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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回 言動芳心 悵惆前程
水燕兒扣上艙門,取下面紗,露出千嬌百媚的粉臉兒.道:「俞兄,這是我的臥艙,進入這艙中的人 ,你是第一個男人,」俞秀凡道:「在下有一些受寵若驚。」
水燕兒道:「咱們也用不著客套了,我想請問一件事?」
俞秀凡笑一笑道:「別給我太大的難題,」水燕兒道:「不是難題,只要你誠誠實實回答我一句話。」
俞秀凡心頭一震,道:「你說吧?」
水燕兒慢條斯理的,先替俞秀凡斟滿了酒杯,然後,斟滿了自己的酒杯,笑道:「來,咱們先乾一杯酒,再慢慢談。」
俞秀凡笑道:「這酒中沒有毒吧?」
水燕兒道:「如是酒中有毒,我會陪著你死在艙中。」當先舉杯,一飲而盡,又把自己酒杯斟滿,送到俞秀凡的面前,道:「要不要冒險試試?」
俞秀凡端起酒杯,笑道:「如是姑娘真的想和在下合作,那就應該表現出一點真誠,希望這杯酒中沒有毒藥才好。」
水燕兒道:「如是不幸有毒呢?」
俞秀凡道:「在下的快劍,相信能在毒性發作之前,取你燕姑娘的性命。」
水燕兒道:「內艙私室,低斟淺酌,刀刀劍劍的不覺煞風景麼?
喝下去吧!就算你想死,也許我還捨不得把你毒死。」
俞秀凡道:「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迷湯比醇酒還要可口一些。」
水燕兒冷冷說道:「快喝下去,君子不重則不威,男子漢,大丈夫,不可太貧嘴。」
俞秀凡突然覺著臉上一熱,雙頰上升起了兩圈紅暈,一仰首,喝乾了杯中之灑。不知是什麼釀成美酒,人口清涼香甜直透肺腑,忍不住讚了一聲好酒。
水燕兒嫣然一笑道:「多謝誇獎,酒如不好,怎敢拿出來招待你這樣的貴賓。」
俞秀凡輕輕咳了一聲,道:「美酒可口,但不能多用,你要問什麼,可以說了。」
水燕兒很會表現出一個女人的嬌媚,纖手理一理鬢前的秀髮,拋過來一個巧笑,道:「你對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俞秀凡道:「自然是真的。」
水燕兒忽然間變得十分嚴肅,道:「俞秀凡,有道是紅顏保狐,你要是騙了我,那會叫你終身負咎。」
俞秀凡道:「你自己可覺著你是紅顏?」
水燕兒道:「不錯。對我這份容貌,我確實有點自負。雖然,我也有很多缺憾,但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你行走江猢,閱人多矣,想想看,是不是見過比我更美的女人?」
俞秀凡的腦際中迅速的浮現了金玉蓉的音容笑貌,和面前嬌媚絕倫的水燕兒,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如論嬌媚俏麗,金玉蓉確不如水燕兒,水燕兒卻缺少金玉蓉那一股端莊文靜的氣質。
水燕兒看俞秀凡沉吟不語,若有所思,忍不住說道:「俞兄,如是覺著我水燕兒這份容貌,還不足與配,不妨直言,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只要她還活在人間,我們都有辦法,使你俞兄稱心如意。」
俞秀凡暗暗歎息一聲,心忖道:看來你把我看作一個好色之徒了。心中感慨萬千,但表面上卻又不得不裝成一副江湖浪子的形態,淡淡~笑,道:「論姑娘之貌,嬌艷俏麗,確是在下所見到最動人的女人。」
水燕兒似是聽得很窩心,微微一笑接道:「這麼說來,校好甚得俞兄的歡心。」
俞秀凡容色一整,緩緩說道:「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
