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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個人在石桌旁閑坐了一陣,我忽然覺得無聊起來,站起身來,正待起步到處隨便走走,忽然間,一股陰森的氣息從後邊向我襲來。
有人偷襲!
這個念頭剛剛在我腦海中閃過,身子已然作出了最佳反應,左腳使力一蹬,橫跨一步,間不容發中,身子已然硬生生的向右移開,躲過了那毫無半點徵兆的一記偷襲,身子瞬間作好了反擊的最佳準備。
「什麼人,出來?」
「不錯、不錯,兄台果然深藏不露,小弟佩服!佩服!」
清晰的鼓掌聲傳來,卻見一個很是帥氣的男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二十來歲的樣子,身材修長而結實,幾乎和我等高,正站在離我不到五公尺的地方,面帶微笑的看著我。
「兄台有禮啦,敝人張半誠,特來相見,剛才冒昧相試,還請兄台多多恕罪!」
我心下一凜,感覺中,這男子雖然表面上一副平凡的樣子,可舉手投足間,卻隱隱有股莫名的氣勢,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有了前車之鑒,雖說我此刻感覺不到他有半點敵意,心下卻暗暗警惕起來,冷冷的看著他說︰「對不起,我並不認識你,不知閣下此次過來,有何貴干?」
張半誠微微一笑,風度翩翩的說︰「沒有關系,以前不認識,以後大家就認識了,兄弟此次前來,只是想專誠會晤一下兄台,想與兄台交個朋友,只是不知,兄弟是否有這個榮幸呢?」
他語氣雖然平淡,但在強勢中隱隱透出鋒芒,卻不知我這人性格永遠是吃軟不吃硬,哈哈一笑,我眼中神光暴射而出,一股強大迫人的氣勢瞬間迸發,以破空排雲之勢,雷霆萬鈞,一泄而去,卻一觸即收,剎時之間,我身周已然形成了一個方圓丈許的氣場,氣旋迸出,卷起沙塵滾滾,一涌而去。
「對不起,我現在不想交朋友。」
張半誠一動不動的看著我,並沒有退卻半步,只是眼中露出震驚的樣子,直到沙塵散去,也沒在他身上留下半點沙跡,地面上光滑一片,彷佛被巨力硬生生刮去了一層。
過了好半晌,張半誠微微一笑說︰「兄台先別忙著拒絕,兄弟這次是真心的,況且我敢說,交上在下這個朋友,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哦,相信以後,你絕對不會後悔!」
「不會後悔嗎?」我自嘲一笑,冷冷的看著他說︰「以後的事情,又有誰知道呢,以後再說吧!」
無緣無故出現在這里,不禁讓人懷疑,居然還說專誠過來與我交朋友,這不合常理的一番話語,其真實性實在很有一番考究的必要。
似乎沒想到我竟會如此油鹽不進,張半誠皺了皺眉,目中寒光一閃,看著我,臉上神色變幻不定。過了好半晌,他似乎終于決定下來,微微一笑說︰「算了,既然今天兄台心情不好,那在下也不勉強,如果哪天兄台改變了主意,在下隨時恭候與兄台一敘兄弟之情,時候已經不早,你的朋友大概也該回來了吧,自己保重,在下也該告辭啦!」
我冷冷的看著他,也不挽留,淡淡的說︰「慢走,恕不遠送!」
搖了搖頭,張半誠表情遺憾的看了我一眼,眼中卻露出了一絲讓我看來顯得詭異的笑容,轉過身去,從容跨步而去,轉眼間便消失在灌木林中,失去了蹤影。
他前腳跨出,剛剛離去不久,一陣紛雜的腳步聲傳來,灌木林一陣晃動,人影閃處,秦儒才一眾人已然出現在我眼前。
「咦!剛才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見到地面上方圓一丈的地方如鏡面一樣光滑,秦儒才大吃一驚,眾人顯然也發現這里邊的非比尋常。
紅臉老者彎下腰仔細檢查,驚疑的說︰「這種情形,好像是氣場迸發所造成的,啊!好強大的氣場!」突然仰起頭來吃驚的看著我︰「小哥兒,剛才這里有打斗嗎?」
我並不想將剛才的事說出,故作茫然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之前離開過,也是剛剛才轉過來。」
驀然見到秦儒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那目光中似乎隱含深意,知道騙不過這只老狐狸,我心下不禁暗罵了一聲,果然是人老成精啊!
