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8-3-19
- 最後登錄
- 2025-7-21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20039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3201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二十四章
溫辭順著他的視線往下。
花園亮了幾盞燈,不明亮的光從某側虛晃過來,把周霧紋理清晰的腹肌勾勒得更俐落。
周霧膚色比她暗得多,溫辭手指貼在上面,反差明顯。
周圍詭異的安靜下來,感覺到身後兩道熾熱的視線,溫辭指尖一燙,立刻收回,站直。
「對不起。」她訥訥,「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燙傷。」
周霧把衣服擺平:「沒關係。」
「……所以有沒有燙到呢?」她執著地問。
「沒有,」周霧輕哂,「不怎麼燙。」
溫辭這才定下心來,坐回原位,直面前方兩道目光。
見那邊莫名其妙就摸上了,竇以晴咀嚼動作都停了,半晌,她朝溫辭舉起大拇指。
「早上剛說完,晚上你就測評了。」竇以晴誇道,「你執行能力一直可以的。」
「什麼?」周霧饒有興致地開口。
溫辭沒來得及打斷,竇以晴已經說完了:「就早上的時候,這不是不小心看到你……我們就討論了一下肌肉是軟的還是硬的。」
周霧看向溫辭,很隨意地問:「溫老師以前沒摸過?」
溫辭:「……」
溫辭:「沒有。」
溫辭沒敢看他,但她聽見周霧笑了。
「什麼意思?我也有肌肉的好吧?」秦運聊起自己的上衣,大方道,「竇以晴,來,摸我的。」
「?」竇以晴捂住眼,冷靜道,「我就說你請我度假絕對是圖謀不軌,再不蓋上我告你性騷擾。」
「???」秦運氣笑了,對另一頭的人道,「溫辭,來來來,你來幫我作證,我是不是有腹肌?我這不比周霧的猛?不比周霧的好看??」
聽見自己的名字,溫辭下意識抬頭。只掃了一眼,就被周霧的手擋住了。
周霧支著手,對竇以晴表示:「告他,律師費我出。」
「不是,我一大男人露個腹肌怎麼就性騷擾了?明天我還就穿一件游泳褲衩呢,有本事到時候你們都別睜眼!」秦運氣笑,「周霧,你就是怕溫辭看見了,發現我比你猛的事實——」
「沒有。」溫辭道。
秦運:「什麼?」
溫辭雙手抓住周霧的手掌,往下掰了一點點,露出她一雙眼睛。
她又打量了一遍秦運的腹肌,非常公正地說:「抱歉,我覺得沒有周霧的好看。」
秦運:「你——」
竇以晴:「退堂!」
秦運:「你們——!!」
周霧偏過臉,噗嗤一聲笑開。
溫辭手裡一空,周霧收回手,趁面前兩人吵架時在她頭上很輕地揉了一下,溫辭還沒反應過來,周霧已經恢復了原先的姿勢。
感覺到他周身那點不開心的情緒好像莫名散掉了,溫辭不自覺地放鬆了一些。
她不露痕跡地朝周霧坐過去了一點:「要不要去換一件衣服?」
「不去,沒所謂。」周霧拿起一根烤串,突然道,「溫老師,我們什麼時候能熟一點?」
溫辭微怔:「什麼?」
「我說,跟我變熟一點。」周霧懶聲,「一直裝不熟挺煩的,你完全不跟我說話。」
「……」
溫辭今天在飛機上思來想去,想要不被發現,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少說話。
她實施了一個下午,發現這個辦法是很保險沒錯,但這次度假,至少有一半的時間會變得很無趣、很難過。
不和周霧說話很無趣,看著周霧背影很難過。
沉悶一天的心臟重新熱烈地跳起來,溫辭乖乖點頭:「好的。」
-
吃飽喝足,溫辭和竇以晴暫時回了她們的別墅。
溫辭沖完澡出來,剛打算要收拾行李箱,竇以晴推門而入,嚇得她「砰」地一下把箱子合上。
竇以晴沒注意,她抱著自己的枕頭衝進來:「救命!溫辭!你猜這個枕頭多少錢!」
溫辭細瘦的手臂還頂在行李箱上,配合地問:「多少錢?」
「網絡標價3988。」竇以晴面無表情道,「實不相瞞,這酒店裡提供的沐浴露比我的粉底液都貴,我剛上網看了這酒店的價格,現在是旺季,我們這棟別墅一晚上要六萬八千八,我要和周霧這個資本家拼啦——」
