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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大聲喝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咱們不用再討論生死之事。」
這幾句話,豪氣干雲,俞秀凡也聽得精神一震,道:「好!兩位接應我。」大步行了過去。
隔著那一道門,但卻有如兩個世界一般,不論俞秀凡如何去想,也想不通裡面的情形如何。不解敵勢,兵家大忌。所以,俞秀凡變的十分小心。行近木門,並未立刻用手去推,橫過劍鞘,輕輕推開了一扇木門。
凝目望去,只見一丈左右處,放著一個錦墩,錦墩上盤坐著一個美艷的白衣少女。桃腮杏民面泛微笑。除了那錦墩、少女之外,再無其他之物。
俞秀凡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見著我的朋友麼?」
白衣少女靜坐不動,臉上的笑容依舊,似乎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俞秀凡的問話。
俞秀凡一皺眉頭道:「姑娘!聽到在下的話麼?」
白衣少女仍無反應。
不知何時,蕭蓮花已追到了俞秀凡的身後,道:「公子!什麼樣子的姑娘?」
俞秀凡道:「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女,盤坐那裡,面泛微笑,不言不動。」
蕭蓮花道:「給我看看。」伸過頭去,向裡面望了一眼,輕輕歎一口氣,道:「她長的很美。」
俞秀凡道:「哦!」
蕭蓮花道:「任何人看到這樣一位美麗的姑娘,都不會失聲驚叫,是麼?」
俞秀凡嗯了一聲,道:「那又怎樣?」
蕭蓮花道:「所以石生山也沒有發出驚叫之聲。」
俞秀凡若有所悟,道:「你是說,石生山就是受了她的暗算。」
蕭蓮花道:「我沒有這麼肯定。如若是這裡面只有她一個人,石生山會是受了誰的暗算呢?」
俞秀凡點點頭,道:「多謝姑娘指點,咱們過去瞧瞧吧!」
蕭蓮花低聲道:「公子!小心些!玫瑰多刺,前車可鑒。」
俞秀凡道:「我會小心。姑娘請守在門口,」
蕭蓮花意猶未盡的,說道:「你記著,她可能會用毒,也可能會突然打出一種見血封喉的絕毒暗器,傷害了你。」
俞秀凡道:「多謝姑娘提醒!」
蕭蓮花歎口氣,未再多言。
也許是石生山的突然失蹤,在俞秀凡心中留下了根深的記憶,也可能是蕭蓮花的警告,提醒了俞秀凡的謹慎。俞秀凡走的很小心,手握劍柄,全神戒備。
但事情很意外,一直走近了那白衣少女的身側,仍然未見到任何改變。
距離那白衣少女三尺左右,估計是自己手中的長劍,可以擊中她全身上下時,才停了下來。冷冷說道:「姑娘,在下俞秀凡。」
一直不言動的白衣少女突然開口說道:「我知道。」
俞秀凡道:「在下的劍招很快。」
白衣少女道:「我也知道。你傷了龍字號的劍士。」
俞秀凡道:「姑娘既然知道了,那是最好不過,在下也用不著解釋了。」
白衣少女道:「你只有這幾句話麼?」
俞秀凡道:「我的話很多,但必須有層次的慢慢說。」
白衣少女道:「你請說吧!我在聽著。」
俞秀凡道:「姑娘只要妄動一下,我可能會一劍刺死你,也可能一劍斬下你一隻手臂。」
白衣少女道:「好大的威脅!」
俞秀凡冷冷說道:」我說的很認真,希望姑娘能相信在下的話。」
白衣少女道:「所以,我一直坐著未動。」
俞秀凡道:「現在,你聽著一一我一位朋友,剛剛衝了進來,他受了什麼暗算,現在何處?」
