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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楓葉烤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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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賤宗首席弟子]三國之宅行天下[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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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2 19:06:2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問鼎天下
    尋安二年,北方霸垂袁紹揮軍百萬南下,與中原霸弄曹兌甲寸二十余萬交戰,近乎一載,袁紹敗亡,隕于河間。

    而後,曹操得翼州、青州,並袁紹潰軍數十萬,實力突飛猛進。

    在黑山黃巾張燕的幫助下,
    至此始,曹操坐擁並、青、翼、徐、充、豫,近乎六州,取代袁紹。成為天下最強的諸侯,劍指天下!

    得聞此事,天下震驚,荊州劉表、江東孫策、西涼張白騎,無不膛目結舌,為之動容。

    另外,得聞袁紹兵敗**,數百年袁家蒙難,誰南袁術嚎嚎大哭之後。大聲謾罵,罵袁紹無謀,罵曹操無義,麾下謀士楊宏相勸。

    袁術長嘆著歸于府內,于次日擁玉壘稱帝,立國號為仲氏,至此奢侈荒淫,橫征暴斂,使淮南殘破不堪。民不聊生,來年開春,便被曹操帳下大將夏侯淵率軍剿滅。

    袁紹的死,代表著袁家已經退出爭奪天下的行列,而袁術的死,則代表袁家從此被歷史埋沒。

    原本,袁術雖看不起袁紹乃是庶出。不過總算是袁家人,袁術與袁紹不管何人能染指天下,皆是袁家榮耀。然而袁紹優柔寡斷,深深為袁術所不屑,是故與曹操合作,意圖取荊州、江東,進而奪取天下。

    可惜他太過高估了自己,終究被荊卑、江東聯得節節敗退,僅剩下淮南壽春一地,但即便如此,袁術仍死命抵抗荊州劉表大軍 不想將手中玉望交出。

    袁曹大戰時,同天下人一樣。袁術也認為是袁紹勝,是故命麾下文武做好準備,一旦袁紹擊敗曹操。揮軍南下,便擁立袁紹稱帝,雖說有些不甘,但是袁術實也是為袁家考慮。

    可惜天意如刀,袁紹百萬大軍。竟反被曹操二十余萬所敗”

    既然大勢已去。為何不最後瘋狂一把?

    至此始,天下諸僂唯有西涼張白騎、荊州劉表、劉備,江東孫策、益州劉樟、漢中張魯,以及坐擁近半江山的曹操!

    其中,漢中大半已歸于張白騎之手。張魯滅亡在即;劉表箭創復、不久于世;劉璋守成有余,進取不足,,

    是故,有雄心爭奪天下的,唯有曹操、張白騎、孫策,以及實力最為薄弱的劉備,,僅四人也!

    建安四只初,曹操歸許都,自封為晝相,大肆搞賞麾下文武。

    追封戲志才為懿侯,可惜戲志才膝下無兒無女,叫曹操嘆之又嘆。

    改江哲為領司徒、豫州刺史、司隸校尉、京兆尹許都令、持節、參承相軍事,為百官之;

    改郭嘉為祭酒、太常、侍中、御史大夾、持節,參承相軍事;

    改程昱為廷尉、執金吾、校事、御史中晝;

    改滿寵為御史中承、毛疥為大理監等等等等”

    曹操一系文武,一概封賞,此等做法,令朝中百官敢怒不敢言,太師楊彪為自保,假作稱病,上表請辭,曹操允許,一不做二不休,將太師的虛名,也加在了江哲頭上。

    為此,朝官更是心中恨怒,不過,曹操不會顯然當一回事的。

    建安四只初春,江哲的身體狀況總算是漸漸改善,雖說仍有些隱患。但只是疾罷了,比之江哲,郭嘉如今的境況卻更是麻煩。

    與戲志才同樣服用五石散的癮君子。如今卻是麻煩了,戒酒、戒色、戒激動,叫郭嘉苦不堪言。

    每每江哲那廝端著酒盞故意在郭嘉眼前把弄著,望著他通紅的雙目。直勾勾望著那酒盞使勁抽*動鼻子,江哲樂此不彼,不是說麼,快樂是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

    郭嘉也沒辦法,誰叫曹操得知他身有重疾之後心中大驚,嚴令郭嘉飲酒,還遣了數名承相府的護衛,日日夜夜不離郭嘉身旁,為此,郭嘉深感痛不欲生。

    如此一看,反到是折了二十年陽壽的江哲,可以美滋滋地飲著酒。听著蔡琰與喬薇的琴聲……咳!

    望著堂中翩翩起舞的秀兒、糜貞”這日子,嘖嘖!

    或許就像那劉禪那樣,樂不思蜀啊……

    不過對于喬薇,江哲有些難辦啊。人家的意思明擺著嘛”

       另外,江昆已經兩歲了,看起來不像是尋常小孩子,極為懂事,深的曹操歡心;一歲半的江睿,口疾也大大改善,眼下已經可以開口叫爹爹了,把江哲樂得不行,不過這小子的身體還是那般弱,有些頭痛啊!

    江鈴兒五歲多了,除了在秀兒面前極為乖巧之外,在其他面前,就算是在江哲面前,那個頑皮    年已八歲的小鄧艾深受其害,真是可憐。

    曹昂與陳到年紀相仿,如今已是十七八歲之齡,曹操撥給二人三萬兵。算是提攜後輩,亦算是對二人極予重望。

    閑來無事,江哲與郭嘉,兩個病號在府內弈棋,忽然,府內傳來一段曲子。

    郭嘉閉著眼楮搖頭晃腦听了半天。撫掌贊了一聲,椰愉說道 “守義。嘉自詡才華不下于你,為何就取不到像蔡大家千金這般女子呢,羨煞我也!”

    沒想到江哲側目一听,沉默了半響淡淡說道,“非是內人  ”

    “啊?”郭嘉愣了愣,心中明白過來,望著江哲一臉賊笑。

    “笑什麼笑,該你了!”江哲黑色臉皺眉喝道。

    “哈哈!”望著江哲這模樣。郭嘉捧腹大笑,忽然,鼻子一抽,愣愣地望著江哲舉著杯子飲了一口,,

    “繼續笑啊!”江哲淡淡說道。

    “你這家伙!”郭嘉哭笑不得。丟下手中棋子討好說道,“守義,打個商量,我不喝,叫我聞聞總行吧?”

    “嘿!”江哲嘿嘿一笑,一口將杯中之酒飲盡,故作不解說道,“奉孝方才說的什麼?”

    ”郭嘉笑臉頓時一僵。

    “叔父!”

    “世叔!”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喚。

    江哲放眼一望,正是曹昂與陳到二人,笑著招呼說道,“你等不去巡視城內。來我處為何?”

    “見過郭世叔!”二人對郭嘉抱拳一禮。

    “免了免了!”郭嘉揮揮手。眼神望向江哲身旁的酒壇,眼珠一轉。

    “叔父  ”被曹昂二推,陳到走到江哲跟前,面紅耳赤,訕訕說道,“這個,小佷今日有一事。想請叔父,這個,”

    “喔?”見向來才硬的陳到一狄少扭捏捏,江哲有此詫異玩笑說道不會是叔至惦著哪家千金。叫為叔前去幫你提親吧?”

    頓時,陳到面色更是漲紅,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曹昂抱抱拳,擠眉弄眼笑嘻嘻說道。“世叔英明,一語中的”。

    “當真?”江哲饒有興致地望著陳到,抬手笑著說道,“叔至,是哪家女兒?”

    陳到呼哧呼哧憋了半天,遲疑說道。“其實小佷也不是”這個”

    “嘿!嘿!”曹昂不耐煩地推開陳到,抱拳對江哲說道,“世叔,還是小佷來說吧,當初北伐時,我與叔至在翼州郜城撥查殘余袁軍,誤入一府,是故…嘿嘿!”

    “嘿!”對于曹昂的膽大妄為。深得其父真傳,江哲只能搖頭,無奈說道,“哪家?”

    “稟叔父,是一戶商賈之女,甄家!”

    “甄家?”江數愣了愣,好似想到了什麼。

    “嘿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曹昂嘿嘿笑道“小佷看上了甄家長女,叔至看上了甄家次女”

    “胡說!”陳到面紅耳赤呵斥道。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望了眼陳到,江哲微笑說道,“若是叔至真是心慕那家女兒,叔父替你走一遭又如何?怎樣?”

    “叔父…”

    “快說!”曹昂一個勁地推著陳到。

    在眾人眼神之中,陳到憋了半天,鼓起勇氣大聲說道”小佷謝過叔父!”

    心中暗暗好笑,江哲微笑說道。“也罷,不過甄家眼下身在何處,不會叫叔父我跑一趟邯城吧?”

    “不必不必”陳到連連擺手,急聲說道,“甄家已遷往許都

    “哦!”江哲也不意外,曹操擊敗袁紹,取而代之成為天下最具實力的諸侯,天下商人再度聚集許都。既然甄家也是商賈之家,如何會不來許都。

    次日,江哲本想親自登門拜訪那甄家的,不過蔡琰卻說,夫君如今身體尚未康復,還是盡量莫要出門。至于那甄家,又不是荀家,何須夫君親自登門拜訪?

    江哲想了想也是,畢竟曹操得勢,自己也水漲船高,沒見出門時,路上百姓敢上前搭話的,少了許多麼?

    名望啊……

    微嘆一聲,江哲便去書房親筆書寫一份書信,叫曹昂與陳到二人送于甄家,回來一看郭嘉,見這廝正美滋滋地抱著酒壇飲酒,頓時氣結。上前一把奪過,里面早已空了,,

    對于甄家,

    江哲記得的,只有甄宓一人……

    叫曹不、曹植幾乎反目成仇的女子。不過眼下,曹不也不過三四歲,曹植還是嗷嗷待輔的嬰兒,恐怕甄宓還未出生吧?

    再次一日,江哲正在書房看書,忽然听下人來報,府外有一少年手持自己書信前來拜訪。

    江哲極感意外,疑惑說道,“少年?”

    “是的,老爺!”下人恭敬得說了聲。

    江哲皺皺眉,忽然間搖搖頭自嘲一笑,何時開始,自己也如此自持身價了?

    “請他進來!”

    “是,老爺!”下人退下了,沒過多久便帶著一個少年回來了。

    江哲抬頭一望,確實是個少年。估摸著方才弱冠,比曹昂、陳到大不了幾歲。

    “草、草民見過司徒”。少年一上來便是一記大禮。

    “呵,不必拘束!”江哲起身擺擺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在少年連道“不敢。疑惑問道,“你是?”

    “哦,草民姓甄名豫,乃甄家長子。今日子前來,非是對司徒不敬,而是家父年前便逝世,昨日得司徒書信小子猶豫半宿,是故今日代父前來,”

    “哦!”江哲恍然大悟,心中暗暗責怪曹昂、陳到這兩個侄子不會辦事,也不將人家家世摸摸清楚,不怪甄豫如此拘謹,自己那書信幾乎是寫給他父親的嘛。

    “小小年紀便知書達理,他日不可限量!”江哲有些尷尬得笑笑。

    “司徒贊譽小子萬萬不敢當”甄豫拱拱手遜謝一句,心中仍是極其拘謹,畢竟,眼前的這位大人,實在是太過德高望重,若是不慎得罪,那對于甄家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了,,

    “不是叫你莫要拘束麼?。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江哲笑呵呵說道。“所為長兄為父,既然令尊不幸早逝,家中負擔,你成為長子,不可懈怠!”

    “司徒所言極是小子銘記在心!”甄豫恭敬說道。

    “那麼,”猶豫一下,請甄豫入座,江哲微笑道,“想必你也見過那兩個小子了吧?對此二人,你有何看法?”

    兩個小子?甄豫愣了愣,頓時醒悟過來,恐怕說的便是曹昂、陳到兩人吧。

    何等看法?一位是曹公長子。貴不可言,一位是眼前司徒佷兒,同樣貴不可言。就如母親說的,甄家在許都,根基尚欠,若是能得曹公,司徒公支持,那甄家…

    起身拱拱手,甄豫誠懇說道。“兩位公子年不及弱冠,便為將軍,手掌大軍,小子虛長幾歲,卻毫無建設,豈敢妄加評論,對于司徒提議之事,家母也是應允,”

    “呵呵,那就好!”江哲笑著飲了口茶,畢竟陳到一直喚自己叔父。自己卻未能給他多少幫助,江哲心中也是有愧。

    正想著,對面甄豫遲疑說道,“司徒,小子今日前來,除去此事之外,更有一事

    “哦?”江哲愣了愣,抬手說道,“但說無妨!”

    “是!”甄豫拱拱手,恭敬說道,“家母听聞司徒有二子,長子晨。次子睿,兩位公子生時天象有異小子家中仍有三位幼妹,最小者年僅兩歲,聰慧乖巧,是故”說到這里,他偷偷望了眼江哲,大膽說道,“听聞司徒長子與曹公之女已有婚約,此子尚無…是故小子奉家母之命前來,欲將幼妹許于司徒次子,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江哲張張嘴,有些愣神。這不是給曹昂、陳到兩個小子許配婚事麼,怎麼說到自己兒子身上來了?

    “額……幼妹聰慧過人,異于常人,這個……這個甄豫急得滿頭大汗。

    世家啊…

    江哲暗暗嘆了嘆,就算自己出生寒門,算是寒門吧?也不想與那些世家有多少瓜葛,是故除了孟德沒有辦法之外,其余上門意圖聯姻的,都叫自己婉言謝絕了,畢竟聯姻這種事,江哲絲毫不敢興趣,牽扯了利益的婚姻,有幾分幸福可言?

    為此,江鈴兒的婚事,江哲一直閉口不談,“這個…”江哲有些犯難了。望了眼很是執著的甄豫,心中想著如何婉言拒絕,自己又不是什麼世家,用得著聯姻麼?長子被孟德那家伙看上了,沒辦法,次子總不能,

    “司徒,此乃幼妹生辰八字。家母命小子帶來,司徒且看!”甄豫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江哲。

    猶豫一下,江哲還是接過了。畢竟人家都遞到眼拼了,不接,太不近人情了吧?再怎麼說,一旦曹昂與陳到婚事落罷,甄家與自己也多少帶點關系……

    然而江哲瞅了一眼之後,心中卻是愣住了,

    甄、、宓?

    甄宓?!

    “司徒意下如何?”甄豫咽了咽唾沫,大氣不敢喘,直直望著江哲面色,畢竟能與曹公聯姻。那自然是好極,不過其中也有凶險,听聞曹公膝下有數子,日後如何,誰能得知?

    如此一想,能與曹公麾下重臣聯姻,才是上策!

    一來避開了曹氏子嗣日後爭斗。二來嘛司徒公有這般本事,膝下之子又會差到哪去?

    洛神甄宓?

    曹植洛神賦中的甄宓?

    才貌、歌舞不下招蟬、糜貞、蔡琰、大喬小喬的甄宓?

    望著那生辰八字,江哲有些猶豫了。

    建安四只三月初,曹操長子曹昂與江哲佷兒陳到,一同迎娶了甄家長女、次女。

    對于自己兒子娶個商賈之女,曹操不是很滿意,不過一來曹昂說服了江哲為他求情,二來嘛,曹操很是看重陳到,眼下自己兒子與陳到有連襟之情,算是親上加親,也不算是件壞事。

    但是當曹操听說江哲次子與甄家幼女甄宓有了婚約時,曹操便登門興師問罪來了,畢竟曹操除了長女曹憲。還有次女曹節呢,除此之外,曹家、夏侯家,哪家沒有與江哲次子江睿年紀相仿的女兒?

    听著曹操滿腔不滿,江哲哭笑不的。感情曹操仍計算著自己兒子……

    隨後,兩人又“商議”江哲長女鈴兒的婚事,久久不下,最後因為鈴兒跑入書房而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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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漫步在許都街上,來到許都城最高處,也就是皇宮所在 曹操走到外廊,俯視著許都全貌。朗笑說道。“從此處觀望,別有一番風情啊!”

    打量著四下皇宮之中的擺設。確實富麗堂皇,江哲走上前去,站在曹操身旁,低聲說道,“或許在孟德心中,許都太過狹小了吧?”

    “知我著,守義也!”曹操哈哈一笑,雙手連拍三下,當即便有一人手捧一個盒子奉上。

    取過盒子,望著江哲,曹操神秘說道,“試問守義,盒內乃是何物?”

    “這我怎麼猜得到!”江哲翻翻白眼,撇撇嘴。

    “嘿!”曹操嘿嘿一笑,提示說道,“此乃妙才令人快馬送來的”

    “妙才……玉璽!”江哲眼神一緊。

    “正是!”曹操低喝一聲,打開盒子,將里面傳國玉璽握于掌中,望著他喃喃說道,“天下多少人為之而瘋狂,”

    “叫我看看!”從曹操手中取過傳國玉璽,江哲翻來覆去把玩著。

    小心”曹操連聲說道。

    “也不怎麼樣嘛?”隨手將玉璽拋給曹操,江哲哂笑說道,“一塊破石頭,卻叫天下英雄為之瘋狂。孟德以為否?”

    曹操張張嘴,面上表情漸漸平復下來,望向玉璽的眼神,已經不復方才那般激動,點頭沉聲說道,“守義之言,每每令人深省…一塊破石頭,嘿!確實,僅僅是一塊破石頭罷了!”說罷,轉身將玉璽交與那人,揮手喝道,“帶下去,鎖入深宮!”

    “諾!”那屬官點點頭,手捧裝著玉璽的盒子退下了。

    “孟德有稱帝之心?”那人退下之後,江哲詫異問道。

    “眼下無有”曹操搖搖頭。實誠說道,“不過日後,我也不知”說罷,他有些緊張得望了眼江哲,猶豫說道,“守義”

    “孟德其實不必多說”擺擺手斷了曹操的話,江哲微笑說道。“當初我叫孟德止于王公,皆因天子仍在,不想孟德為區區一帝位。變得叫哲不敢相認,如今天子被奸人所害而隕落,孟德是為公也好。為王也好,為帝……也罷!善待百姓即可!”

    “咦?”曹操心中震驚,驚異不定地望著江哲說道,“若是換做文若。必定來個死諫,不叫我打消念頭、誓不罷休,為何守義卻是這般……守義對大漢並無幾分忠心?”

    “是麼?”江哲淡淡一笑,仰頭望了眼天際,輕聲說道,“或許會有人說我大逆不道吧,對于大漢。確實。我並無多少忠心,若要說忠心。我僅僅忠于漢、忠于漢族罷了!對于皇室,我確實沒幾分好感!”

    “哈哈哈!”曹操仰頭大笑,指著江哲笑道,“叫操又想起當初洛陽與守義相識時,那時我與本初,”說到這里,話音頓時一頓。

    “孟德莫要過于悲傷,”

    “呵!”曹操淡淡一笑,愕悵說道。“非是悲傷,僅僅是有些懷念往日罷了,我與本初注定有一戰,無論是我。亦或是本初。我二人心知肚明

    “走吧!”江哲微嘆一聲,寬慰說道,“好久不曾到孟德府上飲酒了”

    “飲酒?”曹操搖搖頭,取笑江哲說道,“听聞這幾日守義過得很是愜意啊,幾位江夫人能歌善舞。還有那位傳言中的四夫人,哈哈哈!守義,負情,可非是男兒所為喲!”

    “咳咳!”江哲很是尷尬,咳嗽兩聲說道,“孟德不也是如此麼?孟德的妾室……額,抱歉!”

    “無妨!”曹操淡淡說了一句,仰頭望著天際。

    側目深深望了一眼曹操,江哲暗暗嘆了口氣,腦海頓時回想起那日去曹操府上飲酒……

    那一日,曹操與江哲府上飲罷,又邀江哲前去他府邸,江哲無奈,唯有跟去。

    令人備上酒席,曹操喚愛妾來鶯兒起舞助興,卻不見此女,心疑之下,曹操叫江哲在堂中稍坐,自己前往內院。

    短短一刻之後,曹操黑著臉出來了,身後跟著一聲不吭的來鶯兒。

    還沒等江哲回過神來,曹操悄怒的一拍桌案,換來幾十名兵甲”

    在曹操北上抗擊袁紹時,他的妻妾來鶯兒愛上了曹操府上一名護衛。那名護衛,叫王圖……

    見此情形,江哲起身想告退。卻被曹操留住了,因為那女子,深得曹操所喜,曹操也怕自己一時震怒之下,將此女處死,

    在江哲記憶當中,就算是瀕臨絕境。也絲毫不服軟的的曹操,在區區一名女子面前,服軟了;曹操的話已經說到份上哪來鶯兒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幽幽說道  “天下豈有這般道理,身犯重罪亦可逍遙法外,非但本身難以自處,丞相又如何統御群下;再者,賤妾有負丞相厚恩,也無顏活於人世”賤妾只求一死,望丞相放他一條生路,”

    江哲默不作聲,低頭飲酒,權當自己是擺設,畢竟,這種事情听多了,可是大大不好。

    曹操默然良久,低聲說道,“你想不想再見那廝,那王圖一面?”

    沒有想到,來鶯兒搖搖頭,她說“相見無補于事,不如不見!”

    曹操黯然神傷,眼神復雜望看來鶯兒喝道,“來人,將她壓下去!”

    “丞相,賤妾只求一死,望丞相放他一條生路”

    “押下去!”曹操震怒吼道。

    幾名士卒將來鶯兒帶了下去,心中震怒萬分的曹操當即便叫人將王圖抓來,豈料王圖心知必死,坦率說他與來鶯兒不過是逢場作戲,為權利財帛而已……

    曹操火冒三丈,一腳踢倒王圖,拔出腰間佩劍,雙目帶火地瞪著王圖。但是最後,曹操仍是將他放了。這叫江哲極感意外。

    隨即,曹操又喚來了來鶯兒,沉聲對她說道,“王圖我已釋放,逐回家鄉,念在你一片真情,可以不死!”曹操仍在做最後的挽留。

    听聞曹操所言,來鶯兒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擔,泣聲說道,“多謝丞相大恩,賤妾罪該萬死,願借丞相寶劍一用

    曹操沉默良久,緩緩解下腰間佩劍,遞給來鶯兒。

    接過曹操佩劍,來鶯兒鄭重地向曹操行了跪拜大禮,轉身而去,既堅決又坦然……

    “孟德

    “唔?”

    “為何當初不告訴她實情呢?或許…?”

    “或許?”曹操慘笑一聲,嘆說道,“她赴死之心甚堅,若是我將實情告知于她,或許能叫她打消赴死念頭,勉強地活下去,但定會比死更痛苦,不若成全她,守義以為否?”

    “孟德高義!”江哲由衷贊了一句。

    “守義

    “唔?”

    “助我……助我曹孟德奪取天下!”

    “哲定當跟隨孟、主公左右,助主公奪取天下!”

    “休要叫我主公,我不想日後連一個可以談心的好友也無!”

    “呵呵…在下應命,孟德!”

    “哈哈哈!”曹操張開雙臂,仰天大笑,但是在江哲听來,這笑聲。多半是苦笑、慘笑吧?

    江哲轉望了眼曹操臉龐,歷經大起大落,這位歷史中的霸主,已經有了包容天下的心胸吧!或許這次,定可以一統天下,結束這亂世,不復歷史中三國混戰吧?

    “守義,是下雨了麼?”

    “下雨?沒……哦,是啊,是下雨了!”

    “難怪了

    如今天下有資格與曹軍一戰的。只有西涼張白騎、江東孫策、荊州劉表命不久矣,不在其列,劉備……不可小覷!

    夜深了,江哲一人坐在內院自斟自飲,想著日後的事。

    如今袁紹敗亡,袁紹二子誠如郭嘉所言,不足為慮,且留著幽州不取。否則若是烏桓接壤。也是麻煩。

    倒非是曹操、江哲等人懼了烏桓。而是傳聞劉表不久于人世,荊州失主,必定大亂,這等良機,豈能錯過?

