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閡成雙目神光湛湛,凝注在湯蘭的身上,道:「多謝姑娘,在下可以行動。」
湯蘭望望手中提著的兩代藥物,道:「這藥物真有如此靈驗麼?
能使一個人全身傷口,頃刻而愈。」
閾成道:「不可能,這藥物雖具神效,但也需兩個時辰,才能收口止疼,因為,這是最疼的肌膚之傷。不過,在下倒是發覺了另一種治傷藥物。」
湯蘭道:「什麼藥物?」
顏成道:「感激和仇恨起來,可以使人忘去傷勢的痛苦。」
俞秀凡道:「咱們不太急,你如需要一段時間休息,咱們可以等一會再走。」
顏成道:「這些年來,我從沒有過這樣的舒暢的心情,也從沒有過這樣深沉的仇恨,我一面嘗試到人間溫暖,一面體會到仇恨的深刻。」語聲一頓,笑道:「在下替俞少俠和湯姑娘帶路。」舉步向外行去。
俞秀凡、湯蘭緊隨身後,行出了金刑室。只見四個大漢,抬著一輛輪車,早已放在洞外。
一個全身青衣的少女,一欠身,緩緩說道:「諸位,請上車吧!」
車上有四個座位,俞秀凡也未多問,當先登上了輪車。
顏成回顧一眼,舉步跨上輪車。這一來,有數處傷口迸裂,鮮血由衣服滴了出來。但他暗裡咬牙,連眉頭也未皺一下。
三人登上輪車,那青衣少女又接著說道:「三位,請蒙上眼睛。」
俞秀凡道:「好!你們動手。」
那青衣少女取出三個黑布帶子,蒙著了三人的眼睛,接道:「三位請把雙手伸出。」俞秀凡等依言伸出了雙手,彼扣在了輪車之上。
湯蘭右手一抬,掙動了一下。
耳際間響起那青衣少女的聲音,道:「三位聽著,這欽銬也許銬不住三位的雙手,不過,這是一個很嚴重的約束,如是發覺三位有一個掙斷了手銬,三位隨時就可能被處死。」
俞秀凡道:「知道了。」
青衣少女道:「城主再三的交待,對三位盡量忍耐,但掙斷車上手銬,取下蒙臉的黑布,是必死之罪。而且權在途中各卡,城主也無法保護諸位。」
俞秀凡道:」我們知道了,姑娘不用再多吩咐!」
青衣少女道:「好!抬他們進入車道。」
俞秀凡雙目被黑布遮往,無法見物,只覺坐下輪車,彼放了下去,輪車似乎是彼放在一定軌道上,緩緩向前滑動,由慢而快,逐漸有著一種奔馳如飛的感覺。
忽然間,車輪又慢了下來,但片刻之後,又加快了速度。就這樣,饅慢快快,經過了近一個時辰的飛奔之後,再度慢了丁來·終於停下。感覺著有人伸過手來,解下三人雙目上的黑布,又打開了手銬。
眼前景物,竟然是一座寬敞的廳堂。十二個手持針筒的黑衣人,環圍在輪車的三面。正前方卻站著一個三十五六歲的中年婦人,穿著一件杏黃衫,腰繫杏黃羅裙,面目姣好。一種徐娘風韻,托襯出她的圓熟和精明。
只見她欠欠身子,道:「俞少俠,你的大名,我桑花娘可是久仰了,真是三生有幸,得會一面。」
一面說話,一面伸手把俞秀凡給扶了起來。
俞秀凡一皺眉頭,道:「夫人是……」
桑花娘道:「賓館館車桑花娘。」格格一笑,放低了聲音,接道:
「俞少俠,桑花娘還未適人。」
俞秀凡只覺臉上一熱,抬頭看去,果見那桑花娘還梳著一個大辮子。輕輕吁一口氣道:「桑花娘是奉命來接我們一行人人賓館了?」
桑花娘道:「奉命接待公子,善為侍奉。」
俞秀凡道:「我是一個很好對付的客人,有勞姑娘帶路了。」
桑花娘微微一笑,道:「行程不遠,公子就走幾步吧!」舉步向前行去。
俞秀凡緊隨而行,臨行之際,回顧了身後一眼。只見一道廳壁,枝斷了後面的景物。
這一路輪車行來,除了耳聞一些輪車滑動聲音之外,連一點內情隱密也未瞧到。俞秀幾不得不佩服造化城主這人的心機陰沉,設計精密。
