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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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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志鳥村] 唯我獨法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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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宗教的事不算偷(1)

  陳易在重新品味高空3萬英尺的激情,不怎麼願意說話。斯坦尼克猜到了一些,卻有意在那裡喋喋不休。

  方重嘴角咧出些微的笑意,又趕緊收了回去,咳嗽一聲,說:「《經濟學》是好書,經典之作,我上學的時候也讀過。」

  只要能吵到陳易,斯坦尼克無所謂和誰說話。他立刻不停息的言道:「我看這本書的時候,卻沒有想純粹的經濟,我在想,一個國家強盛與否,看他們的教科書就知道了。美國人的教科書是經濟學經典,我們的教科書就不行了,各個城市都沒有統一的計畫。我看中國雖然又統一的計畫,但中國的經濟學家太糟糕,一次次作出錯誤決策,而且影響了中國的政治決定,說是智囊,實在不合格。」

  方重原本是想說一句話掩飾一番,斯坦尼克卻逼的他必須回答道:「中國不像歐洲,不能聘請外國經濟學家來做中央領導的智囊,但這些年的決定,也沒有太大的錯誤。」

  他必須這麼說,因為陳易的爺爺就是曾經有權利做出決策的人,斯坦尼克等於是間接性濺射到了陳家。

  斯坦尼克嘿嘿的笑了兩聲,拍拍陳易的肩膀,道:「你說呢?」

  要說在中國,他本人最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那一定是劉歆瑜這種有智力,更有偉大胸懷的女人。可惜身在基督光耀的籠罩下,除非教廷有令,否則他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找個小男孩說不定能和主教分享一二。

  當然,這不妨礙他去干擾陳易以消減自己的羨慕。

  說到了自家人,陳易便用調侃的語調道:「其實,我覺得中國經濟學家和領導人是一樣的,大家都是根據屁股決定腦袋,拍腦袋決定別人的屁股和腦袋,就水準而言,領導可能好一點。」

  「為什麼?」

  「領導拍腦袋的機會多,位置高就說明勝率高,就像是擲骰子,賺錢多的賭徒一定是有些技巧的。拍了那麼多次腦門都能勝利的領導,那是有天賦的領導,一般的經濟學家比不過人家。」

  大家都笑了,此話題算是揭了過去。

  陳易卻陷入了沉思當中。東亞和中亞是陳家心中永遠的痛,也是影響爺爺下臺的重要緣故之一,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那爺爺重回西京的主要障礙就算是解決了。

  當然,此問題不是那麼好解決的,至少是通過正常途徑難以解決的,否則陳系那麼多人,誰不願攬此驚天保駕之大功。

  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想,上層人士愛惜羽毛,掣肘良多,下層人物水準有限,權利太小,反而是自己的身份和能力,很適合動作一二。

  想到這裡,陳易忽然覺得自己今天的思路著實清晰,莫非坐在3萬英尺的高空,也會想的遠些?

  他暗地裡一笑,運轉鬥氣向機艙外探去,嘗試感受著外面的冷風和凜冽,幻想著陳家重回頂峰的那一天。

  飛機的快速飛行,令大量的鬥氣遺留在了空氣當中,僅附著在機身上的鬥氣仍然能夠發揮作用,陳易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是將鬥氣不斷的湧出,再湧出,直到體內一絲一毫都沒有了,又將自魔網汲取出的能量不斷散逸出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江寧到羅馬的飛行時間超過15個小時,包機抵達後還要轉乘直升飛機或汽車,才能到達梵蒂岡。

  其他人都逐漸進入了夢鄉,只有陳易,依舊不知不覺中散逸著能量。

  從魔網汲取能量越來越困難,但他似無所覺,如果是平時的話,他肯定不會如此費事的去做,畢竟他的魔網親和力極強,本源能量會讓他很舒服的轉換鬥氣,但今天畢竟是第一次的大型人體運動,在做的過程中有生理的刺激,結束之後……同樣受到大腦的各種激素影響……

  劉歆瑜睡的很熟,對她來說,雖然接受過類似的教育,但首次就在三萬英尺的高空——興奮歸興奮,疲勞歸疲勞,或許還有一點不知如何自處。

  空中的客機像是一隻孤獨而骯髒的鳥,它迎著風,勇敢無畏;它排泄著氣流,肆無忌憚。銀白色的外表輕盈純潔,掩蓋了它鋼鐵的臃腫和燃油的污濁。

  在魔網籠罩下的世界,就像是蛛網上的國家,每一個觸點都代表著一絲力的附著。沒有哪只蜘蛛能真的佔據它,但總是在某個剎那,有一個觸點,感受到了全部的振動。

  雖然僅僅是一個剎那。

  陳易再次感受到了「能量湧泉」的存在,隨後則是充溢的能量,或者說,是充溢的鬥氣。

  「莫非……升級了?鬥技九級?」陳易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那是一種臨界點,仿佛能夠感受到更寬廣的世界,但似乎卻又並未獲得……

  他不禁欣喜而立,鬥技頂級意味著能夠承受8級藥水和卷軸,最重要的是,距離神術僅一步之遙。

  「怎麼了?」斯坦尼克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

  「沒事,抵達羅馬後,還要你費心呢。」

  「小事。睡一會吧。難道還想再做什麼?」斯坦尼克嘿嘿的笑了兩聲,終於是沒了力氣,自己翻身去睡了。

  公務機的環境很不錯,能讓人半躺著休息,但肯定是沒有這麼多單獨房間的。

  陳易笑了兩聲,只覺得自己精力充沛,他忍不住打開自己的電腦,將存在裡面的經濟學論文翻出來一堆,細細的看了起來。

  第二天,飛機平穩的降落在了費米齊諾機場,陳易主動邀請劉歆瑜,臨離開的時候,卻得到了雅雯塞給自己的一張紙條,上面用鉛筆寫著:我可以帶寧雪燕一起玩。

  陳易的小心臟跳了兩下,然後被警惕中的劉歆瑜拉走了。

  「現在就去教廷嗎?」斯坦尼克習慣這樣稱呼梵蒂岡。

  「嗯。」

  「白色計程車是官方認真的計程車,火車和大巴也可以去羅馬市中心,如果你們準備去旅遊的話。」斯坦尼克像是個盡責的導遊,笑過後道:「當然,我們坐教廷的車。」

  三輛漂亮的賓利停在了等待區,陳易問道:「這樣會不會受影響?」

  「放心吧,他們都是老派人,才不關心一些旅遊者的事情。」

  裸熊等人上了後面的豪華車,陳易、劉歆瑜和斯坦尼克坐在了一號車內,裡面的空間不小,有點類似矮版的漆黑飛機。

  斯坦尼克從座位下面抽出一瓶紅酒後,笑道:「教會的車輛有一點不好,沒有酒櫃沒有雪茄箱,我讓喬治弄了一瓶本地產的,嘗嘗?」

  「也好,唔……關於薩摩圓柱的資訊,你找到了嗎?」

  「在西斯廷教堂後的倉庫裡……那東西可不小呢。」斯坦尼克可不認為他就是想看看,但這並沒什麼關係,在梵蒂岡,監守自盜的事兒可不比慈善組織少。

  「嗯。」陳易靠在鬆軟的椅背上。薩摩圓柱是他在梵蒂岡使團的宴會上見到的羅馬圓柱,當日還通過感知卷軸,發現了它實際上是內外兩層的結構——裡面是1700年前的自然混合物,外面則是2300年前的雕刻。

  這種結構很不符合常理,但過去也就過去了。可是現在,當陳易一次次的通過化石,還有瑪律克贈送的屏風提升了地鐵的等級後,他不禁想到了那羅馬圓柱。天主教會畢竟不是一般的機構,至少就目前而言,他們是潛在的神廟擁有者,換言之,奇怪的羅馬圓柱也可能會有相同的租用。

  陳易至少要再看它一眼。

  斯坦尼克答應安排,一行人順利的抵達梵蒂岡。今天是個周日,群眾們快樂的來這個世界最小的國家旅遊,到處都能看到不同人種的遊客,其密集程度不比國內的旅遊城市差,在空曠而炎熱的石板上,隨處可見席地而坐的旅客,其中又以白人居多。

  陳易嘿嘿一笑,道:「我還以為只有中國是這種旅遊方式呢。」

  「他們就是穿著漂亮又有錢的中國遊客。」劉歆瑜如此評價。

  斯坦尼克權當沒看到,掛上自己的銘牌一路通行,不時的還會超越正在排隊的人群,如果一定要說哪裡比較先進的話,老外的排隊文化值得學習。

  高爾夫球大小的國家,但吸金效率卻是一萬個高爾夫球場也無法比擬的,陳易讚歎中,小聲道:「我們從西斯廷教堂看起。」

  陳易將祝光梁送給自己的隱蔽攝像機塞在了兜裡,跟著斯坦尼克一路向前。

  西斯廷小教堂是按照《列王紀》中的所羅門神殿的描述興建的,只有40.25米長,13.41米寬,1481年完工後,開始了壁畫創作,其中以米開朗基羅自1508年開始的壁畫最具有代表性。遍尋小小的梵蒂岡教皇國資訊,陳易認為此地最有可能是祭壇似的所在——假如地球上的信仰能夠產生神術的話。

  西斯廷教堂最早乃是教皇專屬的私人教堂,古今中外的專制制度產生的結果都是相同的,教皇作為歐洲的世紀統治者,享受著如同中國皇帝似的各種御用產品,並最大程度的私人佔有它們。作為當時世界上最有名的雕塑家,米開朗基羅為了教皇的欲望,奉獻了雙眼和長頸鹿似的脖子——那是持續仰頭工作後產生的職業病,對高傲的人有著強烈的警示作用。

  在教皇都允許參觀的時代裡,西斯廷教堂同樣向公眾開放,只是不允許在裡面抽煙和拍照,斯坦尼克用臉開路,越過眾多排隊者,將他們兩個送了進去。

  劉歆瑜瞬間迷失在色彩豔麗,雄偉恢宏的巨型濕壁畫中,感覺穹頂上的先知們似乎即將降臨似的。陳易卻沒有絲毫的感動,一心一意調整著攝像頭的角度,試圖將小小的教堂全部攝入其中。

  「薩摩圓柱就在教堂後的倉庫中。」斯坦尼克趁機給他指點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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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宗教的事不算偷(2)

  當天夜裡,所有人都睡了,只有陳易和衛兵在聖彼得廣場上逛。

  身為世界上最小的國家,梵蒂岡的面積和規模,也就相當於一個普通村子的大小,建築亦是老建築,想來除非中國人當教皇,否則斷沒有拆遷的空間。如此看來,以中國目前的發展狀況來講,終有一天,華西村都會建的比它好。

  瑞士人組成的衛隊很像是中國軍隊,漂亮的儀式一絲不苟,站在廣場的長廊上紋絲不動。白天的時候,總會有遊客近乎摟抱他們似的拍照,衛兵也不會有所稍動。凡是來過梵蒂岡的外國人,絕對不會對香港回歸後的中國士兵表示驚訝,都是宗教士兵,習慣大約也是一樣的。

  陳易以鬥技九級的形象出現在黑暗中的梵蒂岡,簡直如同武林高手在小村,不管是上竄下跳仰或匍匐前進,耍盡花式都沒有被鸚鵡裝城管發現的可能。

  倒是在西斯廷教堂後的教皇小倉庫中,遇到了一點點的麻煩。

  外觀仿佛磚混結構的小樓,裡面竟是用全鋼包裹的保險庫,防禦等級遠超地方銀行的水準。它也值得此等保護,光是一個薩摩圓柱就能賣到上千萬美金——不是每個羅馬圓柱都這麼值錢,但教皇收藏的東西豈是凡品,稍差一點的,除了放在外面的大庫中之外,還能存在世界其他地方的銀行內,何必留在小小的西斯廷。

  斯坦尼克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在耳機中小聲說:「我告訴過你情況了,現在就靠你自己了。」

  他舒舒服服的坐在車裡,倒不是很在乎陳易是否能達成目標。

  在中亞的屢屢碰壁讓斯坦尼克懷念權力的好處,陳易是一個能夠幫他的人——就此點而言,與其說是陳易的身份打動了他,不如說是陳易的巴掌打醒了他。這顆星球上有權力的人很多,但陳易卻是少數能夠打敗他,並讓他佩服的人。斯坦尼克希望借重陳易的能力,因而才願意幫忙,至於結果如何卻無所謂了。

  陳易稍稍思考了一下,先用2級詛咒墨水嘗試:打開西斯廷小教堂的倉庫大門。

  沒有發揮作用。

  2級詛咒墨水只能驅動2公斤的物體,數噸重的重鐵門是毫無辦法。

  「只能純暴力了。」陳易活動了幾下筋骨,又重新清理了一番儲物戒指內的空間,如果能將薩摩圓柱放在戒指內最好,如果不行的話,就要有一番奔跑了。

  他看好了方向,方才後退了幾十米步,同時渾身載入超過一米厚的鬥氣,並在面前形成一個三米寬的錐形,帶上助跑,湧動能量,向前飛奔。

  錐形的鬥氣尖銳如長槍一般,同時向前延伸。

  鬥技級的人類,基本上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的肌肉範疇,可以稱之為另一種進化方向,就像是科幻影視作品中常常猜測的那樣,未來的科技人類是頭大身子小,四肢短小的,而聖奇奧王國和西大陸的人們,則是在自然的威脅下不斷的拓展人體的力量。

  陳易全速撞擊,並在倉庫外牆破開的一瞬間再次催發鬥氣,使之隨著自己產生迸發的力量,仿佛抵著保險庫射出的炮彈,「轟隆隆」的爆響聲,有點像是近地的炸雷,聲音很低沉,回應很沉重。

  各種車輛的鳴叫和保險庫的警鈴混合在一起,響徹梵蒂岡王國,並一路傳到了義大利去……老舊的石板上空滿是煙塵,幾個世紀前的建築散發著幾百萬年前的塵土味道,像是被推到的舊廁所。

  說不定有1米厚的鋼板猶如被骨頭刺穿的爛肉,炸開的鋼塊像是被拉絲了一般,醜陋的向兩邊裂開。

  一發艦炮打中保險庫,大約也就是這樣的結果吧。

  陳易自己驚訝的停下了步子,他估計自己的速度很快,但具體有多少並未測試過,現在看來,雖然錐形的鬥氣非常鋒利,但自己拼盡全力的話,每秒也該有好幾百米的初速了。據說人類肌肉的完美速度在20米每秒左右,幾百米的初速是該速度的10倍以上,甚至有些超脫陳易的想像。

