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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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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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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3 19:24:4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二章 仙子與強女 禹岩

這丫頭,竟然提出這種要求,不是逼我犯錯誤麼?林晚榮“難為情”的想了想,玉霜見他躊躇不決,以為他擔心被人看見,忍不住小嘴一嘟,臉色輕紅的哼道:“膽小鬼!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唔——”

  一陣強有力的擁抱將她摟進懷裏,鮮紅的小口被緊緊堵住,一雙作怪的大手在她腰肢上輕輕撫摸,她鼻息咻咻的輕嗯了一聲,渾身熱情似火,便融化在這突然到來的jq裏。

  “唔——”林晚榮長長的籲了口氣,無氧的耐力訓練還要增強啊,才二十幾分鐘就堅持不下來了,怎麼著也得一個小時才及格吧。

  二小姐四周瞅了瞅,嚶嚀一聲躲在他懷裏不敢抬起頭來,臉色陣陣滾燙,輕輕拍打著他胸膛道:“壞人,你這樣做壞,要是讓姐姐看見怎麼辦?我可是答應了她,不能讓你再隨意欺負的,若是她看到了,我豈不羞死了。”

  這丫頭,方才的主動哪里去了?林晚榮笑道:“怕她做什麼,我們這叫做兩情相悅,她想看就讓她看個夠吧。”二小姐對他沒有任何辦法,只得臉色羞紅了任他作為。

  和蕭玉霜卿卿我我一番,再回到屋裏的時候,大小姐和宋嫂已經商定的差不多了,蕭玉若正謄寫著什麼。看了一眼玉霜紅撲撲的小臉,大小姐無奈的嗔道:“你們做什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我與宋嫂商定了些辦法,你來看看如何?”

  林晚榮笑道:“我與二小姐出去口舌交流了一番——那什麼方案,你與宋嫂定了就可以了,我放心的很。”

  宋嫂吃不准林三和大小姐什麼關係,說話如此隨意。蕭玉若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輕道:“你倒會推的一乾二淨。若這差事弄砸了,賺不了銀子,賠了我蕭家,可也賠了你。”

  “大小姐辦事。我放心!”林晚榮笑著道,蕭玉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經營的事情,林晚榮向來懶得管,就像酒樓都交給巧巧一樣,香水和香皂,大小姐會比他更盡心。他本人只負責出出主意,反正他的點子都是金點子,只要落實好了,基本不會失敗。至於具體的策劃安排。那就要靠大小姐了。畢竟她是女兒之身,對太太小姐們的習慣脾性都清楚,如果硬讓一個大老爺們摻和進去,反而會弄出個四不像,適得其反。

  大小姐知道他想偷懶,卻也拿他沒辦法,想起昨夜那溫馨地場面,心裏升起一片柔情,便也不去逼他做些不喜歡的事情了。

  林晚榮想起與青璿的約定。心裏惶惶,拉住宋嫂道:“宋嫂,你對這京城地處熟悉,請問那玉佛寺在哪個位置?”

  “玉佛寺?”宋嫂眉頭一皺道:“這是哪里的寶殿?我在京中二十來年,卻沒有聽說過。”

  林晚榮愣了一下。當日離別之時。青璿明明說的是七月初七,玉佛寺前相見,她是絕對不會騙自己的。為何宋嫂在京中待了多年,反而不知道這玉佛寺呢?

  他原本想先到玉佛寺外尋訪一番,哪知上來就被打了一記悶棍。似宋嫂這樣的老京城都不知道玉佛寺在何位置,這叫我到哪里去尋找青璿?

  宋嫂道:“林兄弟,你是要去燒香嗎?這京中的名山大刹海了去了。大相國寺,小相國寺。淨潭寺,都是有名的寶刹,香火鼎盛地很。每到正月十五前後,達官顯貴都要去燒香求佛。你去求求,肯定也靈驗的很!”

  林晚榮搖搖頭道:“宋嫂,我就是想要去這玉佛寺。你真的沒聽過玉佛寺的名字麼?”

  宋嫂搖搖頭道:“我在京城這些年,大小地處都跑遍了,確實沒有聽過玉佛寺的名頭。”

  大小姐見他癡癡傻傻的樣子,不知道他問這些有什麼目的,只是見他這般無神的模樣,心裏隱隱覺得難受,便柔聲道:“是不是你記錯了?”

  “就是失去了性命,我也不會記錯這個地方的。”林晚榮堅定道。

  望見他斬釘截鐵地樣子,就知這個地方對他無比重要,大小姐輕聲道:“你勿要著慌,京城這麼大,宋嫂也不可能處處都知道的,我叫人多多打聽一下,保准叫你找到那地方就是。”

  林晚榮苦笑了一下道:“謝謝你了,大小姐。”

  蕭玉若愣了一下,幽幽道:“你這般向我道謝,我反倒有些不習慣了,以後莫要再說這些話,聽得不舒心。”

  那一直沉默的宋嫂眉頭緊皺,半晌才道:“林小哥,你說的,莫非是臥佛寺?”

  臥佛寺?林晚榮急忙道:“也別管什麼玉佛臥佛了,只要是佛寺,你就給我說說吧。”

  宋嫂點點頭道:“這臥佛寺位於城北郊外,二十多年前香火鼎盛一時,只是這些年早已衰敗下來了。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地方。”

  林晚榮大喜,管他什麼佛,只要是個佛寺,那就有希望。他急急朝宋嫂作了一揖道:“謝宋嫂了,你地大恩大德,小弟來日再報。”話音一落,便急急出門而去,身形匆忙,轉眼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地人群中。

  “這林三兄弟倒是心急的很,也不知道尋那玉佛寺做什麼,莫不是會些相好的姑娘?”宋嫂笑道。

  大小姐偏過頭去,哼道:“莫要管他,他便是將天下所有女子都拐回家中,也由著他了。”

  宋嫂探頭望瞭望陰沉沉的天空,憂心道:“看這天氣,今日怕是要下雨了。林兄弟一個人出去,要是淋雨,可就不妙了。”

  話音未落,就見大小姐拿了把油傘急匆匆的沖了出去。只是這人海茫茫,哪里還能尋著林三地蹤影?大小姐站在大街上,望著南來北往的人群,一時有些呆了。。。。。。

  林晚榮興沖沖出門來,辨明方向,直往城北而去。京城繁華。販夫走卒,百戲雜耍,讓人眼花繚亂。大街上人來人往,擠得滿滿當當,吆喝聲、叫喊聲不絕於耳,熱鬧之極。

  林晚榮心記玉佛寺,對京城勝景也無心打量,找准了幾個人問清臥佛寺的位置,匆匆向郊外行來。

  京城地處廣闊。這一行直走了大半個時辰,漸漸地行人稀少了,已到了郊外。又行一程,卻覺得前方道路漸漸崎嶇起來。抬頭望去,只見眼前陡然樹立著一處懸崖。這懸崖怕有幾百丈高,陡峭之極,四面光滑,幾無下足攀登之地。山頂上雲霧籠罩,煙嵐環繞。隱隱見亭臺樓閣,飛簷走碧,直似雲中仙境。

  山崖腳下,立著一座破敗的寺院,木門殘缺。青苔遍地。鏽跡斑斑,人跡罕至。這寺裏房屋牆頂絕大部分都已倒塌,只有一個正殿,尚有半個屋頂遮掩。

  林晚榮看地心裏陣陣激動,這就是那臥佛寺了麼?這是不是青璿說的玉佛寺呢?

  他走到近前。只見寺內高牆倒塌,屋頂也敝開在露天之下。一尊巨大地石刻彌勒佛,足有二十丈長。八丈來高,憨態可掬。腆著個大肚子,笑眯眯臥在地上。風吹雨打之下,這石頭臥佛身上的棱角已經磨礪殆盡,盡顯柔和之氣。

  佛像前立著一個巨大的香龕,煙薰火燎的痕跡,雖歷經風雨卻仍未褪去,依稀可見當年香火鼎盛的情形。

  林晚榮在大殿裏來來回回的巡視一番,除了依山而建的巨大石佛外,便是空無一物。這臥佛寺牆體皆已倒塌,唯一保存的好些的便是正殿了。穿正殿而出,寺後卻是一片占地極廣地樹林,樹木高大,枝條粗壯,雖是新春方過,枝葉殘敗,卻不見蕭條。

  這寺廟結構簡單,前後有無活物,一眼便可以看盡。林晚榮前前後後的搜尋一番,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他不信邪的四處尋訪一周,只見這山峰四周陡峭,崖壁光滑,幾無可以落腳之地,三面皆是環水,唯有臥佛寺這面是塊平地,也不知那絕峰之上的飛宇樓閣是何人所建,又是如何登爬上去的。

  一圈掃下來,卻又回到了起步時的那片樹林之中,別說是青璿,就連個活的兔子都沒找到。他抹了把額頭的汗珠,一下子躺倒在乾草地上,四肢平躺,大口大口喘著氣。

  這裏到底是不是玉佛寺?青璿,青璿又在那裏?他渾渾噩噩的躺著,心思也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眼睛漸漸閉上。

  不知道躺了多久,模模糊糊中,似乎有點點濕意滴在臉上。下雨了!他心裏一歎,朦朦朧朧睜開眼來,往前一瞟,頓時將雙眼睜得圓圓。

  那樹梢之上,一個白衣飄飄地女子身形窈窈,蓮足輕點,踏於細細枝葉之端,似是虛無縹緲的雲中仙子般飛掠而過,不沾染一絲俗世的塵埃。

  看見鬼了?還是看見神仙了?林晚榮頓時睡意全消,刷的一聲坐了起來,高聲叫道:“喂,喂——”

  那女子似是沒聽到他的叫喊,身形不停,恍如輕煙向前掠去,身形美妙無比,卻不是肖青璿。

  林晚榮在這臥佛寺本已絕望,但見了這突然出現地女子,心裏又升起了幾分期冀,追在她身後高喊道:“小姐,仙子,美女,——”

  任他叫破了喉嚨,那女子依然沒回頭,身形杳杳,轉眼便要消失在他眼簾。林晚榮追了幾步,氣喘吁吁,喊破了嗓子,鞋子也跑掉了。

  媽地,會飛就以為自己真的是仙子啊,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飛了,要是有導彈的話,老子早就一炮將你打下來了。林晚榮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揀拾起自己落在地上的布鞋,便狠狠往那仙子身上扔去——打不著也要嚇嚇你!

  仙子似是感覺到了什麼,長袖一拂,猛地回過頭來,掃了他一眼。

  林晚榮心裏猛的跳了一下。腳步卻是呆呆停住了。這女子鳳眉輕目、雪膚朱唇,完美無瑕地臉頰晶瑩如玉,唇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立於樹梢末端,長裙飄飄,恍如九天之上的仙子般聖潔高貴,不帶一絲煙火氣息,仿佛任人看上一眼也是罪過。

  乖乖,這莫非真地是仙女。美的不像話。饒是林晚榮這樣強悍地人,在這女子面前也生出些自慚形穢的感覺。他旋即驚醒過來,我靠,什麼樣的女人不是男人配的?我怕她個鳥!他蠻橫無忌的抬起頭來時,那女子已如一縷看不見的塵煙,消失在了他面前。

  林晚榮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這不是做夢吧,仙子下了凡塵?在樹林裏尋找一番。卻哪里還能找到仙子的身影?

  他長長的吸了口氣,今天這事透著邪門,我明明是來找青璿的,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個仙子來,還美得喪盡天良?看不出這仙子地年紀。她與青璿有沒有關係?姐姐?妹妹?莫非這臥佛寺。真的就是青璿口中的玉佛寺?

  一連串的問題湧上來,他也有些頭暈眼花,用力的揉了揉兩邊太陽穴:青璿啊青璿,你跟老公打這麼多啞謎幹什麼啊?

  這一番驚豔之下,他早已沒了睡意。抬頭看天空灰濛濛的,陣陣的閃電忽然將天空映的雪白一片。點點雨滴滴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讓他清醒許多,接著一陣大雨便嘩嘩啦啦地落了起來。

  臥佛寺破敗不堪。殘垣斷壁,唯一能遮風避雨的就是正殿裏尚未塌陷的一片牆頂了。林晚榮雙手捂住頭,急急往正殿跑去,無意間一抬頭,只見那裸露在外的臥佛,在閃電照耀下竟然閃爍著點點玉光,晃得他眼花。

  臥佛?玉佛?他一拍掌,猛的跳了起來,媽地,這臥佛寺原來真地就是玉佛寺啊。這雕刻臥佛的天然石頭其實是一塊尚未開鑿的璞玉,平日裏看不出來,遇到強光,才能顯示出玉石的特性。這臥佛寺,就是青璿口中的玉佛寺,一定不會錯地了。

  有了這一個發現,他心裏的興奮無以言表,“啊”的長叫幾聲,將那驚雷都要遮住,恨不得抱了這大肚子地彌勒佛親上一親。

  確定了這就是玉佛寺,他心裏激動,腳下加速間,已到大殿屋簷下,正要邁門而入,卻聽裏面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道:“外面是什麼人?”

  他腳步一下子停住了,這個破地方也會有人來?莫非是剛才那個會飛的仙子?而且是仙子在飛地過程中被雨淋濕了,正躲在裏面換衣裳?哇哈哈哈!他心裏得意了幾聲,怪叫道:“女施主,我給你送茶來了——”

  “怦!”卻是一塊石頭從裏面扔了出來,將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躲開道:“仙子,是我,我們剛才見過面,我還追了你一截路程的。”

  裏面的那女子沉默半晌才道:“什麼女施主,仙子的?你莫非是這廟裏的和尚?不對——這玉佛寺破敗多年,哪里來的和尚?你,你是做什麼的?”那女子說話間聲音有些懼意,旋即便又平靜下來了。

  “玉佛寺?”林晚榮身體輕震,這女子說這是玉佛寺?這裏真的就是玉佛寺!媽的,世界上還有比我更聰明的人麼?

  他哈哈笑了幾聲,精力便轉到廟裏這女子身上了。如果裏面的這位,真的是那會飛的仙子的話,就是兩個林三也打她不過,哪還會這樣安靜的與自己說話。如此一來倒奇怪了,裏面這女子是誰?

  他想這麼多,卻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聽那女子聲音清麗,想來年紀不大,他嘿嘿笑了一聲道:“裏面的小姐不要怕,我叫三林,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今日到這裏是為了尋訪一位朋友,我不會欺負你的!”

  那女子聲音平靜的道:“原來是三公子,小女子有禮了。小女子今日與一眾好友出來作畫,見這天氣陰沉才來此躲避一時,眼下我那朋友們去尋柴草點火去了,馬上就回來。”

  林晚榮笑道:“如此甚好,這雨越下越大,屋簷下也避不了幾時,在下也進來躲上一躲吧!”

  他腳步方要踏進,只聽那女子道:“不可!”

  “有何不可?”林晚榮問道。正要繼續邁進,卻是又一顆石子飛來,砸在他腳前。林晚榮無奈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要打架麼?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那可不一定吧,你看看你的正前方是什麼?”

  林晚榮抬頭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那角落處露出一截強弩,箭枝已上,正幽幽瞄準自己。

  他是帶過兵的人。在李聖的神機營裏見過這玩意兒,這叫做連環弩,最多一次可以上五支箭枝,連環發射,威力巨大,當日力戰白蓮第一勇士,這連環強弩就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如何不認得。殿裏這女子持的這連環弩小巧玲瓏,很明顯經過改良。適合女子攜帶防身。

  終日打雁卻叫雁啄瞎了眼,這荒郊野外的臥佛寺裏,卻遇上一個野蠻女,他暗叫晦氣,哼道:“小姐。你連神機營裏的連環弩都能弄到。想來不是什麼平常人!”

  “你竟然識得這連環弩?”殿裏女子笑道:“三公子倒也見識不凡。小女子實無威脅之意。聽公子言行,也是個讀書人吧?”

  “不是!”林晚榮一口答道,他站在屋簷下,雨絲飄進來,打濕了他半邊身子。難受地很。憑著他現在的功夫,只要找准那女子位置,解決她不是什麼難事。關鍵的問題是。他為什麼要解決她?難道就因為她不讓林三進去避雨?說出去笑死人!

  “公子倒也有趣!”女子道:“小女子孤身一人在殿內,若是公子也闖了進來。瓜田李下之嫌自是難免。雖然我二人清白,流言蜚語也止于智者,但人活塵世中,要少遭人詬病,還需自己謹慎。公子說是不是?”

  林晚榮笑道:“小姐方才不是說,還有你知交好友即將返回麼?這可不算孤男寡女。再說這廟也不是你家開的,只因為你一人要躲雨,就要讓別人在外面忍受寒風凍雨,是否有些說不過去呢?”

  看不清那女子面上的反應,只聽她沉默半晌歎道:“三公子說的有禮。只可惜世事艱難,我們女兒家身處弱勢地位,若不學會保護自己,恐怕最終苦的就是自己了。對公子來說,可能因為沒有及時避雨大病一場,可是對於女子來說,一著不慎,怕是一輩子就毀了。孰輕孰重,公子自然可以分辨。”

  這丫頭真是一張利嘴啊,林晚榮哈哈一笑道:“不就是避個雨麼?難道小姐真的因為這樣莫名其妙的一件事,要射殺一個素不相識地、非常優秀、非常善良、非常帥氣的人麼?我倒要來試一試!”