    “先取荊州、再取江東,張白騎仍在對漢中用兵,無暇他顧”也就是說,如今的敵人,只有劉備與孫策”嘖,這家伙哪來那麼長壽啊!”江哲略感頭疼。

    畢竟孫策的威信,可不是歷史中孫權可比的。

    在歷史中。為何孫權初時一直無法對中原用兵,只有在後期,才叫曹操謹慎對待,一來是年幼無威望。二來便是江東世家制約。

    然而如今孫策就不同了,以區區三千兵甲打下偌大江東,對待世家。孫策的做法就是殺!不服者殺!

    雖然後患極大,但是礙于孫策威望,江東世家是敢怒不敢言。

    而同時,作為孫策臂膀的周瑜卻充作好人,兩個結義兄弟一個做黑臉。一個做紅臉,將江東世家豪門,綁在孫策戰車之上,實力遠遠大于孫權鼎盛時期……

    再者,歷史中孫權本就是無奈上位,如今孫策未死,這一加一,可遠遠大于二啊!

    還有劉備,雖然如今劉備仍無幾分實力,但是誰能知道日後怎樣?

    歷史中劉表曾將荊州讓與劉備,劉備泣辭,但是倘若此次  ,唔,就算接了荊州,劉表麾下文武,恐怕也不會心服”

    如此看來,曹軍未來的對手,恐怕就是江東了!

    復有霸王之勇的孫策,加上才華不下于諸葛亮的周瑜,歷史中的賢主孫權,以及魯肅、太史慈、呂蒙、周泰、蔣欽,新得的大將甘寧

    以及尚未出山的諸葛亮,下落不明的龐統,以及馬良、法正”

    “頭疼啊”江哲捏了捏鼻梁,感覺腦門有些脹。

    “司徒”還未睡麼?”隨著一股幽香,江哲頓覺旁邊站了一人。

    “喬薇、哦,大喬不是也未曾睡下麼?”江哲訕訕說道。

    “喬薇是無心睡眠,是故出來散散心”

    “坐!”抬手請喬薇坐下,江哲好奇說道,“大喬莫非有何心事?”

    幽幽望了江哲一眼,喬薇低下頭。輕聲說道,“司徒也知喬薇有心事?”

    “額…呵,猜的”江哲有些尷尬地舉杯抿了一口,望著喬薇說道。“大喬有何心事,若是在下力所能及,定當相助!”

    “司徒知道麼?”

    “唔?”

    “今年開春,喬薇已是雙十之齡。花容漸老、芳齡不再司徒竟是這般狠心麼?

    望著面前女子眼中的幽怨,江哲無言以對。

    蔡家、糜家、甄家、曹家、喬家…

    得,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漢末三國爭霸。不過是寒門與世家之間的比拼罷了,世家不想被歷史所埋沒,寒門想躋身世家,,

    就算江哲刻意忘卻,但是不可避免的,江家,已開始在這亂世嶄露頭角,不管江哲願意與否

    這是一個時代的局限,也是一個時代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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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12 19:09:24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臥龍鳳雛
    子安二年。天下遭逢大變,強勢如河北袁紹。亦敗盧千悔,可操點手。兵敗而亡,準南袁術見袁紹敗。自認為大勢已去,稱帝,自號仲氏。然次年三月,便被夏侯淵出兵剿滅。
    自此,曹操鯨吞並、青、翼、充、徐、豫整整六州,成為天下最大的一路諸侯!

    在曹操之下的,便只有虎踞江東的孫策,坐擁西涼、司隸、以及半個漢中的張白騎,至于囊括荊襄九郡的劉表”呵呵,劉表命不久矣!

    原本,江東孫策想趁曹操續力不繼時兵取徐州,然听聞曹操命大將張遼遣十萬兵馬屯壽春,遂不敢動。

    建安四只四月,曹操遵江哲提議。封張燕為並州刺史,叫他酌情對幽州用兵,張燕拜服
    建安四只四月十一日,曹操復命鐘繇守汜水關、張頜守河內,遏制白波黃巾張白騎東進。

    建安四只四月十六日,荊州細作來報,劉表病故,荊州大喪,曹操大笑“天助我也”當即起兵三十萬,命曹仁為帥,    歷史中為期百年的三國爭霸。徐徐拉開序幕!

    其實早在四月初,徐庶便有預料。曹操的下一步,十有八九恐怕就是荊州了!

    這是為何?

    如今曹操,擊敗袁紹,取而代之。成為天下最強的諸侯,幽州雖有袁紹二子在,卻不在曹操眼中。曹操的勁敵,只有西面司隸、涼州的張白騎,南面江東孫策,以及西南荊州劉表,張白騎精通妖術,況且麾下二、三十萬兵馬,非數月可勝。再說張白騎此復正忙著取漢中,無暇顧及曹操之事,曹操又何必招惹于他?自然是先去江東、荊州了”

    不過說到江東,因曹操帳下將士都是北方人,不善水戰,對付精于水戰的江東兵馬,恐怕不易,如此一想。只有荊州了”

    荊州亦有水軍,況且如今荊州刺史劉表病重,曹操如何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

    最過合理的,不外乎曹操先取荊州、收編荊州水軍,復取江東,至于張白騎,就算張白騎擁立廢帝劉辨稱帝,也擺脫他頭上那個。“賊,字。天下士子如何會自貶身價,屈身投效?

    黃巾賊”,注定不能成大事!

    “唉!”揉了揉有些脹的腦門,徐庶想起新野城中區區三千兵甲,暗暗嘆了口氣。

    徐庶這才一嘆氣,坐在廳堂門口喝酒的張飛很是不滿,皺眉呵斥道。“你這廝在那嘆甚氣,憑白壞老張興致!”

    “三弟!”坐在堂中主位理事的劉備抬頭呵斥道,“不得對軍師無禮。還不向軍師賠罪!”

    張飛不滿地嘟囔幾句,徐庶連忙說道,“無妨!無妨!確實是在下壞了三將軍興致,”

    沒好氣地瞪了張飛一眼,劉備放下手中之筆,疑惑說道,“軍師好似有心事?”

    “啊!”徐庶點點頭,甚為可惜的說道,“原本見張白騎取漢中。在下還以為時機成熟,是故叫二將軍走小道入漢中,就是想在袁紹擊敗曹操之前,為主公謀取漢中自保,誰能料想,袁紹竟然敗北、曹操的勢,真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吶

    “唔!”听徐庶這麼一說,劉備點頭附和,起身走向堂門處,負背雙手,望著外面天色,淡淡說道,“在備看來,曹操要比袁紹更難對付”袁紹優柔寡斷、反復無常。帳下謀士意見不一;而曹操,目光宏遠、听言納諫、當斷則斷,麾下文臣武將人才濟濟、各司其職,曹操,”遠非袁紹可比啊!”

    “主公是否想過”停頓一下,徐庶皺眉說道,“倘若曹操率數十萬大軍進犯荊州,主公如何抵御?”

    “什麼?”劉備猛地轉過身來,驚愕說道,“曹操去年才戰罷袁紹。短短半年,竟欲圖荊州?”

    “主公忘了麼?”徐庶凝聲說道,“對于曹操來說,眼下時機可是千載難逢帆…”

    “軍師是指”劉備恍然大悟。仰頭暗暗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希望景升兄能立劉綺公子為世子。那樣。或許能擋曹操大軍”

    “可惜”徐庶搖搖頭,甚為可惜地說道,“劉綺公子雖是長子。卻不甚受劉使君所喜,況且,蔡瑁等人也不會坐視劉使君立劉綺公子為世子啊!”

    “天欲喪吾!”劉備長長嘆了口氣。

    “兄長怕甚!”身後張飛放下酒壇,重重吐了口氣,大手虛空一斬。惡狠狠說道,“曹軍若敢來,來一個老張殺一個,來兩個老張殺兩個,最好是那個曹阿瞞也來,老張我一並砍了這廝,省得兄長每日每夜皺眉苦臉!”

    “三弟,”劉備搖搖頭哭笑不得。

    “主公,依在下之見”皺皺眉。猶豫地望了劉備一眼,徐庶遲疑說道,“劉使君病重,主公乃是其同宗,劉使君必然會招主公面囑一二。趁此良機,暗令二將軍、三將軍帶一支兵馬潛入襄陽,將蔡瑁一干人等…”

    “不可!”劉備重喝一聲將徐庶話音打斷,回身望著徐庶皺眉喝道。“軍師這是陷備于不義啊!當初我劉備流亡四處,幸得劉景升予我一地自保,我豈能恩將仇報,奪他基業?況且劉景升乃備同宗,奪他基業。何其不仁不義?”

    “主公,唯有如此才可以報荊州百姓安危啊!”徐庶起身拱手一記大禮勸道。

    “軍師不必再說了,其余事備自當听從軍師所言,唯獨此事,萬萬不可!”說罷,劉備轉身又抬頭望了一眼天,沉聲說道,“吾非袁紹,亦非曹操,若是曹操率大軍前來。我自會引軍與曹軍交戰,當戰則戰。戰敗則死,,僅此而已!”

    “兄長好氣勢!”張飛撫掌大笑。

    “主公”真仁主也!真望著劉備背影,徐庶強忍心中激動,拱手一拜,心中暗暗說道,數十萬曹軍還在其次,司徒江哲若是要與此人抗衡,唯有請出那位,”

    臥龍諸葛孔明!

    次日,徐庶孤身一人前去襄陽城外隆中,請諸葛亮出山助劉備一臂之力,諸葛亮絲毫不為所動。

    但是當徐庶將劉備的話說出。說到劉備不取荊襄,欲叭月誠抗曹軍時,諸葛亮有此動容,驚疑說道,“劉玄德當真一說?”

    “千真萬確!”見諸集亮將注意力從書本轉移到自己身上,徐庶心中大喜,連聲說道。“孔明以為如何?”

    豈料諸葛亮瞥了徐庶一眼,淡淡說道,“愚蠢!螳臂當車,實屬不智!”

    “孔明為何如此說!”徐庶有些不滿,皺眉說道,“我主言,他非是袁紹、亦非是曹操,為人行事,遵照仁義二字”

    “若是無法自保、談何仁義?”諸葛亮嗤笑一聲,轉目望向,“若是在仁義與自保兩者之間選擇,劉玄德會如何選擇?亮很感興趣!”

    “孔明何以如此刻薄也!”徐庶一臉漲紅,怒聲喝道,“吾主曾言。就算兵敗身亡,仁義二字絕不可棄之孔明你且看著,看著曹軍數十萬大軍來襲時,叫你知道吾主選擇!”

    …”望著書本,諸葛亮絲毫不為所動。

    然而,是真的不為所動麼?看他眼神,他的心思分明不在書本之上”

    仁義啊…”

    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愚蠢之人啊……

    劉玄德…

    呵!

    “孔明,我看錯你了!”深深望了諸葛亮一眼,徐庶眼中有著濃濃的失望,起身拱手道。“今日算我來錯了,告辭!”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個疑惑的聲音。

    “很是熱鬧啊,意外阿!”

    “咦?”諸葛亮與徐庶驚疑地一轉頭,望見來人,面色大喜,同聲喚道,“士元!”

    來人竟是龐統龐士元!

    “哈哈!”放下手中之書“龐縣令大駕光臨。諸葛亮未及遠迎,失禮失禮!”

    “你這廝!”龐統頓時面上一沉,沒好氣地望了諸葛亮一眼,很是隨意地在席上坐下,揮揮手使喚說道。“有酒麼?孔明,取些來,我口干得很!”

    “我這草廬僅有清茶,卻是沒有酒水,”諸葛亮笑嘻嘻說道。

    “清茶也罷,取來!”

    無奈地搖搖頭,諸葛亮唯有吩咐童子前去備茶。

    見龐統來了,徐庶自然不好現在就走,三人再復坐罷,徐庶好奇說道。“士元何時歸得荊州?”

    “半月前吧”取過童子敬上的茶。龐統淡淡說道,“先去拜望了一下叔父,隨後嘛,過來看看你等。听聞元直在劉玄德帳下為軍師,不想今日能遇到,倒也省得我再跑一趟,”

    望了眼龐統,徐庶心中有些異動,這位,可是不下于孔明的奇才,若是能得此人相助,或許主公…。

    “士元!”想到此處,徐庶面色一正,凝聲說道,“如今天下,曹操得勢,欲引數十萬大軍南下、窺視九五,而眼下,荊州劉景升命不久矣。我恐荊州不能保,我主劉玄德。乃皇室後裔,仁義備至,天下傳名。是故,在下斗膽,請士元助我主一臂之力,匡扶大漢、平定亂世!”

    “呵!”諸葛亮笑而不語,而另外一位大賢龐統,有些不可思議地望了眼徐庶,隨即又望了一眼諸葛亮,心中似乎明白過來,似笑非笑說道,“元直為劉備作說客耶?”

    “可否?”徐庶有些心急。

    龐統搖搖頭,哂笑說道,“劉備麾下兵馬幾何?文臣武將幾何?城池幾何?與曹軍交戰勝算幾何?望元直教我!”

    徐庶一听,頓時心中有些失望,搖頭誠懇說道,“我主麾下兵馬僅三千、文臣僅糜、孫、簡,大將僅關、張,城池唯有新野”

    “嘿!”龐統哂笑一聲,微嘆說道。“區區三千兵馬,區區二將,如何敵得過曹操兵馬數十萬,良將數百名?以一城之地,妄圖抵御曹操六州之地,非是螳臂當車,又是如何?”

    徐庶沉默了,他也明白,相對于曹操的勢力,劉備顯然是太微不足道了。

    可是叫他放棄……

    深深吸了口氣,徐庶正色說道。“昔日項羽引八千江東子弟滅秦,今日,庶堅信,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龐統面色微變,轉頭望向諸葛亮說道,“孔明,我來找你,便是為此事!”

    “哦?”諸葛亮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抬手說道,“士元請直言”身旁的徐庶見龐統有要事說,遂閉口沉思,暗想用何方法才能將此二人說服。

    能說服這二人那自然是最好。一人也罷,若是一人也無…唉!

    “首先!”望著諸葛亮,龐統很是嚴肅地說道,“我在袁本初帳下。非是縣令,而是謀士,深得袁本初所信任!”

    諸葛亮眼角抽了抽。枉我以為這家伙這麼嚴肅想說些什麼,

    “其次”長長嘆了口氣。龐統面上閃過一絲激憤,黯然說道,“孔明,我敗了…但是我敗得好不甘心!陳留、官渡那一戰,我心中所算幾乎絲毫不差,然而…”

    “怎麼回事?”與龐統相交數年,諸葛亮可以說是次見到這位至交有這種語氣說話。

    “那一戰”微微抬起頭,龐統黯然說道,“我軍二十萬,曹軍四萬;我軍有將近三萬騎,曹軍僅僅三四千;再者,那日西北風大起,我軍在西、曹軍在東”

    “非但實力相差如此懸殊,天時亦在你等一方”諸葛亮皺了皺眉,疑惑說道,“亮實在想不出曹操有何辦法能在士元眼皮底下取勝”

    “天時在我等一方?孔明此言大錯特錯!”自嘲一笑,龐統提高聲音恨恨地說道,“天時在曹軍一方!孔明,你可知,那日先前起西北風。隨後刮的,那是東南風!”

    “東南風!”諸葛亮眼楮一緊。面色為之動容。

    “倘若單單是東南風那也罷了。”重重吐了口氣,龐統自嘲說道,“那日我藏下五千騎兵,欲用此五千騎,突擊曹軍,結束戰事,但是在我下令叫騎軍開始突擊之舟,非但東南風大起,更天降暴雨,五千騎軍。寸功未建,全軍覆沒…孔明,而那幾日,我細細算過,不該起東南風、不該降暴雨!”

    張張嘴,諸葛亮好似想起了什麼,眼中有些驚色。

    “孔明怕是也想到了吧”龐統嘿嘿一笑,恨恨說道,“天書!唯有天卷天書能做到這種地步!既然天卷上冊《六丁六甲》在你手中,那麼曹軍中,必有人得了那天卷下冊---《奇門遁甲》,孔明、元直,你等說說,多半會是何人呢”

    諸葛亮與徐庶對視一眼,驚聲說道。“江哲!”

    “對!我思必是此人!”龐統怒聲喝道,畢竟,他敗得實在是太不甘了。

    怪不得江司徒會失傳的陣法。想必出自這《奇門遁甲》了,想起當初汜水關的那一幕幕,徐庶點點頭。

    錯不了了,《奇門遁甲》,在司徒手中!

    “如何?”直直望著諸葛亮,龐統凝聲說道,“《六丁六甲》能與《奇門遁甲》相抗衡,眼下曹軍氣勢正盛,荊州難保,孔明不若與我投江東,江東兵馬充足,可與曹軍一戰!”

    江東?徐庶面色大變,他萬萬沒想到龐統竟是來拉攏諸葛亮對付江哲的,這才算不了什麼,關鍵是,怎麼能叫這兩個大賢,臥龍鳳雛投江東?那還得了?

    “孔明!”急得一把扯住諸葛亮衣袖,徐庶驚聲說道,“孔明可要三思了,我主雖此時實力不濟,然確實乃天下少有賢明、仁義之主,在下已想好,我主不願竊取劉景升基業。我等便助他取漢中自保,漢中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定要拒曹軍與門外!”

    “嘿!”听了徐庶這番言論,龐統哈哈大笑,譏諷說道,“劉玄德何時有這般能耐可與張白騎、曹操兩頭作戰了?奪了張白騎嘴邊之食,小心引火燒身吶!”

    徐庶有些默然,無他,因龐統所言,句句屬實。

    “依我之見”見徐庶這幅表情。龐統也有些過意不去,建議說道。“元直,你回去就對那劉備說,劉景升一死,荊州必失,看他是拘泥于所謂仁義,還是放手一搏,取荊州抵御曹軍、保一方百姓安危!”

    “沒用的”徐庶搖搖頭,嘆氣說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主言,哪怕是曹軍取了荊州之後他再復取荊州,眼下荊州仍是姓劉,他也姓劉,奪同宗基業,日後無顏面見列祖列宗,”

    “嘿!這般愚蠢之人,我倒是次見到!”龐統哂笑一聲。

    “是啊!”諸葛亮接口說道。“確實,亮也是次見到”

    或許徐庶仍不太了解諸葛亮。但是龐統顯然是再了解此人不過,見他如此說,面色大驚,愕然說道,“孔明,你不會是想,”

    “喔?士元所指何事?”諸葛亮笑呵呵說道。

    “三思啊!要三思啊!”見他這般模樣,龐統更是確信,急聲勸道。“劉備實力太過微弱,便是孔明助他一臂之力,又能如何?眼下曹軍。遠勝當初,區區三千兵甲,唉!”

    “孔明?”經龐統一點撥,徐庶喜得有些不敢置信,連聲說道,“孔明當真欲投我主?”

    “元直不必如此,亮仍在考慮之中”諸葛亮微笑說道。

    “好好好!考慮好,考慮好!”連連點頭,徐庶又忍不住說道,“孔明,我主真是世間少有、仁義之士啊!”

    “好好,元直莫要激動”諸葛亮有些哭笑不得。

    “孔明可曾想好?若是想好隨我一同去見我主吧!”

    “我去?”諸葛亮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哦!”徐庶恍然大悟,連聲說道,“應當是我主來拜訪孔明才是…孔明且等著,在下這就回去。明日叫我主前來拜訪!”說罷,匆匆跑了出去。

    “元直,我還…唉!元直真是!”望著徐庶一臉急色的跑了出去。諸葛亮錯愕之余又有些好笑。忽然。心中一動,抬頭苦笑說道,“被元直算計了”

    與此同時,跑出屋外的徐庶面上哪里還有絲毫焦急,正悠哉悠哉歸新野而去。

    “我看得分明,孔明你卻看不明白?”對于方才徐庶的算計,龐統嗤之以鼻,不屑說道,“如何是元直算計你,分明是你欲投劉備,是故不曾回絕,這下可好,你呆在這等著那劉備吧!”

    “呵!”微微一笑,取過席上茶盞。諸葛亮微笑說道,“如此也罷。古人云,可一不可再,若是劉玄德三次登門拜訪,亮皆避而不見,是否太不近人情了?”

    “孔明”極為古怪地望著諸葛亮。龐統詫異說道,“你不會是心中早有定奪。要那劉備請你三次吧?”

    “哦?有這回事麼?”諸葛亮淡淡一笑,搖頭微嘆說道,“三次請我。換我此生竭力輔佐,他,不算虧吧?”

    “虧?賺大了!”龐統哂笑一聲。對于諸葛亮的決定,很難理解。皺眉說道,“為何要投劉備?”

    “士元”微笑著望著龐統。諸葛亮淡淡說道。“當初江哲投曹操之時,曹操亦是兵馬不過三千、城池僅僅潁川、許昌吧?”

    龐統張張嘴,點了點頭。

    “短短三五年,江哲便可助曹操佔半壁江山,此人確實不簡單,若是換了亮,也不知能否做到”淡淡說了一句,諸葛亮轉望向龐統。微笑說道,“士元,我等往日無論何事,不曾聯手過吧?”

    “哼!”龐統哂笑一聲,似乎明白了諸葛亮的意思,不屑說道,“我見過曹操,確實是霸主之姿。非是劉備可比!”

    “士元又不曾見過劉玄德”諸葛亮微嘆說道,“亮見過劉玄德……仁義之心太過,在此等亂世,極難成事!”

    “那你還要相助于他?”龐統哂笑道,“若是劉備除去那無謂的仁義。再加上孔明相助,日後或許能與曹操一斗,”

    “士元錯了!”面色一正,諸葛亮凝聲說道,“那不是無謂的仁義。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此乃大義也!劉玄德不忍夸劉景升基業,亮深感拜服;劉玄德言欲引數千只馬與數十萬曹軍一戰,以保荊州百姓一時之安,武許天下人皆笑,然亮敬服!如此賢主,亮如何不助?!士元又如何不助?!”

    “你要助劉備那是你的事,我自投江東去”龐統撇撇嘴,冷笑說道。“我就不信,我龐士元會再度敗在江哲手中,就算他有《奇門遁甲》…”說到這里,龐統有些氣短,確實那玩意,非人力所能及。

    暗笑一聲,諸葛亮搖搖頭,正色說道,“士元,我等相似數年,因才識不相上下,是故似敵似友,不過…!,亮不想與你為敵,士元。你精干兵略。亮略懂內政定可助劉玄德平定亂世,”

    “嘿!”龐統哂笑一聲,深深望了眼諸葛亮,搖頭無奈說道,“你在隆中冷眼觀世,尋找明主,找了這麼多年,就找到這麼個劉備?為何你要助他?劉備自詡仁義,我看他往日所為,卻是愚蠢至極!”

    “或許是因為他愚蠢至極吧”諸葛亮微嘆說道,“亮…也是愚蠢之人啊

    “嘿!”龐統無言以對。搖搖頭對諸葛亮說道,“好!別說我龐士元不近人情,若是劉備能保住荊州。我便投他!”

    諸葛亮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龐統,龐統頓感面上一熱,不耐煩說道,“也罷,一年之內。劉備若是能得自保之地,帳下有十萬,不。五萬兵馬,我便助他!這樣總可以了吧?”

    “善!”諸葛亮點了點頭。

    “那我告辭了!”隨意拱拱手。龐統朝屋外走去,諸葛亮緊跟上去。疑惑喊道,“士元欲往何處?”

    “江東!”龐統也不回頭,揮揮手說道。

    “莫要忘了你我約定!”

    “忘不了!我就是去江東看看,另外,好好看著那劉備,要是死在了荊州,嘿!孔明,可別傻到為他陪葬啊!”