  怪不得王國騎士能夠決定一個王國,戰場上的王國騎士對付普通農民軍,千人斬萬人斬都太容易了。

  沒等灰塵消散,陳易就罩著亮閃閃的鬥氣跑了進去。他實驗過,鬥氣只要夠厚,什麼攝像頭都是白搭。

  教皇的小倉庫裡,什麼好東西沒有。

  但陳易卻是看都不想看,直奔薩摩圓柱而去。這東西放在西側的落地櫃中,能看到外皮已經被剝去,露出裡面的灰黃的顏色。

  外面是2300年前的,裡面是1700年前的,也不知當年的羅馬人,是如何做到這樣的製作工藝。想來教廷是知道一些的,否則他們不會將之送去中國展覽,然後又拿回來收藏在最重要的保險庫中。

  圓柱的長度超標,陳易嘗試了兩次也不能放在空間儲物戒指中,於是乾脆扛在肩上,撒開奔子就向外跑。梵蒂岡統共0.1平方公里大小,自從70年代解散了除瑞士人以外的衛隊,留在此地的110名衛兵就是全部的武裝力量了。當陳易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起來的時候,身後的汽車竟是越追越遠,千多米過去,邊境上的義大利士兵還在猶豫是否開槍,陳易和羅馬圓柱已經到了他們身後。

  從梵蒂岡國到義大利國咫尺之遙,可梵蒂岡的士兵們就不能繼續執行權利了,等到他們向邊境線上的衛兵通報了情況,再一路向上報告的時候,雙方的高層也早就接通了電話,可是又有什麼用。

  陳易一路狂奔,跑的興起,竟沒了坐車的念頭,徒步抵達羅馬,也就用了兩個小時不到,期間迷路無數次,躲避人車無數次,卻是比大巴快多了。

  劉歆瑜等人住在博洛尼亞女王酒店,它離遊客聚集的酒店相對較遠,公務用途多於旅遊客人,但若是有專車配合的話,到市中心還是很容易的。就陳易而言,扛著顯眼的薩摩圓柱潛入這樣一家僻靜的酒店,顯然要容易不少。

  出於很自然的擔心,陳易將薩摩圓柱扛到了劉歆瑜的房間內。

  窗戶發出哢吧一聲響,只見劉歆瑜翻身下床,甩手就抓住了純銅的燈座,好在認出了陳易的臉,方才沒有丟過去。

  「怎麼了?」

  「帶了樣好東西回來。」陳易喘著氣將薩摩圓柱立在會客室的正中央。不同的羅馬圓柱價值是不同的,上面的花紋、年代、藝術水準都有著相當的差距,價格自然也是千差萬別。

  劉歆瑜一知半解的看了看,問:「很值錢的?」

  「嗯。」

  「偷來的?」

  「新聞有播嗎?」

  劉歆瑜立刻將電視打開,調到了羅馬本地頻道。老外的記者相對敬業一些,轉播新聞的電視臺,就算晚間也會有些新鮮東西的。

  聽了一會,她笑道:「好像沒有文物盜竊的報導。」

  「嗯,那就不是偷的。」

  劉歆瑜搖頭笑笑,轉身去衛生間道:「我要去洗個臉了。」

  「不睡了?」

  「醒了,還有時差。」

  陳易沒心沒肺的去床上睡覺了,他在遊客們離開後,一個人窩在梵蒂岡守候,緊張的心情相當亢奮,現在放鬆下來,自然瞌睡了。

  劉歆瑜收拾好了回來,見到仰躺著打小呼嚕的陳易,無奈的給他蓋上被子,自去看電視了。

  翌日。

  陳易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劉歆瑜在那裡研究薩摩圓柱,那是真的研究,小孩腦袋那麼粗的放大鏡,就離圓柱2釐米。

  「好看嗎?」

  「還不錯,雖然說不出來,但不遜於圖拉真圓柱。」

  「你來過羅馬?」昨天回來已是傍晚,肯定沒時間去參觀廣場。

  劉歆瑜笑笑,道:「一次。」

  「能看得懂?」

  「一點點。」

  陳易也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他的藝術細胞稀少的驚人,就算在老媽的強迫下去過許多藝術展和畫廊,甚或是接受專業畫家的指導,照樣是知其表而不解其心。倒是方曼怡的藝術水準相當不錯,尤其喜歡油畫和雕塑,只是受限於它們的高昂價格以及陳家媳婦的身份,除了能見到不少國內珍藏的藝術品之外,很難有機會去國外參觀。

  其實女士多喜歡國外藝術品是有緣故的,國人之字畫從始至終都是由男人創造的,雖然歷史長河的幾個小水滴也許是女人們的傳遞的,但總的來說,它的創生,它的傳播,它的改造和發展,都是由男人主導,甚至全部由男人所完成了,不考慮古代純同性戀的因素,國畫就是中國男人的藝術品,加上它引以為傲的寫意風格,不能受到非國學愛好者的推崇也是理所應當的。

  看劉歆瑜似乎真的喜歡,陳易就笑道:「我們在羅馬呆兩天時間,然後去紐約,你今天可以去好好玩玩。」

  「我還以為你會把它送給我呢。」

  「這是個麻煩。」陳易半真半假的說,他也不知道地鐵是否願意收容它呢。

  「那你呢?」

  「處理麻煩。」

  外面天色已明,劉歆瑜也不多說,依依不捨的離開圓柱,又莞爾一笑道:「那我回來的時候,要不要帶什麼東西?」

  「不用,我叫酒店外賣。」

  「空姐呢?」

  「啊?」

  劉歆瑜已經甩著白生生的小腿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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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群女在林不如兩女在床(1)

  被剝了皮的薩摩圓柱方才顯示出它的優美之處,可陳易想的卻是怎麼把它分成兩個部分,或者如何藏在一個大包中。

  酒店的門房幫忙買來一個大包。如果是在中國,陳易恐怕不會在犯罪之後,立刻購買運贓物的裝備,但在義大利就沒關係,這裡不同的城市之間都不能統一,行政效率比中國政府還要低。

  玩弄了半個下午的,當陳易發現無論用鬥氣還是少量的本源能量,都不能刺激薩摩圓柱發生變化後,他也就死心的下樓覓食了。

  義大利人號稱世界上的食物都來自義大利,他們說:不管是法國還是德國,英國還是美國,吃的都是義大利人的殘羹剩飯,或者緣自他們的傳承。如果你問「中國」?說話的義大利人多半會茫然的,他們眼中的世界只有歐洲,非洲當然有種族食品,但那又如何……什麼?中國不在非洲?

  博洛尼亞女王酒店的廚房號稱是義大利的頂級水準,陳易卻懶洋洋的要了雙份的牛排,廚房想必對此是不怎麼開心,餐盤上的名字是第六廚師的,大約在行政主廚看來,在博洛尼亞女王酒店要牛排的先生,一定是對口味不挑剔的人。

  「要佐餐酒嗎?」侍者循例問了一句。

  「不用。再給我兩份海鮮,一份鱈魚,再來一種貝殼吧。」陳易用偌大的胃口震退了侍者。他昨天可是跑了好幾十公里,若是算上迷路的話,興許有好幾百公里。

  果然,兩份牛排吃掉也只是半飽,陳易招手又叫來兩份牛排,等於在義大利餐館吃了6人份的非義大利餐,然後帶著侍者沉醉的目光,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高手就像是充氣的飛艇,只有充飽了氣的時候才能飛一飛,之後的休養工作也必不可少。

  中午的睡眠肯定是不足夠的,陳易將薩摩圓柱藏在窗簾後面,隨後就呼呼大睡,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聽到床上有人說話。

  「讓他再睡一會,10點鐘還不醒,我就叫醒他。」這大約是劉歆瑜的聲音。

  「姐姐你昨天讓他累壞了吧。」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卻不能判斷。

  陳易翻了個身子,準備再睡一會,人在異鄉,精力充沛還是很有必要的。

  「嘩啦啦」的倒水聲響起,就聽劉歆瑜又道:「他有鍛煉身體,一會你就知道了。」

  「他……不會拒絕吧?」

  劉歆瑜笑了,道:「你覺得男人會拒絕到嘴的肥肉?」

  「人家才不肥呢。」

  「給我撒嬌可沒用。」

  小聲的說:「我幫你們處理衣服的時候,偷偷的看了一眼。」

  劉歆瑜嬉笑著道:「你膽子不小啊。」

  「人家好奇嘛。」

  陳易終於聽出來了,這位竟是公務機上的空姐雅雯。

  早晨離開的時候,劉歆瑜說會帶空姐回來,陳易還當她是再說笑,現在看來,怕是有那麼一點點真實了。

  陳易頓時睡意全消,開始思考:劉歆瑜究竟是想要試探自己還是做什麼?才做過一次而已,而且大家都是新人,試探似乎是不必要的。那是因為雅雯的要求?這種事可不好做人情的。

  雅雯的聲音膩膩的又道:「褲子上的洞,是怎麼弄出來的?」

  「我不太清楚。」劉歆瑜其實是清楚的,那可是一股巨大的衝力,什麼書和電影中,都沒見過這般做法的。

  雅雯喃喃的道:「不像是見到或者其他工具……」

  「嗯……」

  「是那個嗎?」

  劉歆瑜輕輕拍了他一下,笑道:「你莫非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同意的?」

  「也許吧。」雅雯吃吃的笑了,道:「反正不吃虧。」

  她心道:金龜太大了,釣不起來就舔一口好了。

  陳易沒想到女生在一起的時候,能進化到如此彪悍,怕他們察覺偷聽,乾脆賴在床上不起來,一來二去,傳說中的10點就到了。

  劉歆瑜用溫水輕輕的擦著他的臉,笑道:「起床了。」

  陳易「哼」的一聲,氣她突然襲擊,於是探手拉倒劉歆瑜就吻,硬是讓舌頭練習了一套廣播體操。

  一番攪動,劉歆瑜最終是放棄了掙扎,陳易心中得意的拿起毛巾,慢悠悠的擦臉,然後才驚訝的看向雅雯:「啊,你怎麼在?」

  「難道不歡迎我?」雅雯當作沒看見他們適才的動作,言笑盈盈,只是眼中掛著調侃的味道。

  她依舊穿著藍白相間的江寧航空的空乘制服,臉上只塗了淺淺的面霜,雅雯顯然很明白自己的優勢,制服誘惑外加遊牧民族的血統就是她最漂亮的武器了。

  幸虧是早有準備,陳易嘖嘖了兩聲,就將目光收了起來,也讓剛剛坐起來的劉歆瑜舒服了一些。

  劉歆瑜趴在陳易的肩膀上,面對雅雯,笑道:「從今天起,雅雯就要和我們一起住了。」

  「一起住?」

  「明天我們還在羅馬,然後轉飛紐約。你們要再紐約呆一個星期,包機也會等在那裡,如此一來,雅雯會和我們一起大約半個月。」

  陳易猛烈的咳嗽,傻呵呵的笑著。

  劉歆瑜將一隻手插在陳易的衣領中,又用豐滿的雙峰包裹著他的脊背,笑道:「我邀請雅雯一起,你可以主動些,也可以被動些……」

  陳易繼續猛烈的咳嗽。

  這一次,雅雯卻將穿著10寸高跟鞋的美腳踩在了鬆軟的大床上,然後一點點的脫去絲襪。

  如果說空姐制服中哪部份不那麼完美的話,那大約就是絲襪了,不管是換成黑色或者去掉它,都比肉色的要好不少……

  雅雯的選擇顯然是脫掉它。

  陳易輕輕的咳了一聲,眼睛盯著前方輕輕搖擺的臀部。

  劉歆瑜依舊躲在陳易背後,又是害羞又是好奇的看著雅雯的動作。雖然瞭解不少的動作,可她畢竟是第一次真實體驗,技術水準怕是比不上雅雯了。

  陳易擔心的嫉妒並沒有出現。劉歆瑜是個偏向於理智的女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做陳易的妻子,回到江寧之後,更可能面臨金鬥娜爭寵的問題——與其到時候焦頭爛額,不如現在先拉一個同盟軍及那裡。

  雅雯相貌上佳,而且有外族血統,怎麼看怎麼有新鮮感,再加上她經常鍛煉的漂亮身材,作為輔助是再好不過了。

  劉歆瑜的底線是相當於人類發展研究會江寧負責人的權力,如果能讓自己的事業再上一步,那就便宜了陳易吧。

  想到這裡,她悄然的歎了口氣,然後將手低低的伸了下去。

  ……

  在羅馬的最後一天,既不是旅遊也不是美食,而是不簡短的床上運動。運動量非常之大,以至於陳易每頓都要吃掉三五個牛排,再加上數量不等的生蠔。

  劉歆瑜的雙峰似乎更鼓脹了,就連空姐雅雯每天都是疲憊不堪的樣子,她的人生從來沒有如此充實過,就像是她的身體一樣。

  待到退房的時候,三個人都有些依依不捨,幾乎是上了賓利後就開始複習各種激烈的動作,再上飛機的時候,個個疲憊不堪,沉沉的睡去。

  機上只剩下方重一人。斯坦尼克裝作回西斯廷述職的樣兒,裸熊和曹征則帶著隱蔽攝像機和相關的音像資料,搭乘另一家包機飛回江寧,並將之交與銀森勇,最後告知陳易結果。

  是否存在祭壇,還需要銀森勇好好的判斷幾天。

  四個人坐一架公務機就太寬敞了。乘客人數甚至比乘務員還要少,可惜至少有三個人沒有去享受這份寬敞。

  從羅馬到紐約需要飛行9個小時,稍稍有些繞路——空中航線也不是筆直筆直的——三個人基本上都是睡到了目的地,連本該進入工作狀態的雅雯也不例外。好在乘務長並不苛求,客人們並沒有使用辦公區域的要求,那後艙空姐休息也無可厚非。

  寧雪燕怪怪的望著三人近似的沉睡,心裡覺得有些堵堵的。

  抵達甘迺迪機場後,陳易前往預定的希爾頓酒店與學校成員匯合,方重前往華爾街面見唐雄飛,並接手艾美莉掌管的幾個兼職業務,進行整合前的評估,一旦通過的話,紐約將出現陳易所擁有的第二個子集團,主營進出口和代購業務,並與目前仍在方重麾下的設備採購部門合作,完成「國家級」採購任務。

  雅雯拉著寧雪燕下了飛機,吵嚷著要去血拼,後者卻有些興趣缺缺的道:「你以前都是帶著我去玩的,但羅馬的時候,你可是一個人跑了。」

  「去見男人了嘛。」雅雯不怎麼掩飾的笑,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外面過夜。

  寧雪燕卻不相信,她拖著箱子行走如飛,脖子上的方巾飄揚著道:「你又不飛羅馬的航線。哪裡會有男朋友在羅馬?」

  「難道新認識的不行?」

  「雙棲雙宿兩天三夜?我不相信。」寧雪燕不知自己為什麼發脾氣,旋即有些赧然的道:「對不起,我找不到人去玩,一個人在酒店裡怪悶的。」

  「沒事兒。」雅雯眼珠子一轉,看著比自己年輕三四歲,依舊嫩的像是中學生的寧雪燕,奇怪的笑道:「你真的想知道,我這兩天去了哪裡?」

  「怎麼?」

  「我那可不是雙棲雙宿……」雅雯又在心里加了一句:雙飛還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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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群女在林不如兩女在床(2)

