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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人道:「俞少俠,如若有惜愛受之父母的身軀,就不該歷險江湖,到造化城來。既敢進入造化城來,想來,定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個人如若連死都不怕的,還愛惜什麼身軀?」
俞秀凡淡然一笑,道:「造化城能有今天這樣一個局面,果然有著不少的人才,閣下這份辯才不錯,可惜的是俞某人不是輕易受激上當的人。」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下進入了造化城,誠然是抱有必死之心,但我要憑仗自己的藝業,和劍道上的成就,為武林同道,爭取一些武林正義。」
紫袍人道:「俞少俠,對自己在劍上的成就很自負了」
捅凡道:「談不上自負,不過,在下倒是有一份鬥鬥造化城主的勇氣。」
紫袍人道:「閣下可知道我是誰麼?」
俞秀凡道:「在這樣的情景之下,在下相信,還無法見到造化城主。閣下,至多不過是造化城主的眾多化身之一罷了。」
紫袍人未置可否的笑一笑,道:「照俞少俠的算法,如何才能見到造化城主?」
俞秀凡道:「在下是笨辦法,造化城主的替身,死完了,他總可以現身了。」
紫袍人點點頭,道:「看來咱們這一戰是無法避免了。不過,請俞少俠給在下片刻時光,讓在下先辦一點本門私事。」
俞秀凡道:「希望越快越好。」
紫袍人道:「快的很,一盞熱茶工夫如何?」
俞秀幾點點頭,道:「好吧!不過,閣下不能離開。」
紫炮人道:「未和你分出勝負之前,在下不離開這座大廳,在下處理本門中私事,也希望你俞少俠不要插手。」目光轉注到忘情大師的身上,接道:「你一向被城主視作心腹,但你臨陣棄刀,又洩露了本門中不少的隱密,你自己說,該當何罪?」
忘情大師望望俞秀凡,又望望那紫袍人,道:「老衲就算犯了什麼戒規,似乎也用不著由閣下問罪。」
紫袍人冷冷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可是覺著我無法處置你麼?」
忘情大師右手一招,一股吸力,把棄置在地上的戒刀,重又取回手。
紫袍人搖搖頭,道:「忘情,你何止忘情,簡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雙手互搓了一下,推出了一掌。
忘情大師手中的戒刀疾揮,迎面劈下。
紫袍人視那迎面落下的百練精鋼,直如朽木頑鐵,輕輕一伸右手,食,中二指,竟然把迎面斬落的戒刀挾住。那紫袍人的動作,看上去,舉手揮掌,十分清楚,但卻極為快速、利落,右子挾住了忘情大師劈出的一刀,左手虛空點出一指。
俞秀凡冷眼旁觀,目睹那紫袍人雙指挾刀之舉,心中大力展駭。忖道:這一刀至少有數百斤的勁力,但那紫袍人竟然能輕輕二指挾住,這份功力,我是萬萬難及。」
心念轉動之間,忽見忘情大師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全身抖動,五官扭曲,似乎是正在承受著無比的痛苦,他握刀的五指已鬆,那紫袍人也同時鬆開了挾刀的食、中二指。噹的一聲,戒刀又跌落在實地上。
忘情大師突然張大嘴巴,似是想說什麼,但他的舌頭已經僵直,無法發出清楚的聲晉。
紫袍人冷然一笑,目光由忘情大師的身上,又轉到了金星子的身上。
金星子橫劍當胸,已然運集了全身的功力,隨時準備出手。
紫袍人笑一笑,道:「金星子,你很緊張,是麼?」
金星子道:「不錯。貧道有些緊張,不過,貧道這些緊張,倒不是為了怕死,而是我在想著如何殺死你。」
紫泡人道:「人貴自知,你自信比那忘情大師如何?」
金星子道:「我不用和忘情大師作比,貧道只求在奮力一擊中,能取了你的性命。」
