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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竇以晴x秦運(二)
生活裡沒了秦運,竇以晴沒覺得有什麼不自在。
算下來,秦運也沒出現在她人生裡多久,高中三年躲不掉,這幾個月則純屬意外,沒了他,她的乳腺結節沒準還能發展得慢一些,畢竟秦運跟她班裡那幾個混蛋男同學一樣惹人生氣。
竇以晴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當週四清晨,在步行去學校的路上,溫辭問她發生了什麼時,竇以晴愣了一下:「沒發生什麼,怎麼突然這麼問?」
「你最近不太高興。」溫辭陳述。
「哪有。」
「你發呆很久了,從出門到現在就沒怎麼說話,而且黑眼圈也很重。」溫辭頓了一下,「秦運最近好像都沒有過來是嗎?」
「我剛在想班裡新座位表的事兒。」竇以晴一臉輕鬆,「秦運以後都不來了,我和他不會再約了,他技術太差了,話又多。」
溫辭皺著眉,擔憂地看著她,剛要說什麼,竇以晴「哎呀」一聲,把她往小學部大門裡推:「你到了,趕緊進去吧,拜拜寶寶。」
下午,自習課下課後,竇以晴又聽到了同樣的問題。
是她班裡那幾個煩人的男同學,嘰嘰喳喳地圍在講台邊,問她:「竇老師,最近誰惹您啦?心情這麼差。」
誰心情差了?竇以晴納悶:「我這幾天沒罵你們吧。」
「就是沒罵才奇怪啊!」幾人大笑,對她比了個施法的手勢,「不管你是誰,立刻從竇老師身上下來!」
竇以晴拎起戒尺,這幾人立刻跑得老遠。
晚上回到家,洗完澡躺到床上,已經是筋疲力盡,她閉眼眯了一會兒,習慣性地開口:「秦運,拿酒……」
戛然而止。
半分鐘後,竇以晴自己爬起來,去冰箱裡拿出一瓶冰啤,單手咔噠打開,挪去陽台躺著慢慢喝。
她以前也是一個人喝的,沒什麼區別,還清淨,不會喝著喝著就有人找她接吻,喝完也不會再被逼著拉過去看他玩那些破單機遊戲,然後在遊戲吵鬧的背景音裡睡著。
沒了秦運,她終於找回了寧靜的夜晚。很好。
這是竇以晴連續第三天失眠到深夜。
-
溫辭的電話打過來時,竇以晴剛偷偷給班裡的貧困學生充完飯卡,她從食堂出來,接通:「怎麼了寶寶?」
「以晴,你知道Lost night明天在江城有演出嗎?」溫辭問,「我們一起去看吧?」
「Lost night」是竇以晴最喜歡的搖滾樂隊,她之前在濱城連夜坐船趕過去就是為了看他們演出。那次她雖然趕上了,但只聽到下半場。
竇以晴:「真的嗎?我怎麼沒刷到資訊。在哪個場館啊?」
「在,」溫辭頓了一下,「在藍調。」
「……」
「是秦運請過來的,他給我們留了一個一樓的座位……他說那天他只待在二樓,所以應該不會撞上的。」溫辭問,「你想去嗎?」
其實秦運原話是:你要是帶竇以晴來記得告訴我,我就不下樓了,老子現在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去啊。」竇以晴聲音很無所謂,「不去白不去。」
到了演出當天,竇以晴看起來也確實不在意。
藍調的音箱設備比之前那家酒吧要好得多,當晚場子非常炸,竇以晴站在台下的舞池裡,摟著溫辭的肩,隨著在台上演出的樂隊瘋狂揮手蹦迪。
一曲結束,溫辭蹦得頭暈眼花,回卡座喝水休息。周霧伸手幫她揉了揉耳朵,問她:「難不難受?」
溫辭搖頭,一開始確實很不習慣,但久了真的有點上頭:「你不去陪秦運嗎?」
周霧挑眉,好像聽到什麼笑話:「我有女朋友不陪,去陪他?」
「溫辭,」竇以晴不知何時也從舞池裡出來了,她打斷他們的話,彎腰湊到溫辭耳邊,喊,「我去上個洗手間。」
「好,我陪你去。」
溫辭剛要站起來,又被竇以晴按著坐下:「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再休息一下,待會兒還要蹦呢。」
竇以晴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對鏡罵了自己一句腦殘。明明沒想上廁所,跑出來幹什麼?就為了經過時看二樓一眼?