  得益於雲航生拉來的贊助,學校在希爾頓的住宿條件達到了財政部處級幹部出國旅遊的標準,就連隨團前來的院長同志都讚不絕口。

  可惜陳易未曾遇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閣下,人家是什麼專家什麼學者之類的,算是學校的頂梁支柱,通常而言,諸如得罪人的事情,都是盧衛東此類的行政副院長扛住,到了出國旅遊的時候,院長才會積極參與。當然,院長也並不是真的什麼事都不做,他先前還打了電話勸說陳易參加學術交流會前的討論——大約在其看來,這算是好事吧。

  陳易提著手提箱進了酒店,薩摩圓柱則留在了飛機上,包機的檢查非常松泛,義大利官員的受賄情節由來已久。

  雲航生特意來接陳易,小聲問他:「我還空了一間總統套房。」

  言下之意,是留給陳易的。

  陳易笑笑,沒接受,卻道:「雷教授住哪種?」

  雲航生尷尬的笑了,道:「行政套房。」

  陳易笑道:「太不尊師重道了,那我也行政套房吧,院長呢?」

  他有劉歆瑜跟隨,指不定雅雯還會來,太小的房子不方便。

  「院長有自己的事。」雲航生說起院長也是一肚子的脾氣,但人家是國家級的智囊存在,只要說一句:「我今天要去趟國務院」,「我要去給國務院打個電話」,那誰好意思再攔著。按說一群人中,就以他的聲望最高,出來了卻不出面,著實令人著惱,也不容易被對方學校重視。

  陳易「哦」了一聲,從前臺手上拿過房間牌子看了看,又道:「麻煩給我換成大床,最好是加大床。」

  雲航生的眼神立刻變了,笑道:「兄弟,行啊。」

  「哪裡哪裡。」陳易客氣著,岔開話題問:「康奈爾大學聯繫上了嗎?」

  「他們的行政效率……」雲航生哼了一聲,道:「盧院長跑了一次,人家只派了一名學生做導遊,讓我們住在學校裡,可條件太糟糕了,還是50年前的老房子,離紐約也遠。而且人家說了,不管住不住學校,下次都沒法派人來引路了,直到交流會進行的那一天。」

  「也正常,他們經濟系怎麼說?」

  「一次邀請了20多個國家的學校呢。他們的院長出國訪問去了,娘的。」雲航生堂堂部長的兒子,好不容易從學校搶來了項目,來到紐約,竟然被一個沒級別的院長給歧視了……往往出國旅遊過的國家幹部,才能分外的體驗到中國體制的優越之處,從而更加支持社會主義制度。

  康奈爾大學雖說在紐約,但卻是廣義上的紐約州,從市中心過去總得兩三個小時,陳易想了想,便打電話給艾美莉,問她有沒有時間過來幫忙。

  艾美莉就是康奈爾大學的學生,而且是著名的旅館管理學院的學生。她現在其實正忙著與方重辦交接,但既然老闆有要求,說什麼也不能說「沒時間」。

  「在酒店再定一間房吧。」陳易簡略的介紹艾美莉給雲航生後,道:「以後我們學校有人要去康奈爾大學辦事,就讓艾美莉帶上,嗯,之後再讓她請幾個兼職的學生,我們出入就方便了。」

  雲航生見陳易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而且花費不多,大生佩服,主動點頭道:「酒店這邊我來負責,一定把大家服務好。我們現在去見見老師?」

  他已經開始如此稱呼雷公魄教授了。

  「正好我有問題。」陳易欣然邁步。最近晉級,又好事成雙,智力水準陡然上升,稍稍認真一些,看書時的想法就能深入不少,也想去聽聽雷公魄教授的意見。

  其實對學生來說,經典著作沒有深淺之說,若是誰能達到著書立傳的水準,例如薩繆爾遜的水準,那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成就。哪怕是20世紀30年代的超級經濟學家,那水準也不是學校裡的學生老師能相提並論的。當然,看不同的書是為了擴展知識面和理論面,但就深度而言,一些知名的專家學者,除了在知識水準上略有增漲之外,無論實踐還是理論都難以和古典經濟學家媲美。任何學科皆如此。

  薩繆爾遜1915年出生,此時已是89歲高齡,停止學術活動也有些年了,但若是他的身體足夠健康的話,擔任一個世界級的經濟組織掌門人絕對沒有問題。

  陳易頂著智力卷軸,自信水準有了相當的上升,可見到雷公魄教授,並與之談論的時候,依舊是拍馬難及。

  當然,雷公魄教授的驚訝卻是溢於言表,贊道:「你要是再學習四五年時間,做個教授是沒問題的。」

  再學四五年時間,研究生都要畢業了。

  陳易苦笑的說完了自己最近的心得,然後掏出兜裡的小紙條,裡面全是他的疑問。

  韓禾驚訝的看了一眼那小紙條,許多問題都極難回答,或者說,是自己同樣存在疑問的,只是從來沒有意識到罷了——他暗自氣餒,都是研二的學生了,提出的問題卻沒有大二的學生有深度……此等情緒轉瞬即逝,要做研究工作,首先需要克服的就是驕傲的情緒,世界上永遠都有天才,一時的勝利只能說明你所在的領域並非受到天才們的關注而已。

  韓禾忽然有些慶倖,陳易註定是要繼承家業的,永遠也不會像一個真正的經濟學家那樣去思考,去工作,再過三十年,我們總會拉開差距的。

  雷公魄教授頓時認真多了,他也沒有按照順序回答,而是先選自己熟悉的領域,再將剩下的問題擇錄下來,說:「我回去研究一下,再回答你。」

  雲航生簡直是用欽佩的眼神望著陳易,他的研究生也是半生不熟的類型,好容易考過了國家線,後面的面試都是一路綠燈。但當了學生之後,怎麼都想要有點成就,卻從來沒提出過有價值的問題。

  「陳易,以後您可得多照顧。」雲航生總算明白老爹的叮囑了,像是陳易這樣的背景,這樣聰明的人,只要甭那麼倒楣,畢業後有的是位置可選,不管是從政從商,都會是大能量的人物,交好比得罪有價值的多。

  幾個人在房間內討論學術問題,倒是非常和諧的事情,後來又有一名副教授和一名講師加入,行政套房的客廳就顯的有些小了。

  雲航生主動提出換一間總統套房,在大家的勸說下,雷公魄教授也同意了。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還是相當不錯的,就是雷公魄教授的聲望也沒住過幾次。

  整晚的討論過後,陳易與韓禾算是完成了交流會上發表的論文的主要內容,雲航生沾光做了第二作者,更加賣力的服務於後勤,幾天裡吃的美味都是主廚製作,絕不重樣。陳易暗地裡比較,覺得比自己在下東城的名店中吃到的還要好——這也很容易理解,他去餐廳是普通的客人,雲航生卻有金錢開道,希爾頓的餐廳主廚名聲也許遜於外面的名店,但卻肯定比名店的第二第三廚師優秀一些,認真程度也是兩樣。

  為了維持名聲,主廚們做一道菜的時間是其他人的三五倍,且有不少的小廚師打下手,而排名後面的廚師則要承擔每天的主要做菜任務,能有喘息喝水的時間就不錯了。

  到了週三的時候,一行人總算啟程前往康奈爾大學,開始了正式的學術交流報告會。

  坐在租用的大巴車上,韓禾激動的雙手雙腳不斷顫動,並美其名曰:腎上腺素過量分泌。

  雲航生說說笑笑,輕鬆不已,比雷教授等人還要放鬆。陳易則維持著相當的緊張度,不停的喝一點精力回復藥水。雅雯果然住到了希爾頓酒店內,而且僅與之隔了一個房間,夜半無人之時,各種動作不足與外人道。劉歆瑜偶爾出現,或者一起,或者單獨,總之消耗的都是陳易的精力。

  要說唯一出乎意料的,還是精力回復藥水「恢復精力」的妙用,它不能當春藥或者壯陽藥來使用,但在第二天早晨,或者是一天的辛勞之後的晚間,回復到自身的正常水準,已經足夠使用了。

  陳易閉上眼睛,腦中就是漂亮的半圓形美乳,或者不同空姐的方巾和超高的涼鞋,各種吊帶和旗袍式樣也不停的從眼前劃過……

  「到停車場了,大家下車向右走,大約500米就是講演廳了。」艾美莉依舊用的是各種簡單的單詞,她的中文學的很慢,但簡單英語卻用的很好,這也是一種天賦。

  陳易依言下車,看到的卻是一種小鎮的田園風光,紐約州已經繁華了200年了,當年大工業時代留下的傷疤早已癒合,美麗的風景更像是一種消費,是美國人或大學自願支付的成本之一。

  一名黑人教師前來接待,並笑著介紹道:「康奈爾大學有不少中國的留學生,你們一會也能看到。今年的交流會規模很大,有不少學生和教師自願放棄休假前來參加。」

  雲航生不滿的嘀咕著:「莫非覺得我們是有色人種,所以才派一名黑人教師來?」

  韓禾笑道:「你想多了吧。」

  「美國人在種族問題上,從來都是多想的。」雲航生指指周圍,歐洲來的學校,果然是由白人接待的。

  陳易笑了一下,卻聽黑人教師繼續道:「會議期間,我們特意請了中國留學生做你們的連絡人,有什麼問題都能找他們。當然,找我也可以。」

  講演廳門前,果然有兩名中國留學生在等著。

  黑人教師後退了一步,讓中國留學生和他們互相介紹。乍見同胞,大家都挺開心。兩名留學生興奮的迎上來,先用中文後用英文介紹,其中一名瘦瘦小小的年輕人李鈞說:「早聽說是江寧大學的代表,我們都好高興,我就是江寧人……」

  盧衛東院長馬上笑著回應:「在學校的中國人多嗎?有幾個江寧人?」

  「上一屆的江寧學生就不少,黃鑫,劉玉昂,王棟,何濤……呶,他們在那裡,也來旁聽交流會呢,這可是康奈爾大學的大日子。」李鈞一指,中國人似乎都聚集在一個區域內,不僅黑頭發黑眼睛,而且還有不少認識的。

  陳易眯起了眼睛。何濤是何複漢的侄子,且是被他從高考場上弄走了,其父還受此牽連,在一系列的調查後被雙規。如今看來,何濤似乎並未因為父親的下臺而受到影響,至少生活是並未受到影響。不僅穿著整齊,還帶著一塊價值不菲的手錶,坐在人群中央摟著個身高胸大的金髮洋妞,一副舒心的模樣。

  王棟更是三年的老同學,向來與陳易、梁俞、羅小山的三人組不對付,高考失利而拼爹,一路來到了康奈爾大學,當年還因此而叫囂,現在就坐在何濤的右側,儼然一副得意馬仔的架勢。

  老美不管大人物,小人物,都喜歡馬仔,看王棟的模樣,此馬仔大約還是做的雙方滿意的。不過也是,光是何複漢那江寧市長的位置,就有無數人想要巴結,王家的生意不小,可地位卻不高。

  李鈞見他看的仔細,笑道:「一會我單獨帶你過去認識吧。」

  「可以嗎?」

  「雷教授和陳教授他們會在主席臺上進行學術交流,大家都僅作為旁聽,到時候你坐哪裡都可以。」

  「陳教授?」陳易滿臉的疑惑,團隊內的老師可沒有姓陳的。

  雲航生咳嗽一聲,笑道:「陳易不是教授。」

  「哦,對不起,那是……」

  陳易聳聳肩,笑道:「我就是陳易。」

  李鈞愣了片刻,還是他身後的年輕人幫忙道歉。他們大約也沒猜到國內能有學生坐到康奈爾大學的學術交流會的臺上,一時間有些發愣。

  李鈞很快就道:「是我的疏忽,看資訊的時候不仔細。」

  大約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失誤,他主動上前喊道:「何濤,你不是說想要見見江寧大學的代表嗎?」

  陳易要攔已經來不及了,於是只得站在那裡,任其發展。

  何濤爽朗的笑著,起身走了過來。他動作很有派頭,來到眾人面前,先是介紹自己,然後才與眾人握手,謙虛的動作不會讓教授和院長們感覺突兀,一點浪費時間的不滿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握手到了陳易面前的時候,何濤明顯愣住了。現在的陳易,與一年半以前有著很大的不同,不光肌肉結實,體型更像壯實的運動員,而且面容也漸漸的成熟化,身邊的人也就罷了,何濤與他這麼久不見,一時間竟不敢認了。

  「我是陳易。」陳易笑著握住何濤的手,卻對別人道:「我們都是江寧中學的同學。」

  「是啊,我們是同學。」何濤臉上湧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在初來美國的時候,他有時候想起陳易,是憎恨的,或者是嫉妒的。但現在過去了這麼久,當年的情緒也都忘的差不多了,陳易給他的打擊說到底是有限的,雙方拼爹拼爺才是決定勝利的唯一方式——陳家在進步,意味著何家在退步,何濤的父親的力量更是退的厲害,哪怕是在美國,何濤對著陳易也顯得底氣不足。

  王棟的自尊心卻讓他無法作出類似低頭的動作,他原本就是個細緻敏感的,自卑又自傲的富二代,在學校的時候會對陳易的富二代身份表現不滿,在美國就更加的肆無忌憚。

  他裝模作樣的笑呵呵的握著陳易的手,道:「你們終於來康奈爾大學了,是以江寧大學的學生身份嗎?」

  陳易撇撇嘴,有些不想理他。

  雲航生看出了一點什麼,攔在側面,笑道:「我們是江寧大學的學生,今天時間有點緊,日後再聯絡吧。」

  「是來參加學術交流會的?」王棟的語氣有些沖。

  雲航生「嗯」了一聲,也不想理他了。

  王棟卻仿佛沒有差距似的,酸溜溜的道:「你們這些官二代,官三代就是好,想來旅遊了,就說是參加學術研討會,不管學的好不好,出國名額總有你們的。真是讓人羨慕啊。哪裡像是我們,在學校裡還得認認真真的上課,回答問題的時候總得想著為國爭光。」