  他口上說試試,卻偷偷退了出來,撿起腳邊的那塊石頭,向大殿裏扔去。

  “嗡——”的一聲輕響,一隻小箭正中旁邊木柱,深入三分,羽翼帶著微微顫動嗡嗡作響。

  林晚榮驚的一陣大汗,這小妞,真射啊。敢向三哥我開炮的女人,你是第一個,有種!

  “三公子勿要考究小女子的耐性,對我來說,清白重逾性命!若傷了公子,但能維護我清白名聲,小女子願一命賠一命,自縊於眾人之前。”那女子斬釘截鐵的道。

  “好,小姐,你很有個性!請問你成親了沒有?”林晚榮咬牙道。

  殿裏女子不答話。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我猜還沒有吧。依小姐的品味個性,應該有很多公子追求吧?能不能算我一個呢?”

  那女子聲音中帶著微怒道:“請公子自重!”

  “追上你,然後甩了你,這是我地目標,也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呢?”林晚榮似是自言自語,偏那聲音大到讓殿裏聽見。

  “嗡——”“嗡——”“嗡——”“嗡——”

  數隻小箭連環發射,正中門柱處。那女子提著強弩走出來時,只見一個壞壞的影子朦朦朧朧消失在前方雨霧裏,連面容都看不清楚。一個嬉笑的聲音自雨中傳來:“小姐,可不要再讓我遇見你哦,否則,我必定實踐我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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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3 19:24: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三章 巧遇
  
   自玉佛寺回來,林晚榮心情比之前已經好上了許多。雖然沒找到清青璇,但是最起碼知道了,那臥佛寺就是玉佛寺,青璇的確沒有騙自己。七月初七之約,現在雖然遙遠,但只要自己努力,沒準能早些與青璇相見也說不定。

      大小姐見他渾身濕漉漉的跑回來,臉上卻是眉開眼笑,與去時的情形截然相反,忍不住道:“淋了雨還這般高興?那臥佛寺便是你要找的地方麼?”

      林晚榮點點頭,笑道:“說起來真的要多謝宋嫂了,沒有她,我都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呢?”

      大小姐輕嗯了一聲,小聲道:“你尋那地方,是為了尋找青璇小姐麼?找到她了麼?”

      林晚榮嘆口氣:“現在還沒尋著,不過終有一天要找到的。你也知道,這天底下還沒有我林三做不成的事情。”

      “吹牛!”大小姐哼了一聲:“青璇小姐待你情意深重,你找到了她可要好好待她,一個女子生在世上,遇見個傾心的人兒便是三生的造化,莫要傷了她的心。”

      林晚榮上上下下打量了蕭玉若一眼,呵呵笑道:“大小姐,這真的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麼?怎麼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蕭玉若白了他一眼,沒有接下去,輕道:“快些進去將濕衣換下,我去叫宋嫂燒些姜湯,莫要受了涼。明日一早,我與宋嫂去拜訪京中大戶,你送玉霜去京華學院,娘親已經交待好了。你自送她去便可。記住一點,勿要惹事生非。”

      “勿要惹事生非”,這句話已經成為每次出門前,大小姐囑咐他的口頭禪,可是這些時日下來。他不去惹是非,是非偏要來惹他,已經成了慣例,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聽了大小姐的話,林晚榮倏然醒悟,明天就是正月十七了。京華學院要開學了,二小姐算起來也是這時代的“大學生”了,實在可喜可賀。

      吃過晚飯洗完熱水澡。被這一場急雨淋得冰涼地身體又恢復了活力,大小姐仍在廳房與宋嫂準備著明日拜訪的禮品。望見二小姐房里燈火通明,他便偷偷摸摸走到玉霜房前,輕輕敲擊幾下門窗道:“二小姐,二小姐——”

      玉霜的聲音傳來道:“你快些進來吧,門沒鎖!”

      吱呀一聲推門而入。屋燈正暖,二小姐忙里忙外,往箱子里裝著東西,衣衫雜物。玩具零食,盡是些小女生喜歡的東西,末了又放進文房四寶。連香水香皂也裝了好些進去,望著便像是要去遠行。看見這熟悉的場景。林晚榮依稀想起了自己去大學報到前夜,母親為自己收拾行李地情形,原本茂盛的淫心一下子平靜下來,心里溫馨之極,走到玉霜身邊道:“都收好了嗎?可別落下什麼。”

      二小姐嗔道:“你以為我是你啊,丟三落四的!該帶的東西都在紙上列著呢,一樣也少不了。”她轉過身來,拉住他手哼道:“今日明明天氣陰沉,出門也不帶把傘,要將你淋病了,看你怎麼辦?”

      這丫頭倒有些小管家婆的潛質,林晚榮笑著刮了她小鼻子一下,往那箱子里瞅了一眼:“你帶這麼多東西去,真的要搬家嗎?我們都在京中,你每過十天半月就回來一次,我們再為你備上一些你需要地送過去,不是省事多了麼?”見著柔弱的玉霜收拾了這麼些東西,他心里倒有了些送孩子上學去的感覺,雖然站在面前地是自己早已內定了一百遍的老婆。

      二小姐望了他一眼,堅定的搖搖頭道:“不行!我那學院便是專門為了學本事去的,若是十天半月就回來一次,哪里還有什麼心思好好用功?再加上你這坏人在此,我怕回來了就不想再去了。坏人,你與姐姐都要答應我,我入學之后,你們都不要去看我,我要將全部心思都放到這學業上。你也說過,我現在年紀還小,還能學許多東西,將來可以幫得上姐姐,也幫的上你。林三,你答應我好不好?”

      林晚榮愣了一下,這丫頭心智如此堅定,以前倒是小看她了,差點將她培養成花瓶。

      “玉霜,我們坐下來好好說說話吧。”他點點頭,前所未有的認真道:“都說了要送你去京華學院,我卻還不知道你要去學些什麼呢?”

      二小姐捉狹一笑道:“我去學些詩詞啊、畫畫啊,我見你似乎這些東西會地不少,等我學好了,將來一定要打敗你!”

      林晚榮苦笑道:“你學這些做什麼?難道詩詞畫畫能夠幫的上大小姐、幫的上我麼?一個洛才女已經夠我受的了,你要是再學來這些東西,以后我們家里就只能聽見兩才女對句,老公我就要敬你們而遠之。”

      二小姐咯咯一笑道:“我一個女兒家,不要學詩詞,那你希望我學什麼呢?”

      林晚榮想了想道:“有沒有什麼算術加法之類地,你學學記賬算賬,以后老公的產業做大了,你就做個總會計師,掌管我林家總賬。”

      “什麼叫總會計師?”玉霜扑閃著大眼睛道。

      “哦,這個總會計師,就是,就是算總賬的。”他胡亂解釋道。

      二小姐捂唇嬌笑:“那好,以后我就做個跟你算總賬地,嘻嘻!”

      這話聽得別扭,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話雖這樣說,我也沒去過京華學院,這里面是不是都是只學些什麼詩詞繪畫?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專門學習術數算法的學科?”

      玉霜點頭輕笑道:“你啊,也太小看這京華學院了。這是我大華學子地最高殿堂,不僅教授算法數學,還培養武將謀略。至於你說的詩詞繪畫,那更不用說了。只要你願意,選擇其中任何門類學習都可以。”

      林晚榮心里也是驚奇,這樣說來,這個什麼京華學院還真是一所綜合性、全能性、復合性大學了。不僅有文學院,理學院,竟還辦有軍事培訓班,以前倒是小看這地方了。

      “那你到底選的什麼?”林晚榮笑著問道,不會是選擇地軍事學科吧,難道我林家還要再出一個女將軍?

      二小姐微微一笑。從一個紅布包裹的嶄新小袋里,取出一樣小巧玲瓏的物事,手腕輕擺。那物事上的珠子嘩啦作響:“嘻嘻,林三,你認得這是什麼嗎?”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小乖乖,原來你早有準備,我們可真是心有靈犀啊,以后我們林家的總會計師。就非你莫屬了。”

      “討厭,胡說八道!”二小姐秀臉通紅,玉指輕輕撥拉了幾下,那物事上掛地珠子陣陣亂響。玉霜道:“這東西。我也是從別人那里看到的,聽說算賬有用的很,好不容易尋了一個來。卻沒幾個人會用的。也不知道京華學院的先生,會不會教授這個?”

      “他們不會。你老公我會啊!不就是珠算嘛!”林晚榮嘻嘻一笑,接過那小巧算盤,輕輕撥拉幾下道:“三下五除二,四下五去一,——”

      玉霜驚得小嘴都合不攏了:“坏人,你,你這是哪里學來的?我見金陵會用這算盤地都沒有幾個呢!你口里念的又是什麼祕訣——原來你才是總會計師!”

      汗,我哪是會計師,只不過小學時候學過而已。但見了玉霜驚訝的表情,他心里也有些詫異,看來在這個時代,算盤雖已出現,卻仍未普及,珠算口訣表也無人總結,不知道那京華學院里有沒有高人!這數學是百科之母,是自然科學地奠基石,數學不能發展,科技進步那就是一句空話。

      他忍不住為難的撓了撓頭,我要不要把這珠算口訣交給玉霜呢,這樣她可能就成為大華術數學的第一人了,也算為我老林家爭了光。但看見玉霜細嫩的小手,他心思又淡了下來,算了,自己老婆自己疼,這些辛苦的差事還是教給別人去吧,以后在京華學院里找個談的來人,教教這口訣,也算自己為大華數學做了些貢獻。

      玉霜扑在他懷里輕輕道:“你明日送我去了京華學院之后,便不要尋我了。我不學成本事,絕不出這書院。”

      “支持,絕對支持!”林晚榮拍著她香肩道:“對於要求進步地老婆,我一向是舉五肢支持!”

      二小姐輕輕嗯了一聲,忽地奇道:“何來五肢?”

      他哈哈笑了幾聲,不予回答,二小姐嘆口氣道:“你在外面風流快活,有各位姐姐妹妹相陪倒也罷了,只是我一人在里面苦學,這思念如刀,要是我想念你了,可怎麼辦呢?”

      “這個簡單,我畫一副自畫像,保證英俊瀟洒,玉樹臨風,你每日放在枕邊,飯前便后都看一看,不就解了相思麼?”

      “誰要看你?”二小姐臉孔通紅,又小聲道:“那你將我也畫上好了,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

      來到這完全陌生的世界之后,林晚榮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重新回到大學的校園里,可是站在京華學院的大門前,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地大學時代。

      京華學院乃是大華的第一學府,位於京城南門外,與皇宮內院遙遙相對。學院分詩文、術數、軍論三科,招收學生都是在諸方面出類拔萃的人才,聽說要經過數關嚴厲地考核。

      考核?林晚榮看了走在自己身邊的二小姐一眼,無奈搖頭,上大學走后門,古來有之啊。

      當今大華,文重武輕,進這京華學院地學生,多數是來拜名師學詩詞的,一旦被舉荐入朝,必可飛黃騰達、出人頭地。那學習軍論的,人數相對較少。要麼是世家武官子弟,要麼是立了功的軍士,也是股不可小覷地力量。

      最弱的,就是像二小姐這樣學習術數的了,要兵沒兵。要權沒權,不僅在京華學院,就是放眼整個大華朝,也是最不受重視。因此,報名學習算法術數的人數極少,十成里占不到一成。與林晚榮經曆的“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地年代相差甚遠。

      一早便陪著二小姐來報名的林晚榮,望著術數紅榜上那稀稀拉拉的報名人數。再望望詩文榜前攢動的人頭,忍不住的搖搖頭,這都叫什麼事啊,光做些風花雪月的淫詩艷詞,就能讓大華國富民強?真他媽扯淡。他勉強也算得上是個囫圇吞棗地半吊子才子,可是對於才子這個稱號。他是深以為恥的!

      二小姐卻是興奮的很,她方滿十七,正是喜歡熱鬧地年紀,此處又是大華的最高學府。興奮混雜著驕傲的心情,就像林晚榮當初走進大學的心情一樣。

      蕭玉霜要學的這術數,報名人數甚少。講學的課堂是在一處小院內,只有四五十人。女子更是不足十個。二小姐一進去,自然引起了轟動。

      玉霜局促不安地看了林晚榮一眼,只見他對自己微微一笑,她心里便安定了下來,戀戀不舍的看了林晚榮一眼,朝自己位置走去。

      按照與二小姐的約定,進了書院之后,林晚榮便要離去,不能打擾玉霜的苦學,當然,對於這種刻苦精神,他是深深贊成地。

      對玉霜微笑了一下,林晚榮腳步加快,正要走出小院,外面卻急匆匆行來兩個人。行在最前的是一個女子,正在低頭沉思,急急行來也不看前面的路,差點與他撞上。

      林晚榮急忙閃身避開,這丫頭,趕著投胎嗎?幸虧遇上我身輕如燕,反應迅捷,要不你就變成飛燕投懷了。

      那女子身后跟著地男子,見她差點撞了人,急急搶上前道:“徐小姐,你如何了,有沒有傷著?”

      我靠,這話問的有水平,我和她連個皮毛都沒碰著,你卻張口就問有沒有受傷?他無奈搖頭苦笑,只見這問話地男子二十多歲年紀,一身白衣,身形修長,玉面朱唇,豐神俊朗,生的比潘安還要好看幾分。

      對於比自己還帥的人,林晚榮天生就沒有好感,他也沒看那女子一眼,轉身便要行去。

      “且慢!”俊朗男子一聲低喝道:“這位兄台,你差點撞倒了徐小姐,是否應該略表歉意?”

      明明是這小妞差點撞到我,怎麼我變成肇事者了?林晚榮心里嘆了口氣,想起大小姐囑咐過的“勿要惹事”的囑托,他慢慢回過頭來,笑嘻嘻道:“哦,差點撞倒了嗎?那真的對不起了,這位小姐,我向你道個歉!”

      那位小姐似乎這才從沉思里回過神來,皺眉道:“葉兄,這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事情嗎?”

      林晚榮大汗,這丫頭想什麼事情如此出神,竟連差點撞了人都不知道,幸虧這年代沒汽車讓你開!不過她的聲音聽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

      俊朗的葉公子說道:“哦,徐小姐,也無大事。只是你方才思考間,這位兄台差點撞上你,我叫他向你賠個不是!”

      這話說的太他媽有水平了!換成以前的林晚榮早就拔槍干上了,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玉霜還要在這里讀書,大小姐又特意囑托過,為了姐妹倆的安寧,我忍!

      那位徐小姐從容搖頭道:“不必了,葉兄,方才是我思考事情,走得匆忙,差點撞到了這位公子,論起過錯,我也有一半。”

      這位聲音聽著有些熟悉的小姐,說話倒還靠點譜,主動承攬了一半責任,雖然這責任百分之百都應該是她的。

      葉公子點頭道:“徐小姐如此寬厚待人,實為我京華學院諸多教習與學生之楷模,葉某佩服萬分。”徐小姐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林晚榮鄙視的搖頭,拍吧,你就拍吧,臉皮比老子還厚。他也懶得看那徐小姐一眼。正要離去,卻聽葉公子道:“這位兄台,你是學院的學生麼?是來學習術數的?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徐小姐,你見過他麼?”

      這葉公子說話雖然謙恭有禮,話里卻總透著股盛氣凌人的味道。或許是因為他長得帥地緣故吧,林晚榮安慰了一下自己,說道:“在下不是書院的生員,我今日是送我家小姐來此學習術數的,她是金陵蕭家——”

      “是蕭家的小姐麼?”徐小姐一驚道:“你是從金陵來的?”

      蕭家這麼有名麼?連京城都知道?林晚榮裝作謙虛道:“在下正是來自金陵。”方才受了葉公子那般盤剝似地逼問,雖是強自忍了沒有爆發。但他與這位徐小姐說話,始終沒有抬起頭看她一眼,借此表示對這二人的強烈抗議——我偏就不看你!

      “那你們認識金陵才女洛凝小姐嗎?”徐小姐道。

      “洛小姐?”林晚榮點點頭道:“認識。認識,熟的很,她和我熟的很。”

      葉公子笑道:“洛凝小姐是前任江蘇總督洛敏大人的千金,身份高貴,你一個做下人的,也能與她相熟?”

      “哈哈哈哈——”林晚榮強忍了笑道:“做下人?有多下?為何洛小姐從不把我當下人呢?憑自己地勞動掙錢。憑自己的雙手吃飯,為何會低人一等?這位公子將人分成三六九等,實在是有違眾生皆平等的佛誡,我建議你去城北地玉佛寺做做功德吧。”

      葉公子未曾想一個下人有如此利嘴。愣了一下,旋即搖頭道:“是不是分三六九等,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自在人心之中。我不與你爭吵。免得丟了身份。”

      林晚榮搖頭不語,這家伙的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好啊,今日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懶得和你爭論,走人!

      他拔腿正要離去,那徐小姐眉毛淡淡一揚,輕邁幾步道:“玉佛寺?公子知道玉佛寺?”