白衣少女搖搖頭,道:「剛才坐在這裡的不是我,我沒有見過他。」
俞秀凡道:「剛才,你…」
白衣少女接道:「我剛剛坐下來,你是第一個進來的人。」
俞秀凡道:「你胡說八道!」
白衣少女道:「我說的很真實,你不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俞秀凡道:「姑娘!我在怒火填胸中,你最好小心一些,別太激怒我。」
白衣少女道:「我說過沒有見他,就是沒有見他,騙了你,叫我死。」
突然流下了兩行清淚。臉上早已沒有了笑容,代之而起的是一片淒苦之色。
俞秀凡呆了一呆,道:「你哭什麼?」
白衣少女道:「你冤枉了我,我為什麼不哭?」
俞秀凡道:「哦!那就叫剛才坐在這裡的人出來。」
白衣少女舉起衣袖,拭夫臉上淚痕,道:「你一定要見她麼?」
俞秀凡道:「不錯。姑娘如若能夠交出那個人,那就和姑娘無關了。」
白衣少女道:「要見她只有一個辦法。」
俞秀凡道:「在下洗耳恭聽。」
自衣少女道:「你先退出去,等一下再進來。」
俞秀凡道:「為什麼?」
白衣少女道:「因為,我們每人的工作時間不同,所以,只要你再晚來一會,就可以見她了。」
俞秀凡突然冷靜下來,緩緩說道:「姑娘,等一會,一定是她麼?」
自衣少女點點頭,道:「是。」
俞秀凡道:「在下明白了,你們在這裡只有兩個人工作?」
白衣少女道:「是。我們只有兩個人,不是她,就是我。」
俞秀凡略一沉吟,長劍突然遞出,劍尖寒芒,直逼在白衣少女的咽喉之上。笑道:」姑娘!你小小年紀,能哭能笑,單是這一點本領,就非常人能及了。」
白衣少女道:「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就一劍殺死我吧!」
俞秀凡道:「我會傷害你,但不會把你殺死。」
白衣少女道:「你為什麼要和造化城主作對?」
俞秀凡笑一笑,道:「問的好!因為造化城主,所作所為,都是傷天害理的事。」
白衣少女道:「你要活話的傷害一個女孩子,比起造化城主,也好不了多少。」
俞秀凡神情肅然,道:「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在下敬重的是忠臣孝子、仁人義士。姑娘助紂為虐,在下不能心存仁慈。」
白衣少女冷笑一聲,道:「你說的好聽,冠冕堂皇,但你做的事卻未必強過造化城主。至少,造化城主不會欺侮一女孩子,而且,他對我們很好。」
俞秀凡道:「所以,你甘為爪牙,助他為惡。」
白衣少女道:「他有什麼不好,他使人衣食無憂,生活的安居樂業。」
俞秀凡接道:「這些事姑娘怎麼知道?」
白衣少女道:「我身受其恩,難道還不算真實麼?」
俞秀凡道:「哦!」
白衣少女道:「我本是孤苦無依的小叫化子,衣不蔽體,三餐不繼,造化城主把我們扶養長大,供我們鮮衣美食,傳我們武功,教我們讀書,世間如只有一個好人,造化城主當之無愧。」
俞秀凡嗯了一聲,道:「還有麼?」
白衣少女道:「難道這還不夠,我能有今天,全是造化城主所賜。」
俞秀凡淡淡的笑一笑,還劍入鞘,道:「姑娘!想和在下談談麼?」
白衣少女道:「看你拔劍身手,實是罕見的奇才,我也不想你死在造化城主之手,你如肯歸依城主,小妹願為引薦。」
俞秀凡道:「在下可以考慮答應,不過,我心中有幾件疑問,先要請教姑娘。」
白衣少女道:「什麼疑問,你請說吧!我會盡量為你解說。」
俞秀凡道:「請姑娘給在下片刻時光,我要和同伴們打個招呼。」
白衣少女溫柔的點點頭,道:「你請便吧!」
俞秀凡提高了聲音,道:「無名兄、蕭姑娘,請進來吧!」
大門呀然,無名氏、蕭蓮花等,魚貫而進。