    “這家伙!”諸葛亮苦笑著搖搖頭。

    站在草廬門前,望著至交好友遠處的背影,諸葛亮微微一嘆。

    數十萬乃至百萬曹軍,再加上手握《奇門遁甲》的江哲,就連諸葛亮心中也無把握,畢竟,劉備僅僅只有三千兵甲罷了。

    就算他手中有,操控天象,行雲起霧、呼風喚雨,將一切不利于己軍的天象改為適合于己軍的天象,就算是指揮六月暴雨、冬季起東南風,亦不在話下。

    但是與江哲同樣,若是諸葛亮運用此術,亦要折損陽壽

    “江哲”抬眼望著天,諸幕亮喃喃自語著。

    同樣的,距離萬里之遙的江哲同樣望著天,喃喃自語著。

    “唉……該怎麼對秀兒、琰兒與貞兒說呢,”

    原本還以為喬薇會改變主意。現在江哲才明白,自己幾乎是坑了她三年

    一個女子,有多少個三年?

    況且正是她花容月貌之時……

    回頭望了眼忙碌著親自為自己煮茶的喬薇,江哲撓撓頭,連連苦笑。

    “司徒,坐呀”近日的喬薇說話的語氣好似越來越柔順了。

    “啊!”江哲有些木訥著坐入席位,望著喬薇跪坐在自己跟前,低頭奉茶,那徐徐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幽香,叫江哲心中更是緊張。

    貌似,這算不算偷情?咳咳!不妥不妥,應該是婚外戀… 額…也不妥,應該是…

    “司徒請用茶”喬薇極為乖巧地為江哲倒了一杯。

    啊?多謝!”江哲接過茶盞。感覺氣氛有些詭異,訕訕說道,“額…令妹不在哈”

    “是呀,妹妹感覺悶了,是故找三夫人玩要去了,司徒方才理當見到才是

    自己當然見到。這不是沒話找話麼!

    在喬薇異樣的目光中,江哲尷尬一笑。

    “司徒覺得此茶如何,若是有幸能得司徒一贊,喬薇自是欣喜”

    “啊!?”江哲愣了愣,連連點頭說道,“芳香撲鼻,妙不可言!妙極!妙極!”

    “司徒還未曾喝呢,莫不是敷衍喬薇”喬薇神色明顯有些失望。

    “咳!好茶!僅僅用聞的就可以了不是”江哲訕訕一笑,飲了一口,不及下咽,連聲說道,“確實好極!大喬所煮的茶,哲往日皆不曾喝到,好極好極”說著。他望了一眼眼神黯然的喬薇,無奈說道。“若是他人見到,還以為我欺負咳咳!哲不善言辭,卻是找不出妙詞,大喬就勉強受了吧”

    “咯咯”喬薇掩嘴莞爾一笑。抬眼望著江哲輕聲說道,“其實司徒不必如此費心,只消將句中“大喬。換做“薇”薇兒自當…”說著,她面上羞紅一片。低下頭去,叫江哲看直了眼。

    “咳、咳”回過神來。江哲很是尷尬地望著屋頂,暗暗想著如何應付這種局面,卻忽然感覺手臂微沉,低頭一看,卻見喬薇微閉雙目,依靠在自己身旁。

    對此,江哲是一動也不敢動。但是左臂處傳來的感覺,卻叫他有些難以把持。

    偷情亦…

    咳!

    抬頭迎上江哲眼神,喬薇幽幽說道,“三年,薇兒等得起,但是五年、十年。薇兒卻是等不起了,”

    “我…”

    “不必說。”伸出手輕輕按上江哲嘴唇。喬薇幽幽說道。“其實薇兒明白,明白你的難處,不過薇兒亦有難處支撐喬家三年,薇兒感覺好累……好累

    猶豫一下,江哲緩緩將喬薇摟入懷中,感受著她將臉貼在自己胸口。

    確實,這女子幾乎是等了自己三年,于情于理,江哲都必須給她一個交代,再說,他自是不會討厭她。只因家中已有三位賢妻,是故一直裝作不懂,避之不及。

    就算她選擇自己或許是為了喬家,但是自己,仍要給她一個交代……

    女子必須依附男子,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自己能做的,唯有善待自己的女人,唯有如此!

    “薇兒…”

    “咦?司徒…”

    “莫要喚我司徒…”

    “那…

    “叫我什麼都好

    “江……江郎?”

    “額…也罷!”

    “江郎方才想說什麼?”

    “薇兒,等我從荊州回來,”

    “恩?”

    “便娶你過門

    “咦!”

    可是要怎麼對秀兒、琰兒、貞兒解釋呢?江郎…江郎才盡啊!

《 本帖最後由 血妖 於 2010-8-12 19:2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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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8-27 22:40:52
問鼎天下 第二章 先鋒受挫

    漢末亂世。大半是理念衝突、立場對立,至於其中仁義與殘暴,卻不是區區一句話就可以表述明白的。

    比如說亂世!

    自古以來,帝王對於亂世的做法。就是,「先平亂、後治世」,若是不將導致亂世的根源除去,如何評定亂世,只會越發混亂罷了。

    曹操、郭嘉、戲志才等人,無一不是這麼認為。就連來自後世的江哲,也深以為然,畢竟,長痛不如短痛,當斷則斷!

    但是在這世間,卻有一人無法芶同這個理念,那就是諸葛亮。

    不得不說,諸葛亮的理念是完美的。

    為何說完美,諸葛亮認為。長痛也好,短痛也好,無可厚非,都是痛!

    若是打著平定天下的旗號,征戰四方。一統天下,或許確實可以平定這亂世,造福後人,那麼生於此時的百姓又當如何?

    成為平定亂世時鐵騎下的犧牲品麼?

    比如袁曹大戰,雙方共計投入兵馬百餘萬,死傷更是達數十萬之多。而這些將士,便做了歷史的犧牲品。怕是連個名字都無法留下,頂多記載一句,某某年,袁紹與曹操大戰,死傷數十萬,曹操大勝,僅此而己!

    相對於江哲、郭嘉、戲志才等人接近法家、兵家的理念,諸葛亮的理念,則認為要「先治世、後平亂」,高舉皇旗,號召天下有才之士討伐不臣,達到「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目的。

    不得不說,諸葛亮的理念是完美的,但是實際上卻不是那麼可行,至少,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不是那麼可行。

    對此,諸葛亮或許也明白,因此才說自己也是一個愚蠢之人……

    諸葛亮做事嚴謹,每每留有後路,幾乎是算無遺策,小小一事,他要反覆計算數十次,力求達到以最小損失取得最大勝果,若是用江哲的話說,諸葛亮做事,實在是太力衷於十全十美。

    然而誰都明白,世間並沒有所謂十全十美的好事,平亂與治世,原本便是衝突,古人云,一將功成萬骨枯。要平定亂世,犧牲在所難免。

    就連後世的江哲都明白,是故一力提高將士待遇,提高軍屬待遇,這是江哲唯一能做的。

    而江哲明白的事,諸葛亮不會不明白,但是他選擇了這條路……

    當初黃巾爆發,波及偌大天下,諸葛亮隨族人從徐州琅琊遷移到荊州襄陽,一路上,他見過不少慘劇,有賊軍趁勢而起,脅迫百姓鬧亂,最後被官軍連帶著百姓一通剿滅,也有連年天災人禍,百姓糧榖食盡、易子相食……

    諸葛亮認為,以戰止戰、以暴止暴換來的和平,並不會太過長久,唯有教化,喚醒世人,高舉皇旗。興大義之兵、王道之師,討不臣、除奸逆、清君側……定亂世!

    諸葛亮,是堅實的擁漢者,認為食君祿、為君憂,此乃為人之根本!

    董卓、袁紹、曹操之流,在諸葛亮心中,皆屬逆臣!就連劉表,與諸葛亮有旁親之情的劉表,諸葛亮對於此人也有些不以為然。

    他一直在找,找一個值得自己輔佐的名君!

    這時,劉備出現了……

    首先,劉備是皇室後裔,而且有皇叔之名;其次,劉備往日曾救徐州。在外人眼中吃力不討好的事,在諸葛亮眼中卻不是如此。

    就如諸葛亮說的,劉備,也是一個愚蠢之人,早前,為救徐州與曹操交惡,僅率數千兵馬相助,眼下,劉備又不忍奪同宗基業,言欲孤身抗曹,在龐統眼中,簡直是愚蠢之極。迂腐至極,但是在諸葛亮看來,非但是仁義!而且是大仁義!

    何為大仁義?遇見一名將要餓死人,你遞上一個饅頭就叫仁義?就叫大仁義?嘿!

    只有當你自己也快餓死時,見遇到一名將我餓死的人,將手中僅有的一個饅頭遞上,這才叫仁義!這才叫大仁義!

    曹操仁義否?

    世人皆罵曹操乃國賊,但是百姓對曹操的看法卻是正面的,不過在諸葛亮看來,曹操的仁義,僅僅是小仁義罷了,不值一提,如今能入諸葛亮眼界的,唯有劉備!

    這種近乎於愚蠢、迂腐的大仁義。只有劉備,因此,諸葛亮才說他愚蠢,因為他認為自己也是一個愚蠢之人。因為他要找一條少流血、甚者不流血,卻可平定亂世的道路……以德服人!

    與龐統相似,初出茅廬的諸葛亮想得太過理想化,但這並不能說是他幼稚,相反,他心中明白得很。要平定亂世,那就不可避免的會有犧牲……

    既然他選擇了這條路,就說明他有了覺悟,做與不做,兩者乃有天淵之別!

    或許日後殘酷的現實會叫諸葛亮碰壁,但是眼下,他確確實實是這麼想的……

    非是曹操、亦非孫策、更非張白騎。諸葛亮選擇了劉備!

    或許,劉備腦袋上頂著的「皇叔」名號,幫了他一個大忙吧……

    觀諸葛亮用兵就可以看出,諸葛亮尊王道重漢室,講究出師有名、大義為先,這就是諸葛亮選擇劉備的原因。

    若是說江哲,只求盡早平亂治世。除去個人情感,其實天下叫何人一統對他來說,都是一樣;但是諸葛亮則不同,他更希望這個亂世是由皇室後人來平定,至於劉表……劉表外強中乾、沽名釣譽,諸葛亮看不上他罷了。

    偌大天下,附和諸葛亮心中諸多要求的,恐怕也只有劉備了……

    建安四年四月中旬,大將曹仁對南陽宛城用兵,圍城僅僅數日,乃破。

    既然宛城已得,曹仁一面遣人送捷報於許都,一面心思遣先鋒大將夏侯惇率十萬軍進圖荊州先行,自己率大軍在後照應。

    然而就在此時,曹仁忽然得麾下副將來報,說是新野劉備大肆招兵買馬,訓練甲士,積草儲糧,其志不小,不若早圖。

    曹仁當即便招夏侯惇、李典、樂進、徐晃並監軍荀攸前來商議,畢竟三十萬大軍去留,就算他一軍統帥,也無法獨自決斷。

    聽聞曹仁所言,荀攸當即便皺眉說道,「劉備,人傑也,不可不早圖!」

    曹仁一聽,當即便命徐晃領十萬軍守宛城、襄城,南防荊州、西拒黃巾,又令夏侯惇、李典、樂進各領三萬兵馬,兵分三路取郟下、安眾、安樂,於新野匯合,而曹仁自己。則引近十萬萬大軍遙遙在後,呼應各軍。

    十日不到,三城相繼攻克。

    建安四年四月末,夏侯惇三萬大軍先行趕到新野,人頭湧動,密密麻麻一片,叫新野城中將士、百姓心中惶惶、人心浮動。

    「唉!」望著底下三萬曹軍,劉備黯然長歎道,「曹操得勢,荊州之禍,天下之禍啊!」

    話音剛落,劉備身旁一文人俯身望了一眼城外曹軍,淡淡說道,「亮觀曹軍,不過如此……」

    「莫非軍師心有破敵之策?」劉備回頭詫異地望著那人,在他身旁不遠處,張飛不屑得哼了哼。

    那人無疑便是諸葛亮,徐庶為請此人相助劉備,非但費盡口舌,更讓出了軍師之職,這叫劉備更加不敢小覷諸葛亮,畢竟徐庶的才華,劉備心知肚明,能叫徐庶拱手拜服的,那麼無疑便是……王佐之才!

    或許諸葛亮願意相助劉備,除去劉備乃皇室後裔外更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他麾下除去徐庶外並無什麼得力謀士,而徐庶,則早早說過,願意將軍師之職讓與諸葛亮……

    那日,劉備得徐庶說眼。三顧茅廬請出了諸葛亮,期間與諸葛亮詳談了一宿,得益匪淺,認為這是一位才華不下於徐庶的大才,但是後來徐庶曾對劉備言「若要敗江哲,唯此人也」……

    劉備一聽,對待諸葛亮更是恭敬。

    不過劉備對諸葛亮恭敬,並不代表關羽、張飛會對諸葛亮恭敬,相反的,二人對諸葛亮幾乎沒有幾分好感。

    「主公放心,亮自有破曹之策!」諸葛亮搖著羽扇,笑瞇瞇說道。

    「裝模作樣!」不遠處的張飛不屑地撇撇嘴。

    「三弟!」張飛身旁的關羽輕斥一聲,皺眉望了一眼諸葛亮,心中暗暗將他與江哲相比較,得出的結論。卻叫關羽搖了搖頭。

    敗司徒者,唯此人也?哼!且先叫關某看看你如何對付二十萬曹軍!

    似乎是感受到了關羽注視的目光。諸葛亮轉身一望,輕笑著點點頭算是見禮,豈料關羽淡淡望了他一眼。別開了視線。

    聽聞自家兄長,貴為皇叔、天下傳名的兄長,竟請了此人三次,才將此人請來,關羽又豈會給諸葛亮好臉色看?

    「唔?曹軍有動靜了?」望著城外曹軍一陣湧動,劉備面色一緊,急聲說道,「曹軍莫不是想就此攻城?」

    「非也非也!」諸葛亮微笑著搖搖頭,冷眼望著城外曹軍淡淡說道。「曹軍一路遠來,先克宛城。不曾歇息便分兵三路,取郟下、安眾、安樂,急行到此,亮聞,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者也,曹軍已兵力已怠,如何能戰?」

    「那夏侯惇這是……」劉備有些弄不明白了。

    「無他,示威耳!」諸葛亮淡然說道。

    「示威?」劉備心中乃悟,望著城外所有所思。

    「孔明所言極是!」單手搭著城牆俯視曹軍,徐庶微笑說道,「夏侯惇此來,乃是亂我軍心而來。另外嘛,或許夏侯惇仍打算說服主公投降吧……」

    「我與曹操理念不同,勢不能共存。如何會降?」劉備搖搖頭歎息說道。

    話音剛落,城外忽然有人喊道,「劉玄德出來回話!」

    劉備遙遙一望,見夏侯惇跨坐戰馬。親自出陣喊話,遂立於城上喊道,「劉備在此,不知夏侯將軍何事喚我!」

    夏侯惇一勒馬,抬頭望了一眼城上的劉備,大喝道,「聽聞劉荊州病故,丞相恐奸人趁機作亂荊州。是故派我前來,今日我率二十萬大軍至此,玄德為何緊閉城門,拒天軍於外耶?」

    「哼!」諸葛亮輕笑一聲,搖著羽扇大聲譏笑說道,「曹孟德掩耳盜鈴,恐世人不知耶?若我是你,便早早引軍撤回,倘若冥頑不靈,葬身荊州……」

    「汰!」諸葛亮話還不曾說完。城外夏侯惇勃然大怒,急欲攻城,身旁副將韓浩苦勸道,「將軍。我軍一路遠來,將士疲憊,如何復戰?不若待眾位將軍皆至,一同圖新野……」

    「荒謬!」夏侯惇呵斥一聲。怒聲說道,「小小一新野,彈丸之地。如何擋我三萬將士?!」

    「將軍,」韓浩竭力勸道,「雖人力不竭,馬力已乏,即便攻下新野。亦無法誅卻那劉備,監軍與司徒皆言劉備乃人傑,不可不早圖,將軍不若稍且退軍休整一夜,待明日一鼓作氣拿下新野,斷了那劉備生路,豈不是上策?望將軍三思!

    再者,將軍前來新野,原本不就是打算示威,壞劉軍士氣麼?」

    「唔……」夏侯惇聽罷,點點頭說道,「被那文人一說,幾乎忘卻我此行目的,也罷!」說著,他深深望了一眼城頭,嘴角露出幾許冷笑,大聲喝道,「我二十萬大軍,豈是你區區數千能當?劉玄德,你既不降,待明日大軍破城時,休要怪我無情,到那時,悔之晚矣!」

    一聲大喝,城內將士心中更是惶惶,劉備上前一步,正色喝道,「曹孟德所為,與備理念背道而馳,勢不能共存於天下,為荊州百姓,劉備求仁得仁,雖死無憾!」

    「哼!」夏侯惇冷笑一聲,撥轉馬頭,冷聲喝道,「那你便等著明日城破!走!」

    「喝!」三萬曹兵應喝一聲。徐徐而退。

    望著城外曹軍漸漸退去,徐庶拱手對劉備笑道,「主公方才好氣勢!」

    「呵!」劉備搖搖頭,苦笑說道,「我話雖如此說,卻不知如何抵禦曹軍,莫說二十萬曹軍……唉!也不知明日夏侯惇率三萬曹兵攻城。我等如何應付……」

    「主公錯了!」劉備話音剛落,諸葛亮淡淡說道,「非是明日,乃是今夜也!依亮之見,今夜曹軍必來襲城!」

    「今夜?」劉備愣了愣,狐疑的望了眼諸葛亮,低頭細細一想,忽然面色大變,驚呼說道。「非軍師險些中他詭計!」

    「哈哈,主公,此等小計便是在下也瞞不過,如何瞞得過孔明?」徐庶樂呵呵說道,「不過聽聞夏侯元讓乃一介武夫,如今豈能出此詐計。可見謠言不可偏信啊……」

    「唔,」劉備點點頭,轉身對諸葛亮與徐庶問計道,「但不知軍師有何計謀破夏侯惇三萬兵馬?」

    徐庶笑而不語,望了眼諸葛亮,意思很明顯。

    對徐庶點了點頭,諸葛亮輕搖羽扇。自信說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我等盡了主人本分,厚待便可!」

    「呵呵!」徐庶輕笑一聲。

    「哦……」劉備遲疑地點點頭。不遠處關羽、張飛冷笑一聲。

    果然不出諸葛亮與徐庶所料,話說夏侯惇退了五六里之後,當即便下令大軍就地歇息,也不叫將士紮營,副將韓浩疑惑道,「將軍為何不下令設營?」夏侯惇冷笑一聲,撇嘴說道。「我今夜便要取新野。營塞要來何用?」

    「今夜?」韓浩面色大變,急聲勸道。「將士們奔波數日,如何能復戰?望將軍三思啊!」

    「真乃愚見!」夏侯惇皺眉呵斥道。「我軍將士雖是疲憊,然而卻無一戰之力耶?非也!本將軍方才刻意對劉備言,我欲明日取城,他豈能料到,我故意這般說,今夜。本將軍便欲取新野!劉備必定認為我軍遠來疲憊,是故疏於防範……正合兵法所言,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此乃妙策也!」

    「將軍高見!」韓浩欣然拜服,忽然面上又起了幾分憂慮,猶豫說道。「聽聞劉備帳下有一謀士,喚作徐庶、徐元直,若是將軍之計被他看破,那該當如何?」

    「徐元直?」夏侯惇撇撇嘴。哂笑說道。「本將軍縱橫青州,以四、五萬打得青州袁軍狼狽逃竄,也未曾見人看破本將軍計謀!」

    「將軍還是小心為上,」猶豫一下,韓浩低聲說道,「將軍乃先鋒。若是折了銳氣,主公必定怪罪,司徒那裡,將軍恐怕也說不過去啊……末將聽聞,劉備率軍前往汜水關援助司徒時,司徒曾讚那徐庶有王佐之才,將軍莫要小覷!」

    「那人竟這般受司徒推崇?」夏侯惇面色有些凝重了,起身負背雙手踱了幾步,忽然凝聲說道,「如此良機不可輕失……既然如此。這樣。今夜子時時分,我引五千兵馬在前。夜襲新野,你引大軍在後,若是看到城內火起,你便大舉掩殺。助我拿下新野;反之,你則引大軍後撤十里,就地紮營!」

    「豈能叫將軍犯險?」韓浩一聽,皺眉說道,「不若叫末將前去試探。將軍引大軍在後!」

    「嘿!」夏侯惇聽罷。哈哈大笑,拍拍韓浩肩膀說道,「劉備不足掛齒,不過他帳下兩位結義兄弟,那可不好對付,關雲長、張翼德,皆非你所能敵,尋常將領,恐怕不是此二人一合之敵,即便是你,十招以內。恐怕就要壞了你性命,哈哈,好生引軍在後,等本將軍訊號!」

    韓浩猶豫一下,抱拳應道,「諾!」

    是夜子時,夏侯惇引五千曹兵前去襲新野。

    到了新野北城,遙遙望見城上守備薄弱,夏侯惇心中大喜,當即便遣兩百曹兵用繩索摸入城內。

    僅僅半柱香不到,夏侯惇便聽到新野城內傳來數聲慘叫,劃破了深夜的寂靜。

    「真該死!」夏侯惇暗罵一句,神色不為所動,忽然望見城門徐徐打開,裡面走出數人,手持火把來回一招。

    得手了!夏侯惇心中狂喜,低聲喝道,「殺進去!」喝罷。一夾馬腹,衝殺在前,五千曹軍緊隨其後。

    望著越來越近的城門,夏侯惇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不安。

    然而就在夏侯惇暗忖之時,他麾下五千曹軍已經殺入新野。將新野城縣府點燃……

    立馬在城門之下,望著那漸漸燃起的熊熊大火,夏侯惇深深打量著寂靜一片的城內街道,望著那些聞訊而來、力圖反抗的劉軍被打的節節敗退,潰不成軍,心中暗暗有些狐疑。

    似乎……太過輕鬆了吧?

    中計了!

    夏侯惇心中一凜,望了望左右,不動聲色喊道,「傳令將士,休要驚擾百姓,到此集結!」喝罷,他低聲對身旁護衛說道,「傳令下去,叫將士徐徐退出新野!」

    身旁護衛愣了愣,滿臉不解,但仍是照著夏侯惇所說前去傳令。

    「集結?」得了夏侯惇將令的五千曹軍將士無不瞪目結舌,眼下不是應當奮力殺敗劉備兵馬,佔據新野麼?

    就在這時,新野城內一處民宅之中,徐庶偷偷朝外探望一眼,皺眉說道,「此刻集結兵馬……似乎是被夏侯惇識破了!」

    「唔!」徐庶身後的諸葛亮點點頭。附和說道,「夏侯惇乃曹操麾下大將,曾為曹操奪下偌大青州,對此亮不感意外……」

    「那我等計謀……」徐庶顯然有些驚疑。

    「無妨,一切皆在亮意料之中!」諸葛亮淡淡說了一句,說罷,回身走到桌案旁,取過羽扇,暗暗掐了幾個手印。

    「這是……」徐庶眼神一驚。

    「哼!」諸葛亮輕笑一聲,轉身對徐庶說道,「元直,該是時候下令了!」

    「……是,軍師!」

    與此同時,夏侯惇卻有些摸不清楚狀況了,說是中計吧,卻仍未有劉備兵馬殺來,別說劉備,就連關、張二將也不曾見到,不過說沒中計吧,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新野,這可能麼?

    就在此時,忽然城內殺聲大作,夏侯惇心中一驚,急忙掉轉馬頭,重聲喝道,「撤軍!撤軍!」

    底下曹軍不明所以,莫名其妙地跟著夏侯惇退出城門外。

    「劉備軍不曾追來?」身旁一偏將詫異地說了一句。

    在新野城外不遠處勒馬,夏侯惇神色驚疑地回望著新野,果然,劉備軍不曾追來。

    劉備……不,徐庶,究竟想做什麼?