我怕他繼續追問,趕緊轉過話題說︰「怎麼樣,你們這次沒有撲空吧,有抓到那些魔人嗎?」
這一次,卻見眾人一個個喜形于色,我呆了一呆,詫異的說︰「怎麼,真這麼快就完事啦?」
劍榮哈哈一笑,沖我點了點頭,忍不住眼中的得意之色,激奮的說︰「哈哈,這一架可真是干得爽啊,那些魔人,看到我們過去居然還不逃,簡直存心找死,這一下,終于將九個魔人一舉殲滅,我們也輕松啦!」
我一愣,心下頗有些詫異,先前不是說那些魔人如何狡猾、如何厲害嗎,這麼容易便掛了,似乎有點不符合常理喔!總之,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與眾人驚喜歡騰的心情不同,回來一直到現在,秦儒才似乎很少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見他臉上並沒有眾人的那種喜樂樣子,反而憂心忡忡,正待說話,紅臉老者卻搶先一步說︰「二哥,你一路回來都沒有說話,怎麼回事,難道今天的行動有什麼問題嗎?」
「三弟啊,你有沒有覺得,這一次,我們是否太順利啦?」
「太順利……有嗎?」紅臉老者一愣,愕然說︰「我剛才可是拚盡了全力的,對了,二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秦儒才瞄了他一眼,心事重重的說︰「在剛才回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為什麼那些魔人明明知道不敵,卻始終不肯離去,這不符合常理啊!別忘了,我們已經追了他們幾千里之遠,如果他們早有拚死一戰的決心,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紅臉老者一怔,顯然還沒從剛才的興奮中恢復過來,頗有些不以為然的說︰「二哥,你也太多疑了,也許,那些魔人已經被追得走投無路,煩了唄,所以才心下一橫,想拚個你死我活的。」
秦儒才搖了搖頭,很是肯定的說︰「絕對不會,趨吉避凶,是人之天性,以魔人之陰險狡詐,更是如此,我不認為他們會有拚死一戰的決心,況且,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雖然我們使出了全力,可那里四面為林,他們若是想逃的話,我們也無可奈何,可是他們卻沒有……還有,那個可以驅蛇的人,怎麼會沒有看到呢?我不認為那九個魔人中的一個就是驅蛇之人,因為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幾個大的漏洞,不能不讓人懷疑啊!」
紅臉老者心中一震,失聲說︰「你是說……他們這樣做是故意的,故意引我們過去,然後故意拖住我們,可是,他們又有什麼目的呢?」
「唉!這也就是二哥剛才在路上一直想不通,不解的地方啊!」
听秦儒才一番深入精闢的剖析,紅臉老者顯然也感到了事態的嚴重,霎時沉默了下來。
或許,真的並非如他所想像的那樣簡單吧?
第二章
場上突然一陣死寂的沉默,眾人剛才還興奮不已的神色,這會兒已經變得沉重起來。
過了半晌,紅臉老者遲疑了一下,終于開口說︰「二哥,我看這件事,你也許真的多慮了吧!第一,從我們多方得到的真實情況表明,那些魔人一共只有九個,這一點也是你所認同的,相信不會有錯,至于那驅蛇之人,我想,也很有可能就是九魔人中的一個。」
「雖說他們實力不夠,可只要借助一定的法具,是可以發揮出他們平時所無法企及的境界的,而且當時,我們不是也听到了一陣短促的笛聲嗎?至于第二點,這更好解釋,也許這里,有著對他們而言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拚死不肯離去,我想,只要我們將這個地方再仔細搜上一搜,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雖說,紅臉老者的一番說辭頗有些道理,卻顯然底氣不足,只不過,以目前的狀況而言,與其在這里疑這疑那,倒不如真的如他所言,徹底將這個地方搜查一下來得現實些。
秦儒才點了點頭,雖然凝重的臉色並無半點舒展,卻也算是認同了他的想法。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啦,大家今天也有些累了,就早一點休息吧,養足了精神,明天一大早,我們各自散開,將這個地方好好搜上一搜!」
眾人轟然應是,卻見紅臉老者左右巡視著這個地方,眼神中似乎很有些感慨,自言自語的說︰「唉!想當年,這里還是大哥重要的清修之地,沒想到如今竟然會是這樣,景物依舊,可是人卻……」
解決了那邊的事,秦儒才忽然回過頭來看著我,用詢問的語氣說︰「小哥兒,之前你說要回到BJ市,不知現在你可有改變主意?」
「什麼意思?」
我詫異的看著他,渾然沒弄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問出這話,莫不是這老頭看我閑得無聊,要我留下來陪著他們在這像迷宮一般的原始森林中毫無目的地瞎竄一通吧?老天,我現在可沒那種閑功夫啊!