蕭蓮花望了那白衣少女一眼,緩緩說道:「這個姑娘……」
俞秀凡接道:「造化城中的高人,正試圖說服在下,投入造化城中。」
白衣少女頷首一笑,道:「一旦俞少俠投入了造化城中,諸位也就獲得了安全,這就叫大樹底下好遮蔭。」
俞秀凡示意無名氏等不要發作,緩緩說道:「姑娘想要在下投人造化城,並非難事,只要能使在下心生敬服,在下立刻就棄劍投降。」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姑娘覺著造化城主對你很好,是麼?」
白衣少女道:「不錯。他對我恩同再造,」
俞秀凡道:「這正和姑娘勸在下投入造化城中的原因一樣,那是因為我本身具有了相當的造詣,姑娘的聰明才智,才是造化城主把你收養的主要原因。」
自衣少女道:「這有什麼不同,如是沒有他,我就永遠沒有今天。」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如若能救蒼生,使天下孤女寒士,人人能如姑娘生活的十分舒適,他不僅可當武林霸主,必將為萬家生佛。
俞某人仗劍當前,誰要危害造化城主,我就第一個不放過他。
白衣少女道:「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難道還不可信麼?」
俞秀凡道:「在下覺著,姑娘只是造化城主培養出來的工具。」
白衣少女厲聲喝道:「你胡說!造化城高手如雲,豈會嫌少了我一個,他用不著花費若大的工夫培養我。」
俞秀凡道:「自然不是你姑娘一個人,你只不過是很多人中的一個罷了。」
白衣少女道:「你好像是存心要和我抬槓。」
俞秀凡道:「非也!非也!在下是在和姑娘講理。」
白衣少女道:「有一個很冷酷的事實,不投入造化城中,你非死不可。」
俞秀凡道:「這一點,姑娘又算錯了。」
白衣少女道:「我說的是實話,也許是不太好聽,但卻是字字真實,出於肺腑。」
俞秀凡道:「姑娘,請看看這位蕭姑娘吧,她出身春花教,也算是造化門中的人……」
白衣少女突然揚起了右手。
俞秀凡似乎是早已顧慮及此,就在那白衣少女右手揚起的同時,俞秀凡也已經長劍出鞘,刺了過去。
但見寒芒一閃,紅光迸射。白衣少女的右腕突然冒出了一股鮮血。紅血白衣,看上去,更顯得刺目。
俞秀凡冷冷說道:「姑娘,這就是造化城主教你的手段麼?」
但聞卜的一聲,白衣少女右袖中掉下來一把寒芒閃爍的匕首。
那是一把五寸長短的匕首,全身閃動著藍色的光芒。一望之下,即知是劇毒淬練之物。
白衣少女臉色鐵青,緩緩說道:「你出劍很快,無怪造化城主,把你看作勁敵。」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姑娘誇獎了。」語聲一頓,接道:「在下如何才能見到造化城主?」
白衣少女道:「還早的很,你才勉強算過了我這一關。」
俞秀凡道:「姑娘的意思是……」
白衣少女接道:「我只是一個開始。」
俞秀凡道:「姑娘,在下見到姑娘之前,已經闖過了不少關口。」
白衣少女道:「我知道。但你進了那座門樓之後,才算真的進入了造化城。」
俞秀凡長長吁一口氣,接道:「由此地開始算起,見到造化城主,還需要過多少道關口?」
白衣少女道:「七道。我只是第一道。」
俞秀凡道:「現在,在下算不算過了這一關呢?」
白衣少女道:「自然是算。」
俞秀凡道:「那就請姑娘讓路。」
白衣少女坐了下去,道:「俞少俠!仔細想一想我說過的話。
你本來可以斬斷我的手腕的,結果你手下留情,這一點,我會很感激。」
