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翔風鷲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玄幻奇幻] [Yang9398]北斗第八星[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1
發表於 2010-3-12 19:28:22 |只看該作者
「吳佩,你是直接回去,還是先跟我去亡者國度?」已經快離開烏托邦那獨立的世界時,天閒問道。
「我還是先跟你,我需要一段時間想想怎麼面對大姐她們。」吳佩想了想道。
「好吧。」
有天閒和俄塞裏斯這兩個重量級的傢夥在,烏托邦那獨立的空間層面根本構不成阻礙。烏托邦平靜的天空,被兩人硬是擠出一個裂口。
就在兩人穿出去時,地面上也多出兩個人來,前面一個赫然就是常恨,後面的則是那堅持要處死吳佩的大祭祀。
「首領,就讓他們這樣走嗎?」大祭祀明顯疑惑地問道。
「我現在還留不住他們。」常恨看著天,高高再上的眾神啊,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烏托邦,真是個好地方啊,在這個沒有希望的地方,沒人可以找到棄卒的。
「首領,您不是已經得到黑金法杖了嗎?」大祭祀不解。
「說來話長,對了,叫你聯繫淫魔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常恨問道。
「首領,淫魔說只要首領將黑金法杖給他,他可以答應和我們合作。」
「哦,你告訴他,沒問題。為了表示誠意,我們願意先將阿波非斯的法杖奉還。」常恨發出冷笑的聲音。
「首領,我不明白,我們好容易才得到的東西,為什麼要白送給別人。」大祭祀問道。
「哼,阿波非斯法杖中的力量之源我已經完整解讀,對我已經沒用了。等我解讀出三支法杖,我的力量將增加十倍,那時候就該是我們像那些欺淩過我們的神魔宣戰了。我要他們,付出代價!」從聲音可以聽出他的表情該是無比的猙獰。
「恭喜首領,既然這樣,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理睬淫魔的。」大祭祀也垂涎三支法杖的力量,所以有些捨不得。
「你懂什麼?我們在兇魔那裏的人回報,三心魔中的欲魔居然被那個叫天閒的傢夥給同化了。上次雖然成功用計,使得三魔亂世發展成現實,但天閒那傢夥畢竟不是欲魔。現在三魔亂世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我可不想這麼無止境地耗下去。
「那個白癡淫魔,雖然不是欲魔,但卻相差無幾,最重要的是,他比兇魔還白癡,到時候,人間一亂,我們再在後面推一把,讓各神族沒空理我的事,到時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消滅他們了。」常恨陰笑著道。
他有自知之明,如果正面為敵,不管他的力量多麼強大,畢竟棄卒已經沒多少人了,怎麼可能是各神族聯軍的對手。但如果各神族之間有矛盾,那就是兩回事了。
「是的,我明白了。」大祭祀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記住,這裡是我們的藏身之地,不要再有白天的事發生。那樣只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再出意外,你知道後果的。」常恨一抖披風,消失在大祭祀面前,只留下大祭祀一人。
夜風一吹,大祭祀覺得一絲涼意,常恨越來越喜怒無常了、最後話裏威脅,讓大祭祀出了一身冷汗。
         ※       ※       ※
離開烏托邦,天閒心情忽然輕鬆很多。剛才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那裏有種最讓他反感的東西。
「吳佩,你也別想太多了,很多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天閒對吳佩道。自從離開烏托邦,吳佩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哦。」吳佩無意識地應一聲。
「吳佩。」天閒提高音量,搞不清楚吳佩在想什麼。
「嗯。什麼事?」吳佩一驚。
「吳佩,你究竟在想什麼,從剛才離開後你就一直神不守舍得。」天閒無奈地道。
「天閒,在你認識的人裏,我是不是最沒用的?」吳佩沒頭沒腦地問道。
「不會啊。」天閒做出認真思索的表情,「比起星宗的弟子你強很多,就是你們姐妹當中,你至少不會比朱絲、柴文差。」
「你真這麼想?那為什麼我總覺得我最沒用?」吳佩追問道。
這是她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說起來在進入精英學院前,她一直都是天之嬌女,可為什麼進入學院後她的光芒就不再艷麗了呢?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的能力是在一雙巧手和理智的頭腦。如果沒有明心,你一定會很出名的。」天閒實話實說。
或者吳佩很聰明,可惜她的優點在天彗星轉生的花明心面前實在是太渺小了,被兇魔招募到殺手集團後,吳佩不是一樣做得很出色? 
「是這樣。那我能做什麼?」吳佩又傷心起來。
「吳佩,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你知道你最大的弱點是什麼嗎?就是太容易自怨自艾了。有點像紅樓夢裏的林黛玉,想的太多了。姐妹之間,有什麼好比的,難道你是在嫉妒她們嗎?」天閒反問吳佩。
「我在嫉妒?」吳佩呆住了。
真是這樣嗎?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在嫉妒。仔細想想,是啊,自己原來真在嫉妒姐妹們。
當局者迷,如今被天閒一語道破,吳佩的心中豁然開朗,心中的大石也消失無蹤。
「謝謝你,天閒,到現在我才真的明白,原來我的心結是這個。」吳佩的臉上恢復了初見面時溫柔的笑容。天閒也笑了。
「這才對,你還要跟我去亡者國度嗎?」天閒總算放下一個心事。
「嗯,我想去看看,難得有機會。」吳佩點點頭。
她現在反不急著回去見玉蟾她們了,既然心結解開,什麼時候再見都是一樣的,不差這一天半天的。
「好吧。」天閒不勉強她。
距離烏托邦最近的地獄之門轉眼就在眼前。門上的兩行大字正如神曲中所寫的一樣,用鮮血寫成:「這裡必鬚根絕一切猶豫,這裡任何怯懦都無濟於事。」
大門沒有人守著,但可以聽到裏面群魔的咆哮聲,夾雜著一些屬於人類的慘叫。