  雲航生聽的發愣,要說這裡最尷尬的就是他了,王棟的話對陳易、韓禾,又或者雷教授等人都沒什麼影響,至多是難聽點罷了。但對雲航生來說,就有些誅心了。

  只是這麼多天過來了,雲航生也知道他的身份在美國不能顯擺,於是轉頭問陳易,道:「這位是什麼來頭。」

  「一個商人的兒子。」

  「商人?」雲航生依舊遲疑,等閒商人敢招惹江寧陳家的兒子。

  陳易咳嗽了一聲,解釋道:「那時候爺爺剛退,是個人就敢上來踩兩腳。」

  雲航生頓時同情的道:「不用說,我明白了,這小子。今天兄弟我幫你出氣。」

  他肩膀聳動著似乎要上陣。

  陳易這次拉住了他,小聲道:「人家都說了要為國爭光,我們在康奈爾大學打架,不合適。」

  王棟卻得意洋洋的笑道:「怎麼樣?你們這些人啊,就知道打架,不文明。」

  他卻是內心的快樂無法抑制,臉上都洋溢起了光彩,一副得到了恩寵的受樣。

  雲航生霎時間是七竅生煙,指著王棟道:「你別讓我抓住把柄。」

  陳易拉著他,向周圍揮揮手,笑道:「各位抱歉,咱們先去地方坐下。」

  「哎呦。希望你聽得懂哦。」王棟還是挺自傲的。真要說起來,他能來康奈爾大學,雖然部分是因為老爹花錢的緣故,可很大程度上也是有些本事的,中國學生的高考成績,在老外眼中多少是有些價值的。

  除了他們幾個一起來的人,其餘中國留學生都不知狀況,或坐或站的等著,倒也沒人阻止他們離開。

  院長輕咳一聲,率先向前走去,眾人紛紛跟上。陳易在路上勸了雲航生兩句,然後問艾美莉道:「你有辦法查查這些中國留學生嗎?」

  艾美莉眼珠子一轉,笑道:「我找個學生會的問問。」

  她人長的漂亮,又在中國老闆手下找到了月薪上萬美元的工作,學校裡顯然是風雲人物,要問點東西自然不難。

  劉歆瑜一步三搖的道:「你要整他們?」

  陳易聽她語氣中有笑意,促狹的摟住她道:「你說呢?」

  周圍都是學生和老師,劉歆瑜趕緊掙脫,一捋頭髮,裝正經道:「小心別人看到。」

  陳易呵呵的就笑了,回到剛才的話題道:「整王棟也沒意思,整他老爸吧。問艾美莉就是了解一下。」

  劉歆瑜笑道:「這麼凶?」

  陳易淡淡的道:「王棟的老爹是做鋼材生意的,與人還合作生產些工業的半成品,是陳氏集團供應商的對頭。當年陳家落魄,要不是羅小山和梁俞幫忙,我在學校就要被王棟給欺負了,那時候學校還通知了雙方家長,但王棟老爸也沒當回事,我看無非是為了討好別人。只是不聰明而已。」

  緩了一口氣,他看看後面,笑道:「以前沒顧上也就算了,現在又遇到了,總得報個一箭之仇。」

  說完,他就給雲航生說了兩句,後者很快眉開眼笑起來。雲航生前面就說狠話要整王棟,雖然有一半是氣話,那也是在美國不好下手,否則哪裡用說氣話。現在有陳易提供資料,以財政部長公子的身份,立刻整倒一個商人不好說,整的他難受卻很容易。

  雲航生對此駕輕就熟,先找了老爹曾經的秘書,如今江寧的稅務局長,讓他先去查王家的稅,然後再把消息散了出去。

  他落在後面打完了電話,回來笑對陳易道:「明天那小子就得來求咱們。」

  「求我就不必了。」陳易笑了兩聲,道:「我就當不知道了。」

  「也好。」雲航生主動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道:「他要是不跪下給我磕頭,我就讓他爹把他餓死在美國。」

  這廂兩個人都已經佈置好了,王棟才醒悟過來,纏著何濤說:「陳易來美國這麼大事,還是給你叔叔說一聲比較好吧。」

  「他們正經出國的,叔叔肯定知道了。」

  「下面的人,有時候不知道情況,總不如你親自說的好,最好能把今天的事情說一說。」王棟其實是後怕了。但他也是聰明人,覺得何複漢的能量罩住自家肯定沒問題,其前提當然是何複漢要知道此事,知道王家是為何家出頭的,這樣才不會遭到「不公正」的打擊。

  何濤猶豫著說:「雞毛蒜皮的事情……」

  「叔侄常聯繫才好增進感情嘛。或者先問問你爸爸?」王棟退而求其次,口氣中略帶哀求。

  畢竟是自家的馬仔,何濤猶豫著拿出了手機,笑道:「人家也就是來美國看看,這麼巧就碰到了一起。」

  「就是說,他們還想參加學術會,聽不聽的懂……」王棟卻是語帶自豪的道:「何哥最多兩年,論文也能掛在報告會的封底,以後就是封面。」

  報告會的封底,是專門用來刊登優秀畢業生論文的地方,當然只有名字。儘管如此,那也是相當高的榮譽了,畢竟是康奈爾大學。

  何濤呵呵的笑著,按手機的速度明顯加快,王棟正看的資訊,忽見陳易上了主席臺。

  「這貨迷路了吧。」他哈哈大笑。

  幾名一起從江寧來的留學生也都笑了起來。

  卻是旁邊的大洋馬傻乎乎的用英文道:「他是不是叫易陳?」

  「是啊,你剛才聽懂我們的話了?」何濤親熱的摸著她的腰。

  「不是,他座位前面的螢幕上,打著yicheng。」大洋馬指著每位學者桌子下方的液晶螢幕。

  王棟等人頓時說不出話來,另一幫留學生髮出壓抑的笑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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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群女在林不如兩女在床(3)

  看到陳易出現在交流學者的位置上,何濤和王棟的心情大壞。何濤不用再催,就主動給何複漢打了電話,說了目前的情況。

  何複漢對此倒是知之甚詳,略思量後,說:「雲航生是雲部長的兒子,和陳易組隊去康奈爾大學,估計都是為了混一份資歷,不用擔心,你在學校好好學習……與雲航生打好交道,莫要再管陳易。」

  最後一句是緩緩說出來的,顯然是此句的重點,何濤不敢說自己等人已經得罪了雲航生,關於王棟說的話更不能再說,於是唯唯諾諾的結束了通話。

  王棟在旁邊等的心急火燎,滿懷希翼到失望的看何濤掛掉電話,不由道:「你怎麼不說?」

  何濤對這個馬仔倒是仁至義盡,少有的解釋道:「那個雲航生,是財政部長雲部長的公子,大叔讓我和他搞好關係,你讓我怎麼說?說你已經得罪了人家?」

  何家在東南省還算厲害,放眼全國就一般般了。

  王棟這下傻眼了,他不怕得罪陳易是因為何家與陳家是死對頭,只要何濤說合說合,何複漢很可能為他出頭,至不濟也會補償一二,但現在得罪了一個財政部長,用下巴想也知道何家不可能為自己出面。

  何濤拍拍馬仔的肩膀,勸道:「別擔心,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完了服個軟,我幫你擺酒。」

  他還想借此機會拉攏一下雲航生。

  所謂不打不相識,哪個公子哥不是自視甚高的,拎得清自己位置也就行了。何複漢不願得罪雲部長,難道雲部長就願意得罪何家了?

  天下紈絝是一家,除非家族間解不開的仇怨,否則都是能大被同眠的主兒。

  王棟臉上的陰雲消散,勉強笑道:「說不定人家已經忘了我呢。」

  「說了狠話了,忘不了。」何濤對此倒是清楚的很,道:「一會交流會結束,你去道歉,態度誠懇些,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總不能在美國吃了你。」

  雲航生和陳易走的近,去道歉,說不定是給兩個人道歉,王棟有些不樂意,就推拖著笑道:「要麼明天,等他消消氣。」

  明天兩個人說不定就分開了。

  「隨你。」何濤自不著急,摟著大洋馬用半生不熟的英語笑道:「我們以前不熟悉市場,看來美國大學也是可以用錢買論文的嘛,這下知道了,明年我們也坐主席臺。米蘭達,你想不想上主席臺?」

  「不如買輛車給我。」米蘭達卻是實用主義。

  王棟湊趣的笑了兩聲,眼角不易察覺的瞥了一眼主席臺上正襟危坐的陳易,道:「我們以前肯定是沒有摸到門道,得找幾位老生好好問問。」

  周圍的中國留學生深以為然,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怎也不會承認中國學校的同齡人會比自己高過一頭,兩頭,好多頭——那樣出國留學又有什麼意思。

  「你們拿再多錢出來,學術欺詐照樣是學術欺詐。」卻是旁邊幾個神經病美國人不屑的說話。

  來學術廳聽報告的美國學生,都是有志於在學術上有所發展的美國奇葩,以中產階級孩子居多,與中國留學生凡報告必聽的思路完全不同。這些美國學生屬於花紅酒綠的世界的異類,類清教徒似的典型好孩子。

  「拿錢買來的論文有什麼用。」

  「明年要是見到你們在主席臺上,我就投訴。」有位還拿出了手機拍照。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技術宅了,卻是位勇敢的技術宅。

  何濤沒想到美國人的反應如此激烈,哼哼著沒說話,指揮著幾個馬仔去將手機奪過來,就悶悶的坐在了位置上。他的馬仔不光有中國人,還有老外。康奈爾大學是公立和私立並有的大學,人員駁雜,拿著錢總能找到捧臭腳的。

  台下玩的熱鬧,臺上也漸入佳境。今年的康奈爾大學學術交流會,照例是有幾名記者前來參訪,並在有線電視中進行現場直播的。坐在主席臺上的20多個國家,60多個學校的報告人就成為了此次交流會的重點,除非主持人點名,否則台下的觀眾與臺上的學者們實際上沒有多少關係,只要帶著耳朵來聽就行了。

  學術交流會不同於其他,請學生們提問實際上沒有意義,因此就連問問題的人也都是臺上的學者,只在2個小時一次的休息間隙中,主持人才會點兩名學生進行提問。

  這樣的交流會不僅有經濟學的專家,而且有其他理論性強的學科參與,不少專家學者本身就是跨學科的,在宣讀論文之前,誰也不知道他們要講什麼。雖然這讓交流會顯的略顯淩亂,但聽眾的反響卻很不錯。因為不是什麼頂級論文的演講,參與其中的學者們也儘量說的深入淺出,讓有一定基礎的外學科人員也能聽懂,很適合培養學科交流的氣氛——從現實的角度來講,學科交流的重要性絲毫不亞於純學科的探討,美國人尤其迷信這個。

  王棟和何複漢都打著為難陳易的主意,坐在那裡愣聽了5個小時,聽的耳朵都木掉了,才等到江寧大學的交流課題。

  可是陳易一開腔,兩個人就都不敢說話了。

  人家用的可是純正的英式英語,也就是傳說中的倫敦腔,光是這一手就是現場無數留學生拍馬難及的——其實中國的教科書設計的相當有內涵,中小學生的英語課本通常用的都是英式英語,不管是中英還是用語習慣皆如此。但習慣了罵教育部的孩子和父母,將這也當作了罪行予以公佈,宣揚老師教的語音和好萊塢電影裡用的不一樣,當然是不一樣的,寶萊塢的英語還不同呢。

  像是何濤、王棟這樣的留學生,他們準備留學的時間通常也就是一半年,有時候才幾個月,因此往往是在中國的留美語言學校,或者到美國才籌畫著過語言關,學到的自然是一嘴的美式英語,與陳易魔芋加智力卷軸的學習方式截然不同。

  用磕磕巴巴的美式語音質問陳易,何濤抹不開面子,王棟也不是很有信心。機會轉瞬即過,很快有別的學生被主持人點了起來,問陳易:你說中國的勞動力市場會在接下來的幾年裡逐漸轉移,這樣的判斷是基於世界經濟的強勁發展而作出的,是否代表著,你認為世界經濟會在未來幾年以超過5%的速度發展?

  何濤甚至沒聽大明白那一堆的從句。

  「至少美國經濟是的。」陳易的回答則引起一片譁然,龐大的美國可是很難有這麼高的經濟發展指數的。

  然而,這種預測性的題目是無法判斷結果的,大膽的科學家往往會得到最成熟的果實,陳易的回答雖然令人驚訝,但經濟學家們都默然不語,誰也無法證明這種結論不會出現,那就閉嘴好了。

  經濟學家們不吭聲,主持人自然點起下一個人,王棟和何濤互相看看,都覺得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來的好。

  如此,他們也就等於是在學術廳裡呆坐了一天,等到陳易的第二篇,也就是新論文引來陣陣掌聲的時候,兩個人都不願意呆了。

  何濤先說:「我回宿舍一趟。」然後摟著大洋馬走了。

  王棟左看看,右看看,溜出報告廳,給自己老爹打了個電話。

  大洋彼岸的中國,現在正好是天亮的時候,王老爹睡的迷迷糊糊,還摸著肚皮下面的女人叫「梅子」,顯然不是自己的老婆。

  王棟只能裝作沒聽見,道:「爸,你公司那邊好著嗎?」

  「你小子還記得我啊。」王老爹將梅子踢開了,順便去上廁所,道:「是不是錢不夠花了?」

  「夠。」

  「別給老子省,多花,要花在何公子身上,知道嗎?」王老爹耳提面命的道:「吃虧就是佔便宜,你的任務,就是使勁的花錢,但要花的有價值,現在還剩多少?」

  「還有小10萬呢。」

  「嗯,再想想辦法,要花的到位,花在地方上。誰讓人家有錢呢。」王老爹也挺無奈的。何濤才是何複漢的侄子,就這麼難攻陷,還不知何複漢得多堅硬呢。只是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官面上的關係就越處越難,非得多方出擊才行。

  王棟挺不自在的哼了兩聲,他老爹嘴上說著多花錢,但每次對花在了哪裡又要百般詢問,生怕他浪費了自己的錢。他也不在這種話題上糾纏,就問:「你要不早點去公司,別出了什麼問題顧不上。」

  「能有屁個事。」王老爹以為兒子不滿自己在外面找的女人,含混的道:「我九十點鐘再過去,一會出發。」

  「沒事就好。」王棟放心下來,掛掉了電話。他覺得雲航生就算報復,那也得是學術交流會開完的時候。到時候中國正好是晚上,也不會有什麼事。今天晾一下,明天再去道歉,也少遭些罪。現在的公子哥都變態的很,什麼噁心的玩意都能想出來,到時候要耍弄自己,何濤都不好出面,更容易被陳易看了笑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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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群女在林不如兩女在床(4)

  當晚18點,學術交流會的第一天才算正式結束。陳易提綱,韓禾主筆,雷公魄教授指導的論文獲得了不錯的讚譽,康奈爾大學的學報同意將其刊登在主刊上。這也算是世界級的期刊了,雲航生基本滿意,韓禾也無所謂。要在頂級期刊上發文章很難,光是審核的時間就讓人崩潰了,三個人誰都不願等,在康奈爾大學學報上發表也能滿足需求。

