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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回 血腥行動 反客為主
五毒夫人冷笑一聲,道:「你閣了不但不會死了,而且,片刻之後,你會感覺到極端的痛苦。」
藍衫人道:「你是什麼人?用的什麼毒?」
五毒夫人道:「五毒夫人。用的軟骨毒,你現在不能跑,不能走,也不能自絕而死。」
藍衫人道:「五毒夫人,你也是造化城中人,為什麼這樣對我?」
五毒夫人道:「我也在造化城中迷住過,但我現在清醒了,清醒後的痛苦,使我反叛了造化城。」
藍衫人長歎一聲道:「我不死,也不能跑,但我可以不說話。」
五毒夫人道:「你可以不說話,但會受到悲慘的待遇。」
藍衫人道:「我可以忍。」
五毒夫人道:「試試看吧!你如若自信能忍受下去,你就忍吧!」
藍衫人道:「哼!亂刀分屍,挫骨揚灰,也不過一死,有什麼不能忍的。」
五毒夫人笑一笑,道:「不要太逞強,片刻之後,就可以見分曉了。」
藍衫人道,「我就要試試……」突覺一陣劇疼,襲上心頭。藍衫人急急運氣抗拒,竟然提不起真氣。
五毒夫人冷冷說道:「你要不想吃苦頭,現在說話,還來得及。」
這時,藍衫人已痛得滿頭大汗,滾滾而下。
五毒夫人突然伸手一指,點中藍衫人的前胸,道:「你全身的肌肉,立刻開始收縮,那不是一個人可以忍受的痛苦。」
就是這一陣工夫,那藍衫人已經痛的無法忍受,呻吟出聲。
五毒夫人冷笑一聲,道:「你終於忍不下去了!為什麼不早說呢?」
藍衫人苦笑一下,道:「我說,但要先解夫我身受的痛苦。」
五毒夫人伸手向藍衫人的身上,拍出了兩掌,那藍衫人的痛苦,立刻梢止。
藍衫人吁一口氣,道:「答應我一件事,我就說出我知道的事。」
五毒夫人道:「什麼事?」
藍衫人道:「我說完之後,給我一顆奇毒的藥物,讓我很安靜的死去。」
五毒夫人道:「可以,不過不許你說一句謊言。」
藍衫人道:「我知道的不太多,要不一句不說;說一句,我就會全部說出來。」
五毒夫人道:「這道理我明白,你說吧!」
藍衫人道:「桃花童子利用連絡的暗訊,挑了一十八處暗舵,己傳人了造化城主耳中,我們就是奉命來殺死他的人。」
五毒夫人道:「你們一共來有多少人?」
藍衫人道:「四個人。」
五毒夫人道:「另外的三個現在何處?」
藍衫人道:「在應天府,但我無法說出來他們身在何處!」
五毒夫人道:「還有什麼?」
藍衫人道:「造化城主派出了一十八位暗殺高手,和我們同時趕到了應天府。」
五毒夫人道:「他們用心何在?」
藍衫人道:「準備對付你們。」
五毒夫人道:「他們要用什麼方法暗殺我們?」
藍衫人道:「聽說是一種很歹毒的暗器,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暗器。」
五毒夫人道:「還有什麼消息?」
藍衫人道:「我只知道這些。」
五毒夫人道:「你可以去了。」
藍衫人道:「我不能走,也不願走。你答應的藥物……」
五毒夫人歎口氣,接道:「你活不下去的,我只好成全你了。」屈指一彈,一位藥物,飛入了藍衫人的口中。
籃衫人苦笑一下,道:「多謝了!」一語未完,毒性已發,氣絕而死。
俞秀凡望了桃花童子的屍體一眼,黯然說道:「咱們太大意了。
如是小心一些,桃花童子可能會保住性命。」
方望道:「在下慚愧得很,竟然未能保護住他的安全。」
五毒夫人道:「不能怪方兄,是我大意了。」
