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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楓葉烤蕃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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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賤宗首席弟子]三國之宅行天下[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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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8-27 22:55:02
問鼎天下 第六章 錯綜複雜   (下)


「那些馬車是……」江哲正在懷疑之中,忽然聽到身旁護衛輕騎急呼道,「司徒,有支兵馬出城了!」

    「什麼?」江哲當即便將注意從哪些馬車上收回,放眼望向樊城城門方向,果然瞧見一支兵馬徐徐而出,為首三將,正是劉備、關羽、張飛,看此軍行逕,似乎是在為百姓斷後……

    「好膽量!」江哲略微讚許一句,轉身下令道,「傳我令,命夏侯惇當即點起兵馬,尾襲劉備!令趙雲收攏輕騎,在劉備之前趕至襄江江畔!傳令虎豹騎咬住劉備兵馬……記住,不可無故傷及百姓!」

    「諾!」江哲話音剛落,身旁數名輕騎護衛呼嘯而去,賈詡搖搖頭,苦笑說道,「司徒之令,未免有些強人所難,既要誅殺劉備、又不得傷及百姓……嘿!」

    「不得不如此罷了,」江哲微微歎了口氣,仰頭望著天際,緩緩說道,「我軍初至荊州,若是殺戮過多,不利於我等主事荊襄,況且,至黃巾之禍以來,天下百姓屢遭兵禍,我此令一下,若是能少幾名百姓無辜身死……」

    「司徒高義!」賈詡點點頭,轉頭望著劉備、關羽、張飛一行兵馬遠去,哂笑說道,「這劉備倒是也有幾分膽量,不過門下倒是有些不解……」

    「唔?」江哲疑惑地轉頭,問道,「何來不解?」

    只見賈詡搖搖頭,茫然說道,「觀劉備等人所為,好似在為百姓斷後,不過既然劉備有此心,為何不孤身率軍突圍,卻要鼓動百姓呢?」

    「這……」聽賈詡這麼一說,江哲顯然亦被問住了,雙眉緊皺,疑惑不解。

    「罷了,」搖頭一笑,賈詡見江哲面色有些凝重,出言勸道,「既然劉備這麼做,想必有他目的所在,無論其中究竟如何,只消劉備身死此地,我等此行便大功告成!」

    「說的是!」江哲點點頭。

    「司徒,」猶豫著望了江哲一眼,賈詡遲疑說道,「有一事門下不知當問不當問……」

    「但問無妨!」

    「門下觀司徒,好似對劉備甚為重視,依門下看來,劉備圖有皇叔之名,有名無實,兵不過數千,將不過關、張,難有作為,相比之下,眼下張白騎正兵發漢中,若是叫他攻下漢中,合西涼、漢中之力,曹公若要取之,恐怕也是不易……

    門下以為,待我軍取下荊州之後,不如且在此地練水軍,趁此時機,西取漢中、西涼,待他日破張白騎麾下白波黃巾,收復二地,再行攜得勝之師復取江東……司徒意下如何?」

    「張白騎……」江哲微微一笑,搖頭哂笑說道,「我以為此人難以成事,我軍日後敵手,一者劉備、二者江東,其餘……不足為懼!」

    賈詡聞言一愣,疑惑地望了一眼江哲,見江哲不欲再言,亦不再詢問。

    過了半響,賈詡猶豫說道,「司徒,大事已定,不若歸營靜候佳音?」

    「不!」江哲搖搖頭,瞇眼望著遠處人流,一字一頓說道,「我要親眼見到劉備墜馬,方才心安!」

    「是!」

    不說江哲、賈詡等兩百輕騎在一處高坡遠遠望著樊城百姓南遷,且說曹仁與夏侯惇二營。

    得江哲將令,曹仁不敢怠慢。當即提盡營中兵馬,揮軍樊城,半個時辰後,趕至樊城腳下,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樊城。

    拿下樊城之後,曹仁為防劉備復「火燒新野」之計,一面率眾安撫城內未遷百姓,一面搜查劉備士卒。

    時至半個時辰之後,見城中並無不妥,曹仁稍稍心安,乃遣樂進、李典二將引麾下本部兵馬,助夏侯惇追擊劉備,而他自己,則坐守樊城,清點城中錢糧。

    而另外一面,夏侯惇得江哲將令,亦當即拔營,火速趕至樊城,於城外與樂進、李典二將匯合,三人合兵一處,南下追擊劉備。

    不過說是追擊,其實充其量不過是給劉備等人施壓,真正充當殺招的,乃是虎豹騎!

    即便是虎豹騎遭受重創不久,虎豹騎內原烏桓降騎仍無法與老兵們相提並論,但是不管怎樣,對付猶如喪家之犬的劉備一行兵馬,已是足夠!

    曹純並未下達什麼複雜的命令,僅僅兩條而已。

    但凡劉備兵馬,殺!

    無故殺戮百姓者,殺!

    其實對於虎豹騎來說,第二條可有可無,虎豹騎自詡勇武,乃雄兵也,如何會對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

    不是不會,而是不屑!

    此條嚴令九成是曹純用來震懾虎豹騎之中烏桓降騎的,對待這些草原勇士,用道理、用言語,並無多大用處,只有用拳頭,才能叫他們明白,誰才是虎豹騎統領!

    一路急趕,就連這些草原上的勇士亦感有些吃不消,但是看虎豹騎老兵面色,似乎是司空見慣,這叫烏桓降騎們暗暗咋舌。

    「曹老大,」策馬急奔之中。虎豹騎伯長孟旭指著遠處喊道,「看到劉備兵馬了!」

    「叫我統領!」曹純惡狠狠地吼了一句,隨即大聲喝道,「弟兄們,謹記將令……殺!」

    「喝!」隨著一聲齊喝,三千虎豹騎頓時散開,如猛虎一般,撲向劉備兵馬。

    在此殿後的,是樊城守將王宏,當他聽探馬來報,說有一支兵馬從後殺來時,王宏便知不妙,然而還不待他有何應變之策,那支兵馬竟已殺至……

    趁隙望了一眼身後,見那支兵馬全身置黑鎧,配有馬鎧,手握黑色砍刀,王宏面色猝變。

    若是所料不差,這支兵馬便是傳聞中的虎狼之師……虎豹騎!

    當初對袁、曹陳留一戰,虎豹騎、陷陣營兩者凶名傳遍天下,作為荊州將領,王宏如何會不知?

    麻煩了!

    苦笑一聲,王宏唯有遣身旁僅有的五千的樊城兵結陣拒敵。

    可惜……

    很早便提及過,虎豹騎乃介於重騎兵與輕騎兵之間,充其量不過是鎧甲稍稍有些結實的輕騎罷了,離重騎還差得遠,而同時,虎豹騎的機動力,自然不是王宏身旁步卒可比。

    能與虎豹騎一戰的,恐怕也只有當初公孫瓚的驕傲、同為輕騎兵的白馬義從了……

    「弩!」曹純高喝一聲,麾下虎豹騎紛紛取過身後掛在馬背上的手弩,騎射!

    咳!勉強算是騎射吧……

    百步之內,弩箭之威,對於僅僅身著皮甲的王宏麾下樊城兵而來,那是毀滅性的打擊,小小一支弩箭,在射穿了一人仍不消餘力,釘入身後一人身體……

    僅僅一輪齊射,王宏麾下五千樊城兵便倒下了大半,這叫王宏又驚又怒。

    換刀在手,曹純微微吐了口氣,戰刀一直前方,重聲喝道,「殺!」

    「喝!」三千虎豹騎如狼似虎得撲入王宏麾下兵馬陣中,僅僅一個照面,王宏麾下兵馬潰散……

    這便是傳聞中的虎豹騎?

    王宏驚愕萬分,忽然見眼前一道寒光閃過,急忙取劍便擋。

    「鐺!」

    劍,崩了……

    揮了揮帶血的戰刀,將上面的血水甩去,曹純瞇眼望著遠處哭號奔走的樊城百姓,皺眉說道,「麻煩……楊鼎,你帶一半弟兄去左翼,我去右翼,避開此些百姓!」

    「明白!」楊鼎點點頭,揮手喝道,「弟兄們,想立功的,隨我來!」

    這一呼,幾近兩千虎豹騎皆隨著楊鼎奔遠了,叫曹純額角青筋直冒。

    「剩下的,隨我去右翼!」

    「喝!」

    當曹純三千虎豹騎追上時,樊城百姓還會哭號著四散奔走,然而當夏侯惇率領五萬曹兵追上時。樊城百姓們幾乎已經絕望了,男人們茫然地望著越來越近的曹兵,婦人們死死抱著懷中嬰兒,此地響起一片哭聲。

    「哭甚哭!」夏侯惇惡狠狠地吼了一句,駭得此地百姓不敢再發一語。

    「說!」提槍指著一名男子,夏侯惇重喝道,「劉備小兒朝何處逃了?」

    那男子嚥了嚥唾沫,畏懼地望著跨坐戰馬的夏侯惇,一臉駭然,手足無措。

    「嘖!」夏侯惇皺皺眉。正欲呵斥幾句。卻見那人癱坐在地,環視一眼,此處百姓亦是惶惶不能言。

    也是,畢竟整整五萬曹兵,對這些百姓的壓力,實在是太過巨大。

    「報!」忽然有一輕騎趕來,抱拳稟告道,「夏侯將軍,前方發現劉備兵馬蹤跡!」

    「喔?」夏侯惇眼神一凜,嘿嘿一笑,抬手呼道,「兒郎們,司徒有令,殺劉備者,賜千金!」

    「喝!」曹軍士氣頓時一漲,駭得此處百姓面色更是慘敗。

    戲謔地從那男子身旁策馬而過,夏侯惇一揚馬鞭,重喝道,「司徒有令,無故傷民者,斬!走!」

    五萬曹兵硬是擠開畏懼到茫然、麻木的眾多百姓,朝前追趕而去。

    至待曹軍走遠,此處百姓方才回過神來,愕然又略帶不解地望著遠去的曹軍,議論紛紛。

    「曹兵……不是來殺我等的?」

    「不……不是說曹兵要屠城麼?」

    癱坐在地的男子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早有一名懷抱幼兒的婦女奔至他身旁,關懷問道,「他爹,沒事吧?」

    「沒……沒事。」那男子撓撓頭,不解說道。「曹軍似乎沒有傳聞中那麼凶狠……」

    「怎麼沒有!」一名老丈很是畏懼地說道,「聽聞曹軍在兗州,將袁紹近百萬軍隊都殺了,近百萬啊……」

    「百萬……那他們為何不殺我等?」

    「唔……你方才沒聽那將軍說麼,那位司徒大人下了嚴令,無故傷民者,斬……」

    「哦,司徒乃是何人啊?」

    「這個……」

    「我知道,江司徒嘛!」

    「喔……」

    不說越來越多的百姓見曹軍並不曾傷害他們,止步原地議論紛紛,夏侯惇一行五萬人,仍在超前趕去。

    不過因越來越多的百姓,嚴重影響了夏侯惇麾下大軍前進,夏侯惇不得已之下,唯有分兵,將麾下五萬人馬分散,令軍中大小將領統之,分散追擊劉備,其中自然包括李典、樂進等將。

    遠遠地。夏侯惇似乎望見了曹純身影,遂策馬上前高呼道,「子和!子和!」

    「唔?」曹純正苦於此處百姓眾多,無法急奔,殺又殺不得,心中煩躁之際,聽聞身後有人呼喚,一回頭,見是夏侯惇,揮手喝道,「元讓!」

    夏侯惇策馬上前,急聲問道,「可曾遇見劉備?」

    「遇到了!」曹純點點頭,隨即又洩氣說道,「劉備率軍殿後,叫我給打潰了,不過還是叫這廝給跑了,司徒嚴令不得無故傷民,我麾下虎豹騎皆是騎兵,道路不通,無法追擊……」

    「嘿嘿!」夏侯惇嘿嘿一笑,拍拍曹純肩膀說道,「子和一路追擊,人困馬乏,還是留在此地歇息歇息吧,那劉備,就交給我吧,哦,對了,劉備往何處去了?」

    「你!」曹純聞言氣結,沒好氣白了一眼夏侯惇,不過見他說得也在理,虎豹騎一路追殺,確實有些疲憊了。於是,曹純四下一望,指了一個方向說道,「那裡,劉備往那處去了,記住,功勞分我一半!」

    「好說好說!」夏侯惇哈哈大笑,忽而大喝道,「不想死的,都給我讓開!」

    頓時此處百姓紛紛退開兩旁,夏侯惇嘿嘿一笑,率數千曹兵揚長而去。

    「這廝……」曹純苦笑著搖搖頭。

    不過,倘若夏侯惇追趕的是劉備,那麼樂進與李典一行人追的又是何人呢?

    「劉備往東去了!」一撥曹軍大吼著。

    「劉備往西去了!」另一撥曹軍大吼著。

    「什麼?」樂進與李典對視一眼,有些茫然。

    沉思一下,李典皺眉說道,「你往東,我往西!」

    「嗯!」樂進點點頭。

    「劉備,劉備在這裡!」

    「劉備往東南跑了!」

    「劉備往西南跑了!」

    「殺死劉備了!殺死劉備了!」

    諸如此類話語。不時在曹軍之中響起。致使曹軍將領心中駭然,究竟……究竟有多少個劉備啊?

    而與此同時,江哲與賈詡等人,已至襄江江畔,望著那些百姓呼擁著過橋渡河,早在半個時辰之前,趙雲率五千輕騎已至此地,只待劉備一現身,趙雲率軍圍殺。

    未免打草驚蛇,趙雲一直叫五千輕騎在上游候命,自己則孤身一人在此探視,等了足足兩個時辰,趙雲沒等到劉備一行人,卻是等到了江哲、賈詡等兩百輕騎。

    站在上游高坡,僅僅叫十餘輕騎下馬護衛在旁,江哲等人凝神望著渡橋處,望著那些百姓蜂擁渡河。

    「文和,」皺皺眉,江哲狐疑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劉備混在這些百姓當中?」

    「司徒的意思是……」賈詡會意,驚疑說道,「劉備扮作百姓,在我等眼皮底下渡河?應當不會才是,我等親眼望見劉備、關羽、張飛三人率軍從樊城而出,而後趙將軍麾下輕騎一直遠遠跟隨,有曹純將軍與夏侯惇將軍率軍追殺,劉備眼下恐怕仍在後面……」

    「不是很奇怪麼?」皺皺眉,江哲懷疑說道,「文和方纔所言,我久久不曾解惑,既然劉備欲率軍突圍,為何要鼓動百姓南遷?我恐其中有詐!」

    賈詡聞言,撫著鬍鬚說道,「司徒這麼一說,門下倒是也有些懷疑……」然而賈詡話還不曾說完,卻見不遠處有一名輕騎匆匆而至,抱拳大喜說道,「啟稟司徒,夏侯將軍已將劉備擒殺!」

    「當真?」江哲有些不敢置信。

    「千真萬確!」那輕騎抱拳恭敬說道。

    「呼……」江哲長長鬆了口氣,身旁賈詡拱手道賀道,「劉備一死,去了司徒心中憂慮,可喜可賀啊!」

    「啊!」江哲點點頭,一時間有些悵然所失。

    劉備,歷史中西蜀之主,終究隕落在此地了……

    那麼剩下的,唯有江東了!

    「唔?」忽然江哲眼神一緊,望見下游不遠處一輛馬車半邊陷落江畔,一婦人在車內大呼求救,然而附近百姓卻自顧渡過,不曾加以援手。

    「子龍!」江哲皺皺眉。

    「末將明白!」趙雲點點頭,下馬帶了幾名曹軍輕騎士卒,將半邊陷落江畔的馬車拉至岸上。

    望了眼那些瘋狂渡江的百姓,尤其是其中不少人被擠落江中,江哲走至趙雲身旁,皺眉說道,「子龍,喚輕騎來此,維持一下秩序……」

    「司徒不可!」緊跟而來的賈詡聞言勸道,「樊城百姓是因畏懼我軍故而蒙受蠱惑,欲南下遷至襄陽,若是趙將軍率輕騎至此,此地百姓,更為紛亂矣!」

    「這……」江哲有些犯難了,搖搖頭正欲說話,卻聽一個女聲說道,「多謝諸位救命之恩,妾……民女感激不盡。」

    轉頭望了一眼那女子,便是馬車之上女子,江哲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夫人不必在意。」說著,江哲望了眼那女子懷中嬰兒。

    那女子會意,行禮恭敬說道,「此乃民女之子……」

    「哦,」江哲點點頭,忽而問道,「為何夫人孤身一人行路?」

    「或許是方才被人流衝散了吧,」那女子抱著懷中嬰兒,苦笑說道,「方才民女在馬車之內,只感一陣顛簸,險些衝入江中,幸得諸位……」

    「咦?」那女子話還未說完,只見賈詡上下打量著馬車,喃喃說道,「司徒,若是門下記性不差,這馬車便是方才我等在樊城外看到了數十輛馬車其中之一吧?」

    「司徒?」那女子喃喃自語一句,面色微微一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江哲皺眉問道,「恕在下冒昧,夫人可是姓甘?」

    「……」只見那女人面色一白,輕咬嘴唇,低頭不語。

    「司徒?」賈詡有些驚愕地望著江哲。就連趙雲也有些茫然不解。

    指著那女子懷中嬰孩,江哲凝聲說道,「此子……可是劉玄德之子?」

    那女子一聽,驚恐地望了一眼江哲,連連退後,死死抱著懷中嬰孩。

    「劉備之子?」賈詡聞言一愣,急忙低聲對江哲說道,「司徒,除惡務盡吶!否則他日,為禍不小……」

    那女子一聽,更是難掩面上驚恐之色,駭然地望著江哲,眼中滿是懇求之意,或許,她已經明白,眼前的這位,究竟是何人。

    深深望了一眼熟睡在其母懷中的嬰孩,歷史中的劉禪,江哲苦笑一聲,搖頭喃喃說道,「既壞他性命,何苦牽連其妻兒,斬草除根 天理不容!」說罷,江哲望了一眼那女子,微歎說道,「實不相瞞,在下江哲……夫人且渡河去吧!子龍,送劉夫人渡河!」

    「諾!」趙雲一抱拳,抬手對那女子說道,「劉夫人,請!」

    女子望了一眼江哲,見江哲表情不似做偽,猶豫著盈盈一禮 抱著懷中嬰孩匆匆望渡橋而去。

    望著趙雲護著那女子登上渡橋,賈詡撫鬚微微一笑,由衷說道,「司徒仁義豁達,門下深感佩服……」

    「絕其性命,斷其子嗣……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司徒高義!」

    轉頭望著江畔,江哲忽然想起了身在許都的愛妻,糜貞。

    就算是換劉玄德一個人情吧……

    「呵呵!」

    「唔?」賈詡有些不明所以地望向江哲。

    不過半刻光景,趙雲便來覆命,「司徒,末將已將劉夫人送至對岸了!」

    「唔!」江哲點點頭,轉身朝上遊走去,口中說道,「劉備已除,樊城百姓,便叫蔡瑁收於襄陽……」然而話還未說完,江哲忽然想起一事,仰頭望向天際,面色頓變。

    「司徒,怎得?」見江哲如此,賈詡有些不解,趙雲亦是一臉茫然。

    「天象……」江哲喃喃自語一句,轉身望向賈詡、趙雲二人,狐疑說道,「元讓……當真殺了劉備?」

    「這……」賈詡滿臉疑惑,詫異說道。「此等大事,夏侯將軍斷然不會信口開河才是……」

    雙眉一皺,江哲面色有些凝重了,沉聲對趙雲說道,「子龍 速速命元讓前來見我!」

    「諾!」趙雲抱拳一禮。

    望著趙雲策馬遠去,江哲立於上游高坡,神色複雜地望著下游百姓呼擁渡河。

    天象未顯啊!

    天象未顯劉備身隕啊!

    諸葛亮……

    下意識地,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江哲腦海中閃過……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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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0:59:4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坐收荊襄

    這是劉備首級麼?

    負背雙手,皺眉望著被擺在一塊巨石上的頭顱,江哲微微歎了口氣。

    得趙雲傳令,夏侯惇不敢怠慢,當即便趕到江哲處,將劉備首級奉上,只見他一臉討好,訕笑說道,「司徒,你看這劉備已死,末將不敢居功,只是……司徒可否看在末將有些小小功勞之上,將那兩萬份六韜免去……不不不,末將的意思是,稍稍減輕一些……減輕一些即可……」

    「嘿!」望著曹軍大將夏侯惇在江哲面前卻是這麼一副摸樣,賈詡有些好笑,深深望了一眼石上劉備首級,賈詡疑惑問道,「司徒,莫非有何不對?」

    聽聞賈詡所言,趙雲有些不忍的望了一眼那首級,猶豫插嘴道,「若是末將看的不錯,這應該便是劉玄德……司徒?」

    「是麼?」江哲皺了皺眉,搖頭苦笑道,「被擺了一道啊……」

    「咦?」江哲身旁賈詡、夏侯惇、趙雲、曹純皆有些愕然,不解江哲話中含義。

    就在這時,忽然遠處傳來兩聲輕喝。

    「司徒,末將前來覆命!」

    眾人轉首一望,卻見李典與樂進二人大步而來,口中異口同聲說道,「司徒,末將不辱使命,已將劉備斬殺,取其頭顱……」正說著,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充滿驚疑。

    「你方才說什麼?你斬殺劉備?」李典皺眉望著樂進,樂進不甘示弱,舉起手上首級瞪眼回道,「頭顱在此,還能有假?反而是你,竟敢謊報……」說了半句,樂進見李典愕然地舉起手中頭顱,一看之下,話音頓時嘎然而止。

    「這……」撫著鬍鬚的賈詡看得瞪直了眼,更別說夏侯惇了,一臉好似見了鬼的模樣。

    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李典與樂進縮了縮腦袋,將各自手中劉備首級放在巨石之上,旁邊趙雲驚愕的望著這一幕,喃喃自語,「怎麼可能?」

    眾人還沒從這變故中回過神來,于禁、韓浩、史渙等一批曹軍將領相繼前來覆命,或多或少,手中皆提著一顆頭顱……

    默然望著眼前石上劉備首級越來越多,江哲有些無語地捂了捂額頭。

    「這是什麼情況?」夏侯惇瞪大著眼睛上前翻著劉備首級,然而在他眼中,似乎每一顆,都是那劉備……

    莫非是妖術?凝重望著那些頭顱,賈詡偷偷瞥了一眼江哲,心中若有所思。

    「文和,」轉身望著夜空,江哲頗有些鬱悶的說道,「看來劉備早前斷後,不過是虛張聲勢,真正的劉玄德,應該是隱藏在那些百姓之中吧?」

    「司徒說的是,」賈詡點點頭,附和說道,「想必是欲迷惑我等,好叫我等力衷追擊那些『假劉備』,如此一來,混在百姓之中的『真劉備』自然得以脫身,畢竟我等若是發現了劉備蹤跡,自然便不會注意百姓之中……眼下,劉備或許已經渡江了吧?從我等眼皮底下……」

    「什麼?」江哲還未說話,夏侯惇面色大變,指著那些頭顱驚聲說道,「那這些……」

    「這些?哼!」江哲輕哼一聲,衣袖一揮,皺眉喝道,「不過是障眼法罷了!」話音剛落,那些劉備首級頓時露出了原本面目……

    「這……這些是誰?」李典瞪大著眼睛,身旁樂進定睛一看,苦笑說道,「我如何知曉……或許是劉備親衛吧?」

    「棋高一著啊!」江哲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鼻樑,身旁趙雲咳嗽一聲,揮揮手吩咐身旁士卒道,「都帶下去!」

    「諾!」十幾名士卒上前,將那些假劉備首級帶下去安葬。

    見眾曹將低頭沉默不語,江哲揮揮手說道,「好了,今日到此為止吧,廝殺半日,諸位想必也累了……」

    「那劉備……」賈詡猶豫一下,拱手說道,「司徒,劉備既已渡江,不外乎南下江陵,不如遣一支輕騎追趕,依門下之見,就算劉備快馬加鞭,也不及我軍輕騎,若是虎豹騎的話,或許明日日出之前,便可……」

    「司徒!」聽聞賈詡所言,曹純當仁不讓,上前一步沉聲喝道,「請司徒下令,末將定不會負司徒重望,誓死擒殺劉備!」

    「唔……」江哲皺眉思量一番,凝聲下令道,「好!子和,命你日夜兼程,前去長阪坡,我思劉備,必經此地!」

    「長坂坡?諾!」曹純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抱拳應命。

    「元讓!」

    「末將在!」

    「命你即刻引兵至襄陽城外,於三十里處紮營,待一兩日後,我等便引大軍至!」

    「末將明白!」夏侯惇抱拳應命。

    「子龍、曼成、文謙,整頓兵馬,歸樊城!」

    「諾!」三將抱拳而退。

    見眾將一一退下,賈詡見四下無人,低聲歎道,「若是司徒不曾放卻劉備妻兒便好,也可叫劉備投鼠忌器……」

    「呵,說的也是啊!」江哲輕笑一聲,不置褒貶,轉身離去。

    賈詡緊步趕上,猶豫一下,出言揶揄說道,「司徒可曾心悔?」

    「你說呢,文和?」

    自然不會!望著面前漫步在夜空之下的江哲,賈詡心中浮現濃濃敬意。

    區區一婦道人家,就算那時已渡河而去,只消叫一隊輕騎急趕,一個時辰之內,不,半個時辰之內,哼!

    劉備,要慶幸遇到你妻兒的乃是司徒啊,否則……嘿!

    罪不及親屬,何其仁義也!

    「司徒?」

    「唔?」

    「門下以為,劉備逃得過此次,逃不過彼此!」

    「嗯,文和說的是!」

    「那個,司徒……」

    「唔?文和有話直說無妨!」

    「是!門下的意思是,此地距樊城,少說也有二三十里,我等為何不乘馬?」

    「……咳!」

    而與此同時,如江哲、賈詡預料那般,劉備、諸葛亮一行人確實已渡江而去。

    其實從一開始,劉備僅僅是在樊城城外露了一面,隨後便與關羽、張飛混在了百姓之中,而那時,王宏之所以斷後,被曹純引虎豹騎所殺,便是這個緣由。

    而那數十輛馬車的功效,除了劉備親眷以及他部下親眷外,更多的,則裝載著不少的劉備護衛……

    也就是『假劉備』,被諸葛亮用妖術變作劉備面貌,這些劉備帳下心腹護衛,每隔一段距離便偷偷潛出馬車,以吸引曹軍注意,好叫混在百姓洪流之中的劉備及其部下文武得以安然脫身。

    將近寅時,劉備一行人陸陸續續來到早前預定的地點會合。

    一經查點,如今劉備身旁,唯有原先劉備軍將士百餘名,一萬多樊城士卒如今也剩下兩百餘名,多半是被殺、亦或是潰逃了。

    幸好劉備帳下文武俱在,不過……

    劉備妻室,甘夫人與其子在逃亡途中失散……下落不明!