  學校的要求至此完成大半,陳易回了紐約市,找劉歆瑜和雅雯玩新遊戲去了,雲航生約了那名年輕的講師去參觀美國人的夜店……江寧市則迎來了新一輪的突擊檢查,查處了一批偷稅漏稅的企業和個人,並將之公佈在了稅務局的官方網站上,其中就有王老爹的鋼鐵公司。

  現在哪家貿易公司不想著偷稅漏稅,大宗商品的銷售利潤原本就極其微薄,3%的營業稅看著就讓人眼饞。

  王老爹想起兒子今天早上的問話,一個電話打過去,問過情況後,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完了猶不解氣的道:「咱們是跟著何家走的,陳易不用管,但你得罪雲部長的兒子做什麼?你要是不想餓死街頭,就給老子舔屁股去。」

  王棟一聽說這個消息也傻眼了,他是能分得清輕重的人,顧不上粗俗老爹的謾駡,忙不遲疑的跑去找何濤幫忙。後者也算是仁至義盡,丟下熱乎乎的大洋馬,雇了一架直升飛機就往紐約市飛,最後直接停在了希爾頓酒店的樓頂。

  此時已是淩晨12點,正是夜店開始了一天火爆經營的時間段,何濤想辦法打了幾個電話,依舊沒找到雲航生,王老爹的電話卻是一個接著一個。

  看得出來,稅務查帳本是很讓他頭疼的事。

  天底下最厲害的潛規則,遇到明規矩的時候,至少也得暫時退讓。稅務部門執法規規矩矩,反而讓王老爹抹不開手來,擋不住臉去。這麼一查,雖然不至於讓公司倒閉,但賠上幾百上千萬都是有可能的。

  那可是一兩年的辛苦錢,王老爹當然不願意給兒子背這麼大的黑鍋。

  王棟被罵的沒辦法,只好拉著不情不願的何濤去找陳易。

  要是陳易連何濤的面子都不給,那也正好請上面的神仙出面。

  「砰砰」敲門聲讓人心煩,雅雯正在換她的第三套制服,仰著嗓子叫道:「裡面沒人。」

  陳易和劉歆瑜都嘿嘿的笑了起來,渾身一片水漬漬的。

  「來錯時間了。」何濤尷尬的想,自己平常這個時間不也是抱著大洋馬在床上。

  稍一耽擱,何濤也想明白了王棟的用心,頓時不高興了。被馬仔當槍使,可不是什麼好名聲。

  他轉身就往電梯口去,並道:「要麼還是再找雲公子吧,我明天請他吃個飯。」

  「老大!陳易太過分了。」

  畢竟跟自己兩年的人了,何濤心一軟,近乎明說的道:「不是我不幫你,沒必要。幾百萬的事情,不夠我大叔的車馬費。」

  幾百萬可是要王老爹命了。王棟一嘴的苦色,耷拉著腦袋上了電梯。

  陳易在房間內,其實聽的清清楚楚,小聲的給劉歆瑜說了,反而引的雅雯一陣感慨,說:「你們這些公子哥,就不讓守法商人好好經營。」

  「他們偷稅,那不叫守法經營。」

  「大家都偷稅,這就是政府的責任。」

  「都偷稅,不代表說偷稅是正確的。」陳易苦口婆心的要糾正雅雯的觀點。

  空姐雅雯現在穿的是一套女警制服,照樣英姿颯爽的說:「你們這種純粹為了整人的行為,本來就是不對,以權壓人。什麼偷稅,都是藉口,不偷稅的企業能賺錢嗎?」

  「唉,你這就像我一個同學了。」陳易想起了林媛,不過轉念一想,林媛可是不會陪自己玩雙飛的。

  旁邊劉歆瑜卻笑眯眯的將挺立的雙峰貼在陳易身上道:「雅雯還真像是個員警,裝什麼像什麼,神了。」

  陳易的思想果然被吸引,眼睛上下打量了半天,忽道:「哪有執行任務的員警穿黑絲的?」

  「好看不?」雅雯媚眼如絲的說。

  「還不錯。」陳易嘿嘿笑了。

  「以後別那麼紈絝子弟了,壞的很。」

  劉歆瑜笑了:「哎呦,雅雯可是開始吹枕頭風了?」

  「哪裡有。」雅雯嬌羞的撲上床,卻先將劉歆瑜壓在了身子底下,細心的磨了起來。

  陳易看的直了眼,轉瞬笑道:「我早都是良民了,雲航生也就是整整他們,最多明天,也就是罰款的事。」

  「補稅加罰款,至少損失兩年的收入。」劉歆瑜是偽裝過國稅局稽查員的,她氣喘吁吁的抓著雅雯的胸脯,道:「王家人肯定會想辦法找人,希望減少些損失的。」

  「讓他們找。我倒覺得這個數字剛好,也不用王棟道歉了。罰他的錢最實在。」陳易說著,就投入到了無限的戰爭當中去了。

  何濤在紐約呆了一年多,總算是有幾個朋友。他通過計程車公司找到了雲航生,但那已經是四小時後的事了。兩人立刻坐車趕去,還費了老鼻子的勁才「求見」成功。

  此時天都快要亮了。

  要不是王棟苦苦哀求,何濤說不定早就放棄了。

  當雲航生的電話打來的時候,陳易正左擁右抱,呼呼大睡。

  前者聽見身邊簌簌絮絮的聲音,羨慕的直打盹,問:「他們兩個找過來了,你怎麼說?」

  「他們罰了多少?」

  「偷漏稅300多萬,這是目前查出來的。按照規定,除了補稅和滯納金之外,還可以做出50%到5倍的罰款,走刑法的話就太麻煩了,那個大概能判3-7年……現在肯定得有50%的罰款,就是輕了點。」雲航生的意思,也就是適當進行了,以他的能量,要將王老爹送進監獄還難了點,而且也毫無必要。

  「50%是輕了點,不過你看著辦吧。」陳易伸了個懶腰。睡了一覺之後,對於整人到什麼程度,他也不是非常在乎了。

  雲航生哈哈一笑,說:「那我問問看。」

  他掛掉電話,就對王棟道:「你看到停車場的車了吧,脫光衣服去敲,敲響一輛少1%。」

  王棟漲紅著臉看何濤。

  後者裝作不知道,還幫忙問:「起點多少?」

  「500%。」雲航生笑開了花,拿著啤酒就找高地方做,擺明想要看戲的架勢。

  王棟一咬牙,脫了衣服就跑。

  只見市區的停車場上,有一個光屁股的男人,一邊飛奔一邊死命的用拳頭敲汽車,車輛發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警報聲,伴隨著保安的警棍,男人拼命的掙脫,拼命的飛奔,拼命的繼續敲……

  同一時間,陳易坐在酒店的浴缸內,用右手輕撫著只著上半身空姐裝的雅雯,左手偷藏在背後,小聲道:「我有一招,誰都不會。」

  「什麼招?」雅雯眼神迷離。

  「閉上眼睛,趴好了。」

  「嗯?」

  陳易迅速打開了一瓶詛咒墨水,也就是浪費版的催情聖藥,默念「咒語」,耳邊頓時響起雅雯的驚呼聲和壓抑的叫聲。

  他其實最想用的是「幻影魔杖」,那東西能整出兩個陳易出來,而且觸感都會傳遞到自己身上……

  可惜了!

  不能驚世駭俗的人生,真是對異能界的摧殘啊!

  陳易感歎的入神,不小心就多畫了兩個小圈圈,雅雯的喘息聲已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劉歆瑜聽的眼熱,一聲不吭的推開衛生間門,說:「你可不要玩的太過火了。」

  她嘴上說著,眼睛卻望著浴池中的雅雯。後者那極度扭動的姿態和仿佛要躍出身體的火紅色,都代表著一種極度快樂的情緒。

  良久,雅雯才伏在陳易肩上,身心俱付的道:「你的手,像是有魔力一樣。」

  「那可不是。」陳易得意的藏起了詛咒藥水。

  卻聽雅雯話音一轉,語帶笑意的道:「以前還擔心你不能同時應付我們兩個人……」

  陳男人大怒:「我身強體壯,怎……」

  「噓……好累。」雅雯將自己倒在了陳易懷中,然後舒服的轉了個身,露出挺翹的前胸,笑道:「既然你這麼厲害,下次我們可以試試三個人了,我還擔心你一個人應付不來呢。」

  陳易聽的大感刺激,卻在劉歆瑜促狹的目光中落敗。她穿著衣服坐在浴缸沿上,笑道:「剛才看你們很忙……不過學校的領導們,卻想請你一起聚餐……」

  「哦,多久前的事?」

  「在我進來的時候,30分鐘前?」

  雅雯羞的又翻身過去,笑道:「劉姐姐,你不來試試?」

  劉歆瑜笑而不語。

  陳易不好意思的去穿了衣服,出門正好遇到西班牙裔的清潔工,問:「是否收拾房間?」

  「我叫雅雯出來吧。」劉歆瑜想,房間也該亂的不成樣子了。

  三個人都上了電梯,陳易忽然問道:「美國有很多墨西哥裔的非法移民吧?」

  「剛才那個?在樓梯間工作的,也許有綠卡了?」雅雯一隻手扶著陳易,她還有些腿軟。

  陳易搓著下巴,敏感的抓住了靈感的小尾巴:「美國墨西哥裔的非法移民,就意味著他們在美國沒有社保號碼,沒有存在的記錄?而在墨西哥,他們是偷偷越過國境的逃亡者?」

  劉歆瑜奇怪的笑道:「怎麼了?」

  「既然他們逃出了墨西哥是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那我們就應該提供美好生活之地給他們。」陳易自言自語的說道:「墨西哥人不會說中文,英文半瓶水,正好和中國學生差不多,嗯……總不會說異族語吧?」

  「你好奇怪。」雅雯笑了。

  陳易笑了:「我可能製造太多奇怪的東西了。」

  「太壞了。」雅雯不明所以的用拳頭捶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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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群女在林不如兩女在床(5)

  在路上的時候,陳易就打了電話給唐雄飛,讓他尋找一些關於墨西哥非法移民的資訊,例如偷渡者們主要途徑的城市,偷渡的方式和交通工具,在各地的安全係數以及移民的成分等等,說明要求之後,他也走到了飯店附近的一家中國飯店。

  這是家外觀和內在都很一般的中國飯店,唯一的特色是出售國內產的白酒,在前臺看酒牌,如五糧液和茅臺,換算成人民幣後,都比國內便宜不少,二鍋頭和老白乾變成了中檔酒,堂而皇之的排在汾酒和瀘州老窖的後面。

  盧院長看了酒牌,笑言:「我們要是喝掉兩箱茅臺,今天的飯就算是不花錢的。」

  院長也很少見的笑說:「人在異鄉為異客,再嘗嘗茅臺,一定能讓我的舌頭恢復本色。我們去包廂,他們還有包廂,多中國。」

  大家笑著過去了,要進要進包廂了,劉院長又笑道:「今天我還請了幾位小朋友,咱們一會見見。」

  開門進去,果然是何濤和王棟。

  雲航生的臉色微變,爾後看看陳易沒說話。

  劉院長裝作不知,笑著介紹到:「這兩位小朋友,是我的忘年交,我請來一起喝杯酒,今天不醉不歸,雷教授是我的老學長,盧院長是我的老部下,你們三個也算是我的學生了。劉老師,你算是我的人,還是陳易的人啊?」

  最後一句調笑,讓酒桌上的先生們哈哈大笑起來,陳易卻不高興,但也沒表現出來。國人喜歡在酒桌上討論性,如此才顯的放的開,院長大人顯然很願意體現自己的開放精神。

  何濤笑呵呵的起身迎接,笑道:「前日聽了諸位的演講,尤其是陳先生的,振聾發聵,太棒了。此次就拜託劉院長,一定要見見你們。」

  這些都是場面話了,很明顯是王棟請托了何濤,繼而請托了劉院長。中國的人情社會,繞來繞去,總是能把兩個人聯繫到一起。

  王棟最後才敲亮了200輛不到的車,雖然雲航生又免掉了一半,150%的罰金還是他們不想承受的。對王老爹來說,哪怕是補全偷漏稅,他都不願意幹,白掏七百萬啊。就算50%的罰金也有近200萬。這筆錢買輛車,包個小蜜不好?給了國家,只會讓人家罵傻。

  院長見場面有些不好看,連忙笑道:「你們是要在康奈爾大學的學報上發表文章的年輕俊傑了,他們兩個是在康奈爾大學上學的中國精英,日後就是咱們說的海龜了,都是未來的國家棟樑,今天見了面,就一起高高興興的喝一杯。」

  雖然受了請托,但劉院長的知識份子身份,讓他不好落下臉皮去勸和,只是旁敲側擊的,讓何濤急的不行。當然,他們的主要目標是雲航生,於是就舉杯向雲航生敬酒。

  後者咳嗽一聲,笑著道:「我先敬老師一杯。」

  掃了何濤的面子,雲航生才對院長舉酒道:「座師,我敬您一杯。」

  座師是古人科舉時的閱卷老師,用在此地最恰當不過,惹的院長含笑舉杯,竟是一口氣喝完了。

  雲航生又分別敬了雷公魄和盧副院長,然後悄悄的向陳易使了個眼色。

  按說以他的身份,遠不必如此。但換個角度來講,在學校裡上學,總不能事事都將老爸提出來,雖然並非人人都是聖鬥士,可同樣的招數用的多了,照樣是要衰減的。一杯酒,兩句好聽的話,零成本卻能換來高收益,雲航生的做法才是想要進步的官員的做法。

  至於雲航生的要求,總得喝完酒再說。他也卻是沒有要得罪死何家的意思。

  可惜陳易沒有要入官場的意思,他卻是端起酒來,先敬了院長,喊:「座師。」

  院長笑著飲了。

  陳易又舉杯,喊:「院長,此來紐約大漲見識,一定要感謝您的高瞻遠矚。」

  完全不搭界的話,可院長還是飲了。

  等陳易第三次舉杯,院長就挨不住了。8錢的杯子雖小,52度茅臺卻不簡單。他連忙道:「我們先吃口菜,吃點東西再喝酒。」

  「院長,雲航生的酒您喝了,我的酒您不喝,咱比不上他吧?」

  怎麼說都是陳家的二公子,院長心中不爽,還是把酒喝了,坐下趕忙吃了兩口涼菜。

  陳易一推韓禾,道:「小韓,給座師敬酒。」

  三個學生喝了兩個,劉院長不能獨留韓禾,無奈又喝了一杯。

  劉歆瑜接著又拿起了杯子,笑道:「院長,您喝了這杯酒,我告訴您,我是誰的人。」

  院長尷尬的說不出話,腦袋木木的又喝了一杯,劉歆瑜卻重新舉起了杯子。

  盧衛東趕緊幫領導擋酒,好說歹說還是灌了院長一杯,啥都沒幹,6杯快酒下肚,陳易再次舉杯祝詞……

  何濤坐在旁邊,見沒人理自己也是尷尬,於是乾脆起身敬雲航生道:「雲公子,咱們也來一杯。」

  他想來想去,還是不要祝酒詞了,免得尷尬。

  盧院長一看,也去給雷教授敬酒,王棟湊到了何濤身後,給雲航生遞小話,劉歆瑜拉著韓禾向為老不尊的院長繼續發起進攻。整個酒桌頓時亂成一片。

  一場酒喝了三個小時,除了陳易與雷教授之外,其他人都喝的暈暈乎乎,劉歆瑜亦不例外,她卻是巾幗不讓鬚眉,直喝的院長求饒,繼而鑽到了桌子底下,口中還喃喃喊:「咱再也不開你的玩笑了。」

