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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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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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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25:55 |只看該作者
二百九十二章  來訪

    兩個人嬉鬧一陣,卻是前所未有的解脫與開心,大小姐心願得償,便任由他拉著小手往回走去,反正眼下天黑風高,誰也看不清。看著大小姐甜美的笑容,林晚榮無奈感嘆,老子這情場還要曆練啊,如果錯過了玉若,那真的是終身遺憾。

    回到府里的時候,宋嫂等人正在焦急等待,大小姐臉孔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好在眾人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何況哪有當下人的責怪主子這回事情,這件事情便被輕輕松松掩蓋過去了。

    宋嫂見大小姐渾身衣衫半濕,心疼的道:“大小姐快去沐浴更衣,外面天寒,可別染了風寒。”

    大小姐嗯了一聲,望了林三一眼,輕道:“你也快去洗洗。”

    “同洗——”趁眾人不備,林晚榮比了個口型,大小姐微惱的嗔他一眼,臉帶紅暈的速速去了。

    同洗當然只能是個笑話,大小姐屋里有丫鬟伺侯,他總不能進去把她們主仆都辦了吧。大小姐心情剛復,他自然要暫時收斂幾天,不能讓她再落下話柄。

    接下來的兩天,林晚榮果然收起了狼尾巴,每日與大小姐準備些賞花會的事情,出出主意,說說笑話,順便摟摟親親,一時過的不亦樂乎。安碧如自那夜鬧出一段旖旎之后,便再未出現過,林晚榮擔心仙兒,但再想想她們師徒親密的關系,就不再憂心了。

    日子雖快活,他心里卻越來越多的思念巧巧,還有那遠在濟寧的洛才女,青璇的事情自然就成了他的心病,像一塊石頭般壓在了他心上。青璇若真是大華的公主,要想見她,就只有去皇宮里。可是要如何才能進宮呢?

    想起與青璇分別時說過的笑話,若是找不到她,便在京中到處張貼她地畫像,雖是說笑一下。卻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他趁著閑暇功夫,回憶青璇的樣子,筆落丹青,將這日夜思念地女子,栩栩如生的刻於紙上。

    這日上午,諸事準備地差不多了。大小姐便命宋嫂將近期的賬本取出謄寫核對一遍。再由大小姐親自核算收入。

    蕭玉若這幾天與他耳鬢廝磨,親親摸摸,早已情深似海,見他呵欠連天的樣子,想想他這幾天像是改了性子般勤勤懇懇。又知道他不喜歡拿筆干活,便柔聲道:“你不是要去拜訪徐先生麼?等忙過了今日,明日我們便去徐府拜訪一番。說起來,到京中這些天來竟沒有去看看徐先生。實在失禮之至。”

    林晚榮點點頭,見玉若這樣為自己著想,他也不好意思到處閑逛了,便湊到大小姐身邊看她記賬。只見大小姐秀腕微抬,小楷如風,正在將那賬目一點點的記上,然后核算。不看不知道,看了幾眼,林晚榮眉頭便皺了起來。

    原來店鋪記賬都是用的“籌碼”,不僅計數麻煩,運算就更為復雜。見蕭玉若新嫩的小手不斷地抄寫謄算,林晚榮忍不住搖頭,這樣算下去,要到何年何月啊,別地不說,就是大小姐的小手這樣折磨下去,那也絕對受不了啊!

    他嘆了口氣道:“大小姐,你們便是這樣計算的麼?”

    蕭玉若嫵媚嗔道:“是啊,自祖宗以來,便一直是這樣計算下來的,有什麼不對麼?你這人,就喜歡大驚小怪。”

    林晚榮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字,問道:“這個數字,大小姐,你認識麼?”

    玉若搖頭道:“這是什麼?怎地如此奇怪!”

    林晚榮扔筆一嘆,看來阿拉伯數字還沒有傳過來啊。他前世擁有豐富的數學知識,自然知道阿拉伯數字是在14世紀左右傳入中華的,可是由於“籌碼”計數地存在,阿拉伯數字一直沒有得到及時的推廣運用,直到五百年后,阿拉伯數字才開始在中華推廣,比歐洲整整晚了六百年。

    媽的,六百年啊,就是在這六百年里,中華科技遠遠的落后了歐洲,會不會跟這計數計算方法有關呢?這可是基礎啊!

    他來來回回的踱了幾步,卻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毫無疑問,阿拉伯數字和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各種運算法則,使用起來更加簡練有效,這對整個社會科技的進步是不言而喻的。

    他猛地一拍手,干,老子就搞搞這阿拉伯數字了,又簡單又有效,這些基礎科學,比那些憑空飛來的什麼造火葯造大炮的技術要有用多了。相信憑著大華人的聰明智慧,有了這簡單有效的計算方法,趕超歐洲並非美夢。

    他越想越興奮,奪過蕭玉若手中的筆,微笑道:“大小姐,你先別忙了,我教你一種簡單有效的計數方法,保證比你這個實惠多了。”

    他提筆寫下了十個阿拉伯數字和四個運算符號,將其中意義一一解釋給大小姐聽,蕭玉若是做生意的,對這數字天生敏感,聽了一會兒頓時來了興趣,笑道:“你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東西,聽著似乎真是簡單了不少。”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如果你答應讓我親一下,我就算泄露了也無妨。”

    蕭玉若瞥他一眼,羞道:“與你說上幾句話,就又沒個正經了。你若想親,便找那姓安的狐媚子去。”

    汗,這丫頭記仇上癮了,他臉皮早已不是一般的厚實,嘿嘿笑了兩聲正要霸王硬上弓,卻見環兒小臉紅扑扑的跑進來道:“大小姐,三哥,戶部尚書徐渭大人攜夫人和小姐來訪。”

    我靠,正想著去拜訪老徐,沒想到這老頭子竟然先來了,還帶了夫人和小姐。夫人是蘇卿憐,那小姐不就是徐芷晴?這小妞不是拜訪我來的吧,老子現在可正在禁欲期,想要實踐昔日的諾言有難度啊。

    他正愁眉苦臉的想道,那邊大小姐早已欣喜的道:“快快有請!”

    說話間,門外已傳來一陣朗笑道:“蕭大小姐,林小兄弟,老朽不請自來,兩位可莫要見怪啊。”門外依次走進三人,領頭的面容清瘦,精神矍鑠,正是天下第一學士徐渭。他旁邊跟著的便是白發紅顏的杭州名伶蘇卿憐,后面卻是那見識非凡的徐芷晴小姐。

    大小姐早已起身迎上前去,恭敬行禮道:“小女子蕭玉若拜見徐大人、夫人和小姐。”

    徐渭哈哈笑著扶起她道:“大小姐怎麼恁地客氣了,昔日在金陵,老朽還承蒙郭小姐照顧呢。”

    蘇卿憐昔日在杭州便是因這二人做媒,心里自然感激,也笑道:“相公說的極是,我與相公能有今日,皆是林公子和大小姐所賜,卿憐沒齒難忘。”

    徐芷晴拉住蕭玉若道:“這位就是蕭家妹妹麼?果然生的美麗端莊,儀表萬千,我早就想與妹妹敘些話,只是今日才得了空閑,還望妹妹莫要怪罪。”

    大小姐急忙道:“姐姐說的哪里話來。玉若初到京城,本該先當拜訪徐大人和姐姐才是,只是近日事務繁忙無暇得空,正準備明日過府拜訪,沒想到叫徐大人搶先了,我這做晚輩的實在慚愧的緊。”

    林晚榮聽他們文縐縐的掉書袋子,老大的不習慣,笑嘻嘻的抱拳道:“徐先生,好久不見了,你好嗎?蘇姐姐,你好嗎?徐小姐,你也好啊!”

    徐芷晴似是沒聽到他的話般,繼續與蕭玉若說話,她自進屋之后,便未曾看過林晚榮一眼,惹得林某人心里一陣發騷,媽的,那日的手槍算是白打了,浪費彈葯。

    這兩個女子,徐芷晴年紀大上個五六歲,皆是美麗聰明的人兒,說了幾句話便姐姐妹妹親親熱熱的叫上了。林晚榮聽得搖頭,女人的情誼果然來的便宜。

    他轉頭看了蘇卿憐一眼,笑道:“蘇姐姐,幾日不見,你卻越發的年輕美麗了,想來定是徐大人滋潤灌溉的功勞,我這里恭喜二位了,那謝媒酒什麼時候請我喝啊?哈哈!”

    他是徐蘇二人的大媒,又如此相熟,開些玩笑自是無妨,倒叫那邊敘話的兩位小姐聽得面紅耳赤,暗罵無恥。

    蘇卿憐是紅塵里打過滾的人,聽他說話半葷半素,忍不住臉泛紅暈,嬌羞道:“林公子休要取笑我了。卿憐能有今日,皆是公子所賜,今日便是特地前來謝媒的。”

    徐渭在旁邊撫須微笑,附和道:“正是如此。林小兄可是我們的大恩人那!”

    徐老頭的氣色比金陵之時好了不少啊,看來蘇姐姐也是個養人的妙人兒,他齷齪的笑了兩聲,拉住徐渭悄悄道:“徐先生,那謝媒酒晚些再吃也無妨,倒是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徐渭奇道:“能叫林小兄開口相求,這倒難得,你快說來聽聽,只要徐某能夠辦到,定當從命。”

    林晚榮嘿嘿一笑,咬牙道:“我要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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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26: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三章 找碴
   “進宮?”徐渭駭然的望了他一眼道:“林小兄如何會有這種想法?莫不是你與諸位娘子相處不和諧?亦或她們讓你不滿意?”

    媽的,不就是進個宮麼,怎麼扯到我老婆身上去了,林晚榮嘿嘿笑道:“徐大人說到哪里去了,我和幾個老婆相處的好著呢,每晚大家都互相謙讓,怎麼會不和諧?徐大人想的太多了!”

    徐渭奇道:“如此說來倒怪了,你生活美滿,夫妻和諧,為何要進宮呢?要知道那宮里的執事成百上千,你雖知曉天地、滿腹才華,卻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即便你凈身進了宮,未必比的上外面逍遙快活——何況你凈身了,你外面這些娘子如何處置,你將他們置於何地?”

    凈身?林晚榮驚駭的看了徐渭一眼,我說進宮,這老頭竟然以為我要當太監,靠,他腦子里整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齷齪不堪!是男人什麼都可以做,絕不做太監。

    他嘿嘿干笑了兩聲道:“徐先生你說到哪里去了,我春秋鼎盛、需求旺盛、夫妻生活美滿和諧,怎麼會凈身做太監呢?”

    徐渭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了兩聲道:“原來如此,竟是老夫誤會了小兄弟,罪過罪過,原來林小兄是想入朝為官,如此老夫倒有些辦法,不過,我也奇怪了,以林兄弟的戰功赫赫,以前老夫要在皇上面前為小兄弟請功,卻都被你拒絕了。如今怎麼改變了想法呢?”

    林晚榮哭笑不得,這徐老頭聰明一世,怎麼就糊涂一時呢,我和他說要進宮,他不是以為我要當太監,就是以為我要去做官,靠,除了這兩點難道就沒有別的了麼?我去偷偷公主不行嗎?

    他嘆道:“徐先生又誤會了,小弟非是要進宮當太監,也非是想入朝為官,這麼說吧,我是想到皇宮內院去看看,去尋一個人。”

    徐渭疑惑的望了他一眼,卻更堅定的搖頭道:“林小兄,此事萬萬不可,那皇宮內院里乃是公主嬪妃所住之地。除了皇上一個人是男子外,其余便是宮女和凈了身的執事,外人絕不可能進入,你若真舍得凈了身做太監,此事倒還可以商議一番,除此之外,再無他法可想啊。”

    林晚榮皮笑肉不笑的道:“也正是這樣有難度的事情,小弟才要請徐大人幫忙啊,若是真要一刀咔嚓了當太監,那也用不著徐大學士您來擔心了。”

    徐渭見他決絕的樣子,知道他確實是想進入皇宮內院,雖不知他要尋地是什麼人,只見他甘願冒此風險,便知那人對他絕對是意義非凡。

    徐渭眉頭緊皺,臉色凝重,也不答他話,便緩緩在廳內踱起步來。

    林晚榮也知道這事有難度,見老徐思考。他便也安靜下來,靜靜等待結果,那邊正在說話的蘇卿憐與蕭徐二家的小姐,聽他二人唧唧喳喳一陣又安靜下來,俱都奇怪的望了他們一眼。

    徐渭想了一陣,卻還是為難的搖搖頭道:“林小兄,男子擅闖內宮,那是殺人頭、抄九族的大罪,以你對老夫的恩典,我便是為你冒這大罪亦無不可,只怕我們做了這犧牲,你卻依然被發現,那可就大大不值啊。”

    老徐說的誠懇,林晚榮細細一想。他所說的也不假,便忍不住地嘆了口氣道:“若照徐先生這樣說,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徐渭見他失望地表情,笑著道:“小兄弟先不要悲觀,辦法倒是有,就看你肯不肯去做了!”

    “什麼辦法?”林晚榮興奮道:“為了青璇,這天底下還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徐渭微笑道:“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甚難,那后宮雖是嚴禁男子闖入,可是只要有人說一句話,你便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去。”

    “你是說皇帝?”林晚榮驚訝道。

    徐渭點頭道:“林小兄果然絕頂聰明,后宮是皇上的后宮,只要他發話請你進去,那便是堂而皇之了,誰人也不敢攔你。”

    靠,這老徐說話不靠譜,那后宮是皇帝的家,皇威重於天,又有誰敢到皇帝家里逛一逛?就算我去對皇帝說,那白蓮教是靠林三我才給你滅了的,他也頂多封賞個大將軍,弄幾百顆東珠幾千兩黃金,要進他后宮逛逛純粹是痴心妄想。

    徐渭人老成精,早已將他心思看穿,笑道:“小兄弟也勿要著急。你在皇上面前,也絕非無名之輩,此次進剿白蓮,你是第一大功臣,你居功不傲,不僅不要封賞,卻連名號也不願見於皇上。皇上除了驚奇,對你更是大加贊賞,贊你隱士風範、青松傲骨,對你地印象甚佳啊!”

    老徐這馬屁拍的,老子真是喜歡聽,他哈哈笑了兩聲道:“徐先生,這些好聽的話就留待日后再說吧,我只是關心怎樣進宮去。”

    徐渭道:“林小兄莫慌,我說的也正是這事,眼下,你在皇上面前已經有了好的口碑,只要你再為我大華多做幾件大事,到時候有老朽引荐,你突然出現在皇上面前,皇上見你儀表堂堂、學識超群,必定龍顏大悅,對你歡喜無比,到時候不要說你是進去尋一個人,就是要他將公主許配給你,他也定然答應。”

    我靠,我要的就是公主,如果青璇是公主的話。他心里一陣活絡,見徐渭眼神閃爍,似是奸計得逞的樣子,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徐渭一眼,點頭笑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徐先生今天來,看來也是有事情要辦啊。”

    徐渭見來意被他看穿,尷尬笑了笑道:“哪里哪里,我今日來此,主要便是為了與小兄和大小姐敘敘舊誼,其他的都是附帶,附帶而已。”[天堂之吻手打]

    好一個附帶,當老子是傻子啊,林晚榮嘿嘿笑了幾聲道:“徐先生,咱倆是老關系老朋友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大家都可以打個商量的。”

    徐渭點頭笑道:“小兄弟是明眼之人,那老朽也不說暗話了。前日,老朽去李將軍府上拜訪,席間談起軍中之事,老將軍對你手下的胡不歸、杜修元、李聖、許震諸人都頗多贊賞,倒是對身為統帥的小兄你頗有微詞啊。”

    林晚榮擺擺手,截斷他地話道:“徐先生,統帥之職已是過去,眼下我是俗人一個,每日與大小姐說說話,做做事,頗多開心,老將軍要怎樣說,那便由他去吧。”

    徐渭尷尬道:“話雖是如此說,但是老朽向李將軍舉荐了你,李將軍又親自對你考量過,贊你有學識,有膽色,唯獨對你獨善其身、拒不為國頗多微詞,依老朽與林小兄的交往過程來看,林兄弟你絕非這種人,不知道小兄弟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果然是為了這事啊,李泰那個老頭也太小題大做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志向,強迫也沒什麼意思。

    “徐先生,你也知道,我在蕭家過的甚是快活,若非你上次相邀,我和什麼軍國大事根本就沾不上邊,盡管打了一次仗,老實說,那也是運氣所致,我自己有幾斤幾兩也是知道的。與其上陣去誤人誤己,倒不如認清自己,老老實實的做些腳踏實地的事情為好。”

    林晚榮話音方落,卻聽一個女子聲音嘆道:“世間頗多自私自利之人,為一己之私,而罔顧家國,偏還尋些歪理,振振有詞,實在是好笑之極。玉若妹妹,你討厭這樣的人嗎?”