迎賓館就在里許外一座淺山坡上,一回矮松,代替了圍牆,牆內奇花燦爛,香氣撲鼻。青石砌成了一座很大的宅院,大門內,分成四座獨立院落。
俞秀凡被帶人桂花廳內。雖然,名叫桂花廳,但卻是百花雜植的一座庭院。
罩花娘帶三人直人上房,笑一笑,道:「桂花廳是迎賓館中最豪華的一座院落。」
俞秀凡接道:「多謝桑姑娘,咱們不會在此停留的太久。」
桑花娘道:「長短隨意,花娘不敢逐客,也不敢留賓。」
俞秀凡道:「你奉到些什麼令諭?」
梁花娘道:「公子要什麼,花娘能供奉什麼,」
俞秀凡道:「我要人。」
桑花娘接道:「有!什麼樣的人都有;含苞待放、牡丹盛開。南國佳麗,北地胭脂……」
俞秀凡接道:「桑姑娘誤會了。在下所要的是造化城中人。」
桑花娘道:「男女老少,一併計算,除了眼下這兩位之外,公子還可以帶走十人個。」
顏成突然插口說道:「等一會,俞少俠會開出一個名單。」
桑花娘冷笑一聲,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這樣身份的人,也可以胡說八道麼?」
顏成道:「這是迎賓館,對吧?」
桑花娘道:「不錯是迎賓館。不過,像你這種人,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了人家俞少俠的光,如是單憑你這個人就算是想在院落裡,借一席露天草地坐一宵,也污染了我主持這迎賓館了。」
顏成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啊!造化城主對我顏某人,還有如此的記恨。」
桑花娘冷笑一聲,道:「你破壞了九刑室,犯了本門重規,城主已傳下令諭,要咱們以萬兩黃金,向俞少俠交換你回來按律治罪。」
顏成心中暗道:萬兩黃金,買我性命,俞秀凡可能會怦然心動了。
只見俞秀凡冷笑一聲,道:「就算造化城主傾盡造化城中的珠寶財富,也不能在俞某人手中換走顏兄,館主請替我們準備酒菜、紙硯,飯過後,在下自會開上名單要人。」
湯蘭道:「桑大姊,請退下吧!」
桑花娘歎口氣,道:「大妹子啊!別的地方,我這做大姊的沒有法子幫忙,在這迎賓館中,你只管吩咐,想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大姊只要有,定當為你辦到。」
湯蘭道:「多謝大姊啦!替咱們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席就是。敢情兩人是多年的故識。
桑花娘口齒啟動,欲言又止,轉過身子,緩步而去。
湯蘭望著桑花娘的背影消失之後,才歎息一聲,道:「這女人,是江湖上有名的花娘,鑽營拍馬術,天下無雙。想不到也被造化城主羅致下來,出任這迎賓館的館主。」
俞秀凡道:「不入大海不知水,不登泰山不知高,看來,這造化城中又豈止是簿龍臥虎。」
湯蘭笑一笑,道:「你這趟造化城中之行,至少證明了一件事。」
俞秀幾道:「什麼事?」
湯蘭道:「劍術的造詣上,造化城主輸你三分。」
顏成道:「最重要的是,喚回了造化城中不少豪傑的人性。」
俞秀凡道:「在下江湖的閱歷太淺,不知被稱為江湖上泰山北斗的少林、武當實力如何,造化城中的實力之強,在下開了不少的眼界。唉!竟然有那麼多的英雄豪傑,甘受他之命,為他爪牙,實令人想不明白原因何在。」
