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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oybear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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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七月未时]大魏讀書人 -(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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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09:34:3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魘魔

不是說儒道最克制邪祟妖魔嗎?

白虹貫日的異象,許清宵知道會引起許多人關注。

后來看趙元的神色以及說話猶猶豫豫的,便猜到了一些事情。

只是許清宵不怎么擔心,可如今趙元如此嚴肅,讓許清宵有些緊張起來了。

“請這么多人來,防備何人?”

“難不成這些妖魔敢踏入南豫府?”

許清宵問道。

“這自然是不敢,我大魏有一品強者,萬里之內,可一步跨越,他們若是真敢殺來,便讓他們見識見識一品的厲害。”

“只是,正面不敢來襲,暗中卻敢偷襲。”

“妖道之中,有一種妖物,名為魘,這種邪祟妖物,可潛入人之夢中。”

“一旦入睡,便會進入其腦中夢境,從而種下心魔,亂其心智,擾其真神,我儒道有許多年輕俊杰,死在這種妖物手中。”

“白虹貫日,此等異象,已經引來妖魔注意,若不出意外,必會尋來魘獸,加害于你。”

“但許先生也莫要過度驚慌,我已焚香上奏朝廷,朝廷已經派出兩位大儒從京城出發,乘龍舟而來,兩日時間便可抵達南豫府。”

“而這兩日,三位夫子以及府君大人,都會請來各類高手,在此坐鎮,也無妨妖魔襲擊,只是要苦了許先生,這兩日莫要入睡。”

趙元將來危險說的很清楚。

許清宵這回明白了。

儒道的確先天克制邪祟,不過還是要分品級的,你八品的儒生,鎮壓八品妖魔肯定是隨隨便便,甚至說輕而易舉都不足為過。

面對七品的,也有勝算,而且勝算極大。

可面對六品的呢?一品一重天,先天壓制,也有一個度。

只能說面對六品的妖魔,或許自己還有抵抗的手段,但想要贏就困難多了。

至于如果人家心一狠,派來一個五品的妖魔,那自己可以等死了,免得掙扎起來更痛苦。

“大人放心,這兩天我許某絕對不睡。”

許清宵直接答應下來。

關乎到性命,自然不開玩笑。

“好,那就勞累了許先生。”

“還有,許先生若是沒什么事的話,可以重新抄錄文章,留幾手準備。”

“這原卷乃是絕世文章,可添國運,必須要放入大魏泰和宮中,以添大魏國運。”

趙元說道。

許清宵寫得原卷文章,得天地認可,擁有一絲國運,放入大魏泰和宮中,增強大魏氣運,雖然增加的不會很多,可哪怕是一絲絲,加持在大魏上,都意義非凡。

而重新抄錄的文章,就是給陛下和其他大儒觀看的。

“好。”

許清宵應聲點頭。

“就不擾許先生了。”

趙元起身,離開了房內。

目送趙元離開后,許清宵緩緩坐下。

不能睡覺?

有一說一,自己好像有接近十天沒有睡覺了吧?

在書樓中看了七天的書,而后研究了一晚上如何給程立東下圈套,然后想了一晚上的安國策。

一直到今時今日,自己的確沒有睡過一下。

武者的體質就是好啊,接近十天不睡覺,愣是一點事都沒有。

除了有點困,還真不想睡覺。

與此同時。

一千七百里外。

已是深夜。

山谷之中。

幽幽冥光,一口古潭之下,隱藏著一個洞穴。

洞穴當中,五道詭異身影漂浮在空中。

這些身影,無法辨識其形,如鬼魅一般。

“南豫府中,有白虹貫日之異象,是有人寫出絕世文章,而且聽其傳聞,作寫此等文章之人,年僅二十,入學不過足月,便已踏入八品之境。”

“這等儒道大才,未來恐成我妖族大敵。”

詭異的聲音響起,充滿著肅殺。

“年僅二十,入學不過足月?玄璣,是你愚蠢,還是我等愚蠢?人族有大才我信,但這種大才,根本前所未聞,他人族本身就喜歡吹噓自己。”

“只怕這是故意引我等上鉤,布置的陷阱吧。”

另一道身影出聲,認為這是陷阱。

“是不是年僅二十,亦或者入學有沒有足月,這些無所謂,白虹貫日是真的就行,至少人族作出絕世文章,能寫出這種文章之人,絕對不凡,可以殺。”

第三道聲音響起,他沒有在乎許清宵是不是真的二十歲,也不在乎許清宵是不是入學不過足月。

作出絕世文章,就該殺。

“說的倒輕巧,南豫府中有讀書人鎮守,還有一位七品的武夫,強攻進去,大魏一品武者會瞬間親臨,斬我等如碾蟲一般,如何殺?怎么殺?”

第四道聲音響起,充滿著譏諷。

“愚蠢,自然不是強攻,若強攻南豫府,會為我妖族引來天大的麻煩,前些日子狂蛇就被誅殺了,我難道不知嗎?”

“想要除害,只能智取,沒看到魘族也來了嗎?計劃很簡單,讓魘族潛入他夢中,亂他其神,滅他心智,就算他活下來了,也不過是一個癡呆瘋子罷了。”

聲音響起,道出計劃。

然而魘妖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讓我潛入他夢中不難,問題是若我擾他心智過后,我該如何脫身?若是讓我去送死,我任他成為大儒。”

他出聲,說出最關鍵的問題。

自己去不是不可能,但問題來了,怎么回來?

“魘魔,你放心,我已經做好周全準備,待你毀他心智之后,我等四人直接興風作浪,雖不敢攻城,但足以吸引他們的注意,不過以這幫人族的狡詐,只怕會在一瞬間察覺我等用途,你只有十息的時間。”

“逃出來了,我等算是立下大功,可向王上邀功,若是逃不出來,我等也絕不賣你,一同進退。”

第一道聲音的主人回答道,語氣斬釘截鐵。

“是啊,魘魔,這個計劃不錯,誅殺一位未來的大儒,一旦回到妖族,這就是天大的功勞,你占頭功,我等占點小功勞即可。”

“魘魔,你若是逃不出來,我們直接殺進去,就算一品來了,我也要殺些人墊背,如何?”

幾頭妖魔煽動著魘魔,而后者身軀扭動,他們都不是本體,而是化作鬼魅,方便隨時離開。

“好,你們不要騙我。”

魘魔語氣森冷道。

“這個你放心,我等都是妖族同道,怎會忘恩負義。”

“不過,這些人族肯定有所防備,我比較擔心你潛不進他夢中。”

他們語氣堅定道,但很快充滿著好奇。

擔心魘魔無法潛夢。

“這個你們無需擔心,我魘魔已至七品,可以做到無夢潛入,他不睡覺,我就潛入他的元神之中,到時候他死的更慘。”

魘魔語氣自信。

“好,那就辛苦了。”

“等你好消息。”

“一同回去邀功。”

幾尊妖魔聲音低沉道。

“一個時辰內。”

魘魔離開此地,留下一句話,這句話的意思很簡單,一個時辰后,他會解決這件事情。

很快,待魘魔走后。

聲音再次響起。

“若他失敗,我等當真要攻入南豫府嗎?”

只是這道聲音響起,換來的是幾道冷笑聲。

“攻入南豫府?你當我們傻嗎?”

“我可不想死,若是他失敗,我們直接離開,這潑天的功勞,我等獨占。”

“可這樣不會引來魘族憤怒嗎?畢竟他們在妖族內還是有地位的。”

“地位?什么地位?做好了這件事情,魘族也不敢找我們麻煩,要怪就怪他們的妖,蠢罷了。”

“不過是魘族三代子嗣罷了,不是核心都惹不來什么大麻煩,等著就好。”

“是的,還有我等妖族本就沒有信用可言,不過若是他得手了,我等還是要折騰一番,只是他這趟去,想要回來就難了,折騰完了就走,不要逗留。”

幾尊妖魔商談著,妖前妖后,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

可此時。

魘魔騰空而起,他潛入夜色之中,速度極快,來到千里外的一座大山上,開始盤坐。

“一同合作?”

“我占功勞?”

“當我傻嗎?”

大山上,魘魔坐在樹上,他依舊沒有顯化真容,可言語之中充滿著不屑。

魘魔沒有上當,相反他早就有所提防。

南豫府出了這種事情,他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幾個妖魔會來找自己,不過他沒有拒絕,反而假意入場。

其目的很簡單,讓他們背鍋。

之前說自己無法脫身,這是糊弄這四個妖魔的謊言,他完全可以脫身而出,只是會引來追殺罷了。

逃避追殺的手段很簡單,他入睡那個寫下絕世文章之人夢中,占據心智,從而演一出戲。

先不毀其心智,而是假裝打不過,留下這四個妖魔的位置,然后假意跑路,可實際上自己會潛入對方的元神之中,比夢中還要深的地方。

到時候對方一定會告知那些南豫府讀書人。

如此一來,這些讀書人必會派出部分力量,去絞殺妖魔,而自己再乘機搞死對方,乘人不多,直接逃離,就算有人追殺,主力軍也不是來找自己麻煩。

完全可以輕而易舉逃回妖族。

如此潑天大的功勞,那就真是自己一個人獨享了。

至于那幾個妖魔?

等死吧你。

想到這里,魘魔便不由大喜。

這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計劃。

非要挑出毛病,倒也不是沒有,唯一的毛病就是,此人精神力極強,儒道七品,否則翻不起浪花。

但七品?

二十歲?

可能嗎?

不可能。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沒有七品的話,有圣器嗎?哪怕是胚胎都行。

但,可能嗎?

不可能。

所以,此人必死。

吾為魘魔,當天下第一智。

想到這里,魘魔捏起法印,施展夢魘古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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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09:35:20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許清宵入睡

是夜。

天穹如墨。

南豫府貢院。

十三位夫子端坐在貢院之外,他們皆滿頭白發,可此時神采奕奕,目中有神。

他們是劉夫子三人請來的朋友,從各地府縣,用最快速度趕來。

南豫府出了一位絕世大才,這件事情已經傳出去了,至于怎么傳的就很難形容。

各種版本都有,有說許清宵十五歲,有說許清宵二十歲,也有的說許清宵八歲,更夸張的還說許清宵有六十歲,寒窗苦讀四十年,四十磨一劍,最終著作出絕世文章。

這個版本最為廣泛,畢竟人們愿意接受這種先苦后甜的故事,不愿接受少年得志的事實。

但不管如何,許清宵,許大才,許萬古這個名字是徹底傳開了。

十三位夫子鎮守貢院,就是擔心妖魔偷襲,甚至南豫府大半的官差都來了,將貢院里里外外三層包圍,一旦有異樣,直接拔刀。

可見對許清宵有多看重。

然而此時,南豫府中,許清宵沒有睡著,可有部分人卻睡著了。

是一些考生,他們本來考完就回去休息的,為了封鎖消息,就只能被禁足,等到朝廷大儒過來了,便可放回家休息。

這些人不是武者,再加上幾日的通宵達旦,如今自然扛不住,一個個睡了過去。

此時,一個書生躺著熟睡。

然而在夢中,他卻歡喜不已。

夢中,他府試高中,加官封爵,與好友來到花樓,引得不少絕色青睞,數十個絕美女子環繞周圍,每一個女子都國色天香,翩翩起舞,讓他心神蕩漾

唯一古怪的是,這些女子開口都不說一些,公子你好壞,公子你好大這種話。

反倒是問一些府試之中發生了什么事情。

書生沒有防備之心,一五一十地將所有事情全部說出,待說完之后,剎那間這些女子頓時變化模樣,一個個肥胖丑陋,將其撲上床榻。

緊接著一道身影消失,來到了另外一人夢中。

這是魘魔。

他沒有急著去找許清宵,一來是不知道許清宵是誰,二來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所以他潛入其他書生夢中,再套取信息之后,便繼續套取第二人的信息。

來到第二人夢中。

滿天星河,一座孤山之上,一道背影出現在眼中。

是一名男子。

背影很孤寂,充滿著蕭條,望著星辰,莫名傷感。

“天不生我陳星河,儒道萬古如長夜。”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府試中舉,絕世文章,進京面圣,成就大儒。”

“為何!”