    說話的正是徐芷晴,她此時正在與大小姐說話,只是這句話聲音甚大,又正趕在林晚榮話后,卻似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的。

    徐渭好奇的看了女兒一眼,臉上浮起一絲神祕的笑意。

    這小妞故意找碴吧,林晚榮看了徐芷晴一眼,嘿嘿笑道:“那以徐小姐之見,什麼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呢?”

    徐芷晴故作驚奇的看了看他,微笑道:“咦,我與玉若妹妹說話,沒想到倒叫你也聽見了。我方才諷的是那些自私自利之人,而那些真正的有學識、有見識的人,是絕不會任自己才華閑置的,為百姓、為國家謀福祉,乃是他們畢生的夢想。倒是那些半罐子,喜歡弄些話語推脫,實則是對自己本事無信心,說到底更是自私之極。”

    “徐小姐果然是大智慧之人。”林晚榮臉上閃過一絲戲謔,拍掌笑道:“但不知徐小姐認為哪些才是有學識、有見識之人?是那些整日口上喊著我要上前線、我要打胡人的人麼?靠,這口號夠響的!若是這樣,那便當我沒問,我與小姐也不是同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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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31:3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四章 憤青
    好一個伶牙俐齒,徐芷晴微微一笑道:“那依你之見,何種才是有學識、有見識之人?不是在說你自己吧?”

    林晚榮嘻嘻道:“說我,亦無不可啊。”

    徐芷晴無奈搖頭,這人臉皮真是厚到家了。

    林晚榮才不會管她怎麼想,微微一笑,指著蕭玉若道:“不說我,那就說說我們家大小姐吧。單是大小姐這樣的,那就是有學識、有見識,了不起。”

    “我?”蕭玉若臉上含暈,脈脈瞥他一眼,輕道:“你莫要瞎說,有外人在呢!”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我可沒有瞎說。徐小姐不是問什麼叫做有學識、有見識麼?我只是拿大小姐做個比方,學識,見識,不是她想的那樣的。要叫我說,有學識有見識的人多了去了。不僅是大小姐,就算是田里種地的,大街上賣豆腐的,鋪子里打鐵的,任何一個普通善良的大華百姓,那都是有學識、有見識的,那都是了不起的。”

    此言一出,不僅是大小姐,就連蘇卿憐也來了興趣。這人怎麼盡說些別人不懂的話呢,徐芷晴心道。

    徐渭自然知道徐芷晴是故意針對林三的。只是他看這年輕二人爭論,也甚是有趣。待到林三說到普通百姓,他更是興趣大大,急急道:“林小兄有何高見,快請說下去。”

    望著皺眉的徐芷晴,林晚榮搖搖頭,鼻子里笑出一聲,不屑的道:“我說說倒無所謂,就怕徐小姐這樣的人不能理解。”

    徐芷晴倒是坦率,點點頭道:“願聞高見。”

    林晚榮哈哈大笑,聲音中帶著點點的不羈:“徐小姐不理解,這也很正常。放眼這世上,有幾個人能理解我說的話?”

    “我大華的普通百姓,無論是種地的、打鐵地、賣菜的,他們雖然收入微薄,生活清苦,可卻是用自己的雙手堂而皇之掙來的,比誰都光榮。這些人也許不識字,不會念詩,更不懂什麼軍國大事,可他們照章納稅,該交的一分也沒有少,他們做了自己能為國家做的一切。他們所繳納的稅收,是國家富強的基礎,是他們默默無聞地支撐著國家、用辛勤的汗水養活了無數的、徐小姐口中地、有學識有見識之人。”

    “他們不懂軍國大事,也從沒有豪言壯語,更不會隨時大叫著,我要入朝為官、我要上前線殺敵,可是沒有他們,大華就是空殼一張,那所謂的朝閣高官、元帥大將狗屁都不是,我請問徐小姐,你敢說他們沒學識、沒見識嗎?”見徐芷晴咬牙不答,林晚榮哼了一聲,怒道:“你所說地什麼學者、智者,那全是他媽狗屁!唯有千千萬萬的普通百姓,他們才是大學問、大智慧。他們的韜光養晦、大智若愚,天底下誰能看的懂?”

    徐芷晴臉色發白,不發一言。林晚榮心火上昇,冷笑道:“無數地稅收交上去,那都是土疙瘩里面刨出來的,都是百姓的血汗錢啊。你當官的要什麼,老百姓就給你什麼,可是看看這些有學識、有見識的人都做了些什麼?會淫些詩詞,喝些美酒,拿著地圖說,我天朝上國、江山萬里、地大物博,乃是世界之首,世界之首?首——首——首你媽個頭啊首!”

    他臉色漲紅,將那盅重重往桌上一拍,狠狠道:“拿著百姓的錢吃喝玩樂,連逛窯子都是公款的,對百姓作威作福,對外奴顏媚骨。敵人殺來了,你學問見識就統統來了?好的很,可是我倒要問一句,敵人為什麼會殺來?為什麼敢殺來?我大華每年數億地稅收都到哪里去了?是他媽喂了狗了還是泡了水了?區區的幾十萬胡人,就能毀我長城,就能直指我中原腹地?國家建設,國防建設,有誰關注過,又做成了哪一樣?你這些大學問、大見識,胡人打來了你會叫囂了。可早他媽都干嘛去了?你的大學問大見識,都讓狗吃了?”

    他滿口臟話,吐沫飛濺,說的卻是痛快之極,酣暢淋漓。

    徐芷晴卻是臉色泛綠,不發一言。她身為天之驕女,何曾有人在她面前說過臟話?又何曾有人如此教訓過她?眼見這林三滿口穢語,全無風度,粗魯之極,她眼眶隱現些淚珠。若不是性格堅強,怕早就哭著出去了。

    蕭玉若見他暴怒地樣子,心里感動,想笑又想哭。急急拉了拉他袖子道:“快莫要說了,徐姐姐都被你惹哭了。”

    哭就哭吧,老子還怕了你不成,反正是要追上她再甩了她的,只當前面一步省略了,后面一步照做了,他也懶得去看徐芷晴,拉住大小姐的手,溫柔一笑道:“我說這些話,你聽得明白麼?”

    大小姐瞅他一眼道:“有什麼聽不明白的,又不是頭一次聽你胡言亂語了,哪一次不是提心吊膽的?反正你惹下的事,我都認了就是了。”

    媽的,為什麼每次都讓老子感動的想脫衣服?他心里激動,緊緊抓住她小手,笑道:“我給你念首詩吧,有點少兒不宜的。”

    “你弄得這樣不可收拾,還有心思念什麼詩?什麼少兒不宜,難聽死了。”大小姐無奈的瞥他一眼,臉上有些害羞。

    林晚榮嘻嘻一笑,望著她,輕輕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好詩,好詩,真她媽好詩啊!”

    原來真個是少兒不宜!大小姐心中急顫,緊抓他手,將他手指捏的生疼,一手捂住嘴唇,偏過頭去,肩頭顫抖輕泣道:“什麼好詩,偏你這人喜歡害人,騙人眼淚,還叫別人看我笑話,你這死人,我恨你——”

    “恨就恨吧,恨一輩子好了。”林晚榮嘻嘻笑道。

    “想的美!”大小姐流淚輕道:“一輩子哪夠,沒有十輩子,我也饒不了你。”

    他二人手掌越握越緊,頓時心意相通,情意綿綿,幸福塞滿心間。那邊徐家三人卻是震撼再震撼。[天堂之吻手打]

    “說的好!”率先出聲的,卻是那杭州名伶蘇卿憐。蘇卿憐是紅塵中打滾過來的,見過無數的人事興衰、悲歡離合,感触卻也最深。

    她站起身來,緩緩擊掌,笑道:“林公子今日一語,暢快之極。卻是大大華數百年不見之箴言,叫人感慨萬分那,那什麼大學識大見識。皆是些事后諸葛,叫囂的厲害,真正落到行動上的,卻有幾人?徒然欺世盜名而已。”

    徐渭微微搖頭嘆道:“林兄弟,老朽活了五六十年,當官三四十年,論起眼光,卻是遠遠不及你看地深、看的遠啊!”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徐先生勿怪,我他娘的就是一憤青,說的都是些空中樓閣的套話,徐先生莫要笑我才好。”

    徐渭放聲大笑道:“憤青!這個詞用的好,老朽恨不少年時,與君同做一憤青!我大華要是多有你這樣的幾個憤青。卻何至於讓胡人欺負至此啊。”

    見徐芷晴面色發白。呆呆坐在那里不言一語,林晚榮心中也是暗自稱奇,尋常女子聽了我的話,早就奪門而出了,這丫頭地臉色雖然不好看,卻仍堅強坐住了,實在是非同尋常的堅韌啊。

    “徐先生覺得說到你心坎里去了,只怕是令千金不覺得啊,我是把她得罪死了。”林晚榮苦笑道。

    徐渭哈哈一笑:“如此甚好。林小兄還記得在杭州時我與你說過的話麼?當今天下,我只佩服兩人,其中一人就是你,另一人便是我這丫頭了,這絕非我夸大之詞,芷兒自幼聰明伶俐,三歲便能熟背詩詞,六歲便已是出口成章,更為奇怪地是,她不僅熱衷文學,對那奇淫技巧、天文地理也甚為感興趣,她曾曆時五年,每日觀星,畫下天上的星相圖,依她星圖推演日月星辰變化,竟是大致不差。”

    我靠,天文學家?厲害啊!徐渭見林三也是面現驚訝之色,忍不住得意道:“這丫頭研究廣泛,知道下雨之前燕子會低飛、魚兒會上水,了解何種圖形地大堤最能抗擊水流,洛敏在江蘇長江治水,便是用的她擬定的方案,她還擅於推演,對數論也有心得。更為厲害的是,她對兵法也極擅長,五年前便開始跟隨李老將軍上前線對陣胡人,積累了無數地實戰經驗,那兵法陣法之學連李泰也要甘拜下風。”

    汗,這樣說來,這小妞豈不是天文學家、物理學家、水利學家、數學家、兵法家?真他媽全才啊,他忍不住望了徐芷晴一眼,只見徐小姐臉色慘淡坐在那里,嘴角堅強的掛起一個弧度,顯示出這丫頭的堅韌與不屈。

    唉,我還是把一個人看簡單了,他無奈搖頭,卻聽徐渭嘆道:“我這芷兒,在你出現之前,說她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只可惜,我這老糊涂,卻害了她一生啊!”

    徐渭眼泛淚光,痛苦的搖搖頭,林晚榮驚道:“徐先生何出此言?”

    徐渭深深一嘆道:“我芷兒聰明伶俐,通學通用。小兄弟,照你自己想想,這天下有哪一家的男子能夠配的上她?”

    這倒也是,照徐芷晴的學問,那簡直就是國寶級的,更何況她還是國色天香地大美人,許婆家肯定是甚難的。

    徐渭連連搖頭,懊悔道:“有芷兒在家,自十歲起,來提親的公子哥便絡繹不絕,可惜芷兒心比天高,這世界上能配上她的男子更是鳳毛麟角,她哪里能夠看地上眼,可是我卻酒后失德,誤了我家芷兒的終生啊。”

    林晚榮眉頭一皺,照老徐這樣說,徐芷晴許給李泰的兒子,並非她的本意?這中間莫非還有什麼曲折?日。老子八卦啊——不過男人粗狂之余,偶爾八卦一下,也無傷大雅嘛。

    他哈哈一笑,故作疑惑道:“誤了徐小姐終身?這是何意?我見徐小姐發髻盤起,似乎已是嫁了人的。”

    徐渭瞪他一眼,心道你小子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女兒的事京城盡人皆知,你這人精能不知道?他嘆了口氣道:“京城眾人皆知,我家芷兒是許了李泰的二公子,此事一點不假,雖然芷兒從未埋怨過我,但卻是我害了芷兒終身不假,我長子大婚之時,芷兒方才十二歲,那年正逢邊關無占事,李泰便也來賀。我與他多年不見,再加上長子成家,心里高興,無奈席間多喝了些,便與他說起這兒女姻親之事了。恰他家中有一幼子,長芷兒三歲,已能上陣殺敵,臉熱酒酣之下,眾人一慫恿,我也喝的多了些,稀里糊涂便將芷兒許給了他第二子。”

    林晚榮大汗,徐芷晴那樣的丫頭定然是極有主見之人,徐渭替她拿主意,實在是錯之又錯,實在沒想到,名滿天下的第一學士也有這樣糊涂的時候啊。

    林晚榮拍拍他肩頭,同情的道:“老徐,我對你深表同情。”

    徐渭懊惱無比的道:“我芷兒天生伶俐,雖只十二歲,這世間百態她又有何不知,她怎甘心如此輕易便許給了一個陌生人?只是她是個孝順的孩子,從不在我面前提起,維護著我的面子,及至后來,李泰第二子殉國,芷兒卻自始至終與她那未婚夫連面都未謀上,便做了寡婦,我徐渭聰明一世,卻誤了我女兒終身,你說,我是不是這世上最糊涂之人。”

    糊涂,果然糊涂透頂啊!林晚榮暗自搖頭,卻聽徐渭道:“芷兒聰明伶俐,若說起來的話,這世間無任何一男子可以比擬。當然——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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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36: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五章 傳授
    哦?除了我什麼?林晚榮忍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老徐的意思,話里有話啊?你打我的主意,我沒問題,可關鍵是你那丫頭現在和我不對路子啊。

    大小姐見徐渭和林三二人說話,又見徐小姐臉色凄慘,便一拉她手道:“徐姐姐,蘇姑娘,林三那人就是一張爛嘴。我們別聽他胡說。走,我們進去,我有好東西送給你們。”

    林晚榮知道大小姐是要送香水出去了,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大小姐臉色一紅,瞪他一眼,取過賬本,便拉著兩個女子走進內院去了。

    “林小兄,林小兄,你聽到我與你說話麼?”徐渭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道。

    “啊,哈哈,有聽到,有聽到,那個什麼什麼——”他打了個哈哈:“徐先生,這些事情稍后再說吧。你先看看這畫像,你認識這個女子嗎?”

    他從懷里取出一張畫像,遞給徐渭,老徐接過畫像,只見這畫筆法獨特,棱角簡潔,畫的是一個飄飄如仙的女子,神態、容貌俱是絕色。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皺眉道:“似乎有些印象,卻又說不清在哪里見過。”

    林晚榮大喜,抓住他胳膊道:“徐先生再想想,是不是在皇宮里見過?”

    徐渭搖頭道:“只是看著似乎有印象,至於有沒有見過,我也不敢肯定。”

    林晚榮道:“那徐先生有沒有見過當今皇上的二公主?”

    徐渭苦笑道:“二公主?還是在她年幼的時候見過,這十幾年來,她深居簡出,為人低調,見過她面的人,怕也只有皇上了。我與長公主甚熟,可是長公主也與二公主沒見上幾面,唉,這里面涉及到皇上登基時的一段祕事。不提也罷。”

    林晚榮道:“那徐先生再看看,這位小姐和長公主抑或是皇上長得像嗎?”

    徐渭看了一眼,笑道:“林小兄,你問我這麼多話,莫非你畫里的便是二公主麼?”

