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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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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Yang9398]北斗第八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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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12 21:55:04 |只看該作者
「怎麼回事?」天閒打發走第N只不知名的靈體後停了下來。敢情今天群邪開大會呢?到處都是這些怪物。
「什麼怎麼回事?」
天閒懷中一動,小精靈迷迷糊糊地鑽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跟來的?」天閒一直沒發現這小傢夥躲在自己身上。
「我一直就在啊!」小精靈又飛到天閒的肩頭。
「算了。」天閒放棄追問小精靈是怎麼來的。
「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怎麼回事呢?」小精靈拉著天閒的耳朵。雖然她的力量很小,卻讓天閒覺得癢癢的,很不好受。
「你剛才沒覺得路上的邪物太多了嗎?」天閒道。
「沒有啊,如果你說的是被你趕走的那些東西,它們都是和我們精靈差不多的存在,很多都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精靈奇怪地道。
「它們也是精靈?」天閒一呆?
「不,可是他們的存在方式和我們一樣,不同的是生命本源。」小精靈似乎很喜歡亡魂之森,高興地在樹枝間飛舞著。
「小心!」四周的那些邪魂並沒有被天閒軀散。
「我不怕。」小精靈邊說邊以事實證明了自己的話,一隻不開眼的妖魂被她一腳給踢飛出去,摔得七葷八素,一回過神來就啾的一聲消失了。
「你還真厲害呢!」天閒覺得好笑。
小精靈雙手叉腰,故做大人狀地道:
「哼,那種小角色?我可是混沌之力的精靈主。」
「得了。」天閒一伸手就把精靈主抓了回來。
「該……」天閒話說一半頓住了,他終於想到為什麼世界會變的清明了,因為所有的邪穢之氣都凝集成類似精靈的生命體,所以這世界才變的清明。
現在還不能肯定這到底是好是壞,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靈師的生意一定會變得很好。
「回去吧,我想到一點事情。」天閒道。
「嗯。」小精靈應一聲就鑽進天閒懷裏,消失不見了。
「真會藏!」天閒找了一陣沒找到後自語道。
回到星宗總部時,花語等人都從秘室出來了。
花語和明心顯得特別高興,因為她們的精靈都已經甦醒,這會正在眾女身邊飛舞。
相對靈力較差的依娃苗秀羨慕不已,更別說朱絲等人了。
「好可愛啊。」朱絲的聲音嗲得天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嗚,受不了了。」天閒放棄和美人共處的機會,打算一個人跑回住處。
「站住,正要找你呢。」苗秀從後面一把拉住天閒的衣領。
「幹嘛?」天閒只好回來,聽著那叫他渾身不自在的腔調。
「好好可愛吆。」
「小乖乖,來,阿姨親一個!」
「……」
「今天客人要來,指明找你的。」苗秀把天閒拎到書房。
「誰啊?」天閒隨口應著。
「元首。」苗秀神情嚴肅。
「他來他的,關我什麼事!」天閒想溜。
「站住,這次他是以私人身份來訪,所以我們不能失禮,又不能過份多禮。」苗秀對於元首此次來訪的目的很是擔心,不知是福是禍。
「找我來也沒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謂禮節,我一向是不放在心上的。」天閒苦著臉。
因為身份的關係,天閒一向沒必要對誰低聲下氣,板著面孔等人向他行禮就可以了,要他去對著別人陪小心,好像不大可能。
「你畢竟對他有恩,有你去即使有些失儀他也不好怪你,何況人家點名要來找你的。」苗秀不打算讓天閒輕鬆。
「好了,我知道了,他什麼時候到?」天閒無奈地問道。
「就快來了。」苗秀看看時間。
說曹操,曹操到。最週邊警戒的星宗弟子發現有人來了,發出訊號。
雖說元首以私人身份來訪,但也不會隻身前來,同來的仇松、仇螢那是少不了的,還有幾個一看就是保鏢的人物。五大三粗,看是挺中看的,就不知道身手如何。
「冒昧來訪,還請恕罪!」雖然身著便服,但舉手投足間依然流露出叫人折服的風采。
「客氣了。」天閒儘量少說話,剛才苗秀警告過他,如果再敢胡言亂語,自有家法伺候。
「我今日來訪,一為謝先生救命之恩,二來其實是有點事情想尋求幫助。」元首說的很客氣,跟那仇松的目的卻是一樣的。
「我就知道,你們來準沒好事,誰該著給你們白打工來著?」天閒在那嘀咕。
「什麼?」元首沒聽清。
「啊,天閒說,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用客氣。」苗秀狠狠瞪了天閒一眼,那意思是你亂說話試試。
天閒縮了縮脖子,感覺有點涼颼颼的。
「最近龍城開始流行一種新的毒品,雖然明知有問題,但經過所有專家的研究後,卻發現這種毒品除了讓人上癮而離不開它外,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副作用,而這東西又是圖拉國生產的。因為我國現在和圖拉國的關係還算不錯,因此我們沒有理由以法令禁止它的流入。後來經過真理社的幫助,可以初步確定,這是以罌粟為主要原料,加入一些不知名的植物中和其毒性提煉而成,而我自然就想到天閒先生了。」元首拿出一隻密封的盒子。
這件事也是很機密的,關係到和圖拉國的外交,兩國現在的關係還算不錯,總要注意國際影響吧。
「情人淚?這東西對普通人來說無毒,對修道之人卻是最霸道的毒藥。」天閒打開瓶,嗅了一口就無聊地道。
「說清楚點,這麼不明不白的,誰聽得懂呢?」苗秀嬌嗔道。
天閒扭扭脖子,露出一副沒什麼精神的表情,倒像是他犯了毒癮。
就在苗秀要發作的時候,他才用一種變調的聲音像背書似的念出一段話來:「情人淚,又名英雄血。本是兄弟酒坊所產美酒。後來兄弟酒坊破產,配方失傳,到多年後才落到一個叫衛青冥的人手中,本來是沒有什麼問題,後來因為後人衛山受蜀山劍派欺壓,一怒之下,偷偷將配方更改。
「英雄血對普通人並不會造成實際的危害,但修道之人卻會因此道心不寧,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喪失神智,變為白癡。當年蜀山掌門候選人,一代俠女香紅霄便毀在此物之上,為此令不少鍾情於香紅霄的青年才俊為之神傷,因此才有情人淚之名。」
說這段話其實天閒滿吃力的,因為其中不少牽扯到不可洩露的天機,弄得天閒要想辦法含糊過去。
「可有藥解?」元首身後一個保鏢聽完天閒的話很是激動。
「嗯?」天閒奇怪地看了那大漢一眼。
「哎,實不相瞞,我這些保鏢很多都是修真世家子弟,這位就是真陽門的弟子陽絕,他的師父一生好杯中物,現在正如先生所說,為情人淚所傷,真元在急速消散中。以老人家的年紀,真元一散,恐怕命也難保了,所以才這麼激動,倒是叫先生見笑了。」元首解釋道。
「先生,請問,情人淚有解藥嗎?」這陽絕不是普通的著急呢。
「英雄血本身無解,因為它不是毒,後來的情人淚倒是有解藥,不過既然你是真陽門弟子,該知道解藥才是呢。」天閒上下打量著陽絕,面紅如火,目光似電,眉梢隱見暗紅,真陽烈火該已經有了三四成火候了吧。
「書上雖有定心丸的配方,但卻沒有效果。」陽絕道。
「嗯?不會吧,拿來我看。」天閒伸手道。
「請看。」
這會兒兩人都把元首給忘了,苗秀要說話,也被元首以眼色制止。
天閒接過對方拿過來的藥丸,在嘴裏嚼了嚼,隨口問道:「配方是怎麼寫的?」
「哦,我看看。」看來陽絕的記性不大好,半天才掏出張皺巴巴的紙來照著念道,「人參,麥門冬,茯苓,五味子,甘草,再加木通,以水煎成糊狀,製成丸,服時以酒為引送服。」
「藥方不錯的。」天閒自己回味著口中的味道,「可是藥性不對,你們的草藥沒認錯嗎?」天閒問道。
「這怎麼可能!」陽絕叫道。開玩笑,真陽門可是有近千年曆史的門派,要是草藥都弄錯了,那還練什麼丹啊?
「也對,幾種藥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就是藥性的輕重有別。」天閒把已經嚼爛的藥渣吐了出來,「我明白了,當年神農嘗百草,才有後來的本草經,可是隨著環境,氣候的變化,經過數萬年,這些藥的藥性多少發生了變化。
「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現在沒人再做神農那種傻事,藥性相剋要求不高的也就罷了。對於定心丸這種差半分都不行的丹藥就不行了。所以,現在的情人淚,無解!」
天閒分析了半天,說得頭頭是道,末了卻來這麼一句,讓陽絕頓時哭笑不得。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陽絕苦著臉問道。
「沒有。」天閒回答的很快。
「師父,師父。」天閒的回答讓陽絕頓時如墮冰窟,也不管場合,居然號啕大哭起來。
「這麼大男人還哭鼻子,好丟臉哦。」天閒的身上發出另一個奇怪的聲音,頓時幾隻眼睛刷的一下都盯了過來。苗秀更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自己一再讓天閒小心,他居然還是給自己捅漏子。
「不是我。」天閒忙道。
「是我。」小精靈飛出來,元首、仇松那是看不到的,不過保鏢裏倒是有幾個人的目光是追著精靈打轉,眼裏滿是驚訝。
「天閒啊,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陽絕的師父是個難得長者,一生除了好杯中物幾乎是個十全十美的老人。」元首看陽絕哭得傷心,心中很是不忍。
「醫道上有句話,是藥三分毒。現在的藥性因為環境嚴重污染,使得其性發生微弱的變化,亂用藥的結果搞不好會被毒死的。」天閒有所保留地道。
被情人淚攪亂道心後,修真者就再也無法定下心來,連元神都會散去,更何論其他?
「一點辦法都沒有?」元首失望地問道。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天閒想了想才道。
「哦,什麼辦法,快說!」
「現在因為一些變故,環境開始恢復,如果可以重新培育出藥性不變的藥物就可以了,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別的幾味還好。茯苓那東西……」天閒苦笑,「沒有百年以上是長不出來的。」
那不就是沒辦法。百年?開什麼玩笑,現在陽絕的師父一年都等不了。
「師父,師父啊!」陽絕開始還在偷聽這邊的說話,到後來越聽越失望,終於又哭出來。
「真是的,算了,當我吃虧吧,這麼大人哭個不停。」被陽絕哭的頭疼,又沒人勸得住,加上那邊苗秀不停地衝著天閒使眼色,天閒終於投降了:「精靈兒,你去摘一兩玉樹葉來。」
「好。」小精靈飛了出去,不一會就捧著一堆潔白如玉的葉子飛了回來。
天閒接過來,雙手一合,一抹看不見的藍色火苗從天閒合起的雙掌間溢出。
「三味真火?」陽絕不哭了,吃驚地張大嘴。
「拿回去,給你那白癡師父,一天一方寸匕,不能多也不能少。對了,你們是煉丹的,應該知道『一方寸匕』是多少吧?」
天閒攤開手,那些白色的葉片已經變成了灰色,微微捲起。
「嗯。」陽絕接過那一捧玉飄香,從懷裏拿出只不知是什麼質地的盒子,小心地將玉飄香放進去,再用布一層層包好,這才塞進懷裏。
看他那小心的樣子,天閒忍不住道:「玉飄香不是百年藏紅花,不怕見風的。」弄的陽絕尷尬不已。
「好了,陽絕,你師父的事算是暫時解決了,不要再傷心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元首到這時候才對陽絕道。
「是,對不起!」陽絕低下頭,知道自己剛才確實很失態。
「先生,你這樣終究只能救一人,對於情人淚的風靡有辦法制止嗎?」這才是元首此來的目的。
「把他們老窩端了就是,情人淚終究還要罌粟做原料的。」
玉飄香一定要用三味真火煉製,剛才天閒一邊催動三味真火,一邊還得防止火焰的溫度灼傷元首,這比用三味真火蒸發一條大河還要吃力,所以天閒顯得有點累。
「對啊,這我們也知道,罌粟的產地我們已經查到,但卻不便出面,因為他們並沒有煉製毒害人們的鴉片。」說來說去,這才是元首的真正目的:想要星宗出面,搗毀情人淚的原料產地。
因為情人淚只對修道者有傷害,因此國際輯毒組織暫時還沒有理由對他們進行圍剿,而當局顯然也不打算讓修道者這一秘密武器過早公開,所以只能求助於非政府組織。
本來虎王集團比炎龍更加適合,但種種跡象卻表明,情人淚的生產和虎王集團有直接關係。
「別打我的主意。」天閒不等元首再說就一口回絕。開玩笑,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誰去做啊?
「天閒,你閉嘴。」苗秀怒道,「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希望當局能儘量給我們便利。」
「那是當然,有什麼需要,我會通知下面盡全力協助你們的,但他們不能直接出面。」元首見苗秀答應下來,很是高興。
「各位來一趟也不容易,就在這玩兩天,讓我好好盡盡地主之宜。」苗秀客氣地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原本元首的意思是打算事情解決了就離開的,可惜天閒好死不死讓他聞到玉飄香的香味,那種獨特的香味讓元首垂涎不已,送給陽絕的那一份是要救人的,他自然不好意思開口要,乾脆想辦法賴幾天,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苗秀本只是說兩句客套話,根本沒想到對方會打蛇順棍上,但話已出口,只好讓人先帶元首等人下去休息。
「秀姐,幹嘛答應他們?」天閒發牢騷。
「你還說!」苗秀生氣地敲天閒的頭,「叫你少開口,你就是不聽。本來你不說話,我還可以裝糊塗,你那一捅開,你讓我還怎麼推?」
「什麼啊,不高興就不要去,管他那麼多幹嘛?」天閒不解。
「我問你,我們炎龍集團以後還要不要做生意?像你那麼直接回絕,以後炎龍集團上萬號人都喝西北風去?」苗秀氣道。
「哦!這樣啊,沒什麼,答應就答應了。」天閒聽苗秀這一說,自覺理虧,聲音也小多了。
「告訴你,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自己去,沒人幫你。」苗秀指著天閒的鼻子。
「我?不會吧!」天閒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他一向不喜歡殺人的。
「對,就是你。」苗秀肯定地道。
「秀姐,不要啊,咱們再商量商量。」以炎龍集團的實力,掃平一個罌粟產地是沒什麼問題的,但要只有天閒一個人,掃平是沒問題,不殺人就不大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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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情人之毒
「那好,你說,你為什麼故弄玄虛。」苗秀生氣地道。
天閒那番話只能濛濛外人,像苗秀她們對天閒知之甚深的,自然知道天閒所謂的什麼現在沒有神農嘗百草啊,藥性有變啊什麼的,都是推脫之詞。
「我這也是沒辦法,真陽門有前科的。」天閒咕噥著道。
「什麼前科?」感情天閒不說清楚,苗秀是不會放過他的了。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真陽門一直自認是唯一的正宗,經常搞些旁門左道。情人淚之名自從昔日香紅霄玩火自焚,失身於衛山後就成為修道者心中的毒蛇猛獸,真陽門怎麼可能不知道?定心丸除了可解情人淚之毒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控制真陽門『萬古烈火獸』的心神,我可不想做幫兇。」
「萬古烈火獸?」苗秀沒聽說過這個名詞。
「就和那次瀛洲差點姦污了謝雅的怪物差不多,只是烈火怪是用正常人經過殘酷的改造而成,平常是不分敵我的,只有定心丸可以暫時控制。」天閒可不想到時候再滿世界的去打獵。
那種烈火獸不但生命力持久,而且速度快,在失控後更是會主動攻擊周圍的一切有生命物體。
「按理不會吧。」苗秀這話她自己都覺得可信度不高,所以語調也不再那麼咄咄逼人,人心險惡,她見得實在太多了。
說服了苗秀,雖然元首天天催天閒快去辦事,天閒還是一拖再拖,轉眼就過了半個月。
在外處理一些瑣碎事務的水傲、鳳守恆等人回到星宗總部,照花綵衣的意思想把月宗搬到這裡來。月宗的研究項目需要龐大的電力,可現在的供應明顯不足。
星宗弟子對這件事倒是滿熱情的,原因無他,星宗多俊男,月宗多美女而已。這種時候自然也就沒天閒說話的餘地。
按照花綵衣的安排,月宗弟子將分兩批到達,第一批是主要器械,然後才是月宗那些嬌娃們,為了儘早迎接眾位可愛的師妹,星宗那些大懶蟲們難得地勤快起來,追著去幫忙。
至於日宗,基本都分散各地,反沒什麼要緊。
星宗一下子擠進來上千號人,原本很寬敞的地方就顯得有些擁擠了,加上那些大型器械,佔去不少空間。
這麼又折騰了半個多月,總算將研究設備安裝完成,人員的住宿也得到了解決。
天閒本以為能好好休息休息,不想苗秀忽然對於掃蕩毒品原產地的事積極起來,催著天閒要動身。
原來這些天元首和水傲打過照面,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後來鳳守恆就下達命令,讓苗秀儘快解決此事,而且要親自去。
苗秀不可能像天閒那麼懈怠,自然天閒就沒法安寧了。
「我知道了,明天就動身,可以了吧。」天閒被苗秀折騰的快崩潰了。
一般情況下,女人除了在爭風吃醋的時候不大團結外,大多時候總能團結一致對付男性的。所以現在的天閒每一秒鐘都接受著鶯鶯燕燕的輪番轟炸,苦不勘言。
「早答應不就沒事了,天閒,這次行動以秀姐為主,你可不能不聽指揮。」最後叮囑一句,免得天閒路上再出什麼岔子。
「知道了。」天閒耳朵裏到現在還迴響著嘰嘰喳喳的聲音,這會就是叫他簽賣身契估計都不會有問題。
第二天一早,亡魂之森外,一男二女正在趕路,本來是天閒和苗秀去就可以的,但最後的時刻,元首忽然以朱絲身為軍方高級特工,有義務參與行動,所以本來的二人世界就變成三人行。
「為什麼我們要走路。」天閒大聲抗議,三人都擁有正統的星神之力,完全可以高來高去,幹嘛要辛苦自己在這趕公交。
「我自然有道理,你不要總是嘮叨個不停。」苗秀回道。
「真是的。」天閒不服氣地道。
不知道鳳叔怎麼交代的,好像任務不像那白癡老頭交代的那麼簡單。
雖然是用走的,但三人的腳程還是比普通人快得多,中午的時候已經到達靠近亡魂之森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
小城本來就沒什麼車輛,現在更不會有了,行人們都像天閒等一樣步行,消失許久的馬車、人力三輪車在街道間穿梭著。
「這裡給人的感覺真舒服。」朱絲不顧儀錶地大伸著懶腰,渾然沒有淑女風範。
「是啊,其實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使人們的關係疏遠了才對。」苗秀贊同地道。
雖然說汽車飛機什麼的讓世界變小了,但同時硬邦邦的鐵疙瘩也使得人與人之間少了一份親近,來匆匆,去匆匆,根本沒什麼時間相處,像以前那種送君千里的事現在是難得一見了。
像這小城中,步行的人們之間沒有阻隔,不管認識不認識,只要覺得臉熟的,都會互相點頭示意。
「前面怎麼那麼熱鬧?」朱絲指著前方一間看似簡陋的店面,那裏擠著不少人。
「走,看看去!」苗秀眼睛一連亮--這就是她步行的目的了。
這家店只賣一種東西,那就是酒,一種叫情人的酒。四溢的香氣倒是吸引了不少行人,是情人淚,去掉一個淚字,使這血色的美酒少了一分淒迷,多了一分悱惻。
「沒想到這種地方也有。」天閒有些吃驚,現在很多現代化交通工具不能使用,要將情人淚運送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倒也真難為他們了。
買酒的人很多,大人小孩都有,絡繹不絕的顧客讓老闆樂得合不攏嘴。
「想試試嗎?」天閒見苗秀停著不走,取笑道。
「對!」苗秀竟然真的擠上去了。
「喂,秀姐,不要開玩笑。」天閒嚇得不輕。星神的元神可經不起情人淚的衝擊,多喝幾次,只要一上癮,畢生修為就將毀於一旦。
「我要一瓶。」苗秀不聽天閒的勸,賣酒的夥計看到苗秀,只覺得眼前一亮,接著就十分慇勤地道:「好好,這是您的酒,慢走!」一直目送著苗秀和天閒三人消失在遠處。
「秀姐,你湊什麼熱鬧啊?」天閒在路上埋怨道。
「你不明白,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今天不趕路了,找家旅店休息。」苗秀四下看看,就朝一家旅社走了過去。
「我們不是要趕路嗎?」天閒追上苗秀。
「我倒是覺得挺好玩的。」朱絲唯恐天下不亂地道。
「真是。」天閒一頭霧水。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天閒忽然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於是天閒不動聲色地溶入空氣中,以最快的速度向那雙眼睛的方向游去。
那是一個渾身都包裹著夜色的人,雖然並不見有什麼舉動,但天閒就是不喜歡被人盯著。
就在天閒打算擒下此人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後有人欺近。「誰?」天閒猛然回頭,一探手扣住一隻柔滑如綿的女性手腕。
「噓,是我!秀姐讓你不要打草驚蛇。」來人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被天閒扣住,反用另一隻手堵住天閒的嘴。
「絲絲啊,你們到底搞什麼鬼?」天閒放開朱絲。
「待會跟著他就是了,現在別問。」朱絲道。
暗中那人看了一陣,估計覺得沒什麼好看的,開始慢慢往後退去,接著猛然彈起,朝著錯綜複雜的巷道射去。
這會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給甩了,天閒自然不會,就算這傢夥入地三尺,天閒但憑耳朵都能找到他。
窺視者在巷道裏轉來轉去,繞著圈子。天閒也不去管他,只是閉著眼睛側耳傾聽。
「走。」終於窺視者確定身後沒有跟蹤者而不再繞圈子,天閒這才跟了上去。
窺視者正是向著白天那家店舖而去。
看著窺視者鑽進店中,天閒和朱絲也悄悄掩近。
「秀姐,秀姐。」朱絲小聲呼喚。
「我再這兒,小聲點!」苗秀從店外一棵大樹上跳下來。
「這是今晚的第七個人,走,我們跟進去看看。」
店裏的空間並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頭,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這當然難不倒三人,這種地方,如果沒有地下室才怪。
有天閒在,找地下室入口的任務可以省了。雖然苗秀和朱絲的遁地之術只通皮毛,鑽到地下室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所謂的地下室是以姆大陸的技術建造的異空間,和上面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大量的情人淚被儲藏在這裡。
「奇怪,有人,有很多人!」天閒忽然道。
「在哪?」苗秀可沒天閒那麼靈敏的直覺。
「跟我來。」天閒衝著兩女一招手。多虧是他,換個人在姆大陸的建築中,別說找人,找路都很困難。
一間囚人的禁室,就和當日天閒在圖拉國皇宮中所見的一樣,不過這次裏面要擁擠得多,有男有女。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人人臉上都充滿著毒癮發作的醜態,而剛才天閒所見的黑衣人則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如何?」
「今晚的收穫還算不錯。」
「嗯,那就好,今天來的那三個外鄉人呢?」
「暫時還沒有發作。」
「嗯,多來幾次總會上癮的,讓這些人多忍忍,到時候叫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了。」
「大哥英明!」
「少拍馬屁了,本來進行的挺順利的,沒想到那些邪氣居然會變得有生命了,害的我們只好用這種方法來現收現用。」
「大哥,我就不明白,搞這些做什麼?」
「那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了!現在不好嘛,有錢又有女人,那賤貨以前見到我們總是不屑一顧,現在呢?」被稱做大哥的人對著一個女人喝道:「你過來,照我說的,我就給你。」