      她這幾步,正邁在林晚榮身前,林晚榮抬頭一掃,頓時愣住了。

      只見這位徐小姐二十多歲年紀,身形窈窕,體態婀娜,雪膚櫻唇,杏眼桃腮,臉上雖無笑意,卻有一股說不出的淡定從容,正站在了他身前。林晚榮有些發呆,除了驚詫於她的美麗,卻更驚異於這女子身上地氣質,這是一種充滿了自信的平和鎮定,是一種真正的知性美。

      被林晚榮這樣盯住,徐小姐也不惱怒,淡淡道:“公子能否告訴小女子,你是如何知道玉佛寺的?”

      “咳,這個——”林晚榮心中涌起些不妙地感覺,急忙退了兩步道:“京中上了些年紀的,哪個不知道玉佛寺呢?我也是聽一位大姐講起的。”

      徐小姐微微搖頭道:“世人只知臥佛寺,卻不知玉佛寺!那臥佛乃是璞玉雕成,京中無幾人知曉。”

      “小姐,人都是有眼睛地,並非只有你一人善於觀察。”林晚榮道。

      徐小姐微一點頭:“公子果然眼光凌厲。那請問公子,你昨日是否去過玉佛寺呢?”

      “昨日?昨日那般傾盆大雨,我去玉佛寺干嘛!”林晚榮正義凜然道,眼中閃過絲絲堅定。

      徐小姐盯住他眼睛,良久才道:“你知道一個人說謊的時候,眼珠會怎樣嗎?”

      “不知,我地眼珠沒有亂動!”林晚榮嚴肅道。

      徐小姐淡淡的哦了一聲,面無表情道:“追上你,然后甩了你,這是我的目標。公子,能不能請你把這句話學上一遍?”

      冷汗,一層層的冷汗,饒是林晚榮這樣久經考驗的厚黑學者,也不知該要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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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奇女子 禹岩
    “哇哈哈哈——”他笑了三聲,整理了一下思緒,只聽這一句話,便已知對面這小妞是誰了。破廟之外竟能相逢,也不知是幸運還是點背。他連笑了幾聲才道:“這位小姐,我們素不相識,說這種話不太適合吧,我開不了口唉,你還是找有緣人說去吧。在下還有急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辭告辭。”

    話一說完,他轉身抹了把冷汗,急匆匆向外行去,不肯多待一秒。

    那徐小姐歎口氣道:“說與不說已無兩樣了。我原本不想做些無聊之事,只是沒想到那般輕狂與我說話的,竟是金陵蕭家的人,著實讓我好生失望。”

    汗,老子這次算是給蕭家抹了黑了,這事還真他媽邪氣了。他停住腳步,轉身望著徐小姐,嘻嘻笑道:“真要說麼?那好吧——追上你,然後甩了你,這是我的目標!”

    葉公子臉色一變,大喝道:“大膽,你這廝好生無禮,竟敢如此褻瀆徐小姐,實在該死。”

    林晚榮雙手一攤,無辜說道:“這位公子,你也聽到了,不是我願意說的,是徐小姐讓我重複一遍,我照做而已。請問哪里錯了麼?”

    姓葉的公子做聲不得,徐小姐微微一笑道:“有些急智!倒也不算差勁到家了!請問這位三公子,蕭家小姐現在也到了京裏麼?我幼年時期蒙蕭夫人照顧,又聞父親大人提起大小姐之名,但一直無緣相見。若她在京中,我倒很想與她見上一見。”她點出三公子,便是自認了昨日臥佛寺裏避雨的女子就是她了。

    事都到這個份上了。林晚榮光腳的也不怕穿鞋地了,點頭道:“謝徐小姐關懷了。我家兩位小姐都已到了京中,徐小姐的心意我一定轉達到。但不知徐小姐令尊是——”

    “家父也只是一個普通讀書人而已,不提也罷。”徐小姐淡然道:“說起來,蕭夫人離開京城時,我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童,沒想到轉眼之間便是二十年過去了,不知她老人家可還安好?”

    老人家?那麼年輕美麗地蕭夫人在這徐小姐口中竟然成了老人家,實在該打。林晚榮瞥了徐小姐一眼。

    之前他只注意了這徐小姐的面容,此時再留意她的打扮。見她一身淡藍色衣衫極為得體,身形婀娜,臉色淡定,那頭上髮髻卻已高高盤起,用一隻玉簪隨意簪了起來,樸實大方。

    這位徐小姐難道已經結婚了?林晚榮心裏愣了一下,想起昨日廟外詢問她有否成親,她沒有說話,今日見了這髮髻。心裏更是疑惑。不過這女子落落大方,聽她口中說法,似是已過雙十年華,成親了也沒什麼奇怪的。

    唯一叫人不解的是,這位葉公子整日圍繞在一個成親的女子身邊,難道不怕閒話?從這位徐小姐昨日言行來看。她對自己的名聲還是很看重的。“追上你,再甩了你”,想起昨日的豪言壯語。林晚榮無奈搖頭,出師不利啊!

    “夫人美麗不減當年。過地也甚是快活,謝小姐關懷了。”林晚榮壓制了心裏的疑問,答道。

    徐小姐點點頭,與葉公子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回頭問道:“這位三公子,你既是蕭家的人。那正月十五賞燈之時,在‘雲來仙境’觀燈猜謎的莫非就是你?”

    “觀燈猜謎?哦,你說他啊,他姓林,長得英俊瀟灑,才氣逼人,比這位葉公子還要帥上十倍!”林晚榮笑著道。

    徐小姐微笑道:“我那幾個燈謎出的簡單,原想是讓學院的諸位猜上的,也好平平他們的怨言,沒想到卻被蕭家的家人撥了頭籌,倒有些叫人意外了。”

    簡單?你這小妞故意氣我是不是?這姓徐的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手裏持有改進過地連環駑,又與洛凝相熟,還認識蕭夫人,她到底是做什麼的?

    葉公子笑著道:“你寫那幾個謎語的時候,我也在場,心中還在疑惑為小姐今年出的謎為何如此簡單,卻沒想到原來是為了照應學院中的兄弟姐妹。小姐心思玲瓏,葉某自認不及。”

    無語了!這倆人是合夥起來打擊我的吧。徐小姐繼續前行,經過林晚榮身邊地時候,忽然淡淡道:“三公子,做人有信心是好的,但是莫要過於輕狂,似昨日那般言行,小女子希望永遠不要再聽到!”她步伐輕快,從他身邊飄然而過。

    林晚榮愣了一下,突然笑著問道:“徐小姐,請問你成親了沒有?”

    徐小姐似是沒聽到他的話般,早已走進門裏了,葉公子突然轉頭道:“不該你問地,你就不要問。”

    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對著徐小姐的背影,大聲道:“徐小姐,我昨日說過地話,依然有效。”

    徐小姐腳步停了一停,無奈搖搖頭,歎道:“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她對這位三公子的瘋言瘋語渾不在意,正要邁進課堂,卻見裏面沖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道“徐先生,徐先生,不好了,天生異象!”

    “程大位,出什麼事了?什麼天生異象?”徐小姐驚奇道。

    “徐先生,你看——”程大位引著徐小姐和葉公子走到院中一腳,只見無數隻螞蟻擠得密密麻麻,在地上形成一個大大的“天”字。這些螞蟻雖然不斷的爬動,卻都是沿著天字路線而動。程大位眼珠一轉,說道:“螞蟻成團,天生異象!徐先生,這個該當如何解釋?”

    程大位之後,學習術數的生員都已跟著沖了出來,望著眼前螞蟻紮堆的情形。嘖嘖稱奇。

    林晚榮本待離去,聽見院子裏地叫喊聲,忍不住又折返了回來。細細觀察那螞蟻爬行的路線,再看那個叫程大位的小子鬼頭鬼腦地,林晚榮忍不住一笑,這小子,有一套!

    葉公子望著眼前的情形,眉頭一皺道:“這螞蟻怎會自動聚群,莫非真是天降異兆?”

    徐小姐搖頭道:“天下沒有無根之水,萬物皆有道理,這蟻群齊聚。定然有特殊的原因,與其說是天降異象。倒不如細細查尋一番。”

    徐小姐手拉長裙,緩緩蹲身下去,細細觀察著螞蟻的行進,臉上的神情專注而又美麗。

    林晚榮聽得暗自稱奇,一個弱女子,能有這般見識能耐,實在了不得。

    徐小姐觀察了一番,又伸出青蔥般的纖細玉指,包著一塊玉帕。在那地上撫摸了幾下。幾隻螞蟻順著她帕子往上爬,她身體輕顫了一下,臉上也現出幾分緊張。女子天生害怕鼠蟻,這也怪不得她,她銀牙一咬,臉上現出一抹紅色。小心翼翼的躲過螞蟻,繼續用帕子擦拭地面。

    抹了幾下,她臉上忽然現出一絲驚喜。將那帕子收起來,笑著道:“今日。有哪位同學帶了蜜糖過來?”

    一個學生道:“我見程大位帶了蜜糖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徐小姐笑著對程大位道:“反蜜糖拿來我看看吧。”

    程大位不好意思一笑,取出一個密封的小罐,徐小姐用方才那帕子包裹住一截木棍,沾了點蜜糖上去,然後在地上也寫了個“天字”!說也奇怪,片刻功夫,徐小姐新寫的這個字上也是黑壓壓一片,異兆再現了。

    眾人一片驚訝,徐小姐點頭笑道:“程大位,這定然是你做地好事吧?”

    程大位低下頭,不好意思的嘻嘻笑道:“徐先生,是你說過地,讓我們仔細觀察周圍事物,有新的發現就要與大家共用。上次你講授那種子發芽推翻大石的例子,我也親自驗證過的,原來真的可以做到。”

    徐小姐微微一笑道:“種子發芽的故事,我也是聽人說起的。在杭州城裏,白蓮教曾用此手腕騙取百姓,後被一位異士揭穿,眾百姓才能免于難。天生萬物,自有物理,,只要大家多多觀察,細細琢磨,總能尋出其中的規律。就像此次蜜糖聚蟻,若非程大位觀察仔細,大家也不可能學到這點了。所以說,這萬物之理、術算之法,非是無用之學,恰恰相反,它與我們息息相關,與詩詞聯賦一樣,都是我大華的瑰寶,缺一不可。”

    學術數地學生,都是真正的因為興趣而來的,聽了徐小姐的話,頓時歡呼雀躍,林晚榮躲在眾人身後,望著人群中的二小姐興奮的通紅地小臉,心中突然有種淡淡的感動。那日賞燈謎,已經見識到了徐小姐的才華斐然,今日又見到了她更加不凡地一面。不說別的,就憑這一番話,這位徐小姐就當得起“奇女子”三個字。

    徐小姐待到眾人安靜下來,笑著道:“程大位今日之舉,讓我們學習到了新地知識,不過卻也耽誤了給大家講學的時間,要小小的懲罰一下。程大位,你對於那算盤之術不是頗為喜歡麼?”

    程大位點頭道:“徐先生,你要我學習這個麼?”

    徐小姐笑笑道:“不僅僅是要你學習,還要你能總結出一些簡單易記的口訣,能交給大家一起學,這樣才算學的好。你觀察細微,頭腦開闊,相信一定能做到的。”

    這叫做程大位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大聲道:“徐先生,謝謝你相信我。”

    徐小姐微笑點點頭,望見生員中多了一個年歲不大的美麗女子,頓時驚道:“你是不是,就是蕭家的二小姐?”

    玉霜羞澀道:“徐先生,我是蕭玉霜。”

    徐小姐欣喜的拉住她手道:“好妹妹,你總算來了,我們快些進去敘話。”

    這學術算的學生興高采烈的進屋去,唯有那程大位還在苦苦思索。林晚榮拍了拍他肩膀道:“小兄弟,想什麼呢?”

    程大位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卻是個陌生人,頓時奇怪道:“你是誰?我認識你麼?”

    林晚榮嘻嘻笑道:“你不認識我,但是你一定會記住我。我有幾句奇怪地話聽不明白。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程大位莫名其妙,就聽眼前這個陌生人念道:“一下五去四,二下五去三。。。。。。八退一還五去三,九退一還五去四!怎麼樣,記住了麼?”

    程大位初時聽得一愣,旋即明白了些什麼,驚喜的聲音都帶些顫抖道:“這,這是珠算訣?不對,不對。九去一進一,怎麼合算是十?”

    林晚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再念一遍,你記住了,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也許能完成這位徐小姐交代的任務也說不定呢!”

    程大位不敢說話了,又聽林晚榮念了一遍,一個字都不敢放過。林晚榮笑嘻嘻地拍著他肩膀道:“小程,好好幹吧,會有出息的。”

    見這程大位仍是癡癡呆呆念著口訣,林晚榮也不去管他了。抹了把汗珠走出院子來。背這珠算口訣表是小學時候的事情,現在有好幾句都忘了,不過以這個程大位的聰明伶俐,推斷幾句也不是什麼難事。

    反正今日是做了好事,他心裏暢快,哼著小曲往京華學院門外走去。遠遠瞧見對面走來二人,竟都是認識的。

    那二人見了他也都是一愣,其中一個旋風一般的沖上前。欣喜道:“林將軍,林將軍。你可算來了。”

    林晚榮大感意外,拍打著他肩膀道:“許震,你怎麼會在這裏?哦,李武陵小公子,咱們又遇著了。”原來與許震走在一起的,竟然是正月十五進城那晚,在河邊撈花燈的那個叫做李武陵的小孩。

    李武陵奇道:“林三,你怎麼在這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到這裏尋我來了?怎麼,沒有報我李武陵地名號麼?”

    林晚榮哭笑不得,許震激動道:“林將軍,不僅是我,還有李聖、杜大哥、胡大哥都在這裏,是徐大帥推薦我們來此學習的。”

    學習?旋即想起這京華學院還有軍論一科,徐渭派這幾人來進修,看來是頗為看重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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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拒不從軍 禹岩

    “不打了,不打了。”林晚榮嘻嘻笑著跳出戰圈,笑道:“李小將軍武藝超群,在下也不是對手,佩服,佩服。”

    李武陵家傳淵源,武藝不錯這是不假,但要與他這種半高手又上過戰場的人相比,自是遠遠不如。林晚榮與他鬥了幾個回合,也不還手,只任他狂攻,發洩著他心中的焦躁之氣。

    李武陵年紀雖小,卻是聰明的緊,心裏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情,急急停下手來,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光芒,抱拳道:“林將軍,謝謝你!”

    林晚榮攬住他肩膀道:“謝我做什麼?下次撈花燈的時候記得叫上我就行了,我還想多認識些千金小姐呢!說起來前幾天與人猜燈謎,受了欺負,沒有報上你的名字,還真是虧了。”

    李武陵道:“那是!這京城之中,只要報我李武陵的名號,任誰也要給我幾分面子,敢欺負我李家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林晚榮哈哈大笑,歷代從軍,譽滿大華,這小子的確有資格狂妄。

    他們二人在校場上比鬥一番,早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許震見他二人說說笑笑,心裏也甚是佩服,這林將軍就像是一塊磁鐵,不管誰靠近他身邊,都會情不自禁的和他打成一片。

    好不容易送走了李武陵這小魔頭,林晚榮才偷偷的齜牙咧嘴起來:“這個小兔崽子,下手沒輕重,我好心好意讓著你,你小子還專揀脆弱的地方踢。”李武陵年紀雖小,卻是有些蠻勁。今天故意挨他幾下,能為大華培養出一員猛將。也算是沒有白費功夫,林晚榮安慰自己道。

    李聖、杜修元、胡不歸三人早已得了許震的稟報,躲在遠處看林將軍調教李武陵,見他忍痛模樣。急急走了過來,想笑卻又要強忍住。

    見了眼前三人,林晚榮抱拳嘻嘻笑道:“諸位大哥,好久不見了,小弟給諸位拜晚年了。祝大彝砟曖淇歟鈈腋!!?br />
    幾個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四人用力握手,胡不歸道:“林將軍,我們方才在校場上見到了李武陵與你激鬥的場面,那真是龍爭虎鬥,氣象萬千啊。”

    林晚榮打了個哈哈,他故意認輸給李武陵,心裏也沒覺得什麼不妥,這幾位都是殺敵無數的將軍。自然看地出來。大家故意與他調笑一番,卻是兄弟之間親密無間的情誼,任誰也不會計較。

    “幾位大哥,在這京華學院待地如何?學了些什麼新鮮玩意兒?”林晚榮笑著道。

    胡不歸搖頭歎道:“我老胡自幼就討厭學堂,教我認字的先生也不知道換了多少,沒想到到了這般年紀卻要重進學堂。真是出乎意料。”

    杜修元道:“這倒也是,你老胡進窯子的時間,比進學堂的時間多出無數倍。這學堂自然比不上窯子。”眾人哈哈大笑,胡不歸臉膛紅了一下。卻出奇地沒有反駁。

    李聖笑著對林晚榮道:“林將軍,你有所不知。胡大哥進京之後,就在窯子裏軋上了一個姘頭,眼下正是如膠似漆,正籌備著銀子為那姐姐贖身呢!”