水燕兒道:「俞兄請說,校好洗耳恭聽。」
俞秀凡道:「姑娘只是一個嬌媚橫生的佳人,可能會被千萬人所愛慕、崇拜,能得一親芳澤為榮不過…」水燕兒接道:「不過,你是千萬人中的例外是麼,」冷然一笑,接道:「俞秀凡,不論你對我有些什麼評斷,我都會接受,但你要公平。沒有人知道我很美,我們這個組合中,只有一、二人見L我真正的形貌,一個是我的義父,一個是我的授業恩師,你是第三個見我真正面目的男人。至少,我不是一個喜人奉承的人,我從沒有把自己的美向人展示,向人炫耀。」
俞秀凡心中一動,轉過話題,道:「姑娘的精美武功不是得自義父嗎?」
水燕兒道:「義父傳了我不少的武功,但另外有一個極受我敬慕的恩師,我大部分的藝業,都由他所授。但如說到一身所學,那至少有十位以上的武林高人,傳了我武功。」語聲一頓,道:「這艘巨船,至少有兩天以上的水域行程,咱們談話的時間很長,現在咱們先談清楚我的事。」
俞秀凡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畏懼之心,輕輕歎息一聲道:「姑娘既生有這副絕世容色,不知何以卻把它藏在面紗之後。」
水燕兒淒迷一笑,道:「這就是我,一個孤芳自賞的人,夜闌人靜時,我也有著對鏡感怯,悲歎年華的情懷,不過,偶而有之,因為,我一直沒有掛念過誰,沒有人在我的心目中佔有一席之地,所以,我大半的歲月,都過得很快樂。」
俞秀凡道:「你得天獨厚,不但沒有受過生活上的困苦,而且練成了一身高深的武功,一開始踏入江湖,你就手握大權,生殺子奪,隨心所欲,你不知人間有疾苦,江湖道上到處是到處是難為人道的陰險罪惡,弱肉強食,全無人性的橫蠻。」
水燕兒眨動了一下明亮的大眼睛,道:「你知道。」
俞秀凡笑一笑,道:「是的,我知道。因為我出身貧苦,也見過那些不講理的江湖人物,他們仗憑著一身武功,魚肉良民,在下也曾身受其害。」
水燕兒微微一笑,道:「你身受其害,所以,心存報復。」
俞秀凡笑道:「我不存心報復,但可悲的是,人性中有很多缺憾,我這個人在江湖上走了一段時間,漸漸的染上了很多毛病,最大的一個毛病,就是自私。」
水燕兒嗯了一聲,道:「所以,你要建築一座金碧輝煌的宅院,要百名美女,好好的享受一下?」
俞秀凡道:「說的是啊,江湖上的誘感大大了,一個人很難抗拒。」
水燕兒笑道:「其實,這也怪不得你,江湖上有很多人,都逃不過這些誘惑。」
俞秀凡道:「想不到啊,我竟然是這麼脆弱,連這一點抗拒之力也沒有。」
水燕兒笑一笑,道:「你的決定,也不能算錯。人嘛,不能不為自己打算一下,有些人,希望成名,有些人希望得利,但你卻想名利兩得,但你具有了這樣的本錢。」
俞秀凡道:「我擔心一件事。」
水燕兒道:「什麼事?」
俞秀凡道:「貴組合志在江湖,只怕不允許武林中其他不順從的門派存在吧!」
水燕兒道:「這題目太大了,校好無法答覆。」
俞秀凡道:「我想一旦貴組合稱霸了江湖之後,只怕也不會允許我俞秀凡在江湖上獨樹一幟吧!」
水燕兒道:「俞兄,你想的太多了。」
俞秀凡道:「其實,我應該說是對我們不利,你一旦答應了我的條件,他們決心消滅我們時,只怕也不會把你留下。」
水燕兒道:「我不擔心這件事。我擔心你是不是真的能安分下來,百名美女,加上我一個水燕兒,不知能不能把你拴在宅院中。」
俞秀凡道:「這要你姑娘才明白了。」
水燕兒道:「你看吧?我能不能使你傾心相待,你知道男女之間,一旦有了事,吃虧的總是我們女人。」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我們之間,真能夠推誠相待麼?」
水燕兒微微一怔,道:「難道真的不能麼?」
俞秀凡道:「那要看姑娘的表現了。」
