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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eca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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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禹岩]極品家丁<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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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1 18:56: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二章 怒審

  房外寂靜無聲,也不知道寧仙子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林大人可不在乎,他愛的人多了去了,再多一個也無妨,喊出這一聲就像我要吃飯一樣簡單。

  “將軍,什麼仙子姐姐?”杜修元疑惑不解的問道。林晚榮搖搖頭,歎道:“關於仙子姐姐,這是一個纏綿悱惻的情感故事,等以後有時間再講給你聽吧。你現在先把許震找回來,那小子去跟蹤這師爺,眼下師爺回來了,他怎麼還不見人影呢?”

  正說著,就聽外面有聲音傳來:“林將軍,杜大哥,不得了,不得了了。”許震氣喘吁吁的穿過眾人,急急奔到二人身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我看見,我看見——”

  “你莫非是看見鬼了?”林晚榮和杜修元互相望了一眼,笑著說道。

  “不是見到鬼,是那師爺進了,進了——”他四周望了一眼,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進了誠王府。”

  杜修元臉色一變,急忙追問一聲:“你沒有看錯?”

  林晚榮哈哈一笑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見著兩個長得相像的人也不是什麼稀奇,你一定是看錯了。是不是啊,小許?”

  許震愣了愣神,他也是個聰明人,急急點了點頭笑道:“對,對,一定是我看錯了。兩位將軍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咦,他,他,他怎麼在這裡?”方才追問的急。許震尚未看清地上躺著的人是誰,待到見了他的面孔,頓時如同見了鬼般,滿面驚異之色。這怎麼可能?莫非真如林將軍所說,世界上有兩個一模一樣地人,而且恰巧同時出現在了兩個地方?

  林大人嘿嘿一笑,對許震的驚奇絲毫不感詫異,倒是對寧雨昔的手段,心裡很是佩服。這東瀛人的頭子,假扮成師爺進了誠王府,定然是有什麼圖謀,寧仙子卻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抓回來,手段可謂非同凡響。

  那假師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先前之時,林晚榮等人並未看清那師爺的樣子,所以才叫這個東瀛人有機可趁。換上身衣服,貼上兩撇小鬍子,李代桃僵的混了出去。現在明白了,哪裡還會放過,林晚榮朝他身上踢了兩腳。那人倒在地上一聲不吭。杜修元彎腰蹲在那人身前,觸了觸他鼻息,搖搖頭道:“將軍。他還沒死,只是被打暈了過去。”

  林晚榮點了點頭,寧仙子下手果然有分寸,知道這人我用的著,他一擺手,大聲叫道:“取水來。”

  早有兩個軍士抬來一盆冷水澆在那人身上,假師爺渾身打了個冷顫,緩緩睜開了眼,一見眼前站了眾多軍士。頓時大叫一聲“八嘎”,他飛快的站起身來,習慣性的便到腰裡去拔刀。許震眼疾手快,狠狠一腳踹在他後膝蓋上,啪啦一聲輕響,假師爺便跪倒在了地上,額頭冷汗涔涔,痛苦不堪。

  沒有翻譯在場,林大人便只有自力更生了,他眨了眨眼,嬉皮笑臉道:“喲西,你的,聽得懂英吉利語麼?”

  “八嘎——”

  “八你媽個頭!”林晚榮一腳踹在他小腹上,惡狠狠道:“連國際通用語言英吉利語都聽不懂,真沒素質!老子都沒法和你交流,就你這聳樣,你們天皇也敢派你到我大華來瞎混?給我打——”

  許震和杜修元也不知道英吉利語是個什麼語言,但看林大人兇神惡煞般的發了號令,哪裡還會忍得住,二人一起伸展拳腳,向那武士撲去。

  那東瀛武士怒目圓睜,口裡一陣嘰哩呱啦亂叫,張牙舞爪掙扎著要站起來,只是腿骨被許震踢折,無論如何也站不穩當,在杜修元二人的一頓老拳中,刹那間就鼻青臉腫,口角鮮血溢出。

  林晚榮止住了許震二人,臉上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好了,先別打了。我大華是禮儀之邦,講究地是以德服人——待會兒再打。這位武士,你聽不懂英吉利語,只怪你爹沒有教好你,我也不說什麼了,可是你到我大華來瞎混,總不能聽不懂我大華的語言吧?”

  “嘟無麻,所噶組足伊斯塔!”那東瀛武士怒吼了一蘆,眼中凶光閃閃,雙拳緊握,面上滿是猙獰之色。

  許杜二人面面相覷,這東瀛話晦澀難懂,他們哪裡聽得明白,便把求救的眼光望向了無所不能地林將軍。林晚榮嘿嘿一笑,點點頭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說你到我大華是拜見祖宗來了,唉,麻煩你下次吐詞清晰點,要不然我真的很難聽懂。”

  窗外傳來噗嗤一聲輕笑,旋即就沒了聲音,林晚榮聽得大喜,我就知道,仙子姐姐一定是躲在附近的。他哈哈笑了幾聲,正要“所噶”“咪西”的施展一通,便聽那東瀛武士操著生硬蹩腳的大華語吼道:“八嘎,東瀛武士,你地侮辱,大華,豬!”

  “操你爺爺!”林大人火火衝天,拔過旁邊一把樸刀,厚厚的刀背一下擊在那東瀛人的背上,砸地他一個趔趄,直挺挺的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啃屎。

  許震和杜修元雖然不懂東瀛語,但是他侮辱大華的這句,卻聽得真真切切,二人眼中冒火,衝上去就是一陣老拳。三人拳打腳踢,暢快之極,林晚榮無心一瞥,只見那人眼珠泛白,似乎撐不下去了,頓時哎喲一聲,急忙止住了二人,笑著道:“先不要打了,來日方長,咱們也不急在一時。”

  他朝那武士嘿嘿笑了一聲,操著蹩腳的東瀛話,漫不經心說道:“你的,什麼名字的,幹活?”

  東瀛武士急劇喘氣,來不及答他的話,林晚榮已經開口笑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的小雞公王子叫做武樹,你和他長得這麼像,估計你是他哥哥,名字叫六樹,怎麼樣,我沒猜錯吧。”

  “八道,胡說。”那東瀛武士憤怒的看了他一眼,大華語似乎也順溜了許多:“你地,良心大大的壞。我們,武樹王子,日照大神的兒子,我不是他的哥哥。我,日照大神門下,武士首領新佑衛門佐佐木。”

  新佑衛門佐佐木?媽的,這些東瀛人寫字是把華語簡化一半,起個名字卻要拼命湊字,說他們不是怪胎,還真沒人信了。

  “我說新佑衛門佐佐木啊,”林大人嘻嘻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們這次到大華,有何貴幹啊?”

  “我的,沒幹的,什麼都。”佐佐木鼻子裡哼了一聲:“我的,居住在這裡,你們,闖進來,殺死我同伴,我,要向天皇稟報,懲罰大華皇帝。”

  懲罰大華皇帝?林晚榮仰天大笑,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些小鬼子真是什麼藉口都能想的出來。

  佐佐木驚疑不定的望著他,眼前這位大人,看起來是官,所作所為卻更像無端匪類。

  “新佑衛門佐佐木,其實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是來幹什麼的。”林大人微微一笑道:“昨日相國寺的事,是你們幹的吧?”

  佐佐木眼中神色一變,還未說話,林晚榮擺了擺手,高深一笑:“不用否認,老子不喜歡玩虛的,你們為什麼而來,誰邀請你們來,我查的一清二楚。你也不想想,我是從什麼地方把你捉來的?”

  佐佐木剛進了王府便昏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在這裡了,還沒來得及思慮前後因果,聞聽他的話,頓時面色大變:“難道是王爺——不可能,他的,絕對不會,在山東——”他說了一句便意識到了什麼,偷偷瞥了林晚榮一眼,急忙住口了。

  “你是說在山東,你們合夥劫走了三十五萬兩白銀是吧?”林晚榮心裡一喜,臉上神色絲毫不露,漫不經心說道。

  “你,你的知道?”佐佐木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驚駭,前日山東劫銀,昨日相國寺刺殺,一環扣一環,皆是事先精心策劃安排好的,就算這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到。

  “哈哈哈哈——”林大人放聲大笑:“我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麼?你們的日照大神知道那些銀子藏在那裡麼?他肯定不知,可是本大人我知道啊。”

  “不可能。”佐佐木大驚道:“那些,士兵,毒藥,統統死拉死拉的。你絕不會知道!”

  士兵?毒藥?五千人!林晚榮倒抽了一口涼氣,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機,緊握了拳頭,緩緩言道:“三十五萬兩白銀,車馬日夜不停的拖,也要走上幾天幾夜,決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那些銀子,定然還藏在濟寧周邊——”

  佐佐木木然不語,林晚榮再也忍耐不住,一腳踢在他腿上,破口大駡道:“你他媽個畜生,竟敢下毒殺人,老子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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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1 19:02:2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三章 太不要臉了
杜修元和許震雖是不明原委,大概意思卻是聽得不差,知道這些東瀛人為了銀子,竟然毒殺了如此多的大華同胞,頓時義憤填膺,拉住了佐佐木讓他絲毫動彈不得,林晚榮重重踢了几腳,拔出鋼刀架在佐佐木脖子上,冷冷道:“老子再問你一遍,那五千兵士,都被你們東瀛人毒殺了么?”

佐佐木哼了一聲:“他們的,沒用。死的,很好!”

林晚榮額頭青筋根根繃起,強自壓制了憤火,陰陰一笑道:“許震,我把他交給你了,你要向我保証,一年之后他必須還活著,但是,要比死了還難受。”

“得令。”許震嘿嘿一笑,眼中噴出陣陣怒火:“末將一定完成任務。”

揮揮手,許震便將佐佐木壓了下去,杜修元見林將軍心情似乎不太好,便乖巧的退了出去,留下他一個人靜靜思索。

“你真的要殺了這倭人么?你不想知道他們藏銀子的地方了么?”一個女子聲音在林晚榮耳邊響起,輕柔縹緲,淡淡的幽香飄進他鼻孔,讓他心思也活動了几分。若換在平日,他定會好好調戲一番,只是今日,卻沒了那興趣。

“這些是東瀛忍者,是他們培養的死士,藏銀子的地方,你認為他會說嗎?三十五萬兩白銀,可不是那么輕易搬的走的,只要在濟寧地界內,就是把濟寧挖地三尺,也要找尋出來。至于這個雜碎,我不是要殺他——我是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后悔在這世界上投了胎。”林晚榮咬牙哼了一聲,眼中射出憤怒的光芒:“五千人,足足五千人!這些倭人,在我大華的土地上。毒殺了我五千同胞,仙子姐姐,若是換了你,你會怎么做?”

寧雨昔眉頭輕皺,淡淡說道:“倭人固然毒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五千人是背棄了皇帝,投入到了另一個陣營當中做了反賊。說的不客氣些,他們是助紂為虐,死有余辜!”

林晚榮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地輕蔑味道,與從前的色迷迷眼光絕然不同,這是一種徹頭徹尾的輕蔑。這種神情出現在他身上還是頭一次見。寧雨昔凝眉道:“怎地?我說錯了么?!”

“你沒錯!錯的是你師傅。”林晚榮輕嘆口氣:“她把你培養成一個高高在上、不識人間煙火地絕代仙子。你代表的是正義,是公信,看起來人人敬仰,風光無限,可是。你真的以為自己了不起么?”

寧雨昔惱怒道:“不許你背后議論我師傅。”

“議論她?我沒那興趣。我是在教你,教你一個最淺顯的道理,你和你師傅從來沒有弄明白過的道理。”林晚榮冷冷一笑。說話如疾風驟雨,絲毫不留情面。

寧雨昔轉身便走,懶得聽他廢話,林晚榮看著她疾行,搖頭輕蔑一笑:“你們根本就不明白人是為了什么而活著。”

寧雨昔緩緩止住了腳步,轉過身掃他一眼,淡淡道:“你說什么?”

“我說的不清楚么?仙子姐姐,你知道人是為了什么而活著嗎?”林晚榮斜靠在桌邊,臉上滿是玩世不恭的神情。

寧雨昔思考一陣。正色道:“每個人都有理想,這是他們活在世上的動力。”

“扯淡吧。”林晚榮嘴邊浮起一絲微笑,不屑的揮揮手:“讓我來告訴你吧,仙子姐姐,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吃飯。什么理想,什么追求,那都是吃飽了撐的,和飽暖思淫欲是一個路數。你說那五千兵士是反賊,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對他們來說,效忠皇帝和效忠誠王有區別么?一樣是要賣命,一樣是要換口飯吃,注定只有少部分人可以飛黃騰達,其他人一樣是要戰死在沙場,他們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明白,自己究竟為了什么而戰斗,可是大部分人都沒有選擇地機會。說穿了,他們不是罪人,更不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被人利用的可憐虫,不管是皇帝還是誠王,在他們面前,人民永遠都是被利用地對象——我說的這些你能聽懂么?”

寧雨昔臉上滿是驚愕之色,顯然對他這番驚世駭俗的話語難以理解,林晚榮搖頭苦笑,心中忽然想起肖青旋,在金陵之時,每日在自己的小房子里與她聊天,胡聊海侃的,那丫頭總是喜歡聽他講起各種各樣地驚奇理論,然后深深思考,針對性發問,叫他都應付不過來。說起政治抱負,唯有青旋是他的知音。他長長出了一口氣;輕聲嘆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寧雨昔有些吃驚,她少女時代便已是萬人敬仰的對象,這些年下來更是見慣了盛世繁華人間美景,何曾有人如此教訓過她?偏林三這番話語字字珠璣、處處深刻,觀點極為新穎獨特,叫人忍不住地深入思考。

“說的過于復雜了,你可能聽不懂。”林晚榮嘻嘻一笑:“不過,以你的智商,聽不懂也情有可原。”

這一句倒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寧雨昔掃他一眼,哼了一聲:“你這人,好端端的,為何又要罵人?”

“不是罵人,只不過情不自禁的比較了一下你和安姐姐。仙子姐姐,你和安姐姐相互之間斗爭了這么多年,彼此應該都是知根知底了。恰巧小弟弟我,又和兩位姐姐都有過親密接觸,你知道在我心里,我更喜歡誰么?”林晚榮嘿嘿笑道,拋出了一個誘人的糖果,是個女人都逃不開這個誘惑。

寧雨昔微微一笑:“我不聽你胡說八道,我與安師妹的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簡單,你喜歡誰也與我無關——就算你喜歡她多一些又如何?”

這仙子姐姐真是大大的狡猾,林晚榮哈哈笑道:“你說地不錯,我的確喜歡安姐姐勝過仙子你——至于原因么,唉,仙子姐姐一定不想知道,我還是不說為好。”

寧雨昔搖搖頭,無可奈何道:“你這人還真夠無聊的,整日里不會做些正事么?不聽你胡說八道,我要走了。”

林晚榮心中偷樂,你青日里說走就走,哪像今日這般拖拉,還提前預警一聲?看來仙子也有思凡的時候,她也是女人,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她也逃不脫。

“原因很簡單,安姐姐雖然敗在了你手中,但是她不斷的掙扎、堅強不屈,外表狡猾,內里卻是溫柔如水,叫人感動和愛憐,她活的更真實,更像個女人。而仙子姐姐你,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就像那水中花、鏡中月,觸不著,摸不到,虛無縹緲,難以接近。說的粗俗點,恕我直言,除了胸前有肉,其他地方,還真看不出來你有什么女人味道。”林晚榮笑瞇瞇的在她丰滿的酥胸上打量了一番,臉上神色正義凜然。

“你——”寧仙子涵養再好,聽他在自己面前口出粗俗,也忍不住氣結:“你,你這卑鄙小人,無恥。”

“姐姐你罵的還不夠惡毒。”林晚榮嘻嘻一笑:“其實罵人也很有學問的,例如剛才這一句你就可以這樣罵——嗯,你壞死了!!!關于這一點你可以虛心向安姐姐請教,一定會有不少的收貨。當然,什么時候學會了勾引我,你就勉勉強強可以出師了——哎喲,哎喲,你做什么,君子動口,女人動手,猴子偷桃可以,但是打人千萬不要打臉——”

杜修元和許震在外面聽得面面相覷,這動靜鬧的,林將軍在里面演雙簧么?一個人扮兩把聲,學的惟妙惟肖,絕了!

當一聲,大門推開了,杜修元二人望著推門而出的林大人,嘴巴張得老大,久久合不攏來,足可以塞下兩個雞蛋。

“看什么,沒見過男人打腮紅么?”林大人捂住面頰,惱羞成火的說道。

“見過,見過。”二人忍住了笑道:“將軍想人所不敢想,為人所不敢為,實在是有想法,有創意,末將等佩服佩服!”二人說著,卻還賊頭賊腦往屋里張望著,似是在尋找什么寶貝。

“來人啊!”見了這倆小子擠眉弄眼的樣子,林大人一陣惱怒,大聲吩咐道。

“卑職在!”几個軍弈速速上前,聽候林大人差遣。

林晚榮毫不猶豫的下令:“去大街上買十斤腮紅回來,把這倆小子臉上屁股上全給我涂滿了,少一個地方也不行。”眾人哄堂大笑,杜修元和許震嘩啦一聲跑開,溜的比兔子還快,只留下一串大笑灑落在院中。

遠遠的屋頂上,寧仙子出神的望著自己嬌嫩的雙手,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我修身養性這么多年,今日竟被他激的發了怒火,這人真是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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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發表於 2010-3-21 19:02: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四章 “工傷”
林晚榮雖然臉皮甚厚,可是帶著仙子留下的鮮明印記,實在不好意思就這麼回去,便磨磨蹭蹭的在杜修元軍中又待了許久。閑來無事,把那佐佐木拉上來細細審問,拳打腳踢了一番,果然如同林晚榮所想,這東瀛人打死也不開口,武士道精神修煉到了極致。

從時間上算來,佐佐木就算插上翅膀,也不可能剛在山東劫完銀子,就又飛到京城來刺殺,由此看來,在山東劫銀子的應該是另一撥東瀛人伙同誠王做的,具體的藏銀地點,佐佐木也不一定知情,反正是在濟寧周邊肯定沒跑。今天擒拿這一幫東瀛鬼子,雖然盡量的控制了風聲不外泄,但是誠王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有見到佐佐木,他定然心生疑慮,那山東的銀子極有可能正在轉移,事不宜遲,山東這一趟耽擱不得,就是不知道徐渭那里和老皇帝交涉,到底有個什麼結果。想到這里,他再也坐不下去了,也懶得與小鬼子@簦 苯臃願佬碚鷙煤謾八藕頡弊牛 閂吶鈉 勺呷肆恕br />
回到店里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時分,從昨日早間被徐渭叫走,直到現在方才返回,他無奈搖頭一嘆,也不知道欠了誰的,老子還真是個勞碌命,男人千萬不能太能干了。

臉上“腮紅”未干,可不能讓人看見了,他躡手躡腳,正要偷偷潛入,卻听一聲嬌呼︰“大哥,大哥回來了。”從店里瞬間迎出數人,巧巧在前,後面跟的是蕭大小姐。她神色憔悴,呆呆望了林晚榮一眼,張口叫了聲“林三——”,便再也說不出話。身後的蕭夫人輕輕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對林晚榮微笑著點了點頭。

“啊哈,大家都在啊,吃飯了麼?吃飯了就早些睡去吧!”林晚榮打了個哈哈,捂住臉頰笑道。

“大哥,你臉上怎麼了?”巧巧離的最近,一眼就望見他臉上的嫣紅,頓時驚道。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眾人急忙將眼光往他臉上瞥去,林晚榮緊緊捂住臉頰,支吾道︰“哦,沒什麼,不小心撞樹上了,兩邊臉都撞了。不過你們放心,我英俊的面容沒有受到絲毫損害。”

巧巧拉開他的大手,心疼地撫摸著,淚珠籟籟道︰“這是誰下的手,把你打成這樣。大哥,疼麼?”