「我們已經找過了六個地方,我有預感,你那白癡女兒就在第七國度的邊緣。」天閒推開門。
很多低級的鬼物在四周跳躍著,但感覺到俄塞裏斯身上強大的光明之力而不敢靠近。
「你怎麼知道?」俄塞裏斯不信。
「天機不可洩露。」天閒賣關子。其實天閒早就確定愛麗娜的位置,只是氣不過她讓花語吃那麼大的苦頭,誠心整她。
「不信拉倒。」天閒才不介意,反正倒楣的不是他,已經找過的六個國度不用再費事。
一行三人朝著第七國度,也就是阿波非斯的黑暗巖洞,這裡沒有一點光明,哪怕是微弱的綠色鬼火都看不到。
幸好吳佩的身上總是散發著與這陰森融洽的暗光,給這黑暗恐怖的地方帶來唯一的光明。
「俄塞裏斯,這可是你老朋友的地盤,要打個招呼啊!」天閒激俄塞裏斯。
沒有伊希斯,俄塞裏斯可未必能對付得了生在亡靈國度的阿波非斯。
「哼!」俄塞裏斯不是笨蛋,天閒的激將太明顯了。
慢慢接近阿波非斯的領地,這裡是到達阿波非斯領地最後的屏障,佈滿著巨大沙丘的流沙之領。
三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在流沙上行走。這裡唯一的正確通路只有阿波非斯清楚,因此才讓他一直在這裡逍遙,否則早就被眾神把他給揪出去了。
「這裡的路你很熟?」天閒對這裡的熟悉讓俄塞裏斯吃驚,雖然他知道星神對於自己星域中的地形很熟悉,但從第一國度到現在,俄塞裏斯知道,不可能有星辰可以穿越如此廣闊的星空。
「當然。」天閒得意地道。
阿波非斯是亡者國度的強盜,曾經劫掠過無數珍寶,其中很多都是獨一無二的,閒來無事天閒也會跑來看看。
隨著接近巖洞,四周的空氣開始變得陰寒起來。俄塞裏斯也開始緊張了,以前經過這些地方都是用太陽船從上空飛過,還從來沒有真的面對面過。
「放心了,阿波非斯不在。」那傢夥的傷還沒好呢,天閒可不以為阿波非斯的傷好得那麼快。
東張希望一陣,天閒朝著左邊岔出去。
「你去哪?」俄塞裏斯急忙跟上,不過很快他就不問了。
一片流沙中,愛麗娜齊腰之下已經完全被淹沒。
四周無數阿波非斯的徒子徒孫正圍繞著愛麗娜不停蠕動,不時噴出帶有強烈腐蝕性的毒氣,想將愛麗娜熏暈。
同時愛麗娜身上的屬於光明神的寶物也讓它們不敢接近,在這些毒蛇和愛麗娜之前,還有不少毒蛇的屍體。
冷冷看著愛麗娜驚恐的表情,天閒一動不動。其實這些蛇本身對愛麗娜是造不成威脅的,問題在於腳下的流沙。
流沙之領是能將神都吞噬的地方,愛麗娜也無法例外,剛到這時她還能夠試著掙扎,但她很快就發現,在這裡,越掙扎她就下沉的越快,如果保持靜止,反而不會再繼續下沉。
不過情況已經越來越不妙了,只要她一失去意識,相信很快就會成為這些毒蛇的美食。
所以愛麗娜的表情變的恐懼起來,她不想葬身在這些噁心的長蟲之口。
「去救人吧。」天閒指指愛麗娜。
俄塞裏斯伸了幾次腿,卻沒敢過去。如果只有那些毒蛇,俄塞裏斯早就過去了,問題就在於腳下的流沙。如果一腳踩錯地方,他一樣逃脫不了流沙之領的威力。
「父王,父王!」幾乎絕望的愛麗娜也看到了俄塞裏斯,驚慌的叫聲使俄塞裏斯更加焦急,卻又只能在原地打轉。
「還是要我來啊?」天閒打著哈欠。
看看也差不多了,愛麗娜臉上已經出現輕微的中毒跡象,再不救恐怕就不好玩了。只要愛麗娜一暈,那麼多的毒蛇,估計一秒鐘就能把愛麗娜給分屍了。
流沙之領貼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層奇怪的吸力,那是由無數死在著流沙之領的冤魂們的怨氣凝結而成,只要你貼近地面懸浮著,立刻就會被他們重重拽下去。
天閒一晃三搖地轉到愛麗娜面前,用腳將那些毒蛇的屍體掃開,空出一塊地方,俄塞裏斯的心早就提到嗓子眼。
「你也有今天?」天閒就那麼蹲下,叫俄塞裏斯奇怪天閒為什麼沒陷下去,西方世界一直就無法理解東方的輕功這種概念。
「哼!」愛麗娜到這份上還嘴硬。
天閒胡亂撥著愛麗娜的頭髮:「不是你老爹求我,鬼才來管你,還衝我發橫。」
「誰要你救,我不稀罕。」愛麗娜強硬地道。
「俄塞裏斯,她不要我幫。」天閒衝著那邊緊張兮兮的俄塞裏斯叫道。
「你帶她出來就是了。」真是急驚風碰上個慢郎中,俄塞裏斯急的不行。
「嗯,聽到沒有?」天閒揪著愛麗娜的頭髮把她往上提,難怪剛才她好心地替愛麗娜整理頭髮,原來是為了這會兒方便。
「好痛,你放開我!」愛麗娜吃痛叫起來。
「放開你?」天閒說著,真的把手一鬆,這一拉一鬆之下,愛麗娜又朝下沉了很多。
流沙漫過愛麗娜的胸,嚇得愛麗娜大叫起來,死死抓著天閒的手不肯放開。
「就是嘛,早這樣乖不是沒事了。」天閒得意地道。愛麗娜被嚇一次,這會兒已經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抱著天閒的手不肯放開。
把愛麗娜慢慢從流沙中提起,天閒的行為在俄塞裏斯看來有點粗暴,弄得俄塞裏斯眉頭直皺,偏偏現在有求於天閒而不便說什麼。
愛麗娜的腿已經露出流沙,眼看著整個人就要從困境中擺脫出來,忽然無數的黑氣纏繞在愛麗娜的腳下,說什麼也不讓愛麗娜離開,中間還夾雜著陰森的鬼號,隱隱可以聽出那低沉緩慢的聲音都是在重複著一句話:「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們。」
那是被這流沙之領吞噬的無數人神鬼怪的冤氣,正在呼喚著新的夥伴。
天閒臉上首次出現凝重的表情,改用兩隻手提著愛麗娜。
其實天閒挑愛麗娜的頭髮抓那也是不得已。他可以利用輕功浮在流沙表面保證自己不沉下去,但卻不能離開地面,否則流沙之領的千古法則一樣會將天閒扯入無邊的黑暗。
如果抓的是愛麗娜的雙手,以天閒只能算中等的身高比起高佻的愛麗娜,那根本沒辦法將愛麗娜提上來。
天閒早就知道不是那麼容易離開的,雙手慢慢用力,愛麗娜的頭髮已經被扯得筆直。
「這些是什麼?」俄塞裏斯可沒那麼好的耐心,說著話就想使用本身光明神的力量將那些黑氣消滅。
「慢著!」阻止俄塞裏斯的人是一直沒有做聲的吳佩。
俄塞裏斯很驚訝,呆看著這個一路跟來都很沉默的女孩子。
「我感覺出他們心中的悲哀,不要傷害他們。」吳佩低聲道。
「悲哀?」俄塞裏斯一呆,空氣裏確實充滿著隱隱的悲哀和絕望。俄塞裏斯掙脫吳佩的手,雖然這些冤魂或者真得很悲哀,但是,眼前愛麗娜的情況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
「太陽的光明啊,以我俄塞裏斯之名,召喚你的降臨。在你熾熱的擁抱下,一切的黑暗都將消亡!」俄塞裏斯放出類似太陽熾熱般的刺目光芒。
在這屬於絕對黑暗的世界裏,受到驚嚇的蛇群開始混亂起來,開始到處亂竄,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兇狠。
而那些纏繞在愛麗娜腳下的黑氣在陽光下則顯得更加濃密。悲哀的呼號更刺耳了。
不知為什麼,吳佩忽然覺得眼角一涼,一滴,兩滴,三滴……
這是什麼?哦,是眼淚!