秦儒才笑了笑說︰「嗯!這里的情況相信你已經看到了,因為要做一些善後的處理工作,有可能我們還要在這里待上很長一段時間的。」
我听得一頭霧水,隨口應了一聲︰「那又怎麼樣?」言外之意,如果說得不客氣一點,便是說︰你要在這里待多長時間,干我屁事!
秦儒才忍不住皺了皺眉,瞄了一眼我緊張的樣子,啞然失笑,解釋說︰「呵呵!小哥兒不要誤會,我其實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說,如果小哥兒準備要離開這里的話,可以和我先說一聲,如果有需要,我會叫人直接將你送回BJ市的,對了,時間可是會很快喔,只是不知小哥兒你意下如何呢?」
啊,有這樣的好事,我沒听錯吧?
要知道,我現在可正在為此事發愁哩,他可真是說到我心坎里面去了!
巨大的狂喜涌上我心頭,我險些跑上前去一把將秦老頭抱住,感激涕零的向他表達我此時心中的感激。
輕咳了一聲,我雖然盡量平和著口中的說辭,可話中卻已經完全找不到有半點堪稱客氣和推諉的地方︰「咳!秦老這個好意,我普道天真是感激,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夠將我送走呢,就現在行嗎?」
「現、現在……」這一次,輪到秦儒才錯愕了︰「怎麼這麼急?」
「急嗎?我不覺得啊!」我眼巴巴的看著他說︰「你也知道,這地方我實在有點待得煩了,留下來的話,又怕會影響到你們,所以,有可能的話,我想還是早一點離開會比較好。」
「天啊!你說的還真是輕巧。」劍榮沖我翻著白眼,一副我服了的表情。
秦儒才啞然失笑,見到我一副眼巴巴的樣子,也不禁莞爾,目中露出些許慈祥,卻故作無奈的說︰「那好吧,你就先等一下,待我問一問!」
他轉過身子,從旁邊劍塵那里接過手機,跑到邊上對著手機不知講了些什麼。
好半晌,秦儒才返了回來,沖我說︰「好了,已經可以啦,你就在這里等一下吧,待會兒會有人來接你的!」
我眨了眨眼楮,險些沒被這個巨大的消息砸暈,真有這麼快,天啊!不會是騙我的吧?
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秦儒才所謂的叫人來接我,竟然是給我迎來了一架直升機,那是一架涂著迷彩色的軍用直升機。當看到那如龐然大物一般的家伙從天而降的時候,氣流回卷,轟鳴陣陣,那樣的情形,還真是壯觀呢!
幸好,現場還有這麼大一塊可供降落的空地,我心下忽然生出了一絲疑惑,能夠隨意調動軍用直升機,這可是需要相當大的權力才行,似乎連一般的地方行政長官也很難有這種特權吧?難不成,這看似淡泊的老頭竟然還在中央zf擔任了什麼很重要的職位嗎?
「秦老,按照您的吩咐,七五三一機員駕機來此,特向您報到。」一個穿著軍服,肩上帶星的年輕人從機上下來,很是恭敬的向秦儒才敬禮報到。
「嗯!辛苦你了!」秦儒才臉色平淡,微微頷首說︰「這位小哥兒要回到BJ市,你既然來了,就替我送一送他吧,記住,不可怠慢了他!」
「是,听從您的吩咐!」
卸下了機上帶過來的一些生活必需物資,向眾人作了一番告別,就這樣,我懷著疑惑與激動的心情,生平第一次登上了直升機,隨著螺旋槳的轉動加速,飛機緩緩升起,下邊的人影也逐漸變小,當飛機升到一定的高度,猛然轉彎,沿著BJ市的方向,轟然駛去。
這件事直到許久之後我才知道,原來秦儒才並非我所想像的那樣,在中央zf擔任了什麼重要職務,只不過,因為其家族是中國一支古老劍派「流雲劍派」遺存至今的一個分支,據說派中之人大都身懷神鬼莫測之能,秦儒才又是現任的家主,所以在軍政的上層非常有影響,難怪會有如此之大的特權了。
回到BJ市之後,因為秦儒才之前的特別吩咐,竟然連駐BJ軍區長官也親自前來機場相迎,一眼望去,其隆重的排場簡直讓我感到受寵若驚。
我心下倒是有些奇怪啦,以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又沒有後台,即便是歡迎,似乎也不必要這麼大的排場吧?