語聲一頓,接道:「十八個殺手,已到了應天府,對付咱們,敵暗我明,咱們要小心應付。」
俞秀凡道:「不錯,咱們不可能再有傷亡。」
五毒夫人道:「只有兩個辦法,一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咱漢盡早離開應天府;一個是咱們改裝易容,和他們捉一陣迷藏,機會好,相機把他們除去。」
俞秀凡道:「十八殺手如是齊集金陵,那就是說明了造化城主早已判定我們到此的時間,十八人不能留,想法誘殺他們。」
五毒夫人道:「如何誘殺他們?」
俞秀幾道:「十八殺手的用心,以殺我為主。如若我以本來面目出現金陵,定然可誘使他們暗殺於我。」
五毒夫人道:「這個,不行!」
俞秀凡道:「為什麼?」
五毒夫人道:「造化城主設計出來的暗器,必然是絕毒無比之物,俞少俠一旦遇上了,只怕閃避不易。」
俞秀凡道:「這十八殺手,如不除去,他們使用的暗器不能早日揭穿,那豈不是一樁很大的凶險,如是將來一旦和造化城對敵之時,不知多少人的性命要因此損傷。」
五毒夫人道:「如是他們一擊射死了俞少俠,對我們而言,豈不是損失更大。」
俞秀凡笑一笑,道:「我如不去,如何能找出那十八殺手,這一點不用爭辯了。」
五毒夫人道:「俞少俠如是一定如此作,至少也應該準備一下才是。」
金鉤翁點點頭,道:「老朽青年曾見人設計了一套防止暗器的衣服,隱隱尚可記憶,不過需要數日的時間,才可以造成那樣的一件衣服。」
五毒夫人道:「幾天的時間,不算太長,不過,要造,就一下子造它三件防暗器的衣服。」
金釣翁道:「對!作三件,要我兩位陪著俞少俠。」
三天後,俞秀凡穿著一件很光鮮的衣服,帶著方望和五毒夫人,出現在秦淮河釁的萬花樓上。
那是金陵城中最豪華的一座酒樓,新建不久,生意鼎盛,再加上秦淮三英,酒樓賣唱,真是座上常客滿,憎中酒不空,歇聲滿酒樓,每天都到深夜不輟。
這正是上燈不久的時光,夜市初展,酒樓中正在上窖。
俞秀凡和方望及五毒夫人,坐在正中一張木桌上,那是酒樓中最好的位置。
五毒夫人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低聲說道:「俞少俠,小心一些,有動靜了。」
俞秀凡道:「在哪裡?」
五毒夫人道:「在左後面第三張桌位上,四個年輕人。」
俞秀凡哦了一聲,緩緩回頭望去。果見四個藍衫的少年,手中執著招扇,圍坐一桌。
俞秀凡道:「那四個好像都是讀書人。」
五毒夫人笑一笑,道:「俞少俠,越是這樣文雅的人,越是可怕,千萬不可大意。」
俞秀凡道:「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暗器?」
五毒夫人道:「如若我的推斷不錯,他們用的可能是機安控制的暗器。」
俞秀凡道:「那一定是毒針之類。」
五毒夫人道:「大概不會有錯。不過那些暗器,發射時必然是強勁無比。」
俞秀凡道:「夫人,咱們是不是要先下手?」
五毒夫人道:「俞少俠,咱們是不是要先看看他們的暗器?」
俞秀凡道:「是。」
五毒夫人道:「那就不能先動手,不過,由現在開始,咱們要隨時留意他們的舉動,只要他們一抬手,咱們就立刻照預定的法子閃避。」
俞秀凡道:「好!咱們試試看吧!」
五毒夫人側過身子,剛好把眼光投在四個藍衫人的身上。
四個藍衫人,似是也看到了俞秀凡,雙方都很矜持,保持了一種對壘的形勢。
突然間,四個藍衫少年齊齊一揚右手。那是輕微的一抬,值得所有的人——不留心的人,很難瞧得出來。