湯蘭道:「俞少俠,賤妾有幾句不當之言,說出口來,俞少俠不要生氣才好。」
俞秀凡道:「姑娘說哪裡話。俞某人閱歷不足,難免有意氣用摹。這番進人造化城,受了不少的教訓,日後還要借重姑娘,才請不吝指教。」
湯蘭道:「唉!俞少俠,你見過那艾九靈麼?」
俞秀凡道:「姑娘又對那艾九靈知曉好多呢?」
湯蘭道:「賤妾這身份,實也不配見艾大俠,但我對他的事跡,卻是聽過不少。」
俞秀凡道:「哦!」
湯蘭道:「造化城主,氣候旱成。所以不肯南面稱霸,正式在武林中露面,因為他心中還畏懼兩個人。」
俞秀凡道:「一個是金筆大俠艾九靈,還有一個是誰呢?」
湯蘭道:「那人武功如何,江湖上的傳說倒是不多。但他醫術精深,能活死人,肉白骨,奪天造化之能。」
俞秀凡道:「有這等人物。但不知那人叫什麼名字?」
湯蘭道:「花無果。造化城主最擔心的是兩人聯合起來。」
俞秀凡接道:「一個是武功高強,一個是醫道精深,就算這兩人聯合起來,又能如何?」
湯蘭道:「我是姑妄言之,你們也姑妄聽之,道聽途說,本也是靠不住的事情。」
俞秀凡道:「咱們自己人說說罷了,姑娘儘管暢所欲言。」
湯蘭道:「傳說中,艾九靈和花無果,本是很要好一對朋友,兩人成就,各登極峰,但卻是彼此都不肯求助。」
俞秀凡道:「他們一個在醫道上有所成就,一個在武功上登峰造極,既無牽連關係,何以要相互求助呢?」
湯蘭道:「詳細情形,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造化城主最擔心的一件事,就是怕兩人攜手合作起來。」
俞秀凡道:「哦!有這等事。」
湯蘭道:「這是賤妾無意中聽得的一點機密,艾九靈、花無果,只要有一個人死去,造化城主就不會再有畏懼了。」
俞秀凡道:「以造化門下這等強大的實力,造化城主,何以不派高子去對付兩人?」
湯蘭道:「造化城主作事,一向隱密,不主其事者,不知內情。
我想,他早已派人去過了,只是沒有得手罷了。」
顏成輕輕吁一民道:「俞少俠,湯姑娘說的不錯,造化城主最怕的,就是艾九靈和花無果聯合在一起。」
這兩位江湖奇人,都是俞秀凡的傳人,但他卻忍下去來說出來。險詐江湖,使得不得不保留一點隱密。
回顧了顏成一眼,俞秀凡緩緩說道:「顏兄,那位造化城主,看上去英佞裔灑,年齡不到三十,這人真的這麼年輕麼?」
顏成道:「至少他應該是古稀之年了。歲月的累積,才使他變成那麼陰險、冷酷。」
俞秀凡道:「這麼說來,世上真有長生術了?」
顏成道:「在下建造九刑室,和那造化城主幾個親信手下有所接觸,所以,對造化城主不足為外人道的隱密,知曉了不少。」
湯蘭突然飛身而起,躍出室外,在屋面上走了一圈,道:「還好。
沒有人隱在暗中偷聽。」
顏成微微一笑,道:「姑娘很細心。」語聲一頓,接道:「造化城主,確是一位絕代人才。他不但讀了一肚子的書,而且,精通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河圖洛書、八卦九玄、五行奇術,無不精通,更難得的是,他又通醫道。」
俞秀凡接道:「唉!如不是他這樣的才慧人物,也無法建立造化城這樣的組合。不過,在下有些奇怪。」
顏成笑道:「俞少俠可是奇怪他身懷如此才學,為什麼不早動江湖霸主之念,是麼?」
俞秀凡道:」在下正是此意。」
顏成道:「垂暮之年,應該是早已把名利看的很淡,但是他過人的才慧害了他。」
俞秀凡心中暗道:這顏成雖然是一個多變卑劣的人物,但卻是一個極端聰明的人。口中說道:「顏兄,此言由何說起?」