    聽聞此事,張飛當即便欲帶人去尋,劉備低頭沉默半晌,沙啞說道,「罷了,翼德,且坐下歇息吧,待天色一亮,我等仍要趕路……」

    「大哥!」張飛雙眼一瞪,大聲說道,「嫂嫂下落不明,哥哥如何……」

    「三弟!」還不等張飛說完,關羽低聲喝道,「休要放肆!」喝罷,他走過去,按住張飛肩膀,低聲說道,「大呼小叫,你可是想將曹軍引來?」

    「可是……」張飛氣悶不已,忽然望見劉備身旁的諸葛亮,皺眉喝道,「耍把戲的,我大哥乃你主公,我大哥之妻乃你主母,主母有失,你倒是坐的沉穩!」

    耍把戲的?徐庶想笑,卻連笑的力氣也無,三將軍,那豈是把戲,乃是奇術也!

    諸葛亮一面暗歎不該當著劉備等人、尤其是張飛的面施法,一面對劉備說道,「主公,依亮之見,曹軍八成止步襄江,眼下暫時不會有曹軍追來,不若叫張將軍帶人前去尋找一番,主母失散途中,皆亮所料不及之過也……」

    「軍師言重了,」劉備苦笑說道,「此等困境之下,軍師亦能叫劉備脫身,實在是匪夷所思、人力難及……三弟,今日我等僥倖騙過司徒,得以脫身,然而此距江陵,路途漫漫,期間說不定便有曹軍追來,到時便要三弟保護軍師及眾人了,還是好好歇息,養精蓄銳,莫要徒損氣力……」

    「大哥!」張飛不滿地喚了一聲,卻見身旁關羽說道,「兄長,今日我與三弟並未與曹軍廝殺,不如叫我與三弟出去尋找一番,無論如何,天亮前便會歸至此處,兄長意下如何?嫂嫂溫和賢淑,又攜兄長子嗣,眼下孤身一人,若是落入曹軍手中……」

    「就這麼說定!來幾個仍有力氣的隨我來!」性急的張飛不待劉備說話,便已起身取過蛇矛,引著數人朝遠處而去。

    「翼德!」劉備很是感動,起身猶豫不決。

    「兄長放心,」關羽淡淡一笑,自信說道,「三弟乃萬人敵,我雖不才,亦非等閒可擋,趁此夜色,我與三弟謹慎處之,兄長安心!」

    「呼……」劉備微微吐了口氣,抱拳由衷說道,「如此,仰仗兩位賢弟了!」

    「兄長言重了,此乃我等本份!」關羽輕笑一聲,取過青龍偃月刀,揮袖而去。

    望著關羽、張飛帶人走遠,劉備默然坐下,握緊拳頭,悔恨說道,「劉備無能,屢戰屢敗,牽連諸位,就連妻兒,亦不能保全……」

    「主公,」諸葛亮微微一歎,開解說道,「主公以一城之力,敵江哲數州之軍,如何不敗?況且,江哲非尋常人等,天下諸侯,有大半敗亡於其手中,曹操得江哲,勝過得十萬兵馬,唉!」

    「非尋常人等?」劉備愣了愣,不明諸葛亮話意,忽然想起一事,疑惑說道,「對了,軍師是如何將護衛變做劉備模樣?實在是匪夷所思!」

    「區區小技,何足掛齒,」諸葛亮淡淡一笑,凝重說道,「不過,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江哲,區區障眼法,我恐江哲一眼看破,只因天色漸晚,是故不予追擊,眼下江哲首重,不外乎襄陽,蔡瑁有投曹之心,我等看得出,江哲自然也看得出,襄陽乃荊州首府,屯有重兵二十萬,得襄陽,便是得荊州,即便我等歸了江陵,也只能得保一時……江哲應該是這麼想的。

    不過,亦要戒備江哲亡我軍之心不死,傳聞其帳下有支輕騎,號為虎豹騎,軍中人人有百夫長實力,當初力挫袁紹兩萬烏桓騎兵,不可小覷。虎豹騎最擅長途追襲,若是被他們追上,我等區區數百人,唯有死路一條,盼關將軍、張將軍在天明之前尋回主母、我等早早啟程……」

    「唔!」劉備點點頭,自嘲說道,「但願如此……」

    或許真是天不絕劉備,這邊天色仍未日出,那邊關羽、張飛卻已尋回了劉備妻兒,甘夫人、以及劉備之子,阿斗。

    聽聞甘夫人將途中遇到江哲一事如實說出,直聽得劉備驚歎不已。

    「司徒真乃賢士!」抱過阿斗,劉備微歎說道,「若是換作曹軍中任何一名將領,此子十有八九……唉!」

    然而諸葛亮卻感覺有些蹊蹺之處,皺眉對甘夫人說道,「夫人,恕亮冒昧,夫人可曾提及身份?」

    甘夫人搖搖頭,輕聲說道,「妾身初見,便認為非是尋常百姓,如何敢提及身份,可是那人卻一語道出,妾身亦是心感疑惑。」

    「或許是馬車露出了破綻吧!」徐庶微思片刻說道。

    「就算如此,也解釋不通,為何江哲不認為是主公部下家眷呢?」諸葛亮皺皺眉,深思說道,「元直,你可是忘了許叔父所言?江哲此人,來歷不明,五年前於徐州嶄露頭角,擊敗黃巾,然而在此之前,此人來歷、師承、名氣,世人皆不得而知,此人,有些蹊蹺!」

    「蹊蹺?」徐庶有些不解。

    「亮有種感覺,」望了眼徐庶,諸葛亮皺眉說道,「火燒新野也好、隨後我等投樊城也好,好似我等心思,都逃不過他算計。」

    「呵呵,」徐庶搖搖頭,苦笑說道,「我等兵敗新野,襄陽無法投身,唯有投江陵,如此一推算,江哲自然知我等行路,有何蹊蹺可言?」

    「不不不,亮並非這個意思,」搖搖頭,諸葛亮喃喃說道,「只是有種事事被他掌握在手的感覺?呼!罷了罷了,或許是亮有些疲倦了……」

    那邊劉備安撫罷妻兒,轉身對諸葛亮問道,「軍師,事不宜遲,我等先行趕路吧?」

    「唔!」諸葛亮點點頭,取出行軍圖,深深望了數眼,忽然心中一動,轉身對徐庶說道,「元直,依亮推算,江哲恐怕不會就此罷休,勞元直先行一步,日夜趕去江陵,向劉琦公子求援,我等於此地匯合!」說著,諸葛亮在行軍圖上指了一處。

    「這裡是……」徐庶望了望,有些狐疑的抬頭望著諸葛亮,「長坂坡?」

    「嗯!」

    不說劉備、諸葛亮等人猶在商議路程,襄陽城外,卻已匯聚了不少樊城百姓。

    眾多百姓堵在城門之外,堵得水洩不通,隨後,曹軍先鋒大將夏侯惇率五萬曹軍渡江,眾目睽睽之下,在襄陽城外三十里處紮營。

    頓時襄陽人心大亂,城門緊閉,無數荊州兵湧上城防,戰戰兢兢,唯恐曹軍攻城,一眼望去,儘是備戰景象。

    作為襄陽如今半個主人,蔡瑁顯然是悠然自得,在府上宴請司馬懿,兩人喝酒閒聊,不似外邊緊張。

    「來得好快啊!」舉著酒盞,蔡瑁輕笑道,「昨日司徒還在圍樊城,今日先鋒大將夏侯便已到了襄陽城外,請!」

    「請!」舉杯抿了一口,司馬懿哂笑說道,「司徒此意,無非是助將軍順利掌握襄陽,在下不曾歸去,其中含義司徒自然明白,是故遣一軍先行至襄陽,助將軍震懾宵小!」

    「哈哈!」蔡瑁哈哈一笑,點頭附和說道,「司徒深謀遠慮,先生不知,前幾日襄陽城中還有些傢伙揚言竭力抗曹,末將苦勸不從,今日夏侯將軍率軍一到,哈哈,先生可知如何?」

    「雖不中,亦差之不遠!」司馬懿淡笑一聲,心中暗暗冷笑道,主帥心思投敵,將領幾無戰心,荊襄如何能保?

    可惜劉景升、可悲劉景升!

    「那麼眼下……」放下手中酒盞,蔡瑁面色一正,低聲問道,「不知司徒何時到襄陽?末將又如何……那個,如何……」

    「將軍放心,」司馬懿微微一笑,已有所指說道,「司徒素來仁義,襄陽乃重城,城中百姓數十萬,如此城池,開戰之前,司徒必會親至城下,呼主將通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到時候,將軍顧及城中百姓,不欲襄陽生靈塗炭,是故舉城而降,荊襄百姓,必感將軍仁義!」

    「豈敢豈敢,哈哈,喝酒喝酒!」

    「呵呵,將軍請!」

    「先生請!」

    建安四年五月十二日,江哲一面發捷報至許都,叫曹操遣將守宛城,調回宛城之中的徐晃,一面留曹仁守樊城,率麾下十餘萬兵馬於襄陽城外,與夏侯惇匯合。

    其外,江哲又發報許都,調張遼、曹洪、張頜三員猛將至荊州,曹操應允,當即發報至小沛、中牟等地,命三將於十日內趕往荊州。

    建安四年五月十三日,江哲率近二十萬兵馬圍襄陽,於城下呼蔡瑁出面,『勸』其投降,蔡瑁『猶豫』一下,與城內眾將『商議』。

    除一批老將誓死不降外,其餘將領皆為蔡瑁馬首是瞻。

    建安四年五月十五日,蔡瑁以劉表次子劉琮名義,遣人至曹營,願開城而降。

    至此,襄陽二十萬兵馬,未曾一戰,便已卸甲……

    「這便是襄陽城啊!」

    率軍至襄陽城下,望著那城牆、那護城河,只要城中荊州兵上下一心,竭力奮戰,江哲自思沒把握在一個月之內攻克此城。

    然而眼下……

    「呵呵,」身旁賈詡撫鬚笑道,「襄陽兵馬不下於我等,蔡瑁不曾一戰卻欲出城投降,嘿!司徒不戰而屈人之兵,日後必成佳話啊!」

    「嘿!」江哲微微一笑,正色說道,「即便襄陽拿下,劉備仍在逃亡之中,莫要懈怠啊,文和!」

    「司徒所言極是!」賈詡低了低頭,拱手說道,「不過依門下之見,此刻劉備身旁百姓幾乎已無,只要被曹純將軍虎豹騎追上,大可放手廝殺,劉備……必死無疑!」

    「但願如此吧!」江哲輕歎一聲,放眼望著襄陽,只見襄陽城門徐徐打開,有一人領著一個孩童走出城門,想來便是蔡瑁與劉琮無疑。

    踏著吊橋走過護城河,蔡瑁望見十餘萬曹軍陣前,有一人身穿儒衫,跨馬而坐,急忙領著劉琮上前,大呼拜道,「蔡瑁見過江司徒!」

    他身旁劉琮有些畏懼地躲在舅父身後,偷眼望著江哲。

    「琮兒,此乃江司徒,快快行禮!」蔡瑁有些著急的說道。

    「不必如此!」江哲輕笑一聲,翻身下馬,拱手笑道,「將軍顧及大局,免去襄陽一場大劫,保全城中百姓,請受江某一拜!」

    「豈敢豈敢,」蔡瑁連忙側身閃開,抱拳說道,「若論仁義,司徒才是,末將斷斷受不得司徒此拜,說起來,末將還需喚司徒一聲姑父……」

    「哈?」正低頭望著劉琮的江哲懵然抬頭,莫名其妙說道,「蔡將軍方才說什麼?」

    「姑父?」不離江哲半步的賈詡有些好笑地打量著江哲與蔡瑁的年紀,明顯蔡瑁比江哲大了十歲有餘。

    「這個……」似乎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起此事,蔡瑁也有些尷尬,猶豫一下,抬手說道,「蔡瑁已在府中備好酒席,若是司徒不棄……」

    「哪裡哪裡,」江哲摸摸劉琮腦袋,笑著說道,「請!」

    「請!」蔡瑁抬手一禮。

    見江哲就這麼入城,賈詡咳嗽一聲,提醒說道,「司徒,麾下將士如何處之?」

    似乎是明白了賈詡的意思,蔡瑁急忙說道,「司徒,城南有一營寨,末將已命將士卸甲以待司徒大軍至,不妨叫司徒麾下將士,入營歇息,哦,還有,近日城防將士勞苦不堪,末將已命將士卸甲歸營,至於襄陽城防,恐怕要勞司徒麾下將士了……慚愧慚愧!」

    蔡瑁一席話將江哲與賈詡說得一愣一愣,這做得也太徹底了吧?

    不理解蔡瑁為何這般信任自己等人,江哲疑惑說道,「將軍如此信任江某,倒是叫江某有些……有些難以理解。」

    低了低頭,蔡瑁笑著說道,「司徒仁義備至,說一不二,天下名傳,再者,蔡瑁……啊不,我蔡家或許與司徒有些淵源呢,此事說來話長,司徒不若先叫部分將士入城,此事我等入城再說不遲!」

    「嗯!」點點頭,江哲一揮手,當即吩咐李典、樂進率軍入城,接手襄陽城防,夏侯惇率大軍入駐襄陽城外軍營,收編荊州軍。

    「記住江某對爾等說的,但凡發現擾民之舉,不問大小,斬!」

    「諾!」李典、樂進抱拳一禮,當即率軍入城。

    「司徒真乃仁義之士,」蔡瑁抱抱拳,恭敬說道,「請!」

    「請!」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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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0:59:55 |只看該作者
即日,江哲取襄陽,按早前約定,上表許都封劉琮為荊州刺史,蔡瑁為水軍大都督,襄陽大小將領,一概封賞。

    另外,江哲犒賞三軍,令夏侯惇徐徐收編襄陽兵馬,襄陽二十萬兵馬,改姓曹矣!

    除了劉備未除,江哲稍稍有些遺憾之外,此行能兵不血刃,拿下荊襄,實在是可喜可賀。

    而蔡瑁自是最善察言觀色,見江哲有些興致,當即大設宴席,宴請曹軍將領,以及襄陽降將。

    對此,賈詡認為,眼下初取襄陽,還是要謹慎為上!

    不過江哲則認為,一通宴席,或許能拉攏曹軍將領與襄陽降將之間的關係呢?

    或許,對於將領們來說,酒水,當真能拉攏兩者關係呢……

    當然了,江哲自然不會忘記叫李典嚴加戒備,以及嚴令夏侯惇醉酒,這傢伙酒品不是太好……

    相對於其他將領,江哲的席位自然是蔡府內室之中,身旁唯有賈詡、趙雲、司馬懿三人,而秦瑁一方,也僅僅叫蔡仲、蔡和作陪而已。

    席間,江哲也曾見過劉表妻室,蔡夫人,感覺此女溫文賢淑,稱得上是大家閨秀,並不像是什麼惡毒女子,所求也僅僅是叫其子劉琮日後能繼承其父基業,衣食無憂而已。

    對於蔡夫人所求,江哲一一應允,只要荊州能歸順,區區一個荊州刺史虛名,又有什麼呢?

    只要蔡瑁等人會做人,像并州刺史張燕一樣,甘願為曹操帳下,些許權利,算不了什麼的,就算換做曹操,同樣如此。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自己勢力夠強,不怕麾下造次;倘若麾下造次,則只能怪自己勢力仍不夠強勢,無法滿足麾下所求!

    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

    除去個別人外,大多人心中都有各自的追求,只要能滿足他們,他們又如何會造次?

    不過,要是野心大大,不要駕馭的話……呵呵!恐怕就只能像賈詡說的那樣了,殺之立威!

    當然了,不到最後關頭,江哲是盡可能不想這麼做,殺一人,那麼那人背後親眷、至交自然與自己為敵,便是為自己樹立了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敵人,何其不智!

    盡可能的,江哲仍希望收人心,繼而收天下!

    是故,古人云,得人心者得天下!

    「令郎之事,還請蔡夫人安心,江某已上表許都,不日便有赦命傳達!」

    「多謝,多謝!」得江哲親口應允,蔡夫人微微鬆了口氣,起身為江哲滿上一杯。

    江哲愣了愣,急忙說道,「豈敢勞蔡夫人如此,江某不敢當!」

    「哪裡,」蔡夫人微微一禮,望了一眼蔡瑁,蔡瑁當即會意,抱拳笑道,「司徒當得起,末將方才在城外不是已經說起過麼,若論輩分,我等還需喚司徒一聲姑父……」

    「……」江哲張張嘴,不明所以地望著蔡瑁。

    見江哲一臉不解,蔡瑁輕聲說道,「敢問司徒,可是娶了蔡中郎千金?」

    「蔡中郎車金?琰兒?」江哲愣愣得點點頭。

    「司徒或許不知,」蔡瑁苦笑說道,「蔡中郎出身陳留蔡家,與荊州蔡家同出一支,此事,只有我蔡家族譜記載,做不得假,若是論起來,我等得喚一聲叔公,同埋,我等自然也要喚司徒一聲姑父……」

    這蔡瑁不簡單啊!賈詡眼神一亮,深深打量著蔡瑁暗暗點頭。

    別的不說,單說此人察言觀色,善於做人,便是不簡單,不說他口中話語幾分是真,單論其當真將『姑父』二字叫出口,用親情將其蔡家與司徒關係拉近,便足以證明此人城府頗深!

    隨後,只要獲取司徒二夫人信任,這荊州蔡家,日後自然暢行無阻,前途無量啊!

    能屈能伸,非是梟雄,便是小人,前者當殺,後者當用!

    這蔡瑁……自然是後者!

    高明!

    不過相比較之下……

    賈詡轉了轉腦袋,淡淡望了眼坐在身旁的司馬懿。

    相比之下,這傢伙就比較難以叫人看清了……

    「唔?」或許是感受到了賈詡的注視,司馬懿有些不明所以,暗暗思量究竟是何處冒犯了這位大人。

    「姑父啊……」江哲面容抽了抽,目光有些異樣地望著蔡瑁,望著蔡瑁下巴上的鬍渣……

    好嘛,小鄧艾差自己十六、七歲,叫叔父也情有可原,曹昂、陳到,差自己七八歲,叫叔父我也忍了,看你這傢伙就知道比長我十幾歲,姑父?

    感情你三十幾歲,將近四十歲的傢伙,和我兒子一個輩分?

    下意識的,江哲猛感腦門有些發脹。

    對於蔡瑁的心思,江哲或多或少也有些明白,不外乎是與自己拉攏關係,好叫他,唔,好叫蔡家仍然處於荊州權利中心而已。

    雖說不曾想過過河拆橋、捨棄蔡家,不過江哲還真沒想到,蔡瑁會用這麼個方式與自己拉攏關係……

    「咳咳,」略感有些尷尬,江哲咳嗽一聲,哂笑說道,「其實不必如此,江某山野之人,向來不拘禮數,再者,江某不過雙十餘五,豈敢當諸位姑父之稱……」

    「哪裡哪裡,」蔡瑁連忙說道,「古人云,禮可興邦,司徒輩分如此,我等豈敢造次?二弟、三弟!」

    說著,蔡瑁、蔡仲、蔡和三人起身,行了一記大禮,恭敬喚道,「姑父在上,受我等一拜!」

    我是怕你們把我叫老了!

   好嘛,自己不過二十五歲,卻多了三個二十幾歲、三十幾歲的外甥,這真是……扯淡!

   江哲直感覺腦門有些發脹,對於古代這種輩分,有些難以理解。

    就好比荀彧比荀攸年幼,但是輩分高,荀攸得喚荀彧叔父,如今江哲……同理!

  「咳,司徒?」賈詡饒有興致地望著江哲,眼神示意:眼下仍需重用蔡家!

   好吧,好吧,你們要叫就叫,反正我不吃虧!

   心中惡狠狠地想罷,江哲訕訕地點點頭,咳嗽一聲說道,「不曾想到將軍與江某岳丈有此淵源……」

    「姑父喚我德珪即可!」蔡瑁恭敬地抱抱拳。

    江哲無言暗歎一聲,驚見蔡夫人亦欲起身,急忙說道,「即便是輩分如此,蔡夫人乃劉荊州之妻,不必拘謹。」

    「姑父哪裡話,禮數不可廢也!」雖江哲那麼說,蔡夫人仍是起身行了一禮。

    得!受了蔡家這幾位一拜,日後恐怕逃不了干係了……

    相比於饒有興致的賈詡、靜觀好戲的司馬懿、愕然不明的趙雲,身為當事人的江哲,對此深是頭疼。

    江哲家中幾位妻室,除秀兒之外,蔡琰出身蔡家、糜貞出身糜家、喬薇出身喬家,原本是陳留蔡家實力最弱,這下好,冒出個荊州親戚,而且這親戚……

    對於蔡琰、糜貞方便其家之事,江哲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就像喬薇一樣,不過一來是三女明事理,不會做的太過分,二來嘛,世家得以延續,自古至今,皆是如此。

    好比自己娶了蔡琰之後,蔡琰暗暗遣人照顧陳留蔡家,好比糜竺將糜家人等交與糜貞手中,糜貞出面助糜家從商一樣……

    待自己次子江睿日後長大成人,不,應該說是其妻甄宓日後長大成人,也會暗中助其家門,不過是這個時代的必然。

    世家之所以聯姻,無非便是借此求存,積蓄實力以獲得更多的利益罷了……

    眼下還算好的,等到自己兩個兒子長大成人,不,應該說是兩個兒媳婦長大成人,那就比較麻煩了……

    長子晟妻室曹憲,歷史中嫁給了劉協,貴為皇后,敢直面呵斥心懷篡位的兄長曹丕;次子睿,妻室甄宓,才貌雙絕,心思縝密,歷史中是曹丕之妻,亦是皇后……

    想起日後,曹憲背後有曹家,甄宓亦會助甄家成事,再加上蔡家、糜家、喬家……

    好嘛!

  得,自己還是早日助孟德平定天下,得以脫身,該泛舟泛舟,該出遊出遊……

    相比之下,自己兩個兒子,日後恐怕更為頭痛吧?

    苦笑一聲,江哲總算是勉強說服自己認了那三個外甥。

    眼下還得重用蔡瑁,若是能叫他誠心歸順,即便是拉蔡家一把,也無不可,蔡瑁知進退、會做人,可同樣的,這類人也只能達到這種地步,他只有這種器量,相比之下,孫策、劉備、張白騎才是重中之重!

  「唔,德珪……」

    「是!」蔡瑁恭謹地一頷首。

    只感覺眼皮一跳,江哲按下心中無奈,沉聲說道,「曹公遺我來荊州,用意你想必也知曉吧?」

    「額,粗知大概,望姑父提點。」

    左右一望,蔡夫人知機起身,盈盈一禮,拉著劉琮說道,「姑父在此商議大事,妾身且告退……」

    很是尷尬地點點頭,望著蔡夫人轉入內室,江哲咳嗽一聲,正色說道,「襄陽兵馬,你可是全權掌握?」

    「稟姑父話,十之八九,除卻一些頑固仍有反心外,兵馬皆在瑁掌握之中!」

    「好!」江哲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點頭說道,「表你為水軍大都督,用意你可明白?」

    「明白!」蔡瑁點點頭,望了一眼司馬懿,低聲說道,「曹公的意思,想必是欲取江東吧?姑父帳下兵馬將士,大多出身北地,不善水戰,而我荊州水軍,每每操練,不曾懈怠,即便是與江東,亦有多次征戰,可謂是知己知彼……」

    「對!」江哲微微一笑,沉聲說道,「不過德珪休要大意,江東孫策孫伯符,傳聞復有霸王之勇……」

    霸王之勇?項羽?趙雲眼眉一挑,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他,頓時精神一振。

    「……孫策之結義兄弟,周瑜、周公謹,深通韜略、善於統軍,雖說眼下名聲不顯,不過其人才華,非百里、千里之才……若是他與劉備聯合,劉備帳下諸葛亮與孫策帳下周瑜聯手,很是棘手啊……」

    周瑜?賈詡望了眼江哲,心中若有所思。

    諸葛亮?嘿!司馬懿眼神一正,回想起當日與其弈棋的那一幕,嘀角揚起一絲冷笑。

    皺皺眉,蔡瑁疑惑說道,「姑父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最好別在這麼叫!

    深深吸了口氣,江哲勉強笑道,「待襄陽兵馬收編完畢,你便再復操練此軍,不可懈怠,待我軍備好糧餉,擇日揮軍江東,盡量要在劉備與孫策聯手之前,一一擊破!」

    蔡瑁頓感江哲言語中一掃天下的氣勢,頜首抱拳說道,「明白!」

    「那麼……」思量一下,江哲手指一叩桌案,鄭重說道,「荊州水軍,便全權交與你了!莫要叫我失望!」

    只見蔡瑁面色一愣,隨即便是大喜,起身大拜說道,「多謝姑……不,多謝司徒!」

    「多謝司徒!」蔡仲、蔡和亦是心中大喜,附和拜道。

    內室之中,蔡夫人側耳傾聽著江哲等人談話,見江哲欲重用蔡家,暗暗鬆了口氣,望著懷中茫然不解的劉琮,會心一笑。

    吾兒無憂矣!蔡家無憂矣!

    宴罷,蔡瑁一面在府上騰出幾間空房,叫江哲、賈詡、司馬懿、趙雲四人暫且安身,一面叫其弟蔡和、蔡仲去襄陽置備一處宅邸,好叫江哲安居。

    畢竟,若是要取江東,那麼荊州與江東之間,自有一番惡戰,而且是水戰!

    不同於陸戰,水戰顯然是極其麻煩,首先,戰船自然是必不可少,然而縱觀荊州水軍,樓船不過數十,艨衝不過數百,走舸多些,也不過千餘,對於荊襄來說,自然是足以,不過對於欲一掃江東的曹軍而言,仍是太少!

