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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莊大師怔了一怔,道:「不是俞少俠,那是什麼人呢?」
俞秀凡道:「這個,在下不知。」
花無果輕輕咳了一聲,道:「娃兒,用不著說這些了,你不是要和造化城主動手麼?」
俞秀凡哦了一聲,抽出長劍,慢步向造化城主行去。
造化城主伸手拍拍金王蓉,低聲道:「玉蓉,你讓開一些。」
金玉蓉沒有讓開,反而更向造化城主身側偎近了一些,低聲道:「你能夠勝過他麼?」
造化城主道:「玉蓉,我有十之七八的致勝把握。」
金玉蓉點點頭,道:「那就好了。」
只聽一聲佛號,傳了過來,道:「俞少俠,這一陣讓給老衲如何?」
說話的正是少林寺中的掌門玄莊大師。但見他手橫禪杖,大步而來。玄莊很快的超過了俞秀凡。
俞秀凡低聲道:「大師,晚進如若不成,大師再請出手如何?」
玄莊大師道:「不,俞少俠,這一陣,讓給老衲吧!我久聞造化城主之名,一直未曾會過。今日很想見識一下,這個人有何能耐,竟把武林中鬧成這樣一個局面。」
俞秀凡還待阻止,玄莊已單掌立胸,道:「老衲向閣下討教?」
造化城主冷冷說道;「很好,很好,少林派一向被武林中尊為泰山北斗,一代掌門人,自屬不凡,在丁也希望見識一二。」
玄莊大師道:「施主請!」手橫禪杖,凝神待敵。
造化城主道:「大和尚先打頭陣,不覺著不自量力麼?」
玄莊大師修養很深厚,笑一笑,道:「施莊勝過老衲之後,再誇口不遲。」
造化城主右手微振,不見他揮手掄臂,手中的軟劍,已然筆直的飛了出去。
玄莊大師右手一抬,禪杖橫擊,封當劍勢。那知軟劍如蛇,忽然之間,纏到了禪杖之上。
玄莊雖然功力深厚,武功高強,但他從未在江湖上走動過。除了師兄弟們過招試功之外,可以說絕少和人動手,也從未遇上過這樣詭異的武功。
眼看對方筆直的長劍,忽然纏在了撣杖之上,不禁心中大急,雙手舉杖,用力一帶,一股強大的力道,連造化城主的人劍,一齊帶了起來。
艾九靈道:「糟了!玄莊大師要吃虧。」
語聲未完,耳際間已響起玄莊大師的一聲冷哼,忽然間,雙手鬆杖,人也向後退開了五步,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原來,玄莊大師揮杖摔動時,身前門戶大開,造化城主借玄莊大師帶動之力,欺進身側,一掌擊在了玄莊大師的胸腹之間。內家真力透出,震傷了玄莊內腑五臟。
造化城主卻借勢身子直拔而起,飛了兩丈多高,半空打一旋身,才落著實地。玄裝大師那憚杖一甩之力,也十分強大,造化城主如非借那懸空一個旋轉,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恐怕也要被摔出數丈之遠。
少林群僧已然迅快地奔了過來,圍守在玄莊大師身側。一招間,擊敗了少林寺的掌門方丈,不論他用的什麼方法、詭計,都是驚世駭俗的事。
造化城主冷然一笑道:「大師,得罪了!」
玄莊臉色蒼白,僧侶扶他站起身子,說道:「你……」
花無果飛身而至,彈指問,把一粒丹九送入玄莊大師的口中,接道:「吃下去!你內腑受傷很重,不宜說話,他武功已到爐火純青之境,對付不易,大師任重道遠,身體要緊。」
玄莊大師也感覺著內腑中氣血翻動十分劇烈,立刻吞下丹丸,閉目調息。
俞秀凡緩步而出,道「造化城主,咱們這一戰,不宜再拖了。」
造化城主一招擊敗了玄莊大師之後,豪氣大振,冷笑一聲,道:「俞秀凡,艾九靈,花無果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於你一人身上,你如敗在了區區之手,他們只怕會很失望了。」