通過這幫人的對話,天閒總算捕捉到一點什麼,邪惡靈體的出現,雖然造成不少破壞,但顯然也給死靈通天塔的建造造成不少麻煩,不然這幫傢夥也沒必要弄出個情人淚來。在經過這種比毒癮更可怕的折磨後,這些人的心將變的醜惡無比。
被大哥點到名的女人慢慢爬了出來,華麗得體的衣著因為掙扎而變得皺巴巴的,臉上滿是灰塵,眼睛中偶爾透出的不屈很快就被狂熱代替。
「你,脫光衣服,用最淫蕩的姿勢讓我高興。」大哥冷冷地道。
女人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當一個黑衣人打開情人淚的瓶蓋時,她還是屈服了。
「這就是情人淚的可怕之處。當年香紅霄便是為此失身,雖然後來和衛青山也算圓滿,但卻是叫世人知道了情人淚的可怕。」天閒對於下面的慘劇一點感覺也沒有,除非下面的女人換上像玉蟾,苗秀這他所熟悉的女人,不然天閒是不會為人類的悲慘遭遇而動容的。
「天閒,這些人太可惡了!」朱絲忍不住咬牙切齒。
「什麼可惡不可惡?情人淚最初上癮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對普通人來說,當剛發覺上癮時是有機會戒除的,弄成這樣子,只能是自找。」
普通人不需要修練道心,平日裏更不會刻意去控制自己的各種慾望,所以情人淚的功效對普通人來說要慢得多,除非一再沉迷其中,不然是不可能為之而連最後的尊嚴都被踐踏。
「你不管我管。」朱絲才不和天閒多話,下面那些只是普通的黑道混混,受到心魔一夥的控制而橫行一方,在朱絲這等經過專業訓練的軍方特工手裏,根本就連人都看不清。
失去目標在表演著淫蕩舞蹈的女人,在黑衣人們被打倒後就朝著被打破的瓶子爬去,貪婪地用舌頭舔食著地上流淌的情人淚。
「不要這樣!」朱絲想拉她。
「由她去吧。」朱絲都把人收拾了,天閒再藏著也沒有意義,搬來一壇情人淚,剛才還醜態百出的人們開始恢復人性,先前像狗一樣舔食酒液的女人第一個清醒過來,看到一絲不掛的自己,尖叫著藏到角落裏。
「穿上吧。」苗秀揀起地上的衣服,雖然破了總比光著好。
天閒以移花接木之法將所有人都送了出去,剛才那女人穿上衣服後也鎮靜下來。
「謝謝你們,我叫童雨,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我是苗秀,這是我妹妹朱絲,可以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苗秀問道。
看來確實如元首所說,情人淚本身雖然沒有什麼副作用,但被一些人所操縱後,發揮的作用確實是可怕的,它不會叫人傾家蕩產,卻會叫人變成徹底的野獸。
在大城市,為了怕被注意,這些罪惡的勾當還懂得收斂一點,越是偏遠的地方,反而越是這幫人的重點。
「可以請幾位到我家再談嗎?我不想在這裡。」童雨道。
「好吧。」苗秀點點頭。
童雨的家很大,難怪初一見面就覺得她有一種高貴的氣質,可惜在情人淚面前,變的一文不值。
童雨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後,苗秀幾乎認不出她來了。童雨無疑是個美人,而且是個有高貴氣質的大美人。
「我本身是模特出身,現在做服裝生意,算得有點小場面吧。」童雨自我介紹道。
其實她這倒是謙虛了,如果換成玉蟾一定會知道童雨是誰。童雨曾經多次在國際級模特大賽獲獎,十六歲出道,到現在近十年,算是模特界的傳奇,而她自己的品牌「梧桐雨」更是風靡世界,雖然比不上玉蟾的家業,也算身價不菲了,不知道怎麼會隱居在這小城?
「那你是怎麼被那些人抓住的?」苗秀問道。
「本來那幫傢夥只是城裏的小混混,我也一直沒將他們放在眼裏,可是前不久,他們開始銷售那種叫做情人的飲料。那種飲料帶給我靈感,讓我的作品有了驚人的提高,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不對,但我托當醫生的朋友檢查,這種東西對人體本身無害,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而且情人的價格並不是太高,沒想到那群混帳東西,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趁我發作的時候將我擄走,我這才知道這東西居然這麼可怕。」
童雨對於見不得人的一幕被天閒等看到很是在意,她是公眾人物,丟不起這個臉。
「你不要亂打主意。」童雨那瞬息萬變的目光讓天閒不舒服。
「你們誤會了,我只是在難過,還有想請幾位替我保密。」童雨忙否認道。
但從童雨那尷尬的表情看來,她確實有過殺人滅口的打算,像她這種人,最怕的就是身敗名裂。
「沒有最好。」天閒不去糾纏這個問題。
「你別理他,天閒就是這樣。」苗秀不想把氣氛鬧的太僵,她還需要童雨幫忙呢。
「情人淚可以給人靈感,那童小姐以後……」苗秀試探著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止是靈感的問題,經過這一次,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能熬過毒癮發作的時刻。」童雨無奈地道。
本來她也以為,以自己的毅力,區區毒癮算的什麼,只要今年的時裝設計大賽結束,要戒除還不是輕而易舉。但現在事實告訴她,她已經離不開這種東西了。
「那你遲早還是要落到那幫人手裏,不如自己投降來的好。」天閒可不懂得什麼叫委婉。
「你不能客氣點?」朱絲瞪了天閒一眼。
「不會的,如果不得已,我寧可死也不要再落到那些人手裏。」想到落到那些人手裏後,自己可能遭遇到的,童雨就不寒而慄。
「那倒也不用,情人淚對常人無害,而且還有延年益壽的作用,如果正常飲用,活過兩百歲不是問題,甚至可以使青春永駐。」天閒的話讓童雨很是糊塗,實在不明白天閒所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童雨小姐,其實你不用太在意,情人淚之毒難不倒天閒的。」朱絲自作聰明地道。
「什麼,你別亂說。情人淚可以使修道者元神散亂。定心丸是固神用的,對普通人,情人淚並沒有毒,哪來的解藥?」天閒眼一翻,開玩笑,沒聽說有東西可以解毒癮的,那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經過這一次,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童雨嘆口氣。情人淚真是一種充滿誘惑的東西,現在要放棄它,還真的有些捨不得。
「恐怕很難。」天閒潑她冷水:「看你方才發作的樣子,顯然入迷已深,情人淚到了這種階段,想戒除非要有超人的毅力不可,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意志力,差太遠了。」
「天閒,不要說了。」苗秀見童雨臉色不對,急忙阻止道。
「沒關係,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童雨不甚在意地接道,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容量,真要再來一次方纔那樣的發作,她同樣沒有把握可以熬過去。
因為提到這個大家都不好介面的話題,屋裏一時沉默了,最後還是童雨打破這份尷尬:「好了,不要說這些了,天這麼晚了,你們也忙了大半宿,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於是引三人到客房休息。
童雨家的條件比起旅社可是好了很多,因為耽擱了不少時辰,所以天很快就亮了,但昨天的事小城卻連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想必那些被救出來的人已經在毒癮的誘惑下做出很多見不得人的事,自然是不會揭自己的短處,不過因為那家出售「情人淚」的店舖被天閒等人給端了,那些接受毒癮煎熬的傢夥都圍在禁閉的店門外罵娘。
「早!」苗秀一向習慣早起,剛打開門就看到童雨在那忙碌。
童雨的家很大,但好像只有她一個人住。
「早!」童雨抬起頭後,眼睛紅紅的,顯然一晚沒睡。
接著天閒和朱絲也相繼出來,「城裏有什麼動靜嗎?」吃早餐的時候苗秀問童雨。
「能有什麼動靜?除了因為買不到酒而在外面罵娘。」童雨自嘲的一笑,若沒有昨天的一幕或者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呢,雖然不至於上演潑婦罵街的戲碼,家裏的東西也一定會被自己砸去不少。
「無趣,無趣啊。」天閒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放下碗筷。
「你又發什麼神經?」朱絲不滿地道。
她剛發現,有時天閒真的很冷血,或者因為玉蟾的關係,天閒對朱絲等人難免有些愛屋及烏,所以朱絲的印象中天閒一直是個很熱心的人。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才發現,天閒的所謂熱心是源於欲魔之愛。
對於天閒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惻隱之心,因此在這種本該為這些不知死活的愚民感到悲哀的時刻,他會大叫無趣。
「秀姐,那老頭究竟交代了什麼?罌粟產地究竟是哪?直接去不就得了?」天閒吃不慣童雨做的東西,比起花語來,童雨做的東西簡直和豬食差不多,真該把語姐拖出來的。
「你懂什麼?類似毒品的東西一直就是低投入高回報的,如果不弄清楚他們的運輸渠道,我們即使搗毀他們的總部,他們依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重建起來。」苗秀斥道。
「真是,幫他本來就是個情分,幹嘛還要這麼拚命。」天閒很不滿。
本來這會他該是在總部享盡溫柔的,現在被弄出來充軍不算,還落不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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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理他。」苗秀對童雨表示歉意,「你知道那些混混是怎麼運送貨物的嗎?」
「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知道他們每個月都會和一些人聯絡的。」童雨道。
「那是當然了,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些邪氣,不趕快處理就會被現在比較流行的那些邪靈吸收的。」天閒不冷不熱地插嘴。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苗秀衝著天閒把臉一板。
天閒縮了縮頭,不再言語。
「童小姐,請問一般是在什麼時候?」
「好像就在這幾天了。」童雨畢竟沒有刻意去觀察過。
「聽到沒有?天閒,這幾天晚上記得盯住那邊。」苗秀給天閒找了差使。
「知道了。」天閒悶聲道。
接下來的幾天,小城裏一些人的毒癮開始發作了。
天閒嫌乾等著太無聊,乾脆鵲巢鳩佔,就在被他霸佔的店裏做起生意來,反正以天閒的能力,招幾個役鬼那是不成問題的,總比天天掛在門外那大樹上乘涼要好得多。
他自己則把苗秀給拖到店舖的地下室裏,美其名曰就近監視,實際是嫌童雨礙事。
沒了幫手的苗秀,一人自然也不是天閒的對手。
開始還想板著臉嚇唬嚇唬天閒,到後來卻依然失守江東,幾天下來,苗秀被折騰的連站都站不起來。
「哎喲!」覺得總呆在床上實在不雅,苗秀想出去看看情況,誰想腳下一軟就摔到地上。
「秀姐,你起來幹嘛?」這些日子天閒真的是無聊得很,哪都不能去地盯在這裡,只好弄些役鬼來打發時間,正擺弄著,就聽到苗秀的嬌呼。
「你還說,秀姐這樣子要是那些人來了怎麼辦?」苗秀生氣地敲了天閒一下。
雖然在別的方面苗秀是專家,但說到情慾之事,她哪是擁有欲魔記憶的天閒的對手,明知道不該這麼由著天閒,但真讓天閒一碰,就什麼都忘了,只想貪求那一剎那的高潮。
「幾個小蟊賊而已,那麼緊張做什麼?」天閒才不把那幫人看在眼裏。
「我告訴你,要是事情搞砸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苗秀現在只剩下嘴硬了。
「嘻嘻,秀姐,你還收拾得了我嗎?」天閒不懷好意地瞅著苗秀。
「去去,不要再來纏我。」苗秀一把就推開天閒,可惜她現在體力……這一推卻使得渾身無力的自己仰躺下來。
「秀姐……」
……
夜深了,小城一片寂靜,天閒卻沒有睡,那些人要來就必然會在夜晚的。
一轉眼大半夜就過去了,天閒本以為今天又要白等的時候,忽然空中傳來一些異常的聲音,不是馬達,而是單純的空氣被急速劃開。
「奇怪,沒有真氣流動啊。」天閒自言自語。
「來了嗎?」朱絲也聽到這邊的聲音了。
「嗯,大概是吧,不過有些奇怪。」天閒小聲道。
夜空中多出幾個亮點,不是很大,慢慢近了,是被一團光包裹著的人,手中提的罐子裏裝的該就是情人淚吧。
「他們是什麼?」朱絲有些奇怪,這些人的飛行方式是她所無法理解的。
「姆大陸的飄浮槍手。他們是從小就進行改造的,不受任何重力影響。」天閒不怕那些人聽到,飄浮槍手雖然看起來滿玄乎的,但他們唯一厲害的只不過是能夠隔絕重力,本身的能力和憑藉修為飛行的修真人士,根本就沒法比。
飄浮槍手落地後發現半天沒人出來迎接,感到很是詫異,互相對看一眼。
「情況不對。」其中一個道。
「那要離開嗎?」另一個回答。
「都別走了,我有話要問你門。」在這耗了好幾天,既然確定身份了,天閒可沒心思再等下去。
「不好,是那個人,快走!」天閒的尊容圖拉國所有出外執行任務的人都熟悉得很,根據國主的命令,見到這個人,能跑多遠跑多遠。帶來的東西也懶得要了,飄浮槍手以比剛才快幾倍的速度向著遠處遁去。
「絲絲,那些東西你收拾一下,我追上去看看。」等了這麼多天,天閒可不會讓人跑了。
身為星神的天閒在黑夜中更容易發揮力量,轉眼就融化在黑暗中。前面的飄浮槍手只是筆直朝前飛,似乎一點不怕有人跟蹤。
「那是什麼?」天閒看到他們都向一個奇怪的門衝去,那門是孤零零地聳立在那裏的,沒有墻壁,沒有支柱,就是一座孤零零的門。
「該死的。」天閒在門前停下,氣得跳腳。棄卒真的和姆大陸合謀了!
這是利用姆大陸的抽像建築和棄卒的兩難生死門結合而成的產物。沒有正確的通過方法,這只是一座普通的門而已。
「可惡!」天閒回到小城時還在生氣。
「怎麼了?」朱絲正把那些送來的情人淚整理好。
還有幾個奇怪的容器,卻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那老頭有說怎麼查到情人淚原產地沒有?」天閒沒好氣地道。那種結合而成的空間之門,就算是天閒、大日如來、宙斯之流也不敢擅入,何況普通人類。
「有什麼問題嗎?情報該是很準確的。」朱絲似乎有難言之隱。
「他是怎麼弄到情報的?告訴我。」天閒固執的道。
「這……」不是朱絲要隱瞞什麼,實在是這種事有些難以啟齒。
「我要知道他情報的可靠性,不然我就當他在糊弄我。」天閒有點不高興了。
「其實也沒什麼。」朱絲遲疑半天才道,「所謂的情報部門為了收集情報是不惜一些代價的……」
等朱絲說完,天閒總算有點明白為什麼朱絲在得回那段被他強行抹去的記憶時,居然會那麼快就平靜下來。換取情報,最有利的武器無非就是財色二字,偌大的國家,培養幾個尤物套取情報確實沒什麼困難的,朱絲何嘗沒有做過這種事。
「又是這一套。」天閒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自私的人類,總是做這種踐踏別人尊嚴的事,還美其名曰獻身於某某事業。絲絲,你幹嘛要加入白癡的情報部?」
「當時我也是不得已,竇德一再威脅,加上我本也不是重視貞潔的人。」朱絲說的很平靜。
天閒卻從這平靜中看出了絕望,已經麻木的心靈不會遭受新的打擊,難怪看似沒經歷什麼挫折的朱絲會有這樣大的轉變。
天閒很難想像,當時朱絲是在什麼樣的情形下答應竇德的條件,成為出賣自己肉體的諜報人員。
「所以你答應那老頭,為了擺脫這種身份?」天閒有些沉重地問道。
「雖然我知道沒人會接受我這樣一個女人,但我還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朱絲悠悠地道,此刻她流露出一點無奈。
情報部外出執行任務的女人都是無法生育的,為的是怕在任務中發生不該有的變故,因此在看到姐妹們蓄養的精靈時,朱絲是最羨慕的。
「人之可貴在於擁有自己的身體和思想,但也因為這身體使得人類容易隱藏自己真實的一面,人與人的鬥爭才會變得複雜和殘酷。」天閒難得的發起感慨來。
「咯!你這樣還真叫我不習慣,進去吧,把今晚的事向秀姐彙報一下,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朱絲掩嘴嬌笑。
可是這一次,天閒發現,原來朱絲的笑容裏沒有歡樂,那只是一種訓練後的公式化。
「秀姐,那老頭有和你說過具體位置嗎?」天閒將今晚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苗秀。
「有一個大致的位置,按理這位置是不會有太大出入的。」苗秀沉吟道。
「秀姐,你是不是知道情報部的一些運作細節。」天閒發現苗秀對於元首提供的情報一點都不懷疑其可靠性。
「嗯。」苗秀沒有在意的點點頭。
「那絲絲的事你知道嗎?」天閒問道。
「哎,我當然知道,可是,胳膊終究擰不過大腿,何況我又能做什麼?」苗秀知道天閒的意思。
「秀姐,我不是很在意這些事,但我不希望你也變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天閒認真地道。
「嗯?」苗秀看著天閒眼中流露出來的堅定,以同樣慎重的口吻道,「我明白,天閒,你放心,秀姐不會的。」
「那就好。」天閒認真的表情一閃即逝:「秀姐,老頭有說位置在哪嗎?」
「在百幕大黑三角附近。」苗秀回答道。
那裏的環境是最隱秘的,同時因為長期存在的異磁場,更使得空間之門的運作可以節省不少動力。
「難怪不派軍隊去,根本就是要我們自己想辦法混進去嘛,他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天閒不喜歡元首耍這種心計。
「別這樣,天閒,情報部還是給了我們很多有用的資料的,我已經有辦法了。」苗秀安撫著天閒。
「哼。」
「好了,別生氣了。」
百幕大的位置在北美,那裏是一大片島嶼,島嶼的四周則佈滿急流和暗礁,而且還存在一種扭曲的磁場,孤零零矗立在那裏的百幕大彷彿就是汪洋中的一頭巨大的野獸,不時吞噬著過往的生命。
但因為百幕大盛產各種珍貴的珠寶、鑽石,每年依然有不少淘金者來到這裡。
這天,百幕大附近的島嶼上來了三名占星師,在這種危機四伏而又充滿機遇的地方,占星師、占卜師之類的人,只要確實有兩把刷子,一定會很吃香的,何況三名占星師中除了一個一直蒙著臉,另外的兩個絕對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就算不是為了占卜,來看看也是不虧的。
「有必要這樣嗎?」蒙面的是天閒。他的樣子圖拉國的國民實在太熟悉了。
「不就是叫你帶著面紗嘛,這一路上你就嘮叨個沒完。」苗秀從花語那偷師來不少占星師的伎倆。
以花語的身份,拿得出手的當然不會太寒酸,加上苗秀本就懂得查言觀色,尋龍望氣,所以這麼些日子,苗秀都沒被人揭穿,而且因為有幾分靈驗,反而名聲大躁。
朱絲就曾經打趣說,如果以後苗秀不當炎龍集團的總裁倒是可以到這裡來開開占星館。
「帶著這勞什子很難受啊。」天閒一向隨便慣了,現在硬在臉上蒙塊尿片,確實滿難為他的。
「請問,這裡是三聖占星館嗎?」說著話外面又來了客人。
「對,你需要知道什麼?」苗秀換上客套的笑容迎出去。
「哦,不是我,是我家主人,可以請你們到寒舍嗎?主人不良於行,所以還請多包涵。」那是一個包著頭的亞洲人,和舊上海的所謂紅頭阿三差不多,當然,頭上包著的是白布,暫時就權稱他白頭阿三吧。
「這,不太方便。」苗秀為難地道。
「請放心,一切損失,我家主人會負責的,這是定金。」白頭阿三拿出一隻裝滿金條的盒子。
「那好吧。」出手這麼大方倒是勾起苗秀的好奇心,沒準就是要找的人呢。
外面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三人被請到車上,車裏很是寬敞,而且應該經過特別處理,馬車跑動時幾乎感覺不到一絲顛簸。
因為馬車是密封的,三人並不十分清楚馬車的速度。但很快到達的目的地,卻說明拉車的馬都是難得一見的良駒。
這裡是一處印度古典的佛教建築,稱得上富麗堂皇四個字。
「這是主人倣造印度大金塔建造的,主建築上的金色也是貼的純金薄片。」白頭阿三不無炫耀地道。
「誠信在心,信仰不是靠這些東西堆積起來的。」苗秀現在扮演的是占星師,總要弄幾句符合身份的玄虛才像樣。
「說得是不錯,可是這不是為信仰而建,而是為紀念亡故的妻子,她是虔誠的佛教徒。」一個坐著輪椅的人順著走廊過來。
「主人,占星師請到了。」白頭阿三上前施禮。
這所謂的主人一看就擁有典型的歐洲血統,頭髮雖然白了,眼睛卻是蔚藍色的。
「抱歉,我因為雙腿殘疾,冒昧請三位前來,得罪了。我叫布拉特洛克,歡迎你們!」老人讓白頭阿三退下。
「洛克先生,您好,請問您找我們來需要知道什麼?」苗秀有禮貌地道。
「奇怪,怎麼有點眼熟。」天閒小聲對朱絲道。
「我也覺得,可是想不起來再哪見過。」朱絲點頭。
「我的女兒失蹤了,我想知道了,她是否平安?什麼時候我可以再見到她?」洛克先生直接道。
「洛克先生的女兒?她多大了,屬哪一星座?」苗秀裝模做樣地拿出一隻水晶球來。
「二十八歲,白羊座。」洛克先生看來很關心這個女兒,這會連一句客套話也不說了。
苗秀口中唸唸有詞,水晶球裏開始出現一些模糊的影子。
「布藍卡。」天閒忽然想起來這老頭像誰了:「絲絲,想辦法問他是不是布藍卡的父親。」
「知道了。」朱絲點頭,裝做仔細看了看苗秀手中的水晶球後問道,「洛克先生,令愛是否自幼染有怪疾。」
「對對!」老洛克連連點頭。
「令愛命屬東土,本不該回來,這一回來,遭劫本是必然。」說到作戲,三人裏只有天閒不夠格,所以老洛克雖然精明,還是被朱絲唬的一愣一愣的。
「對對,我是太想她了,真不該讓她回來啊。」
「放心吧,令愛現在沒有危險。」朱絲這話倒不是胡諏,天閒看那布藍卡,絕對不是早夭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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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身世之謎
以天閒的相人之術,這點端倪還是可以輕易看出來的。
「哎,老夫只此一女,其母早逝,她又從小便患有絕症,難免對她有所溺愛,如今她出了事,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想請三位姑娘多多費心。」老洛克顯得很傷感。
「也罷,我來看看。」來這裡後是天閒第一次主動與人說話,不過用的是腹語,倒不怕被人聽出本來的聲調。
「明鏡高懸,圓光頓開。啟!」天閒在身前畫出一個圓,右手扣指彈出一道白光。
那白光擊在虛空所劃的圓心中散開,變成一片明亮的鏡子,鏡中是一間欄柵圍住的牢房,因為缺少光線,顯得有些陰暗,地牢中那個席地而坐的正是當年曾有過數面之緣的布藍卡,看那樣子除了有些憔悴倒是沒吃什麼苦頭。
四周地上躺著呻吟的一些女子可就沒她這麼幸運了,看那幾乎不可蔽體的衣裳,該是受了不少折磨。
「對對,那就是我女兒,三位如果能救回我女兒,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老洛克急道。
「老傢夥,我記得首領早就告訴過你,如果你敢另打主意,我們會讓你女兒死的很難看。」天閒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人打斷老洛克的話。
「是誰?」朱絲的反應是最大的。
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憑空出現在她自己視線中,劫火紅蓮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洞徹一切。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老洛克對來人似乎充滿畏懼之情,不但臉色變了,汗更是一滴滴順著臉頰流下。
「老洛克,不要再有第二次,首領希望你能好好做你該做的,對你好,對你女兒更好。這三個人我帶走了!」難怪朱絲無法感覺到這人的到來,飄浮槍手本身就是不受各種外力影響的,沒有重力的他們不但落地時不會激起塵土,連風聲也不會帶起。
「請,請使者……她們是我請來的……若是回不去,以後我在這裡行事恐怕會不方便。」老洛克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那你別管,我們自有辦法。」
到現在為止,天閒對於飄浮槍手還是不大好區分,他們身外那層用來隔絕萬有引力的光罩將飄浮槍手們包裹的嚴嚴的,根本就看不出面目。
天閒心中不喜,這飄浮槍手未免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別動手,跟他去。」苗秀暗中拉住天閒。