吳佩有些驚奇,這是不同於往常悲傷絕望的淚水。
淚水是那麼晶瑩,那麼聖潔。
淚水滴到地上,隱隱發出柔和的聲音。
接著便以那著地的一點開始,一點溫和的光沿著地面擴散開去……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2
發表於 2010-3-12 19:28:3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 天閒真相
又一滴,沙漠開始有了綠色。
感覺到忽然發生的變化,俄塞裏斯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是怎麼回事?流沙之嶺居然變成了綠洲,淚水化成的光暈籠罩到那些黑氣,黑色開始慢慢淡去,最終變成純正的透明。
悲號消失不見,再沒有那些恐怖的哀怨,有的只是讓人覺得輕鬆、解脫的氣息,無數的透明的影子離開了流沙之嶺的束縛,朝著天上升去。
地上的幾人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們的快樂。
一轉眼,只因為一個女孩的眼淚,流沙之嶺變成了亡靈國度中的樂土。
天閒已經放開雙手,愛麗娜疲憊地坐在地上,頭靠著天閒的腿,腳下的流沙變成了實地,而那些毒蛇則變成各種溫順的小動物,有羚羊,有兔子,還有梅花鹿,都是毫無攻擊性的那種。
「怎麼會這樣?」俄塞裏斯覺得不可思議。
「悲哀,心的悲哀變成對蒼生的憐憫。這就是天淚星的力量啊。」天閒嘆息道。
吳佩真的擺脫了自己的陰影,淚水從她的臉上消失,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
天閒忽然覺得懷中一熱。
他好奇地探手入懷,摸索一陣,等拿出來時,驚奇地發現,七星燈又被點亮了兩盞。
「咦?」天閒驚訝地叫出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天閒。」吳佩輕聲喚道。
「哦。」天閒回過神來。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天閒收起閃耀的七星燈,「走吧,現在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天閒不想多說什麼。
愛麗娜第一次感覺到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悲哀。剛才的一剎那,她似乎也看到那些冤魂的無奈,慢慢直起身子,一個多月支撐著結界,她太累了。
俄塞裏斯扶起愛麗娜。
「天閒,謝謝你!」臨走時,愛麗娜忽然回過頭對天閒道。
天閒看著愛麗娜,沒有說話。和人間曾經的王者一樣,高高再上者根本無從體會什麼叫是非。
希望愛麗娜經過這次後能有所改變,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天閒算是和她打過招呼:「良知沙漏用完後,我會親自送回的。」這話是對俄塞裏斯說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俄塞裏斯這次沒有說什麼,攙扶著愛麗娜消失在天閒的面前。
「走吧。」看著俄塞裏斯已經離開,天閒招呼吳佩,也離開了這昔日的黑暗之窟。
只是不知道阿波非斯回來後會有什麼反應。
重新回到人間,呼吸著略顯污濁的空氣,看著川流而過的人潮,吳佩皺起眉頭。
「這也是一種真實啊,烏托邦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以後你會明白的。」天閒知道,經過這次的生死轉化,吳佩已經不再是那個愛慕榮華的女孩子,現在她更喜歡平靜和安詳。
「天閒,以前的我是不是很膚淺?」吳佩忽然問道。
「膚淺嗎?那倒未必。相對與人類短暫的生命,現在你有機會好好地去體會生命的真諦。」天閒沒有正面回答吳佩的問題。
膚淺嗎?或許吧,畢竟,人類的生命太短暫,所以很少有人能夠理解什麼是生命,不知道這究竟是誰的錯。
飄飄蕩蕩,來到花明心的住處,不知道玉蟾回來沒有,兩人沒有驚動警衛,悄悄來到明心兩姐妹的臥室。
還沒進門,花明心就發現了吳佩。「外面是誰?」花明心問道。
「明心姐的功力好像進步不少嘛。」天閒推開門,這才發現,花語和玉蟾也在這裡。
「天閒,你回來了?」玉蟾大喜。
「嗯!」
三個女人該是在閒話家常,茶几上滿是垃圾食物留下的殘骸。
「你們什麼時候也開始喜歡吃零食了?」天閒覺得好笑。
玉蟾還有一說,連花明心和花語都跟著折騰,怎麼說也是天外正神呢。
「要你管!」玉蟾嘟著嘴,一眼就看到天閒身後的吳佩:「小佩?小佩!」
一別就是好幾年,吳佩更漂亮了,特別是因為繼承了天淚星的那種力量,使得現在的吳佩再也不像以前那個事事膽怯的小女孩。
玉蟾有些激動:「你真狠心,這麼久都沒個消息,不是天閒告訴我,我都以為……」
「大姐,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吳佩成熟許多,不再像往常那麼激動,勉強保持著自己平靜的語氣,但眼中打轉的瑩光卻出賣了她。
玉蟾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姐妹好久不見,明天我讓小文、絲絲她們都來,我們好好聚聚!」
兩姐妹久別重逢,想必有不少悄悄話,天閒、花語等人不好打攪,悄悄退了出去。
「語姐,家裏到底發生過什麼?你那麼星急火燎地讓我回來,怎麼又忽然說沒事了。」天閒總算有機會問花語那次在瀛洲時,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那次苗秀來見你,我就覺得不大對勁,後來你離開沒多久,秀姐就病倒了,而且是心力交瘁,生機已絕。能用的辦法我都用盡了,卻一點起色都沒有,所以我才找你回來。不過後來跑出來一個叫溫柔的神秘女子,居然很容易就將苗秀治好了,所以我就讓你暫時不用回來了。」花語解釋道。
那時候她也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再經過無數次努力失敗後只好求助天閒,沒想到那溫柔一來,一轉眼的工夫,就把苗秀治好。
「溫柔?對了,我也想問你們呢,我遇到一個叫溫柔的女人。好像和你們很熟。」天閒想起在猩猩王那裏見過的女子。
「是不是蒙著臉,額頭還嵌著一塊寶石?」花語問道。
「對,就是她!」
看來是不會錯了,可是這個溫柔究竟是什麼人?