五毒夫人、俞秀凡、方望,立刻一低頭,全身收縮。只聽波波三聲輕響,俞秀凡、五毒夫人、方望背上各中一擊。感覺中,那是很細小的東西,但力道卻強勁絕倫。
正在歌台上打板清唱的一位姑娘,卻突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連一聲慘叫也未喊出。
三條人影,突然飛了起來,直向四個藍衫人衝了過去。那是凶險絕倫的一擊,四個藍衫人,有三個發出一聲慘叫。三個人頭,齊齊飛了起來,該滾落到八九尺外。另一個藍衫人突然向外奔去。
雙方面發動的都很快,快的像電光石火一般,滿樓聽歌的人。
直到此刻,才算是驚覺過來。
忽然間,響起了一陣亂叫.所有的人,都向外奔了出去。
那藍衫人第一個奔出了歌場,一步跨出大門.忽然間飛過來一道細索,繞在了那藍衫人的雙腿之上。藍衫人雙腿被絆,一交跌在地上。
一條人影,疾如流墾面至,掠過藍衫人,一腳踢在那藍衣人的身上。
那人腳踢在藍衣人的身上,借一腳之力,突然飛身而起。
另一條人影,疾如流星而至,一把抱住那藍衣人,飛身而起。
兩個人,配合的十分佳妙,一瞬間,把那藍衫人生擒括捉而去。
萬花樓的歌台上,倒下去一位歌女,也突然被人抱了去。
是五毒夫人,抱著那位氣絕而逝的歌女,離開了萬花樓。
矗立在南大街一條的小巷中高大宅院的客廳中,此刻正燒著一支融融紅燭。
明亮的燭光,照亮一整個大廳。大廳中,站滿了人。
那被點了穴道的藍衫人,被放在大廳的一角處。萬花樓歌台上死去的歌女,卻被放在大廳正中。
是俞秀凡一行人。他們覓下了一座空宅院,暫作棲身之地,也保住了他們行蹤的隱密。
五毒夫人翻轉了一下歌女的身軀,低聲說道:「傷勢在前胸之上。」
水燕兒道:「要不要我解開她的衣服看看。」
俞秀凡道:「不大方便吧!」
五毒夫人道:「俞少俠,現在是什麼時間,還顧慮這些作什麼?」
一伸手,撕夫了那歌女身上的衣服。
只見她前胸上,腫起了一片紅紫的顏色。顯然那暗器上藥物的毒烈。
五毒夫人輕輕吁一口氣,道:「好毒的藥性,不知是什麼樣的暗器。」
伸手由頭上拔出一根銀答,撥開傷口看去,竟然不見暗器。
俞秀凡道:「這傷口有綠豆大小,想來,那暗器不會太小。」
五毒夫人搖搖頭,忽然翻轉過那具屍體。凝目望去,只見那屍體背後,也有一個小小的孔洞。敢情那暗器竟然由這歌女的前胸,洞穿到背後,不知暗器射向了何處?」
方望道:「好強勁的暗器,可怕的是無法見到那暗器的形狀。」
五毒夫人笑道:「咱們還抓到一個夥計,至少也該問問他了。」
金釣翁右手一探,取去那藍衫人插在衣領上的招扇,道:「你聽著,最好是實活實說,免得身上受苦。」
藍衫人完全沒有表達意見的辦法,穴道被點數處,身不能動。
口不能言。
金釣翁提起那藍衫人,摔到了俞秀凡和五毒夫人的身前,道:
「老朽的經驗是,最好能使他一下忌覺到黔驢技窮,有什麼活,就會直說出了。」
五毒夫人道:「那容易,最多是再浪費我一位藥九。」
伸手由懷中取出一個王瓶,倒出一粒丹丸,投入那藍衫人的口中。
方望伸手拍話了藍衫人的穴道。藍衫人一鋌而起,往前行了兩步,忽覺雙腿一軟,又跌倒在地上。
方塹冷笑一聲,道:「朋友,你死不了,也跑不了。目下你只有兩條路走,一條是說出你知道的事,我們給你一個痛快;一條是我們萬般折磨之後,你再一句一句的說出來。」
藍衫人忽然張口猛合,連咬了幾次牙齒。
五毒夫人冷笑一聲,道:「你咬不破口中簿的毒藥,就算是吞下了口中藏藥,也不會死。」