    再者,便是箭支,從古至今,水戰,自然少不了箭支,大江之上,肉搏難得一見,最常見的,便是火箭,有時一輪交鋒,所耗箭支便是數萬,是故,要取江東,箭支斷然不可少缺!

    最後便是人了,也就是麾下將士,單單靠荊州兵馬南取江東,一來無法服眾,二來嘛,江哲也不信區區十幾萬水軍便可拿下偌大江東,是故,江哲乃叫蔡瑁教二十萬曹軍熟忌水性,最不濟,至少要他們學會游泳,免得溺死在江中……

    不過,此事對於蔡瑁,似乎是過於勉強了,當類似夏侯惇等曹將面色不善地站在蔡瑁面前,蔡瑁唯有苦笑。

    三日後,曹純引虎豹騎前來襄陽覆命,見其耷拉著腦袋進來,江哲心下就暗暗歎了口氣。

    「劉備可曾經過長坂坡?」

    「經過……」

    「可曾擒殺?」

    「不曾……」

    搖搖頭,微歎一聲,江哲皺眉說道,「將戰況一五一十道來!」

    「是!」曹純抱拳一禮,凝聲說道,「那日末將遵司徒將令,一面四下打探劉備等人消息,一面率軍前去長坂坡,晝行百里,不曾懈怠,一日後,趕至長坂坡,探到劉備等人蹤跡,一通廝殺,正要將劉備等人圍殺,卻見斜角冒出一支兵馬,將劉備等人救走了,人數不下三、兩萬,末將唯恐虎豹騎折損過多,是故不敢追擊……」

    「何處兵馬?」江哲驚疑問道。

    「這個……」曹純猶豫一下,抱拳說道,「末將不知,只見為首旗幟,上書一個『劉』字,八成是江陵劉琦兵馬……關羽、張飛二人死命擋住,兼之援兵為首大將亦是勇猛,是故,末將唯有撤軍……望司徒降罪!」

    見曹純叩地低頭沉默不語,江哲微微一歎,上前扶起曹純,凝重問道,「虎豹騎死傷幾何?」

    「除去新晉虎豹騎戰死百餘人外,老兵不曾有傷亡!」

    新晉虎豹騎,說的自然是那些烏桓降騎……

    「既入虎豹騎,當一視同仁,厚葬!」

    「是!」

    「好了,爾等辛苦數日,好好歇息一番吧!

    「是!」曹純抱拳一禮,隨後偷偷望著江哲神色,訕訕說道,「司徒不欲降罪?」

    「哼!」江哲輕哼一聲,揮手淡笑道,「降罪你等,那劉備便能死了?下去吧,好生歇息!」

    「是!」曹純心下暗暗鬆了口氣,恭敬而退。

    江陵兵馬……

    竟可擋我虎豹騎,看來劉琦麾下兵馬不弱啊……

    麻煩吶!

    望著曹純退下的身影,江哲喃喃自語著。

    不過眼下令江哲深感頭疼的,卻是多之又多。

    首先,或許是得知了蔡瑁深受江哲重用,蔡家身價倍增,而同樣是荊州名門大戶,江哲對蒯家不聞不問,蒯家難免有些心生不滿,消極應付。

    其次,江哲親自至襄陽城外隆中,果然不見了那諸葛亮,望著舊日管家老王、自己長輩的黃承彥微笑地望著自己,江哲是苦笑不已。

    除了身為長輩的黃承彥之外,江哲早早便想將司馬徽、龐德公兩位賢士拉至襄陽,結果此二人似乎是算到江哲有此一舉,結伴逃了……啊不,是結伴出遊了!

    『懷恨在心』之下,江哲不由分說便將諸葛亮一干舊友,崔州平、石廣元、孟公威三人拉至襄陽為官,三人無論是論輩分、論資歷、論名望,均不及江哲,又不曾出遊,是故被江哲逮到。

    總算是稍稍解江哲心中之『恨』……

    此後,江哲便召蒯良、蒯越二人,對於江哲,蒯氏兄弟很是尷尬,尤其是兄長蒯良,當日與江哲為敵,反被江哲圍在安樂,雖後又被江哲看破計謀,可謂是二敗於江哲。

    不過相對於蒯氏兄弟的尷尬,江哲倒是悠然自得,迎客奉茶,言語溫和,不失禮數。

    如此一來,反倒是蒯良、蒯越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隨後,江哲又許了二人職位,叫二人統領荊州內務,又多次隱晦提及厚待蒯家,蒯良蒯越心悅誠服,對江哲愈加恭敬。

    至此,襄陽乃定!

    這邊荀攸處理罷收編襄陽兵馬一事,見江哲止步襄陽,遂諫言道,「江陵乃荊襄重地,錢糧極廣,劉備若據此地,急難動搖,不如早圖!」

    荀攸話音剛落,江哲身旁司馬懿搖頭說道,「荀大人所言差矣,正因江陵乃荊襄要地,城內屯有重兵不過八萬,數日難克,因此,我軍易在此休整一套,整合二十萬荊州兵,合兵四十萬,揮軍南下,一鼓作氣,攻下江陵,隨後,趁兵鋒乃勁,再繼引得勝之師,掃平江東!」

    「這策……倒也不錯!」荀攸點點頭,顯然司馬懿說的也是有理。

    「一個月!」聽聞二人所言,江哲凝神說道,「無論陸軍、水軍操練如何,一個月後,便揮軍直取江陵、橫掃江東!」

    就像司馬懿說的,江陵城堅兵多,非數日可下,與其如此,不若在襄陽休整兵馬,準備一些攻城、水戰器械,比如說……霹靂車!

    「一個月?」見江哲如此說,賈詡撫鬚皺眉說道,「我軍不習水性,一個月,恐怕太過緊迫了……司徒,劉備當真會與江東聯手?」

    「唔,」江哲點點頭,沉聲說道,「十有八九!」

    「這樣的話,」賈詡微微一思,猶豫說道,「曹公不是在許都增調兵馬麼?不若叫曹公從汝南、豫州進兵,繼而與我等兩面夾擊江東……」

    「嘿!」司馬懿哂笑說道,「曹公麾下,亦是北地將士,不習水戰,恐怕只有八九止步長江,如此,江東何懼之有……」正說著,見賈詡眼中神光一閃,急忙正色說道,「咳,在下的意思是,要破江東,還需我等……賈大人想必也是這麼認為吧?」

    「嘿!」賈詡淡淡一笑,不置褒貶。

    正在眾人商議不定之時,忽然聽聞來報,許都發兵二十萬,以軍師郭嘉為主,徐州陳登為輔,南下揚州壽春,進圖江東!

    而同時,曹操聽聞江哲戰報,言已取下荊襄,心中大喜,僅帶數十騎,親自前來荊州襄陽……

    建安五年五月十六日,曹操領數十輕騎護衛,抵達襄陽,江哲與此處大小將領、以及荊州文武,出城相迎。

    「得守義相助,實乃操平生所幸!」這是曹操見到江哲的第一句話。

    確實,在曹操心思之中,荊州兵馬不下二、三十萬,即便是江哲將其拿下,恐怕也要待數月、折損數萬將士之後,誰能想到,江哲兵不血刃拿下了荊襄?

    平白得了荊襄二十餘萬兵馬,以及荊州眾多糧榖,曹操接到戰報,心中喜悅,暢笑不已。

    因此,曹操在郭嘉出兵之後,不理荀彧苦勸,親自趕來荊州。

    荊州乃四戰之地,東可取江東、西可取益州、漢中,不怪曹操如此喜悅。

    「主公過獎,在下不敢當……」當著在場眾人面,江哲說了句場面話,一低頭,卻撇撇嘴低聲說道,「說得好聽,有獎賞麼?」

    「好好!得守義,吾無憂矣!」曹操哈哈一笑,低頭揶揄說道,「所謂能者多勞嘛!」

    嘖!江哲暗暗撇嘴。

    「襄陽!」靜靜望著偌大襄陽城,曹操喃喃自語道,「今日收襄陽,明日取天下!走,守義,我等入城喝酒!」

    「呵,主公請!」

    「守義請!」

    二人當即入城,江哲喚來蔡瑁、蒯良、蒯越等荊州重臣,一一向曹操介紹。

    曹操見江哲已全權將荊州掌握,心中更是大喜,當即命人於刺史府邸設宴,宴請荊州文武將領,更喚來夏侯惇、曹純、李典、樂進等將,另外,張頜、張遼、曹洪如今亦至襄陽,曹操一併喚來。

    酒直半酣,為討好曹操,蔡瑁還命府中舞女起舞助興,沒想到這邊剛一起舞,那邊曹操面色卻是一沉,驚得蔡瑁有些不明所以。

    唉!知曹操底細的江哲微微一歎,低聲喚來蔡瑁說道,「曹公不喜歌舞,且叫此些女子退下吧。」

    「是!」蔡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望著那些女子低頭退下,曹操舉著酒杯,微歎一聲,腦海中不禁又浮跳出妻妾來鶯兒麗影,原本心中暢快,頓時消融。

    這下蔡瑁就有些著急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是欲討好曹操,竟會因此惹來曹操不快,心中著急之下,卻見堂外有一人徐徐步入,一臉哂笑對曹操說道,「聽聞君王一怒,血流百里,今日未免我荊州百姓蒙難,在下為曹公獻上一曲,以博一笑,如何?」

    此乃何人?蔡瑁與其弟蔡和、蔡仲對視一眼,面色大變。

    蠢材!即便知曉曹公所欲,也莫要說出來啊……尤其是用這種語氣!

    頓時堂內寂靜一片,就連蒯良、蒯越亦是皺眉望著那人。

    「君王一怒,血流百里?」曹操愣了愣,望著站在堂中那人,淡笑說道,「你是諷刺我曹操有篡位之心,還是諷刺我曹操乃暴虐之人?

    頓時堂中眾人低頭暗暗嚥了嚥唾沫。

    沒想到那人面色自若,泰然說道,「在下人小言微,不足掛齒,曹公如何以為,才是首重!」

    「嘿!」曹操輕笑一聲,舉杯說道,「伶牙俐齒,有某人幾分風範!」

    曹操話音剛落,他口中的某人翻了翻白眼,饒有興致地望著堂中那人,畢竟,隨著曹操威嚴愈來愈重,敢這麼對曹操出言諷刺的,恐怕世上屈指可數。

    似乎是起了幾分興致,曹操望著那人恐嚇說道,「你何人耶?敢這麼對本丞相說話?!」

    頓時,堂中百餘人,皆將視線放在那人身上,卻見那人面色不變,安然自得說道,「若是在下不曾看錯,在下乃是正與曹公說話,若是在下不曾記錯,那麼在下便是在下!」

    「嘿!有意思!」曹操一口將杯中酒水飲盡,饒有興致地望著那人,那人亦是直眼望著曹操。

    見那人身穿下人服飾,江哲轉身喚來蔡瑁問道,「此人談吐不凡,德珪可知底細?」

    「這……」蔡瑁有些為難地皺皺眉,忽然想起一人,低聲驚呼道,「莫非是……禰正平!」

    「禰正平?」江哲有些不期所以。

    「便是曾經紲怒過瑁舊主劉荊州的禰衡、禰正平!」蔡瑁心下肯定,驚得滿頭大汗,唯恐那人觸怒曹操。

    禰……衡?江哲饒有興致地望著曹操與那人大眼瞪小眼。

    便是歷史中將曹操麾下文武貶得一文不值的禰衡?

    有意思!

   江哲抿了口酒水,心中亦不免起了幾分興致。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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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21:0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狂士禰衡

    自古以來,有才之士,持才傲物,正是世間大多數文人的癖性。

    只有具有同樣才華的人,才能被文人們所接納,反之,若是武人,那麼等待他們的,不過是冷眼、嘲諷罷了,這也是自古以來,文、武交惡的原因所在。

    自古以來,狂士屢見不鮮,或是自相才識群、目中無人,或是因此自顯、上達天听,或是仕途受挫、自暴自棄……一言難盡!

    然而,眼前的禰衡,又屬于那一類呢?

    “這家伙……”蔡瑁面色一沉,低聲對江哲說道,“姑父,是否?

    “不必不必,”橄做一笑,江哲叫蔡瑁在身旁坐下,低聲說道,

    “靜觀其變,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是!”

    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江哲饒有興致地望著堂中那人,然而他卻是忘了一件事。。。。。。

    取過酒壺自斟一杯,曹操瞥了一眼禰衡,淡淡說道,“本丞相在此設宴,你無端前來擾亂,膽子倒是不小……

    “曹公說的哪里話,”只見禰衡面色自若,拱手淡然說道,“曹公抬手,四海拜服;曹公頓足,天下震亂矣!試問區區在下,何敢擾曹公興致?在下方才便說,在下此來,不過是獻上詩曲一首,博曹公一笑罷了!”

    “嘿!”曹操聞言輕哼一聲,指著堂中諸多文官說道,“擺著在座諸位賢良,你言欲獻詩曲一首?你區區一小廝?”

    “哈哈哈!” 笑不止,便是江哲臉上,皆不免露出幾分笑意。

    也不怪江哲如此,實在是一身下人小廝服飾的禰衡所說的話,缺乏說服性。

    更別說蔡瑁、蔡仲、蔡和連連冷笑。

    “諸位賢良?”在哄堂大小聲中,禰衡懶洋洋地左右一望,顧自說道,“此處何謂有人耶?在下為何不曾見到?”

    “……”頓時堂中笑聲一停,眾人、尤其是在座文人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禰衡,面色不善。

    而曹操亦是一臉愕然,用難以表述的眼神望著禰衡,皺眉說道,“此處。。。。。。無人?”

    “嘿!”禰衡冷笑一聲,負背雙手,長嘆說道,“此處?哼!天地雖廣,奈何無一人耶!”

    “放肆!”蒯良難以忍受,拍案而起,卻見禰衙望也不望自己,尷尬之余,心中更是慍怒。

    “兄長稍安勿躁!”相比于其兄,蒯越顯然是更具城府,雖心中亦是厭惡禰衡,面上卻毫無異樣。

    “哈哈哈!”听聞禰衡所言,曹操哈哈大笑,拍案喝道,“天下無人,天下無人,哈哈!有意思……擺著此處諸多文武俊才,你卻言天下無人?好膽!”

    “哦?”禰衡無視在場諸多冷笑、嘲諷、謾罵,淡淡說道,“曹公言此處有人?在下願聞其詳!”

    “……”曹操皺皺眉,低喝說道,“不說本丞相麾下,單論荊州俊才,眾人才華豈會不及你區區一小廝?子柔、異庋更是劉荊州生先所重,大才也!”

    曹操一通話,叫荊州文官心中自是受用,然而禰衡卻冷笑道,“蒯良、蒯越?蒯良剛愎自用、自視甚高,然武不能平亂,文不能治國,庸才也!蒯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沽名釣譽,難副其實,愚才也!”

    “你!”禰衡一席話直說得蒯良、蒯越面色漲紅、氣得渾身顫抖不已,正欲說話,卻見禰衙四下一望,冷笑說道,“受人恩澤,不思回報,卻為一己榮華,出賣先主基業,如此無君無主之輩,可謂人否?

    荊州眾人面色大變,雖心中氣悶不已,卻當真是啞口無言。

    “混賬!”蔡瑁听得心中火氣,卻想起剛才江哲說的,‘靜觀其變’,遂強自忍下。

    見到眾位荊州文官被禰衡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曹操倒是有些好笑。

    雖說能兵不血刃拿下荊州,曹操自然是歡喜無限,但是同樣的,曹操也有些,看不起這些劉表生前的荊州舊臣。

    今日能背劉投曹,以求榮華,他日同樣背曹投敵……不足以托付大事!

    “黃口孺子,豈敢過問國家大事?”環視一眼荊州文武官員,曹操安撫說道,“曹某平亂,荊州諸位遵從大義歸順,利國利民,此乃善舉!豈是你口中說得那般?”

    “嘿!”似乎是看穿了曹操的心思,禰衡哂笑一聲,神情很是輕蔑,對此,曹操有些不渝,皺眉說道,“那麼不論荊州,本丞相麾下人才濟濟,武將英勇善戰、皆當世英雄,文臣治國有方,乃世間俊才,可謂有人否?”

    禰衡聳聳肩,徐徐說道,“願聞其詳!”

    “哼!”望著禰衡那副妄自尊大的面容,曹操面色一沉,凝聲說道,“吾帳下

    “哈哈哈!”禰衡哈哈大笑,拱手嘲諷道,“曹公言差矣!此等人物,我皆識之︰
    “好膽!”還不待曹操說話,

    話音剛落,
    見此,曹操眼楮一亮,指著趙雲急聲說道,“我有大將趙子龍,

    百萬軍中取敵將頭顱猶如探囊取物,如何?”

    禰衡冷冷一笑,瞥了一眼趙雲,淡淡說道,“趙雲可做出行護衛,侍候在旁,堪堪稱職!”

    “……”趙雲眼神一凜,深深望了一眼禰衡,死死拉著夏侯悖復身入座,不一語,其余曹將,皆對稱衡怒日而視,堂中氣氛,一時間很是壓抑。

    “那……那……”曹操左右一望,忽然望見一臉看好戲的江哲,指

    著他急言說道,“那這家伙呢!”

    所思,看來曹公與姑父私交甚厚啊!

    相比于蔡瑁,江哲是完全愣住了,頷……自己貌似也不似旁外之人啊。。。。。。

    只見禰衡斜著腦袋望了江哲半響,忽然嘴角掛起一絲冷笑,叫江哲心中一涼。

    “江哲者,白面書生也,行事匪夷所思,時而迂腐自誤、時而優柔寡斷,性格懶散,荒廢政務,貪戀女色;大事昏昧、小事懈怠……哼!若是生于盛世,做一縣令,倒也可保一地無恙!”

    白……白面……”江哲原本笑意早已僵在臉上,白面=白臉……

    小白臉……

    而曹操,亦是滿臉震驚,口中喃喃自語,“縣……縣令……”自己最為倚重,封為司徒的……縣令?

    一時間,堂內冷場了,堂內諸將,皆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禰衡,尤其是眾多曹將,早已愕然呆滯了。

    “放肆!”隨著夏侯悖一聲暴吼,頓時有曹洪、張遼、徐晃、等十余名曹操麾下大將拍案而已,虛握腰間佩劍,雙目帶火地瞪著禰衡,就連沉默不語的趙雲,眼中亦是多了幾分殺意。

    然而禰衡卻無任何懼色,環視一眼四周,淡淡說道,“……除去以上所述,其余皆是衣架、飯囊、酒桶、肉袋耳!”

    “好個狂徒!”曹操面色深沉地叫人畏懼,氣得語調有些顥抖。

    也是,帳下眾人中,曹操最喜歡江哲,不貪財、不戀權、有氣節,除了行事懶散,習慣消極怠工之外,內可治國、外可統軍,可謂是王佐之才;再者,江哲又與曹操相交甚厚,就連曹操從來不對外人提起的心底話,對江哲卻無絲毫保留……

    總而言之,江哲是曹操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哈哈哈!”就當夏侯悖、曹洪、曹純瞢人黑著臉起身,正欲拔劍

    將那狂徒斬殺時,忽然堂中傳來一陣大笑。

    曹操更是氣怒,猛一轉頭,卻見那捧腹大笑的正是江哲,心中頓時愕然,堂內眾人,更是一頭霧水。

    禰衙有些詫異地望著大笑不止的江哲,因為他听得出,這笑聲,無絲毫火氣,顯然不是所謂的‘氣急反笑……

    “哈……咳咳!”似乎是笑岔了氣,江哲咳嗽幾聲,望著禰衡正色

    說道,“首先,我要辯解一下!”

    “是……”禰衡愣愣地點點頭。

    在堂中眾人凝重的表情中,江哲正色說道,“這個貪戀女色,似乎有些不對吧……在下如今三房妻室,唔……姑且算四位,這四位……”仿佛想到了什麼,江哲轉身對曹操說道,“主公,即便是四房妻室,可算是貪戀女色否?”

    曹操很認真地想了想,撫須正色說道,“僅四房罷了,不算貪戀女色!”

    “那麼,”轉身望著禰衡,江哲面色嚴肅,極為鄭重地說道︰“流言可畏啊……這個詞,還請收回!”

    “……”堂中眾人張張唱,似乎有些冷場。

    感情你在意的是這個?司馬懿一臉的不可思議。

    既然知道流言可畏,我說了這麼多,你只單單在意這個?禰衡一時間有些看不透江哲,歪著腦袋看了半天,有些木訥地點點頭。

    流言可畏啊,今日若不解釋,待明日,恐怕就會傳遍襄陽,別的無所謂,這貪戀女色的罪名萬萬不能背,搞不好傳到許都,家里那幾位還以為自己外面怎麼了呢……

    要知道薇兒的事還沒搞定,若是節外生枝,那可真是樂大了……

    江哲暗暗松了口氣。

    咳!從某種角度說,江哲確實可謂是深謀遠慮……

    方才眾人震怒的表情,絲毫不出乎禰衡意料,不過江哲卻叫他有些意外。

    畢竟如今,江哲作為大漢司徒,名傳諸州,鮮有人不知,按常理來說,越是名望高者,自然是越愛惜羽翼,然而此人,卻絲毫不在意……

    額,也不能說是毫不在意,至少他還是……嘖!比起其他幾句,那個貪戀女色算得了什麼啊!一時間,禰衡反而被江哲弄氣悶了。

    不管是當初劉表也好,眼下曹操及麾下文武也好,那種心中瘡疤被揭破時的丑態,叫禰衡有些神往不已。

    不管這些人平日里是多麼的道貌岸然,然而一旦心中丑事被揭,那種令人可笑的、不齒的作態……

    然而眼前這人……

    原本還以為這家伙會氣得不成樣子呢……作為大漢司徒、朝廷重臣。。。。。。

    凝神望著江哲,禰衡不禁感到有些受挫,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原本還想著再嘲諷幾句的,眼下禰衡卻也沒了興致,只是神色復雜地望著江哲,叫江哲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其實也不怪禰衡,更不怪江哲,總結說來,不過是一個‘心態罷了。

    相比于其他人,江哲一直將自己定位在‘做力所能及之事’上面,他從來不認為天下有什麼事是除了自己別人無法成事的,更不會認為這個世界少了自己待會怎樣。

    要知道,江哲當初與郭嘉、荀
    正因如此,禰衙如今說江哲只堪縣令之職,江哲又如何會動怒?

    或許換做龐統,想必會勃然大怒吧……

    除了稍稍有些擔心‘貪戀女色被家中妻室誤會之外,唯一叫江哲感覺有些不滿的,就是那個白面書生……

    唔,應該說江哲對此很介意!

    除了這兩句,其余禰衡所說的,對于江哲來說,實不過是過‘耳’雲煙,听過就忘……

    不過江哲忘了,不代表其余曹軍將領會忘卻,尤其是夏侯淳
    還有曹操,曹操向來最喜江哲,還想著日後叫江哲作為他托孤之臣,眼下被區區一小廝辱及,曹操如何能不怒?

    暗暗吸了口氣,平復一下心神,曹操淡然說道,“觀你所言我帳下文武重臣,皆不堪一用,那麼……你又何德何能,敢如此妄自尊大?”

    得說道,“在下不才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于孔、孟。豈與俗子共論乎!”

    “哈哈!”

    話音剛落,堂中眾人哄堂大笑,冷言嘲諷,再復響起。

    沒想到禰衡冷冷瞥了夏侯淳一眼,顧自淡淡說道,“以貌取人,最是愚昧!你所重者,僅區區一服飾耶?”

    “你!”
    拍拍夏侯悖肩膀,趙雲上前一步,沉聲說道,“司徒四處征戰,掃平不臣,平定亂世,造福于民,你竟言司徒只能為區區一縣令耶?”

    “數起戰禍,致使生靈涂炭,百姓失其家園、流離失所,露宿荒野,可謂是造福于民否?”禰衡冷言以對,不屑說道,“今日思取荊州,明日思取天下,倘若美其名曰平定亂世,造福于民,那麼期間治亂時戰死、餓斃之人又有何人問津?為奉神之犧牲也?”

    “你!”趙雲面色一滯,敗下陣來。

    “強詞奪理!”樂進厲聲喝道,“司徒名望眾所皆知,數諫主公輕

    徭薄賦,減輕百姓負擔,可謂之造福于民否?”


    “些許小恩小惠,不足掛齒!”禰餃輕蔑笑道。“放肆!”曹洪勃然大怒。“你竟然在此大放厥辭,實在可惡!”抽出腰間佩劍,曹純幾步上“此等狂徒,當殺!”張遼、李典、于禁,亦是慍怒出言。

    饒有興致地望著堂中的禰衡,司馬懿一臉哂笑對身旁賈詡說道,“若是此刻殺了此人,反倒是成全了此人名聲,賈大人……”

    “哼!”只見賈詡眼中神光一閃,臉上推起幾絲微笑,那種徼笑,叫司馬懿面色一滯,暗暗咽了口唾沫。

    “主公,”李典、樂進等將領怒聲對曹操說道,“此等狂徒,當斬!”

    曹操倒是很想將那家伙處斬,然而一望江哲,卻見他望著自己,微微搖了搖頭。

    其中含義,曹操自然明白,不可因一人而絕了天下士子投曹之心啊,好歹眼前這人在荊襄有些名氣,殺了他,豈不是說明自己沒有容人之量?

    反觀禰衡,倒是自在得很,堂內諸人越是憤怒,他越是興致高昂,口沫飛濺,直說著曹軍諸將頻頻望向曹操,只待曹操一聲令下,便將禰衡砍成肉泥。

    不過,對于不曾惹怒江哲,禰衡倒是有些遺憾……

    然而此時,在司馬懿凝重的眼神中,賈詡緩緩起身,徐徐走向禰衡

    似乎是感覺身後有人,禰衡猛一回頭,卻見一名文人笑眯眯地望著

    自己,皺皺眉,心中有些不解。

    只見賈詡滿臉堆笑,拱拱手頗為和善地說道,“足下辯才無雙,

    在下佩服啊!”

    “……”禰衡眼神一凝,疑惑地望著賈詡,淡淡說道,“好說好

    說,不知閣下有何賜教?”

    “呵呵,”賈詡輕笑一聲,搖頭說道,“賜教不敢,只是心中有些

    疑惑,故而求足下解惑!”

    禰衡有些好奇,詫異問道,“惑從何來?”