    夏侯惇心中驚異,有些摸不著頭腦。猶豫得望著新野,見城內大火猶不曾熄滅,心中更是暗暗猜疑。

    這時,不遠處一名曹兵疑惑說道,「起霧了?」

    霧?夏侯惇左右一望,果然。正如那曹兵所言,大霧乃起。

    短短數息之間,霧氣大起,夏侯惇定睛一望,只見四周白茫茫一片,心中頓時暗叫不妙。

    然而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忽然城外響起一片喊殺。

    「我乃燕人張翼德,何人敢與我一戰?!」

    「關雲長在此!」

    關羽、張飛?夏侯惇心中一驚,四下張望,只見白霧茫茫,卻不見劉備兵馬,更別提關羽、張飛二人。

    劉備僅數千兵馬,莫說我兩萬五千大軍在後,即便是此刻麾下五千兵馬,比之劉備也只強不弱……

    心中暗暗計算一番,夏侯惇大聲喝道,「休要驚慌!劉備帳下兵馬不多,豈是我等對手?殺!」

    「殺!」見夏侯惇一聲令下,曹兵頓時向著喊殺聲響起處殺去。

    整整殺了一個時辰有餘,夏侯惇漸漸感覺有點不對勁。

    劉備哪來的這麼多兵馬?

    忽然,夏侯惇感覺面前一道寒光閃過,當即側身一避。手中一槍刺出,只聽「噗」的一聲,似乎是刺中了對方身體,但是那人傳來的一聲悶哼。卻叫夏侯惇面色大變。

    「韓浩?」

    「將……將軍?」被刺了一槍。正揮刀要砍的韓浩聽見對面那人喊話,亦是心中大驚。

    糟了!夏侯惇驚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莫非方才殺的……

    「住手!都住手!」醒悟過來的夏侯惇與韓浩四下大喊道,但是殺紅了眼的曹兵哪裡聽得到兩人的喊話。

    足足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大霧方才退去,夏侯惇定睛一看地面,細細一數,除了四五百劉備士卒之外,倒在地上的。皆是曹軍……

    將近三萬曹軍,竟然自相殘殺到僅剩區區數千人……

    望著倖存的曹兵們愕然望著對著對面的同澤,夏侯惇勃然大怒。

    就在這時,在一旁僅做搖旗吶喊的劉備、關羽、張飛再復殺出,夏侯惇無力抵擋,被劉備三人殺得大敗。率殘部投曹仁去了。

    劉備也不予追趕,命部下打掃戰場,收兵回新野。

    望著劉備軍士氣大振,徐庶望了一眼面色有些慘白的諸葛亮,不忍說道,「孔明不礙事吧?」

    「無妨,」諸葛亮搖搖頭,淡淡說道。「區區小霧,損不了我多少陽壽……」

    「……」默默望了諸葛亮一眼,徐庶自責說道,「看來我等小看了那夏侯惇。原本還想示敵以弱,誘夏侯惇深入城中,圍而殺之,斷曹操一臂,豈料被他看破,連累孔明……」

    「元直何必如此?」諸葛亮淡淡一笑,手握羽扇凝聲說道,「夏侯惇乃先鋒。僅此一敗,下一次曹軍必然要猛攻新野,新野怕是不能保了,看來要速速將此處百姓遷往襄陽……」

    「襄陽?」徐庶愣了愣,搖搖頭皺眉說道,「劉荊州病故,襄陽乃是蔡瑁掌權,蔡瑁素來與主公不合。恐怕多半不予待見……」

    「如此的話……」諸葛亮猶豫一下,望了一眼南面,微歎說道,「唯有投江陵劉琦公子了……」

    「那此處百姓……」

    「唔……看來我等只有盡力拖住曹軍了……勞煩元直日夜兼程,跑一趟襄陽,盡量說服蔡瑁,畢竟若是曹軍佔了荊州,對他也沒好處……」

    徐庶低頭一思。復抬頭凝聲說道。「好,事不宜遲。我即刻便去。此地便勞煩孔明了!」

    「唔!」諸葛亮點了點頭。

    ……

    比起諸葛亮此時心中憂慮,江哲顯然也是不饒多讓。

    晚飯後,江哲在內院足足站了一刻,終於下定決心,想將大喬的事告訴秀兒,但是走到秀兒房前,他又猶豫了。

    說真的,江哲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家中已有三房妻室……

    唔……

    秀兒,額,抱歉,秀兒,為夫把持不住……咳咳!這麼說秀兒非得氣死不可!

    那就……

    秀兒,你是否覺得喬薇姐妹倆孤苦相依,來此許都支撐偌大家業,實在是有些不易……不行不行,這麼說太明顯了,得先試探試探秀兒的看法。

    秀兒,你覺得喬薇怎樣……不行!太直接了,秀兒聰慧過人,一定看得出我不安好心……啊呸!誰不安好心啊!

    秀兒,聽說喬瑛近來一直找貞兒嬉戲,唔,貌似她與貞兒性格相似。啊哈哈,有這麼個妹妹,喬薇恐怕也很頭疼吧……唔,言辭需要組織一下,不可操之過急,易徐徐圖之……

    「夫君站在妾身房前嘀咕什麼呢?」懵然傳來的一句話,叫江哲心中一驚,一抬眼,入眼的是秀兒俏麗的臉龐。

    「額……」江哲張張嘴,頓時語塞,方才心中想到的話,此刻早不知去了何處。

    「夫君?」秀兒疑惑地撫過江哲臉盤,憂心說道,「夫君莫非感覺那裡不適麼?」

    「啊,」江哲下意識點點頭,忽然心中醒悟,連連搖頭說道,「不不不,為夫感覺非常好……」

    「當真?」秀兒疑惑地打量著江哲的面色。

    「當真!當真!」江哲連連說道。

    「哦,」秀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即疑惑問道,「夫君方才站在門口嘀咕什麼?」

    「嘀咕……」江哲眼神有些閃爍,訕笑說道,「方才……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想與秀兒聊聊……對,想與秀兒聊聊!」

    「那為何不進屋呢?外面風大,夫君身子雖說康復,不過仍有些虛弱。不可不慎!」沒好氣地望了江哲一眼,秀兒上前攙過自家夫君手臂。與他走入屋內。

    嗯……秀兒秀外慧中、最是賢惠。外剛內柔,想必能理解……

    想必之下,琰兒外柔內剛,需要費一些力氣……

    至於貞兒嘛……

    江哲下意識擦了擦冷汗。

    先試著與秀兒說說……

    嗯,就這麼辦!

    「秀兒……」

    「唔?」

    「這個,其實……」江哲一抬眼,正要將方才想的說出,忽然聽到一聲輕喚。

    「夫君!」

    「……」江哲一轉頭,望著屋內對自己盈盈一禮的蔡琰愣了神,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夫君且坐。」將江哲扶到桌案旁,秀兒為他倒了一杯茶水,詫異說道,「方纔夫君說,其實什麼?」

    「額……」望望蔡琰,又望望秀兒,江哲訕訕說道,「我方才就是想說,其實我是閒著無聊……對,閒著無聊,是故過來與秀兒聊聊……呵呵,打擾了琰兒與秀兒,為夫實在是……」

    「夫君這是說的什麼話,」蔡琰微微一笑,低頭幽幽說道,「妾身與姐姐,皆是夫君妻室,夫君想要與妾身等閒聊,妾身等歡喜還來不及呢……」

    「哈、哈!」江哲乾乾一笑。悶頭喝茶,心中很是鬱悶。

    好嘛,出師未捷身先死!

    唉!看來只有學諸葛亮六出祁山、姜維九伐中原了……

    小小逗留了片刻,江哲便借口找曹操喝酒,遁走了,首輪試探終究以失敗而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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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8-27 22:43:31
問鼎天下 第三章 局勢

    建安四年四月,曹軍先鋒大將夏侯惇受挫新野,收得殘兵千餘,北上於鵲尾坡等候曹仁等將大軍。

    一日後,李典最先趕到,與夏侯惇會面,聞得他打敗,心中一驚。

    夏侯惇原本就使敗得不服,與說服李典一同對新野用兵,李典為人謹慎,乃勸止夏侯惇,三萬餘曹兵與鵲尾坡紮營,等候曹仁。

    三日後,曹仁、于禁先後趕到,得聞夏侯惇三萬兵馬受挫新野,心中大奇,監軍荀攸當即便細細詢問經過,夏侯惇如實道出……

    「如此說來,就是那陣霧了……」沉吟一聲,荀攸在帳中踱了幾步,眉間隱隱有些憂慮,無他,只因那陣霧來的太過蹊蹺。

    「可不是麼!」夏侯惇氣怒不已,坐在帳內鬱悶說道,「我那時已知不妥,是故想下令撤軍,萬萬不曾想到此時霧氣大起,伸手難見……可惜我帳下三萬將士!」

    「韓將軍,」轉首望了一眼韓浩,荀攸沉聲問道,「你因何要率軍前往新野,誤與夏侯將軍廝殺?」

    「這……」韓浩面色猛變,急聲說道,「監軍明鑒,末將實是不知情啊……」

    「監軍誤會了,」還未等韓浩辯解,夏侯惇抬手解釋說道,「此事不怪元嗣,此乃我與他早先定下之計策,待見新野城中火起,他便率大軍前來助我,反之,則退十里紮營!」

    「監軍明鑒!」韓浩感激的望了一眼夏侯惇,抱拳對荀攸恭敬說道,「末將奉夏侯將軍之命,萬萬不敢懈怠,那日但見新野城中火起,還道是將軍大功已成,是故急忙率軍前往相助,途中起大霧,又聞無數劉軍喊殺之聲,末將心中急慮之下,不急明察,這才誤與夏侯將軍廝殺一處……事已至此,末將甘願受罰!」說著,叩地低頭認罪。

    「原來如此!」荀攸恍然大悟,歉意的望了眼韓浩,點點頭說道,「此事確實怪不得你,如此看來,劉備帳下有名士相助啊!」

    「徐元直?」夏侯惇瞪著眼睛怒聲喝道。

    「唔,」荀攸閉目一思,點頭說道,「或許是他吧,徐元直此人,守義早前便言此人乃王佐之才,姑且認為是他吧……」

    「不過監軍,」坐在主位上的曹仁撫鬚詫異道,「觀元讓所言,那大霧實在是太過蹊蹺,哪裡有這般湊巧之事?」

    「末將附議!」李典起身抱拳說道,「這陣大霧確實來得蹊蹺,或許其中另有隱情!」

    「難道是有人行妖術?」曹仁副將史渙猶豫的插口說道。

    「妖術?」帳內眾將莫名其妙的望著史渙,史渙一見,急忙抱拳如實說道,「諸位將軍,末將也是道聽途說,當年黃巾賊寇之首張角,便善於驅使妖術,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大破官軍無人能擋,末將以為,眼下是否……」

    「荒謬!」夏侯惇笑哼一聲,撇嘴說道,「他劉備倒是給我變出來數萬兵馬來!」

    「末將也是隨口說說……」史渙有些尷尬地撓撓頭。

    其餘將領皆笑,曹仁與荀攸心中有所思。

    「不管怎樣,」沉吟一下,荀攸沉聲說道,「我等一面將此事報於許都,一面發兵新野,新野彈丸之地,劉玄德帳下又唯有數千兵馬,豈能擋我等大軍?如今我軍非同往日與袁紹作戰,不需用奇謀,劉備兵遠遠少於我們,以正道用兵,劉備必敗!」

    「是!」帳內眾將皆起身抱拳。

    「我說監軍,」舔著臉起身,夏侯惇訕訕說道,「待得我等攻下新野之後,再將戰報一同發於許都如何?」

    望著夏侯惇扭扭捏捏的模樣,眾將暗笑,荀攸故作一臉不解,詫異問道,「這是為何?主公有言在先,一戰罷,便送戰報與許都,在下區區一監軍,如何膽敢違背主公之命?」

    「這不……」夏侯惇撓撓頭,忽然心中一動,抱拳說道,「末將願下軍令狀復收新野,若是再敗,兩罪並罰,便是砍了末將,末將也無半點怨恨!望監軍允我心願!」

    砍了你?眾將與荀攸會心一笑。

    「將軍當真欲立軍令狀?」荀攸淡淡說道。

    「是,監軍!」夏侯惇抱拳沉聲說道,畢竟叫縱橫青州、并州的他折翼於小小新野,夏侯惇實在是心有不服。

    「如此……」荀攸用詢問的眼神望了一眼曹仁,畢竟他才是主將。

    曹仁暗地裡點點頭。

    「好!」荀攸低喝一聲,走向桌案,口中說道,「諸位將軍且過來!」

    「諾!」帳下眾將起身在桌案旁圍站,望著荀攸手點案上行軍圖,正色說道,「在下方才說了,新野區區彈丸之地,無法擋我大軍,此事我等明白,劉備、徐庶也應當明白,是故,我認為劉備必定會棄城!」

    「棄城……」曹仁摸摸下巴,忽然眼睛一亮,急聲說道,「棄城投襄陽?」

    「唔!」荀攸點點頭,憂慮說道,「眼下劉表病故,荊州掌權的,無外乎蒯良,蒯越,以及劉表妻舅蔡瑁,雖說此三人皆不喜劉備,不過大敵當前,或許此些人會聯合對抗我軍也說不定,如此一來,我軍不可在新野耽擱太久……在下的意思是,在此地分兵兩路,一路,由夏侯將軍統帥,襲新野,曹仁將軍引一路,仍留於此地修養,待得夏侯將軍攻下新野,屯兵修養三日,此間,曹仁將軍引兵襲樊城,待得曹仁功成,夏侯惇將軍在即引軍攻襄陽……如此一來我軍麾下將士士氣不洩,馬力不乏!」

    「步步為營,高策……不過,如此一來,所耗時日必之往日要多,豈不是給了襄陽召集兵馬的時間?」謹慎處事的李典仍有些心憂。

    「非常時期,則用之以非常之策!」見眾將心有顧慮,荀攸正色說道,「眼下荊州失主,其心必慌,一旦我軍兵臨城下,豈能有士氣抵抗?再者,傳聞劉表遺有二子,長子劉琦,不討劉表歡心,如今身在江陵,次子劉琮乃蔡瑁侄兒,若是我等許他些許官職、保他性命,或許兵不血刃便可拿下荊州……荊州水軍與江東水軍久有爭鬥,實力相差無幾,若要復取江東,這荊州水軍,能收服、還是收服的好……此乃長遠之計!」

    「那可非是監軍說了算,要看蔡瑁是何等心思啊!」夏侯惇咧嘴笑道。

    「是啊!」點點頭,荀攸長歎一聲,淡淡說道,「確實要看蔡瑁等人是何等心思……若是冥頑不靈,那也就無可奈何,唯有攻城了……」

    而與此同時,劉備帳下謀士徐庶,仍在襄陽費盡心機,竭力想說服蔡瑁……

    然而儘管徐庶費盡口舌,蔡瑁仍是一臉淡然,絲毫不為所動,口中冷笑說道,「徐元直,你所謂聯合抗曹,不是想叫劉備入主荊州,成為荊州之主吧?」

    「蔡將軍何出此言?」徐庶面色一變,他的確是這麼想過,只是劉備不從罷了。

    「兄長莫要聽此人滿口仁義,或許他確實打著算盤奪荊州基業呢!」蔡瑁身旁蔡和亦是出言譏諷說道,「當初傳言陶徐州將徐州讓與劉備,可其中究竟如何呢,小弟只聽聞,陶徐州膝下有兒子,長子從文,次子從武,皆是一表人才,嘿嘿,既然陶徐州膝下有子嗣,仍將基業讓於劉備……嘿嘿!不會是引狼入室、騎虎難下,不得不如此吧?」

    「蔡和將軍何以血口噴人、污蔑我主?」徐庶一臉憤然,怒聲說道,「當初我主乃為保徐州百姓安危……」

    然而徐庶還未說完,蔡和反駁喝道,「既然如此,當初曹軍退去之後,你主劉備為何不離徐州,仍屯兵小沛?要知道,你主乃平原令,非沛城之主也!」

    「乃是因當初陶刺史竭力挽留!」

    「荒謬!」蔡和撇撇嘴,蔑視說道,「非是因劉備窺視徐州耶?」

    「你!」徐庶為之震怒。

    「好了!」蔡瑁大手一揮,沉聲喝道,「二弟,無謂逞口舌之勇,無智也!」

    「兄長教訓的是!」蔡和一抱拳,後退一步。

    「那麼……徐元直,」轉頭望著徐庶,蔡瑁淡淡說道,「你一再言聯合抗曹,那麼我且問你,你可有妙策抗曹?」

    「在下……」徐庶低頭一想,正要拱手回話卻被蔡瑁打斷。

    「我話還未說完!去年袁曹之戰後,曹操坐收袁紹治地,眼下佔得并、青、徐、兗、豫、冀六州,幽州袁氏餘孽猶作困獸之鬥,然時日不久,也就是說,曹操以七州之力,對荊州用兵,實力遠在當初袁紹之上,荊州眼下,留有馬步軍八萬,水軍十二萬,其餘零零碎碎合到一處,也不過二、三十萬兵馬……

    我荊州一州之地,便有二、三十萬,那麼曹操七州……罷,六州之地,乃可得兵馬幾何,望先生教我!」

    「將軍此言差矣,」搖搖頭,徐庶拱手正色說道,「兩軍交戰,拼的豈是兵馬人數耶?乃將士之勇、謀士之智也……若要拼人多,曹操又如何會是袁紹敵手?將軍意下如何?」

    「嘿!」蔡瑁哈哈一笑,坐在主位俯視徐庶笑道,「有一事,我甚是不明,劉備帳下謀士不過一二,武將不過關、張,得徐州短短幾日,便叫那呂布奪了去,還是藉以投曹操暫保其身;隨後至荊州,先主念及同宗之情,予以重望,叫你主居新野,曹軍攻宛城時,你主不敵曹軍,狼狽逃回襄陽……而眼下,先生對我言,劉備仍欲與曹操交手,我乃問及先生一句,劉備心中,可有勝算耶?若是有,勝算又是幾何?」

    心中一動,徐庶望了眼蔡瑁,狐疑說道,「觀將軍言辭,莫非將軍欲投曹操?」

    「哈哈哈!」蔡瑁大笑三聲,模稜兩可冷笑道,「本將軍只是想問問,劉備兵不過數千,將不過關、張,有何資格到本將軍面前說什麼聯合抗曹?荊州姓劉不假,可惜非是劉備的劉……先生以為否?」

    大敵當前,猶有如此囂張氣焰,不知死活!徐庶心中暗罵一句,拱手正色說道,「將軍多慮了,我主僅僅是想保荊州不失罷了,我主曾多次言及,幸得劉荊州賜新野安身,心中感激不盡,如今劉荊州病故,曹軍大舉襲來,我主一為報劉荊州當日之情,二為保荊州百姓安危,天地可鑒!」

    「若是果真如此,本將軍敬服!」蔡瑁抱抱拳說了一句,身後蔡和頓感莫名其妙,正要說話,卻見自己兄長狠狠一瞪,當即閉口不言。

    「將軍應允聯合抗曹之事?」徐庶面色有些欣喜。

    「不!」擺擺手,蔡瑁正色說道,「此事我要與眾人商議一下,劉玄德若是真有抗曹之心,便為我等拖延幾日,以待我調集兵馬……」

    「這……」徐庶一聽,面有難色,拱手猶豫說道,「我主兵力微弱,恐怕擋不住幾日……」

    「唔,」蔡瑁沉吟一下,撫掌說道,「那就這樣,你且言於你主,一切盡力而為,若是實在不行,便往襄陽,我當保他!」

    「多謝將軍!」徐庶拱手道謝,忽然想起一事,開口說道,「劉荊州病故,劉琦公子理當前來弔念,不知劉琦公子身在何處?」

    蔡瑁聞言,皺眉說道,「你問這個作甚?」

    「額,」徐庶急忙解釋道,「在下與劉琦公子往日有番交情,多日不見,是故提及……」

    「此事我不知,這幾日事務雜亂,無暇他顧,若是沒別的事……送客!」

    蔡和上前幾步,抬手對徐庶說道,「請!」

    「……」徐庶皺皺眉,因心念新野安危,也不及細想,自將蔡瑁之話轉告劉備。

    而徐庶走後,蔡和心有不解,問其兄道,「劉備區區數千兵馬,如何擋得住曹軍?」

    「便是擋不住,才叫他去!」蔡瑁冷笑一聲,玩味說道,「區區數千兵馬,嘿!」

    「若是他兵敗來投襄陽呢?」蔡和猶豫說道。

    「那還不簡單?」蔡瑁淡淡一笑,右手五指合攏作下劈狀,蔡和恍然大悟,拜服笑道,「先壞了劉備麾下兵馬,再將其誘入襄陽殺之……兄長妙計!」

    「哈哈!」蔡瑁拍案一笑,正色說道,「傳言江司徒一直欲殺劉備,只不過劉備那廝太過狡猾,假仁假義騙得司徒久久不曾下手,如今劉備自取死路,我等便借此投身……」

    「兄長深謀遠慮,小弟拜服!」蔡和笑嘻嘻地抱抱拳。

    「將軍,」這時,內堂轉出一名侍女來,對蔡瑁二人盈盈一拜,恭敬說道,「將軍,夫人有請……」

    蔡瑁面色一正,起身抱拳說道,「諾!」

    跟著那侍女入了刺史府內院,走入一間屋子,見一少婦坐於案旁,蔡瑁一抱拳,輕聲喚道,「蔡瑁見過夫人!」

    那少婦望了一眼在旁伺候的眾侍女,揮揮手淡淡說道,「都退下,妾身有事要與蔡將軍詳談!」

    「是!」眾侍女行了一禮,躬身而退,合上屋門。

    回頭望了一眼門處,蔡瑁走上前,詫異說道,「不知姐姐有何事喚小弟前來?」

    此少婦正是劉表之妻、蔡瑁之姐、劉琮之母,蔡夫人。

    「德珪,」抬手叫蔡瑁坐下,蔡夫人皺眉說道,「聽聞前幾日那劉琦來了襄陽?」

    蔡瑁猶豫一下,點頭說道,「……是!」

    「眼下呢?」

    「歸江陵去了……姐姐勿惱,小弟亦有難處,當初袁術襲江夏時,也不知那劉琦怎麼著,竟願帶兵出征,抵禦袁術,小弟想,劉琦此人,不過是一文人,整天飲酒弄詩,有無多少才華,便叫他去了,誰想他身後不知有何高人相助,竟能打敗袁術麾下大將李綱、紀靈,叫主公刮目相看,若不是……嘿!這個當初姐姐不是也應允了麼?