    林晚榮點點頭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些懷疑而已,若這真是二公主,那她與皇帝或者長公主之間應該有些像。”

    徐渭搖頭道:“人之相貌,雖是取自父母。卻也大大的不同於父母,單憑相貌來判定血親關系,未免過於偏頗了。皇家血親,更是如此,曆朝曆代的公主。絕無難看之人,這是為何呢?因為身為皇帝者,自有一股威嚴氣質,那容貌絕不會太差,而身為妃嬪更是容顏俏麗,因此生出的公主集合了父母的優點。大多美麗異常,因為皇帝的威嚴不適合出現在女子身上,所以這些公主又絕大多數是遺傳母親的容貌,便說那長公主吧,她是遺傳了她母親的容貌,二公主亦是如此。這兩位公主乃是異母姐妹,不相象也甚是正常。”

    林晚榮頓時有些失望,若青璇相貌與長公主或皇帝相象,那就好判斷多了,偏偏老徐拋出個“皇家公主相貌都隨母親”的言論。看來光憑樣貌想知道青璇的身份,還真是難了。難道真的要再搞些功勞,等那皇帝開金口,請老子入內宮?

    見從老徐身上找不到突破,林晚榮心里也頗多無奈,青璇啊,青璇,你到底是不是公主啊?

    兩個人又說了些閑話,林晚榮對那什麼從軍之事顧左右而言他,一會兒說邊疆好遠啊,一會兒說我軍真強大,盡扯些沒邊地事,徐渭郁悶無比,和這小子說了半天話,也沒弄清他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去。第一學士遇上第一滑頭,也是沒轍啊。

    林晚榮和老徐進了內院之時,只見蘇卿憐和徐芷晴一人拿了一瓶香水,正在好奇的擺弄,徐小姐的臉色似乎好看了許多,涂抹了些香水在晶瑩如玉的手腕上,輕輕聞了聞,臉上現出一絲喜色道:“果然是香而不濃,媚而不俗,好妹妹,這可真是好東西,我喜歡極了,還有沒有,我想再要一瓶蘭花的。”

    汗,手里拿著一瓶玫瑰的,還要再來一瓶蘭花的,這丫頭到底喜歡哪個調調啊?難道是時而清純,時而風騷?奇女子果然品味不同啊,和我品味很相近唉。

    蘇卿憐笑道:“芷晴,這香水在杭州可是搶都搶不到,價錢都已經翻了幾番,這麼一小瓶已經炒到三百兩銀子了。京中的太太小姐們也已經開始流傳起來,只是數量太少,也極少人知道,大家都是敝帚自珍。你這一開口,就又是幾百兩銀子呢。”

    徐芷晴笑著道:“姨娘,我自然知道了。第一次與玉若妹妹見面,她便如此大方,我若是不再要上一瓶,豈不是虧了,再說,玉若妹妹也是聰明人,她是讓我們替她做宣傳呢。”

    大小姐見徐芷晴這樣清高的女子都鐘愛這香水,自然是滿心歡喜,笑道:“無妨無妨,我就再贈徐姐姐和蘇小姐每人一瓶蘭花吧,這是我們家林三祕法釀造,別處再無可尋地。”

    徐小姐看了林三一眼,淡淡的哦了一聲。林晚榮摸摸鼻子,心道,我還以為你聽了是我制作的香水,會將這兩瓶還給大小姐呢,按黑市價,這可是六百兩銀子啊。

    正思索間,卻見徐芷晴拿著大小姐的賬本,緩緩走過來道:“林——林公子,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一下。”

    徐渭見女兒與林三說話,頓時哈哈一笑道:“你們兩個見識俱非凡俗,正應該多聊聊才是,大小姐,老朽今日就賴在貴府,討上一杯水酒了,卿憐,去取了琴來,今日心情甚好,咱們就唱個小曲,與大小姐林小兄共樂一下——”

    我靠,我和你女兒說句話,你就又是唱歌跳舞,又是美酒佳肴的,出力的是我,享受的是你,有沒有天理了?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啊,徐小姐,請教麼?待會兒吧,我也想去聽蘇小姐彈琴呢,唉,說起來,我也挺喜歡談情的,可就是談的不好,沒談上幾個。”

    徐芷晴淡淡點頭道:“我本來是想向林公子請教一下阿拉伯數字的事情,不過既然你不得空,那便算了吧。”

    林晚榮大驚道:“你知道阿拉伯數字?”

    徐芷晴眼中閃過一絲狡光,笑道:“還是先聽蘇姨娘彈琴吧,林公子不是挺喜歡麼?”

    靠,這丫頭純屬報復,老子今天就和你談情了,他嘿嘿笑道:“既如此那就算了吧——唉,我本來還想和徐小姐討論一下這阿拉伯數字的計算方法的——唉,談情吧,談情吧!”

    兩人俱是心懷鬼胎,暗中較勁,比的就是耐心,看誰先投降。

    走了幾步,林晚榮想起自己要將阿拉伯數字在這世界傳播的事情,這雖是一門基礎,可是辦好了,就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也許大華追趕歐洲的步伐就從此開始呢?

    老子不會造大炮,不願制火葯,但這數學和理學的基礎,我要是傳播下去了,那是造福千秋萬代的事情,罷了,罷了,這無名英雄我就做了吧。徐芷晴有恆心有毅力,又知道這阿拉伯數字,我又何必為了斗氣,而耽誤了這個機會呢。

    想到這里,他忽然停住腳步,嚴肅道:“徐小姐,我也不與你慪氣了,咱們好好說話,不管你如何看待我,當我胡說也罷,當我不學無術也罷,我想說,這阿拉伯數字和基於此時的計算方法是一個極為偉大的發明,沒有它,就沒有西洋人的強大。掌握了它,大華也許將是一個嶄新的時代。”

    徐芷晴見他神態嚴肅無比,與方才那個憤青又似換了一個人,忍不住嘆道:“你這人怎麼說變就變,這阿拉伯數字是西洋人傳進來的,在沿海那邊曾有記載,我也是在約克傳教士翻譯的雜書上看到了些微的記載,今日在大小姐的賬本上看到你用阿拉伯數字計數,心中好奇,這才問上一問的,這阿拉伯數字,真的有你說得那麼厲害麼?”

    “厲不厲害,我說了不算,這樣吧,你出個算術題,咱們一起來算,以事實證明。”林晚榮道。

    這樣的確公平,徐芷晴點點頭,想了一下道:“那我便出個題吧。一個橫五豎二的棋盤共有十格,第一格放一兩銀子,第二格放二兩,第三格放四兩,依此類推,要將十格全部放滿,共需多少兩銀子?”

    見徐小姐拿紙筆去算。林晚榮心算一下,笑道:“不用算了,一千零二十三兩。”

    這題目是自己出的,他肯定無法作弊,徐小姐驚道:“你是如何算出的?難道這便是阿拉伯數字的計算?”

    林晚榮笑道:“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你學會了使用阿拉伯數字,這些公式你們自己推演去吧,徐小姐,你學問廣博,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目前使用的計算方法,你覺得方便嗎?”

    徐芷晴想了想道:“以前不覺得繁復,只是見了你算數,看來我得重新考慮這個問題了。”

    林晚榮點點頭道:“我告訴你,無論是天文曆法,還是工程計算,這阿拉伯數字都是最有用的計算手段。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就把這一套教給你。我也不指望你能惦記我的好,我只希望你把這些學好了,再教授下去,讓更多的有志於數學和工程的人加入進來,大家集思廣益,將這數學發揚光大,有可能的話,將它們編結成冊,一直流傳下去。有了這些,我就心滿意足了——你看我干什麼,是不是覺得我很偉大?我告訴你,千萬不要搞個人崇拜,我怕會出問題。”

    徐芷晴搖頭笑道:“你這人,剛覺得你有些正經,你卻又變了,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住了,事實上,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天堂之吻手打]

    林晚榮是鐵了心要將這計算方法流傳下來,面對徐芷晴這個學生,他講起來甚是細致,可惜他沒有做過老師,講起小學數學,也頗有些不知從何使勁的感覺,好在耍嘴皮子本就是他的長項,馬馬虎虎,倒也湊合下來了。

    這徐芷晴果然聰穎無比,這幾個阿拉伯數字她早熟悉了。四則運算林晚榮只講了一遍,她便理解了,讓林晚榮也暗自咂舌——這丫頭,比我小學時候聰明多了啊。

    見她如此好學,林晚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那什麼指數運算也一並教與她,管她理解不理解,先講了再說,這情況,老子只能填鴨教學,要想理解,你課后慢慢鉆研去吧。

    講了個半時辰,林晚榮口舌都干了。那徐芷晴嘆道:“這阿拉伯數字,果然精妙。有了這些計數方法,我大華工藝鐵定能更進一步。”

    林晚榮點點頭道:“徐小姐,你記下了多少?”

    徐芷晴低下頭,臉色有點發紅,輕聲道:“我才記下了九成,還有最后那指數一項未曾貫通。”

    汗,果然是天才啊。再講下去我就要給她證明勾股定理了,夠了夠了,老子任務完成了,其他的就靠她自己領會了。

    他與徐芷晴也見過幾次面了,見她紅臉還是第一次,心里忍俊不禁,板著臉嘆口氣道:“唉,也就將就吧,我講授過的學生里面,你是領悟最慢的了。”

    徐芷晴卻不是那麼容易被唬住的人。抬頭笑道:“你這人說謊話也不臉紅。不過,我倒是好奇,你這人也不算聰明,不知道這阿拉伯數字的學問,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靠,我不夠聰明,你是哪只眼睛看到的?林晚榮憤憤道:“等你覺得我夠聰明的那天,我再告訴你吧。我餓了,吃飯去。”

   徐芷晴愣了一下,旋即咯咯嬌笑起來,豐滿的嬌軀急劇抖動,竟是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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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36: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六章 青璇有訊
  

    徐渭今日情趣甚高,與大小姐和林晚榮說說話,喝些美酒,再與白髮紅顏蘇卿憐彈了雅琴、唱些艷詞,一時倒也意氣風發,頗有昔年第一風流學士的模樣。

    徐芷晴卻與他們二人不同,早早的躲進房中研習方才學過的阿拉伯數字計算方法,又拉著林晚榮問了好幾個問題,卻是越來越有難度,越來越深刻。

    林晚榮心驚之餘,卻也多了幾分佩服,有一個如此好學刻苦的女子帶頭,這數學基礎應該能夠很快的推廣到大華各地吧。

    徐芷晴是個大方之極的女子,與他相處時極為自然,並無絲毫扭捏。林晚榮騷癢之下,想與她說幾句題外話,卻都被她輕言淡語的推辭開了,似乎除了學問之外,對其他事情再無興趣。

    老徐一家三口在這裡逗留到傍晚時分方才悻悻離去,待到見那幾頂小轎去的遠遠,林晚榮才長長的吁了口氣道:「這老頭,可算走了。」

    大小姐微笑瞥他一眼:「瞧你說的這些話,徐大人這樣的大人物,別人是請都請不來,你卻怎麼像見了瘟神似的。」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我倒不是煩老徐,只是他那位小姐,和我說話不太積極,我瞧著有些煩。」

    大小姐好笑道:「你瞧瞧你纏住人家徐姐姐問的都是些什麼事情,什麼先有蛋還是先有雞,蛋是受精卵,雞是卵受精。公豬怎樣才能長得快,呸。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林晚榮臉也不紅一下道:「都是科學知識,不懂就問我嘛,幹嘛不問?」

    大小姐笑道:「問你做什麼,要叫我說,問了你,便是上了你的當,你莫要把別人看作了傻子。再說了,徐姐姐便是這種性子,以她地學識,天底下要想找到一個讓她正眼相看的,還真是難呢。」

    靠。我就不信,過了今日這事,她還敢斜著眼睛看我不成?別拿三哥不當幹部!

    說了一會兒話,大小姐忽然輕輕拉住他道:「林三,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答我——在金陵之時,徐先生說是請你去協助他辦事,便是讓你從軍剿滅白蓮教去了麼?」

    林晚榮愣了一下,奇怪道:「你怎麼又問起這事來了?我當日是真地辦事去了。可沒偷懶。」

    大小姐眼眶微紅。打他一拳道:「討厭,誰與你開玩笑,要你說實話。」

    這事已經過去了。也不用瞞她了,林晚榮點點頭笑道:「是啊,那徐老頭拖著我去打仗,差點連這條命都丟了。若非仙兒相救,恐怕我現在就見不著你了。不過,好歹讓那些欺負過咱們的白蓮教王八蛋徹底玩完了,——咦,大小姐,你哭什麼?」

    蕭玉若急急抹了眼淚道:「那日我在城外等你回來,便是你受傷之後麼?」

    林晚榮點頭道:「嗯,當日傷還沒有好的利索,只是因為答應了洛小姐要趕回參加那賽詩會,才不得已連夜趕了回來。」

    「都傷成那樣了,卻還惦記著她?」大小姐又疼又怒的道:「你是不是為了她,連性命都不想要了?」

    見大小姐淚珠兒越來越多,竟然有止不住的傾向,林晚榮急急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那日的事情來了?我這不是好了麼,還比以前更強壯了,不信,你抱著試試。」

    大小姐拚命地咬住嘴唇,淚眼婆娑的望著他,柔聲道:「你恨我麼?當日我那般待你?」她忽地淚飛如雨道:「我知道,你一定恨我的,在你那般重傷的時候,卻將你拒之門外。可是我真地不知道嘛。那些時日我希望見著你,便每日晚間到城外去等。好不容易見你回來,心裡正在高興,卻又看見你帶了兩個女子,我,我惱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所以才——要說也怪你這死人,誰讓你那般花花心腸——自作自受!」

    汗,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吃醋的女子的確弱智了點,不過不吃醋也沒什麼意思了。他打了個哈哈道:「哪能怨你呢。你不知道,當日我被你關在門外,仙兒對我好著呢,每日人參燕窩不斷口,晚上還有人陪睡,快活逍遙似神仙。」

    大小姐臉孔一紅,輕哼道:「人參燕窩,我們家裡多的是,你想要多少沒有?要說陪睡,呸,你心裡就沒安點好心思,想要欺負我,盡會找些借口,你當人家是那般隨意的女子麼?」

    林晚榮對蕭玉若的性子瞭解的很清楚,這丫頭是典型的嘴硬心軟,只要花些功夫,保準她柔地像團棉花。他嘿嘿一笑道:「不說這些事了,我瞧見今日蘇姐姐和徐小姐走地時候,你似又送了她們些東西,是什麼來著,還要神神秘秘的瞞著我和老徐?」

    大小姐秀臉一紅道:「你問這些做什麼,我偏不告訴你。」

    林晚榮哈哈一笑:「不就是幾件內衣麼,用的著這麼神秘?」

    大小姐一驚道:「你怎麼知道?莫非你躲在哪裡偷看?你這死人——」

    她小拳如風,陣陣砸來,林晚榮笑著捉住她小手道:「這還用想,看你們幾個鬼鬼祟祟地,就知道你要送什麼了。徐小姐身材倒是不錯,和大小姐有的一拼,只是蘇姐姐穿上這內衣,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模樣,嘖嘖,便宜老徐了,今晚要唱一首春江花月夜了。」

    聽他口裡花花,大小姐早已羞得用小拳教訓他,林晚榮嘻嘻哈哈,兩個人鬧成一團。大小姐欣喜之餘,卻是一下子撲在他懷裡,嚶嚶哭泣起來,心情複雜之至。說不清是苦澀還是甜蜜。

    「三哥,三哥——」二人正情熱。卻聽外面傳來一陣呼喊,環兒氣喘吁吁的跑進內院,望見擁在一起的二人,嚇得啊地尖叫了一聲,急忙扭過頭去,小聲道:「我什麼也沒看到,我什麼也沒看到。」

    林晚榮臉上裝出個凶狠的表情道:「真地什麼都沒看到?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殺人滅口了。說。你選擇先姦後殺,還是先殺後奸?還是邊殺邊奸?」

    環兒小臉通紅,卻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道:「三哥才不會呢,三哥是好人。我不怕——」

    汗,老子做壞人這麼不成功?大小姐紅著臉在他腰間掐了一下,嗔道:「就會胡說八道。環兒,出什麼事了?」

    環兒舒緩了一下緊張的情緒道:「大小姐,有人給三哥送信了?」

    「給我送信?」林晚榮奇道:「我在這京中好像沒什麼熟人啊。」

    蕭玉若輕哼道:「誰知道呢,你私下做的事情可是不少。」

    她說話間,卻是先手自環兒手中接過了一封信箋。那信箋甚薄,入手便有一陣淡淡的幽香,似是出自女子手筆。大小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林晚榮嘿嘿乾笑了兩聲。心裡卻是疑惑,我在京中認識的人物就這麼幾個,這是誰送來地?仙兒?安姐姐?

