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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仙子也會 死?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看看時辰已是近五更時分,風雨漸漸的小了下去,四週一片空曠寂靜。二人到了頂峰,隱藏在石後,向對面瞄去。
那巖洞當中冒出一個黑影,不時探頭往外張望著,腦袋時隱時現,似乎正在觀察外面的情形。周圍的將士們早已得了胡不歸的指令,大聲吆喝騷擾一陣,裝作無所發現,罵罵咧咧的撤走了,只留下幾個精幹的斥候藏匿在暗處,仔細觀察著對面的一舉一動。
對面那人探頭張望了一會,見四處寂靜無人把守,又等待了一陣,忽然用力扔出一塊石頭,正砸在這邊的懸崖壁上,一聲悶響之後,空曠的山谷響起陣陣回音,良久不息。
狡猾的東西!林晚榮暗罵一聲,背轉身去舒展了一下懶腰,瞥見旁邊的寧仙子隱藏在石後,眼神正注視著前方。她依靠著石身而立,前身略傾,隆臀微翹,豐滿的嬌軀形成一道美妙的弧線,看起來甚是誘人。
林晚榮哈哈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姐姐,你能不能放開我,我真的有急事要走先,家裡的老婆們等著我回去暖炕呢!」
寧雨昔玉手一緊,鎖住他手腕脈門,微笑掃他一眼:「是你自己說要協助於我的,我並無威脅過你。何況,這可是替你辦事,若你不在場,沒準我一時心不在焉,出了什麼事也說不准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
跟著我的時間長了,連仙子也變得如此狡猾,學會威脅我了。林大人暗自惱火。好不容易引得寧仙子出手,哪知這仙子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識破了我詭計,要拉老子去墊背。晦氣,實在晦氣。
他心裡怒火難平,又被仙子拿住脈門動彈不得,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手一扭,便往寧雨昔扣住自己手腕地細嫩小手上摸去。「哎喲」一聲輕叫,林大人齜牙咧嘴,手腕停在了空中動彈不得。寧雨昔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手上加力,任他如何掙扎。也脫不開一分。
娘的,遇到剋星了。林大人唉聲歎氣道:「不公平,太不公平了。為你只准你摸我的手。卻不讓我摸你的手?這還有天理嗎?」
與我講天理?你臉皮厚成這樣了,也沒見誰講過天理,仙子輕輕一笑,撇過臉去不再看他。
對面那探子刻意造出一番響動,等了半天沒有動靜。想來官軍確實已經退走,這才放下心來,緩緩自隱身地巖洞裡探出頭來。這人身材不高。臉皮蠟黃,體形枯瘦,雙眼骨碌碌亂轉甚是靈活,想來也不是什麼老實人。
「仙子姐姐,你看到什麼了?」林晚榮挨到她身邊,望著她白嫩的小耳垂,心裡一癢,忍不住對著她晶瑩如玉的耳根吹了口仙氣,笑嘻嘻問道。
寧雨昔身體一顫。面頰浮上幾絲紅雲,轉過頭來怒視他一眼:「你做什麼?離我遠點!」
「仙子姐姐,不是我不想離你遠點,實在是你太過於熱情了,讓我想離開你也做不到。」林晚榮擺擺被她緊扣的手腕,示意是你拉著我的,臉上習慣性的浮起一絲奸笑,這寧仙子雖然高高在上,身體的敏感點卻與一般女子無二,林大人我一摸一個准。
寧雨昔哼了一聲懶得說話,眼神落在對面崖上。那人手指放在嘴裡打了一個響哨,不大一會兒,他身後便又出現了幾個人頭,手中持著強弩,弩上掛滿短箭,閃著淡藍色的幽光,一看就知道是劍尖上抹了毒的。
「這些賊人,倒與你一般的奸詐歹毒。」寧仙子眉頭微皺,似乎想起了什麼事。
林大人嘿嘿一笑,知道她說地是二人在林中初遇之時,自己拿毒針射她的情形,陰險是陰險了點,不過人命關天,你也怪不得我。他腆著老臉道:「過獎過獎,小弟只是做了些該做的事情而已,比起仙子姐姐你,還是遠遠不如啊。」
對面幾人四面觀察一番,嘰嘰喳喳商議一陣,便結成隊形,手執毒弩守在洞前,警惕地張望著。先前出來的那瘦子,手放在岩石上試了幾下,朝其他人點了點頭,雙腿用力,四肢張開,像青蛙挑水一樣,一躍攀上峭壁。