溫辭重點錯誤:「為什麼不是和秦運?」
「因為這酒店周霧有股份,所以我們這次來都是免費住,秦運告訴我的。」竇以晴抱著枕頭仰天,「我一月工資四千八!我恨資本家!!!」
手機嗡地震了一聲,溫辭低頭看,是資本家發來的短信——
【周霧:能來嗎】
溫辭心臟砰砰跳起來,她飛快地回復一句「好的」,嘴上應和:「我也恨——以晴,我……我有點累,想先睡了。」
「?」竇以晴看了一眼時間,「你現在什麼生物鐘,九點不到要睡了?」
「可能……可能因為趕飛機,現在就特別睏。」溫辭說完,還用力地打了一個哈欠。
竇以晴被她這浮誇的哈欠看得愣了下:「……行吧,那你先休息,明早叫你起來吃早餐,這麼貴酒店的自助早餐一定好吃。」
「好的。」溫辭答應,「晚安。」
竇以晴關門離開後,溫辭鬆一口氣,重新打開行李箱,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地拿出一個套子。
剛要出門,看到鏡前的自己又頓住。
她今晚穿的是小熊圖案睡衣,上下兩件——怎麼看都讓人很沒欲望。
溫辭退回去,換上了另一件白色吊帶睡裙。
睡裙沒有口袋,溫辭只能把套子握在手裡,確定竇以晴在洗澡後,她熄掉房間的燈,鎖門,離開房子,再經過長長的院子,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別墅外的大木門。
周霧和秦運沒住在一棟別墅,但很近,他們三棟別墅是相連的。別墅外被設計得像山林小路,兩側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耳邊蟬鳴不止。
穿得不太雅觀,擔心有路人會看見,溫辭小跑到周霧別墅門前,彷彿做賊。
她捂著心口,企圖控制自己的心跳,伸手去按周霧的門鈴。
下一刻,一束白光猝不及防地打在她身上。
「哎?溫辭?」
-
別墅裡,周霧垂頭擦著頭髮,拿著手機敲字:把那件黑色泳衣——
字沒敲完,門鈴響了。
知道來人,周霧沒看視訊門鈴,直接開了外院大門,然後就站在別墅玄關等著。
別墅門被擰開,門外的溫辭一臉驚慌,滿眼無措地望著他。
周霧只當她偷跑出來嚇成這樣,他掃了眼溫辭身上單薄的蕾絲短裙,喉結微滾,伸手去牽她——然後手裡被飛快地塞了一個東西。
周霧低頭看見手裡的套子,失笑:「溫辭,別說你就帶了一個……」
「怎麼不進去啊?」秦運聲音從外面傳來,「堵在門口說什麼呢?」
周霧:「……」
-
周霧別墅客廳,四人坐在沙發上對峙,氣氛沉重。
坐在左側沙發的秦運:「不是,我說了的今晚要看電影啊,中午去超市買肉的時候跟你提過,還買了一大袋零食呢。」
周霧眼皮跳了一下,想起來了:「為什麼是在我這看?」
「廢話,當然因為你這棟別墅最大。」
雖然他們的別墅連在一起,但房型不同,周霧的房型是最好的那一檔,落地窗外的私人泳池都快趕上溫辭家裡的面積。
「那我請問——」
右側沙發,剛被秦運叫到現場的竇以晴翹著二郎腿,臉上還敷了面膜,抱臂審視著隔壁沙發上剛跟她說完晚安的好友,「您又是為什麼會在這裡呢?」
正中央沙發上,裹著周霧外套,腿上蓋了一條毯子的溫辭:「…………」
好想去死一死。
溫辭腦袋已經木了,秦運那束手機燈光打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就彷彿已經被送到另一個世界。
她張了張嘴,什麼也編不出來——
「她來給我送燙傷膏。」身邊的周霧淡淡開口。
秦運:「你不沒燙傷嗎?」
「當時太黑沒看清,回來才發現紅了一塊。」周霧撒謊撒得很自然,沒注意到身邊的溫辭聞言飛快地看了他一眼。
竇以晴滿臉疑惑,溫辭出行確實會帶一些急救藥品,可她還是覺得很怪,她打量著溫辭:「你剛才穿的是這件睡衣嗎?我怎麼記得你穿的是那件小熊圖案的上下兩件套呢?」
周霧眉梢微揚,餘光撇向身邊。
溫辭麻木,紅著耳朵放棄在周霧面前掙扎:「那套……洗漱的時候,不小心濺到了,就,換了一件。」
那也不至於這樣穿著就出門給周霧送藥,這完全不像溫辭的作風。
面膜都擋不住竇以晴的皺眉,她剛想再問——