    汗,老胡原來喜歡這個啊,與高酋喜歡熟婦的愛好倒有的一拼。胡不歸有些不好意思,望了林晚榮道:“林將軍,你也是來這書院學習的麼?這下可好了,有你的帶領,我們弟兄幾個學地好了,月後開赴前線,殺那些胡狗一個屁滾尿流。”

    林晚榮笑笑道:“胡大哥,我今日是送人進書院,並非來此學習的。”

    幾個人愣了一下,杜修元道:“林將軍,這是為何?徐大帥早已準備好了引薦信,只要你一到,我們右路軍數萬兄弟就又都聚齊了。到時候上戰場,殺胡人,立下不世功勳,指日可待。林將軍怎能放棄?”

    林晚榮淡淡笑了笑道:“諸位大哥,以我的身份,這軍國之事,與我有關嗎?”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呆住了。他們得林晚榮賞識提拔,經歷血戰,短短時日便從百戶長升至萬戶侯,對林將軍的愛戴和感激出自內心,從未想過他的身份問題。但林將軍與他們不一樣,他沒有軍籍,而且他對從軍也沒有興趣,所以才會數次婉拒了徐大帥為他請功的好意,若是他不想去,沒有任何人能強迫他。林將軍的血性,他們是親眼見過的,只是搞不懂他此時為何會這樣消極。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林晚榮笑道:“我俗人一個,胸無大志,從不奢望建功立業,大家不要對我抱了太大的希望才好。”

    幾個人互相打了個眼色,林將軍獨特的個性他們都見識過,平時嘻嘻哈哈與人打成一片,可關鍵時刻是說一不二地,要說服他,需要時間,需要機緣,也許要等徐渭出馬才行。

    胡不歸幾人在此深造,拉著林晚榮要去他們那學堂觀賞一番。那軍論學堂卻是寬廣的很,正中間擺著一個巨大的沙盤。林晚榮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只見這沙盤上道路山峰,河流阡陌,皆是按照比例所制,就連那城樓也是依照真實城牆所建,精巧異常,高度長度都極為準確。比照林晚榮前世看過的軍用沙盤,這沙盤建的還粗糙了些,但是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有這樣的思維和創舉,並把它付諸實踐,這實在是一個偉大地成就。

    杜修元看見林晚榮發呆的表情,笑道:“林將軍,你覺得如何?”

    林晚榮點點頭道:“杜大哥,這沙盤是何人所建?”

    杜修元面露羡慕的道:“林將軍,說出來你不信,也令我等男兒汗顏,這沙盤竟是學院中一位女先生所制。這位女先生不僅琴棋書畫、術數曆法樣樣精通,就連兵法也是嫺熟無比。據說李泰老將軍也常常向她請教。這沙盤便是女先生苦心鑽研親手所制,我等初見之時。無不驚詫萬分。”

    李聖插嘴道:“我神機營地連環駑,這位女先生也加以改造,結構更加小巧,威力卻大大的增強。我等雖是男子,對這位女先生也是敬佩無比。”

    女先生!沙盤!連環駑!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那丫頭竟然這麼大地本事?娘地,老子要不要收回那句話呢,難度太大啊!

    幾個人正說著話,那邊李武陵卻拉著一個鬚髮皆白,神態威嚴的老頭子走了過來。

    胡不歸等人見這老頭,神情一凜,急急一抱拳恭敬道:“參見李老將軍!”

    李老將軍?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地大華頂樑柱李泰?林晚榮抬頭掃了一眼,只見這老人白髮皓須,額頭眼角滿是皺紋,卻紅光滿面,精神奕奕,走起路來大開大闔,虎虎生風,自有一股威嚴氣質。

    李武陵嘻嘻笑道:“爺爺。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林三,他親口說沒有聽過你的大名,不信你問他,我可不打謊語。”

    汗,這小子沒良心啊,我陪你玩那麼長時間。你卻拉著家長來打擊報復我了。林晚榮急忙拱手道:“這位慈眉善目、氣勢凜凜的,莫非就是傳說中胡人聞風喪膽地李泰老將軍?”

    李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忽然開口道:“你就是徐渭所說的林三?我見你相貌普通。倒看不出有什麼本事,如何能率領大軍敗了白蓮?”

    林晚榮笑道:“李將軍說的正是——本事不是看出來的。與相貌也無關係!那潘安空有絕世之容貌,卻及不上將軍這般銅筋鐵骨、豹顏虎威,又要之何用。”

    李泰撫須微笑道:“拿老夫與潘安相比,也虧你想的出來。我來問你,治軍者,首重何物?”

    林晚榮嘻嘻一笑道:“老將軍,這個問題能不能不回答?在下學問粗淺,就算答上來,怕也不能讓你滿意啊。”

    李泰臉色一板道:“要答就答,哪來這麼多地廢話?”

    這老頭,真直白啊,林晚榮想要打些花腔卻被他一下子戳穿,當下厚著臉皮訕訕笑了兩下道:“治軍者,首重德行。無德失軍心,唯有關愛兵士,寬人嚴己,方能攏聚人心,軍令暢行。”

    李泰笑了笑道:“你倒會泛泛而談,這如何攏聚人心卻是一門大學問,你說來聽聽。”

    “這個簡單。”林晚榮大言不慚的道:“同吃同住同行,待之如手足,衝鋒在前,享受在後,珍惜兄弟生命,學會逃跑!”

    聽到後面一句,胡不歸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想起了滁州統兵之時林將軍那番驚世言論。李泰奇道:“學會逃跑?此言何意?”

    “保存有生力量,不作無謂犧牲,學會將拳頭收回來再打出去。”林晚榮笑著道:“有時候,逃跑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李泰未置可否,瞪他一眼道:“你若在我帳下,敢出此種言論,我必定先辦了你。”

    這李泰身經百戰,戎馬一生,瞪他一眼,氣勢十足,胡不歸等人不敢說話,就連一向喜歡調皮搗蛋的李武陵也安靜下來,林晚榮卻是不懼他,笑著說道:“李將軍辦了我,我也還是要這般去做。李將軍是要對大華負責,我卻要對手下兄弟負責,我們出發點不同,處置方式自然也不同了。”

    眾人見他與李老將軍爭執起來,心裏暗自焦急,胡不歸偷偷拉了拉他衣裳,林晚榮略一搖頭。李泰忽然笑道:“你年紀輕輕,倒也有些想法,難得難得!徐渭在我面前再三舉薦你,今日見了你倒確實有些出乎意料,這樣吧,你到我帳下來,我安插你個參將,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兵帶的好,我升你做統帥,帶的差了,你直接捲舖蓋滾蛋!”

    胡不歸等人大喜,原來李泰這般嚴厲質問,卻是看中了林將軍。到李泰老將軍帳中,那是大華無數軍士的夢想,意味著赫赫的軍功和無數的榮耀。李泰直接叫林將軍去他帳下領參將之職,更說明對他的看重,雖說裏面少不了徐渭地舉薦,但林將軍自己的表現也占了很大比重。

    杜修元見林晚榮發呆,急忙拉了拉他道:“林將軍,林將軍——”

    “哦?”林晚榮清醒了點,見李泰正望著自己,他苦笑一聲道:“謝李將軍厚愛。只是在下淺薄,還未有再次從軍的打算,恐怕叫你老人家失望了。”

    “什麼?”李泰哼道:“你不願意來?怎的,做了徐渭的右路軍統帥,就不願意在我帳下做個參將?我告訴你,打胡人和剿滅白蓮根本不是一回事,胡人比白蓮兇悍十倍,絕非幾個蟊賊可比。”

    見李泰鬚髮皆張,氣勢威嚴,李武陵也急忙拉了拉他袖子道:“林三,難得爺爺如此看重你,你就答應了吧。你可是我舉薦的!”

    林晚榮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這麼搶手了,連這大華頂樑柱也要請我去當兵,不去地話這老頭還惱火之極。

    林晚榮正色道:“李將軍,我對軍國之事向來不感興趣,也無從軍之心,此次進京,乃是另外有事要辦!還望老將軍見諒!”

    “胡鬧!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身為五尺男兒,正當一馬平川,建功立業,怎能為瑣事所累?又有何事能勝過我大華安危?”李泰怒道。

    林晚榮怎麼好意思說,因為我要找老婆,所以不能去參軍。他自己知道自己事,上次被徐渭拉去剿滅白蓮,連打勝仗純屬意外。此次上前線對陣胡人,可不是剿滅白蓮那樣的十打一,這是生死血戰,沒有絲毫投機取巧的可能。單是自己戰死了那還好說,頂多世上多了幾個寡婦,可若是連累了弟兄們,那就百死難贖其罪了。

    眾人皆不理解他地心情,望著林晚榮堅定的搖頭,李泰大失所望,歎道:“徐渭眼光向來獨到,只是此次卻也失了準頭,可惜,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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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我老婆是公主? 禹岩

    望著李泰拂袖而去,幾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李武陵開口道:“林三,你真的不想從軍?雖然我不贊成你的觀點,但是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敢於這樣和我爺爺說話的人,還不多見呢。”

    林晚榮笑著道:“說真話是對老將軍的尊重。眼下我雖不想從軍,但世道無常,變化多端,沒准哪一天咱們就又成生死兄弟了,這個誰也說不準的。”

    胡不歸急忙點頭道:“正是正是。林將軍行事神鬼莫測,不是我等粗淺之人看的明白的,想來他日定有讓我等兄弟驚喜之時。”

    聽林將軍拒絕再次從軍,大家心裏雖然失望,但正如林將軍所說,世事無常,萬物皆會改變,有朝一日他又回來了也未嘗可知。

    眾人都是豁達之人,言談之間敘些兄弟情誼,倒也快樂的很。李武陵年紀雖小,但自幼在軍中長大、與他們幾人打成一片,全無隔閡。

    林晚榮問起胡不歸等人到京中之後的特況、三人頓時又面現得色。原來,徐渭對立了大功的右路軍甚為看重,大軍回到京城之後,徐大帥親自向皇上舉薦,胡不歸等人入朝覲見,受到嘉獎,各領萬戶封賞。

    不僅如此,徐渭還將他們三人推薦到大華第一元帥李泰老將軍帳下,待到奔赴前線抗擊胡人,他三人再立新功自然不在話下。

    林晚榮點點頭,徐渭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有識之士,不求私,不貪功。剿滅白蓮、整飭官場老徐是能手,但論到抗擊胡人,卻首推德高望重的李泰老將軍。胡不歸等人都是有勇有謀的驍勇之將,只有跟隨李泰帳下北上抗胡,才是人盡其用。

    說了一會兒話。胡不歸歎道:“說到抗擊胡人,我雖有必勝之心,只是有些事實卻也不得不承認。胡賊人高馬大、體格強健,又擅于馬戰廝殺,我軍論起單兵搏殺,確實力有不逮。但我大華勝在謀略與指揮,憑此便可禦敵於國門之外。只是這些年來,朝廷重文輕武,大華盛世,浮誇成風,士學都去學那些不中用地詩詞書畫,到了真正用兵之時,放眼朝中,卻選不出幾個像樣的武將。更有甚者,竟有王八羔子提出割土讓地,歲予朝貢,以安撫胡人。保大華一時之安寧。娘的,這些人是豬腦子麼。胡賊狼子野心,人人瞧的請楚,唯獨這些吃的肚大腰圓地大人們看不出來?窩囊,真他媽窩囊——”說到這裏,胡不歸氣得重重一拍桌子,滿面憤怒之色。

    見林晚榮驚愕,杜修元知道他不在朝中,不知道這些軍國之事,歎口氣道:“林將軍莫要怪胡大哥失禮。數月之前,徐大人上疏議論今春出兵抗擊胡人之事。竟有人提出割地求和,實在讓人不齒。幸虧徐大帥與李老將軍力陳弊病,皇上才下定了決心,要今春發兵,與胡人決一死戰。只可惜,我大華安逸多年,文風鼎盛,才子大儒層出不窮,唯獨武將卻是匱乏之極。大軍遠征,遍數朝中文官武將,除李老將軍外,竟無一人堪作大用。無奈之下,唯有請李老將軍再掛帥印,以古稀之年率軍遠征,怎不叫人心傷?”

    說到這裏,幾人一陣唏噓,連那年紀小小的李武陵也是連連搖頭。

    盛世興文,亂世興武,這是社會發展的自然規律,哪一朝哪一代也逃不開,林晚榮倒是看的開,笑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我大華歷史悠久,絕不是沒有人才,只是龍潛於淵,尚未被發掘而已。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到了危急關頭,自會有英雄好漢挺身而出的。”

    胡不歸點點道:“話雖是這樣,但是看著老將軍這般年紀還要千里跋涉,為國征戰,我等弟兄心裏著急啊——林將軍,你就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

    說了半天,他們還是在動這個心思啊,林晚榮笑著道:這事擱下再說吧,計畫也許趕不上變化呢。哦,對了,你們說的徐先生,莫非就是教授術數曆法的那位徐小姐?”

    杜修元奇道:“正是這位徐先生。怎的,林將軍見過她?那可好,你們都是這般有才華之人,定能好好交談,引為知己。”

    知己?汗,我怎麼感覺像是死敵!胡不歸也點點頭:“徐先生博學多才,天文地理、術數曆法無一不知,以前我還不太相信,這些時日以來,她與李老將軍經常來為我等講習兵法,連老將軍也常常向她請教,我胡某才心服口眠說她是大華第一奇女子,也不為過。”

    聽他們幾人吹噓那徐小姐,李武陵笑道:“這些還用你們說,徐姑姑的才華,京城哪個不知,哪個不曉?”

    姑姑?林晚榮奇怪了一下,徐小姐是李泰的女兒?不對啊,分明一個姓徐,一個姓李,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哪里來的姑姑。

    他拉過杜修元道:“杜大哥,這徐先生和李老將軍有關係嗎?”

    杜修元歎口氣道:“你不在軍中,不知他們淵源,這也難怪。李徐兩家相交莫逆,徐小姐自幼便被許給了李泰將軍的二公子。只是老將軍常年戍守邊關,與京城相距甚遠,李二公子跟隨父親身邊,與徐小姐尚未見上一面,便戰死在了沙場。李家滿門忠烈,兩位公乎都為國捐軀,皇上連下了十八道聖旨,才拗過了老將軍的性子,將他自邊關接回京中養老。”

    原來如此,林晚榮深深一歎,這位徐小姐竟然是李泰未過門的兒媳婦,難怪問她成親沒有,她根本就不予回答,也難怪她梳著婦人髮髻,那位什麼葉公子卻依然緊追不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況還是守寡的文君,這也正常。

    “林三,你也認識我姑姑麼?”李武陵道:“我感覺,你們兩個應該很談得來。”

    “小夥子,男人的感覺往往是錯誤的。”林晚榮哈哈笑著拍了拍李武陵的肩膀。胡不歸等人也是大笑起來。

    辭別了這幾人出的京華學院,天色已是暮暮,也不知道大小姐去拜訪夫人的舊友回來沒有,淋晚榮閑著無事,便在京華學院外閒逛起來。

    這京華學院依山而建,懷抱一潭深湖,卻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碧波譚”,環境幽雅。風景宜人。湖邊涼風習習,刮在臉上,雖覺微微凍骨,卻也讓人清醒。

    林晚榮尋了個乾淨的地處,靠著一棵乾枯地柳樹,一屁股坐下。湖上煙波浩淼,水霧濛濛,他卻看的有些愣神。

    什麼時候才能尋到青璿?難道真的就要這麼一直等下去。等到七月初七?可是巧巧怎麼辦?她還在金陵日夜期盼自己回去。想到這裏,他心裏有些煩躁。扔起個石頭砸在水中,噗通一聲輕響,層層的波紋便向四處彌漫開來。

    “什麼人?”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

    林晚榮愣了一愣,抬頭望去,卻見不遠處的一棵樹邊站著一個人影,依稀可見是個女子,粗壯的樹幹遮掩了她苗條的身軀與面容,讓林晚榮竟然沒有發現她的存在。想來是這一聲異響驚醒了那女子的沉思,她才會開口相詢。

    這湖又不是你家的,扔個石頭也要如此大驚小怪?他心情不好。。哼了一聲叫道:“不是人!”

    那女子聽他這般言語,凝神打量過來,開口道:“原來是你!”

    看清樹後的嬌俏面容,卻原來是那個徐小姐,算上昨日廟中相逢這竟是兩日之內的第三次相遇了。

    人生何處不相逢,嘿嘿,徐小姐,我們可真是緣分不淺那。”既然被她看見了,他索性大步朝徐小姐跟前走去。

    徐小姐警惕的望他一眼,驚詫道:“你是跟蹤我來的?”

    跟蹤?老子不用這招很久了。林晚榮聳聳肩:“我說不是,你會相信麼?你就當我跟蹤你吧,很好,我是劫個財,還是劫個色呢?”

    徐小姐皺眉道:“語出輕薄,實在該打。”

    她揚揚手裏的連環弩:“昨日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卻還不悔改。”

    這小妞,隨身都帶著這玩意兒防身啊。林晚榮笑道:“悔改,悔改什麼?我一不偷二不搶,要向誰悔改。倒是徐小姐你,隨身帶著連環弩,也不知道在防備誰。李聖李大哥難道沒有跟你說過,這連環弩不是萬能的?”

