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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朝堂之爭,激烈洶涌,三日明意,決定生死
大魏京都。
隨著兩道驚虹之光的出現,皇宮與文宮皆然收到了南豫府的消息。
最為激烈的是文宮。
嚴儒文章先行而至,其中內容有大部分文人目呲欲裂。
一些憤怒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當真是狂妄!狂妄!區區儒生,竟敢如此狂妄!要滅我等圣意,辱我等為腐儒?”
“自朱圣之后,天下文人皆出朱圣,他許清宵如此狂妄,竟敢侮辱我等,這豈不是在侮辱圣人?”
“本以為南豫府出了一位大才,不曾想到,是出了一個萬古狂生!好一個萬古狂生啊。”
“此人蔑視圣意,此乃滔天罪過,天下文人都不會放過他的。”
怒吼聲陣陣,皆是文宮內的讀書人,其中不缺乏大儒充滿出聲。
但也有一小部分大儒,產生疑惑。
“我見過許清宵,并非是如此狂妄之人,這其中或許有些誤會吧?”
“這般狂言,天地之間,無人敢說,或許的確是一場誤會。”
有聲音響起,算是幫許清宵,例如陳心大儒,他見過許清宵,對他看法很好。
所以并不認為許清宵敢如此狂妄。
也有人覺得,舉世的大才有傲性,可在傲也不可能污蔑圣人,可能有些夸張。
但大部分儒生并不是這么認為的,畢竟傳達文章之人,乃是嚴磊,這是大儒,立朱圣之意的大儒。
到了這個層次,若不是理念不同,立意相斥,基本上是不可能去針對有才華之人。
這沒有必要,若是如此,那文壇還如何培育出新人?
儒與官不一。
否則為何儒道被天地認可,而官道無法被認可呢?
然而就在還有一部分人為許清宵出聲時,剎那間第二道驚虹出現。
這是許清宵的文章。
這篇文章一出,整個大魏文宮都安靜下來了。
方才為許清宵出聲的儒生,更是徹底沉默,哪怕是陳心大儒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由沉默了。
半響!
“狂!狂!狂!當真是狂妄至極啊!!!!此等狂生,竟然如此羞辱我大魏之儒,當真是狂妄!”
“任他嚴磊有些過分,可他畢竟是大儒,是文道前輩,五百年后,或許被世人稱之為先賢,許清宵這篇文章,誅他之意,毀他之名啊!!!!”
“好一句相鼠有皮,好一句相鼠有齒,好一句相鼠有體,這三句話足以將嚴磊釘死在恥辱柱上,許清宵,狂!狂啊!”
怒聲陣陣。
一開始,眾人看到嚴磊之文,只是覺得許清宵羞辱圣人,有些狂妄,但并沒有真正的動怒。
可隨著這篇文章出現,眾人徹底忍不了了。
嚴磊是大儒。
他們當中也是大儒。
而且皆然奉朱圣為人生終極目標,也就是一脈之人,同意儒生。
本身關系就甚好,而許清宵這篇文章,太過于激烈,一介書生,怒斥大儒,這是要造反啊!
“來人,擬一道文旨,給我送往南豫府,讓南豫府府君,緝拿許清宵,此等狂生,人神共憤,若不抓他下獄,天下文人皆不服眾。”
有大儒開口,要擬文宮旨意,抓拿許清宵,這是文人內部的事情,所以擁有權力擬旨,如果換作是其他人,就沒有權力。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
“報!諸位大儒,南豫府發生民怨,舉府喧嘩,滿城百姓游走于街,南豫府加急增兵五萬。”
一則消息傳入大魏文宮內。
原本還在憤憤不平的大儒們,在這一刻臉色瞬間變了。
民怨,游街。
這可不是小事啊,尤其對一個國家來說,民怨生變,若控制不好,將會釀出滔天大禍。
“許清宵果然是禍端,怒斥大儒,引來民怨,看來無需我出手,他便要因此付出代價。”
有聲音響起,語氣更加憤怒,認為民怨來于許清宵。
然而下一刻,后者的
“不是.......”
“回大儒,南豫府民怨,來自許清宵不錯,但民眾上街,是為許清宵伸冤,如今南豫府民怨極深。”
“天機臺已經傳來消息,此等民怨,不得小視,南豫府府君李廣新,已焚香燒來卷宗,還望諸位大儒過目。”
通報之人不敢懟大儒,但事實就是這樣,他不得不說。
此言一出。
文宮所有儒生愣住了。
民怨來自許清宵?但都是為許清宵伸冤?