水燕兒道:「難道說,只要我作一個賢淑的妻子,你可以作一個浪子丈夫?」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你自己不是也覺著男女之間,女人總是要吃虧一些麼?」
水燕兒歎口氣,道:「咱們不談這個了。你的條件如是我都答應了,不知可否換來你一點誠意。」
俞秀凡道:「說說看,要我如何表現出誠意來。」
水燕兒道:「我只要求你一件事。」
俞秀凡道:「在下洗耳恭聽。」
水燕兒道:「答應和我舉行一次拜堂大禮。」俞秀凡道:「姑娘本是灑脫之人,怎會拘扭於這等世俗禮法?」
水燕兒道:「別的事,我都看得開,唯獨這件事,我無法看開。
黃花閨女上花轎,一生只有這一回,就算你以後收上十房八妾,我也可以不管你,但我要個名分,你總該答應我吧?」
俞秀凡道:「姑娘不覺太誇獎我?」
水燕兒愣了一下,道:「誇獎你什麼?」
俞秀凡道:「討上十房八妾,俞某人想倒是想,只怕沒有人肯嫁我。」
水燕兒道:「只要你真的想,不用你發愁,我自會代你安排。」
俞秀凡道:「果然是一位淑女賢婦。」
水燕兒道:「不用灌迷湯,我不吃這個。說吧!你還沒有答應我的話。」
俞秀凡道:「就算我答應了,你也作不得主,你還上有義父。」
水燕兒道:「那是我的事了,不用你管,你只要答應了,這件事咱們就算決定了,不再更改。」
俞秀凡心頭大大的震動了一下,緩緩說道:「要不要問過你義父再作決定?」
水燕兒道:「不用問了,我只是在等你一句話,你如答應,咱們就可以擊掌為誓,決定大計。」
俞秀凡心中一凜,忖道:「看她說的這樣認真,似乎不是做作了。」這一來,俞秀凡不敢再談論正題,話題一轉,道:「姑娘,在下想先說明一件事。」
水燕兒道:「怎麼?又有新的條件了。」
俞秀凡道:「那倒不是,在下只想問姑娘一聲,一旦在下和你那義父衝突起來,姑娘要幫助那一個?」
水燕兒道:「俞兄,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義父衝突?」
俞秀凡歎口氣,道:「燕兒,不論我們之間是真情還是假意,但我們談了這多話,總算是有些緣分。我俞秀凡子然一身,琴劍飄零,別認為我不敢答應你的婚事,正如你姑娘所說,一旦男女交往,吃虧的自然是姑娘了。但事情很明顯,有一天,你義父霸業有成,決不會讓你在江沏上獨樹一幟,我可能是他們最後對付的人,也可能是他先下手的對象。這一點,你大概也心中明白。」
水燕兒搖搖頭,道:「俞兄,不會的。為了我,他們也該替我留一席安身之地。」話出口心中實感後悔,這豈不是不打自招。被他套出了內情。
俞秀凡神情很嚴肅,道:「燕兒,我在江湖上的閱歷,談不上什麼豐富,但我對事理的分析,卻是自有見解。我相信,貴組合中,可能已下達了對付我的令諭,也可能強調我在某些武功上有很特異的成就,這就使貴組合中的人,遇上我時,先動了三分戒心,反而給了我很多的方便。貴組合的首腦人物,下達這道令諭之前,也許是為了珍重我,但他們沒想到,卻收到了這樣相反的效果。」
水燕兒戳然不語,俏麗的粉頰上,泛起了重重愁雲。
俞秀凡道:「就拿你燕姑娘來說吧!你可能也受了這道令諭的影響,對我太過慎重,一錯再錯,最後,不惜把身體也賭上來。」
水燕兒道:「別把我看的太孩子氣,我不會輕易的把自己也賭上去。賭上去是因為俞兄值得我這一賭。」
俞秀凡笑道:「是不是你已經胸有成竹認為贏定了。」
水燕兒正容說道:「別說的這樣難聽,我不是那種輕浮的人,也別把我看的全無主張,但也不能把我想的太過陰險。」
俞秀凡道:「不輕浮,有主張,又不陰險,姑娘算是那一種人呢?」
水燕兒道:「應該怎麼作,我自有分寸,我對你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容忍,適可而止,對你我都有好處。如果你一味的逼迫,得寸進尺,也會激怒我。」
