找朱聖真意。

    畢竟浩然文鍾乃是朱聖親自煉製而出的聖器,自然對朱聖真意有所感應。

    再聽到許清宵開口後,浩然文鍾倒也直接,朝著朱聖住處飛去。

    許清宵跟在後麵。

    很快便走進了朱聖住處。

    住處內,十分樸素,跟普通讀書人的房間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桌上擺放著一些書籍,都是一些聖言。

    旁邊還有一張小床,看書困乏後,朱聖休息的地方。

    嗡嗡嗡。

    浩然文鍾落在了床上,發出嗡嗡之聲,許清宵沒有廢話,直接坐在了床榻上。

    隻是浩然文鍾晃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是示意許清宵躺下。

    沒有多想,許清宵躺在了床榻上。

    緊接著玄之又玄的聖意彌漫而出,但沒有任何異象,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倦意,深深的倦意。

    許清宵沒有阻擋這種倦意,到了他這個境界,不可能會有倦意的,顯然這是一種溝通。

    很快,許清宵閉上了眼睛,逐漸沉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隨著一道道念書聲響起,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待睜開眸子後,許清宵發現自己依舊出現在朱聖故居,隻是站起身來後,透過窗外,許清宵發現一道人影立在遠處,手中拿著一本書籍,正在誦念著。

    這是朱聖,有些白發,但看起來不算特別衰老,五六十歲的樣子。

    比之前看到的朱聖要更加年輕一些。

    “學生許清宵,拜見朱聖。”

    沒有任何廢話,許清宵直接走出房內,朝著院中的朱聖深深一拜。

    麵對聖人,許清宵顯得十分尊重。

    而正在觀看聖賢書的朱聖,不由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他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手放在許清宵肩膀上。

    過了一會,朱聖點了點頭道。

    “老夫明白了。”

    他緩緩開口,通過接觸許清宵,他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記憶傳承,得知了之前的情況。

    “朱聖,眼下文宮已經脫離,亞聖呂子,建立浩然王朝,十日後便要建國。”

    許清宵也沒什麼廢話,直接將現在的情況告知朱聖,沒必要隱瞞什麼。

    “文宮當真脫離了?”

    “建立浩然王朝?”

    “呂子?呂子又是誰?他是幕後者嗎?”

    朱聖開口,直接詢問許清宵呂子是不是幕後者。

    “回聖人,學生不敢確定,但大魏文宮內,呂子的品級和地位最高,無論他是不是真正的幕後,此事與他逃不了幹係。”

    許清宵也不敢確定呂子就是幕後真凶,隻是可以保證的是,呂子絕對不可能不知情。

    聽到這話,朱聖點了點頭。

    隨後他稍稍沉思道。

    “既然如此,老夫的確要出手了。”

    “好在老夫做事喜歡留一手,就擔心以後會出現什麼差錯,所以留下了三道真靈,三道真意。”

    “隻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將主意打到老夫頭上,以老夫的名義,去禍害天下儒道。”

    “當真是畜生不如。”

    “萬幸的是,大魏出了你這麼一位萬古大才,否則的話,老夫當真受不了。”

    “這幫不肖子孫,想害老夫?癡心妄想。”

    朱聖一連罵了好幾句,隨後才開口道。

    “守仁,老夫的真意,等你醒後就能看到了。”

    “拿到真靈後,隻需要灌入你的浩然正氣,老夫便能複蘇。”

    “不過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你最好再找一找老夫留下來的真意。”

    “不然的話,你激活老夫的真意,最多在世一個時辰,倘若配合真意,老夫大不但可以持續一天,而且可以將聖人之力,發揮出九成。”

    朱聖開口,這般說道。

    “真意?”

    “九成?”

    許清宵望著朱聖,隨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學生有件事情很好奇,還望聖人能為學生解惑。”

    許清宵詢問道。

    “你說。”

    朱聖點了點頭,望著許清宵。

    “敢問聖人,您和一品誰強一點啊?學生指的是一品武者。”

    許清宵很好奇,在他眼中,一品聖人強歸強,但比不過一品武者,將朱聖複蘇出來,其實主要還是因為朱聖的身份。

    畢竟朱聖一脈天天拿朱聖壓自己,現在自己把朱聖複蘇,看看這幫讀書人還怎麼說。

    而對於朱聖的實力。

    呃.應該很強,但對比一品武者來說,差了不少吧。

    畢竟聖人的力量,是掌控天地之力,需要得到天地認可。

    聽到許清宵這般詢問,朱聖頓時正了正神色,滿是認真地看向許清宵道。

    “守仁,你可知道,儒道為何是所有體係之中最強體係嗎?”

    朱聖開口,言語之中略顯得自信。

    “讀書人養浩然正氣,凝聚無上陽力,先天壓製妖魔。”

    許清宵給予回答。

    “這隻是一點,還有呢?”

    朱聖繼續問道。

    這話一說,許清宵有些答不上來了。

    還有?還有什麼?

    許清宵有些好奇地望著朱聖。

    看到許清宵這般模樣,朱聖歎了口氣,隨後緩緩開口道。

    “不怪你不知道,主要還是因為儒道一品太難了。”

    “不過老夫今日便告訴你聖人的實力。”

    “踏入一品,可徹底掌控天地之力,老夫說的掌控,是隨心所欲的掌控。”

    “就好比,有一品武者想要殺老夫,他有能力殺老夫,但他沒有機會殺老夫,你能明白這個意思嗎?”

    朱聖很自信道,告知許清宵一品聖人的實力。

    隻是看著許清宵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樣子,朱聖隻好繼續解釋了。

    “你現在是三品半聖,是不是發現可以調控天地之力?”

    朱聖問道。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

    身為半聖,的確可以調控天地之力,譬如說彈劾某人,為禍人間,凝聚天地之力斬殺對方,當然前提是天地有所感應,並且認可你的行為。

    倘若天地不認可你的行為,那你說破喉嚨都沒用。

    就好比呂子明明是亞聖,但卻在自己手頭上吃虧一個道理。

    “半聖調控天地之力。”

    “亞聖則得天地之意,換個意思便是亞聖所做的事情,更容易得到天地認可。”

    “至於到了聖人,已經不是調控天地之力,而是掌控天地之力。”

    “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可以理解為言出法隨,這就是聖人的力量。”

    “所以,一品武者可以殺聖,但他殺不了聖。”

    朱聖給予回答。

    許清宵大概懂了。

    他點了點頭,顯得有些似懂非懂。

    這讓朱聖莫名有些難受。

    “算了,守仁,你先不要問這麼多,總而言之,等你將老夫複蘇後,老夫會讓你看看,什麼叫做一品。”

    “儒道能成為最強體係,絕對不僅僅隻是能鎮壓妖魔那麼簡單。”

    朱聖有些牙疼,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反正不管麼多,等自己複活了再說。

    “好。”

    許清宵也被說的有些懵了,不是不理解,主要是沒親眼見證過啊。

    最起碼自己親眼見過一品武者的實力,至於聖人的實力,許清宵沒見識過。

    “聖人,還有一件事情,學生想問問您。”

    “您知道鎮魔神石,龍血陽玉還有八寶佛蓮的下落嗎?”

    許清宵開口,他沒有忘記這件事情,詢問朱聖。

    “鎮魔神石?老夫不清楚,不過龍血陽玉老夫倒是知道,就在文宮當中。”

    “八寶佛蓮的話,是佛門的東西,佛門八寶功德池孕育而出,千年一朵,可以幫助人覺醒智慧,鎮壓心魔。”

    “你詢問這個作甚?”

    朱聖好奇道,不過除了鎮魔神石之外,其餘兩樣東西他都知道下落。

    “龍血陽玉在文宮當中?”

    許清宵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會在文宮之中。

    “恩,倘若沒有人去搶的話,應當是在文宮內。”

    “龍血陽玉,乃是真龍血液滴落在先天純陽玉石上的寶物,這種東西天生克製邪祟妖魔。”

    “文宮當中有一塊,這種東西是鎮宮之物,不過說有用倒也有用,說沒用也沒用,文宮有老夫的聖意在,怎可能有妖魔敢入內。”

    “至於八寶佛蓮,這是佛門的東西,守仁,如若不是極其必要的話,不要跟佛門牽扯太深,知道嗎?”

    朱聖給予回答,告知許清宵這兩樣東西,特意叮囑許清宵不要跟佛門走得太近。

    “聖人,您可以幫我拿到這兩樣東西嗎?學生有大用。”

    許清宵開口,他不好解釋,隻能這般懇求。

    “龍血陽玉,老夫能幫你拿到,這本身就是文宮之物,老夫是文宮之主,贈送給你倒也沒什麼。”

    “隻是這八寶佛蓮,就有些說不準了,若是老夫真身在的話,可以幫你弄到,隻是一道真靈,難以為你爭來。”

    “不過可以試一試,就看佛門賣不賣老夫麵子了。”

    “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是大魏妖魔破關而出了嗎?這不應該啊,他們被老夫封鎖八門。”

    “理論上來說,即便是文宮脫離了,短暫時間內,他們也出不來。”

    朱聖很好奇,不知道許清宵要這三樣東西做什麼。

    但說完這話後,許清宵敏銳地抓到了一個信息。

    “大魏京都有妖魔?”

    許清宵看向朱聖,如此問道。

    而後者神色平靜,點了點頭道:“是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這不可能啊,這件事情文宮應當連大儒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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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這五百年來,說不定隱瞞了消息,該死。”

    “此人到底在圖謀什麼?如此大的隱患居然都不說?想要害死整個大魏蒼生嗎?”

    朱聖喃喃自語,隨後皺著眉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是什麼妖魔?”

    “學生可以鎮壓嗎?”

    許清宵詢問道。

    “鎮壓不了,除非你成為了亞聖,不然的話,難以鎮壓那些妖魔。”

    “不過,與其說他們是妖魔,倒不如說他們是邪魔,文宮下麵有一座地下寶塔,一共九層,算起來的話,應該全部死了,被鎮壓這麼長時間,活不長的。”

    “但還有一兩頭邪魔活著,具體還有誰活著,老夫就不清楚了,這幾頭邪魔極強,其中還有修練異術的邪魔,即便是老夫,當年鎮壓他們也耗費了一段時間。”

    “短暫時間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等老夫這一脈的事情解決完後,你盡快找到真意與下一道真靈,結合真靈與真意,老夫就能再次鎮壓他們。”

    “還可以帶你一同去,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邪魔有多恐怖,也免得以後釀出大禍。”

    朱聖語氣堅定。

    許清宵雖然身為半聖,但依舊不夠格,聖人親手鎮壓的邪魔,自然不是一個半聖能對付的。

    異術?

    許清宵心中莫名有些異樣,好在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朝著朱聖一拜道。

    “學生明白了,請聖人放心,學生會竭盡全力尋找到您的真意。”

    “不過,敢問聖人,下一道真靈之物在何處?”

    許清宵詢問道。

    “老夫不清楚,守仁,你所見到的我,隻是那個時間段的我,後麵的事情我不清楚,我隻能知道這個時間段之前的事情。”

    “這個你不需要去想,有些複雜,與我性格有關,老夫做事比較謹慎,往後等你成為了聖人,也會如此。”

    “當你成為聖人後,很多事情你都會明白。”

    “但記住,不管如何千萬不要與佛門牽扯太深,佛門很可怕,若是著了他們的道,你將不會是你,會成為他們的傀儡。”

    “他們來源很古怪,老夫當年也差點著了他們的道,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若是真招惹到了,絕對不要跟他們虛與委蛇,該殺就殺。”

    “記住。”

    朱聖的聲音不斷響起,他語速極快,過了一會後,整個人便緩緩消散了。

    待朱聖消散後。

    周圍場景也在瞬間變化,逐漸變得虛無。

    緊接著。

    許清宵緩緩睜開了眼睛。

    又一次睜開眼睛。

    依舊是朱聖故居。

    不過此時此刻,自己正躺在床榻上,一塊令牌也出現在自己手中。

    令牌是木頭刻印,正麵隻有一個字。

    【朱】

    這是朱聖留下來的真意令牌,蘊含了他的真意。

    隻要灌入浩然正氣在其中,就可以複蘇朱聖了。

    嗡嗡嗡。

    浩然文鍾震動,似乎顯得有些愉悅。

    而許清宵揉了揉太陽穴,他將這塊令牌藏好,隨後心思全部落在了鎮魔神石上麵去了。

    眼下,得到了朱聖真意令牌,那麼就徹底不用擔心文宮一脈的事情了。

    把朱聖請來,一切真相大白,至於朱聖一脈的人,全部交給朱聖,該殺的殺,該廢的廢。

    故此,自己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些事情。

    眼下真正重要的事情。

    是鎮魔神石,龍血陽玉,還有八寶佛蓮。

    至於朱聖真意,這種東西連朱聖本尊都不知道在何處,自己也隻能隨緣找了。

    “八寶佛蓮,佛門,不要牽扯太深,朱聖都差點著了他們的道。”

    “看來以後又要有是非了。”

    許清宵心中喃喃自語。

    鎮魔神石與武帝遺寶有關。

    龍血陽玉在文宮當中,朱聖會給自己。

    就剩下一個八寶佛蓮,這東西牽扯了佛門,聽朱聖的口氣,饒是他都不一定能弄到。

    自己想要弄到的話,估計更費勁了。

    “算了,不去多想。”

    “先把鎮魔神石弄到手再說,不然的話,說再多都是空談。”

    許清宵心中自語道。

    對於現在來說,鎮魔神石才是最重要的東西,連第一件東西都沒有搞到手,就去想後麵的事情,的確有些好高騖遠。

    想到這裏。

    許清宵直接起身,悄然無息地離開了朱聖故居,朝著平安縣趕去。

    是的,許清宵要再回平安縣。

    鎮魔神石在武帝寶藏之中,那麼就證明一點,自己當初找到的武帝遺寶,要麼就是有遺漏,要麼就是自己找錯了地方。

    細細想來,許清宵凝聚鎮魔勁,化作一匹烈馬,踏空而行,直接趕往平安縣。

    與此同時,許清宵也喚醒了丹神古經。

    “丹神前輩,有事找你。”

    許清宵開口,呼喊丹神古經。

    “什麼事?”

    “是要煉製四品破境丹嗎?”

    “嘶。”

    “你怎麼就突破三品了?這沒道理啊,你才剛剛突破五品,怎麼一下子就突破到了三品?”

    丹神古經從沉睡中醒來,下意識以為許清宵需要四品破境丹的藥方。

    可沒想到,許清宵已經三品了。

    這超乎他的想象。

    “前輩,晚輩問個事情,若是前輩願意告知,晚輩想盡一切辦法,也會尋來二品破境丹藥材。”

    許清宵開口,他沒去解釋那麼多。

    “你說。”

    丹神古經聽得出許清宵語氣有些嚴肅,也沒有浪費時間。

    “當初晚輩尋的武帝遺跡,是不是假的?”

    許清宵問道,開門見山。

    此話一說,丹神古經沉默了。

    “前輩,倒不是晚輩威脅您,而是武帝遺跡與晚輩有極大的關係,晚輩需要一樣東西,叫做鎮魔神石,基本上確定就在武帝遺跡之中了。”

    “若是得到,對晚輩幫助極大,若是得不到,晚輩可以保證,武帝將您藏在遺跡之中,晚輩便將您藏在深海之中,您也別想脫困了。”

    許清宵語氣認真。

    他雖然不知道丹神古經幫自己煉丹到底有什麼目的,可稍稍猜想一番也知道,肯定是脫困之類的事情。

    不然的話,吃飽沒事幹幫人煉丹?

    要那麼多藥材做什麼?舉霞飛升?

    許清宵又不傻,猜也能猜到。

    所以許清宵用最慫的口氣,說最狠的話。

    至於丹神古經答應不答應,就是他的事情了。

    果然,再聽到這話後,丹神古經有些鬱悶了。

    “你小子怎麼也變成這個樣子了?威脅老夫?”

    “行,算你小子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事實,但有一點老夫先說好。”

    “一旦涉及什麼不能涉及的事情,你別怪老夫把你拉下水,回頭又生老夫的氣。”

    丹神古經有些牙疼,但他還是給予了回答。

    因為他相信。

    許清宵真敢把他鎮壓海底。

    到時候幾千年都不見地會被人找到,所以還是妥協了。

    “請前輩告知。”

    許清宵神色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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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武帝也曾修行過異術,平安縣第二枚暗子!一品遇星河

    奔襲路上。

    許清宵的神色異常堅定。

    為了解決異術之禍,許清宵寧可付出一切代價。

    異術就是一把懸掛在自己頭頂的刀,隨時可能會掉下來。

    說句不好聽的話,什麼時候死自己都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病。

    倘若能根除,許清宵自然願意花費一切代價。

    “小友,那我跟你說吧。”

    “你找到老夫的地方,的確不是武帝遺跡,那隻是蒙騙世人的假遺跡。”

    “真正的遺跡,老夫唯一知曉的是,有,但我不知道,其他的老夫就更不知道了。”

    丹神古經回答道,他道出了真相。

    “你為何不早點說?”