忽然一轉坐墊,身子突然向下沉去。一道鐵板橫裡伸了過來,剛好掩住那白衣少女向下沉落的洞口。湊合的十分嚴密,那鐵析上放著一樣的坐墊,只不過變成了翠綠的顏色。
俞秀凡提氣戒備,發覺自己停身的地方,尚無異樣,立時回顧了無名氏等一眼,道:「咱們忘記了造化城主是一位精通機關消息的能手,這裡面很可能步步凶險,快退回去,想別的法子逼他們出來。」
他心中的警覺雖高,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一步,但仍是晚了一步,只聽蓬然一聲,一個鐵板,落了下來,封住了他們的後退之路。
無名氏伸手一推,只覺那落下的鐵板,堅厚異常,竟然無法移動分毫。輕輕歎息一聲,道:「公子,晚了一步,現在,咱們只有一條路,有進無退了。」
俞秀凡抬頭看去,只見這是牆壁夾峙的雨道,寬約八尺,兩邊都是白色的緞子幟了起來,只要一點微光,看上去,就十分明亮。
蕭蓮花道:「前面一段路,是一個活動翻板,但不知有多少長度?」
無名氏道:「這南道頂棚,高有一丈,無法飛躍跳過,路又不能走,看來只有施用壁虎功,由牆壁上游過去了。」
蕭蓮花道:「牆壁被白緞子蒙了起來,只怕連壁虎功也無法施展。」
無名氏道:「咱們不能坐待困死,總要想法子走過去才行。」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沒有人能從這一條函道中行過去,諸位都聽說過銅牆鐵壁,今日你們很有幸的見識到了。」
俞秀凡冷笑一聲,道:「造化城主的神通,就是這一條甬道了。」
那冷冷的聲音應道:「你是俞秀凡麼?」
俞秀凡道:「不錯,區區正是俞某。」
那冷冷的聲音接道:「年輕人,別狂的太過分了。這樣通道,長不過二十四丈,卻有七十二種埋伏,老夫只提兩種,毒煙、毒火,你們就沒有應付之能。只要老夫開動機關,立刻可以使你們身化劫灰,不過,城主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存置你於死之心。」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你們只有一種辦法,坐上那翠綠坐墊,老夫送你們離開這一條死亡之路。」
俞秀凡略一思付,道:「你送我們到什麼地方?」
那冷冷的聲音道:「自然不是送你去洞房花燭,那地方雖然也不太好,但卻沒有死亡的凶險。老夫言盡於此,聽不聽,那是你們的事了。」
俞秀凡道:「你是什麼身份?」他一連喝問了數聲,已不再聞回答之言。
皺皺眉頭,俞秀凡低聲道:「無名兄,咱們現在應該如何?」
無名氏道:「剛柔互濟,才能遇挫不折,就日下情勢而言,咱們似乎是只好暫時從權。」
俞秀凡輕輕歎息一聲,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他忽然感覺到第一流的武功,舉世無匹的拔劍手法,有時候,一樣無法解決問題。
三個人,都擠上了那翠綠色的坐墊之上,忽然間,坐墊向下沉落,但勢道很緩,不像那白衣少女那樣的快速沉落。沉落三丈左右,似著實地。抬頭看去,頭上的洞口,又完全彼另一塊鐵伐給封了起來。四週一片黑暗,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蕭蓮花緩緩把嬌軀靠入了俞秀凡的懷中。幽寂黑暗中,俞秀凡感覺到了蕭蓮花心臟的跳動。忽然間,一道強烈的亮光,直射過來,照的人眼花壕亂。
幾人也不過剛剛適應黑暗,亮光疾射而至,使俞秀凡等視覺,忽然間又變的一片模糊。
一個幽冷的聲音,隨著那照射而來的強光,傳了過來,道:「哪一個是俞秀凡?」
俞秀凡道:「區區便是。」