紫袍人冷笑一聲,道:「你大概心中明白,你沒有這份能耐。」
金星子道:「試試看吧!」
紫袍人右手突然一揮,擊向金星子。
目睹那忘情大師的遭遇之後,俞秀凡早已留上了心,看的十分仔細。
那紫袍人雖然武功詭異,但如說一掌能把忘情大師那等高手擊斃,實不可能,可見掌中定有古怪。
但聞蓬然一聲,忘情大師已然跌摔在實地之上。只見他臉色鐵青,嘴巴大張,全身蟋縮成一團,似乎是全身的肌肉都在開始收縮。
這些變化都發生在同一時間中,那紫袍人掌力擊出的同時。
金星子的長劍,也以迅如雷奔的速度,刺向了紫袍人的前胸。
閃動的劍尖寒芒,就在將要接觸那紫袍人的前胸時,突然間停了下來,緊接著五指鬆開,長劍落地。好像是金墾子忽然間失去了控制自己的勁力,無法再握緊長劍。
俞秀凡心頭震動了一下,暗暗忖道:這是什麼掌功,如此厲害。
金星子有如發了急病,其形狀就和忘情大師一樣,口中噴出鮮血,大張嘴巴,舌頭僵硬,說不出話。
紫袍人冷然一笑,目光又轉到金釣翁的身上,道:「閣下也要試試麼?」
金釣翁道:「我是否還有選擇的機會?」
紫袍人道:「當然有。要不然,我也不會出面對付你們。」
金釣翁道:「哦!」
紫袍人道:「我隱身在暗中,一樣也可操縱你們的生死。」
俞秀凡心中一動,暗道:「好啊!原來,他們早在這些人身上動了手腳,那一掌只是引它發作而已。」
但覺心中之疑,片刻間,得到了解答。但這些答案,有如劃空而過的一道閃光般,只那麼一閃而逝。
深一層想,俞秀凡又覺得茫然難解,這些人身上,究竟是毒藥,還是彼一種特異的武功所傷,和自己動手相搏時,全無二狀,但那紫袍人揮掌一擊,竟然能引得它潛傷突發。
只聽那紫袍人冷冷說道:「金釣翁!你可以選擇了,在下無暇多等。」
又是一聲蓬然輕響,金星子倒摔在地上。
金鈞翁長長吁一口氣,道:「忘情大師、金星子,全部死於閣下毒手,吳兄重傷未癒,老朽一人,決非俞秀凡的敵手,只怕難在他手下走過三合。」
紫袍人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的抉擇麼?」
金釣翁道:「老朽有些不解之處,請教!」
紫袍人道:「快些說。」
金釣翁道:「和閣下動手,那是難免一死,和俞秀凡動手,也難免死於他的劍下,橫豎我是死定了。」
紫袍人道:「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你只有在兩種死法之下,選擇一個。」
突然間起了一股疾風,土龍吳剛.悄無聲息的突起發難,用頭作為兵刃,直向紫袍人撞了過去。
這一下,大出人意料之外.急如流矢劃空。但那紫袍人應變夠快,右手一揮,急推而出。
蓬然一聲輕晨,那紫袍人的右掌,正拍在吳剛的頭上。血光迸冒,吳剛的腦袋彼紫袍人一掌拍的粉碎,但吳剛猛衝之力,也把那紫袍人撞的向後退了三步。
這一下,看出了紫袍人的真實武功,也激的俞秀凡熱血沸騰。橫跨一步,俞秀凡攔住了金鈞翁的身前,冷冷說道:「時間到了。」
紫袍人笑一笑,道:「還有一個金釣翁,請俞少俠再給我片刻工夫。」
俞秀凡道:「我很守信諾,最討厭不守信諾的人。」
紫袍人道:「哦!」
俞秀凡道:「你在片刻之間,連殺了武林中三位頂尖的高手,這份威風,這份煞氣,實是叫人佩服的很。
紫袍人冷笑一聲,說道:「俞少俠,心中可是有些不服?」
俞秀凡道:「區區是有些不服。所以想領教兩招。」
紫袍人道:「在下平日裡太過和氣,使得他們四位錯把老虎當病貓,今日之死,咎由自取,實也怪不得在下了。」
俞秀凡道:「他們幫你殺了不少的人,尤其是忘情大師,雖是身難由己,但也罪不可恕。但他們死亡之前,忽然徹悟,這一點,倒叫在下有些替他們惋借了。」
紫袍人道:「可惜的是,他們已經死了,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以你俞少俠之能,只怕也無法使他們復生了。」