俞秀凡道:「看你處置方塹的事,我已知道你是位有決斷、魄力的人。」
水燕兒道:「你太誇獎了。」
俞秀凡道:「不過,你這人變的太快,一會柔情若水,充滿女性的溫柔;片刻間,又冷若冰霜,大有反臉成仇之勢。」
水燕兒嫣然一笑,接道:「丈八燈台照遠不照近,只看到我水燕兒的毛病,沒有看到你俞秀凡的缺點。」
俞秀凡道:「我有什麼缺點?」
水燕兒道:「你口不應心、有時滿口仁俠,有時又自私得很,兩重性格自相矛盾。」
俞秀凡笑:一笑道:「所以,姑娘有些不相信在下的話麼?」
水燕兒笑道:「無慾則剛,我不想得到你太多,所以,我不會太妒忌你,隨便你將來怎樣鬧,我不放在心上。所以,我不大計較你的為人,不過……」
俞秀凡道:「不過什麼?」水燕兒道:「不過,我要名分,所以,我只堅持一件事,你要用花轎娶我,這樣,我才能對義父交代過去。至於,你把我娶來之後,如何安排,那就隨便你了。」
俞秀凡道:「一個女人如若大方到這種程度,夫妻之間,還會有什麼情意呢?」
水燕兒笑一笑,道:「找不信,你會真的把我丟開不理。」
俞秀凡道:「這可不一定,有道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咱們真的成了親,就算你是天仙化人,像我這等浪子的性格,只怕也不會滿足守分。」
水燕兒道:「那不要緊,就到了那一天,我會盡全力修飾自己。」
俞秀凡道:「你已夠俏麗嬌艷了,再打扮也不過如此了。」
水燕兒道:「我所謂修飾自己,外貌是其中的一部分,重要的,還是要修我的心。我把自己改成一個永遠帶著笑容的溫柔女人。
不論你作了什麼錯事,我都不和你爭吵。」
俞秀凡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姑娘這話聽起來像夢囈般的美麗。」
水燕兒道:「一個女人嫁出去,命運也決定了十之七八,如是我學作的盡善荊豪,仍不能令郎傾心,那也只好認命了。」
俞秀凡道:「想不到啊!手握生殺大權的水燕兒,竟然是這樣一個肯向命運低頭的女人!」
水燕兒道:「我有什麼辦法,嬌美、溫柔,都不能挽住你心猿意馬,別的女人也一樣像我倒霉,水燕兒說一句狂妄的話,天下像我這樣的女子,畢竟不多。就算被你遇上了,也不過三五個吧?」
俞秀凡笑一笑,默然不語。
水燕兒接道:「為什麼不說話,是我說的不對,還是你早已胸有成竹。」
俞秀凡道:「燕姑娘,閨艙私室,咱們是不是言無禁忌?」
水燕兒道:「你放心大膽的說,說錯了也不要緊,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那好,燕姑娘既如此說,在下就斗膽直言了。」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問題不完全在兒女私情之上,如是姑娘在這上面兜圈子,那就永遠找不出問題的癥結了。」
刁蠻聰慧的水燕兒,似是已想到他要談些什麼事,突然歎息一聲,道:「俞兄提的條件我都答應了,其他的,似乎是以後的事,用不著想的太多。」
俞秀凡道:「這是一個很嚴酷的現實,怎麼能夠不想呢?燕姑娘,從好處說是貴組合看得起我,壞處說是貴組合不願我成為你們計劃中的一個小障礙,對麼?」
水燕兒不能不承認了。點點頭道:「所以,我們才不惜一切籠絡你,你應該滿足了。是麼?」俞秀凡感慨他說道:「我們之間本無情,只是在一種權謀之下。
把我們天南地北地拉在一起,就算我們彼此都確具了相悅之心,但我們都又不能不防範著對方,其相處又何止同床異夢,如是我是貴組合大計中的一個小障礙,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把我消滅了,只要我活著一天,那就是貴組合背上之芒,肉中之刺,也許大局未定之前,他們可以忍受一點痛苦,一旦局面安定,就會想到拔出這個背芒。肉刺,燕姑娘,我說的不誇張吧?」