    許清宵皺眉,他騎乘著飛馬,在天穹上快速疾馳,語氣之中有些怪罪。

    可這話一說,丹神古經感覺有些受冤枉了。

    “小友,不是老夫瞧不起你,你自己想想看,你當時是什麼境界?才不過九品。”

    “武道九品,隨便來個武者都能把你來來回回殺十遍,那種情況下,老夫能跟你說實話嗎?”

    “真說實話了,你又能如何?難不成你還回去繼續尋寶?你有資格尋寶嗎?你拿什麼尋寶?”

    丹神古經有些沒好氣道。

    不是他看不起許清宵,而是許清宵就那種樣子,九品武者,憑什麼去爭奪真正的武帝遺寶?拿什麼爭?

    此話一說,許清宵倒也冷靜下來了,他剛才有些激動,仔細一想,丹神古經的確沒有說錯。

    倘若哪個時候知道,反而是害了自己,畢竟自己境界實在是太低了。

    “真正的遺跡,您也不知道在哪裏嗎?”

    許清宵詢問道。

    “不知道,武帝當時疑心病太重了,別說我了,你去問問他女兒看看,估計她也不知道。”

    “但有一個可能性。”

    丹神古經回答。

    “什麼可能性?”

    許清宵有些急迫。

    “武帝真有可能將秘密藏在了太子身上。”

    “如果你沒有什麼頭緒的話,倒不如找一找大魏太子在什麼地方。”

    丹神古經如此回答。

    “藏在太子身上?”

    “太子在何處?您知道嗎?”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這個老夫知道,的確就在平安縣。”

    丹神古經回答,語氣十分篤定。

    “平安縣?”

    許清宵有些發愣了。

    “恩,就在平安縣,不然遺寶之處為何會出現在平安縣?”

    “所以老夫倒是懷疑,真正的寶物,很有可能也在平安縣。”

    “不過,這隻是老夫的猜想,是與不是,老夫不敢確定。”

    丹神古經擺明了就是不想要惹是非,找到了皆大歡喜,找不到他也不想成為許清宵發泄的對象。

    “大魏太子真在平安縣?那我在石壁上留下的字,豈不是誤打誤撞了?”

    許清宵有些咂舌。

    “對啊,當時老夫也很好奇,以為你當真知道什麼,後來才發現,你就是瞎寫。”

    “不過你運氣當真好,瞎寫都能寫對,這運氣沒誰了。”

    提到這件事情,丹神古經也不由讚歎一聲,許清宵當時在石壁上刻的字,他看在眼裏,當時還很好奇,許清宵怎麼知道。

    後來才發現,原來是瞎寫的。

    不知道該說運氣好還是該說運氣不好。

    “糟了。”

    一時之間,許清宵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感覺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白衣門肯定去過武帝遺跡之處,自己很早的時候就將信息告知白衣門了,如此一來的話,他們得知武帝遺子的下落,必然會竭盡全力去尋找。

    對自己來說,的的確確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裏,許清宵不知道是該說什麼了。

    “我在上麵這樣亂寫,他們不會懷疑到我吧?”

    “還有,武帝好端端,弄個假遺跡作甚?”

    許清宵詢問道。

    “不會,你與太子的年齡相差四歲,這一點就扯不到你頭上。”

    “至於後麵的什麼文韜武略,你也把太子想的高深了,皇帝的兒子也有廢柴,當然說不定你又猜對了。”

    丹神古經安慰許清宵道。

    “至於武帝弄假遺跡,說來說去還不是疑心病重。”

    至於後麵的問題,丹神古經就顯得有些沒好氣了。

    “疑心病重?武帝疑心病要這麼重作甚?”

    “都是皇帝了,手握大權,雖說北伐失利,可他是武帝,又不是文帝,誰能對他產生威脅啊?”

    許清宵有些不解。

    “誰說沒威脅?武帝感覺他北伐之後腦子就有問題了,疑心病重的嚇人。”

    “常常說有人要害他,不過有個秘密你聽不聽,說出來嚇你一跳。”

    說到這裏的時候,丹神古經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了。

    “什麼秘密?”

    許清宵滿是好奇。

    “武帝其實是被人害死的。”

    丹神古經緩緩說道。

    一句話,讓許清宵愣住了。

    武帝是被人害死的?

    這還當真是驚天大秘密。

    實話實說,對於武帝許清宵感覺,晚年有點疑心病很正常,基本上靠殺戮穩住皇權的帝王,晚年都會有一些疑心病。

    譬如說太祖。

    殺了多少功臣?

    當然這是跟朝政有關係,有些人的確得死,不死太祖不安心。

    但武帝不一樣,他是以武成帝,是合法繼承人,在六部和諸王的簇擁下成為大魏皇帝。

    即便是晚年失利,讓他失去了部分民心,可他依舊是大魏皇帝。

    怎麼可能會被害死?

    許清宵沉默,愣在飛馬上,而丹神古經則繼續開口。

    聲音愈發低沉。

    “武帝常常做噩夢,他夢見有妖魔來殺他,那個時候,宮中常常會有一些鬼哭狼嚎之聲。”

    “這點你應該知道,其實就是武帝鬼叫,而且你知不知道,後宮殉葬之事?”

    丹神古經講述這段曾經的故事,這是辛秘,真正的辛秘。

    “知道,武帝死後,後宮嬪妃都殉葬了,重新啟用了殉葬禮,而且還是當時大魏丞相親自啟用的。”

    許清宵點了點頭,他在大魏藏經閣中看到過這件事情。

    自文帝繼位後,大魏便廢掉了嬪妃殉葬禮,認為有傷天理,所以這個行為也被後世人稱讚,包括儒家一直拿這件事情誇讚文帝。

    後來連續四代,都沒有再啟用過殉葬禮了。

    然而到了武帝,卻又啟用殉葬禮,並且還是由大魏丞相親自啟用的。

    當時的大魏丞相,不是陳正儒,而是另一位大儒。

    所以這也成為了一件令人好奇的事情。

    大儒仁義,怎可能會重新啟用殉葬禮?但可能是擔心後宮幹擾政事,所以出此下策,反正成為了一件疑事。

    現在聽丹神古經說,似乎另有隱情啊。

    “你知道為什麼嗎?”

    丹神古經繼續問道。

    “為何?”

    許清宵的確好奇了。

    “因為這些嬪妃,都是被武帝親手殺的。”

    “而且手段很可怕。”

    “我記得很清楚,是在深夜之中,有嬪妃正在熟睡,聽到了啃食聲。”

    “迷迷糊糊醒來後,就看到武帝一張臉,嘴角上帶著血,笑容極其怪異扭曲,喉嚨發出咕咕聲。”

    “緊接著伴隨著極其淒厲地慘叫聲後,這個嬪妃就死了。”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他的聲音很低沉,說到這裏的時候,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一瞬間,許清宵頭有些麻了。

    試問一下,如果一個人正在熟睡,突然聽到哢哢的啃食聲,迷迷糊糊醒來,看到一張笑容扭曲怪異的臉,對方滿嘴是血,換做是誰,誰不嚇傻來?

    “這不可能。”

    許清宵深吸一口氣,他完全不相信。

    武帝疑心病是疑心病,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幹嘛這樣嚇人?

    “不可能?”

    “你知道為什麼殉葬禮重新啟用嗎?是因為後宮嬪妃都被武帝殺的幹幹淨淨了,每個嬪妃死之前都極其猙獰,眼神中都充滿著恐懼,死不瞑目。”

    “而且太子的生母,就是這樣死的,當時我一度懷疑,武帝是中邪了,不然的話,我也不信啊。”

    “可這些事情,都是老夫親眼所見,還好老夫是一個器物,沒有感覺,否則的話,老夫大半夜也要被嚇死。”

    “當朝丞相也被嚇住了,得了心病,跟武帝同年死的,你要不信你去問問現在的丞相,看看他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

    丹神古經的語氣也逐漸恢複正常了,甚至還帶著一些不滿。

    “怪不得武帝晚年所有事情都被隱瞞了。”

    “不過大儒都被嚇到了?這得多恐怖啊。”

    許清宵皺緊眉頭,怎麼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恐怖了啊。

    “天知道,反正北伐之後,武帝就不正常了。”

    “但武帝也正常過一段時間,他臨死前的一段時間很平靜,告訴我一些事情。”

    “他是被害死的,大魏王朝有一隻手,一隻看不見的手,往後大魏的皇帝,都要遭受這樣的苦楚,除非大魏出現新的聖人,不然的話,都別想好過。”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

    “幕後黑手?”

    “到底是誰,既能控製文宮,又害死大魏武帝。”

    此時此刻,許清宵當真好奇了,到底是誰能做到這個程度?

    控製文宮也就算了,還能害死大魏武帝?

    國運加持在身,什麼人可以做到這個程度啊。

    許清宵很好奇,實在是太好奇了。

    但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點,自己在成聖之前,隻怕當真不能與這個人爭鬥,不然的話,連大魏武帝都死在這人手中。

    自己,仿佛就是個螻蟻一般。

    好在的是,自己雖然沒有成為一品聖人,但好歹也是半聖,對方顯然不願意出手,不是不敢,而是沒有必要,對一位半聖出手,他不可能不暴露。

    或許已經出手了,但都被自己一一化解。

    除非他顯身,不然的話,想要真正搞死自己,估計很難。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壓根沒有在乎自己,而是圖謀自己的計劃,自己不過是計劃中的一點變數罷了,一點可有可無的變數。

    揉了揉太陽穴,許清宵忍不住繼續開口問道。

    “武帝晚年清醒的時候,說過什麼嗎?提到過什麼重要事情嗎?”

    許清宵問道。

    “提到過一些,太子被武帝秘密護送出去,這件事情理論上隻有兩個人知道,但他臨死之前告訴我,幕後黑手也知道了。”

    “隻不過太子藏的秘密,對方察覺不到,武帝臨死之前,去了一趟宗廟,請來了太祖殺意,封印在太子體內,所以幕後黑手即便是找到了太子,也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有兩個可能性,其一,放任太子不管,當做暗子,其二,收養太子,當做明子,其二的可能性比較大,隻不過如果收養太子的話,或者與太子有所接觸。”

    “武帝第一時間也會知道,他臨死之前,去過一趟平安縣,將我放在了假遺跡中,那個時候他篤定對方知道太子是誰,但卻一直沒有露麵。”

    “別小看武帝,他留有後手,隻可惜的是,對方耐心太足了,武帝死之前都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丹神古經給予回答,又說出一些辛秘。

    可說來說去,許清宵還是有些迷糊。

    “他要什麼東西?”

    “為何要害武帝?”

    “武帝藏了什麼東西?不可能隻是鎮魔神石吧?”

    “是中洲仙藏嗎?”

    許清宵將心中所有疑惑一口氣都問出。

    然而丹神古經有些鬱悶了。

    “你問我,我哪裏知道這麼多啊,不過你連中洲仙藏都知道了?看來這女帝對你有意思啊,這種秘密都敢告訴你,把你當自己人了。”

    丹神古經說道。

    “前輩,莫要開玩笑了,說認真的。”

    這個時候,許清宵沒任何心思開玩笑了,因為他愈發覺得,一個天大的局,出現在自己麵前。

    一個人,或者是說一個組織,布局了幾百年,從太祖年間就開始布局,一直布局到現在,足足到現在,既害死了大魏武帝,又伸手向文宮。

    許清宵更偏向是一個組織。

    倘若是一個人的話,那許清宵想象不到誰能做到這個程度。

    大魏可是有一品武者。

    這一點不要忘記。

    “很有可能與中洲仙藏有關係,但這東西子虛烏有,沒必要鬧得這麼大,武帝也有秘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其實與其說有人害他,我更偏向一個可能性。”

    丹神古經開始真正的分析。

    “什麼可能性?”

    許清宵問道。

    “武帝修練了異術。”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語氣平靜無比。

    可這個回答,再一次讓許清宵沉默了。

    武帝修煉了異術?

    這不可能。

    比許清宵之前聽到的所有消息,都要令人震驚。

    “為何這麼說?”

    隻是許清宵沒有否決,而是詢問丹神古經,丹神古經既然敢這樣說,就足以證明一點,他肯定是有依據的。

    “不修煉異術的話,他何故發瘋?每天晚上裝神弄鬼,把嬪妃活活嚇死?這是入魔現象。”

    “哪裏有什麼幕後黑手,能影響到武帝?說到底就是他入魔了,已經失去了理智,跟瘋子一樣,武帝葬禮也十分簡單,基本上是趕著入葬,朝堂上下都不說什麼,文宮也沒有提起。”

    “這不讓人懷疑嗎?說不定文宮早就知道武帝修練異術,但這件事情太大了,文宮壓不住,真要泄露出去,有多少人會鋌而走險?”

    “還有一點,你不是一直要找鎮魔神石嗎?這東西應當可以鎮壓異術吧?你這麼著急尋找,肯定是與異術有關,這個你就不用瞞著老夫了。”

    “所以,老夫問你,武帝拿著這東西做什麼?”

    丹神古經一番話,說的許清宵啞口無言。

    一個皇帝,大晚上不睡覺,把嬪妃活活嚇死,這不就是失心瘋嗎?而且還有什麼啃食之聲,麵帶扭曲怪異的笑容,不就是入了魔嗎?

    再加上鎮魔神石,還真別說,有理有據。

    隻是許清宵不敢往下想了。

    而丹神古經繼續開口。

    “但真正讓我懷疑他修煉異術的原因是,他從來沒有找我煉製過破境丹。”

    “因為他尋得我時,已經是二品了,他並沒有要一品破境丹,似乎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武帝繼承皇位時,才多大?二十一歲,老夫見到他的時候,他才二十二歲,就已經是二品武者了。”

    “而且無人知曉。”

    “他就算是大魏皇帝,天賦再好,二十一歲就成為二品武者?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

    “他又憑什麼能做到?但真正令老夫恐懼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丹神古經說到這裏,語氣一頓。

    “是什麼?”

    許清宵問道。

    “為什麼。”

    “靖城恥後。”

    “大魏就出現了一位武帝?”

    丹神古經聲音冰冷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徹徹底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因為聽丹神古經的意思,武帝修練異術,而他修煉異術,極有可能是他父親做的。

    不對。

    許清宵突然瞳孔放大,望著丹神古經道。

    “你的意思是說,大魏收集靖城恥所死的百姓,煉製某種東西,提升武帝的實力,想要造就出一位二品?”

    “所以,靖城恥不是突然失守,而是帝王的意思?”

    許清宵聽明白丹神古經的意思了。

    後者沒有回答,可這個沒有回答,其實就是一種回答了。

    “不,這絕對不可能。”

    “大魏皇帝不可能會這樣做,他們沒必要這麼做,這樣做沒必要,犧牲這麼多百姓,造出一位二品,這可能嗎?有必要嗎?有意義嗎?”

    許清宵直接否決了。

    他這一次根本就不信,因為這完全不合理。

    靖城恥打斷了大魏百姓的脊梁骨,這個就不多說了。

    最主要的是,犧牲這麼大,就為了造就一個二品出來?大魏又不是沒有一品?

    這不是腦子有問題?

    完全不劃算啊,你說要是能搞出三個一品,哪怕兩個一品,都沒有問題,最起碼從利益上來說,這個不虧,但這行徑跟妖魔有什麼兩樣?

    許清宵是真的不信。

    要真這樣,大魏王朝還有什麼國運?

    這越說越離譜了。

    “唉,老夫都說了,這隻是猜想而已,是與不是,關老夫屁事。”

    “不過你還是注意點吧,很多事情,老夫不知道,你也不知道,隻能靠猜了。”

    丹神古經似乎不想與自己多說什麼了,想停止這個話題。

    許清宵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而是回到最開始的問題。

    “那真正的武帝遺跡,前輩猜想在何處?”

    許清宵問道。

    “不知道啊,知道就跟你說了。”

    “隻不過武帝有一個習慣,他會自己喜歡的東西,用一個木盒子裝起來,放在最顯眼的地方,這是他的習慣。”

    丹神古經的的確確不知道在哪裏。

    但他說出武帝一個習慣,讓許清宵自己想。

    “前輩,您的意思是說,真正的武帝遺跡,有可能是在假的下麵?”

    許清宵好奇道。

    “不知道,你自己想啊,老夫哪裏什麼都知道啊。”

    “對了,說了這麼多,關鍵的東西還沒說。”

    “二品破境丹丹方,老夫現在告訴你,就三樣東西,挺好找的。”

    丹神古經不想回答許清宵的問題了,而是提起二品破境丹。

    “暫時不用,晚輩打算煉製一品破境丹。”

    許清宵倒也自信,他不需要二品破境丹了,既然異術可以解決,那在解決異術之前,依靠異術突破到二品並不是什麼難事。

    倒不是鋌而走險,隻是丹神古經的要價太凶了。

    六品五品就敢開口藥王,到了四品直接要讓自己找龍血,那二品丹方會是什麼?許清宵心裏有點數。

    “煉製一品?”