這小妮子,也不知道給老公圓個謊。我這是打的麼?我這是和仙子姐姐親熱時候的誤傷,是工傷,知道不?

向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還沒見過他挨打的,這是怎麼了?大小姐焦急的望了他一眼,想要上前,見了巧巧那溫柔的模樣,便又止步了。

既然瞞不住,索性就不瞞了。他拉住了巧巧的小手,在小妮子鮮紅的臉蛋上輕輕擰了一下,嘻嘻笑著向蕭夫人大小姐一抱拳︰“沒事,是誤傷,過幾天我會打回來的。”

“大哥,你沒事吧?”巧巧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他,聲音里帶著哭腔道︰“你昨天被皇上叫走,一天一夜都沒有消息,把我們都急死了,大小姐一夜沒有睡,今早起來就去找徐先生,卻一直沒見著他的人影。”

林晚榮望大小姐望去,只見她臉帶粉紅,櫻唇輕咬,正脈脈望著他。

“沒事,沒事,我怎麼會有事呢。”林晚榮嘻嘻一笑道︰“昨天和皇上商量事情,鬧得時間晚了,皇上老爺子就叫我在宮里將就了一晚上,沒想到叫大家擔心了,都是我的錯,月亮惹的禍!”

蕭玉若哼了一聲,輕道︰“留你在宮中?皇上待你著實不錯,怎的,招駙馬的事情已經定了麼?何時迎娶公主過門?”

“巧巧,你出門怎麼帶這麼大一壇醋?”林晚榮笑著道。

“沒有啊,我哪里帶醋——”巧巧愣了愣神,話說了一半,瞥見大小姐的神情,便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大哥,你壞死了。”

大小姐眼眶一紅,話也懶得說了,提起長裙,轉身飛快的往店里跑去。林晚榮呆了一呆,巧巧急忙推了推他,焦急道︰“大哥,瞧你胡說八道的,快去追啊。”

這事鬧的,剛送走仙兒,又迎來了大小姐,這兩壇子醋也不知道哪一個更深一些。他為難的看了蕭夫人一眼,蕭夫人搖頭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太明白,你們自己處理好了,我相信你和玉若。不過,說句實話,林三啊,這兩日你不見蹤影,我們這個家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了,突然之間就像沒了主心骨一般失了生氣。玉若無精打采,做什麼事情都集不起精神,像是突然變了個人,從前沒有你的時候,這丫頭風風火火,敢想敢闖,什麼事情都不怕身可如今卻反過來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呢?”

夫人這是話里有話啊,不過說真的,林某人在蕭家真是挺自覺的,從來都是積極發揚主人翁精神,就沒把自己當過外人。林晚榮打了個哈哈,腆著臉皮道︰“是麼,夫人抬舉我了?唉,如此的擾亂了大小姐的心神,我實在是慚愧,出類拔萃真的是一種錯誤,我下次謹記了。”[天堂之吻手打]

這就叫做驢臉不知馬臉長,林三的臉皮可謂曠古絕今,夫人苦笑一聲,嘆道︰“我蕭家苦苦支撐這麼多年,全憑兩個弱女子,你來了之後,我們的壓力減輕了許多,說你現在是我蕭家的主心骨,一點也沒錯。你去吧,去看看玉若,好好哄哄她,這孩子——”夫人抹了兩滴眼淚,說不下去了。

夫人的柔情攻勢真是厲害,套的我死死的,想跑也跑不了,林晚榮對夫人的手段心悅誠服,抱抱拳閃身進屋,直往後院走去。天已全黑了,大小姐的房里卻沒有掌燈,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她在不在里面。

在門上輕輕拍了兩下,林晚榮清了清嗓子,柔聲喊道︰“大小姐,我是林三啊,開開門,我有話對你說。”

屋里沉寂一片,聲息全無,等了半天也沒見開門。林大人搖了搖頭,唉,這簡直就是逼我出絕招嘛,我無所謂,就怕你這丫頭受不了︰“玉若,小乖乖,小可愛,小寶貝,小心肝——”

在前廳里的蕭夫人听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林三怎麼什麼話都說的出來,真個有傷風化,現在的年輕人那!巧巧听得臉上燻紅,對大哥的肉麻大法,她早就習慣了,一天听不見,反而有些掛念。

一遍還未喊完,那門便已吱呀一聲打開,大小姐滿面淚痕站在他身前,又是羞澀又是惱怒道︰“你這人,胡亂喊些什麼,也不怕娘親听見!”

林大人像猴子一般鑽進去,嘻嘻笑道︰“怕什麼,我喊我的,她听她的,她听得高興,我喊的有勁,各取所需。小心肝,我再叫一遍,你喜不喜歡听?”

“誰要听了,花言巧語的,你對你的公主小心肝說去。”大小姐哼了一聲,臉色卻已沒那麼難看了。

“那怎麼可以呢,我指天發誓,玉若是我的小心肝,是獨一無二的。”林晚榮右手舉的老高,滿面正色,眼也不眨的說道。他可沒有撒謊,大小姐是他的小心肝,仙兒是他的小乖乖,友好相處,互不侵犯。

大小姐臉色柔和了許多,還泛上些淡淡的紅暈,輕道︰“那你敢說,皇帝留你在宮里過夜,難道不是要招你做駙馬?”

皇上是絕對不願意招我做駙馬的,但是公主就鐵了心了要和我配鴛鴦,林大人唉聲嘆氣,搖搖頭道︰“此事說起來話長,中間坎坷曲折,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咦,小心肝,你今天這身紫衫可真好看,像個仙子似的,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

大小姐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見他言辭閃爍,便知他心里有鬼,當即淚珠籟籟落下道︰“你便會拿話哄我,當我是那麼好欺負的麼?你昨天一夜未歸,卻把我的魂魄都嚇得沒了,尚是初更時分便到徐大人府前守著等你的消息,你便這樣敷衍我麼?你出去,出去,去找你的小心肝去!”

大小姐推著他便往外走,林晚榮腰身一轉,便將她柔軟的身軀抱在了懷里,嘻嘻笑道︰“我這不是正找我的小心肝麼?你看看,我可是受了‘工傷’的,唉,說起來,我這兩日經歷之曲折,之險惡,是你永遠都想不到的。與你說的那幾句話,句句屬實,童叟無欺,若有虛假,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無端端的你發個什麼誓,”大小姐嚇得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巴,急急說道︰“若是靈驗了怎麼辦?沒了你,叫我怎麼辦?”

林大人無奈的白眼一翻,這話說的,我是那麼沒誠信的人麼,他抓住大小姐的小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正色道︰“大小姐,我來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回答我——要是有一天我當了皇帝,你會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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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4
發表於 2010-3-21 19:03: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我有罪
大小姐目瞪口呆,呆呆的望了他半晌,良久才恢復了些神智,四處打量了一番,見無人听見,才壓低了聲音顫抖著道︰“你,你不要命了?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出口?”

“嘿嘿,我開個玩笑的。”林大人哈哈笑道︰“若是我做了皇帝,我定然封你個大貴妃,讓你榮耀鄉里,人人羨慕。”

大小姐急忙將他往里拉了拉,提防這大逆不道的言論被別人听見,柳眉一豎道︰“你是過糊涂了麼?天還沒全黑,你怎麼就做起夢來了——我做貴妃,那誰做皇後壓著我?”

“啊,那個,我隨便說說的,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著吧,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林大人話完便要遁走,大小姐哼了一聲,火道︰“你究竟還養了多少狐媚子,快些老實招來。”

“真是的,我是那種人麼?”林晚榮嘿嘿道︰“你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有多清純了。”

大小姐望著他的臉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忽地泣道︰“這是她打的麼?她怎麼下的了手?還沒過門便會這樣欺負你了!公主了不起麼,我這就找她理論去。”

汗,這都是哪跟哪啊,能欺負我林三哥的女人,還沒出生呢。他打了個哈哈,急忙拉住了怒走的大小姐︰“你誤會了,這跟公主沒有關系,她在我面前跟貓似的。”

“那你這是——”大小姐溫柔的摸著他的面頰,柔聲問道。

“是工傷,也是意外。”他大言不慚地道︰“好了,先不說這些了。我明日打早,要往山東去一趟,家里這攤子事,你和巧巧多照應一些。”

“山東?你去山東做什麼?”林三這兩天忙的跟子似的。大小姐連他的影子都沒見著,嘴上罵著,心里卻是無比記掛,听聞他回來之後便又要走,自然大驚失色。

林晚榮想了一想,拉住她手道︰“玉若,按說這件事大如天,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但是你也不是外人,我又誠實正直,不想說謊話騙你。你答應我,听了這件事之後,一定要保密再保密,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林大人精通的就是這個,大事不瞞小事瞞,一句話說下來,蕭玉若中了他的糖衣炮彈卻不自覺,見他無比鄭重的臉色。大小姐心里甜甜,乖巧的嗯了一聲,點頭應是。

“山東出事了,洛家出事了。”林晚榮深深一嘆,將此事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大小姐是做生意的,對銀子的認識比任何人都深刻,听聞在濟寧丟失了三十五萬兩銀子的軍餉,頓時驚得臉色煞白。她是女人,天生愛吃醋,對洛小姐與林三的事有些介懷,卻也知道此時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望著林三擔憂的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林晚榮苦笑著搖頭︰“當日在金陵的時候。洛敏對我有扶助之情,洛遠是我兄弟,凝兒又和我勾搭那個啥,我要是撒手不管,那還算人麼?今日一早我讓老徐進宮去求情了,希望皇上寬限幾日我想辦法幫他們找回這些銀子。”

“賊人既然敢劫銀,自然早已安排妥當,你這一去,盲人瞎馬的,萬一找不回來——”大小姐憂心忡忡的看了他一眼,不敢說下去了。

“若真找不回來,我就是變賣家財,也要救他們。”林晚榮斬釘截鐵道,臉上沒有一絲猶豫之色。

大小姐眼中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哀怨道︰“散盡家財,那你以後怎麼辦?為了洛凝,你真的什麼都願意付出?”

“換了你,我也是一樣的。”林晚榮嘻嘻一笑︰“對我來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掙,可若是失去了喜歡的人,那人生活的就沒有趣味了。”

大小姐沉默良久,忽的抱住他痛哭,小拳頭如雨點般砸上他胸膛︰“你這個花心的死人,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林大人滿臉正氣地糾正道︰“不是花心,是多情,有本質區別的。”

“就是花心,就是花心。”大小姐擦了淚珠,依依不饒的看他一眼,忽地輕聲道︰“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不待林晚榮說話,她轉身就走, 當一聲關門出去了。

林晚榮眉頭一緊,這丫頭干什麼去了,神神秘秘的。等了好大一會兒,大小姐才推門而入,遞給他一個小包袱,柔聲道︰“這個,你拿著。”

“這是什麼?”林晚榮驚奇道,這小包袱很輕,摸著沒什麼重量,似乎就只有幾張薄薄的紙片。

“這些,是我蕭家在金陵、杭州、京城等地的地契,合計起來也有十余處,估摸著能值些銀子,還有我蕭家在各地的分號,典當之後,價值也是不菲。”大小姐淡淡說道,眼中滿是堅定之色。[天堂之吻手打]

“這怎麼能行?”林晚榮大吃一驚,急忙將那小包袱塞回她手里︰“把這些給了我,蕭家就什麼都沒了。你如何向你的宗親族戚、如何向夫人交代?”

大小姐哼了一聲︰“蕭家現在是我當家,娘親不會說什麼的。倒是你方才說過的話,自己都忘記了麼?‘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再掙,可若是失去了喜歡的人,那人生活的就沒有趣味了’,這是你教我的,我都牢牢記著呢。”

大小姐總是這樣,外表看起來冷漠嚴厲,可真是要溫柔起來,每次都讓老子感動的要去投江,林大人眼角濕潤,心懷激蕩,正要去抱緊她,忽見大小姐手里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正對準了胸口,剪刀鋒利,在窗外射進的淡淡月光照耀下,閃著幽幽的寒光。

林晚榮滿腔的柔情頓時化作驚駭︰“大小姐,你這是干什麼?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蕭玉若哼了一聲,冷冷道︰“我蕭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除了你,我什麼都沒有了。從現在起,這把剪刀就跟隨在我身邊,若你辜負了我,我就拿這把剪刀,先捅你,再捅我。”大小姐神情冰冷,對著他狠狠比劃了幾下,又對著自己胸口比劃了幾下,神情決絕,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林大人背上冷汗刷刷而下,仿佛見到自己做了陳世美渾身上下被捅出十八個窟窿的樣子,大小姐的性格夠特別,夠火辣,我太他媽喜歡了。他小心翼翼的取過那剪刀丟在地上,緊緊抱住大小姐,感激涕零道︰“大小姐,玉若,小心肝,你對我太好了,我要是辜負了你,我就太不是人了。”

大小姐依偎在他懷里,臉上泛起一陣勝利的微笑,柔聲道︰“只要你一輩子對我好,我就什麼都知足了。”

多麼樸實的話語啊,天下的好女子都讓老子踫到了,林大人心里陣陣的慚愧,緊緊摟住大小姐,眼淚鼻涕一起流下︰“大小姐,我坦白,我有罪,我對你的心思不純,每次都想佔你便宜。”

廢話,沒我的默許,你能佔到便宜?大小姐臉上陣陣的火熱,裝作若無其事的摟住他,拍拍他肩膀道︰“你知道就好,以後可要改正了。”

“不僅于此,我還有更大的罪過。大小姐,我的心思齷齪,每次見到你和二小姐在一起,我就想,我就想——”

“你想什麼?”大小姐捏緊了小拳頭,心里噗噗跳了兩下。

“我有罪,我想把你們剝光了一起騙上——啊——”一陣淒厲慘叫驚天動地,傳入蕭夫人和巧巧的耳膜,巧巧凝眉道︰“夫人,你听到了麼?像是大哥的聲音!”

“是麼?我怎麼沒有听出來?是你太想他了吧。”夫人笑道︰“他和玉若說話,玉若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她對你們家林三心疼的像寶貝似的,還能出什麼事。”

這倒也是,大哥不對大小姐做出點什麼已經是異數了,若說大小姐制住了大哥,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心里正想著,忽見門口出現一個身影,巧巧嚇的啊的尖叫一聲︰“大哥,你怎麼了?”

林大人衣服也被扯破了,頭發亂成雞窩,緊緊捂住臉頰,尷尬笑道︰“沒什麼,剛才一不小心,又撞樹上了,與大小姐無關,真的無關。”

大小姐含笑自他背後走了出來,將那小包袱塞進他懷里,溫柔而又甜蜜的為他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發髻,將他衣衫梳理整齊,臉上浮起一絲甜美的笑容︰“我方才與你說的,你都記住了麼?路上要當心安全,注意飲食,防火防盜。不要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否則,我會很生氣,後果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後果很嚴重。”林大人捂著臉頰,諂媚笑道。那神態落在巧巧與夫人眼里,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同時浮起一個詞︰詭異,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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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1 19:03: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六章 有美偕行

 這一夜,林大人睡得半醉半醒,一會兒夢見自己與青旋生兒子,一會兒夢見大小姐將自己捅了幾個窟窿,醒來之時,渾身冷汗淋漓。媽的,我怎麼會做這樣的夢,難道老子天生就是做陳世美的料子?

  他擦了一下汗珠,只見旁邊的巧巧小妮子還在熟睡中,鮮紅的小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似是夢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兩截藕荷一樣的粉嫩小臂伸出被外,隱隱露出香肩酥胸,風光無限。林晚榮心裏升起一股淡淡的柔情,在小妮子粉雕玉啄的小鼻子上親了一下,又在她豐滿的臀上掏了一把,便淫笑著起身了。

  眼下的時辰不過二更天,他卻再也難以入睡了,念著山東的事,也不知道老洛一家現在怎麼樣了,心裏焦急的很。更可惡的是,老徐自從進了宮之後,便一直沒有消息,從昨夜等到現在,那老頭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連個屁都沒有一個,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怎麼個說法。不過,山東這一趟是必去無疑的,不想見到巧巧和大小姐傷心難過的樣子,便想趁他們熟睡早些出發。

  從巧巧收拾好的行囊裏,取出大小姐給的那個小包裹,雖是只有幾張薄薄的紙片,感覺卻是重逾千斤。大小姐的性子,真可謂讓我歡喜讓我憂,想起昨夜大小姐趁他不注意偷笑的樣子,心裏陣陣的溫暖。

  京城到山東,快馬加鞭,一天一夜才能到達,幸虧有突厥人送的汗血寶馬。老子今天就要試試它的滋味了。林大人心滿意足的打量著這高大地突厥馬,在馬屁股上重重的拍了兩下。

  二更時分,天色暗淡無光,長街上星星點點的燈火。便如暗夜裏的明燈,給與他溫暖,指引著方向。回頭留戀地張望了一下那熟悉的小屋,大小姐、巧巧、蕭夫人都還在睡夢中,但願她們能有一個好夢。

  他長長的伸了個腰,正要翻身上馬,忽聞前方一陣車軲轆響,在這淩晨寂靜的大街上聽得甚是刺耳。

  “籲——”一聲輕喝之後,一輛馬車正停在林晚榮身前,徐渭急急忙忙從車上跳下:“林小兄。林小兄,哎呀,謝天謝地。老朽總算沒有來遲。”

  就這還不遲?你老小子玩我呢。林大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喲,這不是徐老哥麼?怎麼,蘇姐姐沒伺候好你啊,這麼大清早的出來亂晃。”

  徐渭苦笑著擺擺手:“忍兄莫怪莫怪,老朽從昨天進宮直到現在方才出來。這中間好生辛苦啊。”

  聽老徐話裏的意思,這事進行的似乎不是那麼順利啊,林晚榮心裏一咯愣。也顧不得取笑了,急忙道:“徐老哥,皇上到底怎麼說,答應沒有?”