那幽冷的聲音道:「你仔細的聽著,老夫不會再講第二遍,老夫的每一旬話,都可能和你們的生死有關。」
俞秀凡忍耐心頭怒火,沒有答話。
幽冷的聲音接著道:「十二支強力彈簧針筒,正對著你們,稍有妄動,十二支針筒中的毒針,都可能一齊射出。
俞秀凡道:「嗯!」
幽冷的聲音道:「聽老夫的吩咐行事,一步走錯,就難免身化劫灰。」
無名氏輕輕咳了一聲,道:「咱們在仔細的聽著,閣下有什麼話,儘管吩咐。」
幽冷的聲音道:「俞秀凡向前走十步。」
俞秀凡略一沉吟,舉步向前行去。那一道強烈的燈光,始終闡射俞秀凡的臉上,使他雙目無法見物。走過了十步,俞秀凡停了下來。
那幽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伸手向前,可以摸到了一張坐椅。」
俞秀凡依言伸手,果然摸到了一把太師椅。
「坐下去!」
俞秀凡依言坐了下來。
「雙手放在木椅的扶手上,後背緊靠椅背。」
在此等情勢之下,俞秀凡雖然心中不願,但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只好依照那人的吩咐,雙手放於扶手之上,挺直了脊樑。
但聞啪的一聲,兩隻扶手之上,冒出了一把鐵鉗形的利刃,把兩手固定在木椅之上。
緊接著椅背上也伸出了兩把利刃,交叉於前胸,而且,逐漸收縮到緊勒前胸處,才停了下來。
這時,俞秀凡的雙手和身軀,都已無法自由的伸縮行動。
那幽冷的聲音,重又傳入耳際,道:「俞秀凡!你現在被刀椅上利刃所鎖,全身都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自由,稍一掙動,就可能被利刃所傷。」
俞秀凡冷冷說道:「在下看到了,用不著閣下再提醒了。」
那幽冷的聲音道:」你現在有如粗上之肉,說話最好能小心一此!」
俞秀凡強忍下心頭一股怒火,未再答話。木椅突然開始移動,逐漸的向前行去。
無名氏、蕭蓮花,還有先前不見的石生山都遭受到同一的命運,被刀椅利刃所鎖。
木椅行速,保持著相當的穩定,只要能稍為小心一些,就可以避免為利刃所傷。
感覺中自動行進的木椅,經過了高低不平的軌道。足足走了有一頓飯工夫之久,木椅才停了下來。這一段相當長的距離,俞秀「凡暗中汁數,至少有三四里遠近。
突然間,木椅停了下來,停在一座很大的廳堂中。四周的窗上,都蒙著紫色的垂簾,但天光透簾而人,大廳中的景物已隱隱可見。無名氏、石生山、蕭蓮花,緊隨著都被刀椅送人廳中。
俞秀凡低頭看去,只見刀椅下面都裝著滑輪。這控制刀椅的機關,構造的很精密,四張刀椅很整齊的排成了一行。垂簾緩理拉開,廳中的景物,已清晰可見。
一張寬大的卞案上,擺著文房四寶,木案後的高背虎皮交椅上,坐著長長的白髯垂胸,身著青袍的老人。那人生的雙顴高突,三角眼,下顎尖削,嘴唇奇薄,一望即知,這人屬於那種冷厲殘忍的人物。
一把很細很長的窄劍,橫放在木案之上。
白髯老人兩道銳利的目光,打量了俞秀凡等四人一眼,冷冷他說誼:「誰叫俞秀凡?」聲音不大,但卻有如寒冰地獄中吹出的陰風,聽得人毛髮直豎,心生涼意。
暗暗吁一口氣,俞秀凡緩緩應道:「區區在下就是。」
青袍老人突然伸手在寬大的木案旁側一按,俞秀凡坐下的刀椅,緩緩移到了木案前面。同時,青袍人坐下的虎皮交椅,也緩緩升高,半個身軀,都高出了木案之上。這時,只要他伸手拿起木案上的長劍,都可刺中俞秀凡全身任何一處地方。
青袍人三角眼怒注在俞秀凡的身上。一裂嘴巴,皮笑肉不笑·說道:「你就叫俞秀凡?」一派過堂問案的口氣。
俞秀凡道:「不錯。」