“為何!”

“為何這些都與我陳星河無關。”

“我陳星河,又何嘗不想裝逼,但為何這些都被師弟裝了。”

“既生陳,何生許。”

悲聲響起,充滿著悲涼。

這是陳星河的夢中,今日府試過后,他極其興奮,自己文章寫的又好又順,可沒想到的是,自己師弟竟然作出絕世文章。

那一刻,沒有人知道,有一只螞蟻被踩死了。

就好像沒有人知道,他陳星河的夢想又破裂了。

他不敢悲,怕別人說他心眼小。

他不敢哭,怕別人說他非君子。

他只能笑,祝福自己的師弟。

他只能哈哈大笑,來表示自己的喜悅。

可這些,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唯有入夢時,才可當真我。

悲傷成河,想哭。

感受到對方的悲傷情緒,魘魔抖了抖身子,頓時化作絕世美人,扭動身子,朝著陳星河走去。

“公子,長夜漫漫,為何獨自一人傷心,要奴家為你排憂解難嗎?”

絕色靠近。

陳星河回過頭去,目光中含著淚。

隨后.......

足足半個時辰。

足足半個時辰。

足足半個時辰。

魘魔足足聽了陳星河講述自己的夢想,講述自己的理念,講述自己心中的不甘,以及心中的渴望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全是廢話。

一瞬間,魘魔褪去表層的衣紗,打算貼近陳星河,從陳星河的話語當中,他得知許清宵就是他師弟,所以想要詢問更多關于許清宵的事情。

但陳星河一直不說,一直不說,氣的他想直接弄死陳星河,可一旦弄死陳星河,必然會被發現,所以他才隱忍。

若是換做平時,他早就弄死這種人了。

“公子,你這師弟當真有如此才華嗎?入學不過足月,就已晉升八品了嗎?”

魘魔褪去表面的一層衣紗,同時開口詢問,身子朝著陳星河貼近,可突兀之間,陳星河面容瞬間清冷,一把推開。

“連你也覺得我不如我師弟?”

他目光帶著冷意。

“公子,我沒有啊。”

魘魔有些懵,自己就隨口問了一句啊,我又沒夸許清宵啊?你反應這么大?至于嗎?

“你還說你沒有!”

陳星河語氣更加冷了。

“公子,你誤會了。”

魘魔強顏歡笑,想要再貼。

又被推開。

“我沒有誤會,你就是瞧不起我陳某人。”

陳星河怒道。

“公子,你聽我說。”

魘魔硬著頭皮笑道。

“我不聽!”

“我不聽!”

“我不聽!”

魘魔:“......”

“還有,你這是做什么?”

“你想勾引我?”

“當真是不知廉恥。”

“圣人有云,女子應潔身自好。”

“你半夜突來,在這荒山野嶺之中,莫你不是勾欄之人?”

“當真是污穢。”

“我陳某人,不好女色,更不好你這種女色。”

“滾!”

越看眼前女子,陳星河越覺得對方看不起自己,故此惱羞成怒之下,陳星河大聲怒吼,言辭犀利。

而幾乎是一瞬間,魘魔炸了。

他恨不得直接殺了陳星河。

他化身絕色女子,聽你逼逼叨叨半個時辰,剛想給你點福利,沒想到你竟然這樣罵我?

好,陳星河是吧?

你給爺等著。

等我解決完許清宵,我再來弄死你!

不,我要嫩死你全家。

魘魔氣急敗壞,他一揮手,幻化山霧,隨后消失在他夢中。

此時此刻,魘魔怒火中燒,怒氣沖天,怒發沖冠啊!!!!

曾幾何時,自己受過如此恥辱?

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人,當真是......羞辱,羞辱,羞辱。

陳星河!

我要殺你全家!

魘魔心中怒吼。

足足半刻鐘,魘魔冷靜了半刻鐘,他才平復了心情,但即便是平復了心情,他也要殺陳星河全家。

不過眼下的正事,他沒有忘記。

許清宵。

以目前得知的信息,魘魔可以確定兩件事情。

許清宵二十歲。

短短十日時間,作出千古名詞與絕世文章。

所以這種人,的確是妖族大敵,自己若真能得手,那就是潑天大的功勞。

說不定可以進入魘族核心。

而此時。

客房當中。

許清宵正在抄錄文章。

這已經是他抄錄的第十二份了。

為了保險起見,許清宵覺得有必要多抄錄幾卷。

萬一真的半路上丟了呢?

雖然不知道這群妖怪有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可問題是大魏的敵人,又不止妖族一個。

大魏鼎盛之時,肯定得罪了不少勢力,以武開國就是這樣。

誰不服就揍誰,揍到對方服氣為止。

后來沒落了,那得人人踩一腳,不踩對不起以前挨揍的日子啊。

人是如此,王朝也是如此,這個世界的本質也就是如此,實力代表一切。

武帝七次北伐,頭三次最兇而且取得的成果最好,但后面四次為什么越來越不好?

真當是大魏不行嗎?

真不行就不去北伐了唄,還不是有外來阻力,導致后面幾次的北伐都被自己人暗算了。

但為什么還要繼續?

不服氣唄,以武為國號,這種人是那種甘愿吃虧的嗎?

不服就打。

打來打去,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許清宵在抄錄文章之時,其實也在不斷思考如何將錢莊這個點,徹底搞好來。

比如說第一步怎么做,第二步怎么做,第三步怎么做,還要對癥下藥。

錢莊這個設想。

絕對是當下最符合的賺錢方式。

賺錢方法有很多種。

但讓國家變得有錢,錢莊是最適合的,沒有之一。

可以說搞彩票啊這種,但這種東西得建立百姓有錢,不然的話,你搞什么都沒用。

再者錢莊一定是越早搞越好,前面可能施行力度難,而且不見得立刻能看到大把大把的銀兩進入口袋。

但利在千秋。

也就在許清宵想著想著,不知為何,倦意襲來了。

“不好。”

許清宵猛地一愣。

他不傻,自己雖然一段時間沒睡,而且還在這里抄錄文章,但身體完全扛得住。

再熬個三四天都沒問題。

突然一下來了倦意,肯定不是身體反應。

“糟了。”

幾乎是一瞬間,許清宵想要大喊一句,可濃濃睡意襲來,一重比一重恐怖。

許清宵咬牙堅持。

足足堅持半刻鐘,許清宵最終閉上了眼睛。

而與此同時,門外的官差頓時大叫起來。

“不好,許先生睡著了。”

門外一直有人看守,若是許清宵睡著了,立刻通報。

但通報意義不大。

入睡了,就難以醒來,否則外面的夫子早就進來圍觀許清宵了。

這一刻。

魘魔出現,潛入許清宵夢中。

開始施行計劃。

也在一瞬間,許清宵體內的浩然正氣凝聚,形成文器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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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三件文器?遁入元神

是夢。

隨著許清宵昏昏欲睡。

魘魔也潛入許清宵的夢中。

許清宵的夢很奇怪。

是一處海灘上,有許多女子,穿著可謂是大膽奔放,讓魘魔也不得不驚愕萬分。

他常常喜歡扮演絕色,在別人夢中套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但即便是扮演風情萬種的絕色,多多少少會含蓄一些,就好比之前在陳星河夢中,至少是穿著薄紗。

可這里的女子,穿著打扮簡直是有辱斯文,跟沒穿幾乎沒有兩樣。

簡直是污穢。

甚至一些女子奔跑在海灘上,居然還笑得出來,當真是不知廉恥啊。

不對,這里是夢中。

世人之夢,都千奇百怪,沒想到許清宵身為讀書人,竟然做這種夢。

當真是有辱斯文啊。

但想想,關我屁事?

魘魔想法很多,只是很快便拋之腦后,他不斷搜尋目標,果然在一處地方找到了許清宵。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看著眼前的場景,許清宵第一反應是驚愕。

自己堂堂一個讀書人,怎么會做這么白的夢。

簡直是有辱斯文。

這定然是邪祟所致,當真是可笑至極。

他不知道我許某人是讀春秋的嗎?

叢林間,許清宵靜守本心,也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緩緩走向自己。

是一名男子,與自己年齡相仿,長得很陰柔,用英俊不好形容,有些娘炮吧。

這是魘魔真實模樣。

他不擔心許清宵看見他的全貌,畢竟在魘魔心中,許清宵已經是死人一個了。

不過魘魔沒有直接出手,反倒是緩緩來到許清宵面前。

這是他的計劃之一。

他要將其余四頭妖魔的行蹤告知許清宵,然后假裝被許清宵的文氣所傷,遁入他元神之中,潛伏在內。

待所有人去找妖魔麻煩時,再出手毀了許清宵的心智。

這就是他的計劃。

一舉兩得。

不準確點來說,是一石三鳥,因為自己也可以順理成章的獲得功勞。

哈哈哈哈哈。

想到那幾個家伙可能還在傻等著自己,魘魔就忍不住心中大喜。

他滿臉笑容。

一笑人族少智。

二笑妖族無謀。

哈哈哈哈。

反觀不遠處,許清宵倒也算是比較鎮定,實際上對于魘魔襲擊,許清宵也不是完全慌。

原因無他,自己腦海當中可是有一座天地文宮,此乃大圣人的行宮,還不信鎮壓不了一個區區魘魔。

只是讓許清宵有些好奇的是。

這家伙為什么滿臉笑意?

有什么事值得這么開心的嗎?

說出來讓大家也笑笑啊。

“閣下可是許清宵?”

終于,對方笑完了,面容恢復平靜,看向自己問道。

“你是魘族妖魔?”

許清宵反問道。

“恩。”

后者沒有遮遮掩掩,很大方的承認了。

見對方這么爽快的承認,一時之間,許清宵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總不能問,你找我有何事吧?

這也太傻了。

見許清宵不說話,魘魔倒也沒有讓場面繼續尷尬下去,直接開口道。

“許清宵。”

“你年僅二十歲,便作出千古文章,對人族來說是無限希望,但對我妖族來說,是一個禍害,我來此地作甚,你應該心知肚明吧?”

魘魔平靜開口。

雖然不知道魘魔為什么要說這么多廢話,但許清宵可以篤定,這家伙應該活不了多久了。

話多的反派,其下場好不到哪里去。

“我身在南豫府貢院之中,有數十位夫子鎮守,你殺我或許容易,可你跑得掉嗎?”

許清宵不急,反倒是開始套起話來了。

魘魔明知道這里有夫子鎮守,卻還敢來找自己麻煩,肯定是有所防備,至于怎么一個防備之法,許清宵還真不知道。

不如套一套話,看看對方會不會上鉤。

但出乎許清宵意料的是,魘魔很配合,沒有任何遲疑道。

“既然我敢來,自然是有所準備,一千七百里外,有一處山谷,這山谷當中有一口古潭,古潭之下有四位七品的妖魔,等我滅你心智,亂你元神之后,他們便會直接興風作浪。”

“到時一邊是南豫府百姓,一邊是一個不見地能追上的魘魔,你覺得那些夫子會怎么抉擇?”

魘魔認真無比說道,尤其是位置,說的十分具體,莫名給人一種怕找不到的感覺。

好傢伙。

妖族這么自信的嗎?