  雲航生和何濤半醉,最後坐在那裡吃起了菜,王棟就比較慘了,他被要求三杯頂一杯,喝兩杯罰一杯,等於是一次喝五杯酒,早早的溜下桌子,又給溜了上來,然後再溜了下去,眼看著是要送醫院輸液才行的樣子——即便如此,雲航生也只答應罰金100%,王棟以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說不定真會窮死在紐約。

  救護車趕來拉走了院長和王棟,盧院長和雷教授互相攙扶著回房間去了,何濤覺得自己仁至義盡,笑呵呵的拉著腦子不清楚的雲航生套關係。陳易摟著劉歆瑜回了酒店,在雅雯的幫助下將她抱上了床。

  微醺的劉歆瑜癡纏著陳易,鼓囊囊的胸脯不停的蹭著他,雅雯先忍不住了,三兩下脫掉陳易的衣服,然後幫忙去扯劉歆瑜的。

  赤誠相見,酒精刺激下的陳易勇猛再現,硬是將劉歆瑜給弄醒了過來,又弄暈了過去,雅雯如此三番更是不行,沉沉的睡去。

  陳易反倒清醒的很。

  當然,這並非是一種純粹的清醒,而是一種喝酒到三四分的清醒,屬於個人認為的清醒。他看著躺在床上的兩個女人,忽然有種異樣的衝動。

  現在已是淩晨兩點了,兩人都困的睜不開眼睛了。

  於是,陳易悄然的掏出「幻影魔杖」,再放上一枚價值100萬金幣的橙色小水晶,默念咒語:按你咪一把橙!

  兩個陳易出現在了床上。

  陳易嘿嘿的笑了起來,然後分別控制著分身和自己,撲向了雅雯和劉歆瑜,同時摸著4個咪咪的感覺,果然是不同的。

  一上一上又一上,一上上到高山上。

  低頭紅暈沼澤地,萬里江山都在望。

  這可真是提振精神的10分鐘。

  陳易一刻不停的向山峰和峽谷發起進攻,兩個陳易的觸覺與爽感彙聚到同一個腦袋中,下讓處理它們的大腦倍感吃力。

  這是陳易最感謝體術的時候。男人鍛煉身體的終極目標,永遠不是為了打架厲害,到了他的身份地位,有的是人願意來幫自己打架,但卻永遠不能找人來幫自己征戰床垣。

  宣傳體術遠不必證明它打架的時候有多強,只要證明它在床上能發揮的作用,那就絕對足夠了。

  10分鐘過後,陳易立刻鑲上另一個橙色小水晶,再次默念:按你咪一把橙!小水晶是由法師們從魔網中抓去的,橙色小水晶幾乎是他們所能抓去到的最好的水晶,好在速度快一點,10分鐘還是足夠來一句了。

  雅雯翻滾著求饒,不時閉上眼睛笑兩聲,但若是陳易準備離開的話,她又會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她是太累了,但卻依舊想玩。劉歆瑜的身體更好,癡纏程度更甚,總是想摟住陳易的脖子。

  就像是初嘗禁果的年輕人一樣,陳易如同播種期間的水牛,整整辛苦了一個晚上,直到天濛濛亮的時候才去衛生間洗漱,並讓酒店送來10只煎蛋和5只煮蛋,一口氣吃了個乾乾淨淨。

  臨近傍晚的時候,兩個女孩子才慢悠悠的醒過來,泡在浴缸中,互相看著對方,然後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

  陳易笑眯眯的端著好喝的紅酒和白葡萄酒,放在舒服的按摩浴缸旁邊,妄圖讓兩人再醉倒一次……

  江寧大學的團隊,在紐約呆足了一個星期,隨後才滿載著來自各大商場的戰利品返回江寧。

  學校為此舉行了規模盛大的慶典儀式,並分別給予陳易、韓禾與雲航生各項獎勵,金融學院同樣不甘落後,開始了各種各樣的宣傳,召集學生參加各種各樣的大會,令人不厭其煩。

  大一新生永遠是這些會議的主力軍,當學習委員蔡華慶在國家級獎學金的評選會上聽到陳易的名字的時候,不由自主的說:「學校真是昏庸,期末考試不及格,也可以評國家級獎學金,你說是不是?班長?」

  林媛卻並未表現出固有的嫉惡如仇,而是小聲笑道:「陳易的期末考試全優。」

  「90分以上?怎麼可能?」

  「聽說是進行了單獨考試。」

  蔡華慶憤憤的罵道:「腐敗。」

  林媛卻看著熱情的輔導員劉歆瑜,總覺得她最近有些出人意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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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補給

  期末考試結束,令人羨慕的暑假生活就開始了。總計45天左右的假期,對江寧本地的學生來說是45天,對於外省市的學生而言就略有些短了,某些同學往返一趟,甚至要在路上消耗掉一周時間,因此乾脆就留在了學校不回去。

  陳易原本在學校的時間就少的可以忽略,更是不在乎放假與否。

  他先是配合銀森勇,研究拍攝回來的畫面,然後又帶著筆記型電腦前往聖奇奧王國,請幾名聖騎士幫忙參詳。

  最終確定,假如梵蒂岡的確擁有祭壇的話,那也一定是在西斯廷小教堂。

  這個答案已經足夠令陳易滿足了,至於葛籣德勒聖騎士所謂的,必須由有聲望的主祭來進行儀式的話,就被他有意識的忽略了。

  最傳統的天主教派能不用下巴看人就了不起了,想讓他們中有聲望的傢伙在教廷最重要的小教堂主持儀式?不知得送多少鈔票和小男孩才夠。

  當然,真正的信仰儀式不是那麼簡單的。無論是在聖奇奧王國還是西大陸的城邦神廟中,有能力舉行儀式的神廟,往往都會召集10萬名以上的信眾,用兩三個月的時間不斷祈禱,並在天象的幫助下進行典禮——就算是一切順利,一個大的神廟也很難同時誕生兩名聖騎士,傳說中的三人或多人成聖的景象,更是許多許多年不曾見過了,倒是一個都不成功的幾率發生過不少。

  在這個過程中,信仰儀式是不同但同樣嚴格的,信眾是不同但同樣虔誠的,天象是不同但同樣奇異的,三者可謂是缺一不可。

  陳易確定,堂堂的天主教派一定擁有一套自己的繁瑣的禮儀,但是否能夠舉行一場魔法世界的信仰儀式,或者說,他們是否知道一場魔法世界的信仰儀式?答案恐怕都是以否定居多。

  除此之外的繁瑣事項尚有許多,但陳易並不著急。成為一名聖騎士原本就是非常艱難的事情。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是如此。

  他已經比大多數人佔據優勢了,隱約中的陳系繼承人地位,數以百億計的財富,數以千計的私人武力,就算現在不能立刻讓梵蒂岡就範,但只要想到一個好辦法,總能讓他們聽話。

  在此期間,陳易一邊監督著陳氏大賣場的「危房改造」,關注著三菱集團對江北碼頭的改建,另一方面,則將薩摩圓柱秘密送到幾位傳說中的專家手中檢測,想看看它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

  地鐵根本就是一隻貔貅,只進不出,不管薩摩圓柱是否能發揮作用,送進去可就回不來了。

  照陳易的想法,既然教皇都看得上薩摩圓柱,那它一定不是件簡單的玩意,說不定還能從中窺到一點魔法的影子。

  很可惜,無論是何種儀器,都不能在薩摩圓柱上發現特異之處。一些小機構發現的細節甚至沒有陳易用感知卷軸獲得的多。

  週末,雅雯打來電話,說:「我要去飛國際航線了。」

  陳易正站在濱江路的工地上,他不知該怎麼回答,只是被飛散的煙塵嗆的不斷咳嗽。

  雅雯輕聲的笑了,道:「過去兩個星期,比我過去幾年的時間還要令人滿足,別擔心,等我消化好了,再來找你。」

  最後一句話,是令陳易熟悉的甜膩的口吻。

  「已經決定了嗎?」

  「是的,繼續我的天空旅程,只是不再釣金龜婿了。太重了。」雅雯說著停了片刻,又道:「下次,我帶寧雪燕一起回來。」

  「嗯?」

  「要是你現在的女朋友不願意陪你的話,我們至少還有2個人不是?」雅雯嬌笑了起來,說:「下次見。」

  「下次見。」陳易忽然覺得自己應該訂個時間,於是道:「我9月開學。」

  「想我的話,來找我。」雅雯說完,快速的掛掉了電話。

  陳易愣了片刻,心中五味陳雜。

  上方叮叮鏘鏘的錘子聲擾亂了他的思緒,在市政府的干預下,複雜而有效的高架橋建了起來,小車從下層穿行,大車也可以從江倉儲區直達江北和江南碼頭,特別是足以通過集裝箱車和油罐車的道路,建築級別遠超國家標準。

  而在江涇服務區的下方,包括陳易的腳下,星羅棋佈的地下通道如同蛛網一般密佈,最深處達100米,共分10層,它們中的大多數隻進行了初步的設計,預估費用已經高達15個億,當江寧城建設計局拿著這份幾乎不可能通過的專案書來找陳易的時候,他們得到了一個標準的簽名和大大的印章。

  現在,最主要的一條路,從江涇倉儲區到濱江中心倉庫,也就是拆掉的陳氏大賣場原址重建的地下倉庫已經完成。

  雖然僅僅用了一個多月時間,但陳易已經可以駕駛著集裝箱車從地下直接抵達原濱江地鐵站附近的停車場或倉庫。經過改造的樓層雖然只有地上兩層地下兩層,但中間的兩層均超過了20米,再加上佔據了一點花壇道路的空間,放下30節水陸神廂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濱江中心倉庫建出來後,周圍的各大賣場可是相當喜歡家門前的倉庫,紛紛致電希望簽約,以前的那些商戶也想要承包,但卻被陳易統統拒絕。這樣等了兩個星期,陳易率先重啟了向聖奇奧王國和西大陸的資源補給。

  實際上,先前一個月,他平均每週都會前往兩地至少一趟,只是隨身很少攜帶物資罷了。

  他畢竟需要二者的心理負擔。就像是陳易不能承受地鐵消失的困境一樣,蒂莫西大法師和西大陸的先生們,同樣無法承受地鐵消失的狀況。

  「水陸神廂」是早準備好的,武館在江涇倉儲區負責裝卸貨物的職工只需要按照標準步驟將物資送到中心倉儲區的一區,然後再由西大陸的獵村人將之轉移到水陸神廂中,運村人再配合陳易,用重載汽車將水陸神廂分節送上魔法地鐵,最後一同抵達西大陸,將之裝卸下來。

  比起以前來說,現在的貨物運輸量幾乎提高了百倍有餘,鋼筋、水泥等建築材料再次成了貨運的重點。

  陳易每次送往西大陸的車輛都是不回收的,這也意味著他們對道路的需求越來越強,光憑火山灰來製造原始水泥,顯然跟不上形式的發展。

  而水陸神廂最多一次能裝4萬噸的物資,完全能夠供應一條百多公里的高速公路的建設。

  在恢復性的完成了兩次運輸之後,開學的時間也即將到來。

  薩摩圓柱轉了一圈,終究沒有什麼發現,陳易只得將之拖上魔法地鐵。

  這一次,當他走上地鐵的時候,薩摩圓柱發出淡淡的微光,只是微弱的幾乎快要看不到了。

  「可惜了。」陳易知道其中的含義,但還是將薩摩圓柱丟進了不斷吞噬各類物品的隔門中。

  84%的基因補全,艱難但堅定的變為了85%。

  光幕的籠罩範圍沒有絲毫的變化,大約是要更多的資源才行。

  陳易歎了口氣,心想以後的補全肯定是越來越難提升了。

  他晃著腦袋就往第二節地鐵走,後面的運十三小聲的道:「主上,亮了。」

  他們一群西大陸的年輕人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陳易又多次囑咐,上了地鐵後,除非得到命令,都不敢亂動一步,但說話還是沒問題的。

  陳易抬頭去看,果然第二節地鐵車廂是亮著的。

  「你們進來等著。」

  陳易放眼看去,左邊代表著法國巴黎的地鐵門,代表著德國索倫霍芬的地鐵夢,代表著美國紐約的地鐵門都正常的亮著。右邊代表著西大陸的地鐵門旁,又有一扇門新亮了起來。

  他立刻站在前方,用手指點中發亮的光門,見到的卻是一個立體的地球儀。

  不用說,仍舊是只能選擇地球上的地區。

  陳易略微有些失望,想了片刻,選擇了美墨邊境的城市雷諾薩,每年從那裡偷渡到休士頓的人非常多,就算沒有地鐵幫忙,他也會前去看一看的。

  不過,陳易選定地方之後,並沒有立刻前往。地鐵上還有上萬噸的物資等待運送,這也是自美國回來後最大宗的物資補給,僅僅是燃油就超過了2000噸。

  「準備裝卸。」運村人立刻熟練的忙碌起來,他們紛紛爬上重載卡車,將鋼索鏈在水陸神廂上。

  這東西若是用現代技術來做,還真不一定能如此出色。極輕的重量和極好的品質相對難以實現,也很少有人去研究如此大體積的火車皮的應力問題。如果讓陳易自己去買的話,得到的恐怕多是體重十幾二十噸重的正常火車廂。

  30秒後,陳易輕輕的推開了代表西大陸的光門。

  他讓開左側空間,從而讓重載汽車能夠穿過。

  7輛重車後,是小蜥蜴變身的超重載卡車,一口氣拖著10節車皮,累的連口號都喊不出來。

  在陳易鍛煉效果衰減的時候,小蜥蜴仍在不斷的進步,現在是鬥技6級的水準,以它號稱亞龍的身體條件,一次拖拉上千噸的物資,也只能用挪來稱呼,至少陳易拖不動三節車廂的。

  「你真是像牛一樣強壯。」陳易讚美「任勞任怨」的小蜥蜴。

  「我能吃10頭牛那麼多的金屬。」小蜥蜴哼哧哼哧的,在前臉上露出兩隻門板那麼大的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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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摻水油(1)