「老傢夥,記住,這是最後一次!」苗秀這一耽擱,天閒等三人就被一片光幕給包裹在了其中,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暴響,三人和那不速之客同時消失在老洛克的院子裏。
「哎,老夫又添了一樁罪過啊。」老洛克的背影顯得是那麼孤獨。
被光幕包著的三人被飄浮槍手帶著朝遠處飛去,在一堵類似當日天閒所見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不等天閒等人看清四周的景物,就已經被推進一個漩渦中,盤旋良久才落到實地。就在落地的那一刻,周圍的光幕終於消失不見。
「又帶回來三個?」面前是個很魁梧的女人,一看就是女子監獄長官的身板。
「跟我來吧。」魁梧的女人似乎不怕三人跑了,說了一句轉身就走,彷彿認定三人一定會跟來。
「跟她走吧。」苗秀推了天閒一把。
這會天閒只顧看著四周,到處都是一些幹屍,只有一條路通向外面,難怪那壯女人這麼放心呢,一般人誰敢在這種地方多呆。
被帶到地牢,地牢裏倒還算乾淨,至少沒什麼異味。在三人之前已經關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歲數都不是很大,布藍卡的牢房在最中間。
「進去。」可能是看三人氣質高貴,又或者是有人吩咐過,天閒等人的牢房是單間,算起來該是這監獄裏的豪華套房了。
「條件滿不錯的,就是黑咕隆咚的。」天閒自嘲地道。想他天閒現在怎麼也是堂堂一方之首,東方天界的星帝,居然弄來坐牢,確也是一種新鮮的嘗試。
「少廢話,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這附近的情況呢?」苗秀打擊天閒的雅興。他們是有意而為,可不是來玩的。
「什麼情況?這地方就是百幕大海底的金字塔,難怪要通過空間之門。不過幸好,因為太古金字塔的限制,它只有四道門,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其中兩道。還有兩道暫時不清楚。」天閒張望一陣,終於看中一張椅子,靠坐了下去。
「起來,首領要見你們。」天閒的屁股還沒坐熱,那什麼首領就差人來叫。
跟著來人,總算見到那所謂的首領,不陌生,算是熟人呢,一身紅焰,不是鐘天是誰?看來「烈火傀儡大法」已經算成功了,可惜最後關頭被天閒破壞,紅焰中帶著點淡青。
最讓三人吃驚的是此刻鐘天正在吸食一個青年男子的精氣,只在脖子上咬一口,那男子轉眼就變成了皮包骨頭。
那是真正的皮包骨,沒有肌肉,沒有血液,更沒有內臟之類的東西,整個就是一副骨架上包著一層皮。地上另外還放著幾具同樣的屍體,依稀可以分出男女來。
「你終究還是成功了,但這麼做,未免有損陰德吧。」天閒難得的流露出幾絲不忍。
嚴格的說,鐘天已經由烈火傀儡王變成了邪火傀儡魔。不同於烈火傀儡王,邪火傀儡魔每到少陽之日,既每七日都需要吸食七名青年男女的精血來抵抗隨時可能自焚其身的邪火。換句話說,他每一日的生命,都是以一條人命換來的。
「吼,你……你是……什麼東西……」變成邪火傀儡魔的鐘天變的有些愚笨,但比起當日瀛洲所見時要好了許多。
「如今你已經變成邪靈,本座便破一次例,助你往生便是了。」
邪火傀儡魔絕對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即使烈火傀儡王也不行。傀儡師一門,原本就是違背了天理人情而存在的,所以歷代傀儡王都會韜光養晦,行善積德,兢兢業業,唯恐一時不甚,招來滅門之禍,而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更是一種禁忌,因為這兩種傀儡都是需要無數人命為代價的。
「呼。」鐘天兩眼中射出一兩道火光,衝著天閒燒來。
「去!」面對傳說中的邪火傀儡魔,天閒不敢託大,急忙反手劃出兩道掌風迎過去。
那火光受掌風一擊卻是變成漫天的火星,嚇得傀儡王所有的手下紛紛逃離這裡。朱絲和苗秀是不能跑的,幾點火星在她們身上一閃既逝。
「奇怪,沒什麼感覺的,為什麼他們跑的那麼快。」苗秀雖然吃了一驚,等發現沒事後又奇怪起來。
「快離開這裡。」天閒大驚,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的厲害之處正在於他們的無形業火。
傀儡術終究只是一門法術,不可能是無敵的,如果道行高深的修行者完全可以利用本身的定力與之對抗,但烈火傀儡和邪火傀儡卻是可以通過業火,燒燬對方的定力。
「來不及了。」朱絲和苗秀只覺得手足一僵,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地朝著天閒攻去,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空門外露,卻是招招奪命,天閒一時之間還真是束手無策。
「天閒,怎麼會這樣?」苗秀和朱絲邊打邊問道。
傀儡術不同於催眠術,受操縱者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邪火傀儡是修道者的天敵,那邪火的作用就和情人淚差不多,可以使修道者道心渙散。」
說起來可是滑稽得很,三人嘴裏在聊著天,手底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每招每式都恨不得將天閒給零碎了,而天閒又不能還手,還要提防鐘天抽冷子放出來的邪火。
那鐘天看朱絲和苗秀奈何不了天閒,心念一動生出了另外的點子。只見朱絲和苗秀忽然捨開天閒,兩人變成對打,這下天閒就真的手忙腳亂了。
在傀儡術控制下的兩女那是真的在拚命,既要顧著苗秀,又得防著朱絲,那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鐘天。
「該死的。」這樣替人格擋卻是吃力的很,不一會天閒頭上就見汗了。
「天閒,別管我們。」苗秀高聲叫道。
「那怎麼行?」天閒硬格開朱絲踢向苗秀頭上的一腳。
「難道沒辦法干擾傀儡術嗎?」朱絲急聲問道。
「辦法是有,不過不大好看。」天閒閃過鐘天射來的邪火,剛才只顧說話,險些被暗算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那些。」苗秀生氣地罵道。
「那好,到時候你們可別翻臉。」天閒跳出圈外:「人類心底最深的慾望啊,我以欲魔之力,召喚你們,在眼前女子的心中,做無極限的爆發吧。」
天閒人還在空中就飛快結出手印,無數複雜的字符從天閒的手中向著苗秀和朱絲飄去,打得驚心動魄的兩女手上一緩,脫離了鐘天的控制,但心中卻同時升起一股慾望。那是種叫人臉紅的慾望,而且根本不能控制。
不自覺的,兩女口中就發出咿咿呀呀的呻吟來,雖然明知場合不對,卻是無法自主。
「秀姐,你們忍著一點,我先把這小子拿下。」
這就是天閒所謂以火制火的發放,慾火本身也是一種邪火,而且比傀儡王的邪火還要猛烈。在這種先天之力面前,區區傀儡之火自然一時被逼退了。
「該輪到我了,你也試試我的火。」天閒騰空而起,身體做著高速的旋轉,同時口中唸唸有詞,「以我天閒之名,凝聚潔凈之火。慘死此間的亡靈啊,用你們最後的力量,歌頌天地的公正。審判之火。」
人形的火球一枚枚朝著鐘天飛去,速度不是很快,飄飄蕩蕩,越來越多的火球終於將鐘天所有退路封死。
緩慢飛行的火球,帶給鐘天死亡的恐懼。
「住手!」鍾小艷總算出場了,挺身擋在鐘天的面前。
「如果有罪,那就由我承擔。」
「是是非非,誰能評判。八弟,算是還我一個人情如何?」天機真人身穿道服,手持拂塵出現在天閒面前。
「三哥,我知道你在這裡,情人淚早在當年衛山歸隱時就已經失傳。」天閒並不吃驚,人形的火球暫時停在空中。
「邪靈的出現使得死靈塔得不到足夠的戾氣,所以,我只好使用這個和平的方法。」天機真人坦言不諱。
當日天閒低估了鐘天所中火毒的威力,所留下的陰極針並沒能解除鐘天所中的火毒。
「但,三哥,你要知道,情人淚雖然無毒,但落到有心人手中,那種可怕,絕對在任何毒藥之上。」天閒不想傷了多年的感情,試圖從理智上說服天機真人。說到底,天閒冷酷只是針對陌生人。
「是嗎?你不覺得那些人本就是劫數所定嗎?」天機真人看了鐘天一眼才道。
「三哥,你這麼說就在強詞奪理了,所謂劫數使然,那是在沒有我等干涉的情況下才成立的。」天閒露出不大高興的表情:「三哥,你是不是一定要護著鐘天。」
「如果我一定要呢?」天機真人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不肯讓步。他和傀儡門的關係之深,不是天閒可以理解的。
「三哥,第一代傀儡王就曾說過,烈火和邪火傀儡絕不允許存在,若有不肖子弟違背祖訓,則要我等替他清理門戶。在瀛洲你就不該那麼做,如今更是不該。」天閒沉聲道。
「我知道,我又何嘗不知道?但我有我的苦衷。八弟,要麼你打贏我,要麼你就離開。」天機真人固執地道。
「三哥,你明知這不可能,邪火傀儡魔是絕對不允許存在的。」天閒皺起眉頭:「至於說打,三哥,審判之火既已發動,以你的力量恐怕也無法阻止吧?」
「八弟,算我求你,就當還我一個人情,放過鐘天吧。」天機真人聞言臉色一變。
確實,審判之火是專施於十惡不赦者,如果發動,是沒人可以擋住它的威力的。
「三哥,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就放過他。」天閒嘆口氣,當日若不是天機真人報信,他就不會趕上阻止諾基殺害搖光。
「罷了,罷了!八弟,你該知道,天罡三十六宿中,承擔最多苦澀的不是天淚,也不是天悲,而是那將所有罪孽集於一身,承擔了一切的天罪星。我欠他的,所以,我活著,他就不能死。」
天機真人揭開謎底,說穿了也沒什麼,昔日天機真人犯錯輪迴歷劫時,曾經托身在傀儡門,算起來鍾小艷和他也有一點血緣關係,而且,天機真人曾經欠天罪星一個人情。
「你是說,他就是……」那是一個傳說,是個快被人遺忘的傳說。還在上代三十六天罡之前,最早的三十六天罡中,有一顆星辰,背負所有的罵名,承擔所有的罪惡。
天機真人當時曾因為一念之差,造成無法挽救的罪孽,本來天機真人是要被毀去元神的,是他,替天機真人承擔下來,自願被貶人間,永不反覆。
因為這段悲劇,千萬年來,三十六天罡中便不再設擁有相同宿命的星宿,而是以其他的星神代替。
天閒嘆氣接道:「它就是最絕望的星宿,三十六天罡之--天罪星!」
「不錯!所以,我要幫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天機真人堅定地道。
「三哥,早說不就是了。」天閒啞然,照天機真人現在所說,這事倒不難解決。
「既然他本是天罪之星,招他回天就是,何必弄這許多麻煩。」
「不行的,星帝因當年之事,曾經有言,除非他滅跡,否則三十六天罡不再設天罪之位。」若非如此,天機真人何必費這麼大心思。
「三哥,星帝已經滅跡了。」天閒這才想起,天機真人一直還不知道這件事。
「什麼?」天機真人一震。
「是真的,三哥,現在由我接任星帝,我可以接引天罪回天,但天罪需要為他所做的承擔一切。」天閒道。
「八弟,你放心,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麼做,等我七天,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天機真人毅然道。
「好,三哥,我相信你,我就在這裡等你。」天閒答應下來。
天機真人拂塵一掃,鍾小艷母子和他就消失不見了。
「嗯,啊……」充滿猥褻意味的呻吟聲把天閒從沉思中喚回,他這才想起,那邊還有兩個受慾火煎熬的美嬌娘呢。
「慾望之心,眼前的人已經承受太多,請恢復你的平靜。」隨著天閒收回法術,羅衫半褪、互相撫摩的朱絲和苗秀渾身打個哆嗦,便冷靜下來。
「該死的天閒,我和你沒完。」朱絲邊整理衣服邊罵。
「你們說好不發火的。」天閒連忙躲到一邊。
「哼,你剛才早就解決鐘天了,卻還在那裏磨磨蹭蹭,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苗秀也跟著罵,剛才她們的神智是很清楚,自然知道發生的一切。
「我,我……」天閒自知理虧,確實是一時把兩人給忘了,說了幾個我字,就說不下去了。
「哼,天閒,乖乖過來給我打一頓出氣。」苗秀氣道。天閒這色鬼,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沒好事,這次丟人丟到外面來,自然更是生氣。
「打就打嘛。」天閒很是委屈,剛才是誰不小心,弄的自己那麼狼狽的。
「打他?皮厚肉粗的,打的我手疼,我想養精靈,你給我想辦法。」朱絲也提出條件。
「我是真沒辦法,對於精靈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天閒無奈地道。
真是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明明說好不為這事發脾氣的,轉眼就不認帳了,女人,你的名字叫賴皮!
「那不管,你看著辦吧。」朱絲才不管天閒是不是很為難呢,「告訴你,不然我會找大姐告狀。」
「可是……」小精靈只說了一個方法,但那招好像不大方便,天閒身為欲魔,倒不介意女人太多,更不怕擺不平,只是好像有點對不起玉蟾等人。
「好了,絲絲的心意你還沒明白嗎?我替小語她們答應了,你這好色的傢夥,這還不是正中你的下懷?」苗秀不知又打什麼主意,居然兼職拉皮條。
「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絲絲弄成現在這樣,難道你就沒有責任?我告訴你,再推三阻四的你知道後果。」見天閒還想說什麼,苗秀搶著道。
「好嘛,我是無所謂了,如意金錢被毀,欲魔之力好像膨脹了不少,又不是我想這樣的。」天閒知道苗秀還在氣自己在路上折騰她的事。
這也是沒辦法,玉蟾她們一個都不在,朱絲和天閒那時候還沒發展到這一步,當然只好找苗秀了,卻不管苗秀在這種事上終究有點生嫩,哪經得起他的旦旦而伐,雖然開始會沉迷於肉慾之中,但日子久了,自然受不了。
現在又要在這等上七日,苗秀可不打算回去的時候要天閒背著,花語她們那幾個,一個比一個精明,到時還不被笑死。
不過她卻是多慮了,在此的七日,天閒並非無事可做,現在他們所在的地方不但是情人淚的原料產地,更是百幕大所有災難的元兇。
情人淚中有一味主藥現代儀器是分析不出的,那是一種只長在深海的、藥性和罌粟類似的植物,只要毀了這裡,加上天機真人的承諾,情人淚該可以從此絕跡人間。
本來毀了這地方是很容易,但畢竟是前人心血,所以天閒就要花費更多的精力,設法恢復這裡所有扭曲的空間,抹去金字塔身的磁性。七天的時間還不曉得夠不夠呢。
七天轉眼即過,天機真人回來了,同行的除了鐘天母子,還帶來了北斗七星中唯一下落不明的第四星天權文曲星君,和二十八宿中剩下的幾人。
「八弟,我這就送鍾小艷母子回星神殿,事情的經過由四弟告訴你吧。」天機真人將拂塵一揮,打個稽首。
「北斗第三星,天機祿存星君,勞煩接引。」如同其他星宿一樣,天機真人帶著傀儡門最後的傳人向星神殿而去,地上留下兩具失去靈魂的屍體。
「四哥,一向可好?」北斗第四星執掌文曲,雖然不及天慧的聰明,卻是最搏聞強記,天地之間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但也因此有一身酸腐氣。
「八弟,好久不見,沒想到群星入世,最後居然將一副重擔交到八弟肩上,實在叫愚兄汗顏。」文曲星君頷首道。
「四哥,你的護法星宿呢?」天閒看不到屬於文曲星的四星宿,覺的很是奇怪。
「二十八宿如今都回去了,我留在這裡是想把所知道的一些事告訴你。」文曲星君道。
「也對,現在發生的很多事我都覺得有些奇怪。」天閒點點頭。
什麼死靈通天塔啊,什麼亂七八糟出現的邪魂、精靈的,天閒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方向。
「邪魂、精靈的出現未嘗不是好事,這使得想要聚集太多的戾氣變得非常困難,有了這些弱小的邪惡生命存在,雖然人間會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終究翻不起大浪,但死靈通天塔卻不一樣。
「宇宙初生時,所有的生命都發源於同一個地方,我們稱之為混沌,它確切的名字卻是『永恆巖』。自從世界誕生起,宇宙就一直在邁向毀滅,但是,任何存在都不希望走向滅亡,所以,在永恆巖就有著一群阻止滅亡的生命,當任何一個世界的怨氣足以打開通往永恆巖的門戶時,他們就會通過這門戶來到怨氣集結的世界,將這世界的文明毀滅,從頭來過。死靈通天塔的作用,就是強行打開這道門戶。」文曲星君沉聲道。
「不對啊?」天閒懷疑地道,「這樣對心魔並沒有好處的。」
「心魔,心魔也不過是為人利用的棋子而已,真正在幕後導演著這一切的是當初西方神魔大戰的一群倖存者,他們首領的野心很大,大的叫人吃驚。」文曲星君冷笑一聲。
簡直不敢想像,原本普通的人類居然會有如此的野心。最叫他吃驚的是,照現在種種跡象看來,這並非不可能。
「什麼野心?」天閒問道。
「八弟,你知道嗎,我一直被那叫常恨的傢夥關著,他從我元神中得到很多天地之秘。」文曲星君忽然文不對題地道。
「嗯?」天閒看著文曲星君,等著聽下文。
「老三這次付出很大的代價。回去星神殿後,估計沒有千年的閉關,是別想恢復的。」文曲星君接著道。
「四哥,你想說什麼啊?」天閒還是不明白。
「常恨是個很可怕的敵人,八弟,你一個人,實在叫我放心不下。」文曲星君長嘆一聲。
常恨是棄卒的首領,棄卒雖然人數很少,但他們那種絕對的團結卻是誰也比不上,天閒隻身一人,恐怕……而且照文曲星君的估計,在常恨得到那三隻黑金法杖後,即使三心魔聯手,怕也未必能勝得了他。
「四哥,你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還是跑得了的,你還不知道我,三界五行,我要走哪有人留的住?」天閒笑道。
「我倒是忘了你逃命的能耐。」文曲星君想到往事也笑了。
天閒乃是北斗暗星。他要走,即使發動二十八宿族也未必堵得到人。所以天閒若不在星神殿,基本上星帝是不會去找他的,因為找也白找。
「四哥,你還沒告訴我常恨到底要做什麼?」天閒收起笑容,能叫四哥說出驚人二字的,絕對非比尋常。
「他想毀滅所有的生命,做新的創世主。」文曲星君也收起笑容。
新的創世主?很簡單的五個字,卻等於要現今所有的生命都為之殉葬。
而成為新的創世主,以常恨的個性,那將是個怎樣的世界?根本無法想像,所以天閒笑不出來了。
「老八,我要回去了,我的元神在這世界堅持不了太久。」文曲星君的身影暗淡下去。
「四哥,保重!」天閒點頭,手卻不停,結出七星法印。
「老八,若實在不行,也不要勉強,常恨闖不進星神殿,不得以,回來就是,只要三界還有神族存在,他的創世之夢就永遠無法實現。」文曲星君最後對天閒道。
「走?哪還走得了?」天閒看看苗秀,自己不知不覺被欲魔影響,變得多情起來,到時候真能丟得下紅顏知己嗎?
「天閒,事情是不是很嚴重?」苗秀不是很明白所謂新創世主的含義,只是從天閒和文曲星君嚴肅的表情裏揣測出幾分。
「還好吧。讓塔浮出水面,我們該回去了。」天閒搖搖頭,這種事不是苗秀能解決的,告訴她也只是徒增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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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情人淚的事件,世界各地的自殺案件憑空增高幾十倍,聽到這個消息,天閒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失去情人淚後,已經泥足深陷的人是很難再脫身出來的,於是早已經被忘卻的一些低級毒品,如海洛因。嗎啡之類的又開始露出水面,但這幾種毒品的危害有目共睹,自然不敢明目張膽。
回到星宗總部,算是向元首大人覆命。元首似乎非常滿意,在苗秀訴說經過時連連點頭。
天閒懶得聽那些公式化的報告,自然早就溜了。
「天閒,聽說你好像對絲絲下了毒手哦。」天閒被玉蟾堵在房裏,花語、依娃等人也在,不知苗秀路上是怎麼把消息傳回來的,弄得這會天閒接受三堂會審。
「我哪有下毒手?」天閒委屈地道。
「沒有,哼?你可真行啊,越來越花了,到處沾花惹草。」明心嘿嘿冷笑,雖然她可以接受朱絲,但卻不能就這麼便宜天閒,不然沒準真讓天閒這傢夥搞出個後宮佳麗三千,那星宗就熱鬧了。
「我沒有!」天閒抗聲道。
「沒有?童雨是怎麼回事?」看來苗秀髮回的消息滿詳細的。
「天地良心,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天閒叫屈,這是哪跟哪啊?
「是嗎?你是覺得很後悔是嗎?」什麼話到花明心嘴裏都變了味。
在場的花語是絕對不會違逆天閒的,玉蟾對天閒那也是死心踏地,至於依娃,更不會像小姑娘般撒嬌,能沖天閒放放刁的也就只有明心和苗秀。這會苗秀不在,就只能明心唱黑臉了。
「我還聽說你需索無度,差點讓秀姐回不來。」說到這個明心忍不住笑起來。
從苗秀髮回的消息裏,自然不會有這些內容,只是她們奇怪為什麼苗秀這次會在報告中極盡挑撥之能事,後來還是從絲絲那邊才知道真相,顯然苗秀是想出口氣,這才加油添醋地說了那些話。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早就說過,三魔器任何一樣被毀,必然會導致另外兩件魔器的變化,最近心緒不寧,我也不想的。」天閒作了解釋。
這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好了,都別鬧了,日月銀梭有變化沒有?」花語多少還知道點輕重。
「暫時還好,只是日月銀梭不再那麼冷了,好像本身有了類似人類體溫一樣的溫度。」天閒掏出那兩枚俊男靚女形態的銀梭。現在的銀梭即使在正常狀態下,也比以前顯得柔和許多,充滿生命的感覺。
「不會變成妖怪吧?」花語拿起女性的那一枚,確實是溫熱的,而且一直保持著同一尺度。
「那難說,千古法器幻化成形算不得大事,原本因為三魔器互相制約才相安無事,現在失去平衡,那就說不準了。」天閒挑起男性的那一枚,讓它在拇指上轉動著。
「那你要多注意,千萬別讓他們失去控制才好。」花語覺得心裏發毛,把銀梭還給天閒。
「這我知道呢。」天閒將兩隻銀梭在手上拋來拋去,忽然想起什麼,另一隻手又到懷裏摸出七星燈。
果然不出所料,七星燈只剩下最後一盞沒有被點亮。
不想向明心等人解釋,天閒又將七星燈收回懷裏。
就快揭曉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麼害怕?天閒不明白,自己的身世究竟會隱藏著什麼呢?
「對了,秀姐這次幹嘛這麼神秘啊?」天閒把玩著日月銀梭,隨口問道。
「你不知道?那老頭是來找接班人的,現在看來,他對秀姐是越來越滿意了。」玉蟾一副驚訝的表情,這事現在星宗高層基本都知道了。
「哦。」天閒沒有說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最近有什麼事嗎?」天閒努力想揮開心中的不快,難道苗秀是想讓絲絲代替她嗎?
「還是那些事。不少軍隊遭受不明人物攻擊,所有人都是忽然消失,有血跡,卻沒有屍體。」依娃暫時負責星宗的情報分析,不然讓她成天閒著也難受。
「又開始了?這次是哪些位置?」天閒有些意外,這種事只在當初三大古文明重現之初鬧騰過,怎麼事隔三年卻又開始了。
「大體的位置都集中在一些島嶼,但所有的位置卻結合成一個奇怪的六芒星形狀。」依娃道。
「六芒星?難道死靈塔要建成了不成?」天閒一驚,不然常恨沒必要弄出這麼明顯的痕跡來的。
「六芒星的中心在哪?」
「飄渺之窟。」依娃吐出一個除了她和天閒誰也沒聽說過的名字。
「糟糕,難道死靈塔居然在……」難怪怎麼找都找不到,天閒做夢也想不到,常恨居然沒有想法隱藏死靈塔,反而將它放在最容易暴露位置的地方,那就是沒有任何邪氣的烏托邦。
在那裏,死靈塔簡直就是個最明顯的航標。當然,因為烏托邦獨特的位置,在地球平面上是無法發現的。
「看來要派人去看看了。」天閒想了想。
「恐怕不行。現在正是飄渺之窟百年一次的運轉之周。」依娃道,不然她早就派人去查看了,哪還用等天閒回來。
「這麼巧?」天閒一愣。
「我想不是巧。」依娃搖頭,她不以為有這麼巧的事。
「估計多久結束?」天閒繼續問。
「三天以後。」依娃也一直在計算結束的時間。
「那好,我就等上三天吧。」天閒看看天窗上的天空。
三天,三天會發生什麼呢?
不說天閒,再說在烏托邦修築死靈塔的常恨。
此刻的死靈塔已經快完成了,整座塔高聳入雲。在塔間不遠處盤旋著一團閃爍的雲團,當死靈塔的黑氣穿破那銀白的雲團時,異世界的門戶就將打開了。
死靈塔塔身是用各種生命的殘骸修築而成的,整個一座塔都被一層黑氣籠罩著,每當重新在黑氣中投入一條生命,那塔就高上一點,可惜那看似近在眼前的銀雲偏偏總是差上那麼一點點。
「我們只有三天時間,我不想讓天閒那混蛋來壞事。」常恨很焦急地道。
死靈塔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這樣,卻總是差一點點,他這才不惜一切,利用運轉之周大肆收集生命,沒想到還是不行。
「你們這些笨蛋。如果將色斯靈尼爾剿滅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常恨衝著三心魔發火,「居然在天閒損失一半功力後還是對付不了他。」
「他手中有本命魔器在,我們也沒辦法。」貪魔不服。