許清宵有點沒想到,他還以為要嘴炮一會,沒想到這家伙這么快就上鉤了。

而且說的如此詳細。

這里面會不會有詐啊?

許清宵有些拿捏不準,但看了看對方得意洋洋,自信無比的笑容,應該不是使詐。

這沒必要啊。

看許清宵依舊沉默不語,魘魔繼續開口,擔心許清宵說不清楚。

“這四位妖魔,皆是我妖族強者,就算是那些夫子齊上,也不一定能鎮住他們,除非他們用雷法仙術鎮壓,不然的話,我這四位兄弟完全可以逃出生天。”

魘魔開口,的確怕許清宵待會說的過于簡單,導致那些夫子殺不干凈,萬一那四個家伙跑了,回過頭找自己麻煩就不好了。

索性斬草除根,助他們一臂之力。

“雷法?”

許清宵對仙道沒有一點了解,不過這是個有用的信息。

“行了,時辰差不多了,安心上路吧。”

差不多該說的都說了,魘魔也不浪費時間,一揮手天地大變,烏云滾滾,鬼哭狼嚎,一切美好的景象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便是黑暗與詭異。

魘魔出手了,不過他不敢全力以赴,就怕真一不小心搞死許清宵,所以留有后手。

同時也希望許清宵別中看不中用,稍微堅持幾個呼吸,他立刻假裝打不過跑路。

只是......

就在天地變化的剎那間。

許清宵往后退了幾步,一團金色光芒炸開,龍吟鳳鳴之聲震耳欲聾,一支通體翠綠的玉筆出現。

筆上有龍鳳呈祥,環繞日月星辰,刻有山川草木,霞光萬丈,刺眼奪目。

文筆一出,蕩掃一切黑暗,所有鬼哭神嚎之景,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魘魔在這一刻,瞬間懵了。

“聖器!”

魘魔死都沒有想到,許清宵竟然真的圣器,而且如此恐怖,還沒有激活其中能力,便將自己的幻象破滅。

許清宵的文器,在夢中自然是直接為圓滿狀態,若是凝聚在外,就是初生狀態。

還不等魘魔回過神來,一柄戒尺出現,三尺長,正有天穹白云,反有大地山河,刻字師嚴文章,懸浮與許清宵身后,散發出無窮之威。

“兩件圣器?”

魘魔愣在原地,他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許清宵一件圣器他都覺得震撼,兩件圣器,這還讓不讓妖活了?

只是為了保險起見,第三件圣器凝聚而出。

青色古鐘,古鐘之上,有王朝興衰,也有民間疾苦,孕育國運。

鐺。

恐怖的鐘聲響起,魘魔體肌炸裂,元神崩塌,一口氣倒退百丈之外,直接重傷。

“三件圣器!你到底是誰啊?”

魘魔吐血,他眼神之中都是恐懼,內心更是嚇破了膽子。

許清宵八品修身,在他眼中算不了什么,他是魘魔,夢中殺人,比較克制儒道,除非是同品,否則的話,低于他的品級,勝算極大。

可架不住許清宵三件圣器啊。

這還打個毛啊。

這家伙簡直是他娘的怪胎。

魘魔想跑,可許清宵不傻,左手持筆,右手捏尺,頭浮古鐘,朝著魘魔殺去。

鐺!

啪!

刺!

百丈之外。

許清宵搖晃古鐘,戒尺拍打,文筆刺敵。

若說穩健,許清宵當為第一人,能遠程輸出絕對不近戰。

“遁神大法。”

魘魔根本架不住這樣的攻勢,他已經受了重傷,但在千鈞一發之際,選擇遁入許清宵元神之中。

直接逃離,只有一線生機,畢竟外面有那么多夫子在,萬一被鎖定本體,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而若是遁入許清宵元神之中,只怕許清宵自己都猜想不到。

再者,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魘魔乃為天下第一智,剎那之間便想到唯一的逃生希望。

這一刻,許清宵夢中恢復平靜。

“跑的這么快?”

“我要速速醒來,趕緊通知夫子們,若是讓這些妖魔作亂,那就麻煩了。”

魘魔跑了,許清宵不在乎,不依靠天地文宮就可以鎮壓魘魔。

這要是將天地文宮凝聚出來,這魘魔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這里,許清宵頓時醒來。

待許清宵醒來之后。

房間內早已經是人滿為患。

所有夫子在許清宵睡著的第一時間趕來,但無論用什么方法都無法喚醒許清宵。

正當有人準備焚香通知朝廷時,許清宵醒來了。

「清宵!清宵,你怎麼了?」

“許先生,你怎么了?”

“沒有大礙吧?許先生?”

眾人激動詢問,待許清宵目光有神后,一剎那間所有夫子皆然松了口氣。

“諸位夫子,有大事。”

許清宵醒來,沒有遲疑,將魘魔之事告知眾人。

此事關系重大,妖魔藏于一千七百里外,這不算很遠的距離,若是他們真的狠下心來,的確會造就不少傷亡。

所以當許清宵說完此事,眾夫子已有定奪。

立刻組建隊伍,殺向一千七百里外。

而與此同時。

魘魔也徹底潛入了許清宵的元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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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倒了八輩子血霉的魘魔

天地文宮。

喃喃之聲響起,是朝歌的聲音。

“下一段應該怎么寫呢。”

“呃,這樣行不行?”

“不行,要換一下。”

“這樣好,這樣好。”

“啊,我朝歌不愧是半圣啊,嘖嘖,就是厲害。”

文宮當中,朝歌正在為許清宵推演完整版的金烏淬體術。

至于推法很簡單,硬推。

感覺合理就寫,感覺不合理就去掉,結合腦海當中的記憶,把心法完善好就行。

不然怎么推?

自己又沒看過完整版的,只能靠這種方法了。

只是就在朝歌思索時,突兀之間,他察覺到來了人。

是許清宵嗎?

朝歌起身,但很快便發現來者不是許清宵。

天地文宮外。

一片朦朧。

魘魔潛入許清宵元神之中。

一邊恢復元神,一邊越過這些朦朧。

他有些納悶,許清宵為何有三件圣器,同時也納悶,這周圍怎么全是白霧?

這家伙元神里面都是些什么東西啊?

古里古怪。

不過沒有關系,潛入元神,許清宵必死無疑,他只需要靜等機會,犀利出手,就能完成大業。

“許清宵啊許清宵,你絕對想不到,我會潛入你元神之中吧。”

“可惜了,我沒有踏入五品,若我晉級五品,我甚至可以取而代之,化身為你。”

“不過也無所謂,你死了,我也有好處。”

“亂你心智,滅你元神,我要讓你痛苦萬分,哈哈哈哈哈哈!”

魘魔撥開云霧,心中竊喜不已,若不是元神受損,只怕要笑出聲來。

可就在魘魔撥開重重云霧之時,終于他越過這些朦朧,來到了核心處。

但這一刻,滿臉笑容的魘魔,笑不出來了。

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看著眼前的一切,笑容僵硬可怕。

因為撥開云霧之后,眼前是一座恢弘無比的宮殿,圣光萬道,神圣至高,上面刻著天地文宮四個字。

雖然不知道天地文宮是什么。

但只是一眼,魘魔便徹底僵硬住了,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如同死狗一般,癱瘓在地上。

這一刻,魘魔愣住了。

傻傻的愣住了。

天地文宮?

要不要這么離譜?

這是人嗎?這是圣人轉世吧?

魘魔想哭。

可惜不是本體,所以哭不出來。

滿腔的激動與興奮,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煩惱。

這他娘的還怎么打?

先有三件圣器,現在又整出這么可怕的宮殿,這還怎么打?

魘魔覺得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啊,本以為是殺豬局,卻沒想到自己才是豬。

也就在此時。

一道人影緩緩出現。

是朝歌的身影。

隨著人影越走越近,魘魔逐漸看清楚朝歌的面容,下一刻他目呲欲裂,渾身忍不住顫抖,想要說什么,但完全說不出來。

“閣下是?”

朝歌走出來,看到魘魔有些疑惑,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所以作揖行禮,詢問對方是誰。

砰!

只一瞬間,當朝歌行禮過后,魘魔元神直接崩潰,當場身亡,化作一團黑霧,沒入了文宮妖魔圖鑒中。

看到這一幕,朝歌有些愣了。

這家伙一點禮貌都沒有啊?

自己給他行禮,他不回禮就算了,直接自爆?寧死也不跟自己說一句話?

有必要這樣嗎?

這人誰啊?待會要找許清宵問個清楚。

感覺有些晦氣,朝歌搖了搖頭,又回到文宮當中,開始繼續推演金烏淬體術了。

與此同時。

南豫府。

一批批人馬火速趕往數千里外。

南豫府十艘仙道飛舟全部用上了,十三位夫子去了八位,武道這一處,只留下府君一人鎮守南豫府,七成的力量被抽空。

至于怕不怕這群妖魔使詐?

不怕。

有本事打進南豫府,你敢進來,大魏一品就會出現,這樣更好還省事,一品武者一巴掌拍死,大家該干嘛干嘛。

這就是大魏的底氣,別看現在妖魔亂世,胡作非為,但都是藏著匿著,去一些村鎮鄉野之地搞搞事。

敢來府城嗎?

來就得死。

就算真的耍詐,大不了浪費時間,仙道飛舟速度極快,不用一個時辰就可抵達一千七百里外。

來回一下撐死兩個時辰,只要許清宵安安心心待在府都里,保證什么事都沒有。

貢院內。

剩余的夫子,圍著許清宵談論一些事情。

一來是檢查有沒有問題,二來是結交一番,如此有為青年,換誰不愿意結交結交?

不過談也談了許久,許清宵也要回去繼續抄錄文章了。

還是那句話,保險起見,穩他億手,多抄點文章不是什么壞事,無論如何都要讓皇帝看到自己寫的文章。

這樣才有便自己未來發展。

而且簡單的閑聊中,許清宵也得知了一個信息,這些夫子根本看不出自己修煉了異術,這點讓許清宵心安了不少。

就如此,一個時辰后。

一千七百里外。

古潭之中,一場大戰爆發。

八位夫子圍著古潭,念誦圣人文章,浩然正氣化作熾烈白光,淹沒了這片區域。

古潭之中的四頭妖獸發出怒吼之聲,為求生機只能沖出水面,期盼殺出一條生路。

但可惜的是,數百位武道強者齊齊出手,早已經布置好了陣法,外請了數十位仙道修士,齊心誅妖。

甚至在許清宵的提醒之下,來之前就備好了一份引雷符。

足足小半個時辰,山谷內雷霆大作,圣言陣陣,喊殺聲沖天。

“魘魔,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魘魔,你竟然出賣我等。”

“說好同進退,你當真狠毒。”

“半魔半妖,雜種就是雜種!”

怒吼聲陣陣,這四頭妖獸氣的肝都要炸了,南豫府突然殺來,打的他們措手不及,這顯然是有人告密。

不然如何精準知道他們在這里?

最絕了的是,還帶上了引雷符,他們天生喜水,畏懼雷電,這不是魘魔告密還會是什么?

魘魔,你沒有信用啊!

四頭妖獸又氣又怒,氣急攻心之下,更是被打的苦不堪言。

到最后,這四頭妖獸死了,準確點來說是自殺了。

朝廷都是希望活捉,借此可以盤問出其他妖族的下落,但這些妖族也知道,落在人族手中下場會很慘,都是聰明的,所以不如自盡好點。

大戰持續了半個時辰。

十二人身亡,六十五人受傷,但換來四條七品妖獸的命,這很值得。

夫子們對著死者念了一篇度化章,而后踏上飛舟先行離開,保護許清宵才是眼下的重事。

南豫府。

李廣新端坐在大殿中,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隨著一聲通報,告知已經誅妖結束,李廣新這才松了口氣。

“府君大人,有人在千里外發現一具尸體,形狀怪異,不像妖也不像人,目前已經搬送過來,周大人過去看了,說是魘族。”

通報的下屬半跪在地上,告知這件事情。

“魘族?”