方望接道:「你先嘗一下碎指的滋味如何?」一腳踏下。
應聲響起了一聲修叫。那藍衫人的左手小指和無名指,被方望一腳踏得血肉模們,骨肉盡碎。
方望道:「這只是開始,我們出身造化城,知道造化城中人都不怕死,你朋友怎麼決定,可以說了。」
藍衫人抬頭望了方望一眼,閉口不言。
方望冷冷說道:「好!硬骨頭!我不信你真是鐵打銅澆的人。」
針欽湯蘭忽然接道:「方兄,讓小妹來!」
緩步行近藍衫人,道:「我叫湯蘭,我會一種金針穿穴的手法,你閣下試試吧!」
探手從懷中取出七枚金針,接道:「先來三星伴月,再來五福臨門,你能忍下去,再來七針釘魂。」口中說話,右手已然用三枚金針,刺人了藍衫人的前胸和小腹中。
三針入穴,藍衫人忽然間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心中有如萬蟻齊集,有一種非人所可忍受的痛苦。
湯蘭點頭道:「好!咱們試試五福臨門。」
這時,那藍衫人已然疼得臉色大變,這時金針刺穴的痛苦,似乎是已然超過了一個人所能忍受的極限。
湯蘭手中兩枚金針還未刺人,藍衫人已急急說道:「姑娘,手下留情。」
湯蘭冷冷說道:「我還認為你是鐵打的人,想不到你也是血肉之軀。」
藍衫人緩緩說道:「你要我說什麼?」
湯蘭道:「說出你知道的事,一字不能漏,一句不能少,如是被我們聽出破綻,你就有苦頭可吃了。」
藍衫人道:「我知道的事情不多,我們一行十八人,奉命來此,用一種絕毒的暗器,行刺俞少俠和五毒夫人。」
湯蘭冷笑一聲,道:「只有這些麼?」
藍衫人道:「只有這些。我們知道的事情太少。」
湯蘭道:「你們的暗器藏在何處?」
藍衫人道:」所謂暗器,就是這招扇中的扇骨,整個的招扇,就是暗器,構造精妙的彈簧,就藏在這招扇之中。開動機關,就可射出一枚暗器。
湯蘭道:「難怪找不出你們身上的暗器,原來就是這柄招扇。」
藍衫人道:「姑娘!我的後已經說完了,可以讓我死了。」
俞秀凡道:「就這樣簡單法,很難叫人相信啊!」
五毒夫人歎一口氣,道:「這就是造化城主的手段,他從不讓任何一個屬下,多知道一點他不應該知道的事。」語聲一頓,接道:
「不,他還有一點沒有說出來。」
藍衫人苦笑一下,道:「夫人來自造化城,自然知道造化城主的為人,只練習取位準確,和發射暗器的手法,幾乎是不練別的武功。
所以,就外形看去,我們都不像武林中人。」
五毒夫人道:「我相信你說的是實話,但你卻把最重要的一點隱藏了起來。」
藍衫人接道:「哪一點?」
五毒夫人道:「你們之間,應該有一個落足的地方,集會的所在。」藍衫人接道:「有。」
五毒夫人道:「什麼時間,什麼地方?」
藍衫人道:「今夜子時,在凌煙閣外會齊。」
五毒夫人道:「會齊之後呢?」
藍衫人道:「聽從指令第二天的行動。」
五毒夫人道:「現在距子時還有多少時間?」
金釣翁道:「半個時辰。」
五毒夫人道:」走!包圍凌煙閣,一網打盡。」
藍衫人道:「我失手被擒,三個同伴,被殺當場,這消息也可能使他們改變了地方。」
五毒夫人道:「他們不會那麼快。」把一粒藥物,投入在藍衫人的口中,接道:「這是解除你毒性之藥,一盞熱茶工夫之後,就可以生效,應該如何,你可自己決定了。」
俞秀凡等群豪,快步而去。全釣翁未入造化城之前,常在金陵走動,附近地形十分熟悉,當先帶路,直奔凌煙閣,那藍衫人說的句句真實,果然十八殺手其餘的十四人,都集中在那凌煙閣下。
俞秀凡等分成數路,攻了過去,快劍利刀,展開了一場屠殺。