他和兇魔畢竟和常恨沒什麼往來,只有淫魔才是常恨的死黨,現在常恨居然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對他們說話,貪魔自然就不高興了。
「哼。」常恨哼一聲,「無能就不要找藉口。」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對我們說這種話。媽的,老子不伺候了。」兇魔說話可沒貪魔那麼有風度,轉身就想離開。
心魔本身就是創世主的一部份,他們只是想將世界搞的越亂越好,這樣他們才能為所欲為,現在雖然不知道死靈通天塔的真正意義,但先天的靈覺卻使得他們對於死靈通天塔有種直覺的排斥感。
「現在想離開恐怕不大可能吧。」常恨的眼中出現一種冷冽的殺機。
「你想留下我們?」貪魔的臉也沉下來。若不是常恨急功近利,天閒也不會毀了如意金錢,貪魔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死靈塔現在還缺少一些戾氣,我想,或者加上兩位就夠了吧。」常恨乾脆撕破了臉,陰惻惻地冷笑起來。
「憑你?」兇魔、貪魔難得齊心,這還是第一次。
「就憑我!生死兩難,去從由我。困天之陣!」常恨周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瀰漫出一大片漆黑如墨的霧氣。這霧氣彷彿有生命一般,飛快地纏住貪兇二魔。
「這是經我改進的兩難生死門,雖然提高了靈活度,威力卻絲毫沒有降低,你們應該覺得高興,因為這是我第一次使用呢。」常恨認定二魔已經沒辦法逃出自己的掌握。
「殺人狂,你怎麼樣?」被困住的貪魔知道常恨所言非虛,無形的黑氣使得他所有的掙扎力量都彷彿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音。
「媽的,這是些什麼鬼東西,軟綿綿的,要錢不要命的,你鬼點子多,快想個辦法。」兇魔在黑氣中拚命掙扎。
「如果我把殺戮銅鏡給你,你有幾分把握衝破生死門?」貪魔不再做無謂掙扎。
「七分。」兇魔答道。
「那好,接著了。」一道橘黃色的光芒向著兇魔飛去。
起自創世之初,擁有混沌之力的魔器根本就不是人為的力量可以束縛的。
「要錢不要命的,謝了!」兇魔拿到久違的殺戮銅鏡,哈哈狂笑起來,黑氣彷彿是幹柴遇到烈火,一瞬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兇魔拿著閃爍著黃色光芒的殺戮銅鏡站在那裏。
「貪錢鬼,銅鏡的威力好像變差了,害我多費不少氣力。」
「那是一定的,金錢既毀,你的銅鏡少了冰冷之氣,威力必然會降低,那色鬼的銀梭卻會威力倍增。好了,別說那些,過來幫我。」貪魔衝不出黑氣。
「來了。」兇魔應一聲,雖然銅鏡的威力降低幾乎一半,但還是足以驅除困天之陣的。
「倒是我低估了你們。」常恨是不會讓兇魔如意的。
「生死之間,困心之意。住!」這次是紅色的霧氣,充滿血腥。
「滾吧,哈哈。」兇魔滿不在乎地揮舞著殺戮銅鏡,一片片黃光之下,霧氣立刻煙消雲散。
「哦,沒想到創世三魔器果然名不需傳,看來我要用點心了。」常恨有點意外,不再使用那些無用的花招。不見他有何動作,卻在兇魔面前憑空出現了另一個常恨,一掌就印在兇魔印堂上。
被擊中的兇魔一臉震驚地拋飛出去,他想不到,自己在常恨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不過如此。」遠處的常恨消失,剛才是因為常恨的速度太快,才會在原地留下那殘象。
「淫魔,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常恨衝著一邊兩腿打顫的淫魔道。
「是,我,知,知道!」淫魔的聲音不太正常。
「那就好,將這兩個廢物送上塔頂,他們的力量歸你了。」常恨不屑地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那只擊傷兇魔的手。
貪兇二魔就這麼被常恨送上死靈塔。
本來貪兇二魔不至於這麼不濟,問題就在於,常恨是棄卒,是沒有生和死的生命,心魔真正的力量正是作用於生命之心,現在既然無法對常恨的心做出什麼印象,相對的也就變得不堪一擊了。
就在二人進入死靈塔的一瞬間,整個死靈塔都咆哮起來。
貪兇二魔渾身一震,就發現自己已經和整個塔身合為一體了,而原本的力量則順著常恨向那面無人色的淫魔流去。
「貪財鬼,我不甘心。」兇魔吃力地道。
「我也不甘心,我一向算計別人,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容易就被人算計了。」貪魔的情況更遭。
「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報仇嗎?」兇魔任何時候都充滿兇厲之氣,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別的,就是報仇。
「恐怕很難了。常恨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而且,照剛才的情況看來,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想到他居然有這種力量。」貪魔道。
「不,我不甘心,我就是形神俱滅也不要讓他稱心如意,想我們三心魔曾經何等威風,怎麼能載在那小人手裏。」兇魔怒聲道。
「三心魔,對了,我幾乎忘了我們本是三大心魔了。」貪魔聲音中透出喜悅。
「你不是想要下面那白癡吧,那種只能算下等生命的東西。」
新的三大心魔中,淫魔實在太差了,只能算是劣等生物。
「不對,我說的是欲魔那色鬼。」貪魔道:「如果我們現在自毀金身,還可以留下力量。我們三大心魔本是一脈同源,失去主人的力量自然會找到欲魔,合我們三人的力量,或者能出口怨氣。」
「好,那樣總算沒讓常恨如意。」兇魔此刻也不管那麼多了。雖然這樣一來,他們就真的永遠消失了,但現在的情形本也好不到哪去。
「心心相印,至正至邪,一脈相承,同源同氣,粉身碎骨,天地俱滅。色鬼,別忘了給我們報仇!常恨,你等著!」兩心魔的咒語幾乎同時響起。
沖天怨氣使得死靈塔體積暴漲,從塔頂發生了可怕的爆炸,整個死靈塔都劇烈地搖晃起來,接著貪兇二魔的金身化成粉末,在死靈塔的黑氣中衝開一道缺口,兩條一金一紅的彷彿彗星一樣的東西衝天而起,向著遠處投去。
「該死,他們居然跑了。」常恨急道。死靈塔原本已經有機會成型的,沒想到最後關頭居然還是被貪兇二魔遁去了。
經過剛才爆炸的死靈塔在貪兇二魔的魔力遁走後,粉碎的金身卻被死靈塔的黑氣重新收攏。他們最後一刻的怨氣終究還是成全了常恨,死靈塔在抖動一陣後,忽然沖天而起,像一隻標槍一般投入天際盡頭那銀色的雲團。
一聲巨響,伴隨著刺眼的光芒,銀色的雲團變成一道金碧輝煌的大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走出來一對奇形的怪獸。一大一小,一紅一藍。
兩隻怪獸幾乎囊括了地球上所有野獸的攻擊性器官,銀白的獠牙,鋒利的爪子,一身彷彿刺蝟一樣的毛髮,還有像刀片一樣的翅膀,兩隻眼睛是半閉著的。
兩隻異獸用微閉的雙眼四周張望一陣,就地一滾,變成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那些攻擊性器官則變成了他們身上的盔甲。
那女的掃視一週,最後停在常恨身上,兩眼猛然一睜,常恨只覺得兩道電光向自己射來,胸口彷彿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面色慘白地退後一步。
「無知的生命,為什麼驚動我們?」女人的聲音很動聽。
「兩位大神。」剛才的交鋒,使常恨知道,原來自己引以為傲的力量在來人面前什麼都算不上。
「不要用那種字眼稱呼我們,通常你們可以稱我們為生命仲裁者。」女人打斷常恨近乎諂媚的話語。
生命仲裁者,宇宙最初的生命。他們就是宇宙的免疫系統,隨時注意著時空的每個角落,當某種帶有強烈毀滅傾向的生物強大到足以對其他星球的高級智慧生命產生絕對威脅時,他們的任務就是毀滅這個文明,以保證宇宙的生存。和另外一種本原生命「造物主」,是相對立又相融合的。
「為什麼驚動我們,你們這星球上這一代的劣等生命,雖然擁有強烈的毀滅傾向,卻遠不及上兩代來得強大。」女人說的是上兩個被他們毀滅的人類文明,那些倖存者都成了現在所謂的神一樣的存在。
「不,仲裁者,很多強者您還沒有見到,這裡是個沒有戰爭的地方。」常恨忙道。
「那好,我們的職責所在,當我們巡視整個世界後,會決定是否毀滅這個文明。」兩隻異獸所化的一男一女消失在空中,運轉之門對他們是不會造成影響的。
「沒想到到最後居然白費力氣。」常恨這時才鬆了口氣。
有關生命仲裁者的傳說,那還是上個文明,也就是棄卒存在的世界流傳下來的,想不到居然會是這麼回事。現在人類確實不夠資格生命仲裁者來干涉,看來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淫魔,發動所有力量,包括已經被我們控制的貪兇二魔的手下,全面進攻人類世界。目標,毀滅!」常恨下達命令。
「是!」淫魔不敢說半個不字。
在死靈通天塔開啟永恆巖之門的時刻,天閒也感覺到了那種危機。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七星燈終於完全被點燃了!
被點亮七盞的七星燈離開天閒的身體,自動飄浮起來,放出屬於彩虹才有的七色光華,召喚著天閒去星神殿。
「天閒,怎麼了?」被天閒驚醒的花語從床上坐起,卻看到天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在桌前,美麗的七星燈還在那飄浮著。
最近天閒慾念忽然變得很難控制,經常搞這些大被同眠的荒唐勾當。
「我不知道。」天閒搖頭。
不單是七星燈,他同時還覺得自己體內多出兩種龐大的力量,使得自己的身軀現在要承受幾乎三倍的壓力。
「天閒,你真的沒事?」天閒沒有穿上衣,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全因充血而顯得通紅。
「沒事。」天閒道。
三倍的力量並不算極限,只是一時無法適應,特別是其中之一充滿殺戮的衝動,使得天閒要花好大的力氣去平息它,那兩股力量還沒有完,到這時候還在不停注入天閒體內。
「天閒,你不用忍著,要再叫人來嗎?」花語誤會天閒是因為慾火的煎熬,這幾天天閒經常有類似慾求不滿的現象出現。
「不用。」貪兇二魔的力量終於完全進入天閒體內,天閒也接受到他們最後的記憶。
「死靈塔已經建成,不知道將發生什麼事了。」天閒沉聲道。
「不要管死靈塔了,天閒,你現在的樣子好可怕?」花語很是擔心。
此刻天閒頭髮根根倒豎,皮膚充血,青筋暴露,皮下甚至還有鮮血隱約甚出。二心魔帶來的不單是他們的力量,還有他們那龐大的怨氣。
「語姐,不要擔心我。」天閒勉強吸一口氣,破門而出。
他現在需要將欲魔的力量提升到極限來抵制這兩股不屬於他本身的力量,而當欲魔之力完全釋放後,花語是經受不起那種摧殘的。
天閒想到色斯靈尼爾的那群怨女,她們本身是怨氣所凝結,於是硬闖進色斯靈尼爾宮。
這裡是沒有夜晚的,照往常一樣,這裡到處是隨地交合的男女,暫時寄宿此間的愛麗娜和雅典娜則不太習慣,關在自己房裏沒出來,還有一些無事的怨女則在逗弄自己的精靈。
血斧王見這麼個渾身充滿殺氣的傢夥闖進來,先是嚇了一跳,過一會才認出是天閒。
「你做什麼?」
「找女人。」欲魔之力發揮大至極至,天閒說話的方式都有所改變。
「想和我比嗎?哼!」血斧王在這種事上都想和天閒較勁,不禁叫天閒哭笑不得。
「沒空和你廢話。」色斯靈尼爾本就是個縱慾的地方,天閒說著話已經撲倒一名怨女。那怨女咯咯嬌笑著,也不躲閃,反而激烈地回應著。
「哼!」血斧王不甘示弱,也跟著傚法……
當天閒將所有怨氣都發洩出後,血斧王早已經不能動彈了。
「我服了!」這是血斧王最後一句話,想不到和天閒較量這麼多次,居然最後是在這種事上心甘情願地認輸,也算是意外的收穫吧。
怨氣所結的怨女們得到創世之魔的怨氣也顯得格外嬌艷,而且,她們本是靈體,恢復得很快,這會又在衝著天閒拋眉眼。
天閒可是血肉之軀,暫時是吃不消的,只好裝沒看到。
「宮主,我服了!」血斧王哆嗦著雙腿爬起來,重重在天閒肩膀上拍了一把。
「見鬼!真是下半身動物。」不屑的口吻,出自愛裏娜的口。
昨晚那麼大的動靜,她連睡都沒睡好,天閒和怨女的交合併不像普通人,只要唇舌一交,分出一股貪兇二魔的怨氣,怨女就可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高潮。
「愛麗娜,沒你的事,是不是昨天我沒動你你皮癢了?」天閒不客氣地道。
天閒喜歡美女,但天閒的第一個女人是語姐,對於傷害過花語的人,天閒沒翻臉就算很不錯了。
「哼。」愛麗娜心裏不服卻不敢真地招惹天閒,昨晚的情形叫她心驚肉跳。愛麗娜雖然任性,卻還是個姑娘家。
「天閒,你怎麼回事?」雅典娜對天閒有些瞭解,自然知道事出有因。
「別提了,死靈塔已經建成,暫時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我要回趟星神殿,回頭你和我一起去烏托邦,我想在那可能會看到宙斯王那個老不羞呢。」天閒道。
「你的稱呼不能禮貌一點嗎?」雅典娜皺眉。
雅典娜是有父無母的,所以和宙斯王的感情很好,對於天閒帶著侮辱口吻的稱呼感到有些不習慣。
「禮貌什麼?我和他又不熟,和你也沒交情,倒是和猩猩王還不錯。」天閒可不怕雅典娜生氣。
「你!」說不過天閒,雅典娜只好幹瞪眼,現在她是不能得罪天閒的。
「我要走了。」天閒要回星神殿一趟。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會藏著些什麼?
離開色斯靈尼爾,怨女們的熱情讓天閒落荒而逃。
剛回到自己房裏,想鬆口氣,卻又發現花語把所有人都叫來了。
「我有事要離開。」天閒掉頭就跑,開玩笑,被這麼多人審還得了,有些事讓玉蟾等知道就罷了,可不能鬧得人盡皆知。
「站住!」沒想到天閒溜的這麼快,花語等跟得上的忙跟著追出來。
「正好,大家一起去星神殿吧。」
能跟出來的都是已經繼承星神之力的,一路嘰嘰喳喳向著星神殿而去。
星神殿可能是第一次這麼熱鬧,弄得今天當值的貪狼星君頭大如鬥,玉蟾,花語,明心,苗秀,朱絲……等等,除了明心和花語他還認識,別的他見都沒見過。
「大哥,我要去星帝寢室,麻煩你招呼一下。」天閒把麻煩丟給貪狼星君,自己整整心情朝星帝寢室而去。
星帝臨去時留下的結界已經很微弱了,當七星燈一接觸到結界時,結界自動出現一道缺口。
天閒現在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躊躇良久,天閒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在他進入後,結界又恢復了原樣,星帝留下的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那裏。
終於可以打開了,究竟是什麼?天閒用極為緩慢的速度打開盒子。
裏面是一塊似真似幻的火籤令牌,透明的令牌像是由光凝聚成的。
「天閒,我不希望這一天到來,可是既然你來了,這說明,一切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星帝的形象出現在天閒面前。天閒知道,這是一種「千年存形」的法術。
「不用驚訝,七星燈的最後一盞,只有永恆巖之門打開時才會被點燃,而你,正是從永恆巖而來,上個文明時生命仲裁者來到這個世界,最終卻因為不可知的原因而急急趕回永恆巖,你便是他們沒來得及帶走的孩子。
「我本以為,現今的人類是沒有這種力量再驚動他們,而神族的最高領袖都是那次災難的倖存者,絕不會重蹈覆轍,所以,神族之間永不會有大規模的戰爭。天閒,阻止他們,只有你能做到,生命仲裁者如果決定毀滅一個種族,誰也無法抵抗,只有你可以。天閒,阻止他們,阻止他們啊。」
星帝的聲音慢慢消失了,同時天閒也多了一些記憶。難怪當初他會用出萬象俱滅的招數,那就是生命仲裁者的能力啊。
「我該怎麼做?我能阻止嗎?」天閒猶豫了,若沒有玉蟾等人的存在,人類的存亡,天閒不會去關心,現在自然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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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死亡靈塔
可是,如今天閒的身份牽涉太廣,若擅自介入人類的紛爭。很可能會引起更大的變數。
對於所謂的生命仲裁者,天閒根本沒有一點印象,照星帝的遺言,死靈塔既成,生命仲裁者應該已經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又該如何去阻止他們?天閒覺得很是迷惑。
「誰?」寢室結界忽然閃動著異常的波動,天閒大驚,這種結界即使是他自己,在沒有七星燈的幫助下也是無法突破的。
「孩子,是我們!」慈祥的聲音,並沒有什麼特別,卻帶給天閒異常的衝擊。
如此柔和的聲音,若即若離,似曾相識,但天閒明明清楚的記得,自己從未聽過這種聲音。
慢慢回過頭,是被常恨從永恆巖招來的男女,不知為何,雖然從未見過,但天閒的喉嚨裏卻盤旋著兩個聲音。
「孩子,你該記得我們的。」女人很激動,對著天閒張開雙臂,動作是那麼自然、溫柔,舒展的懷抱給人一種想親近的感覺。
「媽媽?」天閒下意識地叫道。
「孩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女人的聲音同時帶著憂傷和喜悅。
血脈相連的感覺讓天閒不自覺地朝前走去,緩慢的步伐,使得時間也彷彿在這一刻停頓下來,天閒感覺到久違的母親的芬芳。
「孩子,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女人只是一再重複著。
「孩子,這麼久了,你還好嗎?」旁邊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眼中含淚地看著相擁的母子。
「孩子,跟媽回去。永恆巖平靜好久了,你會帶給永恆巖久違的歡笑的,那裏才是你的家。」女人擦乾眼淚,忽然又開心起來。有什麼比母愛更熾熱,又有什麼比失而復得更叫人欣喜? 
「媽媽,我不想回去。」天閒搖搖頭。
如果早二十年,不,哪怕早上十年,天閒都會毫不留戀地離去,未但現在天閒做不到了,這個世界有了他所留戀的東西。
「為什麼?孩子,你忘記了嗎? 來,媽媽替你打開我族的封印,你會知道一切的。」女人不由分說地從微閉的雙眼中射出兩道奇光,奇光直接照射在天閒的印堂穴處,然後順著天閒的身體鋪開。
天閒雙眼禁不住慢慢合上,但眼前卻以超越極限的速度翻轉著無數的畫面。
「咦?」女人發出驚呼,「為什麼你會多出一份記憶?而且也是我族之人的記憶,難道說……」
「除了這還有別的解釋嗎? 看來我們的孩子擁有我們不知的使命,而且你剛才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嗎?他怎麼能丟下那些鶯鶯燕燕的。」男人打斷妻子的話。
「可是……」女人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終於沒說出來,知道自己的孩子還平安無事,這對於她來說已經夠了。
「孩子,你聽我說。」嚴父慈母,這本就是生命的共性,因此說到嚴肅的話題時還是由父親來開口,「你們這個世界的生命,是永恆巖最早的三位先祖所創造。他們的名字是,開天、造物和啟智,用你們人類的稱呼則是盤古、女媧和伏曦。但自從人類文明出現不久,三位祖先忽然消失了,連一點氣息都沒有留下,我和你母親奉命來尋找他們,當時你母親已經有了你。
「我族不同於任何生命,後裔的孕育沒有確定的時間,也許一天,也許就是千萬年,當時我們都沒有在意,卻沒想到你會在地球上降生。而同時,我們又接到永恆巖的命令,來自九度空間軒轅族的最後血脈軒轅星,闖上永恆巖。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永恆巖是宇宙一切生命的主宰,是淩駕於一切生命之上的。我族一直很和平,軒轅星的闖入幾乎毀了整個永恆巖,所以,當時總部對所有生命仲裁者發出命令,將我們招回。
「可是,在地球出生還很年幼的你,根本就經受不起漫長的空間旅行。不得已,我和你娘只好將你暫時封印在這裡,準備等事了後來接你回去,只是沒想到軒轅星的力量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他那種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極端力量,使得擁有宇宙本源力量的我們也相形失色,最後,還是由我們在地球遍尋不遇的盤古老祖擋住了軒轅星。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軒轅星居然也是在地球出生的。
「但因為他的破壞,永恆巖在三百萬年內已經無法再自由往來各世界,若不是有人居然用死靈塔強行打開通道,到現在,我和你娘也無法到這裡來的。」
這段秘聞可算的上是駭人聽聞了。
地球上所謂神族的力量是那麼微不足道,位於神之顛峰的眾神現在無疑都不是常恨的對手,而常恨在生命仲裁者面前也不過是個剛出世的嬰兒。可是生命仲裁者的聚居地居然差點被一個地球出生的人類所毀滅。那種終極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天閒所能想像的。
當然,天閒在母親的幫助下,畢竟恢復了一部份生命仲裁者特有的記憶,對於這段話還算能夠理解。
「那,多出來的那份記憶是怎麼回事?」天閒問道。
「創世三聖並沒有離開地球。到現在,除了盤古老祖因為軒轅星事件回去過一次,三聖一直就在地球上,因為造物時他們將自己的惡念分離,卻又沒能控制住,所以在他們將心魔收回之前,是不會安心回去的,否則真讓心魔領悟生命仲裁者那來自宇宙本源的力量,地球必然會變成慾望樂園的發祥地,進而污染整個宇宙。」
天閒的母親解釋完又繼續問道:「在你的身體裏,我們發現了屬於創世三聖的記憶,我想,那該是屬於當初創世三聖所分離的負面個體的記憶吧。」
「嗯,三大心魔現在已經成了歷史,貪兇二魔已經被毀滅了,三心魔的力量都凝聚在我身上。」天閒點頭。
「那就難怪了。」女人點點頭,「召喚我們來的那生物確實有這種力量,屬於創世三聖的負面意識是源自生命內心的力量,對於那種幾乎半生半死的生命體根本起不了作用,而且那生命不知怎麼也領悟了一點宇宙本源,現在的三心魔聯手恐怕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媽,我想留下。」天閒道。
「孩子,我們不會勉強你回去的。我想,或者這裡有更多你牽掛的。是外面那些女孩子嗎?她們都很不錯,可惜你一點都不像你爹,太花心了,這可不好。」女人愛憐地責怪天閒。
母親是不會真為這種事生孩子氣的,只是為外面那些女人打抱不平而已。
「我……」天閒難得地臉紅起來。
「你娘逗你玩的,我族對此並沒有什麼規則,只是你娘太厲害了,我不敢亂來而已。」男人打趣道。
「去,當著孩子的面,不要亂說話。」女人生氣地道,接著話鋒一轉,「不過,孩子,有件事你必須明白,她們雖然擁有超過同類的生命,但因為先天的限制,最終還是會死亡的,除非在永恆巖那種不存在時間腐蝕的世界。所以,如果你真想和她們永遠相伴,等她們強大到可以承受空間旅行時,一定要設法送她們來永恆巖。」
……
沒有依依惜別,永恆的生命體不會因為暫時的分別而悲傷。天閒送走了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雙親。
原來一切生命居然都來自永恆巖,混沌初開,首先誕生的是那些擁有創造力的類似創世三聖一樣的生命,後來才有了那些負責毀滅生命的仲裁者。
難怪天閒會擁有那種類似契約者的冷漠,因為,天閒的身世本就承擔著更嚴格的審判職責。
隨著天閒雙親的離去,烏托邦的永恆巖門戶也被封閉起來,常恨被氣得不輕,花了無數的人力、物力,到頭來居然是鬧了個天大的笑話。
看來求人不如求己,貪兇二魔的人現在都被他牢牢控制著,在如今缺少能源使得高科技武器無法使用的時刻,那些太古文明的軍隊是無敵的。靠這些力量,他常恨依然可以完成自己成為造物主的大計。
而此刻的天閒呢,雙親臨去時話讓他心裏很沉重。
據天閒父母所言,這個世界現在已經瀰漫著一股不安的氣息,那個召喚生命仲裁者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也就是那個常恨遲早會發起以毀滅人類為目的的戰爭。
天閒可以試圖去阻止他,卻絕對不能介入戰爭,除非天閒決定自己來代替常恨。
因為,地球的神族雖然弱小,但卻足以危害其他星域的生命。那時候,生命仲裁者就會自行執行自己的使命。除非戰爭的目的是同為生命仲裁者的同族為了阻止災難發生,也就是,天閒將要成為新的造物主。
以天閒的心性,這種事自然是不會去做的,因此他決定加固亡魂之森的結界,就讓人間留那最後一塊凈土吧。
這次的戰爭是真正的世界大戰,所有的國家都遭到攻擊。不過事情並不如常恨想的那麼順利,前段時間忽然出現的修真者和魔法師介入了戰爭。於是,一場類似於神話傳說中的人魔大戰正式拉開序幕。