青袍人冷厲一笑,伸手抓起了木案上的窄劍,鋒利的劍尖,輕輕在俞秀凡臉上劃了一下,道:「你知道,老夫可以刺瞎你的雙目,削去你的鼻子,或是割下你的耳朵。」
俞秀凡道:「你也可以一劍刺穿我的咽喉,刺入我的心臟,不用客氣,儘管下手!」
青袍人突然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長劍,道:「你很想死麼?」
俞秀凡道:「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
青袍人道:「很豪壯的氣勢。不過,老夫還不想一劍把你殺死。」
俞秀凡道:「殺一劍和一百劍,並無不同。閣下喜歡怎麼殺,就怎麼下手。」
青袍老人雙目中暴射山兩道冷厲的寒芒,道:「你知道老夫是什麼人麼?」
俞秀凡微微搖頭,道:「不知道。但知道你不是造化城主。」
青袍老人奇道:「為什麼?」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大奸巨惡,至少在外表看來,他有著領袖群倫的氣度。」
青袍老人怒道:「你說老夫沒有氣度?」
俞秀凡道:「閣下自己沒有這樣的感覺麼?」、青袍老人怒道:「俞秀凡!老夫見過鐵一般堅硬的人物,但他在老夫的手下,都變成了知無不答的懦夫。別說你是血肉之軀,就是銅饒羅漢,我也能讓你化成一片銅汁。」
俞秀凡道:「一個人只有一條命,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比死亡更可怕的威脅。」
青袍老人突然又恢復了冷靜,道:「俞秀凡!你可要試試?」
俞秀凡道:「儘管請便。」
青袍老人冷笑一聲,突然又拿起手中的長劍,一陣揮動,俞秀凡的前胸上的衣衫被劃成了塊塊碎片,灑落地上,露出了雪白的前胸。
俞秀凡雖然在刀椅上全身被制,但他一身功力,並未喪失,神志如常,暗中盤算目下的形勢,無論如何也無法解脫這刀椅上的束縛,縱有一身功力,精絕劍技,也是無法施展出手。
青袍老人冷然一笑,道:「俞秀凡!我要看你小子的心,是鐵打的,還是銅鑄的?」
俞秀凡笑一笑,道:「只管出手!」
看袍老人怒道:「你不怕死?」
俞秀凡暗暗付道:這刀椅上利刃封鎖之處,都是關節要害,稍一掙動,就難免裂膚切骨之苦,倒不如激怒於他,讓他一刀刺死來得痛快。心中快轉,口中冷冷說道:「俞某人已無反抗之能,閣下看著那一塊地方好,儘管出手。」
青袍老人哈哈一笑,道:「看來,你確然不怕死亡的威脅了。」
俞秀凡道:「在下進人造化城時,早已把生死事置之度外。」
青衣老人道:「有種!」語聲一頓,接道:「你既然不怕死,咱們就從頭來過。老夫先要見識一下你精神上的忍受能力。」
俞秀凡微微一怔,道:「精神上忍受能力?」
青衣老人冷冷說道:「不錯。老夫讓你見識一下,開開眼界。」
咯的一聲,粑短劍摔在了木案之上,接道:「來人啊!」
一個黑色勁裝大漢,快步行了進來。青衣老人一按木案的機鈕,蕭蓮花的刀椅,突然向旁側移動,緩緩馳行到一片空闊之處。
俞秀凡一皺眉頭,道:「你要幹什麼?」
青袍老人道:「咱們先從這女人身上開始。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蕭蓮花已存下了必死之心,緊咬銀牙,一語下發。
青衣老人冷冷一笑,道:「臭丫頭,你也敢跟老夫擺起架子來了,先把衣服剝下來。」
那黑衣大漢應了一聲,一鬆腰間的扣把,抖出一條四尺長短的皮鞭。掄動皮鞭,抽向蕭蓮花。但聞沙的一聲,蕭蓮花身上的衣服,被抽落一片。皮鞭揮動,風聲呼嘯,蕭蓮花身上的衣服,有如飄花落葉一般,紛紛落下。