  徐渭歎了口氣道:“小兄弟,你也知道,皇上昨日方才出事,心情本就極差,接著老朽又報了這個消息,皇上能高興起來麼?差點就把我給斬了啊。”

  斬你?笑話。老爺子還沒昏庸到那個地步,你和李泰是大華的左梁右柱,斬誰也不會斬你們那,分明是借機邀功嘛。林大人嘿嘿一笑道:“徐老哥,你的辛苦我是知道地,事成之後虧待不了你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徐渭一喜:“這可是你說的,我只有一個小小地要求,待會兒你答應我就行了。我昨日將這消息稟告了皇上之後,皇上龍顏大怒,當場就要頒發諭令斬洛敏全家,老朽死死相薦,皇上罰我在禦書房外跪了三個時辰,直到昨日夜裏,方才准許我進去說話。”

  最是無情是皇家,即便徐渭對他忠心耿耿,依老皇帝的性格,這事也絕對做的出來,林晚榮點點頭道:“那後來怎樣了?”

  “老朽面聖之後,苦苦相勸,又說小兄弟你願意親自出馬追回餉銀,皇上才面色好看了些。”徐渭看了他一眼,小心李翼說道:“不過,皇上把那期限縮短到,縮短到七天,小兄弟,你沒事吧?!”

  七天?媽的,這不是要我的命嗎,老爺子這手真夠絕地,林晚榮咬咬牙道:“我沒事,徐老哥,你繼續說下去。”

  “皇上說,山東境內的兵馬官員任你調配,七天之內,你若能幫助洛敏追回餉銀,他便既往不咎,還會再度重用洛敏。若是你沒找回銀子,那山東大小官員,洛敏全家,就都得人頭落地、滿門抄斬!”徐渭從袖子裏取出一封書簡遞給他道:“這是皇上的手諭和調兵地兵符,你收好了。皇上得知你要去山東,讓李泰挑選了最熟悉濟甯地形的胡不歸協助於你,他昨夜已經啟程,連夜趕回濟寧了。”

  “胡大哥也去?”林晚榮欣喜道,總算這皇帝老爺子還念點恩情,知道為他女婿我著想。

  徐渭點點頭道:“林小兄,我算是看出來了,皇上對你,那是非同平常的恩典啊,你可要盡心盡力為皇上辦事。”

  廢話,都是一家人,我能不盡心嗎,林晚榮點點頭道:“徐大人,還有一件事麻煩你,待會兒你就回宮,對老爺子稟報說,昨日那刺客,我已經全部捉拿歸案,死十二個,活捉了三個,眼下都關押在杜修元軍中。”

  “此言當真?”徐渭驚喜道:“難怪皇上如此看重你,林小兄,老朽對你是心服口服啊。”

  林晚榮將昨日之事講了一遍,徐渭聽得眉頭深皺,沉吟道:“眼下我大華與胡人開戰在即,若是誠王真的與東瀛人勾結了起來,那可就難辦了。倭人在東南沿海一帶犯我邊防,殘殺漁民,已有成寇之勢,福建水師的戰報一封接著一封,北方的胡人又來勢洶洶,若再加上內亂。這形勢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妙與不妙,老爺子心裏最清楚。”林晚榮淡淡笑道:“不要看他身處宮中,這外面地事情沒有一件瞞得過他的。刺客是誰派地,他不用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就把實情如實相告就是了。哦。對了,突厥,高麗,東瀛地使團還駐留在京城麼?”

  徐渭一拍手:“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前幾日東瀛的繼宮武樹便歸國去了,現在看來,他是故意讓我們放鬆警惕,暗下殺手。那高麗與突厥的使團還未歸國,也不知道想要做些什麼。”

  繼宮武樹跑了?媽的,那日揍他,下手還是不夠狠那,早知道就割掉他小雞雞。讓他回去做閹雞。至於高麗麼,他們留下來就是為了找人對付倭寇,這些事老子懶得管。有空多摸摸長今妹妹的小手才是正經。

  “徐老哥,這幾天我不在京中,你就幫助李聖他們盯一下阿史勒那幾個大鼻子。”林晚榮笑道:“我送了他們一門打不響的大炮,可別讓他們把零件給拆跑了。”

  徐渭哈哈笑道:“這個我聽李泰老將軍講過了,李聖他們緊盯著呢。”

  諸事交代完畢。也不與徐渭廢話了,正要撥馬而行,卻聽徐渭道:“慢著慢著。林小兄,你忘記方才答應過我的要求了麼?”

  林晚榮奇道:“你有什麼要求等我回來再提嘛,現在我可沒時間去為你辦事。”

  “這事啊,還就必須現在提。”徐渭笑著向車裏道:“芷晴,你自己跟徐小哥說吧。”

  車廂簾子掀開,跳下一個勁裝女子,芙蓉面,柳葉眉,身材窈窕豐滿。亭亭玉立,卻是徐渭愛女徐芷晴小姐。

  “老徐,你要幹什麼?”林大人抱住了肩膀驚恐道:“你可不要趁機落井下石,亂點鴛鴦啊!告訴你,我富貴不能淫,會誓死捍衛清白的。”

  “你胡說些什麼?”徐芷晴滿面粉紅,怒喝道:“我是要與你一起去山東。”

  “你去山東?”林大人吃了一驚,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小姐,我這是去開戰,不是去旅遊,你還是省省勁吧。”

  “開戰?!”徐芷晴不屑笑道:“我上戰場打胡人的時候,你還在買冰糖葫蘆吃呢。”

  挑釁,這是赤裸裸地挑釁,林晚榮嘻嘻一笑:“姐姐,知道你年紀大,不過你也不用整日掛在嘴邊嘛。你長得漂亮,身材火暴,只要你不說,沒人知道你三十五了。”

  見徐芷晴要暴走的樣子,徐渭趕緊跳出來當合事佬:“好了好了,林小兄,廢話就不說了。洛家小姐昔年在京城求學之時,便是芷晴一路照顧的,她二人感情深厚,乃是手帕知交,此番前去相助也是理所當然。而且芷晴數次上過前線抗擊胡人,論起智謀策略,李泰也是讚賞有加。只要你們好好合作,找回那三十五萬兩白銀是水到渠成。”

  “孤男寡女,這一路恐怕不太方便吧!”林大人擠眉弄眼道:“而且我這一路前去要日夜兼程,可沒時間等她。”

  徐芷晴哼了一聲道:“在北方前線,我與數萬將士同吃同住抗擊胡人,可曾有人說過孤男寡女?偏就你這人話茬多。”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徐渭一拍手,笑著道:“江湖兒女,哪還計較這麼多閒言碎語。至於時間麼,不會耽誤你地,胡人不是送了你兩匹汗血寶馬,你二人一人一匹,雙騎並轡,可不就結了麼?!”

  我倒!敢情這父女倆早就合計好了,連老子家產都弄得一清二楚了。想起昔日初遇徐芷晴時自己說過的話,望著徐小姐那凹凸有致的美妙身材,林大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淫蕩了起來。。。。。。

  “林三,林三——”大小姐從夢中驚醒過來,急忙抬頭望去,窗外剛剛露出一抹魚腥白,竟是三更不到。想想林三就要遠行,正要起身收拾,卻見床頭放著一個小小的包裹,上面壓著一張薄薄地紙片。

  將那包裹解開,地契銀票原封不動,一樣未少的留了下來,寥寥幾行小字映入眼簾:“吃好,喝好,睡好,不要胡思亂想,剪刀我帶走防身了,只在一個時候會想你——呼吸的時候。”

  獨特地簡體字,這世界上只有林三一個人能寫的出來,誰也仿冒不來,大小姐看的又哭又笑,捂住小嘴淚珠籟籟:“林三,我討厭死你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再見洛凝
濟甯處在金陵與京城正中間,路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徐小姐的性子似乎比林晚榮還急,騎在馬上連續奔行了三個時辰,愣是一直領先在前,吭也沒吭一聲。汗血寶馬果然名不虛傳,奔行有力奔跑迅捷,一口氣跑了三四百里路程,愣是沒看出一絲疲色,難怪突厥騎兵如此強盛。
  “喂,徐小姐,前面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可別累壞了寶馬,這可是價值千金的寶貝啊。”林晚榮騎行幾步,好不容易追上了徐芷晴,笑著喊道。
  徐小姐慢慢放慢了馬速,瞥了他一眼,哼道:“你受不了就直說,別找什麼藉口。這汗血寶馬日行千里絕不是虛言,就算你倒下了,它也一樣能駝著你到濟寧。”
  看徐小姐氣定神閑的樣子,似乎並未覺得疲累,傳說她曾經數次上前線抗擊胡人,看來也不是吹的。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瞧你說的,我能跟寶馬過不去麼?我這是擔心小姐你長途跋涉,萬一染點什麼風寒之類的,我可沒辦法和你爹交代。”
  “多謝林大人你的好意了。”徐芷晴搖頭,臉上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這區區八百里路程,與兇猛的胡人騎兵相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我倒是擔心林大人你的身板贏弱,這一天趕路下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撐的住!”
  我身板贏弱?你這丫頭是哪只眼睛看到的?是目測過還是撫摸過?林晚榮嘻嘻一笑道:“小姐觀察的真仔細,連我身板贏弱都看出來了。也是,我最近操勞過度,每晚上只能來上七八次了。不及以前的一半,看來我得進進補。你可不要偷看哦。”他說著便伸手進衣兜裏摸出一個小盒,解開蓋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滿面陶醉的樣子。
  徐芷晴只聞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傳來。好奇之下,順勢一眼瞥去,看清那物事的模樣,頓時羞得滿面通紅,怒道:“你,你,無恥!”
  “無恥?”林晚榮驚奇道:“我剛剛叫過你不要偷看地。唉,我吃吃藥進進補,這樣也能叫做無恥?還有沒有天理了?”
  “虧你說的出口,這些淫穢的東西。就是你進補的藥?”徐小姐火哼一聲,催馬就要離去。
  林大人搖頭一歎:“由物觀人,由物觀心。同一樣東西,在不同的人眼裏,看到的景象卻不同。便比如這玩意兒,在我眼裏,它是一件上好的藥品。是救人的功德,可到了徐小姐的眼中,它竟然成了淫穢之物。人與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那?”
  徐小姐學識淵博。對天文地理農科醫學皆有涉獵,聽聞他話,頓時有些猶疑:“你,你說這真地是藥品?”
  “徐小姐精通大華醫術,應該明白,華醫理論裏有一脈叫做‘形補’,也就是咱們通常說的吃哪補哪。便如那蠶豆形狀像腰腎,便有滋陰補腎之功效。我手中的這玩意兒呢,叫做‘陽參’。生於長白山萬年冰雪之下,至於藥性麼,根據形補理論,哈哈,我就不說了,小姐這麼聰明,一定會想得到地。”林大人得意洋洋的賣弄著自徐長今那裏得來的華醫理論,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這便是高麗傳說中的‘陽參’?”徐芷晴顯然是聽過這個名字,聞言驚奇說道,臉上卻泛起團團的暈紅,她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醫書上記載地“陽參”竟然生的如此的“淫穢”,就像那林三一樣。
  “是啊是啊,這就是陽參。徐小姐,你拿過去瞧瞧吧。”林晚榮笑著要將陽參遞到她手裏,徐小姐嚇地啊的一聲縮回手去,林大人則是哈哈大笑,氣的徐小姐直咬牙:卑鄙,下流!
  嬉鬧了一陣,徐芷晴面色羞紅之下,再也不急著趕路了,下了馬來在大樹下歇息,卻與林晚榮離的遠遠的,仿佛他是洪水猛獸一般不可接近。
  醫者父母心,這位徐小姐在思想的開放程度方面還要向大長今學習啊,林大人收起那嚇人的小盒,淫笑著向芷晴小姐走去。
  徐芷晴在樹下歇息,卻是時時刻刻緊盯著他的動作,見他向自己走來,頓時心裏一緊,手中現出一把精巧的連環弩正對準了他:“你,你要做什麼?”
  這樣子倒像極了當初在玉佛寺避雨時與她調笑地情形。“慢點,慢點,小心走火。”林大人嘻嘻笑著,扔給她一個小袋子:“這個,給你。”
  徐小姐接過小袋,見裏面裝著水壺和幾樣精緻的糕點,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她愣了一下,輕聲道:“這個,是給我的麼?”
  林晚榮搖頭苦笑:“本來不是給你的,但你是寡女,我是孤男,若是餓壞了你,我的清白名聲估計就被你毀了,所以還是先伺候好了你再說。”
  徐小姐忍住了笑,將手裏的小弩收了起來,也扔給他一個小袋:“這個,是我昨夜準備的乾糧,你也將就一下吧。”
  林晚榮掀袋一看,卻見裏面有數樣精美的小吃,與巧巧的手藝不相上下,數量也不少,徐小姐一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連我的乾糧都準備了,這丫頭挺上心的,林晚榮取出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哈哈笑道:“這就叫互通有無,徐小姐有心了。”
  二人在樹下歇了一氣,林晚榮望著那汗血寶馬發呆了一陣,突然問道:“徐小姐,你真的上前線與胡人打過仗?”
  徐芷晴喝了一口水,淡淡點頭:“我曾三次上過前線。”
  “那是打勝了,還是打敗了?”林晚榮笑著道。
  “沒有勝敗,只有漫天的黃沙,鮮血,殘臂。”徐芷晴眼眶有些紅潤。輕撫耳邊秀髮道。
  林晚榮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一歎:“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素山掩忠骨,處處是人魁!節哀。節哀!”
  徐小姐瞟他一眼,哼了一聲:“林大人,能不能請你將你的髒手拿開?”
  “哦,是嗎?哎呀,這是怎麼回事?”林晚榮大吃一驚,訕訕乾笑了兩下,將環住徐小姐細腰地大手收了回來:“騷蕊,騷蕊,習慣性動作,下次一定注意了。”
  徐芷晴冷冷笑道:“下次施展你的習慣性動作之前。請你看清楚物件。我可不像凝兒和巧巧那般好欺負!”
  “知道,你帶箭的嘛!”林晚榮打了個哈哈,望了那兩匹碰在一起的汗血寶馬一眼。忽然驚道:“哎呀,他們是一對戀人唉,幸虧徐小姐你來了,要不然我不知不覺之下就將這一對戀人拆開了,罪過。罪過。”
  徐芷晴抬眼望去,見那兩匹汗血寶馬果然鬢髮廝磨親熱異常,暗自呸了一口。若無其事道:“畜生不知事故,人豈能學他?”
  這丫頭牙尖嘴利,處處暗含機關,林大人占不了便宜,只得哈哈笑了幾聲,看看天色道:“時辰不早了,徐小姐,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吧。”
  徐芷晴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有這個意思。”她起身走了兩步,扶住馬鞍正要踏上,忽地又轉頭,對著林晚榮道:“林三,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時,你說過地話麼?”
  林晚榮一驚,這丫頭什麼意思,現在就要秋後算賬麼?他呵呵乾笑了兩聲,還沒說話,便聽徐小姐開口道:“我提這事也無別的意思,只是希望有人能反思反省,若是以為他這願望真的能得逞,那便是日頭從西邊出來了,駕——”
  一聲嬌喝之後,汗血寶馬縱蹄飛奔,掀起一陣滾滾的黃煙,眨眼就消失在視線裏。林大人愣了愣神,旋即放聲大笑,有意思,老徐這個丫頭太有意思了。
  這一路去濟寧,二人二馬便一前一尾碼著,保持了足夠的距離,再未說過一句話。到了深夜時分,兩匹汗血寶馬嘶嘶的吐著熱氣,不斷掀著尾巴,蹄聲漸漸的弱了下來,日行八百,縱是汗血寶馬也撐不住了。林晚榮臉上身上滿是塵土,抬頭望去,遠遠一座巍峨的城樓聳立在二人面前,城牆堅固,守衛森嚴,當日白蓮大戰炮轟留下的豁口還未完全堵絕。
  “濟寧到了!”林晚榮一勒馬韁繩,汗血寶馬前蹄騰空,長長嘶鳴一聲,留下一聲興奮的呼喊。
  徐芷晴立馬城門前,靜靜地望著那高聳的城樓,微微歎道:“這便是濟寧麼?果然城高牆厚,易守難攻,難怪白蓮教能盤踞於此多年而不敗。想來你昔日攻打之時,也是花費了不少功夫。”
  林晚榮笑道:“我是揀便宜得來的,沒打什麼仗。”
  徐芷晴瞪他一眼,哼道:“揀便宜?你說地輕巧,沒有將士們的鮮血,你何處揀便宜去?”
  得,算我沒說,這小妞正直的沒邊了,林大人滿面苦笑,徐小姐輕聲一歎:“我們是來了,卻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幫上凝兒?”
  “大哥,大哥,是你麼?”前面傳來一陣驚喜的呼喊,數百人高舉著火把,似是正在尋覓著什麼,人群中一個矯健的身影丟掉火把,興奮地大喊一聲,飛奔而來。
  “小洛——”林晚榮大叫一聲,翻身下馬,望著迎面奔來的洛遠,心裏激動之極。
  “大哥,想死我了!”洛遠幾步奔到他身前,拉住他胳膊,興奮的大叫著,眼月裏蘊積著點點地淚水。
  幾個月不見,洛遠長高了,也黑了瘦了,他眼中佈滿血絲,疲態盡顯,臉上卻無比的興奮和激動。
  “大哥,大哥,你可來了。”洛遠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方才在眾人面前還堅強剛硬,見到林晚榮的面,眼中蘊積的淚水再也忍耐不住,瞬間奔流而下,抱住他大聲痛哭了起來。
  洛遠這幾個月成熟了很多,可他畢竟也才十七八歲的年紀。驟遇這樣的打擊,能堅守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了。林晚榮心情愈發的沉重,拍著他肩膀道:“小洛,好樣地。你沒有被打倒,你是我地好兄弟。”
  “大哥,你再不來,我們就怕撐不下去了。爹他,爹他——”
  “洛大人怎麼了?”林晚榮拉住洛遠焦急問道,洛敏雖是個老狐狸,對他林晚榮卻有知遇之情、維護之恩。
  “前日夜裏餉銀出事,爹爹得了消息之後,便連吐三口鮮血,當場暈厥直到現在還未醒過來啊。”洛遠痛哭失聲。在大哥面前,他就是一個孩子。
  餉銀被劫了,洛敏昏迷不醒。整個濟甯、整個山東都亂成了一鍋粥,這情形比他想像的還要糟。
  不能亂,不能亂,林晚榮立穩了腳跟,咬了咬舌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回頭對徐芷晴道:“徐小姐,聽說你精通歧黃之術。能不能去看看洛大人?小洛,這位元你不認識吧,這是徐渭大人的千金,也是你姐姐地知交好友,徐芷晴小姐!”
  洛遠一驚又是一喜,急忙躬身行禮:“你就是芷晴姐姐?小弟洛遠拜見姐姐!”
  徐小姐急忙扶起洛遠:“洛小弟勿要多禮,愚姐來的匆忙,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幫上忙!”
  “有心就夠了!”林晚榮淡淡言道,又轉向洛遠:“小洛。那餉銀是在哪里被劫的,眼下濟寧又是個什麼形勢,你先對我講講。”
  洛遠見大哥問話,似乎有了主心骨,抹幹了眼淚道:“這批餉銀是前日夜裏從杭州經滁州運到濟寧的,本來是要換了通關公文放行便可,只是運送餉銀的車馬到達濟甯時天色已晚,那負責押運的總兵官擔心路上出事,向爹爹要求在濟寧城外駐紮一晚。哪知這一晚便出了事,一更時分,爹爹心裏放心不下,便親自去巡營。到了營中,卻見四處空空如也,不僅三十五萬兩白銀不翼而飛,就連那五千精兵連帶馬匹兵器,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啊。”
  “這五千精兵和三十五萬兩白銀,是駐紮在哪個城門外?”林晚榮皺眉問道。
  “他們自滁州而來,駐紮在濟甯城南門之外。”洛遠答道。
  南門?那就是我當初攻破濟寧城的地方了,真沒想到,轉來轉去,老子卻又要轉回去了。他歎了口氣又道:“當初這五千精兵撤走之時,還帶著三十五萬兩白銀,難道就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麼?”
  “這些王八蛋是早有圖謀,他們撤走時,營帳裏收拾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留下。後來爹爹下令封鎖了整個濟寧城周邊,還找到了幾個目擊者,聽他們所言,當夜見到東西方各有三千餘兵馬拉著大車經過,未樹旗幟,神色匆匆,想來就是這群王八蛋了。”
  各有三千人馬,東西方同時撤退?林晚榮和徐芷晴驚疑的互相京了一眼,三十五萬兩白銀可不是個小數,馬車要拉幾十車,就算要分兵偷運,也不應該分成兩路,這樣地目標太大。
  “那後來又有人見過這些大車嗎?”徐芷晴開口問道。
  “沒有。後來整個濟甯,整個山東都封鎖了,可是這五千人和大車就像蒸發了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徐芷晴眉頭緊鎖,似是想不通這其中地道理,林晚榮一歎道:“他們都已被人毒害了,你們當然找不到了。”
  徐芷晴聞言大驚,正要開口相問,林晚榮擺擺手阻止她:“小洛,這濟寧附近你們都搜過了沒有?”
  “從那夜出事之後,我們就將這濟寧翻了個底朝天,不僅是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就連方圓數十裏地也都被我們挖地三尺。”洛遠搖搖頭,滿面疲憊之色,結果不用問也知道了。
  望見洛遠憔悴的樣子,林晚榮也不忍心再問了,對徐芷晴道:“徐小姐,麻煩你先跟我們一起去看看洛大人吧。”
  洛敏的病情是當前的重中之重,片刻耽誤不得,徐芷晴點點頭,二人跟隨洛遠匆匆往府衙趕去。
  濟甯本是繁華重鎮,只是經過白蓮教多年經營。加之當日攻城之時萬炮齊哄,城內處處殘破。洛敏的府衙位於城中地一個破宅子裏面,雖是收拾的整齊乾淨,可與當日地江蘇總督府比起來。卻是天壤之別。
  將二人引進一間屋子,林晚榮看地大吃一驚。榻上躺的這個面色蠟黃、形容縞瘦的老頭,就是昔日那個大腹便便地洛敏麼?怎麼幾月不見,他就衰老成這個樣子了?
  徐芷晴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搭在洛敏的脈門上,沉吟良久,方才開口道:“脾胃不順,鬱氣多結,身有沉疾,百寒入腹——”
  是叫你看病。又不是叫你背成語,林晚榮聽得大急:“徐小姐,你就直接說。洛大人到底怎麼樣了?”
  徐芷晴歎了口氣:“洛世叔是郁氣攻心,加之久有沉疾,這才昏迷了過去。需要好生調理將養,至少一年方可恢復。”
  沒事就好,林晚榮長長的出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珠,看見徐芷晴在開方子,什麼桔梗川貝的他一樣也看不懂。便拉住洛遠道:“小洛,你姐姐呢?怎麼不在府裏?”
  洛遠搖搖頭,眼眶有些濕潤:“姐姐帶人在南門外搜索,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大哥,你快去看看她吧。”
  這個傻丫頭,還真是不要命了。林晚榮心裏一疼,匆匆出了門來,直往城南而去。
  濟甯城南,正面對著微山湖畔。除了一條東西向的官道外,再無其他道路可走。當日攻佔濟甯之時,林晚榮地數萬大軍便是在此擒拿了陸坎離,後來又與安姐姐和仙兒一起在萬炮叢中相依相伴,再到微山湖上的溫馨時光,一幕一幕便如過電影般在眼前浮起,其中的心酸甜蜜,他自是永遠難以忘懷。如今故地重遊,想起昔日與安姐姐仙兒的諸般地情形,又是親切又是懷念,心中不勝唏噓。
  到了南門外,卻見前面人頭攢動,劈裏啪啦挖掘的聲音不絕於耳,熱鬧異常,城門四周高燃著各種火把燈籠,將黑夜照亮的如同白晝。無數地官兵手裏拿著鎬頭鐵鏟,正在費勁的挖掘著,塵土飛揚中,人聲鼎沸,場面喧嘩,到哪里去找洛凝的影子。
  還真的是挖地三尺啊,林晚榮苦笑了一下,這雖然是一個笨辦法,可在目前的情形之下,卻是最有效地辦法。那些銀子定然就藏在濟寧周邊方圓數百里的地界之內,就看你什麼時候能挖出來了。
  數千兵丁皆是穿甲帶胄,又是夜裏,在裏面搜尋了半天,也沒見著女子的身影。拉住幾個兵勇詢問一番,也沒幾個認得洛家小姐。
  林晚榮一路找尋下去,走地越來越遠,燈光越來越暗,連人的臉都看不清了,前面稀稀疏疏的落下幾個散兵游勇,影子甚是孤單。
  林晚榮四周掃了一眼,目光落在最前方那個消瘦孤單的背影上。她穿著一身重重的盔甲,柔弱的身軀籠罩在甲胄裏面,掩住了她無限美好的身形。手中舉著一把小鎬頭,拼命的向前揮舞著,砰砰砸地的聲音,一聲一聲地落在了林晚榮心上。
  “凝兒——”林晚榮聲音嘶啞的大叫道。
  那身影頓了一頓,接著身形輕輕顫抖,手中的鎬頭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凝兒——”林晚榮發瘋般的向那柔弱的身形奔去。
  那身影緩緩轉了過來,一張柔美蒼白的面頰映在淒冷的月光下,晶瑩的淚珠在夜色中閃爍著清冷的光輝。她乾裂的櫻唇微微啟合,喃喃叫了聲“林大哥”,如同撤去了她體內的最後一絲力氣,緩緩的向後栽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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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1 19:04:44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八章 奇特的補品