    蕭玉若接過信封也不拆開。遞到他手裡道:「快些看看吧,莫要耽誤了你的正事。」

    林晚榮拆開信封,輕掃一眼,臉色立變,驚道:「青璇——」

    肖青璇不僅僅是兩人共同的救命恩人,更是林三結髮的妻子,大小姐急急往那信簽上望去,只見上面字跡寥寥:「欲聞青璇事,城北樺林知。速至!」

    林晚榮心裡無比激動,緊緊抓住環兒地小手道:「環兒,人呢,這送信的人呢?」

    環兒小手被他抓的生疼,秀臉漲的通紅,急忙求救似的望了大小姐一眼。蕭玉若急忙握住他的手道:「你莫慌,聽環兒慢慢說,快些放手。」

    林晚榮面色焦急,放開環兒的手道:「那送信的人呢?」

    環兒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方才徐先生走後,我正在店裡幫忙,忽然覺得頭有些暈,只片刻功夫便已清醒,只是桌上卻多了這一封信,信上寫明了是三哥親啟,我就急急送來了。」

    林晚榮眉頭緊皺,這麼說,環兒連那送信的人是誰都沒見著了?媽地,是誰這麼缺德,送信連臉都不露,不知道老子著急嗎?

    大小姐理解他心情,安慰道:「你不要慌,先看看這信,這是不是青璇小姐地筆跡?」

    林晚榮與肖青璇在金陵逗留時,每夜談笑風生,早已熟悉她的默寶,搖搖頭道:「這不是青璇的字跡,但這筆畫圓潤溫滑,是個女子手筆。」

    大小姐點頭道:「看這信裡地意思是說,你要知道肖小姐的事情,就要到城北的樺林裡走一遭。環兒,這城北有個樺林嗎?」

    環兒點頭道:「有的,隔著這裡數十里路程,很大一片樺樹林。」

    林晚榮聞言,將那信簽往衣裳裡一塞,便直接往外衝去。大小姐急忙拉住他道:「你要到哪裡去?」

    「還能去哪裡?當然是去城北了。」林晚榮心急火燎道。

    大小姐歎道:「這信無頭無尾,既無稱謂,又無落款,若是有人假冒青璇之名給你送信,趁機加害於你,那可怎麼辦?怎的說到青璇,你平時的聰明睿智就全都不見了?難道這肖小姐真有這麼大魔力?」

    林晚榮堅定搖頭道:「別無選擇,青璇是我妻子,為了她,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你——」大小姐見他如此倔強,又急又氣,哼道:「我又不是不讓你去,只是讓你安排周全,確保萬無一失了再去。」

    林晚榮苦笑道:「怕是來不及了,這信上寫明速速趕到,若是去的晚了,錯過了機會,那我要後悔一輩子的。大小姐,你們在家等我。」

    他話一說完,再不遲疑,幾步衝出門外,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裡。

    「去吧去吧,去了你就不要回來!」大小姐狠狠一跺腳,哭著喊道:「你這個不識人心的害人精。」

    環兒見大小姐與三哥吵架,乖乖的站在遠處不敢動彈。

    大小姐流淚一陣,忽然轉身進屋,將披風緊系,抬起小腳就要出門行去。環兒嚇了一跳,急急攔住她道:「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蕭玉若微微一歎:「那死人生個倔性子,我不跟去瞧瞧,哪裡放的下心。」

    環兒焦急道:「大小姐,眼下天已經全黑了,往城北路又不好走,前些時候還鬧過賊匪,你怎麼能去?」

    大小姐咬了咬牙道:「去不得也要去,若是我死了,你告訴那壞蛋,我恨他一輩子。」

    大小姐風風火火的闖了出去,環兒卻是癡癡發呆,三哥和大小姐這是怎麼了?一會兒好的像掉進了蜜糖裡,一會兒又成了鬥氣的冤家,實在讓人看不懂。

    ******************************************************

    城北的樺林隔著蕭家店面大概十幾里的路程,一路上地形坎坷,崎嶇難走,林晚榮心情急迫,飛奔之下,竟只花了小半個時辰就已到達。

    這一片樺林佔地面積甚廣,怕有數十畝之多。一棵棵樺樹根粗枝壯,甚是魁梧,枝上舊葉已落,新葉未生,根根枝椏伸於空中,便像是張開的細爪。初春的寒風帶著嗚咽,刮得樹枝呀呀作響,將這樹林襯托的分外孤寂。

    林晚榮走到林邊,只見四周空曠,看不見一個人影,心裡疑惑,忍不住放開喉嚨大聲喊道:「青璇,青璇,你在哪裡——」

    他接連喊了幾聲,林中寂靜,無人作答,那約他至此的人也不見身影。密集的樹林裡幽森陰暗,他卻也顧不得,裡裡外外巡視一圈,仍是一無所獲。

    「是哪位約我林某人到此,快請出來一敘。」他大聲喊道,心中越發焦急起來。依然不見任何動靜,他等的不甘,正要再叫喊,卻聽一個柔美的女子聲音傳來道:「你叫林晚榮?」

    那聲音甜美溫柔,便如天籟之音,緩緩自他身後傳來。林晚榮轉過身去,只見那樹梢之上,立著一個絕麗的身影,白衣白衫,長裙輕拂,秀髮低垂,一方潔白的紗巾,正覆蓋了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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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37:1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七章 打倒仙子
  

    「神仙姐姐?」林晚榮吃驚叫道。眼前這個立於樹梢的造型很是眼熟,那日在玉佛寺邊便已見識過,還追著她行進了一段距離,眼下她雖然輕紗覆面,但那絕美的身形輪廓,卻是牢牢記在心中的。

    「神仙姐姐,是你找我麼?」見是一個如此美麗而又神秘的女子來找自己,林晚榮心裡的擔憂恐懼頓時減少了許多,早知道是和神仙姐姐幽會,老子就僱用一輛馬車來了,把力氣留著做更多的事情。

    「什麼神仙姐姐?你認識我?」那女子微微頷首道,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憑林晚榮的知覺,這位姐姐定然是在微笑——見了我林三哥,還有不笑的妞?那才是笑話。

    「怎麼,姐姐,你不認識我了?」林晚榮發揮厚臉皮、自來熟的精神,腆著臉往前走了幾步,笑道:「那日傍晚,玉佛寺邊,我們有過約會的。當時你在天上飛,我在地上追,追著追著,我倒了,你跑了——」

    那女子秀眉輕皺,微一凝神思考一翻,卻是搖搖頭道:「有麼?我卻是想不起來了。不過你這樣貌,我便是見了,怕也想不起來。」

    我靠,老子長得這麼帥,連我都記不住,你怎麼對得起天地,對得起父母?美女腦子都不好使,看來的確是真理。

    他心裡不爽,見了美女在樹梢上飄飄欲仙的造型,心裡也大是憤憤,恨不得找把彈弓把她打下來。但見她身形窈窕,風姿卓越,又有些癢癢,騷騷一笑道:「記不住也不打緊,今天之後,你怕是想忘也忘不了了。請問這位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今年貴庚啊?你是專門來找我的麼?」

    女子點頭道:「你若叫林晚榮,那我便是來找你的。」

    林晚榮緩緩走近了兩步,笑道:「小弟弟正是林晚榮,請問姐姐,我妻子在哪裡?」

    「你妻子?」神仙姐姐皺眉道:「誰是你妻子?」

    林晚榮自懷裡取出那信簽,在風中輕擺了兩下道:「這字條難道不是姐姐你寫的——『欲聞青璇事,城北樺林知。速至!』」

    「此信簽正是我所寫。」神仙姐姐點頭承認。

    「甚好。甚好!」林晚榮拍掌笑道:「那青璇便是我家娘子,我與她苦別多日,此番進京,便是專為尋她而來的。姐姐果然是天仙般救苦救難的人物,助我夫妻團聚,小弟弟感激不盡。來日必定多買些喜糖報答姐姐。」

    神仙姐姐眉頭輕皺,搖頭道:「青璇何時成了你家娘子?你可不要胡說八道。你與她既無媒證,又無婚姻之命。她與你本無瓜葛,怎可能是你娘子?」

    林晚榮緩緩跺了幾步,臉上泛起一個誠實的微笑道:「聽姐姐此言,定是沒有談過戀愛吧——不要瞪我,即便你是已經結了婚。只憑這一句話,便知你並無戀愛經歷。有一句話說的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早早晚晚。我與青璇兩情相悅,有青松為媒,天地可證,乃是真正地有情之人,早已夫妻恩愛。怎會無瓜葛?我叫她娘子,又怎麼有錯?」

    那女子微微歎道:「你雖生的好口舌,只是這些話兒。說來全是無用。你與她之事,乃是一段錯亂之緣。當不得真,我今日來,便是專為了此事而來,了卻你們這些兒女之事。」

    媽的,什麼錯亂之緣,給你面子,你還真當自己是仙女了,林晚榮怒極反笑道:「請問姐姐,你是青璇何人?」

    「我是她最為親密的人。」神仙姐姐微笑道:「我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拂逆的。」

    「哈哈哈哈」,林晚榮長長一笑:「那再請問姐姐一句,你說這些話,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青璇的意思?」

    那女子腳下輕點,卻是連著穿越幾棵樹,正立在林晚榮身前地高樹上道:「我的意思,便是青璇的意思。」

    媽的,想要我仰望你,做夢去吧,他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躺在草地上,拔出一棵枯草叼在口中,與那神仙姐姐相對視著。那女子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一笑,對他孩子氣的行動卻有些讚賞。

    「這位神仙,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地,我對我老婆有信心,若你想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那還是免了吧。有什麼事,你叫青璇直接和我說。」

    仙子輕輕一笑道:「你看好了——」她纖細的手指迅疾劃出,一縷勁風自林晚榮身邊襲過,正中他身後大樹,嘩啦一聲輕響,那高聳入雲地樺樹便折斷成兩截了。女子微笑道:「你不怕死麼——」

    話音未落,便聽轟隆一聲巨響,自己腳下的大樹急劇顫抖,竟也是搖搖欲墜。仙子臉色大變,腳尖疾點,身如一抹驚艷的飛鴻,連越兩棵樹梢,才站穩了嬌軀。

    「你是用的什麼暗器?」仙子芳心震顫,眉頭輕皺,好奇的望著他道。這暗器威力巨大,她對這林晚榮又無絲毫防範,更未想到他竟然會有如此厲害地暗器,一時大意間,差點栽在了他手上。

    林晚榮聽得心裡大喜,青璇果然是我的好老婆,火槍偷偷送我,連這仙子都不知道。他想通了這一層,心裡高興,得意笑道:「姐姐,我很怕死,可是我不相信你不怕死。」

    仙子見他眉飛色舞的模樣,心裡也覺好笑,微微點頭道:「倒是小看你了。不過你這暗器雖厲害,卻只能偷襲,眼下我有了提防,你想傷我也甚難了。」

    林晚榮手心裡滿是冷汗,臉上卻是一副冷笑,大剌剌道:「姐姐既然有如此自信,那不妨便來試試看——」

    仙子也不說話,手中卻是現出一根銀針,竟比她纖細的手指還要長上幾分,在夜下泛著陰陰的銀光。林晚榮看的心裡冷戰,媽的,不是吧,比安狐狸精玩的那銀針還要長,老子最怕打針了。

    「哇哈哈哈——姐姐,老實說,你是青璇地親人,我是她老公,我們兩個人打打殺殺,只怕青璇知道了傷心。再說了,你是有數的高手,我是手無殺雞之力的書生,你怎麼好意思欺負我呢?傳出去會讓人笑話地。不如我們今日先罷手,留下個通信地址,來日在青璇面前再好好敘敘友誼,這樣豈不對大家都好。」見那銀針幽幽,林晚榮額頭汗珠隱現,安姐姐打針的場面依稀迴盪在眼前。這神仙姐姐也是玩針地,莫非,她就是那安姐姐口中的師姐?

    那女子微微一歎道:「林晚榮,我與你素不相識,今日如此待你,乃是迫不得已,你與青璇的緣分,便如水中明月,鏡中美花,是不可能的事。這一針下去,不會傷你性命,卻能叫你忘卻與青璇之事,你莫要怪我。」

    林晚榮聽得大駭,這是什麼玩意兒?忘情水?忘記青璇,你他媽的還不如殺了我。

    見那仙子輕輕移動,轉眼就到身前,林晚榮猛地伸出大手叫道:「且慢——」

    仙子腳步不停,眼神幽邃,輕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林晚榮咬牙道:「既然你要讓我忘記青璇之事,那能不能讓我忘卻之前弄得更明白一些,我老婆青璇,她到底是什麼人?她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大華二公主?」

    那女子望他一眼,不答是,也不答不是,幽幽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簫郎是路人。你與她緣分已盡,自此相見不相識,連煩惱都省卻了,問這些事情又有何益。」

    話音一落,她腳下飛快,便如下凡的仙子般飛速躍下,手中銀針疾點,一股淡淡幽香傳來,便往他頸上揮去。

    媽的,說打就打,還有沒有一點高手風範了,當老子是軟柿子呢。他也是惱怒之極,大喝一聲道:「看槍,左一槍,右一槍,上一槍,下一槍——」

    怦的一聲巨響,林晚榮手中火槍爆發,紛飛的彈子如同散落的塵沙般迅疾往外飛去。那神仙姐姐早已注意著他的暗器,聞見聲響,心中冷笑,想也未想,便往另一側偏去。身形方才騰挪,便見一叢黑蓬蓬的蜂針直往自己面前飛來,針尖幽幽,泛著淒光,自上而下,多如牛虻。

    這一著比火槍更難防備,論起武功,神仙姐姐數倍於林晚榮,只是她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狡詐,他身上的火器卻是故意暴露,真正的殺著卻是這紛飛的暗器。情急之下,纖手疾揮,身上白衣便如一面厚實的板牆,擋在了自己身前。

    這蜂針千千萬,神仙姐姐雖是功力駭人,卻仍有一枚蜂針落網,正中她纖纖玉指上。這女子輕哼一聲,身形一閃,便已疾退了幾步,豐滿的身軀輕輕顫抖,高挺酥胸微微起伏。

    林晚榮渾身早已濕透,身上沒了一絲的力氣,心中卻是亢奮無比,打倒了,老子打倒了仙子。望著那嬌軀急顫的神仙姐姐,他恨不得長笑三聲。

    娘的,看你還敢不敢給我打針!這下臨到三哥我給你打針了。林晚榮心裡郁氣得抒,手提火槍,獰笑著向落難的仙子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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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45: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中針了 禹巖


他二人此時相隔數丈,林晚榮將仙子的神色形態都是看在眼中。神仙姐姐嬌軀微微發顫,雖是看不清臉色,但可以想像她的臉頰是多麼的蒼白。

    望著仙子顫抖不已的酥胸,林晚榮心中說不出的暢快,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淫蕩起來,緩緩向那邊踱去,笑著道:「姐姐,這一針味道如何?你要給我打針,怎的先讓我給扎上了?」

    「卑鄙!」沉默良久,那神仙姐姐才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道:「你使出這些手段,委實陰險狡詐之極,將你與青璇分開,更是正確之極。」