    再說,劉琦是主公長子,在荊州多少有些名望,若是小弟……嘿!恐怕蒯越、蒯良要借此發難,小弟好不容易控制了荊州兵馬……」

    「唔,」蔡夫人點點頭,語重心長說道,「德珪,姐姐孤兒寡母,就全賴德珪了……」

    「是,小弟義不容辭!」蔡瑁抱抱拳,見蔡夫人面有憂慮,出言勸道,「姐姐莫要擔憂,眼下曹操揮軍南下、欲圖天下,若是能兵不血刃拿下荊州,更有助於他復取江東,必定不會為難我等,再者,曹操最重江司徒,江司徒與我蔡家有旁親之情,小弟已擬草書一封,為琮兒向曹操求荊州刺史一職,只消江司徒為我等說幾句,此事十有八九可成!」

    「但願如此,」蔡夫人輕歎一聲,忽然抬頭說道,「聽聞方才劉備遣人來說你與曹操抗衡?可有此事?」

    「姐姐消息確實靈通,確有此事,不過叫小弟巧言騙走了!」

    「唔,做得好,如今曹操得六州之地,麾下人才濟濟,非是我等區區荊州可敵,最好……劉備此人,野心甚大,德珪需謹慎處之!」

    「小弟明白!」

    「還有那劉琦,最好……」

    「姐姐放心!」

    「唔!那你且回去吧,妾身乏了,先且歇息一下。」

    「是,小弟告退!」

    ……

    一日後,徐庶匹馬趕回新野,遙遙望見城上劉備旗幟,心下暗暗鬆了口氣。

    徐庶走入縣府,而此刻劉備正與諸葛亮、簡雍、孫乾、糜竺、糜芳、以及關羽、張飛在堂中議事,見了徐庶,拱手相迎。

    徐庶謝過之後,乃將蔡瑁之言如實轉述給劉備一行人。

    眾人一聽,心中更是憂慮叢叢,張飛怒聲喝道,「蔡瑁這廝,當真可恨,叫我等區區數千為他抵禦曹軍,他在後面看好戲耶!」

    關羽皺皺眉,瞇眼歎道,「兄長,蔡瑁不發兵至此,卻推脫調集兵馬,叫我等拖延曹軍……我恐是蔡瑁這廝借刀殺人之計啊!」

    「二弟多慮了,」劉備擺擺手,暗忖說道,「眼下曹軍進犯荊州,大敵當前,蔡瑁又豈會如此?我等若敗,對他又有何好處?」

    「主公,」輕搖羽扇,諸葛亮淡淡說道,「在下倒是覺得關將軍所言之事,不可不慎!」

    「唔?」劉備面色有些異樣,疑慮說道,「如今蔡瑁把持荊襄,曹軍來攻,他理當和我等聯手才是,若是叫曹軍取了荊州,他又如何自處?」

    糜芳嘿嘿一笑,揶揄說道,「保不定人家認為,不需我等相助,亦可抵禦曹軍呢!」

    「子方!」糜竺輕斥一句。

    「那廝以為他是誰?」張飛一拍桌案,怒喝說道,「若是這廝此刻在我面前,老張我一記蛇矛便結果了這廝!」

    「三弟,」關羽無可奈何歎道,「且留著力氣對付曹軍吧!」

    「按理來說,」捻了捻鬍鬚,簡雍皺眉說道,「蔡瑁不會這般短智,就算他與劉荊州有親,倘若是個酒囊飯袋,也不會做到都督的位置,在下恐其中有詐!」

    附議地點點頭,孫乾轉首問諸葛亮道,「軍師如何看待此事?」

    「在下?」諸葛亮微微一笑,手握羽扇拱手說道,「主公,諸位,方才聽元直所言,那蔡瑁曾說,若是主公力有不逮,可投襄陽,是否?」

    「裝模作樣!」張飛嘀咕一句,隨即劉備一瞪眼,遂緘口不語。

    「是,他確實是這麼說的!」徐庶點點頭,忽然心中一動,彷彿明白了什麼,面色大變。

    「不知此言有何不妥?」劉備有些不明白。

    「主公且換想一下,」朝著眾人微微一笑,諸葛亮淡淡說道,「是否可以認為,蔡瑁自思主公必敗,是否可以認為,蔡瑁不準備發兵?叫主公投襄陽,也就是說,蔡瑁準備拒守襄陽……」

    「若是叫曹軍佔據了荊州,襄陽區區一孤城,如何能久守?」糜竺搖頭歎息道,「蔡瑁短見,壞大事矣!」

    眾人一聲長歎,諸葛亮搖搖頭,正色說道,「不!諸位錯了,蔡瑁非是短見,實屬狡猾!」

    「什麼?」劉備一臉錯愕說道,「軍師何出此言?」

    諸葛亮搖著羽扇,輕笑不語,在他身旁,徐庶暗暗一歎說道,「主公,曹操為何先取荊州,一來,乃是劉景升病故,二來,乃是想借荊州水軍,南下取江東,眼下張白騎疲憊於漢中,益州有過於偏遠,對於曹操來說,這是天賜良機啊,是故,蔡瑁或許看穿了曹操所圖,把持荊州水軍,待價而沽……」

    「你是說……」劉備面色大變,震驚說道,「蔡瑁欲投曹操?」

    「或許是了,」諸葛亮接口說道,「不管他究竟有何目的,襄陽我等是去不得了,主公與劉琦公子親近,亮與元直亦與公子有舊,我等不若投身江陵,靜觀蔡瑁與曹軍動向,江陵有八萬兵馬,又是荊州重城,可保一時!眼下恐怕只有如此了……」

    「唔……」劉備沉吟著猶豫不決。

    「孔明,」暗忖一下,徐庶遲疑說道,「劉琦公子雖有江陵、江夏等地,不過一旦荊州失陷,江陵、江夏亦是孤城,久守必失,不若去益州!」

    「益州?」諸葛亮愣了愣,搖頭說道,「亮明白元直心思,張白騎取罷漢中,必取益州,不過眼下曹軍勢力太過強勁,就算我等不念荊州安危,今日遠避益州,或許可保一時,那麼來日呢?若是曹軍取益州,我等又歸何處?」

    「這……」徐庶亦是犯難了。

    望了一眼劉備,諸葛亮正色說道,「眼下荊州仍有自保之力,主公可去投劉琦公子,聯合江東共抗曹操,至於張白騎,若是此人真有問鼎天下之野心,必定會在曹操勢弱時攻并州、兗州、豫州……」

    「那如何教曹操處於勢弱呢?」糜竺疑惑問道。

    「呵!」諸葛亮淡淡一笑,惆悵說道,「那就要看我等了!」

    堂內眾人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司徒江府!

    半依在江哲懷中,喬薇望了一眼身邊男人戰戰兢兢的模樣,心下咯咯一笑,柔聲說道,「江郎可曾對秀兒姐姐說起那事……」

    「啊哈……」江哲面色更是一僵,打著哈哈說道,「今日不得找到機會說啊,這個……」

    「咯咯!」喬薇咯咯一笑抬頭揶揄說道,「要不要薇兒前去對秀兒姐姐說……」

    「那怎麼行?」喬薇話還未說完就被江哲打斷了,也是,這種事情男兒不出面,那還叫男兒麼?不過……

    「薇兒莫要心急啊,給我點時間……」

    喬薇頓時滿臉緋紅,嬌聲嗔道,「薇兒哪裡心急了,只不過……」說著,她緩緩低下頭,將臉蛋靠在江哲胸口,幽幽說道,「只不過不想叫你為難罷了……」

    「薇兒……」江哲有些感動,撫摸著喬薇的秀髮,柔聲說道,「放心吧,我去荊州之前,定會處理好此事!」

    「嗯!」喬薇乖巧的應了一聲,隨即抬頭疑惑問道,「江郎何時啟程去荊州?」

    「快了吧!」江哲皺皺眉,思量說道,「孟德最近從冀州、青州、并州、徐州調集兵馬,欲再行整編四十萬大軍,準備一鼓作氣拿下荊州、江東,除去整編之事外,糧草也是個問題啊……」

    「說到糧草,」懷中喬薇抬頭說道,「薇兒家中還有些存糧……」

    「傻瓜,哪裡夠啊!」江哲笑呵呵地撫著喬薇頭髮,喃喃說道,「其實兵馬,不需這麼多……」

    「咦?江郎方才說的什麼?」喬薇似乎不曾聽明白,疑惑問道。

    「明日!」皺皺眉,江哲正色說道,「明日我便將那事告訴秀兒,後日,我便動身去荊州!」

    「這麼快?」喬薇面色微變,猶豫說道,「江郎不是說要等曹公一道去麼?」

    「等不及了!」江哲搖搖頭,望著桌案上的茶盞喃喃說道,「或許我去荊州,就不需要孟德四十萬大軍了……」

    「咦?」喬薇明顯有些不解,見江哲不欲再說,也不再問話,畢竟,這種事對她來說,並不需要知道太多。

    歷史中,荊州是投誠的,不知如今又是怎樣……

    劉備區區數千兵馬,只要小心徐庶便可,等等!

    諸葛亮……

    唔!就算劉備有諸葛亮,對於眼下情況也是犯難吧?

    前線戰報曾未傳來,也就是說,子孝、元讓他們還未與劉備交手……

    要殺劉備……

    眼下正是時機!

"問鼎天下 第一章為臥龍鳳雛"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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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8-27 22:46:43
問鼎天下 第四章 江哲的優勢!(上)

    曹操最近在大肆調集兵馬,從并、冀、徐、兗等地調集收編的四十萬兵馬,為的,就是一鼓作氣,拿下荊州、江東,再轉首對付張白騎以及偏處一地的益州,達成自己一統天下、平定亂世的夙願。

    歷經大起大落,以及至交袁紹、摯愛來鶯兒的相繼逝去,要說曹操眼下的追求,恐怕就只有問鼎天下了吧……不,應當是留名青史!

    不過調集兵馬容易,籌集糧草就比較麻煩了,眼下曹操能徵調的糧草,不外乎徐州、并州、青州三地而已,然而為防江東,徐州屯有重兵。是故糧草不能徵調,并州張燕亦是要對付幽州,同理,剩下的。只有青州!

    從青州徵糧運至豫州許都,路途何其遙遠?不費個一兩月,無法籌集足夠的糧草,這是曹操眼下最感頭疼的事。

    當江哲將他欲先去荊州的想法告訴曹操之時,曹操頗有些過意不去,雖然他原本就有這個想法,不過卻是說不出口罷了。

    畢竟,江哲重病初癒,身體狀況令曹操頗為擔憂;另外,江哲往年一直隨曹操南征北討,與妻室兒女歡聚一堂的時日,幾乎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要知道,江哲最大的追求。便是與其摯愛廝守,並非是什麼率軍征戰天下。

    雖說荊州此時有荀攸在。不過在曹操眼中,荀攸雖掌大局,然而比起臨陣用兵,恐怕就要遜江哲一籌了,畢竟,江哲歷經戰事無數,其中經驗不是向來掌後勤的荀攸可比。

    曹操帳下謀士,荀彧掌內政,荀攸掌後勤,程昱掌刑法,江哲、郭嘉、戲志才,才是曹操帳下最善用兵的謀士,可如今戲志才隕落。郭嘉身有隱疾,可堪一用的,恐怕也只有大病初癒的江哲了……

    見向來疏懶,不喜理事。只喜與摯愛廝守的江哲,如今主動要求去荊州,曹操心中感動不已。

    曹操御下,不外乎恩威利誘,可是對於不戀權位的江哲,曹操能用的。恐怕只有相交之情了,對此,曹操在感動之餘,很是欽佩江哲無慾無求的為人處事。

    要知道論名望,如今江哲的名望要遠遠高於曹操,倘若換成荀彧,曹操就不會如此不予戒心了,但是對於江哲……

    像江哲這類疏懶不戀權位之人,日後歸處恐怕也只有隱居不問世事了,曹操何必防?又何須防?

    曹操心中或許還想著,江哲別那麼無慾無求才好,畢竟像江哲這類王佐之才,就算是平定亂世之後,也是大有用處,不過……

    「做人不能貪得無厭吶……」曹操自嘲一笑,鄭重對面前江哲說道,「去吧,守義。荊州之事,操便全權交付於你了!」

    「多謝孟德了,那哲便先且告辭了,家中還有事要處理一下!」

    「嗯,守義且去!」曹操點點頭,江哲拱拱手,轉身告退。

    望著江哲步出書房,歸自己府邸,曹操微歎之餘,嘿嘿一笑。

    他若辭官,就拿他兒子頂杠,自己就不信了,兒子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做老子的卻不出來相助……

    「十年內,一統天平!」四下無人的書房中,曹操喃喃自語說道。

    不知道曹操正在算計自己兩個兒子的江哲,眼下正歸了自家府邸。心中想著該如何對秀兒說,說關於喬薇的事,畢竟,這是他心中最後的顧慮了。

    江哲隱隱有種感覺,此次出征,或許有些日子無法回許都,至於究竟何事,他卻無法算到,畢竟奇門遁甲也不是萬能的。

    「秀兒?」江哲輕輕推開了秀兒屋門。

    「夫君」屋內的秀兒見自家夫君前來。自然起身迎接,心中偷笑一聲,柔聲說道,「夫君又找妾身談心耶?」

    「啊哈,」江哲有些尷尬了。話說這幾日見秀兒的次數大大增多,兩人單獨相處的次數也是不少,只是嘛……

    江哲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啊……

    不過這次不同了……

    「為夫要離開一段時日……」

    「咦?」只見秀兒暗暗偷笑的臉龐一僵,抬頭望了江哲一眼,低頭幽幽說道,「這幾日見曹(純)將軍上府頻繁,妾身便知……卻不想來得如此快……」

    微微一歎,將秀兒攬入懷中。江哲鄭重說道,「若是此行荊州順利。日後之事,就用不著為夫了,為夫可日夜陪伴你等身旁,秀兒、琰兒、貞兒,以及晟兒、睿兒、鈴兒……」

    平復了一下心神,秀兒抬起頭,玩味說道,「咦?夫君好似漏下了一人吧……」說著,掩嘴咯咯一笑。

    「啊……」

    「你呀!」修長的手指戳戳江哲胸口。秀兒沒好氣說道,「秀兒與夫君同枕五年,夫君的心思,豈能瞞得過秀兒?」說罷,她有些心怨地抬起頭說道,「夫君何時學會瞞騙秀兒了。秀兒一直在等夫君對秀兒如實相告呢……」

    「這哪是瞞騙啊?只不過為夫不知如何對秀兒說嘛!」江哲就是再傻也明白秀兒話中含義了。

    「咯咯,」望著江哲訕笑的表情,秀兒咯咯一聲,將臉貼在江哲胸口,靜靜說道,「夫君心意,秀兒明白的。對於喬家妹妹,妾身對她,倒有幾分好感,只是琰兒妹妹不喜她……不過夫君放心,妾身會勸勸妹妹的,夫君征戰在外。家中之事便莫要操心了,早日助曹公平定亂世。像夫君說的,功成身退……」

    「嗯,」抱著秀兒,江哲輕聲問道,「到時候秀兒想去哪?」

    「若是夫君不嫌麻煩的話,」秀兒猶豫一下,抬頭懇求說道。「妾身想隨夫君先去洛陽祭拜一下雙親,隨後想去并州……唔,徐州也想去。上次去的時候,不曾去那草屋看看,眼下。或許已是殘舊不堪了吧,田地,恐怕也荒蕪了……」

    「秀兒……」緊緊摟著愛妻,江哲微笑說道,「那又什麼,不是有為夫麼?當初屋頂那個洞,還是為夫補的呢!」

    「咯咯,夫君說的是……」

    入夜江府家宴,喬家姐妹也在其中。

    席間,見秀兒友善地對自己一笑,聰慧的喬薇頓時明白了什麼。回之以禮。

    糜貞與喬瑛坐在一處,笑嘻嘻得不知在說些什麼,蔡琰望向喬薇的眼神,就有些複雜了。

    伴隨著幾個孩子、包括曹憲、甄宓、鄧艾的玩鬧聲,整體來說,還是蠻和諧的嘛。

    「終於到了這一步了……」舉著酒杯。江哲喃喃自語著。

    建安四年四月末,曹操命江哲為帥,趙雲為先鋒大將,曹純為副將,率弓步兵兩萬,騎軍七千,並三千虎豹騎出征荊州,荊州之事。江哲一人裁斷。

    當日袁曹大戰之後,曹操將烏桓降軍擇優充入虎豹騎,冀州潰軍擇優充入陷陣營,滿其編制。

    不過相對於紀律嚴明的陷陣營,用拳頭說話的虎豹騎顯然能更快叫烏桓降軍認同,是故,虎豹騎雖整體實力下降,卻可出擊,陷陣營卻無法在短時間內再行出戰了。

    是故,江哲用虎豹騎為前部,留陷陣營於許都。

    建安四年五月初。江哲率軍趕往荊州。途中派人去宛城傳信。卻得報說大將曹仁率軍二十萬已往荊州而去,皺皺眉,江哲當即便下令急行。

    建安四年五月六日,江哲三萬兵馬人不卸甲、馬不停蹄,於兩日內趕至鵲尾坡,驚聞曹軍連連挫敗於新野城前,心中驚怒,當即入了曹營。喝來眾將詢問。

    既然江哲到了此地,三軍上下自然由江哲統之,坐在帳內主位。江哲瞥了一眼帳下眾將,重聲喝道,「既然連接戰敗,為何不發戰報至許都?」

    帳下眾將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監軍荀攸拱手說道,「守義,可容在下說句?」

    眼神盯著滿頭大汗不止的夏侯惇半響,江哲抬手微笑說道,「公達請講!」

    不愧是守義啊……

    望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眾將,荀攸搖搖頭暗笑一聲,隨即拱手正色說道,「在下以為。這幾仗戰敗。非眾位將軍過失,乃新野城內、劉備帳下有高人相助!」

    「此話怎講?」見荀攸為眾將求情,江哲有些詫異。

    「夏侯將軍……」荀攸笑瞇瞇地望著夏侯惇。

    夏侯惇意會,訕訕望了江哲一眼,抱拳沉聲說道,「稟司徒。那日遵監軍之令。大軍分為兩隊,由末將先取新野,曹仁在此休養,待得末將攻克新野,再由曹仁復取下一城……」

    「步步為營之策啊……」江哲望了一眼荀攸,見他點點頭,復轉首對夏侯惇說道。「元讓,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道來,休要隱瞞!」

    「諾!」見江哲喚自己表字,夏侯惇暗暗鬆了口氣,抱拳沉聲道,「那日末將率十萬兵馬取新野……」

    這該死的新野!那該死的劉備!

    可惡!

    「將軍?」副將韓浩望著罵罵咧咧的夏侯惇,勸慰說道,「上次乃天助劉備,僥倖也!今日我等率大軍至,劉備必然敗亡!」

    「哼!」夏侯惇哼了哼,怒聲喝道,「我要踏平新野,生擒那劉備小兒,方可洩我心中之恨!」說罷,他轉身望了眼韓浩,皺眉道。「元嗣。你肩上傷勢不礙事吧?」

    「多謝將軍掛念,」韓浩動了動右臂,笑著說道,「皮外傷,不礙事的!」

    「唔!」歉意地望了他一眼,夏侯惇想起那陣大霧就心頭火氣。

    要不是那陣大霧,麾下弟兄豈會……等等!

    不過話說回來,那大霧實在是太過蹊蹺。莫非真如史渙所言,乃妖術所致?

    「怎麼可能!」夏侯惇搖搖頭,自嘲一笑,還未等他笑罷,卻見前部曹兵停止前進,頓時喝道,「為何不前?」

    這時,前方快馬奔來一騎,抱拳稟告道。「將軍,前方山坳發現劉備軍蹤跡!」

    「哦?」夏侯惇眼神一凜,惡狠狠說道。「還等什麼,殺過去!」

    「這……」那名斥候猶豫一下。恭敬說道,「李典將軍言,那支兵馬有些詭異……」

    「詭異?」夏侯惇愣了愣,當即喝道,「待我前去看看!」

    說罷下令後軍原地待命,夏侯惇帶了韓浩並數十騎,趕到隊前,見前部大將李典凝神望著不遠處山坳,疑惑問道,「曼成,為何下令前軍停止不前?」

    李典聞言轉頭一望,見是夏侯惇,遂抬手指著一處說道,「元讓且看!」

    夏侯惇定睛一望。見不遠處山坳上,劉備軍分立兩旁,一軍掌紅旗、一軍掌青旗,搖紅旗則青旗不動,搖青旗則紅旗不動,令人匪夷所思。

    夏侯惇當下便望了望四周,卻不曾發現有何利於埋伏之處,哂笑道,「劉備小兒耍得什麼伎倆?」

    李典環抱雙手,皺眉說道,「或許有詐!」

    「即便有詐,劉備區區數千人馬。何足為懼?」夏侯惇冷笑一聲,下令大軍攻殺,而前軍方才上前幾步。山坳處劉備兵馬紅、青旗幟一併搖動、齊聲吶喊,韓浩一見,急忙勸道,「將軍小心為上!」

    夏侯惇靜靜望著那兩支兵馬,心下暗暗稱奇,當即便下令全軍後撤一兩里。靜觀其變。

    既然立下了軍令狀,夏侯惇自是異常謹慎,唯恐再敗,然而足足等了兩個時辰,劉備軍該搖旗的搖旗,該吶喊的吶喊,卻是絲毫不變。

    狐疑地望著四周,夏侯惇忽然望見麾下將士臉上倦色,心中頓時明悟,大怒道,「此乃劉備無中生有之計,意在怠我大軍銳氣也!」說罷。便當即下令大軍攻殺。

    見曹軍大舉上前,那兩支劉備軍早就不知逃往何處去了。

    李典、韓浩羞愧難當,低頭默然不語。

    「該死的劉備小兒!」夏侯惇怒罵一句。

    被阻了兩個時辰,夏侯惇引軍再經博望坡時,正是夕陽西下之時,天色漸漸昏暗,烏雲密佈。

    這時,夏侯惇卻有望見了兩隻搖青旗、紅旗的劉備兵馬,想起方才之事,心中大怒,當即便下令大軍攻殺。

    劉備軍急忙後撤,夏侯惇心怒不已,下令全軍追擊。

    而這時,韓浩眼尖,望見斜角殺來一路兵馬,當即喊道,「將軍,有伏兵!」

    「伏兵?」夏侯惇定睛一望,果然見到劉備、關羽、張飛三人率軍從旁殺來,將曹軍攔腰截斷。

    「嘿,還真是好計策啊!」夏侯惇咬牙冷笑一聲,當即喝道。「傳我令,前軍向後殺,後軍向先殺,擒殺劉備者,官升三級,賞百金,不論生死!」

    縱橫青、并兩州的大將夏侯惇當機立斷,下達指令。

    雖曹軍銳氣已洩,然十萬之眾卻不是劉備區區些許兵馬可擋,不到半柱香工夫,劉備便下令撤退,夏侯惇緊追不捨,追至博望坡。

    博望之左有山,名曰豫山;右有林,名曰安林,正值天色已晚,濃雲密佈,又無月色,夏侯惇只顧催軍趕殺。趕到窄狹處,見兩邊都是蘆葦,猝然一驚,心中暗道不妙,急忙下令撤軍,而這時,山道火起,隨著夜風,越燃越旺,劉備眾軍一道殺出。將夏侯惇殺得大敗。

    幸好此時夏侯惇非是歷史之中莽夫,不曾追至最狹窄處便猝然警覺,指揮兵馬徐徐而退,後面李典與韓浩亦相繼醒悟,率軍後撤,致使劉備未盡全功。

    不過就算如此,夏侯惇十萬兵馬亦折了一、兩停有餘。望著面前熊熊燃起的大火,又兼將士疲倦、士氣己洩。最重要的是,夏侯惇在率令麾下將士後撤時,糧草輜重卻是無法顧及,皆毀於大火之中。

    是故,夏侯惇不得已之下。唯有下令撤軍,再做處置。

    ……

    「火燒博望……」聽著帳下夏侯惇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說出,江哲聽得直皺眉,只要是後世人都明白,火燒博望代表著什麼,那可是諸葛亮出山的第一計啊!

    沒了趙雲詐降,卻用青、紅二旗兩次迷惑夏侯惇,前者叫他以為劉備技窮,拖延時間,後者故意叫劉備伏兵。以安夏侯惇之心,重點,仍在博望坡……

    莫非諸葛亮當真投了劉備?

    早前聞此人之名而色變的江哲,如今面色便是絲毫未變,如曹操相似。眼下的江哲,心態已不復當日。

    就算是諸葛亮,那又如何?

    諸葛亮並非神祇,仍然是人。既然是人,自己又何必畏懼?謹慎處之便可,只要自己用計得當,要對付劉備、諸葛亮,眼下是機會多多啊……

    火燒新野……

    長坂坡……

    可是,唉!

    諸葛亮投了劉備。不是也在自己意料之中麼?又何必歎息,自己不就是為對付諸葛亮,而將那兩人帶來麼……

    「兵者,詭道也!看來劉備帳下有高士相助啊,深悉虛實用兵之道……」荀攸之旁,賈詡笑瞇瞇說道。

    「賈大人所言極是!」賈詡身旁,司馬懿輕頜其首。

    望了一眼賈詡、司馬懿,江哲暗暗說道。諸葛亮。雖說有些不公平。不過……且試試你能否在我眼皮底下逃至江夏,聯合東吳,以及那所謂的「赤壁」之戰!