「她現在人呢?」
「不知道,住了幾天,她就不告而別,我們也不清楚她去了哪。」花明心搖搖頭。
「哎,算了。我可以初步肯定她對我們沒有惡意。」
至少目前如此,如果有惡意,見面時天閒是可以感覺到的。
「她當時有提什麼條件嗎?」天閒隨口問道。
「哦,倒沒具體說什麼,只是說記得欠她一個人情就是了。」花語道。
「人情?教她想幹什麼?」天閒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還真有條件,可惜不知道那溫柔的真正意圖。
「算了,不管她了。朱絲呢?該沒事了吧?」基本上依娃做事他還是很放心的。
依娃一向是個很實在的人,而且心思縝密,該不會留下什麼尾巴給軍部那幫人抓的。
「絲絲啊?還好,那批救回來的人都在醫院,絲絲的情況算比較好的,至少沒有瘋,只是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沒什麼印象了,估計快出院了。」這種轟動性的消息絕對是封鎖不住的,何況花語她們對這件事還特別留意。
「那就好。」天閒道。
「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花明心潑天閒冷水,「這次就絲絲一個人沒事,那些殘廢的傢夥大多是有背景的,恐怕軍方還會追究的。」
「追究?按理不會吧!」想到這件事天閒就有火,那群衣冠禽獸,若不是顧及自己久未沾血腥,早就送他們見閻王去了,哪還有這麼多廢話?
「我看不樂觀,那些人裏有仇松的上司,竇德的寶貝公子,既然找不到病因,只有從唯一算完好的絲絲身上打主意了。」恢復天彗星的記憶,對於人間那些齷齪的勾當,花明心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一無所知了。
「嗯,倒真是個麻煩,不過按理朱絲畢竟是功臣,他們不會硬來吧。」天閒道,這次的事其實是怪不得朱絲的,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次的任務朱絲還是完成的很好的。
「硬來倒不會,不過真要找麻煩,雞蛋裏也是能挑出骨頭來的。」花明心道。
「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們讓絲絲多注意就是了。」天閒有點頭疼。
三大心魔的勢力範圍是有劃分的。兇魔控制的多是軍隊,社會上的那些亡命之徒什麼的,而貪魔掌握的卻是那些重利的商人,以及所謂政界人士。
現在的情況遠不如外表那麼平靜,三心魔的戰鬥雖然沒擺到臺面上來,但是明爭暗鬥一直就沒停止過。因為天閒一直處於一種隱居的狀態,還算沒怎麼受到牽連,但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事情說發生就會發生,沒準什麼時候被哪個被心魔控制的傢夥心一橫,朱絲可就是死路一條了。
「折騰了這麼些日子,睡覺都沒工夫,你們誰來陪我?」天閒的惡習又佔了上風,解決不了的事隨便扔一邊就是了,等到時候再說嘛。
「去,誰要陪你!」花明心嗔怒道,一句話紅了兩張臉。
花語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哎呀,我也辛苦了好些日子了。」天閒裝可憐。
自從離開瀛洲,連續幾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而且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花語和明心了,小別勝新婚嘛。
「去去,自己一個人睡去,我們可沒空陪你。」花明心拉著花語就走。
「嘿嘿,這可是你們逼的。」天閒一向無視人間禮法,當然不會這麼老實。
花明心和花語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身子一軟,眼前一黑,睜開眼睛時已經被天閒轉移到一間客房裏,而天閒卻拿著「九轉紫薇冠」在那得意地炫耀著。
「你!」花明心、花語哪會不認得星帝的九轉紫薇冠,但任她們如何理智,這會也不免吃驚了。
「不用吃驚,星帝經天人五衰進入輪迴,臨終交代我暫代星帝之位。」天閒解釋道。
花明心驚道:「你居然用九轉紫薇冠做這種事?」
九轉紫薇冠不但是星帝的象徵,對於天界星神,也是最強大的克制之物,在它面前,天外眾星神祇能予取予求,只是沒想到天閒居然用它來「姦淫婦女」,不知道星帝泉下有知會不會跳出來。
「哼,那沒辦法,誰叫你們不聽話。」天閒很是得意,自從花明心跟了自己,她就老教唆語姐和自己為難,幾個姑奶奶聯起手來,他還真沒辦法,現在有九轉紫薇冠壓著,總算扳回一城,當時接過九轉紫薇冠時到沒有想到可以這麼用。
當然,話也得說回來,花語明心她們對天閒的侵犯本也就是半推半就,只不過是拿拿蹺,撒撒嬌罷了,愛人之間的甜蜜不足為外人道也……
早上,喧鬧的聲音將天閒從睡夢中驚醒。
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
月宗倒是沒偷懶,還不到八點就都忙碌起來。
伸個懶腰,欣賞著兩女的妖媚,天閒覺得很是滿足,要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紛爭就好了。
三十六天罡!