那一眼還什麼都沒看到,二樓欄桿那空空蕩蕩,沒人站在那。顯得她更像傻子了。
敷衍地洗了把臉,竇以晴走出洗手間,聽見裡面傳來熟悉的前奏,是她最愛的一首歌。
過道堵著幾個人,聽起來像是起了什麼小爭執,這種情況在酒吧很常見,喝醉了就是容易發生口角。
竇以晴加快腳步,繞著經過,想趕上大合唱——
「草你大爺的,你……你剛才撞我是吧!」
「自己撞到牆壁,在這碰瓷兒誰呢。滾開。」熟悉的聲音。
「哈?他媽的,你!你別走,來,來,把話說清楚。媽的,你這服務員拉我幹嘛?是他撞的我,你他媽倒是拉他啊?」
第一個發現事情的是一位比較矮小的服務員,這醉漢身邊還跟著幾個同樣喝多了的朋友,他只能盡力護著自己老板,拿起對講機叫保安:「這位客人,這是我們老板,他真沒撞到您。」
「什麼?」醉漢瞪大眼,「是老板就能欺負人?你還叫人是吧?兄弟們,特麼的揍他。」
秦運今晚喝了不少,眼冒金星的,看人都有重影。見對面這架勢,知道衝突在所難免了。
衣領被拽起,秦運嘖了下,剛想抬腳把人踹開,就聽見「啪」地一聲。
一個粉色包包迎面砸到對面那個醉漢的臉上。
好醜,好眼熟的包。秦運眯起眼,剛在心裡評價完,就被人拉過去,抱在懷裡。
來人比他矮,又瘦,秦運體型比她要大一倍。對方毫不在意,一手緊緊托著他,從他手臂偏出腦袋去跟那醉漢對罵。
秦運彎腰,臉埋進她單薄的肩膀,嗅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有人看不下去,勸他說竇以晴其實也就那樣,長得還行但在他們見過的女人裡絕對排不上號,身材高挑但不火辣,不值得他天天在這借酒消愁。
秦運點頭同意,說你說得對。幾杯下肚後又搖頭,說你懂個屁。
竇以晴是他見過最煩,也是最正義的女人。
高中有同學被欺負,第一個站出來幫忙的永遠是她,也不管對方是男是女,起身就是幹。余斌弘會讓她當三年的紀律委員,就是因為只有她膽子大不怕事,誰的名字都敢記。
秦運天天被記名,一直挺討厭她的。直到高三某一天,他經過老師辦公室,聽到兩個老師在議論他,說他成績差不上課欺負同學,這種富二代以後到社會肯定是禍害。
秦運根本不在意,這種話對他來說無關痛癢,但在辦公室裡幫老師整理作業的竇以晴忽然抬頭,冷淡地糾正他們:「老師,秦運從來沒有欺負過同學。」
那天以後,秦運再挨她的罵,居然覺得挺開心的,一天不被罵還不自在,他覺得自己可能得了什麼精神病,不然怎麼會對竇以晴有別的感覺,還每天都很想和她說話?好在很快他們就畢業了。
校慶再見到竇以晴,秦運鬆一口氣——她現在變得好醜,好土,像個大媽,他肯定不會再對她有什麼想法。
然後就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耳邊鬧鬧嚷嚷。那人愣住:「臭娘們,你打我?」
竇以晴聞言舉起包又是幾下,非常公平地照顧到了每一位醉漢:「滾開,離遠點,不然報警了!」
「?是誰該報警啊——」
那幾個醉漢反應過來,剛要還手,高大健碩的保安們趕到現場,二話不說上了手,毫不客氣地把人拖走了。
事情的過程很短暫,處理也快,經理熟練地遣散掉幾個圍觀的人,趕緊上來想扶人。
竇以晴剛要把他交過去,秦運伸手緊緊把她抱住,牢牢地黏在她身上。
經理認識竇以晴,為難地看她:「這……」
「我扶他上去。」竇以晴說,「給他倒杯蜂蜜水吧,謝謝了。」
到了二樓,竇以晴最愛的那首歌已經唱完了。
竇以晴艱難地把他放到沙發上,剛要起身,又被秦運抱住腰。
他坐在沙發上,臉埋在竇以晴的衣服裡,醉醺醺地問:「竇以晴,你和你前任和好了?」
「關你什麼事。」
竇以晴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挪開,又突然頓住。
到了藍調她就把羽絨服脫了,現在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粗吊帶。單薄的衣服此刻被一點點浸濕,她隔著布料,感覺到一片溫熱。