    見江哲默然不語,荀攸還倒是他在想如何處置夏侯惇,遂開口說道。「守義,夏侯將軍雖受挫,不過亦除了劉備不少兵馬,眼下劉備,或許僅有一、兩千之眾,敗局已定,而夏侯將軍,仍有取新野之力,只是苦於糧草輜重被毀,是故撤軍,不妨叫夏侯將軍再去一次……」

    感激地望了一眼荀攸,夏侯惇叩地抱拳說道,「末將立下軍令狀,戰敗本該斬首,然末將心中不忿。望司徒叫末將攻下新野,再做處置!」

    「司徒!」李典出列抱拳求情道,「夏侯將軍兵敗,末將亦是同罪,望司徒允許我等攻下新野,再做處置!」

    「司徒,」曹仁亦出列勸道。「眼下正用人之際,元讓乃大將之才。一時不慎才中那徐元直詭計。末將請求司徒開恩,允他戴罪立功!」

    隨後,趙雲、曹純、樂進等將皆為夏侯惇求情。

    望著夏侯惇抬眼偷偷望著自己,江哲感覺有些頭痛,學什麼不好,學人立軍令狀?眼下你叫我怎麼開恩?

    江哲深知,一旦開了先例,那日後可就麻煩了!

    見江哲望著夏侯惇久久不言,荀攸皺皺眉,忽然想起一事,拱手說道,「守義,夏侯將軍曾立下軍令狀,言五日之內,可攻下新野城,如今。曾有一日,要待明日日落時分,方才可將夏侯將軍問罪,守義以為否?」

    還有這回事?江哲心下好笑不已,不過既然荀攸為自己找了台階下。自己自然樂得如此,畢竟那傢伙……

    「起來!」江哲皺眉喝道,「且留項上頭顱一日!」

    「是是!」夏侯惇如釋重擔。耷拉著腦袋站起,站於一旁,眾將會心一笑。各自歸列。

    「若是明日攻不下新野,就拿你腦袋祭旗!」

    明日日落之前攻下新野,那還不簡單?江哲明顯想包庇那莽夫,還說什麼執法嚴明……司馬懿暗暗撇嘴。

    「那若是明日攻下新野呢……」夏侯惇訕訕接口道。

    荀攸暗暗怪夏侯惇多嘴。望了一眼江哲,卻見他冷笑喝道,「當初見你在青州,還倒你有些長進……即便是攻下新野,你罪亦不可恕,戰死多少將士,你就給我抄多少份《六韜》!」

    喲!將近兩萬份吶……司馬懿饒有興致地望向夏侯惇,卻見此人一臉呆滯。喃喃說道,「末將有生之年,恐怕也抄不完啊……」

    「咳!」強忍著笑,荀攸拱手說道,「守義,眼下劉備兵馬不多,不足為慮,反到是荊州襄陽,傳聞蔡瑁把持荊襄兵馬二十萬,若是他與劉備聯合,甚是棘手,在下的意思是,不妨封其官爵……」

    好一個封其官爵!司馬懿哂笑一聲,暗暗心道,看來自己殺了劉協。反而是助長了曹操野心,想不到曹操竟能走到這一步……倘若沒了江哲,曹操能走到何等地步?

    司馬懿自是明白,眾曹將口中說的那陣大霧,十有八九便是有人驅六丁六甲奇術所致,也就是說,天卷上策《六丁六甲》在劉備帳下謀士手中!

    可恨吶,兩本天卷天書。我竟一本也得不到……嘖!

    不過嘛。眼下倒正是時機,若是江哲敗亡,我便趁機取《奇門遁甲》,若是那人敗亡……唔!先得打探打探。究竟是何人掌此天書!

    望著江哲在那發號施令,司馬懿感覺自己有些熱血沸騰,不需兩本,一本即可……一本即可!

    次日,江哲率二十萬兵馬南下新野,令夏侯惇為先鋒大將,趙雲為前軍大將,曹仁、樂進為左右兩翼大將,李典、荀攸統後軍,江哲自掌中軍,浩浩蕩蕩殺赴新野!

    得聞探馬來報。曹軍大舉殺來,而且是二十萬兵馬,劉備等人皆為之動容。

    軍師諸葛亮輕搖羽扇,喃喃說道,「曹軍新敗,士氣大降,理當休養一二日才是……不可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謀士徐庶亦附和笑道,「不過孔明心中不是早有定奪麼?既然曹軍要取新野。我等便將新野拱手相讓咯!」

    糜竺、簡雍、孫乾等人皆笑,不過諸葛亮仍有幾分顧慮,搖著羽扇皺眉不語。

    主位之上,劉備輕歎道。「為敗曹軍。牽連新野百姓,我心甚愧!」

    徐庶沉默一下,拱手說道,「事急從權。不得不如此也,新野百姓,在下與孔明已徐徐遷往樊城,樊城守將與劉琦公子有舊,不忿蔡瑁所為,我等可暫投之,說服此人共投江陵。可保無事……可歎蔡瑁不智,否則定可將曹軍阻擋於外!」

    「事已至此,何必再說!」諸葛亮淡淡說道,「主公,曹軍既來,我等當有所安排!」

    「唔!」

    見劉備點頭,諸葛亮當即便分派眾將,不過心中不安,卻是越來越強烈……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8-27 22: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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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8-27 22:47:43
問鼎天下 第四章 江哲的優勢!(下)

    ……

    時日日落時分,曹軍攻下了新野……唔。應該說是進駐了新野!

    因為此刻新野城內。寂靜一片。連半個人影都沒,更別說什麼劉備兵馬了。

    見此,夏侯惇大笑道。「此是劉備勢孤計窮,故盡帶百姓逃竄去了。販履小兒,不過如此!」

    曹仁朗笑道,「元讓,你項上吃飯傢伙,可是保住了!」

    眾將望向夏侯惇,卻見他黯然歎道。「性命是保住了,不過……」

    「兩萬份《六韜》喲!」曹純笑嘻嘻地掀著夏侯惇老底,眾將哄笑不已,惹得夏侯惇面色漲紅。恨不得取劍砍了那個多嘴的傢伙。

    鬧過之後,眾將正欲命麾下將士埋鍋造飯,卻見江哲走了過來,曹仁上前恭敬喚道,「司徒不妨去歇息一二,待將士造飯畢,末將再行喚醒司徒……」

    「不必了!」江哲淡淡回絕。指著夏侯惇說道,「夏侯惇聽命。命你率麾下本部兵馬,前去白河上游!但凡看到劉備兵馬,殺!」

    夏侯惇愣了愣。面上笑意頓時一收,緊聲應道,「諾!末將遵命!」

    眾將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曹仁、曹純、李典、樂進!」

    「末將在!」四將抱拳應道。

    「率你等本部兵馬,各司其職,巡視城中,但凡撥到劉備軍士。殺!」

    四將心中一凜,抱拳應命。

    「趙雲!」

    「末將在!」

    「命你掌三千騎軍隱於城內。若是外面劉備兵馬殺至,你便殺出!休要再放……咳!就這樣!」

    「諾!」趙雲抱拳應命。

    「呵呵,」站立在一旁的司馬懿,聽著江哲發號施令,微微一笑。

    自取死路啊,劉玄德……

    ……

    及至夜深,忽然狂風大作,群星隱覓。

    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數十名劉備軍屍首,曹仁對身旁副將史渙點點頭。

    史渙會意。低聲吩咐道。「點火!」

    身旁眾曹軍將幾妹屋子點燃,但若是看得仔細些,便不難發現,這幾處草木房子旁邊建築,早已被曹仁拆除。

    而後,新野城內相繼火起,隨著狂風。越燃越旺……

    ……

    「計成矣!」新野城外某一處高坡,徐庶撫掌大笑。

    然而在他身旁,諸葛亮的面色卻是越來越凝重。

    「曹操將敗矣,孔明為何悶悶不樂?」見諸葛亮默然望著新野城中大火,徐庶不解說道。

    「不對!不對!」諸葛亮搖搖頭,凝神望著新野方向說道,「我等計謀被看破了……」

    「什麼?」徐庶面色大變。轉首凝視新野方向,聽著被風帶至的曹軍的驚呼聲,不解說道,「曹軍哪裡看破了?此刻城內已亂成一團,正是破敵之大好時機啊!」

    「元直且看那火!」諸葛亮皺眉沉聲說道,「從方才起,一直是徐徐擴散,在如此狂風之下,直到如今,亦不曾波及全城……」

    「唔?」經諸葛亮一點撥,徐庶定睛一望,果然如諸葛亮所言,心下驚疑說道。「不想曹軍之中亦有名士……」

    「名士……」諸葛亮喃喃念叨一句,心中忽然閃過一人名字,當即大驚道,「元直,速速傳令主公與眾將撤退!」

    「唔!」徐庶點點頭,撥馬奔下高坡,前去傳令去了。

    皺眉望著那新野城,諸葛亮微微吐了口氣。

    看來只有你了,江哲……依能激勵起曹軍士氣,再復取新野 又能看破我計策……

    唉!荊州乃重地。曹操不可能不遣得力謀士至此……太大意了!

    ……

    新野東城門!

    有些好笑地望著麾下曹軍在那廝聲大喊,曹純與趙雲率本部兵馬緊緊貼著城內城牆,靜靜聽著外面動靜。

    「子和!」趙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明白!」曹純點點頭,右手揚了揚。隨即故作驚慌,帶著麾下兵馬衝入東門處,瞥見東門外劉備軍殺來,裝作驚呼道,「敵軍,敵人殺來了!」

    城內趙雲當即意會,三千輕騎翻身上馬,只等趙雲一聲令下。

    閉目靜聽著城外動靜,趙雲虎目一睜。重喝道,「殺!」

    當即,三千輕騎殺出東門,劉備軍還不曾反應過來,便被殺個大敗。

    「老張我就知道那廝靠不住!」隨著一聲怒罵,一將拍馬殺來,趙雲只聽腦後一陣惡風襲來,取槍便擋。

    「鏘!」

    「來將通……子龍?」那將喝了半句。卻是愣了愣。

    「張翼德!」趙雲淡淡望著眼前那將。持槍沉聲說道,「趙某今日奉司徒之命在此,小心了!」說罷,使出渾身解數,將張飛罩在槍影之中。

    嘖!出手還真是不留情面啊。這傢伙!張飛心中暗暗附議一句,見麾下兵馬被曹軍殺得大敗,不敢戀戰,下令撤軍,撥馬便走,趙雲率軍緊追不捨,直直追過白河,卻見張飛引數百殘軍立於河中,大笑道,「子龍,老張勸你還是撤軍的好……」

    「哼!」趙雲淡淡一笑。望了一眼白河上游,右手一揮,頓時身後騎、步士卒取弓弩在手,張飛臉上笑意頓時一僵,急喝一聲,「走!」

    「射箭!」趙雲一聲令下,身後曹軍箭如雨發,轉眼之間,張飛身旁數百兵馬,便倒了大半。

    二哥究竟怎得?張飛不及細想,見麾下將士傷亡殆盡,唯有孤身一人,投劉備去了。

    他自然不會知道,白河上流。關羽也遇到了麻煩……

    望著立馬持槍,站在自己面前的曹將。以及他麾下曹軍,關羽微微一歎,虎目一睜,重聲喝道,「來吧!夏侯元讓!」

    「喔!」

    ……

    及至天明,曹軍眾將四下搜差劉備等人無果,相繼歸新野。而此時新野大火,早已被曹軍撲滅,畢竟新野如今屯有二十萬大軍,萬一波及全城,那可就自食惡果了……

    一見眾將歸來,江哲便問。「可曾擒殺劉備?」

    眾將相視一眼,搖搖頭。

    江哲又問,「可曾擒殺劉備帳下文武?」

    眾將再度搖頭,稱除了見過關羽、張飛外,其餘等人,一概不曾見到。

    這下江哲便有些詫異了,身旁賈詡提示說道,「或許是城中火勢,露出了破綻……」

    江哲苦笑著搖搖頭,總不能為劉備等人。當真將新野焚了吧?

    「罷了罷了,傳令眾軍,休整一日,南下荊襄!」

    「是!」眾將抱歉應道。

    若是猜得不錯,劉備應該是去了樊城……

    長坂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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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8-27 22:50:57
問鼎天下 第五章 江哲的優勢!(二) (上)

    樊城。坐落在荊州腹地,倘若南陽乃荊州門戶。那麼樊城,自然便是襄陽門戶。

    丹水、淅水、淯水、漢水在此處匯合一處,稱之為襄江,在交通極為不便的漢末,樊城與襄陽一樣。作為荊州水利最為便捷的城市,實乃是荊州重城。

    樊城與襄陽隔江而對,自荊州刺史劉表將首府移往襄陽之後,樊城一榮俱榮,成為當時難得一見的商貿城鎮。

    為守襄陽。樊城屯有重兵,守將王宏乃昔日荊州大將王威之侄,與其叔父同樣是忠義之士,與劉表長子劉琦素有交情,不過與其叔父不同的是,他與蔡瑁的關係也是不錯。

    建安四年五月初,同江哲猜的一般。劉備一行人確確實實逃往了樊城……

    雖說劉備平生大小戰敗不計其數,眼下也不是他最為窘迫之時,不過就算如此,劉備此刻也是慘淡不已。

    隨行軍士不過寥寥兩、三百。滿臉疲倦,風塵僕僕,使人一看便知:劉備遭逢慘敗!

    對此,王宏不感意外,想來以劉備區區數千人馬,如何能對付二十萬曹軍?不過叫他犯難的是,蔡瑁似乎也算到劉備會投樊城,是故遣人叫王宏暗中除之……

    樊城屯有馬軍兩千、步兵一萬千、弓兵八千,合計兩萬人馬,要對付區區一個劉備,顯然是輕鬆之極。

    然而王宏卻仍是籌措不已,當日其叔父王威出兵失利,被曹軍大敗。劉表震怒,若不是劉琦求情。王威恐怕早已被斬首祭旗。

    雖說王威仍被罷免一切軍職。閒賦在襄陽城中,不過總是留了一條性命在,感劉琦之恩,王威數次書信至其侄兒王宏處,是故,如今王宏深深犯難。

    殺劉備,則壞了公子劉琦交情。辜負了他當日援手之恩;不殺劉備。則惡了蔡瑁……

    難吶!

    王宏心中暗歎一聲,凝神望著站在面前的文人,徐庶、徐元直,忽而開口問道,「劉皇叔眼下身在何處?」

    徐庶拱拱手,恭敬說道。「啟稟將軍,我主眼下已在樊城城外,只是顧及與將軍不曾見過,不敢造次,是故先且遣在下前來,若是將軍不願收留,我主便臨歸他處,不叫將軍為難……」

    「……」王宏皺皺眉,深深望了徐庶一眼,淡淡說道,「劉皇叔欲歸何處?」

    徐庶搖頭苦笑一聲,拱手正色說道,「眼下事態危急,曹軍大舉來犯。荊州怕有一番劫難,我主孤身抗曹不幸反為曹軍所敗……我主與劉琦公子有舊,聽聞公子身在江陵、江夏,是故欲投之,看看是否能擋曹軍為禍荊州!」

    王宏眼眉一挑,淡笑說道,「我樊城雖有兩萬兵馬,仍不是二十萬曹軍對手,然而襄陽屯有兵馬二十萬,可與曹軍一戰,不知劉皇叔為何投樊城,卻不投襄陽?」

    「將軍難道不知其中究竟麼?」徐庶呵呵一笑。苦笑說道,「若是能投襄陽,我主又何必長途跋涉。遠去江陵呢?在此處與曹軍一戰,豈不是更好?」

    王宏面色微變,望著徐庶默然不語。

    「看將軍似乎有心事?」徐庶淡笑說道。

    「何以得知?」

    「樊城距襄陽頗近,將軍又與蔡瑁有交情,眼下,在下自思將軍已得蔡瑁傳令,欲害我主,然否?」

    王宏面色猛變,緩緩站起。抬手沉聲喝道,「你說的不錯,本將軍昨日便接到蔡瑁將軍傳令,但凡劉備一干人等,殺無赦!左右刀斧手何在?」

    正說著,埋伏在外的刀斧手湧入堂中,將徐庶團團圍住。

    「徐元直,可有遺言要交代?」王宏抬著右手,遲疑問道,只要他右手一落,恐怕數十刀斧手眼轉之間便會將徐庶砍成肉醬。

    「哈哈哈!」徐庶大笑三聲。面色不變,望著王宏揶揄說道,「將軍要殺便殺,在下既然敢來,自然捨得這條性命,在下與主公早有約定。叫我主於城外山間藏身,若是一個時辰之內,在下不曾回去覆命,我主便投他處……左右刀斧手為何還不下手?」

    深深望了徐庶一眼,王宏高舉的手緩緩落下,在徐庶悠然自得中,王宏揮揮手淡淡說道,「我不欲壞先生性命,不過請先生在此待一個時辰了!帶下去!」

    「諾!」數十刀斧手一聲應喝。

    「且慢!」徐庶大喝一聲,正色說道,「將軍且容在下再說一句!」

    王宏皺皺眉,抬手說道,「說!」

    「將軍可知我主為何要投樊城?明知將軍與蔡瑁交情不淺……」

    「為何?」

    徐庶拱拱手,微微一笑說道,「乃是劉琦公子素稱將軍仁義!今荊州蒙難,蔡瑁擁兵自重,意圖不明,或有投曹之心,背主求榮,深為人所不齒!將軍亦欲效仿耶?」說著,徐庶一揮衣袖,朝外走去。

    「等等!」王宏面色微變,皺眉喝住徐庶道,「你方才說什麼?蔡瑁欲投曹?」

    「將軍以為呢?」徐庶轉過身來,哂笑說道,「曹軍大舉來犯,蔡瑁卻調兵入襄陽,不發一兵,將荊州何處拱手讓與曹軍,意欲何為……將軍認為在下所言,有無根據?」

    王宏默然不語。

    一炷香之後,王宏與徐庶向樊城東城門走去,期間,王宏低聲問道。「蔡瑁當真欲投曹操?」

    徐庶嘿嘿一笑,搖頭說道,「在下不知!」

    「你!」王宏皺皺眉,疑惑說道。「方才你不是說蔡瑁擁兵自重,或有投曹之心麼?」

    徐庶聳聳肩,嬉笑說道,「此乃在下心中所思,卻無絲毫證據,是故不能斷定蔡瑁投曹!」

    王宏為之氣結,正欲說話,卻見徐庶指著遠處說道,「將軍且看,城門下的便是我主劉玄德!」

    「什麼?」王宏愣了愣,望著徐庶詫異說道,「你不是說劉皇叔藏身於城外山間麼?」

    「哦?在下說了麼?」徐庶有些「莫名其妙」。

    「……」王宏重哼一聲,卻見徐庶笑著說道,「我主既然來投將軍,自然是信得過將軍為人,何許有此一舉?」

    徐庶的話,自然叫王宏心中很是受用。

    兩人走上前,徐庶抬手介紹道,「主公,這位便是樊城太守、劉琦公子厚交王宏將軍,王宏將軍,這位便是我主,劉玄德!」

    還沒等劉備開口,王宏抬手說道。「此地人多嘴雜,不便詳談,不妨到我府邸商談,劉皇叔請!」說罷,他望了一眼劉備,哂笑說道,「卻不知劉皇叔可是信得過末將?」

    「王將軍說的哪裡話,」劉備拱拱手,苦笑說道,「劉備微末之人。將軍若要殺劉備,一刀一槍足以,何必屈身前來此地,將軍請!」

    王宏淡淡一笑,也不說話,領著劉備等人來到城中自家府邸。

    請主公一行人在堂中坐下,叫府上下人奉茶,王宏喝退下人,抱拳說道,「劉皇叔之器量,末將甚感佩服,不瞞皇叔,蔡瑁昨日曾傳令於末將,若是劉皇叔來投,便趁機將皇叔殺去……」

    話音剛落,卻見劉備下手那黑臉漢子怒聲喝道,「蔡瑁那廝好是可恨!氣煞老張也!」

    「翼德!」劉備輕斥一聲,見王宏有些愕然,拱手解釋道,「此乃劉備三弟,張翼德,性子莽撞。將軍勿怪……」說著,劉備指著諸葛亮、關羽等人一一介紹。

    「哦!」王宏點點頭,抱拳說道,「王宏見過諸位!」

    兩方介紹畢,聽劉備將蔡瑁所言以及來日見聞一一說出,王宏沉思說道,「如此看來,蔡瑁或有投曹之心,曹軍勢大,樊城恐不能保,聽聞皇叔欲投江陵劉琦公子?」

    「正是!」劉備點點頭微歎一聲,苦笑說道,「備不才,卻仍想與曹軍一較高下,一則保荊州百姓。二則償景升當日收留之情……」

    「皇叔高義!」王宏抱抱拳。正色說道,「從樊城至江陵,路途遙遠。不過若是走水路,三日之內便到,末將待會便為皇叔制備幾隻快船。皇叔與諸位待用飯之後,當即啟程,順襄江而下……」

    「多謝將軍!」劉備起身道了一謝。正欲說話,卻見堂外匆匆跑入一名校尉,對王宏抱拳一禮說道。「將軍,大事不妙!」

    「何事?」王宏皺眉問道,卻見那校尉狐疑地望了一眼劉備等人,閉口不言。

    「哦,」劉備醒悟,正要起身。卻王宏揮手說道,「不必諱言,劉皇叔不是外人,你且就實說!」

    「諾!」那校尉一點頭,抱拳說道。「方才斥候來報,樊城北面三十里處。發現曹軍蹤跡!」

    「什麼?」王宏面色大變,震驚的望了一眼劉備,驚聲說道,「劉皇叔乃是何時從新野撤軍?」

    「三日前罷了,」劉備亦是為之動容。喃喃說道,「途中我等亦不曾多加歇息,二十萬曹軍吶,何其神速也!」

    王宏急得有些六神無主,皺眉喝道。「再探!另外遣人去襄陽求援。我樊城區區兩萬兵,如何是二十萬曹軍敵手!」

    「諾!」那校尉抱拳應命,欲退時卻又被王宏喝住,「再著人備快船數艘,不得有誤,速去!」

    「諾!」

    「王將軍!」劉備方才開口。便被王宏打斷,「劉皇叔,看來末將無暇為皇叔設宴接風了,諸位暫且歇息一下,待快船備妥,皇叔便順江而下,三日之內可至江陵!」

    「將軍此言差矣,眼下曹軍已近樊城,劉備如何能孤身而逃,王將軍。備雖不才,然我兩位兄弟,皆萬人敵,帳下軍師,亦是王佐之才,願助將軍保樊城不失!」

    「王佐之才……」劉備話音剛落,張飛端著酒盞瞥了諸葛亮一眼,冷笑道,「某人還說什麼「前幾日叫夏侯惇吃了一記火攻,如今再叫曹軍吃我一記火攻」,好嘛,結果反被曹軍設計,要不是老張我逃得快,早被子龍那傢伙挑了頭顱去……」

    聞言,關羽亦感心有慼慼,微微一歎。暗暗說道,夏侯元讓那廝,武藝漸長啊……

    「三弟!」劉備重呵一聲,皺眉責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軍師乃王佐之才,不得怠慢!那日若不是軍師看破曹軍佈局,為兄豈還能坐在此處?」說著,他摸摸下巴。狐疑說道,「觀軍師連番用計,備自思看不破軍師計謀,不想曹軍竟然將計就計……唔,曹軍之中必有高人相助啊!」

    想起此事,諸葛亮亦有些尷尬,微歎一聲,搖頭說道,「主公不必為亮掩飾。敗就是敗,不過……」

    「嘿!」張飛略帶譏諷地望了一眼諸葛亮,低聲嘀咕道,「裝模作樣!」

    諸葛亮面色頓時一僵,見此徐庶為他解圍說道,「三將軍,孔明確有經天偉地之才,世間難有匹敵者。能看破孔明計謀的,曹操帳下,也僅有寥寥數人,三將軍可知是何人?」

    「我如何知道?」張飛哂笑一聲。顧自飲酒。

    相比於張飛的無所謂,劉備顯然就有些凝重了,暗忖一下,遲疑說道,「先生既如此說,必有深意……」

    簡雍捻了捻鬍鬚,轉而驚呼道,「莫非是……」

    「二十萬大軍,三日內從新野至樊城,何等統御?」諸葛亮輕搖羽扇。淡淡說道,「既可看破亮之計策。又深明兵貴神速……此等深謀,此等行軍,恐怕曹操帳下也僅有那一人了……」

    緩緩睜開雙目。關羽凝重說道。「唯有江司徒!」

    「江司徒?」王宏愣了愣,驚異說道,「莫非是曹操帳下謀士江哲、江守義?」

    「唉,恐怕唯有此人了!」把玩著手中酒盞,徐庶苦笑說道,「看來曹操對荊州勢在必得,竟遣此等人物來荊州,此人甚是棘手啊,遠在二十萬曹軍之上!」

    諸葛亮望了一眼徐庶,他自然明白徐庶口中的棘手是何等含義,江哲原本就是善於用兵,遠謀之人。又兼有奇書《奇門遁甲》,那是何等的棘手?