  林晚榮急趕兩步,正扶住那搖搖欲墜的嬌軀,洛凝身上冰冷的盔甲格在他胸前,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凝兒,凝兒,你怎麼了?”望著洛凝那消瘦的雙肩,蒼白無血的臉色,林晚榮心裡陣陣的難受,緊緊摟住她柔弱的身子急聲叫道。

  洛凝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美麗的大眼睛緩緩睜開,呆呆望著他,忽然“哇”的一聲,撲到他懷裡失聲大哭︰“林大哥,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

  “是大哥不好,大哥來晚了。”望著洛凝那消瘦的臉頰,長長的睫毛上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如一株帶雨的梨花般楚楚可憐惹人心疼,林晚榮心裡也不好受,緊緊摟住了她,任憑她在自己懷裡盡情痛哭,盡情宣泄著。

  相思最是催人,洛凝與他分別數月,心裡早已牽掛萬分,又適家逢劇變迭遭打擊,全憑一口勁苦苦支撐,如今見了他的面,心中那口氣便徹底的散了,淚水頓如泄了閘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川流不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洛凝哭泣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林晚榮定睛一看,洛凝已在他懷中沉睡了過去。光滑細膩的肌膚便如一方上好的溫玉般美麗動人,雙頰上沾染著點點淚痕,如露珠般皎潔晶瑩,櫻桃小口因為失水有些乾裂發白,卻更讓人憐愛心疼。

  望著她含淚帶笑熟睡的樣子,林晚榮長長噓了口氣,心中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感,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幸福。人生就是這麼簡單。

  他抱起洛凝,正要移動步伐,懷裡地嬌軀卻動了動,美麗的大眼睛緩緩睜開。驚道︰“大哥,你要到哪裡去?”

  這丫頭都成驚弓之鳥了,林晚榮溫柔笑笑,在她秀髮上撫摸幾下道︰“傻丫頭,這春寒露重的,你就這樣熟睡下去,肯定要染上風寒的,我帶你回府去,你好好休息一陣。”

  洛凝緩緩搖頭,搖搖晃晃地自他懷裡站了起來。林晚榮急忙扶住她,心疼道︰“凝兒,你這是做什麼?”

  洛小姐滿面堅毅之色。好看的嘴角彎起一個倔強的弧線,望著他輕道︰“大哥,爹爹出了事情,我現在還不能休息,一日找不出那些庫銀。我就一日不能躺下。”

  “誰說不能休息?”林晚榮強行將她抱起,哼了一聲道︰“尋找庫銀絕非一天兩天之事,你這樣下去。銀子未找到,卻先把身體拖垮了,這怎麼能行?大哥還沒與你洞房呢——”

  “大哥——”洛凝嬌羞不堪的低下頭去,自耳後到脖子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更襯的她肌膚如玉,美麗動人。凹凸有致的身體掩映在寬大沉重的盔甲裡,如水柔情中,卻又平添了一股英氣,叫人好生愛憐。

  “傻丫頭。大哥既然來了,就絕不會再讓你吃苦受罪,尋找銀子的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大哥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林晚榮朝她眨了眨眼睛,自信滿滿地道。

  洛凝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望著她,長長地睫毛微微抖動,淡淡的水霧自她眼中升起,她輕輕嗯了一聲,心裡又酸又甜,緊緊抱住他寬厚的肩膀,輕泣道︰“大哥,凝兒是不是很沒用,每次都要給你添麻煩?”

  “怎麼沒用呢?”林晚榮哈哈大笑道︰“我的凝兒能歌善舞,能詩會畫,天真善良,關注民生,充滿愛心和同情心,乃是一等一的好女孩,大哥最喜歡地就是這樣的。”

  洛凝小嘴一嘟,輕輕搖頭道︰“我知道大哥你是安慰我,這樣的女子,應該是你最討厭地才是。我只會些無用的東西,詩詩畫畫的賺不了銀子更救不了人,所謂的充滿愛心,也不過是把你辛辛苦苦賺的銀子大把大把的撒出去,大哥,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擺在案上的花瓶,外表光鮮,卻百無一用,你是不是很嫌棄我?”

  這丫頭倒挺善於自我檢討的,雖然你的確挺善於花銀子地,但你老公我不在乎,林晚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笑道︰“凝兒,你覺得人的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什麼?”

  洛凝依偎在他懷裡,柔聲道︰“大哥最會狡辯,我猜什麼你都會說錯的,還是你說我來聽好了。”

  汗,這丫頭還真是了解我啊,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道︰“其實呢,人的一輩子,錢財富貴什麼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過的開心。只要凝兒你喜歡,天天作詩作畫又怎樣?亂花銀子又怎樣?做個花瓶又怎樣?你老公我有的是銀子,就喜歡看你天天作詩作畫的,就喜歡你天天花銀子,我高興、我樂意。你心地善良,助人為樂,就算別人說你是花瓶又怎樣,你傷害到別人了麼?你過的不開心麼?”

  洛凝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我過的很開心。”

  林晚榮笑道︰“這就是了麼!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人這一輩子,太多的心裡束縛,難得像你這樣率性而為,以後有老公罩著你,你就盡情的吃喝玩樂,盡情的給我花銀子吧,賺銀子不就是為了花的爽麼?哦,對了,你不是喜歡旅遊麼,我這次在京城恰好踫到了一個高麗旅遊團,其中有一位導遊小姐叫徐長今的,見識廣博,眼界開闊,性格倒是和你有些像。你若喜歡的話,趕明兒到了京城,我讓她帶你去高麗轉轉。”

  什麼老公花瓶的,聽他信口道來,洛凝又喜又羞,待說到高麗尋遊徐長今,洛小姐再也難以抑制住心中的興奮,拉住他手道︰“真的麼,大哥?我真的可以去高麗看看麼?”

  “當然可以了。”林大人胸脯拍的當當響︰“你老公我,在高麗地名頭可是一等一的響亮。連他們的王子叫做李承載的,見了我也不敢大聲說話。你到了高麗,想要什麼,想拿什麼。盡管開口就是了,千萬別客氣,客氣是犯罪!”

  他心裡哼哼了一聲,他媽地,高麗人這次賺了,幸虧有了這夫人路線,要不是我老婆想到高麗轉轉,鬼才懶得理你呢。到時候一定要囑咐凝兒多收禮,收好禮,從濟州島收到金剛山。要不然真對不起咱這番苦心。

  洛凝聽得噗嗤一笑,風情萬種道︰“大哥就喜歡胡說八道,說的好像那高麗就是咱們家開的似的。”

  林大人聽得眉開眼笑。拉住她小手道︰“對極,對極,那高麗約等於咱們家開的,你儘管去就是了,我保證你乘興而至。滿意而歸。”

  洛凝輕輕嗯了一聲,脈脈含情望著他,柔聲道︰“大哥。你對我真好。”

  “好麼?那就親一個!”林晚榮嘻嘻笑著,在洛凝粉嫩的小臉上吧了一下,洛凝嚇了一跳,急忙四周看了看,見四處燈光昏暗,沒有人留意這邊,她臉上嫣紅一片,小手心裡滿是汗珠,忽地抬起頭來。在林大人唇上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一下,又嚶嚀一聲,雙手掩住臉頰,羞澀的低下了頭去。

  “哎喲,凝兒可真講禮貌,禮尚往來這麼快就學會了。”林大人心懷大樂,拉住她的小手慢慢撫摸著。

  對於這世界上的女子來說,林大人地嘴就是最厲害的武器,聽他胡吹了幾句,又被他佔了些便宜,羞喜交加之下,洛小姐心裡聚集的鬱悶早已一掃而光,連那尋銀之事也似乎壓不倒她了,小臉興奮地紅撲撲粉艷艷的,在他耳邊鶯聲燕語,說不出的溫柔,道不盡的甜蜜。

  這麼一個嬌媚的人兒在自己懷裡欲說還休,暈紅滿面,林晚榮心裡便又騷癢起來,琢磨著這麼好地夜色,是不是該幹點有意義的事情,好好“安慰”一下洛小姐疲憊的、受傷地心靈。幸好身後不斷響起的鎬頭撞地的聲音提醒了他,老皇帝只給了七天的期限,今天已經過去,只剩下六天了,渾身冷汗之下,滿腔的淫心頓時消散殆盡。

  牛皮吹得響,最終還是要靠真本事,若是尋不回銀子,今天晚上說的話,就全等於放屁了。

  拉住了洛凝的小手,往回走去,還沒到南門邊,便聽前面一個女子聲音響起道︰“前面可是凝兒妹妹?”

  洛凝驚喜道︰“芷晴姐姐?是芷晴姐姐麼?”

  見對面那女子驚喜的奔了過來,洛凝也面色激動,正要掙脫大哥的手去與芷晴姐姐相會,林大人卻緊緊拉住了她,搶在她身前嘻嘻笑道︰“徐小姐,凝兒今日身體虛,經不得你一抱,我代她領了吧!”

  “無恥!”徐芷晴躲閃不及,差點撞到他懷裡,急急地停住了腳步,臉頰卻是嫣紅一片,豐滿酥胸急劇起伏,劃出道道誘人的波浪。

  “大哥,你壞死了!”洛凝玉頰緋紅,輕嗔了一口,繞到他身前,與徐芷晴緊緊抱在一起,興奮道︰“芷晴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我是怕你不小心,受了別人欺負。”徐芷晴拉住洛凝小手,臉上滿是喜色,又瞥了林晚榮一眼,輕輕哼出一聲。

  老子抱了凝兒,凝兒抱了徐小姐,等於我間接與徐小姐擁抱,大家打平,不與你計較。林大人心裡安慰自己,看見徐芷晴身後還站著一個虯髯大漢,頓時喜道︰“胡大哥,你也來了?”