俞秀凡道:「那是因為我給了你的承諾,如若我是個不守信諾的人,我相信可以阻止你殺死他們三個。自然,他們手沾血腥,滿身的罪惡,死的也是罪有應得了。」
紫袍人道:「這金釣翁和他們一樣,也是一手沾滿血腥。」
俞秀凡道:「他的運氣好。在下覺著對閣下承諾的時間已經到了。」
紫袍人道:「不過是片刻之差,閣下怎能把時間如此劃分?」
俞秀凡道:「這本來就是一個概略的分法,在下覺著你殺過第三個人之後,時間已經到了。」
紫袍人道:「如是我覺著還不到呢?」
俞秀凡道:「大丈夫一言如山,那只是心理上的一點束縛,但求心之所安罷了。如是閣下強詞奪理,那就要拿出一些真實的本領了。」
紫袍人道:「俞少俠不過是想和在下分個勝負,是麼?」
俞秀凡道:「不錯。」
紫袍人道:「何不多等片刻,讓在下除了金釣翁,咱們一對一的好好打上一架。」
俞秀凡道:「我已經給你機會,只怪你手腳太慢了。」
紫袍人道:「別忘了金釣翁也是雙手血腥、滿身罪惡的人。」
俞秀凡道:「可能是他的運氣好一些,也許他積了什麼得,所以,四個人死三個,卻偏偏留下了他。」
紫袍人道:「哼!俞少俠,你認為你就能保全他麼?」
俞秀凡道:「也許不能。不過,至少他可以晚死一些。」
紫袍人道:「俞秀凡你應該明白,金鈞翁不死,你並非是多一個朋友,而是多了一個敵人。」
俞秀凡道:「這就不用閣下關心了。」
紫袍人臉色突然冷肅,道:「金釣翁!給你一個自絕的機會。」
金釣翁道:「土龍吳剛死了。但他死的轟轟烈烈,而且,還給了閣下一點教訓。在下要死麼,至少也該學學吳兄。」
紫袍人道;「試試看!看看你有沒有這份機會?」
金釣翁道:「不用試了。在下不想稱英雄,俞少俠如若殺了你,在下落得撿個現成的便宜,打個落水狗。」
紫袍人冷笑一聲,道:「金釣翁,你會比忘情大師死的更慘一些。」
金鉤翁道:「不管怎麼樣一個死法,在下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閣下也用不著這樣威脅我。」
俞秀凡突然接口說道:「閣丁!咱們似乎是用不著再動口舌了,咱們應該動手了。」
紫袍人點點頭,突然向後退了三步,道:「好!閣下請出手吧!」
俞秀凡手握劍把,道:「你亮兵刃吧!」
紫袍人道:「聽說你劍法很快,在下倒是想赤手空拳的見識。
見識。」
俞秀凡冷冷說道:「我希望你閣下再考慮一下。」
紫袍人道:「用不著!」
俞秀凡道:「閣下如此誇口,想必是身負絕技了。」
紫袍人道:「好說,好說,俞少俠再三要和兄弟動手,何不出手試試?」
俞秀凡點點頭,道:「閣下小心!」忽然一揮右腕,長劍疾如閃光一般,直劈了過去。
但見那紫袍人身如隨風飄絮一般,隨著那刺來的劍勢,忽然問向後飄開五尺。劍尖掠胸而過,劃開了紫袍人前胸的衣衫。
紫袍人臉色微變,道:「好快的劍法。」
俞秀凡道:「閣下能避開俞某人一劍,確也身手高明。」喝聲中,連攻三劍。
但見紫袍人雙手飛舞,兩道金光,由袖底飛了出來,一陣叮叮哆嗚之聲,竟把俞秀凡的三劍擋開。
俞秀凡冷笑一聲,橫劍而立,道:「該閣下出手了。」
他連出四劍,未傷對方,心中也是暗暗震駭。自出道以來,俞秀凡第一次遇上了這樣的敵手。
紫袍人雖然封開了四劍,但也用盡了全身的解數,對俞秀凡的快劍,也感到震駭莫名。
長長吁一口氣,紫袍人緩緩說道:「俞少俠,驚天劍法絕技尚未施展,在下恭候教益了。」
俞秀凡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展開了驚天劍法,攻了過去。劍光如長江大河一般,傾洩而下,綿綿密富,攻勢銳利至極。
那紫袍人雙手突然多了兩把金色的短劍,左飛右舞,竟然封住了俞秀凡的攻勢。
自學劍以來,俞秀凡第一次遇上單打獨鬥的勁敵,不禁激起了爭勝之心,提聚真氣,全力施為。
百合之後,劍光擴及到一丈開外,無名氏、石生山等,都感覺到冷厲的劍風侵肌。
金釣翁手執金竿,全神貫注在兩人的搏殺之上,等待最有利的一擊。