這些人有如天兵下降,一擁而上,一批藍衫人還未及施展暗器,都已被斬斃、刺傷。俞秀凡的劍招最快,十四個藍衫人中有一半死在他的劍下。
五毒夫人目睹這一陣奇妙快殺,竟然是一將未折,才長長吁一口氣,道:「原想咱們也會有一兩人的傷亡,卻不料咱們竟然全部元恙,固然有一點僥倖成分,但一半也是因為俞少俠的快劍之功。他一瞬間連劈七人,使他們完全沒有施展暗器的機會。」伏身撿起了招扇,緩緩說道:「這是精利無比的暗器,造化城主替我們費心思設計而成,不可棄置不用。」
俞秀凡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這也算是報應了。」
殺死十八殺手,奠祭過桃花童子,俞秀凡一行人又開始了第二次行動。
那是趕往王翔、王尚約會之地。兩人正自等的不耐,俞秀凡卻及時而至。
這時的江湖,有加密雲不雨,平靜中充滿著緊張。
暗中和五毒夫人及水燕兒研商了一陣,一行人定趕往十里傷心坡,去見神醫花無果。
這一次隱密的行動,除了五毒夫人、水燕兒、俞秀凡三人之外,連王翔、王尚都不清楚。
一行人,分成三波,改扮成各種不同的身份。有苦行腳夫,也有乘坐篷車而行。
但這隱密的行動,仍然無法逃避過造化城的耳目。
一行人行程百里,就遇上了造化城的伏兵攔擊。那是一片生病著荒草的平原,草深及人,中間一條是康莊平坦的官道。俞秀凡等深入了十餘丈左右,草叢中忽然飛出一片如雨弩箭。
這一陣箭雨,來勢奇快,俞秀凡等一行人,雖然早已有準備,但仍然有四個人中了弩箭。
但見,寒光閃動,群豪紛紛拔出了兵刃。人影如梭,疾如流墾一般,分向兩惻草叢中飛了過去。刀光、劍影疾如流星,在亂草之中閃飛滾動。但聞一陣慘叫之聲,傳人耳際,血肉和亂草賃飛。
群豪這一陣反擊,都用出了全力,刀勢凌厲,劍光如雪。慘叫聲中有人紛紛倒了下去。
俞秀凡一馬當先,人和劍,合於一處,但見一道白芒,在深草中流星般劃了過去。每當劍光過處,立刻有慘叫之聲,傳人耳際。這是一陣很悲慘的搏殺,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這片深草叢中,隱藏了不少的人,單是鴛箭手,恐怕就在百名以上。除了那些晉箭手之外.還有些施用兵刃的高手。這些人也從草叢中飛躍而起,紛紛揮動兵刃,攻了過來。
俞秀凡的劍勢最快,但卻進入的最深。忽然間,火舌閃動,草叢中閃起了一片火光。這片火光流動,散發得很快,片刻之間,俞秀凡的周圍,己成了一片火海。
俞秀凡心中一動,暗道:這又是一個陰謀,看來他們是故意把我隔人這片火海之中了。心中念轉,口中大聲叫道:「諸位,快些退回大道,那些弓箭手只是誘我們深入的餌,他們是有意把我們引入這片草地,想用火攻把我們燒死。」
五毒夫人冷冷說道:「俞少俠,別忘了,對付造化城主,你是第一個重要的人物,無論如何,你不能死!」
方望道:「不錯!俞少俠,我們都可以死,你不能死!」
水燕兒道:「他們只在對付你一個人,你要想法子出來!」
俞秀凡流目四顧,但見火勢熊熊,已經蔓延到目力難及之處。
水燕兒高聲說道:「俞兄,我們如何能助你一臂之力?」
俞秀凡道:「四面火勢,有多遠的距離?」
水燕兒道:「大約有十丈以上,而且火勢正在蔓延。」
俞秀凡道:「來不及了,你們退出去吧,好在火勢只困住我一人。」
五毒夫人高聲說道:「好!我們會集中於一處,相信我們能應付任何變化,不過,希望你俞兄亦自珍重,不要身受傷害。」
俞秀凡道:「在下自有應付之道,請位不用擔心。」
五毒夫人道:「我們去了。」