林晚榮看的眼睛直眨,這小子找死吧,這樣也敢跳?可這世界上的怪事就是多。那人跳出之後,並未如林晚榮想像的那般墜崖而去,反而雙手雙腳似是強力吸盤一樣,緊緊粘在了豎直陡峭地巖壁上一動不動,遠遠望去就像是一隻灰色的壁虎。稍微停頓了片刻,這人雙手上舉,雙腳用力,緊貼著峭壁,抓住巖壁之間伸出來的凸起石縫一路直往上爬去。動作輕盈矯捷,就像一隻靈活地猴子。
這是什麼功夫?林大人看的目瞪口呆,有這一手,去參加攀巖大會,保準是天下第一無人能敵。
寧雨昔見多識廣,對這些也不太驚奇,見林大人驚恐的像只猩猩,便微笑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有學富五車、傾國傾城之士,自也有雞鳴狗盜、精通技巧之人,用不著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管他是壁虎還是蜘蛛,一炮打去,都得玩完。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只這樣的壁虎?」林大人揉了揉腮幫子,抹了下額頭冷汗,驚魂未定道。
寧雨昔嘴角帶笑,搖頭道:「你放心吧,這技巧甚難習練,能有此一人已是世間少有了,哪還能個個精通。這人定是上去打前站,然後放下繩子籮筐接應下面同夥的。」
正說著話,那「壁虎」已爬到崖頂,一個翻身,在頂上打了幾個滾。便迅捷起身。
林晚榮這才看清,那人腰間還綁著一根繩子,想來是用作安全帶的,一旦失足掉下。還可以被人拉住。沒想到這年代都已經有蹦極運動了,林晚榮啞然失笑,對這神奇的壁虎功也不再那麼推崇備至了。
那人上了崖頂之後,四處搜索一番,未發現異常,才緩緩解開腰上的繩子,找準一棵大樹,將一頭牢牢地綁上。他立在懸崖邊上,捏著嗓子學了三聲鳥叫,自巖洞裡遞出一個大大地籮筐。框上綁著粗繩,一人蹲在籮筐之中。
寧仙子所料不錯,精通壁虎功的匪人只有一個。別人都是要靠他拉上來的。正要誇讚仙子幾句,卻聽寧雨昔輕喝一聲:「走——」
話音一落,便覺一隻溫軟如玉地小手遞到自己掌中,寧仙子拉住林晚榮,身形躍起。如同矯燕般騰空掠起,直往前方射去。
兩座斷崖中間完全懸空,相隔數丈。山峰獵獵,吹得二人衣衫嘩嘩作響。寧雨昔足不點地,似是掠空飛行,兩步起落便已到了懸崖邊上。
林大人低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只見自己足下虛空,下面便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裊裊煙靄緩緩升起,自己正踏空而行。便如同做了騰雲駕霧的仙人一般。
「啊——」林大人剛要出聲,一隻溫軟的小手掩住他嘴唇,寧仙子聲音在耳邊響起:「勿要出聲,以免驚動匪人。」
往身旁望去,寧仙子白衣飄飄,腳踏雲間,似是凌波微波一般,數丈的距離一躍而過,正達對面懸崖頂端。
***,飛起來了,我飛起來了。直到腳踏上了崖頂的實地,林晚榮仍是驚魂未定,不住的拍著胸口,這樣也能玩,仙子真的是仙子啊!
寧雨昔動作何等迅捷輕柔,便如一陣清風般拂面而過,根本無人察覺。那瘦瘦的「壁虎」側對二人,正要與崖下地同伴答話,忽覺微風拂過,自己竟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如一座石像般再也動不了絲毫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心裡大駭,就聽身邊一個聲音笑嘻嘻道:「這位大哥,你這個造型好特別啊,充滿了力與美!」
一個皮膚健康的年輕人嬉皮笑臉的立在了身前,他身邊站著一位絕美地女子,氣質淡雅素淨,便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下了凡塵,叫人移不開眼神。
見這人眼神盯住寧仙子一動不動,似是癡傻一般,林晚榮心頭大怒,狠狠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那人便如一團石塊般的直直倒了下去。
「仙子姐姐,你沒事吧?」林大人關切問道。寧仙子眉頭一皺,不解他話中含義,林晚榮嘿嘿一笑道:「我見這小子盯住你不放,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寧雨昔哼了一聲,這人才看我一眼,你就擔心對我不利。可你天天那般死皮賴臉的盯住我,難道就對我有利?