老實說,從小到大,我是最不習慣這樣的場面了,一個人自在慣了,夾在這麼多將星中間,只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開玩笑,他們越是對我客氣,就越是讓我感到心驚肉跳,憑我一個小人物,是不可能受到這種禮遇的,除非他們懷有什麼目的。在這一點上,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與相關人員客氣的寒暄了一陣,連他們自我介紹的名字也沒有記住幾個,我便謝絕了他們的好意相送。
媽的,這些人實在熱情得過分,我心下揣摩,這里面一定有鬼。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我「逃」一樣的離開了軍用機場,而為我舉行的一場隆重歡迎儀式,最後不得不草草收場。
順著道路向外走去,身後忽然傳來轟鳴的汽車開動聲音,越過我的身形,「嗤」的一下,一輛很是氣派的軍車忽然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便裝的男子探出頭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犀利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隨口說︰「上車吧,我送你出去,這里是軍用機場,沒有證件,你是出不去的!」
不知是不是我看錯,只覺得剛才那人看我的時候竟有意無意露出了一絲不屑,我心下倒是並不介意,點了點頭,也不推辭,只說了聲︰「多謝!」便翻身上車,一屁股坐了下去,「砰」的一聲,車門被我隨手拉了過來。
轟鳴聲中,汽車再次發動,緩緩駛出各個關卡,卻見所到之處所有人竟然都恭敬的向我們行禮,剛剛駛出機場口,車子猛然加速,絕塵而去。
「去哪里?」
這是我們出了關卡之後,男子問我的第一句話,雖然只是簡短的一句問話,卻透出一絲冷峻,果然有著軍人特有的風範。
我想,還是先到冷如霜家中看看吧,心里一直牽掛著她,可以說,之所以這麼急趕回來,也多半是因為她的緣故,只是不知她現在究竟如何了,是否已經從魔神殿安然歸來?
于是,我迅速的報了一個準確地址,那可是BJ市出了名的富人區,男子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便回過頭去不再說話,「轟」的一下,汽車急馳而出。
由于從機場到市區,有一段路是要經過山道的,男子只顧著開車,也沒有說話,面目冷峻,整個人就跟一塊寒冰似的,讓人親近不得,我坐在車上,盡管對于他開車相送有些感激,卻也不主動和他搭訕,靠在一邊,目光透過車窗,自顧欣賞著外邊的山色美景。
手機忽然響起,男子雙目注意著前邊的路道,一只手握著方向盤,而另外一只手卻順勢接通了手機。
「喂……是!我是樊野!……是!是!」
放下電話,車子慢慢減速,終于在一個寬大的山道上忽然強行轉了個彎,然後靠在邊上慢慢的停了下來。
沒有理會我愕然的目光,樊野回過頭來,語氣冷峻的說︰「普公子,我們司令有請!」
他的態度很是生硬,透著一絲不可理喻的冷意,臉上更沒有一點笑意,繃著個臉,隱隱透出一絲軍人特有的冷傲,強勢中透出一副你必須服從我命令的架式。
老實說,若是他態度好一點,或許我會二話不說隨他而去,可是現在……
我心下忽然升起了一絲很是奇怪的厭惡感,難道當官的請人便是這個樣子?媽的,太沖了吧!
只不過,看在他剛才送我的份上,我還是盡量忍了一下,盡量不讓心底的那股怒意爆發出來,語氣冷淡的說︰「有什麼事嗎?」
樊野皺了皺了眉,似乎想不到我竟然也會這麼沖,生冷的看著我,頗具威脅的眼神散發出一絲懾人的寒光,卻沒有吭聲。
半晌,他搖了搖頭,回過目光,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生硬的說︰「年輕人,我奉勸你一句,凡事不要太傲性,否則,你會吃虧的!」
是在威脅我嗎?
我心中一聲冷笑,樊野冷硬迫人的話語已經開始激怒到我,二話不說,我轉過身子,拉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彈了彈衣角,冷冷的說︰「對不起,我現在有急事,你們司令的好意心領了,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我會拜訪他的!」
我回過身,正準備離去,身後卻傳來樊野怒極反笑的聲音︰「真是笑話,既然我們司令已經開了口,你今天還想走嗎?哼哼!沒有我樊野的同意,你倒是試試看啊!」
果然一副強硬的作風!我心下一嘆,看來今天,是注定無法善了啦!