顏成笑一笑,道:「和公子相處,加沐春風。我顏成這一身傷疼未消,但和公子論事,卻有不知傷疼之感。」略一沉吟,接道:「這些隱密,我雖是零零星星聽來的,但由我把它連結在一處,加一系統啦明,雖非絕對正確,相信亦不會相差太遠。」
這人有好口才,也有著很高智慧,只是缺少那種大英雄、大豪傑的氣度,所以,他永遠是屈為人下,作一個謀上。
俞秀凡點點頭,道:「對造化城主多一分瞭解,就多一分制勝之機,顏兄高論,定可使兄弟獲益良深。」
顏成道:「公子言重了。」思索一下措詞,接道:「三十歲前,他覺著人生太短促,功名利祿轉眼空,所以,他是個不爭名利,很會享受生活的人。他成長空靈無相之中,致使才慧不受蒙蔽……」
俞秀凡接道:「成長在空靈無相之中,那是說他原本是一個超然物外的人?」
顏成道:「在下是這麼聽說。三十歲前,他身懷絕技,遍歷了天下名山勝水,說禪論道,拜識了不少高人隱士。」
俞秀凡道:「這樣一位志節清高、明月風標的人物,怎會一下子變的如此醜惡,變的如此庸俗,爭權奪利,為害武林如此之烈,全不念生靈塗炭。」
顏成歎息一聲,道:「也許就是那說禪論道害了他,不知他遇上了一個什麼樣的高人,授予他延年益壽之術,這就使他開始追求長生木。所以三十年後,他孜孜研究長生之道,以他絕世的才智,終於衝破了這一大夫口。」
俞秀凡道:「什麼?你是說,他已經衝破了生死之關,習會了長生不老之術?」
顏成搖搖頭,道:「屬下不敢妄言他已求得長生不老之術,但他至少已不會再有十年轉眼若夢的感覺。所以,他才會生出稱霸武林,唯吾獨尊的稱雄之心。聽說他謀建造化城時,是一個髮鬢斑白的花甲老人,但現在,己脫胎換骨,形如重生。」
俞秀凡道:「唉!真是可惜。他這樣一位人才,如是用於正途,在朝可為良相,在武林亦必為極受人敬重的大俠、義人。」
顏成道:「俞少俠目下情景,已然是回首無及的局面了。對付他的辦法,也只有得而誅之,為世除害了。」
俞秀凡輕輕吁一口氣,道:「能辦到麼?」忽然間,他發覺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信心。
顏成苦笑一下,道:「不知道。咱們走一步算一步吧!盡力而為就是。」
他對造化城中的人人事事,知曉甚多,想不出當今武林之中,有什麼樣一個組合,能和造化城這樣龐大的勢力對抗。
湯蘭突然插口說道:「顏兄,你說那造化城主很怕艾九靈和花無果聯合在一起,咱們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著手呢?」
顏成低聲道:「公子,你真的準備履行那些約言麼?」
俞秀凡道:「是!我自己立下的合約,而且畫了押。」
顏成沉吟了一陣,道:「俞少俠,此事重大,以後咱們再慢慢的商談吧!」
俞秀凡心中明白,此情此景之下,什麼事都可以說,但此事卻不宜提出商談,心中念轉,淡淡一笑,改變了活題,道:「顏兄,你對那花無果有多少瞭解?」
顏成道:「在下聽說,造化城主和花無果,可能是同出一個師門。」
俞秀凡怔了一怔,道:「有這等事,這話可是當真麼?」
顏成道:「不錯。在下確然聽人說過。」
俞秀凡道:「那花無果乃是一位神醫,怎會和造化城主同出一處呢?」
顏成道:「這個,在下就不清楚了。當今武林都知道花無果是一位名醫,但他只是有名,人卻很古怪,江湖上見過他的人不多,受他救治的事更少。」
俞秀凡道:「原來如此。」