現在的戰爭,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決定勝負的。在太古時,因為人煙稀少,所謂天子不過戰車萬乘,諸侯千乘,強大魔法師一下子轟掉個上千人,確實足以鎖定勝局。在如今,人口是以億記,即使以常恨的力量,殺個幾萬人對戰爭的勝負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何況用大型法術毀滅生命會有一種致命的後遺症。
法者取自天地,生乎道心,這種奇異的力量最容易受到生命滅亡時散發出那種所謂魂氣影響,一個兩個也就罷了,同時成千上萬的魂氣,即使常恨也不敢輕易嘗試。到時候為魂氣侵襲一時動彈不得,被個普通人類給宰了那才叫冤枉呢。
如今的世界人口幾乎達到兩百億,所謂的軍隊加上什麼預備役,足有近五十億的軍人,這戰爭的場面怕是神魔大戰也無法比擬才是。
當然,戰爭的全面爆發還是需要時間的,在飛機、火車動彈不得的時代,類似前納粹那種閃電戰是沒法使用的…… 
「前面就是烏托邦了。」天閒在一條黑暗的通道中道。
和他一起來這裡的是愛麗娜和雅典娜,若不是因為雅典娜從中斡旋,恐怕愛麗娜早就和天閒打起來了。
「你確定父王會在這裡?」雅典娜很懷疑。
「烏托邦一直是個沒有什麼災難的世界,這裡的人們不會去信仰神靈,所以像你們這些神族在這種地方時,力量會最薄弱。」天閒道。
「哼。」
對天閒的解釋愛麗娜顯然不高興。
天閒也懶得和她廢話,烏托邦本身是個美麗的地方,即使現在她的正中心矗立著一那座巨大的死靈通天塔。
現在這塔的作用已經不是開啟永恆巖的門戶,而是作為阿特蘭提斯的士兵製造廠。
悄悄朝死靈塔摸去,路上根本就沒有衛兵,而常恨和淫魔也分別去了圖拉國和姆大陸,這裡暫時沒有人可以發現天閒等三人的蹤跡。
死靈塔的氣息讓雅典娜和愛麗娜覺得很不舒服。
越是靠近死靈塔,周圍的光線就顯得越暗淡,慢慢也開始有了生有四隻眼睛的巡邏獸米卡爾。
米卡爾是阿特蘭提斯特有的生物,算是生物技術混合後的產物,在它面前,不存在隱身這種魔法,任何物體都逃不過它的四隻眼睛,這些怪物唯一的弱點是聽力極差。
如果它們有和視覺一樣的聽力,天閒等人早就無所遁形了。
終於來到死靈塔跟前,又來一隊米卡爾,愛麗娜忙靠著塔身躲避。
「啊!」愛麗娜覺得所靠近的地方忽然一軟,彷彿有無數的手在將她往裏拖,嚇得她尖叫掙扎著跳起來。
剛才她靠近的塔身此刻現出無數張人臉,蠕動的墻壁上幾隻揮舞的手臂上掛著從愛麗娜身上撕下來的幾片衣服。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種恐怖的情形恐怕比愛麗娜在亡靈十國總所見的還要可怕,渾然不覺此刻的她正如同一隻澳大利亞的極可愛的稱為考拉的小熊掛在某人身上。
「死靈塔,不是死人塔,那些人還沒死。」被她掛著的某人沒好氣地道。
 愛麗娜這才發現自己的姿勢極曖昧,忙縱身從天閒身上跳下來,鼻子裏還發出不知帶著什麼含義的一聲:「哼。」
「好了,你也想早點看到俄塞裏斯大人吧?」雅典娜小聲道。
提到俄塞裏斯,愛麗娜不說話了。
不過問題來了,死靈塔是沒有門的,讓愛麗娜硬從那蠕動的墻壁擠進去,她是不願意的。
「來不來隨你。」天閒不想管她。
「可,不可以讓我在中間?」
愛麗娜經過半天的思想鬥爭才道。
帶著一臉的嫌惡,愛麗娜總算鑽進了死靈塔,踏中並不像想像的那麼黑,當然,也不會很亮的,雖然到處都在發光,可惜淡青色的光在照明方面實在先天不足。
一個個剛成型的人造戰士從死靈塔壁硬擠出去,感覺是那麼的噁心。
「奇怪,他們從哪來的能源?」天閒下令漫天星神吸收游離態生命能,加上現在又出現了精靈、邪靈之類的東西,阿特蘭提斯該無法收集到這麼多生命能才是啊。
這塔不知分成多少層,反正看不到樓梯,想要到下一層,就得像進來時那樣,從那些死靈裏擠過去。
幸好這裡面沒有巡邏獸,不知擠過多少道墻壁,反正愛麗娜的臉已經變成一片慘白,連雅典娜都有些噁心頭暈。
天閒卻還沒有停止的打算,他反正不怕,護體真氣在這種時候就幫了大忙,這可是東方古武學,愛麗娜和雅典娜聽都沒聽說過。
不知天閒看到了什麼,這回鑽進去後又立刻鑽了回來,和愛麗娜來了個非常深情的擁抱,愛麗娜以為天閒故意捉弄她,氣的眼睛直豎,整個一夜叉鬼下凡。
「還是回去吧。」天閒沒理會愛麗娜。
「為什麼?」人說好奇心可以殺死貓,天閒這麼神秘反而讓愛麗娜感到懷疑。
「我認為你們不要看的好,當然,你們一定要看我也不會阻攔的。」天閒知道愛麗娜心裏在想什麼,卻也懶得解釋。
「到了這裡,當然要看。」愛麗娜固執地道,這次她倒不怕了,第一個鑽了過去。雅典娜放心不下,忙跟了過去,接著是天閒。
兩個女人,不!是女神,都張大了嘴。
眼前的一幕可說叫她們永生難忘,這次再也忍不住了,一陣陣噁心湧上來,兩女就這麼跪伏在地上,連苦膽都吐了出來。
主角換成了各神族,有天使,有神將,還有北歐失蹤的一些擁有強大戰鬥力的瓦爾基利雅,自然也少不了愛麗娜的夥伴,一個個鐵籠密密麻麻,裏面所謂的神絲毫沒有本來的威風,死氣沉沉,狹小的鐵籠只夠將他們放進去,卻絲毫動彈不得。
一支支連著透明管的尖刺分不同的種族插在他們不同的部位,那是各族的力量源泉,難怪常恨擁有無窮的力量,這種汲取能量的方式,星神確實拿他沒轍。
「所特拉!」雅典娜看到一個熟悉的天使,想要上去將人放下來。
「站住。」天閒一把就把她給拉回來。
「現在他們的生命和死靈塔已經合為一體,除非摧毀死靈塔,否則……」天閒做個粉碎的手勢。
那只刺針雖然在不停吸收這些生命的力量,卻又使得他們不至於被死靈塔同化,所以,除非摧毀死靈塔,否則這些人就得永遠承受這種痛苦。
「怎麼才能摧毀死靈塔?」愛麗娜難得的主動和天閒說話。
「眼前的一幕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天閒沒有回答愛麗娜,歪著頭邊想邊道。
這種汲取能源的方式絕對不算創舉,在天閒的記憶中,好像曾有過類似的東西,而且更壯觀。
「怎麼樣才能摧毀死靈塔?」愛麗娜繼續問到,這次的聲調已經高了許多。
「殺了常恨。」天閒繼續想著自己的事。
死靈塔出自常恨之手,想要徹底摧毀它,只有殺了常恨,但想要殺死常恨又談何容易,如今的常恨,從黑金法杖中得到創世之初的力量,因為他本是上個文明的人類,比現在的任何生命都接近那太初之力。
現在的常恨,除非三個天閒綁在一起或者是天閒再得到創世三聖的力量,而將混沌之力完全合一,才能殺得了他。
「好,我這就去殺了他。」愛麗娜做事一向不經大腦,卻不想想,以前加上她父親還不是常恨的對手,現在憑她那點微末的力量,送去給常恨當點心差不多。
「冷靜點!」雖然天閒是不會管愛麗娜的死活,雅典娜還是要管的,忙一把拉住愛麗娜,「我們都不是那傢夥的對手。」
「可是,叫我眼睜睜地看著父王受這種折磨?我要去!」當初愛麗娜為了讓俄塞裏斯早日復活,不惜拿花語的一條性命作為祭品,她本就是個做什麼都不顧後果的人,因此雅典娜的勸告並沒起什麼作用。
「她要去送死,管她幹嘛?沒什麼好看的,回去吧。」天閒才懶得管愛麗娜。
看到更噁心的情形後,再擠出死靈塔時,兩女的反應反沒這麼大了,適應能力倒是蠻強的。
「你要找常恨就去圖拉國,我估計他該在胭脂樓。我要走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天閒丟下一句話。
這會兒不再需要藏頭露尾,天閒就這麼敲鑼打鼓地騰空而起,底下那些巡邏獸什麼的又是一陣忙亂。
「愛麗娜,你自己去只能是送死,還是回去和大家好好商量商量吧。」雅典娜勸說到。所有人都去追飛天的天閒,這邊一時反而冷清下來。
「我……」衝動這種情緒是經不起時間消磨的,耽擱了這半天,愛麗娜慢慢冷靜下來,知道雅典娜說的不錯,終於沒有再堅持。
回到星宗,天閒開始緊鑼密鼓地加固結界,常恨已經開始大舉行動了。讓天閒有些吃驚的是苗秀帶來的消息,元首通過了對她的測試。
現在情勢危急,不習慣阿特蘭提斯作戰方式的世界各國,在失去尖端武器的動力源後,在圖拉國和姆大陸的軍隊面前是那麼不堪一擊,唯一可以對圖拉國和姆大陸軍隊構成威脅的武鬥軍團因為建成時日尚短,不但人數少的可憐,攻擊力更是有限。
在這種時刻,竇德居然正式宣佈發動兵變,幸好元首對他早有提防。
但軍中將領卻是所剩無幾,因此元首毅然下達命令,任命苗秀接任仇松的職務。
苗秀已經答應下來,因此決定離開星宗總部去龍城的指揮部。
「秀姐,你決定了嗎?」天閒聽了苗秀的話後半天沒有做出回應,半晌才悠悠問道。
「怎麼天閒,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們炎龍集團一直在為這場劫難做準備。」天閒的反應讓苗秀有些意外,她本以為天閒會幫她的。
「我一向不喜歡多事,戰爭更是我一直不願接觸的,因為,它帶來太多死亡。」天閒覺得心裏有點沉重。
天閒一生,可說從未沾染血腥,因此當天閒的雙親告知天閒,在人間這次的混亂他可以做出兩個選擇時,天閒幾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袖手旁觀。
但天閒卻忽略了苗秀的個性。苗秀太好強,甚至可以說有很重的功利之心,否則當初也不會將她的前任男友給嚇跑了,如今有個大展拳腳的機會,依苗秀一貫的作風,絕不會放棄這種千載難逢的時機,因為這或者能使她成為東方國第一位女元首。
真要說起來,苗秀也確實有這種資格。
天罡三十六宿不同於二十八宿族,三十六宿是經常更換的,只有當即將有災難發生時,天罡三十六宿才會出現,完成各自的使命後,則自行散去。
在一些記載中,甚至認為天罡諸宿就是所謂的災星,因為當他們出現的時刻,不久總是降生災難,卻不知道,正是因為災難的即將來臨,天罡諸宿才有下界的必要。
歷代天罡中,擁有苗秀這種命格的可謂千中無一,她擁有先天的領袖氣質,或者比起天閒來,她更適合擔任星帝。
「天閒,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幫我。」苗秀很誠懇地道。
「秀姐,對不起,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我做不到。」天閒搖頭。
以天閒的個性,從未拒絕過朋友,今次卻是異常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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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難道為我也不行嗎?」苗秀有自知之名,說到手腕,她絕對可以應付自如,但如今是非常時期,戰爭中,實力說明一切,沒有天閒的幫助,她絕不是圖拉國巨人大軍的對手。
「秀姐,戰爭是我族的禁忌,我有我的原因,絕不能沾染血腥。」天閒依然搖頭。
「什麼原因?」苗秀問道。
「我不能說。」天閒道。
在遇到雙親之前,天閒或者會因為對苗秀的那份情誼而幫助苗秀去參加所謂的戰爭,但現在卻不可能了。因為天閒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會一直有個聲音阻止他去沾染血腥。
生命仲裁者有一種能力,是一種滅絕種族的能力。這種能力源自各星球生命那種一脈相承的血的聯繫。
作為生命仲裁者,天閒太年輕,年輕的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這種能力,如果沾染了太多屬於地球生命的血,天閒很有可能在無意中引發地球生命的滅絕,但這個原因卻是不能說的。
在宇宙中,有著太多強橫的生命,之所以還不敢太多猖獗,就是因為生命仲裁者的存在。
他們畏懼的正是生命仲裁者的那種神秘力量,如果被他們知道其中的關鍵,那就意味著生命仲裁者將失去對這些生命的懾服力。
軒轅星就是最好的例子。可惜,天閒始終沒有在意,取出如意金錢的那次,天閒已經沾染了妙縴手的血。
「對我也不能?」苗秀很失望,她認為天閒只是在敷衍自己,有什麼原因要連她也瞞著,如果天閒的理由能讓她信服,她其實是願意放棄自己的堅持,而留在這裡。苗秀對天閒第一次產生懷疑。
「不能。」事情關係到宇宙中眾多生命的存亡,這個屬於生命仲裁者的秘密只在當初被軒轅星知道過,但不久就成為後來的玄門三大邪術之一,令宇內強者為之色變。
天閒不是信不過苗秀,但如果一種生命真的可以理解這秘密,那苗秀的思想在這些人面前就等於赤裸裸的,即使苗秀再想隱瞞也無濟於事。
「不過我可以將星宗包括秘密部隊在內供你調遣,甚至星宗之內,以及我讓少鋒訓練的那批軍人。有誰願意跟你一起去的,包括夜女神在內,我都不會阻止的。」天閒還是做出讓步。
有了這些力量,至少可以暫時守住現有的疆域,慢慢的,當人間的靈力人士完全復甦後,相信常恨的陰謀必然會胎死腹中。
「那就謝謝你了。」苗秀的語氣不是很友善。
「哎!」聽出苗秀語氣中的不滿,天閒沒有再做解釋,只是長嘆一聲。
苗秀做事一向雷厲風行,星宗的人不少都願意跟苗秀離開。其中還包括了六星子中的兩人。
其餘那些不屬於星宗的人士中,朱絲是一定要走的。她是職業軍人。另外吳佩,柴文和柴白也要跟著離開。雅典娜,愛麗娜她們都有各自的原因,要和常恨一決勝負,北歐那些勇者也不例外。
叫天閒有些意外的是謝雅也決定留下。
亡魂之森外,天閒在和苗秀道別,看得出苗秀的心中還是有些疙瘩。
「秀姐,你離開這裡後,為了防止戰火燒到此處,我會加固結界,也使你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你放心,絕不會有人通過亡魂之森發動進攻。另外這是兩隻瑪雅人的白金法杖,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拿著它們去找少峰,或者能調動瑪雅人的力量。
「在瑪雅人心中,三大祭祀的威信甚至還在黃金劍之上。不過一要記住,那只是最後的手段。」
天閒看著苗秀,苗秀此去危難重重,希望還能再見吧。
「天閒,」苗秀的不快消失了,她知道,天閒確實有他的理由。
「什麼都不用說了。對了,記住,擔心讓你心動的男人,我相信秀姐幾乎是個毫無瑕疵的領袖,能讓秀姐心動搖的就只剩下算的上半個心魔的淫魔了。」天閒不想做小兒女的姿態,掉頭離去。
「天閒。」苗秀的眼中落下兩行淚水,為什麼她忽然覺得那麼難過。
亡魂之森慢慢散發出純白的光芒,是天閒將結界完全啟動了。從此未得天閒許可,任何生命都不能闖進亡魂之森。
星宗總部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光陰似箭,歲月悠悠,一轉眼半年過去了。苗秀也從商場的女強人成長為戰場的巾幗英雄。血與火的洗禮,使得苗秀更加成熟,更加充滿王者霸氣。
亡魂之森現在成了竇德和苗秀的緩衝,使得苗秀不至於兩面受敵。
「阿秀,」外面響起敲門聲。
「誰,請進。」苗秀放下手中的文件。
進來一個年輕的軍官,不算陌生,就是當初在龍城軍醫院外和天閒打過照面的秦少校,當然,現在已經升為中校了。
「是你,有什麼事嗎?」苗秀低頭繼續看文件。那是一份關於前線戰報的內容。上個月在苗秀完全獲得軍中將領認可後,元首就宣佈退休,將一切權利交到苗秀手中。
經過一個月的熟悉,苗秀基本已經能應付自如。這份戰報和以往的沒什麼區別,是要求增加武衛軍的人數。
在面對那些巨人時,很多常規武器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只有擁有靈力的先組建的武衛軍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當然,打了這麼久,圖拉國自然也有一些人類的叛軍混雜其中。普通軍隊的任務就是對付這些人。同時武衛軍的人數實在太少,也需要常規軍充充場面什麼的。
「元首,你已經連續工作十二個小時,該吃飯了。」秦中校一直就很喜歡苗秀。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早在苗秀還是炎龍集團總裁的時候,這傢夥就時不時的像只蒼蠅似的繞著苗秀飛來飛去,現在更是變本加厲。
不過他還算謹守君子界限。苗秀也不好發作。
「我知道了。」苗秀頭也不抬。
「對了,元首,外面有人要見你。」秦中校早就知道這些話引不起苗秀的注意。
「是誰?」苗秀這才抬起頭。每次面對苗秀,秦中校的心裏就同時充滿兩種情緒。一種是敬畏,苗秀的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攝人的氣質。但同時,秦中校又瘋狂地希望將苗秀壓在自己身下,看著這驕傲的女人在自己跨下俯首稱臣。當然,這種想法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據說是來自竇德佔領區的遊擊隊。」秦中校壓下自己的慾望。
「哦,請他進來。」苗秀也聽說過在竇德佔領區,有很多人不滿竇德臣服與圖拉國,經常有遊擊隊活動,不過能穿過亡魂之森卻讓她有些奇怪。
「是。」秦中校退出去。
不一會進來一個人,這人穿著很普通的衣服,滿臉灰塵,看上去確實有幾分飽經風霜的樣子。特別是那雙眼睛,苗秀一與他對視就產生一種讓人臉紅的衝動。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佔領區遊擊隊隊長,陰廣原。」陌生人很有禮貌地道。
「哦,陰隊長,你好。」苗秀點頭示意,她還不至於這麼容易相信陌生人:「陰隊長來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和部下本在竇德佔領區活動,可是每天對付的都是自己的同胞,我們聽說您這裡一直堅持和圖拉國的異族對抗,所以想來加入。」陰廣原道。
「任何力量我們都是歡迎的,陰隊長帶來多少人?」苗秀問道。
「五百人,都是一些古老宗派的後裔。我們也是無意中從一個自稱星宗秘密部隊成員的人口中得知苗小姐的。」陰廣原道。
「五百人?」若真像他所說的,五百武衛軍,同時還是擁有充足戰鬥經驗的部隊,確實是不小的力量。
在這段時間裏,苗秀髮現,那些所謂古老宗派,多少都藏著點私房,力量絕對不可小視。而陰廣原說出星宗更讓苗秀降低幾分懷疑。
「你的人都在哪?」
「為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人都在軍營外面。」陰廣原道:「如果沒問題,我希望能讓他們進入軍營。我們為了躲避竇德的巡邏隊,這些天一直很辛苦。」
「我和你一起去。」苗秀站起身。
陰廣原走在最前,苗秀跟在後面,另外還有幾個勤務兵,朱絲現在已經成了苗秀的高級助理,自然也要跟著。
來到軍營外面,陰廣原對著天空打出信號,只見無數黑影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向這邊聚集,不一會,苗秀面前就多了黑壓壓的一大隊人馬。只是神情都很憔悴,衣服更是五花八門。
從他們剛才聚集的速度,苗秀很滿意地點點頭。
「秦中校,你帶他們先去休息,明天再做安排。」
「是。」
多了這批生力軍,後來苗秀才發現,這些人確實擁有不凡的實力,五百人絕對比得上普通武衛軍五千人都不止。現在軍中武衛軍的總人數也不過才八萬人,所以這確實是股不小的力量。
幾次的戰鬥,這批人以自己的行動慢慢消除了苗秀對他們的懷疑。
只是苗秀一直很怕見那個陰廣原。陰廣原這個人絕對不是那種油頭粉面的小白臉。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卻總是特別容易挑動苗秀,而且又總能知道苗秀想什麼,有時苗秀還真迷惑在那種無微不至的溫柔中。
雖然在陰廣原幫助下擊退了敵人好幾次進攻,但似乎並沒有影響圖拉國進攻的速度,在經過近半個月的拉鋸戰後,前線的軍需倉庫忽然起火。
事態緊急,陰廣原親自以神行之術,趕回指揮部告急。在路上又遭到敵人襲擊,等將消息傳回時,已經奄奄一吸。
苗秀此刻又找不到可靠的人手,只好讓朱絲親自將這批物資送去前線,卻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埋下日後的禍根。因為陰廣原的特殊身份,他所受的傷又特別重,所以苗秀親自去為他療傷。
以苗秀的力量,這點傷自然不在話下。
「苗小姐。」陰廣原輕聲道,聲音帶著無比的魔力。
「嗯。」苗秀低聲答應著。療傷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能進來,此刻是他們兩人單獨相處。
「苗小姐,我真的很佩服你。一個女人家,居然可以支撐這麼大的場面,而且比任何男人都出色。」陰廣原的聲音越來越飄渺。
「哎。」苗秀想到了天閒。
「不過,恕我直言,作為女人,您難道不會覺得孤獨嗎?」陰廣原慢慢靠近苗秀,眼裏閃著妖異之光。
「會嗎?」苗秀不自覺地回答道。有時會吧,可是,靜下來時她也會思念天閒,但一覺醒來,又會開始機械的工作,或者因為她本就是個很獨立的女人,男人對她來說只是暫時棲息的海港,而不是航程的終點。
「不會的,我有天閒。」苗秀彷彿在說服自己。
「天閒,是人名嗎?真想不通,怎麼有男人可以離開小姐。」陰廣原更加靠近苗秀。一股很淡的氣味向著苗秀飛去。
「我,怎麼回事?」苗秀心中一跳,眼前的陰廣原忽然變得那麼讓人想依靠。「苗小姐,讓我來安慰你吧。」陰廣原的聲音直接傳入苗秀心中。
苗秀眼中閃現一絲掙扎,卻發現自己忽然沒了氣力,無數魔手伸到自己身上。
那些接觸自己的手彷彿帶有無窮的魔力,苗秀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識。神智完全沒頂在陰廣原深邃的雙眼中。
隨著苗秀情慾的高漲,陰廣原的身體開始變形,拉長,最後變成淫魔。
「哈哈,我說過,任何女人都會臣服與我,你也不例外。」淫魔哈哈大笑。在它誘惑下迷失的女人,將永遠無法自拔,東方這塊領土,等於已經在他掌握中了。
不知過了多久,苗秀扭動的身體忽然痙攣一下,接著就平靜下來,不過眼中的清澈已經消失,變成一種狂熱。
「苗秀,從此我就是你的主人。」陰廣原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的苗秀。
「是的。」苗秀喃喃地道。
「來,現在徹底向我奉獻你的身體。」剛才為了控制苗秀,淫魔並沒有真正享受苗秀的身體。
「是!」苗秀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隨著身上衣物的減少,苗秀的神色中出現掙扎。
「不好。」淫魔大驚,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和他對抗。
對於苗秀,他不敢冒險,現在只能改變計劃了。
「不用了,現在你穿好衣服。」淫魔忙道,隨著他的話,苗秀眼中的掙扎慢慢消失,最終又恢復了呆滯。
接下來幾天,誰也沒有發現異常,不過苗秀忽然決定親自去竇德佔領區,據說是要將更多的遊擊隊爭取過來。
因為朱絲不在,自然也沒人勸得了她。
不過一切卻似乎很順利,苗秀在陰廣原陪同下五天就趕了回來,還拉回一大批人馬,擔心了好幾天的朱絲這才放下心來。
當然,誰也不知道,一切的一切才剛剛開始,苗秀這方自從新人加入後,怪事越來越多,特別是各種能源,用的特別快。
天閒當初給苗秀的能量晶石幾乎已經完全用光了,而圖拉國的進攻則越來越猛烈,陰廣原兩次帶來的人在一次戰役中竟然死了八成。
終於,最前線守不住了,圖拉國的巨人武士長驅直入,一路上所向披靡,最後居然開闢出一條戰線,將整個亡魂之森和苗秀給隔斷了。
再經過多次努力,孤軍奮戰的苗秀方軍隊因為給養的問題,士氣越來越低落,雖然有雅典娜夜女神等幫忙,依然隨時有全線潰散的可能。
此刻,苗秀忽然決定,親自衝過圖拉國的封鎖線,向亡魂之森求救,即使不能分出人手來幫忙。至少希望能獲得足夠支撐過今年的能量晶石。
苗秀離開之後,亡魂之森一直沒什麼事情發生。
當然,外面發生的一切,都定時通過星宗的主機接收回來。
天閒樂得清閒,每天除了吟風弄月,就是和花語等人共效于飛。
閒來無事,天閒也會到丹房看看,現在玉髓的作用越來越小,除了養顏,幾乎救不了人。那幫巨人武士,被他們碰到一下就是粉身碎骨,玉髓可不能重造肉身。天閒自然也不花那工夫去練制了。
倒是可以提升現在靈力者力量的聚靈丹更受歡迎。可惜天閒太懶,到現在藥物還只是一鍋藥糊。今兒總算心血來潮想把藥煉出來。
三味真火點燃丹爐,天閒指揮著巨大的棍子攪拌著藥汁,現在已經不需要像小時候那麼笨拙了,只要一隻手就能擺弄。
「金丹成兮生死絕,大道虛兮唯我真。長生兮老朽,不死兮魂斷。」突聲童心的天閒搖頭晃腦地學著太上老君的樣子,念了一陣自己卻笑出來,那些煉丹的傢夥,怕別人偷了自己的秘方,但自己腦子裏又總容易混起來,就弄些只有自個才知道意思的字出來,結果就有些笨蛋拿著那些字從字面意思上去研究,搞得最後自己都糊裏糊塗的,結果越傳越玄乎。
就如同那古樓觀說經臺那副對子,個個都是生僻字,真要讀起來卻沒什麼奇怪,無非是:玉爐燒煉延年藥,正道行修益壽丹。偏偏把藥字也成自家水,年字寫成萬年。練字寫成了木土石。意思倒也說的通,但不知道其中玄虛的,誰知道那些是什麼玩意。
正想著這些事情,忽然覺得手上一輕,玉杵竟然斷成兩截,接著心頭猛的一跳。
「奇怪。」天閒一驚,卻發現停止攪拌的藥汁就要凝結,那樣這鍋藥可就廢了。
天閒忙拋開心頭忽然升起的異樣,卻是將日月銀梭取出,變大後權充藥杵,忙碌半天,總算沒有前功盡棄,卻也將剛才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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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天閑的三味真火煎熬下,丹爐中的藥汁很快又沸騰起來,散發出濃郁的藥香。