“是死了,還是元神不在?”

聽到是魘族,李廣新頓時起身,嚴肅詢問道。

“回府君,確定死了,沒有任何氣機,不過奇怪的是,這魘族也沒有元神。”

后者回答,讓李廣新驚訝了。

“魘族一脈,可以元神出竅,潛入他人夢中,但肉身不滅,沒有生機,就一定是死了,可元神也不在,就有些古怪,帶我去。”

“還有,立刻去貢院通知,讓大家安心一些,不過告知幾位夫子,朝廷的人沒來之前,還是要警惕一些。”

李廣新沒有遲疑,好奇歸好奇,還是得過去看看,末了又吩咐了一句,去通知那些夫子,免得大家擔憂。

不多時,貢院夫子們也得知了消息,一個個高興拊掌,若不是有正事要辦,怎么著也要去喝點小酒慶祝一番。

夫子們的議論和笑聲,自然傳入了許清宵耳中。

得知妖魔被誅,許清宵稍稍松了口氣。

倒不是真害怕這些妖魔,主要就是被人盯著渾身不舒服。

現在好了,舒坦了。

不過就是不知道那個魘魔去哪里了。

這家伙一定得弄死,被這種東西盯上了,睡覺都不安穩。

時間流逝。

金陽刺破黑云,黎明到來。

許清宵已經抄錄了接近三十份。

打了個哈欠,在沒有得知魘魔死沒死的情況下,許清宵還是不打算睡覺。

這次不是怕魘魔找自己,而是擔心這家伙來惡心自己。

控制別人的夢境,這手段可謂是了不得啊。

要是自己擁有這種手段,以后潛入別人夢中,完全可以套取很多信息,若是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還可以在夢中好好聊一聊。

如果遇到仇人,去他夢里嚇嚇他,嚇不到就惡心他。

豈不是妙哉?

不過這種能力,估計只有魘族天賦神通吧,許清宵沒有看到那本書中寫過,有這種入夢之術。

搖了搖頭,正準備繼續抄錄文章時。

突兀之間,朝歌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清宵兄,速來!”

聲音響起,許清宵將筆緩緩放下,而后打開門,告知守衛他需要靜修一會,不會入睡,不要驚動他人。

緊接著來到床榻,進入天地文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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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朝廷來人

文宮內。

許清宵有些興奮。

朝歌呼喊自己,應該是金烏淬體術推演完了。

的確,當許清宵來到文宮之時。

朝歌已經等待許久了。

“清宵兄。”

朝歌開口,將一本小冊遞給許清宵。

“多謝朝歌兄,此等大恩,沒齒難忘。”

接過小冊,許清宵忍不住感謝道。

小冊不厚,不過記載的是完整版金烏淬體術。

“小事一樁,不過,清宵兄,有一件事要與你說下,方才來了一位人,就在宮外,我與他打個招呼,對方便元神潰散,沒入了妖魔圖錄之中,這是怎么回事?”

將金烏淬體術交給許清宵后,朝歌便提起魘魔之事。

“有人來了?”

許清宵一瞬間便猜想是魘魔,不過聽到對方元神潰散,進入了妖魔圖錄后,就有些驚訝了。

他動身朝著妖魔圖錄走去。

石壁上赫然出現新的圖畫。

魘族

半妖半魔,白日為妖,黑夜為魔,潛入夢中,制造幻境,擾其心智,傷其元神

入夢大神通,魘族傳承神通

---

第二塊石壁出現了魘魔的信息,但讓許清宵驚訝的是,上面竟然有魘族的入夢大神通。

神通之術,在許清宵端詳之時,化作一道印記,沒入他體內。

剎那間,仿佛是傳承一般,許清宵沒有費任何功夫,便掌握入夢大神通。

入夢大神通,沒有品級劃分,可以潛入他人夢中,更改別人的夢境,但需要強大的元神之力才能維持。

否則即便是進入別人夢中,你也做不了什么,這是傳承神通,許清宵瞬間明白,自己的元神之力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入夢

而且還是隨機性的潛入別人夢中,做不到指定,并且若是對方意志力強大,還可以將自己驅逐于夢外,若是對方意志力弱小的話,自己便可以制造一些幻境。

但也僅僅只是制造一些,做不到魘魔這般。

簡單點來說,以目前的情況就是可以進入別人夢中,還是隨機性,其他沒了。

你說有作用吧。

好像也沒。

你說沒有作用吧。

好像還有點。

“入夢大神通。”

站在許清宵身旁,朝歌有些好奇,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之前魘魔死了,進入妖魔圖鑒中他沒有過來看,一心推演金烏淬體術,如今看到介紹,這才明白來的是一個妖魔。

“怎么了?朝歌兄?”

見朝歌如此好奇,許清宵不由問道。

“說不上來,感覺很古怪。”

“這種神通,理論上是天賦神通,為傳承神通,天地之間只有魘族才會,方才我見一道印記入你眉心,像神通傳承。”

朝歌開口,目光當中充滿著好奇。

“只有魘族才會嗎?可我方才得到了神通傳承啊。”

許清宵有些驚訝了,入夢之術,聽起來是有點夸張,可在這種仙俠世界,按理說也算不上很厲害吧?

感覺入夢術跟點石成金這種一樣,沒有很大的區別。

可看朝歌的神色,好像這入夢術很不尋常啊。

“奇怪了。”

朝歌更加好奇了,他皺眉思索,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道。

“不應該的,入夢術只有魘族才會,這是他們的天賦,獨一無二的天賦。”

“你卻能掌握這種神通,這很不合理,難不成清宵兄是魘族后裔?”

朝歌有些狐疑道。

不怪朝歌狐疑,而是這東西好像除了魘族以外,其他無論人鬼妖佛,都學不會。

“朝歌兄說笑了,我父母都是人,我怎么可能是妖族呢,再者倘若真是妖族,早就被文宮鎮死了。”

許清宵有些尷尬,自己肯定不是魘族,實打實的人族啊。

“或許是與大圣人有關系吧,這畢竟是大圣人的行宮。”

許清宵也解釋不清,只能將鍋甩給大圣人。

聽到這話,朝歌點了點頭。

“也是,畢竟圣人的力量,難以想象。”

“你可以試一試這入夢之術,潛入他人夢中,想想也是一件有趣之事。”

朝歌也認為與圣人有關,所以沒有繼續說什么了。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但他暫時沒心情去入夢,眼下的事情還多,以后再說吧。

“對了,你快看看這篇金烏淬體術,看看有什么不妥之處。”

很快朝歌想起了正事,讓許清宵趕緊看看。

“好。”

許清宵將金烏淬體術取出觀看。

改過的金烏淬體術,明顯比之前更加完善了許多。

許清宵在認真觀看。

而朝歌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清宵,之前那篇金烏淬體術,只是簡簡單單的淬體之術,沒有直指核心。”

“愚兄為你指出核心,金烏淬體術,其根本核心就在于體質,大日圣體。”

“這才是真正的核心,你若是能凝聚出大日圣體,好處無窮,最直接的好處便是自動吸收金陽之力,轉換成金烏氣血,從而你的肉身時時刻刻都在變化。”

“而且你每提升一個品級,你的體質都會得到巨大變化,越到后面越為強大,可能一滴血都能鎮殺妖魔。”

朝歌認真說道,給許清宵描繪這篇功法的未來。

“一滴血都能鎮殺妖魔?”

許清宵咂舌,這體質這么強嗎?

“不止如此,若你能凝聚大日圣體,武道修煉已經不是事半功倍這么簡單,而是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增強,當然這是愚兄的猜測,具體如何還是要看。”

朝歌繼續說道。

說的許清宵心神蕩漾。

故此許清宵更加仔細閱讀。

待心法閱讀過后,許清宵徹底明白這個大日圣體有多恐怖了。

凝聚大日圣體,有種種好處,提升武道修煉速度,增強體魄,氣血如龍,至于朝歌所說的一滴血鎮殺妖魔也沒有一點吹噓成分。

一旦凝聚大日圣體,體質至剛至陽,宛若一輪大日,氣血似火山,至剛至陽,等閑妖魔邪祟,靠近自己就得死,若是沾染上自己一滴血,當場魂飛魄散。

難以想象,如此至剛至陽的體質,為何是一種異術。

但想了想,異術并非是邪法,只是獲取力量過于簡單,付出的代價也很恐怖。

一時之間,許清宵更加好奇,是誰先創造出異術這種東西,而且還有一點,那就是如此簡單便能獲得力量,這力量來自于哪里?

很奇怪。

但許清宵暫時猜不到,主要還是猜了也沒用,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還不如老老實實修煉再說。

但想要凝聚出大日圣體,必須要凝聚出金烏印記。

配合金烏氣血,完成極致蛻變。

至于如何凝聚金烏印記,倒也簡單,釋放出殺念出來,硬剛。

降服其心。

化為己用。

“朝歌兄,釋放出金烏殺念,是否有些......冒險?”

這點是許清宵感到尷尬的地方。

釋放出金烏殺念,萬一控制不住,自己不就淪為妖魔了嗎?

“不,如果說之前,或許還真有些困難,但現在不一樣。”

“你已經儒晉八品,完全可以鎮壓金烏殺念。”

“它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依舊是十品,同品之下,你完全可以鎮壓它。”

朝歌搖了搖頭,用極其確定的口吻說道。

“以儒鎮壓嗎?”

許清宵的確不知道可以用儒道之力鎮壓金烏殺念。

“恩,不過現在不用急著凝聚大日圣體,你先調整兩日體魄,用金烏氣血來蘊養一番。”

“而且你可以任憑金烏殺念滋生,給予它足夠的養分,最好是抵達八品,到時候再降其心智。”

“待狀態最好之時,我以天地文宮為你護法,任憑殺念再強,也能助你鎮壓。”

“到時候你好處無窮。”

朝歌認真道。

“好。”

許清宵也沒有急著現在就凝聚大日圣體,畢竟現在人多眼雜,真凝聚大日圣體,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得到完整版的金烏淬體術后,許清宵也沒有多逗留,現在外面的人還不知道魘魔已死,看自己一直在靜修,怕他們擔心自己。

故此許清宵退出天地文宮。

待退出之后,許清宵繼續開始抄錄文章。

閑著也是閑著。

可就在此時,有人敲門,是守衛。

滿是笑意地告訴許清宵魘魔已經死了,雖然不知怎么死的,但好消息就是死了,一千七百里外的四個妖獸也皆然伏誅。

得知這個消息,許清宵只是笑了笑,也就沒有多說什么,繼續開始抄錄文章。

就如此,轉眼之間,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翌日。

寅時。

天還未徹亮。

一艘龍舟出現在南豫府上空。

朝廷派來的人。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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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文武青睞

南豫府上空。

一艘巨大的飛舟懸浮在空中。

整個飛舟打造如一條龍一般,褐黃色的龍。

這是大魏龍舟。

一般來說只有極其要緊之事,才會使用上龍舟。

整條龍舟有三百丈之長,寬十五丈,龍舟之上站滿了金甲衛兵,這是金甲鐵騎,大魏王朝一支極為強大的精銳。

而金甲衛兵面前,一共站著五人。

兩名老者,白發蒼蒼,一人穿著青袍,一人穿著白袍,渾身上下散發出難以言說的氣機,這是大儒,真正的大儒。

一個眼神就可以懾殺妖魔。

這種大儒,可上達天聽,擁有自己的立意,上為天地,下為百姓,品德高尚,名垂千古。

兩位大儒立身與龍舟之上,神色平靜。

而他周圍三人,則是三位武將,披著輕甲,沒有佩戴武器,但他就是人間武器。

是真正的強者,光是站在那里,仿若一尊山岳,給人一種恐怖的壓迫感。

大魏雖然從鼎盛跌落下來,但并不代表大魏就弱。

龍舟降臨。

李廣新等人紛紛來到此地,朝著天穹上的龍舟深深一拜。

此時,龍舟緩緩降落,卷起可怕的沙塵。

“定。”

一位大儒緩緩開口,沙塵瞬間落地,被定在地面之上,動彈不了。

這就是大儒的威力。

說言出法隨有些夸張,但擁有部分如同仙道的能力,但做不到武者與修士那般罷了。

“在下李廣新,為南豫府府君,參見諸位大人。”

“參見諸位大人。”

李廣新不知道朝廷派誰來了,只知道是兩位大儒,和三位將軍,而其余人也齊齊喊道。

可如今看到這等架勢,連金甲鐵騎都來了,自然心中震撼。

“許清宵在何處?”