「竇以晴,你真是個渣女。」秦運悶聲說。
竇以晴垂眸:「彼此彼此吧。」
「誰跟你彼此彼此?我從來不和前任搞曖昧,兩段我都分得很乾淨。」秦運更緊地摟住她,像抓著什麼救命稻草,「你到底跟他和好沒……」
手機鈴聲打斷了秦運的話,竇以晴接起來:「喂?……我沒事寶寶,馬上回來了。」
腰被鬆開。秦運撇過臉,不再問了,等她掛了電話,冷冷淡淡地說:「快滾吧,竇以晴。」
一首歌剛結束,藍調裡燈光大亮。
抱得太久了,秦運前額的碎髮都已經翹上了天,臉清晰地暴露在竇以晴眼前,他桃花眼此刻被眼淚染得通紅,鼻尖也是,像一隻被扔掉的小狗。
竇以晴不明白,明明都找到新歡了,他為什麼還要哭成這樣。
她拿起服務員剛送過來的蜂蜜水,想讓他先喝一口,有人走上樓來,竇以晴扭頭,先看到了對方手裡的稀有皮包包。
「哎?」女人看見只有他們倆人,也愣了一下,「我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竇以晴收回手,「你來餵他吧。」
「我嗎?」女人一怔,「為什麼?你是她女朋友,還是你餵吧。」
「我就是上來說一下,謝禮我收到了。」女人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包,對沙發上偏開臉的人說完,又看向竇以晴,「怎麼樣妹妹?還滿意吧?」
竇以晴舉著蜂蜜水:「……什麼?」
「今晚的演出啊。」女人感慨,「你品味夠獨特的,這樂隊又糊又高冷,比那些一線歌手都難搞,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搭上線。」
……
看著人下樓,竇以晴拿著蜂蜜水轉身,坐到了秦運身邊。
秦運酒勁正上頭,藍調裡又吵,根本不知道剛才來過人。
他腦袋懶洋洋地歪在沙發上,感覺到竇以晴的視線,默默地把腦袋扭到另外一邊。
竇以晴伸手,把他頭挪回來,秦運又撇開,再被挪回來。連續幾次後,秦運睜眼:「竇以晴,你沒完了是吧。」
瓶杯被懟到他嘴唇上,竇以晴說:「張嘴,喝水。」
「不喝,滾回你寶寶那……」
秦運話沒說完,杯子已經被懟到他嘴裡,幾口蜂蜜水下肚,他胃裡終於舒服了一點。
竇以晴把杯子放好,側身靠在沙發上:「上次聽他們演出的時候,你不是說他們唱得很難聽嗎?」
「嗯,難聽死了,粉絲素質也很差。」秦運毫不客氣,「剛才那群人沒素質,竇以晴,你也沒素質。」
「那你為什麼還要請他們來演出?」
「我犯賤,行嗎?」
「因為我?」
「我說了,因為我犯賤——」話沒說完,香水味靠過來,他被親了一下。
「……」
秦運頓住。他喝了酒,又流過眼淚,整張臉都有點紅,呆呆地看著她,半晌才罵:「竇以晴,你跟前任和好了還親我?你他媽把我當什麼了?」
竇以晴手肘支在沙發上,撐著腦袋,沒應,又低頭親他。
秦運腦子轟鳴,想不明白,又不想推開,他剛才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接起吻來一下比一下重。
親到最後,竇以晴翻身跨坐到他身上,秦運在腦子裡大罵了她三千句渣女,手已經習慣性地摟住她的腰,把她抱在身上。
他們隔著薄薄的布料交換心跳和津液,竇以晴嘴唇微厚,很軟,接起吻來特別舒服。
親了半首歌的時間,直到手機再次響起,竇以晴才坐直身,接起來說:「寶寶,我……」
手上一空,手機被搶過去,秦運對著電話咬牙切齒地喊:「竇以晴不會過去了,她他媽的在和我親嘴呢,待會我們還要去上床,你哪涼快待哪去,有多遠滾多——」
嘴巴被輕輕抽了一下,秦運怔住,通紅的眼睛瞪圓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竇以晴,你為了你前任打我?」
「不打你打誰?秦運,你有病吧,對面是溫辭。」竇以晴把電話懟到他耳邊,命令,「道歉。」
「……」
秦運說:「對不起。」
溫辭:「…….沒關係。」