湯蘭道:「這一點顏兄說的不錯,賤妾在江湖上行走時,只聽說花無果這個名字,但卻從未遇過被花無果救治過的人。」
這時桑花娘去而復返,道:「俞少俠,酒宴已然擺好,俞少俠可要進用?」
俞秀凡略一沉吟,道:「那就有勞姑娘帶路了。」
湯蘭突然站起了身子道:「桑大姊,小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請教粱大姊。」
桑花娘人已轉了過去,但聞言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說道:「不敢當!大妹子有什麼見教,我這作大姊的是知無不言。」
湯蘭淡淡一獎,道:「造化城主要俞少快再帶走十八個人,是真是假?」
桑花娘道:「千真萬確。」
湯蘭道:「這些人,可有一個限制麼?」
桑花娘道:「有。那就是俞少俠至少要知曉那人的姓名,還要他現在造化城中。」
湯蘭笑一笑,道:「城主這一次有如此的氣度,實叫人有些意外。」
桑花娘道:「這些年來,我主持迎賓館凡是能到此地的人,都是造化城中貴賓,受著相當的優待,但像對待俞少俠這樣優猩的人,大姊也是第一次見過。」
湯蘭道:「哦!桑大姊,俞少俠也知道你的人,那是在城主的規限之內了。」
桑花娘怔了一怔,道:「我!我!你是說能帶我走?」
湯蘭道:「至少,俞少俠有權利帶你離開此地,對麼?」
桑花娘道:「不錯。俞少俠有能力帶我離開,問題是他肯不肯帶我離開此地。」
湯蘭道:「俞少俠在造化城中,雖然已認識了不少人,但他還沒有決定帶走些什麼人,大姊如是想走,應該是有很大的機會。」
桑花娘笑道:「大妹子,謝謝你的好意,我還不想死,希望能多活些時間。」
湯蘭道:「大姊,一個人生在世上,有時話著比死人還痛苦。」
桑花娘道:「大妹子,你好像忽然問改變了很多。」
湯蘭道:」我如是不改變,也不會跟著俞少俠走了。」
桑花娘道:「大妹子,我想這件事由我選擇。」
湯蘭奇道:「由你選擇?」
桑花娘道:「是!我想俞少俠應該先答應我,然後由我選擇。」
湯蘭道:「這個……,那要看你對俞少俠有些什麼幫助了?」
桑花娘道:「哼!幫助?如是加上條件,俞秀凡和造化城主,又有什麼不同?」
湯蘭道:「說的很有道理。大姊,俞少俠現在並不需要幫助;大姊,要人幫助的是我們,如是大姊這樣想,那就把事情給弄翻了。」
桑花娘沉吟了一陣,道:「大妹子,現在咱們不談這個了,讓我想一想,你們快進點酒飯。」
湯蘭微微一笑,道:「大姊多想想,想好了,再告訴我。」
桑花娘未再答活,舉步向外行去。俞秀凡等魚貫隨在身後,行人了一座小廳之中。那是間佈置的很雅致的小室。小室中早已擺滿了一桌很豐盛的酒菜。
桑花娘笑一笑,道:「諸位,可以放心了,這酒菜之中,沒有毒。」
俞秀凡淡淡一笑,道:「在下倒希望這酒菜之中,放有人口必死的奇毒。」
桑花娘道:「為什麼?」
俞秀凡道:「因為,生命胸價值,有些人是活著好,有些人是死了好。」
桑花娘道:「俞少俠,果然有很多的奇論,叫賤妾想不明白。」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肯放我離開大約是不會讓我中毒了。」舉起筷子,大吃起來,而且遍嘗桌上所有的佳餚。
桑花娘悄然退了出去,小廳中只餘下三個人。
顏成輕輕吁一口氣,道:「俞少俠,我想請教一件事。」
俞秀凡道:「咱們邊吃邊談吧!顏成有什麼事,儘管請說。」
顏成道:「俞少俠心中是否已決定了帶走些什麼人?」