青袍大儒開口,他直接詢問許清宵在何處。

“許先生在貢院之中,昨日有妖魔來襲,好在許先生意志強大,沒有讓妖魔得逞。”

李廣新低著頭回答,他不敢正視大儒,傳聞當中大儒只需看人一眼,便可知曉此人是忠是奸。

他李廣新不是為非作歹的官員,但多多少少也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自然有些不敢正視。

“貢院?陳老,走吧。”

聽到在貢院,青袍大儒沒有多想,直接朝著貢院走去。

后者也是如此,跟著青袍大儒一同前去。

他們身為大儒,可觀文氣,貢院之中浩然正氣彌漫,一眼便能瞧見,順著浩然正氣走就行。

其余三位武將,有兩人跟了過去,剩余一人抬起手來,凝聚出一張圣旨。

“李廣新聽旨。”

“帝詔,武昌一年,南豫府中,驚現大才,著絕世文章,實乃大魏國運昌盛之兆,府君李廣新,善于管理,識人善用,當記大功一件,賞黃金三千,異國侍女二十,云鶴服一套。”

“欽此。”

武將開口,說完此話,便將圣旨交付于李廣新手中。

后者誠惶誠恐,雖城府極深,但面上依舊是掩蓋不了的笑容。

黃金三千,侍女二十都是過眼云煙,重點是云鶴服,這是一種象征榮譽,相當于是皇帝記住自己了,若是以后朝中有什么空缺位置。

或者是那個郡有空缺了,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上去。

雖然需要時間等待,但官場本身就是熬資歷的地方,有時候到了一定程度,基本上這輩子都上不去。

但現在有了陛下的賞賜,十年之內,他必可往上提一品。

武道一品一重天,官道也是如此,甚至官道更殘酷,越到上面越難上去,有時候位置就那么幾個,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

“多謝圣上隆恩。”

李廣新誠惶誠恐地接過圣旨,如視珍寶一般,而后看向對方道。

“這位大人,屬下已經讓人準備好盛宴,不知幾位將軍可否賞臉,權當休息。”

李廣新出聲,想邀請對方留下來吃頓飯,也好攀攀交情。

“不了。”

“我等即刻就走,陛下等文章心急。”

對方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朝著貢院快速走去。

拒絕的原因很簡單,一來是的確有急事,二來是李廣新不配邀請他一同用膳,彼此地位相差太大,別看李廣新是一方府君,然而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屁大點的官罷了。

京官下放大三級,就是這個說法。

目送對方離開,李廣新到不覺得尷尬丟人什么,這很正常,邀請一下,若是人家答應,自然最好,若是人家不答應,也是情有可原,就好像平安縣縣令邀請自己吃飯,自己也不愿意搭理,一個道理。

“當真羨慕許大才啊。”

李廣新嘟囔著一句,同時將圣旨好好的放入袖中。

此時。

南豫府貢院。

十三位夫子早早地便來到貢院之外等待。

突兀之間,有人出聲,指著不算太遠的地方道。

“是陳心大儒,還有周民大儒,是這兩位大儒來了。”

“陳心大儒?周民大儒?”

“沒想到竟然是這兩位大儒親臨。”

“翰林院的兩位大儒啊,許大才天大的榮幸。”

眾夫子驚呼,也莫名有些酸了。

在他們眼中,這兩位可謂是天之驕子,是無數讀書人心中的神,僅次于圣人那種。

畢竟圣人太過于遙遠,動輒五百年不出一位,朱圣逝于五百年前,自然大家對圣人是敬畏,而對大儒這種是真正的崇敬。

因為這是活人。

“學生見過陳心大儒,周民大儒。”

有人出聲,朝著兩位大儒深深一拜。

發自內心,行的是大禮。

“許清宵何在?”

然而兩位大儒出現,沒有回禮,他們是大儒,已經不需要回禮,不是逼格高,而是怕他們吃不消。

青袍的陳心大儒直接開口,開門見山。

“正在內院中,陳心大儒,學生帶您去。”

劉夫子率先開口,指著內院說道。

“好。”

陳心大儒點了點頭。

當下劉夫子帶領兩位大儒前行,至于兩位將軍就跟在身后,讀書人的事情,他們不參與,也不想參與,此次過來是兩件事情。

一,保護大儒周全。

二,傳話。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內院。

房間當中。

許清宵的確有些倦意了。

抄錄了接近百份文章,先前還好說,一邊抄錄一邊補全,后面就有些無聊了。

寫著寫著,也就在此時,一陣陣腳步聲響起。

當下,許清宵不由打起精神,掐算著時間,應該是朝廷來人了。

砰砰。

敲門聲響起,許清宵稍稍整理一番衣著,而后將門打開。

待房門打開,兩位老者站在自己面前。

老者年齡都很大,七八十歲的樣子,但并沒有衰老的氣息,反倒是精神奕奕。

兩人周圍環繞浩然正氣,正氣凌然,讓人第一眼看去,就莫名生出敬畏與好感。

劉夫子等人站在周圍,儼然一副學生姿態。

但兩位大儒身旁站著兩名身披軟甲的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眼中蘊含莫名威嚴。

幾人給予的壓力很大,常人第一眼看去,第一時間會有些害怕,或者不敢正視。

然而許清宵誰啊?

半圣都是他兄弟,大儒雖然值得尊重,可為何不敢正視?

“學生許清宵,見過諸位大人,見過諸位夫子。”

許清宵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畏懼,顯得自信無比。

“好!一表人才。”

“不錯,心性了得。”

剎那間,兩位大儒發出大笑之聲,比較嚴肅的面容,瞬間溫和了許多,眼中滿是笑意與滿意。

哈?

打個招呼都能夸自己?

沒必要吧?

許清宵有些愣了。

這也能夸?

“清宵,兩位大儒方才對你鑒心,你品行不錯,而且意志極強,他們才會如此開心。”

劉夫子開口,向許清宵解釋。

此話一說,許清宵這才明白,怪不得第一眼看到幾人,莫名有說不出來的壓力,原來是鑒心。

對了,鑒心是什么意思?

“幾位大人請進。”

許清宵開口,請人家入內,也免得站在外面干等。

“這是?”

陳心大儒看著桌上一份份抄錄好的文章,有些好奇道。

“回先生,這是學生抄錄的文章。”

許清宵回答道。

“恩,爾等就不要進來了。”

聽到是抄錄的文章,陳心立刻開口,讓其余人不要入內。

其他夫子不敢多說,紛紛退在外面,沒有踏入其中。

而陳心大儒也沒有直接觀看文章,反倒是直接卷好收錄,又看向許清宵道。

“抄錄足足百份,清宵小友,當真是用了心。”

陳心有些感慨。

抄錄百份,就足以證明許清宵的確用心。

“先生過譽,學生只是盡好自己責任罷了。”

許清宵謙虛道。

“恩,有品行,謙謙儒雅,是一塊璞玉。”

周民大儒開口夸贊,隨后也不顧忌什么,直接開口道。

“清宵小友,有興趣來我白鹿書院嗎?”

“若是有興趣,老夫可以為你舉薦。”

周民大儒如此說道,直接拉攏許清宵,門外的夫子聽到此話后,一個個酸了。

白鹿書院,這是大魏四大書院之一啊。

頂尖學府。

多少讀書人都想進去,而且還是大儒舉薦,酸了。

“不是,我說周老,你怎么見到好苗子就要招攬?”

“清宵,莫要搭理他,來我嵩陽書院,比白鹿書院好的很。”

陳心大儒有些沒好氣了。

“這怎么能叫搶?這叫慧眼識才,清宵,你既然喊我一聲先生,我也便承了這個稱呼,等府試結束,你來京城找老夫,老夫帶你去白鹿書院,直接入學。”

周民大儒瞥了一眼陳心大儒,隨后拉著許清宵道。

“行了,搶人的事情,等清宵去了京城再說吧,在這里爭有何用?應天的岳麓的,他們也不服氣,莫要丟人。”

陳心大儒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緊接著看向許清宵,笑容溫和道。

“清宵小友,文章老夫先帶走,你去京城之前,給老夫寫封信,老夫請你吃飯,這是老夫的令牌,直接來府上,沒有人敢攔你。”

陳心大儒笑著拿出一塊令牌交給許清宵。

而周民也取出一塊令牌道。

“這是老夫的,來了京城寫封信,最好正午來,去陳老家中吃完,再來我家,別吃太飽。”

周民大儒不甘弱后道。

此話一說,許清宵只能尷尬笑了笑。

而身后的幾位將軍,此時也跟著開口了。

“清宵兄弟,我叫徐任天,齊國公是我家老爺子,很器重你,這是我家令牌,你拿著,各地各府各郡都不敢拿你怎么樣,到時候來我們家,給你準備好美酒佳肴,還有美人。”

“清宵兄弟,我李達,安國公是我家老爺子,也很器重你,我家令牌,來京城一定也得來我家,老爺子備好酒菜,還有徐家美人沒有我李家的漂亮,來之前聽聞過你也是習武之人,就不文縐縐的了。”

“清宵兄弟,我張麟,信國公是我家老爺子,他更加器重你,令牌你拿好,別聽這兩個家伙胡說,他們家也叫美人?什么歪瓜裂棗,來我家,我家美人多。”

三人輪番開口,互相貶低,而許清宵手中已經有五塊令牌了。

啊......這。

外面的夫子們,皆然沉默,還有什么好說的?

羨慕就完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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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要不試一試入夢大神通?