    就連張飛也不再責難諸葛亮,低頭悶聲喝酒。

    「不想竟是司徒親至。」劉備搖搖頭,仰頭歎道,「看來樊城恐怕難保……」說著,他轉身對王宏說道,「王將軍若是不予降曹,不若與我等一同歸江陵如何?」

    「歸江陵?」王宏愣了愣,皺眉搖頭說道,「末將既然奉命守樊城。自然不能懈怠,況且,樊城十餘萬。末將亦不能棄之不顧……」

    「唔……」劉備點點頭,沉默不語。

    而與此同時,樊城北面三十里處,曹軍正準備紮營。

    在新野休整一日之後,二十萬曹軍急行兩日,趕到樊城,顯然江哲是不想給劉備以及荊州軍應變的機會。

    還有,恐怕便是江哲打定主意,要將劉備一行人永遠留在荊州了……

    與江哲站在一處高坡,見他神色有些低落,荀攸不解說道,「守義是在擔憂荊州戰事?」

    江哲輕笑著搖搖頭,在這個漢末,恐怕不會有人能明白江哲如今的心情。

    要知道在後世。臥龍諸葛亮原本就是江哲崇拜的偶像,諸葛亮「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精神更是叫江哲驚敬佩萬分,然而眼下,江哲不得不親手將此人除去……連帶著劉備、關羽、張飛等人……

    一將功成萬骨枯……

    所謂平定亂世的背後,那是黃沙鑠骨、屍骸遍地……

    荀攸下去處理安營之事了,留在江哲身旁的,唯有賈詡與司馬懿二人。

    對於江哲為何將自己帶來荊州。賈詡與司馬懿都有些摸不著頭緒,在二人眼中,江哲統二十萬曹軍取荊州,不過是時日多少罷了,別說劉備,就算是荊州,恐怕也難擋江哲鋒芒……

    瞇眼望向南面,江哲微歎說道。「前邊,便是樊城了吧?」

    司馬懿有些不明所以地望了一眼江哲,卻見賈詡拱手說道,「是的。司徒,樊城乃襄陽門戶,身居要地,城固兵銳,若要取襄陽則必先取樊城!聽聞樊城守將王宏,手掌兩萬兵馬守此城。若是此人固守不出,倒也是個麻煩!」

    「嘿!」見賈詡這麼說,司馬懿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我軍兵馬。十倍於樊城,或圍或攻,單憑司徒一念之間,何來麻煩之說?若要說麻煩,與樊城隔江的襄陽,屯兵二十萬,意圖不明,那才叫麻煩!」

    「襄陽?」賈詡瞥了一眼司馬懿,哂笑說道,「恰恰相反,襄陽……嘿!」

    在司馬懿皺眉暗思賈詡之言時。江哲微歎說道,「文和是說,蔡瑁有投誠之心麼?」

    「啊!」賈詡愣了愣,深感江哲心思機敏,拱手恭敬說道,「啟稟司徒,此乃門下武斷之思,我軍二十萬大軍取荊州,按理說蔡瑁應當發兵才是,然而直至今日,我軍不曾遇到任何阻攔之兵,除去劉備那數千兵馬之外,我等兵克數城,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不合常理!

    若非是蔡瑁示敵以弱,誘我軍深入荊州腹地,那麼……便是蔡瑁有投誠之心!司徒既然欲取樊城,不若在取城時亮出旗號,敲山震虎,靜觀襄陽動靜,探探蔡瑁心意!司徒意下如何?」

    「亮出旗號?」江哲皺皺眉。暗忖半響,點頭說道,「好!就這麼辦!」

    事到如今,就算亮出旗號,也無大礙,劉備、諸葛亮,若是猜得不錯的話,劉備應該是投江陵劉椅。以便與江東孫策聯合……

    希望劉備莫要眼下便投益州……一切按著歷史走向行事,那麼……

    天下早日大定,自己也早日可以脫身陪伴妻兒了!

    諸葛孔明……

    建安四年五月九日,二十萬曹軍兵臨樊城,在樊城北面三十里處紮營。其後,江哲令曹仁率五萬兵馬取樊城,雖說是取,不過江哲本意,卻是想試探試探荊州意圖,以及劉備等人意圖。

    行軍途中,趙雲、曹純不時率輕騎以及虎豹騎四下搜查,卻不曾探到劉備等人蹤跡,但是江哲敢肯定,劉備此刻必在樊城之中。

    攻城,向來為江哲所不喜,無他。不過是死傷太重罷了,正因如此。江哲才想將劉備等人逼出樊城。比起城牆堅固的樊城,野外,不是容易對付劉備麼?比如說……長坂坡!

    奉江哲將令,曹仁、李典、樂進三人當即便提兵至樊城,五萬曹軍在城下排開陣勢,致使城內人心惶惶。

    曹軍陣前,黑底白字的「江」字大旗迎風招展,更令城上劉備、關羽、張飛、徐庶等人臉上多了一抹憂愁。

    「果真是那人掌軍……」徐庶苦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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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8-27 22:51:53
問鼎天下 第五章 江哲的優勢!(二) (下)

聽聞徐庶之言,劉備心中亦是惆悵不已,正要說話,卻見曹仁在下喊道,「劉備,我知你在城上,出來回話!」

    「主公不可!」徐庶見劉備欲上前,急忙勸阻說道,「曹仁前來。意圖不過是為探主公是否在樊城。若是主公此刻出面,江哲當即必統大軍至矣!」

    「這……」劉備有些犯難,正猶豫間,身旁王宏大步上前,手扶城牆大聲喝道,「我乃樊城守將王宏,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莫非劉備不曾來至樊城?

    曹仁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微思一下,大聲喊道,「我乃曹丞相帳下大將曹仁,王宏,天兵至矣,何不早降?」

    「荒謬!」城上王宏大聲喝道。「你主曹操趁我荊州大喪之際,引軍來犯,實屬不仁,何為天軍耶?本將軍奉命守此城以防宵小,豈能容你在城下耀武揚威?」

    「哈哈哈!」曹仁聞言哈哈大笑,指著王宏說道,「本將軍自在此恭候,若是你有膽量,便出城與我一戰!若是無膽。便龜縮城中,不過嘛……我且奉勸你一句,此刻投降。本將軍可保你平安,倘若冥頑不靈。待他日城破之時,哼!」

    「放肆!」城上王宏勃然大怒,正欲提兵出戰,卻被徐庶勸阻。

    「將軍,曹軍勢大,我等不可出戰,只宜固守以待時機,望將軍三思!」

    王宏聽罷,暗暗深思一下,正欲說話,卻聽城下曹仁喊道,「王宏。本將軍已布下一陣,你若有膽,便下城提兵前來,眼下我五萬大軍你亦懼之如虎,豈能擋我二十萬大軍,勸你速速投降,可留你一條命!」

    「區區五萬烏合之眾,何足掛齒!」城上王宏大怒,怒聲喝道,「待我提兵前來戰你!」然而回應王宏的,卻只有曹仁的哈哈大笑。

    「真該死!」怒罵一句,王宏正欲下城,卻被徐庶勸阻,搖頭說道,「將軍稍安勿躁,且叫在下瞧瞧曹仁陣法,或許可助將軍一臂之力!」

    「喔?」王宏一聽,欣喜問道。「如此,還請先生指點!」

    徐庶謙遜一禮,上前幾步,靜靜望著城下曹軍,足足瞧了半炷香工夫。方才開口說道,「竟不想曹仁竟懂此等陣法?」

    聽徐庶這麼一說,王宏原本有些焦躁的面色頓時平復下來,抱拳恭敬說道,「如何破陣,望先生指點一二……」

    點點頭,徐庶正色說道,「此乃八門金鎖陣也,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門而入則亡……不想曹仁竟懂此陣,嘿!

    要破此陣。必要遣一員大將,從東南角上生門擊入,往正西景門而出,其陣必亂。」

    「多謝先生!」王宏聞言大喜,下城提兵出戰。

    而城下曹仁,見樊城城門徐徐打開。王宏身披掛甲出戰,哂笑著一搖令旗。

    城上劉備見王宏提兵殺入曹仁陣中,回身對徐庶說道,「元直亦明陣法耶?」

    徐庶拱手謙遜說道,「略懂而已。在下所學甚雜,陣法亦有觸及。卻不甚精通,依在下之見,曹仁陣法,或許是學自江司徒……」

    回想起當初汜水關江哲布下的「八門炎遁陣」,劉備心有慼慼,點頭說道,「司徒乃名士,若是早生二十年,恐怕天下不會淪落到此,可惜眼下他投身曹操,明珠暗投,實為可惜!」

    輕輕撫著牆垛,徐庶微歎說道。「當初與江哲一見,在下亦驚為天人。此人眼神好似能看透人心……江哲引軍到此,或許是算到主公欲投樊城,是故急行而來,叫我等不及應變,在下有種感覺很是不安,主公。未免夜長夢多,我等還是速速歸江陵去!」

    「元直所言差矣!」劉備搖搖頭,正色說道,「若是不知曹軍將至。那還倒罷了,既然已知曹軍兵臨。備如何能丟下一路隨我等而來的百姓?」

    「主公多慮了,」徐庶微歎一聲。凝神說道,「一者,眼下我等無力他顧,自保仍有不及,主公如何保樊城?再者,曹軍雖凶暴,然江哲乃仁厚之士,必不會苛待樊城百姓,反而言之,若是江哲擒得主公,此次。江哲恐怕不會再留情了……」

    「唔,」劉備點頭,回憶著當初與江哲杯酒訣別,點頭說道。「確實,司徒恐怕是已下殺心、非除我等不可了……唉!若是蔡瑁願與我等聯手,或許可擋司徒大軍!」

    劉備話音剛落,諸葛亮走上城來,聽聞其主之言,淡淡說道,「主公勿慮,江陵兵馬,亦足以擋江哲兵馬!」

    「唔?」徐庶一轉身,望見來人。笑著說道,「孔明來了!」

    點點頭,諸葛亮走上前,忽然聽聞城下嘈雜,轉頭一望,皺眉說道。「曹軍勢大,我等只易固守。為何出戰?」

    徐庶乃將曹仁在城外搦戰之事一一告知諸葛亮,卻見他面色愈加凝重。疑惑問道,「孔明,若是懼戰不出,曹軍勢必趁勢取城,當是要挫挫曹軍銳氣,不知有何不妥?」

    「元直所言雖無不妥,不過……」深深望著城外曹軍陣勢,諸葛亮皺眉說道,「元直看差了,此陣非是一般陣法……」

    「這個我知,乃八門金鎖陣……」徐庶有些不明所以。

    「亮是說,」微微吐了口氣。諸葛亮正色說道,「非是元直所知八門金鎖陣!」

    「什麼?」徐庶一聽面色微變,轉頭凝神望著城外,見曹軍陣法變幻。將王宏死死圍在陣中,驚呼說道,「我失察矣!竟然……」正說著。徐庶回想起當日汜水關江哲用陣情景,面色大變。

    徐庶色變,劉備亦是大急,若是樊城守將王宏陣亡,那樊城如何能保?

    當即,劉備便向諸葛亮問策,「眼下如何是好?元直,軍師?」

    與徐庶對視一眼,諸葛亮皺眉望著曹軍陣法,搖頭說道,「此陣,曹仁必是學自江哲,亮不明其中究竟,何談破城?」

    「兄長,」醒悟到事態不妙的關羽走上前,凝重說道,「王將軍斷然不可失,不若叫我與三弟出城殺曹軍一陣,解王將軍之圍!」

    「大哥!」張飛手握蛇矛走上前來。

    徐庶暗暗一歎,自責說道,「都怪在下眼濁壞了大計……若是曹軍知主公在樊城,來日必大舉猛攻矣!」

    「元直心意備明白,」拍拍徐庶肩膀,劉備正色說道,「不過依我之見,司徒豈會不知我等投樊城?出不出面,都是一樣,王將軍願違蔡瑁將令收留我等。我等豈能坐視王將軍犯險?劉備自黃巾起,歷經大小戰事無數,不曾畏戰,往日如此,今日亦如此!」

    「大哥說得好!」張飛哈哈大笑。手握蛇矛恨恨說道,「待我三兄弟殺出城去,挫挫曹軍銳氣!」

    「主公當真欲出戰曹軍?」諸葛亮猶豫說道,「元直恐怕也提起過。若是主公在此事露面,江哲必引大軍前來……」

    「呵,」劉備緩緩抽出腰間雙劍。自嘲說道,「如此,便唯有聽天由命了,二弟、三弟!」

    「喔!」關羽與張飛應喝一聲。

    「主公且慢!」在劉備疑惑不解中,諸葛亮暗暗一算,猶豫說道,「主公既然與欲破此陣,亮卻是不得不助,此陣或許經江哲刪改,不過大致與八門金鎖陣相似……今日乃五月九日……主公不妨與關將軍、張將軍至杜門殺入,先毀曹仁所在陣眼,隨後主公復從杜門殺出,關將軍從生門殺出,張將軍從景門殺出……若是亮算得不差,或許可破此陣!」

    「嗯!」劉備點點頭,深深吸了口氣,回身復對關羽、張飛喝道。「二弟、三弟,走!」

    「喝!」

    而與此同時,城外,曹仁與李典、樂進居陣眼處,望著王宏在陣中左衝右突,卻是無法脫身,搖頭哂笑道,「匹夫無謀,妄自尊大,可笑!」

    「子孝,」曹仁話音剛落,身旁樂進笑著說道,「司徒雖遣我等前來試探荊襄動靜,順便探探劉備是否在樊城城中,好早做打算,不過……若是此人當真是樊城守將。或許今日我等便可拿下樊城,也省得司徒費神,兩位意下如何?」

    「唔,」曹仁點點頭,附和說道。「襄陽二十萬兵馬意圖不明,也不怪司徒如此謹慎,不過……若是能拿下婪城,向司徒邀功,倒也不失是一樁美事,曼成,你意下如何?」

    「這……」李典猶豫一下,遲疑說道。「好是好,不過仍需謹慎!」

    「嘿!」曹仁嘿嘿一笑,望著李典說道,「曼成何時變得如此畏首畏尾?我等有五萬大軍,別說樊城區區兩萬三兵馬,即便是襄陽二十萬荊州軍,我亦不懼!只要我布下此陣……雖說我不曾學精,那劉備不在我眼前倒還罷了,若是他敢衝我陣。哼哼!」

    正說著,忽然樊城城門徐徐打開,曹仁、李典、樂進三人轉首一望。正見劉備、關羽、張飛率數千樊城守兵殺來。

    「唔?劉備?」曹仁眼神一凜。隨即哂笑道,「司徒所料不差,劉備果然在樊城!」

    「哼!」手握長槍,樂進冷笑說道,「區區數千人也敢出城迎戰,自取死路,子孝……」

    「別急,」似乎是看穿了樂進的心思,曹仁對著王宏所處方向一示意。淡然說道,「劉備所為,不過此人耳!將他誘入陣中,圍而殺之,豈不是更好?」說著,曹仁令旗一搖。指揮麾下將士將劉備放入陣中。

    相對於與曹軍將領的安然自若,眼下劉備等人的處境,確屬不妙,從「生門」殺入陣中,劉備等人幾乎不曾遇到什麼抵擋,但是當劉備等人與王宏匯合,正欲殺出陣時,卻見陣法門戶大變,入眼的,是如潮水一般的曹兵。

    「糟了!」樊城之上諸葛亮面色亦是大變,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八門金鎖陣,竟仍能變換陣型。

    身旁徐庶亦是瞧得分明,急切問道。「孔明,眼下何處乃是生門?」

    諸葛亮皺皺眉,咬牙暗恨說道。「若是亮算的不差,恐怕唯有景門了……不過何處乃是景門,就算是叫亮算。亦要費些時辰,更別說主公……」

    「那……」徐庶一臉驚色,俯身凝神望著城外。

    正如諸葛亮說的那般,曹仁故意將劉備等人放入陣中,隨即變換陣型。將劉備等人死死困在陣中,別說劉備、王宏,就連關羽、張飛亦是深感頭疼。

    別說出招,光是對付四周曹兵刺出的長槍,就已成問題,何談出招?

    「該死的!」被曹兵撩起心中怒火,張飛手持丈八蛇矛狠狠一揮,將最前的幾名盾兵擊飛數丈,正欲撥馬上前,卻又見後排曹軍盾兵湧上,將自己死死纏住,張飛轉首一望。卻見身後將士大多已被曹軍湧流淹沒。咬牙罵道,「什麼鬼陣法,當真難纏得緊!」

    「呼!」似乎是聽到了張飛的怒喝。關羽虎目一睜,偃月刀掄起,手起刀落,將數名盾兵連人帶盾斬為兩半。然而曹軍似乎是殺之不盡。呼擁而來,見此,關羽急聲喝道。「大哥,此陣甚是詭異,莫要戀戰。我等殺出去!」

    「唔!」已成功殺至王宏身旁,替他解了圍,劉備轉身大喊道,「二弟、二弟,跟上,一切按軍師所言行事!」

    「是!」關羽應喝一聲,轉目一望。卻是面色大變,急聲呼道,「陣……陣型變了?」

    「什麼?」劉備四下一望,心中大驚,只見八個門戶早已消失不見。入眼的,唯有接天連地的曹軍。

    「大哥!」此等危境就連張飛亦是深感棘手。

    「顧不了許多了,隨便沖一門吧,二弟、三弟、王將軍!」

    「喔!」

    身處陣中,曹仁淡淡望著劉備一行人朝著一門殺去,嘴角露出幾許冷笑,然而事實卻是出乎了曹仁意料,只見平地一股大風吹來,帶起的沙塵叫曹軍將士不禁瞇了瞇眼,陣型為之一亂,而趁此機會,劉備竟然得意殺出陣去……

    「嘖!」只見曹仁神色複雜地望了一眼樊城城上,皺眉說道,「妖術麼?」

    作為最得江哲信任的將領之一。曹仁對於非常理之事的瞭解,確實要比夏侯惇那莽夫來得多,就算江哲閉口不談此事,曹仁也或多或少猜到。妖術……恐怕真的存在!

    「可惜了,子孝!」望著劉備一行百餘人狼狽逃回城中,樂進甚感遺憾說道,「就差一點便可擒殺劉備,這股風來得真不是時候!」

    「不!」曹仁搖搖頭,自嘲說道。「將士們操練此陣僅一日,我便想用它來破敵,確實太小看對手了……」說罷,他抬頭望著樊城城上,淡淡說道,「雖說有些可惜,不過證實了劉備身在樊城,總算是完成了司徒吩咐,眼下,便看劉備是想被坐以待斃、困死在樊城,還是孤注一擲、南下江陵,無論哪種,都逃不過我軍掌握!

    李典,當即遣人至趙雲、曹純兩位將軍處,叫二人按計行事,嚴密監視樊城一舉一動!」

    「諾,末將遵命!」

    劉備,眼下你欲如何呢?若是困守樊城,唯有死路一條,倘若逃離樊城,或有一線生機,前提是,若是你等逃過趙雲五千輕騎以及曹純三千虎豹騎追殺……

    「哼,」淡淡望了一眼城上。曹仁大喝道,「帶上我軍將士屍首,後撤十里紮營!」

    「諾!」

    ……

    「曹仁總算是撤軍了……」徐庶微歎一聲,轉身很是歉意望著滿身創傷的王宏,拱手說道,「在下失察。險些誤了將軍性命,深感慚愧!」

    「先生不必如此,」王宏倒是豁達,聞言笑著說道,「那陣法當真是詭異,曹軍僅五萬,然而我在陣中,但凡視線所及之處,皆是曹軍。真叫人匪夷所思!」

    「曹子孝那廝何時學的鬼陣法,端得難纏!」張飛恨恨地頓了頓蛇矛。身旁關羽深有同感地點點頭。

    「呼!」重重吐了口氣,劉備將雙股劍入鞘,長歎說道。「方才交鋒,乃是我等處於下風,卻不知曹仁為何撤軍……」

    「無他,乃逼迫耳!」劉備話音剛落,諸葛亮解釋說道,「樊城乃荊州重地,城池堅固,曹軍為免傷亡慘重是故不欲攻城,乃欲將我等逼出樊城,據城死守唯有死路一條,出城或許仍有一線生機……這便是江哲給我等出的難題!」

    「啊!」徐庶點點頭,苦笑著附和道。「十死無生與九死一生……不過依在下之見,兩者恐怕無甚差距。江司徒,怕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我等去江陵……」

    「事不宜遲,」捂著身上傷口,王宏正色說道,「待曹軍還未遣騎兵封鎖港口,劉皇叔與諸位速速乘快船南下,若是遲了……」

    「這……」劉備顯然有些難以決斷。

    就在眾人商議不下之時,王宏突然接到稟告,言曹軍遣數千騎兵在樊城之外巡視,更佔了城外港口。眾多船隻,皆被曹軍一把火焚燒殆盡。

    得聞此事,劉備等人微歎一聲。既然曹軍用大批騎兵封鎖港口,那麼順江南下,恐怕已成畫餅。

    「看來江哲算到我等欲順江南下啊……」諸葛亮甚感棘手,無奈說道。「既然水路被封,主公要去江陵。恐怕只有走陸路了……」

    當夜,如諸葛亮所料分毫不差。江哲令曹仁在樊城以西紮營,令夏侯惇在樊城以東紮營。江哲自己,則在樊城以北再復紮營,不多不少,三營距樊城,僅僅十里罷了。

    圍三缺一之策!

    相對於樊城之中劉備等人憂心仲仲。江哲心情自然要比他們好得多。

    不過在曹仁送上戰報之後,江哲亦有些肯定,劉備帳下,懂妖術的那人,十有八九便是諸葛亮。

    操縱天象,換而言之,便是天時!

    若不能在此地將諸葛亮與劉備除去,日後與其敵對時,首先在天時一方,便已遜了一籌,這還怎麼打?

    要知道。當初便是一陣暴風雨斷送了袁紹二十萬兵馬,致使曹操反敗為勝,成為天下霸主的!