「時間緊急,莫讓下面的賊人起疑心,你快些查問吧。」寧雨昔無奈地笑了一聲。
躺在地上的匪徒來不及說話,林晚榮已經一腳踢了過去:「剛子,警告你一件事,這仙子姐姐只准我偷看,不准你偷看,若你再敢看一眼,老子挖了你的眼睛,再割掉你地小雞雞,投你到長江裡喂王八去。」
寧雨昔聽得面紅耳赤,恨不得一腳將林三踹下崖去。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這些心思?
那人啊啊了幾聲,說不出話來,寧仙子雙掌一擰,纖纖素手隔空在那人脖子上一掃,一根閃亮的銀針便出現在她掌心。
「你,你是誰?」躺在地上那人終於能開口了,只是聲音嘶啞的厲害,有氣無力,臉上青筋暴起,痛苦不堪。若不是林大人聽力甚好,只怕連他說什麼都聽不清楚。
林晚榮疑惑的看了仙子一眼,寧雨昔漫不經心道:「我這一針截斷了他筋脈,只要他大聲叫嚷,必定牽動五臟六腑疼痛欲裂,想來他也沒那麼大膽子,你儘管問吧!」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個靚麗如仙的女子,竟有如此手段,他臉色一下變得蒼白,汗珠大顆大顆滾下。
仙子姐姐還有這一手?嚇死人了。我都被她紮了不知多少針了,若她哪一天心情不好,老子豈不是要不知不覺就掛掉了?林大人聽得膽戰心驚,渾身發麻。連仙子的絕色面容也不看了,望著地上那人笑笑,和藹道:「我是誰,你待會兒就會知道了。不過呢,你也別怕,這位仙子姐姐是嚇唬你的,這一針絕不會撕心裂肺,只會七竅流血,沒什麼嚴重地,回去躺上個七十八年就好了。」
那人啞然失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林大人哈哈笑了幾聲,慈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會為難你地,我這個人一向很和善的,你應該能看出來吧?」
那人急忙點頭,討好道:「看地出來,看的出來。大人天庭飽滿,慈眉善目,將來一定多妻多妾。百字千孫,花開富貴。」他聲音細小,絕不敢大聲說話,顯然是懼怕寧仙子那一針之威。
林晚榮嘿嘿一笑,指著他的腦袋道:「你還挺聰明,這麼快就能想到我的身份。不錯,鄙人林三,山下這官軍就是我帶領的,你叫什麼名字?」
「原來你就是魚躍龍門的林大人。小人潘少。久仰您的大名了。」那人聽到他的名字,大吃了一驚。
「潘少?」林大人臉色一黑,惱怒道:「在三哥面前,你也敢叫潘少?仙子姐姐,再給他來一針,打他個半身不遂,終身癱瘓,陽痿不舉!」
潘少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擺手道:「林大人見諒,絕非小的佔你便宜。小人姓潘,出身京中,長年在外廝混,排行最幼,父母便為我取名『少』,故叫潘少!」
這名字,和高酋高首有的一拼啊。林晚榮點點頭:「我說潘少啊,你既是出身京中,不在京裡好好待著,跑這山上幹什麼來了?」
「打獵,小地打獵來了!」潘少眼珠子一轉答道。
「仙子姐姐,打針!」林大人眼也不眨道。
寧雨昔素手揚起,手腕竟是同時現出數十根銀針,作勢欲扎,叫林晚榮也起了一身冷汗。潘少急忙叫起來:「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全說。我們來這裡,是為了等大人的大軍來到地。」
「等我大軍來到做什麼?難道你要參軍?」林晚榮皮笑肉不笑道。
「不是,不是。」潘少猶豫一陣,見林大人又要變臉,急忙開口道:「是有人叫我們在這裡阻攔大人,讓你們不能向前開進。」
「阻攔我們?是誰派你來的?!」林大人一揚眉頭哼了一聲。
潘少急忙道:「小的也不清楚。我只是因為學了些攀爬功夫,就被看上了,拉來此處,許以重酬,叫我替他們辦事。」
「是嗎?」林大人冷冷一笑:「你那王府裡的主子沒有教過你怎麼說謊嗎?」