這......這!
“文宮一聚。”
也就在此時,一道宏偉的聲音響起,傳遍整座文宮,剎那間所有儒生全部動身,包括大儒也動起身來了。
朝著文宮走內部走去。
而與文宮激烈反應對比,大魏宮廷內就顯得無比安靜。
養心殿中。
大魏女帝靜靜地聽著侍女通報南豫府之事,顯得沉默不語。
“回陛下,整件事情婉兒已經調查清楚。”
“自立意文章顯世后,天明書院學生前往南豫府,想要找許清宵談論立意,只是這幾日許清宵并未出現,沒有接見。”
“天明書院連續三十五年力壓南豫府,故此許清宵不去赴約,引來天明書院上下積怒,后六品正儒萬安國親臨,教訓學生。”
“但這般使得學生更加激怒,故此在南豫府各大酒樓大放厥詞,引來百姓不悅,后因許清宵一身灰塵撲撲,被百姓誤以為遭人追打。”
“引來誤會后,天明書院的學生遭百人圍攻,此事過后,南豫府府君第一時間控制主要人員,恰逢嚴儒親臨南豫府,主張此事,嚴法而行。”
“故南豫府府君,抓拿所有關聯之人,一夜之間,罪犯增至四百七十二人,百姓惶恐不安,人人自危,而后南豫府樓宴開設。”
“許清宵于樓宴之中,作千古駢文,而后怒斥大儒,道出自己立下新意,更是說出天假為圣,必滅腐儒之言。”
“嚴磊大儒以文怒斥,昭告天下,卻不曾想許清宵也有文器,相鼠之詩,罵的嚴儒昏死。”
婉兒跪在地上,將來龍去脈,仔仔細細地告訴大魏女帝。
整件事情就是如此,她沒有偏袒誰,也沒有幫誰,從下至上,都沒有任何偏袒,只是在闡述事實。
蒙騙圣君,是大罪,沒有人敢在其中玩任何貓膩。
龍鑾上。
大魏女帝看著兩篇文章。
一個是嚴磊斥責許清宵的。
一個是許清宵斥責嚴磊的。
兩人幾乎是不死不休。
然而讓她驚訝的是,許清宵竟然能做到這個程度,上達天聽。
要知道許清宵不過是個八品儒生啊。
只是很快,大魏女帝眉頭微皺。
許清宵立意。
這是她根本沒有算到的地方。
她為何向天下人道,許清宵所作之文章,乃是立意絕世文章?
其目的性是為了保護許清宵。
大魏王朝,不缺立意,有朱圣之意在,出了新意又能如何?
即便這個立意,是新的圣人之意,又能如何?先不說別的,能不能流傳下去是一個問題,有沒有人信是一個問題。
儒道爭意,與宗教爭香火有異曲同工之妙,有佛門也有道門,就算后面再出一個新的佛門,又能如何?
對天下局勢有影響嗎?
沒有很大的影響。
然而對佛門有影響嗎?
有天大的影響。
可關她皇帝什么事情?
她是帝王,眼中只有國家利益,百姓能否吃飽,百姓能否安居樂業,這才是她關注的地方。
只是她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意,別人希望嗎?
自然不希望。
甚至說這朝堂當中,也有一批人不希望大魏王朝進入休息階段。
為何?
為的不就是利益嗎?
所以若她宣告天下,許清宵所作文章,乃是安國策,可以使大魏王朝蒸蒸日上,可以讓大魏王朝國富民強。
那許清宵的麻煩就更大了。
儒生們不會說什么,朝中勢力會允許嗎?
保守派和激進派第一個反對,這些當官的人,哪一個不是人尖?
一心為國的也有,而且數量不少,可問題是只要涉及到了國本之爭,這些人就萬般顧慮,到時候又是什么試點測試,亦或者是慢慢來。
等個三五十年再說。
大魏王朝等得起嗎?等不起了。
所以她不能說,不然的話,許清宵面對的就不是儒者了。
跟文人書生斗,最起碼有一個好處,一切都是在明面上的,只要低調一些,少說些話,這些儒生也不敢做什么。
而若是跟朝中勢力去斗,許清宵沒有任何背景,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可以護許清宵,但不能護一輩子,而且一個真正的帝王,也要有權衡。
許清宵若真有大才,可以施行安國策計劃,她可以保駕護航。
可若只是紙上談兵呢?