三位國公之孫。

兩位大儒,代表著四大書院。

紛紛向許清宵拋橄欖枝,這種待遇簡直是讓人羨慕至死啊。

對于武將的招攬,這些夫子們到不覺得什么,畢竟自古以來文武就很難走到一起。

政治因素再加上性格問題,走不到一起是必然的。

同時青睞一個人,也極其之少,但他們也明白國公為何拉攏許清宵。

滿江紅這首千古名詞,只適合征戰將士,那幾位國公可都盯著,許清宵若是贈給他們其中一人,對他們來說又是濃重的一筆。

所以看中許清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武將們互相貶低兩句也就沒說什么了,畢竟當著這么多外人,吵起來肯定丟人現眼,傳到家里去,估計少不了一頓打。

兩位大儒將文章收拾好后,趙元也奔赴而來,將玉盒交給周民大儒。

東西到手,眾人也就沒有繼續逗留了。

“清宵小友,京城見。”

“若不是護送絕世文章過急,老夫也愿意留下來與清宵小友好好聊聊,可惜啊。”

兩位大儒開口,眼中帶著笑意,與許清宵告別。

“諸位慢走,待學生前往京城,必會登門拜訪。”

許清宵作禮,恭送幾人離開,也明確說了會去登門拜訪。

這種人脈肯定是要好好維持,兩尊大儒,三位國公,若是能得這種人的青睞,那自己以后去了京城完全可以橫著走啊。

像螃蟹那樣,而且還不用看人臉色。

當然許清宵更加明白的是一點,交情這種東西,是需要日積月累的,現在只是一時覺得自己不錯,有個好印象。

若是自己真阿諛奉承,反而討不得好。

所以順其自然要更好一些。

“哦,對了,清宵,這件東西你拿著,是文宮取出來的,大儒文印,有了這塊文印,也無需擔心什么妖魔找你麻煩,防止一些暗算。”

陳心大儒準備離開,不過臨走之時,將一塊玉印交給許清宵,這是文宮取來的,可以保護許清宵不被邪祟入侵。

類似于魘族這種入夢之術,就可以有效防止。

“多謝先生。”

許清宵感激,后者只是笑著拍了拍許清宵的肩膀,也沒有多說什么,就這樣離去了。

這行人來的快,走的也快。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絕世文章,皇帝還在等著,自然不能逗留。

至于許清宵,按理說應該直接帶到京城去,但當今圣上沒有下達旨意,所以一切順其自然。

再者直接強行將許清宵帶過去也不好,畢竟人家有人家的生活圈子,最起碼告個別要吧?

這次府試結束后,許清宵必然榜首,府試榜首,就可以進京預備科舉,甚至還可以擁有提前面圣的機會。

換句話來說,許清宵來京都發展是遲早的事情。

龍舟騰起。

在南豫府百姓目光之下,入云霄之中,而后快速消失。

天穹之上。

一片蔚藍。

陳心與周民站在舟頭,兩人望著白云,沉默不語。

最終,陳心大儒率先開口。

“你覺得此子如何?”

陳心大儒開口,詢問周民大儒。

“面相極好,有儒家大相,品行端正,不卑不亢,抄錄百卷文章,謹慎有道,難得啊。”

周民大儒給予的評價很高,同時他看向陳心大儒。

“陳老學過面相,你覺得呢?”

周民大儒問道。

“他面相的確極好,是有儒家大相,只是我觀他面相,看得出他有兵家之意。”

“兵家?”

周民大儒微微皺眉。

“恩。”

“他命理是武曲,善兵伐。”

陳心大儒回答,這個回答讓周民大儒沉默了。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能作出這等氣勢之詞,想來也不滿蠻夷征伐。”

“如今朝廷動蕩,陛下剛剛登基,女子登基,千古奇談,陛下需要北伐,穩定天命,百姓也希望大魏恢復鼎盛,可如今局勢不同。”

“若主伐,大魏將迎來真正危機,可若不主伐,不得天命,如今朝中本就不平衡,此人若是善兵伐,或許對大魏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陳心大儒有些感慨。

許清宵是一塊讀書的璞玉,但讀書人也分兩種,一種是儒臣,一種是文臣。

儒臣立心為天下,文臣立命為國家。

誰都知道,大魏王朝七次北伐失敗是恥辱,天下百姓也希望有一天出現一位絕世將才,完成武帝夢想。

但很多事情不是希望就能解決的。

百姓要吃飽,天下要太平,經濟要回暖,江山易得不易守,若在北伐,加重內憂外患,對大魏來說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七百多年的大魏江山,或許轉瞬之間,便會成為歷史。

如若不是內部問題太大,按照大魏那些將領的脾氣,早就已經整備三軍,再次北伐了。

“陳老有些擔憂了。”

“我見清宵十分聰慧,即便善兵伐,但也懂得進退,無論如何他畢竟是我儒道之人,待他進京之后,我等好好指點指點,相信他自己會明白的。”

周民大儒想了想,給予了這個回答。

“恩,也就是這點,我才稍稍安心,好在他走的是儒道,未來即便是進了兵部,有朱圣立意在,也不會妄動。”

“不過是好是壞,都只是空談,無論如何,十年之內,我大魏又要出一位大儒了。”

陳心大儒認真說道。

“十年嗎?差不多了。”

周民大儒跟著點了點頭。

他們知曉許清宵入學不足一月,便晉升八品,這的確讓人驚訝,可到了大儒這個層次,看的東西都不一樣了。

對普通讀書人來說,二十九天就能晉升八品,只怕要不了三四年就能晉升大儒,甚至有成圣之資。

可對于大儒來說,二十九天晉升八品,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

但要說成圣,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儒道七品之前,都只能算是入道,養氣,開竅,修身,都屬于一個入道的階段。

莫說二十九日,就算是一日晉升八品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驚訝。

真正難的是七品。

明意。

從這個境界開始,才會明白何為一品一重天這句話的含義。

你作再多的千古名詞,再多的絕世文章,也不會給你帶來太大的幫助,因為到了這個境界,是思想上的變化,是與天地共鳴的階段。

別看許清宵不足一個月便晉升八品。

或許許清宵一輩子都會卡在八品這個境界。

而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入品,但若是某一天,他忽然明悟天地道理,便可以一日成圣。

這就是儒道本質的區別。

兩位大儒看中許清宵的品性,而不是修行速度。

儒貴于性。

兩人沉默,沒有繼續交流下去了。

南豫府中。

隨著大儒們的離去,危機算是解除了一大半。

絕世文章的出世,讓眾人最擔心的是妖魔襲擊,雖然發生了,不過都是一些小角色,激不起什么浪花。

如今文章被送走了,會不會發生什么事情,也與他們沒有什么關系了。

陳心大儒送了一塊文印給許清宵,足矣保護許清宵的安危,基本上危機解除。

貢院里的儒生們,被一個個放出去了,連續兩天在貢院里吃住,倒沒什么槽點,主要是作為親眼見證絕世文章出世,而不能說出去這點讓他們很難受。

如今貢院放人,這群儒生一個個十分激動,這兩日早已經編造好了各種傳聞,一來是吹噓許清宵,二來是烘托自己有幸目睹。

眾人離去,呼朋喚友,相邀一同前往酒樓,唯獨一個人有些古怪,聽到酒樓嚇得瑟瑟發抖,死活不去,說什么做了個噩夢,非要回去讀一年書,不然平復不了心情。

大部分人都走了。

許清宵依舊被留在貢院內。

所有夫子都想要與許清宵好好聊聊,畢竟這么大的一個才子在這里,肯定要好好聊聊。

眼下誰都知道,許清宵未來官途必是飛黃騰達,尤其是在儒道這一脈。

乘著許清宵還沒有入京,眾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許清宵也沒有怨言,十多位夫子保護自己,欠下了人情,自然是要償還恩情的。

再者還可以順勢問問朝中的一些事情。

比如說剛才那幾位的來頭。

一番暢聊。

足足到了深夜,幾位夫子也是好幾天沒有睡覺,本來下午便倦了。

可許清宵這人說話有趣而且不失風雅,最重要的是給面子,一口一口夫子,夸的眾人心里極為舒坦。

任誰都不想走,所以一直聊到了子時,許清宵見眾夫子面容倦意十足,卻又不想離開,所以主動說自己有些困了。

最終,大家雖然還想留著,可想到許清宵數十日沒有休息,自己也有些困,所以就沒有繼續閑聊。

許清宵依舊是在貢院休息,天色太晚了,回客棧沒必要,再加上程立東這個家伙,或許就在貢院外等著自己,索性不如好好在這里睡。

是夜。

萬籟俱靜。

許清宵躺在床榻上。

一連數十日都沒真正睡一覺,困意的確層層襲來。

躺在床榻上。

許清宵舒展了腰肢。

只是就在即將入睡之時,腦海當中一個念頭忽然閃過。

“要不試一試入夢大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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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吾乃九天客,到此授長生

隨著這個念頭的出現。

許清宵睡不著了。

進入別人夢鄉之中,其實也是一種修煉,入夢大神通的修煉方法就是入夢。

“試試看?”

許清宵心中思索,隨后開始運轉入夢大神通。

很快。

一重重的倦意如海浪一般襲來。

許清宵緩緩閉上眼睛,進入睡眠狀態。

入夢大神通有兩種能力。

一種是入睡,一種是入夢

所謂入睡,則是深度睡眠。

普通人睡眠,只是因為困乏累了,補充精力。

然而進入深度睡眠,可以讓身體徹底放松,增強精氣神,尤其是對武者來說,長期習武,肉身緊繃,得以全身心的放松,反而有益。

并且修煉到高層次,受了重傷,睡一覺可能就會痊愈,當然這必須要修煉到高境界。

而入夢就是進入別人夢中。

許清宵沒有選擇深度睡眠,而是潛入他人夢中。

待許清宵入睡之后。

周圍一切發生變化。

是云。

無盡的白云漂浮在周圍,自己在下降,不斷的下降。

墜落感越來越強烈。

突兀之間,所有的墜落感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處宅院當中。

宅院不算很大。

但周圍空無一人,好在夢中是白日,否則就有些陰森感了。

有人嗎?

許清宵想開口問一句。

但還沒來得及說話,突兀之間,許清宵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換臉。

沒錯,就是換臉。

自己是在別人夢中,對于夢境,大部分人醒來以后不會記住,可如果發生了比較古怪的事情,還是會記住的。

比如說夢中的人,出現在現實中,肯定會有記憶的。

如果以真實面貌顯露,萬一以后遇到了,豈不是特別尷尬?

所以許清宵打算換臉。

至于換誰的臉。

想了想,許清宵有想法了。

朝歌。

是的,換朝歌的形象。

如此英俊若是不顯化在世人面前,這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掩不掩人耳目是其次,帥才是王道。

隨著一陣青煙飄起,剎那間許清宵變成了朝歌的模樣。

絕世容貌,英俊不凡,唯獨的就是氣質上沒有朝歌好,沒辦法人家是半圣,比不過也很正常。

待化身朝歌之后。

許清宵這才緩緩吐了口氣,有些如釋重負般。

朝著宅院內走去。

許清宵也沒有大聲說話,怕萬一嚇著人家,夢境破碎就不好了。

宅院正正方方,許清宵從左而入,走了一會,一直沒人。

又走了一會,終于冉冉仙霧飄起,還帶著一點花香味,而且還有一些鶯鶯燕燕之聲。

“女人聲?”

許清宵略顯好奇。

他一直前行,終于仙霧彌漫之下,許清宵總算知道是什么東西了。

一個溫泉池。

是露天的。

數十個女子在泉池之中嬉戲打鬧,霧氣太重,許清宵看不清什么,有些皺眉。

依稀能看清楚的是女子當中之人,左擁右抱,發出哈哈大笑之聲,但聽聲音莫名有些古怪,因為比較甜柔,不是男子的聲音。

而許清宵皺眉的原因很簡單,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會有人做這種不堪入目的夢?

當真是有辱斯文啊。

待我把霧氣吹散,要好好教育教育。

就在許清宵思索時,突兀之間,恐慌聲響起了。

“啊!有人!”

“誰啊?”

“姐妹們,有淫賊。”

各種聲音響起,充滿著驚恐。

剎那間數十道身影快速從水池中四逃,顯得惶恐不安。

“淫賊在何處?”

許清宵掃了一眼周圍,發現沒人啊。

然而此時,一陣清風吹來,將仙霧吹散。

露天溫泉池中,赫然躺著一名女子。

沒錯,是女子。

發色為紅,以木簪束起,鵝蛋臉,桃花眼,五官精致而美,肌如雪,膚凝脂,大部分身材雖然是浸泡在水中,但許清宵依舊可以判斷的出,身材絕對完美。

“你是何人?”