聽他一語點出,潘少面色大變,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你,你不要胡說,我與誠王爺沒關係——」
林晚榮哈哈笑了兩聲:「王爺果然雄才大略,食客三千,奇人異士無數,連你這樣精通壁虎功的人才也能找到,叫在下我不得不佩服啊。我說潘少啊,你們下面埋藏了多少火藥?」
「你,你怎麼知道?」潘少滿面驚駭,聲音方一放大,便覺五臟六腑一陣劇痛,想起仙子地話,急忙壓低了聲音。
「魚躍龍門我都能做到?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我做不到的事情呢?」林晚榮大咧咧吹牛,面上滿是自信,便如同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潘少啊,你很不老實,看來,只能給你打一針了。」
這位林大人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神奇,潘少哪還敢多說,趴在地上磕頭道:「不要!請大人再給小地一次機會,小的定然如實稟報,再不敢隱瞞!」
林晚榮哼了一聲:「那你說說,這山腹裡,到底埋藏了多少火藥?」
潘少冷汗直流,低聲道:「下面的洞裡,全部都是火藥,小人也沒細算過。只聽他們說,可以夷平兩座大山。」
夷平兩座大山?林晚榮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些狗東西是下了血本啊。「那洞裡還有多少人?領頭的又是誰?」林晚榮冷喝道。
潘少老實道:「洞裡埋滿了火藥,有二十餘人看守。其中還有四五個東瀛人,領頭的叫做武樹——」
「武樹?」林晚榮大吃一驚:「東瀛人?繼宮武樹?」
見林大人神色震怒,潘少小心翼翼地點點頭:「是個東瀛人。凶神惡煞,趾高氣昂的。此次在山東劫走銀兩,就是他們的主意,後來銀子被你找回,繼宮武樹又主動請纓,要在此地埋下火藥,將林大人你就地消滅。小人知道地就這麼多了,我是奉他們命令,上來觀察情況地。」
這個繼宮武樹定然是因為我上次在朝上揍了他,對我懷恨在心。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要除掉我。***,在我大華的土地上,哪容得你們倭人橫行。林晚榮怒火中燒。狠狠道:「你有沒有辦法把他們都叫上來?」
潘少急忙搖頭:「大人,小的只是因為會攀爬巖壁,有些利用價值,他們才會將我留下。那個東瀛人武樹狡猾無比,躲藏在洞中。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撤離半步。」
「潘少,你做什麼?怎地還不拉繩子?」崖下傳來一個聲音不滿的喊道。這些賊人派出探子。都是兩人一組,潘少由於有絕技在身,自然要打先鋒的。
林晚榮哼了一聲,對潘少點了點頭,潘少緩緩的拉動了繩子,過不了一刻,一個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上來,剛露出個頭,就被寧仙子一袖揮去。那人軟軟的哼了一聲,再無動靜,潘少看地暗自心驚,深幸方才沒有亂動手腳。
「現在怎麼辦?」寧雨昔看了林晚榮一眼,輕輕問道。
林晚榮沉默了一會兒,忽地拉住她手:「仙子姐姐,你真的有把握麼?」
寧雨昔淡淡搖頭:「把握沒有,只能盡力而為。」
「好,我就等著你勝利的好消息。」林晚榮大義凜然道,剛要轉身下山,卻被寧仙子一把拉住,哼道:「你這便想逃麼?難道忘了我方才說過地話?」
「哪裡是逃啊!」林大人嘻嘻笑道:「我只是先去替你準備慶功宴而已,我這人一向很熱情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必了。」仙子笑道:「此是為你辦事,你想撇開也不行。這山洞裡的匪徒十分狡猾,警惕甚高,若我一人下去,眾目睽睽之下難以下手,須有一人吸引他們注意力才行。」