忽然間,俞秀凡發出了一聲長嘯,手中的劍法忽然一變。但見劍氣寵收,散佈的劍光,凝聚成一道冷芒,直捲過去。一陣金鐵交嗚之後,雙方又恢復了對峙之勢。
那紫袍人身上一件長衫,被劃了數道裂口,鮮血由裂口中滲了出來。顯然,那紫袍人不但被劃破了衣衫,而且傷及肌膚。
俞秀凡臉上也見了汗水。這一仗,他似是用出了全力。緩緩吁一口氣,道:「閣下還不認輸麼」
紫袍人道:「俞少俠劍氣逼人,不過,在下還有再戰之能。」
忽然問,雙手齊揮,兩把金劍脫手而出,分襲俞秀凡前胸、咽喉。
俞秀凡右手疾舉,身子微側,避過了咽喉要害,但他兼顧攻敵。
已無法避開前胸的金劍。匆忙間,一側身子,金劍刷的一聲,掠過前胸,劃破了衣衫,也劃破了前胸的肌膚。鮮血泉湧,流了出來。
但俞秀凡卻有機會刺出了一劍。這一劍快如閃電,由那紫袍人的前胸,洞穿到後背。鮮血由前胸至後背,兩面噴出。
紫袍人臉色慘白,緩緩說道:「俞秀凡,你的劍法很快。」
俞秀凡冷笑一聲,接道:「閣下這一招偷襲,也很凌厲。」
紫袍人五官扭曲,泛起一個痛苦的笑容,道:「多謝誇獎,我只是一個…」是一個什麼,他沒有說出口來。吐出一口鮮血,倒地而逝。
俞秀凡望望那紫袍人的身體,黯然歎息一聲,道:「這一劍,如能偏一些,我們就可以多得到不少內情。」
金釣翁行前兩步,伸手取出一包金創藥,道:「造化城主的金創藥,俞少俠要不要用?」
無名氏接道:「藥中有毒麼?」
金釣翁道:「不知道。不過,在下用過兩次,止血生肌,極具神效。」
俞秀凡道:「金創藥中,不會含毒。」
金釣翁打開金創藥,替俞秀凡敷上、包好。道:「俞少俠,老朽還有幾個時辰的性命,不知有什麼可為效勞之處?」
俞秀凡道:「好說,好說。老前輩只有幾個時辰的性命了,應該十分珍惜,老前輩想幹什麼,悉聽尊便了。」
金釣翁笑道:「我糊塗了二十年,現在應該做幾件清醒的事了。」
俞秀凡道:「老前輩準備作什麼?」
金釣翁道:「老朽先把胸中所知造化城中的形勢,告訴俞少俠。」
俞秀凡道:「老前輩,這是我們最希望知道的事情,不過你只有......」
金釣翁接道:「我只有幾個時辰好活了,至少應該活的正正大大,清情白白對麼?」
無名氏接道:「老前輩,可否告訴咱們,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竟然叫人想而生畏,懇求自絕。」
金釣翁道:「凡是人,都不可能忍受那種痛苦,那是一種無法形容出來的痛苦,像萬千隻毒蟻,在經脈中爬行,像千百支鋼針,在內腑刺挑。痛的人全身冷汗淋漓,但這倒可以忍受,最難忍受的,是那一股怪癢,癢的人心神皆愎。」
俞秀凡道:「果然是一種超過一個人可能忍受的痛苦。」
金釣翁道:「在那種痛苦之下,一個人有什麼話就會說出什麼話,想想看,在那種情形之下,到底還有什麼機密可言。」
俞秀凡道:「有一件事,在下本不當問,希望老前輩不要生氣。」
金釣翁道:「俞少俠只管請說,就是指罵老朽幾句,老朽也甘心情願的接受。」
俞秀凡道:「諸位老前輩既然早已知曉無法忍受這種痛苦,為什麼不早些自絕呢?」
金釣翁苦笑一下,道:「我們也曾談過這件事。但一個人談談可以,真要面對著死亡時,又覺著有些可惜。何況,我們因受到死亡威脅之後,禪定的工夫,打了很大的折扣。受不了女人、美酒的誘惑,日子過的很荒唐。不瞞你俞少俠說,除了土龍吳剛擁有著很多的妻妾之外.金星子道兄和忘情大師,都是一生中從未近女色的人,老朽因習武成癬,少年時也逃避女色,以後步人中年,自然也未再想此事,一旦和女人接觸,那一種狂熱,實叫人無法自禁。就這樣,我們在痛苦和歡樂的交替中活了下來。」
俞秀凡歎口氣,接道:「老前輩既已為他們所用,難道還要承受那些痛苦麼?」
金釣翁道:「造化城主的厲害,就在折磨一個人時,折磨的叫你由心中害怕,征服一個人時,不但要征服你的軀體,而且要征服你的靈性。」
俞秀凡道:「這人才具之高,設計之密,化身之多,實已到了叫人疑幻疑真的境界,想一想,實是可怕極了。」