  胡不歸笑著邁上兩步,抱拳道︰“見過林將軍。卑職今日傍晚趕到,比將軍與徐小姐快了兩三個時辰。方才到洛大人府上見到了徐小姐,聽她說,將軍尋洛小姐去了,我便跟隨她一起過來了。”

  胡不歸善帶騎兵,精通相馬,有他相助,林晚榮心裡放下了許多,拉住他道︰“胡大哥,你來的早,可曾到現場去看過?”

  胡不歸點點頭道︰“卑職馬不停蹄趕來,第一件事,便是去現場察看一番。呶,你看,前面就是那五千騎兵的營帳。”

  林晚榮抬頭望去,離著立身的不遠處,紮著數百個白色的帳篷,外圍林立著數百兵士,顯然是出事之後被派來封鎖現場的。

  見洛凝與徐芷晴敘話正歡,林晚榮對胡不歸道︰“胡大哥,我還沒來得及看現場,你帶我過去吧。”

  “我也去!”徐芷晴突然開口道。

  敢情這丫頭在偷聽啊,林晚榮笑著道︰“徐小姐,你與凝兒多日未見,你們還是好好敘敘話吧。這些粗活兒,留給我們男人幹就行了。”

  徐芷晴沒有搭理他,望著胡不歸道︰“胡將軍,你帶我去看看吧。”

  胡不歸為難的看了林晚榮一眼,這二位,一個是徐渭的千金,是李泰上將軍看重的女軍師,另一位是自己心悅誠服的頂頭上司,一邊一個號令,到底聽誰的為好呢?

  洛凝見大哥與芷晴姐姐似乎有些不對路子,也不知道他們一路同行是怎麼過來的,便笑了笑道︰“既然要去,就請這位將軍帶路,大家一起去吧。”

  林晚榮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凝兒,你身子虛弱,還是早些回去歇著,我們過去就行了。”

  洛凝臉色嫣紅,緊緊拉住他的手,堅定搖頭道︰“大哥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與大哥,永遠不分開。”

  “那我抱你去好了。”林晚榮嘻嘻笑道︰“看你多走一步路,我都心疼。”洛凝腮上滿是幸福的紅暈,脈脈含情的望他一眼,那盈盈一瞥的溫柔,便彷彿能擰出水來。

  徐小姐渾身一陣肉麻,哼道︰“花言巧語,巧言令色,凝兒,你可不能輕易相信,啊——”徐小姐一聲驚呼,急退了幾步,望著洛凝身後,滿面紅暈,眼中帶怒道︰“林三,你,你——”

  “我怎麼了?”林晚榮深深嗅了一口,嘻嘻笑著將那小盒收進懷中︰“這一路勞累,我也只是進進補而已,徐小姐,你是不是想看看這奇特的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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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4 21:19:3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一定要洗白白
“你——”徐芷晴哼了一聲,臉色通紅間,離的他遠遠,再也不敢說話。

這就叫做惡人還需惡人磨,林晚榮哈哈笑了幾聲,拉著洛凝的小手,跟在胡不歸身後,往那營帳走去。

官銀丟失之後,洛敏早已下令濟寧全城戒備,這營帳更是重中之重,連夜派了精兵把守,未得敕令,誰也不能進入,因此那夜官銀走失後的痕跡保存的甚是完整。

通過層層的關卡進了營帳,林晚榮抬頭望了一眼,只見這大營正扎在東西官道的路邊,來往甚是方便,南面面對的,就是波光燦燦的微山湖,在火光照耀之中,寬廣的湖面如同染上了金色的霞光,景色甚是美麗。大營之中,數百個白色帳篷一個連著一個,東西南北各個方向布置的甚是整齊。

胡不歸將林晚榮引到營地正中的位置,指著地上雜七雜八的車轍印記道︰“林將軍,徐小姐,二位請看。”

林晚榮掃了一眼,只見滿地的車轍印雜亂無章,彎彎曲曲,在他們四人立腳處最是集中。胡不歸抱拳道︰“據屬下方才所觀察,此地車印密集,官銀前日夜里應該就保存在此地。從車 轆攆出的印記來看,雖然雜亂,但是往東西方向去的車轍甚為明顯。”

“照胡將軍的說法,那運銀的車輛應該是往東西方向而去了?”徐芷晴輕輕言道,眉頭間微微擰起,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胡不歸點點頭,蹲下身去。用手指壓了壓那馬車碾出的黃土,沉吟道︰“若是空車載去,這車 轆不會陷入泥土如此之深。從碾出的車印來看,往東西兩個方向而去的馬車。絕不應該是空車,而應該是飽承了重量地馬車。至于車上裝的是不是銀子,我就不敢保證了。”

胡不歸觀察細微,所言有些道理,從留下的印記來看,馬車確實是滿載著貨物,朝東西兩個方向分別而去了。但是五千人馬運送三十五萬兩官銀,本就不是十分的寬裕,又是在偷偷劫了銀子擔驚受怕地情形下,他們為什麼還要兵分兩路?就只是為了讓朝廷迷惑他們到底是往東還是往西麼?

林晚榮和徐芷晴對望了一眼。二人都從對方的眼神里讀到了些疑惑,這事透著蹊蹺,很多地方讓人想不通。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林,林三,”徐小姐開口了,臉卻微微紅了一下,大概是又想起了他身上那奇特的補品︰“你說。這劫走銀子的五千官兵,皆已被毒害,此事是真是假?”

“應該不是假的。濟寧周邊已經被封鎖。層層警戒搜索,卻沒有發現這五千人的影子,他們不是上天,那便只有遁地了。”林晚榮嘆息一聲,想起那倭人佐佐木的話,心里不是個滋味。

“這就怪了。”徐芷晴秀眉輕擰,如玉的臉頰上滿是疑惑之色︰“既然這五千人已經背棄了朝廷,又押運著官銀,為什麼這幕後之人。還要下如此毒手呢?”

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惑著林晚榮,眼下暫時還找不出答案,他也不去多想,沿著車 轆印記,緩緩向前走去。行不了多遠,便看見前面擺著一排馬廄,切好的干草裝在馬廄里,數量頗為不少。

林晚榮揀起干草翻了翻,奇怪道︰“胡大哥,你來看看,這些糧草是不是喂馬用的?”

胡不歸早已察看過,點頭道︰“正是喂養戰馬用地。這些兵士從杭州而來,戰馬不適應山東的干草,還曾向洛大人要過糧草。”

“哦,有這回事?”林晚榮驚奇道。

洛凝就站在他身邊,聞言輕輕點頭︰“確實有此事。那日他們要在城里扎營,統兵的千總向爹爹稟報時,曾說過糧草不足,要在濟寧補充一些。爹爹現場察看過,他們地戰馬糧草確實只能支撐一天了,便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只是糧草還沒送到,他們卻已劫了銀子逃走了。”

“支撐一天?”林晚榮臉上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拉著洛凝的小手嘻嘻道︰“凝兒,你沒有記錯吧?!”

洛凝臉色一紅,嗔道︰“人家當時閑著無聊,听說有三十五萬兩白銀運到,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些銀子,還跟在爹爹身後來偷看過。”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偷看的好,偷看地妙。凝兒,大哥我也賺了不少銀子,以後你就在家里偷看好了,大哥再順便偷看偷看你。”洛凝小臉羞紅,急忙欣喜的低下了頭去。

見二人公開調情,徐芷晴輕輕咳嗽了幾聲,算是提醒一下他。林晚榮微微一笑,指指場中的草堆道︰“胡大哥,你看看,這些糧草可以夠多少匹戰馬吃地?”

胡不歸仔細觀察了一番,搖頭道︰“以屬下的經驗來看,這些糧草頂多是千匹戰馬一天的口糧。”

“這就對了。”林晚榮欣喜的一拍手,對胡不歸豎起大拇指︰“胡大哥,好眼光。”

胡不歸不解道︰“林將軍,你可是有什麼發現了?卑職愚鈍,還請將軍明言。”

徐芷晴微一思索,臉上頓時現出一絲驚容︰“林三,你的意思是,他們的戰馬根本就沒有糧草?”

這丫頭反應真快啊,林晚榮詫異的看了徐小姐一眼,徐芷晴也正望著他,見他向自己瞟來,急忙哼了一聲,又低下頭去。

“正是,正是,徐小姐冰雪聰明,一點就透,林某人我佩服的五肢投地。”林晚榮笑著言道︰“他們不僅是糧草不夠,而且當夜走時,連戰馬都沒喂飽。”

胡不歸哦了一聲,驚喜道︰“林將軍說的不錯。我們騎兵與戰馬相依相伴,喂馬都有規矩地,戰馬能吃多少,就切多少干草。這五千人馬明明糧草匱乏。臨走之時,馬廄里卻又留下了成堆的干草,這說明他們走地極為匆忙,戰馬根本就沒有喂飽。”

“三十五萬兩銀子,靠人力是拉不走的,全憑戰馬拖走,可是這些戰馬卻根本就走不遠。”徐芷晴眉頭一松,忽地滿面欣喜,嬌聲道︰“我明白了,不是他們走的匆忙。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準備走遠!!這些車 轆的印記,都是他們故意做出來吸引我們注意力,轉移我們思考方向地。銀子。銀子一定就藏在這附近。”

“芷晴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洛凝驚的小嘴微張,滿面不可置信的神色。

徐芷晴噗嗤一笑,指著她身邊的林晚榮,美目輕瞥。哼道︰“你問問你們家林三吧,他這個人最喜歡裝神弄鬼。明明早就是胸有成竹了,卻故意疑東疑西的來戲弄我們。”

要說這徐芷晴。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林晚榮剛說了個開頭,她便已將事情推測的八九不離十,難怪她能以女兒身上前線抗擊胡人,就她這靈活的頭腦,世間也沒有幾個人能與她相比。

“大哥,”洛凝驚喜地抱住林晚榮的胳膊︰“銀子真的就藏在這附近麼?”

林晚榮苦笑道︰“按照徐小姐地推理,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這樣的。”

洛凝拔起小腳。嬌軀一扭,轉身就往回跑,林晚榮一把拉住她道︰“凝兒,你做什麼去?”

“大哥,我去叫人來挖銀子,就算是把這里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洛凝抿著小嘴,堅定說道。

這丫頭還真是個急性子啊,林晚榮搖搖頭無奈一笑︰“凝兒,我們現在是推測銀子就在這附近,可沒說就在我們腳底下啊。”

洛凝愣了一愣,旋即柔聲道︰“大哥,你的意思是——”

林晚榮緩緩走了幾步,沉吟道︰“這里是濟寧城的南門,北邊就進了城,他們再傻,銀子也不可能偷偷運進城去。東西向是官道,是他們引誘我們追蹤的方向,自然也不對。這樣算來,就剩下一個南邊了——”

“南邊?”洛凝抬頭向南望去,只見浩瀚地微山湖一眼望不到邊,影影綽綽的山影籠罩在朦朧夜色中,微風卷起的波浪輕輕拍打著岸堤,傳來陣陣嘩啦地潮聲。洛凝眉頭緊皺,輕聲道︰“難道,這銀子藏在——”

“不錯,就藏在微山湖里。”徐芷晴拉住她的手,輕輕言道︰“此處距離微山湖,不過數步之遙,只要有船,便可輕松將銀子運至湖中,就地沉入湖水,神不知而鬼不覺。為了掩人耳目,那幕後之人故意又讓五千兵馬兵分兩路,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然後再施展毒手,殺人滅口。”

“胡不歸——”林晚榮忽地大喝一聲。

“末將在!”胡不歸急忙抱拳應道。

“著你率領兩千人馬,沿著微山湖畔尋訪,重點詢問周邊漁民,近日是否有民船被征用,湖中是否出現過異常。一有消息,即刻稟報!”

“得令!”胡不歸一轉身,匆匆趕去布置了。

林晚榮凝立于微山湖畔,感受那帶著濕氣的清風撫過面頰,緩緩的嘆了口氣。他有八成的把握,那三十五萬兩銀子就藏在微山湖里。這微山湖方圓幾百里地,比濟寧周邊的城縣還要大上幾倍,那三十五萬兩銀子,在陸地上雖是好大一片,可一旦沉入湖水里,那就是大海撈針了。媽的,這計謀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果然精妙無比,一環套著一環,即便是最後猜到銀子藏在微山湖里,卻也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難不成叫我把微山湖地湖水給抽干了?

洛凝站在他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深怕打擾了他的思索。徐芷晴雖是聰明伶俐,但遇到這樣大海撈針的事情,一時也尋不到辦法,看著他孤單的背影矗立在那里,想起一路之上他的惡行,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兩個林三,真地是同一個人麼?

不知站立了多久。一陣溫潤柔軟的感覺自後背傳來,火熱香嫩的嬌軀仿佛著麼火般緊緊貼住他背心,林晚榮急忙轉身,卻見洛凝脫去了盔甲。只穿一身單薄的長裙,緊緊抱住了他寬實地脊背,將臉頰貼在他肩胛,眼中射出萬般柔情,輕聲道︰“大哥,凝兒喜歡你,喜歡的可以為你去死!”

“你這傻丫頭,”林晚榮急忙解開自己外套,將她柔軟的嬌軀包裹起來︰“天寒地凍的,你把盔甲脫了做什麼。要著了涼怎麼辦?”

“凝兒不怕,凝兒要給大哥溫暖。”洛凝溫柔一笑,臉上幾分羞赧幾分堅定。緊緊的抱住了他,將他大手放在自己胸前︰“大哥,你摸摸,凝兒的心跳的多麼快!”

溫軟順滑的感覺順著指尖傳來,兩團柔軟的凸起將他大手緊緊夾在中間。牛奶洗過般的肌膚觸手滑膩,吹彈可破。洛凝輕輕地閉上了眼楮,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兮。豐滿的酥胸急劇起伏著,讓他那藏在胸前地大手也不時彈起。林晚榮心里噗噗跳了幾下,大手順勢在她胸前滑了一滑,卻正覆蓋在那柔軟的嫩肉上,兩粒相思紅豆挺拔的凸起,在他粗糙的大手摩擦下,似是受驚的小兔般不斷跳動著,抵觸著他地掌心。

“凝兒——’他急吞了口口水,掌心抵住那嬌艷的紅豆一陣輕輕的研磨。洛凝嚶嚀一聲低喚,軟軟地癱倒在他懷里,紅潤的小口微微張開,嬌喘吁吁,吐出蘭花般芳香的氣息︰“大哥,凝兒是你的,永遠是你的——”

“咳,咳——”見他二人戀情火熱、旁若無人,若再不制止,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立在離二人不遠處的徐芷晴心中咚咚亂跳,臉頰如火燒般的滾燙,想要離開卻又挪不動腳步,急忙假咳了兩聲,提醒一下二人。

洛凝情熱之下,早已忘記旁邊還有一個芷晴姐姐,此時清醒過來,只見芷晴姐姐面頰通紅,正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她“啊”的一聲驚呼,急忙躲在了林晚榮身後,美麗地大眼楮撲閃撲閃著,秀臉紅的似要滴出水來,撲在大哥背上,再也不敢抬頭。

“啊哈,今晚的月亮真圓啊——”林晚榮嘻嘻哈哈的笑了一聲,對徐芷晴的白眼裝作沒看見,腆著老臉說道。洛凝躲在大哥背後,想笑卻又不敢笑,什麼月亮真圓,今兒個才月初!

這人真是不可救藥,徐芷晴鼻子里哼出一聲,見洛凝懲的通紅的臉色,便微微笑著招手道︰“凝兒,你過來。”

“芷晴姐姐——”洛凝怯怯的應了一聲,頭都要低到胸前了。林晚榮在她手心輕輕撥拉了一下,偷笑道︰“凝兒,怕她做什麼,咱們是夫妻,辦什麼事都是正大光明。就這丫頭喜歡做燈泡,壞人好事。”

洛凝雖然不解什麼是燈泡,但見了大哥嬉笑的表情,心里也得了勇氣,輕輕點點頭,不顧徐芷晴詫異的表情,將小嘴湊到他耳邊,羞澀言道︰“大哥,凝兒一刻也不想等了,我想做你的妻子。你要我麼?”

這話說的,我不要誰要?林大人喜笑顏開,雞啄米似的直點頭︰“要,要!我天天都想要!”

洛凝鼓起所有的勇氣,抱住他脖子,小臉紅的通透,聲音細如蚊蚋道︰“大哥,凝兒在房里等你!你一定要來!”

一言說罷,再也不敢看林晚榮一眼,她飛也似的轉身,拉住徐小姐的手,聲音顫抖著道︰“芷晴姐姐,我們快走!”

“怎麼了?”徐芷晴奇怪問道,這丫頭怎麼舍得她的情郎了?

“你不要問,我們快走就是了。”徐小姐一句話還沒說完,卻覺得身邊的洛凝似乎有無窮的力氣,竟拉著自己飛奔了起來,連那林三也追不上。

這事鬧的,讓女孩子主動,我怎麼好意思呢?林晚榮哈哈大笑了幾聲,忽然想起一個重要問題,急忙大聲叫道︰“凝兒,你住哪個房間?!我怕找不著地方?”

洛凝急跑之中,驚得差點摔倒,恨恨的跺了跺腳,心里又是羞澀又是甜蜜,在徐芷晴驚疑的眼光中,輕聲答道︰“在徐姐姐隔壁!”

林大人一陣發愣,在徐姐姐隔壁?那請問徐姐姐住哪?洛才女果然非同一般,話里都是玄機。

見二女的身形快要消失在視線里,林晚榮大聲叫道︰“凝兒,記住,一定要洗白白!一定要洗白白!”