「讓我去吸引他們注意力?姐姐,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只善於吸引小姑娘。」林大人往後退了幾步,只要情形不對,隨時準備溜之大吉。
寧雨昔心裡好笑,也不理他,轉向那潘少神色一冷道:「告訴下面,未發現異常,準備馬上返回!」
待潘少將話傳了下去,寧雨昔秀手一揚,將他擊昏了過去,又對林晚榮道:「快些將他衣服套在你身上。」
李代桃僵,林晚榮一聽就明白了,看來寧姐姐早已打算好了。見寧仙子立在那裡一動不動,林大人忍不住好奇開口道:「姐姐,你為何不換上他們衣服?」
寧雨昔哼了一聲:「如此骯髒的衣衫,怎可穿於身上。你與他們神似,正好一用。」
神似?誇我?你就誇我吧!林大人嘿嘿乾笑,見潘少的衣服凌亂不堪,便剝下另一人地灰色長衫套在自己身上,胡亂繫上幾顆扣子。正如寧仙子所說,就他這氣質,比匪人更像匪人,扮起匪徒來完全不用化妝。
寧雨昔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忽地掩唇一笑,輕聲嗔道:「無端匪類!」
她這一笑,如寒冬裡的百花綻放,直令天地都失去了顏色。林晚榮心裡急跳,喃喃道:「匪類就匪類,我既劫財更劫色。」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寧雨昔惱怒的嗔他一眼,在那載人地籮筐裡扒拉幾下:「快些進來!」
林大人心驚肉跳,小腿抖動了幾下,***,這可不是鬧著玩。誰知道下面埋藏了多少炸藥呢。
「姐姐,你能不能抱我一百下,我有些怕,需要你的鼓勵!」林大人聲音顫抖著道。
「怕個什麼?!有我陪你呢!」寧雨昔一挑酥眉。身形立起,白衫白裙在獵獵山風裡隨風起舞,便如出塵的仙子一般。
林大人色心上湧,鬼使神差地鑽進籮筐裡,剛一進去便覺不對,哎喲,上當了,這是媚術,比安姐姐還厲害啊!
「出去,我要出去!我有恐高症!」林晚榮急聲叫道。卻已太晚了,寧仙子素手輕抬,繩索嘩啦一聲放下。籮筐落下半截。林大人揮舞的魔爪只在仙子姐姐的小手上觸了一下,便掉了下去。
賠了,賠了,林大人悲從心生,終日裡調戲小妞。今日卻被小妞調戲,連她小手都沒摸到,就這樣下來賣命。我對不起青旋。對不起凝兒,對不起大小姐,對不起蕭夫人!
繩索嘩啦嘩啦輕響,緩緩往下放去,抬眼一掃,腳下便是萬丈深淵,籮筐抖動著讓他頭暈眼花,心慌意亂。陣陣凜冽的寒風襲來,他渾身發冷。彷彿聽見了死神地召喚。
繩索放了一截,那巖洞赫然在望,不時有一個腦袋探出向上張望著。林晚榮急忙將領子向上拉了拉,遮住了半邊臉。
「張老三,你把臉遮住做什麼?」下面一個匪徒高聲叫道。
林晚榮心裡一驚,急忙捏著嗓子道:「你管個球!他媽地,這風大雨大的,老子在上面喝西北風,你卻在下面摟個娘們快活——」
一陣男人的怪笑傳來,隱身在洞邊的幾個暗哨散去,林大人一屁股坐倒在籃子裡,抹了下額頭的冷汗,抬頭向上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精美的繡花鞋,寧仙子白衣如仙,身似青燕,一隻手拉著繩索,一隻小腳蹬在繩上,正隨林晚榮一道而下。
空中飛人啊,林晚榮看的呆呆發愣,寧雨昔微微一笑,忽地對他揮揮手,疾指下方。林晚榮調頭一看,籮筐已經觸到巖洞壁上了,一個腦袋從巖洞探出來道:「口令?!」
林晚榮嘿嘿一笑,小聲道:「白日衣衫盡,黃龍入還流。你聽得懂嗎,你?!」
那崗哨還來不及說話,便脖子一瞪,立在那裡不動了。林晚榮自籮筐裡翻下,小心翼翼的喘了口氣,奶奶地,嚇死我了。一陣幽香飄過,寧仙子身如枯葉般墜下,正落在他身邊,輕哼一聲:「你方才念的什麼?」