  「差不多了。」天閑算算時間,自言自語道。

  這混元丹本是兜漏宮太上老君的仙丹,天閑不過是偶然在紫薇大帝那裡見到過有關的煉製方法。此丹對修行之人功效極大!

  自古修行之人,為成大道都須煉丹,呂祖之前,包括葛洪,張道陵在內,所煉者都是外丹。而自呂祖創內丹修行之法後,很快就取代了外丹的修練。

  但內外丹都是要區分品級的。其中金丹乃兩道之最,混元丹就是內外丹中的外金丹。

  道基已成的修真者如果得到一顆混元丹,便可跨越界限,由練氣士成為地行仙。

  「金丹大道,百靈會聚。開!」天閑放下日月銀梭所化的藥杵,雙手在胸前交錯後分開。接著掌心向上,做托舉狀。

  丹爐沸騰的藥汁順著天閑的手勢飛了起來,化成星星點點,每一團都差不多大小,在空中不住的旋轉,最後變的滾圓,在天閑的控制下向著旁邊石桌上的玉瓶飛去。

  如此一遍遍地重複著,丹爐中的藥汁越來越少,而天閑卻沒發現,日月銀梭已經慢慢倒在藥汁中。

  丹爐中最後的藥汁終於被天閑完全淘練成丹,煉丹之事所消耗的真力一向很多,所以才會曠日持久。

  像這麼毫不停留地淬火煉丹,即使以天閑的修為也覺得有些吃不消,一招手,那邊石桌上飛來一隻玉瓶。

  天閑倒出幾顆混元丹,雖然到天閑這種階段混元丹已經無法提升仙位品級,但恢復元氣的功效還是很顯著的。

  服藥之後閉目冥想一陣,天閑的頭頂自然地升出聚頂三花,慢慢意識沉入識海之中,而天閑周圍則溢散出大量的護體真氣。

  可是,天閑卻沒有發現,就在他入定後,丹爐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丹爐中的日月銀梭慢慢恢復成原本的樣子,散發出溫和的光芒,浮到了半空中。銀梭似乎變軟,變活了。

  兩隻銀梭在空中起舞,自行模仿著人類歡好的情形,每一次的接觸,都會使日月銀梭散發出一縷淡紅色的霧氣,失去如意金錢壓制的日月銀梭,終於在得到混元丹幫助後,開始成精作怪,可惜因為本身是創世之器,他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自己的形態,所以他們需要尋找替身。

  男身眼前的天閑就可以,但女身確需要天生媚骨,在這谷中,符合這種條件的,只有擁有神妓血統的謝雅。

  鬼使神差之下,謝雅居然突破了天閑的結界,日月銀梭中的銀梭見謝雅已經來到,立刻迫不及待地射入謝雅的口中。

  在創世的魔器面前,謝雅根本就沒有說不的能力,只覺得咽喉一痛,身體就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但此刻的日梭卻遇到了麻煩。天閑入定後所散發的護體真氣豈是等閑,日梭在護罩上撞了幾次,都被重重彈了回去,焦急萬分的日梭發出只有月梭才能聽懂的聲音。

  雙目緊閉的謝雅做出凝神傾聽狀,過一會,又發出同樣奇特的聲音回應著日梭。

  好半天,日月梭總算達成協議,日梭圍著謝雅不住飛舞,此刻的謝雅彷彿被喚起神妓特有的媒惑之力,雖然雙眼依然沒有睜開,卻充滿蕩魂攝魄的妖異。

  在眾女中,其實謝雅的身材是最好,也是最勾魂的,此刻的謝雅扭動起柔軟的腰肢。

  如果說原本的謝雅空有寶山而不知應用,那月梭就給了謝雅應用自身能力的方法。作為欲魔的法器,月梭比誰都懂得如何去引誘別人。

  謝雅那看似溫柔的動作,卻充滿無窮的威力,剛才幾次將日梭彈出的結界就在她這一扭一擺下被撕開一道口子。

  謝雅慢慢靠近入定中的天閑。

  當謝雅的溫熱的身體終於完全貼在天閑背上時,入定中的天閑大吃一驚,氣血翻湧之下,險些走火入魔。

  「誰?」天閑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理順氣血。

  睜開眼來,印入眼簾的是一副嬌好的臉龐,可惜眼楮沒有張開,卻無損她本身的魅力。

  「謝雅,禰幹什麼?」天閑皺眉,此刻謝雅嫻熟的動作幾乎讓天閑以為是千年妖姬復生了呢。

  「嗯,我要你。」磁性的女性嗓音,卻不像是謝雅的。

  「禰不是謝雅。」神仙鬼怪,天閑見的太多,很快就把握到關鍵,厲斥道︰「何方妖孽?居然在本座面前作怪。」

  「咯咯,我不是妖孽,我是妖精,專門勾引你的妖精。」這次的聲音裡帶著媒惑之力,但卻絲毫不能動搖天閑的心神。

  欲魔者,非是為欲所縱,而是自由縱慾,若連慾望都無法控制,那稱什麼欲魔?