俞秀凡道:「人倒決定了一些,但尚有很多空額。」
顏成道:「除了造化城主的心腹之外.俞少俠帶走的人都可能成為日後對付造化城主的死士,所以,這二十個人很重要。」
俞秀凡苦笑一下,道:「在下倒有著不同的看法。」
顏成道:「俞少俠請教。」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的陰險,很可能會在我帶走的人身上,暗下奇毒,兩位恐怕是唯一的幸運之人了。…顏成搖搖頭,笑道:」這個,俞少俠可以放心。如是造化城主會留下藉口給你,那就不是造化城主了。」
俞秀凡道:「造化城主也應該知道,造化城中人,很多都很痛恨他,一旦離開了此地,都可能變成反對他的力量。」
顏成道:「天下正邪兩道中高人,集此很多,造化城主不在乎增加二十個敵人。」
俞秀凡點點頭,道:「顏兄說的對,造化城中,可用之人太多了。」
顏成道:「在下雖不敢妄言天下英才盡集於此,但造化城中擁有的人手,就算是少林武當等等大門派聯合起來,也未足能和造化城抗拒。」
俞秀凡細想進人造化城中的經過之情,果然是有著用之不盡的人才。
湯蘭歎息一聲,道:「顏兄說的不錯。像我湯蘭這樣的人,也被他們羅致於此。」
顏成道:「所以,將來抗拒造化城主的力量,仍然來自造化城中。」
俞秀凡道:「這是一條路。但用什麼辦法,才能使他們抗拒造化城主,只怕還得大費一番心機了。」
顏成道:「造化城主早已播種下失落人心的種子,只要我們能來一陣及時雨,這些種子,都會長出抗拒的力量。」
俞秀凡道:「話雖如此,但這一陣及時雨,必得是一位文武雙全的人才佈施才行。」
顏成道:「這是一個原則,至於詳細的辦法,咱們還得從長計議。」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俞少俠,咱們能不能多點一些造化城中的人物出來?」
。俞秀凡道:「這一點造化城主不會同意。」
顏成道:「咱們可以點出四十個人名,只帶二十個走,大概造化城主可以答應了。」
俞秀凡道:「這做法用心何在呢?」
顏成道:「造化城主是一位奸詐多疑,但卻聰明絕世的人,如是咱們點了名,仍然讓他們留在造化城,對留下來的人,可能會造成兩個結果。」
湯蘭道:「什麼結果?」
顏成道:「造化城主原先不重用、不信任的人,可能因此獲得重用、信任,如是他原來信任的人,可能會因此動搖、被棄,這就造成了很多的怨恨。」
俞秀凡點點頭,道:「很高明的辦法。」
顏成道:「但也有問題。」
俞秀凡道:「哦!」
顏成道:「也可能給造化城主找出藉口,只給你二十個不願帶走的人。」
俞秀凡道:「這倒也是。雖然是兵不厭詐,但也不能不合道理,要人堵住了咱們之口。」
顏成道:「咱們有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造化城主決不會和你翻臉、毀約。」語聲一頓,接道:「俞少俠真正要帶走的人,有沒有十個?」
俞秀凡道:「必要帶走的人,十個也就夠了。」顏成道:「好!俞少俠請先選十個人來,咱們再用十個不固定的人,攪亂這造化城中的組合。」
俞秀凡道:「我不明白,咱們多寫幾個人名字,就可以把造體城的關係攪亂麼?」
顏成道:「不錯。造化城主雖然是一個才惹絕世的人物,但他逃不過一般聰明人的通病。」
俞秀凡道:「逃不過什麼?」
顏成道:」逃不過多疑之病。」
俞秀凡道:「哦!」
顏成道:「俞少俠,在下可以提供幾個人出來,會把造化城鬧的一片震動。」