    “很不錯,年輕人,你很有夢想,一品隻需要找兩樣東西就行。”

    丹神古經聽到許清宵並不打算要二品破境丹,並沒有任何一點不悅,反倒是極其激動地向許清宵介紹一品破境丹丹方。

    “前輩,先不用了,等需要再說吧。”

    許清宵直接拒絕了,而後不再理會丹神古經。

    現在事多,一大堆東西等自己找,哪裏還有時間去準備一品破境丹啊。

    “小友,你這就不講武德了,老夫辛辛苦苦跟你說了這麼多,告訴你這麼多秘密,你用完老夫就跑?你還真是無情啊,跟武帝有的一拚。”

    丹神古經有些鬱悶了,自己說了一大堆,也說了許多辛秘,卻沒想到許清宵竟然一點武德都不講,用完自己就走?

    還真是無情啊。

    沒有理會丹神古經,許清宵的心思全部都在‘真·武帝遺跡’上麵了。

    至於武帝的辛秘,包括這些傳聞,許清宵沒有太過於相信,這些事情還輪不到自己插手,有沒有幕後許清宵不管,反正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再說。

    不然的話,知道再多又能如何?

    知道幕後真凶又能如何?

    自己死了,什麼都是多餘的。

    前往平安縣的路上,許清宵思索兩件事情。

    第一,真·武帝遺跡在何處。

    第二,白衣門暗子是誰?

    想要直接查找到真正的武帝遺跡,隻怕很難,沒有任何一點頭緒。

    但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這個人就是白衣門的暗子。

    白衣門在平安縣有兩枚棋子,一枚是陳捕快,這個自己知道了。

    還有一枚一直藏在暗中,是陳捕快無意之間告訴自己的。

    陳捕快在白衣門品級低,所以很多事情他不知道。

    可另外一枚暗子就不同,這家夥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知道的事情很多,或許他知道真正的武帝遺跡在何處。

    與其漫無目的去尋找武帝遺跡,倒不如把這枚暗子找出來。

    一時之間,許清宵閉上了眼睛,他不斷思索,這枚暗子是誰。

    從自己中寒毒開始,在平安縣發生的每一件事情,許清宵都開始努力回憶,包括見到的每一個人。

    一切記憶浮現在腦海當中。

    許清宵也在不斷思索。

    自己當初回到平安縣時,根據白衣門的交接信號,畫了白衣在酒樓之中。

    一開始兩天,沒有遇到人,是第三天陳捕快來了。

    隨著陳捕快來了後,主動說了暗號,自己接不上來,所以用了入夢大神通,潛入陳捕快夢中。

    得知了對接暗號後,再與陳捕快對接,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才知道平安縣還有一枚暗子。

    白衣門的暗子,級別比陳捕快高,至於是什麼級別,陳捕快也不清楚。

    隻知道比他地位高。

    對方知道陳捕快,而陳捕快不知道對方。

    可問題是,自己畫了白衣,對方看到了,必然要與自己接頭,但對方沒有來找自己。

    這就有些奇怪了。

    難不成看自己不是陳捕快,所以就沒有出麵相認?

    “不,不可能。”

    “倘若我是從白衣門下來的人,有事要找他的話,他不可能不出麵。”

    “除非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的地位極高,高到隻有幾個人可以跟他接觸。”

    許清宵心中猜測。

    但很快他自己推翻了這個可能性。

    “造反組織,更加要嚴謹仔細,即便是這個人地位極高,倘若看到有暗號,應當要出來見一麵,哪怕是出來看一看都行,看看自己是誰總沒問題吧?”

    想到這裏,許清宵開始回憶起當時酒樓發生的一切。

    所有事情都在腦海當中浮現。

    每一件事情都出現的清清楚楚,在腦海當中。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

    許清宵沒有想到是誰,但他已經來到了平安縣。

    想了想,許清宵喬裝打扮,直接來到了平安客棧,丟了點碎銀過去,便隨著小二來到客房。

    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自己師父,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調查什麼,而是在平安客棧休息幾日。

    他要好好想一想,仔仔細細的去想,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必須要盡快找到這個暗子,找到了一切都好說。

    比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尋找要好太多了。

    就如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轉眼之間,兩天時間過去了。

    而與此同時。

    大魏京都。

    懷寧王府。

    懷寧親王神色顯得有些落寞,他坐在太師椅上,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麵具男子。

    “這就是爾等說的時機?”

    “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大魏出了個半聖,文宮脫離,不但沒有壓製國運,如今更是讓其凝聚成大魏龍鼎,百姓民意高昂,此時此刻,我等就算是想要造反,也不敢造了。”

    “這就是時機?”

    懷寧親王前幾句話還好,可說到後麵,他猛地站起身來,望著麵具男子,聲音怒吼道。

    他是懷寧親王,曾經是手握兵權的親王,地位極高,女帝都要禮讓自己三分。

    可現在呢?

    沒有了兵權就算了,一直苦苦等待所謂的時機,結果半生謀局一場空。

    換做誰,誰能承受?

    “王爺息怒。”

    “大魏此時,看似這是一件壞事,然而這對我等來說,這何嚐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麵具男子依舊平靜,他望著懷寧親王如此說道。

    可此話一說,懷寧親王直接將桌上東西全部甩出,望著對方,目光冰冷道。

    “好你娘個腿。”

    “文宮脫離,大魏出了新聖,二十歲的聖人,而且這個許清宵本身就有民意在身,以致於大魏現在國運昌盛,形成了龍鼎。”

    “大魏鼎盛時期,都沒有形成龍鼎,可現在卻形成了龍鼎,假以時日,不說十年二十年,可能三年五年,大魏就要超越以前。”

    “這還是一件好事?”

    “各地藩王現在一個個乖巧如狗,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本王若是現在讓他們造反,隻怕他們第一時間就要書寫奏折,參老夫一本。”

    “這也是一件好事?”

    “你是不是把本王當傻子?”

    懷寧親王直接炸了,不是他沒有城府,而是這個麵具男說話實在是太沒腦子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說是一件好事?

    贏了,贏了,贏麻了?

    腦子有問題是吧?

    懷寧親王現在很後悔,不是後悔得罪許清宵,而是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幫人達成共識。

    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要被當傻子耍?換誰誰不氣?

    聽到懷寧親王這般怒聲,麵具男子沒有任何一絲生氣,反而語氣平靜道。

    “王爺,請息怒。”

    “在下說幾點,還望王爺仔細想想。”

    “第一,我等圖謀的並非是大魏王朝,而是國運,如今國運形成龍鼎,對我等來說如何不是一件好事?倘若王爺上位了,我等也要竭盡全力幫助王爺,治理國家,發展大魏,其目的就是為了國運龍鼎。”

    “如今許清宵直接讓大魏國運形成龍鼎,算是幫了我等一個天大的忙,請問王爺,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麵具男子開口,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冷笑一聲,不過他沒有繼續罵了,而是沉默不語。

    “第二,王爺歸根結底,憂慮的還是兵符上交,憂慮的是各地藩王,憂慮的是無法造反,可實際上,兵符即便是上交,王爺依舊可以調遣不少兵力。”

    “各地藩王怕了,也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他們不會與王爺爭奪皇位,至於造反之事,誰說造反一定要天下藩王起兵?”

    “難道就不可以,奪門?”

    麵具男子緩緩出聲道。

    “奪門?”

    “這不是兵變嗎?老夫當真這般做,隻怕天下人都容不了老夫吧?”

    懷寧親王平靜道,他指出關鍵問題。

    如果是各地藩王起兵造反,這就是大勢,可如若自己率兵奪門,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繼承皇位了。

    這肯定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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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麵具男子搖了搖頭,望著懷寧親王道。

    “王爺多慮了,直接奪門,肯定不行,但若是加上武帝遺子呢?”

    麵具男子緩緩說道。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臉色頓時一變。

    “武帝遺子?”

    “你們找到了武帝遺子?”

    懷寧親王眼神中露出精芒,有些驚訝。

    “恩,我等已經尋得武帝遺子,隻要王爺能夠奪門成功,武帝遺子便會出現,名義上王爺就不是叛變了,而是還大魏一個清白。”

    “而我等也會讓武帝遺子老老實實將皇位禪讓給王爺您,這樣一來,一切順理成章。”

    麵具男子這般說道。

    可懷寧親王卻搖了搖頭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找到了武帝遺子。”

    “還有,如今大魏國運昌盛,如有天助,豈是那麼好奪門的?”

    懷寧親王不蠢,直接說道。

    “證據我等不會拿出來的,王爺您莫要猜疑什麼,我等既然敢說這番話,就有底氣,否則的話,也不可能讓王爺冒險。”

    “畢竟此等大計,沒了王爺不行。”

    “至於大魏國運之事,倒好解決,奪門之前,我等會出手,鎮壓許清宵,他若一死,大魏國運必然受損。”

    “關鍵時刻,王爺發動奪門之變,占據天時地利人和,想輸都難啊。”

    對方說到這裏,語氣無比自信。

    可懷寧親王沒有上當,而是直接開口道。

    “本王缺人,光靠本王,最多壓製八門京兵,可那些仙門怎麼辦?仙道勢力這兩日陸陸續續趕來,就是為了削弱各地藩王,壓製其他勢力。”

    “京兵能壓住,仙門怎麼辦?”

    “還有大魏一品,如何解決?”

    懷寧親王如此說道。

    後者看向懷寧親王,微微笑道。

    “王爺說笑了,依靠王爺的兵力,鎮壓皇宮不算什麼難事,畢竟王爺跟白衣門也有所關係,請他們出手幫忙,有十成勝算。”

    麵具男子開口,而懷寧親王眼中閃過一道驚訝。

    似乎是沒想到,對方連自己勾結白衣門的事情都知道了。

    不過他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沉思。

    過了一會,懷寧親王出聲了。

    “不拿出武帝遺子的證據可以,但如何殺許清宵,你必須要告訴我。”

    “否則,本王絕對不會冒險。”

    懷寧親王出聲。

    他好奇的是,這幫人打算如何針對許清宵。

    “八日後,浩然王朝建立,會讓朱聖之意複蘇,由朱聖誅殺許清宵,王爺,這夠了嗎?”

    麵具男子道出一則辛秘。

    此話一說,懷寧親王動容了。

    讓朱聖之意複蘇?斬殺許清宵?

    這的確夠了。

    許清宵再強,能強的過朱聖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懷寧親王深吸一口氣,望著對方道。

    “本王讀書少,可莫要騙本王啊。”

    他如此說道。

    “請王爺放心,我等自然不會。”

    麵具男子開口道。

    隨後,懷寧親王語氣溫和了許多,閑談幾句後,後者也就消失了。

    自從大魏文宮消失後,這麵具男子愈發隨意了,對方是什麼來頭,他不清楚,可現在他逐漸明白了一些。

    隻不過這些他都不在乎什麼,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切好說。

    當下,懷寧親王的目光,也落在了西南方。

    那是平亂王府。

    此時此刻。

    京都內。

    平亂王府中。

    隨著許清宵封王第一時間,平亂侯府也立刻更改了牌匾,變成了王府。

    好在女帝有先見之明,直接按照國公的標準來建造,再加上學堂的原因,所以擴大了不少。

    如今改名王府,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院中。

    陳星河緩緩將手中的書籍,一時之間,他有些迷茫了。

    自從許清宵渡劫後,陳星河愈發覺得,學文是幫不到自己師弟的。

    所以陳星河決定,棄文。

    但棄文學什麼呢?陳星河想了很久,愣是沒有想出來。

    一開始想著發展農業,提高大魏糧產,學許清宵。

    可看了幾本書,發現壓根就看不懂。

    後來看了幾本工器書,想著搞點發明,間接性幫助大魏,也算是幫助許清宵。

    可連一本書都看不下去。

    這一刻,陳星河實實在在有些鬱悶了。

    他產生了迷茫,也產生了疑惑。

    自己到底適合什麼?

    難道就隻適合裝嗶?

    可問題是,自己也沒怎麼裝。

    不是不想裝,完全是自己師弟不給機會。

    想到這個,陳星河就有些難受,自己就想好好學點東西,好好裝個嗶。

    老天爺,能不能讓自己裝一個啊,哪怕是硬裝都行。

    這樣自己就圓夢了。

    陳星河心中想到。

    也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院中。

    是趙元的身影。

    他一出現,隨後不由皺起眉頭了。

    因為他察覺許清宵不在此地。

    而此時,陳星河剛好回頭,看到了趙元。

    他不認識趙元。

    雖然趙元與吳銘二人鎮壓文宮,隻是兩人是在文宮之上鎮壓的,沒有畫麵,人們隻知道一品武者出手了。

    但壓根就不知道一品武者長什麼樣子。

    自然,陳星河也不知道。

    望著趙元。

    後者性子還算是好,張了張口,想要說明來意。

    隻是一道冷冽之聲響起了。

    “大膽。”

    “擅闖王府,該當何罪?”

    聲音響起。

    充滿著冷意。

    是陳星河的聲音。

    這一刻,陳星河內心激動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要圓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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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再見趙大夫,真正的武帝遺寶,文宮獲朱聖真靈

    大魏京都。

    平亂王府。

    隨著陳星河的聲音響起。

    趙元有些愣了。

    他身為一品武者,已經有幾十年沒被人吼過了。

    眼下他還真沒想到,一個讀書人竟然敢這樣凶自己?

    莫名之前,趙元有些覺得好笑,但他沒有什麼惡趣味。

    “許清宵何在?”

    趙元看向陳星河,他語氣平靜,不過稍稍往前壓了壓,刹那間恐怖的威壓襲來。

    這是一品天威。

    刹那間。

    陳星河呆住了。

    恐怖的天威壓製而來,讓陳星河當場愣在原地。

    誰能想到,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老者,竟然這麼恐怖?

    不過趙元沒有真正釋放出一品天威,不然的話,以陳星河的身板,隻怕當場得死在這裏。

    這隻是一種警告,也免得浪費時間,與陳星河囉嗦什麼。

    “還需要問老夫的身份嗎?”

    趙元開口,他收斂了威壓,目光平靜地看著陳星河。

    “前輩說笑了。”

    “晚輩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前輩有何貴幹?”

    陳星河開口,他強擠出笑容,看著趙元這般詢問道。

    “許清宵在何處?”

    趙元開門見山問道。

    “敢問前輩是?”

    陳星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詢問對方是誰。

    雖然知道對方實力很強,可畢竟關乎自己師弟,陳星河還是得問問。

    “老夫是誰你不用管,你放心,老夫不會害許清宵,許清宵是我師侄。”

    趙元開口,不過他心中對陳星河生起了一絲好感。

    而聽到趙元如此回答,陳星河鬆了口氣。

    隨後緩緩開口道。

    “回前輩,師弟出去了。”

    “晚輩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陳星河立刻回答,但許清宵去了什麼地方,他的確不知道。

    “出去了?”

    趙元微微皺眉。

    說實話,他這趟過來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要看一看許清宵,見一見麵。

    畢竟許清宵好歹算自己的師侄,看一看也很正常,當然主要還是因為,許清宵竟然是三品武者。

    這一點吸引到了他。

    一開始他對許清宵不覺得什麼,隻覺得許清宵是個讀書人,吳銘就是活太久了,閑的沒事幹。

    可得知許清宵武道三品,他不得不關注。

    隻是沒想到許清宵不在家中,這算是白跑一趟了。

    “行了,既然如此,不要告訴別人,老夫來過。”

    趙元開口,既然許清宵不在,那就算了,隻不過他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過來,尤其是不能讓吳銘知道。

    而待他說完此話後,便準備離開了。

    可就在一瞬間,陳星河的聲音忽然響起了。

    “前輩且慢。”

    望著趙元,陳星河有些激動,也有些顯得緊張。

    “怎麼了?”

    看著陳星河,趙元有些好奇。

    “敢問前輩,能否收在下為徒?”

    陳星河開口,他鼓起勇氣,顯得有些緊張。

    是的,陳星河想要拜師。

    很明顯,自己師弟的師伯,顯然不是等閑之輩,而自己不是一直想著幫自己師弟嗎?

    讀書是幫不了師弟的,眼下陳星河想要走武道,幫自己師弟。

    此話一說,趙元微微皺眉了。

    他看向陳星河,緊接著神色平靜道。

    “拜老夫為師?你倒是挺會想的。”

    趙元開口,倒不是嘲諷陳星河,隻是覺得陳星河想法挺不錯的。

    “請前輩恕罪,晚輩這番的確有些唐突。”

    陳星河也有些尷尬,隻能低著頭如此回答了。

    “唐突倒沒什麼。”

    “隻是你明明是讀書人,為何想學武?”

    趙元詢問道。

    “前輩,晚輩苦讀聖賢書數十年,觀如今文宮這般模樣,心知讀書是救不了天下蒼生,所以願習得一身武藝,為蒼生做出一份貢獻。”

    陳星河倒也是實話實說。

    此話一說,趙元反倒是點了點頭,認可陳星河這番話。

    “倘若天下讀書人有你這般覺悟就好了。”

    趙元開口,不過他繼續說道。

    “隻是,武道一脈,也絕無你想的這般簡單,先不說其中要吃多少苦頭。”

    “更主要的是,武道看似人人都可以學習,但更講究體質,體質不好,武道也難成大器。”

    “你有這個心是好事,證明你不是書呆子,隻是你並不適合武道。”

    趙元出聲,他對陳星河有些好感,隻不過他是大魏一品,豈能隨隨便便收徒?

    哪怕對方是許清宵的師兄又能如何?