“何謂洗白白?!”徐小姐悄聲問身邊的凝兒道。

洛凝面熱心跳,只覺得大哥一句話便讓自己失去了力道,拉住徐芷晴的手勉強道︰“洗白白,洗白白,哦,這應該是大哥家里的方言,可能是洗手的意思吧。”

“洗手?真個奇怪!”徐芷晴听得搖頭輕笑︰“那我也要回去洗白白。”

見洛凝帶著徐小姐飛奔,二女身姿搖曳風情萬端,林大人看的心里騷癢難耐,嘿嘿淫笑幾聲,大步邁開,直往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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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摸錯了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听著屋里大哥傳出的歡快的歌聲,洛遠站在門外直納悶了,大哥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尋到銀子了?為何從南門外回來便一直興致如此高昂,還沒進門就大聲叫嚷著要洗澡,丫環都進去送了數十次熱水了,他在里面泡了大半個時辰了也不見要出來的樣子。

“大哥,大哥——”他輕輕拍了拍門,就聞林晚榮在里面叫道︰“是小洛啊,快些進來吧。”

洛遠推門而入,只見大哥懶洋洋的躺在灑滿花瓣的大木桶里,頭枕著木檐,臉上泛著神秘的笑意,嘴里哼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甚是快活的樣子。

“大哥,是不是銀子有消息了?”洛遠見了他逍遙的模樣,頓時心里一喜,搬了把木凳坐在他身邊,焦急問道。

洗澡的時候被這小子盯住還真有些難為情啊,林晚榮用熱水灑在臉上,美美的喘了口氣,這才點頭道︰“是有些眉目了——”

洛遠大喜︰“大哥快說,什麼眉目?是不是找到藏銀子的地方了?”

“地方倒是找到了,”林晚榮苦笑了一下,長長嘆出口氣︰“小洛,你說,要是那些人把銀子藏在微山湖里,你能尋著麼?”

洛遠倒吸了口冷氣,欣喜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垂頭喪氣道︰“大哥,你說的是真的?那些銀子真的藏在了微山湖里?”

這個應該是沒跑了,見洛遠有些喪氣的樣子,林晚榮哈哈笑道︰“銀子藏在微山湖里,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這幾百里的微山湖雖是難尋。但也不至于嚇倒了我,大不了咱們把水抽干了,弄它個水落石出,你說是不是?”

洛遠听得精神一振。以大哥的聰明才智,一定會有辦法的,他心里有了底氣,點頭大聲道︰“大哥說的對,大不了咱們發動周圍百姓,把微山湖給它填了。我就不信,大活人還能叫尿憋死?”

兩個人嘿嘿笑了幾聲,雖然一時還沒尋著辦法,心情卻已好了許多。洛遠見林晚榮美美的閉目養神,便問道︰“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我還沒見人洗澡能洗上一個時辰的呢。”

“有一個時辰了麼?”林晚榮大驚道︰“哎呀,這可耽誤了良辰美景。小洛,你姐姐住在哪里?”

“姐姐和徐姐姐她們住在後院的廂房。”洛遠大概說明了位置,笑著道︰“這麼晚了,她們大概都睡下了。”

沒有我,乖凝兒可不會睡的,他滿臉淫笑的拍了拍小舅子的肩膀︰“我去找凝兒說些事,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晚上說才行的。你回去準備一下,多湊些人馬,要熟悉水性的,最好是微山湖周邊的漁民,明兒個一早,咱們就上微山湖上掃蕩去。”

听到大哥安排正事,洛遠興奮的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道︰“大哥連沐浴中也不忘正事,小弟佩服佩服,我這就去安排。”林晚榮老臉一紅,他自然不好意思說。這是我找借口讓你快些滾蛋,只得微微一笑,滿臉神秘之色。

待到洛遠離去,他刷的一聲自木桶中跳將出來,匆匆穿上衣服,向那後院而去。洛敏的這府衙雖是破敗,地方可不小,急急匆匆來到後院,卻見院中好幾個房間亮著燈火,也不知凝兒在哪間房里。

洛遠剛才說,凝兒的房間是北邊的第一間廂房,他目光向前望去,就見北邊兩間廂房,並排連在一起,屋里都點亮著燈火。

看來沒有尋錯地方,他嘿嘿一笑,躡手躡腳往第一間廂房走去。屋內燈光朦朧,窗紙上模模糊糊現出一個女子的影子,那女子穿的甚是單薄,曲線動人,曼妙美麗。

他心里騷癢,淫火滿腔,找準房門位置,正要輕輕拍門,卻見那大門竟是虛掩,便似專門為他而留的。

好凝兒,積極主動,我喜歡!他捂住嘴唇,嘿嘿偷笑了幾聲,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廂房,外圍是一間小小的書屋,里面便是洛凝的閨房了。他偷偷朝里面看了一下,只見一層粉紅的輕紗籠罩在里外屋之間,透過輕紗,一個女子穿著一身單薄的睡袍,背對他而坐,一只小手拖住香腮,正在窗前沉思。

側面看去,那薄薄的睡袍質地柔軟,掩不住她美妙的身材,胸前雙峰似失去了束縛,挺拔玉立,楊柳般的細腰盈盈不足一握,美妙的香臀高高隆起,便如一方新起的磨盤,真個是前凸後翹,曲線玲瓏,看上一眼便叫人血脈噴懲。

乖乖,我的小凝兒越長越豐滿了,這小屁股,嘖嘖,沒得說了。他心里就像著了火,狠狠吞了口口水,急急掀開那粉紅的紗帳,緩緩走了過去。

那女子坐在窗前,想心事想的入了神,對他的到來一無所知。三步,兩步,一步,林晚榮臉帶淫笑,輕輕摒住了呼吸,腳步輕如狸貓般來到她身後,目光正落在她胸前,腦中頓時嗡的一聲,如同幾百只蚊子同時飛舞。

薄薄的絲質睡袍,掩蓋不住那凸起的雙丸,細膩如晶玉的兩團柔軟大部露在了外面,圓翹挺拔,兩只手都難以握下,將那睡袍高高撐起。兩只豐乳緊緊擠在一起,形成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伴隨著她輕輕的呼吸,兩粒相思紅豆時隱時現,便如懲潮的海水,一浪高過一浪。

此情此景,就是石頭人也會雄起,林大人哪里還忍得住,一把抱住她柔軟的嬌軀,雙手正搭在那波濤洶涌的雙峰上,使勁按了下去,口里淫笑道︰“凝兒,我的小乖乖——”

那女子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住,頓時嚇得“啊”的大叫一聲,雙腿拼命踢騰著,口中驚呼著︰“來人啊,來人啊,有淫賊——”

這聲音听著似乎有些不對勁,林大人愣了一下,那女子卻已轉過頭來,四目相對,二人同時發出一陣驚叫,那女子又羞又怒,大聲道︰“是你?”

“不是我!”林大人直直喊道,心里卻是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壞事了,壞事了,摸錯了!

“死淫賊,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徐小姐狠狠一腳踢在他腿上,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那模樣,便似是暴走的母老虎。

林晚榮哎喲一聲,生生的吃了她一腳,疼得齜牙咧嘴,怒聲道︰“放,放什麼?!”一句話說完,雙手習慣性的一抓,只覺入手光滑細膩,似是剛洗過牛奶般的柔順,哎喲,老子摸著舒服,忘了松開了,再摸一把就丟手![天堂之吻手打]

他在徐小姐胸前又揉了一下,這才戀戀不舍的丟開雙手,只見徐芷晴睡衣松散,胸前那雪白的雙峰露出大半,微微聳動著,波濤洶涌間,讓人眼花繚亂。

“不好意思,摸錯了,摸錯了。”林晚榮訕訕笑道,眼光卻盯在了她胸前,一動也不肯動一下。

“死淫賊,我和你拼了。”徐芷晴雙目蘊淚,發出一陣淒厲尖叫,連衣衫也來不及掩好,便向他沖來。

“誤會,誤會啊,我是來找凝兒的!”林大人慌忙躲過她一爪,眼光卻不爭氣的在她胸前又掃了一把,***,大,真大!

見他賊心不死的盯在自己胸前,徐芷晴心中的羞怒無以言表,淚珠兒簌簌落下,嘩啦一聲抓過放在身旁的連環弩,舉箭就向他瞄準。

哎喲,這丫頭夠火辣,林大人驚出了一身冷汗,轉身拔腿就跑,怦的一聲大響,那房門重重關上,徐芷晴抬頭正要掃射時,就見那林三如同斷了尾巴的兔子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淫賊,我不會放過你的!”徐小姐怒吼一聲,手中連環弩嘩嘩嘩嘩四箭連射,羽箭深入木梁半尺,尾翼震顫,嗡嗡作響。她刷的一聲將連環弩丟開,呆了半晌,忽地掩面痛哭了起來。

林大人躲在廂房隔壁,心里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四只羽箭射出的聲音一絲不落的听進耳里,他背上全是冷汗,這小妞真敢干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誤摸,誤摸,懂不懂?!媽的,倒霉透了,老子今天是不是沒洗手啊。

說到洗手,他便將大手放在鼻子邊聞了聞,一陣淡淡的芳香傳入鼻孔,憶起方才那銷魂一摸,他心里又急急跳了兩下,平時看出徐芷晴的身材好,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魔鬼,豐乳肥臀,那味道,嘖嘖,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桃子,要不是今日誤打誤撞,他連個香味都聞不到呢。

輕輕拍了胸口幾下,四處瞅了一眼,只見院中寂靜無聲,方才逃出的那廂房中,似有一陣微微的哭泣,听得不甚分明。唉,今日這事,老子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小洛那個兔崽子故意耍我吧,他郁悶的想道,心里卻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

按照小洛的說法,那間廂房應該是洛凝住的,這個應該不會有假,可是這位徐小姐有事沒事跑別人屋里干什麼呢?這不是誠心找誤會麼?凝兒呢,凝兒又在哪里?

他順著後院又往里走了幾步,離著洛凝的閨房有一段距離,忽听前面的小屋子里傳來一個聲音道︰“外面的是芷晴姐姐麼?方才是你在叫喊麼,我離得太遠,听不清楚。”

她說話的同時,屋里傳來一陣輕輕的水響,林晚榮恍然大悟,哎喲,原來凝兒還在洗澡,這個小乖乖一定是听我的話,洗的白白的。

听到了凝兒的聲音,這次可不會有錯了,方才心中升起的邪火頓時又撲愣起來,他嘿嘿一笑,緩緩推門而入。只見房中置著個素雅的梳妝台,台上安放著一面小小的玻璃鏡子。鏡子旁邊是一道白色的屏風,屏風後面熱氣騰騰的水霧裊裊升起,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靠在木桶里,正在輕輕擦洗著。

聞听腳步聲,洛凝嬌聲道︰“徐姐姐,是你進來了麼,怎麼不說話?”

“不是你徐姐姐,是你老公我。”林晚榮嘻嘻一笑,轉身繞過屏風,正站在了洛凝身前。

一只碩大的木桶掩住了洛凝嬌俏的身子,只露出兩只潔白的手腕,欺霜賽雪的肌膚如同牛奶般順滑。洛凝啊的一聲輕叫,臉上染上一片燻紅,急忙雙手撫在了胸前,半遮半掩間卻更有一種誘人的風味︰“大,大哥,你怎麼來了?”

“大哥來看你啊。”林大人眼光落在洛凝胸前,雖是隔著淡淡的水霧,她的酥胸又掩映在水中,卻依然能看到一個清晰的輪廓,豐滿而又堅挺,如同高高聳立的山峰,隨著她輕輕的呼吸,在水中蕩漾起陣陣眩目的乳波。

“大哥,你壞死了!”感覺大哥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洛凝心里如同小鹿亂撞,臉上紅得像是染上了十層胭脂,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急忙低下了頭,潔白的脖子里泛起一片誘人的粉色。

林晚榮急急吞了口口水,緩緩拉住了她的小手,輕柔道︰“我的小凝兒,你洗完了沒有?大哥找你有事商量,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關系到我們一輩子呢。”

洛凝頓時霞飛雙靨,想動卻又不敢動,小嘴微微張開輕嗯了一聲,又把頭急急的埋進了桶里。

見她嬌羞不堪的模樣,林晚榮心里忍不住的升起一陣柔情,這丫頭,還真是個乖巧的可人兒啊!他緩緩伸出手去,摟住洛凝光滑玉潔的香肩,洛凝渾身輕顫,嬌呼一聲“大哥”,便再也不敢抬頭。

濕熱的水汽中,洛凝灼熱的肌膚滲出顆顆細小的汗粒,散發著讓人激蕩的體香。粉紅的桃腮,在微微燈光中,閃爍著誘人的熒光。

“嘩啦”一聲輕響,林晚榮摟住洛凝細嫩的腰肢,將她從水中抱了起來。洛凝小口嚶嚀一聲,羞澀的閉上了眼楮,卻又驕傲的挺起胸膛,任自己冰清玉潔的身子裸露在大哥身前,心里滿是羞澀與歡喜。

她的身形修長,一雙毫無瑕疵的玉腿圓潤筆直,緊緊的夾並,露出凝脂般的小腹,豐滿的酥胸渾圓挺拔,兩粒鮮紅的相思豆微微抖動著,閃出道道迷人的波浪。林晚榮取過旁邊的毛巾,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拭著身體,洛凝身軀一陣輕輕的顫抖,心里涌起陣陣的溫暖,眼眶有些濕潤,忽地撲倒在他懷里,失聲痛哭了起來。

“傻丫頭,哭什麼?大哥不是在這里麼?”林晚榮撫摸著她濕漉漉的秀發,溫柔說道。

“大哥,我是太高興了。”洛凝輕輕泣道︰“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麼?”

洛凝的身軀在他懷里微微顫抖著,林晚榮心里有些慚愧,急忙在她鮮紅的櫻桃小嘴上啄了一口,溫柔笑道︰“凝兒,你真美!”

洛凝輕輕“嚶”了一聲,星眸半閉,俏臉暈紅,光潔的手臂緊緊抱住大哥脖子,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大哥,你抱凝兒回去,凝兒要做你的妻子!”

這個要求恐怕不能答應,你房里還有一只母老虎呢,林晚榮無奈苦笑了一下,洛凝也立即想到了這個問題,俏臉頰剎那一片嫣紅。

“大哥——”洛凝羞紅滿面,卻勇敢的睜開了眼楮,痴痴望著他。她美麗的眼里有些羞澀,也有些心醉,酥胸微微起伏,秀美的臉龐滿是幸福的光彩︰“凝兒一刻也不想等,我要做你的妻子,就現在!”

剎那之間,洛凝似是換了個人般,拋卻了往日的羞澀,身體靠在梳妝台前,急聲喘息著,眼神陣陣迷離,櫻桃小口微微張合,散發著淡淡的芬芳。她緊緊抱住林晚榮的臂膀,豐滿的酥胸擠壓著他的胸膛,以無比魅惑的聲音道︰“大哥,要我!”

沒想到知書達理、外表柔弱的洛才女,也會有這麼狂野的時候,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林大人心里一陣陣的火燒,哪里還忍耐的住,正要撕開自己衣裳,卻覺一雙溫暖的小手已經搭上他衣衫上的紐扣,緩緩的解了開來。

善解人衣!我的凝兒可真是小寶貝啊,他心里得意,雙手扶住洛凝光滑的脊背,自腰間緩緩撫下,捧住那香嫩的臀瓣,輕輕一捏。

洛凝如遭電擊,芳心急顫,小口里吐出陣陣芳香,嬌呼一聲撲倒在他懷里,眼光卻正落在梳妝台的鏡子上。只見鏡中的自己粉臉桃腮,春情蕩漾,與大哥緊緊擁在一起,剎那之間便要結為一體,她心中又是企盼,又是害怕,俏臉升起兩朵紅霞,更顯嬌媚動人。

“小乖乖,你可真是迷死人了。”林晚榮心里著了火,將洛凝粉嫩的嬌軀壓在了梳妝台上,洛才女臀瓣繃緊,兩條圓潤修長的玉腿緊緊盤在他身上,翹臀緩緩下壓去。

“哦——”一聲輕哼之後,便再也分不清是呻吟,還是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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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4 21:20: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一章 微山湖上
這一夜,二人郎情妾意,說不出的恩愛甜蜜。洛才女外表溫柔恬靜,內里卻是敢愛敢恨,心願得償之下,便在梳妝鏡前,羞澀的配合著大哥,任他索取作為,望見鏡中自己與大哥親密的狀態,她心里嬌羞之下卻又有一種深深的刺激之感,嬌吟低喘,潮起潮落,將這小小的陋室造就的春光旖旎,熱情無限。

幾度風雨之下,林晚榮雄風不減,壯志未酬,洛小姐嬌艷綻放,花開數度,再也難以承受住他的雨露恩澤,羞澀而又甜蜜的擠在他懷里沉沉睡去。在洛凝柔順如綢緞的赤裸酥胸上摸了一把,林大人騷騷一笑,男人太強悍未必就是福啊,這樣不上不下的,比死了都難受,大長今送給老子的補藥,估計得等到我一百歲的時候才能用的著。

第二日早晨醒來的時候,洛凝卻早已醒轉,杏眼微睜,粉面桃腮,赤裸的小臂緊緊摟住他胸膛,豐滿的酥胸在他胸前輕輕摩擦著。洛小姐臉若涂脂,小口微開,一陣淡淡的芳香氣息自她口中吐出,嬌羞無限的道︰“大哥,你醒了?”