    “從足下而來!”

    “喔?”似乎是看穿了對方的心思,禰衡冷笑一聲,戲謔說道,“你且說來听听!”

    唉,不知死活啊!司馬懿暗暗搖了搖頭。

    眼眉一挑,賈詡抬起頭來,直直望著禰衡,溫聲說道,“觀足下談吐,想來也是飽學之事,為何不求仕途,卻甘為區區一小廝,上不能報效國家、下不能安定黎民,庸庸碌碌一生,死後如何面見先祖?”

    明顯听出了賈詡此話不安好心,禰衙淡淡說道,“在下之事,不勞足下操心!”

    上鉤了,蠢材!司馬懿暗暗撇嘴。

    “咦?”只見賈詡面色激變,深深望著禰衡,搖頭嘆息道,“竟不

    想是足下自甘墮落,看來在下多事了……”

    “你!”只見禰衡面色頓變,心中氣悶,下意識反駁道,“在下如

    何自甘墮落……”這話音還未落下,他已心知不妙。

    果然,只見賈詡嘴角揚起一絲冷笑,輕蔑說道,“天下士子,無不以學得一身才識,上報國家、下安黎民為榮,而足下,卻甘願為一奴僕,卑躬屈膝,侍奉劉荊州……對了,眼下劉荊州病故,足下倒是輕松了些。。。。。。”

    “賈大人此言差矣,”坐在席中,司馬懿一臉戲謔,接口附和道,“所謂人有各志,不能強求嘛!”

    這小子!賈詡略帶贊許地望了眼司馬懿,點頭說道,“也是!”

    听著賈詡、司馬懿兩人一唱一和,堂內眾人哄笑不已,反觀禰衡,沉默半響,忽而哂笑道,“所謂明珠暗投,惜明珠耶?嘆天時耶?我胸中自有百般治國之策,奈何劉表不取,如此奈何?”

    “咦?”賈詡故作驚訝,驚嘆說道,“真看不出足下除了辯才之外,卻有真才典學……哦,抱歉抱歉,恕在下心直口快,唔,這個……敢問為何劉荊州不取足下建議呢?”

    強自忍受著賈詡的冷嘲熱諷,禰衡淡淡說道,“劉景升虛有其表、徒有虛名,眼濁不識賢愚,耳濁不納忠言,將賢士用為小廝,是猶陽貨輕仲尼,臧倉毀孟子,如今身死,咎由自取!”

    “這就奇怪了!”賈詡搖搖頭,故作不解地望了眼蒯良、蒯越,戲謔說道,“我觀足下半多也是身居才華,劉荊州為何能重用兩位蒯大人,卻為何單單不用足下呢?”

    听聞賈詡所言,蒯良、蒯越望著禰衡冷笑不已。

    只見禰衡不屑地望了一眼兩人,嘲諷說道,“劉表沽名釣譽,二蒯虛名乃盛,豈不是‘情投意合?”

    “混賬!”蒯良暗罵一句,其弟蒯越轉頭望著賈詡,他深深感覺,

    此人不簡單!

    “哦!”賈詡似乎恍然大悟,點點頭對稱衡說道,“原來不怪劉荊州不用足下,而是足下籍籍無名啊……足下自詡一身才華,卻為何籍籍無名呢?”

    賈詞話音剛落,蒯良冷笑說道,“這位大人,我等眼前這位,可不算是籍籍無名哦,他可是大大有名呢,可惜卻是惡名,狂子、狂徒,哼!”

    “哦!”賈詡

    恍然大悟,眼神上下打量著禰衡,“原來足下也並非籍籍無名啊,那麼說來,劉荊州不用足下,倒有些令人費解了……頗為費解啊!”

    這老狐狸,真是狡猾啊!司馬懿暗暗一笑。

    “這位大人何必費解!”賈詡話音剛落,蒯越亦是思報方才一箭之仇,哂笑接口道,“我故主劉荊州在時,荊州乃平,黎民安居,亦算是明主,此人當初自薦時狂悖無禮,毀及他人,德才不足,遭了劉荊州忌諱,哼!便是徒逞口舌之勇,乃有此劫!”

    听著眾人的奚落,就算是禰衙,面色亦是稍變,正欲說話,卻被

    賈詡看準時機打斷,憋在心中,好不難受。

    反觀賈詡,仍是方才那艇笑容可掬,微笑著說道,“在下還有一

    疑問,望足下解惑!”

    明知對方陰謀,但是禰衡卻無法退縮,唯有硬著頭皮上。

    “大人但說無妨!”

    “好,那我就直說了,冒犯之處,還望恕罪!”賈詡拱拱手,故作詫異問道,“你言司徒小事懈怠、大事昏昧,不足以為他人所仰,然而據在下所知,自司徒為曹公掌兵以來,天下諸侯大多折翼于司徒兵鋒之下,名震四海,巷口小兒,皆識司徒之名,百姓更是恩戴有加,反觀足下,每日卑躬屈膝侍奉劉荊州,對百姓毫無建樹,有何等資格評論司徒作為?”

    “你……”被賈詡一言說到痛處,禰衡面色大變。

    也是,空有一身才華,卻無法得以施展,心中是何等感受?

    深深吸了口氣,禰衡冷笑說道,“劉表早前若是肯誠心重用在下,你等今日豈能身在此處?”

    “這話說得!”司馬懿戲謔一笑,忍不住插口道,“在下可否說,若是先帝肯誠心重用在下,不復黃巾之禍,不復如今天下大亂矣!在下可否這麼說?”

    “妙!妙!”

    “哈哈,自然可以!這狂徒尚可如此,這位大人如何不可?”

    “不復黃巾之禍,哈哈!這位大人所言極是啊!”

    為報方才之仇,荊州文官紛紛出言義助司馬懿、奚落禰衡。

    遭到如今奚落,若在平日,禰衡自然不會放在心中,然而今日不知怎麼,他卻是感覺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面前那人假惺惺的笑容,更是叫他心火頓起。

    望著禰衡死死盯著自己,賈詡暗暗冷笑一聲,故作詫異說道:“哦?莫非是在下說錯了?足下也並非是毫無建數?唔,在下向來是有芒必糾,足下但可直言,在下洗耳恭听!”

    “……”在禰衡眼中,賈詡的笑臉似乎太過于惹人厭,微思一下,禰衡凝聲說道,“若是劉表能听我建議,與袁紹聯盟,你等今日頭在何處,尚不得而知也!”

    此人狂妄歸狂妄,卻是有些才華!賈詡暗暗點了點頭,微笑說道,“那為何劉荊州不遵足下之策呢?”

    “哼!”禰衡冷哼一聲,不一語。

    “無論劉荊州為何不遵足下建議,眼下足下,對于荊州軍民,仍是毫無建樹啊……不知還有其他麼?”

    “……”看著賈詡笑得那般自若,禰衡為之氣結。

    “足下既然不語,想來是沒有了……”長長嘆了口氣,賈詡顯得有些失望。

    “在下心中有十余條安邦富民之策!”禰街面色一正,凝重說道。

    “心有……也就說,還不曾實施,什麼都不曾為荊州做過,只在心中相及,在下可否這麼理解?”

    “你!”禰衡面色大變,方才那種泰然自若早已消逝無蹤。

    “哼!”冷笑一聲,賈詡面色一沉,冷冷說道,“稍有才華便持才傲物,目中無人,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庸才罷了!偌大天下,如你之輩,車載斗量,不計其數,竟敢在此妄自尊大,可笑之極!”

    說著,賈詡見禰衡臉上猶有憤憤之色,淡然說道,“即便是稍有才華,然而卻無處施展,比之不才,有何差別?司徒曾言,人之價值,在于他為國為民所作出的貢獻!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小廝,即便是胸有才華,亦不過十有才華的小廝罷了,勿要再惹來恥笑,好自為之!”說罷,賈詡轉身回席。

    賈詞話音已落,堂中眾人一言不,皆望向禰衡,冷眼看他如何收

    場。

    其中,曹操有些詫異地望著賈詡,心中有些咋舌,他不是沒听荀彧、荀攸等人說起過,說江哲帳下除李儒外,仍有兩名賢良,才華與他們不相上下,對此曹操不是很在意,畢竟大才又不是白菜,哪是說有就有的?可是如今一看此人談吐……不簡單啊!

    就在曹操心有所思之時,卻見禰衡拱手一禮,急聲說道,“且慢!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在下?”賈詡轉過頭來,哂笑說道,“武威郡賈詡、賈文和!”

    原來此人就是當初張繡齋下謀士賈詡?

    蒯良與蒯越對視一眼,心中暗暗警惕,畢竟,賈詡雖名聲不顯,但卻是瞞不過蒯良、蒯越二人。

    賈詡者,國士也!

    “賈文和……”禰衡喃喃自語一句,拱手說道,“先生大才,敢問先生眼下居何職?”

    蒯良、蒯越心中一動,日不轉楮望著賈詡,卻見賈詡輕笑一聲,淡然說道,“在下區區之人,何足掛齒?眼下愧居司徒府刀筆吏之職!對于舞文弄墨,在下倒是堪堪可行……”說罷,賈詡走到江哲身後、司馬懿身旁席位,安然復坐。

    嘖!司馬懿暗暗撇嘴,有些嫉妒地偷偷瞥了眼賈詡。

    也是,同樣是司徒府刀筆吏,賈詡比司馬懿,簡直是好得難以相提並論。

    反觀禰衡,卻是一臉愕然,有些懷疑地望了一眼曹操,又望了望江哲。

    如此國士,用之為刀筆吏?

    蒯良、蒯越對視一眼,心中驚異不已。

    而與此同時,襄陽城中,有一名老道頓足于街道,望著兩旁襄陽百姓,眼中神色有些令人費解。

    “變數。。。。。氣運。。。。。。不得已要見他一見了。。。。。。”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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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28:0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左慈

    子安四至五月間。荊襄九郡幾乎倉然落干曹操囊中,除江東、江夏等地。

    為一戰而定,掃平江東。誅卻劉備、孫策等大敵,是故曹軍在襄陽整頓,厲兵秣馬,制造器械、戰船。

    自從掌兵以來。江哲為敵時一直在兵力上處于劣勢,然而眼下,曹軍實力遠遠過江東、江陵,江哲心中更是謹慎。

    倘若能順利擊殺劉備、孫策、孫權。那麼平定天下指日可待而自己。也能得以功成身退,陪伴妻兒。

    也就是說,這一仗,至關重要!

    這樣一想,這幾日江哲顯得很是盡職,非但要建造舟船、器械,更要視察蔡瑁操練水軍,雖說每日十分疲倦,到也心安。

    因離出兵還有一段日子,曹操與江哲便在襄陽暫居下來,為此,蔡瑁特地在城中找了兩處宅邸,讓二人居住。

    雖說規模遠遠不及許都承相曹府、司徒江府,卻也是豪宅無疑,至少曹操很是滿意,至于江哲嘛‥

    若是要他滿意,恐怕要去許都接來他府上妻兒才能叫他滿意了,

    劉備逃往了江陵,恐怕眼下或許正在與江東接觸,為此,江哲心憂之余,卻是絲毫沒有辦法。

    畢竟,曹軍在荊襄大肆督造戰船、操練水軍,意圖如何,江東孫策、周瑜等人又豈會不明?

    再說了,東面郭嘉已率大軍南下揚州,數日之內,怕是便要與江東交兵,曹、孫敵對關系,眼下再是明顯不過。

    想來想去,江哲還是喚來了賈詡,想听听他的建議。

    而听聞江哲心中憂慮,賈詡沉吟說道,“司徒所言孫、劉聯手,恐怕十有八九了,不過縱然是兩者聯手,亦不及我軍兵力,以我強勢,敵孫、劉之劣勢,豈能不勝?待得郭祭酒收復長江以北各地,將孫策趕回江東,我軍兩面夾擊,定可一戰而取江東,成就大業!”

    “唔”江哲不置褒貶地嘆了口氣。凝聲說道,“孫策驍勇善戰,麾下江東水軍亦是精銳之師,反觀我軍,早前收編河北潰軍,眼下又收編荊州兵馬,良莠不濟,恐怕不利于戰!”

    “嘿!”听聞江哲所言,跟著賈詡一道進來的司馬懿哂笑說道,“司徒放心。待得一兩戰之後,我軍盡是精銳矣!”

    “你這是什麼話!”角落傳來一聲冷哼。

    “喲!”司馬懿聞言轉頭,望著那人嘲諷說道,“怎麼,襄陽狂士彌衡彌大人,不知有何見教?”

    只見那人徐徐上前幾步,指著司馬懿怒聲說道,“麾下將士豈非人耶?若是如你這般用兵,將士又豈敢奮戰向前?”

    “有意思!”司馬懿輕哼一聲,淡淡說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只見彌衡一揮衣袖,正色說道。“江東不過一隅之地,曹公坐擁六州、天下大半富裕之地歸于其手,只消屯重兵于邊境,封關閉道,嚴令戰馬、礦石流向江東,不出三五年,自然可兵不血刃,拿下江東”。

    “哈哈哈!”彌衡話音網落。司馬懿捧腹大笑,指著彌衡嘲諷說道。“好一個迂腐之見!”

    被司馬懿一通嘲諷,彌衡怒聲喝道。“你懂什麼,區區一江東,豈能比得過中原富饒之地?只要我等精于內治,足可坐等江東潰敗!此乃上策!”

    打經濟戰麼?江哲有些意外地望了彌衡一眼。

    此人雖說狂妄無禮,不過不得不說,此人極具才華!

    可是,

    “三五年恐怕不夠”搖搖頭。賈詡說出了江哲的心聲,“莫要小覷江東,依我看來,十年恐怕仍是不夠!”

    “哈哈,十年!”司馬懿聞言樂不可支,指著彌衡嘲諷道,“我軍兵力,足以在一年之內,掃平偌大江東,然依你之計,卻要十年,好一個上策!

    我明白告訴你。江東民富兵強、又有長江天險,足以自保,若不趁眼下我軍鋒芒正盛,拿下江東,待十年之後,江東氣候乃成,必窺探我中原之地,到時候我軍西有張白騎、南有孫伯符,兩面受敵,疲于應付。如何作戰?紙上談兵,書生之見!”

    比起不曾經歷戰事的彌衡,司馬懿顯然是佔據上風”

    “哼!”彌衡冷隼一聲,沉默不語。即便是他感覺司馬懿說的有些道理,也拉不下臉來。

    望著二人在那斗嘴,賈詡搖搖頭,轉身對江哲說道,“司徒,門下覺得,眼下唯一可慮之事有三”。

    “喔?。江哲眼眉一挑,抬手凝重說道,“文和且說來!”

    “是!”賈詡拱拱手,鄭重說道。“其一,我軍將士大多出身北地。不習水戰,此外,水土不服之事。司徒不可不防。

    “唔!”江哲點點頭。

    “其二,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等初至荊襄,對于長江天險、江中氣候,絲毫不知,反觀江東,久居此地,佔盡地利,司徒不可不慎!”

    “文和言之有理”江哲附議說了一句。忽然笑道,“不過此事也不必太過焦慮,我等雖不知此地氣候,然蔡瑁久居荊州,與江東交兵數次,”

    “這便是門下正要說的!”打斷了江哲的話,賈詡皺眉說道,“蔡瑁舉城歸降我軍,雖大利于曹公,然我軍中將士,多有不恥此人行徑者。眼下蔡瑁雖為水軍大都督,卻無法調動我軍一兵一卒,倘若他日對戰江東,戰場之上亦是如此,我軍‥恐怕難勝!”

    “這倒也是!”江哲點點頭。

    確實,賈詡一語中的,曹軍之中,無人善于水戰,即便是江哲,也只是粗知大概,若要戰敗江東,只有靠久居荊州,精于水戰的蔡瑁,可惜曹軍之中類似夏侯@ 芎櫚冉  詞怯行┘床黃鴆惕2徽蕉擔 垂鄄惕# 嗍遣桓業米鏘暮  芎櫚熱耍 悅舛窳瞬懿  椿鍪隆br />
    將令不一,軍中大忌!

    “門下的意思是”見江哲皺眉不語,賈詡續言說道,“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司徒既然決定重用蔡瑁,不妨予他令箭,違令者,重處!只要司徒出面,夏侯將軍、曹將軍等人必然無二話,而蔡瑁,亦會甚感司徒重望,何樂而不為?

    蔡瑁此人,依門下看來,不難把握,若是司徒不放心。不妨叫幾名護衛

    “護衛就算了!”江哲擺擺手,輕笑說道,“文和不是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麼?。

    “司徒英明”。賈詡拱拱手,笑呵呵說道,“兵法雲,以正合、以奇勝,然而眼下,我方兵力遠勝江東,即便是孫,劉聯年,我等亦是不懼,只要徐徐進取,待得此戰之後,不復江東也”。

    “但願如此!”江哲微微一笑,轉望著司馬懿與彌衡說道,“爾等有何建議?不妨說來!”

    只見司馬懿拱拱手,哂笑說道,“賈大人計策已是足備,在下又何必獻丑?此戰必勝!”

    “哼!”彌衡淡哼一聲,冷笑說道。“所謂南船北馬,各有擅長,如今以我等弱勢、敵江東強勢,豈有必勝之理?可笑!”

    顯然听出了彌衡口中的嘲諷之意,司馬懿回頭哂笑說道,“照你說來。莫非是我軍潰敗?大戰之前,亂我軍心,真該將你推出去斬首示眾!”

    “古人雲,未算勝,先算敗,在下不過是謹慎之言,如何是亂我軍心?倘若從你所言,貪功冒進,他日受挫,悔之晚矣!”彌衡不甘示弱,爭鋒相對。

    輕嘆著搖搖頭,江哲抬頭望了一眼賈詡。只見賈詡臉上有些尷尬,咳嗽一聲說道,“正平,我等且出去,休要打擾了司徒理事!”

    只見彌衡拱拱手,恭敬說道,“是”。

    “仲達也去吧!”江哲揮揮手說道。

    “是!”司馬懿拱手一禮,與彌衡對視一眼,兩人各自冷笑一人,退出屋外。

    “那司徒且歇息一番,門下且告退!”賈詡望了一眼彌衡遠去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嘆。

    此子確實有些才華,不過太過目中無人了幸好司徒器量,不予怪罪。

    三人退出屋外,江哲總算是松了口氣。

    對于賈詡,江哲自然是放心。至于司馬懿嘛,野心很大不過若是不予他重權,倒也相安無事,畢竟司馬懿才學不下于諸葛亮,倘若因噎棄食,卻是太過了!

    司馬懿對賈詡怨念江哲也知道幾分,不過知道歸知道,他卻是不準備插手,江哲相信,賈詡足以駕馭司馬懿。

    不過眼下多了個彌衡,就十分頭痛了

    除了對賈詡很是尊重之外,江哲在彌衡眼中好歹也是個透明人,不過對司馬懿就‥兩人只要一見面,那麼隨之而來的,便是冷嘲熱諷,爭鋒相對,弄得江哲頭大不已,暗暗後悔听賈詡意思,將彌衡留在身邊。

    “唉”。暗暗嘆了口氣,江哲起身從書櫃上取處一本兵書。

    可不是江哲最近變得好學了。無非是上次在完全把握之下,仍叫劉備、諸葛亮跑了,使得江哲不得不為日後考慮罷了。

    也是,次統帥著三、四十萬大軍。江哲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及至晌午時分,忽然門外傳來曹兵通報。

    “司徒,許將軍求見!”

    徐晃?江哲也不抬頭,一面看,“請他進來!”說罷,卻是有些奇怪。

    也是,對于像趙雲、曹仁、曹洪、李典、樂進、于禁等將,久在江哲麾下听用,自是熟悉,根本不必通報,眾將大多是走至門前,喚聲“司徒。了事。

    “末將見過司徒!”

    及至來人走入屋內,江哲這才恍然,哪里是徐晃,分明是許褚!

    許褚作為曹操心腹護衛,與江哲關系自然不如其余將領,就算江哲不在意,許褚也不敢那般放肆。

    不過對于此人前來,江哲就有些好奇了,畢竟,許褚不在江哲帳下。

    放下手中,“仲康,且坐!”

    “不敢不敢!”許褚抱抱拳,有些拘謹,望了一眼江哲,猶豫說道,“末將此次前來,乃為主公而來!”

    “喔?”江哲更是好奇,畢竟。曹操幾乎每日來找江哲喝酒。

    “是這樣的”許褚皺皺眉。暗忖一下,凝重說道,“最近幾日。主公入睡時每每被噩夢驚醒。起身時一臉怒容,不及更衣,提著佩劍在院中亂揮亂砍,末將詢問何事。主公卻道無事,然而一待入夜,每每如此,司徒博學,可知究竟?”

    望著許褚期待的面容,江哲張張嘴,啞口無言。

    這什麼情況?

    孟德昨日還來找自己飲酒”還不是好好的麼?

    江哲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面色古怪地望了許褚一眼,不過他也知道。許褚厚實忠心之人,對于其主曹操之事,自然不會信口開河,也就是,

    “我知道了!”點點頭,江哲淡笑說道,“不過究竟如何,我也不的而知,仲康且去,待我詢問孟德一番!”

    “諾!”許褚抱拳一禮,恭敬而退,畢竟作為曹操心腹,江哲與曹操關系如何,許褚自然看在眼里。

    苦笑著搖搖頭,江哲起身走到門處,望了一眼天色。

    噩夢?

    提劍?

    江哲想來想去,仍是一頭霧水。

    時至日落時分,曹操一如既往。過來找江哲喝酒。

    兩人坐于席中,江哲望了一眼屋外護衛的許褚”中暗忖一下,轉望著曹操猶豫說道,“孟德,觀你氣色,莫非最近太過勞累,歇息不好?”

    對于江哲,曹操向來是無話不說,听聞江哲所言,曹操搖搖頭,自嘲說道,“何止是歇息不好!唉,頭疼”。

    “喔?”江哲不動神色,抬手給曹操倒了一杯酒。

    果然,曹操舉起酒杯,黑著臉,頗為氣悶說道,“最近也不知怎麼。總是莫名其妙夢到一個老家伙,說什麼要傳我長生之道,要我隨他修行。你說可笑不可笑?”

    “長生之道?”江哲有些詫異。皺眉說道,“孟德可否說詳細些?”

    沉著臉,很是氣悶地將杯中之酒一口飲下,曹操怒聲說道,“說來也蹊蹺,最近幾日,每日夢到那個老家伙,擾我清淨,甚是可惡,真恨不得提劍斬了此人!”

    “竟有此事?”江哲暗暗稱奇,皺眉說道,“那人什麼模樣?。

    “那老家伙”只見曹操恨恨地一抬手。忽然表情變得有些尷尬。望著江哲遲疑說道,“這個,夢中看得很是真切,但不知為何,醒來就忘了”,每日夢到,氣煞我也!”

    莫非是,,

    江哲面色有些凝重了。

    就在這時,屋外有一曹兵稟道。“啟稟司徒,府外來了一老道,怎麼趕都不走,說是要見主公”。

    “見我?”比起江哲,曹操更是莫名其妙,揮揮手不耐煩說道,“不見!”也是。到江哲府邸拜見曹操。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諾!”

    “且慢”曹操話音剛落,

    !曰貞抬年喝住那名曹兵,隨即轉對曹操說道蕭德。必不可”

    有些迷惑地望了眼江哲,曹操猶豫著點點頭,抬手喝道,“叫他進來!”

    片亥之後,那曹兵便領著一老道進來了,只見那老道秒一目,政一足。頭戴白藤冠,身穿青懶衣,笑呵呵地望了眼曹操與江哲,行禮說道,“貧道稽!”

    這人是”,

    江哲眼神一凜,指著那老道正欲開口。忽然見對面曹操拍案而起,怒聲喝道,“好啊!便是你這廝!”

    說罷,曹操左右一望,見江哲佩劍“倚天。正懸在壁上,急步上前取過,拔劍怒視老道,口中喝道,“你這妖道,用的是何等妖術?倘若不說,我便一劍斬殺”。

    “哈哈,妖術?。那老道已有所指地望了一眼江哲。

    听到屋內曹操怒喝,許褚急忙進屋,亦是拔劍對著老道。

    “孟德且慢,仲康住手!”起身止住曹操,江哲揮揮手叫許褚收劍。隨即深深望了一眼那老道,皺眉問道,“敢問閣下,可是左慈?”

    “咦?”老道疑惑地望著江哲。隨即做恍然狀,作稽笑道,“即便是老道,也瞞不過江司徒啊”。

    “左慈?”曹操緩緩收起倚天劍。放置一旁,望著左慈皺眉說道,“你乃何人?”

    望了眼江哲,左慈嬉笑椰愉道,“老道便是老道,不過是會些妖術罷了,江司徒以為否?”

    “哼”。江哲輕笑一聲,不置與否。

    “妖術?。曹操有些好奇,撫眉望了左慈半響,忽而問道,“你有何本事?”

    只見左慈方才一直望著江哲,見曹操問,笑著說道,“貧道于西川嘉陵峨嵋山中,學道三十年,忽冉石壁中有聲呼我之名;待我視之,卻有不見。如此者數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書三卷,名曰《遁甲天書》。”

    遁甲天書?江哲心中一驚,隨後見左慈笑吟吟地望著自己,皺皺眉沉默不語。

    “喔?當真?”曹操有些意動。望了左慈半響,忽而笑道,“空口大話,誰都能說,且叫我瞧瞧”說到這里,曹操話音戛然而止。

    只見左慈不知何時手上已提著一只籃子,而籃子中,卻是裝滿了柑子。望著曹操,左慈笑著說道,“老道今日前來,也不曾帶得什麼,唯有一籃柑子,獻于曹公!”

    曹操眼神閃過一抹驚疑,重聲喝道,“眼下不過五月,何來柑子?荒謬”。

    “曹公不信?”左慈戲沽一笑,走上前將籃子放在案上,取過一只錄開,確實是柑子無疑。

    “怎麼可能?”曹操暗暗稱奇,狐疑地望了一眼左慈,伸手取過一只。錄開取出一片柑肉放入口中,眼中驚疑之色更濃,口中喃喃說道,“過,,怎麼可能?”

    曹操身旁許褚,更是瞪大了眼,一臉不可思議。

    “江司徒不試試麼?”左慈笑著說道。

    江哲輕哼一聲,淡淡說道,“試什麼?。

    “自然是試試老道獻上的柑子是否美味”

    “柑子?為何在下看不到?”