三十六天罡,哪是那麼容易湊齊的。
天時地利不說,還要生辰相合,最重要的是要經受一次死劫,從絕對的死亡中擺脫出來,才能真正做到星神一樣的以旁觀者的角度冷眼看人間,最後還要得到某種屬於天罡力量的認可,才能真正成為天罡三十六宿之一。
其實靜君姐妹都很合適,就是功力還差得太遠,如果要速成,除非受千萬人詛咒或千萬人愛慕。
說到這個,玉蟾是最符合條件的了,可惜天閒是怎麼也捨不得讓玉蟾去經受死劫。誰也不敢保證死劫後人還可以活過來,如果不成功,那就變成真正的生離死別了。
「天閒,想什麼呢?」最體貼的花語輕輕從背後抱住天閒。
「語姐,你會留戀這個世界嗎?」天閒問道。
「留戀?不知道。」花語很認真地想了想才道,「我想,我不會留戀這人間吧。這個世界太繁華了,我不喜歡,我喜歡像亡魂之森那樣平靜的生活。」
「平靜的生活,是啊!」天閒嘆了口氣。
其實天閒也是如此,天外星神,有誰會喜歡無聊的喧鬧呢。在天上冷冷看著這個世界的興旺衰敗、潮起潮落,看著滄海變桑田,還有什麼看不透的。
對於星神們來說,人間的一世繁華,只不過只一場夢罷了,只有真正的相知才最可貴。
九天之上,誰不羨慕金風玉露一相逢的牛郎織女,誰不希望找到一份永恆?可是,永恆這個詞,談何容易。
生命最短暫的人類總喜歡談永恆,可是,幾乎擁有無限生命的星神們才知道永恆的代價。
「對了,我昨天看出吳佩好像有些變化,她是不是已經……」花語問道。
「嗯。」天閒點點頭。
這種事本就沒必要瞞著。
天閒道:「吳佩繼承了擁有凈化之力的天淚星。」
「天淚星!」談到當初曾並肩作戰的好友,花語有些難過。
當初的封魔之戰,三十六天罡消耗太大,即使沒有在是役死去,也在不久以後發生了天人五衰的現象,進入輪迴,如今再想找時,一個也看不到了。
天淚星是三十六天罡中心最軟的一個,也是第一個被三心魔所殺的,因為她的凈化之力實在太可怕,即使三心魔也很忌諱那種絕對的純凈之淚。
「天閒,你還記得天淚嗎?」印象中那是一個可愛膽怯的小女孩,特別是那雙眼睛,格外明亮,膽怯的她在面對最兇殘的兇魔時,是她唯一一次沒有退縮,只可惜,綿羊的眼淚永遠無法打動惡狼,她還是沒能逃脫死亡。
兇魔挖出了她的眼睛,她的本神所在,於是從此後那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女孩就消失了。
「記得,特別是她的大眼睛。」
星神們從不畏懼死亡,但像天淚那樣慘死的卻不多。
「天閒,她的眼睛還在兇魔的手裏。」花語小聲道。
「早就不在了。」天閒搖搖頭,「天淚的眼睛是絕對純潔的力量之源,兇魔不會總帶著它。吳佩身上,我找到那雙眼睛,在流沙之嶺,她也證明了這點。」
「流沙之嶺?你去那裏做什麼?」花語呆呆的問道。
「對了,你看這是什麼?」天閒倒是忘了一件事,將良知沙漏從衣服裏拿了出來。
花明心喜道:「綵衣姨有救了。」
「良知沙漏?你怎麼弄到的?」花語可是很清楚良知沙漏對俄塞裏斯意味著什麼。
「搶來的?」花明心也醒了過來。
「什麼叫搶的?」天閒不高興地道:「我是那種人嗎?為了這東西我陪俄塞裏斯跑了一趟流沙之嶺。」
「到底怎麼回事?」花語急忙追問道。
「是這樣的……」天閒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從星帝通過神風使者相招,到接任星帝,然後去烏托邦,直到最後的流沙之嶺因為吳佩的眼淚發生變化,這一說就是一個多時辰。
明心和花語聽的眼睛都不眨,直到天閒說完,花語才長舒一口氣:「這麼說吳佩得到的力量是來自天淚的雙眼了?」
「嗯,應該是吧,若不是,怎麼能將流沙之嶺變成綠洲。不知為什麼,天淚的雙眼會落到烏托邦。當時我正是感覺到那種屬於星神的召喚,才正好趕上救了吳佩,奇怪的是,當我賦予吳佩星神之力後,感覺到的召喚也消失了。現在想起來,那正是因為天淚已經承認吳佩作為新的主人。」天閒道。
「不知道昨晚玉蟾和她說了什麼?」花語道。
「該起了。」天閒笑笑。
總不能就這麼躺在床上吧,也該起來去看看玉蟾和吳佩了。
來到原本屬於花語的房間,裏面卻多了一個人,是謝雅。
從三女疲憊的神情可以看出,昨晚她們根本沒睡,但精神卻是很好,或者是因為重逢的喜悅吧。
三女在學校時就表現出不凡的智慧,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可能感覺不到平靜海面下的暗流。
她們比誰都明白,雖然現在社會還很安定,但這只是表面現象,也許一夜之間,戰爭就會在全世界爆發,加上走上社會後,會更加珍惜學校時那種沒有厲害衝突、純潔無暇的友誼,所以三女昨晚幾乎聊了一夜。
看到天閒進來,謝雅顯得有些不自然。
「哦天閒,我忘了告訴你,謝雅也來了,明天再把柴文招回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絲絲吧,讓她們姐妹五個好好聚聚。」花明心以為謝雅和天閒之間有什麼誤會。
對天閒的態度,謝雅是很矛盾的。
偏偏這種事又不足為外人道,來的這幾天,當明心等人一向謝雅提到天閒時,謝雅總是刻意迴避著什麼,所以明心才會有這種誤會。
天閒說:「好啊!」
玉蟾可能是唯一沒有顧及的人,而吳佩一直就是個很文靜的人,繼承了天淚星後更顯得安靜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和謝雅一起來的還有個人。」花明心忽然道。
「誰?」天閒不是很在意。
「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天閒,你可不能太花心哦。」花明心成心刺激天閒。
「什麼跟什麼啊?」天閒苦笑。
這是哪跟哪,自己都還沒見到人呢,明心大姐就在這兒給他上課。
天閒奇問道:「到底是誰啊?」
「誰?問你自己啊!你臨陣脫逃,人家找上門來了。」玉蟾忍不住笑著接道。
「臨陣脫逃?」天閒思索著,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自己沒印象。
「好了,別難為天閒了,就是那個向你挑戰的村正菊葉。」還是花語體貼,揭開謎底。
這麼一說天閒也想起來了,沒想到村正菊葉居然追到這裡來。
「她?我不是留下東西讓你給她看嗎,怎麼還來找麻煩?」天閒不耐煩地道。
「那怎麼能怪我,她根本看不出名堂,不是另有高人,東方武者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玉蟾聽出天閒話裏埋怨,生氣地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天閒的不耐煩是衝著村正菊葉。
村正菊葉是個武癡,本來這是沒什麼的,但偏偏村正菊葉不失為一個美女,這樣就讓人有點倒胃口了。