    他不需要給任何人麵子,這也是看陳星河有些覺悟,否則的話,他根本不會浪費這麼多口舌。

    隻是趙元的話,讓陳星河有些難受了。

    想了想,陳星河忍不住開口道。

    “前輩為何一定覺得,我陳某不行?”

    陳星河開口,但並不是那種不服氣的口吻,而是詢問。

    聽到這話,趙元沒有跟陳星河去爭,而是伸出手來,直接搭在陳星河肩膀上。

    他一眼就看得出,陳星河不適合習武。

    隻是通過目光去看,想來陳星河也不服,所以用最直接的方式去檢測。

    刹那間,一品武道之力進陳星河體內。

    隻是一瞬間。

    趙元平靜的目光,頓時閃過驚色。

    很快,他的眼神逐漸嚴肅起來了。

    大約半刻鍾。

    終於趙元收回了手,神色無比嚴肅地看著陳星河道。

    “小子,老夫問你,你儒道還沒有入品對吧?”

    趙元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陳星河點了點頭。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天下竟然真的存在這種體質。”

    趙元開口,語氣之中帶著一些激動和不可置信。

    但這話一說,陳星河有些激動起來了。

    “前輩,什麼體質啊?您的意思是,我適合武道?武道最強體質?”

    陳星河頗為激動道。

    “不。”

    “你的體質,並非是武道最強體質,準確點來說,你的體質是世間最古怪,也是最差的體質。”

    “名為七脈絕體,其意就是,天下六大體係,依靠你自己修行,不管是那個體係,你都無法入品。”

    趙元顯得異常激動道。

    他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傳說當中的體質。

    可趙元激動,陳星河有些鬱悶了。

    “前輩,都七脈絕體了,您為什麼如此激動啊?還有六大體係,為什麼叫做七脈絕體啊?不應當是六脈絕體嗎?”

    陳星河死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六脈絕體?

    六大體係都無法入品?

    “七脈絕體,指的是連異術都無法修煉。”

    “你這個體質大有來頭,你依靠正常修行永遠無法入品,但借助外力,你將不會有任何副作用提升。”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小子,你願意拜老夫為師嗎?”

    趙元沒有說的太清楚。

    這個七脈絕體,看似是廢體,六大體係都不能修煉,甚至修煉異術都無法入品。

    但這七脈絕體有一個天大的好處,那就是七脈絕體可以借助外力提升。

    這個體質,靠自己修行不行,但可以借助外力。

    什麼是外力?天地之力,丹藥之力,甚至傳功都算外力,隻不過傳功耗損太大了。

    一個一品傳功給陳星河,那麼陳星河可以一日踏入二品。

    聽起來誇張,但其實作用不大,畢竟一品換二品,腦子不好使了?

    醍醐灌頂是最差的傳承方式,往後還有丹藥,以及天地之力。

    尤其是天地之力,借助天地之力提升,不但速度快,而且還很強。

    “一品。”

    “一品。”

    “五年之內,大魏又要出個一品了,等一品破境丹凝聚之後,大魏就有兩位一品了。”

    “到時候老夫也可以真正享受幾年好命了。”

    趙元真的很激動。

    一開始他的確覺得陳星河是個廢物,可沒想到他還真是個廢物,隻是這個廢物廢的地方有些不一樣。

    廢的特殊。

    這種體質,如若是被別人察覺,沒有任何作用,可若是被他發現,就不一樣了。

    “前輩您是認真的嗎?”

    陳星河有些驚奇了,自己明明是個廢體,趙元為什麼還要收自己為徒?

    “小子,別問那麼多,你願不願意?”

    趙元聲音急促道。

    “願意,隻要前輩不嫌棄晚輩,晚輩就願意。”

    陳星河點了點頭,他肯定願意啊。

    “好,你向我磕三個頭,就算你拜師了。”

    “老夫門下沒什麼規矩,隻要你願意吃苦,一切好說。”

    趙元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如此說道。

    聽到這話,陳星河點了點頭,看著趙元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三拜。”

    “請師父放心,徒兒不敢說能吃多少苦,但至少能達到八成。”

    陳星河一臉認真道。

    “好。”

    “既然如此,那就隨為師走吧。”

    趙元滿意地看向陳星河,隨後直接開口,要帶陳星河離開。

    “走?走去哪裏啊師父?”

    陳星河問道。

    “吃苦。”

    趙元淡然開口,緊接著一伸手,直接抓住陳星河,下一刻空間扭曲,兩人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

    大魏南豫府。

    平安縣。

    平安客棧。

    此時此刻,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一連三天,許清宵都在思考白衣門第二枚棋子是誰,這三天的時間內,許清宵將所有的事情,來來回回重演了數百遍。

    也正是因為一遍又一遍的重演,再加上三天的思索,許清宵終於猜到。

    誰是棋子了。

    不說有十成把握,但許清宵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了。

    起身推開窗戶。

    許清宵長長歎了口氣。

    而後,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大約半個時辰。

    趙氏藥鋪。

    趙大夫提著一包藥材,緩緩走回了藥鋪當中。

    “師父,李大叔說他娘病了,請您去看一看。”

    鋪子裏的學徒開口,看著趙大夫。

    “按照之前的配方,給他抓一副藥,送過去吧。”

    “如果還沒好的話,再喊我去。”

    趙大夫開口,說完這句話,便走進了自己的住處。

    打算休息一番。

    隨後趙大夫走進了自己的房內。

    一走進去,趙大夫看了一眼,很快他將藥箱放在一旁,很普通的觀看藥方,以及擺弄著銀針。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足足過了兩個多時辰。

    天色逐漸暗下來了,趙大夫稍稍起身,錘了錘自己的腿,仿佛坐麻了一般

    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趙大夫,到現在還需要演嗎?”

    聲音響起。

    是許清宵的聲音。

    他出現在房間內,顯得無聲無息。

    “清宵?”

    “你怎麼會在這裏?”

    趙大夫眼神當中露出驚訝之色,望著許清宵,看起來十分驚愕。

    可看著趙大夫的眼神,許清宵深深歎了口氣。

    “趙大夫,已經漏了馬腳。”

    “何必隱藏?”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無論如何,你當初都救過我一命。”

    “這份恩情許某記在心中,隻要趙大夫不觸碰許某的底線,許某不會計較太多。”

    許清宵開口,他望著趙大夫,如此說道。

    是的。

    白衣門在平安縣第二枚棋子,就是趙大夫了。

    “清宵,你再說什麼啊?”

    “老夫一個字都聽不懂。”

    趙大夫眼神有些迷茫,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可許清宵搖了搖頭。

    他已經確定了,尤其是看到趙大夫進來的那一刻,許清宵就更加確定了。

    “趙大夫。”

    “有幾件事情,你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楚。”

    “你是如何知曉異術的?”

    “你當初為何願意替我保守秘密?”

    “還有,朱聖一脈如此篤定我修煉異術,想來與趙大夫脫不了幹係。”

    “這世上,可以拿身家性命擔保許某修煉異術的人,也隻有趙大夫您了。”

    許清宵緩緩出聲,他不想要浪費時間,因為以上幾個問題,如若趙大夫給不出一個完美理由,就基本上坐實了他的身份。

    所以,許清宵更希望趙大夫直說。

    因為他的確不會傷趙大夫的。

    趙大夫沉默,他眼神依舊困惑,望著自己,顯得有些不解。

    當下,許清宵負手而立,望著趙大夫靜靜說道。

    “如果方才所說,趙大夫都不想回答,那最後一個問題。”

    “許某回平安縣時,畫了白衣圖,趙大夫的的確確沒有顯身。”

    “但趙大夫可是送來了藥材,這一點,趙大夫如何解釋?”

    “你在第一天就看到了白衣圖,隻是你沒有冒險。”

    “一直等到陳捕頭出現後,你才忍不住去客棧查看一番,不過你找了個很好的理由,送藥去客棧。”

    “所以那日我離開時,發現小二手中拿著藥材。”

    “當然,趙大夫您也可以解釋,這隻是一個巧合。”

    “可,所有巧合都在一個人身上,就不是巧合了。”

    “趙大夫,請您放心,許某與白衣門暫時沒什麼深仇大恨,而且許某是個記恩之人,不會太難為您的。”

    許清宵不想繼續這樣演下去了。

    是時候攤牌。

    的確。

    當許清宵說到這裏的時候,趙大夫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那種疑惑,取而代之的是無奈。

    “終究是瞞不住。”

    “不過也沒辦法,老夫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能成為大魏半聖,而且武道境界也達到了三品。”

    “若你不是半聖,也沒有三品之境,或許能一直瞞下去,是老夫想多了。”

    趙大夫開口.。

    一番話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趙大夫承認,那許某就開門見山了,不耽誤你我的時間。”

    “真正的武帝遺寶在何處?”

    看到趙大夫承認,許清宵還是緩緩鬆了口氣,畢竟一直這樣拖下去,隻會耽誤彼此的時間。

    許清宵之所以篤定第二枚棋子就是趙大夫,其實就是這三點。

    一個普通藥鋪掌櫃,怎麼可能知道異術這種東西?

    當初許清宵沒有多想,是以為趙大夫畢竟替人治病,所以見識多,這很正常,真要強行解釋,可以解釋。

    可真正讓許清宵百分百篤定。

    則是兩個因素。

    一個是,趙大夫為什麼會幫自己隱瞞?醫者父母心,可身為醫者,他知道異術的危害,應該第一時間去報官啊。

    怕自己報複?

    平安縣或許壓不住當時的自己,可程立東完全壓得住自己。

    所以趙大夫完全可以在程立東詢問他的時候,老老實實交代一切。

    可趙大夫沒有,這就證明一點,他不希望自己暴露。

    這一點,非要解釋也是可以解釋的,趙大夫心善。

    隻是有一點,許清宵沒有說出來,這一點才是真正關鍵的地方。

    那就是,自己現在名氣如此之大,大魏的新聖,自己老師,包括縣衙裏麵的一些同僚,見人就說認識自己。

    許清宵這三日不僅僅是在沉思,也打聽了一些消息,基本上認識自己的人,多多少少沾了自己一些光。

    有幾個同僚,更是去了南豫府當差,就因為認識自己。

    甚至自家鄰居也沾了不少光,到處宣稱那是一塊風水寶地,明明隻價值三十兩白銀,硬生生賣了三千兩白銀不說。

    據說現在有人出價萬兩黃金,就想要這塊地。

    可整個平安縣,唯獨趙大夫十分平靜,別人或許是硬蹭自己,但趙大夫不一樣,他救過自己的命。

    哪怕趙大夫再怎麼淡泊名利,也總有一些需要自己幫的地方吧?

    快一年的時間,趙大夫太低調了,低調的有些過分。

    所以種種線索之下,許清宵基本上確定,平安縣白衣門第二枚暗子,就是趙大夫了。

    每一條線索,都不能完全肯定,但所有線索聚集在一起,那麼就很難解釋清楚了。

    而對於趙大夫來說,許清宵察覺到這一步,並不算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畢竟許清宵如今已經成為了大魏半聖,再加上自己當初的確露出馬腳,所以沒什麼好解釋的。

    此時,聽到許清宵這般詢問。

    趙大夫立刻開口。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老夫尋了二十多年,也沒有找到真正的武帝遺跡在何處。”

    “不過唯一確定的是,詩號沒有錯。”

    趙大夫如此說道,讓許清宵不由皺眉。

    找了二十年都沒找到?

    那豈不是麻煩了。

    “詩號?是那句明月山上明月光嗎?”

    許清宵詢問道。

    不過有一說一,這個詩號的確有些太尬了,難以想象武帝的詩詞水準會這麼低。

    實在不行,請個大儒幫幫忙啊,沒必要這麼尬。

    “恩。”

    “詩號沒有錯,但望秋山不是真正的遺址。”

    趙大夫回答道。

    “您去過嗎?”

    許清宵有些好奇。

    “去過。”

    “不過老夫沒有打開箱子,老夫不需要丹神古經,丹方而已,那種東西對老夫來說,意義不大。”

    “若不意外,此物應該在你手中。”

    趙大夫語氣極其平靜道。

    可丹神古經的聲音,卻在許清宵耳邊響起,不過是傳音而已。

    “腦疾。”

    丹神古經響起聲音,覺得趙大夫腦子有問題。

    許清宵則莫名沉默。

    因為趙大夫有些自負啊,與天下人一般,都覺得丹神古經是一本經書,如若得知是可以煉製破境丹的丹爐,不知道會怎麼想。

    “怎麼了?你沒有得到嗎?”

    趙大夫開口,望著許清宵,眼神之中有些好奇。

    “沒。”

    “拿到手了。”

    許清宵給予回答,而後者點了點頭,他其實並非是刻意自負。

    身為大夫,他更加懂得藥材煉丹之術,有時候固然得到了丹方,可藥材也難尋,即便是得到了藥材,煉製又很麻煩。

    也正是因為種種原因,他沒有打開箱子,最主要的原因則是,他不想要打草驚蛇。

    他的目標,是真遺跡,而開啟真遺跡的辦法,跟開啟假遺跡是一樣的。

    他需要一個幫手。

    “等等。”

    “趙大夫,你去了遺跡中,那你也修煉了異術?”

    突兀之間,許清宵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

    “老夫沒有。”

    “是其他人。”

    趙大夫平靜回答。

    “那人呢?”

    許清宵問道。

    “死了。”趙大夫的回答依舊平靜,但卻讓許清宵有些驚訝。

    “怎麼死的?是因為異術嗎?”

    許清宵好奇。

    “差不多。”

    趙大夫沒有說的太詳細,隻說了個差不多。

    可這話一說,讓許清宵愈發想得到鎮魔神石。

    “真正的武帝遺跡,您當真不知道嗎?”

    許清宵言歸正傳,沒有繼續扯開話題了。

    鎮魔神石,就在武帝遺跡中,他必須要得到。

    “老夫不騙你。”

    “老夫找了二十年,也沒有找到,如今老夫也到頭了,即便是找到了,對老夫來說也沒什麼作用。”

    “清宵,你知道為什麼當初老夫會告訴你異術下落嗎?”

    趙大夫搖了搖頭,同時看向許清宵,如此說道。

    “為何?”

    許清宵看著趙大夫。

    “因為老夫裝了二十年的大夫,救死扶傷,裝著裝著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日我在客棧中看到白衣門圖案,其實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過去,並非是有所警惕,而是老夫不想參與了。”

    “這樣的人生也不錯,至少不用太擔憂什麼,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煩惱。”

    “已經過了雄心壯誌的年齡,現在就想安安靜靜度過餘生。”

    趙大夫說出自己的想法,也算是解答了一個疑惑。

    當初他指引許清宵去尋找異術,並非是有什麼目的,的的確確是見死扶傷罷了。

    聽到這話,許清宵有些沉默。

    末了,許清宵朝著趙大夫一拜。

    “多謝先生。”

    不管對方是誰,也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救了自己,許清宵銘記這個恩情。

    “客套話就別說了。”

    “倘若你真想要破解武帝遺跡的秘密,你好好想想。”

    “老夫想了二十年,已經不想了。”

    趙大夫如此說道,許清宵顯得有些沉默。

    過了一會後,許清宵沒有多說什麼了,而是看向趙大夫道。

    “趙大夫,倘若有一天,需要許某幫忙,開口就行,許某先行告退了。”

    既然沒有什麼線索,許清宵也就不耽誤時間了。

    “不急著走。”

    “你之前說,文宮知道你修煉異術,對嗎?”

    趙大夫開口,留住了許清宵。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同時眼神中有些好奇了,這件事情不應當是趙大夫說出去的嗎?

    “你注意點。”

    “你修煉異術的事情,除了你和我之外,白衣門門主也知道。”

    “其餘任何人都不會知道,以門主的性格,他不會說給其他門徒聽的。”

    “朱聖一脈與白衣門門主有牽扯,而且牽扯不小。”

    趙大夫提醒許清宵一句。

    “懂了。”

    “多謝趙大夫提醒。”

    “對了,趙大夫,白衣門門主是誰?”

    許清宵朝著趙大夫一拜,同時詢問白衣門門主的身份。

    “老夫也不知道,不過白衣門的勢力極廣,有錢有勢,背後肯定與諸王逃脫不了幹係,有可能是某一位親王。”

    趙大夫回答,他也不知道門主是誰,但能推測到一些信息。

    “好,趙大夫,許某就先告辭了。”

    許清宵也不在乎白衣門門主是誰了,這不是重點。

    離開藥鋪。

    許清宵戴著一頂鬥笠。

    神色有些平靜,走在街道當中。

    此時,月明星稀。

    許清宵心情有些複雜。

    本以為找到了白衣門第二枚棋子,自己就能得到武帝遺跡的秘密。

    卻沒想到的是,依舊是白費功夫。

    “明月山上明月光,緣法自在陰陽中。”

    “尬的不行。”

    許清宵邊走邊吐槽,這詩號實實在在有些尬,想不明白武帝,不會作詩就不要作詩好吧。

    他一路步行,朝著自己老師家走去。

    許清宵記得,自己老師當初說過,望秋山並非是最適合賞月之地。

    若是按照趙大夫所言,詩號沒有問題,丹神古經也說了,武帝遺寶一定在平安縣。

    那麼就是說,武帝遺寶,還是跟明月有關係。

    下一刻。

    許清宵的身影出現在了老師周淩家。

    此時此刻。

    周淩家無比熱鬧,自從許清宵出名之後,平安縣要說最風光的人,就是周淩,大魏半聖的師父。

    光是這個名頭,就勝過一切了。

    許清宵沒有直接入內,而是靜靜在外麵等。

    一直等到了子時,一批批人這才從老師家走出。

    待徹底安靜後。

    許清宵又靜等了一個時辰。

    等到書房亮起光。

    許清宵悄然無息入內。

    書房內。

    周淩挑燈看書。

    倒不是周淩勤奮,而是自從許清宵成為了大魏新聖後,他莫名也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自己徒弟是半聖,而自己也才剛剛入品,這如何不丟人現眼啊?