    眼中閃過一抹驚嘆,左慈哈哈大笑。口中說道,“呵!些許小伎,獻丑獻丑!”說罷,衣袖一揮,一籃柑子頓時消散無影。

    見左慈果然非尋常人等,曹操當即便請他入席,左慈也不推辭,正襟危坐。

    而此玄案上已無多少菜肴,曹操正要命人準備,忽然心中一動,朗笑說道,“府上菜肴,曹某久食厭之,今日見你有這般本事,可否為我弄幾道不尋常的菜肴來?”

    “這有何難?”。左慈哂笑一聲。抬手說道,“請曹公賜墨寶一用!”

    曹操聞言,望了眼江哲,江哲微微一雙,低聲喝道,“來人,去書房取筆墨來!”

    不多時,便有一名曹兵將筆墨放置左慈身前,只見左慈哂笑一聲。取過畫筆,在壁上畫了一條青龍,當真是栩栩如生。

    正當曹操感覺莫名其妙時,卻見左慈衣袖一揮,畫中青龍龍腹自開。在曹操驚愕的眼神中,左慈伸手從龍腹中取出龍肝一幅,交與曹操笑道,“此物尋常否?”

    只見曹操捧著龍肝膛目結舌。正欲抬頭說話,卻見畫上青龍長嘯一聲,口眼噴火,竟是直直朝著他撲去,”

    “主公小心”。許蔣驚呼一聲,正欲上前卻听一聲冷哼,那條青龍竟是化作青煙,徐徐而散。

    “閣下太過份了吧!”望著左慈,江哲皺眉說道。

    此子真乃奇才!

    左慈心中暗嘆一聲,笑著作稽道,“恕罪、恕罪,原本僅是欲博曹公一笑罷了”

    “你這廝”。許褚勃然大怒。正欲拔劍卻听曹操喝道,“仲康不的無禮!”

    感受著方才自己手捧龍肝的感覺。曹操望著左慈驚嘆不已,抱拳恭敬說道,“老先生奇術,真乃匪夷所思。卻不知老先生此次前來,有何要事?。

    “曹公何以故作不明也!”左慈呵呵一笑,凝聲說道,“曹公雖是天下英杰,然終究不免老死,老道不忍,是故欲傳授曹公長生之道,如今曹公已是位極人臣,何不放下一切,隨老道赴峨眉山修行?”

    曹操聞言,狐疑地望著左慈,皺眉說道,“天下未定,曹某如何能放下?。

    “哈哈”。左慈朗朗一笑,戲德說道,“天下有此一亂,乃是命數!再者。平定天下者,唯有曹公耶,傳聞劉玄德乃是帝室之冑,何不讓此位與他?”

    劉備?曹操皺皺眉,心生狐疑。身旁許褚怒聲喝道,“劉備何許人也?販席賣履之輩,忘恩負義,你必是劉備細作!”說著,拔劍狠狠朝左慈砍去。

    “仲康”。曹操急喝一聲,卻見左慈哈哈大笑,身影越來越散,最後消散無影。

    只見許褚瞪大眼楮,四下張望。卻是不見了左慈身影。

    曹操驚疑不定,隨後見天色不早。隨歸自己府邸,只留下江哲一人。喝退旁人,獨自飲酒。

    估摸子時前後,江哲忽然感覺一陣微風撫過,隨放下酒盞,淡淡說道,“坐!”

    僅僅一眨眼功夫,左慈巳于江哲對面入座,深深望著江哲,嬉笑說道。“不愧是江司徒!既然知道老道要來,想必也知道老道來意了”。

    “很抱歉,江某不知!”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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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35: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左慈

    此子不過年近雙十余五,卻有如此造詣,實乃是奇才!

    笑容可掬地打量著面前的江哲,左慈心中卻是驚嘆不已。

    暗忖半響,見江哲顧自飲酒,沉默不言,左慈伸手取過案上酒盞,微嘆說道,“江司徒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如此逆天之舉,呵呵,盼司徒莫要自誤才好!”

    只見江哲飲酒的動作一頓。眼眉一挑,舉著酒盞皺眉說道。“敢問尊駕,何謂逆天?。

    “呵”。左慈朗朗一笑,有些失望地望著江哲,哂笑說道,“何謂逆天,江司徒不是最為了解麼?天下分分合合乃是命數,司徒何必強加干涉?倘若引火燒身,悔之晚矣!”

    “尊駕此言差矣”。搖搖頭放下手中酒盞,江哲淡笑說道,“世上傳言,代漢者,涂高也;涂高者,魏也!魏,既是曹魏,如此,我助曹孟德平定天下,何謂逆天?”

    “哈哈哈!”左慈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不過望向江哲的眼神中,卻滿是驚嘆。

    “傳聞司徒詭辯天下無雙,老道如今倒是見識了司徒此言不差,天意確實走向著曹魏,不過嘛司徒是否是漏下了什麼?比如說。即便是曹魏能夠成事,亦要在百年之後

    “哼!”江哲冷笑一聲,皺眉說道,“眼下我等有能力平定戰亂,造福天下百姓,尊駕又何必借口天意。橫加干涉?若是尊駕執意如此,江某不得已”

    “哈哈,司徒怎得?”左慈戲德一笑,望著江哲玩味說道,“司徒有何本事,老道可是清楚的很”嘿!司徒所學,司徒不覺得其中有些蹊蹺麼?”

    “唔?”江哲愣了愣,正欲說話,卻見左慈笑意一收,凝聲說道。“司徒所學,不過是老道輸給南華那老不死的《遁甲天書》殘章罷了。司徒會的,老道同樣會;反之。老道會的,司徒可不一定會”

    只見江哲眼神一驚,頓感左慈渾身氣勢迫人。

    “呵呵!”氣勢一收,左慈哈哈一笑,隨即深深望了江哲一眼,贊許說道,“不過,老道亦是想不到。司徒竟然能憑借區區殘章,得以掌控氣運,老道浸心研究數十年,卻仍然一無所獲,天意如刀,實在令人費解”說罷,左慈微忖片刻;抬頭正色說道,“司徒資質不凡,老道有意將老道一身本事教予司徒,但不知司徒意下如何?”

    “唔?”江哲有些啞然,他萬萬沒有想到左慈竟然有這打算。

    “如何?”

    江數皺皺眉,望著左慈狐疑問道,“當真?”

    “自然!”左慈哈哈一笑,隨即望了一眼江哲,哂笑說道,“司徒若是想學,老道便教,只要司徒放下此地諸事,隨老道赴峨眉修行”。

    我就知道!

    江哲暗暗撇嘴,拱拱手嘲諷說道,“尊駕好意,江某心領”。

    左慈皺皺眉,面色古怪望著江哲說道,“看來司徒執意要逆天而行了,”

    只見江哲伸手取過案上酒盞,飲了一口酒水,鄭重說道,“順天而為、亦或是逆天而為,江某說了不算,尊駕說了也不算!如今天下百姓久亂思安,我等平定亂世。若是天下百姓多半道好,便是順應天命”。

    “好一個順應天命!”左慈哈哈一笑,搖頭哂道,“既然司徒執意如此,老道也唯有橫加干涉了

    江哲冷笑一聲,低聲皺眉說道。“尊駕可以試試!”

    “喔?。左慈故作驚訝。戲謔說道。“司徒所學,大多出自老道《遁甲天書》,司徒以為,擋得住老道?。

    “即便如此,江某亦要試試!”瞥了一眼左慈,江哲皺眉喝道,“若是逼急了我小心我先派人燒了你道觀!”

    “額?”听聞江哲所言,左慈錯愕萬分,待回過神來,卻是捧腹大笑。

    三笑之後,深深打量著江哲。左慈作了作稽,嬉笑說道,“司徒真乃妙人,老道又不是仙神精怪,要那香火作甚?司徒要燒,盡管燒去便是。哈哈,不過嘛”收了收臉上笑意。左慈正色說道,“其實司徒也不必太過焦慮,老道日間對曹操所言,叫他傳于劉備,不過戲言耳!天下分分合合,乃有天定,老道亦不得橫加干涉,同理,司徒亦是!”

    “戲言?”江哲愣了愣,有些疑惑地望著左慈說道,“那你為何而來?。

    左慈搖搖頭,把玩著手中酒盞。嬉笑說道,“為司徒而來!”

    “為江某而來?。江哲面色有些凝重了。

    “正是”。點點頭,望著有些不解的江哲,左慈凝神說道,“司徒所學,大多來自《遁甲天書》與我頗有淵源,司徒用此天術,助曹操奪取天下,其中干系,老道亦不得幸免。再者,司徒資質過人,老道欲傳司徒衣缽。不忍司徒濫用天術,損盡陽壽。前番司徒為敗袁紹。驅氣運,助曹操成事,折損陽壽二十年,司徒不過是凡人之軀,如此妄用天術,日後恐遭不測。

    江哲聞言,沉默良久。抬頭望著左慈說道,“尊駕此來,或是為江某所得殘章而來?”

    “呵!”左慈輕笑一聲,搖頭苦笑道,“司徒莫非以為,人人皆能習得如此天術?”說罷,他上下打量著江哲,疑惑說道,“有一事。老道亦是不解,還望司徒解惑”。

    “尊駕但言無妨!”

    “那好”。點點頭,左慈低聲問道。“司徒兩次奪袁紹氣運,助曹操成事,致使袁紹由勝轉敗,若是平常人,如此妄改天意,恐怕早已受天譴,而司徒卻”

    “以曹代袁,乃是天意,江某不過是順應天命,”

    “不不不”。江哲還沒說完。便被左慈打斷,“即便是順應天命,換做平常人,如此濫用天術,多半已遭受不測,老道曾多次推算司徒來歷。卻見天機混亂”依老道之見,乃是司徒蒙受上天眷顧,福緣深厚,是故得以幸免”

    “當真?”江哲面容古怪地說了句。

    “確實如此”左慈點點頭,隨即望著江哲戲謔說道,“眼下是如此。不過日後如何,便看司徒的了!”

    江哲聞言,皺眉說道,“尊駕此言何意?”

    “倘若司徒順應天命,自然是一生無憂,反之,若是司徒一意孤行。妄改氣運、濫用天術,那麼非但自身蒙難,怕是要禍及子孫。

    “什麼?。江哲為之一驚,隨即很是狐疑地望著左慈說道,“你不會是又想說要我隨你去峨眉山修行避禍吧?

    見江哲一臉的懷疑,左慈哈哈大笑,擺手說道,“非也非也!憑心而論,倘若司徒能隨老道赴峨川…修行。那自然是好。不過既然司徒不願意。老道也不強求,老道此次所來,無非是想見見司徒

    “見斜”

    “唔!”左慈點點頭,自嘲說道,“司徒學自《遁甲天輸》與我有了些淵源。老道自然要瞧瞧,得老道天書殘章者,究竟是何等人物,畢竟此書非同小可。而司徒又精于氣運之事,老道自然不敢怠慢,若是司徒為惡,那是何等劫難?不管司徒如何明傳天下,老道卻要親眼瞧瞧司徒…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原來如此”江哲有些明白了,搖頭苦笑一聲,抬頭說道,“那麼尊駕如何看待江某呢?”

    “哈哈!”左慈朗朗一笑,點頭說道。“司徒表里皆一,乃是大誠之士,又兼仁義厚重,老道自然不必再擔憂司徒為惡,不過嘛”說到這里,左慈頓了頓,望了眼江哲猶豫說道,“司徒當真不願隨老道赴峨眉修行?老道必然將一身本事交與司徒”

    “多謝尊駕,江某心領!”江哲翻了翻白眼。

    “可惜”可惜”左慈惜嘆地搖搖頭,望著江哲皺眉勸道,“司徒何必一意孤行,所謂天下一亂一治,乃是天數,豈可妄加更改?由亂轉治,由治轉亂,未及大亂,何來大治?”

    “尊駕所言,江某不敢同!天下大亂乃因天子治理不當,豈關乎天意?若是國強民富,何來大亂?”

    “罷罷罷!”左慈苦笑著搖搖頭,嘆息說道,“看來司徒是執意如此了,也罷,司徒且好自為之!”

    見左慈起身望著自己,江哲猶豫一下,拱手遲疑說道,“殘章,江某本該奉還,不過可否待江某平亂之後,再復歸還?”

    “司徒不必如此”左慈輕笑一聲。擺擺手說道,“老道與南華打賭。輸了殘章,如今此殘章落在你手中,也算天意,二十七載之後,老道當收回此書,先且告知司徒!”

    “多謝!”江哲起身拱拱手。

    “唉!”深深望了一眼江哲。左慈眼中有些失望,搖搖頭正色說道,“殘章《奇門遁甲》,其余法術,司徒用之平亂,也無不可,只是氣運一事,非同小可,司徒還是莫要自誤,否則日後悔之晚矣!”

    ,江某謹記!”

    搖搖頭,左慈作了一稽,正色說道,“既然如此,司徒好自為之,莫要自誤,貧道去也!”

    說罷,只見他衣袖一揮,頓時有毫光迸散,陣香撲鼻。

    朦胳之中,左慈騰雲而去,依稀間,江哲卻听到半空傳來一語,“江陵有一人手掌《六丁六甲》,可掌控天象,乃是老不死南華平生所學。司徒且當心了!”

    可惜了此子資質”

    哉惜!惜哉!

    “呼!”長長松了口氣,江哲復坐。默然望著案上酒盞。

    不消片刻,便有數名甲士匆匆而至。抱拳驚聲說道,“司徒,不知方才

    “無事無事”江哲擺擺手。微笑說道,“你等且退下吧!”

    眾甲士見江哲無恙,雖心有疑惑,亦抱拳而退。

    禍及子孫啊,,唉,麻煩!

    搖搖頭,江哲自斟一杯,一口飲盡。

    六丁六甲,,

    “掌控天象。怪不得諸葛亮能“借,來東南風”江哲苦笑著搖搖頭。

    形勢不容樂觀吶!

    江哲自是忌憚諸葛亮,殊不知諸葛亮亦是極為忌憚江哲”

    建安四只五月,曹軍乃在襄陽休整兵馬,欲一鼓作氣拿下江陵、繼而奪取江東,而劉備一行人,卻仍為前幾日死里逃生暗道僥幸。

    那日劉備率數百殘兵敗將逃亡江陵。中途路經長圾坡,卻被曹純引虎豹騎所伏擊。

    區區數百劉備軍,面對著三千如狼似虎的虎豹騎,幾乎是毫無抵抗之力,僅僅一個照面,悉數戰死。

    不得已之下,劉備唯有與關羽、張飛,三人孤力斷後,,

    環望了眼四周,劉備望見的。卻盡數是全身黑甲的虎豹騎,自己麾下數百人,竟然一眨眼功夫,便被這支兵馬殺得大敗。

    “虎豹騎!”向來膽大的張飛亦是汗毛炸起,雙手僅僅握著丈八蛇矛,眼神不停地掃視四周。

    相對于張飛,關羽仍是那般傲慢,不過傲慢之余,睜開的雙目卻是足以證明,關羽亦對虎豹騎甚為忌憚!

    “劉玄德!”隨著一聲高呼,曹純策馬緩緩而出,深深望著劉備、關羽、張飛,微嘆說道,“你已退無可退。曹某不欲殺你,然有將令在身,盼你等自刻,其余人等,我可網開一面!”

    听聞曹純所言,張飛又氣又怒,重聲喝道,“曹子和,手下敗將,若是有膽,敢與我一戰否?”

    早前劉備身在許都時,張飛與曹純自是交好,眼下見曹純化友為敵、狠下殺手,張飛如何不怒?

    望了眼張飛,曹純微微嘆了口氣。抱拳正色說道,“翼德,曹某將令在身,不得不如此!劉玄德不死。我等心中難安!”

    “汰!”張飛氣怒不已,正欲撥馬上前,卻被身旁劉備按住肩膀。

    望了望四周地勢,被逼入一處山坳的劉備暗嘆一聲,策馬上前,抱拳凝聲說道,“備死不足惜,然我大漢飄零若今,不曾見到我大漢再復盛世,劉備死不瞑目,將軍好意,劉備心領!”

    皺皺眉,曹純緩緩抽出戰刀,厲聲喝道,“如此,可莫要怪曹某心狠了!”

    “廢話少說!”關羽雙目一睜,手中偃月刀一翻,怒聲喝道,“關雲長在此,誰敢傷我兄長?”

    “哼!好大口氣!”虎豹騎副統領楊鼎冷笑一聲,揚刀喝道,“且先取你性命!”說罷,楊鼎拍馬上前。

    “楊鼎小心!”曹純驚呼聲。

    “哼!”關羽冷“哼一聲,見楊鼎策馬而來,一夾馬腹,朝著楊鼎猛攻過去,同時,手中偃月刀亦是暗暗蓄力。

    “當!”

    僅僅一個交鋒,楊鼎手中戰刀崩斷。虎口迸裂,悶哼一聲。

    “插標賣之徒,焉敢在我面前放肆!”關羽冷笑一聲,再復一刀。

    糟糕!楊鼎心豐暗驚,愕然望著那大刀離自己越來越近。

    “鎖!”

    千鈞一之際,曹純終于趕到。用手中長刀替楊鼎擋下關羽一招。

    感受著手中長刀傳來的勁道。曹純皺眉喝道,“此人非一人可勝,弟兄們小心了,司徒有命,劉備諸人,殺無赦!”

    “喝!”三千虎豹騎齊喝一聲。朝著劉備等人殺去。

    時劉備身旁不過寥寥十余護衛。幸虧此處地勢狹窄,不利于虎豹騎奔襲,故而得以保全一時。

    不過,也只是一時罷了,,

    面對著眾多虎豹騎,關羽、張飛被死死纏住,無法脫身,劉備雖有些武力,然而僅僅面對三名虎豹騎,便左右不支。

    劉備身後馬車旁的諸葛亮、簡雍、孫乾等人更是不必說,雖蔡人人握著寶劍,不過恐怕就連一名虎豹騎也對付不了。

    關羽、張飛二人心憂其兄,死命突圍,卻仍是無法沖出虎豹騎糾纏。而劉備更是不必說。全身上下,早已是傷痕處處。

    劉備敗亡在即!

    “殺!”曹純高呼一聲,瞅見劉備漸漸力氣不支,瞧準破綻,正要出手,卻感心中一警,慌亂撥馬退後一步。

    “哈哈,大功是我的了!”一名新晉虎豹騎的烏桓降騎大笑著揮刀朝劉備砍去,卻忽然听到腦後一陣惡風襲來,回頭一看,頓時驚得雙目瞪直。

    “轟!”

    在曹純驚愕的眼神中,那名虎豹騎身中一箭,竟然被射落馬下

    唔,不對,哪里是射落馬下,分明是被直直擊飛了數丈!

    呼!劉備抹了抹額頭冷汗,心中暗道僥幸,轉頭一望那名虎豹騎,卻見他倒飛數丈,到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已斃命。

    要射穿虎豹騎身上鎧甲,此人臂力不凡啊!

    劉備暗暗稱奇,下意識瞥了一眼那虎豹騎身上箭支,這一瞧卻是叫他驚嘆不已。

    那哪里是箭,分明是一桿短槍!

    “誰?”曹純大喝一聲,四下張望。卻見一名虎豹騎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曹統領且看!”

    曹純驚疑一望,卻見遠處行來一支兵馬,人數極多。

    “怎麼可能”曹純喃喃自語一句,回頭望了一眼一箭斃命的虎豹騎尸,又望了望那支兵馬為大將。

    在數百步之外,竟可如此精確射中我麾下虎豹騎,救劉備一名,何等箭術?

    又想起那古怪的箭支,曹純暗暗咋舌,心中更是凝重。

    只見那支兵馬持“劉。字旗幟。為一員大將,高聲呼道,“劉皇叔,末將奉公子之命,前來接應皇叔!”說罷,那將皺眉望了一眼虎豹騎。厲聲喝道,“殺!”

    隨著那將一聲令下,數萬兵馬直直朝虎豹騎沖去,在眾虎豹騎一愣神之見,關羽、張飛殺至劉備身旁。

    “大哥”張飛喜極笑道,“援兵至矣!”

    “啊!”劉備點點頭,附和說道,“江陵援兵,劉稍公子”

    皺皺眉望了眼愈來愈近的江陵援兵。曹純指著劉備厲聲喝道,“殺劉備!手弩!”

    眾虎豹騎換過手弩,朝著劉備等處一通亂射。

    關羽眼中一緊,急忙立于劉備之前。用手中偃月刀護住其兄。

    “唔

    “二弟!”

    虎豹騎終究推卻了……

    被江陵數萬兵馬隱隱圍住,曹純見事不可為,為免虎豹騎折在此處。唯有下令撤軍。

    一番血戰,在付出了百余人的代價後,曹純終于終于率虎豹騎沖出了江陵援兵的包圍,呼嘯而去。

    而江陵援兵。卻是折損了整整三千余人”

    下馬疾步走至劉備面前,江陵援軍幾位將領抱拳見禮。

    “末將黃忠,見過劉皇叔!”

    “末將魏延,見過劉皇叔!”

    “末將文聘,見過劉皇叔!”

    深深一躬身。劉備感激說道。“多謝諸位將軍救命之恩,劉備感激不盡!”

    “豈敢豈敢!”三將急忙抱拳還禮。

    望了一眼捂著右臂的關羽,黃忠關切說道,“這位將軍傷勢,不礙事吧?”

    “無妨無妨”關羽搖搖頭,見劉備走上前來,急忙說道,“兄長放心,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不礙事!”

    劉備聞言,微微松了口氣,點頭說道,“那便好、那便好!”

    “這支曹軍很是難纏啊”皺眉望著遠處打掃戰場的兵士,魏延皺眉說道,“被我軍團團圍住,竟能如此輕易脫困而去,反叫我等折了諸多弟知…”

    魏延話音網落當身旁文聘凝重說道,“若是猜得不錯,這支恐怕便是傳聞中可以一當十的虎豹騎了!”

    “撤軍之時,尚可帶上同澤尸,從容而退,這虎豹騎,不簡單啊!”黃忠心中暗嘆,幸好多帶了些兵馬來,將這虎豹騎驚走,否則,救援不及,反遭其禍。

    望著此處江陵兵將戰死的同澤就的掩埋,劉備閉目長嘆一聲,“為我等區區數十人折損如廝,劉備心中愧甚!”

    “劉皇叔言重了”黃忠抱拳一禮。恭敬說道,“少主公在江陵久候皇叔,事不宜遲,我等還是啟程吧,虎豹騎皆是輕騎,若是被其纏上。即便是此處三萬大軍,恐怕,”

    “唔!”

    與黃忠、魏延、文聘等將一道,劉備終于到了江陵。

    待得走入江陵城中,劉備長長松了口氣,稍感心安,觀其余眾人,皆是如此。

    及至城中。劉表之子、江陵之主劉簡,便親自前來迎接劉備、諸葛亮等人。

    “叔父安好!”

    劉備拱拱手,笑著說道,“此次若非賢佷遣軍救援,備恐怕早已身死!”

    “不敢不敢!”劉稍輕笑一聲。抬手說道,小佷已備好酒菜,為叔父接風,請!”

    “請!”

    待至劉椅府邸。劉備便望見徐庶在堂中徘徊不已。

    “主公!”似乎是瞧見了劉備,徐庶幾步上前,深深一記大禮。口中呼道,“及見主公,在下方才心安!”

    “有勞元直長途跋涉,劉備感激不盡”劉備說了一句,回望著諸葛亮說道,“此次軍師功不可沒啊,若不是軍師算到曹軍會在長坡坡設下埋伏,叫元直前來江陵求援,我等唉!”

    對于在長圾坡遭伏,諸葛亮亦是心嘆不已,搖頭凝神說道,“前幾日亮心中不安,為求謹慎。是故如此。亮也想不到,江哲竟能算到我等行蹤,率先設伏

    “江哲?曹操麾下最善統兵的謀士麼?”劉琰暗忖一下,輕吟說道。“襄陽之事,我已听元直說了,蔡瑁那廝恐怕十有**欲投曹操,真乃可惡!”說罷,劉鏑望向諸葛亮,皺眉說道,“我江陵雖有八萬兵馬。城亦堅固可守,不過恐怕終究非是曹軍敵手”

    “公子不必擔憂”諸葛亮勸慰一聲。已有所指說道,“眼下,有人比我等更是心急!”

    劉備眼中閃過一絲驚悟,遲疑說道,“莫非是”

    “江東!”諸葛亮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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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江東

    與及漢末,最討耳濡目染、津津樂道的,熱怕就是天下兒,魏、蜀、吳!

    曹魏實力最強,幾乎佔得近半天下,劉蜀實力最弱,疲于應付,而孫吳,雖比上不足然比下有余,實力居中。可算是曹魏為之忌憚的敵手。

    素聞諸葛亮六出祁山、姜維九伐中原,或許有人認為,西蜀才是魏國勁敵,可惜大錯特錯,,

    歷史中,待關羽失了荊州之後。西蜀已經失去了問鼎天下的資格,所謂三國,其實不過是曹魏與孫吳的交鋒。

    然而諸葛亮受劉備臨終托孤,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六次出兵討伐魏國。期望帶領西蜀突破困局,可惜天意莫測,,

    待諸葛亮病故之後,西蜀更是如履薄冰,姜維欲繼承諸葛亮遺志,卻一次又一次無功而返,

    西蜀,不過是在曹魏與孫吳兩家互相提防下延殘喘罷了!

    孫吳,亦或是東吳、江東,才是曹巍真正大敵,與魏國爭奪著大漢王鼎!

    說到東吳,便不得不提及一人!

    原長沙太守孫堅之子,歷史中東吳之主、吳侯孫權之兄小霸王孫策!

    記得當初天下諸侯討伐董卓,孫”堅于洛陽私藏玉望,導袁紹起了爭執。氣怒之下率軍離開洛陽自回江東。關東聯盟頓時瓦解。

    而後,孫堅率軍討荊州,卻不慎中江夏太守黃祖埋伏,被亂石砸死。

    孫堅一死,麾下各部相繼散去,時其子孫策,年不過十五,與黃蓋、韓當、程普、祖茂等孫堅舊部渡江投袁術,便是準南袁術輕襲許都前後。

    那時袁紹仍與公孫瓚交兵,曹操欲取徐州卻被呂布偷襲了後方充州。論實力,袁術在可謂是天下諸侯中最為強勁之人。

    可惜袁術性貪寡恩,一面用孫策取揚州各地。一面卻屢次失信于他。就連孫策求區區一個廬江太守。袁術亦是三番四次故作忘卻。

    年僅十六、七歲的孫策想及其父孫堅,心中氣悶,聯合其父舊部,用玉奎從袁術手中換了三千甲士,借口欲往曲阿救援其母所居之處。

    對于當初坐擁十余萬兵馬的袁術而言,區區三千兵馬,便可換來孫。策傳國玉奎,自然是心中大喜,他自然萬萬不會想到,憑借著這微弱兵力,孫策竟得打下偌大江東基業!