    “你認識李聖?”徐小姐奇怪道:“這連環弩威力強勁,適合騎兵與步兵作戰,還有何種兵器能夠比它更強——啊——”

    “怦——”的一聲大響,水花濺得老高,湖面上一個巨大地旋渦緩緩四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煙火的味道。

    林晚榮嘿嘿一笑,伸出手掌晃了晃道:“你瞧見沒有,這叫做一陽指,比你那連環弩強上百倍。我是讓著你,才不與你計較的。”

    徐小姐方才初聞那聲大響,嚇得一下子捂住耳朵,待到看見他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卻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火槍便是火槍,你卻要裝作什麼一陽指,欺負的了別人,卻休想騙過我!”

    “你知道火槍?”林晚榮驚駭道,青璿送給自己的這玩意兒寶貴無比,可不是什麼人都知道的,這位徐小姐竟能說出名字,怎不叫他驚詫莫名。

    “這火槍乃是西洋人傳進來的,昔年宮中曾有一位不列顛的傳教士演示過,我曾經見識過它的威力,也曾反復研習過,只是以我大華的工藝,尚不能仿造——”

    “不列顛傳教士?”林晚榮大驚,向她身前行了一步,大聲道:“他叫什麼名字?”

    徐小姐急退了兩步,揚揚手中連環弩道:“你要做什麼?”

    娘的,老子還能非禮你不成,林晚榮緊張道:“請問徐小姐,這位不列顛傳教士。是不是聽做約克?”

    徐小姐驚詫地望著他道:“你如何知道?約克傳教士早已返回不列顛了,難道你手中的這把就是——”

    謝天謝地謝人那,林晚榮恨不得仰天痛哭,總算找到能夠說的上話的人了,雖然這個人對自己不是那麼的友好。

    他盡力使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和藹。輕柔道:“徐小姐,請問你知道,傳教士約克後來把這火槍贈與誰了嗎?”

    “你手裏拿著火槍,還要問他贈與誰了?”徐小姐搖頭哼道:“手拿火槍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還偏要這般賣弄,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呢,不是你拿箭對著我,我會對你拔槍?林晚榮心裏惱火,臉上卻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徐小姐誤會了。這火槍是我一位朋友送的,可惜後來我們離散了,我還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所以才有此一問。有一位叫做肖青璿的小姐,你認識麼?”

    徐小姐搖頭道:“你說的肖小姐,我不認識,至於這火槍被約克贈與了誰,我也未曾聽說。”

    我靠。什麼都不知道,你還這麼拽?林晚榮努力使自己臉上的笑容不僵硬:“徐小姐。你說約克是傳教士,昔年你是在宮中見過他的,是麼?”

    這次徐小姐總算點頭了,林晚榮卻是愣住了:宮中?青璿怎麼和宮中扯的上關係?宮女?不像,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宮女嗎?皇帝能饒的過她?嬪妃?呸呸,她是我老婆,雙修的時候還是黃花處子,嬪妃個屁!

    身在宮裏的,不是宮女,又不是嬪妃。難道她是——他心臟噗噗直跳,驚得自己都差點跳了起來。

    公主?我老婆是公主?日啊,那我不就是駙馬?他簡直不敢想下去了,想想青璿絕世的風姿與眾不同的氣質,越來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老子感謝蒼天,感謝蕭家,感謝白蓮教,是他們聯手,送了我一個公主老婆,哇哈哈哈!

    他這邊兀自美夢,那邊徐小姐卻是看的迷惑,只見蕭家這個下人,臉上的表情豐富萬端,時而驚詫,時而欣喜,時而淫褻,時而思念,真個叫變幻莫測。

    “三林,你怎麼了?”徐小姐見這人癡癡傻傻,忍不住眉頭輕皺,喚道。

    “哦,徐小姐是在跟我說話嗎,我很好,我很好,嘿嘿——”林晚榮自意淫中清醒過來,眼下這些都還是他的猜測,在未找到青璿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戒驕戒躁,再接再厲,他心中對自已鼓勁道,臉上的笑容卻是犯賤地很,嘿嘿連笑了幾聲才道:“徐小姐,您對這宮中的事情很熟是不是?你說說,咱們當今大華這皇帝,膝下有幾位公主?”

    徐小姐笑道:“也說不上很熟,只是你問的這些事情,大華子民人人都知道,怎地偏就你不知?莫非你不是居住在我大華不成?”

    我火星來的,不行啊?林晚榮乾笑道:“主要是最近太忙,把腦子攪糊塗了。請問當今皇帝共有幾位公主,都是多大年紀啊?”

    徐小姐仔細打量他,見他神情急切不似作假,心裏直覺奇怪,這人莫非是從地下冒出來的,竟連這些都不知道。

    “當個皇上共有兩位公圭。長公主已是四旬年紀,小公主卻正是雙十年華。”

    四十歲的肯定不是我老婆,莫非青璿是那二公主?這姐妹倆竟然相差二十來歲,皇帝也不知道怎麼生的。

    徐小姐似是看穿了他心中疑問,又知道他對皇家子嗣之事一無所知,便索性開口道:“當個皇帝勤政愛民,操勞日久,畢生只娶了五位嬪妃,且都是未登基時所娶。兩位公主之間,也曾有一位皇子誕生,只是二十年前皇上尚在潛邸之時,皇子意外身故。後雖有公主誕生,但喪子之痛讓皇上傷心不已,二十年間竟再無所出。”

    原來是這樣!這皇帝三十多歲登基,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麼就再沒個兒女誕生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操”勞“日”久,那玩意兒損壞了?有古怪!

    林晚榮心裏疑惑不止,要讓我三十多歲當皇帝,老子龍精虎猛,二十年時間,不生一百個兒女,也要生八十個!

    “那再請問徐小姐一聲,這位小公主,許配了人家沒有?”林晚榮腆著臉皮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莫非你想——”徐小姐笑笑道:“這二公主生性淡泊,深居簡出,一年之中,難得有人見她一面,連我爹也是在她幼時才見過。至於有沒有許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後面一句純屬譏諷了,林晚榮假裝沒有聽到,“生性淡泊,深居簡出”,這個倒是和青璿有些相象,可是只憑這一點,就能判斷我老婆是公主嗎?看來有必要進宮一趟,和這位二公主“交流交流”了。

    見這位三公子苦苦沉思,徐小姐道:“你還有問題要問嗎?,

    “基本沒有了,謝徐先生答我心中疑問,改天有空請你吃飯!”林晚榮嘻嘻笑道。

    徐小姐微一搖頭:“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認識李聖的?你認識胡不歸、杜修元他們嗎?”

    “應該算認識吧,畢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

    徐小姐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了,三林,林三,原來你就是他們經常提起的林將軍!”

    “愧不敢當,我不是什麼將軍,只是蕭家籍籍無名的一個小小家丁,混口飯吃而已!”林晚榮嬉皮笑臉道。

    徐小姐仔細打量他一眼,正色道:“這樣說來,那日觀燈猜謎的也是你?那種子發芽、油鍋洗手的也是你?聽爹爹說起你的事情,我原本對你很是敬佩,只是你昨日那般作為,卻很難讓人生出好感。做惡事的時候就用假名,做正事的時候卻用大名,虛假的很。”

    大名?你以為林三就是我的大名?這小姐有意思啊!他大笑著道:“徐小姐說這話倒讓我疑感了,聽你所言,我要不像昨天那樣作惡,就會對我有些好感了?”

    徐小姐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括,便讓對方抓住了語病,這林三反應倒迅捷的很。

    “小姐大概是見多了謙謙君子,對我這樣的邪人還不太習慣。其實甭管惡感還是好感,這都是感覺,記住就行了。再說,我也從來不認為自已是好人——做好人能長命嗎?”

    這番歪理讓徐小姐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林晚榮將藏在身後的火槍揣回懷裏,笑嘻嘻道:“哦,順便問一句,聽徐小姐提起令尊,請問他老人家是哪一位,如何認得我?”

    “他也是一介書生,名字不提也罷,你與他相見了自會知道。”徐小姐神色淡然道。

    一介書生?姓徐的?林晚榮臉色一變,驚奇道:“你是老徐家的丫頭?”我靠,老子腦袋被豬踢了?姓徐的,又是如此出類拔萃,還熟悉林三的事情,除了老徐他家閨女,還能有誰?

    這人怎地這般不知禮數,徐小姐暗自惱火,卻沒有發作,只點了點頭。

    林晚榮笑眯眯打量了她一眼道:“哎呀哎呀,徐家的小姐都長這麼了?愣是沒認出來啊!乖,幾歲了?真是不打不相識,早知如此,昨天大家就一起避避雨,認認親了——”

    徐小姐涵養再好,聽他這句話,也忍不住怒火中燒。見徐家小姐緊握的小拳頭,他裝作沒有看到,嘿嘿一笑道:“說起來,你爹和你蘇姨娘,還是我保的大媒呢。對了,徐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見他如此囂張,徐小姐銀牙暗咬,只是聽他提起自己爹爹和姨娘,她不敢不答,咬牙頓道:“我叫徐芷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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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3 19:26: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七章 打手槍

    “這名字不錯,汀芷芳晴,有意境的很,比我林三兩個字強多了。真不愧為天下第一學士之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林晚榮點頭笑道。

    徐芷晴搖頭輕笑,這人說話古怪,亂扯一氣,聽他說話就當作是笑話聽聽了。

    “我說芷晴啊,回去跟你爹說說,等過几天我得空了就去你家府上拜訪,想來徐大人一定是無限歡迎的。哦,對了,還有你蘇姨娘,說好了等我進了京,他們要請我吃謝媒酒的,可惜你的媒我就做不上了,這世界哪有自己為自己做媒的道理,哈哈——”

    聽他口稱芷晴,親熱之極,后面又是老話重提,占自己便宜,徐小姐哼了一聲,長出一口氣,眼神卻是平和下來,似是沒聽到他這般胡言亂語,臉色古井不波,點頭道:“林世兄的話,芷晴一定轉告姨娘與爹爹。”

    真不愧為徐渭的女兒,有些氣魄,林晚榮哈哈干笑了兩聲:“徐小姐有空的話,也可以到蕭家的分號來看看啊,我一直都在的——哦,不是,是大小姐一直都在的。你不是要與她見面聊上一聊嘛,相信你們會有共同語言的。”

    徐芷晴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忽然開口道:“林世兄,芷晴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林世兄可否答應?”

    這小妞要要求我?林晚榮細細審視了她一眼,只見徐小姐杏眼桃腮,雪膚玉唇,柳腰纖細,身軀丰滿,雖已不復雙十年華。卻更有股成熟的韻味。“小姐求我什么?先說好了,如果是簡單的,我就答應,不簡單的,我就不答應。”他笑瞇瞇道。

    “簡單之極。”徐芷晴淡淡道:“想借林世兄隨身攜帶的火槍一觀。”

    借槍?我隨身攜帶兩支槍。也不知道你是要看哪一支。他嘿嘿一笑。面色嚴肅道:“這事對小姐來說容易,對我卻不簡單。這火槍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防身地東西,對我而言,重逾性命。試想,我與小姐不過是區區兩面之緣,能放心的把性命交到你手上么?”¬

    “林世兄言之有理。”徐芷晴點點頭。將手中連環駑遞到他手上道:“這連環小駑改進成功之后。我便每日隨身攜帶,從不離身,也是我防身之用。為表我誠意我便將連環駑交與世兄手中,這也算是一命換一命。你以為如何?”

    徐芷晴臉色凝重,不似玩笑,林晚榮看了那連環駑一眼。笑著道:“這個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生死相許,至死不渝?我們才見了這么几面。就到這個地步——是不是進展的太快了點?”

    徐芷晴鳳眼輕閉,示意沒有聽見他的話,林晚榮見好就收,哈哈一笑,將火槍放到她手里道:“給你看看也是無用,這玩意兒以我大華冶煉的水准,是仿造不出來地。”

    那火槍入手甚沉,徐芷晴握在手里卻是秀眉一皺,輕道:“昔年第一次見這火槍之時,我只是遠遠觀望,未曾觸摸,不曾想放在手里,竟是如此沉重。”=

    “你不是說,你昔年曾經研習過么?”林晚榮奇道。

    徐小姐嫣然一笑:“我不這樣說,你能將這火槍借我一觀么?”

    好一個狡猾的小妞,林晚榮嘿嘿一笑,幸虧老子將這彈藥卸下了,要不然落在你手里,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情呢。

    徐芷晴仔仔細細的觀察擺弄了那火槍一陣,搖頭嘆道:“西洋人的手藝精細的很,這槍膛和准線都是精致活,我大華工匠略遜一籌,想要仿造,卻也造不出來。

    林世兄,你能不能打上一槍?我想看看火槍發射時的情形,方才那一槍太快,我沒看清。”

    “這個——不太好吧,當著徐小姐地面打手槍,不太雅觀,我也不擅長啊!”林晚榮腆道。

    徐小姐見他神情說不出地猥瑣,頓時提高警惕:“打手槍而已!為何不太雅觀?”

    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道:“那你是希望我左手打,還是右手打?”

    徐芷晴只覺他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思索半天未覺有什么差錯,只得道:“林世兄習慣用哪只手,那便用哪只了。”

    林世兄嚴肅道:“這種高難度的技朮活,其實我兩只手都不太擅長。不過徐小姐既然發話了,那我便打來看看,唉,當著這么美麗的小姐面前打手槍,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

    他拼命的忍住笑,裝好子彈,瞄准池畔一棵干枯地柳樹,“怦”的一聲大響之后,那樹上頓時嵌滿了彈子,深入樹干數分。Oh

    放開掩住耳朵的小手,徐芷晴肅容道:“西洋人地手藝,果然非凡,單憑這氣勢,便足可將人嚇倒,遑論這火槍發射的巨大威力

    林晚榮搖搖頭道:“徐小姐,這不是手藝活,而是最初級地精密加工,單憑人手,是做不出這樣的工藝的。不知道徐大人有沒有和你談過法蘭西人塔沃尼的事情?李聖是到過塔沃尼的鐵甲船的,那鐵甲船上整塊切割的鋼板,還有船上的火炮,做工精密程度,都要強于我大華。這還是他們剛剛踏入精密加工的門檻。倘若我大華繼續固步自封,夜郎自大,待到西洋進入真正的機械時代,划船可以不用風不用槳,而是用熱能轉化成機械能,推動萬噸巨輪前進,那我們與他們的差距將是巨大的。不管徐小姐相不相信,這絕非危言聳聽,如果等到那一天我們再覺醒,則悔之晚矣。”

    徐芷晴縱是天資聰穎,聽了這些話卻也有些吃驚,訝異道:“熱能轉化成機械能?這是什么意思?那西洋,真的會有如此發達的一天么?”

    “就拿這火槍來說。徐小姐認為這槍膛里裝填的彈子是如何發射出去的呢?”

    徐芷晴認真思考一陣,才道:“這個我曾研習過,是火藥爆炸燃燒時將鐵彈子射出!”

    林晚榮苦笑道:“你只知其表象。卻不知其內里。這是兩種能量地轉化,火藥爆炸產生的熱能,轉化為推動子彈前行的動能——這個,我說的,你能聽得懂么?

    見徐小姐睜大了天真無邪的眼睛。林晚榮無奈苦笑。老子說這些不是自找苦吃么?她愿意懂么?她能懂么?

    “不說了,不說了,說了你也聽不懂,沒什么意思。”林晚榮意興索然地揮揮手,再也沒了興致,連招呼都沒打。轉身就向遠處去了。這天底下。到哪里去尋個能聽懂他說話的人呢?

    “熱能?動能?這到底是什么?”徐芷晴皺眉苦思著,忽見那走遠的林三又回轉了過來,臉色有些尷尬的問道:“徐小姐,問你個事?”

    “何事?”

    “皇宮怎么走?”

    徐芷晴遲疑了半天,才笑道:“你去尋皇宮做什么?那里是你能去的么?只怕你還沒到了近前。早已被人拿下了。”

    “我去周圍轉轉,順便找個人。”林晚榮嘿嘿笑著道。

    “你這人倒會做些美夢,那二公主乃是王之驕女。天生貴冑,每天想要求見她的富家公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莫要把自己誤了。”想起林三先前說的那些莫名其妙地話,徐芷晴忍不住好笑,聽這人方才說話倒是有板有眼,怎么轉眼就又痴痴傻傻了呢。

    林晚榮嘻嘻笑道:“徐小姐,你可千萬不要這樣關心我啊,會讓人誤會地。”

    徐芷晴淡然道:“謝世兄關心了,我對許多人都是這般說話,卻也不見誤會。”

    又擺臉色了,有個性,惹惱了我,我就想個法子追上你,然后再甩了你,讓你痛苦后悔一輩子,嘿嘿,這個懲罰夠歹毒吧!他笑得淫邪,徐小姐似是猜中了几分他心中想法,搖頭哼了聲,不再與他說話。

    **************************************************************

    去皇宮看一看是一個偉大的夢想,林晚榮的人生目標是,想到就要做到,要做就做最好。徘徊在外城之前,遠望宮闕重疊,畫棟雕梁,九梁十八柱,無不精美異常。

    皇宮內院可不是蕭家大院,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眼下立在護城河外,前方守衛森嚴,想要再進一步都是困難。林晚榮倒是平靜之極,他可不是傻子,就算青璇真的住在宮里,這皇宮內院,光說房子就有几千几萬間,到哪里去找她?一切都還要從長計議。

    站在門闕處,遙望皇宮外城,他仿佛看見了青璇俏然挺立地身影,這丫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樣的想念我?