「這樣啊,剛才在門口看見你的時候我嚇了一跳,還以為誰呢。這邊靠海,晚上風大,下次你再過來找周霧記得穿件外套。」秦運樂呵呵地叮囑,然後拿起遙控器,打開客廳的投影儀和幕布,「來來來,我們挑部電影,你想看什麼?竇以晴。」
竇以晴:「誰要跟你看電影,你吵死了。」
「那你過來幹什麼?」秦運頓住,「等等,誰吵了?」
「你說溫辭在這,我才過來看一眼。」竇以晴冷笑,「需要我提醒你嗎?高中運動會班裡偷偷看鬼片,誰叫的聲音最大?把老師都招來了,丟死人。」
「……我那他媽是為了增加同學們的觀影體驗,你懂個屁!再說了,那次老師根本不是我叫來的,明明就是你這個膽小鬼自己不敢看,去把老師叫來的。」
竇以晴點頭:「你說誰膽小?來,我們今晚就看看誰膽小。」
周霧正在想辦法讓這兩人滾,沒想到思考的短短一段時間裡,兩人已經吵完一架,並在罵架中抽空挑好了電影,關燈投屏——
五分鐘後,周霧坐在漆黑的客廳,看著幕布上開始播放的恐怖鬼片,不禁氣笑。
為了方便看電影,加上要監督對方有沒有閉眼,竇以晴和秦運坐到了他們身邊。
溫辭給他們騰位置,默默地朝周霧那邊挪了一點。
兩人的腿隔著溫辭膝上的毛毯相貼,周霧懶淡地想,得,至少比今天下午在車子裡坐得近。
竇以晴和秦運喋喋不休,周霧對這種片子興致缺缺。
他手肘懶懶撐在沙發扶手上,在昏暗裡毫無忌憚地盯著身邊的人。
溫辭身上是他剛剛胡亂拎出來的一件襯衫外套,太寬了,根本包裹不緊她,衣領鬆鬆垮垮地撐開,留出很大的空檔,他輕易能看見她肩上細長的白色吊帶,清晰漂亮的鎖骨,和修長脖頸側散落的一點碎髮。
側面看她睫毛很長,盯著面前的熒幕,看得很認真——
周霧本來是這麼認為的,直到竇以晴被一個鬼突臉的畫面嚇到,扭頭撲向溫辭,溫辭被猛地抱回神:「怎麼了?」
竇以晴:「鬼!」
溫辭這才好似注意屏幕裡的鬼,連忙緊緊閉眼,還要拍拍竇以晴的頭,哄學生似的安慰她:「沒事沒事,假的假的。」
原來根本沒在看。
溫辭被撲得朝周霧這邊晃了一下,連帶著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氣一起晃了過來。
周霧聞著她的味道,想到自己口袋裡的套,煩悶正上頭,身邊人忽然騰地一下站起身。
「去哪?」竇以晴替他先問出口。
「有點渴,去倒杯水,你要嗎?」黑暗裡,溫辭聲音很溫柔。
竇以晴還沒回答,秦運先舉手:「幫我從冰箱裡拿瓶可樂,謝謝!」
溫辭應好,周霧抬眼,等著她回頭來問自己。
然後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溫辭放下毛毯,輕手輕腳地朝後廚去了。
周霧:「。」
不是說好要跟他熟一點?
面前的桌上擺滿了零食,周霧沒動過,他面無表情地拎起一杯啤酒,單手打開,剛要抿一口。
兜裡的手機微微一震。
【溫辭:周霧,能出來一下嗎?】
黑暗中,聽見周霧起身,秦運順了順自己被嚇得狂蹦的心臟:「嚇我一跳……去哪啊?」
「廁所。」
周霧從他身邊經過,給他遞了一瓶剛開、還沒碰過的啤酒,秦運愣愣:「幹嗎?」
「不喝了,你喝。」
周霧大步離開,秦運抿了一口,嘀咕:「我都叫溫辭給我拿可樂了……不喝你打開幹嘛?」
-
溫辭在後廚踱步片刻,還是決定回去把燙傷膏拿過來。
她走出長廊,正好碰見迎面而來的周霧。她止步:「你能在這等我一下嗎?我回去拿……」
話沒說完,手腕被牽住,溫辭被拉進身邊的廁所。
門被關上,還沒來得及開燈,溫辭後背貼在門板上,被捏起下巴接吻。
唇舌被掃了一通,舌尖被吮住,勾舔,很快又分開。
黑暗中,周霧吞咽下她的味道,垂眼問:「拿什麼?」
溫辭被親得有點懵,她嘴唇濕漉漉的,小聲回答:「燙傷膏。」
「你很容易上當。」周霧又給她添了一項評價,「沒燙傷,騙他們的。」
「……」
「想看電影嗎?」周霧問。
溫辭腦子空白,下意識搖頭。
周霧滿意揚眉,徵求她意見:「那玩一會兒?」
「……」
在這嗎?在外面還有人的時候?
太奇怪了,太危險了,太超過了。溫辭看著周霧被染上慾望的眉眼輪廓,理智地想。
電影聲隔著門板傳來,沒有溫辭的心跳大聲,她抬頭親了一下周霧的下巴,當做回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