    可以說,孫策的離開,是袁術由盛轉衰的開始,同時也是孫策問鼎天下的轉折點。

    玉皇,乃國之神器,然而在江哲口中。不過是一塊破石頭罷了,而袁術就是拘泥于這塊破石頭,是故兵敗!

    不過從另外一角度說,孫策敢用先父遺物,換袁術三千甲士,借以奪取江東,其胸中器量,實不下曹操幾分!

    僅僅三年,孫策憑借著自身本事,硬是打了偌大基業,虎踞江東,坐擁二十萬兵甲,窺視天下,反觀袁術,卻因自身短見,兵敗身亡,

    九江柴桑,是眼下江東府所在!

    自當初袁術被夏侯淵出兵剿滅。孫策為顧及日後與曹操交兵,乃將府從廬江皖城遷望柴桑,以便對荊州用兵。

    可惜此時劉表之子劉稍屯兵江陵。嚴防江東生事,是故孫策遵義弟周瑜建議,偃旗息鼓、休養生息,靜觀天下局勢。

    作為人主,孫策卻不喜學識,偏愛習武,每日雞鳴而起,在院中操練槍法,論武藝,孫策可謂是江東第一人,就算是猛將太史慈、甘寧等人,亦要遜孫。策一籌。

    對江東武將來說,主公有此等武藝,他們自然是心中歡喜,不過對江東文官來說,那可叫一個不妙!

    長史張昭、參軍魯肅,幾乎是見孫策一次苦勸一次,擾得孫策頭疼不已,眼下正是如此,,

    “呼!”長長吐了口氣,孫策隨手將隨身兵器霸王槍丟與隨從護衛。走到院中石著上,舉起一酒壇豪飲一通。

    足足過了半響,孫策方才放下酒壇,吐了口氣,瞥眼望著站在一旁、悶不吭聲的魯肅,臉上掛起一絲無奈,苦笑說道,“我說子敬”你每日前來我處,難道不嫌麻煩麼?”

    “在下不嫌麻煩!”魯肅深深一記大禮,正色說道,“規勸主公乃是臣子本份!”

    直直望了魯肅一眼,望著他眼中堅毅。孫策敗了陣來,搖搖頭很是無奈地坐在一石凳上,隨意地揮揮手,苦笑說道,“坐坐坐!”

    “多謝主公!”魯肅恭敬得行了一禮,徐徐走至孫策面前坐下,不吭不備,禮數不失,不愧是君子典範。

    另外一面,孫策正皺眉望著魯肅,心中苦思冥想,究竟要怎樣,才能將這個麻煩的家伙支開!

    然而這次,顯然是孫策誤會了魯肅”,

    似乎是看穿了孫策心思,就算是魯肅為人仁厚,也不免在心中暗笑

    。

    “主公,在下今日前來,乃是有要事稟告主公!”

    “哦?非是鼓噪?咳!”孫策心下一疑。竟是說漏了嘴,咳嗽一聲。訕訕說道,“究竟何事,子敬且說來!”

    說真的,魯肅自然是王佐之才無疑。不過他那種認真勁,卻叫孫策不予待見。

    每每相及此人板著臉,在自己習武之時站在一旁、悶不吭聲,孫策就感覺渾身不自在,然而這還算好的。倘若孫策開口說了哪怕一句,那麼隨之而來的,便是魯肅喋喋不休的規勸,什麼“子曰子曰。的,叫孫,策渾身寒毛乍起。

    倘若是太史慈、甘寧等人,孫策肯定是一瞪眼,隨後兩人大打出手。可是對于魯肅這一文人。孫策卻是無奈了。

    “是這樣的”說及正事,魯肅本就嚴肅的臉上更顯沉重,思忖一下。拱手說道,“細作來報,言蔡瑁投曹。江哲兵不血刃,拿下了荊襄各郡,除江陵等地外,其余眼下皆屬曹操,

    “這蔡瑁還真不是東西!”孫策自斟一杯,冷笑說道,“劉表生前。待此人甚厚,然劉表一死,此人便投了曹操,可嘆!若是此人在我江東,定要斬之懸于城下,警示眾人!”

    “主公此言不差”點了點頭,魯肅拱拱手,凝重說道,“蔡瑁確是背主人,不過眼下局勢,對我等頗為不利!”

    “喔?”孫策眼眉一挑,卻見魯肅沉聲說道,“听聞江哲在襄陽大肆操練水軍,打造戰船,其心昭然若揭,乃是欲圖我江東也!江哲,乃是曹操最為器重之人,極善用兵。呂布雖強橫一時,亦被江哲逼死徐州;公孫瓚久居幽州,卻落得個**下場;馬騰意圖謀此人,卻反遭此人暗算,三萬西涼鐵騎,全軍覆沒。至于袁術,主公必然知曉,,懷求幾次折股江哲弄中!眼下江哲整頓兵馬,意圖襲我江噪,地公不可不慎吶!”

    “子敬所言差矣”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孫策哂笑說道,“曹軍大多出身北地,不習水戰,我等久居江東,熟悉此地一草一木江哲若敢進兵江東,乃是自取死地!”

    孫策話音網落,內堂徐徐步出一人,淡笑說道,“兄長此言差矣!曹軍雖不習水戰,然兄長莫非忘了蔡瑁?”

    一見來人,魯肅當即起身,拱手一禮大禮,口中呼道,“在下見過二公子!”

    所謂二公子,自然便是孫策親弟、年方十六的孫權、歷史中東吳之主!

    “參軍不必多禮”對魯肅回了一禮,孫權望著兄長,正色說道。“古人雲,驕兵必敗,兄長雖武藝過人,可莫要忘了呂布,強橫如呂奉先,亦被江哲逼死于徐州!”

    “嘖!”孫策揮揮手,大笑說道,“傳聞呂布武藝群,乃萬人敵。無非是不曾遇見我孫伯符,若是遇見,便叫他瞧瞧我厲害!”

    見兄長提及武藝之事,精神為之一振,孫權苦笑一聲,不過說起來,他的確是有些佩服自己兄長。僅僅憑借當初三千兵馬,卻可以打下偌大江東,再想起自己武藝,孫權不禁有些黯然自卑。

    “主公”魯肅起身一記大禮。正色說道,“霸王雖勇,然自別于烏江,江哲、江守義,在下當初奉命前往許都。與此人處過一段具子。依在下看來,此人謀略過人,可比聞仲、姜尚,治軍嚴謹,軍中上下一心,統軍亦可比韓信、白起。如此英杰,主公可萬萬不可小覷啊,否則必是我江東之禍!”

    “哈!子敬說得好!”魯肅話音網落,院門處傳來一聲輕笑孫策側目一望,卻是起身大笑道,“原來是公謹!”

    “呵呵”只見周瑜領著一人。上前拱拱手,輕笑說道,“義兄,子敬所言極是,義兄可要謹記在心吶!”

    “好好好!”孫策不甚在意地揮揮手,望了眼周瑜身後之人,卻見那人上前一步,抱拳呼道,“末將呂蒙見過主公!”

    “子明不必多煮!”孫,策輕笑一聲,轉望著周瑜說道,“公謹此來。可是為曹軍而來?”

    “正是!”周瑜點點頭,凝重說道。“曹操麾下有三位謀士極善用兵,江哲、郭嘉、戲志才,如今戲志才隕于烏巢,江哲屯兵荊州,操練水軍、打造戰船,圖我江東之心昭然若揭,再者,今日我得到戰報,曹操帳下郭嘉兵壽春,三日內攻下涂中,兵鋒正盛,如此兩面夾擊,我江東日後堪憂啊!”

    “唔,”孫策皺皺眉,揮手說道。“走,到堂中再說,二弟,一道來!”

    “是!”

    及至堂中,眾人坐定,孫策方才顯出霸主威嚴”中暗忖片方,他沉聲說道,“眼下我等麾下兵馬幾何,舟船幾何?”

    周瑜聞言,望了一眼魯肅,魯肅頓時會意,拱手凝聲說道,“主公麾下,有水軍十九萬三千,舟船兩千一百二十三艘,其中樓船八十六艘。緣沖五百十五艘,其余皆是走冊!”

    孫權聞言,眼楮一亮,佩服說道,“參軍博聞強記!”

    “豈敢豈敢!”魯肅謙遜一笑。

    “唔!”點點頭,孫策心中盤算一下,轉問周瑜道,“公謹,若是我軍與曹軍開戰,可有勝算?”

    “這”周瑜稍一猶豫,拱手凝重說道,“戰場之事,變幻莫測。瑜不好妄下論斷,不過在兵力上,我江東是遠遠遜于曹軍,听聞那江哲統二十萬兵馬南下,兵不血刃取了荊襄等地,又收了荊州軍二十萬。此刻兵馬,不下于四十萬,再者;郭嘉出兵東面,統兵十萬,如此一算。曹軍最少,也有五十萬之多。我江東雖號稱有二十萬兵馬,不過其中有近半乃是新收士卒,未曾操練許久,戰力恐怕,”

    “還有那江守義”見周瑜搖頭不語,魯肅接口說道,“此人極善用兵,往日曹操不曾得勢時,此人每每以少勝多,如今其麾下有四十萬兵弓,處于強勢,恐怕,再者,我軍不曾與江哲正面交手過,此人如何用兵,我等只知傳言,不知詳細,”

    “等等”抬斷了魯肅言語。孫策疑惑問道,“那江哲當真有那麼難對付?”坐在身旁的孫權亦是滿臉好奇。

    與魯肅對視一眼,周瑜低聲說道。“義兄可是忘了當初我等兵徐州。卻被徐州刺史陳登擋了下來

    “唔,不曾忘!”孫策點點頭,有些佩服地說道,“那陳元龍的確不簡單!”

    聞言輕笑一聲,周瑜淡然說道,“義兄可知,傳聞那陳登,便是師從江哲!”

    “竟有此事?”孫策為之動容。撫掌凝重說道,“如此說來。那江哲想必更是難纏!公謹,依你之見,那江哲何時會兵江東?”

    “這個”周瑜心中暗暗估算一下,搖頭皺眉說道,“瑜估算,江哲初得荊州,必當整頓兵馬,收買民心,若要出兵,恐怕要一兩月之後。至于江陵劉椅,麾下亦有近十萬兵馬,可擋江哲一時,依瑜看來,三個月內,江哲當攻下江陵,兵江東!”

    “三個月肉啊”孫策皺長嘆一聲,有些愁眉不展,想來想去卻是想不到應對之策,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我便是不善于思考對策!”說罷,孫策轉望著周瑜、魯肅。撫掌笑道,“如何應付曹軍,還勞公謹、子敬費心了,至于我。還是沖鋒陷陣來得痛快!”

    只見周瑜一臉苦笑,無奈地搖搖頭,不遠處孫權暗暗偷笑一聲。

    就在這時。周瑜身旁呂蒙抱拳說道,“其實主公大可不必如此憂慮。我等不知曹軍底細,曹軍同樣不知我江東底細;論計謀,大都督亦不下于那江哲;論將領,太史將軍、甘將軍皆是世間難得猛將;論兵士。江東雖人少,然上下一心,反觀曹軍,雖得荊州兵馬,軍心不穩;論地勢,曹軍不習水戰,而我江東子弟精于舟船”雖曹軍有五十萬之多,我江東亦足以抵御,”

    說到這里,呂蒙話音卻是一頓,因為他望見堂內眾人皆是一臉震驚望著自己。

    “真乃高論!”周瑜撫掌大笑,上下打量著呂蒙,輕笑說道“子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吶!”

    孫權亦似乎一臉驚容望著呂蒙說道,“到是有些不識呂將軍了,”

    “額,大都督與二公子言重了!”只見呂蒙面色漲紅,訕訕一笑。

    望著呂蒙尷尬的模樣,孫策拍案大笑,椰刪…,“哈呤!如此看來,午明最祈是苦讀兵書,可喜印呂蒙聞言,望了一眼孫權,干干說道,“末將承蒙二公子教誨,身為大將,豈能不通謀略,是故苦讀兵書,所幸得一奇書,日夜研習,是故,,叫主公見笑了!”

    “哪里哪里!”孫策大手一揮。贊許說道,“倘若我江東將領人人如此,我高興猶是不及,又如何會”正說著,孫策忽然望見孫、權、魯肅、周瑜三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很是古怪,訕訕一笑,咳嗽一聲,扯開話題說道,“曹軍聲勢浩大,不過我江東卻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輩,要戰便戰,何懼之有?公謹,此事便交與你處置!”

    “是,義兄!”周瑜拱手應命。

    “那麼”沉吟一下。孫策想及一事,據聲說道,“對了,那些世家,可有回應?”

    听聞孫策所言,孫權愣了愣,見周瑜與魯肅望了一眼自己,頓時會意。開口說道,“兄長弟覺得。對于世家,不若用安撫之策,若是鬧得太僵,恐怕不好”眼下外敵將犯,江東若是再生內亂,豈不是顧此失彼?”

    “叟撫?”望了一眼弟弟孫權,孫策冷神喝道,“當初為兄初領江東。好言好語請這些世家相助,結果呢?一個個妄自尊大,他以為我孫伯符乃是何人?哼!倘若當真惹怒了我,我管他6家、顧家,一並兵剿滅!”

    “義兄不可!”周瑜急忙起身,正色勸道,“江東世家門戶眾多,何況根深蒂固,廣有聯姻,若是義兄當真兵剿滅6家,可謂是牽一而動全身,倘若惹得江東世家人人自危,聯手與我等為敵,我等又如何立足江東?”

    “如何立足?”孫策冷笑一聲,怒喝說道,“倘若其真敢造次,一並剿滅!”

    “唉!”魯肅長嘆一聲,搖頭說道,“如此,主公不得人心矣!主公。曹操便是薄待世家,厚待寒門子弟,是故被天下世家斥為國賊,聲討不休。諸如江哲、郭嘉、戲志才。寒門之豐確實有不少奇才,不過世家之中,亦是不少,依在下之見。曹操失道寡助,乃是天賜良機,主公何不好言勸說江東世家,收為己用。曹操重寒門,主公便重世家。曹操失道義,主公便多仁義,如此才是長遠之計!”

    “子敬所言極是,兄長不可自誤!”周瑜亦是勸道。

    “這,”顯然孫策有些不願意。他為人原本就強硬,性子酷似霸王項羽,叫他拉下臉來求江東相助,孫策如何做得出來?

    “兄長”見其兄猶豫,孫權出列。拱手說道,“兄長且浸心對曹之事,江東世家,可否交與小弟,讓小弟代為勸說?”

    “你?”望著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弟弟孫權,孫策更顯猶豫。

    只見孫權拱手一禮,凝聲說道。“小弟不如兄長能征善戰,也想為江東獻得一絲綿薄之力!”

    孫策聞言,為之動容,起身徐徐走到孫權身旁,拍拍他肩膀,點頭說道,“二弟有此心意,為兄心中甚是欣慰。二弟既然要去,為兄自然不會不允,明日為兄叫黃伯父調三千兵甲,同二弟一同前往!”

    周瑜、魯肅對視一眼,苦笑著正欲開口。卻見年不及弱冠的孫權朗笑說道,“兄長虎威,威震江東。江東世家,人人自危,若是小弟領三千甲士前去,世家還道是兄長欲兵剿滅他們,這叫小弟如何導其商談?說服世家之事小弟一人足矣!”

    周瑜、魯肅二人听聞孫權所言,相繼點頭微笑,心中暗暗說道,二公子雖不及主公勇武,卻深習韜略,可喜可賀!

    “一人?”孫策顯然有些難以理解,就像歷史中的霸王項羽一樣,孫策一向是熱衷于武力收服。

    “二弟一人去,為兄心下暗難。不若,”

    “義兄”打斷了孫策的話,周瑜望著孫權微笑說道,“我觀二公子。成竹在胸,義兄不妨允之,若是擔憂二公子安危,不若叫周泰將軍隨行一同前往,周將軍勇武忠頭,可保二公子無恙!”

    “大都督所言極是,在下附議!”魯肅亦是拱手說道。

    “唔”孫策猶豫一下,見周瑜、魯肅都是這個意思。遂點頭望著孫權說道,“也罷,便遂了二弟意思,不過,二弟切記,不可勉強。若是無法說服那些世家,便休要與其鼓噪,待為兄兵剿滅!”

    是小弟謹記!”孫權苦笑一聲。

    隨後又商議了一陣,周瑜、魯肅、呂蒙便各自告退,孫權亦退下準備相應事宜,意圖說服江東世家。他知道自己兄長向來說一不二,若是無法說服那些世家,自己兄長當真會兵剿滅,這不是孫權想看到的。

    而同時,得了孫策重托的周瑜。亦在柴桑大都督周府之中,與魯肅商議抗曹事宜。

    對于江哲、郭嘉這兩路兵馬,周瑜是深為忌憚,畢竟無論是江哲也好。郭嘉也罷,都是天下傳名之士,極善用兵。

    對此,魯肅倒是另有見解。

    “都督,依在下之見,郭嘉那路兵馬。其實並無甚大礙,此人麾下曹軍,不同水戰,只需要一員大將守住長江天險,可保無憂,只是長江以北之地,我等卻是要放棄了

    “棄車保帥麼?”周瑜一聲輕嘆。

    “正是!”點點頭,魯肅正色說道。“曹操佔據六州之地,兵多將廣。而我江東偏安一隅,論實力。無法與曹軍兩面開戰。依在下之見。不妨叫甘寧將軍領一軍守住長江,郭嘉見渡江無望,自然思退;我等重,乃在江哲!

    江哲得了荊州水軍,重用蔡瑁等人。蔡瑁原本就精于水戰,乃是我等大敵!”

    “子敬言之有理!”

    “還有,我軍不曾與江哲交手,不知其虛實,倘若就此開戰,實乃大忌,在下的意思是,傳聞劉備被江哲所敗,逃亡江陵,在下想去一趟江陵,畢竟劉備數次與江哲交手,必知曹軍實力底細,待在下細細探明。為主公增添一分勝算!”

    “唔,此言有理!不過曹軍不日要對江陵用兵,子敬若是要去,恐怕要趁早!”

    “都督所言極是,在下明日便去。一日便返!”

    “好!”周瑜撫掌笑道,“如此。瑜靜听子敬佳音!”

    “是!”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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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36:2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諸事

    大戰之前。若是能探知敵軍實力底細,那麼作戰之時。自然能增添幾分勝算,抱著這個心思,魯肅僅帶一名隨從,以劉表弔喪的借口作為掩飾,駕一小舟,往江陵而去。

    他自然不會想到,諸葛亮早已等候多時了……

    那日劉備正與劉琦在堂中飲酒,順便再商議一些對曹作戰事項,畢竟襄陽四十萬曹兵,並非江陵區區八萬人馬可以對付的。

    就在這時,劉備等人卻突然得報,說是江東有使者為弔念劉表而來。對此,劉琦很是詫異,當即便狐疑對劉備說道,「叔父,此事有些蹊蹺,江東孫策與我荊州有殺父之仇。如今卻來悼念先父,此事恐怕……」

    劉琦話音未落,不遠處諸葛亮淡淡說道,「公子不必多慮,江東來意。亮心中盡知,不過是為探曹軍底細而來,公子與主公若是信得過亮。待會江東使者發問,主公與公子只管歎息,至於如何應付,皆由亮代為作答,可否?」

    對於劉備,諸葛亮是其軍中軍師,對於劉琦,諸葛亮是其舊日好友,是故諸葛亮一說。劉備與劉琦自無不允。

    江東來使,自然便是為探曹操實力底細的魯肅,而迎接他的,便是劉琦麾下猛將,黃忠、魏延二人。

    初見黃忠,魯肅心中自是一凜,雖說他不通武藝,不過卻也不難察覺,眼前的這位,是絕世猛將!

    「少主聞尊使前來,是故遣我等二人前來相迎,尊使請!」

    「豈敢豈敢。」魯肅不失禮儀得拱拱手,望了一眼黃忠背後半人高的巨弓,心中自是一驚,露笑說道,「敢問兩位將軍如何稱呼?」

    「末將黃忠,字漢升!」

    「末將魏延,字文長!」

    「哦,」魯肅點點頭,見禮說道,「幸會幸會,敢問兩位將軍。劉琦公子眼下身在何處?」

    黃忠抱拳一禮,抬頭說道,「少主聞尊使前來,已備薄酒相待,尊使請!」

    「兩位將軍請!」

    即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然而魯肅還是極為虔誠去靈堂拜祭了劉表一番,這叫暗中觀察魯肅的諸葛亮暗暗點頭。

    此人,誠厚君子也!

    隨後,黃忠與魏延便將魯肅領到劉琦所在之處,一路上,魯肅不動聲色望著江陵城防、兵甲,心中若有所思。

    劉琦,果然在府邸大堂之中備好酒菜,與劉備在堂前恭候魯肅。

    一見魯肅到來,劉琦上前恭迎。口中笑著說道,「勞尊使前來悼念先父,劉琦幸甚!」

    「哪裡哪裡,」魯肅叫隨從奉上禮數,拱手正色說道,「劉荊州仁義之名播澤荊州,我主亦是甚為敬重。前些日子聽聞劉荊州病故,本該當即前來,卻不想為一些瑣事纏身,近日聽聞曹軍佔據襄陽,是故我主遣在下前來,一來悼念劉荊州,二來探望探望公子,公子當初與我主好似心有靈犀,一同對袁術用兵,我主欲見公子久矣,只是苦於無法脫身。還望公子見諒!」

    「豈敢豈敢,」劉琦輕笑一聲,抬手說道,「劉琦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因麾下將士用命,是故得以事成,當不起「江東小霸王」讚譽。想貴主公年不及弱冠,率區區三千甲士橫掃江東,劉琦自愧不如……敢問尊使如何稱呼?」

    「哦,失禮失禮,」魯肅躬身一禮。凝聲說道,「在下魯肅、字子敬。見過公子……」說罷,魯肅轉首望著劉琦身旁的劉備,眼神有些疑惑。

    似乎是看破了魯肅心中疑問。劉琦笑著說道,「尊使,這位是劉琦叔父,劉玄德是也!」

    「原來如此!」魯肅恍然驚悟。對劉備施一大禮,鄭重說道,「久聞劉皇叔大名,只是苦於無緣拜會;今日萬幸得見,在下心中實為欣慰。」

    「哪裡哪裡。」劉備謙遜一禮。望了一眼劉琦,劉琦頓時會意,抬手笑著說道,「叫尊使久站在此,非是待客之道,劉琦已在府上備好酒水菜餚,尊使請!」

    「豈敢豈敢,公子請、劉皇叔請!」

    及至堂中,眾人稍作寒暄之後。魯肅便開始履行了此行目,只見他望著劉琦輕歎一聲,沉聲說道,「荊州與我江東往日雖有爭鬥。然而不過是上代宿仇,對象亦非是劉荊州亦或是公子,乃是黃祖耳,半年前黃祖死於袁術部將李綱之後,我主雖心有不甘,倒是也欲將往日之事淡忘。說起來,我主對公子倒是多有讚譽,說公子雖區區一文人,卻敢領軍抗袁,致使袁術不得已分兵兩路。東西兩面作戰,極大減輕了江東負擔……」

    聽聞魯肅所言,劉琦面有慚愧之色,訕訕說道,「貴主公讚譽,劉琦萬萬不敢當!劉琦只是借麾下將士之勇,如何敵得過「小霸王」勇武。連挑袁術七員大將,致使袁術不得不轉攻為守,論勇武,劉琦拍馬亦不及貴主公……」

    「公子自謙了,」魯肅微微一笑。意有所指說道,「我主素來敬仰劉荊州,不過有一事,我主卻是認為劉荊州錯了……」

    「哦?」見魯肅說起先父不是,劉琦皺眉,有些不渝。

    停頓一下,偷偷望了眼劉琦表情。魯肅正色說道,「在下與主公俱是以為,若是為荊州長遠考慮,劉荊州本該立公子世子……蔡瑁囂張跋扈、持寵凌主,非臣子所為,近日聽聞蔡瑁舉城投降了江哲,唉,大好荊州,就此落入曹操之手,誠為可惜!」

    劉琦聽了,心中自然是大為不好受,微歎一聲,沉默不語。

    「哦,對了,公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魯肅遲疑說道,「依在下所知,荊襄屯有不下二十萬兵馬,足以抗拒江哲大軍,卻不知為何在短短半月間淪喪,敢問曹軍,當真如傳聞那般,勇不可擋麼?」

    「這……」想起諸葛亮,丁囑。劉琦搖搖頭微歎說道,「劉琦久居江陵。對於荊襄之事,不甚了了,按理說荊襄屯有二十萬兵馬,不會如此輕易淪喪才是……唔,蔡瑁如此行徑。實是叫劉琦心寒!」

    「……」見詢問無果,魯肅皺皺眉。心中暗暗思忖一下,轉首問劉備說道,「聽聞劉皇叔數次與曹軍會戰,必知曹軍虛實,敢問劉皇叔,眼下荊襄境內、江哲麾下曹軍約有幾何?實力又是如何?」

    「這個……」心中記著諸葛亮叮囑,劉備苦笑說道,「備兵微將寡。雖多次與曹軍交鋒,不過大多是一聞曹軍至,我等便撤離,不曾真正交手,至於曹軍實力如何,備實不知虛實。」

    「唔?」見劉備這麼說,魯肅心中有些起疑,詫異說道,「傳聞劉皇叔屯於新野。乃是曹軍揮軍荊州必經之路,傳聞劉皇叔用諸葛孔明、徐元直計策,數次叫曹軍損兵折將。莫非皆是以訛傳訛耶?亦或是劉皇叔故意隱瞞?」