    他入品了,前段時間入的,恰好就是許清宵成聖那日入的品。

    突兀之間,許清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老師。”

    隨著許清宵呼喊,周淩頓時起身,回頭看去,發現許清宵出現在後麵,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守仁,你怎麼來了?”

    很快,周淩滿是驚訝,看著許清宵。

    “老師,有些事情不好說。”

    “您還記得上次學生跟您提的明月山嗎?”

    許清宵十分直接。

    “記得。”

    周淩點了點頭,他記得這件事情。

    “老師,望秋山不是明月山。”

    許清宵直接開口。

    他之前告訴過周淩,望秋山是明月山,後來周淩也告知自己,好像還有一處地方。

    隻是關於這一點,許清宵當時並沒有在乎,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丹神古經,也就沒多想什麼了。

    “不是明月山?”

    “你等等。”

    周淩動身,隨後在書櫃中找來了一本地貌圖,緩緩展開。

    “守仁,之前你讓為師幫你查明月山,為師查來查去都沒查到,後來你說望秋山就是明月山,老師仔細查了一番。”

    “望秋山幾十年前,的確是十裏八鄉聚集賞月之地。”

    “隻是咱們大魏以前賞月有個習慣,你知道是什麼習慣嗎?”

    周淩出聲,指著地貌圖如此說道。

    “什麼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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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幾十年前,大魏還沒有北伐的時候,百姓們賞月,都會去最高的山頭。”

    “這有一段傳聞,說是太祖當年賞月,就專門喜歡挑選最高處。”

    “後來百姓們有模有樣的學,所以望秋山之前的賞月之地,應該是這座山頭。”

    周淩指著地圖上的一座山,如此說道。

    “南風山。”

    許清宵喃喃自語。

    “恩,就是南風山,這座山原本是平安縣最高的山,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平白無故矮了不少,可能是地震。”

    “所以為師感覺,你要找的明月山,很有可能就是這座山。”

    周淩緩緩解釋道。

    聽著周淩開口。

    許清宵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地圖上。

    “最高的山。”

    許清宵沉思,而丹神古經的聲音不由響起。

    “你師父說的真有可能。”

    “可以去試試看。”

    丹神古經出聲,告知許清宵可以嚐試。

    當下,許清宵也起了心思。

    “老師,還有其他說法嗎?”

    許清宵繼續問道,如果還有其他猜測的話,那就一起去,試一試也行。

    “沒了,為師想了很久,若望秋山不是你要找的明月山,那這座南風山,應該就是你要找的了。”

    周淩如此說道。

    “明白了。”

    “勞煩師父了。”

    “徒兒還有事要做,等徒兒真正解決麻煩後,再來找您。”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無妨,你先忙自己的事情,為師明白。”

    周淩點了點頭,讓許清宵先忙。

    如今的許清宵,可不是那個剛剛入品的讀書人了,是大魏新聖,肩負著國家以及讀書人的未來,周淩自然明白。

    “多謝老師諒解,學生告退。”

    許清宵朝著周淩一拜。

    隨後轉身離開,消失的無影無蹤。

    待許清宵走後,周淩歎了口氣,隨後回到座位上。

    隻是很快,周淩臉色一變,一拍大腿道。

    “完了,忘記讓守仁幫為師落幾個名,唉,下次再見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真糊塗啊。”

    周淩喃喃自語。

    下一刻。

    許清宵根據地貌圖,僅僅用了一小會,便來到了南風山。

    南風山在平安縣並不出名,至少許清宵沒聽說過什麼,如若不是周淩查閱古籍知道一些信息,隻怕許清宵根本就不知道這座山頭。

    從高處看,整座南風山的確不算高,而且十分普通,甚至還略顯荒涼,在眾山頭當中,顯得無比平庸。

    落在山頭上。

    許清宵查看周圍一番,沒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很是古怪。

    “感覺這個地方有問題。”

    丹神古經出聲,讓許清宵有些好奇。

    “哪裏有問題?”

    許清宵問道。

    “直覺。”

    丹神古經緩緩出聲道。

    讓許清宵有些鬱悶。

    “反正不管是不是,你試一試啊,等月圓之日,你嚐試用陰陽之力,看看有沒有遺跡出現。”

    丹神古經出聲,讓許清宵不要心急。

    “不需要等月圓之日。”

    “現在就是月圓。”

    許清宵抬頭看去,刹那間他體內的聖力彌漫,在外人看來沒有任何異象。

    可天穹上的月亮,逐漸圓亮起來了。

    這就是半聖的實力。

    隨著月圓浮現。

    南風山依舊平平無奇,找不出任何一絲異樣。

    “陰陽之力。”

    丹神古經提醒道。

    下一刻,許清宵體內彌漫出陰陽之力,如同水流一般,瞬間彌漫整座南風山。

    也就在此時。

    突兀之間,許清宵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有空間裂縫。”

    許清宵開口,他察覺到了空間裂縫。

    武帝遺寶的入口,當真在這裏?

    “去看一看,不過小心一點,武帝也不是什麼善茬,他晚年有問題,或許有危險。”

    丹神古經出聲,讓許清宵注意些。

    “好。”

    許清宵沒有廢話,直接朝著空間裂縫走去。

    很快,他來到西麵,一步跨越,周圍空間瞬間扭曲,下一刻許清宵的身影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

    南蠻。

    一處魔窟內。

    一道道誦經聲響起。

    金色的光芒彌漫,一座蓮台綻放,蓮台之上,站著一名女子,她捏自在印,佛光普照,顯得格外恐怖。

    成群的妖魔葬身在佛光之下。

    十位手握佛器的僧人走出,佛器綻放一束束光芒,將魔窟內的妖魔橫掃。

    一頭頭妖魔葬身此地,他們掙紮,發出怒吼聲,想要逃跑,但抵擋不住這種佛光衝擊。

    “鎮。”

    與此同時,一陣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魔窟當中,幾十位大儒手握書卷,周圍彌漫浩然正氣,將這群妖魔阻截,由佛門出手,一一鎮殺,化作一股無形的能量,沒入了這些佛門僧人體內。

    “天竺寺,朱聖一脈,我等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如此趕盡殺絕,就不怕有朝一日,我等弑佛屠儒嗎?”

    隨著不甘的聲音響起。

    魔窟內,無數妖魔都憤恨無比。

    他們雖然是妖魔,但並非是那種殘害生靈的妖魔,天生是妖他們有什麼辦法?修行產生執念,又有什麼辦法?

    但他們又沒有殘害別人,可今日好端端慘遭殺戮,如何不怒?又如何不怕?

    “妖,就是妖。”

    “魔,就是魔。”

    “哪裏有那麼多廢話,世尊如來,誅。”

    佛門當中,有僧人開口,他很年輕,穿著白色袈裟,向前走出一步,腦後有七重佛光,身後更是有一尊佛陀法相。

    手中念珠丟出,頓時爆裂,產生的爆炸力,將數以萬計的妖魔全部鎮殺,連骨頭都不剩,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白煙。

    “天竺寺,朱聖讀書人,你們給本尊記住,這個仇,我等一定會報的。”

    魔窟深處,慘叫聲更加淒厲,隨後整座魔窟震蕩起來。

    然而蓮台山的女子,丟出一隻白玉瓶子,刹那間彌漫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鎮壓住了魔窟。

    “搜。”

    下一刻,有人開口。

    頓時之間,數百位僧人衝了進去,他們金光閃閃,如同塗抹了一層金漆一般,無比耀眼。

    隨後,待他們入內。

    大約不到一刻鍾。

    這數百僧人便折身回來,不過領頭的僧人,拿著一塊木牌。

    而這塊木牌,也彌漫著難以言說的浩然正氣。

    此時此刻,諸位大儒眼中露出驚喜之色,更是有一位大儒直接開口道。

    “就是這塊木牌,這是朱聖之物,多謝諸位了。”

    他出聲,想要接過這塊木牌。

    然而,白衣袈裟的年輕僧人往前走了一步,攔住了對方,緩緩開口道。

    “阿彌陀佛,方丈有令,此物必須由我等親自護送至浩然王朝,請施主見諒。”

    他出聲,語氣平靜,但態度格外堅定。

    眾儒微微皺眉,不過他們沒有說什麼,東西找到了就好,至於親自護送過去,他們心裏也清楚,不就是想要與朱聖一脈索要些好處?

    故此,他們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就在此時,眾僧人中,有人不禁開口道。

    “悟明師兄,方才師弟在魔窟深處,的的確確感受到正氣,這些妖魔好像沒有為非作歹,似乎是借助這塊木牌洗滌自己的妖性與魔性。”

    隻是一名僧人,他很年輕,忍不住說出自己在魔窟內看到的景象。

    可此話一說,白衣袈裟僧人,也就是悟明不禁冷漠開口。

    “妖魔最擅長的便是偽裝。”

    “記住,這天底下的妖魔,沒有一個是心善之輩,哪怕隻是跟妖魔牽扯一點關係,這種都是窮凶極惡之徒。”

    “遇到他們,我等隻有一個選擇,趕盡殺絕,替天行道。”

    悟明出聲,語氣漠然。

    後者卻沉默不語。

    而對於這些大儒來說,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心思關注這些妖魔以及佛門的事情。

    他們是來尋朱聖真靈之物的,知曉在魔窟當中,與佛門聯手,鎮壓此地妖魔,從而將朱聖真靈之物,也就是這塊木牌取出。

    如今完成此事。

    七日後的建國盛典,隻怕要震撼天下啊。

    所以他們現在滿腦子都是過幾天的建國大典。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將木牌,趕緊送回文宮交給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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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鎮魔神石,中洲仙藏圖,回大魏京都

    武昌二年。

    三月一。

    浩然王朝。

    這裏浩然正氣彌漫,到處都是才氣。

    讀書人聚集,如同盛世一般,為了發展基礎農業,他們也學許清宵這般,免費育人,不過要求其父輩農耕。

    浩然王朝不設兵營,有各國支撐,倒也不怕。

    此時此刻。

    文宮內。

    三名僧人托著一個木牌,緩緩走入其中。

    為首是一個老僧,眉毛發白,但精神奕奕,手中拿著一個缽盂,顯得無比莊重。

    身後兩人,一名身穿白色袈裟,是悟明,一名身穿紅藍袈裟,四十多歲,手握降魔杵。

    天竺寺乃是佛門兩詩之一,第二個則是小雷音寺。

    不過近些年來,小雷音寺已經逐漸失去光彩,天竺寺的威名越來越大,整個西漠有接近九成僧人,都是天竺寺僧人。

    其主要原因是最近這些年來,天竺寺屢屢出高僧,佛法造詣精通,的的確確蓋住了小雷音寺的光彩。

    但與朝政不同的是,佛門理想一致,誰強一些,誰弱一些,都已經無所謂了。

    披袈裟者,為即將正覺也。

    文宮內。

    “阿彌陀佛,朱聖真靈已物歸原主,也算是功德圓滿,為天下蒼生積福。”

    為首的老僧開口,他是天竺寺四大神僧之一,慧覺高僧,披著紫藍袈裟,端莊神聖。

    說話之間,他將木牌交給文宮中的半聖。

    後者異常激動地將木牌接過,隨後朝著慧覺高僧作禮道。

    “慧覺神僧,呂聖已經在小世界等待,請您前往。”

    周聖出聲,看著對方這般說道。

    文宮目前隻剩下兩位半聖,一位是周聖一位是吳聖,他們在此迎接朱聖真靈。

    “好,勞煩兩位半聖。”

    慧覺神僧出聲,隨後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兩名弟子道。

    “悟明,悟心,你們二人在此等候。”

    他說完此話,而後往前走了一步,刹那間消失在了原地,前往文宮世界了。

    下一刻。

    文宮小世界中。

    才氣奔騰,演化青山綠水,顯得美不勝收。

    隨著慧覺神僧的身影出現,呂聖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這裏。

    “見過呂聖。”

    看到呂聖,慧覺神僧朝著對方一拜,雙手合十。

    一名亞聖,為當世儒道第一人也,天下各大勢力都要禮讓三分,也隻有許清宵敢這般不尊。

    “慧覺大師客氣了,此番為我朱聖一脈尋來聖人真靈,當真是有勞。”

    呂聖靜靜開口,他神色溫和,看向慧覺如此說道。

    “呂聖言重了,尋來朱聖真靈,物歸原主,這本是天經地義之事,如今文宮掌握朱聖真靈,也算是為天下蒼生造福了。”

    慧覺大師開口,他語氣平靜道。

    “恩。”

    “真靈在手,文宮的的確確可以為天下蒼生造福,不過這一切還是要多謝佛門出手,不然就沒這麼容易了。”

    呂聖淡淡出聲,如今朱聖真靈已經被尋回,他心中最大的擔憂也徹底消散了。

    等七日之後,就要讓天下震驚,到時候所有事情都可以有個清算了。

    “呂聖客氣了。”

    “既然物歸原主,那貧僧想問呂聖一句,我們佛門的東西,可否歸還?”

    慧覺神僧開口,看向呂聖。

    “龍血陽玉嗎?”

    “請慧覺大師放心,待建國之後,此物必然會贈給天竺寺。”

    呂聖出聲,給予了回答。

    隻是這話一說,後者搖了搖頭道:“呂聖,不是贈,是歸還。”

    “龍血陽玉,本身就是我佛門之物,隻不過後來遺落中洲,被朱聖得之,當然也好在是朱聖得之,換做其他人都會貪墨,唯獨儒者無私。”

    慧覺神僧開口,他強調了一句,這龍血陽玉是他們佛門的東西。

    呂聖聽後,沒有任何神色,隻是點了點頭。

    “慧覺大師好好休息吧,過幾日便是建國盛會,也免得再來一趟。”

    呂聖出聲,如此說道。

    “不了,貧僧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就不在此休息。”

    慧覺神僧搖了搖頭,他不打算留在這裏。

    當下,呂聖也沒有繼續要求,隻是說了幾句話,緊接著便目送慧覺神僧離開。

    待慧覺神僧走後,呂聖眼中的厭惡之色,不由顯露出來。

    “這幫禿驢,當真是不要臉至極。”

    “龍血陽玉,明明是朱聖之物,現在卻成為了佛門之物?還物歸原主?真是可笑。”

    “朱聖逝去幾百年才敢說這種話,朱聖在的時候,怎麼不敢說?”

    呂聖心中冷罵道。

    他對佛門也沒有什麼好感,如若不是需要佛門幫忙,再加上有人希望儒道和佛門走近一些,否則的話,他壓根就不想跟佛門牽扯上什麼關係。

    不過也無所謂了,眼下先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再說。

    十日後的王朝建國才是真正要緊之事。

    也就在此時。

    周聖的影子出現在這裏。

    “拜見了呂聖。”

    隨著周聖出現,他直接朝著呂聖一拜。

    “恩。”

    呂聖點了點頭,後者立刻開口。

    “呂聖,已經確定好了,木牌之中的確蘊含著朱聖真靈。”

    周聖開口,向呂聖彙報情況。

    此話一說,呂聖顯得很平靜道。

    “將朱聖木牌放入文宮聖堂之中,好好供奉,讓所有天地大儒誦經蘊養,七日後有大用。”

    呂聖下達命令,後者點了點頭,隨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呂聖,這朱聖木牌,我等既知曉位置,為何不派自己人去?這佛門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與他們牽扯上來,無疑是與虎謀皮。”

    周聖出聲,他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

    朱聖真靈被找回來了,這是一件好事,但護送過來的人,是佛門弟子,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妥,隻是呂聖的意思,他也不好忤逆,隻能詢問,看看是什麼意思。

    “本聖明白。”

    “佛門的確是有問題,數千年來,他們對中洲虎視眈眈,尤其是對大魏王朝,一直想要將佛法推至大魏王朝。”

    “隻可惜的是,他們準備了幾百年,卻不曾想到儒道出了第五代聖人。”

    “以至於佛門敗興而歸,也正是因為如此,不可一世的小雷音寺這才落寞下來,被天竺寺趕超。”

    “倘若是原來,我等還在大魏王朝,自然不能去招惹佛門,可現在我們創建自己的王朝,那麼天下人都可以是我們的棋子。”

    “佛門也好,王朝也罷,甚至如若能達到我等的計劃,即便是妖魔也可以利用上,為了弘揚朱聖之學,此番做法也是不得已之。”

    呂子開口,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隻是聽到這話,周聖沒有讚同,但也沒有反駁,而是繼續看著呂子道。

    “呂聖,佛門這般心甘情願,所為什麼?”