    她心裡也是有些後悔,若是方才施了飛針取他頸後動脈,雖是可能傷及他性命,卻總比現在落入他手中好的多。這施針過穴,雖能讓人遺失部分記憶,卻必須認準後腦幾處穴位,若是打在了別處,根本起不了絲毫作用,這也是她謹慎下手的原因。

    媽的,是神仙老子就怕你了,三哥我專搞神仙。林晚榮哈哈長笑,緩緩鼓掌走了幾步,臉上閃過絲絲戲謔道:「卑鄙?原來姐姐也知道這個詞啊?我還以為這是別人專用來形容我的呢,沒想到姐姐也知之甚深,看來我們還是有些共同語言的。」

    女子搖頭道:「我乃是正大光明相勸與你,便是想讓你忘卻青璇,卻也不曾傷你半分。只是你故意用那火器誘騙於我,又使出毒針傷我於無形,無論哪一點。都說不上光明正大。」

    「好一個光明正大!」林晚榮仰天大笑道:「果然是好的很。這位仙子,你光明正大的約我至此。光明正大地拿武功脅迫我,光明正大的拿針扎我。光明正大地逼迫我夫妻分離。你所作所為,無一不與光明和高尚沾上邊——真他媽高尚。可是我呢,武藝沒練上幾天。在你面前就像一隻螞蟻,你拿針扎我,我得忍著,你拿劍殺我,我得看著。只要我一反抗,甭管是火器還是暗器。那在你眼中就注定是卑鄙。卑鄙這個詞用的好,我太她媽喜歡了——」

    他眼角帶笑,緩緩向她走去,臉上地神色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表情。那女子聽他一席挖苦,微微一歎道:「若是平常人家女子,我絕不會干涉,只是事涉青璇,我便只能如此了。你埋怨我也是無用。只怪蒼天作弄了你。與天下蒼生相比,犧牲你一個,卻也算不得什麼。」

    操。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天下蒼生。其實說穿了就是為了你們臉上地那張皮,要讓萬眾敬仰你,崇拜你,寧願犧牲掉別人的幸福也要裝酷到底。他擺擺手不屑道:「仙子姐姐,送你一句話:莫裝B,裝B遭雷劈!」

    仙子雖不明裝B為何意,但見他臉上神情,也能想出幾分。所幸她涵養甚好,也不說話,緊咬銀牙,緩緩凝氣,卻覺手指處劇痛無比,渾身似乎都沒了力道。她微一搖頭,拂面輕紗略微揚起,輕聲道:「今日倒著實小看了你,你這針上,用的是什麼毒?竟如此霸道。」

    林晚榮目不斜視的盯著她,雖望不見她輕紗後的面容,但他對仙兒有著絕對的信心,這仙子定然中了劇毒。他嘿嘿一聲,臉上閃過一絲淫笑道:「不毒不毒,也就是平常我在家裡殺殺蒼蠅耗子用地,這學名叫做什麼來著,哦,對了,叫做奇淫合歡散。咦,這個奇淫合歡散是個什麼意思,我一直還沒弄明白呢。仙子,你博學多才、學富五車,能不能給小弟弟解釋一下?這名字聽起來,似乎挺有想像力的。」

    那女子望著自己一截手指迅捷發漲變黑,整個纖細手掌緩緩變成烏色,銀牙一咬,哼道:「什麼奇淫合歡散,休得騙我。這分明是人工調製的劇毒,怕是有幾樣毒素搭配而成,想來你也制不出來,這暗器定是別人送你的。」

    這仙子還真是有些見識,不過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樣,難道她還能自己解毒不成?仙兒送他蜂針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毒藥乃是她親手所配,沾者斃命。如果自己不拿出解藥,過不了一時三刻,這位神仙姐姐就會毒發身亡。娘的,她到底是青璇的親人,要是我毒死了她,青璇那裡要怎麼交待?可要是放了她,老子心裡更是不甘啦。

    他心中為難,臉上卻絕不表現出來,將手中的火槍迅速裝填了彈藥,對準於她,笑道:「姐姐,既然你看出來了,那我也不瞞你了。這毒藥藥性劇烈,中者立即喪命,前些時日,我還用它毒死了好多隻老鼠——不要瞪我,你的行徑,比老鼠好不到哪裡去。唉,可惜了一個神仙般美貌地姐姐,就要死在這劇毒之下,實在讓我傷心啊。」

    他緩步慢行,仔細觀察那女子的動靜,見她晶瑩的玉臂漸漸升起一條烏線,知道那毒性已經發作,心裡卻是彷徨不止,救不救她呢,青璇我地好老婆,你可真是給我出了道難題啊。

    那神仙姐姐雖然貌似平靜,只是微微顫抖的身軀卻出賣了她。林晚榮小心翼翼靠近,笑道:「姐姐,你怎麼不說話了?方纔你不是挺威風地麼——」

    他忽然伸出手掌,迅速伸到她面前,一下扯掉她臉上的紗巾。那女子面色煞白,卻是動也不能動。這女子看不出真實年紀,瓊鼻杏眼,肌膚勝雪,鮮艷的紅唇一張一兮,長長的睫毛不斷抖動,眉如遠山含雪,身如弱柳扶風,雖是急怒之中,卻是酥胸隆臀急劇微顫,著實美極,艷極。

    這便是那日見著的神仙姐姐麼?果然是絕色!望著這如仙般俏麗的面容、成熟豐滿的嬌軀,林晚榮也不由得愣了愣,娘地。真是美的不像話,都可以和老子地青璇媲美了。

    「你。你要做什麼?」仙子又羞又怒,手中銀針動了動,嬌斥道。她容顏絕麗,氣質脫俗,叱責之下。自有一股非同尋常的氣質。

    「姐姐,你生地可真好看。」林晚榮嘻嘻一笑道:「我摸一下,你不介意吧——你介意我也當作看不到哦。」

    手摸仙女的機會可不多見,他是說到做到,面紗尚在手中,大手卻又是一伸。正觸到那滑如凝脂的臉蛋,一陣牛奶般順滑、柔軟地感覺順著指尖傳來,雖只輕輕一觸,感覺卻是美不勝收,如同掉進了牛奶堆裡。要是能親上一下,那還不爽死。

    神仙姐姐縱橫叱吒多年,誰人見了她不是畢恭畢敬,便連多看一眼也會感覺褻瀆了天顏,今日卻不僅被他扯下了面紗。更是被他摸了臉蛋,悲憤之下,一口鮮血噴出。嬌斥道:「你這淫賊,敢褻瀆於我。我便讓你永世不得好死!」

    我靠,流血了都不怕,真是厲害,林晚榮見如此情形之下,這仙子姐姐都是能言不能動,看來這劇毒確實有效,心裡頓時放心了許多,哈哈一笑道:「不要罵,不要罵,姐姐誤會了,我不是淫賊。這幾下都是很上乘的按摩手法,一般人我是會、不會輕易使的。從姐姐你的反應就能看出來,真的很有效——有效的你都以為我是淫賊了。」

    那仙子見他面色似乎平靜了許多,也不再動手動腳,剛要開口,卻見他臉色一板道:「這位仙子,玩笑也開地差不多了。下面的話你可不要以為我是說笑。」

    他再往那女子望去之時,眼中已無絲毫淫褻之色,聲音洪亮了許多:「我與青璇是生死不渝的夫妻,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也不能將我們分開。你雖是青璇的親人,但若阻攔我與她夫妻團聚,那便是我的敵人。我林晚榮對敵人,從來就只有一個手段——即便你是天上的仙女,老子也不多看一眼——」

    他微微退了幾步,手中火槍正對了那女子,臉上浮現一絲神秘的笑意道:「神仙姐姐,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人。我數三聲,你告訴我青璇在哪裡——哦,當然,你可以選擇咬牙自盡,這個選擇很牛逼,當然我也有很牛逼的應對辦法。嘿嘿,這麼美麗的仙子,若是懸屍於城門之上,也不知道會引起什麼轟動呢,真地很期待啊。」

    仙子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三——」

    無動靜。

    「二——」

    依然不見動靜。媽媽的,你當真以為老子不敢動手啊,他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殘酷,手指勾上扳機——

    「林三,林三,你在哪裡——」一聲淒厲的叫喊劃破夜空,傳入林晚榮地耳膜,一個女子飛快的從遠處奔來。

    「大小姐!」林晚榮一驚,她怎麼來了?旋即想起,自己在這裡打了兩槍,她要是真地跟在自己身後的話,這兩聲巨響,肯定是要把她吸引過來的。

    「林三——」蕭玉若已經望見他,淚水一下子模糊了眼眶,飛一般的向此處衝來。這林中儘是坡地,時高時低,大小姐跑得甚急,卻是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大小姐——」林晚榮驚呼一聲,目光卻是往那女子處望去,只見她臉色冰冷,似是什麼也沒看見。

    他心裡安定了一些,大小姐早已頑強的爬了起來,小跑幾步,方要衝到他身邊,陡然瞧見他身後的情形,一聲淒慘嬌呼道:「小心——」

    那女子忍辱負重,凝聚了最後一絲力氣,趁著林晚榮分神之際,纖手一揚,一枚銀針便如離弓之箭,飛快的向他射來。

    蕭玉若眼中射出一縷水般柔情,猛地撲到他身前,偏過半身用自己身體護衛住他,一層濛濛水霧在眼中浮起,輕道:「林三,你要記得想我,不然,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大小姐叫喊的同時,林晚榮已經意識到壞事了,本來一件勝券在握的事,竟被大小姐意外的破壞了,媽的,老子真是倒霉透了。只是見了玉若捨身護衛自己,他眼前忽然浮起金陵蕭宅中,玉霜拚死為自己擋住陸中平那一劍的情形。無端的鼻子一酸,他身形急轉,將大小姐擁入懷中,二人同時跳起,他也不朝身後看去,頭也不回,砰的一聲,火槍便向身後射去。

    一聲巨響中,神仙姐姐身後的大樹轟然倒塌,大小姐在下,林晚榮在上,二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林晚榮齜牙咧嘴,額頭上汗珠滾滾,屁股上一陣劇痛,那銀針沒入了半截。

    青璇的身影卻不斷的在他眼前閃現。完了,完了,老子中針了,還是中的屁股。青璇,難道我真的要忘了你麼?媽的,打針也能失憶,老天太他媽不公平了。

    「林三,林三,你怎麼樣了?」見林晚榮的慘狀,大小姐臉色煞白,也顧不得身上疼痛,將他擁在懷裡急切道。

    林晚榮臉色發白,頭腦迷迷糊糊,想起相忘之事,也不知是疼痛還是懼怕,身上頓覺寒冷,淒然望了蕭玉若一眼道:「大小姐,你抱緊我一點,我怕我要把你忘了。」

    大小姐淚珠簌簌落下道:「你說的哪裡話,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忘記我的。」

    林晚榮歎口氣道:「晚了,我挨了那娘們一針,不僅是你,就連青璇、玉霜、凝兒、巧巧、仙兒、安姐姐、蕭夫人,這幾個人的名字怕是也想不起了。」

    他越說越覺得不對勁,臉上卻是驚駭起來。媽的,照理說,我中了這一針,應該想不起這些人才對,怎麼他們的名字我卻記得清清楚楚,連夫人都想到了,哪裡是忘了,分明是記得更清晰了。

    有此一想,他屁股上也不覺疼痛了,一咕嚕自大小姐懷裡站起來,向神仙姐姐立身處望去。只見那裡斷樹殘枝,空空如也,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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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46: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九章 無奈的懸崖勒馬
  
  媽的,仙子也會逃跑嗎?他渾身冷汗涔涔,想要長笑,卻又渾身虛脫,剛要坐下,卻又哎喲一聲彈簧般的跳了起來。

  大小姐急忙扶住他,心疼道:“莫要魯莽,你身上有傷呢。”

  林晚榮額頭汗漬滲出,咬牙道:“這娘們,一針之痛,他日必定百針相報。”

  大小姐淚珠紛紛落下,氣道:“都這般摸樣了,你還想什麼扎針?叫你安排妥當再來,你卻偏要來逞英雄,你是要氣死我才甘心麼?”

  想起大小姐方才捨了性命相救的情形,他心裡感動,對於她嘴硬心軟的話兒也不在意,咧嘴笑了笑道:“不就是中了一針麼,死不了人的。”說話間,他一伸手,便摸到屁股上那一截冰冷的銀針,這針還有小半露在外面,想來是那仙子發力時己是強弩之末,這一下雖是打中,卻未刺的太深。

  “大小姐,青璿,巧巧。。。。。。夫人。。。。。。。”

  他又一次將所認識的女子名字念了一遍,卻依然記得清楚無比,哪麼有失憶的症狀?靠,難道是這針效有一定的滯後期,要叫我回家之再忘了他們?想了想,卻是自己否決了,有這些延遲時間,老子足可以將她們的故事寫成一番簡介留給自己看了,就算失去了記憶也沒什麼的了。這仙子不會犯這麼低級誇張錯誤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打針失憶是要扎準地方的。所以仙子姐姐才要靠近自己身邊以求穩妥,否則以她的功力,遠遠一針射來,老子不用躲就完蛋了。

  越想越有道理,失憶的恐懼頓時消逝了許多,連屁股也不覺得疼痛了,見大小姐淚落如雨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不是讓你在家裡等著嗎?你怎麼跑來了。”

  大小姐惱道:“還說呢,你一個人來這裡,又是敵我不明的,不是故意叫我擔心麼?我想跟在你身後來看看,哪知才到這裡,就聽到兩聲大響,又看到那女人要殺你——”

  林晚榮心中一嘆,還真是天意啊,若不是大小姐貿然闖來,我也不會挨這一針。她是關心才亂,如此漆黑的夜晚,一個弱女子獨行這麼遠的路程,只為了看看自己的安危,又怎麼忍心去責怪她。話說回來,若沒有她的出現,今天說不定就犯這神仙姐姐射殺於此了,雖是一時快活了,只是日後見著青璿要如何交代?大小姐這一誤打誤撞,沒準還起了大作用呢。

  想到這裡,他哈哈一笑道:“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除了屁股上扎了一針,其他都是完好無損。”

  大小姐目光往他身上瞅了一眼,柔聲道:“你真的沒事麼?那針在——在你身上,疼嗎?”

  汗,能不疼嗎。他嘆了口氣,“正經”道:“疼是有一點,不過我看不見傷口,無法將這針頭拔下。這受傷的位置如此不雅,又不能麻煩大小姐。唉,我還是再忍一忍,回到店中再說吧——你不用擔心,頂多就把我疼死了,沒事的。”

  蕭玉若小臉羞紅,銀牙一咬,輕道:“我,我來幫你——”

  她對林三雖是中意己久,這幾日嬉笑打鬧己是深情無比,但大小姐乃是真正的謹守禮節的女子,每日二人相處,她絕不肯有絲毫逾越,眼下要她為林三拔針,實在需要極大的勇氣。

  “這個不太好吧,大小姐千金之軀,如何能為我做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堅持著回去吧。”林晚榮眉開眼笑的道。

  大小姐瞥他一眼,臉色羞紅的輕呸一口道:“假正經,當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嗎?”

  她臉上嬌艷如霞,心中羞澀無比,望見林三臉上“痛苦”的表情,便咬咬牙,小手微微顫抖著,向他臀上摸去。

  那溫熱柔軟的小手一觸到臀部,林晚榮便舒服的長哼了一聲,大小姐這小手,真是柔軟銷魂啊。要是能抓了後面,再抓前面,奶奶的,也不知道會美成個什麼樣子。

  “左邊一點,再往左,往下,哦——”他心裡騷騷,忽地一下抓住了大小姐的小手。

  大小姐又羞又怒,用力打了他手背一下,哼道:“你喊什麼,那針明明是扎在右邊,你卻讓我往左邊摸什麼?”