  俞偉超永遠是西江水寨最忙碌的人,而他的處境也遠沒有看起來那麼舒服。

  他首先需要面對的挑戰就是號稱「武館系」的學員,應該說,除了他和少數幾名陳易送來的專業人才之外,所有的地球人都是「武館系」的成員。

  在小小的武館系中,又有李昌寧代表的低階管理式武館系學員,佘雷代表的老三期武館系學員,以及李豐代表的新武館系學員——當然,所謂的派系力量,只能說是一種自然的拉幫結派,又或者純粹的個人小圈子,但誰都清楚,這樣的圈子發展到未來,必然會改變西江水寨,乃至西大陸的格局。至少現在的土著們,已經開始自發的向不同的圈子靠攏,對他們來說,西江城寨內發生的高層變動可不是遊戲,而是實實在在影響生活乃至決定生活的命運轉折。

  儘管目前的分野尚不清楚,但俞偉超能夠直接掌控的力量越來越少,也是不爭的事實。不過,憑藉著天然的高位優勢,尤其是陳易的支持,俞偉超並不覺得非常艱難。他心裡清楚,不管西大陸的學員們鬧出多少個派系,他們終究都是武館學員,最終只要陳易的一句話,他們就得乖乖的聽命。所有學員的先天優勢都來自於武館,因此武館的館主才是最終的決定者。

  正因為如此,雖然俞偉超知道,請陳易選送非武館系的學員是最好的改變格局的方式,但他卻從來不會這麼說。他非常清楚,只要自己能夠不斷的發展西江水寨的力量,位置就很難被人搶走。而不管自己如何改變格局,只要引起陳易的懷疑,那就會失去全部的權利。

  儘管來到西大陸是如此的不情不願,可現在讓他回去,俞偉超是絕對不願意的。

  在西大陸的每一天,都是開創歷史的一天,這裡就像是人類的新殖民地,大航海時代的新美洲。而俞偉超從來都是把自己當作新美洲總督來看待的。

  這裡有溫暖濕潤的氣候——雖然太溫暖濕潤;這裡有豐富的物產——雖然不好開發;這裡有無限發展的未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展;這裡有巨大的權力——此點勿庸置疑。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擁有掌控無數人性命的權力,幾乎就已經達到了人生一半的追求——如果能再擁有嬌妻美妾,那就此生無憾了。

  「尊上,添水。」粗聲粗氣的僕人的聲音打斷了俞偉超的暢想。他無奈的看了一眼下運樹,輕輕的點了點頭。

  來西大陸的時間久了就知道,山野中的土著十成十是粗糙的如野人一般,但在城市中,多少有一些土著是長的相對正常的。俞偉超就見過一些稍顯白嫩的商人和貴族,其中還有臉上沒毛的女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是這些粗野的僕人,西大陸的地球人也不能個個都有,俞偉超甚至在需求清單中,將各種小電影列在了B級,與水泥的、鐵釘的等級是相同的——水泥畢竟能自產一部分,鐵釘同樣如此,小電影可是無可替代的精神食糧。多少學員自從有了小電影之後,不再吵吵嚷嚷的回地球去了。

  反正他們在地球也是看小電影,西大陸除了不能自由下載之外,其實品種是很全的……

  「去把今天的卷宗拿來。」俞偉超伸了個懶腰,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他在西大陸施行的是簽名負責制,自己緊緊抓著財權和大部分的人事權,工作則主要由其他人來完成。他不管究竟是什麼派系或人物的要求,只是以發展西江水寨為第一目標,如此他只要傾向哪方,哪方就必然勝利,從而也穩定了自己的位置。

  「又有三輛車壞掉了?太多了。」看到第一份物資報告,俞偉超就忍不住了,命令道:「叫車輛組的秦大江,還有維修組的人過來。」

  他寫了簡短的紙條遞給自己的粗僕,讓他送出去。外面的機要室有對講機和跑腿的人,人員往往都在城外,對講機不好用的情況下,就要人力去送了。

  十幾份文件看完,秦大江才匆匆而來,維修組的人只來了副組長李鐸,這是個快40歲的機修工人,為了15萬元的安家費跟著陳易來的。也是西大陸對車輛維修工的需求太急,而工程車輛的修理人員原本就少的緣故。不過李鐸在西大陸拿的是二級學員的薪水,每個月都能有2萬元寄回家,武館有王純春和莫子琴兩名學員家屬做西大陸的工資表,從沒有一天耽擱的。

  俞偉超默默的將無線電臺從B-的需求提升到B的需求,然後抬頭道:「既然維修組的組長不在,那就我們三個說說,車輛的損壞率太高了。」

  他看看秦大江,又看看李鐸,道:「以前的時候說是說,但現在不能聽之任之了,我準備用……一個小時,和你們談談這個問題。究竟是學員和土著工人使用車輛不當?還是維修保養缺乏資源?或者是西大陸的環境不適合地球車輛的使用?還是大家看著我們的車輛數量較多,就不用心保養?」

  這樣一說,兩個組都有了責任。

  秦大江是戰鬥英雄,「西保優秀勳章」可是拿命拼回來的。那時候別人安安全全的坐在悍馬車裡,甚至是呆在城裡的時候,他一個人站在炮塔裡,死命的旋轉射擊,換一個運氣糟糕的,說不定就被弓箭或者標槍戳死了。因此他戰後論功行賞,掌握的是最搶眼的車輛組,除了少量的工程車輛歸機械建設組負責,其他各種型號的車輛全在其掌握中,屬於西江城的實力派。

  不過他是個好說話的人,護短的行為很少見,而且車輛損失其實就是車輛組的損失,想想那些停在車庫中還要包養的數十輛汽車,秦大江想了想,道:「我們其實也對車輛使用的損壞情況做了一些分類,工作損失是最多的,比如說超載,陷入泥潭的情況都有發生,但總的來說是屬於環境的因素。而在個人使用方面,早期的確有一些車輛是人為損壞的,不止是土著,我們的學員的駕駛技術也不太過關,但現在新送來的學員,都在地球先接受了駕駛訓練,問題不大。」

  俞偉超「嗯」了一聲,問:「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裡?」

  秦大江猶豫了片刻,道:「最近用的油,經常一箱用不完,總會剩下一些。」

  「剩下一些?」俞偉超將頭轉向李鐸。

  李鐸穿的是一件藍色的工人服。他在西大陸屬於異類,其實不靠學院系的江寧人都算是異類。他們的袖口和胸口上乾乾淨淨,沒有西保一次的袖章和勳章,在土著面前說話都不好使。李鐸的年紀比較大,雖然不方便融入圈子,多少能得到點重視,這才做了維修組的副組長。組長卻是後面送來的第二十一期學員貢祖文,特招的30歲汽車維修工,在武館進修了3個月就是不同,只是他多在野外照看工程機械,此次未能回來。

  就像是同年紀的工人一樣,李澤平時不開口說話,往往是想的多,往外倒的少。

  這會俞偉超問到了,李澤才緩緩的道:「我也看過,一些大車用的油,嗯,不是特別好。」

  「什麼意思?」

  「就是,可能摻水了。」

  俞偉超眉頭皺的像是生過孩子的妊娠紋,問:「怎麼會摻水的?」

  李鐸猶猶豫豫的不說。

  俞偉超不高興了,道:「維修組是你的職責,你不說,難道讓車一直壞著?是有學員偷油?」

  從年齡上看,也就俞偉超適合用教訓的語氣。

  李鐸趕忙道:「不是偷油,那個……其實賣柴油汽油的地方,摻水是正常的。按照國家規定也是能有一定量的水的,而且水雖然不可燃,但它也不是必然影響機器……」

  「說重點。」

  「可能買來的柴油有問題。」李鐸歎了口氣,這樣可是指責「館主」、「主上」了。人在西大陸,他清楚的知道陳易的聲望。

  俞偉超倒不覺得有什麼關係,問道:「車輛大量損失,與此有關嗎?」

  「一半一半吧。壞掉的許多車輛都是化油器,還有些車發動不起來,換掉油就好了……這些我在江寧的時候常遇到,有的摩托車遇到黑心的加油站,200多毫升的汽油,愣是有50毫升水,不可能打著的。」李鐸一咬牙,說道:「其實看那些油罐車都知道,是從中石油下屬的一些公司買來的,有的好有的壞,你一次買那麼多,人家摻兩車水,賺的就夠本了。」

  俞偉超不敢獨斷了,他想想道:「你給我要寫一份報告,哪些車輛是因為什麼緣故壞的,是打不著了還是不能用了,維修需要那些設備,能有多少車輛維修好。最重要的是,那些油有問題,你要給我單列出來,而且有證據,明白嗎?」

  這工程可不小,李鐸小心的道:「最多只有一半的車是因為油的問題,那個……化油器、油路估計都有毛病,用的越久越厲害,全換掉,怕是不少錢。」

  「能修嗎?」

  「咱們這的條件,難。主要是種類太多了。」

  秦大江早忍不住了,道:「一百多輛的壞車呢,一傢伙,少說是上百萬的損失吧。」

  「嗯,交給主上處理吧。」俞偉超非常注意稱呼,又叮囑了兩句,才讓秦大江等人離開。

  過了幾天,陳易如期運送物資而來,俞偉超在他檢查公路建設的時候,將維修組完成的報告遞給了陳易。

  「中國石油天然氣股份有限公司東南銷售分公司?」陳易冷靜的看完報告,重複了一遍最後的結論,問:「他們可是大央企的下屬銷售公司。」

  「有問題的油品,十有八九是從他們的下屬加油站、子公司,或者託管公司出來的。」俞偉超著實核對了三次,才敢如此肯定的回答陳易。

  「我知道了。」陳易繼續視察正在興建的戍獸站,看不出表情來。

  俞偉超心想:這位的威嚴是日盛了。

  不過,東西交出去了,他也就安心了,介紹起各種設備來異常安心。

  看完了畜牧站加獸醫站的聯合體,陳易立刻問:「公路建設如何?」

  「完成了18公里,現在受到光幕的影響,學員們都不容易離開半徑12公里,因此主要是由土著們在進行建設。」西大陸的光幕效果弱於地球,學員們受到的限制相對較小,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建20公里好了。剩下的,你們就宣傳,讓馬拉城來建。」陳易沒有預料到物資的供應如此之快,甚至比自己提高光幕的速度還要快的多。不過他也並不著急,實在不行就再搶劫一個始祖鳥的標本好了。

  史能仁迅速答應,並在本子上記了下來。現在的西江城寨有將近100名的學員,另有服從於其的2000戶居民,外加近萬戶的村名,放在古代算的上是一個大縣了。身居高位有如殖民地官員的學員們也是越做越有滋味。他們的唯一擔心在郵路暢通後也消減了,雖然兩三個星期才能與家人通信或傳遞攝像資料一次,但只要知道對方安好,那也就足夠了。當然,偶爾會有陰謀論者認為,館長會不會將家人關押起來,但越來越多的武館學員,或者武館以外的成員進入西大陸,帶來的多是好消息。這個時代的中國人,主要的問題就是經濟問題,一個月拿人家好幾年的薪水,要說生活不好,那才是假的。

  陳易看完了城外的道路,又讓史能仁做西江水寨內部的道路規劃。所謂的內部,即使指運村周邊10多公里的範圍。

  俞偉超等人對此早有計劃,小聲道:「我們初步決定,是不是把周邊的數目全部採伐下來。」

  陳易可不是環保愛好者,贊同的說:「各種沼澤之類的地方,全部填平,以免滋生毒蟲等等。」

  俞偉超高興的說是,然後將位置讓給了李豐。

  李豐現在管理者工業等部門,他拉來史能仁,笑道:「師父,我們過去兩個月裡,一直在培訓土著工人進行割膠。現在的問題是西大陸的橡膠樹和地區的略有不同,割膠的方法雖然能夠移植,但還是要有一些改進。不過已經開始有出產了。」

  「找到多少橡膠樹?」

  「範圍12公里內,1萬株左右,但產量恐怕有地球上的三五倍。」

  這麼少的橡膠樹,對於農戶來說是一大筆資產,但對一個城市來說就杯水車薪了。陳易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仍舊是擴展基礎,例如增大光幕和人員。

  但他也沒有立刻去說,只命令道:「你們一方面研究割膠技術,另外把生膠準備一下,我送到江寧去檢驗。」

  天然橡膠的價格還是相當喜人的,如果能大批量的生產,為之專門建立一個工廠也沒問題。

  陳易現在回程的時候主要攜帶木漿,基本與空車無異。

  安安靜靜的看完了最近的新建設成果,陳易又安排新加盟的15名學員與西大陸的學員們見面,繼而就趕回了江寧。

  他心裡還是有氣的,否則不會連住宿一天都不肯。

  回到了江寧,陳易將物資卸下來後,就上了中心倉庫頂層的辦公室,給治安總隊的副隊長孔謙打電話,直截了當的問:「我最近在中油東南分公司買了幾批汽油和柴油,現在發現有摻水,你知道這種情況嗎?」

  現在的江寧官場是一片渾濁,政法委書記鄧戈首鼠兩端,眼看著坐不穩位置了,老局長似乎也有急流勇退的意思,孔謙每看到電話那都緊張,接了陳易的電話,更是吭吭巴巴的道:「您說的是中油東南分公司,還是東南銷售分公司?」

  「有區別?」

  「是,前者是他們的直屬公司,屬於油氣田企業,銷售公司是銷售公司,管理著下面的加油站,油品公司等等。」孔謙說了一半,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盡說沒用的。

  他迅速亡羊補牢道:「您說的是銷售公司吧,油品摻水的事情我知道,有時候媒體也有報導,用水賺油的錢,那多好啊。不過,他們自己的公司應該不敢。您主要在哪幾家購買的?」

  「東紅,香洲之類的。」陳易大概看了一下文件。

  孔謙就在治安總隊,雖然沒有親自接受類似的案件,但消息知道的不少,聽了陳易所說的公司名,就笑道:「您說的公司我知道,多半是銷售公司承管的那幾家公司,那我幫您問問,讓他們賠錢吧。」

  陳易一聽就理解,道:「誰家的?」

  孔謙含糊的道:「聽說是西京的,您知道我的級別,還不夠知道。」

  陳老爺子不在臺上,陳家在西京就沒什麼囂張的本錢,陳易「嗯」了一聲,道:「幾百萬的事情,你看他們是否願意賠。」

  孔謙暗自咋舌,有些後悔攬事,但還是只能應「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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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摻水油(2)

  孔謙總之是將消息傳了過去,他也不說破陳易的身份,只點出「金源國際」和陳氏大賣場的名字,覺得對方能夠明白。

  但幾百萬的賠償,著實不是哪一家石油公司願意承擔的。事實上,也沒有哪一家石油公司願意承擔。陳易當日購買柴油和汽油的時候,特意分散在了不同的公司內,而今孔謙雖然將消息通知了東紅、香洲等公司,但他們都是獨立核算的銷售公司,不管是不是國企,總是有自己的業績考核與會計制度的。好在孔謙的身份決定,他們也都認認真真的覆核後,給出了各自標準的回應。