安國策雖是絕世文章,但施行是一個問題,解決又是一個問題,其中有太多細節許清宵沒有說出來,也有太多問題需要解決。
她在等許清宵。
可看現在的樣子,不能再等了。
在女帝看來,許清宵就是一時氣憤,所以將錯就錯,主動承認自己立下新意,而且還鬧出這種事情來。
若是自己再不出手,就真的麻煩了。
“朕,明意。”
“明日上朝再說吧。”
大魏女帝開口,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外響起。
“報!陛下,南豫府已激起民怨,百姓上街游行,為許清宵鳴冤,南豫府府君李廣新送來加急文件,請陛下過目。”
隨著聲音響起,跪在大殿內的婉兒立刻起身,接過文件,隨后快速來到龍鑾面前,將信封交給大魏女帝。
后者接過信封,拆開觀看。
片刻后。
她神色依舊平靜道。
“退下吧,一切等明日上朝再說。”
此話一說,婉兒退走,大殿內便只剩下女帝一人了。
龍鑾上。
女帝看著手中的信封,眼神平靜,可卻一剎那間看穿了一切。
“李廣新,為了保許清宵,你也算是煞費苦心啊。”
“若不是這許清宵朕有所需要,憑你這番行為,這個府君也就不要當了。”
龍鑾上,女帝心中思索。
隨著信封到來,她一瞬間便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南豫府發生民變之事,這可不是許清宵能做到的,甚至說任何人都做不到,唯獨府君李廣新能夠做到。
借以大儒嚴法,從而弄得人心惶惶,讓百姓產生民怨,關鍵時刻,再給予挑撥,一呼百應,營造如今的局面。
而李廣新這般做,為的就是保護許清宵。
叫板大儒可不是一件小事,但李廣新以民意對儒意,兩者對比之下,自然儒意遜色不少。
畢竟天下一切,民為根本,百姓是天下的根基,哪怕是圣人,若是被世人所棄,也不值一文。
但這種做法,卻觸到了皇權底線。
換做任何時候,無論李廣新出于什么目的,她也不會饒過李廣新。
但偏偏是這件事情,她還真的不能懲戒李廣新。
因為這件事情,與她有莫大的關系。
但本意上,她是為了保護許清宵,奈何造化弄人,這就是萬物的變化。
罷了罷了。
大魏女帝將信封放置一旁,等待著明日的朝會。
她知曉,明日朝會,必是一場激烈的爭斗。
這一日。
大魏京都上上下下都聽聞了此事,京都當中,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此事。
相比之下,京都百姓偏為理智,并沒有完全認可嚴磊,但也沒有完全認可許清宵,不過許清宵為百姓伸冤之事,贏得了京都百姓好感。
無論如何,為民者,贏民心。
而各大國公府,也在議論此事。
所有人都知曉,明日早朝,會引發朝堂爭吵。
但大部分人都覺得,許清宵這次兇險了。
怒斥大儒,立新意,這兩點都會給許清宵帶來天大的麻煩。
與此同時,南豫府越來越多的民眾聚集,他們沉默不言,烏云遮蓋南豫府天穹,雨沒有停過。
陰郁的天穹,不僅僅是在天上,也在百姓心中。
所有百姓與文人,已經安靜下來了,他們在雨中沉默,等待著朝廷給出一個交代。
周圍各府都聽說了這件事情,皆為震撼,在百姓眼中,許清宵為民伸冤,自然贏得諸多好話。
而在文人眼中,卻兩極分化嚴重,有人認為許清宵的確狂妄,甚至煽動民意,但也有部分文人認為,許清宵敢作敢當,為百姓請命,為真正君子。
至于立意之說,到沒有太大的討論,畢竟能否立意成功還是一個未知數。
而且天下文人,又不是朱圣一位圣人。
再說了,即便許清宵當真立意成功,否決朱圣之意,那又如何?