  林晚榮苦著臉道:“大小姐,我看不到唉,摸左摸右,還不是你說了算。你負責拔針嘛,唉,讓你佔了便宜,你還來討我的麻煩——”

  “討厭——”大小姐臉紅似血,嬌羞地看了他一眼,小手觸到那銀針,猶豫了幾下,卻是不敢拔出來。

  林晚榮雖是撩撥大小姐心裡癢癢,但是有一根針扎在屁股上始終是難受,忍不住道:“大小姐,不要猶豫——要不,你先摸一下再拔吧。”

  “你想的美!”大小姐正在猶豫間,見他油嘴滑舌沒個正經,一狠心,纖手用勁,那銀針便迅捷的被拔了出來。大小姐臉上滲出一層淡淡的汗珠,長長地吁了口氣,關切道:“你怎麼樣了,還疼麼?”

  林晚榮轉身將那銀針握在手中,只見那銀針晶瑩透亮,連一絲血跡也不曾沾上,入手甚寒,也不知道是什麼製成。這銀針和安碧如用的針機乎完全一樣,林晚榮想起安姐姐說過的話,莫非她要自己打敗的,就是這位仙子?那可有趣了,算起來,老子今天晚上已經先勝了一陣。

  見他凝神思考,蕭玉若知道他已無大礙,心裡放寬了些,問道:“林三,這女子是誰?你怎麼會和她打起來的?青璿小姐在哪裡?”

  林晚榮苦笑道:“說出來你不信。這女人是青璿的親人,她是來阻止我和青璿的。至於青璿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大小姐一驚,:“阻止你和肖小姐?那可怎麼辦?若是肖小姐聽信了她的意見,可就麻煩了。”

  林晚榮嘻嘻一笑,望了大小姐一眼,拉她手道:“怎麼?你不吃醋麼?”

  蕭玉若哼了一聲,白他一眼:“你招惹的女子不知凡幾,我要是個個吃醋,怕是早就淹死了。”話雖如此說,只是那酸溜溜的語氣還是暴露了她心中的苦楚。林晚榮嘆道:“我也沒辦法,魁力大就是這樣的。”

  蕭玉若對他的臉皮早有領教,聞言也不與他鬼扯了,正色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很簡單,吃好,喝好,玩好,堅持找到青璿。”

  大小姐輕道:“但是有人阻攔你們,還是肖小姐的親人,這——”

  林晚榮一搖手:“越有人阻攔,越說明青璿心中記掛著我,要不然她們不會如此著急。嘿嘿,我的老婆,誰也奪不走。”

  你倒會安慰自己,大小姐心道,只是她與林三感情日濃,對肖青璿又有感激之心,說話間倒也不似對秦仙兒那般有強烈戒心。

  林晚榮想起逃走的那仙子身中劇毒,若是無自己身上的解藥,也知道能不能活的下來,不過此時想要救她也找不到人了,索性不去想她,死了就死了,為了青璿,老子做什麼事情都是願意的。

  這林中經方才一戰,火藥味道已經淡了許多,殘落的枝葉灑了一地,林晚榮屁股有傷,也不急著回去,緩緩躺在地上,長長的出了口氣。

  蕭玉若見他不言語,便也靜靜的坐在他身邊。雙手蜷在腿上,仰望著星空沉默不語。

  望著她美麗的輪廓、柔和秀美的身段,林晚榮伸出手掌緩緩撫摸著她腰肢,輕道:“玉若——”

  “嗯?”大小姐鼻子裡輕嗯一聲,臉色發紅,扭過頭來,見他深深望著自己,心中忍不住升起萬般柔情,便似被千蛛網纏住一樣難以自拔,柔聲道:“你要說什麼?”

  林晚榮嘆了口氣道:“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再瞎闖了,要相信我,我一定能處理好的。”

  大小姐獨立慣了,本待反駁,但見他神色鄭重,便也沒有張嘴,只輕輕嗯了聲嘆道:“那你也要答應我,以後莫要再這樣輕易冒險。”

  人生之事,誰能提前預知?他呵呵一笑道:“我答應你,以後再不輕易遇險,若是犯了,就罰你給我屁股打針。”

  大小姐羞得打他一拳道:“胡說八道。”

  林晚榮一伸手臂,已是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此處月黑風高,空無一人,二人姿勢又是如此暖昧,大小姐心裡急跳,顫抖道:“壞蛋,你,你要做什麼?你還有傷呢。”

  “傷在屁股上,不要緊的。”他嘿嘿一笑,將玉若壓在身下,曲線玲瓏的女體傳來的柔軟感覺,凹凸起伏的美妙讓他心中一蕩,忍不住在大小姐嬌美的唇上輕輕一吻道:“夜色如此美好,我們要是不做些什麼,豈不是辜負了上天一番好意?”

  大小姐心中一顫,吐氣如蘭道:“你,你不要欺負我,我告訴娘親去,嚶——”一只火熱的大手輕輕伸進她長衫,正覆蓋在她豐滿挺拔的玉乳上,那柔滑的感覺讓林晚榮心中一陣讚嘆,奶奶的,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啊,都快比上安姐姐的大了。

  蕭玉若一聲嬌呼,從臉上紅到脖子裡,只覺他大手在自己的嬌嫩上一陣緩慢揉捏,她身體便似中了魔咒般,癱軟了下來,臉頰如同火燒,卻興不起反抗的念頭。一陣微涼的威覺傳來,卻是林晚榮大手伸進她小衣中,正按上那兩棵鮮紅的相思紅豆。

  “嚶嚀”,一聲嬌呼自大小姐小口中發出,她氣喘吁吁媚眼如絲,檀口輕吐道:“林三,不要!”

  “乖,不要怕,我只是為你做個身體檢查。”林晚榮吞了口口水道。雙手卻是順勢下滑,持她雙乳握在掌中,手指滑動,撫摸著她滑若凝脂的細膩肌膚。一陣淡淡的幽香傳入鼻孔,讓他慾望大漲,一只手掌摟住大小姐細若無物的腰肢,另一只手自腰間輕輕往下,只往那隆起的翹臀上摸去。

  大小姐的身材本就是美妙絕頂,這一觸摸,只覺她翹臀緊繃極富彈性,竟如上好的緞子般滑潤,只手竟然把捏不住。將她身軀抱進懷裡,雙手撫上她高翹的臀瓣,緩緩一陣揉捏,大小姐紅唇輕啟,小口中吐出如蘭的芳香,臉上嬌羞無限。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呆呆的望著他:罷了,了,罷了,我與他便是糾纏不清的孽緣,恨著他卻又想著他,就是為他死了也心甘情願,他若想做些什麼,就由著他去吧,便是被娘親打死了,我也無怨無悔。

  感覺那火熱的大手緩緩深入自己緊繃的雙腿間,她心跳加劇,酥胸急劇起伏,雙眼一閉,美目輕合,長長的睫毛一陣顫抖,兩顆晶瑩的淚珠卻不爭氣的湧了出來。

  冤家,她心中暗嘆一聲,正在苦澀而又嬌羞的等待那神聖一刻的到來,卻聽林三嘻嘻一笑,已是停止了動作,靜靜地望著她。

  大小姐羞得一下捂住雙眼,輕道:“你這壞人,在做什麼?”

  林晚榮微微一嘆,將她擁入懷裡道:“我差點忘了原則,唉,其實我真的不是個隨便的人。”

  “隨你個頭!”大小姐又羞又怒又苦,心中隱隱還有些失望,恨恨的在他肩上打了一拳道:“你把人家作踐夠了,便會說些風涼話了。你這死人——”她說到後來,心中百感交集,已是伏在他懷裡,失聲輕泣起來。

  要不是今天挨了一針,老子會這麼老實的懸崖勒馬?媽的,神仙姐姐,我要不能打你一針,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見大小姐哭泣摸樣,林晚榮嘿嘿一笑,正氣凜然道:“唉,我與大小姐相交,貴在知心。這些事情,大小姐若是不願,便不提也罷,我有青璿、巧巧,還有仙兒,有些需求很好解決的。”

  “作死啊你!”大小姐聽他胡言亂語,臉頰飛霞,狠狠在他捏腰間了一把,偷看了一眼,忍不住又道:“人家哪裡說過不願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林晚榮好奇問道。

  “此事若不要稟明了母親,我怎能與你,與你那般——你這死人,恨死你了!”大小姐雙手捂住面頰,臉上的火熱竟把小手都映的通紅。

  林晚榮哈哈大笑,心裡暢快無比,大小姐生性獨立好強,雖是與他吵架多多,卻也更加增添征服的快感,若是她過於柔順,反而沒了從前的那種味道,還是讓她保持本性為好。待到稟明了夫人,大小姐的性子也磨練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水到渠成,把大小姐,二小姐一起娶進房、扔上床,上面一個,下面一個,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媽的,想想都受不了了。他眼泛淫光的望著大小姐,心中做些黃粱美夢,竟連口水都滴了下來。。。。。。

  神仙姐姐的這一針,雖然沒有造成重大後果,小弟弟也挺拔如昔,只是屁股上的疼痛直讓他在床上躺了兩天,想想面對半推半就的大小姐,酥胸半露,玉體橫陳的躺在面前,自己竟然做了偽君子,頓時便要捶胸大哭,老天他媽是故意玩我啊。

  這兩日裡,皆是大小姐的丫鬟環兒來照顧於他,傷在屁股這種地方,部位大是不雅,按著大小姐的意思,本是要尋個伙計每日為他上藥的。林晚榮一聽大怒,老子的屁股,除了女人,誰也不能摸。大小姐又好笑又好氣,只得派了自己的貼身丫鬟過來看護於他。環兒一個小姑娘,方才成年,哪曾見過這陣仗,紅著臉應承下來,卻是連門都不敢進來,閉著眼貼那藥膏,竟是幾次差點從屁股貼到了他臉上。林晚榮卻是不在意,不就是往屁股上貼貼藥膏嗎,有什麼大不了,趕明兒個我也幫你貼,一貼一個準。

  真應証了他的猜想,這針似乎真的是扎錯了地方,不僅沒讓他失憶,反而讓他每日都把幾個美女的名字念上一百遍。以至於環兒聽他呼喊蕭夫人,也忍不住的心生慈愛道,三哥,你是不是從小失去了母親,要不怎麼如此記掛夫人?直叫他哭笑不得。

  大相國寺的賞花會即將開始,大小姐這幾日忙的夠嗆。過來看他時,坐不了一會兒便又被人叫走,讓林三心裡好生無奈。經過了那夜之事,大小姐見了他便臉上害羞,似乎又想起了那夜酥胸半露任他撫弄的模樣,在人前卻要做出一絲不苟的樣子,深怕讓宋嫂等人看出了端倪。只是那眉眼間流露的關懷與媚意,卻是擋也擋不住,讓林晚榮看的心裡好笑。泡妞就當如此啊,欲說還羞、半遮半露,這才過癮嘛。

  靜養的這兩天,他好好想了想那仙子的來歷,若她真是安狐狸的師姐的話,那這中間麻煩就大了。姑且不說這神仙姐姐的武功和能力,單是她對青璿有著莫大的影響力這一點,便讓人難辦之極。若是仙子此時已經毒發身亡,那青璿可能會怨恨自己一輩子:若是她沒有毒發,更會百般的阻撓自己二人,這事兩頭都為難,怎麼都不好辦。此時,能打個商量的,也只有安碧如這狐狸精了。可是自那日夜間被大小姐撞破曖昧之後,安碧如就像紅塵裡的一抹輕煙,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自己眼前,連到哪裡去尋她都不知道。唉,難那,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念那只騷狐狸。

**********

  京城中香火最盛的莫過於天下聞名的相國寺了,殿宇瑰麗宏大,有“金碧輝煌、雲霞失容”之譽。寺內高僧講經、名僧云集,同時萬姓交易,商業、娛樂都極為興盛,文人墨客往來不絕,有詩唱云:“大相國寺天下雄,天梯縹緲凌虛空。三千歌吹燈火上,五百纓縵煙雲中。”相國寺被譽為大華第一寺,自然名不虛傳。

  今年的正月來的晚,眼下已到末梢,春風漸暖,楊柳已開始吐新芽,正是萬物復甦的大好時節。一年一度的賞花會,便要在相國寺中舉行,每年這個時候,蟄伏了一冬的才子小姐們便紛紛出動,藉賞花之名,前來賞人。這初春的第一盛會,也得了個有趣的名字,叫做賞春會。

  “賞春會?好名字啊!”林三哥折過路邊一枝新開的楊梅,笑著向小丫鬟環兒遞去。這賞春會的來歷林晚榮可不知道,只是聽了環兒的講解,在山下遙望相國寺前,卻見遊人如織,侍女如畫,這賞春二字,果然名不虛傳。

  “謝三哥!”環兒嬌羞一笑,正要接過那柳枝,卻見林晚榮嘻嘻一笑,將柳條上唯一一抹嫩芽摘下,調笑道:“不過,小環兒,你的春天還未到來哦,可別先忙著叫春哦。”

  “三哥,你討厭死了。”環兒嬌嗔道:“大小姐囑咐你要早些到寺裡,你卻這般偷懶,這賞花會要是耽誤了正事,大小姐可饒不了你。”

  “耽誤不了。”林晚榮笑著指著前方道:“你看,那不是宋嫂他們麼?”

  環兒往前一瞅,只見宋嫂帶著店裡的伙計,每人手中撂著一打紙片,正在往來往的小姐手裡塞去。附近早已駐足了不少的夫人小姐,邊觀看著手中的紙片,邊紛紛議論。

  “三哥,他們手裡拿的什麼?”環兒好奇道。

  “這個啊,叫做傳單,是一種促銷方式,凡是領到傳單的小姐和夫人,都可以到相國寺前蕭家的臨時店鋪裡,免費試用香水。”林晚榮笑道。這種後世極為老套的促銷手段,在這個時代可是大不簡單。那香水之名,大多數人都未聽過,又見如此新穎的促銷手段,眾人便都興起了一試之心,一時蕭家臨時搭起的大棚之前,被擠得水泄不通。

  “環兒,這不是叫做賞花會麼,花呢,花在哪裡啊?”林晚榮奇怪的往兩邊打量著,卻只見人影,未見花容。

  環兒咯咯嬌笑道:“相國寺,賞花會,這花當然是在寺裡了。三哥,這賞花會可熱鬧的很,待會兒你進去看了就知道了——”

  “閃開,閃開——”幾聲大喝打斷了環兒的介紹,山下緩緩行來一隊兵丁,護衛著數頂敞篷的軟轎,疾馳而來。

  幾頂軟轎前後而行,相距不過數丈,林晚榮眼光一掃,望見那中間兩頂軟轎,頓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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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推銷
  
  此行中的前三頂轎子甚為惹眼,林晚榮目光歹毒,一眼便看見了第二頂軟轎上端坐的女子。

  這女子紅唇雪膚,身形婀娜,眼神四處飄蕩,顧盼間美目生輝,似是嬌羞含情,卻又說不出的火辣大膽,嬌媚無比。她四周望了一眼,臉上升起一片柔美的笑容,嫵媚之極。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安姐姐。幾日不見,安姐姐似乎變了樣子,秀髮高挽,髮間插了一支金燦燦的龍鳳金釵,耳邊綴著兩顆碧綠的鑲金瑪瑙,豐胸肥乳,玉腿隆臀,身影綽綽,風韻十足,讓人看了目眩神迷。

  她後面的一頂軟轎上,坐著的一個年輕公子,風流倜儻,瀟灑不凡,正面對人群微微含笑,那模樣林晚榮也不陌生,正是在金陵數次相鬥的誠王世子趙康寧。

  有這趙康寧在,那最前一頂轎子上坐著的,不就是他老爹誠王爺了?