俞秀凡冷笑一聲,道:「別認為你一掌擊敗了玄莊大師,那是因為他沒有江湖經驗所致,如若他江湖經驗豐富一些,決不致敗在你的手中。」
造化城主道:「但他已經敗了,兵不厭詐,就算在下運用了一些手段,方法,那也不算什麼不登大雅之堂的事。」
俞秀凡冷冷說道:「造化城主,咱們可以動手了,你先出手呢,還是讓我先機?」
造化城主道:「咱們誰也不用讓誰。」
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中,長劍出手。
一交手,就展開了一場以快制快的搏殺。雙劍流轉,有如電光石火一般。
造化城主的軟劍,更是變化多端,忽而舒展如翼,忽而化作一圈光影,忽而長刺而出,忽而捲襲而至。但俞秀凡的劍勢總能及時而至,或點、或封,擋開了造化城主的攻勢。
這是武林中罕得一見的搏殺,劍勢的變化,似是尤快過旁觀人目光的轉動。
百招交接,不過是片刻之間。俞秀凡由快劍的搶攻,逐漸的轉變成了一場有系統的劍法——驚天劍法。
劍法逐漸展開,威勢也漸漸增加,數十招過後,綿綿的劍法,化作一團白光,隱隱間,挾帶著風雷之聲。好一場凌厲的搏鬥。
看上去,似乎是造化城主已處於劣勢,完全被俞秀凡那凌厲的劍勢所包圍。但在場之人,都看得出來,造化城主的軟劍,收縮成一圍光圈,把全身都隱人了那一團光圈之中。任是俞秀凡劍如潑雨,但始終無法攻人那光圈之中。
花無果輕輕咳了一聲,道:「艾九靈,俞秀凡這一套劍法,可是你傳授於他的麼?」
艾九靈道:「不是,老實說,我也很驚異他這套劍法。」
花無果道:「很像失傳的驚天劍法……」
艾九靈點點頭,接道:「嗯!不錯,在下亦有同感。」
花無果道:「這套劍怯凌厲無匹,全是出手攻人招數,但它真正的精華,只有三招……」
艾九靈接道:「驚天三劍式。」
花無果笑一笑,道:「看來,你對劍術一道,確有著非凡的造詣。」
艾九靈道:「好說,好說!你大部精力,用於醫學,但對天下劍道,仍然有著如此精深的瞭解,那的確是一件不平凡的事。」
忽然間,響起了一聲大喝之聲,俞秀凡突然飛身而起,攻出一劍。
這一劍威勢強大,一片劍影,直捲而下。
造化城主的繞身劍氣,突然收斂,手中的長劍直鋌而起,有如一把尖錐向俞秀凡迎擊過去。
艾九靈一皺眉頭,低聲道:「一柱擎夭,這是師父絕學之一,竟被他練會了。」
但聞掙掙掙三聲輕響,俞秀凡向下疾落的劍勢,硬被造化城主給擋了回去。懸空一個翻轉,俞秀凡飄落在七八尺之外。
第一個段落的激戰,就這樣暫時停了下來。雙方雖然未再立刻出手,但四道目光,卻是互相凝注。經過了這一場激烈的搏殺之後,雙方都明白了這是一場實力十分接近的生死之鬥。
兩個動手人,固然是神情嚴肅,就是觀戰的人,也都看的個個神情緊張。
俞秀凡突然彈劍一笑,豪氣萬丈的說道:「閣下!這一次。由你先出手了!」
造化城主道:「一念仁慈,留患無窮,看來,我的失策很大。」
俞秀凡道:「你不是一念仁慈,而是你算計錯誤,如是你早知今日,決不會留下我俞某人的性命了。」
造比城主道:「不錯,早知你能有今日成就,我早已把你碎屍萬段了。」
語聲甫落,手中之劍,已到了俞秀凡的前胸。
俞秀凡早已凝神戒備,大喝一聲,橫劍一封,身子忽然之間,欺近了造化城主的身側。左手疾探而出,一把抓住了造化城主的腕上脈穴,用力一帶。
照常情而言,造化城主脈穴受制,這一帶,必然會把造化城主帶了一個觔斗。那知這一帶,竟然未能帶動造化城主,反被造化城主曲時一撞,擊中後胳,被震的摔出了八九尺外。
但俞秀凡身子著地,立時向右側一翻,避開了造化城主的劍勢,人卻一鋌而起。
造化城主冷笑一聲,道:「俞秀凡,你好大的命啊。」
俞秀凡冷冷說道:「你左腕沒有穴脈。」
造化城主冷笑一聲,道:「俞秀凡,你可以學會這樣的擒拿法,在下難道練不會移脈之功麼?」