    他嘿嘿一笑,旁邊卻是落下一乘小轎,轎中探出一個嬌俏的面孔,輕呼道:“林三,你怎么在這里?”

    “大小姐,我特意來接你啊!”林晚榮嘻嘻一笑。

    蕭玉若臉上一紅,白了他一眼道:“不老實!我到這里拜訪母親地一位故友,也是臨時決定,你到哪里接我來著?怕是你到這里做什么壞事才是!”

    哈哈笑了兩聲,見天色已晚,便直接跟著大小姐的轎子回府里去。將送玉霜到學院地事情與大小姐講了一遍,聽到徐渭的千金便在這學院里授課,大小姐點點頭道:“有徐家姐姐照應著玉霜,我就放心多了。等到忙過這几日,我們便一起去徐大人府上拜訪一番,到時候好好與徐姐姐說說話,你看可好。”

    “好,當然好!”林晚榮笑著答道:“大小姐今日這番忙碌,有什么收獲沒有?”

    蕭玉若微微一嘆,輕聲道:“母親離京多年,這些舊友早已疏遠的差不多,今日貿然上門拜訪,別人不給冷臉就不錯了,哪里談的上什么收獲?”

    人一走茶就涼,本來就是這個理,你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見大小姐臉色有几分淒涼,林晚榮勸慰道:“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越是艱辛的,你辦好了,就越有成就感。要相信自己,再說了,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啊,我是什么人,我是林三啊!”

    “討厭,我哪里不相信自己了?就聽你吹牛皮。”大小姐哼道:“過几日大相國寺要舉辦賞花會,對我們來說可是好機會,這几日你不許偷懶,要天天跟在我身邊,好好謀划一番。”

    “我本來就是被你盤剝的命,要說不幫你,那你還不得把我吃了?”林晚榮笑道:“說起來,咱們那銀錢也賺了不少了,什么時候把帳本給我看一看啊,可別被你做了假帳,黑了我的銀子。”

    “你整日就記得銀子,等明兒個,把你些銀子都從銀號里般回來,你都抱著睡覺好了。”大小姐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心里說不出來的惱怒,哼道。

    看准宋嫂瞅不見的機會,林晚榮鬼鬼祟祟的將頭伸到小轎邊,輕薄說道:“那我抱你好了,抱了你就等于抱了銀子。”

    大小姐心里怦怦跳了几下,扭過頭不去看他,輕聲道:“無恥之徒!別想哄騙我,我可不是玉霜,只有她才聽信你那些鬼話。”

    林晚榮偷偷伸過手在她手背上撓了一下,大小姐急急將手收了回去,臉色羞紅,小聲哼道:“你做什么,有人看著呢!莫以為我像玉霜那般容易欺負!”

    林晚榮與她調戲一會兒,笑道:“說起玉霜,我還真有些想念。她去了學院,這內院之中,只剩下我與大小姐二人,孤男寡女,我真怕,唉——”

    大小姐聽得心驚膽顫:“你,你要做什么?要是你敢欺負我,我就去告訴娘親!”

    “那要是你欺負我呢?”林晚榮嘻嘻笑道:“難道我也要去告訴你娘親?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可是正經人——”

    蕭玉若再不敢聽下去了,惱怒瞪他一眼:“你可不要以為我是那般隨便的女子,你要是敢有什么不軌之心,我就——”

    “好了!”林晚榮輕輕笑道:“不要威脅我了。和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等著我去行不軌的女子多的是,排隊你也要等三個月啊!”

    大小姐放下帘子,在轎子里大聲道:“抬轎子的,行快些!宋嫂,吩咐下去,今夜不必准備林三的晚膳!排隊伺候他的人,都等了三個月了。”

    大小姐果然說到做到,這晚膳便無人過來招呼他,林晚榮也不在意,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那才怪。

    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忽聽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人打開了。

    大小姐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啊,他心里一喜,急急起了身來,見了門外走進的那人,卻是一愣,驚道:“你,你要做什么,不要過來,我喊非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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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24:49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交換條件

    “怎么,怕我吃了你么?那你便大聲叫著試試,看誰會來救你。”那女子手中執著一柄短劍,微微搖晃一下,笑著欺上前來,眼中水汪汪的一潭。

    望著明晃晃的短劍,林晚榮心里一陣郁悶,這魔女怎么來了,而且還是夜晚闖進我房里?她要是把我辦了,我是叫還是不叫呢?為難啊。

    “唉,反正你是准備用強的了,看在你是仙兒師傅的面上,我也不反抗了,你奸吧,可千萬不要用背入式啊。”

    安碧如秀臉一紅,咯咯笑道:“小弟弟,几日不見,你這臉皮似乎是越來越厚了啊。怎的,那日的醒酒湯沒有治好你么,要不,姐姐再為你准備些好東西吧,保准你喜歡的。”

    不提醒酒湯還好,一提這回事,林晚榮立即悲上心頭,你這狐狸精,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半醉半醒、欲仙欲死。他打了個哈哈道:“哪里哪里,沒有安姐姐在旁邊錘煉,小弟弟我總覺得最近腆了不少呢——姐姐,好久不見了,真想你啊,來,抱一個!”

    他作勢要摟,安碧如嘻嘻笑著,晃晃手中短劍道:“好啊,我不介意的!”

    “——咦,你手里拿著刀劍干什么,晃得我眼暈。正月還沒過,動刀動劍不吉利的,快快放下了,上床來說會話。”林晚榮笑道。

    安碧如大大方方在他身前坐下,略一打量屋里擺設,搖頭道:“這蕭家待你真的不怎么樣啊,瞧你這屋里寒酸的,連個暖床的丫頭都沒有。小弟弟,以后跟著我吧。姐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那蕭家地夫人小姐們,你玩玩就扔了吧,別沾上身了。”

    無語,這位姐姐真是世界第一女強人!老子到蕭家又不是來當大爺的,有這么個獨立房間,還能每日調戲下小姐,如此出眾的一份工作到哪里去找。

    林晚榮哈哈笑著起了身,坐在她身前道:“姐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唉。這刀劍明晃晃的,看著嚇人,還是收起來為好。”

    安碧如嫵媚一笑:“要尋到你還不容易么,你又不是那宮中的皇帝老兒,我有千百種手段尋你——這刀劍還是拿在手里安穩,我們孤男寡女身處斗室,你若是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奴家到哪里喊冤去?”

    林晚榮惡汗,我欺負你?你不強暴我,老子已經大叫萬歲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他搞不定的女子的話。這位安姐姐絕對就是其中之一。

    “姐姐,你用你的賤對著小弟弟,我真地很不習慣唉,能不能請你把你的賤稍微收回去一點點,我怕嚇著小弟弟。”林晚榮肅容望著她道。臉上的神情無比懇切。

    “這劍是我防身之用。你若不放心,大可以也亮賤啊。當日濟寧城外,你可是威風的緊,怎么今天就這樣畏縮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哎呀——”

    林晚榮將手中火槍往她碩大的胸前頂了頂,軟綿綿的感覺讓他又推進了几分,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急吞了口口水道:“咱們打個商量吧,姐姐。你雖有絕世好賤。但我隨身也帶著兩杆槍,其中一杆還是專打女人的,厲害無比。如今的你不是白蓮教的聖母,我也不是官軍的將領,咱們一個是仙兒的師傅,一個是仙兒的相公,都是她至親之人,好說好商量,不要做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就像昔日在微山湖上那樣,大家一起談談心,享受一下生活,不是挺美好的么?”

    安碧如噗嗤一聲掩住了小嘴,嫵媚瞥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會說這些話,你看我地這好劍是什么?”

    她玉手輕撥,嘩啦一聲脆響,那明晃晃地小劍便從中間斷成了兩截,露出中間的一截空心,卻原來是一柄貨真價實的假劍。

    *,拿假東西糊弄我啊,要不是老子拔槍了,你這狐狸精怕是要嚇唬我到底了。

    “我只是與你開個玩笑,月余不見,姐姐我還真有些想你呢,咯咯——”安碧如酥胸挺了挺,臉上浮上一抹奇異的艷紅,媚笑著望他一眼:“還不將你的槍拿開,對著我做什么?”

    “再讓我的槍頂一會兒吧,機會難得嘛!”林晚榮嘻嘻笑道。見這狐狸精似乎沒有一點害羞的意思,想起仙兒所說地,師傅一直潔身自好,他只能深表懷疑了。

    “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安碧如害怕的,也只有小弟弟你了。”狐狸精微笑道。

    “彼此彼此了。”林晚榮嘿嘿直笑,兩人斗智斗騷,實在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誰也占不著便宜。他性格開朗,與安姐姐斗上一斗,卻涌起些惺惺相惜地感覺,這世界上,能夠找出一個制住我林三的人,不容易啊。

    “師傅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來了?我還正准備找你呢。”不與安碧如調笑了,林晚榮便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找我做什么?怕是要找仙兒才是真吧,說的倒好聽。”安碧如道:“今日我在外面辦事,恰好見了蕭大小姐的轎子,又湊巧看見了你,所以便來看看了。你這人不惦記我的好,卻拿槍頂我,良心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專門來看我,我和你很熟嗎?林晚榮哈哈一笑道:“那就多謝姐姐了,小弟弟感激不盡。前几天到了京中便想與仙兒聯系的,只是她走時匆忙,也沒留下個尋找的地址。哦,對了,仙兒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安碧如微笑道:“仙兒啊,我讓她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了,怎么,你很想她么?我這不是代表她來看你了嗎?”

    冷汗!她是我老婆,你代她來看我,那你還能代她完成些別的工作么?仙兒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若是得知我到了京中。一定會飛一般的到來看我,怎會這么長時間還不見人影?有古怪,這安妖女肯定是瞞著仙兒呢。她究竟派仙兒做什么去了。媽的,拿我老婆不當人,太囂張了。

    安碧如見他神情閃爍,似乎猜出了他所想,搖頭笑道:“你放心吧,仙兒自幼由我帶大,我與她的感情你也見了。比你待她好的多,絕不會害她的。倒是你,若真是這般在意仙兒,卻為何一直不與她洞房,做真的夫妻?這丫頭因為此事,一直悶悶不樂,你要是心疼她,就早日圓了她的心思。”

    這件事也一直是林晚榮的心病,原本想到了京中找到青璇,請她想個辦法。只是看眼下這情勢,若青璇真是大華的公主的話,要見到她也不知等到何年何月,仙兒那事還是要再想個辦法才是。

    想到這里,忽地想起在金陵安碧如與自己說過的話。心里頓時生出了希望。望著她道:“姐姐,我叫你一聲師傅了,仙兒的心思我也明白,只是她那身上的情蠱,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去解。請姐姐幫我想個辦法。下輩子小弟弟一定以身相許。”

    “下輩子?”安碧如嘻嘻一笑道:“你倒打的好主意。要解那情蠱,我與你說過的,休掉另外几個老婆。與我家仙兒好好過一輩子就是了,當日在微山湖上。我要是看著你們洞了房,也沒今日這般麻煩了,仙兒丫頭就是心太軟了。”

    要是那樣,我還和你羅唆個屁。媽的,和這個妖女說話,她總喜歡打哈哈,別以為你是仙兒的師傅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把老子惹火了,我就輪了你——手指和火槍一起上。他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個提議真的很有趣,我長這么大,什么都寫過,就是沒寫過休書,也不知道寫那玩意兒是個什么滋味。”

    安碧如觀他臉色,便知他心中所想,忽然喟聲一嘆道:“林兄弟,你不要把我想的那般不堪,這痴情之蠱乃是苗女痴情的見証,種蠱之時,她們也要承受許多苦楚,哪是這么容易解去的。”

    安姐姐與林晚榮相識以來,這樣稱呼他還是首次,見她臉色前所未有的正經,林晚榮心里打了個突,靠,這蠱到底是個什么虫,能種不能解,這不是糟蹋人么?

    “昔年仙兒年幼,卻因身世坎坷,痛恨天下多妻多妾的男人,便央求我為她種蠱。我曾再三勸阻,無奈這丫頭性子倔強,我與她說了許多話,也不能打消她的念頭。恰好我那時迭遭打擊,心緒不寧,便依了她的意見,種下了情蠱。原本想著以仙兒的容貌,天下能夠配得上她的男人已是鳳毛麟角,有誰還敢在她面前再想起別地女人。奈何,遇上你這么個奇怪的人,仙兒那傻丫頭便亂了方寸,若是你只鐘情她一人,那還好說。可惡的是,你卻有這許多的紅顏知己,仙兒愛你到極致,為你舍棄了多年前的誓言,只是這情蠱之事,種下容易,解開卻是困難。否則便也不是痴情之蠱了。”安碧如幽幽說道,眼神帶著絲絲波瀾,語氣黯然,似乎又想起了往事。

    林晚榮聽得明白,她說的是種下容易解開難,但并沒有說不能解,這也就是說還有希望。

    “姐姐,你就別逗我了,有什么法子你就直說吧,我還等著仙兒給我生兒子呢!她身段好,臀圍胸圍都大,天生就適合生兒子,師傅姐姐就快想個辦法吧。”林晚榮嘿嘿道。

    安碧如咯咯一笑,瞥他一眼道:“你這人,怎么什么話都說的出來,若是遇到別人聽到你說出這些話,怕是早就將你打出去了。”

    靠,要是坐在眼前的是別人,我早就將其扑倒了,哪里還輪地著她這樣跟我說話。

    安姐姐美目如水,臉頰有些暈紅,輕嘆了口氣道:“這蠱是我種的,我自然有辦法解掉,只是那法子卻過于為難,我也要付出相當的代價,除非,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林晚榮道:“我明白了,這才是安姐姐今日來找我的目的吧,了解,了解,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就算是交換條件吧。”

    安碧如嫣然一笑:“林兄弟果然夠聰明,和你這樣的人說話,不用多費事。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失望,我今日來此,十成里有九成是為了這交換條件,還有一成,也是專門來看你的,咯咯——”

    忽悠,你就忽悠吧,林晚榮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安小姐,你究竟想要我做些什么?我自問,除了長得帥、學問多、溫柔體貼、謙虛謹慎,別的就沒有什么優點了,你究竟是看上了我哪點呢?”

    安碧如幽幽望他一眼道:“小弟弟,這一聲安小姐,卻把我們叫的生分了,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安姐姐。”

    我要信你才是見鬼了。林晚榮笑道:“安小姐這話說的不對了,我們這是交換條件,說不上誰欠誰,就像做生意一樣,還是分開點好。談談你那條件吧。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安碧如見他神色湛然。不似作假,遲疑了一會兒,才笑道:“我來尋你,自然是你有把握能做到,而且是你最擅長的。”

    最擅長的?身上最長的部分。我倒是清楚,可是最擅長的,我卻不明白了。

    “林兄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故事。你就會明白了。”安碧如輕嘆口氣道。

    “從前有一位天下聞名的大師,她收了兩個弟子。這兩個弟子皆是女子,生地天仙般的模樣,琴棋書畫,武藝騎射皆都出類拔萃,天下少年英杰,無不心神向往。師傅是冠絕天下的大師,有著崇高的威望,人人敬仰,她對這師姐妹二人同樣施教,一向未有偏倚,師姐妹二人也相互交好。忽然一天,有人傳說,那師姐竟是皇族遠親,血脈高貴,聖潔高雅,而那師妹卻是苗女出身,外表放蕩。自這謠言傳開之日,師傅就有些改變了,漸漸格外的器重起師姐,單獨授她課程。師妹不明就理,見師傅不再教授自己,便向師姐質詢,卻被師姐使了手段,恰好讓師傅聽到。師傅怒斥師妹,再不授她學問,并在臨終之時,將師門交于師姐手中,囑咐她輔佐當時尚在潛邸的皇帝,助他登上大寶之位。”

    安碧如神情安靜,語氣黯淡,追憶著往事。林晚榮不發一言,一聽這故事的開頭,他便知道這是安碧如在講她自己的身世呢。

    “若是公平比試,敗于師姐手下,師妹自也無話可說。只是師傅偏聽偏信,失去了公允,那師妹本是苗女出身,出身低人一等,遇事格外敏感,見師傅都這般歧視自己,心里淒涼,便在師傅靈前發誓,一定要打敗師姐,還自己一個公道。當日靈前,吊唁之人甚多,這師姐妹二人皆是心高氣傲,一言不和,便大斗了一場。二人自幼相處,武藝本是不分上下,斗來斗去,誰也奈何不得誰。哪知卻有宵小之徒,趁師妹不備,暗中偷放冷箭,師姐僥幸勝了半招。師妹一怒之下,帶傷下山,自此便與師姐徹底反目。師姐輔佐的是當年的二王爺,師妹便要幫皇帝第三子,二人暗中相斗,誰也不曾占得分毫便宜。只是那誠王爺剛愎自用,關鍵時刻不聽勸解,被人反水,終致兵敗于野。師妹不甘心就此沉淪,便又借助力量,組建了白蓮教,意圖東山再起——”

    說到這里,安碧如微微看了林晚榮一眼,臉上地神情復雜難辨,輕道:“按照我從前的性子,壞我事者,我定然不會饒過。哪知,你卻是仙兒的相公,難道這便是我的命運嗎?”