俞秀凡拔出長劍,迅快的停身之處,挖出了一片兩丈方圓的凹地。這時,火焰已延燒到俞秀凡的停身之處,烈火雖然無法燃燒過來,但那炙人的熱氣,卻一陣陣的直逼了過來。
忽然間,俞秀凡嗅到了一股輕淡的怪味。心中忽生警覺,暗道:他們不待五毒夫人等趕到,就引起人來,而且一起就不可收拾,似乎是四面八方同時燃了起來,顯然是已經進入了他們早已算計好的範圍,所以等不及另外的人進來了。
心中念轉,人卻盤膝坐了下來,五心向天,運起先天呼吸大法,使全身完全鬆懈下來,行血也靜止到某一種限度之內。這一來,身外的炙人熱氣威脅,頓然消滅。
俞秀凡熟讀驚天劍譜,有根深刻的記憶,這一靜坐調息,不知不覺,照著熟記於心的要訣,行起功來。靜坐之中,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才由禪定中清醒過來。
這一次,他神遊物外,已進入忘我之境,才發覺身上的衣服,大部分被高溫炙焦,一站起身,全身衣著有一半隨鳳飛去。
伸手一摸,頭上方中,化作了片片飛灰落下,手中卻抓了一把·1216·金筆點龍記燒焦的頭髮,原來,強烈的火氣,不但烤盒了他方中內的頭髮。但俞秀凡的身體,並無不適之感。
流目四顧,但見一片殘陽,滿天流霞,己是紅日西下的時分。
忽然間想起了五毒夫人等,立刻放步向官道之上奔去,人在數丈外,已瞧到了官道上激烈的博殺。
十餘個白衣劍手,正圍著五毒夫人等全力搶攻。地下已橫七八豎的躺下了不少屍體。
一眼望去,躺在地上,重傷和死亡的人,至少有三十個以上。
俞秀凡來不及仔細瞧看,大喝一聲,疾奔而去。距搏殺現場還有三丈左右時,突然飛身而起,直撲過去。身在半空,劍已出鞘,身劍合一,化作一道白芒,直射過去。
這正是驚天三式中,第三式——「天地合一」。
俞秀凡在大火圍困之下,盤坐中悟出了劍路和變化之妙。
這是劍法中青絕之學,果然威力非凡,但見劍光一陣折轉飛騰,血雨飛濺中,響起了一連串慘叫之聲。當叫聲傳入耳際時,俞秀凡已停下了攻勢。
這人劍合一的一擊,腰斬了七個白衣人,西、南兩個方位,全成了空隙。餘下七個白衣劍手,全都被俞秀凡這一劍鎮佐,不自覺的停下了手,方望等並未出手,也愣在了當場。
俞秀凡吸一口氣,長劍橫胸,道:「諸位是退下去呢,還是要我動手?」
這些白衣劍手,似是還可以作主,四顧了一眼,悄然向後退了八尺。
這時,俞秀凡目光轉動,向場中望了一眼。
只見方望、五毒夫人等,個個滿身鮮血,站立在當地,看不出身上的傷勢,是被別人所傷,還是染上的鮮血,花花妃子及水燕兒兩個從婢,已然倒臥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金釣翁頭上中劍,正盤膝閉目而坐。王翔、王尚也是身上負創數處。
俞秀凡心中殺機泛動,目光凝注七個白衣劍手,道:「你們自作了斷呢,還是要我出手?」
七個白衣人互相望了一眼,突然欺身而上,七劍並舉,攻向俞秀凡。
俞秀凡冷笑一聲,揮劍直迎上去。劍光閃動中,刺倒了當先一個白衣人。
就是那一剎工夫,兩柄劍也刺中了俞秀凡。一中左臂,一中右臂。
原來,這些白衣人的劍法,也和俞秀凡出手的劍法一樣,快速凌厲無匹。
暗裡咬牙,俞秀凡強忍傷疼,長劍連連刺出。但見寒光閃動,鮮血在冷芒中飛濺四射,六個白衣人連綿倒了下去。俞秀凡一口氣刺倒七人,但自己身上,卻也中了四劍。
不用再問什麼,俞秀凡己明白了方望等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傷亡了。