    就在此時,堂外走入諸葛亮。輕搖羽扇。微笑說道,「尊駕所言,大大不妥,我主何故要隱瞞尊駕耶?」

    魯肅微微一愣,望著諸葛亮喃喃說道,「敢問足下是……」

    劉備拱手說道,「此乃劉備軍中軍師,諸葛孔明!」

    「哦!」魯肅恍然大悟,起身請諸葛亮入席,隨後拱手正色說道,「在下方才失言,還望恕罪,

    在下素來慕先生才德,可惜未得拜晤,今日得幸相遇,不虛此行。先生屢次叫曹軍損兵折將,想來清楚曹軍底細,還望不吝賜教!」

    「豈敢豈敢,」諸葛亮握著羽扇,搖頭謙遜說道,「亮也不瞞尊使。當初我主守新野,曹軍襲來時。亮苦思數策,倒也成功阻攔曹軍一時。不過可惜的是,曹操遣帳下得力謀士江哲坐鎮大軍……及曹將曹仁為帥時,亮還可阻攔曹軍一時,不過待江哲至時,我等唯有撤走,江哲此人,深謀遠慮,實是不好對付啊!」

    「不想竟是如此……」魯肅聞言,心中更是凝重,微思片刻,抬頭疑惑問道,「江哲欲取荊州,其意圖昭然若揭,江陵雖城堅兵勇,恐怕遲早也不得保,不知待那時,劉皇叔與公子,如何自處?」

    劉備與劉琦心記諸葛亮囑咐。低頭悶聲飲酒,長歎一聲,旁邊諸葛亮搖頭苦笑說道,「我主與劉琦公子雖有心抗曹,不過曹軍實乃勢大,實是有心無力、恨力未及吶!就如尊使所言,江陵雖城堅兵勇,恐不能保。是故,亮的意思是,遠走長沙、零陵,以避曹軍鋒芒,但保一時之安……」

    見諸葛亮這麼說,魯肅心下便是一愣,面色古怪說道,「在下方才途中見城中兵士,乃是難得精銳,黃、魏兩位將軍,亦是難得猛將,如此,江陵八萬兵馬,亦不足以阻擋曹軍?」

    「阻擋?」諸葛亮苦笑著搖搖頭,自嘲說道,「我軍雖有心抗曹,然恨力不及,是故欲避走他處,或許可芶安一時,事出無奈,非我等本意……」

    「先生此言在下不敢芶同!」魯肅拱拱手,拱手凝聲說道,「劉皇叔與公子避走長沙、零陵,或許可芶安一時。但先生可否想過,曹操,乃是欲一統天下,既然如此,無論諸位避走何處,終究免不了與曹軍交戰。既然避無可避,不若便奮力抗曹。或有一線生機!」

    嘿!諸葛亮心中暗笑一聲,面上不露神色,搖頭說道,「我等雖有此心,然曹軍兵馬眾多,江陵彈丸之地,如何抵禦曹軍?」

    「先生莫不是忘了我江東?」魯肅正色說道。

    「咦?」諸葛亮故作驚訝地望了眼魯肅,詫異說道,「孫伯符亦有心抗曹耶?」

    魯肅點點頭,面色凝重說道,「我主聽聞江哲在襄陽大肆操練水軍。打造戰船,便知江哲有揮軍江東之意,是故竭力備戰,在下今日前來。除了為悼念劉荊州外,便是想從劉皇叔、劉琦公子處,探探曹軍底細。好增添幾分勝算……江陵仍有八萬兵馬,我江東可聚二十萬之眾,若是我等兩家聯手,在兵力上,便不遜曹軍幾分,曹軍雖兵勇,卻不識水性。不善水戰,又不曉長江氣候。只要我等謹慎處之,曹軍必敗!」

    「亮數敗於曹軍,倒是不曾想到這一層……」只見諸葛亮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隨即又有些擔憂地望著魯肅。

    似乎是看穿了諸葛亮心思,魯肅坐起,遙遙對江東方向一拱手,正色說道,「我主孫將軍虎踞六郡,兵精糧足,又極為敬賢禮士,是故江東英雄,多歸附之。曹軍來犯,其氣勢大有侵吞天下之意,江陵既有八萬兵馬,何必避走長沙、零陵,不若遣心腹之人往結我東吳,以共圖大事。」

    諸葛亮略顯猶豫,回頭望了眼劉備與劉琦,二人會意,拱手凝聲說道。「但聽軍師(孔明)裁斷!」

    「如此倒是可行,不過……」點點頭,諸葛亮轉首望著魯肅猶豫說道,「不過我等與孫將軍自來無舊,恐怕此事難成,況且,眼下江陵為曹軍逼迫,此間諸人,自忙於遠遷之事。別無心腹之人可使啊……」

    「先生不必多慮?」魯肅擺擺手,正色勸道,「先生之兄,現為江東參謀,日日盼望與先生相見。肅不才,願與公同見孫將軍,共議大事!我主久欲結交劉琦公子與劉皇叔。若是先生隨我至江東,兩家聯手抗曹之事,大可落定!」

    「這……」見魯肅這麼說,劉備倒是有些擔憂,急聲說道,「眼下不知曹軍幾時來犯,倘若叫我軍師親往江東,若是曹軍突然發難,那……」

    「劉皇叔多慮了,」魯肅輕笑說道,「依在下之見,江哲眼下正在襄陽操練水軍、打造戰船,欲一鼓作氣拿下江陵,隨後趁麾下將士鋒芒正盛,攜大勝之勢取我江東,如此看來,非一兩月,曹軍必不會有所輕舉妄動,趁此良機,勞諸葛先生親自前往江東,兩家聯手抗曹,這才是長遠之計,望劉皇叔明察!」

    對劉備與劉琦使了個眼色,諸葛亮拱手正色說道,「事急矣,亮請奉命一行。」

    劉備會意,猶豫著應下,身旁劉琦疑惑說道,「那……不知何時啟程。我叫人略做準備。」

    魯肅思量一下,拱手凝聲說道,「此事越快越好,若是可以的話,在下以為,先生不妨現在便隨在下趕往江東,畢竟江哲何時動兵,我等不明!」

    「唔!」諸葛亮點點頭,附和說道,「江哲此人,用兵最是神速,罷。主公,公子,亮便去一遭江東!」

    隨後,眾人略做寒暄,魯肅與諸葛亮便告別劉備、劉琦二人,登舟望柴桑郡而去。

    目送江上小舟漸漸駛遠,劉琦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孔明真乃奇才。所料絲毫不差!」

    「是啊,」點點頭,劉備長歎說道。「但願軍師此行一帆風順,兩家聯手抗曹。」

    「叔父且放心……」

    而與此同時,小舟之上,魯肅望了一眼天色,隨即轉首望著諸葛亮。微微一歎,喃喃自語道,「雖不曾探到曹軍虛實,不過倒也不算是一無所獲,但不知二公子一行可是順利,若是能說服那些世家豪門,我江東想必是長治久安,可一力抗曹。無後顧之憂……」

    魯肅口中的二公子,自然便是歷史中江東之主、小霸王孫策之弟,孫權、孫仲謀!

    在歷史中,此時孫策早已死去,孫權亦早已坐領江東。

    可是雖然是坐領江東,卻因年紀尚幼,又兼毫無威望,無法駕駐江東諸位武將文臣,若不是得周瑜護住,恐怕不需曹操用兵,江東早已四分五裂。

    這也是歷史中孫權最喜周瑜。因此被龐統一席話激怒的原因所在。

    然而眼下,江東卻不是歷史中的江東,不知為何,孫策仍未死去。

    眾所周知,比起相對沉穩、守成的孫權而言,孫策是極具攻擊性的。在江東威望極大,江東世家。無一不是懼於孫策虎威,不敢造次。

    孫策主外,孫權主內,此時的江東,簡直是固若金湯!

    再者,歷史中孫權也並非不欲出兵中原,一來是山越頻頻作亂,二來便是江東世家早先被孫策屠殺一通。心懷恨意、暗中作梗,是故,三國鼎立之時,江東多半處於防守階段,幾乎可以說是打了幾十年醬油的存在……

    眼下,孫策仍未曾屠殺江東世家!

    而如今孫權的任務,便是說服這些世家,讓其全力相助孫策成事,其中第一站,孫權選擇了陸家……

    提及陸家,不難想到一人,陸遜!

    巧取荊州,叫關羽敗走麥城;

    出兵夷陵,火燒劉備七百里聯營,一戰便幾乎叫西蜀退出歷史舞台。

    是東吳繼周瑜、魯肅、呂蒙之後,又一個聲望極高、功績卓著的將領。曾官拜東吳承相、歷任東吳大都督、上將軍……

    不過眼下,陸遜卻是年不過十五,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區區一文弱書生罷了……

    遜本名陸議,自改名遜,字伯言。乃吳郡人士,漢城門校尉陸行之孫,九江都尉陸駿之子,十歲時喪父,隨其從祖父廬江太守陸康,在其任所讀書,後因袁術與陸康不和。唆使孫策攻陷廬江,一個多月後,陸康病死,不過在此之前,陸康已將陸遜與親屬送往江東。

    陸康之子陸績尚幼,是故年僅十二歲的陸遜便承擔起支撐門戶的重責。

    直到如今,已過三載……

    難以想像,區區十二歲的陸遜。竟可支撐起偌大家門,非但叫陸家在吳郡站住腳跟,更成為吳郡、乃至江東大戶之家。

    對於陸遜嚴辭喝退了孫策派來的使者,陸家上下終日惶惶不安,畢竟。孫策在江東威望極高,又兼其坐擁二十萬兵甲,即便是世家,亦多半不敢與孫策作對。

    吳郡陸府,陸遜書房,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哀求。

    「家主三思啊,孫伯符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我陸家雖在吳郡有些威望、勢力,但如何比得過此人?若是此人舉兵前來,陸家休矣!」

    「是啊,家主,既然孫伯符遣人向我陸家示好,就算是……就算是稍稍吃些虧,好歹免去一場兵禍……」

    「極是極是!家主還是速速遣人至柴桑……」

    書房之中,幾名陸家叔伯輩。圍在桌案前喋喋不休,而桌案之後,卻有一少年年為及弱冠,身穿白衣、面若美玉,自顧自低頭看書,充耳不聞身旁幾位叔伯鼓噪。

    幾名陸家叔伯見陸遜如此,直欲呵斥,又顧及此子在家中威望,長歎一聲,無不搖頭頓足。

    抬頭瞥了一眼諸位叔伯,僅為少年的陸遜再復低頭,望著手中書本。淡淡說道,「我陸家雖不是什麼百年家族,不過也並非那孫伯符可以呼來喝去之輩,他既然要我陸家助他鞏固江東,自然拿出幾分誠意來。單憑武力,我陸伯喈,可不會心服,諸位叔伯大可不必多慮,我已暗中將家中資產散往丹徒,若是那孫策膽敢用兵強來,我等便往徐州,可保無事!」

    「原……原來家主心中早有定奪?」

    「徐州……那不是曹操……也是。孫策對我等無禮,我等便投曹操。只是曹操向來重寒門,輕世家,我等若是去了,恐怕……」

    「是啊是啊!」

    「我的意思是迫不得已之下,」翻了一頁書,陸遜淡淡說道,「我亦不想陸家離開吳郡,就看那孫伯符如何行事了,倘若待我等以禮,我陸家便助他鞏固江東,進而取天下;倘若無禮,哼!」

    「唔!說的是,我陸家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輩!」

    「是啊是啊!」

    「既然諸位叔伯沒有異議,」瞥了一眼身旁諸位叔伯,陸遜淡然說道。「可否叫我清淨一下,好生看書?」

    「額……」

    「是是……」只見幾位陸家叔伯臉上露出幾分尷尬,訕訕一笑,退出書房。

    望著眾位叔伯走出書房,陸遜輕歎著搖搖頭,放下手中書本,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景色,喃喃自語說道,「孫伯符,叫我看看你何等器量!」

    話音剛落,忽然一名叔伯跌跌撞撞疾步走入書房,在陸遜古怪的眼神中,急聲說道,「家主,孫……孫策又遣人來了,而且來的,是他親弟弟,孫權、孫仲謀!」

    「唔?」只見陸遜臉上露出幾分驚訝,微微一思,抬手說道,「你等且將他請入客堂,奉茶好生伺候。我立即前去!」

    「是是!」那名叔伯喜笑顏開地跑下去了,畢竟,孫策的威名實在太大,江東世家無人敢撩其虎鬚!

    咳,除了陸遜……

    「被我冷言喝退使者,仍叫其弟前來……孫伯符器量,可見一斑吶。不似傳言中那麼暴虐……」負背雙手站在窗邊,陸遜在心中計算著利益得失。

    「傳聞曹軍取了荊州,大肆操練水軍,那麼待其揮軍東進江東,恐怕時日不遠了,此時……對我陸家倒是不錯,雪中送炭,總要好過錦上添花……不管怎麼說,先去看著那孫仲謀來意,再做打算!」

    心中思量罷,陸遜徐徐走到書案前。望了眼桌上之本,長歎一聲,向來自信的臉上卻是露出幾分憂容。

    「這書……也太過深奧了吧?怎麼都看不懂……可惡!」苦笑一聲。攜帶著幾分不服氣,陸遜恨恨地將書合上,放入書櫃。

    驚鴻一瞥,那書上分明寫著……

    《龜甲神章》!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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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46: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揮軍江陵

    建安四年五月隨魯肅前往江東的諸葛亮,前幾日總算是回來了,這叫劉備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及至六月,曹軍仍無絲毫動靜,劉備等人也不起疑,畢竟四十萬大軍後勤,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備妥。

    然而,及至此月十四日,江陵忽然得到急報,言一日前,曹軍強勢攻克麥城,兵發葫蘆谷!

    頓時,江陵眾人大驚,還沒等他們商量出頭咎來,劉備等人接連得到無數戰報,僅僅三個時辰之後,城外探馬來報,江陵城西北三十里處,發現曹軍蹤跡。

    劉備、劉琦等人相繼對視默然。

    及至次日,劉備等人听聞城外曹軍至,登上城牆窺視,見城外一兩里處曹軍人頭涌動,黑壓壓一片,恐不下有十萬兵馬,再復一眼卻見軍中‘曹、江二旗飄動……

    “行軍……何其神速也!”劉備滿臉驚容望著這幅光景,心中不免

    有些苦澀。

    在劉備身後,劉琦眼神驚恐,惶惶不知所措,其余文官武將,皆沉默不語,只見諸葛亮與徐庶站在一處,冷眼望著城外眾多曹軍。

    “被擺了一道啊……”徐庶搖頭苦笑說道,“明修棧道暗渡陳

    倉……這江哲,嘖!”

    “唔!”諸噶亮眼中有些凝重,輕摁羽扇,默然不語。

    “哈!”與江陵城內眾人不同,城外曹軍陣前,曹操哈哈大笑,

    撫掌說道,“守義這一手,恐怕叫劉備等人瞠目結舌吶!”

    “主公說的是,”曹操身旁曹洪笑著接口說道,“他們還以為我軍仍在襄陽整頓兵馬,卻不妨我軍猝然南下,看來劉備不曾料到司徒這招啊!”

    “他豈能料到?”曹操哂笑一聲,凝聲說道,“襄陽雖有四十萬大軍,可並非要同進同退,只消我等五萬,啊不,是十萬兵馬,便足以拿下江陵!”說罷,曹操有些郁悶地望著江哲,嘀咕說道,“雖說此事需縝密,嚴防走露消息,不過守義倒還真是捂得嚴實……”

    能不算捂得嚴實麼,就連曹洪、夏侯悖等曹軍大將,也不過是在出兵前一日才知道此事,待其接到江哲將令時,大半是愕然不解。

    其實江哲也是沒有辦法,誰叫蔡瑁那家伙說,若是要曹軍熟悉水性,恐怕需要一年半載,一個月,實在是太倉促了……

    一年半載,別說江哲等不了一年半載,就連曹操也等不了!

    眼下著大軍南下掃平東吳,平定戰亂指日可待,卻要在襄陽停留一年半載,這……

    最為關鍵的是,江哲諸位愛妻可是身在許都啊,又不在襄陽……

    咳,不對!

    應該是,曹操眼下大敵,唯有張白騎、劉備、孫策三人,張白騎疲于應付漢中,無暇他顧,劉備困守江陵,或許已與江東聯手,于情于理,江哲自然是要誅除大敵,速戰速決了!

    是故,六月十一日,江哲命夏侯悖猝然統兵五萬先行,兵克麥城,兵發葫蘆谷,江哲與曹操、曹洪統五萬大軍在後,兩軍于江陵城外匯合。

    至于荊州二十萬兵馬,待整編之後,江哲叫荀攸統兵十萬,于江哲起兵一日後,徐徐趕往江陵,兩外十萬水軍,江哲則叫蔡瑁領之,沿襄江分批順流而下。

    至于襄陽城外造船之所,仍在奮力打造戰船,每造得一批,便告知蔡瑁,叫蔡瑁撥些人手,沿江與江哲等人匯合。

    此黍,酷似是後世的流水線,不過關鍵之處在于,江陵得早日攻下!

    畢竟江陵是揮軍江東的跳板……

    素來听聞江陵乃荊州重偵,不過待曹操親眼望見,亦不免皺起雙眉。

    不說城牆高聳堅固、城中屯有八萬江陵兵,只說江陵城外足足有四、五丈的護城河,便是一道難以翻越的阻礙。

    “守義,”抬手揚鞭指著江陵方向,曹操皺眉說道,“江陵城防,不下于襄陽,甚是難辦啊!不知守義欲如何取此城?”

    “呵,”江哲徽做一笑,回頭吩咐曹洪道,“子孝,命你領一軍,于此間四處搜集巨石,待晌午前後,回此處復命!”

    “諾!”曹洪抱拳一禮,引了麾下本部兵馬三五千人,朝後而去。

    “巨石?”曹操愣了愣,詫異說道,“守義要巨石意欲何為?”

    “孟德忘了?我在襄陽下令督造的……”江哲笑呵呵說了一句,

    見曹操仍有些不解,他再復提示說道,“霹靂……”

    “霹靂車!”曹操心中頓悟,驚呼一聲,隨即回眼望著江陵城牆,撫掌大笑道,“妙!妙!操拭日以待!”說罷,曹操忽然想起一事,疑惑地望著身旁大軍,詫異說道,“一路上,我似乎不曾見到那霹靂車”

    “孟德此言不差,”江哲點點頭,微笑說道,“霹靂車仍在路上,

    估摸著恐怕要等午前後,李典將軍才能將其運至此地!”

     “李典?”曹操似乎有些明白,點點頭說道,“怪不得你叫他與元
讓一同提兵而出,原來是叫元讓為其做掩護……”

      “呵呵,”江哲輕笑一聲,望著江陵城牆淡淡說道,“若是叫劉備等人得悉我等出兵,提兵在外,卻是難以盡除,眼下劉玄德龜縮城中,倒是正好一網打盡!”

    “守義倒是好算計,不過依我之見,劉備若是見大局不妙,必遠逃他處矣!”曹操哈哈一笑,合掌凝聲說道,“那麼眼下呢……我等做什麼?”

    “等!”

    “等?”只見曹操愕然一轉頭,面容古怪地望著江哲,卻見江哲自若說道,“我等一路急行而來,為待會作戰準備,也要叫將士們好生歇息一會————”

    “眼下?江陵城外?劉備旱眼皮底下?”曹操驚愕不已。

    江哲笑了笑,轉首下令道,“趙雲、張遼听命!”

    二人應聲上前,抱拳恭聲喝道,“末將在!”

    “命你等各領五千騎兵,侯在我大軍兩翼作為掩護,若是劉備軍出

    城而來,你等便引軍擊之!”

    “諾!”二人抱拳應聲而退。

    “其余人等,就地歇息!”

    “……”曹操疑惑不解地望著江哲,望著麾下將士一個個坐在地上歇息,隨後又望了望江陵方向,恍然大悟道,“守義莫非是誘敵之計?”

    “非也!”江哲搖搖頭,自嘲說道,“確實是叫將士們歇息,不過嘛……雖說劉備或許不敢出城,然而防備,自然不可少卻!”

    “守義誆我,”曹操哈哈大笑,忽然附耳低聲說道,“不過若是要誘敵,不妨叫將士們解甲歇息,劉備一見,必出城來矣,到時候我左右兩翼騎兵殺出

    必可,大敗劉備!”!

    無可奈何得望了眼曹操,江哲元語說道,“孟德,在下再三說過,確實是叫麾下將士們歇息啊!”

    “啊……”曹操滿臉驚愕。

    其實驚愕的不關是曹操,江陵城上劉備等人望見近十萬曹軍也不攻城,就在城外一兩里處就地歇息,亦是驚愕萬分。

    “曹軍欲使得什麼詭計?”劉琦身旁大將黃忠皺眉說道,顯然是對

    于曹軍做法極為不解。

    “公子!”魏延走至劉琦身前一抱拳,凝聲說道,“依末將之見,想必是曹軍長途襲來,兵力已乏,是故在城外歇息,末將請命,願提一支兵馬,破曹操大軍,以解江陵之圍!”

    “不可!”劉琦尚不及說話,不遠處走來文聘,皺眉說道,“文遠不曾看得仔細,此乃曹軍誘敵之計也!”說著,他走至魏延身旁,指著城外說道,“曹操大軍雖席地歇息,然而,你看曹軍兩旁林中,隱隱各有一支騎兵藏身其中,倘若你引兵而出,必為其所擒!”

    “文將軍所言極是,”黃忠亦是點點頭,望著城外神色凝重說道,“再者,曹軍雖就地歇息,然兵不卸甲,手不離刃,若是貿然出城擊敵,曹軍必猝然發難!”

    “說的是啊,”听罷黃忠與文聘所言,劉琦點點頭,澀聲說道,“自古以來,百里長襲,卻在敵城之下叫大軍歇息,聞所未聞,我恐此事十有八九是江哲誘敵之計,曹操乃善戰之人,江哲更是不必說,領軍征戰三年,歷經大小戰事無數,不曾一敗,豈會露出如此破綻?必是計也!驍將軍不可貿然!”

    “嘖!”見劉琦也這麼說,魏延唯有悶聲應命,抱抱拳不甘說道,“諾!末將遵命!”

    一旁的劉備,靜听劉琦、黃忠、文騁、魏延的對話,然而心中仍有幾分狐疑,喃喃自語道,“話說這麼說,不過……當真是計麼?”說著,他轉頭望著諸葛亮。

    諸葛亮會意,上前一步,輕搖羽扇望著城外曹軍,淡然說道“啟篥主公,依在下看來,江哲此意,無非是待攻城之前,叫麾下將士歇息一二罷了,只因江哲為人謹慎,是故乃遭兩支騎兵在旁掩護,為的就是叫我等打消出城念頭工倘若當真是計,他豈會當著我等面,調派騎兵?必然是早早令其掩藏于林中也……

    再者,主公且看林中,在下甚至連這兩支騎兵旗號亦看得明白,江哲此舉,無非是叫我等投鼠忌器,不敢出城!”

    “你又知道?!”劉備身旁張飛嘀咕一聲,卻見徐庶笑道解釋道,“三將軍且試想,曹軍一路遠襲而來,待至江陵,早已疲憊不堪,如何攻城?必然要麾下曹軍歇息一番,養足氣力才是!”

    “照你這麼說,”一回頭,張飛皺眉沉聲說道,“既然並非計謀,我等為何不出戰?觀此處曹軍不過十萬上下,我江陵亦有八萬兵馬,老張我只需領兩萬兵馬出城,以逸待勞,必可擊潰此處十萬曹軍!”

    見張飛這麼說,魏延面色一喜,抱拳說道,“張將軍所言極是,不管曹軍是否是計,其一路遠來,早已疲憊,末將請命,與張將軍一同殺出,叫曹軍好看!”

    ‧這……”劉琦猶豫一下,轉身望著劉備說道,“叔父意下如何?”

    “我也是毫無頭緒啊,”只見劉備凝神望著城外曹軍,搖頭苦笑說道,“江司徒究竟何意,我也是不知,只是依我想來,司徒向來為人謹慎,豈會當真在敵城之下歇息?我恐其中有詐!

    再者,曹軍何時動身前來江陵,我等不曾接到任何消息,如此一來,自然無法推算出曹軍究竟是在幾日間到達此地,曹軍是否疲憊,我等亦不得而知,倘若江司徒是將計就計,故意在我等眼皮底下調派兵馬,卻暗中茂于一支兵馬,那……”

    “主公說的是,”徐庶點點頭,凝重說道,“在下憂慮的,便是此事,曹操與江哲麾下兵馬不下于四十萬,然而此處僅僅十萬,除去十萬水師,曹軍仍有二十萬兵馬行蹤不明……倘若城外十萬曹軍乃是誘餌,那就————”

    在他身旁,諸葛亮亦是徽嘆一聲,愁眉不展。

    “誘餌?”魏延冷笑一聲,嘲諷說道,“為我江陵,他倒是下得本!”

    “咦?”諸葛亮聞言,凝神望著城外,輕搖羽扇,沉默不語。

    江哲究竟打得什麼主意?其中有諸多疑點……

    其一,江陵城堅兵多,糧草充足,觀江哲僅僅領十萬兵馬至此,即便是圍上江陵兩、三月,恐怕亦無法攻下此城。

    其二,觀曹軍前幾日,行軍神速,一日兵克麥城,再復一日,趕到此地,要說以逸待勞,恐怕昨日才是良機……不過江哲為人謹慎必有防備……古怪的是,今日曹軍一早便來江陵城下,又不分兵圍城又不強勢攻城,卻反而在城外歇息,又故意叫我等看破其伏兵……

    其三,眼下曹軍有四十萬之眾,然而此地曹兵僅僅十萬,那麼其余三十萬,又身在何處?其中有詐?亦或是無詐,江哲認為十萬兵取江陵足以?!

    不解此人布局啊!

    按理說,江哲意欲揮軍東進,想必不欲在江陵耽擱許多,理當速戰速決才是……不會錯,江哲最喜急攻!

    那麼,他又為何在城外耽擱許久呢?