    她長長地吁了口氣,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林晚榮聽了個大概,原來這安碧如是與她師姐爭位失敗,便想借助趙康寧他爹打敗師姐,哪知誠王爺又敗了,無奈之下只得組建白蓮教,與師姐抗衡,卻又稀里糊涂地滅在了自己手里。這樣算來,我和她的仇可不算小啊。

    “安小姐,事情過去了這么多年了,你就想開點吧,你師姐與你只是立場不同而已,談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林晚榮開解她道。

    安碧如淒然一笑,眼中淚光盈盈:“無恨?我這些年顛沛流離,四海為家,遭人白眼,受盡欺辱,卻是誰所致?她是出身高傲的仙女,便可以高高在上,我卻是一個低賤的苗女,就只能任人踐踏么?難道我苗家女子,便是天生比她下賤?”

    林晚榮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如果說安碧如只是簡單的內心嫉妒,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她不但仇恨不減,反而嫉恨更深,這已經不是嫉妒二字所能解釋的了。或許是那種巨大的階級落差刺激了她吧,這只是兩個階級的代表而已,想到這一點,他也不覺得奇怪了。

    “不要哭了吧,我能理解你,這不是你的過錯。”林晚榮從懷里掏出個手絹剛要遞給她,看了看,卻是青璇當日留給自己地云錦,急急又往回收。

    安碧如哼的一聲,奪過他手中的云錦,擦了擦淚珠,卻又笑道:“你這人,怎么恁地小氣,連塊絲巾也舍不得,當我這淚珠是做出來的么?”

    我靠,這是我和青璇的定情信物,老子平時都舍不得摸一下,你這狐狸精真是不知好歹。

    安碧如見他臉色不好看,也嘆了聲道:“我與她斗了二十年,一次次敗了,卻又一次次的站起來了。屢敗屢戰,我卻從未害怕過,不管如何,我今生一定要打敗她,一定!”

    她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林晚榮嚇了一跳,急忙道:“安姐姐,你看我做什么,你不是讓我去打敗她吧?我日,你饒了我吧!我和仙兒還沒洞房生兒子呢!”

    安碧如咯咯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媽的,正是因為有你在我才害怕,沒你,這世界就安寧了!

    “你以為我是叫你去和她比武么?你雖然有這奇怪的暗器,可就算能偷襲著她,卻也不能致她死傷!”安姐姐嘻嘻一笑,纖纖玉指點在他鼻子上道:“真笨!我會那么傻么,雖然你傻了點,但是我還沒笨到這個程度吧!”

    她方才哭過,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點點淚珠,俏臉微紅,身形輕顫間丰乳隆臀,這似嗔似嬌的一指,便似情人撒嬌,媚到了骨子里。

    娘的,又在誘惑我,你就是脫光了,我也不上當,老子只擅于床上比武,其他的都免談。林晚榮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巡視一番,嘿嘿干笑几聲,卻不答話。

    “打敗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憑武藝打敗她,只是其中一種,雖然簡單直接,卻少了許多樂趣。”安碧如微笑道:“你還有許多種方式可以運用,例如智謀,例如才學,例如——咯咯,自己想去吧。”

    “你不是要我出賣色相吧?”林晚榮堅定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這個主意,我是個正直的人,你在我面前說這些,是對我的侮辱——她長得有你好看么?哦,我只是順便問問,你千萬不要誤會了!我是個正直的人!”

    “傾城傾國,猶勝褒姒。”安碧如道。

    “我靠,都美成這樣了,那就讓她傾城傾國去吧,我還是喜歡那些成熟的、帶刺的,嘿嘿,安姐姐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你都成熟的快枯萎了——”

    安姐姐嫵媚地嗔了一眼,道:“你可別后悔啊。我這位師姐,有人說她是月宮里的嫦娥,是出塵的仙子,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被她正眼瞧過一眼,你說她好看么?”

    “嫦娥?仙子?”林晚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玉佛寺外遇到的神仙姐姐,他母親的,不會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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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25: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八十九章大小姐失蹤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事似乎有點刺激,老子要不要考慮一下呢?他心跳加速,呆呆愣了半晌,安碧如見他神情,頓時笑道:“怎的,聽說人家長得好看,你便動了心思?男人還真是經不得誘感。”

    林晚榮裝作沒有聽見她的諷刺,好奇道:“那麼請問安小姐,這位仙子住在哪里?怎樣才能見著她?”

    “想見她?咯咯,這世界上想見她的男人,能從京城排到金陵去,可是真正見了我這師姐真面目的,又有幾人?”安碧如搖搖頭,微笑望他一眼:“當然,你是一個例外。只要你答應了這條件,有我從中安排,你想見她多少面都是可以。至於怎麼打敗她,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最不濟,目標暴露,你被她殺了,咯咯——”

    林晚榮聽得冷汗不止,剛才只是注意了這事的刺激,卻忽略了危險,幸虧這狐狸精點明了。

    他嘻嘻一笑正要答話,卻見安碧如眉頭一皺,輕聲道:“有人來了——”

    林晚榮凝神聽去。走廊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聽著似是一個女子。這女子似乎是特意壓輕了腳步走路,若不仔細凝聽,根本就感覺不到。

    “誰——”安碧如眼珠一轉,臉上一絲狡黠,忽然開口問道。

    那窗外女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里面竟會傳出女子聲音。她咬咬牙,捏緊了拳頭,怒哼道:“你又是誰?”

    “咯咯。我是林三的相好——”安碧如媚笑著望了林晚榮一眼道。

    “你瘋啦?”林晚榮嚇了一跳,急急拉住安姐姐,手掌一下捂住她的櫻桃小口:“奶奶的,你想害我麼,這是大小姐。小心我將你先殺奸,奸了再殺,殺了再奸——看什麼看,沒被奸過吧?”

    安碧如眼晴眨了眨,長長的睫毛微微一抖,臉上泛起一抹奇異的粉紅,櫻桃小口輕啟,一陣如蘭似麝的芳香便傳入他鼻孔:“你怕她麼?那可更好了”你答應我便罷,不答應我——救命啊,大小姐救——”

    我日你,林晚榮大手猛地一下捂住她小口,將她身體往墻上狠狠一壓。兩個人便緊緊靠在一起。

    “我警告你啊,我想做什麼事,沒有人可以強迫我,你不要自作聰明,我他媽的可是什麼事都能干的出來的。”他目露猙擰,凶神惡煞地說道。

    安姐姐小嘴急喘,吐出的芳香氣息噴在手掌之上,卻是痒在他心里。林晚榮一只腿頂住她修長圓潤的玉腿,身體緊貼在她身上,兩人面對面相望著。

    安碧如掙扎了幾下。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豐滿的酥胸急劇起伏。似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小丫頭般,惶急道:“你,你要做什麼,不要過來。”

    娘的,你就裝吧,林晚榮對這安姐姐的媚術早有所知,對她楚楚可憐、弱不禁風的模樣完全無視,身體猛擠到她身前,望著她長長的睫毛,晶瑩的臉頰,冷笑道:“你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他大手迅即往她胸前摸去道:“這下你該知道了吧?”

    安碧如臉色大變,方要動手,林晚榮卻是比她更快,身體一傾,將她狠狠抵住,單掌已是就勢撫摸在她玉乳上。

    只輕輕一碰,林晚榮頓時心里一酥,這玉乳高挺豐滿,雖是隔著衣衫,卻仍能感受到那滑膩的彈性,似乎要將自己手掌都彈了回來。

    安碧如武功高於他,但她未曾想到一向溫文的小弟弟會突然發難,而且一改之前的嬉笑模樣,下手如此之狠,一愣之下,竟被他得了手。

    她臉上發白,急哼道:“你敢輕薄我,我要殺了你,哦——”

    林晚榮將她雙手舉起高高壓住,整個人都扑倒在她身上,望著她如玉的臉頰,怒道:“仙兒整日叫喚著殺人,這便是你教的吧,既然你如此喜歡殺人,那我就先殺了你。”

    他怒目而視,眼中似有火焰,安碧如酥胸急喘,櫻桃小口時張時兮,美目中羞臊與怒火一起噴涌,兩個人你瞪住我,我瞪著你,誰也不肯相讓。

    兩個人身體緊緊挨在一起,彼此都能聞到對方急促的呼吸,那火熱的氣息,讓兩個人心跳都加速了數倍。

    大小姐在門外久未聽到動靜,又叫了聲道:“你是誰?快說話?你怎會在他房里,林三,林三——”

    屋內二人緊貼在一起,林晚榮握住那潔白皓腕,感受著胸前那柔軟而細嫩的兩點,望著那潔白無暇的玉臉秀頸漸漸的染上一層粉色,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絲旖旎的氣息。那成熟的女子芳香,一陣陣的傳入鼻孔,讓他心跳加速了無數倍。

    兩個人緊触的大腿上都是汗珠,濕答答地粘在一起。安姐姐身材修長,又是習武之人,雙腿緊繃有力,彈力十足,這一番触摸,讓人心曠神怡,林晚榮又往她腿上靠了靠,舒服地輕哼了一聲。

    安碧如臉頰通紅,瓊鼻上沁出一層淡淡的汗珠,眼中水蒙蒙的,鮮紅小口急喘道:“你,你不要這樣,我可是仙兒的師傅——”

    不說這句還好,話一說完,林晚榮便覺鼻中似是著了火般,渾身火辣辣的,急吞了口口水道:“你是仙兒的師傅,我是仙兒的相公——”

    “嚶——”安碧如臉色紅如血,心里生出一陣奇怪的滋味,似是沖破禁忌的感覺,饒是她武功高強,卻也暗中香汗涔涔,與林晚榮渾身大汗貼在一起,便似粘在一起的兩個濕人,心里頓時生出不一般的滋味。

    林晚榮眼中射出熊熊火焰,緊緊抵住她圓潤光滑的玉腿。身體緩緩向前壓去。火熱的部分似是燃燒的火焰,緊貼住她小腹而下,將她衣裙形成一個褶皺,正頂在那嬌嫩之處。

    “不要——”安碧如似乎忘了自己是一個會武功的女子,嬌軀緊扭。急聲輕叫,媚眼絲絲,高挺的酥胸划出一道美妙的波浪,芳香小口吐出如蘭的氣息,帶著陣陣的火熱打在他臉上。

    真他媽爽到家了,林晚榮心里暗叫一聲,這狐狸精簡直就是個熟透了的蜜桃,那成熟而渾圓的雙腿緊緊夾住自己,腹溝之下傳來柔滑繃緊的感覺,便像是新出水的嫩豆腐,雖是隔著一層薄衫,卻依然能感受那嬌嫩與脆弱,都到了這份上了,你還叫我不要,當老子是善男信女麼,一不做二不休,他微微向上一頂,二人同時一聲輕喘。

    安碧如心都要跳了出來,忽地在他肩上打了一拳,輕泣道:“你做什麼,不要欺負我,不要欺負我——”她此時已不是什麼白蓮教聖母,便是一個普通的受欺負的女子,打這兩拳自然不在話下。

    汗。我這是在做什麼,望見安碧如眼角的淚珠。林晚榮頓時清醒了許多,老子一向不玩強暴游戲的。

    “林三,你在不在里面,我要進來了——”

    林晚榮一驚,急忙道:“不要進來——”

    他急急要與安碧如分開,安姐姐哼了一聲,卻是一下摟住他脖子,媚笑道:“怎地,不敢繼續了麼?”

    “我日,你干什麼,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強暴啊——”他一聲還未喊完,便聽嘩啦一陣輕響,房門推開,大小姐手里端著幾樣小菜,正要邁步進來,望見屋里的情形,頓時臉色煞白,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天堂之吻手打]

    “這個,這個,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喂,你快放開我,放開我——大小姐,我是被逼的——”

    嘩啦一陣脆響,蕭玉若手里的杯盞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精美的菜肴撒了一地,她呆呆望了林晚榮一眼,淚珠盈滿眼眶,忽地轉身,拔腳就往外跑去。

    “大小姐,大小姐——”林晚榮急叫幾聲”但蕭玉若性子執拗,哪里肯聽他呼喊,三兩下之間,早已跑得不見人影。

    安碧如笑嘻嘻松開環在他脖子的手臂,笑道:“好了,她走了,你可以放心去辦我們的事了!”

    林晚榮哼了一聲,懶得理她,拔腳就要去尋大小姐,安碧如急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哪里?”

    林晚榮冷冷道:“把你的手放開,否則我真的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

    安碧如只見他平日嘻嘻哈哈,哪里見過他如此冰冷的樣子,只覺眼前這個人並非是自己所熟識的那個小弟弟,也不知怎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懼意,悻悻松開他胳膊道,輕道:“這麼凶做什麼,是她自己跑的,我又沒拿棒子攆她。”

    媽的,這妖精還是不是人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算了,算了,老子管不了你,也懶得管,他心里煩透了,又惦念著蕭玉若那丫頭也不知會做些什麼蠢事,便懶得管這安碧如,腳下步伐一邁,就要出門而去。

    安碧如見了他申請,忽然微微一嘆道:“罷了,罷了,我本就是低賤的苗女,又是行事不擇手段的妖女,被人這般欺負了,也是活該,你快去尋你那蕭大小姐回來吧。”

    她說話間,眼光卻是輕輕瞥他,只見他似乎沒聽見自己話般,腳步極快,三兩下便出門而去了。

    他就這麼走了?安碧如呆立了半晌,忽地臉頰暈紅,吃吃笑道:“小坏蛋,軟硬都不吃,占了便宜就跑,還真是一副好性格!”

    林晚榮出了門來,先到對面大小姐房中尋了一番,卻是空無一人,正瞧見大小姐的小丫鬟環兒走了進來,急急拉住她道:“環兒,你見著大小姐了麼?”

    “大小姐?”環兒奇怪道:“方才不是為你送膳食去了麼?大小姐知道你今晚沒有用膳,特地囑咐了廚房為你單做了幾道小菜,本來是著我送給你的,后來她不放心,就親自過來了,怎麼,你沒見著她麼?”

    “哦,可能走岔了吧!”林晚榮尷尬笑道,心里卻不是滋味,這丫頭,在我面前老是板著臉,卻原來對我這麼上心。老子今晚受安狐狸精的誘惑,差點著了道,著實有些對不住大小姐,以后一定要改過自新——話說回來,面對那狐狸精的誘惑,我能夠隱忍而不及於亂,這世上能有幾個人做到?老子比柳下惠還柳下惠了。

    和環兒在這院里院外尋了一圈,卻沒見著大小姐的蹤影,問了店前的伙計,有人見著大小姐方才匆匆出門而去,只是天色已晚,竟無人瞧清她去往哪個方向。

    林晚榮心急如焚,這是京城,不是金陵,**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已深,大小姐在這里根本就不認識幾個人,又沒有相熟的地方,她能到哪里去?

    宋嫂聞訊早巳趕來,心里也甚是焦急,望了林晚榮一眼道:“林兄弟,我問句不該問的,你是不是和大小姐鬧別扭了?”

    林晚榮干笑了兩聲,也不知該不該承認,宋嫂一嘆道:“林兄弟,不是我說你,大小姐對你關懷備至,體貼入微,連我都看著羡慕。”

    見他眼神疑惑,宋嫂無奈搖頭道:“本來大小姐不讓我說的,只是我要不說,你就永遠不知道大小姐對你的好。就說今日去拜訪京中的官老爺們吧,原本想讓你去的,但是大小姐說,你性子高傲,若是去看人家臉色,難免心里不舒坦,怕你委屈了,才叫我陪她去,讓你去送二小姐。在護城河外遇到你時,我們早已瞧見了你,大小姐見你發呆,便不讓我們過去打攪你,就在那里等著你。她還擔心你不知規矩,錯闖了皇宮禁地,惹下禍事,所以特地囑我拿了錢財去打點那護城河邊的官兵,才讓你又向前多走了幾步。晚上大小姐與你生氣,卻又囑咐我為你多做幾身衣衫,說你性格大剌,不知冷暖,若是無人照應於你,你便能冬穿夏衫過大年。她雖嘴上厭你,卻又擔心餓了你,偷偷跑到廚房,囑咐廚子做些小菜送與你。我在蕭家幾十年,服侍了夫人又服侍小姐,卻沒見過大小姐對誰這般,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哪有她說的這般不堪。”林晚榮鼻子有些發酸,倏地站了起來:“放心,我就是死了,也要把玉若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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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25: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章  落水

    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走在大街上,天色陰暗,初春的寒風刺骨,凍得臉頰生疼。無數的人家點燃了燈火,在小雨里似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便似水中花朵,似明似暗,看不真切。幾張撐起的油紙傘,緩緩行進著,看不清人的面孔,只見那聚成的傘花如一片雲般,在暗中前行。

    林晚榮站在這陰冷的街上,放眼四顧,卻是滿眼水霧茫茫,不知道該往哪里去找尋蕭玉若的蹤跡。

    這樣的尋找經曆也有過一次。上次在杭州,大小姐為尋那姻緣簽的破解之法,在靈隱寺中靜候一整天,虔誠之心無人可比,卻也正是因此陷入了死胡同。幸虧林晚榮靈活應變,妙語解了那簽迷,大小姐才放開了心思。如今再回想那姻緣簽,卻似乎是專門為自己二人所寫,那些或隱或藏的簽語竟然都成了現實,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林晚榮感慨了一陣,心里卻更是擔憂,與大小姐這麼久相處下來,對她的性子也是知之甚深了。這丫頭好強而果敢,絕不輕易低頭。這一次她憤而離開,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中,傷心失望之下,誰也不敢保證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若是大小姐真出了什麼事,我哪里還有臉去見玉霜和蕭夫人?