這些白衣劍手,都是天下第一等的劍手,俞秀凡以快為主,這些白衣人卻也以快為主,雙方以快對快,俞秀凡以身中四劍之傷,換了白衣人六條性命。
這真是一場賭命的博殺,全場中所有參與搏鬥的人,沒有一個是完整的。
水燕兒身中七劍,但她身法輕靈,七劍都非要害,人還可以行動。緩步行了過來,低聲道:「俞秀凡,你的傷如何?」
俞秀凡道:「我比他們劍招快了一點,所以,他們只能傷到我的皮肉,你們怎麼樣?」
水燕兒道:「沒有一個全身無傷的人,我不知道詳情,這是第三批連綿而現的殺手,也是最厲害的一批殺手。你陷火中,我們撒退到官道上,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停過拚鬥。如不是金釣翁的經驗老到,叫我們集中於一處拒敵,只怕是難有一個人活命了。」
俞秀凡道:「一共有多少次圍攻。」
水燕兒道:「連綿的有很多次圍攻,這白衣劍手是最後的一次。
而且,也是最厲害的一次,我們本來是散佈在四周的,分開拒敵,但因這批白衣劍手的出現,使我們遭受了很大的傷亡,所以,我們才集中於一處拒敵,以保護傷者。」
俞秀凡道:「這些白衣劍手的武功,奇特、凌厲,異常踏實,看不出什麼招術上的變化,但劍勢上的攻收,卻直接了當,這中間,省了不少的時間。所以,他們的劍招有效的很。」
水燕兒道:「你傷的也不輕,全身都是血。」
俞秀凡苦笑一下,道:「傷的不太輕,也不算重。但和他們這一番交手,使我長了不少的經驗。」
水燕兒道:「得到些什麼經驗?」
俞秀凡道:「他們劍招太快,而且配合的十分嚴密,除非能夠一對一的動手,很難防止身受傷害。對這樣的一級劍手抗拒,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一出手就是殺手,而且要一擊成功,或是各自認定對象,分頭各個擊破,不能讓他們有合擊的機會。」
水燕兒點點頭,道:「他們合擊的佳妙,使人莫不可惻,好像增加了他們出劍的速度。」
望望水燕兒蒼白的臉色,俞秀凡緩緩說道:「看樣子,那些白衣人是這批埋伏中最後的一批劍手,大約他們在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攻來,你也該運氣坐息一下了。」
水燕兒道:「你自己才要保重,這一戰,使我們都有一個感覺。
你才是造化城主心中真正畏懼的人。」
這時,五毒夫人和方壟,以劍觸地,緩緩行了過來,道:「俞少俠,我們很慚愧!」
俞秀凡道:「兩位傷勢如何?」
其實,四人的身上,都有著劍傷,少則三、四處,多至十餘處。
但他們都是武功造詣極深的人,身法靈便,所以身上雖都中劍,但都未傷及要害。如若那些白衣劍手的武功再高一些,劍勢的速度,再快那麼一些,這些人,都已死在劍下。
俞秀凡似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夫人,你為什麼不用毒?」
五毒夫人道:「我來不及用,他們的劍招太快,等我想到用毒時,已經來不及施用了。」
方望道:「造化城有十大劍主,我是其中之一,名列第三;但這批劍手是何時訓練的,我卻一點也不知曉,他們的劍招,似是別走捷徑,和一般劍術不大相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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