    周聖繼續問道。

    佛門心甘情願地幫他們,這要是不付出點什麼代價,他肯定不信。

    “龍血陽玉,還有入駐大魏。”

    呂子開口,緩緩說出佛門的想法。

    隻是此話一說,周聖臉色不由一變。

    “入駐大魏?”

    龍血陽玉這種東西,他並不在乎什麼,畢竟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沒有太大的作用,無非就是朱聖遺物罷了。

    贈送出去也就贈送出去。

    可讓周聖真正驚訝的是,佛門居然想要入駐大魏,這還當真是野心極大啊。

    “佛門修行,依靠的是眾生信仰,整個西洲都是他們佛門的淨土,能幫他們孕育出佛陀,可這幫人,野心太大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想要將佛門推至中洲。”

    “現在倒好,我們從大魏王朝一脫離,他們就盯上大魏王朝,想要入駐過去。”

    “倘若他們當真入駐過去,先不說大魏王朝會惹來多少是非,就光說佛門的手段,也讓人作嘔,真讓他們入駐了,對我等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周聖語速很快,態度也很堅決,不希望佛門入駐大魏。

    中洲三大王朝,大魏,突邪,初元。

    佛門最想入駐的便是大魏王朝,因為大魏王朝本身就有中洲氣運加持,再者大魏王朝也是中洲最強王朝,當然是曾經最強的王朝。

    而突邪與初元王朝,實際上更多的還是在模仿大魏,曾經是模仿大魏朝廷體係,後來就是模仿大魏起居住食。

    大魏在中洲的地位,的確是無法撼動,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佛門就希望入駐大魏,隻要入駐大魏成功,那麼就可以在短短幾十年內,迅速霸占中洲。

    信仰的力量有多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讀書人可是知道的。

    自然而然,周聖不想看到這一幕。

    而呂聖也搖了搖頭,看向周聖道。

    “這是自然,本聖也不會允許佛門入侵中洲,畢竟這中洲說到底還是我讀書人的天下,佛門想進來爭搶信仰,癡人說夢。”

    呂聖開口,他言語之中滿是不屑。

    他對佛門的確厭惡。

    隻是情勢罷了,倘若不是被逼出大魏王朝,他絕對不可能跟佛門的人牽扯在一起。

    從剛才就能看出,佛門有多惡心了。

    人一死,不是他們的東西,非要說是他們的東西,可真是令人作嘔。

    “不過佛門可以好好利用,他們想要利用我們,我們也可以利用他們。”

    “佛門想要入駐大魏,必須要做到三點。”

    “其一,得到我等的允許,中洲最大的勢力,可不是大魏,是我們讀書人。”

    “其二,女帝引仙道勢力入場,明麵上是為了鎮壓妖魔,其實也是防止佛門入侵,想要入駐大魏,不壓住仙道勢力,這輩子就別想了。”

    “其三,天下局勢,如今塵界安安穩穩,尤其是大魏王朝,依靠當年朱聖,壓製了多少妖魔,佛門的重要性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若達不到這三點,佛門是無法安心入駐大魏的。”

    呂子十分自信說道。

    在他眼中,中洲就是他的地盤,是讀書人的天下,豈能容忍佛門染指?

    眼下無非是利用佛門罷了。

    當然佛門也在利用他們,這一點呂子明白,可最終獲益的是誰,彼此都有自信罷了。

    聽到呂子這般說,周聖這顆心也就放下來了,呂子明白大局這是好事,他最害怕的就是,為了打壓許清宵,呂聖與虎謀皮,讓佛門乘虛而入。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行了,此事也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如今朱聖真靈已經到手,可以讓朱聖一脈做事了。”

    “建國盛典在即,讓天下讀書人去做他們該做的事情吧。”

    “抨擊大魏,抨擊許清宵,引起真正的矛盾,許清宵必然會忍不住出手,關鍵時刻,複蘇朱聖真靈,將許清宵抹殺,壓製大魏國運,如此一來的話,我等也可以將屬於我等的氣運拿回來。”

    呂子出聲,眼下有了朱聖真靈,他自信再一次回來。

    朱聖真靈,可複蘇朱聖意誌,借助朱聖的手,鏟除異己,這如何不讓他自信?又如何不讓他喜悅?

    “敬遵呂聖之意。”

    周聖點了點頭,打壓大魏打壓許清宵,這不算什麼,隻要佛門不插手中洲,那麼他就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呂聖活不了幾年了,未來朱聖文宮的掌控者,就是他周聖。

    倘若佛門入駐而來,對他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很快,周聖消失。

    小世界當中,便隻剩下呂聖一人了。

    望著離開的周聖,呂聖豈能不知周聖的打算?

    隻不過他沒有生氣,這是人之常情。

    “許清宵啊許清宵,這一次,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逆天改命。”

    呂子攥緊拳頭,他聲音冰冷,眼神當中也充滿著自信與殺機。

    而與此同時。

    浩然王朝之外。

    慧覺神僧腳踩祥雲,身後跟著兩個徒弟。

    一路向西。

    慧覺神僧目光無比平靜,但過了一會,他的聲音響起了。

    “悟心,你覺得文宮如何?”

    他開口,語氣平靜道。

    聲音響起,叫做悟心的僧人稍稍沉默,思考一番後,便緩緩開口道。

    “師父,文宮之人對我佛門依舊抱有戒心。”

    “並沒有相信我們。”

    悟心緩緩回答,他麵容平靜無比。

    此話一說,慧覺神僧麵容一變,隨後長長歎了口氣道。

    “看來文宮還沒有窮途末路,我等想要真正入駐中洲,隻怕還有一段路要走啊。”

    慧覺神僧開口,他這位徒弟天生擁有它心通,不是可以聽到別人的心聲,而是能感受到別人的態度。

    所以他特意帶悟心前來此地,就是看看文宮到底是什麼態度。

    卻沒想到的是,文宮的態度,依舊如曾經一般,一點都沒有變。

    “師父,我等為何對中洲如此執著?徒兒倒是覺得,東洲也不錯,完全可以佛法東渡,中洲畢竟是讀書人的天下,想要真正插手進來,隻怕難如登天,倒不如去東渡,徒兒願意領頭,前去東渡。”

    悟明開口,他對中洲沒有什麼好感,文宮的態度,讓他很不愉快。

    “東渡之事,自有人去,再者當真渡法,也不可能讓你去。”

    “你是天龍金剛轉世,是我佛門護道人,也是佛子護法,渡人之事,莫要參與。”

    慧覺神僧開口,壓住了悟明念想。

    隨後又繼續開口道。

    “塵界中,佛門占據西洲,使其化作淨土,造福西洲百姓。”

    “但天下蒼生依舊陷於苦難之中,佛家慈悲,自然不忍蒼生受苦,入駐中洲,為的是蒼生。”

    慧覺神僧如此說道。

    可悟明的神色微微一變,望著自己師父道。

    “師父,出家人不得誑語。”

    他緩緩出聲,一句話讓慧覺神僧一愣,隨後想到自己這位徒弟的通天本事,不由咳嗽一番。

    “自古以來,中洲都充滿著無數傳說與奇跡,五大洲內,中洲一品最多,甚至傳聞,中洲孕出過仙人,這也是仙道立根中洲的原因。”

    “如今我佛門誕生一位佛子,即將正覺,可西洲之地,限製了佛子,入駐中洲,爭奪中洲眾生之力,我佛門將迎來史無前例的昌盛。”

    “佛門也可徹徹底底立根塵界,到時佛子正覺大智慧,為天下蒼生指出一條明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豈不善哉?為師並沒有說錯。”

    慧覺神僧出聲,既是為自己解釋,也是向自己兩位徒兒解答。

    “阿彌陀佛。”

    兩人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

    慧覺神僧則繼續開口道。

    “佛門想要進入中洲,就必須要壓製儒道一脈。”

    “文宮底蘊太強了,遭遇如此之多的事情,他們依舊能牢牢抓住讀書人的心。”

    “這一次他們脫離大魏,也必然有天大的圖謀,若是讓他們得逞,對我佛門不利。”

    “悟明,你去找一趟你師叔,他這兩日就要動身去大魏,讓他找一趟許清宵,將朱聖真靈之事告知許清宵。”

    “不得罪文宮,但也不要得罪這個許清宵,往後我等入駐大魏,需要他的幫助,即便他不幫,也不能得罪。”

    慧覺神僧已有算計,如此說道。

    “敬遵法旨。”

    悟明點了點頭,當下他手中念珠化作一條金龍,朝著西洲極快飛去。

    望著悟明的身影,慧覺神僧神色也顯得異常平靜。

    就如此。

    數個時辰過去。

    一則消息,從文宮瞬間傳至朱聖一脈的讀書人耳中了。

    浩然王朝建國之日,文宮亞聖會請聖意,以天下讀書人虔誠之心,請來朱聖之意,奠基浩然王朝不朽威名。

    這件事情傳開後,天下朱聖一脈徹底炸鍋了。

    朱聖一脈這兩年被打壓的太慘了,尤其是最近一年,許清宵幾乎是踩在他們頭頂上各種叫囂,各種耀武揚威。

    先懟大儒,然後天地大儒,再然後半聖,最後就是亞聖。

    現在好了,朱聖都要複蘇了,這幫讀書人們徹徹底底來了自信。

    複蘇朱聖,這誰頂得住?

    許清宵能頂住嗎?

    亞聖和聖人完全是兩個概念,是天地之別,雖然世人不知道聖人到底有多強,可從時間上就能看出來啊。

    聖人是什麼概念?

    上千年都不見地能出一位。

    數量稀少,自然會讓人認為聖人最強。

    尤其是對讀書人來說,他們更加覺得聖人是無敵的存在。

    這一刻,有聖人撐腰的朱聖一脈,徹徹底底放飛自我了。

    許清宵成半聖,壓的他們叫苦連天,先是削才氣,而後便是讓他們受君子之劍的刑罰。

    說沒有恨意這是不可能的。

    可最近一段時間不說話的原因是什麼?

    實實在在是被打怕了啊,倘若沒有這個消息,文宮讓他們再去抨擊許清宵,他們都不敢了。

    吃了這麼多虧,他們的確怕了,產生了恐懼感。

    現在得知浩然王朝建國之日,將請出朱聖之意,心中的恐懼頓時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暢快,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啊。

    這一刻,各種聲音,又一次響起了。

    依舊是怒罵,將之前的那些破事,再一次重提。

    隻不過這一次的罵聲,比之前幾次要小了一些,畢竟有些讀書人實實在在被打怕了,所以不敢這麼快跳出來,倒不是怕朱聖壓不住許清宵。

    而是擔心文宮請不出朱聖之意來。

    畢竟他們又不知道朱聖真靈尋得,所有的信息都是人傳人,可信度有,但不是很高。

    最先跳出來的讀書人,主要是積怨太深,對許清宵恨之入骨。

    而與此同時。

    大魏王朝。

    平安縣。

    秘境內。

    許清宵緩緩睜開了眸子。

    依舊是個山洞,但要比之前的山洞大上百倍,如同一座寶庫一般。

    當許清宵睜開眸子的刹那間,哪堆積如山的寶物,頓時映入眼中。

    金銀珠寶,法器丹藥,堆積成一座座小山,顯得金碧輝煌,衝擊視覺。

    一眼看去,應接不暇。

    “還真被你小子找到了武帝遺跡,你這運氣當真好啊。”

    “這麼多寶物,你快看看有沒有一品破境丹的藥材,或者其他藥材也行,煉製不出一品破境丹,也可以煉點別的丹。”

    丹神古經的聲音響起,讓許清宵從驚訝中醒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寶物?”

    許清宵有些咂舌。

    一座座堆積如山的寶物擺放在周圍,這些金銀珠寶都不是等閑之物,隨便一塊黃金,都是極為珍貴的赤金。

    可以打造一些兵器,其價值是黃金的萬倍,尤其是一些玉石,更是有奇效,靈氣彌漫,甚至演化出一些異象,一看就不是凡物。

    還有大量藥材,每一株都無比珍貴,舉世難尋,當中不缺乏藥王。

    可許清宵第一反應不是喜悅,而是疑惑。

    這麼多的寶物,按理說應當是留在大魏王朝,全藏在這裏做什麼?

    武帝真的腦子有問題?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搶啊?不行讓老夫來,一人一半。”

    丹神古經顯得有些激動。

    然而許清宵搖了搖頭道。

    “不要亂來,天知道有沒有問題。”

    “先進去看看。”

    許清宵否決了,他沒有心動,目的性很明確,先找到鎮魔神石再說,其餘都是空談。

    而且他依舊是無法理解武帝為什麼藏這麼多寶物,這沒有必要。

    畢竟武帝能保證進來的人,一定是大魏子民嗎?一定是太子嗎?

    所以這其中有古怪,先進去看看再說。

    聽到許清宵這般開口後,丹神古經也冷靜下來了。

    “也是,武帝這家夥鬼的很,還是進去看看再說。”

    丹神古經也是如此認為。

    當下。

    許清宵朝著寶庫內部走去。

    一路上,寶物實在是太多了,許清宵不太認識,可如此恐怖的靈氣,也能感受得到。

    “真龍血。”

    “小友,這個忍不了,快點拿。”

    越往裏麵走,寶物就越好,尤其到最後,一塊如同血鑽的東西浮現,有陣陣龍吟聲,看起來十分了不得。

    這是真龍血。

    丹神古經激動的叫起來了,想要直接收走。

    “前輩,莫要上當。”

    許清宵抓住丹神古經,按住對方。

    嗡嗡嗡。

    浩然文鍾震動,刹那間丹神古經被許清宵製服了。

    “真龍血啊,這東西舉世難尋,小友,你當真不在乎?”

    丹神古經急的很,他實在是忍不住。

    “舉世難尋,武帝為何能尋到?”

    “這些都是假象,前輩難道想不通嗎?”

    許清宵開口,語氣篤定。

    剛進來的時候,他還可能覺得這些東西是真的,可越到後麵,許清宵越發覺得是假的。

    有這麼多好東西,不留給大魏王朝發展,全部帶過來藏起來給別人?

    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麼?

    但能成為皇帝的,即便是以武冠名,也不可能這麼蠢,所以隻能證明這些是假的。

    “唉。”

    丹神古經歎了口氣。

    但又走了一會,隨著一株花冉冉浮現,丹神古經徹底坐不住了。

    “三清道花,”

    “小友,這東西就算是假的,也要拿過來啊,把這個給老夫,老夫立刻為你煉製一品破境丹。”

    丹神古經聲音無比激動,他想要掙脫浩然文鍾,但可惜的是,浩然文鍾是聖器,死死壓製住。

    “前輩,不要上當。”

    “這些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您活了這麼長時間,難道連這個都不懂?”

    許清宵有些無奈了。

    但他沒有多說,反正能鎮壓住丹神古經就好。

    實際上許清宵之所以如此淡定,無非是兩個原因,其一就是對武帝充滿著不信任,其二則是他不理解這些東西有多好。

    壓根沒感覺。

    就好像你去窮苦的村莊中,你拿出一卷清明上河圖,別人有什麼反應?可你拿出點黃金出來,再看看大家的反應?

    許清宵知道這些東西是好東西,可有警覺的情況下,他不為所動。

    因為沒啥太大感覺。

    很快,一卷卷畫卷出現了,還有一些小冊,有聖人虛影,是聖人手劄。

    浩然氣彌漫,洶湧滔天,仿佛可以複蘇聖人一般。

    這般的景象,讓許清宵不由咂舌。

    隻是許清宵更加不在乎了,越是這樣他越是篤定這就是假象。

    倘若自己敢去拿。

    隻怕第一時間便會遇到麻煩。

    終於。

    再經過重重誘惑後,許清宵來到了寶庫最深處。

    寶庫深處,一塊石台上,擺放著兩樣東西。

    一冊書籍,以及一塊石印,上麵刻印‘鎮魔’二字。

    鎮魔神石。

    許清宵眼中一亮,他快步走去,顯得格外激動。

    隻是當許清宵想要拿起鎮魔神石時,突兀之間,丹神古經的聲音響起。

    “你就不怕這也是假的?”

    丹神古經出聲,有些沒好氣。

    他的確有些生氣,畢竟一樣樣寶物從自己麵前掠過,自己卻得不到,怎可能沒氣?