天閒眼見這會不小心得罪了玉蟾姑奶奶,那還得了,連忙賠著不是。好容易才讓我們的玉大小姐消氣,嘴裏的嘀咕那還是少不了的。
「自己惹的麻煩拍拍屁股走人。留個爛攤子給我收拾,還好意思在那怪我。」玉蟾還在生氣。
「是,是我不好!」天閒連聲道。
「村正菊葉連『生機重現』都不懂,和她決鬥未免無趣。」這話天閒倒不是誇張。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如果村正菊葉連「生機重現」都不知道,那天閒對她的評價就還高了一點。
村正菊葉該是剛剛由術入道,在門外徘徊,還沒能真正進入武道的門檻。
「你就吹吧,話說回來,天閒,我見你和人鬥法挺厲害,反正我也看不懂,怎麼就難得見你和人比武啊?」玉蟾饒有興趣地問道。
玉蟾就看過天閒和柴文動手,別的時候每次天閒都搞出些絢麗的光電效應,看是滿好看的,威力也不差,不過怎麼看那也和武學不搭邊。
「有什麼好比的,武學由術入道後基本就和魔法仙術什麼的差不多了。萬法歸宗嘛,無論學什麼,只要能由術入道,你就會發現,其實目的地都是一樣的。」天閒難得給人說教,聽的玉蟾似懂非懂的。
「對了,不說這個。天閒,小佩好像變了許多,她都不肯說發生什麼事,你告訴我吧。」玉蟾撒嬌道。
昨晚秉燭夜談,但吳佩卻總是有點吱吱嗚嗚的。
「有什麼變化?」天閒想裝傻。
「哼,小雅告訴我,現在吳佩的靈力比她還要高。」玉蟾見天閒裝傻,不高興地嘟起嘴來。
「這個!」天閒搔著頭皮,或者是因為天閒對玉蟾特別關心吧,其實天閒一直不想讓玉蟾介入自己和心魔的糾葛中,這會玉蟾問起,天閒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
「天閒,這裡又沒有外人。而且我看的出,玉蟾遲早是我輩中人,你也不用再瞞了,不然玉蟾妹子會想歪的。」花語不知又看出什麼,注視了玉蟾一會道。
語姐都發話了話,天閒還能說什麼,無奈地站起來,閃電般在房間周圍飛行一週,佈下「絕塵大陣」。
「好了,這樣就不怕有人偷聽了。」天閒滿意地道。
「要我迴避嗎?」謝雅想離開。
「不用了,你聽聽也沒關係。」花語出言挽留。
謝雅對天閒確實很好奇,聽花語這麼說,自然也不再堅持。
「還是你說吧。」天閒不知道從何說起,把包裹扔給花明心。
「也好。」花明心接過天閒的包裹,倒是沒有推辭:「其實我想玉蟾和謝雅早就看出來了,天閒並不算人類,嚴格的說,我和小語也一樣,如今的吳佩也是如此。事情說來話長,要從當年的封魔之役說起……」
明心將星神們的來歷大致說了一遍。
吳佩多少已經知道一點,還算可以接受,玉蟾和謝雅已經驚的目瞪口呆,難怪連大日如來也對天閒那麼客氣。
「玉蟾,你知道嗎,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可是,那次在三星堆,你也看到,我不想你有危險。」天閒做了最後的總結。
「嗯,我瞭解!」玉蟾一時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我和明心先出去了,語姐,你留在這裡……」天閒的未盡之意誰都可以明白。
花語點點頭。玉蟾確實需要有人好好和她溝通。
撤去陣法,天閒覺得有點累,不知為什麼,自從答應星帝即位後,他一直覺得不大自在,或者也是個性使然吧。
獨自和明心來到月宗附近的一處密林,天閒忽然想起什麼事,猛地掉過頭來。
「明心姐,你見過這個嗎?」天閒拿出來的是星帝交付的七星燈。
「七星燈?」明心遲疑著問道。
天彗星之名不是白叫的,對於三界之事,天彗多少是知道一些。
「那知道它的來歷嗎?」七星燈莫名其妙多亮兩盞一直叫天閒覺得很離奇,似乎有什麼自己沒有掌握的關鍵在起著作用。
「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和一個遠古的傳說有關,傳說當七星燈完全點燃後,世間將再沒有虛偽和罪惡。」花明心努力回憶著。
這個傳說的年紀恐怕比星帝的年齡還要大得多,究竟從哪來的,已經沒人想的起來了。
「我只是覺得這東西似乎和我有關,可是又沒有一點印象。說起來我只有到星神殿以後的記憶,在這之前我是誰,從哪來的,記憶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天閒敲著自己的頭。
天淚星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一般而言,雖然她擁有凈化世界的力量,但她的出現也同時標示了悲劇的即將上演。
擔負的責任越大,心中所承擔的憂患也越重,天閒不想這樣。
「天閒,你是從哪得到的這東西?」看天閒半天不說話,花明心小心地問道。
其實明心心中有一個猜測,但事關重大,她不敢說。
「是星帝臨終交給我的。」天閒回答,「算了,不要想了。明心姐,我去把師父他們帶回來,你和語姐說一聲。」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3
發表於 2010-3-12 19:28:51 |只看該作者
不知為什麼,天閒從來不會總記掛著某件事,但這次不知為什麼,天閒總覺得七星燈有什麼不對,直覺地感到很是心煩,想借別的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剛回來呀,玉蟾會不高興的!」明心很是詫異。
「沒事的,我很快回來。」天閒不由明心再說什麼,舉步而出,不過眨眼工夫,就已經消失在花明心的視線中。
如此匆匆別過明心花語等人,倒也不是天閒所期望的,只是花明心的話似乎觸動了天閒心中的某根弦,使天閒產生很不安的感覺。
他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仔細想來,自己從哪來的竟然一無所知,無奈看看天上。滿天的繁星,依舊閃爍,哪才是屬於自己的家,天閒迷惑了。
高懸在北方的北斗七星只剩下三顆孤零零地掛在天際,而曾經最明亮的北極星則顯得有些暗淡,失去了主神的北極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恢複元氣。星帝,你為什麼沒有將事情交代清楚。無意識地撫摩著懷裏的那盞七星燈,天閒感到很是無奈。
誰來給他答案呢?
不知不覺間,天閒已經來到曾經多次造訪的地方。
三座聖殿中的三件魔器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結界還孤零零地矗立在那裏。
不經意地穿過那些禁錮著無數死靈的白圈,天閒有些恍惚地朝著中央走去。
忽然間天閒覺得有點不對,那些死靈呢?