水燕兒道:「我的看法,倒非如此。」
俞秀凡道:「嗯!願聞高見。」
水燕兒道:「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江湖上揚名聲,幾人能得好下場。只要你放棄了爭雄江湖的心念,不住溫柔任何處?英雄氣本短,兒女情卻長。笑過風月,紅袖添香,你肯置身紛爭之外,我相信,沒有人會找咱們的麻煩。」
俞秀凡搖搖頭,笑道:「燕姑娘也許是言有所本,但在下卻不作此想。」
水燕兒道:「那算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會陪著你同生共死。」
俞秀幾笑一笑,道:「燕姑娘,你認為他們現在不是在利用你麼?」
水燕兒微微一怔,道:「利用我什麼?」
俞秀凡道:「對付我!刀釵冷萍,劍主方塹,到你燕姑娘,一個比一個強,我相信,在燕姑娘的後面,可能有更高明的人物。方塹敗在我的劍下,由第二劍主的身份,一變為階下之囚,如是姑娘你也敗了呢?」
水燕兒怔了一怔,接道:「我……我……我。」
俞秀凡笑一笑道:「燕姑娘,你不能失敗,在貴組合中,你是公主的身份,如是一旦不幸落敗了,只怕你這公主的榮耀,也將隨風消失。縱然不致步那方塹的後塵,變為階下之囚,只怕不會再有你現在這樣的氣勢了。」
水燕兒道:「所以,我不要失敗。」
俞秀凡道:「可惜的是,你的勝敗並不完全操諸在你的手中。」
水燕兒突然臉色大變,冷聲一笑,道:「俞秀凡,原來你提的條件都是假的,只是想從我身上套問一些內情是麼?」
俞秀凡搖搖頭,道:「不是。在下說的話,自然算數,問題是你。」
水燕兒道:「我?」
俞秀凡整容說道:「不錯。貴組合真的會答應我的條件麼?」
水燕兒點頭,道:「這是真的。我既然答應你,自然有把握。」
俞秀凡笑一笑,道:「燕姑娘,你在貴組合中的身份,可能很高,但卻未必能左右大局。」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聽說貴城主是一位身負非常之能的人物,而且他的為人很和藹。」
水燕兒道:「你怎麼知道?」
俞秀凡笑一笑,道:「貴組合對付我俞某人。雖非精銳盡出,但可也費盡了心機,在下總不能對貴組合完全沒有一點瞭解,」水燕兒道:「是方塹告訴你的吧?」
俞秀凡笑一笑,道:「姑娘別多問,我不會說。我的用意不在炫露,只是覺著很奇怪。」
水燕兒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我義父功參造化,無所不能,他已經到了不生縝意的境界俞秀凡微微一笑,道:「真如你所說,他實已不用插手江湖是非了。燕姑娘,不是你那義父裝作叫人難分真假,很可能別有內情。」
水燕兒道:「你不要危言聳聽,這中間還會有什麼內情。」
俞秀凡道:「他可能只是一個傀儡,被人暗中操縱。」
水燕兒呆了一呆,道:「這不大可能吧?」
俞秀凡道:「如若我是你,我就能找出其中的破綻來。水域行程還有兩日,咱們可以多想想。」突然起身,打開艙門而去。
水燕兒一對清澈的雙目,望著俞秀凡呆呆的出神,沒有出手攔阻,也沒有出言呼叫。
俞秀凡大步行出船艙,步上甲板,伸展一下雙臂,長長吁一口氣。沉目四顧,但見江流滔滔,江風拂面,微生寒意,頓覺神情一清。
身後響起了一陣步履之聲,耳際問響起了桃花童子的聲音,道:「公子,你好麼?」這句話問的很奇怪,充滿著關懷,也有著一份愧咎。
俞秀凡霍然回過頭去,笑一笑,道:「我很好!小桃童,你自己呢,好不好?」