    不喊話、不圍城、亦不攻城……

    “曹軍動了!”城上關羽沉聲喝道。

    眾人定楮一看,卻見一支兵馬徐徐退後,分為兩軍,退至後陣,另外,曹軍兩翼亦徐徐退開,退八兩旁林中,而隱藏于林中的騎兵,卻緩緩而出,作為曹軍兩翼……

    “曹軍究竟是在做什麼?”魏延凝神望了半響,卻仍看不出絲毫頭緒。

    關羽、黃忠、文聘三人站在一處,皺眉望著城外,默然不袼,在他們身旁不遠處,張飛席地而坐,捧著酒壇飲酒,不時哼哼兩聲。

    別說江陵諸位將軍,這下就連諸葛亮、徐庶也是茫然不解,皺眉靜觀城外曹軍動靜。

    而城外的曹操,卻是一臉樂不可支。

    “守義無中生有、故弄玄虛之計,竟是唬得江陵城中八萬兵馬不敢

    輕出,實在是好笑!”

    “孟德看出來了?”江哲微笑著說了句。

    “既已知你無心誘敵,我哪里還看不出來?”曹操哈哈一笑,扶掌說道,“他們萬萬想不到,是守義故意拖延時間……”

    “呵,”江哲搖搖頭,苦笑說道,“我倒是更希望劉備等人心中生疑,棄城而走,如此,我等只需隨後掩殺便是……”

    “守義想得倒是美,”曹操微笑著搖搖頭,冷眼望著道,“劉備等人麾下有八萬兵馬,不待頻臨絕境,如棄城而走?今日免不了一番鏖戰……我倒是更希望劉備等人率軍出城,也省得我在此干等!”

    “孟德若是乏了,不如呼劉玄德閑談幾句。”江哲打趣說道。

    “嘿!”曹操無奈一笑,正要說話,忽然見一名斥候匆匆而至,抱拳稟告道,“啟稟主公,李典將軍到了,距離此地不到十里。”

    “總算是來了!”曹操撫掌一笑,隨即朝身旁護衛下令道,“速速招曹洪引軍前來復命!”

    “諾!”身旁有幾名護衛抱拳而退。

    不久時,佼有曹洪前來復命。

    “那麼……守義!”曹操轉首望了眼江哲,江哲點點頭會意,舉起令旗下令道,“夏侯悖、曹洪、張頜、于禁听令!”

    “末將在!”四將上前,抱拳應道。

    “夏侯悖、曹洪,命你等提兵一萬,圍江陵北門佯攻!”

    “諾!”夏侯悖與曹洪抱拳而退。

    “張頜、于禁,亦命你等提兵一萬,圍江陵南門佯攻!”

    “諾!”張頜與于禁抱拳而退。

    “傳命趙雲、張遼,整頓麾下騎兵,隨我取西門!

    “裱!”江哲身旁傳令官匆匆而去。

    “曹純听命!”

    “末將在!”

    “命你統虎豹騎埋伏于江陵城東,若是見劉備逃逸,殺!

    “末將遵命!”曹純抱拳而退。

    “樂進,準備攻城!”

    “諾!”樂進抱拳一禮,當即令麾下曹軍準備攻城事宜,比如說,準備木板強渡護城河……

    而江陵城上,驚見曹軍一連串舉動,皆是一頭霧水。

    曹軍至城外足足有兩個時辰有余,直到覡在才攻城?

    勉強按下心中狐疑,諸葛亮亦開始分派將領作戰。

    西門,顯然是曹軍主攻之處,諸葛亮叫關羽、黃忠、張飛,三人同守,另外,魏延守北門,文聘守南門,至于東門,諸葛亮也料到江哲是圍三缺一之法,可是為精深起見,諸葛亮撥給徐庶兩千士卒,令其守東門,畢竟,諸葛亮也怕江哲反其道而行,奇襲東門。

    至于劉備、劉琦,諸葛亮便叫二人坐鎮城中!

    諸葛亮的分派,自然是極為妥善,不過,他顯然是有些低估了江哲的攻城。

    及至晌午前後,在江陵東城門的諸葛亮凝神望著曹軍布局,卻忽然望見遠處一支兵馬徐徐而來,心中大疑,欲及細想時,卻見此處六、七萬曹軍已在城下列好方陣,心中自是警惕。

    來的自然便是李典,只見他策馬至曹操身前,翻身下馬,叩地抱拳告罪道,“末將來遲,延誤戰機,請主公降罪!”

    “來得正是時候!”曹操輕笑一聲,抬手說道,“起來吧,霹靂車

    李典擊乙身,抱拳恭敬說道,“啟稟主公,六十架霹靂車,二十輛沖車,末將已全數運至!”

    “好!”曹操撫掌一笑,轉首望了眼江哲,卻見江哲揚手說道,“曼成,沖車今日用不上,速速遣人架起霹靂車,助我等攻城!”

    “諾!”

    江哲口中的霹靂車,高一丈余、長兩丈余,可拆卸,造法遵從于郭嘉手中天書、《百戰奇略》之中的《魯公秘錄》所記載,乃是當初江哲屯兵襄陽時,听聞江陵城堅,是故遣人至許都,叫郭嘉抄寫一份送往襄陽。

    畢竟霹靂車,威力巨大,用來攻城投寨,非但得心應手,更能震懾城中敵軍膽氣,豈能不用?

    是故,江哲當初叫蔡瑁廣招荊襄工匠,打造攻城器械,除此之外,江哲更親自督造樓船十艘,將霹靂車改裝到樓船之上,不過效果……似乎並不是太好……

    準頭太差,若在江上,難以控制!不過此刻用來攻城,自然是不在話下……“咚咚咚!”

    城下曹軍陣中戰鼓徐徐敲響,眾曹軍盾兵已至護城河前,高舉盾牌,江陵城上士卒,亦是搭弓引箭。

    處在曹軍後方的三十輛井闌,亦是徐徐上前,只待曹操亦或是江哲一聲令下,沖城戰便由此展開。

    “最好在公達十萬大軍趕至此地前,拿下江陵!”曹操凝聲說了

    荀攸得江哲令,引十萬兵馬落後江哲一日,徐徐而江陵進發「不過他所率領的十萬兵馬中,大多是荊襄兵馬,曹操的意思,也無非是借江陵之戰,震懾麾下荊州兵,畢竟麾下兵馬派系不同,極易產生間隙,這也是江哲為何用十萬曹兵取江陵的原因。

    有時候兵馬多,並不代表實力就強……

    見曹操望著自己,江哲令旗一搖,低聲畸道,“傳令眾將,攻城!”

    “喝!”

    “嗚嗚……”隨著號角吹響,曹軍終于開始大規模攻城,而江陵城

    上,無數江陵兵舉弓,搭上火箭,目標,自然便是那三十架井闌。

    在劉備、關羽、諸葛亮等人心中,攻城器械僅僅還局限在井闌、雲梯、沖車之上,然而今日之後,他們便不難知曉一事,論攻城利器,還得加上一樣,霹靂車!

    “轟!”

    隨著一聲巨響,江陵東面城牆竟是坍塌了一些,在眾江陵兵驚恐萬分的眼神中,曹軍士氣漲之又漲。

    “這是……”望著翻滾下城的巨石,諸葛亮為之動容。

    “唔?”樂進與李典對記一眼,有些Is然,他們也沒料封,遵從江

    哲意思,僅僅算是試彈的一發,竟直直命中江陵城牆。

    “嘶……”望著那種威力,曹操倒抽一口冷氣,忽然沉聲頒布一條

    “但凡泄露霹靂車造法者,殺無赦!”

    “呵,”望了一眼江陵城頭,江哲輕笑一聲,隨即笑意一收,鄭重說道,“方才一彈,雖說僥幸……李典、樂進,給我砸坍了此面城牆!”

    李典與樂進對視一眼,舔舔嘴唇,抱拳喝道,“諾!不曾想曹軍竟然有如此攻城利器,不好辦啊!為日後考慮,今日不可折損兵馬過巨……死守?亦或是退?皺眉望著城外曹軍的古怪攻城器械,諸葛亮面上不免露出幾分憂慮。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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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4 11:53:27 |只看該作者
第十四章 江陵之戰

    “還真是不好對付啊……”

    听著耳畔廝殺聲不止不休,諸葛亮皺眉望著城外曹軍,有一下每一下地搖著羽扇。

    “喂,耍把戲的,你不是我軍軍師,眼下如此危急之時,你倒是給我說句話啊!”似乎是諸葛亮的過于沉穩,引來了張飛的大為不滿,出言呵斥。

    西門戰事才剛剛展開,曹軍仍不曾突破護城河,是故,除了黃忠在城上督促弓弩手迎戰之外,關羽、張飛仍在諸葛亮身旁待命。

    “萬萬不曾想到曹軍竟有如此攻城利器”無視耳邊張飛的喋喋不休,諸葛亮凝神望著城外曹軍之中的霹靂車,輕搖著的羽扇一頓,皺眉暗暗說道“此物威力巨大,定要想個辦法解決此物,或是叫曹軍棄此物不用……否則江陵恐怕難保!”

    “軍師”比起張飛來,關羽總算是看在劉備面上,給了諸葛亮足夠的尊重,只見他幾步上前,厲聲說道“末將請命,率一軍突圍出城,替江陵搗毀曹軍投石車!”

    “關將軍稍安勿躁”諸葛亮持羽扇的右手負背,左手指著城外曹軍,凝神說道“將軍之意倒是好,不過江哲顯然是防著這手,將軍且看!順著諸葛亮所指方向一望,關羽雙目頓時凝重起來。

    只見城外曹軍側翼,一支騎兵舌勢待發,觀其數量,不下萬余,為首大將更是叫關羽雙眉緊皺。“趙子龍————”

    “唔”諸葛亮點點頭,凝重說道“即便是將軍突圍而出,恐怕不及靠近那些投石車,便被起雲麾下騎兵包圍,趙雲武藝,不下關將軍之下啊———”

    諸葛亮話還沒說完,身旁張飛不耐煩說道“那照你意思,眼下我等怎麼辦?”

    “在下的意思是”只見諸葛亮俯身望了眼正竭力強渡護城河的曹軍,凝聲說道“放曹軍渡過護城河,至江陵城下,屆時關將軍突城而出,與此路曹軍混戰,江哲投鼠忌器之下,必然不敢再使用那投石車,若是他是‘識破,在下算計,下令先鋒曹軍撤退,關、張兩位將軍便順勢殺出,搗毀曹軍投石車與井闌,不過此行凶險異常……”“怕甚!”張飛取過身旁丈八蛇矛,望著諸葛亮惡狠狠說道“且再听你一次!”“計中之計麼?”關羽撫了撫長須,細細一想,點頭說道“如此倒是可行!”“那就這麼定下了”望著關羽,張飛大笑說道“二哥,我等兄弟聯手,叫曹軍好看!”“恩!”關羽雙目一凜,轉身望著城外,心中暗暗說道,事處敵我,卻是要恕關羽放肆了!

    心中微做一嘆,關羽忽然想起一事,轉身問諸葛亮道“江司徒為人謹慎,倘若我等故意示弱,必然被他看穿,如此一來,我等要如何放曹軍渡護城河呢?”

    “實為易也!”諸葛亮輕笑一聲,右手手持羽扇指著城外徐徐逼近的井闌,淡淡一笑,沉聲說道“傳我令,令黃將軍準備火箭,著先摧毀曹軍井闌,城下曹軍……暫且不顧!”在不遠處候命的傳令官听罷一愣,隨即抱拳應道“諾!”說罷,便急跑至黃忠處傳令。“原來如此……”關羽點頭大悟。

    確實,比起威力巨大,準頭卻奇差的霹靂車,井闌雖不如前者那麼震懾江陵軍軍心,然而論其殺傷力,卻遠在前者之上,尤其是對城上的弓弩手,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吱嘎吱嘎……”隨著木輪之聲漸漸停止,曹軍數十架井闌已臨近護城河,距離城頭早已在百步之內。(注︰江陵護城河與城牆之內估摸有三、四丈的空地。)“射箭!”隨著曹軍一名將官下令,頓時數十架井闌之上的曹軍弓弩手死死對著城上,一陣箭雨。

    一時間,江陵城上哀聲遍地,督將黃忠右手持刀,將射向自己的箭支擊飛,一回頭,卻見身旁士卒早已倒下不少,心中怒起,從身後取過一人高的戰弓,引箭待發……“那……那是什麼?”城外一架之上的一名曹兵弓手眼神驚疑地望著城牆一敵將,面上表情越來越驚恐。“轟!”一架井闌轟然攸斜,其上曹兵紛紛驚叫著摔下,被亂軍踏死。“支撐住!支撐住井闌!”曹軍將官竭力大喊,隨即驚異地望了一眼釘在井闌之上的‘箭支”口中喃喃說著“這……這是箭?”“嗚嗚嗚—————”“呼”深深吐口了口氣,那曹軍將官一指城頭,厲聲喝道“眾人听令,壓制城上弩箭!”“喝-!”

    隨著此處眾曹軍一聲應和,仿佛洪水倒灌,箭支密集射向城上,不止不休,令城上江陵兵一陣慌亂。“反擊!反擊!”城上黃忠棄了弓,躲避著密集的弓箭,竭力吼道“盾兵上前掩護,弓弩手反擊!持火箭,搗毀曹軍井闌!”“喝!”隨著黃忠將令的下達,城上江陳兵止住了騷亂,有章有法得進行反擊。畢竟江陵兵有城牆作為掩護,而城外曹軍,卻是沒有……

    僅僅一輪急射,數千支火箭便點燃了十佘架井闌,只見黑煙冒起,燻得井閑之上的曹兵睜不開眼。“滅火!滅火!”井闌旁的無數曹軍一陣手忙腳亂,總算是將井闌之上的火熄滅。

    “嘖,如此,無法從速搗毀曹軍井鬧啊,果然還是要出城……”見一輪火箭幾乎無絲毫成果,恥便是為人厚重的黃忠也不免發了句牢騷,微嘆一聲,黃忠收斂心神,指著城下喝道“繼續射!莫要停!”“喝!”城上江陵兵齊喝一聲,火箭一通亂射。一架……一架也好啊!望著城下曹兵已半渡護城河,然而敵軍井闌,卻是一架也不曾擊毀眼見城上將士士氣越來越弱,黃忠心中急躁萬分。忽然一

    “燒起來了!燒起來了!”城上江陵兵一陣歡呼,黃忠定楮一看,卻見曹軍之中一架井闌燃起熊熊大火,火勢頓時將井閑之上的曹軍吞噬,但听一聲聲哀嚎,其上曹兵紛紛跌落地面。

    “救火!救火!”隨著曹軍之中將官的大喝,眾曹兵脫下鎧甲,竭力撲打著井閑之上的熊熊大火。“事到如今,豈能叫你等如忌?!”只見城上黃忠虎目,去過巨弓搭箭,略一瞄準“轟!”那一架井闌轟然倒蛹,燃著火焰的斷木四下迸裂,落入底下曹軍陣中,叫底下曹兵一陣慌亂。“哼!”城上黃忠冷哼一聲,卻听身旁一士卒驚聲呼道“將軍!”

    黃忠一愣,心中閃過一聲警示,猛然一抬頭,卻見一塊磨盤大小的巨石從天而降……“將軍!”“轟!”巨石直直擊在城牆上,單听一聲轟響,碎石四濺。

    千鈞一發之際被人推開的黃忠跌坐在一旁,伸手撫過面上,卻覺幾許濕潤,略帶粘稠,再復眼望向那巨石,卻見巨石之下,一名江陵兵被壓在其中,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地面,露在外面的右手,猶抽畜不止“……”默然起身,黃忠凝神注視著那巨石之下良久,冒著箭雨走到城牆邊,怒聲喝道“眾將士用命,保全江陵,死戰不退!放箭!“喝!保全江陵,死戰不退!”

    “這江陵的兵士,倒也不可小覷啊!”

    凝神注視著戰局,曹操略有凝重說道,說罷,他轉身望了身後的數十架霹靂車,苦笑說道“若是能再精確些,攻下江陵不過是彈指“是啊”江哲點點頭,望著江陵城牆,微嘆說道“誰叫技術力量不達標呢……”

    “喔?”曹操似懂非懂,輕笑一聲,望著江陵方向淡然說道“江陵似乎過于著緊我軍井闌,而忽略了強渡護城河的將士們……本末倒置,即便井闌再說一倍,又如何攻下江陵?得以攻下江陵,乃是靠我軍將士,非器械也!江陵守將,不過庸才耳!”諸葛亮啊,怎麼會是庸才?

    “不見得?”曹操哂笑一聲,指著江陵方向冷笑道“待我軍強渡過河,放下吊橋,劉備等人,又能有何作為?傳我令,命李典上前督戰,樂進驅霹靂車給我砸坍城門!”“是,主公!”身旁當即有兩名護衛應聲而去。到底你打算這麼做呢?諸葛亮?

    見江陵緊閉城門,無視城下強渡護城河的曹軍,卻著緊用火箭搗毀井闌,江哲心中略微感覺有些不對勁。忽然,曹操眼中一喜,欣慰說道“好!放下吊橋了……咦?”

    “怎麼?”江哲見身旁曹操表情有異,放眼一望,卻望見江陵城門徐徐打開,一支兵馬沖入城外,與強登上江陵城下的曹軍一通亂戰,為首一員大將,正是關羽、關雲長!“守住吊橋!”曹操一身大喝。眼下連軍出城相戰?江哲嘀咕一句,卻听身旁曹操重聲喝道“傳我令,令李典守住吊橋,眾軍將士踏橋渡河,強攻江陵!”“是!”早前不出戰,眼下卻遣軍出戰……諸葛亮打的什麼主意?

    江哲心中越發疑惑,忽然心中一動,想起一事,回顧左右,詫異問道“霹靂車認為何不投彈?”

    只見江哲身旁護衛當即便去後陣詢問樂進,剛是一步,忽然見一人匆匆而至,抱拳說道。“啟稟司徒,眼下我軍與江陵兵馬在城下混戰,樂進將軍恐誤傷我軍將士,特命末將請詢司徒意思!”“……”江哲愣了愣,回眼望著江陵方向,喃喃說道“被擺了一道!”因勢利導,諸葛孔明果然不簡單!江哲苦笑一聲。

    “唉!”曹操輕嘆一聲,皺眉望著江陵城門,恨恨說道“本見江陵軍不出城,戎倒還想順勢攻城,沒想到關鍵之時,他便出城了……城下空地不足,戎軍無法有足夠兵馬強攻啊……況且那吊橋,也實在過于狹小……不如叫李典暫退,先用霹靂車坍城門,我等再復取城守義意下如何?”“江哲沉默不語諸葛亮此舉必有深意,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對了!

    “那麼……”見江哲不語,曹操正欲抬手下令,卻見江哲急聲說道“孟德不可下令撤軍!如今我軍與江陵軍在城下膠戰,倘若下令李典將軍撤軍,其麾下將士不明就里,還道是我軍潰敗,一瀉千里;此時江陵只需一支兵馬追襲在後,我軍必然自亂陣腳,後果不堪設想!”

    將抬起的右手放下,凝重望著城下戰局,曹操皺眉說道“可是若不撤軍,對李典實為不利,江陵城下空地狹小,吊橋亦被我軍將士所堵,無法登岸……難道叫將士們再復強渡護城河?”

    “不!有更好的辦法!”望著前線。︰著火焰的井闌,江哲苦笑一聲,抬手下令道“傳我令,令李典將軍將燃火的的井闌推入河中,以井闌作為橋梁,強渡護城河,通關,︰!另外,雲梯隊上前,強攻江陵!”“諾!”身旁護衛急忙下去傳令。

    “推井闌入河?”曹操心中一愣,皺皺眉搖頭說道“如此一來,我軍無法壓制城上敵軍……不過,倒也不失是一條妙計……我失察,太過心急,導致反被敵軍所趁!”“豈孟德一人過失耶?”江哲苦笑著說道“哲亦同罪也!”

    “哈哈!”曹操朗郎一笑,一拍車輦扶手,揚聲說道“如此,便只有靠我軍將士勇武了,傳我令,率先登上江陵城牆者,賞百金,升職三級!丁,“喝!”麾下曹軍士氣大漲。

    “推倒燃火的井闌,踏井闌渡河?”听聞江哲將令,李典猶豫著望了一眼城頭,苦笑說道“如此,怕是要一番苦戰矣!”說罷,他面色一正,厲聲喝道“傳我令,推井闌入河,另外,叫弓手聚及對岸,拋射壓制城頭,盾兵為其掩護,遮擋城上弓弩……你且回去稟告主公、司徒,若要強攻,雲梯不足……”“啟稟將軍”還沒等李典說完,那江哲護衛抱拳恭敬說道“司徒已派樂進將軍驅雲梯隊上

    前,助將軍一臂之力“哦!”李典面上露出幾分喜色,擾擾頭訕笑說道“不愧是司徒啊……”說罷,他望了一眼身旁將士,怒聲喝道“還愣著做什麼,速去!“諾!

    不過片刻,李典將領已傳至護城河旁井闌隊,但听一聲聲‘嘶嘶,之響,數十架冒火的井闌被推入河中,再經曹兵繩索綁定,酷似一座浮橋。

    江陵護城河原本就只有區區四、五丈,比年闌多不了幾分,但听曹軍將官一聲大喝,頓時有無數曹兵踏井闌渡河,令城下奮戰中的關羽驚愕萬分。

    糟了!關羽心中暗道一聲,拍馬上前,但凡他經過之處,曹軍無一不是連連後退。“守住此地,搗毀曹軍雲梯!”見情況與自家軍師所言似乎有些不合之處,關羽立馬改變了心中方案,改膠戰為奮力拒敵!

    僅存的區區十幾架完好的井闌,顯然無法壓制江陵城上的弓弩手“嘖!”見此情形,李典怒聲喝道“盾兵掩護,弓弩手回射,支撐到樂進將軍到來!”“喝-!”不過以下御上,似乎是有些難了……“曼成!”隨著一聲急呼,樂進終于帶著雲梯隊到了。“好!”李典面色大喜,重喝道“眾將士听令,架起雲梯,攻上城頭!”“喝!”“豈能叫你等如願!”一聲暴喝過後,關羽拍馬而來。”休要管他!攻城!”樂進急呼一聲,與李典對視一眼,兩人合力迎戰關羽。

    望著城下愈發混亂,諸葛亮一臉惆悵,但見無數曹兵踏著井闌,待至井闌盡頭,竭力一躍,便得以勉強渡過護城河,臉上更是苦笑不已。“這江哲……”諸葛亮插頭苦笑,身旁張飛怒聲喝道“你這廝不是說曹兵會就此撤軍麼?”“呵”諸葛亮自嘲一笑,微嘆說道“看來是我小覷了江哲”

    “你這廝!”張飛眼楮一瞪,勃然大怒,正欲呵斥,卻感覺一人搭上自己肩膀,輕聲說道“翼德不可無禮,軍師能設計叫曹軍投鼠忌器,不敢用投石車攻城,已是大功,莫要過分苛求!”張飛轉首一望,見是劉備,嘀咕一聲,悶聲不語。“主公怎麼來了?”諸葛亮上前問道。

    只見劉備走前幾步,搭著城牆望著底下戰況,愁眉不展,苦澀說道“曹軍強攻江陵,我如何能安然坐在城中、靜觀成敗?軍師,可有用得到我之處?”“主公親臨此地,已是足夠!”諸葛亮微微一笑,羽扇輕搖,正色說道”曹軍,看來是想強攻了!”“唔”望著城外境況,劉備點點頭,凝重說道“看來江陵無法保全了”

    “是啊”諸葛亮長嘆一聲,苦笑說道“即便是今日擊敗曹軍,曹操仍有二十萬兵馬與十萬水軍,再加上那怪異的攻城利器,姑且稱之為投石車,要守江陵,難如登天啊!”

    “方才我去城中另外三門看過,北門、南門之外,皆有曹軍圍城,不過看其情形,不過是佯攻罷了,而東門,卻無任何曹兵蹤跡,不過,恐怕是圍三缺一之策,東門之外,必有埋伏!”

    “主公所言極是”諸葛亮點點頭,凝聲說道“曹軍勢大,若要與其抗衡,唯有聯合江東,未免主公屆時遭江東看輕,今日我等不得傷亡過大,否則,日後不好自處……”

    “哼!不得傷亡過大,說得輕巧!”身旁張飛冷笑一聲,嘲諷說道“如今曹軍三面圍定,東門之外,十有八九亦有伏兵,如何突圍?”“既然如此”諸葛亮搖了搖羽扇,神秘說道“既然如此,不如便與曹操商量一下……”

    “唔?”劉備聞言大愕,不解說道“如何商量?曹操如何會叫我等走脫?”

    “主公莫急,待亮細細說來,曹操雖得荊州兵馬二十萬,眼下聚集四十萬大軍,然其軍中軍心不稂,是故曹操欲一戰而定江陵,以揚其威名,震懾宵小,否則,此間曹軍皆是曹操麾下精銳,曹操也不遠此精銳折援于攻城戰之中,此人心思,仍在江東也!主公眼下倒是其次,曹操大敵il乃是江東……”這……”劉備猶豫一下,疑惑說道“軍師欲如何說服曹操?”“呵!”輕笑一聲,諸葛亮自信說道,“讓曹操撤軍二十里「隨後

    “哈哈,可笑!”諸葛亮話音未落,張飛哈哈大笑,嘲諷說道“你這廝覺得曹操會同意?”

    “如何不會?”諸葛亮冷笑一聲,淡然說道“江陵眼下仍有六七萬兵馬,曹操亦只有十萬,倘若他在江陵折損過多,必然引起荊州有心之人圖謀,他欲得江陵作為進取江東之地,而我等,便借此得以自保,有何不妥?”“……”張飛張張嘀啞口無言D“軍師之言,倒也可行,不過就算是曹操應允,江司徒恐怕……

    “主公多慮了”諸葛亮搖搖頭,正色說道“觀江哲用兵「多為急攻、奇襲,強攻之事,他向來不取,眼下曹軍強攻江陵,亮以為,若是能安然撤軍,江哲早已下令鳴金,不過是被關將軍纏住罷了……”“恩”劉備點點頭,隨即疑聲問道“那軍師的意思時,如何將罷兵之事告知曹操呢?眼下曹軍正與我軍鏖戰……”“眼下不可!”諸葛亮搖搖頭,緊聲說道“先要擊退曹軍一戰,以絕曹操僥幸之心,否則,他必然不允!”“軍師所言極是!”劉備一抱拳,鄭重說道“既然如此,我亦不可滯後,願與曹軍一戰!”“大哥若戰,我豈能落後!”張飛大笑著請命。望了眼朗笑著的劉備、張飛二人,諸葛亮轉頭望著城外,心中微微”口上。

    為日後考慮,今日不得已要放棄江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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