原來,那皮鞭上帶有倒刺。黑衣大漢施用皮鞭的手法,不但精巧絕倫,而且極有分寸,蕭蓮花整個上身,已無片樓遮蓋,但仍未傷到她的身體。
蕭蓮花長髮散亂,本能的一舉雙手準備掩護前胸,忘了椅上利刃,被利刀劃破了玉臂,鮮血湧出。
黑衣大漢皮鞭掄動,嘶的一聲,抽在了蕭蓮花的雙腿之上。一條緊裹雙腿的長褲,被抽落了一片,露出一片玉腿。
蕭蓮花尖聲叫道:「殺了我吧!」
青衣老人一揮手,阻攔住那大漢,冷冷說道:「想死麼?沒有那麼容易。」
蕭蓮花黯然一歎,道:「俞少俠!恕我不能追隨了。」突然伸頸向前撞去。
那大漢皮鞭及時而出,快如閃電一般,纏在蕭蓮花的玉頸之上。
青衣人道:「收起椅上的利刀!」
黑衣大漢快步行近木椅,右手在木椅之上一按,但聞幾聲彈簧收縮之聲,椅上的利刃,全部縮了回去。
蕭蓮花身子一掙而起,雙手掩住前胸,右腳疾飛而起,踢向那黑衣大漢的前胸。她上身赤棵,腿上褲子也碎裂了一片,雙臂上滿是鮮血,亂髮覆面,狼狽形態中,含有一種淒厲。
黑衣大漢冷笑一聲,左手疾進,抓住了蕭蓮花踢來的右腳,用力一抖,竟把蕭蓮花摔了出去。右手一揮,皮鞭揮出,啪一聲,擊在蕭蓮花的右腿上。
但聞嗤的一聲,蕭蓮花已破裂了一片的褲子,又被扯下了一半。
如若蕭蓮花身上還穿著衣服,她懷中還有春風散,可以施展克敵,但事實上,上身赤裸的寸樓不存,下半身又被扯去了一大半。
在俞秀凡的面前,蕭蓮花有一種強烈的自尊和羞恥感,眼看那黑衣大漢武功高絕,自己難是敵手,如其被他羞辱,不如早些撞壁一死。
心中念轉,不再和那黑衣人動手,轉身一躍,疾如流矢直向石壁上撞去。
但那黑衣人動作更快,長鞭一揮,纏住了蕭蓮花的雙足,硬把蕭蓮花給拉回來。順勢又扯了蕭蓮花一些衣物。這時,蕭蓮花幾乎已成了全裸的形狀。
俞秀凡厲聲喝道:「住手!」
青衫老者大聲喝道:「點了她的穴道。」
黑衣大漢應聲出手,點了蕭蓮花身上的兩處穴道。
青衫老者哈哈一笑,指著全身赤裸,橫臥於地上的蕭蓮花,道:
「這不過只是剛剛開始,俞少俠,似乎受不住了。」
俞秀凡道:「你們準備要把她如何?」
青衫老者道:「要她死!而且,死的很淒慘。」
俞秀凡輕輕咳了一聲,道:「現在,你們要殺死她,也已經很悲慘了。」
青衫老者道:「還不夠。老夫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的十分淒慘,要她死不瞑目。」陰沉一笑,接道:「老夫看她是一位頗知羞恥的人,所以,老夫要使她感覺到很大的痛苦,就使她受最大的羞辱,我要她全身不留寸樓,要在她死去之前,受到最大的羞辱。」
俞秀凡怒道:「你這人一把年紀了,作事怎的全無一點德行?」
青衫老者道:「老夫如是很有德行的人,怎會執掌這行法堂之位。」
俞秀凡長長吁一口氣,道:「閣下,誰無子女,彼此敵對相處,殺了她也就是了,如是這樣污辱她,閣下能夠安心麼?」
青衣老人冷然一笑,道:「別對老夫說教,我年近古稀,無妻無子,也不怕什麼報應臨頭。」仰面打個哈哈,接道:「不過,俞秀凡,只有你可以救她。」
俞秀凡道:「我能救她?如何一個救法?」
青衫老人道:「投降造化門,老夫就可饒過她,一人成佛,九族升天,他們也可以跟你享用不盡。」
俞秀凡道:「要我投降造化門?」
青衫老人道:「不錯。你只有這樣的一條路走,除了投降之外,無法救她。」
俞秀凡道:「閣下,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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