朱圣門徒只能說在天下文人當中占據數量最多,畢竟五百年前的圣人,影響力極大。
可還有一部分信奉其他圣人,這些人又不會仇視許清宵。
退一萬步來說,七品之下根本就沒有立意不立意的說法,你都沒有明意,你連參合這件事情的資格都沒有。
簡單點來說,儒道七品之下,就屬于讀書人,沒有任何陣營,哪怕你自幼看的是朱圣之書,崇拜朱圣,立朱圣為你的人生終極目標。
可唯獨到了七品,你才能正式說,你是朱圣門徒,不然就是硬蹭。
所以與天下文人為敵,話是沒錯,但這只是形容詞而已,非要精準的話,應該是與天下朱圣門徒為敵就是對的。
故此,也有不少文人比較欣賞許清宵,當然這一部分不多,而且即便是欣賞也不會表露出來。
畢竟朱圣門徒勢力太大,沒有人會吃飽沒事干,給自己樹敵。
南豫府大牢內。
許清宵還在頓悟之中。
他說三日明意,是給自己一個信心,也是凝聚精氣神。
但到底三日能否明意,還是一個未知數。
深夜,雨停下來了。
大夜彌天,南豫府百姓心中的陰郁,并沒有散去。
數個時辰后。
大魏京都。
隨著日出東方,宮門開啟,大魏文武百官,也紛紛走進了宮廷之中。
從宮門到太和殿,要經過幾道流程。
宮門到金橋,便有御史言官把守,臣子有任何不妥之處,都會被一一記錄下來,甚至誰誰誰和誰誰誰走在一起,也會被記錄下來。
到了金橋之后,步行五百米,便能到太和殿殿下,等到太監開口,他們才能朝著太和殿走去。
而此時,宮門入口。
百官涌入,看似一團,可卻無形中分成了四股勢力。
身穿麒麟武袍的是一品國公,一個個龍行虎步,說話聲音偏大,不顧及什么形象,只是大多數比較年邁,一些中年武官則站在其后,是武將勢力。
以鎮國公為首。
而另外一批穿著底色青白長袍的,則是儒官,大魏王朝的官職設立不同,分武將、文臣、。
因為有儒道的原因,所以文臣與儒官是分開的,大魏儒官,至少要七品明意,若不明意,怎能為官?
便是儒者。
為首的也皆是滿頭白發,但精神奕奕,從頭到尾都一語不發,自我檢點的很,顯得高風亮節,與一旁的武將完全形成兩種畫風。
儒官之首,以吏部尚書陳正儒為主。
還有一批人數最多,三五成群,不斷竊竊私語,這是大魏文臣,也可以稱得上最具備勢力的存在,國家大事操辦,皆有他們出手。
只要武將儒官同意,那么施行就是他們來做。
武帝之前,朝中最大的勢力是他們,后來武帝登基,文臣的勢力下降了許多,但如今新皇上位,他們再一次凝聚。
原因無他,因國勢而出。
倘若沒有北伐之爭,基本上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皆由他們負責,而北伐之爭,讓武將統一戰線,也讓儒官們統一戰線,這兩股勢力凝聚在一起。
那所有的事情都得靠邊站了。
文臣之首,則為顧言,為大理寺寺卿。
同時戶部尚書,刑部尚書,這兩位尚書也是文臣之首,組建東明會,輔國諫言。
最后一股勢力則有些尷尬,人數不多,六七人罷了,與三股勢力形成鮮明對比,有些孤寂,這股勢力之首,為工部尚書李彥龍,主張休養生息。
沒有任何人支持他們,尤其是武將,更是看都不愿意看他們一眼。
往往每次早朝,都會找他們一番麻煩,只要他們開口,武將第一時間就要開罵,儒官和東明會官員也不會有所幫忙,他們也不想直接得罪武將勢力。
沒有必要,除非涉及到自身。
百官上朝,所有人都知曉今日的早朝,會有大事發生。
“啟朝。”
待百官抵達太和殿時,守在門口的太監頓時開口,尖銳的聲音響起,百官稍稍加快了步伐。
換置鞋子,走進大殿之中。
太和殿空闊無比,十八根雕龍畫鳳的柱子立于周圍。
百官站好屬于自己的位置,望著龍椅上的大魏女帝,而后異口同聲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洪亮的聲音響起,這是基本流程。
“眾愛卿平身。”
女帝之聲響起,下一刻百官起身,再次高呼。
“謝陛下。”
但流程并未結束。
六部依次開口,提出目前的國家大事,待一番商談結束后,基本流程這才算是結束。
不管有任何私事,或者是其他事情,前半個時辰都是在商討國家大事。
百姓為先。
國家為先。
哪怕你聽聞誰誰誰做了窮兇極惡之事,你都不能直接開口,因為這些事情都是小事,屬于個人問題,或者是地方問題。
國家大事說完,你才能去說這些東西。
終于,就在這一刻,儒官當中有人出聲。
“陛下,臣,有本奏。”
隨著儒官傳來聲音,滿朝文武皆然神色一變,但很快又恢復常態,靜心聆聽。
“宣。”
女帝的聲音依舊平靜。
“陛下,武昌一年,四月二十五日。”
“長平郡南豫府,發生一件駭人聽聞之事,狂生許清宵,因朋友受難,乞求嚴磊大儒法外開恩,但遭到回絕,而后于南豫府樓宴之上,怒斥嚴磊大儒,貶低圣人,此等行為,目無王法,不尊皇權,不敬圣意,如禽獸一般。”
“甚至于樓宴中,對讀書人拳腳相交,更是煽動南豫府百姓,企圖制造民變。”
“臣,懇求陛下,以大不敬之罪,將狂生許清宵發配邊疆,再以文宮之力,削他才氣,剝他功名,以儆效尤。”
開口之人,是一位七品明意儒官。
他一番話,說的犀利無比,光是三點就足以讓許清宵死無葬身之地。
不尊皇權!不敬圣意!煽動民眾!