周圍那些被禁錮在這裡的死靈居然都消失不見了,連地上原本少的可憐的骨灰也找不到,天閒不信邪地抹抹眼睛,打開星神之眼。還是沒有,一個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
「不好!。」天閒想到水傲等人的死靈,急忙向裏衝去。
沾染了人類之心的天閒首先想到的就是水傲,跌跌撞撞地衝到密穴的入口處。
天閒總算能鬆一口氣,雖然水傲的死靈已經有些暗淡,不過顯然還在那兒。
「師父!」天閒沖水傲打著招呼。
前幾次天閒都是從花綵衣所在的密穴入口出入的,所以這是水傲死後第一次相見。
水傲有些疑惑地張望四周,最後目光停在天閒身上,揉揉眼睛,然後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叫我?」
「撲!」天閒被水傲癡傻的表情逗樂了。
天閒這一笑,水傲也知道自己確實沒弄錯,天閒是在叫他。
「徒弟啊,你怎麼才來。你知道,師父被人困在這很辛苦的。」水傲開始吐苦水。
「辛苦什麼?你已經死了。哪還知道苦?」天閒見水傲沒事,又開始沒大沒小起來。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水傲連聲罵道:「兔崽子,你小子一見面就咒我。」
「我有嗎?」見到水傲使天閒暫時忘記對自己身世的疑惑。
水傲待他確實如同親生,有這樣一個父親倒也不錯,天閒想著。
「小子,我知道你花花腸子多,快想辦法放我出去。」水傲哀求道,並做出一副苦瓜臉想博取同情。
「哦!」天閒不知道又想起什麼,眼珠一轉,又道:「師父,綵衣姨和鳳叔也被困在這呢,你要見嗎?」
「好啊,那你快點啊。」水傲急道。
「好,你等著。」天閒一拉水傲,硬將水傲從睏了他許久的結界中給拖了出來。
不等水傲說話,拉著水傲就走。
如此就將三人都聚集到一起。
水傲見到鳳守恆和花綵衣,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師父,你們誰先來?」天閒問道。
「笨,當時是你師父我!」水傲嚷嚷著道。
天閒的方法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當然是他這當師父的來實驗了。
天閒等的就是這句話:「好,先別動。」說完天閒讓水傲出列,拿出俄塞裏斯的良知沙漏,對著水傲比了比,這才開口念道:「執掌人類良知的神明,以我天閒之明,召喚你的沙礫,顛倒短暫的時空,請彌補我心中的遺憾。」說完天閒將已經浮在水傲面前的良知沙漏給顛倒過來。
隨著沙漏的顛倒,無數晶瑩的閃爍著各種光彩的細沙在透明的沙漏中慢慢朝下撒落,而同時,四周空氣中也有一些類似的沙礫受到它的吸引,慢慢飄蕩,聚集,向著水傲的靈體飛去,慢慢附著在水傲的靈體表面。
水傲的身體慢慢清晰,開始逐漸勾勒出大體的形態,隨著空氣中沙礫越聚越多,水傲的身體開始有著真實感。
隨著沙漏中最後的一粒細沙滾落,水傲復活了,滿頭的白髮因為興奮顯得鬚髮蓬張,因為勤於鍛練,身上的肌肉一點沒有老人該有的鬆弛,一塊塊突現出來,充滿著無窮的生機,一些猙獰的傷口則在他的身體上宣告著水傲一生的功績。
水傲睜開雙眼,很久沒有被肉身束縛的靈體使得他有點不習慣。
「綵衣和守恆呢?」水傲發覺眼前不見了花綵衣和鳳守恆。
恢復身體後,水傲的靈體之眼也被肉眼凡胎所取代,當然就看不到還是靈體的花綵衣伉儷。
「師父,我發覺你身材還不錯呢。」天閒看的清楚。
鳳守恆是無所謂,那邊花綵衣的靈體已經脹紅了一張臉,恨不得找條縫鑽下去。
「我說綵衣和守恆呢?」水傲沒聽出天閒的意思。
「師父,冷嗎?」天閒好笑地問道。
「冷?有什麼冷的?」水傲還不是普通的糊塗。
「你自己看看身上。」天閒努努嘴。
水傲疑惑地在自己身上打量:「我很好啊!」
「師父,通常人眼是看不到靈體的,但是靈體卻能清楚地看到人類,因為你現在變回普通人,所以就看不到還是靈體的鳳叔和綵衣姨。」天閒不緊不慢地道。
「那……」水傲先沒反應過來,等天閒那明顯繆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視時,他終於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混小子,出你師父我的醜。」水傲說著手忙腳亂地用雙手遮住下體,眼睛四處亂飄,想找到花綵衣的位置。
鳳守恆看到也就罷了,被花綵衣看到可就難看了。
「哈哈,哈哈。」難得看到水傲這麼狼狽,天閒哈哈大笑起來。
「混小子,快去給師父找身衣服。」水傲氣急敗壞地罵道。
「叫什麼叫?」天閒眼一翻。
水傲這會還真不敢翻臉:「好徒弟,乖徒弟,師父年紀大了,這樣容易著涼,勞駕,拜託,給師父找身衣裳吧。」
「著涼?某人可是敢在南極裸泳的。」天閒打趣地說著,不過說歸說,他反手朝外面虛空一抓,手上就多一大把樹葉。
接著,天閒的兩手在身前來回穿梭,不一會就有了一條樹葉縫製的短褲。
「拿,一時找不到,你先將就著吧。」天閒把樹葉褲丟給水傲。
「這?」水傲面有難色。
「不想要,好,拿過來。」天閒作勢要搶。
「好好,總比沒有強。」水傲嘀咕著穿上。
還好,短褲還算結實。
看著水傲這類似原始人的裝扮,天閒才滿意地點點頭。
來的時候想事情,把這碴兒給忘了,現在只好委屈點師父了。鳳叔也好說,就是綵衣姨好像不大方便呢。
想歸想,手上可不能慢,天閒又將鳳守恆的靈體還原成肉身,套上一條和水傲一樣的樹葉裝。
鳳守恆的身上就沒有水傲那麼多的傷疤了,顯得很光滑,看得水傲嘖嘖稱奇,一個勁在鳳守恆身上摸來摸去,「哎,我說師弟啊。我記得你以前比我好不到哪去的,怎麼現在身上的傷疤變那麼少了?」
搞的鳳守恆尷尬不已,半天才擠出話來:「這個,那個,綵衣她不喜歡我身上那麼多……所以我就找天閒……那個用玉髓……」
「哦……」水傲和天閒一同點頭。
「哦什麼哦?」鳳守恆惱羞成怒。
「還不快動手,怎麼說我也是你岳父,那是你丈母娘。」
「急什麼?我這可是為你好。丈母娘大人可是徐娘雖老,風韻尤存,即使你不介意曝光,我可不想造成不好的影響。」天閒理直氣壯地道。
靈體因為死亡時的記憶,可以保留生前的形態,包括衣服,但重塑肉身時就不能保持這樣的形態了,不然那衣服會變成表皮而永遠無法脫落。
拿水傲開開涮無所謂,要是花綵衣也出這種糗,天閒不見得會怕,但明心和花語肯定會劈了他。
「這……」鳳守恆想想也是,不由為難起來。
「沒關係的。天閒,你動手吧。」花綵衣雖然開始還有點害羞,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很坦然地對天閒道。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語姐還好辦,明心姐太難伺候。」天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嗯。」天閒又開始東張西望起來,想找點能遮羞的東西,讓花綵衣穿樹葉裝都有點對不住丈母娘。