    除自己之外,其餘五本天書。恐怕有一本便在諸葛亮手中……

    天書……當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江哲感覺自己腦門有些發脹。

    「司徒?」見江哲有些不適。正指著行軍圖猜算劉備下一步打算的賈詡擔憂問道,「司徒莫非乏了?不若歇息片刻……」

    「無妨無妨,」擺擺手,江哲打起精神,正色說道,「此行荊州,若是順利的話,三五年之間,便可平定亂世,斷然不容有失!若不是經文和提醒,叫劉玄德乘舟南下江陵的話,呵!文和且接著說,如今我軍三面圍定樊城,只留南面,又兼派出無數輕騎監視樊城一舉一動,此等情形之下,劉備可否有脫身之計?」

    「是!」賈詡拱拱手,深深望著桌上的行軍圖,搖頭說道,「司徒如此佈局,意圖不過是逼劉備出樊城,劉備帳下謀士按理說也看得明白,但是,就算他們料到司徒心思,亦不得不按照司徒佈局行事……死守樊城,死路一條,門下以為,劉備必然棄樊城而走!」

    「劉備有把握在五千輕騎以及三千虎豹騎手中脫身?」一旁的司馬懿插嘴說道。

    「嘿!」賈詡眼中精光一閃,撫鬚哂笑說道,「也並非沒有辦法,司徒,別忘了,樊城乃荊襄重地,城中乃有二三十萬百姓,所謂魚目混珠……」

    聽聞賈詡所言,江哲面色微變,喃喃說道,「你是說……」

    身旁司馬懿亦是有些錯愕,略感佩服地望了賈詡一眼。

    「司徒,眼下劉備要脫身,唯有此法!」

    「……」皺皺眉深思半響,江哲轉頭對司馬懿說道,「仲達,代我去一趟襄陽!連夜去!」

    司馬懿微微一愣,當即意會。拱手微笑說道,「是,司徒!」

    劉玄德,你當真會這麼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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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8-27 22:54:05
問鼎天下 第六章 錯綜複雜   (上)

    眼下劉備的處境,比歷史中有過之而無不及。江哲要將劉備結果在此了,不過樊城中二、三十萬百姓到是個麻煩,若是勉強攻城,非但麾下曹軍會傷亡慘重,更為牽連城中百姓……

    果然,最好還是叫劉備主動撤出樊城,只要給他留下「一線生機」……

    劉備棄樊城是肯定的,江哲一行人也好,諸葛亮等人也罷,其實雙方都明白,困守樊城,不過是坐以待斃罷了,那麼現在的問題是。劉備準備何時棄城南下,又用何種方法,要知道,此次,江哲是決然不會留情的……

    由此看來,最過可行的,不外乎賈詡說的,魚目混珠!

    樊城王宏官邸!

    劉備、諸葛亮等人亦在商議如何突破曹軍包圍,南下江陵。

    畢竟,因賈詡提醒,江哲斷了劉備一行人水路,是故要去江陵,唯有走陸路,然而此刻樊城之外,卻有二十萬曹軍包圍,只待劉備一行人出城,那麼隨之而來,便是江哲大軍!

    對於此等逆境,簡雍、孫乾、糜竺等人長歎不已,畢竟,曹軍勢力實在是太過龐大,又兼襄陽之中蔡瑁有投曹意向,也就是說,走陸路去江陵,幾乎是有去無回……

    「江哲給我等出了一道難題啊!」徐庶苦笑著望了望身旁沉思不語的諸葛亮。

    見屋內氣氛太過沉悶,王宏插嘴說道,「婪城如今仍有一萬三千將士,曹軍雖有二十萬之多,然分別於樊城三面紮營,兵力分散。或許我等仍有一戰之力……」

    「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妙計,張飛大笑說道,「不若這樣,我等夜襲一處曹營,此刻曹軍定是以為我等正苦思退路,萬萬不會料到我等竟然襲他營寨,不需多少兵馬,給老張我三千將士,我便為兄長拿下一營!」

    「翼德,」劉備微微一歎,搖頭說道,「司徒外遣兩路大軍,主將一者乃是曹仁,一者乃是夏侯惇,兩者皆是將才,獨自設營,豈會不防我軍夜襲?亦或者,三弟欲襲司徒大營?」

    張飛摸摸腦後,訕訕說道,「自然曹仁與夏侯惇了,我便不信,此二人能算到我軍夜襲!」說罷,他望望屋內眾謀士,皺眉喊道,「總好過在此枯等吧?妙謀、妙計。從白日想到入夜,也沒見你等道出什麼好計策來!」

    「翼德!」關羽見劉備面色不佳,輕斥一聲。

    給關羽一喝,張飛嘀咕一句,不再說話,不過他方才說的,卻叫劉備帳下眾位謀士面色有些尷尬。

    「啊,三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徐庶乾乾一笑,打著圓場說道,「不過曹軍顯然早有提防,是故遣數千輕騎充當探馬,巡探於樊城之外,若是有辦法避過這些輕騎,三將軍之策倒也可行……」

    「你等文人說話就喜拐彎抹角,不行就不行,照實說便是,欺老張我聽不明白怎得?」張飛嘀咕一句,隨後見兄長劉備皺眉一瞪,急忙訕訕說道,「兄長莫怒,三弟我不說話就是……」

    「唉!」望了張飛半響。劉備暗暗歎了口氣,隨即轉身對徐庶與諸葛亮說道,「軍師、元直,備不才,實是想不出如何突圍,還需仰仗二位,還望不吝賜教……」

    「豈敢,」見劉備開口問計,諸葛亮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微思一下,凝重說道,「江哲如此佈局,是為避免攻城致使曹軍傷亡慘重,是故逼迫我等棄樊城而走,圍三缺一,用心險惡,其遣數千輕騎在外,無非是監視樊城動靜,一待我等棄城而出被曹軍輕騎探到,那麼江哲首先會取樊城,斷我等歸路、唯有向南逃逸,隨後,此人便會遣大軍追擊我等……而如今樊城將士大多是步卒,騎兵甚少,一旦被曹軍趕上,唉……

    亮心中是有一計,或許可解此圍,不過用與不用,還需由主公裁斷!」

    「唔?」見諸葛亮面色很是凝重,劉備眼神一凜,抬手猶豫說道,「究竟是何等妙計,還勞軍師道來……」

    「是!」諸葛亮拱拱手,凝重地望了一眼屋內眾人,緩緩將心中計策道出。

    「不行!斷然不行!」劉備拍案而起。屋內眾人亦是面色微變,默然不語。

    一時間,屋內寂靜一片。

    外面天色徐徐放亮,不說劉備等人仍是商議不下,如今且說司馬懿,眼下他正被關在襄陽牢房之中,

    也難怪,誰叫司馬懿到襄陽時,城門尚未開啟,那時,他在城下望了望,正欲退遠一些,待天明城門開啟時再復入城,卻恰巧碰到一隊巡邏的兵甲……

    「這下好!」躺在牢房中的枯草堆上,司馬懿枕著腦袋,打量著牢房四周,苦笑著搖搖頭。

    不過他心中倒不是很擔憂,待天色一放亮,那蔡瑁自然會主動前來……

    不過眼下嘛……

    司馬懿皺皺眉,有些厭惡地望著牢房一角,那裡正傳來陣陣惡臭……

    眼下襄陽城中,主事的,自然便是蔡瑁,在劉表病故之後,蔡瑁掌握了襄陽兵馬,逼迫蒯家與其聯手,蒯良、蒯越不得已之下,唯有同意蔡瑁假傳劉表之命,立劉琮為世子。

    蔡家與蒯家聯手,城內其餘世家,自然是唯二者馬首是瞻。

    唯一叫蔡瑁有些不滿的,便是諸如王威等一些荊州老將,見蔡瑁擁重兵拒城不出,接二連三找蔡瑁麻煩,蔡瑁真恨不得殺了此些人等立威。

    不過節外生枝之事,蔡瑁不想做,也不敢做,好不容易把持了襄陽兵馬,倘若鬧出什麼不好的事來,那可就不妙了……

    為此,蔡瑁在府邸門前高掛迴避牌,將一干人等逐之在外,眼不見心不煩。

    此刻能自由出入蔡府的,除了蒯家之外,恐怕也有蔡仲、蔡和等蔡瑁族中兄弟了……

    其實蔡瑁眼下處境也不是太好,襄陽城中有近半將領力主出城與曹軍一戰,擁護蔡瑁的,無非是一些荊州世家豪門,為一己私利,出賣故主劉表基業,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良禽擇木而棲」,當然,前提是,蔡瑁得保證曹軍入主荊州之後,他們的利益不容侵犯……

    是故,蔡瑁唯有一面安撫世家,一面安撫城中力主抗曹的將領們……

    對於劉備失新野、退守樊城之事,蔡瑁前兩日便得到消息,傳令樊城守將王宏,令他趁機除了劉備,然而此事成敗,至今未知,不過倒是得到了一份戰報。

    昨日樊城守將王宏遣人送來的,說是二十萬曹軍將樊城團團圍住,城破在即,希望蔡瑁速速派兵增援……

    「曹軍來得好快啊……」端起下人奉上的茶水,蔡瑁正思量著是否要遣人去樊城,不!是樊城曹軍營寨一趟。

    「……黑底白字江字大旗……」

    王宏戰報中提到這句。

    縱觀曹操帳下大小將帥,能用黑底白字大旗的,更何況是「江」字的,只有一人,江哲江守義!

    「竟不知江司徒何時到了荊州,真天助我也!」蔡瑁淡淡一笑,飲了一口杯中茶水,腦海中回想起昨夜招那些將領來府上商議。

    一聽說曹操帳下江哲率軍二十萬圍樊城,那些原本力主出兵抗曹的將領當即便不吭聲了,只顧悶聲飲酒。

    不戰而屈人之兵!

    自江哲歸曹操帳下以來,平定青州黃巾、二敗袁術、三敗呂布、迫降張繡、誅滅馬騰、逼退劉表,擋張白騎則張白騎兵退、擊公孫瓚則公孫瓚自焚,除去漢中張魯、益州劉障、江東孫策不曾與江哲交手過以外,其餘諸侯,無一不在江哲手中吃過大虧。

    這還是當初曹操不曾得勢,兵馬不多之時,江哲每每以少勝多,神乎其神!

    眼下,曹操取袁紹而代之,麾下兵馬數十萬,江哲統二十萬入荊州、圍樊城,兵臨襄陽城下,縱觀天下,有誰敢說可退江哲大軍?

    除了一些劉表舊部、頑固老將之外,襄陽之外其餘將領,皆紛紛投蔡瑁麾下,總算叫蔡瑁勉強把持住了襄陽兵馬大權。

    眼下叫蔡瑁有些犯難的,就是如何在他人不知的情況下,與樊城之外的曹軍主帥,也就是江哲取得聯繫,畢竟荊州是劉表基業,如今劉表方才病故,蔡瑁便投曹求榮,難免落人口實。

    蔡瑁心中期望的,最好是曹軍眼下便大軍圍襄陽,如此一來蔡瑁也好「無奈」投誠……

    「不過在此之前,還需與那位見上一面啊……」蔡瑁微微一歎,起身朝堂外走去,忽然見到族弟蔡仲面色匆匆,急步而來,疑惑問道,「二弟,你不去巡視襄陽城防,來自作何?」

    「兄長,」蔡和自然也是瞧見了蔡瑁,匆匆走來,從懷中取出一物,遞給蔡瑁,口中凝重說道,「兄長且看此物?」

    「唔?」蔡瑁伸手接過,見是一份書信,狐疑地望了一眼署名,卻見上面僅僅寫著「蔡瑁親啟」,落款亦只有一個字,「江」!

    「這……」蔡瑁驚疑地望了一眼蔡仲。卻見蔡仲望了望左右。附耳對其兄說道,「今日寅時時分,在襄陽城西,抓獲一名細作,從此人懷中,撥出這封書信,呼……幸好城防的兄弟皆是小弟心腹,否則此封書信落到王威那些老將手中,那就不妙了……」

    「……」蔡瑁皺皺眉,當即拆開一看,面色愈來愈喜,大笑,「好!」說罷,說罷,他轉身對其弟說道。「那人眼下身在何處?」

    蔡仲一抱拳,會意說道,「好似是在襄陽大牢中,小弟聽聞此事後,即便趕來兄長處,不曾見過那人……」

    「不妥不妥,」蔡瑁將書信好生收起,藏於懷中,急色說道,「我恐此人怕是司徒心腹,不可怠慢,走,帶我前去!」

    「是,兄長請!」

    而與此同時,蔡瑁口中的江司徒「心腹」司馬懿正一臉厭惡地望著牢房牆角,捏著鼻子坐在草堆中,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話語聲,皺皺眉,心中一動,端坐著閉目養神,隨即便是「卡嚓!」一聲開鎖聲傳入他耳中。

    「唔……咳咳!」

    來人自然是蔡瑁無疑,一走入牢房,蔡瑁就聞到了一股惡臭,再復一眼,見一文人端坐與亂草之上,閉目養神,遂「出言」試探。

    緩緩睜開雙目,司馬懿上下打量了一眼來人,玩笑說道,「觀足下衣飾,恐怕並是此地獄卒吧?」

    蔡瑁乾乾一笑,抱抱拳笑著說道,「在下蔡瑁……」

    莫非正主來了?司馬懿心中暗暗一思量,起身拱拱手,恭敬說道,「在下司馬懿!」說罷,他放眼望著站在牢外的獄卒。

    蔡仲會意,揮揮手呵斥道,「你等先且退下!」

    「諾!」獄卒們應命而退。

    見四下無人,蔡瑁從懷中取出江哲書信,遞給司馬懿,司馬懿一見,心中便有所醒悟,隨即上下打量了一下蔡瑁,閉口不言。

    似乎是明白了司馬懿的心思。蔡瑁苦笑說道,「蔡瑁雖不才,偌大襄陽,亦不會有人膽敢冒充蔡某……」

    「先生莫要多慮,」蔡仲亦是插嘴說道,「我乃蔡仲,昨日擒獲……啊不,冒犯先生的,不巧是我部下心腹,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先生多多包涵!」說罷,見司馬懿眼中仍有幾分懷疑,忙對其兄說道,「兄長,此處非是詳談之處,不若請先生歸府中詳探?」

    「好!好!」蔡瑁當即意會,抬手說道,「先生,請!」

    「請!」司馬懿拱拱手,大步走出牢房,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走到大牢之外,蔡瑁早已備好馬車,三人乘車到了蔡瑁府邸。一下車,望了眼偌大蔡府,司馬懿總算是肯定了蔡瑁身份。

    三人來到一處密室,令下人奉上茶水,蔡瑁喝退左右,朗笑說道,「如今先生不必再懷疑蔡某身份了吧?」

    「得罪得罪,」司馬懿拱拱手,輕笑說道,「此事關係重大,在下奉司徒之命來此,本欲早早與將軍相見,到了襄陽,卻見城門已關,還被一隊甲士當做細作關入大牢,實在是慚愧、慚愧……」

    「哈哈哈,」蔡瑁擺擺手,朗笑說道。「先生受驚了,蔡某再此向先生賠罪了……」

    受驚?司馬懿暗笑一聲,若不是我主動上前,那隊荊州兵如何能擒住我?搜出我懷中書信?

    與其待城門打開之後,四處詢問蔡瑁府邸,惹人懷疑,不若假被當成細作抓獲,搜出懷中書信……

    反正那江哲也不曾寫什麼不可告人的。僅僅只是尋常書信罷了……

    而蔡瑁有投曹之心,也幾乎可以斷言……

    眼下蔡瑁把持襄陽,作為重中之重的城防,必定是其心腹……

    唯一算漏的,就是那襄陽大牢,

    該死的!

    「豈敢豈敢,」司馬懿拱拱手,謙遜說道。

    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馬懿,蔡瑁疑惑問道,「蔡某斗膽一問,敢問先生居何職?」

    嘿!司馬懿搖搖頭,苦笑說道,「微末職位而已,司徒府刀筆吏、領參軍一職!」

    蔡瑁為之動容,刀筆吏也好、參軍也好,不過是小小職位罷了,但是面前加上了「司徒府」三字,其中含義自然就大不相同。

    果真是司徒心腹!這樣一想。蔡瑁更是恭敬,低聲說道,「不瞞先生,蔡某實不敢撩司徒虎鬚,早聞司徒威名,只不過無機會與司徒相見……」

    「呵呵,」見蔡瑁這麼一說。司馬懿心中更是肯定,抬手笑道,「將軍心意,司徒亦是明白,是故遣在下前來,盼將軍能以荊州百姓為重,率城而降,免却荊州戰禍之苦……」

    「這個嘛……」蔡瑁與蔡仲對視一眼。

    「呵,」輕笑一聲,司馬懿低聲說道。「司徒的意思是,表公子劉琮為荊州刺史,將軍為水軍都督,助司徒平定荊州、揮軍江東……」

    蔡瑁聞言心中大喜,舔舔嘴唇詫異說道,「司徒欲兵發江東?」

    「正是!」司馬懿點點頭,就是說道,「不過我軍不善水戰,若要取江東,便要多多仰仗將軍了……」

    「豈敢豈敢,」蔡瑁抱抱拳,轉身對其弟說道,「二弟,還不速速吩咐下人備好酒席,為先生接風?」

    「是!」蔡仲亦是心中欣喜。抱拳而退。

    「不急不急,」喚住蔡仲,司馬懿正色說道,「蔡將軍,在下還有一事,乃是司徒親口吩咐……」

    蔡瑁面色一正,抱拳說道,「請先生示下!」

    手指瞧了蘸杯中茶水,司馬懿在桌案上畫了幾下,低聲說道。「將軍想必也知,司徒率軍圍樊城,其一不欲麾下將士損於攻堅,其二,便是顧及城中百姓……劉備此人,司徒久欲圖之,此次得以將其圍在樊城……

    「唔!」蔡瑁點點頭,附和說道,「劉備此人,假仁假義,野心甚大,蔡某亦是久欲圖之,前幾日曾下令樊城守將王宏趁機誅殺劉備,可惜王宏違令不遵……不知司徒有何吩咐?」

    「將軍有此心即可,劉備意圖,不過是南下江陵,前去與劉景升長子劉琦匯合……司徒已遣數千輕騎巡於襄江,絕了劉備南下水路。是故。劉備若要去江陵,唯有陸路,而這陸路嘛,必經襄陽……」

    「司徒的意思是,」蔡瑁似乎有些明白過來,接口說道,「叫末將遣一軍追殺?」

    「不不不,」司馬懿搖搖頭,正色說道,「將軍只需如此如此……」

    「這……如此便可?唔,末將明白了!」

    ……

    如此過了一日,樊城仍沒有絲毫動靜,就在江哲心中焦慮,思量著是不是試著攻城的時候,卻聽輕騎來報,說是樊城南城門處,有不少百姓向南遷移。

    最後還是不得不如此麼?太令我失望了,劉玄德!

    「可曾看到劉備麾下兵馬?」

    只見那名輕騎搖搖頭,恭敬說道,「不曾,皆是百姓!」

    「唔……」江哲心中一思量,皺眉說道,「再探!你且傳令趙雲將軍,每隔半個時辰,皆遣人將樊城境況稟報與我,若是見到劉備一行人,不必稟告,殺!」

    「諾!」輕騎恭敬而退。

    「唉!」江哲搖搖頭,轉身對微笑不語的賈詡說道,「文和 不出你意料之外!」

    「慚愧、慚愧,」賈詡謙遜一笑,拱手說道,「此等境況,劉備要脫身,唯有鼓動百姓南下遷移,他好混於其中,司徒仁厚,顧及百姓,想必不會置百姓安危於不顧,遣軍大大肆掩殺,如此一來,劉備自然好趁機走脫……」

    「唔,」江哲淡淡應了一聲,不置褒貶,沉默半響,皺眉說道,「我軍征戰三五年,雖說善名不曾有,不過對於將士擾民之事,向來是便是從嚴處置,不曾有絲毫包庇,不知劉備如何能說得樊城百姓南遷?若不是脅迫?唔……脅迫之事,恐怕不會!」

    「呵呵,」賈詡微微一笑,轉言問道,「司徒信鬼神之說乎?」

    「鬼神?」雖然不明白賈詡為何說起此事,但是江哲仍是就實回答,「雖說……唔,子不語亂力亂神,鬼神之事,我卻是不信!」

    「司徒英明,」賈詡拱拱手,淡笑說道,「世人習慣將無法理解之事,歸於鬼神之說,同理,我軍征戰天下。然不曾入主荊州,荊州百姓雖聽聞我軍之名,卻不曾見過,如今我大軍圍樊城,樊城百姓惶惶不能言,只消劉備稍加鼓動,百姓心中惶恐,自然是棄城而逃,司徒不是也曾說過麼,百姓最喜雲從,只要有一人有南遷心思,便會有數百、乃至成千上萬人雲從……」

    「此言在理!」江哲點點頭,忽而問道,「那麼依文和之見,劉備會選擇何時遁出樊城?百姓之前?百姓之後?亦或是混入眾多百姓之中?」

    賈詡聞言思量一番,凝聲說道,「依門下看來,劉備不會選擇在百姓之前逃離樊城,樊城之外,我軍布有數千輕騎,劉備這麼做,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劉備也不會選擇在百姓之後,他知我軍欲取樊城。待百姓撤至十之八九,我軍必然取樊城,若是此刻劉備再突圍而出,為時晚矣;依門下之見,劉備八成是混入百姓之中,隨人流南下,惶惶者百姓二三十萬人,要從中找出劉備一行人等,恐怕……」

    「嘖!」江哲皺皺眉,低聲說道,「文和可有妙策,在襄江之前,擋住劉備,截而殺之?」

    賈詡嘿嘿一笑,玩味說道,「妙策且無,不過良策倒是有,便不知司徒用與不用?」

    「喔?」有些懷疑地望了一眼賈詡,江哲皺眉說道,「你且說來聽聽!」

    「是!」賈詡面色一正,低聲說道,「先取樊城,斷劉備歸路,隨後遣軍掩殺,令百姓復歸樊城,不從者……殺!」

    「你是要激起民變是吧?」江哲撇撇嘴,白了一眼賈詡,無語說道,「我之所以不欲強攻樊城,其一,未免麾下將士傷亡過多,其二,便是不欲與劉備魚死網破,若是劉備決然之下,攜百姓死守樊城,即便我軍拿下此城,亦非可喜之事!」

    「司徒高義!」賈詡笑呵呵拱拱手,玩笑說道,「如此的話,那我軍唯有遠遠尾銜百姓,百姓者,不堪遠行,一日行不過三十里,劉備唯恐司徒大軍至。必急行遁去,一日豈止六七十里?只消半日,即便是司徒不刻意找尋劉備,劉備怕是也會自露馬腳,再者,襄陽屯有重兵二十萬,樊城百姓不會不知,為求心安,百姓自然投襄陽而去,對此,司徒不是早有安排麼?只需叫蔡瑁收攏了樊城百姓,劉備……死期至矣!」

    「唔……」聽聞賈詡所言,江哲細細一想,搖頭說道,「叫蔡瑁收攏樊城百姓,不過是防漸杜微,留一後招,若是可以的話,最好能在劉備渡江之前……」

    「報!」

    江哲話還未說完,忽然有一曹軍輕騎士卒匆匆而入,抱拳說道,「司徒,趙將軍遣小的前來稟告,樊城有無數百姓湧出城,往南而去,人數極多,無法辨別劉備等人是否混在其中,如何處置,趙將軍請司徒裁斷!」

    「這劉備!」江哲皺皺眉,低聲喝道,「走!文和,隨我前去看看!」

    「是!」賈詡拱拱手,望著江哲離開的背影,心中微微一歎。

    司徒,恐怕是劉備帳下謀士算準了司徒你不會對百姓痛下殺手,是故如此!

    不過……

    「也好!」賈詡喃喃自語一句,緊緊跟上江哲腳步。

    自己不正是因此,才投入這位大人麾下麼?

    不必擔憂鋒芒太盛而遭不測……

    亦不必擔憂鳥盡弓藏……

    盡吾所能、展吾抱負!

    「文和,快些!」

    「是是!」

    是啊,不必擔憂……不必擔憂!

    僅僅率兩百餘輕騎,江哲與賈詡急行趕到樊城,在一處高坡勒馬,冷眼望著無數百信從樊城蜂擁而出,朝南而去。

    諸如潮水一般的人流之中,要找到劉備一行人,實在是難如登天……

    「傳我令」淡淡望著人流半響,江哲轉頭身旁一名護衛輕騎下令道,「你即刻前去曹仁營寨,令曹仁當即點起兵馬,半個時辰之後,拿下樊城!」

    「諾!」那名曹軍輕騎一抱拳,撥馬朝西而去。

    「文和,」一揚馬鞭,指著遠處人流。江哲凝重問道,「你說劉備等人,是否混在其中?」

    「呵呵,」賈詡淡淡一笑,點頭說道,「十有八九了!」話音剛落,他好似瞧見了什麼,指著遠處人流,皺眉說道,「司徒且看!」

    江哲定睛一看,望見遠處百姓洪流中混著數十輛馬車,還不待他回過神來,那些馬車便四下分散,隨著人流朝遠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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