艾九靈高聲說道:「俞兄弟,我忘記告訴你了,練過歸元神功的人,都可以移脈穴。」
造化城主冷突一聲,道:「艾九靈,你告訴他又有什麼用處,練成了歸元神功,又何至只能轉移脈穴。」
艾九靈道:「師弟,我已經看到了俞秀凡和你動手的情形,如打下去,你未必一定能勝過他。」
造化城主冷冷說道:「艾九靈,你不用假慈悲了,你真的還把我當師弟看待,那就叫他們讓開去路。」
艾九靈冷冷說道:「你如真的有悔過之心,那就請放下兵刃,束手就縛,我會盡力試試看。」
造化城主冷冷說道:「你不用試了,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領這個情。」
艾九靈道:「哀莫大於心死,你的靈魂己死,餘下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俞秀凡長劍一揮,冷冷說道:「造化城主,咱們這一戰還未分出勝敗。」
挺劍刺出,直取造化城主的前心,兩個人又展開了一場激烈絕倫的惡鬥。
這一戰打的兇猛,更過上一陣。金玉蓉雙目凝注著兩人動手的情形,神情嚴肅。
艾九靈眉字之間,也泛起了一片殺機。顯然,他已經對這位師弟,失望、灰心,到了極點。
花無果淡淡一笑,道:「艾兄,如若俞秀凡死在了造化城主手下,你準備如何?」
艾九靈道:「俞秀凡的成就,已不在我之下,老實後,俞秀凡如若勝不了造化城主,我和他單打獨鬥也一樣勝不了他。」
花無果道:「我的武功,雖不如你們也能瞧出一點苗頭,這一場惡戰,雙方一直是一個平分秋色之局,老朽目下還瞧不出誰勝誰負,你在武功造詣上,強過兄弟很多,不知是否瞧出了一點勝負的關鍵。」
艾九靈搖搖頭,道:「俞秀凡一代奇才,老實話,他的成就,似已凌駕於我之上。驚天劍法使他劍術上的造詣,更進入一層境界,如是我預料不錯,俞秀凡在這場搏鬥中,定然會施展驚天三式,這三招武功,如若無法勝得了造化城主,那十之八九必敗。」
花無果道:「劍道上的修養,我自承不如你艾兄,但我想那驚天三式的威力,必可降服造化城主。」
艾九靈道:「花兄,歸元神功,大約是當今武林之中,最為玄奇的一種內功了,可使人返老還童,脫胎換骨,比起達摩易筋經上代毛洗髓,大約還要高明一些。」
花無果道:「拋開武功上的成就不談,單就醫道而言,世上沒有不會死亡的人,不論多高深的武功,也只能使自己多活幾年而已。」
艾九靈道:「是的,人總是血肉之軀,不論什麼精深的奇功,也無法把血肉之軀,變成金剛不壞之身。」
花無果道:「如若你能想通了這個道理,就會明白人的體能,總會有一個極限,就算能打通任。督二脈,返老還重,也不過是駐顏之術,但卻不能完全把歲月留下的老邁帶走。白日飛昇,長生不老,我不敢斷言沒有,至少我自己沒有見過。」
兩人談話之間,俞秀凡已然施展出驚天三劍。第一招「驚天動地」,劍招出手。長劍化一道白虹,直射過去。
造化城主突然一收劍勢,漫散的劍氣,突然問收縮成一團白光。
兩團劍光一接之下,交錯而過。白光斂收,又恢復了一個對峙之局。
俞秀凡輕輕喘息,造化城主的頂門,也見了汗水。
雙方相持了一陣,俞秀凡長嘯一聲,飛身而起,第二招「石破天驚」,連綿出手。
這一招劍勢的凌厲,比起第一招更為兇猛。造化城主臉色凝重,右腕疾渾,化成了一團白芒。整個的身子,完全隱於那一片劍芒之中。
俞秀凡攻出的劍招,有如千鈞一錐般,竟然衝破了造化城主的護身劍氣。聽不到金鐵交鳴之聲,但見白光閃了幾閃,一切又歸沉寂。這一下,見到了鮮血。造化城主的左臂;連衣服帶肉被削下了一片。
貫注了強大內勁的凌厲劍勢,已然破去那造化城主的護身正氣。
造化城主雖然受了傷,但他的神情,卻反而輕鬆了很多,笑一笑,道:「俞秀凡,驚天劍法中,只有三式最凶狠的劍招,我已經見識了兩招,還有一招,你可以施出來了。」