  林晚榮急忙抬眼掃去,只見一個國字臉龐、濃眉大眼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轎上,錦衣黃袍,氣勢非凡,不用說,這定然就是那有著賢王之稱的誠王爺了。這誠王爺果然不愧為天之驕子、國之貴冑,身形魁梧,眼神凌厲,雖是唇邊帶笑,顧盼處卻無人敢與他對視,威嚴十足。

  奶奶的,這狐狸精總算出現了。林晚榮心裡先是一陣驚喜,旋即又有些迷惑起來。安碧如要借著誠王爺之手對付她師姐。這一點是早就知道地。只是自從白蓮教被滅掉之後,她已失去了立身之所,想要再助誠王爺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何況,一旦失去了勢力,她和誠王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了,對他再無影響力。鬧不好還會受制於人。林晚榮與安碧如相處了有段時間,知道安姐姐是絕不肯吃虧的人,她在自己面前從來不提起誠王爺,前幾天更是要求自己去對付她師姐,怎麼才幾日不見,她就又和誠王搞到一起去了?莫非他們本來就是老相好?

  他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只是望著安碧如嫵媚的笑顏,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趙康寧父子一行數百人,前有兵丁開路,後有諸官護衛,浩浩蕩蕩向山上行去,威勢十足,引得諸人駐足觀看,歡呼不已。

  “看,是寧小王爺唉。”環兒望見趙康寧,拍著小手興奮的道,小臉激動的通紅。

  那趙康寧正自軟轎上含笑揮手,與周圍眾人打著招呼。他人生的風流倜儻、儀表堂堂,又是皇族長子,家世顯赫,自然有無數的女子趨之若鶩。見小王爺揮手打招呼,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尖銳的呼喊聲,大多是些採春而來的女子,夢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見著了偶像,哪能不瘋狂?

  望著環兒痴痴呆呆的樣子,林晚榮暗自搖頭,笑著道:“環兒,你覺著這小王爺很好麼?”

  環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不過小王爺生的模樣俊俏,玉樹臨風,又是王爺世子,別人哪裡比的了?聽說咱們現在的皇上膝下無子,要將這小王爺過繼過去繼承大寶呢?這樣的風流人物,又是如此權貴,大家當然都說他好了。”

  繼承大寶?林晚榮心裡哼了一聲,這個小王爺外表俊朗,背地裡卻是有一套手腕,若是他當了皇帝,那可不是百姓之福。不過從徐渭對趙康寧的態度來看,似乎看不出有老皇帝要將他過繼的意思,否則這趙康寧父子怎會勾結白蓮教謀反,而徐渭又要千方百計削減他們羽翼呢?這過繼之事,多半是有心人要把水攪渾而故意做出來的,不過朝廷廟堂,水深之極,又豈是尋常百姓弄得明白的?

  望著誠王爺一行人等向山上行去,安姐姐的身影漸漸遠去,林晚榮嘻嘻一笑,問道:“環兒,那要是三哥我和小王爺站在一起,你會喜歡哪個多一點?”

  環兒小臉一紅道:“三哥,你好壞啊,哪能問人家這種問題嘛。”她想了想道:“這小王爺長得好看,只是隔著我們卻遙遠的很,就算現在看起來很好,但知人知面卻不能知心,也不知道他這人到底如何,怎能和三哥你比?三哥雖然長得不像小王爺那樣英俊瀟灑,但是為人親切和藹,即使有時候有點壞,我心裡卻喜歡的很——”

  她越說聲音越小,一副懷春少女模樣。林晚榮卻是憤憤不平,娘的,這狗屁小王爺長得比我帥麼,什麼眼神啊,他無非就是長得比我白一點。可老子這叫健康,無數人羨慕都來不及,千方百計都要烤成我這種皮膚呢。

  林晚榮有心尋那安姐姐說幾句話,只是他見安碧如和誠王走得這麼近,也不知道他二人關係到底如何,若二人是老相好,自己再去找她,豈不是自尋無趣?說不定還暴露了目標,惹上一身腥臊,所以還是等等再看為好。

*****************

  相國寺前香煙裊裊,遊人如織,呼朋喚友的公子、嬌羞無限的小姐,穿來行往,甚是熱鬧。

  賞花會還未開始,蕭家的品香會倒是搶先一步、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了。女子天生愛美,剛剛過完冬天的夫人小姐,聽說有一種新的、特別的“香粉”上市,便都想來試上一試,又恰逢蕭家的臨時店鋪就搭在相國寺前,可謂事事便利,不一會便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隊中都是些年輕貌美的小姐,頓時吸引了無數的眼球,踏春的公子哥三三兩兩的聚集在這周圍。不看門道,專看熱鬧。

  不僅如此,場上盛傳那金陵來的蕭家大小姐,更是美艷冠絕群芳,今日這品香會便是由她親自主持。美女香水,相得益彰,更引的眾人瘋狂。

  這品香會操作起來甚是簡單,便是每樣香水配上相應的花朵,讓花瓣的香味與香水進行直接對比,引人入勝的同時,又貨真價實。

  大小姐手持一瓶蘭花香水,正微笑著向諸人介紹:“這香水乃是我蕭家一位聰明絕頂的先生,採取百花精華,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精心釀製而成,香味馥郁,經久流長。可謂花中之王,香界至尊。根據採用花朵的不同,可分為不同的類別,例如我手中拿著的這瓶蘭花香水,幽香淡雅,沁人心脾,適合各位淡薄而又優雅的小姐使用,再說那玫瑰香水,奔放熱烈,花香濃郁,適合性格活潑、熱情奔放的小姐使用。還有那茉莉香水——”

  大小姐邊說話,邊將那香水瓶子打開,一股淡淡的清香便如和藹的春風般,沁入眾人鼻孔,果真是高貴幽雅,香中之王。

  “根據大家口味的不同,各種花朵的香水也分為濃香、淡香、幽香型,各位夫人和小姐可以根據自己的口味選用不同的花型、不同的香型,而且使用方便,只需輕輕塗抹一點,便可以長香保留兩天。”大小姐輕輕一揮手,便有丫鬟手捧各種各樣的花瓣走了過來。

  “蕭小姐,這是何意?”一位小姐奇怪說道。

  蕭玉若微微一笑:“口說無憑,眼見為實。小妹將在各種花瓣上塗上相應的香水,再發放於諸位姐妹手中,請諸位與那未塗香水的花瓣比較一番,是何效果,便可一目了然。”

  眾位小姐紛紛點頭,這個方法好,簡單而又直接,耍不上手腕。

  丫鬟將各種花瓣分別發放到夫人小姐們手中,諸位女子按照自己的喜好分取不同的花瓣,放在鼻尖輕輕一觸,頓時一種與眾不同的芳香撲鼻而來。雖是憑花釀造,卻比那花朵更香,讓人一聞之下再難捨棄。

  “蕭小姐,這香水多少銀子一瓶?”一位小姐握著一瓶玫瑰香水,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眼中閃過濃濃的喜愛之色,急急問道。

  蕭大小姐微微一笑道:“這香水只有我蕭家能夠釀製,花朵採集異常困難,釀造更是不易,每月產量甚少,我們在金陵和杭州都是限量發售的。目前在京中存貨極少,價格也還未確定,所以此次賞花會上,我們並不發售香水,只是為大家做一個簡單的推介。”

  一聽說不賣,夫人小姐們臉上頓時閃現點點的失望,更有幾個女子將手中那沾染了香水的花瓣小心翼翼捧住,深怕它掉落了下來。

  大小姐看的暗笑,心道,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想出這些花招的,他對這些女子的心理,簡直是琢磨透了。故意說明今日不賣,便是為了吊足大家胃口,讓眾人知道這香水的珍貴。

  “不過今日正逢京中盛世,又是這賞花大會,我們便為大家助個興頭,今日我們為大家準備了千份贈品,皆是各種樣式的香水,大家請看——”

  大小姐話音一落,便有兩個丫鬟端著彩盤而出,盤中放著一個個小小的玻璃瓶,嬰兒拳頭般大小,每個瓶中都裝了小半的香水,雖是不多,卻足以讓眾人驚嘆了。

  眾女子頓時驚呼出聲,千份贈品,這是多麼大的手筆啊,不說那香水,光說這精巧的玻璃小瓶,便要價值一兩銀子了。

  人群一陣驚嘆,這蕭家真是大手筆啊,光今日這一番只賠不賺的促銷,便要花去兩千兩銀子,實在叫人乍舌。

  這時代人心純樸,眾人何曾見過如此手段,一時人聲鼎沸,眾皆歡騰,便往那贈品而去。大小姐急忙道:“諸位姐妹先請登記造冊,然厚便可領取贈品,謝謝大家對我蕭家的支持。”

  這沸騰的場面,林晚榮在半山便看的清楚,忍不住心中得意,世界上誰不貪點小便宜呢,尤其是女人,便是此中翹楚。一兩銀子便能讓她們成為最好的促銷員,而且是最忠實的那種,這生意做的划算之極。

  兩千兩銀子促銷,先抑後揚,故意不賣,卻是大筆贈送,真是賺足了彩頭。想不被人誇也難,蕭家的聲名一躍衝天,一百個兩千兩也賺的回來。他的算盤打得穩穩當當,絕不會出錯——論起琢磨人心,論起做生意,這世界上又有誰能夠比得上他呢?

  接著便是香皂的宣傳,有了香水的先例,這次就不用多費口舌了,都是可以一眼看到的東西,又有大排場在先,眾人很容易便接受了這偉大發明。

  一時之間,領取贈品的隊伍從山上遠遠排下,望著甚是壯觀。幸好蕭家搭建敞篷的地方,離相國寺正門還隔著一段距離,若是不然,那賞花會的入口非被堵死了不可。

這邊正熱鬧著,忽聽傳來一陣女子的驚呼道:“是徐小姐,京華學院的徐小姐也來了。”

  蕭玉若急忙抬頭望去,就見徐小姐滿面含笑,輕輕巧巧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數名京華學院的教習,其中就有那次在“雲來仙境”見過的田文鏡。

  “徐姐姐,你怎麼來了?”大小姐急忙迎上去,嬌聲問道。

  徐芷晴笑道:“那香水我用的好極了。蘇姨娘也是愛不釋手,特意囑咐我過來謝你。我收了妹妹你的好處。怎能不幫你一幫?姐姐我在京中還有些薄面,往這裡一站,說不得要為你吸引些姐妹來。”

  她的話說的自信之極,卻不是吹噓,圍觀的眾人見徐芷晴到來,紛紛驚呼起來。徐小姐琴棋書畫、天文地理、曆數算學無一不精,又有絕世容貌,被譽為大華第一奇女子,影響力自是非同凡響,她往那裡一站,便是活生生的招牌。

  大小姐心裡感激,拉住她手笑道:“既然如此,小妹就謝謝姐姐恩德了,也謝謝蘇小姐厚愛。”

  徐芷晴點頭一笑,望著洶湧著領取贈品的人群,嘆道:“那香水實在是美妙之極,蘇姨娘身上用了些,就連爹爹也是贊不絕口。蕭家妹妹,香水真是林三發明的麼——咦,怎麼沒看見林三?”

  大小姐四處張望,這死人怎麼到了這時還不到來,莫不是在路上又看見了什麼小姐,惹事去了?真個惱人死了!

  她體貼林晚榮傷重初愈,早晨走時便囑咐他晚些到來,本來只是客套話,心裡還是希望他早早的陪在自己身邊,哪知這人別的事不聽,偷懶的話卻牢牢記在了心頭,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見個人影。

  “他啊,”大小姐無奈一嘆道:“我們家就沒人能管的住他。眼下這般時辰還沒到來,估摸著又是哪家小姐遭殃了。”

  徐芷晴聽得咯咯直笑:“妹妹,叫你這樣說,林三好像就是你們家的霸王了,我就不信了,你如此精明的人兒,會管不住他?”

  跟在徐芷晴身後的葉公子好奇道:“徐小姐,你們說地林三,是哪一位?這香水便是他造出來的麼?”

  “何止是香水。”大小姐輕輕一嘆,附在徐芷晴耳邊輕道:“便連我送你與蘇小姐的那奇怪的內衣,也是林三的發明。”

  “此言當真?”徐芷晴臉色通紅問道。

  大小姐點點頭,徐芷晴愣了半晌,才道:“難怪爹爹說這個人是最難看透的,他偷學了人家的阿拉伯數字,這香水和內衣,卻又不知道是哪裡抄來的?”

  那葉公子問話,兩位小姐沒有回答,他卻一點也不尷尬,風度翩翩笑著道:“這位便是蕭大小姐麼,在下葉雨川,見過大小姐。聽田文鏡兄數次提起大小姐,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田文鏡便站在徐小姐與葉公子身後,早注意大小姐多時,此時見她得空,便笑著走上來道:“文鏡見過大小姐。自那天燈會一別,已有數日,大小姐可還安好?”

  大小姐微笑回了一禮,道:“謝田公子關懷,小女子一切都好。”

  田文鏡四處瞅了一眼,見蕭家人手充足,領取贈品場面也是井井有條,便殷勤道:“大小姐眼下可有空閑?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相國寺賞花會,京中貴人來此賞花甚多,錯過這機會實在可惜,小生願為大小姐引路,一同賞花而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徐芷晴和葉公子都看出了田文鏡的心意。大小姐並未答他,轉頭望著徐芷晴笑道:“徐姐姐,你們今日便是專為賞花而來麼?”

  徐芷晴笑道:“算是吧——”

  葉雨川插嘴道:“可不是這麼簡單,徐小姐還親手培植了幾株花朵,要在這賞花會上展示呢。”

  大小姐驚喜道:“真的麼,姐姐?”

  徐芷晴淡淡一笑:“我種花草只是興趣,這展示也談不上,無非是尋幾個同道中人,交流一些經驗。好妹妹,你若得了空,便與我們一起進去看看吧。今年這花會應該熱鬧的很。”

  大小姐嘆口氣道:“姐姐,我也想與你一起進去,只是我家那林三卻不知跑到哪裡遊逛去了,等他許久都不到,真個氣死人了。”她這話說的極為巧妙,不動聲色便拒絕了田文鏡的好意。

  田公子實在弄不明白,邀請大小姐進去賞花,和那林三到不到來又有何種因果?只是以他的膽量,恐怕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叫林三的家丁膽大包天,不僅偷了蕭家的二小姐,就連眼前的大小姐也是他盤中之物了。

  葉雨川聽到林三這兩個字,總覺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忍不住道:“蕭小姐,你說的林三,到底是何人?”

  田文鏡惱怒道:“葉兄,林三便是那日猜中了徐小姐燈謎那人。聽蕭大小姐意思,這香水香皂也是他搞出來的。”

  葉雨川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徐小姐,那日在學院門口頂撞你的,便是這林三麼?他還用了個假名叫做三林的,原來是這小子,果然狡詐的很。”

  徐芷晴搖頭輕笑,不發一言,大小姐哼了聲道:“我們家林三,雖是平時喜歡嬉鬧不拘小節,卻是光明磊落之人,他用假名自是有原因,說不得是有人欺負了他,迫不得已而為之。”

  葉雨川和田文鏡見大小姐如此維護林三,心中雖有奇怪,卻以為這是她在護短,也不以為意。

  徐芷晴好奇的看了大小姐一眼,笑道:“既如此,那我們便先進去了。蕭家妹妹,待會兒等著了林三,你可一定要進來看看啊。”

*****************

  望見那排的長長的領取贈品的隊伍,林晚榮嘿嘿直笑,這是老子以後賺錢的來源啊。他往山上走了幾步,卻瞧見趙康寧幾人已下了轎子,正往相國寺裡走去。

  那安姐姐走在誠王爺身邊,王爺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笑話,安碧如那狐狸精嫵媚瞥了王爺一眼,頓時咯咯嬌笑起來,玉面桃腮,豐乳肥臀,渾身花枝一般顫抖,狐媚之極,誘人之極。

  “騷狐狸。”林晚榮憤憤不平的吞了口口水:“勾引老子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般賣勁?”