    眼下看到許清宵想要獲取鎮魔神石,丹神古經免不了說一句。

    可這句話一說,許清宵頓時醒悟。

    的確。

    丹神古經說的沒錯,這東西也可能是假的。

    畢竟鎮魔神石是為了壓製異術,武帝特意放在這裏,十分古怪。

    想到這裏,許清宵將目光落在了小冊上。

    小冊沒有寫什麼。

    許清宵伸出手將小冊拿起,頓時之間,周圍所有的一切,全部化作雲煙。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束光芒,出現在許清宵麵前。

    光芒是個人影,不過看不清容貌。

    “是武帝。”

    丹神古經直接開口,他一眼認出此人是武帝。

    也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如此之多的瑰寶,未曾想到你都沒有動心,看來爾圖謀不小。”

    武帝的聲音響起,這是他留在此地的一道靈體罷了。

    許清宵沒有開口,而是靜靜看著對方,靈體沒有意思,所說的話,都是曾經烙印下來的,所以不用交流。

    “可惜的是,這寶庫當中,朕已經布下殺陣,一刻鍾內,滴血入石台中,倘若是我大魏皇室一脈,可以免死,或者凝聚大魏國運,也可以免死。”

    武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刹那間,寶庫之中,頓時彌漫殺意。

    這是殺陣,武帝手段很直接,布置了幻陣和殺陣,有人闖入,若是敢拿這些寶物,會直接觸發殺陣,倘若對方知曉這是假象,走到這一步,也必須要皇室血脈,亦或者擁有大魏國運,才能免死。

    否則格殺勿論。

    許清宵鬆了口氣,皇室血脈自己沒有,但大魏國運自己還真的有。

    刹那間,許清宵打出一道國運。

    當下,石台有所感應,緊接著嗡嗡作響。

    轟。

    這一刻,石台爆裂,許清宵往後退了數步,一枚石印與一張地圖出現在許清宵麵前。

    這是真正的鎮魔神石,至於地圖是什麼,許清宵不知道。

    與此同時,武帝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你能擁有大魏國運,顯然與我大魏有莫大關聯,朕雖然不知你是誰,可朕相信能背負大魏國運之人,心係大魏之蒼生。”

    “有些事情,朕也可以告訴你。”

    “這兩樣東西,一個是鎮魔神石,一個是中洲仙藏的完整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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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當年七次北伐,為的就是這張地圖,傳聞當中,得中洲仙藏者得天下。”

    “朕當年得到仙藏圖,也曾親自前往此地,不過仙藏之地,凶險無比,朕親自入內,見到了不可思議之物,自此之後,朕變得有些古怪,時而瘋癲,時而正常。”

    “唯獨這塊鎮魔神石可以壓製住不詳,仙藏之中藏有塵界的秘密,後世人聽好。”

    “想要入內,必須抵達一品之境,也必須請來一位聖人,才可真正進入仙藏內部,否則的話,不管是誰都將葬身仙藏之內。”

    “倘若得之仙藏,的的確確可得天下,但也會知曉一些真正的辛秘,爾要想明白,有舍有得。”

    武帝的聲音逐漸虛弱。

    許清宵大概也明白一些事情了,至於武帝有沒有修煉異術,還是不懂。

    “記住,還有一件事情。”

    “大魏背後,藏著一個人或一股勢力,他們妄圖想要用另一種方式得到中洲仙藏,有天大的圖謀,你一定要注意,朕的死,與他們有直接關係。”

    “很有可能就藏在文宮當中,一定要記住。”

    “朕在小雷音寺留下過一些信息,後世人可憑借鎮魔神石,前往小雷音寺,到時自然有人會解答這一切。”

    “此地殺陣已經複蘇,你往前走,有陣法帶你離開。”

    武帝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到最後他的身影消失。

    而寶庫當中。

    殺氣彌漫。

    “小友,快跑,陣法已經觸動,此地要自毀。”

    丹神古經開口,讓許清宵快點離開,寶庫內就隻有這兩樣東西,被取走後會自動激活陣法。

    “好。”

    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著前行。

    一眨眼的功夫,許清宵來到陣法之處。

    下一刻,他消失在了原地。

    而不到半刻鍾,秘境轟塌,化無烏有。

    平安縣。

    南風山。

    許清宵從空間內走出,落在了山頭上。

    鎮魔神石被許清宵捏在手中。

    神石是長條,四方形,漆黑如墨,散發出絲絲冷意,用手捏住時,的的確確讓心神寧靜,並且體內的魔種也莫名安寧下來了。

    將神石納入體內,許清宵第一時間將中洲仙藏的地圖展開。

    這是中洲全貌圖,而中洲仙藏的位置,則在中心地帶,不在大魏境內。

    “龍首山脈?”

    看著地圖,許清宵發現中洲仙藏的位置,在龍首山脈當中,具體位置沒有,需要地圖引導。

    “小友,合作一把?老夫想盡辦法,讓你突破一品,咱們去中洲仙藏好好幹一票,老夫不貪,藥材歸我,其他東西都歸你,如何?”

    此時此刻,丹神古經的聲音響起,誘惑許清宵去尋中洲仙藏。

    “不了。”

    “一品武者沒有任何作用,武帝都死在中洲仙藏,這裏麵有大恐怖,晚輩雖然自信,但也懂得量力而行,此物與我暫時無緣。”

    許清宵開口,他不傻,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有上當。

    下一刻,許清宵將中洲仙藏圖藏入體內。

    “唉,也是,老夫沒想到武帝居然去過中洲仙藏,這家夥居然不帶我去,得虧老夫還這麼相信他。”

    丹神古經倒也理解許清宵的謹慎,強如武帝,一品實力,居然都著道了。

    許清宵又算得了什麼?

    “行了,既然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老夫就不多說了,有什麼事你再喊老夫。”

    丹神古經沒有多說什麼了,事辦完了,他打算繼續休息。

    “多謝前輩。”

    許清宵開口,而丹神古經沒有回答,而是不斷縮小,藏在頭發內。

    待丹神古經安靜下來。

    許清宵也沒有多想,直接動身。

    如今鎮魔神石到手,眼下欠缺的便是龍血陽玉以及八寶佛蓮了。

    龍血陽玉不急,這東西就在文宮內,等朱聖複蘇,就是自己的囊中物。

    最要緊的是八寶佛蓮。

    此物才有些棘手。

    不過不急,總能接觸到佛門,大不了做點犧牲,互相交易。

    想到這裏,許清宵前往了自己老師家。

    既然都來平安縣了,再加上昨日突然造訪,已經露麵了。

    眼下事情解決,自然要好好拜訪一下自己老師。

    就如此。

    轉眼之間,過去了五日時間。

    許清宵從南豫府出發,朝著京都趕去。

    這五日時間,許清宵在周淩家待了三日,平安縣也因此沸騰起來了。

    誰都沒有想到,大魏半聖許清宵,竟然低調回鄉,而隨著許清宵主動顯身,自然十裏八鄉,甚至隔壁府城的讀書人,特意過來拜訪許清宵。

    忙碌了三天後,許清宵又去了一趟南豫府,見了一趟李鑫,這畢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順便也拜訪了一番李鑫家父。

    南豫府府君也幫了自己不少忙,許清宵銘記於心。

    這次過來拜訪,許清宵也算是給李鑫撐了撐麵子,宴請了不少才子和讀書人。

    主要就是告知眾人,他與李鑫的關係。

    等做完一切後。

    許清宵這才啟程返都。

    算著時間。

    浩然王朝建國盛典也就是兩日後的事情。

    剛好可以趕回去處理這件事情。

    而與此同時。

    大魏皇宮。

    養心殿內。

    女帝高坐龍椅,殿下,站著一名穿著紅色袈裟的老僧。

    “老衲慧正,拜見大魏陛下。”

    老僧開口,朝著女帝一拜。

    這是天竺寺四大神僧之一,慧正神僧。

    天下聞名。

    “免禮。”

    女帝聲音平靜,隨後不語。

    大殿內頓時陷入安靜。

    隻是很快,慧正神僧的聲音緩緩響起。

    “陛下,如今文宮脫離大魏,聖意消失,大魏境內隻怕妖魔橫出,禍害蒼生。”

    “天竺寺願為陛下鎮壓妖魔,救蒼生於水火之中,還望陛下念及蒼生,恩準佛門入魏。”

    慧正神僧開口。

    說出自己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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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7 21:59:15 |只看該作者
第223章 慧正神僧,初見佛門,強行度化?文宮邀請

    養心殿內。

    隨著慧正的聲音響起。

    女帝目光依舊平靜。

    “佛門倒是有心了。”

    “不過,朕已經找來仙門鎮壓妖魔,也就不需要佛門幫助了。”

    “若妖魔之亂,當真壓不住,朕也會第一時間聯係佛門。”

    女帝開口,她望著佛門慧正,如此說道。

    隻是此話一說,慧正雙手合十,誦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隨後緩緩開口道。

    “老衲知曉,陛下擔心佛門入侵中洲,影響中洲氣運。”

    “但請陛下放心,如今的佛門,已不再是曾經的佛門了,小雷音寺種下的惡果,我佛門也已經用幾百年的時間來償還了。”

    “如今文宮脫離,對天下妖魔來說無疑是誘惑,文宮在的時候,有聖意壓製,如今文宮不在,天下妖魔勢必出來作亂,尤其是魔窟動蕩不已,萬一真出了什麼差錯,那可就完了。”

    “陛下,倘若現在坐視不管,一旦等妖魔作亂,即便是陛下以最快速度請我佛門出手,隻怕也要造就無量殺孽。”

    “懇請陛下,念在大魏蒼生的份上,恩準佛門入內。”

    慧正再次開口,請求女帝答應下來。

    然而女帝的目光卻變得有些冰冷。

    “朕說的話,難道你聽不懂嗎?”

    女帝出聲。

    對於佛門,女帝倒不是厭惡,而是極其清楚,佛門到底在圖謀什麼東西。

    佛門,可以說是天下最令人害怕的勢力,倘若說讀書人做事惡心,冠冕堂皇,那塵界的佛門,則比讀書人更加冠冕堂皇百倍。

    尤其是,佛門先天的立場,就與朝廷形成對立麵。

    天竺寺也好,小雷音寺也罷。

    他們的目的,永遠是百姓,讓百姓虔誠信佛,這樣一來的話,就是動搖國家根本。

    讀書人不同,隻要讀書人的思想是忠君尊師,那麼就沒關係,倘若讀書人的思想出了問題,鎮壓就好。

    但佛門不一樣,他們蠱惑百姓,製造內亂,對於帝王統治有致命的影響。

    除非佛門接受大魏王朝的統治,但問題是佛門答應嗎?即便當真答應,大魏王朝也不敢碰,這要是碰了,無疑是自找死路。

    最主要的是,佛門有足夠耐心,當初西洲有多荒蕪?壓根就沒人去西洲發展。

    可唯獨佛門去了,不僅去了,而且將西洲化作淨土,佛門淨土。

    西洲無數生靈都崇敬佛門,也正是因為這般,佛門美曰其名,造福蒼生,讓天下宗門勢力插手西洲,同時又借勢插手其他地方。

    信仰這種東西太過於恐怖,西洲百姓從小就被灌輸這種思想,以致於不管是什麼勢力進入西洲,要麼被同化,要麼無縫可叮。

    所以到後麵,世人都知道佛門的手段,紛紛排斥佛門。

    尤其是幾百年前,朱聖成聖之前,西洲佛門小雷音寺,為了讓佛門進去大魏,更是不惜開啟道法之爭,引來天下大亂。

    若不是恰逢朱聖證道成聖,隻怕這場動亂要蔓延至中洲三大王朝。

    如今消停了幾百年,也算是被朱聖壓了幾百年,現在又活躍起來了。

    換個了寺廟,做的事情一模一樣,無非是曾經蠻橫一些,現在溫和一些罷了。

    女帝的聲音,讓慧正神僧不由歎了口氣。

    他雙手合十,朝著女帝一拜。

    “既然陛下心意已決,老衲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不過,若是大魏有難,陛下隻需派人通知天竺寺,天竺寺必會響應。”

    慧正神僧開口,他沒有生氣,也沒有動怒,反而給人一種心懷天下的感覺。

    可越是如此,女帝越是知道,不能引佛門入內。

    “陛下,既然無事,那老衲先行告辭了。”

    慧正神僧知道女帝心意已決,沒有多說什麼了。

    “慢走。”

    女帝的態度依舊是這般冷漠。

    慧正神僧歎了口氣,隨後走出養心殿。

    望著離開的慧正神僧,女帝等待了一會,隨後緩緩開口道。

    “告知仙門,嚴加看管魔窟,莫要出什麼差錯。”

    女帝出聲,下達命令。

    大殿無人,但暗中卻一直有人在。

    雖然季靈知道,佛門再怎麼做,也不敢過於放肆,主動毀壞魔窟,可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

    大魏文宮脫離,天下最開心的就是佛門,他們一直盯著大魏王朝。

    眼下文宮脫離,自然想要乘虛而入,畢竟沒有了聖意壓製,妖魔鬼怪都會出來,如此一來,朝廷也必然需要增加人手。

    佛門本以為大魏王朝會找他們,卻不曾想到自己主動尋找仙門,讓仙門來鎮壓這些妖魔。

    這一招,實實在在讓佛門有些沒有預料到。

    也正是因為如此,佛門有些急了。

    引仙門入大魏王朝,也必然會劃分走女帝手中的權力,可仙門終究是仙門,他們不在乎什麼信仰之力,隻是想要傳道仙法。

    借助王朝的力量,來強大自己的宗門。

    但佛門不一樣,佛門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普度眾生,獲取無量功德,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眾生信仰。

    他們對中洲垂涎三尺上千年了,一旦中洲這扇門打開,不用百年,以佛門當前的實力,就可以將中洲大部分百姓度化成他們的信徒。

    這種傳教速度,天下也就佛門這獨一家了。

    到時候,入侵東洲,南洲,北洲,簡直不要太輕鬆。

    如此一來的話,天下皆信佛,這種信仰之力,足夠佛門締造出無上佛陀。

    成為真正的掌控者。

    所以,明知仙門有野心,但季靈不怕,畢竟傷不到根本,最多是改變點格局。

    可佛門不一樣,他們是真正的虎狼,坐享其成,念幾句經,誦幾句阿彌陀佛,就想要摘走別人的成果。

    這可能嗎?

    養心殿外。

    慧正神僧神色平靜,可他目光之中,卻顯得沉思,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女帝拒絕了天竺寺的入駐,這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他看來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女帝拒絕的太果斷了,一點迂回的餘地都沒有。

    這就意味著,佛門想要入駐中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今西洲佛門,等待了五百年,足足等待了五百年。

    這五百年來,他們一直在發展,也一直在等待著機會。

    如今好不容易迎來這個天大的機會,卻不曾想到,五百年都過去了,大魏王朝對佛門依舊是如此戒備。

    這讓慧正實在是不甘。

    文宮脫離,這對佛門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如若錯過這次機會,那以後就更不可能入駐中洲了。

    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隻是女帝的表情,以及神色語氣,讓他感覺得到,以目前來說大魏是堅決不可能讓佛門入駐的。

    “倘若女帝還是這般,隻怕會釀出大錯啊。”

    慧正神僧心中自語。

    很多事情,即便是女帝也不會知道,尤其是涉及佛門入駐中洲的事情。

    季靈絕對不會知道,佛門到底帶著什麼決心。

    為了入駐大魏,佛門已經想了三個辦法,但慧正神僧明白,這三個辦法,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最好的辦法。

    甚至其中有一個,更是會惹來天大的麻煩,可也能讓佛門順勢入駐大魏,甚至是整個中洲。

    不過佛門以慈悲為懷,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會動用這個計劃。

    甚至說,這三個計劃,佛門都不想用,除非女帝逼急了他們。

    慧正神僧不想動用這幾個計劃,但通過女帝的態度,他知道不用不行。

    可就在慧正神僧走出皇宮時。

    突兀之間,慧正神僧看到了一些光芒。

    抬頭看去,遠處衝天的光芒凝聚,光芒呈現紅白金三種顏色。

    紅色代表著是官運。

    白色代表著是才運。

    而金色代表著是佛緣。

    慧正神僧有些驚訝,他入京沒有太過於關注,如今走出皇宮,這才察覺到這種奇觀。

    “這般的官運,至少是大魏丞相,配合如此可怕的才氣,想來應該是大魏新聖許清宵住處之地吧。”

    慧正神僧喃喃喃自語,他望著這處地方,眼神中不由露出一些其他想法。

    站在皇宮外約半個時辰,慧正神僧雙手合十,看向平亂王府喃喃自語道。

    “老衲這一生從不坑人,但為了天下蒼生,隻能犧牲許清宵,許施主了,還望許施主能念在老衲為天下蒼生的份上,莫要怪罪。”

    他心中自語完這句話,緊接著直接朝著平亂王府走去。

    原本,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女帝強硬的態度,讓他知道大魏的決心。

    佛門想要進入大魏,眼下已經快瘋魔了,甚至天竺寺內部討論出三個有違佛門的計劃。

    他不想看到這一幕,因為真走到這一步,很有可能引發真正的災難。

    但他知道的是,天竺寺已經下定決心了。

    所以自己必須要從中緩和,既讓佛門入駐大魏。

    又不能讓天竺寺走到哪一步。

    所以他必須要想到一個解決辦法,眼下這個解決辦法來了。

    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讓許清宵入局,利用許清宵在大魏的威望。

    他要度化許清宵。

    讓許清宵皈依佛門。

    雖然有些難辦,但比讓大魏王朝答應佛門入駐還是比較容易點的。

    當然,這是他的想法。

    就如此,慧正神僧朝著平亂王府走去。

    一刻鍾後。

    慧正神僧來到了平亂王府。

    王府門口,站著十二位侍衛,神色冷峻,每一位都是七品武者。

    “阿彌陀佛。”

    “老衲天竺寺慧正,今日前來拜訪大魏半聖,敢問許半聖可在王府之中?”