金釣翁道:「開始讓我受的痛苦時間很短促,只不過片刻工夫,但歡娛卻是很長的時間。以後,只讓我們發作一下,然後,再連那份發作的時間也完全減去。不過,也並非完全沒有一點警告,每隔上十天八天,再讓我們發作片刻,不過那時間極為短促,剛一發作,立刻就好。」
俞秀凡道:「英雄只怕病來磨,這等征服人的手段,的確高明。」
金釣翁道:「就這樣,我們為他所用,替他作了護衛,也替他殺了不少武林同道。」
俞秀凡道:「老前輩,你究竟見過了造化城主沒有?」
金釣翁道:「十幾年的時間,我想我們一定見過他。」
俞秀凡道:「能不能把它描述一下。」
金釣翁道:「不能。我相信見過他,但卻無法指出他。」
望望紫袍人,俞秀凡接道:「老前輩,這一位呢,是真是假?」
金釣翁雙目凝注在那紫袍人的屍體上瞧了一陣道:「這一位麼,老朽倒是常常見到。但老朽可以肯定,他不是造化城主。」
俞秀凡道:「你對造化城主,有多少瞭解?」
金釣翁道:「俞少俠,談不到瞭解,因為我根本無法確知誰是造化城主。」沉吟了良久,接道:「不過,我真的見過他,如若有什麼化身和他坐在一起,我能夠分辨出誰是真的造化城主。」
俞秀凡道:「老前輩如何一個分辨法呢?」
金釣翁道:「我無法說出仔細的內情,那只是一種感覺。」
俞秀凡道:「能不能在他的精神氣質上,分辨出他是真的造化城主?」
金釣翁道:「不是由氣質上去分辨,我是憑藉一種感覺。」
俞秀凡道:「我明白了。多謝老前輩的指點。」
金釣翁道:「俞少俠,老朽還有幾個時辰好活,但不知現在應該幹些什麼?」
俞秀凡道:「這個麼,我看不用了。老前輩這幾個時辰,應該好好的休息一下。」
金釣翁道:「俞少俠,被說我身受怪傷,活不下去,就算能活得下去,也無法再見故人。」
俞秀凡道:「為什麼。佛門中有一句禪語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金釣翁接道:「俞少俠,被勸老頭子了。他們三位死的很慘,但他們死的一點也不可借。他們作的惡,和我一樣多,俞少俠如是覺著我老頭子沒有用處,老頭子就立刻自絕而死。如是覺著我老頭子還有點用處,那就指派我一點事作。」
俞秀凡笑一笑,道:「老前輩如此吩咐,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語聲一頓,接道:「目下最重大的一件事,就是要想法子找出那位造化城主。」
金鉤翁道:「不容易,俞少俠,除他自願見你,咱們沒有法子把他逼出來。」
俞秀凡低聲道:「老前輩,他那四大從婢在造化城中的地位如何?」
金釣翁道:「他們雖是丫頭身份,但他們在造化城中的地位,卻是十分崇高。老實說,就算我們號稱近身四衛的人,也未必比那四大從婢的身份高些。」
俞秀凡點點頭,道:「她們在劍道上的成就,決不在四位之下」。
金釣翁道:「這個老朽也有同感。」
俞秀凡道:「老前輩,你們號稱近身四衛,想來是應該經常和造化城主守在一起,但你們竟然無法分辨出誰是造化城主,這人的高明,深沉,的確是十分可怕了。」
金釣翁道:「所以,十幾年的相處,我們竟沒有一點賓主之情。」
俞秀凡道:「老前輩,想想看,所謂造化城主,是不是集很多高手的代名?」
金釣翁道:「這個,確叫人有這樣的懷疑。不過,老朽思及此情,覺著有些不大可能。」
俞秀凡道:「為什麼?」
金釣翁道:「這麼一個神秘的組合,這麼龐大的實力,那創辦之人,定然是雄才大略,陰險無比,豈容他人和他分權而治?」
俞秀凡點點頭,道:「老前輩和晚輩的淺見相同,造化城主,只有一個,其他的都不過是他的化身罷了。」
金釣翁道:「不同的是,他要求的化身,並非是完全相同。而是在不同場合,他以不同的化身出現。這一些,某些不同相處的人物,對那造化城主,都有不同印象。我們這些近身侍衛,表面上更接近他,事實上,卻是眼花締亂,無法確定,我們保護的人,竟然不知他是不是造化城主。」