  “三哥,你說什麼,什麼騷狐狸?賣什麼勁?”走在他身邊的環兒嬌聲道。

  林晚榮老臉一紅,嘿嘿笑道:“哦,沒什麼。我是說,環兒妹妹這樣子,頗有些成為小狐狸精的潛質啊,特此鼓勵一下。”

  “呸——”環兒嬌哼一聲,臉色飛霞,急急向前跑了幾步。

  林晚榮哈哈一笑,正要追去,眼神瞥處,卻見那安姐姐在寺門微一回頭,眼光直往這邊射來,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嫵媚迷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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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賞花
  
  “你怎的才來?”遠遠望見林三和環兒嬉鬧著過來,大小姐急急迎上前去,嗔道:“別人都忙的頭暈眼花,反倒是你,最為清閑了。”

  “重傷員嘛,受點照顧是應該的。”林晚榮嘻嘻一笑,上上下下打量了蕭玉若一眼,由衷讚道:“大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蕭玉若聽得心裡歡喜,臉上生暈道:“要你來油嘴滑舌。來的這樣晚,方才徐姐姐邀請我進去賞花,見你沒來,我也只得作罷。”

  大小姐原本是一個工作狂人,平日裡忙起經營,是絕不會有功夫想起這些閑事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心有所屬,又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這等花前月下的美事,自然心生嚮往。再加上今日促銷大為成功,就算是犒勞一下自己,進去欣賞一番又如何?

  她心裡有此想法,卻不好意思先提出來,見林三臉上嬉笑沒個正經,忍不住暗哼一聲:這死人,如此這般時候,平時的機敏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林晚榮何等眼力,見大小姐神情扭捏,眼神不時往相國寺裡面瞟去,哪還能不明白,心裡卻是暗自好笑。真的是春天來了,連大小姐都開始思春了。

  他哈哈笑了一聲,招呼道:“宋嫂,這發放贈品之事你就幫忙照應著吧,我與大小姐進寺裡走走——不要誤會,我們是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大主顧可以聯絡一下感情的。唉,如此賞花盛事,我卻一心想著工作,實在是忠良淑德、世之典範啊。”

  “去吧。”宋嫂笑道:“這裡有我照看著就行了,你和大小姐好生玩耍一番。這幾日,可是忙壞了她了。”

  品香會,林晚榮只是負責出出主意,動動嘴皮子。雖然很有技術含量,但剩下的瑣碎之事,全由大小姐和宋嫂安排。如此大規模的促銷,又沒有經驗,要準備的事情多多,著實把大小姐忙的夠嗆。

  蕭玉若臉上一紅,強辯道:“是林三這人想偷懶,我才不要去呢——喂,你不要拉我。”

  宋嫂望著二人的身影,忍不住搖頭微笑,但願林三與大小姐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吧。

  兩人進了相國寺大門,便覺一陣暖意撲面而來。寺中遊人穿梭,熙熙攘攘,竟比寺外還要熱鬧幾分。林晚榮心裡奇怪,這相國寺賞花會便有這麼大魅力麼,怎麼感覺像是整個京城的人都湧到這裡來了?

  望見大小姐微微薰紅的臉龐,林晚榮笑道:“這寺裡莫非有火爐麼,怎麼比外面還要暖和?”

  大小姐好笑的看他一眼:“你這人平時精明無比,事事都清楚明白,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相國寺後山便有一汪大的溫泉,氣候舒適,四季如春。那寺裡的花園受溫泉灌溉,在初春時節便能百花盛開,蔚為奇觀,這便是相國寺賞花會的來歷。要不然。這等時節,你到哪裡去欣賞如花美景呢。”

  原來是這樣啊,林晚榮嘿嘿笑了兩聲,難怪這賞花會如此的興師動眾,原來這裡是京城第一春。不過那溫泉落在和尚廟裡,著實暴殄天物,若是落在蕭家大院,老子發明些三點式和丁字褲,每日與兩位小姐鴛鴦戲水,何其美哉。

****************

  相國寺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因為獨特的溫泉氣候,寺中的後花園更是天下聞名。

  兩個人自相識以來,還未曾有過如此輕鬆相處的時刻,漫步寺中,無拘無束,說些大小姐心驚肉跳的肉麻話,直把蕭玉若逗得小臉通紅,心裡狂跳,想要罵他,眼中射出的,卻全是水般柔情。

  兩人說說笑笑到了後花園,還未走近,便有一陣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寒香飄了過來。

  林晚榮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圓形的拱門立在眼前,門上正中兩個大字——梅園。

  大小姐見他發愣,便笑道:“又不知道了吧?這相國寺裡依花而分,最出名的是梅園、桃園、蘭園和牡丹園。這才是第一個呢。”

  梅乃四君子之首,素有高潔雅名,乃是文人墨客賞花的首選。穿門而入,兩人便沒入一片梅花的海洋裡。

  那枝上梅花點點,紛紛復復,紅的如火,白的似雪,粉的像霞,處處皆有花香,五彩繽紛,美不勝收。園子裡人聲歡騰,麗影穿梭,好不熱鬧。

  大小姐臉上一片歡容,驚喜的叫了一聲,嬌軀一扭,便急急衝入落英叢中,點點梅花映著她秀麗的臉頰,無比的嬌媚。

  平日那樣嚴肅認真的大小姐,難得露出這樣小女孩般甜美的笑容,林晚榮心裡一熱,急急追上去笑道:“大小姐,你這樣好興致,不如我們做個採花的游戲吧?”

  “什麼採花游戲?”大小姐停住腳步,奇怪問道。

  “這採花游戲,說起來很簡單啊,看清這樹上最高的那一枝梅花沒有?要麼,我抱住你將那花枝採下來,要麼你抱住我採下來,怎麼樣,是不是簡單之極?”

  “你這壞蛋,整日腦子裡就沒點別的念頭?”大小姐羞澀的哼了一聲,臉上浮起一抹紅暈。每日聽他胡說早已有了免疫力,更是成了習慣,一天不聽他說話,總覺不適應了。

  大小姐扶住眼前一棵梅花樹,見那樹幹乾枯,曲曲折折盤旋而上,粉紅的花朵沾染著點點水珠,似是初承雨露,艷麗非凡。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摘下一只梅花握在手上,輕輕吟道:“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寄一枝春。”

  “好濕,好濕,真是好濕。”林晚榮拍掌笑道:“大小姐這是想念金陵了麼?趕明兒個天氣暖和了,便把夫人也接到京中來,了卻大小姐一番思念就是了。”

  大小姐瞥他一眼,笑道:“隨便做做,哪是什麼好詩,偏你最會說話。你說好詩,那你便也作一首梅花詩來聽聽。”

  “梅花啊,這個好說,我不僅會做梅花詩。還會做杏花詩呢,你信不信?”林晚榮笑著道。

  “你這人別的不擅長,就數吹牛天下第一。”大小姐捂唇笑道,身如花枝般顫抖,那美艷的韻味,竟勝過了滿園的花朵。

  見她粉面桃腮,春意濃濃的樣子,林晚榮心裡一熱,拉住她小手,湊到她耳邊騷騷一笑道:“因何(荷)而得偶(藕),有幸(杏)不須媒(梅)。大小姐,這詩好不好?”

  這壞蛋。大小姐心中甜蜜,輕嗯一聲,急急低下頭去,臉上那抹粉紅,直把枝頭的紅梅都比了下去。

  “蕭家妹妹,蕭家妹妹——”一個女子聲音響起,大小姐一驚,急忙甩開了林三的大手。

  梅花樹下閃出一個俏麗的身影,拉住蕭玉若笑道:“怎地,等到你們家那林三了?”

  蕭玉若臉上一片羞赧,也不知方才自己二人的情形有沒有被她看到,急忙道:“徐姐姐,你在說些什麼呢,我聽不明白。”

  這徐芷晴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破壞老子與大小姐的情緻,林晚榮心裡惱怒,只是見她與大小姐說話,模樣甚是親熱,也不好發作,只得忍了下來。

  “徐姐姐,你們都遊過這花園了麼?”蕭玉若心中有鬼,便開口問道,轉移徐芷晴的注意力。

  “我也是方才進來,葉兄與田兄見這梅園精緻幽雅,正在那邊鬥詩呢。我聽著無趣味,便過來尋你說話。”徐芷晴淡淡笑道。

  林晚榮聽得也是奇怪,這徐芷晴不是全能通麼?怎麼聽那葉兄和田兄吟詩卻覺沒趣味呢?

  正說話間,葉雨川與田文鏡已經走了過來,田文鏡見了大小姐,急急湊過來笑道:“蕭大小姐來的正好,我與葉兄鬥梅花詩,便請大小姐做個評委吧。”

  大小姐眉頭一皺,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林晚榮卻是心裡明白,這哪是鬥詩,分明是在大小姐面前賣弄呢。

  “東風才有又西風,群木山中葉葉空。只有梅花吹不盡,依然新白抱新紅。這是田某方才所做新詩,請蕭小姐品鑑一番。”田文鏡不待大小姐說話,便急急將那詩詞念了出來,殷切望著大小姐,期待得到一絲讚許。

  葉雨川也望了徐芷晴一眼,含笑道:“眾香國裡人來去,花信風中鳥倒懸。更喜水光相映發,橫斜疏影托波來。”

  林晚榮將兩位公子的神色看在眼裡,姓田的明顯在追求大小姐,姓葉的也對徐芷晴有意,好嘛,沒老子什麼事了。他突的哈哈笑了兩聲道:“好濕兩首,勝過喝酒,好濕,好濕啊!”

  田公子當日便是折在他手下,聞言頓時狠狠瞪了他一眼,葉公子則明顯高人一籌,只淡淡掃了他一眼,微笑不語。

  大小姐笑了笑道:“兩位公子高才,小女子自認不如。這詩便不評也罷。”她一句話便推脫了,田文鏡眼裡閃過一絲深深的失望,葉雨川卻把期冀的眼光望向了徐小姐。

  按說這兩位公子的賞梅詩都是做的不錯,徐芷晴這種才女應該讚賞才對,哪知她微微搖頭道:“葉兄,田兄,你們這詩非是做的不好,論起寫景,這兩首堪稱一絕。只是古人有云,文以載道,詩以言志,這兩首只為應景而作,論起意境,卻還差了些。”

  原來如此,林晚榮點點頭,這位徐小姐自己有“深度”,當然也喜歡有深度的人,可惜啊,老子再怎麼深造,也比不上她的深度,林晚榮嘿嘿直笑,在徐小姐身上巡視一圈,目泛淫光。

  徐芷晴說話直白,那兩位公子卻不見著惱,只是深深一恭道:“謝徐小姐指點,雨川(文鏡)受益匪淺。”

  蕭玉若見兩位公子對徐芷晴如此尊重,便捉狹一笑道:“徐姐姐,你既有興緻,那不如也做首梅花詩,讓小妹也見識一下,何謂景色與意境雙得?”

  “正是,正是。”田文鏡拍著手行到大小姐身邊,道:“蕭小姐所言,正是文鏡心中所願。”

願,願,願你媽個頭啊,見那田某某如此親近大小姐,林晚榮心中光火。一閃身,正擋在大小姐身前,對著田文鏡皮笑肉不笑的道:“田兄所願,亦為林某所願也——田兄,幾日不見,你好嗎?你小弟弟好嗎?老夫人和二姨太都好嗎?”

  這傢伙竟然知道吃醋,大小姐心裡又是甜蜜又是好笑,卻乖巧的躲在他身後,任他為自己遮風擋雨,心中柔情萬種。

  田文鏡哼了一聲,懶得答他話語。徐芷晴蓮步輕搖,走了幾步,緩緩念道:“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華。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這幾句景色幽暗,卻是藉物傷懷。用在徐芷晴身上再合適不過。

  七步成詩,這丫頭還真是有幾分才氣啊,再聯想她學習阿拉伯數字時舉一反三的迅捷思維,林晚榮不得不承認,這世界上,真的有天才存在。

  “好詩!”田公子和葉公子同時叫道,臉上滿是敬佩之色,蕭玉若拉住徐芷晴的手道:“姐姐,你通天曉地,經綸滿腹,如高山仰止,真叫小妹佩服不已。”

  徐芷晴一嘆道:“叫妹妹見笑了。這詩詞之事乃是盛世之花,只為娛人娛己,若是興在亂世之中,便是禍國殃民啊。”

  “說的好!”林晚榮豎起大拇指讚道。這丫頭倒和我的觀點一致嘛,他忽地想起了與青璿第一次相見時地辨論,亂世唱盛歌,非民之罪,乃國之誤也。

  徐小姐的意思,葉、田二位公子自是聽得出來,他們不敢反駁徐小姐,但是見林三發言,卻再也忍不住了,田文鏡瞪了林晚榮一眼,哼道:“此地哪有你插話的份,還不快快滾到一邊去。”

  林晚榮還未說話,大小姐已怒道:“田公子,我家林三說話,卻也輪不到你插嘴。”

  田公子一愣,大小姐臉上卻是羞紅,望見林三正對自己微笑,便伸出小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

  徐芷晴好奇望了林晚榮一眼,笑道:“原來如此,蕭家妹妹,你眼光倒著實獨特。林三,你除了猜謎算數,竟還有如此手段,倒叫人小看了。”

  靠,老子手段多著呢,你要不要每樣都嚐嚐,林晚榮心中暗自哼道,只是大小姐這一番維護,卻讓他從頭爽到了腳。

  那田文鏡臉色一變,也顧不得風度,便自拂袖離去,葉雨川拉了幾下,竟是沒有拉上,只得無奈地望了徐芷晴一眼道:“徐小姐,田兄他——”

  徐芷晴不以為意的一笑:“去便去了,田兄這般與人計較,卻也不是君子所為。不過——”她望了林晚榮一眼,笑道:“林三,蕭大小姐這般照顧於你,你是否該當有所表示呢?也不為難你,今日既是詠梅花,那你便也做上一首,就當是謝蕭家妹妹賞識了。”

  “做濕?我不太會唉。”林晚榮謙虛道,大小姐倒是瞪了他一眼,你為那洛凝小妖精勇奪金陵賽詩會魁首,為我做一首便不行了?一碗水要端平!

  徐芷晴也不說話,笑望了大小姐一眼,看她如何處置。蕭玉若心中一陣惱怒,臉上卻是泛起一片紅霞,狠狠跺腳哼了一聲。

  唉,這是隻愛吃醋的母老虎啊,林晚榮嘻嘻一笑,指著徐小姐和蕭玉若,笑道:“放眼皆美女,蓮步玉顏霞。”

  葉雨川差點笑出聲來,這是什麼詩啊,狗屁不通,也不知道這小子當初是怎麼矇對徐小姐的燈謎的。大小姐也是心中忐忑,這壞蛋不是突然變傻了吧。

“紅唇腮邊露——”林晚榮指著蕭玉若和徐芷晴嫣紅的小臉,微笑道:“——點點是梅花。”

  死人,就喜歡玩弄玄虛,嚇死個人了,大小姐臉上羞臊,心中卻是驚喜。這首詩,前三句都是垃圾,最後一句,卻將垃圾變成了金子,實在是絕佳的點睛之筆。

  徐芷晴淡淡一笑,這詩雖然有些意思,卻也不過是個遊戲之作,與那詩以言志的境界相差甚遠,林三便只有這個本事麼?

  望見她嘴角那抹輕笑,林晚榮自然知道被人鄙視了,媽的,我要淫起好濕來,十個你也抵擋不住,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他也不去辯解,對著大小姐打了個勝利的手勢,偷偷來了個飛吻。

  徐芷晴雖是女子,卻頗有大將之風,淡然處世的態度,便是男子也學她不來。去了一個田文鏡,便剩下兩男兩女,林晚榮老老實實的走在大小姐身邊,想起蕭玉若剛才的那番情意,忍不住在她耳邊輕道:“大小姐,等晚上回去,我給你淫一手好濕,嘿嘿。”

  園子中賞花之人絡繹不絕,徐芷晴和大小姐似乎根本沒有受到田文鏡之事的影響,二人手拉著手,逛完了梅園逛桃園,倒似一對嫡親的姐妹。

  在桃園裡行了幾步,兩個女子正說著話,卻聽園外傳來一陣大笑聲,一個魁梧的身影在眾人擁繞下,緩緩走了進來。

“誠王!”徐芷晴眉頭一皺,輕聲說道。林晚榮急忙扭頭看去,只見這人長眉闊目,體格雄偉,正是方才遠遠見過的誠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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