老實說,我雖然盡量不想要惹麻煩,可要是麻煩真的找上門來,我卻也不會退縮,彷佛在這一刻,已經觸踫到隱藏在我心底最深處的那一絲傲性,使得我的整個意識都漸漸開始憤怒起來。
頓住身形,我緩緩回過頭來,眼神平淡無波的看著樊野,一字一句的說︰「怎麼,你要攔我?」
似乎也感覺到于我越來越強大的壓力,隱然間,樊野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色,卻故作鎮定的哈哈一笑,語氣不屑的說︰「攔你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藉著長輩餘蔭出來耀武揚威的家伙罷了,其他的事我可以不管,既然我們司令發了話,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你不得!」
不知我是否有听錯,只覺得在他強硬的話中,竟隱隱含有一絲色厲內荏的意味。
我懶得理他,正準備離開,剛跨出一步,樊野已經後發先至,攔在我的身前。
「我家司令既然發了話,你還想走,只怕沒那麼容易,我同意你走,我手里的家伙可不同意。」
好快的身法,其移動的步伐幾乎連肉眼都難以捉摸!
我隱然一驚,心下忽然覺得有些疑惑︰這看似蠻橫的樊野,似乎也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不禁重新開始評估起他的實力來。
我斜著眼楮看著他,忽然說︰「怎麼,我今天若是執意要走,你難不成還要用槍對付我嗎?」
樊野不屑的說︰「真是笑話,對付你這樣的人,還輪不到我動槍,我可不想說出去被人家笑掉大牙!」他說著說著,果然將手中的槍順勢插回了腰間的槍套內,然後丁字步站開,拉直雙拳,擺開了架式,隱隱的,一股沉猛如虎的凝重氣勢陡然迎面撲來。
看著他第一時間插槍回套,不知怎麼的,我心下陡然升起來的那絲殺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不過,看其沉穩的氣勢,這人倒是的確有一定囂張本錢,至少這副擺出來的架式看上去還是很不錯的,不過相對于我而言,如果就這點點本事的話,似乎還不大夠看……
隨意往前踱了二步,卻見樊野的身形也隨著我轉動,從其透出的氣勢看來,看得出,樊野這一次是非常認真的,假如真的動起手來的話,光憑那副架式,我是毫不懷疑他會一拳將我鼻子搗爛的。
見我站在一旁只盯著他看,卻並不上前,樊野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伸出左手小指,輕輕沖我勾了一勾,做出了一個帶有侮辱性的蔑視動作,眼中更是充滿了嘲諷之意。
我一下子被他氣到︰媽的,原本想給個機會讓他好下台,還真以我是病貓啊?
雖說,我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激怒我,卻忍不住心火,性子里的凶性一發,當下也不答話,前跨一步,連想都不想一下,一拳轟了過去,卻見眼前人影一閃,已經失去了蹤影。
糟糕,中計了!
果然,後背的後腰穴一跳,幾乎沒有半點考慮,我回手就是一拳,驀然間,一股強烈的勁氣透來,手臂一麻,我身形拿穩不住,忍不住被震退了兩步。
還沒待我站穩,左腳環跳穴一跳,一股勁風已經襲來,然後三陽穴、曲池穴、羶中穴……霎時間,幾乎身上所有的大穴都被籠罩在樊野的勁風之中。
我的天,這是什麼功夫,居然會這麼變態?
我心中驚詫,倒是沒有想到樊野會這麼難應付,可是,他一雙手要在瞬息之內遍襲我全身大穴,應該不大可能啊,那麼,他是怎麼辦到的?
對了,難道是他布下的氣場?
我驀然一震,想起剛才他繞著我轉圈,大概,就是為了這一刻所準備的吧!由于所發出的氣場與他意念相通,受到他感應的指揮,氣場發生異變,自然就讓我產生了錯覺,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接下來,才會是他真正實力的一擊吧!
有了這個認知,我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身形隨意抖了一抖,霎時間,我彷佛是一條滑不溜手的泥鰍,也未見我如何作勢,順著氣場流轉的方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已輕松脫離了氣場的範圍控制。
驀然間,一雙手掌逐漸在我眼前放大,體內真氣赫然變得激越澎湃起來,順著自行開掘的通道,從手中一泄而出,轉眼間,兩雙手掌已經踫到了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強烈的勁道襲來,恍惚間,只覺得一絲很強烈的灼熱感沿著掌心逆流而上,卻被泄出的真氣驅散得乾淨,場上人影乍分。
「停……停!」
一聲暴喝發自樊野的口中,卻見他無力的站在一旁,身子搖搖欲墜,臉色煞白,震驚的看著我,可奇怪的是,他眼中卻充滿了欣慰之色。
我愕然停步,望著他。
樊野苦笑了一聲,說︰「普公子,剛才冒昧相試,還請你千萬原……諒!」
話音未落,「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已然從他口中狂噴而出,身子再也無法支撐得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驚駭的看著我,喃喃的說︰「好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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