  「大膽!速速離去,本座尚可不與追究。如若不然,修怪我無情。」天閑冷著臉。

  「哎咬,我就是要你對我無情啊,快來嘛。」相信謝雅這會如果看到自己說出這種話來,沒準會一頭踫死的。

  「哼,」天閑冷冷一哼,就想出手,日梭卻在此刻向著天閑飛過來。

  天閑也沒有在意,隨手接下日梭就想收起來,但大意的代價是日梭忽然鑽破了天閑的手掌,向天閑的丹田游去。

  「咯咯,你輸了。」謝雅掩嘴嬌笑。

  直到此刻,天閑才知道這成精作怪的是什麼東西。

  「大膽魔器,居然敢嗜主。」日梭可沒空和天閑廢話,天閑不是謝雅,在天閑的體力,擁有著混沌之力,日梭的進展並不是很順利。

  「笨蛋,我來幫你。」謝雅罵一聲,身子一扭,整個胴體便這麼暴露在空氣中。

  只是謝雅原本粉嫩的肌膚,現在卻有一半變得充滿冰冷的金屬色。

  「哼,本念在你們多年修為,想放你們一條生路,沒想到居然不聽勸告,那就怪不得我了。」魔器終究還沒有完全成型,尚不能擺脫先天的束縛。所以,身為它們主人的欲魔很清楚它們的弱點。

  「慾海無極,太極重生!陰陽合一。」天閑四肢大張,一把就將謝雅攬到懷中,謝雅和朱絲不同,天閑對她沒必要有什麼顧及。

  平日裡沒什麼事,謝雅不願和天閑太親近,天閑也懶得強迫她,現在可就容不得謝雅拒絕了。

  神妓一族能使得眾神心動豈是等閑,她們不但擁有完美的外貌,魔鬼的身材,還是最好的陰鼎。

  原本想合日月銀梭之力消磨天閑意志的日月銀梭發現,就在合體的一剎那,混沌之力忽然在天閑的身體內暴漲,接著還向著謝雅的體內席捲而來。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剛獲得意識,到半個鐘頭的日月銀梭就被永遠抹去了意識。成為天閑和謝雅的一部份。

  一直到這時候,謝雅才醒過來,睡夢中的她根本不知道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你,放開我。」眼前的情形由不得謝雅不誤會。

  「喂,……」天閑想解釋,話沒出口,就發現謝雅一臉震驚,接著心裡就傳來一個聲音︰「怎麼會這樣?」

  「嗯?」天閑的話嚥了回去。

  「為什麼我還是擺脫不了神妓一族的俗命,我不要做玩物,即使是神。」謝雅的心聲傳到天閑心中。

  「玩物?為什麼這麼想?」天閑奇怪,很快就從心意相通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日月銀梭本是同體,現在兩人各自吸收了日月銀梭,自然就出現心意相通的現象,但謝雅卻不樂意了,女兒家心中總是有很多秘密的。

  「不管,我不要這樣。」終於真正瞭解天閑所想,謝雅忽然間不再怪天閑了,原來她有這麼多事情都不瞭解的。

  當然了,月梭多少也改變了謝雅的性格,畢竟謝雅沒有天閑那麼穩固的道心。

  「我有什麼辦法,過些時候可能會好的。」天閑不用開口,只在心裡嘀咕。

  感覺到天閑想法的謝雅更是生氣︰「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要負責。」

  「我才不管。」

  「不行……」兩人就這麼瞪著眼楮,閉緊嘴巴用心靈爭吵。

  「我要起來了。」天閑忽然覺得這姿勢不雅。謝雅和他都沒穿衣服,這會謝雅就騎在他身上。

  謝雅這才醒悟,驚叫一聲,心中砰砰亂跳,異樣的感覺升上心頭,卻忘了現在她所想的根本瞞不過天閑。

  剛站起來的天閑忽然露出邪惡的表情,就在謝雅猛然覺醒的時候,天閑又一次抱住了她︰「幹嘛忍得那麼辛苦?」

  「你?」謝雅尷尬極了,越是抗拒,心中就想到越多不該想的事情。自己的心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天閑眼前。

  天閑狂熱的慾望也在同時挑逗著她的心靈深處。

  心靈的結合遠比肉體狂熱的多,謝雅終於放棄了,她知道,自己這次再也逃不脫天閑的魔爪,其實她一直就沒有真的怪過天閑,只是下意識地抗拒著。

  否則她不會離開瀛洲,也不會選擇留在亡魂之森。

  對於謝雅投誠,玉蟾最是高興,拉著謝雅問東問西,偏偏現在謝雅的心事一點都瞞不過天閑,每到玉蟾問到一些敏感問題的時候,謝雅心中所想都直接傳到天閑那裡,天閑在將經過加工更加猥褻的畫面傳回謝雅腦海,弄的謝雅再也保持不了精明幹練的形象,整個人變的嬌艷欲滴起來。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幾天。這天,亡魂之森外忽然迎來不速之客,那是一群從頭到腳都裹著連帽長袍的人,一副典型的西方魔法師打扮。

  他們的目標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對男女似乎在努力向著亡魂之森衝來,而這些魔法師則不停發出可以和火箭炮相媲美的魔法彈攻擊著他們。

  巨大的爆炸聲,很快就驚動星宗今日負責警戒的崗哨。人越來越近了。

  那女的竟然是苗秀,滿身都是傷痕,在陰廣原的攙扶下,一邊抵擋著魔法彈,一邊艱難地向著亡魂之森靠近。

  外圍的崗哨看到是苗秀,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天閑。

  「幻法師?」天閑一眼就看出那些魔法師的身份,那些正是瑪雅文明的戰鬥力量,可是怎麼會攻擊苗秀呢?雖然離亡魂之森越來越近。但苗秀和陰廣原顯然已經支撐不住了,一步一挨,隨時都有可能跌倒。

  「救人。」現在可不是天閑想東想西的時候。

  亡魂之森的結界被打開,幾條黑影衝了出去,其中兩人抱住苗秀和陰廣原,另外幾人則向著那些幻法師發起攻擊,掩護著自己的同伴。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就各自退回結界。

  「秀姐,怎麼回事?」苗秀的傷算不了什麼,。這種外傷,玉髓可以在五分鐘內就治好。

  「他呢?」苗秀問的是陰廣原。

  「哦,他也沒事。秀姐,他是誰啊?」天閑問道。

  「他?」苗秀臉一紅,低下頭去。

  一邊的花語一見,心中立刻暗暗叫糟,偷偷看著天閑的表情,天閑的神色一變,就在花語擔心的時候,卻又很快地恢復了正常。

  「秀姐,禰的惡習改了沒有啊?」天閑看似無意地問道。

  「惡習?當然改了。」苗秀氣道。

  「那就好,」天閑笑著說,「我請禰喝酒,禰好容易回來一趟的,當是給禰接風。」

  「好吧,不過我先辦正事。」苗秀的習慣依然是先公後私。

  「好吧。」天閑讓各崗哨恢復原狀,醫生帶著陰廣原去休息,自己則和苗秀來到議事廳。

  「秀姐,禰來什麼事啊?」天閑問道。

  「我們現在的資源損耗嚴重超支,特別是能源方面。你上次給的能量晶石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了。可以想點辦法嗎?」苗秀問道。

  「哦,這樣啊。我想想。」天閑沉思著︰「我可以盡量替你籌集,不過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盡快就是。」苗秀道。

  「放心吧,我知道的。」天閑吩咐下去後就和苗秀閑聊起來,不一會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晚餐很豐富,而且花語等人都很知趣地沒有來打攪,酒過三旬,苗秀已經有了些微的醉意。

  「天閑,不要喝了。」苗秀嫵媚地道。

  「好,不喝,秀姐,我們休息吧。」天閑不知道在想什麼,今天特別急色。不等苗秀開口,就將她按在地上。

  一次次需索無度地將苗秀送上極樂之顛。苗秀也一次次從昏迷中醒來又昏迷……

  天閑終於睡著了,本該軟弱無力的苗秀卻睜開眼楮,眼裡哪還有半點醉意,她悄悄的打開房門,不一會就閃進來一條黑影,是陰廣原。

  「怎麼這麼久?」陰廣原不高興地道。

  「他太厲害了,一直不肯放開我,剛睡過去。」苗秀畏懼地道。

  「哼,死到臨頭還這麼風流。」陰廣原更加生氣,從懷裡摸出一把黝黑的匕首,向著躺在地上的天閑走去。

  「天閑,我和你的殺子之仇也該做個了斷了。你死吧。」黝黑的匕首幻化出一片黑色罩向天閑。

  「是你?」被該熟睡的天閑平移出三尺,正好避開陰廣原的攻擊。

  「你,你沒有中淫蛇草?」陰廣原大驚,同時惡狠狠地看著苗秀。

  「淫蛇草怎麼能傷我?」天閑微微一曬,淫蛇草乃是天下最霸道的春藥,中了淫蛇草之人,只要還有一絲力氣,都會將這點力氣完全發洩掉才會平靜下來。

  「淫魔,這周圍我已經步下絕對領域,你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天閑知道陰廣原打什麼主意。

  「哼,你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陰廣原將匕首橫在苗秀脖子上。

  「哈哈。」天閑大笑。

  「你笑什麼?」陰廣原的手緊了緊,一縷鮮血順著苗秀的脖子流出。

  「你還想作戲,到現在你還不知道哪裡出了錯嗎?」天閑搖搖頭,不顧苗秀眼中滿是企求的神色︰「為了演這齣戲,蘭提斯恐怕費了不少工夫。不錯,這個苗秀做的十分完美,甚至連魂魄都是一樣的,我想,為了拼湊出類似頻率的生魂,蘭提斯那丫頭殺了不少人吧,連記憶都是完全一樣的,可是你忽略了兩點。」天閑不緊不慢地道,「第一,秀姐好強,她這人必然也好面子,絕不可能在我面前表現出對另一個男人的不自然,因為她不會讓自己被人說水性揚花,當然,那一時的臉紅只是讓我產生了懷疑。我本以為很瞭解你們的人類的心思,沒想到還是走錯了一步,我本以為,你會因為嫉妒和懷疑更瘋狂地在苗秀身上發洩。而徹底失去警覺,沒想到反而因此引起你的懷疑。」陰廣原眼珠亂轉。

  他還藏了一手,所以現在他需要的是一個機會,一個令天閑分神的機會。

  「你想的也沒錯,可是那不是我。」天閑不在意地道,「你既然說第一,那麼一定還有第二了?」陰廣原想要拖延時間,好想出脫身之策。

  「不錯,第二,秀姐是個很完美的人,我所謂的完美是在人們眼中。所以秀姐身上稱的上惡習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酗酒,就像毒癮一樣,戒毒的人比起普通人來更沾不得毒品,酒也是一樣,戒酒的人是不能再踫酒的。」天閑的話音未落,陰廣原已經想到了脫身的辦法。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下次我會改進的。」說完苗秀就被他推的向前衝去,絕對領域的結界本該是很溫和的,但陰廣原卻在後面加上一股力道,後推的柔勁和陰廣原的掌力一撞,龐大的力量不是苗秀所能承受的起的,兩股力量的積壓下,苗秀整個人都被壓扁,血和內臟濺得到處都是。

  「你混蛋。」天閑氣得大聲罵道。

  陰廣原卻趁著空隙向外衝去,眼看那被苗秀血肉打開的缺口就在眼前。

  「以我天閑之名,啟動審判之門,漠視他人生命者,將永遠沉淪。」後面天閑的聲音比他的速度快的多,陰廣原發出最後一聲慘叫後,就迷失在無盡的黑暗裡。能證明他曾經來過的只有那一地的血肉和被天閑從他身上取下的黃金劍。

  「哎,阿特蘭提斯的悲哀,生物技術的顛峰確實要不得啊。」阿特蘭提斯若沒有無限複製生命的能力,或者他們會對生命更珍惜一點,將苗秀的血肉收攏,化去,天閑在心裡為她祝福。她雖然不是苗秀,但到底和天閑有過肌膚之親,可是,完美的複製人是不該存在的,所以她只能滅亡,地上的黃金劍閃著動人的光彩,揮手間,天閑撤去整個領域。

  彎下腰,揀起主宰著瑪雅人命運的黃金劍︰「秀姐終於還是失敗了,我本以為,她可以成功的。」原本就屬於欲魔的黃金劍被天閑收入體內。

  以苗秀的才能,加上可以動用的力量。本來是可以和常恨抗衡的,只是天閑忘了一點,苗秀終究是個女人,無論她再能幹,先天的弱勢,使她可以與常恨抗衡,卻無法對付至邪的淫魔。

  也正因此,當初吳佩才會在比淫魔差的多的蛇魔面前屈服。

  「秀姐,等我。」天閑說著朝虛空跨出一步,人立時一閃不見。

  阿特蘭提斯的高級生物實驗室正是胭脂樓的秘密空間,但這早已經難不倒天閑了。

  如今三心魔的一切都成為天閑的一部份,對於阿特蘭提斯,天閑比任何人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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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樓即使在這種時候還是充滿了紙醉金迷的氣氛,戰爭和商人一般不會發生衝突。所以戰火無法燒到的胭脂樓反迎來更多客人。

  又一次進入那離奇的空間。胭脂樓之所以能吸引那麼多的客人,正因為這實驗室會提供各種各樣頂尖的美女,在實驗室裡,都是那些作為藍本的實驗體,唐玲也在其中,本來早就該來救唐玲的,可是因為假唐玲的存在,對呂涼來說,假唐玲更適合他,有時真和假真的很難選擇。

  唐玲還是像幾年前那樣,美麗動人,同時又充滿了活力,臉上還帶著薄嗔的表情。

  在唐玲的水晶棺前停了一會,天閑繼續尋找苗秀,因為天閑的存在,常恨絕不會將苗秀送去死靈塔,否則就要冒著極大的危險,在實力突破到天閑,心魔這類擁有不死身的階段後,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否有無限提升力量的能力。

  當然,這種提升需要付出極高昂的代價,因此,常恨不會冒險。苗秀正是他最好的籌碼。

  找遍所有水晶棺,天閑還是沒能找到苗秀,倒是意外地發現當日夢佳稱選美的另外幾人,看來她們還是沒能逃脫魔掌。

  「秀姐一定在附近,我感覺得到她的呼喚。」天閑喃喃自語。

  不死心的天閑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有。

  這裡的收藏品又多了不少,其中居然還有一些美麗的天使和妖艷的妖精。

  就在天閑失望的時候,空間發生一陣激盪,這是有人要進來的徵兆。

  「黑暗!」天閑的咒語使他的身體完全容入黑暗之中。

  進來的人是蘭提斯,另外還有一個是帕姆,蘭提斯好像在發火,帕姆低著頭不敢抬。

  「什麼,居然要我去伺候那個老東西?那傢伙以為他是誰?」蘭提斯很生氣地罵著。

  「小姐,竇先生是大神的客人,如果不滿足他的要求,只怕到時候會帶來災禍。」帕姆勸說著。

  即使身在群芳陣中,他依然保持著目不斜視。若不是天閑早知道這傢伙是天閹,還真要佩服他。

  「大神又怎麼樣?誰知道真的假的。」提到大神蘭提斯的中氣也沒那麼足了。

  「小姐,我知道小姐的心意。可是很多事已經發生了,您又何必?」帕姆嘆息著道。

  「你不會明白的,我一直都不希望依娃離開,為了留住她,我甚至想要抹殺她的意識,她是我唯一知心的朋友,唯一的,唯一的。」蘭提斯顯得有些恍惚。出身於王室不知幸或不幸,錦衣玉食地她一向就沒什麼朋友,傳統的王室傳統教導她,該如何去玩弄權術。在必要的時候,如何犧牲他人保護自己。

  所謂弄謀者必被人謀,在她這種爭權奪利的環境中長大的人,總是對周圍的人存有戒心,唯一可以使她不必提防的就只有依娃,面對依娃,她可以完全敞開自己的心扉。只有在依娃面前,她才會表現出真實的自己。

  但也因此她對依娃的關係,由原本的依戀變成一種畸形的狂熱,甚至不惜殺死所有接近依娃的男人。

  依娃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直到最後,她終於逼走依娃,才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那該怎麼打發下面那個人?」帕姆不再勸說蘭提斯。

  「前些天送來的那個女人呢?想必那姓竇的會有興趣。」蘭提斯不屑地道。

  「可是,大神特別交代,不能傷害她的,何況她要是鬧起來怎麼辦?」帕姆很為難。

  「給男人踫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至於鬧,男人不就喜歡這調調嘛?」蘭提斯才不管那麼多。

  「哎。」帕姆發現小姐越來越固執了,現在連王都管不了她了,或者依娃小姐還在就好了,只有依娃小姐才能降的住蘭提斯。

  蘭提斯這麼亂來,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但無論如何,帕姆是不會違背蘭提斯的。

  「我這就去。」聽完的兩人的對話,天閑亦喜亦怒,喜的是總算知道秀姐的下落,怒的是這蘭提斯居然敢動歪腦筋。

  集中精神盯著帕姆,天閑仔細觀察著,這裡確實沒有秀姐的蹤影。

  只見帕姆來到一具水晶棺前,將裡面的女人放出來。長久的麻木使得那女人嬌吟一聲軟倒在冰涼的地上。

  這聲音使得天閑渾身一震。那不是苗秀還是誰,但樣子卻不對啊。

  「姑娘,得罪了。」帕姆抓住苗秀的頭髮猛一用力。

  天閑眼一翻就想現身。卻發現帕姆手中忽然多了一張類似人皮的東西,地上的女人則變成了苗秀。「嘖,確實是好辦法。」天閑不得不佩服想出這辦法的人。將苗秀這樣藏著,若不是正好撞到,天閑還真想不到。

  「苗姑娘,不好意思,有位竇先生需要禰去安慰一下。」蘭提斯抬起苗秀的臉。

  就是這個女人的丈夫,那個叫天閑的傢伙搶走了依娃,她一定要報復。

  「你,不要。」苗秀當然知道蘭提斯話裡的意思,驚慌地躲閃著,但常恨的封神符卻使得苗秀渾身無力。

  「賤女人,禰裝什麼清高,禰這種人我見多了。」蘭提斯報復似的用力捏苗秀的下巴,捏得苗秀的眉頭皺成一團。

  「身材這麼差,真懷疑禰是不是女人。」蘭提斯繼續說著,平心而論,苗秀的身材並不差,只是算不上乳牛極而已。

  這次蘭提斯用手用力擠壓著苗秀的胸乳,不堪忍受的苗秀終於發出悶哼聲。

  「我以為禰多強呢?也不過如此,我會慢慢調教禰的,小美人。」蘭提斯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容裡充滿邪惡。

  「小美人,禰的膽子好大啊。」同樣的語調,同樣的稱呼,卻發自不同人的口中。

  蘭提斯臉色一變就想躍起,誰知身子剛一動,腳就軟了下來,以和苗秀相同的姿勢倒在地上。

  抬眼看時,帕姆早就昏倒在一旁了。而她的面前正站著她的噩夢,那個穿白衣的邪惡男人。

  「小美人,禰的膽子真的很大。」天閑捏著蘭提斯的下巴,就和剛才她捏苗秀一樣。

  天閑的指力可不是蘭提斯比的上的,蘭提斯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脫衣服。」天閑冷冷地道。

  「禰!」蘭提斯瞪大眼楮。「天閑,不可以這樣的。」苗秀渾身無力,爬不起來,可是卻也聽到天閑的話。

  「難道要我逼你?」天閑沒理苗秀,只是看著蘭提斯,眼裡沒有一絲憐憫。

  蘭提斯和天閑的目光一踫,渾身打個冷戰,下意識地解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眼淚卻不爭氣湧了出來。

  「去,給她穿上。」天閑放開手,指著苗秀。

  蘭提斯一楞,也忘了再哭,只是呆呆地看著天閑。

  「我的話禰沒聽到嗎?」天閑怒道。

  「哦。」蘭提斯被天閑吼得渾身一震,卻出奇順從地走到苗秀面前,替站都站不穩的苗秀穿上衣服。

  「秀姐,我說過讓禰當心的。」直到苗秀穿好衣服,天閑才開口,剛才他就在旁邊那麼看著,弄得苗秀有些不知所措。

  蘭提斯卻是渾身都升起了異樣的感覺,不停揣測天閑現在在想什麼,當然,真知道天閑所想,怕她會氣得暈過去的。

  天閑在想的是︰女人的衣服真麻煩,幸好這有個免費的女傭,不然還真沒辦法。

  「我……」苗秀一向強幹,這次卻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低下了頭。

  麻木的氣血已經開始恢復正常,雖然封神符還在,但平時活動已經不是問題︰「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的。」

  「秀姐,雖然人們常形容商場如戰場,但實際上卻是不同的,商場之上,可以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甚至吃人不吐骨頭,但畢竟還有規則可講。戰場是不同的,它的規則只有一條,成王敗寇,其餘的一切都不重要。而權利的鬥爭則更是變本加厲,商場上,失敗了有機會東山再起,權利場上失敗了就會從此灰飛湮滅。所以,我一直不希望秀姐介入。」天閑幽幽地道。

  「天閑,我知道錯了。」苗秀小聲地道。

  天閑看了看苗秀,沒有說話,苗秀只是因為暫時的挫折加上天主星之力已經完全消失,而一時明瞭,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天閑知道,等苗秀恢復過來,她還是會走同樣的路。天閑所能做的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難道真要自己也跳入這漩渦中?天閑有些無奈。

  「天閑!」聽不到天閑回答,苗秀低聲叫道。

  「哦,嗯?」天閑回過神來,一時卻被苗秀的樣子弄得楞住。苗秀的打扮一向是精明幹練,連裙子都很少穿,更不用說像蘭提斯這種充滿誘人犯罪構思的紗裙了。這種忽然的轉變,加上苗秀因為這次的事顯得有些怯生生的,整個人彷彿變了個人,也對天閑產生一種新的誘惑。

  「秀姐,回去我會好好罰禰的。」天閑湊到苗秀耳邊道。

  苗秀一聽臉就紅了,天閑的意思她比誰都明白,但她卻沒有反對,只是白了天閑一眼,就又低下了頭。

  一手拉住苗秀,再看看那邊的蘭提斯。蘭提斯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身體被天閑恣意欣賞,連用手擋下重要部位都懶,就那麼直挺挺的站著。

  「小美人,希望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天閑的食指劃過蘭提斯的下顎,這次天閑把真正的唐玲也帶走了。

  蘭提斯在天閑走後還是呆立良久,默默用手撫摩著自己的下顎︰「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天閑,我開始喜歡禰了,依娃永遠都該是我的。」

  天閑絕對不是一個紳士,因為他帶著唐玲和苗秀離開的時候,居然就那麼任由唐玲光著身子,連最起碼地脫下上衣替唐玲遮蓋一下的禮節都沒有。還是苗秀看不過去,逼著天閑脫下長袍給唐玲遮身。

  潑辣的唐玲這會是連一點辣味都沒有了,渾身倦縮成一團,兩手更是緊緊抱著胸部。

  回到星宗本部,天閑這邊剛把人放下,就被花明心帶著人個堵個正著,所謂八月的債,還的快,剛剛是苗秀低頭認罪,這回輪到天閑了。

  在以明心為主審,花語為旁聽,謝雅為檢控官,還加上玉蟾這個原告,對罪大惡極的天閑展開三堂會審,主要內容就是如何糾正天閑的大男子主義。

  在花明心看來,天閑經常不交代個子丑寅卯就跑個沒影,根本就是個人英雄主意,而玉蟾呢,則怪天閑總是讓她擔心。謝雅在一邊準備隨時揭露天閑心中的謊言。弄的天閑只要一句話不說,低著頭猛念道德經,生怕被謝雅給發現了什麼。