俞秀凡道:「任他心機精密,化身千百,但這個地方,定是他的安身之處。發號施令的中心地位。」
金釣翁道:「是的。」
俞秀凡道:「只要咱們能深入腹地,定可見到他了。」
金釣翁道:「應該如此。」
俞秀凡道:「老前輩是否願意和咱們合力衝入內府,逼他現身?」
金釣翁道:「但有所命,老朽無不遵從。」
俞秀凡道:「好吧!咱們都是已把生死量之度外的人,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就算裡面是刀山油鍋,也不會放在心上了。」
金釣翁道:「對!老朽帶路。」
俞秀凡道:「慢著!老前輩,可否先把裡面的內情告訴我們?」
金釣翁呆了一呆,道:「這個,老朽知道的有限。這座大廳屏鳳之後,有一道門戶,向後通去,每一個轉彎之處,就有一座宅院,我們四人,合住在一座宅院之內。自然,那裡佈置的十分豪華,各具數室,就在那裡,我們過著醇酒美人的生活,忘去了自我。」
俞秀凡道:「後面,你們就沒有去過麼?」
金釣翁道:「沒有。」
俞秀凡道:「好!那咱們就換個法子。」突然提高了聲音道:「有人在麼?」他一連呼叫數聲,不聞有人相應。」
這時,大廳之中,除了金釣翁、俞秀凡、無名氏、石生山之外,只餘下幾具屍體。
輕輕吁一口氣,俞秀凡低聲接道:「老前輩,那裡面可有什麼機關麼?」
金釣翁道:「這些年來,老朽從未見過他們用過什麼機關埋伏」
俞秀凡道:「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舉步向前行去。
金釣翁道:「老朽帶路。」
搶在俞秀凡前面,向前走去。他手執金竿,抬頭挺胸,一副譏死如歸的豪壯氣勢。
屏風後果然有一道門戶,很寬大的門戶,可容三個人並肩而過的大門戶。目力可及到七丈之處,有一座攔住去路的宅院。
金釣翁指著這座宅院,道:「就是那一座宅院,是我們四人的宿住之處。」俞秀凡道:「可有穿宅而過的雨道?」
金釣翁歎口氣,道:「這是一座很奇怪的建築,依著山態形勢,築成了宅院迴廊,那圍牆之外,就是懸崖,百丈深淵,應該有險惡異常的山徑,但那兩條青石圍牆,卻掉去了所有的險惡,凡是穿出岩石,都用來築成閣樓。」
金釣翁道:「有一條折轉的去路,繞過那座宅院向後通去,但巧妙的建築,卻使人有著到此為止的感覺。」
俞秀凡長長吁一口氣,道:「老前輩到過那宅院後面的通道中去過麼?」
金釣翁道:「沒有,甬道折轉五尺處,有一道鐵門,封閉了甬道。
那鐵門十分堅牢,由裡面關著,除非裡面的人願意打開,外面的人無法打開鐵門。」
俞秀凡道:「咱們瞧瞧去吧!」
金釣翁當先帶路,行入宅院之中。這座宅院佔地下大,一道青石圍牆,把宅院完全圍了起來,裡面分成一座小廳,四個房間)房間不大,但卻都十分精巧。四個穿著粉紅衫裙的少女,呆呆的坐在廳中。
一見那金釣翁等行人廳中,立時站起身子迎了上來,一躬身,道:「金爺!」
金釣翁一揮手,道:「忘情大師、金星子道長、土龍吳剛,都已經死去了。」
四個少女相互望了一眼,黯然垂首。
金釣翁道:「至於老夫麼,也活不了多久。大概三五個時辰內,就要死了,也許會更早一些。四位姑娘在此陪了我們數月之久,咱們無以為報,至少不能拖累四位姑娘。」
左首一個紅衣少女,突然站了起來,接道:「金爺,要我們如何自處?」
主釣翁道:「這個,在下也無法回答諸位了。我不能牽累諸位,但也無能保護諸位。」
左首紅衣少女道:「我們不是自願來的,也無能自主離去。金爺有事,我們也不便多麻煩你了,我們只有坐在此宅,等候著變化了。」
俞秀凡一直很留心四個紅衣少女的舉動、行止,發覺他們都是不會武功的人。
金釣翁歎息一聲,道:「那就委屈四位姑娘了,俞少俠,咱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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