換做任何一人,被戴上任何一頂帽子,只怕這輩子就到頭了。
可謂是字字殺人。
而這種言辭,顯然不是一個七品明意儒生能說出來的話,背地里自然是大魏文宮之人。
但讓他出面,而不讓大儒出面,原因很簡單,讓一名普通儒官拋磚引玉,看看皇帝的態度,若是皇帝態度是隨他們怎么處置,那就按照這個來。
如果皇帝不認可,那這些大儒就可以出來說話了,不然開局就讓大儒出場,容易一下子把局面搞太僵。
儒官的
大殿當中。
大魏女帝掃了一眼對方,婉兒則將奏折呈上。
接過奏折,女帝幾乎只是掃了一眼,便緩緩合上。
這件事情,滿朝文武都知道,就沒必要假裝不知了。
“此事,朕于昨日便已知曉。”
“眾愛卿有何見解?”
大魏女帝開口。
十分平靜。
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情緒,只是詢問眾臣有何意見。
隨著此話一說。
當下文官當中,緩緩走出一人。
“臣,軍機處,趙巖,有不同見解。”
身影出現,緩緩開口道。
女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對方。
而后者也立刻開口道。
“此事,臣于昨日也已知曉,不過臣也得到一些其他消息。”
“與王景王大人說的有些不符。”
“這許清宵并非是為朋友出面,而是為一些無辜百姓出面。”
“再者,怒斥大儒之事,據消息來報,是大儒嚴磊沒有做到無私之境,有錯在先,當然這許清宵也的確狂妄,的確有錯,可臣認為,此事雙方皆有過錯。”
“至于煽動民意,更顯得無稽之談,無非是百姓不明,鬧出一場誤會罷了。”
軍機處趙巖開口。
他主動站出來為許清宵辯解,倒不是袒護許清宵,也不是鐘意許清宵。
原因很簡單,他是武官,本身就與儒官如同水火。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有了黨派勢力之后,管你是對是錯,反正你提出來的東西,我一定要彈劾一下,不可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惡心也好,氣你也好,反正不可能讓你說了算。
只是此話一說,王景有些皺眉了。
“趙大人,此事證據確鑿,儒生斥大儒,怎么在你口中,僅僅成了一件小事?”
他開口,有些不悅,不過也知道對方存在就是在找自己麻煩。
這也正常,文武如水火,他們也經常找武官麻煩,倒也是習慣。
“王大人,此事無論怎么說,都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陛下,臣覺得,許清宵乃為大才,倒不如小懲大誡,就如此算了。”
趙巖開口,為許清宵爭個從輕發落。
然而王景看向女帝,繼續開口道。
“陛下,臣認為,此言差矣,嚴儒是否有錯,可以另說,即便他當真有錯,有律法懲之,但許清宵狂妄無比,斥大儒,不敬長輩,此乃不孝。”
“蔑圣人,不敬圣意,此乃不仁!目中無法,則為無視皇權,不敬帝王,此乃不忠,而百姓并非不明,而是被人引誘,故為不義。”
“此等,不忠,不仁,不義,不孝之人。”
“理應剝奪功名,削其才華,流放邊境,以儆效尤,還望陛下明鑒。”
他繼續開口,大有一副不搞死許清宵不罷休的感覺。
這不忠不仁不義不孝。
四大罪名,任何一個都能誅了許清宵,當真是狠啊。
然而,儒官越是想要弄死的人,武官則越是要力保,只要此人不涉嫌十惡不赦的大罪,他們就會出言,反正提出不同的意見肯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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