  不過天閑還是低估了女人們的耐力,在經過半天的疲勞轟炸後,天閑還是豎了白旗,將能交代都作了坦白,除了一些確實不能說的,被天閑埋入潛意識裡。

  解決了天閑私自離家的問題,唐玲的安置問題又來了。

  其實大家都有幾分明白,這才是真的唐玲,但現在呂涼愛的已經不是她了,而且唐老也對那個唐玲有了很深的感情。

  假做真時真亦假,假的有時候是會變的,現在如果揭穿假唐玲,對唐老無疑是一種傷害,而呂涼本就知道真相,最後還不是有害無益。不得以,只好將唐玲暫時安置在星宗。

  不過對於苗秀的安排,天閑卻很不樂意,苗秀居然讓唐玲和村正菊葉住到一起。

  硫酸加鹽酸,那會變成王水的!唐玲的脾氣可是比村正菊葉暴躁N倍,到時候……天閑簡直不敢想像,那時候星宗還不被這兩個姑奶奶給拆了。

  不過天閑的抗議顯然又是以無效告終。

  經過苗秀事件後,亡魂之森慢慢又恢復了平靜,卻不知道亡魂之森外早就亂成一鍋粥。

  苗秀的失蹤,雖然只有朱絲和一些高級將領知道,但紙終歸包不住火,很快軍中就傳出種種流言蜚語,軍心渙散的部隊在戰爭中節節敗退,終於朱絲坐不住了,想到了天閑。

  在沒有人告密的情況下,以星神之力想要穿過封鎖線並不困難。那次苗秀搞的那麼狼狽只不過是為了演戲而已。

  等到了星宗,苗秀是找到了,可惜現在苗秀在這種事上根本沒法做主,常恨的封神符到現在還沒解開,如今的苗秀比普通人還差,天閑怎麼可能讓她離開。

  朱絲只能失望而返,對外則宣佈苗秀正在進行例行的療養。

  不想消息發佈不久,那邊圖拉國的軍隊就發動了總攻,苗秀不在,無法全局調配兵力,最前沿也是最堅固的防線終於被圖拉國強大的巨人軍隊衝破,在失去了先天屏障後,沒有重型武器的普通人哪是圖拉國巨人的對手,一路幾乎是望風而逃。

  不到兩天時間,敵人就攻到指揮中心,龍城。

  守城部隊在無力抵抗下,準備宣佈投降,朱絲卻極力反對,可惜她終究只有一個人,無法左右指揮部決議,只好帶著一些忠心部下,以龍城軍醫院作為最後的堡壘。同時通過炎龍集團間的聯絡裝置,向星宗發出最危急的求救信號。

  跟隨朱絲的主力是雅典娜,以及愛麗娜手下的夜女神,剩下的就是炎龍集團的子弟兵了,總共加起來雖然不到五千人,卻都是一等一的武衛軍,因此圖拉國想要攻下龍城軍醫院也不是那麼容易。

  當然,龍城軍醫院畢竟不是正規的堡壘,她們最後的希望就是天閑了,而那邊接到求救信號的苗秀,也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天閑躲在丹房好幾天了,也不知道在幹什麼,連花語都不讓進。

  現在情勢緊急到這種程度,偏偏沒有天閑同意,根本就沒人能離開亡魂之森,就在苗秀打算硬闖丹房的時候,天閑才悠哉游哉地晃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我快急死了,你到底在幹什麼……」苗秀看到天閑,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數落。

  「怎麼了?」天閑被數落的一頭糨糊,丹房的結界是絕對和外界隔絕的,因為是一個人進去,天閑連原本的傳訊裝置都沒開。

  「圖拉國的軍隊一路勢如破竹,已經殺到龍城了。」苗秀長話短說。

  「不會吧!這麼幾天工夫。除非他們是一路衝到龍城,路上絲毫沒有遇到抵抗。」天閑嚇了一跳,從最前線的陣地到龍城,少說也有上千公里,圖拉國的巨人可不能和猩猩王他們比,一天行進個一百多公里就不錯了。

  「不錯,最前線的防線被攻破後,路上各城市根本就不敢和巨人們抗衡。」苗秀有些不好意思,這些就是自己手下的軍隊,原本自己還一直以為自己真的是個合格的首領。直到這時候,她才知道,若不是憑著老元首,軍方那些老油條哪會拿她這麼個小女孩當回事。

  沒有凝聚力的軍隊,在遇到危險後,自然會一觸即潰了。

  真正的軍隊指揮畢竟不是書本那麼簡單,如果你沒有資歷,要嘛就得一番風順直到你擁有足夠的威勢,不然只要稍有差池,立刻就會被人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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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要在這種環境中生存,如果沒有改變一切的力量,你就必須變得和這些人一樣。所以天閑一直都不希望玉蟾涉足其中。

  不過現在實在不是計較這問題的時候,龍城軍醫院還在等著救援。不知道常恨又發生什麼變故,這次居然放棄完全滅絕人類的企圖,而改為收服。

  但問題也跟著來了,天閑現在的實力,遠不足以和常恨進行面對面的決戰,如果說就那麼放著不管,不說龍城軍醫院中有大部份都是星宗的子弟兵,即使沒有這層關係,苗秀也不可能放著不管。

  「有一個辦法。」天閑道。

  「什麼辦法?」現在這種時候,那怕是一跟救命的稻草,苗秀也會死死抓住不放的。

  「謝雅和我曾訂有終極契約,作為我的使徒,如果她在龍城軍醫院向我發出黑暗使徒的召喚,我將以靈體的形式出現,那種情況下,加上法則之力的完全融合,以及契約神使徒的配合,我可以擁有三倍的力量。」

  天閑也知道,即使有三倍的力量,現在的他也未必是常恨的對手,但靈體狀態的黑暗契約神卻幾乎是不死的。常恨這種人,絕對不會冒險和天閑慢慢玩消耗戰。

  「那還不讓小雅快去。」苗秀急道。

  「禰要想清楚。因為情況的不同,契約使徒召喚契約神時必然要付出不同的代價,而當我接受召喚成為靈體狀態的契約神後,我只能盡力控制可能出現的悲劇,卻不敢做什麼保證。」

  上次接受謝雅的召喚,天閑只能設法使得契約之力不至於完全控制謝雅的身心,卻不能完全杜絕契約之力的束縛,這次也是一樣。而且使用契約神的力量本就是一種等價交換,所需要的力量越大,付出的代價也就越是高昂,比起常恨,當初的鐘小艷簡直就是螢火之光,與耗月爭輝。如果謝雅承受不了合升時的衝擊,結果將比死劫更加可怕。

  「我願意。」謝雅的聲音在天閑心中想起,天閑剛才的猶豫,使得心中所想的內容變的非常明顯,自然也就輕易地被謝雅感覺到。

  身為除魔師的謝雅,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捨己為人,何況現在等待救援的還有她的好姐妹在內。

  「禰清楚可能的後果嗎?」

  天閑不確定地再問一遍,他比誰都清楚無法承擔合神之力後可能造成的後果。「我不怕。」謝雅顯得很堅定,天閑所想的她都感覺到了。心中忽然升起一絲甜蜜,原來自己在天閑的心中同樣有那麼重要的地位。

  像天閑這樣的人,平時想要控制自己的心緒並不是很難,所以謝雅也很少在天閑心中找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但在生死的關頭,天閑不做掩飾的關懷,使得謝雅忽然明白,天閑並不像她想的那樣花心薄情。天閑只是比其他人更懂得珍惜擁有罷了。

  「我尊重禰的選擇。」天閑心中回應道。

  謝雅的修為比起天閑畢竟太差,相對的也就無法控制自己心中所想,因此這些日子,天閑對謝雅的瞭解遠遠超出謝雅自己的想像,所以天閑終於開始真正接納謝雅,而且不是以契約神和使徒的身份。

  要衝破封鎖線,對於謝雅來說並不算十分困難。等謝雅趕到龍城軍醫院時,周圍那圈圍牆已經變的殘破不堪了。

  這會該是戰鬥的間隙,所以顯得很平靜,只有地上那些屍體向人們訴說著幾天來的慘烈。

  謝雅還沒接近軍醫院的圍牆,就已經被發現了,出於高度緊張狀態的星宗弟子毫不客氣的就是兩束集能光束。

  這是從漂浮槍手那得來的兵器,漂浮槍手們雖然擁有最高的靈活性和最先進的武器,可惜本身的體能太差,所以經常被龍城軍醫院佈置的防空火力網擊落。

  後來在武器匱乏的情況下,有人揀起他們遺落的武器使用時,才發現,漂浮槍手的集束槍對於阿特蘭提斯的巨人武士竟然會出奇的奏效,所以現在所有的集束槍都已經被收集起來。

  可惜的是,想必對方也發覺了這一點,這些天來,漂浮槍手已經越來越刁鑽,根本就不在近處停留,集束槍因為能量的消耗,能用的已經越來越少。

  雖然很突然,但謝雅依然躲過這兩道集束光線,而那邊也已經有人認出了謝雅,不然再來兩下,恐怕謝雅也沒把握躲過去的。

  「二姐。」是朱絲的聲音,這些天她一直在第一線親自參加戰鬥。

  「絲絲,情況怎麼樣?」謝雅聽到朱絲的聲音,放心地翻進圍牆內。

  「比我想像的還要遭,幸好對方的漂浮槍手已經不敢接近,所以沒法再發射重力紊亂波,不然恐怕會更遭。」姆大陸的重力紊亂波不但威力驚人,而且影響的範圍極廣,可惜射程太近,除了開始被漂浮槍手強行突破幾次,這幾天漂浮槍手已經不搞那種衝鋒了。不然整個龍城軍醫院,來它百八十枚重力紊亂波,恐怕現在龍城軍醫院早就亂套了。

  「二姐,禰帶了多少人來。」朱絲接著問道,對於現在死守龍城軍醫院的人來說,士氣是非常重要的,而援軍的到來則是提升士氣最簡潔的方式。

  「就我一個人。」謝雅道。

  「什麼?」朱絲的心涼了半截,若來的是天閑,或者還能憑一己之力解救危機。謝雅?現在謝雅的能力充其量不過和朱絲差不多。

  「進去再說。」有些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好吧。」雖然有點失望,但謝雅能在這種時候趕來,這份心意已經很難得了。

  來到朱絲的臨時指揮所,為了便於指揮,朱絲並沒有住到龍城軍醫院,只是在院子裡隨便搭了一棟帳篷。那些高級的病房中住的都是瀕臨死亡的傷員。

  帳篷裡很亂,連地圖都沒有,因為現在已經不需要那些東西。朱絲要做的只是守住軍醫院,雖然遲早守不住。

  「二姐,為什麼只有禰一個人來?」現在的朱絲哪還有當年精英學院黑寡婦的風采,多日戰鬥,加上沒時間洗澡,朱絲的身上甚至還散發出一股異味。

  「這次的敵人,連天閑也沒把握對付。」謝雅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這一路殺過來,她也累的不輕。

  「所以他沒來?」朱絲有些失望,龍城一破,那些平日裡威風凜凜的將領,幾乎沒做任何抵抗就投降了,那時候朱絲就有一種很失望的感覺。沒想到天閑也這樣。看來自己還是看錯了天閑,難道男人真這麼不可靠?

  「你別誤會了,天閑會來的,但會換一種方式。」謝雅見朱絲誤會忙解釋道。

  「嗯?」朱絲一呆,沒能體會謝雅的意思。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接觸傀儡術嗎?」謝雅問道。

  「記得,多虧了天閑的護身符。不過後來的那個老太婆好厲害。」朱絲回憶著往事。

  「嗯,禰記得那次天閑是怎麼出現的嗎?」謝雅道。

  「那次。」事情過去太久,朱絲需要時間整理一下思緒。

  「難道還是需要召喚嗎?難道天閑想要小文,或者是小佩?」看來天閑在朱絲的眼裡是永遠和色自分不開的。

  「禰想哪去了。」謝雅好笑,朱絲的想法其實和以前的謝雅很像,不同的是朱絲不會有謝雅的「大女子主意。」只要天閑對她真心,她並不介意天閑有多少女人。

  若不是因為日月銀梭的合體,恐怕謝雅也無法瞭解天閑的無奈。

  「這次還是由我來召喚,因為這樣一來,天閑就可以以靈體的姿態出現。那種情況下,天閑的力量將有所提高。」謝雅不想花時間慢慢解釋契約神和使徒的關係,而且時間也不允許,外面已經開始傳來新一輪的號角聲。阿特蘭提斯的巨人又開始衝鋒了。

  「三妹,我要開始了。」謝雅站起身,表情嚴肅地道。

  朱絲呆呆地點了點頭,離開帳篷。

  找了一塊空地,謝雅放鬆全身的肌肉,就那麼站著,雙目微闔,開始吟頌咒語︰「存在與亙古,與我締結永恆契約的神啊,請傾聽我的呼喚。請以禰的力量,平息眼前的戰爭。為和平,我,願獻上我的所有。」謝雅隨著自己的咒語慢慢離開地面,頭髮也無風而動,在腦後飄蕩。

  天空忽然變得一片黑暗,並不是因為雲遮住了太陽,而是因為四周開始瀰漫著一種黑色的光。

  感受到危機的雙方都停止了戰鬥,呆呆地看著現在的唯一醒目的,發出紅色光輝的謝雅。

  「合神!」謝雅猛然睜開一雙秀目,火樣的熱情在剎那間爆發出來,接著有一種更濃的黑色衝入謝雅的體內。

  「啊!」謝雅發出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刺的所有人耳膜發脹。接著謝雅的面色由紅轉黃,最後變成蒼白,呼吸也急促起來。

  「哎,」天閑的嘆息聲響起,當黑影離開謝雅的身體凝成一個人形時,謝雅已經因為體力透支而暈了過去。

  同一個契約神由不同的使徒召喚,相差是非常大的。為了使契約神發出更強大的力量,就需要使徒和契約神的完全融合。

  合神度越高的使徒,所能發揮出的契約神力量也就越大,甚至有些能完全向契約神開放自己的使徒,可以使契約神發揮出比原本力量還要強大的威力。

  剛才天閑在謝雅體內,原本有機會得到比他原本預料的三倍更強的力量。可惜謝雅的體力終於到了盡頭,逼使天閑不得不提前現現身。

  「我,契約神天閑,接受使徒的請求。」天閑又一次以全黑的形象出現,周圍的黑光此刻也已經完全消失了。

  「天閑,你終於忍不住了?」常恨也出現在遠處,另外還有已經被他控制的阿特蘭提斯的帕姆,姆大陸的歐倫和瑪雅的黑金三祭司。

  「我很奇怪,你為什麼放棄原來的打算?」天閑提出自己的疑問。

  常恨原來的意思是徹底摧毀現在的世界,而由他來創造一個新的世界。可是,什麼原因使他放棄了這個打算呢?

  「這就不是你該知道的了。你要知道的是,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你能應付的了。」常恨道。

  「是嗎?或者吧。」天閑冷笑。

  「你知道我為什麼繞個大圈子嗎?」天閑指的是他特地通過謝雅的召喚才來到這裡。

  「不過就是弄些玄虛。嚇唬嚇唬普通人還可以,對我們而言,你不嫌小氣嗎?」常恨對於契約神的瞭解也很有限。

  「是嗎,我們來試試看為什麼?」天閑道,接著就看到天閑硬邦邦地朝著常恨衝過來。

  「找死。」這邊不止常恨,還有常恨幾個得力的手下。

  不同的能量帶著毀滅之勢朝著天閑攻來。轟一聲巨響後,天閑就被炸的四分五裂。

  「不過如此。」吃過天閑虧的瑪雅冥王阿波非斯冷聲道。

  「哈哈,現在你明白了嗎?」被打散的天閑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慢慢又聚攏起來。

  「嗯?」常恨目光一凝,這樣確實是麻煩得很,一個打不死的敵人,想必沒人喜歡。

  「走。」不出天閑所料,常恨的謹慎,使得他不會冒險。在沒有把握之前,常恨暫時是不會再來攻擊的。

  經過這麼多天的拉鋸戰,星宗的弟子們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那些男性還好,聽到暫時休戰的消息,第一件事就是倒頭大睡。

  柴文手下那幫娘子軍就不行了,第一件事是跑去洗澡。

  「二姐,二姐。」雖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也不好,可是謝雅的情形又使得她不能丟下不管。

  「她沒事的。」雖然體力嚴重透支,但最後的關頭,隱在謝雅體內的日月銀梭的月梭卻發出一種力量,護住了謝雅最後的元氣。

  經此一劫,謝雅也算可以羽化為天罡之一,算是因禍得福吧。

  「天閑。」朱絲不習慣現在天閑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人。

  明白朱絲的意思,天閑將身子一抖,慢慢現出本來面目。

  「你身上什麼味?」恢復肉身,天閑的嗅覺也回來了,不自覺地聳聳鼻子道。

  「什麼?」朱絲被弄的臉上通紅,女兒家被人這麼說總是不好意思的,何況現在是面對和她關係非淺的男人。

  「禰去洗洗吧。」天閑好笑,有必要這麼打腫臉沖胖子嗎?

  剛才天閑不提還好,這一提朱絲自己也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偏又在天閑面前死撐,所以天閑才忍不住道。

  「二姐交給你了。」朱絲這會也不會客氣了,把謝雅推給天閑,朝浴室衝去。

  幾天的激戰,終於算告一段落。

  雖然龍城軍醫院還被重兵圍困,但以常恨的為人,在沒找到對付天閑的辦法之前,他是不會再發動進攻的,所以龍城軍醫院暫時還是安全的。

  忙裡偷閑的柴文,謝雅等在醫院大樓最高層聊天。生死關頭,是最容易培養出感情的,戰場尤其如此,所以現在的柴文,吳佩等人和雅典娜,愛裡娜的感情都很好。

  星宗的那些光棍們也和月宗的那些女弟子以及醫院的護士打的火熱,看來這倒是戰爭的意外收穫。

  「痛快。」天閑現在混在那些北歐勇者中,說話的是血斧王,這個大個子是個老粗,人卻不壞,經過那次色斯靈尼爾天閑一人擺平那麼多怨女後,血斧王就不再事事針對天閑了。

  「你指什麼痛快?」天閑也是沒辦法,星宗弟子和他一起都顯得很拘束,朱絲那邊的娘子軍他又不方便攙和,只好和這些北歐的土匪在一塊。

  血斧王是典型的戰鬥狂人,這幾天不嫌累的恐怕就只有他一個人了,連那些北歐勇者都有些吃不消了。

  「當然是打的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了。最痛快的是沒有那群娘們跟著唧唧歪歪的,你不知道,那些女人有多煩。」血斧王發牢騷,色斯靈尼爾的那些怨女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像血斧王這種率直的漢子,讓他欺負女人是不大可能的。

  「哦?」天閑奇怪的看著血斧王。

  「老是嫌我們殺人太難看。打仗,砍死人就可以了,又不是繡花,要好看幹嘛?」血斧王繼續道。

  原來,血斧王他們本就是海盜出身,而且塊頭大,用的又都是重武器,砍起來通常是一刀兩斷,弄的內臟到處都是,怨女們自然就不願意了,於是要求他們向那些瓦爾基利雅學習。

  天知道用重兵器的他們想學瓦爾基利雅那種花哨的槍法又多痛苦,於是只好勉強答應,以後砍人盡量不弄得那麼噁心,弄的他們砍人都得縮手縮腳的,好容易有這種機會,當然要好好發洩一番。

  「是嗎?」天閑有些好笑,原來血斧王那麼怕女人,看他以前對自己那種態度,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對了,我說,能不能教我兩手。我好回去制制那些蹄子。」血斧王看周圍的人都只顧喝酒,吃東西,神秘地湊到天閑身邊道。

  「嗯。什麼?」天閑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就是那個啊。哎呀,你知道的,大家都是男人,不要那麼小氣嘛。」血斧王難得地會臉紅。

  「什麼啊?」天閑莫名其妙,等看到血斧王那扭捏的姿態,以及不自然的表情,這才恍然。

  「哦,你是說房中術啊。」

  「噓,小聲點。」血斧王急忙看看四周的同伴,見沒人注意他,這才放下心來,「這種事,不要說的那麼大聲嘛。」

  「沒什麼啊,在東方有專門研究這種功夫的,你居然會臉紅,真是奇跡啊。」天閑道。

  「好了,你教不教。」血斧王有些惱羞成怒。

  「好吧,」天閑想了想才道,在血斧王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血斧王喜的連連點頭。「好了,能明白這些就夠你用的了。」天閑坐好身子。

  「謝了。」血斧王端給天閑一大碗酒。

  「算了,你少給我找麻煩我就謝謝了。」天閑謝過血斧王,他可不喜歡喝酒。

  「真是,怎麼喝酒就像娘們了。」血斧王不滿地道,其實心裡是滿高興的,因為天閑總算有一樣比不上他了。所以他一點都不生氣,一口將碗裡的酒一飲而盡,完了還故意將酒碗翻過來衝著天閑比了比。

  暴風雨前的平靜總是令人窒息的。現在的龍城軍醫院就是如此,在剛停戰的安逸過後,眾人都開始感覺到那種無比的壓抑。血斧王的脾氣也愈發顯得有些暴躁。

  「天閑,總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啊。」朱絲來找天閑,現在苗秀不在,她就成了暫時的總指揮。

  「我知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可是,真要往外衝的話……我的力量並不能保護這麼多人,難免死傷慘重。」天閑現在也是沒辦法,常恨本身就是上個文明後殘存的強者,現在又擁有了一部份原始之力,相對於事事懶散的天閑,常恨無疑要勤奮的多,所以對於力量的運用也就不是天閑所能比擬的。

  困守在這裡,天閑還可以憑借屬於契約神的絕對領域,使得這其中的戰士防禦能力倍增,但如果朝外沖,這些血肉之軀的士兵恐怕經不起那種短兵相結。

  「但就這麼耗下去的話,不說我們儲存的糧食。就是士氣也會一落千丈的啊。」這段時間朱絲在戰火中,已經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將領,可不是天閑這種只掛虛名,沒有實際經驗的中將。

  「我再想想吧。」天閑有些頭疼,一直以來,天閑做事的顧慮都沒有如此多過,現在要顧及太多人,難免就有些束手束腳。

  「一定要快,士兵們的情緒已經快要失控了。」不是發現情勢危急,朱絲也不會這麼急著來找天閑。

  「我知道了。」天閑答應著。

  這麼又拖了幾天,一些普通的人類士兵開始出現一些小規模的騷亂。天閑卻還是沒想出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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