  其中無非是要求發票、損壞的證明,以及損壞金額的認定。顯然,賠償是會有的,光是憑孔謙的面子都可以有一些,可哪個公司賠多少,那是要分別來進行,緩慢來進行的。

  不管它們背後是否同一個公司,賠償流程必不可少。

  這些卻是陳易拿不出來的。

  所謂的數百萬元賠償,主要指的是汽車的損失。尤其是載重汽車、工程機械和越野車,隨便一輛就是好幾十萬的價格,整體換掉化油器和油路等設備,上萬元很正常,數萬元也並不多。事實上,現在的設備採購部部長康秋實,已經在全世界的求購各種汽車配件,但仍然有許多進口車輛暫時停放在空倉庫中——就算是有了配件,目前維修組的李鐸等人,也不會修理這些外國貨。

  而對於油品公司來說,在0號柴油3300元的時代,100萬元能買300噸,數量很不少了,若是就利潤而言更要增加數百倍。

  正因為如此,不管是東紅、香洲,還是江島公司,都以推脫的態度對待,不說賠也不說不賠,一心等著陳易拿自己公司的銷售單據來再說——其實他們也有自己的銷售單據,但肯定是不會主動拿出來的。

  這還是對陳易和孔謙的做法,要是換成普通人的話,多半是派公關部受理一下罷了。

  陳易倒沒有將之當做一回事,就像是西京的某位公子一樣。他將事情交給了金鬥娜去處理,先將主要精力放在美墨邊境城市雷諾薩。

  作為一座偷渡城市,官方估計每年從雷諾薩成功偷渡至到休士頓的人員少說有6000人之多,他們中不僅有墨西哥人,還有洪都拉斯、哥倫比亞等一切試圖前往美國但又不能像古巴一樣遊過去的國家人民。除了完成心願的6000人之外,還有數倍於此的偷渡者被遣返,不少於百人的偷渡者被殺死或綁架。

  出於非暴力的考慮,陳易在雷諾薩豎起了招工的牌子。

  願意背井離鄉前往美國的偷渡者,要麼是為了追求新生活,要麼是為了改善家人的生活,總的來說,經濟因素是造成偷渡的主要原因。當陳易願意支付一筆不菲的安家費,並承諾高額薪水的時候,願意加入「金運」國際勞務公司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陳易設在雷諾薩的公司就招募了70多名拉丁裔的勞工,經過他的二次挑選之後,也有30人被派遣之西大陸工作,真是把俞偉超嚇了一跳。當然,這些墨西哥人和洪都拉斯人才是真的被嚇了一跳,或者好幾跳。

  拉丁裔的偷渡者去了美國也是從洗白人的游泳池做起,在西大陸的條件不比休士頓的貧民窟艱苦。雖然學員們對墨西哥人之類的略有抵觸和好奇,但不得不承認,至少接受了中等教育的地球人,在食用魔芋後,還是能夠完成相對簡單的工作的……而從俞偉超的角度而言,新鮮的血液總是好的。

  除了雷諾薩當地的黑幫有些不滿華人搶生意的行為之外,很少有其他的官方或組織關注「金運」。本地的毒品交易和人口交易每年能帶來數百萬美元的收益,從另一個角度而言,本地黑幫一年賺到的錢,也就是幾百萬而已。

  故而,當前者用子彈與骨頭恐嚇「金運」公司的職員的時候,陳易並沒有採用更激烈的手段,而是拆出了一枚空殼的「米蘭」反坦克導彈,放在了黑幫的總部大廳中。

  墨西哥人登時偃旗息鼓。在1000美金就能買條人命的地方,成本5萬美元以上的鐳射制導導彈,遠遠超出了他們能玩的層次,就是哥倫比亞的毒梟,也只會收藏幾具防空導彈,哪裡會用這麼奢侈的陸上武器。

  如果陳易需要的話,他完全可以在數公里外,瞄準黑幫老大的居所,扣動鐳射制導導彈的發射鍵,然後將他們全部轟平——不費吹灰之力。

  但就目前而言,一個穩定而怕死的當地黑幫組織,不會比混亂的形勢更差。想到「金運」公司僅僅是招走了幾十名偷渡者,黑幫的先生們也就權當沒有這回事了。

  不過,除了第一批30名和第二批10名的拉丁美洲人之外,陳易並沒有一股腦招募大批拉丁裔工人,最終的接過如何,還要看俞偉超和眾學員的回饋。西大陸掌控在自己手上的想法從未改變,至少就目前而言,拉丁美洲人在西大陸的地位並不比異族士兵高多少。

  在各種潛流中,十一國慶悄然而至。

  剛剛開始讀書的學生們,又開心的放了大假,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學習狀態和奮鬥精神,猶如初冬的小雪一般輕鬆融化。

  大學的孩子們就無聊了一些,很少有人會在國慶期間跑回家去。對於許多剛剛升入大二,開始情竇晚開的男生們來說,借此時機邀請女生遊玩倒是不錯的主意。若是關係進步的話,恒溫泳池也是開放到很晚的。

  2004的秋天,好萊塢大片正在火熱上映,畢業生剛剛開始陷入找不到工作的窘境,人流醫院剛剛開始大行其道……

  七天的幸福生活結束之後,陳易安靜的返回了學校,重新開始了在圖書館的生活。

  公司的生意越來越多,西大陸的發展也越來越快,很容易就感覺到個人控制力的不足。他開始經常性的帶著書籍去地鐵內閱讀,有時候去西大陸的時候,也會帶上課本,而在學校裡,除了雷公魄教授之外,他偶爾還會去聽一些管理學院的課程,不管教授的好是不好,收穫總是會有的。

  對現在的他來說,具體的工作都有不算太差的負責人,而他除了需要掌控魔法地鐵之外,並沒有太多需要親歷親為的事情。

  羅小山大約也有同樣的感慨,於是從那溫暖而溫柔的東南亞返回了江寧,並重新辦理了入學手續。

  曾經像小山一樣巨大的胖子,經過太陽的炙烤與女人的壓榨之後,終於長的像是假山了。

  也是因為羅假山回到了江寧大學,梁俞、陳易和他的三人組合重新形成,陳同學也就懶得回家,住在了學校裡。

  國慶日在男生們的奮進和女生們的期待中過去了。學校再次掀起了轟轟烈烈的學術周活動。重點要求江寧大學的學生們達到國際一流的學習水準,國際一流的科研水準和國際一流的學術水準。

  既然如此要求,那也就意味著江寧大學的學生們目前仍舊是國際二流的學習水準,國際二流的科研水準和國際二流的學術水準。

  同學們紛紛提出:「學校總算是誠實了一回。」

  當然,作為一種校際活動,校學生會依舊是組織了轟轟烈烈的學習活動,努力完成學術周的各項指標。於是陳易再次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這是學生們對不在風雲中的陳易的一種褒獎。學生們最喜歡的就是仿佛在身邊但實際上又不在身邊的風雲人物了,要是真的有某位先生每天按時上課,好死不死的總是拿各種獎項,並且永遠在你的鼻子底下晃悠,學生非得恨死他不可。

  譬如雲航生,他就沒有得到多少好名聲。以學生會副主席的身份,他不光要出現在學生們的面前,而且要經常性的出現在學生們的面前。而他除了康奈爾大學學報上的第二作者名頭,國家級獎學金和國家自然基金的青睞也接踵而來,學校裡很快開始傳揚其家庭關係,不管是否利用到了家庭影響——事實上他的確用了——雲航生過的確實沒有以前自在。

  相比之下,韓禾就舒服多了,他的學術能力早就得到了老師們的承認,該嫉妒的人早在數月前的論文發表後就該嫉妒了,而他每天呆在圖書館實驗室中,除了同寢室的研究生,難得見到認識的人,倒也樂的逍遙。第二篇論文的好處是證明了他有重複奇跡的能力,反而受到了女生的歡迎。都是研二的人了,眼瞅著畢業工作就要結婚,能力倒是比外表重要了許多,十一的小長假,他就得到了好幾次的女生電影邀請,並被評價「很有滋味」。究竟是怎樣一個有滋味法,就不足以外人道了。

  學術周期間,陳易推脫不過學校、學院和系裡的三場「講學術」大會,不得不去了學校三次,卻是結結實實的受到了林媛班長的招待,不僅是乖乖的上了三天課,而且是做出了積極認真的表率,最後險些被拉去畫黑板報。

  據林媛班長的說法:「學校讓你幹活是給你面子,不去上課的話,下次劃你考勤不過。」

  陳易於是每次都坐在教師外面,儘量不惹人注意,有時候坐不住了,就用價值10萬枚金幣的紅色小晶體,鑲在幻影魔杖上,念一句:按你咪一把紅!再去外面休息一陣子。

  等到三天一過,陳易說什麼都不和自己班同學上課了。就是遇到了雷公魄教授的課程,也是去高年級的教室。

  這樣聽了一個星期,陳易再去的時候,就在旁邊發現了林媛班長。

  「您又來了。」陳易無奈的放下筆記型電腦。這個時代,敢在課堂上用電腦記筆記的學生,絕對只有他一個。

  林媛依舊穿著標誌性的運動服,但長相大氣的她,不管是在學妹還是學姐面前,都有著強大的御姐氣場。陳易猜想,當她穿起正裝的時候,一定是相當雍容的。

  「你在想什麼?」林媛的聲音先冷後暖,讓人摸不清來路。

  陳易斜側過身子,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轉而促狹的笑道:「我前面在想,您怎麼就追著我不放,現在又想,您還是很有料的嘛。」

  後一句說的林媛臉頰飛霞,她嗔怒道:「自從放假回來後,你的態度就更……」

  「色?」

  「你還知道。」林媛語帶諷刺。

  陳易嘿嘿一笑,經過了高空3萬英尺的訓練,經過了羅馬的床上調侃,不變的色一點才怪。

  「教授來了。」

  陳易扭過頭去,正巧看見金鬥娜從後門進來,像只松鼠似的跳躍的來到陳易面前。

  「坐。」陳易向內讓了讓,問:「有事?」

  金鬥娜現在常駐武館,交換生做的比陳易還要名不副實。

  「康秋實,你還記得吧?」金鬥娜坐在陳易旁邊,聲音低低的。

  「採購部的負責人?」

  「是,他購買的汽車配件單據,我給遞送到西京去了,總共是840萬元。我要求油品公司總計賠償三成。但他們拒絕了,後來談到了兩成,卻被西京的劉守義給否了,他說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賠100萬,如果你要的話。」金鬥娜說的簡單,但一個多月的談判,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她短暫的停頓後,道:「因為劉守義一定要和你談,所以我才來的。」

  對於自己不能完成全部的談判工作,金鬥娜似乎有些不開心。

  陳易「嗯」了一聲,問道:「是劉守義因為我沒有參與,才只願意賠100萬呢?還是劉守義只想賠100萬,但還要我去談?」

  「如果你不去的話,100萬都沒戲。」金鬥娜低聲道:「他明確的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然後就提出要和你談。賠償並沒有到賬和簽字。」

  「哦,劉家真是厲害。」陳易緩緩的說:「和我談也只有100萬?」

  金鬥娜笑了起來,道:「他們一噸能賺到300塊就算好的,很多小型的加油站,一噸也就是賺50塊,兩萬噸才能賺到100萬。」

  「但劉守義賺的可不止這個數字,他在那裡玩柴油添水,弄的我的車輛壞掉……」陳易有很多理由生氣,但的確找不出理由讓對方一定賠錢。說不太可能的話,如果鬧上法庭去,勝訴的也是油品公司,他能拿出手的證據著實不多。

  這種時候,不怒就是怒!

  陳易忽然收斂了怒容,淡然的道:「你告訴劉守義,我不去見他了。錢,也不必了。」

  金鬥娜轉瞬理解,立刻道:「我會停止所有談判的。」

  「嗯。」陳易哼了一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100萬他可以不要,但如果劉守義不來道歉的話,那就當是買一份「有仇」的名單吧。

  雷公魄教授開始講課,林媛好奇的看看他們,然後開始了記筆記。

  不同年紀的相同課程畢竟是不同的,林媛倍感艱難的進入了忘我的學習中,陳易邊聽邊看著別的東西,他現在頂上高階智力卷軸後,智商逾450,可謂「近妖」,不能如諸葛亮一般的變態,乃是欠缺知識儲備的緣故,那也就是他現在正要做的。

  雷公魄教授滔滔不絕的講了半節課後,喘了口氣,道:「剩下的40分鐘,你們自習吧,看看你們那可憐的小臉,是不是都傻了?有幾個人聽懂的?」

  當然不會有人回答。

  林媛不好意思的笑了,低聲對陳易道:「沒想到高年紀的課程這麼難,雷教授給我們上課的時候,可沒這麼嚴格。」

  「學生越來越不值錢。」陳易回答了一句,忽然鼻子嗅嗅,問:「好香?」

  林媛赧然的挪開,喬怒道:「狗鼻子,聞什麼呢?」

  陳易坐近了笑曰:「難道有約會?」

  這是他本月第一次詛咒十一。

  「哪裡有。」林媛用小拳頭捶了陳易兩下,道:「為迎新晚會化妝了,沒有叫你參加就不錯了,話說回來,你要參加嗎?」

  「不要。」陳易明智的甩頭。

  班長大人也不要求,笑笑扭過頭去。

  陳易卻被剛才的話引來了興趣,再次打量了一番林媛,還不時的點點頭,直到林媛的耳朵都泛紅才停止。

  金鬥娜緊緊的靠著陳易,腰部輕扭,問林媛道:「迎新晚會,聽起來很有趣,什麼時候舉行?」

  「哦,表演節目的項目已經結束了,但後天週末,會有一場舞會似的節目,你們可以都來參加。」

  「週末,好啊,我們一起去如何?」金鬥娜狀似邀請陳易。很顯然,她擔心陳易獨自前往,最近幾天的上課行為已經證明,陳易對林媛的抵抗力還是比較弱的。要是換成一個男生做班長,他毫無疑問會蹺課到期末,哪裡會去參加那些無聊的課程。

  「雲航生做的晚會?」陳易問了一句。江寧大學的學生會會長向來是榮譽職位,免得那麼多世家子弟爭奪讓學校不好處理。副會長就是最大的負責人了。任何集體歸根結底都是錢,對於能夠獨立找到地方,找到錢的學生來說,誰都能組織一場晚會,相比之下,官二代們的優勢更大一些。

  林媛點頭說「是」。

  金鬥娜拉著陳易的衣袖說道:「去嗎?」

  「好,去吧。」陳易聳聳肩,道:「就當是給劉守義一個機會。」

  林媛奇怪的問:「誰?」

  「要來道歉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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