    他想了一下,心思卻又轉到了安碧如身上,這騷狐狸,就是專門為了惹事而來的——進來干坏事,連門也不給關上,這不是擺明了讓大小姐逮嗎?媽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仙兒師傅的面子,我早就一槍把你斃了。

    “大叔,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這麼高、穿著一身藕合裙的、長得很漂亮的小姐,從這里經過?哦。那小姐看起來和我很般配的——”他四周瞅了一眼,確實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而去。便病急亂投醫,拉住旁邊經過的一個五十多歲地老頭問道。

    “神經病!和你般配的。前面窯子里多地是!”老頭看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奶奶地,京城的人都這麼拽啊,望著遠去的大叔,他鄙夷的豎起了中指,又接連問了幾個人。不是答不知便是遭白眼。

    說也奇怪。平時與大小姐嘻嘻哈哈、打打鬧鬧、鬧別扭的時候多,今日她這一出走,自己心里卻覺得少了些什麼。媽的,我這是男人地通病——賤!

    雨勢還沒有止住地傾向。空氣越來越寒冷,想想自己在附近打聽個人都遭遇這麼多冷眼,大小姐一個孤單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在這夜里獨自行走。又是心傷之下,要是遭了歹人那還怎麼得了?

    “大小姐,蕭玉若,你在哪里——”他心焦之下,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雙手合在嘴邊,不顧眾人詫異的神色,邊走邊大聲呼喊起來。

    一條街走下來,嗓子都啞了,卻見行人漸少,四處空空蕩蕩,哪里能看見大小姐的影子?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心里焦急頓時又多了一分。這條路是通往京華學院的,大小姐在京中舉目無親,又沒去過幾個地方,唯一能說地上話的,就是在這學院里的二小姐了。別無他法之下,只有死馬當活馬醫,趕往京華學院去看看了。再說了,學院里還有胡不歸杜修元他們,大不了叫這幾位弟兄幫忙,調動他們手下地數萬兵馬,把這京城翻個底朝天,直到找到大小姐為止。

    這條路不久前才走過一道,未曾想這麼快便折返回來了,他心里苦笑,見煙波湖上霧雨蒙蒙,不見人影,便也不多耽擱,正要從學院大門進去,卻聽湖邊傳來一陣響聲,似是物體落水的聲音。

    他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往那邊瞅去,在遠處點點地燈光照耀之下,看清那場景,他卻頓時心神俱裂。

    只見那靠近岸邊的水面上,一層波紋正漸漸散去,水面上卻漂浮著一個女子的長發,正隨著那波浪起伏。

    “大小姐——”他大叫一聲,只覺得心中似乎撕裂了一般,目中含淚沖到湖邊,連衣服也未脫掉,硬生生的一扑,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刺得他肌膚生疼,他心里卻比湖水更涼,邊向那處游去,邊大聲道:“大小姐,大小姐,你在哪里,你不能死啊——”

    他本就是水下蛟龍,這一焦急之下,游的更快,三兩下便沖到那長發處,一伸手,便往那水下擄去。方一下手便覺不對,水下空空蕩蕩,哪里有大小姐的身影。他急忙扯起那一簇長發,入手甚輕,細心辨別,卻是一汪蓬亂的線團。

    他發愣了半晌,一陣寒風吹來,才覺渾身濕漉漉的,冰涼透骨。媽的,這是誰啊,三更半夜,閑著沒事丟線團玩?他心里憤恨,卻又有些悲傷,喃喃念道:“傻丫頭,你在哪里呢?”

    正要游回岸邊,他心里忽然一動,不對啊,這分明是有人綁了石頭將線團扔進水里,怎麼周圍卻看不見人呢?這是誰干的?

    他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雙手在水中撥拉幾下,划了幾步,大聲道:“大小姐,我知道你在這里,你快出來吧,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快出來——”

    他連喊了幾聲,岸邊的樹林中安靜之極,只聞小雨稀稀拉拉滴落在樹葉的聲音,卻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媽的,這事鬧的,冤枉死我了,叫我到哪里去尋大小姐呢?他失望的搖搖頭,向岸邊游去。剛靠近岸邊,尚未起身,卻見旁邊沖出一個嬌俏的身影,手里持著一截干枯的樹枝,往他頭上砸來,哭著道:“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個欺負人的坏東西——”

    這一截樹枝打在頭上生疼,只是聽到這聲音,他卻恍如聽到了仙樂般,心里樂開了花,對這點小疼痛渾不在乎,欣喜道:“大小姐,原來你真的在這里。”

    蕭玉若聽他說話,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狠狠的將他推下水去,哭泣著道:“你下去,你下去,我不要見你,我恨死你了,——”

    見她情緒激動,林晚榮心里有愧,也不多說,嘩啦嘩啦游的遠遠的,浮在水中間道:“大小姐,我在這里和你說話,行不行?”

    大小姐捂住小嘴,淚如雨下,卻是哭泣的彎下腰來蹲在地上,哪里還能與他說話。

    想起從前的零零總總,從初次相遇她要杖責自己,到后來的內衣研制、香水制作,在白蓮教中的生死相隨,蘇堤之畔的妙解姻緣,送他從軍時的細語軟慰,經曆的一切,便如過電影一般在林晚榮腦海里浮現——這丫頭對我真的不錯啊!

    他嘆了口氣,平日的伶牙俐齒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見蕭玉若哭得悲痛,也不知道該從哪里安慰才好:“大小姐,你別哭了,我,我有點冷。”

    蕭玉若憶起與他相識以來的種種經曆,只覺得自己便似中了魔咒般,一步步踏入陷阱無法自拔,聽見他開口說話,想要笑卻又不知不覺凄泣出聲道:“凍死你才好,我也不想活了——”

    林晚榮慘道:“不用凍死這麼麻煩,我這就死上一回。”

    他話一說完,便如一塊捆綁的石頭般,漸漸的沒入水里。下巴,鼻梁,額頭一樣樣的消失不見,直到連最后一絲頭發也看不見了。

    “那你就去死!”大小姐憤恨的撿起一塊小石頭,扔進湖里,砸出一個水花,與林三消失的那水花緩緩重疊在一起,漸漸消逝。

    蕭玉若看他不見了人影,也懶得去管,嚶嚶哭泣了兩聲,委屈似乎少了些,心情稍微平復,頓覺情形有些不對了。

    細雨洒在湖面上,湖水平靜的便如一面鏡子,連一個水花都泛不起,那林三的身影卻如這潤物的春雨一般,落入水中,便不見了。

    大小姐心里慌了一慌,想起他平時的作為,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莫非是自己那幾句話真的讓他傷心了,他才——

    大小姐不敢想下去了,停住哭泣,嗓音微顫道:“喂——”

    湖面平靜,聽不見一絲響動,她這一聲便如春雨般輕柔,卻又清晰的落回她自己耳中,竟無絲毫雜音。

    “喂,你在哪里——”她心里慌亂一陣,聲音加大了些,嬌聲喊道。湖中安安靜靜,細雨的沙沙落在她耳中,如此真切。

    眼見著時間越來越長,她頓時慌了神,急忙大聲道:“林三,林三,你在哪里,你要不出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快出來!”

    水面一片死寂,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她臉色頓時一片煞白,鮮艷的紅唇微微顫抖,淚珠簌簌落下,泣道:“林三,你這個笨蛋,你這個笨蛋,我恨死你了,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言語一畢,雙眼一閉,便從岸邊向湖中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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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4 20:25:4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九十一章  甜蜜

    “嘩啦”一陣輕響,水中竄出一個矯健的身影,卻正好接住她的身形,將她抱入了懷中。

    大小姐嚇的啊的尖叫一聲,只覺身體落入了一個濕漉漉的懷抱,那胸膛卻是滾燙的。

    林晚榮抱住她走到岸邊,嘻嘻笑道:“大小姐,我下去捉魚兒去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大小姐呆呆愣了半晌,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拳頭重重砸在他胸膛上道:“你這坏蛋,你這該死的人,我恨你,恨你,我叫你嚇唬我,我不想活了,嗚——”

    林晚榮將她抱緊靠在樹干上,輕輕道:“大小姐,你看著我——”

    蕭玉若抬頭瞥他一眼,見他眼神炯炯望著自己,眼中閃著炙熱的火焰,也不知怎的,心中一顫,急急道:“看你做什麼!我就不看!,你,你要做什麼——”

    望著那漸漸逼近自己的臉頰,大小姐渾身急劇顫抖,心臟加速跳動,雖是被他濕漉漉的摟在懷里,身上卻是陣陣的發熱:“你,不要——”

    一張火熱的大嘴覆蓋在她櫻桃小口上,雙唇相触帶著湖水的清涼感覺,卻讓她頭腦中轟的一陣輕響,心臟都跳了出來,知覺頓時失去了幾分。

    “你——嗚——坏蛋——”大小姐淚珠兒簌簌滴落下來,拼命的一陣掙扎,想要逃脫開去,卻被他鐵鉗似的雙臂緊緊環住,一下也動彈不得。

    感覺他身上的濕衣緊緊貼住自己嬌軀,她渾身陣陣滾燙,想起與他的種種故事,大小姐心里一軟,淚水流的更快,卻緊緊摟住了他的腰肢,再也不肯松開。

    品嘗著那嬌美的香醇。林晚榮也不去想其他事情,將懷中這柔弱的女子緊緊抱起。用自己地體溫去溫暖她,雖是冬天。兩個人卻像兩團燃燒的火般融化在一起。

    感覺到懷中玉人吻技地生疏,林晚榮伸出大舌,引導她火紅的小舌與自己糾纏在一起,品嘗她小口里芬芳地香津。淚珠沾滿了兩人的臉頰,蕭玉若再也回不到冰

    冷時刻,心似在雲中飄飄蕩蕩。時起時落。悲喜交加。她羞澀而又生疏的回應著他的吻,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覺充盈心頭,雖是渾身盡濕,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直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這一個法國濕吻終以林晚榮地全勝而告終。在他無休無盡地索取之下,別說是大小姐這樣的弱女子,便是安姐姐那樣的媚狐狸也抵擋不住。

    緩緩而又戀戀不舍的離開大小姐那嬌嫩的紅唇。林晚榮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道:“香甜可口,大小姐,以后這美味被我包了。”

    蕭玉若羞得臉色通紅,埋在他懷里不敢抬起頭來,狠狠打他一下道:“你這死人,生下來便是來欺負我的,我恨你!”

    “唉,沒有愛,哪來的恨,大小姐這是愛之深,才有恨之切啊,我深深理解。”林晚榮正色道。

    大小姐心中又甜又苦,想起今晚在他房中看到他與那個狐媚地女人溫存的場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淚珠兒又落下道:“你占了便宜,卻又來與我說些風涼話,你與那女人相好時,也不知說了多少好話哄騙,如今又拿這些來哄我。”

    靠,敢情這丫頭還沒忘記那碼子事啊,林晚榮知道大小姐脾氣倔強,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触她霉頭,便打了個哈哈道:“大小姐,你切莫誤會了,我與那位姐姐是清白地。我們只是在巧合情況下,發生了一些碰巧的事情,趕巧你又看到了而已,其實那只是巧合中的巧合,我與她之間什麼事情也未發生過。真的,我以我的名譽保證,我與安姐姐並未發生苟且之事,我的名譽,你總可以相信的吧。”

    大小姐哼了一聲,在他胳膊上狠狠扭了一把道:“你說的輕巧,當我是瞎子麼?你與她摟摟抱抱,乃是我親眼所見,那便是你所謂的清白?若照你這樣說來,我們二人此刻便是清白的很了。”

    汗,這丫頭不愧為做生意的,舉一反三,一下子就找出了症結所在。林晚榮嘆了聲道:“唉,我早說過了這是個誤會。你也不想想,我要真與她做些苟且之事,會連門都不栓上,專門讓你來捉麼?我每次都很謹慎的——哦,不是,這種事我一直都是反對的,非常反對。”

    大小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處處沾花惹草,才有巧巧和玉霜還不夠,還要招惹多少女子才是?”

    “唉,”林晚榮輕嘆道:“不瞞你說,大小姐,博愛一直是我最大的缺點,我正在努力的修正,這個缺點,爭取讓它少博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要是不博的話,恐怕永遠不會明白大小姐的心思。唉,缺少了大小姐的相伴,人生將是一個多麼大的遺憾啊!”

    蕭玉若被他的糖衣炮彈擊中,臉色羞紅,輕道:“油嘴滑舌,懶得理你。”

    林晚榮暗中捏了捏拳頭,擦擦額頭的冷汗,不容易啊,話題轉移了,多雲轉晴了。這丫頭和玉霜不一樣,有主見,有強權,不會隨意遷就人,能搞定她,我也不容易啊。

    他望見那被丟在一旁的線團,今晚能順利找回大小姐,這玩意兒居功至偉,他撿起那線團笑道:“大小姐,這線團是你丟下湖的麼?”

    蕭玉若小臉羞紅,急急搶過道:“不是我丟的。”

    林晚榮奇道:“不是你丟的?那莫非便是月老故意丟給我,讓我尋著你的?大小姐,我們拜上一拜吧,謝謝月老公公。”

    聽他說話,蕭玉若想起在靈隱寺時,自己與他稀里糊涂的一拜頓時面頰生暈,羞澀道:“誰與你拜了,要拜你便一個人拜!”

    林晚榮卻是真的跪在地上磕頭,大小姐想起那夜他放飛紅線燈的情形,頓時心生柔情,挨在他旁邊也跪了下來。

    蕭玉若今夜是又悲又喜,又適逢淋雨,衣衫打濕,心里卻是水一般的柔情。林晚榮是先受驚嚇,又遇驚喜,這下湖洗了個冷水澡,這一番折騰下來,也是有些困頓了。

    問起大小姐如何到了這里的,蕭玉若眼眶微紅,鼻子發酸,望著他道:“還不是你這死人作怪,與那狐狸精做一場好戲氣我?人家出了門來,卻連方向都辨不清,天色黝黑,又正逢下雨,飢寒交迫,也不知該往哪里去。想起玉霜在這里,便想過來與她說說話。只是走到門前,卻不知該與她說些什麼。難道說你看上了別的狐媚子,要拋棄我們——”說到這里,她臉孔微紅,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林晚榮這才明了,他急忙道:“可不能胡說,你們都是我的心,都是我的肝兒,都是我的四分之三兒,我怎麼舍得拋棄你們呢。”

    這樣肉麻到極點的話,哪里是驕傲而又羞澀的大小姐承受的了的,她雙頰飛霞,水汪汪的美目看他一眼,略微低下頭去,風情萬種的道:“討厭,難聽死了,再說幾遍就不準說了,你可記住了!”

    汗,說一遍我就受不了了,還能說多少遍?女人果然是最心口不一的動物。他呵呵一笑沒有說話,大小姐忽然幽幽道:“林三,我們這樣,是不是對不起玉霜?我總覺得搶了她的東西,太對不住她!”

    “這怎麼能比呢?”林晚榮義正嚴詞道:“我又不是東西,啊,呸,呸,我又不能和東西相比。你應該這樣想,好的東西,就應該與大家分享,就好比一件非常好的玩具,二小姐喜歡玩,你也喜歡玩,干脆大家一起玩,三個人一起玩,不妨礙你,也不妨礙她,這不就行了?”

    “什麼三個人一起玩?胡說八道!”大小姐紅暈上臉,輕啐道。

    “唉,二小姐一定能夠理解你的苦衷的,就像你能理解她一樣。以后你不離開她,她也不離開你,你們都不離開我,咱們三情相悅,這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啊。”林三充滿憧憬的道。

    大小姐又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嗔道:“你想的倒美,娘親那一關,我看你如何通過?”

    哇哈哈哈,林晚榮囂張一笑道:“大小姐,這世界上還有我林三過不去的河麼?你就等好消息吧!”

    蕭玉若看他一眼,忽然羞澀道:“林三,以后,你不要叫我大小姐了。”

    林晚榮驚道:“不叫大小姐?難道要叫心肝寶貝?這主意不錯。”

    大小姐急急打他一下,臉紅嗔道:“喊什麼心肝——嚇死個人了,你就不能稱呼別的?我那閨名你又不是不知道?”

    唉,還是喊大小姐好啊,不僅刺激,還有成就感,他微微一笑道:“這樣吧,人前我就叫你大小姐,沒有人的時候麼,我就叫你玉若心肝,怎麼樣?”

    “瘋言瘋語,懶得與你說話。”大小姐羞得急急遁走,林晚榮哈哈一笑道:“女菩薩,前面有妖怪,貧僧來與你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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