“為何闖入本郡主府中。”

女子開口,朱唇吐氣,目光中帶著冷意,看向許清宵。

或許是因為許清宵耽誤了她的好事,所以她心情很不愉快。

然而讓許清宵驚訝的是,對方沒有大聲尖叫,也沒有任何一點慌張,反倒是躺在水池之中,向自己發難。

這性格有些古怪啊。

還有郡主?

許清宵心中好奇,自己第一次入夢,就進了郡主的夢中?

但想想也不一定,有人做夢還夢見自己當了皇帝,夢本身就是稀奇古怪,不可用常理去形容的東西。

是不是郡主有待考證,但這長相氣質頗為符合,身材就不知道了。

“吾乃九天客,來此授長生。”

這里是夢境,許清宵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自報家門,反正是做夢,對她而言,醒來以后可能什么都不記得了。

所以開始胡謅了。

聊聊天也好,鍛煉鍛煉自己的入夢大神通也好,或許兩人這輩子都不可能相交。

“九天客?”

“授長生?”

“授什么長生?”

自稱郡主的女人有些驚訝,下一刻隨著嘩啦水聲響起。

隨著和諧的畫面頓時出現在許清宵眼中。

剎那間腦海中只有兩個字。

完美。

極品。

Biudifou。

以及姍姍來遲的非禮勿視。

許清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下一刻又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自語道。

偷窺他人,乃小人行徑,但我許清宵乃是君子,所以算不上偷窺,而是入夢交流。

想到這里,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但剎那間,許清宵眼中滿是失望。

僅僅只是一睜一閉之間,女子穿上了一件緋色錦衣,如此之快的穿衣速度,也只有夢中能實現了。

果然,老人說的對,錯過就是錯過。

“問你話呢?”

“你今日不說出個緣由,就憑你方才那一眼,就足以讓你人頭落地。”

女子脾氣有些火爆,眼神之中布滿寒霜。

“郡主稍安勿躁。”

“我乃是九天之上的仙人,受玉帝之命,前來傳郡主長生之術,請郡主放心。”

“只要郡主滿足一個條件,本仙必會傾囊相授。”

許清宵眼中滿是認真。

入夢大神通中記載了許多關于夢境信息,其中最主要的一個信息就是,破夢。

進入他人夢中,盡可能的不要太過于突兀,要融入夢中,你可以瞎編身份,也可以隨便吹噓自己是誰,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說清楚了,對方聽明白了,然后找個理由跑路就好。

但你不能直接跑路,或者是說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說在夢中揍這個女人一頓。

輕則夢境破碎留下陰影,重則損傷其元神。

明白這點,許清宵也不會亂來,按正常套路出個牌,然后找個理由離開。

“長生之術?那你先說說看是什么條件。”

絕色郡主開口,似乎并不相信。

“郡主,你本是王母娘娘身邊的一株金蓮之籽,這蓮有九籽,你是其中一顆,后被賞賜給清塵帝仙。”

“待你誕生之后,常伴清塵帝仙身旁,對他產生愛慕,而清塵帝仙為拯救三界蒼生,從而犧牲自我,轉世輪回,郡主心痛萬分,為追其愛,也追隨而去。”

“最終十世輪回,清塵帝仙早已回歸天庭,但郡主依舊在凡間受苦受難,令清塵帝仙心痛不已,故此清塵帝仙懇求玉帝,召你飛升。”

“但奈何郡主這一世無仙道之緣,故此派本仙下凡托夢于郡主,只要郡主在三十歲之前,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且真心相愛,本仙即可授你長生之術。”

許清宵開口,作為穿越者,看過無數網絡小說,臨時瞎編一段故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荒謬。”

只是話一說完,絕色郡主頓時冷笑不已。

“本郡主只愛女色,不喜男人,找到如意郎君?當真是荒謬。”

絕色郡主開口,有些冷意。

只愛女色?

好家伙。

原來是這個啊,怪不得夢中全是鶯鶯燕燕,就說有點古怪。

許清宵心中倒也不急,只是有些驚訝。

“罷了,罷了。”

“郡主一顆凡心還未褪去塵埃。”

“本仙看來是來早了。”

“郡主,你要牢記,當有一天你遇到一個能為你付出所有的男人之時,一切你都會明了。”

許清宵的身影逐漸消散,留下這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末了,許清宵又緩緩開口道。

“不是你爹。”

此話說完,許清宵徹底消失了。

待許清宵消失,絕色郡主卻微微皺眉,過了一會,她搖了搖頭,眼中滿是不屑。

很快,她看向周圍,開口道。

“諸位小娘子,你們在那里?還繼續一起嗎?”

聲音響起,但宅院中徹底安靜。

周圍的一切,也逐漸破碎。

此時南豫府。

已是卯時。

南豫府,一家酒樓中。

一名絕色女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慕南檸睜開了美眸。

她看了一眼周圍,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

足足發呆了好一會,眼神這才逐漸變得有神。

待醒來后,慕南檸眉頭皺了起來。

“什么奇怪的夢。”

“古里古怪。”

“還好只是一個夢。”

慕南檸起身倒了杯茶,舒展開腰肢,看著窗外燈火通明,不由露出笑容。

“府試總算結束了。”

“南豫府的花樓應該都開了。”

“哎呀,美滋滋,總算可以去花樓看看了。”

充滿著興奮的聲音響起,既悅耳也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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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請李兄幫我做兩件事情

南豫府。

已是白晝。

房間內,許清宵睜開眼睛。

對于第一次入夢。

許清宵感覺有些不太友好。

或許是有些緊張,許清宵感覺自己沒有發揮好。

這樣不行。

許清宵還指望以后靠著入夢之術,影響敵人,或者是套取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若是自己這樣去入夢,但凡敵人有點腦子,估計都不會上當。

起身舒展腰肢。

入夢過后,許清宵進入了深度睡眠,睡眠的時間不長,兩個時辰,卻將這段時間的困乏一掃而空。

整個人顯得精神飽滿。

起床第一件事情。

許清宵沒有起床洗漱,而是沉思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如今府試結束。

揭榜的日子,是十五天之后。

所以這十五天的時間內,許清宵還要做些事情。

第一,自己要去長平縣,與吳言的組織接頭。

實際上許清宵暫時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當初答應吳言,是擔心自己晉升不了九品,可現在有朝歌幫忙,已經完全不需要吳言的人幫助了。

但程立東的出現,讓許清宵起了興趣。

吳言拼死都要護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平安縣藏著什么秘密?

這個許清宵必須要搞懂,能讓吳言寧死不屈,肯定不是普通寶物,這里面有沒有牽扯什么大人物,許清宵不管,走一步看一步,能撈好處就多撈一點,底牌不怕多。

第二,晉升九品。

府試結束之后,自己必然是榜首,到時也要衣錦還鄉,衣錦還鄉的時候,程立東必然會暗中跟隨,自己也必須要引他入局,不早點解決這個禍害,自己寢食難安。

第三,未來。

作千古名詞與絕世文章,自己未來可以說前途無限,早晚都要進朝堂,但進了朝中,到底是做什么,許清宵還不知道。

而且朝堂是什么局勢,包括有哪些人物不能得罪,有什么黨派,這些許清宵一概不知。

若是什么都不懂,一頭熱血扎進暗潮涌動的京都中,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別看昨日兩位大儒三位國公之后對自己拋橄欖枝。

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能讓自己立身。

皇權,政權,軍權,黨派之爭,儒道之爭,在這些東西面前,一篇絕世文章算什么東西?

十篇也沒用。

古今往來,什么最缺什么又最不缺?

最缺的是人才。

最不缺的也是人才。

有句話說的很對,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就不算天才。

有大儒之資就了不起嗎?

就算你真有圣人之資,可你挑戰皇權,挑戰體系,挑戰儒道底線,也沒有用。

人家拋橄欖枝,只是覺得自己是可塑之才,可以拉攏一下,不代表你就可以囂張跋扈,目無王法。

再者。

這還僅僅只是一個大魏。

不是整個天下。

畢竟說句不好聽的話,儒道天才與我武道有什么關系?

有個前世經典故事,是真是假無從辨別,卻影響著許清宵。

汽油車發明不到三十年的時間,有人就已經研究出能源車,無需借助石油。

如此偉大的發明,足可以改變世界,但結果是,研究能源車的人,第二天猝死家中。

或許是陰謀論。

但歷史從來不缺乏鼠目寸光之人,管你是儒道天才,還是武道天才,觸碰上位者的利益,你就得死。

想想看于謙的下場,天下百姓,文武百官都知道于謙是好官,知道他能中興國家,但結果呢?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所以許清宵心態放的很平。

外來的東西,都不是自己的底牌。

實力,才是唯一的底牌。

否則,別人給的東西,別人也能拿回去。

明白這點后。

許清宵起身。

簡單洗漱一番后,許清宵走出房間,隨后與眾人一一告別。

眾夫子們雖然還想要繼續跟許清宵聊聊,但也知道一直拉著許清宵不放有些不妥,所以也就一同告別。

臨走的時候,都邀請許清宵去他們家中做客。

一一答應下來后。

許清宵離開了府院。

只是剛走出去,兩道人影就飛快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個是李鑫。

一個是王儒。

兩人自離開府院后,就沒有回家過,李鑫本來是打算回家的,但還沒進家門,就被他爹李廣新給呵斥了一頓。

大致意思就是,許清宵必要飛黃騰達,你這個時候不去熟絡熟絡感情,跑回家作甚?

所以李鑫來了,等了許清宵一天一夜,總算是把許清宵等出來了。

“見過許先生!”

“見過許先生!”

如今許清宵儒進八品,得稱呼先生,這是品級上的尊稱。

兩人畢恭畢敬,不敢逾越規矩,讓許清宵有些無奈。

“什么許先生不許先生的,如此稱呼,顯得格外生疏,一如既往,喊我一聲清宵兄就行。”

許清宵笑道,與兩人說話很是隨意。

兩人聽到此話,也不由一笑,畢竟許清宵已是八品修身境的儒生,若真端起架子來,他們兩個人還真不能說什么。

可許清宵絲毫沒有任何架子,讓人心生好感,又莫名多了一些崇敬。

畢竟有如此地位聲望,卻還能謙謙儒雅,等閑之輩真做不到。

換句話來說,如果是他們八品了,估計看別人都是用鼻孔看的。

“我師兄呢?”

許清宵看著王儒,開口問道。

“啊?陳兄啊,陳兄回客棧了,好像又把門關上,不讓任何人去打擾他。”

“不用管他,陳兄我知道,喜歡獨自一人,清靜高雅,清靜高雅。”

王儒回答道。

“的確,師兄這人清冷的很。”

許清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當下王儒的聲音繼續響起。

“清宵兄,你現在可是真正出名了啊,現在南豫府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整個大魏估計都知道,你許清宵之名。”

“你知道現在都怎么傳你的嗎?清宵兄。”

王儒滿是激動道。

“怎么傳的?”

許清宵有些好奇。

“現在都說你是文曲星下凡,說你有文圣之資,尤其是南豫府有個算命的,他測算古今,認為五百年一位圣人,你就是當世圣人啊。”

“現在可沒有人稱你為許清宵,都喊你許萬古,儒道萬古的萬古。”

王儒激動的臉都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夸他。

而聽到這么多的夸贊之聲,許清宵沒有太大的喜悅。

被夸肯定是好事,但往往夸的越狠,摔的也越慘。

現在自己名氣在,要是過個十年八年,自己沒什么作品了,那這些夸贊之言,估計全部都要變成。

就這?還許萬古?笑死我了。

這就是許萬古嗎?有夠菜的。

還天不生我許清宵?