俞秀凡道:「不錯,還有最後一招,也是凶厲的一招,這一劍,是我們生死存亡的一招。」
造化城主冷冷說道:「俞秀凡,驚天三式,威力相似,你兩招不能傷我,難道最後一式,一定能夠傷了我麼?」
俞秀凡道:「試試看吧!」
造化城主道:「如是你傷不了我呢?」
俞秀凡道:「傷不了你,我死;殺了你,可以為江湖除一大害。」
造化城主道:「俞秀凡,你殺不了我呢。我過去說的活,繼續有效,你不妨再想想。閣下,人生不過數十年......」
俞秀凡厲聲喝道:「住口!除非你立刻解散造化門,放出人間地獄中人,聽候武林中公議裁決,咱們才可以免去這一戰。」
造化城主冷冷說道:「俞秀凡,你認為我敗定了麼?」
俞秀凡冷冷說道:「沒有,我只是不願意見到你這種人活在世上。」
造化城主道:「哦!」
俞秀凡道:「這只有兩個辦法,不是我把你殺了,你就把我殺死。」
造化城主道:「這麼說來,咱們是誓不兩立了?」
俞秀凡道:「眼下的情勢,確是如此。」
造化城主道:「好!我再接你一劍。」
俞秀凡一吸氣,突然飛身而起。手中長劍,幻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芒,直向造化城主捲了過去。這一劍威勢強大,直似百丈巨浪一般,倒捲而下。
造化城主手中軟劍忽然繞身而起,化成了一圈光芒,迎向了俞秀凡。
長虹白芒,接觸一起。一場從未見過的搏鬥奇觀,展現在眼前。
俞秀凡的劍勢,有如靈蛇一般,繞著那一團臼芒轉動。相持了大約有一盞熱茶工夫,兩團光影,突然分開,人影重現,兩個人都變了樣子。
兩個人,都似從水中出來一般。是汗水,透濕了所有的衣服,這一陣纏鬥,似乎是用了兩個人所有的精力,一時間兩個部失去了再戰的力量。兩張蒼白的臉,四隻失神的眼睛。
造化城主似是復元的較快,片刻間,臉上已浮起了紅潤之色。
俞秀凡也已夠快,臉色很快的有了好轉。
這時,站在造化城主身後的金玉蓉,突然快步行到了造化城主的身側,道:「你怎麼了?」
造化城主道:「咱們勝了。你此刻出手,一舉就可以擊斃俞秀凡。」
金玉蓉哦了一聲,道:「我用匕首刺死他如何?」
造化城主哈哈一笑,道:「都是一樣,你出手吧!」目光轉注到艾九靈等的身上,接道:「俞秀凡完了。歸元神功,能使一個人有著生生不息的內力。也能在極短的時間,使耗去的氣力恢復。驚天三劍式,也不過如此罷了,我相信你們之中,再沒有勝過俞秀凡的人了。」
的確沒有,在場之人,心中都很明白。
金玉蓉取了一把匕首,一把金色的匕首。忽然間,金芒一閃,刺了過去。
但不是刺向俞秀凡,匕首卻刺向了造化城主的前心。近在颶尺,全無防備,造化城主閃身欲避時,已來不及。但他一吸氣,硬將心脈移開了半寸。
金玉蓉這一刀,用盡了生平之力,夠快速,也夠強勁。
如若不是俞秀凡早破了造化城主的護身正氣,這一刀自然傷不了造化城主。金玉蓉這一刀刺人了造化城主的前胸,深沒及柄。但卻沒有刺入造化城主的心臟。
這意外的變化,全場中人都看呆一呆。
造化城主也呆了一呆。深厚的功力,使得造化城主在重傷之下,仍然能保持著頭腦的清醒,一怔之後,冷冷說道:「好賤婢!」揚手一掌,直劈下去。
金玉蓉這一刀用力太猛,但造化城主運氣行功,全身堅硬如鐵,金玉蓉一下子竟未能拔出匕首。
就在她拔刀一緩的一瞬間,已為造化城主左手的掌勢罩住。
靈芝仙液,帶給了俞秀凡超越的體能,造化城主體能恢復時,他也在迅速的恢復中。眼看金玉蓉被罩在掌勢之下,救授已自不及,一側身,左肩背硬接了造化城主的掌勢,右手長劍,卻直劈而下。
寒光閃動,鮮血濺飛,造化城主身體被斜著劈成兩半。
但俞秀凡也無法避開那致命的一掌,被掌力擊中了左後肩背。身子離地,直向前面衝去,正好撞向金玉蓉。金玉蓉放開匕首,一把抱住了俞秀凡,兩個人摔跌在八尺之外。