林晚榮哈哈笑著捏了捏她小鼻子︰“凝兒,現在可不能叫大哥,該叫相公了。”

洛凝羞澀的嗯了一聲,緊緊依偎在他懷里︰“相公,你是凝兒的大哥,也是凝兒的相公。怎麼叫你,凝兒都心甘情願。”

洛凝新做婦人,粉面桃腮之間,籠罩著一股濃濃的春情豐韻,紅潤的櫻桃小嘴一張一合。便似新抹了胭脂,鮮的可以擰出水來,那股子嫵媚動人地風韻,實在魅惑之極。誘人之極。

林大人看的目瞪口呆,拼命的咽了口口水,***,真是撿到寶了,凝兒看似溫柔似水,卻是一個真正地內媚之女。昨夜她的火辣與大膽,是林晚榮從沒有遇到過的,那火一般的熱情,叫林大人舒爽到了極致。

二人依依不舍的自小床上起來,望著床單上那朵新繡的桃花。洛凝嚶嚀一聲,面色羞赧,急忙將床鋪收拾一番。將那床單小心翼翼的折了起來。

林晚榮站在她身後,望著她彎腰之間露出的豐胸翹臀,想起昨夜她火辣辣的情趣,心里頓時燃了起來,緊緊抱住她楊柳小腰。旗桿高高舉起,頂在她豐滿的臀肉上。林晚榮在她細嫩地小耳垂上輕輕親了一下,嘻嘻笑道︰“凝兒。時候還早,咱們做一下早操吧。”

洛凝听得心里一酥,嬌軀一軟,綿綿的靠在他身上,吐氣如蘭道︰“相公,你壞死了,昨夜那般折磨人家還沒有弄夠——”

“永遠弄不夠!”林晚榮在她耳邊一笑,洛凝心中連跳,耳根發燒。低下頭去不敢說話了,再也不見了昨夜那火辣的風韻。

堂前做貞女,床上做蕩婦,要地就是這種味道,林晚榮哈哈大笑,心中志得意滿之極。做早操只能說說了,洛凝新為人婦,受創甚重,連走路都只能拿著小步甚不利索,林某人號稱憐香惜玉,自然又親密愛憐一番,心肝寶貝的胡叫一通,絲毫不覺肉麻。

洛凝見大哥如此體貼溫柔,心里的歡喜自是難以言表,二人卿卿我我摸摸抓抓,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哎呀,”正說到動情處,洛凝忽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驚容,旋即滿面通紅,羞澀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凝兒?”林晚榮將她抱坐在自己腿彎上,那細膩的小臀上傳來陣陣火熱地感覺,暖的他心曠神怡,忍不住微微的一頂。

“哦,大哥,不要弄我。”洛凝嚇得驚叫了一聲,耳根陣陣地發熱,口中嬌喘著道。

“騷蕊,騷蕊,”林大人厚著臉皮笑道︰“晨勃,晨勃而已,可不是故意的。凝兒,有沒有頂傷你,要不要上點藥?”

听見他葷言葷語,洛凝忍不住在他胸膛砸了幾下,心中卻有些歡喜,婚前她是個貞潔的女子,可一旦過了那道坎,听听這不傳人耳的閨中蜜語,也是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情趣︰“大哥,我是說,徐姐姐——”

“徐姐姐,徐姐姐怎麼了?”一提到徐芷晴,林晚榮的眉頭便凝到了一起,老徐,這可不是我故意欺負你家閨女,我早說過,孤男寡女出行,早晚會出事,這不,就應驗了我的話吧。

“大哥,都是你,壞死了。”洛凝臉上燃起一層薄薄的紅暈︰“昨夜洛姐姐要與我說話,便在我房里等我。可我卻一夜未歸,哎呀,羞死了,我要被她笑話死了——”洛凝捂住了臉頰,嚶嚀一聲,從耳邊紅到了脖子里。

林晚榮哈哈大笑,徐芷晴笑話你?她現在是自身難保,估計還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呢。

“我沒有回去,她怎麼也不見來找我?”洛凝羞澀了一陣,似是喃喃自語,又似是在開口問他。

“沒事,也許是睡著了吧,春天是多夢的時節嘛。”林晚榮打了個哈哈,這事可不能讓洛凝追著問下去,要不然老子就得露餡。只要我不說,凝兒就絕不會知道,徐小姐那邊更不會泄漏風聲,難道她會說,凝兒,你老公是個天殺地大色狼,竟然偷偷闖進房摸我咪咪?

他嘴角泛起一絲淫笑,拉住洛凝的手道︰“哦,對了,凝兒,我昨日和洛遠說好了,今日一早就去微山湖上查探一番。”

說起正事,洛凝收起了羞赧,緊緊抱住他胳膊道︰“大哥,我與你一起去。”

他二人昨夜才洞房,正是恩愛甜蜜的時候,自然是相公走到哪里,凝兒也跟到哪里。林晚榮反對不得,二人急忙收拾了一番,便往外院而去。

路過昨夜那廂房的時候,林晚榮指著房門道︰“凝兒。這就是你的閨房,沒錯吧?”

洛凝微微點頭,傍著他甜蜜一笑,櫻唇輕啟︰“這里是凝兒地房間,也是大哥的房間,我與大哥是一體,永遠也不分開。”

這話听得暖人心啊,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兩間廂房里皆是寂靜無聲,也不知道那徐芷晴在不在里面。林大人心中有鬼,豎起領子遮住了半邊臉。正要拉著凝兒出去,洛凝卻掙脫了他手腕,嬌聲道︰“大哥。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徐姐姐起來沒有。”

林晚榮張嘴要喊,洛凝已經推開徐芷晴的房門走了進去,輕喚了幾聲,卻沒有一點動靜。洛凝又回自己房里尋找一番。也沒有見著人影,忍不住秀眉輕皺,奇怪道︰“怎麼不見徐姐姐呢?”

“哦。可能是早晨出去散心去了,凝兒,我們也走吧。”林晚榮急忙開口道。

洛凝听得噗嗤一笑︰“大哥說什麼胡話,徐姐姐要散什麼心,她的心情好著呢。”

心情好?那是昨夜以前!現在地徐芷晴,恐怕正躲在哪里偷偷哭呢。二人出了內宅,先到洛敏房里請安去了。林晚榮昨夜偷了人家的寶貝閨女,老老實實的跪在洛敏床前磕頭,洛凝乖巧的跪在他身邊。二人三拜九叩。林晚榮恭敬道︰“老丈人,你放心,我一定找回銀子,還你一個公道。”

洛凝目中含淚,輕輕道︰“爹爹,女兒已與大哥結為夫妻,從此相依相伴不離不棄,終生服侍你老人家。待您醒轉過來,女兒女婿再向您磕頭。”

二人出了門來,已是露曉時分,洛遠正在門口焦急等待,他身後聚集著數百人,看那裝束打扮,持網的持網,拿魚叉的拿魚叉,都是精通水性的微山湖上的漁民。

“大哥——”見林晚榮出來,洛遠欣喜的叫了一聲,急忙向二人奔來,走到洛凝身邊時,卻奇怪的嗯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洛凝一眼︰“姐姐,你變了!”

洛凝臉上一紅,偷偷地抓了抓大哥的手,看他一眼道︰“小孩子家胡說八道,我哪里變了?”

“姐姐,你變得更好看了。”洛遠擠眉弄眼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是不是因為大哥來了,姐姐心里高興,才如此的容光煥發、青春美貌?”

听他姐弟二人調笑打趣,林晚榮心里也有些歡喜,點頭道︰“好了,閑話稍後再敘。小洛,這些都是微山湖上地漁民麼?”

洛遠點頭道︰“是的,這些兄弟都是附近的漁民,世世代代在微山湖上為生,水性好著呢。爹爹到任濟寧之後,便到微山湖上挨家挨戶的拜訪,大家感念他的恩情,都是自願前來幫忙地。”

洛敏這個人,為官頗有建樹,從他在金陵時大興水利,整飭江防就可以看出來,到了濟寧自然也不會改。林晚榮淡淡點了點頭,欣慰道︰“如此就好。有船麼?我們上微山湖上看看去。”

“船當然有,好幾艘呢。”洛遠興沖沖道︰“徐姐姐已經找了一艘,出湖去了。”

“誰?你說誰?”林晚榮驚道,洛凝臉上也現出一絲詫異。

“徐芷晴徐姐姐啊。她四更時分便來了,說是要找一艘船到湖上去看看,我就叫了位經驗豐富的大叔陪她去了。”洛遠解釋道。

四更時分?那豈不是已經出去了一個多時辰了?這天寒地露的,天氣陰冷,一個女孩子家孤身上湖,還不叫人擔心死了。洛凝焦急道︰“小遠,你怎麼不攔住她?”

洛遠委屈地苦笑︰“我當然攔了。可是徐姐姐說她想早些去微山湖上看看情況,查探一下銀子的方位,我勸她等大哥來了一起去,她卻堅持不肯,無奈之下,我只有先安排了一艘船送她去了。”

洛凝搖搖頭,不解道︰“難怪我到她房中沒有找到人呢,原來是上微山湖上去了,這倒奇怪了,徐姐姐的性格我清楚,她一向很沉得住氣的。凡事都會三思而後行。怎麼這次卻例了外,才四更天就跑到微山湖上去了?黑燈瞎火的,她能看到個什麼?”

我說她散心去了,你卻不信。見洛家姐弟二人地眼光驚疑的落在了自己身上。林晚榮老臉一紅,笑道︰“別看我,我可沒鼓動她去。”

“大哥,你一路與徐姐姐同行,有沒有發現她有不對勁的地方?這樣貿然行事,不是她的風格,我總覺得怪怪地。”洛凝拉住他的手,柔聲說道。

“不對勁?沒有啊,我覺得她很對勁,都對勁過頭了。”林晚榮大言不慚說道。哈哈一笑︰“我們也別瞎猜了,等到了湖上找到她,凝兒你親自問上一下。不就結了麼?”

總算轉移了二人的注意力,林晚榮偷偷抹了把冷汗,心里卻是叫屈,只是一個誤會,老子心虛什麼?

清晨的微山湖。蒙在一層濃濃的霧氣里,數丈外就已看不清人影。清新的水汽撲在臉上,冰涼透骨的感覺。湖上寒露普降。枯黃的蘆葦桿上灑滿晶瑩的露珠,在微風中晃動,搖曳,灑落。

才是初春時分,天氣寒冷無比,站在船頭,迎著凜冽的晨風,洛凝雖是穿上了一層厚厚地冬衣,卻仍是禁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小臉凍得紅撲撲的。

林晚榮心疼地拉住她的小手,輕輕揉搓一陣,又將她小手塞進自己棉衣里暖和起來。洛凝甜甜一笑,在他胸口輕抓了一下,幽幽道︰“大哥,跟在你身側,凝兒覺得自己是世間最幸福的女子。”

唉,這女孩真是太好哄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林晚榮正待調戲一番,卻听洛凝道︰“我跟在大哥身邊,冷的時候有大哥為我取暖,可是芷晴姐姐她,一個人漂泊在湖上,這天寒地凍的,誰為她取暖去?”

唉,這不是逼我檢討嗎?雖然徐小姐孤身一人跑到微山湖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和我賭氣,但是昨夜地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地手摸了她的胸,可是她的胸不也摸了我的手嗎?大家彼此彼此。他放眼遠望,卻見四周霧蒙蒙的一片,幾丈之外就看不清影子,哪里能尋到徐小姐的船。

有緣自會相遇,無緣對面難逢,也不去想那麼多了,林晚榮彎下腰去,自船頭鞠了一捧清水灑在臉上,冰涼刺骨的感覺傳來,他的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這微山湖方圓幾百里,地域寬廣,跨過山東數縣不說,更要命的是,水草,蘆葦蕩,一片連著一片,遠遠地望不到邊際。自岸邊開始,水淺的地方一人高,深的地方多達幾十丈,就算是把濟寧城埋下來,也泛不起多大個波浪,遑論區區三十五萬兩銀子?若那些銀子真的是藏身湖里,恐怕只有龍王爺知道那具體的地方了。

“大哥,”見他緊蹙的眉頭,洛凝心里一疼,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柔聲道︰“你莫要為難了自己。若真是找不到銀子,凝兒也認命了,做了大哥的妻子,凝兒死了也值。”

“-丫頭,胡說些什麼?咱們恩愛的日子還長著呢!”林晚榮撫摸著洛凝的秀發,臉上強聚起一個笑容。

船漿擊打水面的聲音清脆入耳,林晚榮驅散心中的雜念,向那劃船的老漁翁問道︰“大叔,咱們微山湖上,每年要打多少斤魚啊?”

那老頭呵呵笑了幾聲,船漿用力的拍打著水面︰“每年起多少斤魚?這個小老頭也沒算過。若就我家來說,趕上夏末和入秋的時候,小老頭每天出去撒網,一天下來,多的時候可以撈起幾十斤魚。兩季下來,怎麼也能能撈上八百上千斤。”

洛凝听得難以理解︰“每天幾十斤?大叔,那你每天出去撈魚,一年下來,不就可以賺很多銀子了麼?”

林晚榮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無奈的搖頭一笑︰“傻丫頭,你以為打魚是吃飯啊,每天都能來上這麼幾回?打魚啊,就像種莊稼,要先播種,呵護,到了秋天才能有好收成。就拿這微山湖來說,一年四季,只有夏秋兩季適合打魚。冬天要養草,春天播撒魚苗,到了夏秋時節,才能肥魚滿倉。”

林晚榮自幼生在長江邊,對這些自然知曉的清楚,洛凝姐弟卻是出身官宦人家,哪里知曉農事?听大哥講起這些,一時听得津津有味。洛凝緊緊依偎在大哥身側,欣喜無限,嬌聲道︰“大哥,凝兒不懂,你以後每天都教教我,好不好?”

老漁翁豎起大拇指道︰“只見小哥你是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卻沒想到連這些也懂得。你說的一點不錯,這些蘆葦草的秸桿養了一冬,就快派上用場了,眼下是初春,要到放魚苗的時候了。成千上萬尾魚苗放下去,到了秋天,這湖里可就熱鬧了。”

放魚苗,放魚苗,林晚榮心里默默念叨了兩聲,似乎抓住了些什麼,卻又像什麼都沒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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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4 21:23:0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八十二章 賭約
在微山湖水面上巡視了一番,除了再一次見証了天空的湛藍、水面的浩瀚之外,再沒有任何收獲了。

    天色越來越明亮,霧氣漸漸散去,一輪噴薄的紅日在水青面上露出了半個腦袋,將水面染成一層耀眼的金色,讓人感覺異常的溫暖。

    洛凝依偎在林晚榮身邊,金色的晨陽照耀在她臉上,泛起點點金黃的紅暈,與她雪白的肌膚交相輝映,煞是美麗。凝兒目中滿是幸福的光彩,摟住林晚榮胳膊,柔聲道:“大哥,若是每日都能與你一起看這紅日升起,凝兒一輩子也無他求了。”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方才還在擔心找不到銀子怎么辦,眨眼之間卻又如此憧憬美好未來,林晚榮苦笑几聲,向一邊的洛遠道:“小洛,吩咐船上的弟兄們,先把船停下,吃過早飯之后,咱們再繼續往前查探。”

    洛遠點頭應是,把消息傳了下去。水上人家,衣食住行全靠一條小船,過不了一會兒,便見四周小船炊煙裊裊,陣陣魚米香味飄了過來。

    船家老漢忙活一陣,雙手遞過一碗魚湯給林晚榮:“這位官家,嘗嘗我們微山湖上的鮮魚湯吧。這是老漢昨夜連夜下湖打的,初春時節在湖里撈點魚可不容易,本來是想送給洛大人嘗嘗的,哪知卻出了這事。”

    林晚榮急忙雙手接過,感激一笑,先送到洛凝手里道:“這春天的魚啊,都是去冬捕撈時漏網的。經過了一個寒冬,吃足了水草,個個都養的膘肥體壯,正是最補的時候。凝兒,你身子弱,先喝一口湯暖暖,昨夜又失了血,該當好好補補。”

    洛凝聽了前面一句話,本來甚是感動,只是后面一句卻變了味道,沒個正經,她嗔怪的看了大哥一眼,偷偷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接過湯碗,小嘴微張,輕啜了一小口。

    湯一入口,便有一股濃香沁入口腔,芬芳四溢。洛凝胃口大開,忍不住又喝了小口,贊道:“真好喝。我在濟寧這几個月,還沒喝過這么好的魚湯呢。”

    林晚榮哈哈大笑道:“那是因為你很少到微山湖來,所以難以欣賞美景,品嘗美味。這里湖光山色,景物宜人,是個真正的魚米之鄉啊。”

    說到這里,他便想起當日攻打濟寧之時,萬炮叢中,自己為了救安姐姐與仙兒受傷,后又被她們拼死救出,三人相依相伴,月下泛舟微山湖的情形,一種溫馨的、追憶的感覺緩緩涌上心頭。人生這樣逍遙的日子能有几回?若不是安姐姐那次耍詐,又怎會有這樣一番經歷?他淡淡的嘆了口氣。仙兒在京城,可是那個狡詐的、嫵媚的狐狸精,如今在哪里?她會不會也回想起這段日子?娘的,老子想死這騷狐狸了。

    “大哥,大哥,你快看,是芷晴姐姐。”洛凝忽然拉住他衣袖,興奮叫道。

    徐芷晴?正在沉思中的林晚榮吃了一驚,急忙抬頭望去。水面霧氣已經全部散開,湖上情形看的甚是清晰。遠遠的自湖深處搖來一只小船,一個身著青衫的女子俏立船頭,神情淡薄,不言不笑,几滴露珠凝結在她的發梢髻邊,在晨光的照耀中,閃爍著五彩斑斕的色彩,映得她的臉頰更加俏麗美艷。

    “芷晴姐姐,芷晴姐姐。”隔著老遠,洛凝就在船頭揮舞起胳膊,興奮的打起招呼。徐芷晴見到洛凝,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便點頭示意,小船也緩緩靠了過來。

    “哦,那個,我突然想起來了,剛才經過的那片蘆葦蕩好像還沒有仔細查過。小洛,給我准備一條最快的船,我有事要走先。”

    眼前情形不對,林大人當即要拍屁股走人。他心里有鬼,昨夜的事情本來只有天知地知、林知徐知。但徐芷晴這丫頭可不是好糊弄的,身上帶著連環弩,昨夜還射了老子四箭,誰知道待會兒見面她還會不會發飆?萬一她撕破臉皮與我來個魚死網破,那可就糟糕了,生死事小,失節事大,只要她一詐和,林大人我潔身自好的清譽就要毀于一旦了。

    洛凝拉住他袖子,不依的笑道:“大哥最喜歡胡說八道,方才我們一路走來,哪有什么蘆葦蕩?芷晴姐姐為了我們家的事,天寒地凍的,四更天便上了微山湖,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一番才是。”

    “是嗎?那可夠辛苦的!”林大人嘴上打了個哈哈,想要走先,卻被洛凝緊緊拉住了,見徐芷晴的小船離得越來越近,他心里叫苦不迭。

    “姐姐說的對,徐姐姐為我們家的事跋涉千里,辛勞無比,我們正該好好感謝一番。大哥,反正也不趕這么一點時間,你正好與徐姐姐碰碰面,看看她有沒有什么發現。沒准你們二人一合計,就有辦法了也說不定。”洛遠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你這小子,想坑害你大哥我啊,我與你這徐姐姐是水火難以相容,還合計個屁,林大人瞪了小洛一眼,恨不得一腳將這壞事的小子踢下水去。

    說話間,載著徐芷晴的小船已經緩緩的靠了過來,洛遠和艄公拉住小船,徐芷晴牽著洛凝的小手,便跳上了他們的船。

    徐芷晴發間帶著清澈的露珠,臉蛋凍得熏紅,美麗的雙眸微微有些紅腫,神色甚是疲憊。洛凝吃驚道:“姐姐,你這是怎么了,是哭了么?”