「一首好詩。你喜歡的話,我還有更精彩地!」林晚榮趴在她耳邊笑道。二人此時並排在洞口處,裡面便是匪徒,林大人也不怕她發飆。
知道這人卑鄙下流,寧仙子不去管他,自那崗哨身上取出銀針,向裡面望去。這巖洞入口處雖小,正迎面的卻是一個石室,地有數丈見方,四五個匪徒正在喝酒吃肉,大聲吆喝著,貌似甚是快活。再看石室以裡,甚是幽森安靜,不知這巖洞到底有多深,但埋藏上萬斤炸藥肯定不成問題,也不知道這些匪徒是如何發現這個地方的。
「仙子姐姐,我的任務完成了,下面看你的了,我就在這裡等你吧。」林晚榮湊在她耳邊道。
寧雨昔白他一眼,輕聲笑道:「你待在這裡倒也無關係,我只怕待會兒匪徒衝出——」
「哦,還是裡面暖和一些,我就跟在姐姐身邊吧,咱們生死不渝,忠貞不離。」林大人急忙改口。
寧雨昔抿唇一笑,點了點頭:「那你跟在我身後,記住,千萬不要逞英雄!」
你拉倒吧,這個時候,老子不逞狗熊就不錯了。林晚榮嚴肅點頭,跟在寧仙子身後,偷偷往裡摸去。
石室裡四五個匪徒正喝地興高采烈,其中一個警惕性高些的突然驚奇道:「咦,這麼半天了,怎麼不見李大奎和張老三進來?」
「管他呢,讓他們喝西北風去吧。」另一個匪徒咬了口雞腿,笑著說道。
寧雨昔手腕一抖,數支銀針就像長了眼睛一般,迅捷飛出。「哦」的數聲輕響,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與方才地喧鬧形成極大的反差。這一動一靜地倒是出乎意料,寧雨昔也皺了皺眉,想來對這情形也未曾想到。
林晚榮暗自心驚,這麼大的差異。若是驚動了裡面的人,幾千幾萬斤火藥一起爆炸,***,我與仙子姐姐就要到地府做鴛鴦了。他臉色發白,急忙秉住了呼吸,寧仙子也停步不動,石室內一陣寂靜,二人都能聽見自己地心跳聲。
沉默了一會兒,未見異動傳來,林晚榮長長的出了口氣。望了旁邊的寧雨昔一眼,只見仙子眼神平靜,臉上絲毫不見緊張。只是那小手,卻將數支銀針捏地緊緊。
「不怕,有我呢!」林晚榮拍拍她香肩,大義凜然的安慰道。
這種話你也能說出口?寧仙子強忍了笑看他一眼。二人小心翼翼往前探去,穿出石室。便是一個轉角,似有話語聲傳出,二人輕掩腳步。躲在巖壁往裡面看去,頓時同時呆了一呆。
這巖洞在前方竟然分出了兩條岔路,自岔路的入口處起便堆滿了密密麻麻的袋子,高度足有五六人來高,直達洞頂,一路往裡延伸,深不見底,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每條岔路上都有數人看守。那袋子已被染成了黑色,還有粉末滲出。整個巖洞中瀰漫著一股嗆鼻的味道。
林晚榮背轉身去,心臟急劇跳動著,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火藥,這裡堆積的全是火藥,如若都點燃了,在這相對狹小地巖洞裡爆炸開來,夷平整座山是綽綽有餘,更別說那數萬人馬。太他媽恐怖了!
寧仙子雖然見多識廣,處亂不驚,但望見這堆積如山的火藥,也忍不住大吃一驚,聲音略帶顫抖,捉住林三的袖子道:「眼下我們怎麼辦?」
「別怕,有我呢!」林晚榮咬牙道。
這次,寧仙子安靜之極,在這極度地恐懼之中,也只有林三這句似是玩笑的話能給予她一絲力量了。
「你看,那是什麼?」寧仙子忽地拉住他,指著岔路處立起的一樣物事道。
這東西類似於一根粗槓桿,正中間處用一個木架支撐,左右等長。右邊固定著一個裝滿桐油的小鐵桶,一根粗大的捻繩自裡面穿出。左邊卻是一個鉛塊與一盞小小地油燈綁在一起,油燈尚未點亮。下面的地上置著一個紙盒,撒滿了火藥,與那火藥堆連通在一起。盒子底部還有一個大孔,直通地面,火藥流進,似是與外面有連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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