金姑娘緊抱著俞秀凡的雙手緊緊不放,本身完全承受了這—掉的撞擊之力。歸元神功果然是非同凡響,身軀被臂成兩半,仍然被一股暗勁撐著,過了一盞熱茶工夫,才倒摔下去。這時,群豪才想起了俞秀凡,急急奔了過去。
金玉蓉已然扶起了俞秀凡,自己卻吐出一口鮮血。
俞秀凡不見傷勢,也未吐血,但他的臉色卻是一片艷紅。
花無果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了俞秀凡,道:「娃兒,你覺著怎麼樣?」
俞秀凡道:「晚輩並無不適之感。」
花無果怔了一怔,道:「內腑氣血呢?」
俞秀凡道:「也沒有翻動的感覺。」
花無果道:「這就奇怪了。」伸手按在俞秀凡的脈搏之上。
俞秀凡忽然間,感覺到站得好累好累,緩緩坐了下去。
花無果微閉著雙目,右手食。中。無名三指,搭在俞秀凡的脈穴上,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才緩緩睜開雙目,這時,場中所有的人,都圍在俞秀凡的四周,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花無果的臉上。
花無果神情嚴肅,緩緩說道:「歸元一掌,垂死之擊,力道奇絕,幸好俞少俠的身體未傷,」
四周彼起此落的響起了吁氣之聲,似乎都放開了緊張的心弦。
花無果黯然一歎,接道:「但這一掌,打散了他一身功力,封死了他任。督兩脈。」
金玉蓉接道:「璇璣官藏了一粒十全大還丹,願意奉獻俞少俠,仗憑你花前輩絕世醫道,定然可使他功力復元。」
花無果搖搖頭,道:「不論有多少靈丹妙藥,也無法使他功力恢復,從此之後,俞少俠不能再練武。」
艾九靈道:「用佛門開頂大法,可傳薪人,如是他再練武也非難事。」
花無果道:「歸元一掌,專破人身武功。造化城主那一掌,完全破壞了俞秀凡機能潛力,讓他從此放棄練武。老夫一瓶丹藥,可保他壽過花甲,若是勉強練武,只能促使他體內受傷的機能崩裂,速其死亡。」
五毒夫人緩緩說道:「難道,就沒有醫治之法了?」
花無果道:「沒有。任何妙手,都無法重造他內體機能。」
五毒夫人道:「這麼說,他無法再走江湖了。」
俞秀凡突然站起身子,瀟灑一笑,道:「我原非江湖人,亦不戀江湖事,禍酋被殲,還我本來面目,是何等快樂的事!」
花無果低聲道:「返噗歸真,重讀詩書。這一段江湖經歷,給你幫助不少。以閣下之相,仕中極品,但願牧民府州時,能多為民間洗雪埋恨沉冤,勝過你只劍天涯,行俠積善。」
俞秀凡笑一笑,道:「但願如此。必不負前輩雅望,只可惜人間地獄中還有千百位被囚的武林高手……」
金玉蓉接道:「漩現宮是以機關埋伏揚名於世,賤妾對此,下過一番過夫,釋放人間地獄中破囚之人,賤妾一身承擔。」
俞秀凡一抱拳,道:」多謝姑娘,得此一言,俞某人心中無憾,我要去了。」對著艾九靈一抱拳,緩步向前行去。
望著俞秀凡的背影,艾九靈眼中有些濕潤,說道:「俠心義膽,舍弟何人,艾九靈好生慚愧!」
水燕兒突然低聲對五毒夫人道:「夫人,我要去保護他,他武功已失,一旦遇上了仇人,如何自處?」
五毒夫人笑一笑,道:「燕兒,你們已有夫婦情分,好好的去吧!我解散了湘西五毒門,也會找你們敘敘舊情。」
王翔,玉尚沉聲道:「艾大俠,我們要跟著俞大哥。」兩個人,一躬身,快步離去。
不知是什麼人,突然舉步向前行去,直到門口,群豪齊步相隨。
凝目望夫,只見俞秀凡長衫飄飄,在落日晚風中,是那樣輕逸。
他偶然的際遇,踏入了江湖,短短的兩年時光中像一道強烈的閃光,照亮了武林。
不再是劍氣漫空,但將會再聽到那琅琅的讀書聲。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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