桃花童子有些茫然他說道:「小人物嘛,不會怎麼好,也不會太壞。」
俞秀凡道:「小人物,才處境險惡,因為,你算什麼,誰也不會想到去顧及你,是麼?」
桃花童子道:「說的是,公子。」
俞秀凡道:「王翔、工尚呢?」
桃花童子道:「他們兩位,似是對在下有些成見,躲在房子裡,不願與小的多見面,」俞秀凡嗯了一聲,道:「小桃童,在下適才言未盡意。」
桃花童子道:「公子只管說,小的洗耳恭聽。」
俞秀凡道:「小人物,有時可以作很大很大的事。」
桃花童子淒苦一笑、道:「大深奧了!小的有些不大明白。」不待俞秀凡開口,立時改變了話題,道:「公子,你見過燕姑娘的真面目了?」
俞秀凡道:「你想知道什麼?」
桃花童子道:「我聽說她生得很醜,所以,整日戴著面紗。」
俞秀凡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桃花童子似是對那燕姑娘的丑美,十份關心,竟然追著問道:
「公子,燕姑娘在艙中和公子飲宴敘談……」
俞秀凡道:「小桃童,你好像很關心那位燕姑娘的美醜?」
桃花童子道:「我……我只是覺得很奇怪。」
俞秀凡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桃花童子道:「小的覺得,那位燕姑娘一副好身材,所以,我想她應該生得十分美貌才對。」
俞秀凡道:「你想從我這邊證實一下,是麼?」
桃花童子道:「是的,小的心裡明白,這件事只有在公子這裡證實了。」
俞秀凡道:「小桃童,只怕這件事,你會十分失望了。」
桃花童子一怔,道:「公子,難道她和你敘談之時,也帶著面紗。」
俞秀凡道:「小桃童,我不能告訴你,也無法給你說的太多,這一點你要失望了。」
桃花童子流露山一片失望之色,歎了口氣,道:「只怕我這一生中,很難得證實我心中這份懷疑了。」
俞秀凡道:「燕姑娘的丑美,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桃花童子道:「我不信這些傳言,我一直覺著,她應該生的很美。」
俞秀凡道:「很奇怪,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桃花童子道:「我看她的身材。」
俞秀凡道:「小桃童,也許你猜對了。」
桃花童子奇道:「公子,你見過她了。」
俞秀凡笑一笑,道:「因為我和你一樣的看法。」
桃花童子低聲道:「公子,在我們那個組合之中,我是專門學習認識女人的人,如若我看錯了,那真是一大遺憾。」
俞秀凡道:「原來你只是想證實你的看法。」
桃花童子笑一笑,道:「是的,如以那燕姑娘的身體而論,她是屬於最美的女人之一,相她之背,應該是一個深具媚骨的女人。」
俞秀凡笑道:「小桃童,我不懂女人,但我和你的看法一樣。」
桃花童子道:「可惜的是,咱們沒有法子加以證實。」
俞秀凡道:「慢慢來吧,也許咱們有辦法證實你的想法,」只聽一個清冷甜美的聲音,道:「桃花童子,你想證實什麼?」
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紫衣,臉罩面紗的女子,當門而立,正、是水燕兒。
桃花童子臉色大變,身軀顫動了一下,但立刻又平靜下來,欠欠身,道:「燕姑娘。」
水燕兒冷冷說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桃花童子道:「我沒有說什麼,我只是想求證一件事。」
水燕兒道:「關於我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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