    “不是。”徐芷晴淡淡道:“早晨湖上的風露大,刮到了眼睛里,這才有些漲紅。”

    洛凝拉住徐芷晴,眼圈發紅道:“姐姐,你怎么四更天就上湖里去了?天氣如此嚴寒,若是哪里凍著了姐姐,小妹一輩子也難以安生啊。”

    徐芷晴微微一笑,素手輕揚,擦了擦發上的露珠道:“凝兒你這是哪里的話,你我姐妹之間。還用的著如此客套嗎?我是半夜睡不著,想著趁早到湖上看看,沒想到這微山湖如此寬廣,我走了几個時辰,還只走了小小几里地。眼見著時辰不早,我擔心你們記挂,這就折返回來了。”

    聽徐芷晴說“半夜睡不著”,洛凝還以為東窗事發,忍不住秀臉生暈,耳根陣陣發熱,羞澀地低下了頭去道:“是小妹失禮,昨夜——”

    “昨夜什么事也沒發生。”徐芷晴搶先道:“我在你房里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什么人也沒見到。”

    徐姐姐話里怎么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難道昨夜她看到了什么,抑或聽到了什么?想到這里,洛凝渾身發熱,心里陣陣忐忑,羞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她二人都是心中有事。偏又不能向對方吐露,胡亂猜想著,倒好像在打啞謎。

    “哦,對了,芷晴姐姐,你在湖上搜尋到了什么?可否與大哥探討一番,咦,大哥,大哥呢——”洛凝正要拉出大哥與徐小姐好好說話,卻四處尋不見了人影,正疑惑著,搖船的舟子自艙后行來道:“小姐,你問方才那位官人么?哦,他搶了小老兒的活計,正在船尾上生火做飯呢。唉,我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和藹可親、樂于助人的官人呢,小姐跟著他可有福了!”

    大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勤快了?洛凝心里的疑問無處訴說,卻見洛遠推著林晚榮出來了,林大人腰間別著圍裙,口中叫嚷著:“做什么,做什么,我還要做飯呢!”

    “是你?!!”徐芷晴眼中噴火,咬牙怒道。

    “站的太近,看不清楚!”林晚榮急退了几步,離徐小姐老遠,仔細打量了一番,開口驚道:“啊,這不是徐小姐么,哎呀,你怎么在這里,好久不見,你好嗎?”他言辭之間頗見懇切之意,倒像二人是多日不見的老朋友,聽得洛遠直感慨,大哥待人永遠都是這么熱情,這么充滿活力。

    “我好的很,倒不知徐大人你昨夜過的好嗎?”徐芷晴冷冷一笑,眼中的寒光似能殺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旁邊的洛凝刷的一下小臉通紅,偷偷瞥了大哥一眼,眉間泛起一股淡淡的風情。

    廢話,我有香燈美人相伴,芙蓉帳中春情暖,鴛鴦枕里日月足,不知道過得多快活呢。見徐小姐橫眉冷對的樣子,他嘿嘿干笑了兩聲:“蒙小姐挂念,我過的還不錯,就比小姐好一點點。”

    “無恥,不要臉!”徐芷晴咬牙痛恨,目中泛上一層淡淡的水霧。

    她聲音雖輕,洛凝卻聽了一句不落,見大哥與徐姐姐似乎深有隔閡的樣子,她心里焦慮,急忙拉住徐芷晴手道:“徐姐姐,你是不是對大哥有什么誤會?大哥這人挺好的,勤勞善良、朴實謙遜、寡言少語、愛護弱小,你與他一路同行,應該能感受到的吧!”

    洛遠聽得嘴巴半天都合不攏,原來大哥在姐姐心里竟然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情人眼里出西施一點也沒說錯,為何我對大哥地的理解,就與姐姐完全相反呢?林大人聽得渾身大舒坦,我的好凝兒,有見地,別人看我都只看我的表面,唯有你,看到了我內心最深刻的東西!

    徐芷晴聽得哭笑不得,照凝兒的說法,這林三可算是天下最老實之人了。若說林三老實,豬都會笑的。

    “是啊,我深深的體會到了他的這些優點。”徐小姐嘴角浮起冷笑,瞥了林三一眼,卻見他眼中帶笑,目光正偷偷的落在自己胸前,也不知在褻玩些什么。徐小姐腦中頓時熱血上涌,有種氣得要暈倒的感覺,這樣羞人的事偏偏又不能開口對凝兒說,她委屈與羞澀交加,眼中蒙起水霧,急忙躲在了洛凝身后:“凝兒,我們快走!”

    “走?到哪里去?”洛凝不解地看她一眼,又抱住她胳膊撒嬌道:“好姐姐,大哥真的不是壞人,你不要生他的氣嘛。姐姐你在這湖上有沒有什么發現,也好與大哥協商一下啊。”

    “對啊,對啊,協商一下。”林大人目不斜視,滿面正氣說道。見徐小姐甚是顧忌,他也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反正都這樣了,難道還能把摸到的東西退回去不成。

    “我與你無話可說。”徐小姐火道,想起昨夜受的委屈,又想起這人的淫行淫眼,心里悲苦交加,淚珠兒在眼中旋轉,就快要滴落下來。

    還從沒見過好脾氣的芷晴姐姐被惹成這個樣子呢,洛凝急忙抱住了徐芷晴,又對林晚榮打了個眼色。林大人苦笑搖頭道:“好了,徐小姐,就算是我不對了,我給你陪個不是,下次一定注意!”

    “還敢有下次?”徐芷晴恨得牙癢,一抬頭,怒眉而道。

    真是的,胸大有罪么?女人身材好,不就是為了給男人看?像林三哥我這種敢于正大光明做淫賊的男人,這世間已經絕種了。你碰到極品了,還不知足?林大人懶散一笑,除非我們不見面了,否則,老子還是要看的。

    二人鬧了一通,把洛家姐弟看的直瞪眼,大哥與徐姐姐怎么弄的像生死仇敵似的,這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啊?

    “林將軍,林將軍——”正當局面陷入死僵之時,湖面上忽然傳來一陣興奮的呼喊聲,身后一只小船如箭般向此射來。

    “胡將軍!”徐芷晴眼力甚好,一眼就望見那小船上的來人,正是昨日奉了將令去搜索的胡不歸。

    “胡大哥——”待那小船停穩,胡不歸一個箭步跨上小船,見他興奮的神情,林晚榮急忙拉住他胳膊道:“是不是有了什么發現?”

    胡不歸滿面風塵,雙眼布滿血絲,神情卻是高度興奮,大聲道:“將軍神機妙算,末將昨夜依照您的吩咐,沿著微山湖兩岸挨處尋訪,果然有了收獲。”

    一聽他此話,船上眾人頓時興奮起來,就連正與林大人鬧別扭的徐小姐也轉過頭正要聽他說話,卻見林三正對著自己微笑,她急忙哼了一聲,又把頭扭了回去。

    “末將昨日帶了兩千弟兄,沿兩岸探訪,一夜行了一百多里地,遍訪兩邊漁民百姓,終于尋到了一個極為有用的消息。前日傍晚,有几位大哥出湖打魚。由于是初春時節,魚兒甚少,因此他們的小船就划得遠了些,返程之時,卻被几艘小船驅逐了出去。”胡不歸大聲言道,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驅逐?”林晚榮眉頭一皺:“那他們有沒有看清這些人的模樣?”

    胡不歸搖搖頭:“他們回程之時天色已晚,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不過據他們所言,那些小船吃水量很大,船上的漁民孔武有力,不似是一般的漁船,將他們趕得老遠才折返了回去。有一個漁民經不住好奇,偷偷地跟在他們身后,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那几艘小船身后,還跟著一個船隊。”

    “船隊?”林晚榮驚喜道:“多大的船?多少只船?”

    “由于隔著太遠,又擔心被人發現,他不敢多停留,多大的船他也形容不清,但數量約摸有四五十只。船艙都用帆布蒙著,看起來灰蒙蒙一片。”

    “四五十只船?”林晚榮興奮一拍手,轉向那划船的舟子道:“大叔,你見過咱們微山湖上跑過的最大的船是什么船?”

    舟子老頭道:“小老兒在微山湖上打了一輩子漁,見過的最大的船,就是去年初冬的時候,剿滅白蓮教之時,朝廷派來的水師。那些大鐵甲船,一船就能裝上上百號人,船上還有火炮,威力大著呢。不過呢,這些都是海船,到了咱們微山湖上水淺的地方就行駛不開,大多數就是一些擺設。”

    林晚榮點點頭,剿滅白蓮之時,徐渭調動水師的大船封鎖微山湖,只是為了避免白蓮教從水上逃脫,而非殲敵之用,因此去不去得了淺水倒也無所謂。

    徐芷晴思索了一會兒,開口道:“賊人劫了銀子,急于轉移,定然不敢使用水師船只。一則,鐵甲船目標太大,容易暴露,一旦遇了淺水擱淺,他們將毫無辦法;二則,大華所有水師皆置于有效監管之下,他們根本弄不到這樣地鐵甲船。”

    徐芷晴是徐渭的千金,說起來還算是李泰的兒媳婦,更是李泰極為看重的女軍師,對大華的水師有所了解也不奇怪。林晚榮豎起大拇指,笑道:“有見地,一針見血,佩服佩服!”

    徐芷晴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要你這無恥之人來恭維個什么,大叔,你繼續說下去。”

    舟子點頭道:“其他的船只么,則是大同小異,相差不到哪兒去。咱們這微山湖的深水淺水,小老兒都心里有數。一般的木船,能承上個八百來斤,就是上好的了。”

    “這就對了!”林晚榮哈哈大笑道:“三十五萬兩銀子,以每船八百斤計的話,那就要三四十多只木船。可不就是那夜的船隊么?”

    這樣一算,那夜偶然出現的船隊,肯定就是偷運銀子的了。大家皆都興奮起來。可就算確認了那真是運送銀子的船隊,也只是應証了林晚榮的猜想,銀子確確實實就在這微山湖中。但具體藏在哪里,卻還是一無所知。

    洛凝姐弟高興了一會兒,就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興奮之色漸失,凝兒看了林晚榮一眼,輕聲道:“就算是如此,可這微山湖方圓几百里,我們到哪里去尋銀子?”

    林晚榮搖頭笑道:“別慌,有大哥在呢。凝兒,你再仔細想想,老丈人是什么時候發現銀子失蹤,又什么時候開始封鎖湖面的呢?”

    “爹爹是二更時分發現銀子失蹤,接著就立即下達了封鎖令。快馬到達沿岸各地之時,約摸在三更過后。”洛凝想了想,點頭說道。

    “這也就是說,銀子沒有上岸是肯定的了。就算他們在初更的時候把銀子運上船,到三更時分,也不過三個時辰的時間。一只木船,承重了八百斤,三個時辰能走多遠呢?”林晚榮得意洋洋,如是沾上几縷小胡子,就更顯得仙風道骨了:“哦,還有一個重要問題,胡大哥,你有沒有打聽過,事發那日夜里,微山湖上是個什么風向?”

    “末將急著稟報,這個倒忘了打聽。”胡不歸不好意思道。他從昨日夜里得了將令,夜行百里搜尋打探,連口水都沒喝過,有此一失倒也情有可原。

    “前夜刮的是東南風。”徐芷晴淡淡說道,言辭頗是肯定。

    “你怎么知道?”林大人驚奇的看她一眼。

    “方才出湖之時,我已經打探過。”徐芷晴看都不看他一眼,顯然對他深惡痛絕,哼哼了一聲道:“明知道銀子就在湖里,卻連風向都不曾詢問,真不知你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齷齪的東西。”

    這小妞指桑罵槐啊,不過她倒的確是聰明,凡事都思慮的周全,看在你咪咪的面子上,本大人不與你計較了。林大人戀戀不舍的自她胸前收回眼光,心里安慰著自己。

    “這位小姐說的不錯。前日夜里的確是東南風向。”舟子老頭開口道。

    “哇,徐小姐又猜對了一回。”林大人嘻嘻笑著,臉上滿是裝出來的敬佩:“咦,這樣算來,那些賊子豈不是逆風行駛?看來老天都來幫助我們啊。大叔,三個時辰,你說這些木船能走多遠?”

    “滿載八百斤銀子,木船上已經沒有多大地方了,頂多四人四漿一起划動,又是逆風行駛,就算他們不間歇的換人手的話,一個時辰也行不了几里路。更何況還是船隊結隊而行,速度更慢,我估摸著一個時辰十六七里應該差不離。”老舟子斬釘截鐵道。

    一個時辰十六七里路?那三個時辰不就是五十里路?林晚榮掏出紙筆,比划了一番,正要發號施令,徐芷晴道:“別光顧著計算小船划行的距離,還要考慮一下銀子沉在水下,會不會被水流推動?昨夜刮的可是西北風。”

    “徐小姐你真是太博學了,連流體力學都知道。”林晚榮嘖嘖一嘆,徐芷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無視了。

    “不管他是東南風還是西北風,我就再把這水流的力量算上,就算湖水把我的銀子又推動了十里地。六十里,六十里之內,這就是我們的搜索方向了。”他在紙上畫了一個原點,向四周輻射出几條線徑。銀子就在這個半徑以內了。

    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徐芷晴不屑的哼了一聲,拉住洛凝的小手道:“凝兒,你幫我個忙。”

    洛凝點了點頭,就聽徐小姐繼續道:“你去問問那個無恥的人,他如何知道這三十五萬兩銀子沒有被賊人分散放置?”

    洛凝為難地看了大哥一眼,她若開口問了,那便承認了大哥無恥,若不問吧,又事關緊要。林晚榮打了個哈哈,自信滿滿的道:“三十多萬兩銀子,定然不會分散放置,就算是分作兩堆,可能性也不大。一則,他們沒有這么充裕的時間,四十艘船協調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麻煩。二則,銀子分散了沉到水下,極有可能被水流沖擊的稀里嘩啦,他們不會愚笨到這個程度。三十多萬兩銀子,沉到水下就是一座小山,不會那么容易搬走。他們定然是將所有的銀子都固定到了一起,這才敢放心沉入水中。”[天堂之吻手打]

    徐小姐哼了一聲,再沒說話,想來是沒有意見了。

    原本一個沒有頭緒的問題,竟然被林大人和徐小姐三言兩語給具體化了,還按照朮數原理,計算出了方圓,眾人都心生佩服,特別是徐小姐與林大人一問一答,互為補充,配合的相當默契。洛遠搖頭嘆道:“這事聽起來似乎挺簡單,大哥和徐姐姐一說我就明白了,為何我自己就想不出來呢?”

    “這個啊,就叫做知難行易,事后聰明。你要有大哥和徐姐姐一半的頭腦,爹爹就不會為你操心了。”洛凝笑著調侃自己小弟,又含情脈脈的依偎在林晚榮身邊,臉上滿是幸福的神采,柔聲道:“大哥,凝兒以你為榮。”

    “不要這樣說嘛,這其實是大家的功勞,我也只是做了一小部分。”林大人謙遜說道。

    徐芷晴冷冷一笑:“牛皮還是少吹吧。現在只是算到了銀子大概會在這個范圍以內,要如何去找尋,依然沒有辦法。”

    這話倒是不假,即便是將搜索范圍從几百里,縮小到了六十里,卻也是一片不小的地域,要想在六十里地水面里搜索銀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能不能找些水下的好手,挨個挨個地方的搜索?”洛凝試探著提出了一個方案。

    “此法不可取。”見林大人正在思考,唯有自己回答了,徐芷晴搖了搖頭:“方圓六十里的水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算派上水中好手,每日能搜索十里地就難得了,而皇上總共只給了我們七天的時間,去掉了昨天,如今只剩六天了,時辰肯定來不及。而且,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這三十五萬兩銀子,定然是沉沒到水底的。微山湖水深無比,在水中,越往下就壓力越大,人根本就受不了,就算潛到水底也無法停留多少時間,搜尋也無從談起。”

    洛凝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起詩詞,她興許還能一拼,可要說起萬物之理,她如何敵得過博學多才的徐姐姐?

    林晚榮點了點頭,這徐小姐除了胸大,真本事也不小,連這些原理都知道。他沉思了半晌,朝那艄公開口道:“大叔,我們停留的這個地方,水面大概多深?”

    老艄公將手里的竹篙緩緩往下放去,長長的竹篙盡根而沒,卻還沒走到頭,老頭笑著拔起竹篙道:“我們不過行了四五里地,依小老兒的經驗來看,此處還屬淺水,也不過五六根竹篙深淺而已。”

    洛遠倒吸了口冷氣,這根竹篙就有三人來高,五六根竹篙深,這還叫淺水?真是沒天理了!

    “要不,我去稟報李泰上將軍,把營中弟兄再調五萬過來,我們在六十里的地方圍湖筑堤,日夜趕工,把這湖給平了!將軍放心,我老胡打包票,五日之內,一定完成!”胡不歸信心滿滿拍胸脯道,提出的建議讓那老艄公嚇了一跳。

    林晚榮苦笑道:“胡大哥,你就別嚇唬我了。几萬兵馬調動,吃喝拉撒,填湖造田,這些可不是什么小工程,那三十五萬兩銀子,恐怕還不夠你干這個的。再說了,這微山湖是魚米之鄉,聲名遠播,要真把它填了,咱們如何向子孫后代交代?缺心眼的事情可以干,缺德的事情,可千萬不能干!”

    胡不歸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兩聲:“隨口說說,隨口說說而已,這位老丈,你千萬不要介懷。”

    老艄公唉聲嘆氣道:“這位官爺,這種話以后可不能再說了。小老兒聽著心驚膽顫。我們這些人,世代生活在微山湖上,都靠打漁為生。春天放魚,秋天捕魚,微山湖就是我們的命根子,若是把湖填了,我們還吃什么呢?”

    “大叔,你剛才說什么?”林晚榮頭腦里閃過一道亮光,急忙拉住老艄公的手問道。

    “這位官人,小老兒說‘微山湖就是我們的命根子。若是把湖填了,我們還吃什么呢?,”老艄公重復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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