湯蘭道:「顏兄,我想這件事應該從長計議。」
俞秀凡道:「我覺著咱們還不宜鋒芒太露。」
顏成笑一笑,接道:「這叫立還顏色。」
湯蘭道:「不可以。我覺著,此刻咱們還不宜和造化城主鬧的非要分出個高低出來。」
顏成冷冷說道:「我要他知道,得罪了我顏成,就會使他寢食不安。」
俞秀凡一皺眉頭,道:「顏兄,原來你只是逞一時之快。」
顏成道:「也讓那造化城上知道咱們不是好惹的人物,使他從此之後,對咱們不敢任意施為。」
俞秀幾道:「那有什麼好,也使他提高了警覺之心。」
顏成黯然歎息一聲,道:「也許在下的手段太過激烈了一些,但這方法一定會搞得造化城雞犬不寧。」
俞秀凡沉吟了一陣,道:「顏兄,造化城主會不會毀約背信?」
顏成道:「很可能。他是一個只求實用效率,不大會注重信義的人。」
俞秀凡道:「我俞某人呢?」
顏成道:「信義二字會對你有著很大的約束力量。」
俞秀凡道:「這就是了。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行事的手段也不相同,我無法背棄約言,造化城主在必要時很可能毀棄前約。」
顏成點點頭。
俞秀凡接道:「如若我們用的方法太過激烈,很可能使他改變心意,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顏成呆了一呆,道:「多謝俞少俠的教誨。」
俞秀凡微微一笑,道:「顏兄,你是個極具才智的人,但我希望你能從大處著眼,別斤斤計較一時的意氣。」
顏成輕輕吁一口氣,道:「俞少俠,聽君一席話,顏某才自知淺薄。」
俞秀凡道:「顏兄,今後對付造化城主,惜重之處還很多。」
只聽桑花娘格格的笑聲,傳了進來,道:「俞少俠在這裡,大法師請!」
俞秀凡呆了一呆暗道:哪裡會冒出了一個大法師來?心中念轉,桑花娘已推門而入。
她身後,跟著一個五十上下,留著花白長髯的老者,穿著一件八卦道袍,手中執著一把寶劍。
桑花娘指著俞秀凡,道:「這一位就是俞少俠。」
執劍道人雙目盯注在俞秀凡身上瞧了一陣,突然一合掌,道:
「俞施主,貧道有禮。」
俞秀凡一揮手,道:「不敢當,大法師,有何見教?」
執劍道人冷笑一聲,道:「俞秀凡,你的定力如何?」
俞秀凡道:「在丁的定力麼,不太好,也不太壞。」
執劍人道:「咱們要不要試試看?」
俞秀凡奇道:「試什麼?」
執劍人道:「試試你的定力,也試試我的法術。」
俞秀凡道:「大師是不是造化城中人?」
執劍人道:「是!貧道是造化城中人。」
俞秀凡道:「大師可是奉命而來麼?」
執劍道人擂搖頭,道:「不是,貧道自己找來的。」
俞秀凡道:「大師,可否說的明白一些?」
執劍道人笑一笑,道:「聽說你劍上的造詣,十分精深,造化城主費了不少的心機對付你。」
俞秀凡道:「法師的意思是……」
執劍道人道:「貧道覺著,敝城主未免有些小題大作了。」
俞秀凡道:「怎麼說?」
執劍道人道:「貧道覺著,用一種攝魂制心大法,就可以使你聽命行事,用不著對你如此的仁厚。」
俞秀凡道:「我不明白,在下哪裡得罪了你?」
執劍道人冷笑一聲,道:「你沒有得罪我的地方,貧道只是覺著敝城主這等辦法,對你是否值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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