竇以晴拿回手機,又跟溫辭說了兩句,掛斷扔到一邊,還要跟他接吻,這次秦運意志堅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竇以晴,我不是這麼隨便的人,我不和有男朋友的人親嘴。」他聲音悶悶地,「你現在去和他分手,再來跟我親。」
「我沒男朋友。」
秦運沉默了下,皺眉:「前任拒絕你了?」
「可能嗎?我沒和他和好,元旦也沒和他吃飯。」
「那你——」
「騙你的。」竇以晴說,「我那天以為你送包是在泡女人。」
「……」
秦運不知道她的語氣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但他確實很特麼沒出息的鬆了一口氣。
半晌,秦運又發覺不對:「那你之前為什麼要換門鎖?」
「因為打算和你斷了。」
「……」
懂了,意思是不要前任,也沒打算要他。秦運眼淚毫無知覺地落下,咬牙切齒:「竇以晴,耍我很好玩嗎?」
本來是沒覺得好玩的。但這秦運怎麼這麼能哭啊。
竇以晴誠實道:「有一點。」
好,好得很。秦運點頭:「行啊,那就斷了唄。那你還坐我腿上幹嗎?起開。」
竇以晴:「我這不是有點後悔了嗎。」
「?」秦運以為自己氣笑了,實際上是氣哭了,「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我告訴你竇以晴,我不會再跟你當炮友了。」
說完秦運就後悔了。竇以晴本來就是個腦殘,他非跟她較這個真幹嗎?萬一真斷了怎麼辦?不行,他要先給她個台階下。
秦運:「除非你——」
竇以晴:「好吧。」
草!秦運著急地打斷她:「不是,我剛才沒說完……」
「那當男朋友行不行?」竇以晴問。
「……」
秦運抬眼,怔怔地看著她,臉頰因為眼淚而泛著光,濕淋淋的。竇以晴看得又有點想親他了,剛要靠過去,秦運拿起手機:「你再說一次。」
「?」
「我要錄下來。不然以後你不承認是你追的我了。」
「秦運,你真是神經病。」竇以晴低頭跟他接吻。
-
竇以晴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放著Lost night的live不看,跑去跟秦運開房。
但等她從餘韻裡回神,看見秦運通紅的眼眶後,又覺得也還行吧。
「秦運,你以後能不能都哭著跟我做?」竇以晴忍不住問。
「別找罵,竇以晴。」秦運說,「我沒哭,我喝醉了就是這樣的。」
「喝醉了怎麼硬的?」
「天賦異稟。」
「好吧。」竇以晴換種方式,「那你以後能不能都醉著跟我做?」
秦運忍無可忍,把她翻過去,趴著來,不讓看了。
……
做到最後,樓下的藍調已經沒有聲音了。秦運俯身,臉埋在她後背,悶悶道:「竇以晴,你喜歡我。」
竇以晴本打算及時止損。
她和秦運不是一路人,他們性格不合,觀念不同,家境天差地別,怎麼看都沒有結果。
而且,秦運和她前幾任男友給她帶來的感覺不一樣,以後如果真分開了,她應該沒辦法像之前幾次那樣,抽身得這麼乾脆。
竇以晴想來想去,其實還是別開始最好。但她一出聲,只說得出一句:「嗯。」
秦運抱得她更緊:「……我也是。」
「嗯。」
「我超級喜歡你,竇以晴。」
「嗯。」
「我們結婚吧,竇以晴。」
「別借酒裝瘋。」
「好吧。」秦運說,「我愛你。」
「嗯。」感覺到後背的濕潤,竇以晴驚喜地扭頭,「你又哭啦?」
秦運捂住她的眼睛:「沒有。」
「我坐你身上來一次行不行?」
媽的,竇以晴就是想看他哭。秦運說:「不行。」
「小氣男。」
「激將沒用,明天把你家鑰匙還我。」
「不行,除非讓我坐你身上來一次。」
「……」
「你得哭著來。」
「竇以晴,你真有病,你是變態,老子不要了,老子以後都翻窗進去!」
【竇以晴x秦運番外‧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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