    慧正神僧上前,他朝著眾侍衛禮拜,麵色祥和,如此詢問道。

    此話一說,眾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之間都顯得有些驚訝與好奇。

    畢竟大魏京都很少看到佛門的人,尤其是對方自稱天竺寺。

    雖然佛門沒有入駐大魏,但天竺寺名氣太大了,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所以再聽到對方來自天竺寺,他們自然感到驚訝,也不敢怠慢。

    “回大師,王爺不在府中,有事出去了。”

    對方開口,告知慧正神僧許清宵不在。

    而後者神色依舊祥和,看著眾人說道。

    “請問許半聖何時歸來?”

    慧正神僧問道。

    “這個.我等就不知道了。”

    後者給予回答,他們哪裏知道許清宵什麼時候回來啊,而且即便是知道,也不可能亂說出去。

    “既然如此,老衲就在此地等待許半聖歸來吧。”

    慧正神僧雙手合十,隨後站在一旁入定,紋絲不動,讓眾人有些莫名異樣。

    雖然說他們尊重慧正神僧,可問題站在人家王府門口,莫名顯得有些古怪啊。

    隻是他們不好多說什麼。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轉眼之間,便是一個時辰。

    慧正神僧的確有耐心,他一直在這裏等待,一個時辰,身子動都沒有動一下。

    而此時此刻。

    街道當中。

    一道身影緩緩出現。

    正是許清宵的身影。

    街道中。

    許清宵朝著王府走去,從南豫府一路趕來,沒有太著急,所以前前後後用了一個時辰,要是急的話,半個時辰之內就能從南豫府趕到。

    一路上,許清宵都在思索八寶佛蓮的事情。

    他不想要跟佛門牽扯關係,但若是不牽扯關係的話,想要得到八寶佛蓮自然困難。

    雖說朱聖會幫自己出麵,但許清宵莫名覺得,即便是朱聖出麵,佛門估計也不會給麵子。

    當年佛門想要在入駐中洲,朱聖可是把人家佛門差點壓垮了。

    小雷音寺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西洲失去了核心競爭力,被天竺寺逐漸超越,如今小雷音寺雖然是西洲數一數二的寺廟。

    可第一寺,已經被天竺寺取走了。

    如此一來的話,佛門豈不恨朱聖?哪怕是天竺寺,估計也憎惡朱聖行為,雖然他們借此機會成為第一寺,可沒有入駐中洲,對他們來說損失更大。

    所以許清宵才會思索,如何獲得八寶佛蓮。

    而且許清宵更加清楚的是,自己絕對不能主動提八寶佛蓮,一旦說的太明顯,佛門的人一個個都是擅於算計之人。

    不同於讀書人,讀書人因為掌權,也因為出了個聖人,所以有時候做事會狂妄一些,再者還有一點就是,讀書人還是人,有七情六欲。

    佛門不一樣,無論是佛門弟子,還是佛門信徒。

    他們是人,可他們卻在壓製七情六欲,換句話來說,罵一句朱聖,讀書人會雷霆大怒,憎恨自己,請求文宮出手鎮壓。

    如果文宮不出手,讀書人心中就有怒氣,對文宮產生失望。

    所以為了文宮的形象以及維護文宮內部團結,文宮會選擇出手鎮壓自己。

    可要換成佛門,自己罵一句佛祖,佛門弟子也會暴怒,但隻要佛門高層開口了,就能將這個壓製住佛門弟子的怒火。

    因為佛門弟子已經徹底被洗腦了。

    故此佛門更在乎的是利益,為了達成目的,他們寧可犧牲一切。

    倘若做的事情能和天下蒼生掛鉤,那就更不得了了。

    許清宵心裏清楚的很,要是跟佛門牽扯上什麼關聯,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一點。

    謹慎謹慎再謹慎啊。

    半聖可壓不住佛門,兩個不同的體係,打起來也麻煩。

    也就在許清宵各種思索時,突兀之間,一道身影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是一個老僧。

    披著紅藍袈裟,站在王府門口,閉著眼睛,正在默念經文。

    許清宵微微皺眉。

    而後者也在一瞬間感應到了自己,緩緩睜開眸子。

    很快,兩人對視。

    慧正神僧麵色溫和,露出一抹笑容,朝著許清宵微微點頭。

    而許清宵也稍稍點了點頭,算是給予回答。

    他走了過去,慧正神僧也動身走來。

    “阿彌陀佛,老衲天竺寺慧正,施主天庭飽滿,麵相福澤,且有才氣衝天,想來應當是大魏新聖,許施主吧?”

    慧正神僧開口,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顯得十分尊重。

    “天竺寺?慧正?”

    許清宵稍稍一想,便知道對方是誰了。

    天竺寺四大神僧之一。

    地位極高,在天竺寺內有極高的話語權。

    相當於大魏親王,而且是那種手握兩枚兵符的親王,說權勢滔天也不足為過。

    這是一個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不弱於自己。

    “原來是慧正神僧,許某見過神僧。”

    許清宵作禮,對方的地位不弱於自己,但也不會高過自己太多,當然如果自己是朱聖一脈的話,那兩人可以平起平坐。

    但天下讀書人可不支持自己,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慧正神僧地位很高。

    “許聖人客氣了。”

    慧正神僧開口,而後直接說道。

    “許聖人,老衲今日打擾,所為一件大事,事關天下蒼生,還望聖人能給予援手,幫助蒼生解脫。”

    慧正神僧開口,麵上露出悲苦之色,看著許清宵如此央求道。

    但此話一說,卻瞬間引來許清宵心中反感。

    張口閉口就是天下蒼生?這佛門當真是有些問題啊,見到自己什麼話不說,直接就是讓自己幫忙,看似沒什麼問題的話,實際上已經再給自己挖坑了。

    讓自己出手,涉及蒼生,如果自己不出手,那麼就是漠視蒼生,如果自己出手,那就是白幫忙,好處肯定輪不到自己。

    這還真是見麵就挖坑啊。

    “神僧莫急,什麼事情可以慢慢說,如若涉及天下蒼生,許某必然會出手援助,隻要在許某能力範圍內,許某都會答應。”

    許清宵給予回答,他沒有上當,一番話棱模兩可,忙可以幫,但得自己能幫,以及自己願意幫,不然的話,別想。

    隻是慧正神僧再聽到這話後,卻不由露出喜色,畢竟在他眼中,許清宵這話已經算是答應下來了。

    想到這裏,慧正神僧看了一眼周圍,而後緩緩道。

    “許聖人,此地不太好說。”

    他出聲,不想在街道上說。

    許清宵點了點頭,明白對方的意思,當下帶著慧正神僧走進王府。

    “見過王爺。”

    見到許清宵,侍衛們齊齊開口,而許清宵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一張銀票,麵值百兩,交給領頭侍衛。

    “王爺,您這是?”

    領頭侍衛有些好奇,畢竟無緣無故給銀票,讓他有些看不懂。

    “為本王做事,少不了好處,收下來,不要囉嗦。”

    許清宵語氣平靜,一句話說出,後者連忙收了下來,壓根就不敢多說什麼。

    畢竟許清宵開口,他不能拒絕,再者誰會嫌銀子多?哪怕是他們甘心為許清宵看家護院,也不妨礙多點銀子啊。

    許清宵所作所為,讓慧正微微沉默,他看了一眼許清宵,不過沒有多說。

    “神僧,此地是府內花園,有什麼事還請神僧直接開口,本王還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來到內院,許清宵麵帶笑容,朝著慧正神僧如此說道。

    言語之中,許清宵依舊溫和,甚至比之前更加和善一些,可改了一個稱呼,意義就不同了。

    進了王府,許清宵就是大魏平亂王了,出了王府,他就是大魏半聖。

    所以在外麵,自己心係天下,在府內,自己心係大魏就行了。

    這是一個訊號,給予慧正的一個信號。

    果然,再聽到許清宵自稱本王後,慧正神色微微一頓,隻不過他沒有多想什麼,而是直接開口道。

    “許聖人,如今大魏文宮脫離,天下妖魔蠢蠢欲動,老衲更是聽聞一些事情,有邪魔盯上了大魏,想要乘著讀書人內鬥,血洗大魏邊境。”

    “如若當真發生此事,隻怕大魏王朝,將要麵臨血流成河,浮屍遍野,生靈塗炭之慘狀啊。”

    慧正神僧開口,滿臉的悲苦,差一點就要落淚。

    “有這等事情?”

    許清宵皺著眉頭,但內心卻無比平靜。

    如今大魏王朝安定發展,先不說兵權集中之下,妖魔動亂也不敢過於放肆,即便妖魔真的放肆,那又如何?

    仙門如今不是入駐進來了嗎,完全可以借助仙門力量來抵抗天下妖魔。

    總不可能這幫妖魔瘋了吧?全部朝著大魏王朝襲來?吃飽沒事幹?

    妖魔做事情也要有利益的,沒有好處,這些妖魔也不蠢啊。

    東洲,南洲,北洲到處都是人,而且勢力劃分的極散,有散戶不吃去吃莊家?誰給他們的勇氣?

    這慧正神僧當真是嘴一張一閉,什麼都敢說啊。

    “許聖人,您一直待在大魏,不知道這天下的情勢。”

    “大魏王朝有文宮鎮壓,聖意之下,自然沒有妖魔敢造次,甚至說中洲妖魔極少,畢竟聖意之下,妖魔聞風喪膽,自然不敢亂來。”

    “可如今文宮脫離,妖魔早已虎視眈眈大魏,一旦他們乘虛而入,以大魏當下的情況,沒有任何勝算,除非.”

    慧正神僧說著說著,突兀之間,又不說了,而是留下一個懸念。

    “除非什麼?”

    許清宵問道。

    “除非許聖人願意向朱聖文宮磕頭認錯,請求朱聖文宮出手相助,不然的話,妖魔入侵大魏,將會釀出大錯,億萬生靈,因此葬身,大魏國運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慧正神僧開口,他故意拿出朱聖一脈,知道許清宵厭惡朱聖一脈,所以特意提起他們。

    想要用激將法來激怒許清宵,從而選擇佛門。

    聽到這話,許清宵不為所動,而是靜靜看向慧正神僧道。

    “神僧說來說去,到底是何意?”

    “本王聽來聽去都有些不明白,還請神僧直接說吧。”

    許清宵有些直接了,他知道慧正神僧在挑撥離間,雖說自己的確討厭朱聖一脈,可也輪不到別人來挑事。

    一聽這話,慧正神僧倒也不尷尬,反倒是依舊悲苦連天道。

    “阿彌陀佛。”

    “老衲希望許聖人出言,勸說大魏女帝,恩準佛門入魏。”

    “如若許聖人出言勸說,此乃無量大功德,有助於您突破二品亞聖之境。”

    “而且,有句話老衲想說又不願說,可現在老衲還是忍不住說了。”

    “許聖人,老衲看您第一眼,便發現你有佛陀智慧相,與佛有緣,倘若許聖願意入我佛門,天竺寺願為您鑄造佛陀金身,加持無量佛法,正無上覺,明一切智。”

    慧正神僧開口,他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是一個目的,是兩個目的。

    這一刻。

    院中的許清宵,徹徹底底覺得慧正神僧有些可笑了。

    他來找自己,希望自己勸說女帝答應佛門入駐之事。

    這一點許清宵不意外,畢竟佛門想要入駐大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把如意算盤打到自己身上,這就有些可笑了。

    不僅僅如此,讓自己勸說女帝也就算了。

    現在竟然還想要讓自己皈依佛門?

    這還真是想屁吃呢。

    不過,許清宵沒有動怒,畢竟他還需要八寶佛蓮,在東西沒有到手之前,許清宵不願意得罪佛門中人,故此許清宵麵色顯得有些為難道。

    “神僧高看本王了,本王雖然是王爺,但並沒有皇室血脈,再者陛下已經做了決定,本王哪裏能改變陛下的心意?”

    “而且本王如今也是大魏半聖,已經不想要參與朝政了,此事還是神僧自行與陛下商談吧。”

    “至於佛緣之事,本王是個俗人,受不了佛門戒律,所謂的智慧相,或許是神僧看走眼了。”

    許清宵開口,他微微笑道,也沒有直接拒絕,但意思很明確。

    可此話一說,慧正神僧搖了搖頭,望著許清宵道。

    “許施主妄非自薄了,老衲看人從來不會出錯,許施主的的確確有智慧相,有佛門慧根,倘若施主不介意,老衲讓你看一看。”

    說到這裏。

    慧正神僧當下口念佛號,而後一重重的佛光在他身後演化,緊接著震耳欲聾的誦經聲響起。

    顯得莊重宏偉,又顯得神聖無比。

    佛號震天,慧正神僧目光變得嚴肅,周圍更是化作淨土,讓人心神沉淪。

    “許施主,人世間是苦海,一切貪嗔癡皆是海水,你如大海扁舟,若要抵達彼岸,唯獨正覺明心,如今你深陷苦海之中,被世俗權勢地位迷惑,老衲見你有佛緣,今日度你入我佛門,願許施主早日正覺,明悟智慧之道,成就無上。”

    慧正神僧開口,他每一個字都說的神聖無比,同時也顯得祥和。

    與此同時,嘩啦啦的海浪之聲響起,周圍的淨土,瞬間變成汪洋大海,天地昏暗。

    苦海無邊,自己在海中掙紮,彼岸遙遠,任憑自己如何遊動,都不由升起無力感。

    而慧正神僧站在彼岸當中,誦念佛經,凝聚一座神橋,幫助自己抵達彼岸。

    這是佛門大神通。

    慧正神僧動用無上大神通,想要強行度化許清宵,乘許清宵沒有防備,突然施展此術,彼岸度化,

    此時此刻。

    許清宵的的確確有些意誌沉淪,他沒有任何想法,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要脫離苦海,到達彼岸。

    這是人的求生本能。

    可就在此時,沒有辦法解決。

    一瞬間,許清宵抓住神橋,他下意識踏上神橋,朝著彼岸走去,目光無神。

    慧正神僧心情有些緊張了。

    強行度化大魏親王,儒道半聖,這可是大事,而且隻有一次機會,如若度化成功,將會在許清宵種下一顆佛種,那麼許清宵就徹底成為佛門的人了。

    倘若度化失敗,許清宵醒悟,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除非是佛祖親臨,不然的話,誰來了都別想度化許清宵。

    機會隻有一次。

    他實在是忍不住,在他眼中,一旦度化許清宵成功,將能挽救天下蒼生。

    可若是度化失敗的話,那就麻煩了。

    所以他極其緊張,不希望有任何人幹擾。

    然而。

    就在許清宵即將到達彼岸之時。

    刹那間。

    兩道聲音響起了。

    “守仁,快快醒來。”

    “許清宵,浩然王朝請帖到,速速出來迎接。”

    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

    一道聲音來自腦海當中,是朝歌的聲音,他及時發現許清宵出了問題,所以快速提醒。

    而第二道聲音來自王府之外,聲音極大,震耳欲聾,凝聚浩然正氣。

    隨著兩道聲音響起。

    許清宵猛然驚醒。

    下一刻,他眸子露出神芒,隨後倒退數十步。

    “大膽。”

    許清宵怒吼一聲,他及時回過神來,大聲怒吼。

    噗。

    慧正神僧在一瞬間噴出一口鮮血。

    他沒有想到,在如此關鍵的時刻,竟然有人會打斷,而且還是朱聖文宮的人。

    該死。

    該死。

    慧正神僧內心無比憋屈,因為隻要許清宵再走幾步,就要被他度化了。

    卻沒想到關鍵時刻,被這種人給打斷了,他不甘。

    實在是不甘啊。

    “慧正神僧,本王敬你是四大神僧之一,未曾想你竟然想要強行度化本王。”

    “你當本王不敢殺佛嗎?”

    許清宵怒吼,他心中大怒,死的沒有想到,慧正神僧竟然敢度化自己。

    而且差一點,自己就著道了。

    這還當真令人感到恐懼,如果不是朝歌在關鍵時刻提醒了自己一句。

    以及王府外的叫囂之聲。

    自己當真要被強行度化,到時候就得淪為佛門傀儡。

    怪不得朱聖反反複複提醒自己,讓自己小心佛門。

    這度化之力,也太恐怖了,防不勝防。

    “王爺息怒。”

    “老衲沒有惡意,隻是覺得王爺有智慧相,與我佛有緣,所以才出手度化。”

    “算不上是強行度化,佛不渡無緣人,倘若當真是強行度化,王爺也不會進入佛法淨土之中啊。”

    事到如今,慧正神僧還能硬著頭皮說出這話,當真是不要臉至極啊。

    “滾。”

    許清宵懶得多說,一個字,代表許清宵的態度。

    沒有發生這件事情,許清宵還可以跟佛門迂回。

    可發生了這件事情,許清宵怎可能給他好臉色?

    這都已經騎在自己頭上了。

    “許施主。”

    慧正神僧還想要說什麼,下一刻許清宵眼中露出殺機。

    一瞬間,後者咬了咬牙,歎了口氣,直接離開了。

    與此同時。

    那聒噪聲再次響起。

    “許清宵。”

    “奉呂聖之令,前來送請帖,兩日後前往浩然王朝,參與建國盛典。”

    隨著聲音響起。

    許清宵的目光,更冰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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