人生得意須盡歡,但也要保持一點理智。

“是啊,如今滿城都在討論清宵兄,清宵兄,你知道嗎?你現在住的客棧,如今人滿為患,多少人都想要一睹你的風采。”

“客棧老板更是想要把牌匾換成清宵客棧,但被我制止了。”

李鑫笑著說道,畢竟如此有排面的事情,還是得說一說。

“有些惶恐啊。”

許清宵感慨了一聲,但也笑了笑。

聽到這話,兩人沒有回什么,許清宵謙虛他們也不好繼續說。

只是走著走著,李鑫給了王儒一個眼神,后者會意,當下朝著前面多走了數步,有些距離。

“許兄,家父已經相信您與異術毫無關聯。”

“不過暫時還不能讓程立東去做其他事情,需要緩一緩,待府試揭榜之后,家父會派他離開。”

李鑫壓低著聲音,告知許清宵這件事情。

許清宵作出絕世文章,引得大儒親自前來,李廣新也從中受益。

于情,他也要幫許清宵。

于理,大儒都親自看過許清宵,沒有說什么,你程立東有什么資格說許清宵修煉了異術。

雖然這其中的確是疑點重重。

但那又如何?

不管許清宵修沒修煉異術,都與他沒有任何責任了。

真要查出許清宵修煉了異術,那也是大儒倒霉,堂堂大儒都看不透許清宵,我區區一個府君看得透?

故此李廣新對許清宵現在是格外的看重,讓自己兒子死活也要巴結上這層關系。

眼下這番話,就是李廣新讓李鑫特意告知,透露的意思很明確,他已經站隊了。

支持許清宵。

聽完李鑫所說,許清宵心頭一喜。

他不怕程立東,怕的是程立東將事情鬧大,引來更高層的人關注自己。

如今李廣新是程立東的頂頭上司,李廣新都選擇相信自己,就算程立東拿出證據,也翻不了什么身了。

當然說是這樣說的,該除的后患還是要除。

“府君當真是明察秋毫。”

許清宵笑了一聲。

緊接著繼續開口。

“不過,這程立東應該是盯上我了,即便是府君開口了,我相信他也是不服的。”

“李兄,可否幫我做兩件事情。”

許清宵出聲,再次請求李兄幫忙。

“清宵兄但說無妨,只要我愚弟能做的,盡量答應。”

李鑫也不敢把話說滿。

“第一,幫我弄到程立東的頭發,不過不要驚動他,他栽贓我修煉異術,我反而覺得他修煉異術,我如今晉升八品,可以做到以發觀氣,若是他修煉了異術,剛好可以解決這個麻煩,若是沒有,許某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這是許清宵第一個請求。

“好。”

李鑫直接答應,沒有任何猶豫。

“至于第二件事情,恐怕有些難度。”

許清宵開口,沒有直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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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7-25 09:38:43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永平世子邀見

“許兄直說,若能辦到,愚弟絕不推辭,但若辦不到,愚弟也不逞強。”

雖然不知道許清宵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但李鑫莫名感覺有些困難,畢竟許清宵說話有些欲言又止的感覺。

“那行,既然賢弟都這般開口,愚兄就不遮掩什么了。”

“我與這程立東認識之時,愚兄不過是區區一名衙役,但他卻死盯著我不放。”

“愚兄認為,程立東不僅僅是想要栽贓嫁禍于我,更有可能還有其他目的。”

“恐防他加害于我,所以愚兄打算讓賢弟為我取來一樣東西。”

許清宵說出自己第二個目的。

“何物?”

李鑫不假思索道。

“卷宗。”

“南豫府逃犯的卷宗。”

許清宵出聲,說出自己請求李鑫辦的第二件事情。

“卷宗?”

李鑫有些驚訝了。

“很難辦到嗎?”

許清宵直接問道。

“非也。”

“若只是要一份卷宗的話,很容易。”

李鑫驚訝不是因為難辦,而是太好辦了。

卷宗就是犯人檔案,對于體系外的人來說,想要弄到卷宗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但對于李鑫來說,這簡直輕而易舉啊。

說是手到擒來,也不足為過。

“當真?”

許清宵問道。

“自然當真。”

李鑫點了點頭,拿一份卷宗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就勞煩賢弟了。”

“不過,此事莫要和令尊去說,我想暗中調查,若愚兄能洗清嫌疑,這份恩情銘記于心,他日也不會忘記賢弟。”

許清宵認真說道。

同時加了一些許諾進去。

這句話是空頭支票,可空頭支票分兩種,一種是沒用的,一種是有用的。

具體看是誰說。

許清宵說這話,那么這空頭支票不但有用,而且對李鑫來說,如獲至寶一般。

“許兄,你放心,愚弟懂得分寸,也相信兄長之品行,斷然不會去修煉異術。”

“程立東此人急攻心切,為獲取功勞,栽贓嫁禍,實乃惡人也。”

李鑫表現的十分激動,他現在最想要的就是許清宵認可,能成為許清宵的好友,已經不是前程不前程的問題了。

而是名聲啊。

他是李廣新的兒子,府君之子,未來前程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若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也能當個府君,運氣差的話,就有些吃力了。

可與許清宵結識,他日許清宵真成了大儒,入翰林院,至少也是個二三品的大官,手握實權,不需要許清宵開口。

朝廷有的是人想要巴結自己。

這才是李鑫在乎的東西。

李鑫的想法,許清宵其實完全明白,他沒有任何一點反感。

因為這就是現實,任何朋友都是利益掛鉤,那種君子淡淡之交很難得,大部分都是利益朋友。

“賢弟莫要激動,不過卷宗不需要直接給我,抄錄一份就好。”

許清宵淡然笑了笑,拍了拍李鑫的肩膀。

后者點了點頭,便跟隨著許清宵繼續前行。

不多時便追趕上了王儒的步伐。

街道中,三人并行而走,一路上的人偶爾會丟來幾束目光,不過也僅僅只是掃過來一眼。

整個南豫府都聽說了自己的名號,但真正認識自己的人沒幾個,即便是讀書人也只有一小部分見過自己。

“清宵兄,如今府試結束,這十五天都比較空閑,清宵兄有何想法?”

見許清宵與李鑫密語過后,王儒開口,詢問許清宵最近有什么打算。

“沒什么想法,休息幾日,逛一逛南豫府,也就差不多了。”

許清宵暫時不打算這兩天就去長平縣,程立東還在暗中跟蹤自己。

倒不如這幾日好好放松放松。

吳言說了只要三個月內能送到就好。

現在一個月的時間都沒過,完全不用擔心。

“既然沒事,要不要去文軒樓看看?”

王儒笑道。

“文軒樓?”

聽起來莫名有些耳熟。

“清宵兄有所不知,這文軒樓是雅樓,是我南豫府一大特色。”

聽到文軒樓,李鑫開口,面上也滿是笑容。

“一大特色?”

許清宵記起來了,之前楊虎楊豹兄弟二人,好像就提到過文武樓。

“是啊,這文軒樓不同于普通的花樓。”

“里面每一位姑娘都清秀美麗,而且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各有本事。”

“而想要得到這些姑娘的青睞,需要連過三關。”

李鑫如此道。

講述這文樓的趣味之處。

“這第一關,文樓的清倌人們,會寫對聯,若能對上,則可入座,但寫出來的對聯,需要得到她們的認可,一次十兩銀子。”

“這第二關,若是入內,則要贈詩,若贈詩不錯,算是第三關,可以與其同桌對飲,暢聊人生。”

“而這第三關,就是兩者之愿,若雙方相中,就是一刻春宵,若不相中,簡單暢聊便可離開,但酒錢得付,二十兩銀子一次。”

王儒連忙解釋,將這三關說出。

這話一說,許清宵有些咂舌了。

“送副對聯就是十兩銀子。”

“飲酒一番,就是二十兩銀子。”

“若對方瞧不上眼,這就是三十兩白銀,如此高昂的費用,還會有生意?”

不是許清宵不解。

主要是看了這么多書,許清宵對近代的了解就是一個字。

窮。

窮到離譜。

候補差役,月俸一兩,縣衙當差二兩銀子,灰色收入有是有一點,但絕對不會太多。

給人家送副對聯,就要花十兩銀子,對比一下,就是自己之前一年俸祿啊。

這還不是說送過去人家就要,寫不好直接退回來,那你這十兩銀子就血本無歸了。

“哈哈,清宵兄這就不懂了,文軒樓雖然收費昂貴,但物有所值,甚至說物超所值。”

“那些清倌人,一半都是干凈身子,剩下的也比較干凈,絕對不是勾欄那種地方。”

“再者她們自幼便在文軒樓中長大,有人教其琴棋書畫,從小便用珍珠粉敷面,一個個五官清秀,相貌可人。”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可以收為通房丫鬟,愿意給點名分就納其為妾,不亦樂乎。”

“區區三十兩銀子算什么?有些財主,更是會請才子代寫對聯,一字百兩都不足為過。”

王儒說的津津有味,眼神之中充滿著期盼。

只是這番話說完。

許清宵的面容沒有任何渴望,也沒有顯得十分感興趣。

對于男女這方面的事情。

許清宵一直比較理智。

事業未成,何以安家?

再者,雖然聽起來這個文軒樓充滿著文人氣息,可實際上呢?

終究還不過是這群自認為風流之人的玩物罷了。

從剛才王儒所說,若是看上眼,收為通房丫鬟或納為小妾就可以看出。

這些女子的命運,大部分都是可憐的。

許清宵不是圣人,做不到去感化世人,但他不喜這種東西,一點都不喜。

或許有時候開開玩笑,口頭上花花,可性格上許清宵不允許自己去做這種事情。

也不會去碰這種東西。

男女平等這種話,許清宵不會去說,也不敢去說,封建思想不是一兩天形成的,而是日積月累,影響一代又一代人。

改變不了,許清宵不會去逞強。

但隨波逐流,也不是許清宵的性子。

在別人眼中,文軒樓美如畫,但在許清宵眼中,文軒樓中或許充滿著悲苦。

“王儒兄,這文軒樓雖然好,但也不是人人都喜歡,像陳兄貌似就不喜歡。”

李鑫善于觀察面色,他感覺得出許清宵對這種東西并不感興趣,所以立刻出聲,讓王儒不要繼續說了。

后者也有所察覺,所以訕笑一聲,便沒有多說什么。

聽到李鑫所說。

許清宵也明白兩人是在謹言,故此搖了搖頭道。

“兩位兄臺,陳師兄的確不太喜此物,我許某人也不是很喜歡花樓,但并不會制止他人。”

許清宵解釋了一句。

自己不喜歡是自己的事情,扯上別人就沒意思,容易影響感情。

“許兄高風亮節,也是值得我等學習啊。”

王儒夸了一句,李鑫也跟著點了點頭。

也就在此時,突兀之間,兩道人影快速走來。

“李公子,有要事。”

兩人站在不遠處,朝著李鑫一拜,隨后開口,告知李鑫有要緊的事情。

“兩位仁兄稍等。”

李鑫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還是先行過去。

過了一會,李鑫神色一變,緊接著點了點頭,讓兩人退走。

待兩人走后,李鑫轉身來到許清宵面前。

“清宵兄,有人想見您一面。”

李鑫出聲,說出此話。

“想見清宵兄?是何人?清宵兄如今可是南豫府的大才,也并非是什么人都能見的啊。”

王儒先開口,詢問是何人,同時也算是提醒李鑫一句,若是李鑫的朋友想要見許清宵,最好別開口。

畢竟許清宵現在是南豫府的大才,要是什么人想見許清宵一面,許清宵就去見,那多丟面子啊。

“永平世子。”

李鑫淡淡回答道。

剎那間,王儒閉嘴了。

哦,是永平世子啊。

那沒事了。

郡王的兒子,見見許清宵還是配的。

“見我?”

當下,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永平世子?

郡王?

郡主?

等等......郡主?

剎那間,一個個念頭浮現在許清宵腦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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