「有了。」天閒靈光一閃。
就當是一事兩便吧,天閒彈個響指。
首先啟動良知沙漏,開始的程式和剛才沒什麼區別,到當花綵衣的身體被勾勒出模糊形象時,天閒放開良知沙漏。
讓良知的沙礫自行向花綵衣的靈體附著,天閒則飄浮起來。
天閒念道:「大地的眾生,聽我的傾訴。眼前的靈體曾孕育了生命,帶給她新的生命,新的希望,以我天閒之名,賦予她星神之力。柔弱的生命們,請你們承認這新的夥伴,其之名天育星。」
天閒的手中化生出新的純白光芒,籠罩在即將成型的花綵衣身上。白光圍繞著花綵衣不住地旋轉,慢慢聚攏,變成了充滿慈愛光澤的白色素服,頭上一襲輕紗到肩,額頭被嵌進一顆血紅寶石,兩眼微闔,雙手拇指、中指虛扣,平放在身子兩側。
此刻的花綵衣彷彿是充滿著慈悲之心的觀音大士,甚至可以叫人產生頂理膜拜的衝動。
「為什麼?不公平,為什麼我就要穿這種可笑的短褲?」水傲大叫起來。
隨著花綵衣睜開眼睛,白色的素服變成普通的短裝。
「有什麼好叫的,你那一身肥膘還怕人看啊?」不用天閒開口了,花綵衣接過水傲的話頭。
「好好,你們兩口子一條心,我怕你們,我怕你們。」水傲奉行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宗旨。
目前的四個人,鳳守恆肯定不會幫著自個,那個混帳徒弟更不可靠。悲哀啊,人家也收徒弟,他也收徒弟。怎麼他就老被徒弟欺負。
水傲假惺惺地抹著眼淚,哭道:「沒天理啊!為什麼會這樣?」
水傲明顯作假的動作惹得天閒、鳳守恆和花綵衣三人都啞然失笑。
「對了,師父,你們知道以前這裡的那些死靈哪去了嗎?」天閒笑容一收問道。
「死靈?我想想,好像有點印象。」鳳守恆皺著眉努力回憶,「對了!」
鳳守恆作為上代炎龍集團總裁,有著驚人的記憶力和分析能力,即使在變成靈體後,這點也沒有改變。
「不好,快走!」天閒臉色忽然巨變。
一股龐大夾雜著毀滅威力的能量正以光速朝這邊接近。
以這股毀滅光線所夾帶的能量,天閒若只一個人絕對有時間逃出它的威力範圍,但現在卻有另外三人在。天閒可以肯定,這股光束是連靈體都可以完全摧毀的。
「星光無限,眾志成城,星帝相招,群星護法。起!」脫口而出的大喝聲打斷鳳守恆的話。
就在鳳守恆想開口動問,夾帶著毀滅之力的龐大光束已經狠狠撞在天閒剛張出的守護罩上。巨大的壓力在守護罩的接觸面爆發出來,向著四周暴散出去,天閒的雙足因為這一擊而陷入地下。
「呀!」天閒吐起開聲,努力抵擋著光束的能量。
本該轉眼既逝的時間現在顯得無比的漫長,天閒第一次感覺到危險,長袍因為真氣被撐,裂開一道道口子。
漫長的攻擊終於過去了,天閒鬆了一口氣,無力地坐在地上。
「好可怕的威力!」天閒總算鬆了口氣。
造就棄卒悲劇的「毀滅之光」居然重新出現,所攻擊的竟然是創世三聖封印三大魔器的地方,實在是不可思議。
「天閒,你沒事吧?」雖然沒有直接承受毀滅之光的威力,但從天閒一頭的汗水,以及撐破衣服,加上四周的一片廢墟,水傲等人可以很清楚地推測出剛才那股光線的力量。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天閒擺擺手,自己勉強站了起來,抖落身上的塵埃。
現在天閒的狼狽樣和水傲有的拼,只是這會兒也沒人有空發笑。
鳳守恆問道:「天閒,剛才怎麼回事?」
「沒什麼,鳳叔你接著說。」天閒的語氣裏充滿疲倦。
無論他多麼強大,以一己之力承擔神界「氫彈」--「毀滅之光」的威力他也會吃不消的。
「天閒,你真的沒事?要不,我們回去再談吧?」鳳守恆不放心。
「不,就在這裡說。」天閒堅決地道。
見天閒這麼堅持,鳳守恆也沒辦法了,「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我發現有幾個巨人來這裡,用的是古拉丁語。我以前有個朋友是研究拉丁語的,所以我大致聽出什麼意思,好像是有人需要無數被完全奴役的靈體去建造死靈塔,別的還有一些,我就不大聽的懂了,這些我只是半聽半猜的。」
鳳守恆得到的這些資料,得益於曾身為炎龍集團的總裁,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對於這幾乎絕跡的拉丁語,鳳守恆還能懂得一些皮毛。
「這樣?」天閒點點頭,心頭又是一熱。他知道,七星燈又亮了一盞。
看看空氣中還殘留著未散的能量,再看看鳳守恆和水傲,天閒下定決心,道:「師父,鳳叔,我想請你們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我們能做到的。」天閒難得這麼嚴肅。
平日裏天閒雖然和水傲沒正經。但水傲知道,這個徒弟絕對不簡單。
「師父,事到如今,有些事也該說清楚了。」天閒背著手,說出一番話來,從當初封魔殿的失誤到最近接任星帝。
天閒相信,水傲、鳳守恆以及花綵衣都是有分寸的人,更能分清事之輕重。如今的自己實在太累了,如果他們知道真相,一定會成為自己得力的臂膀。
「天閒,沒想到你居然背著這麼重的擔子。」水傲心疼說,難怪從小天閒會有發呆的惡習。
「沒什麼。」天閒笑一笑,這個師父真的對自己很好,而且從來都沒有在自己面前端過做師父的架子。
「沒想到,明心她們居然也是,苦了她們了。」花綵衣不勝感慨。
「天閒,你說吧,要我們怎麼幫你。」鳳守恆表現出超人的冷靜。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出乎他一貫的知識範疇,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
「這裡還殘留著毀滅之光的能量,我想讓師父和鳳叔成為三十六天罡之二。」天閒說出自己的目的。
「天閒……」鳳守恆一呆,他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天閒這麼說其實是給他們留面子。
這次出事前,他也曾以為自己的身手已經很不錯了,但當面對那些心魔的手下時,他才明白,自己那點能力是多麼渺小,何況如今的花綵衣已經幻化。
他想和花綵衣長相廝守,就一定要使自己突破凡人的界限。花綵衣十月懷胎,分別孕育出天慧的兩大分身,在這段時間裏,花綵衣多少受到星神之力的滋潤。這股力量一直就藏在花綵衣的靈魂裏,所以天閒才能使花綵衣升變為三十六天罡之一。
如今毀滅之光強大的能量卻提供一個新的可能,使水傲和鳳守恆也有成為星神的機會。
「謝謝你,天閒!」鳳守恆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
點點頭,天閒休息一會。
雖然力量還沒能完全恢復,但再拖下去毀滅之光殘留的力量就要散去了。
天閒念道:「我以新任星帝之名,召集遊蕩的能量,賦予眼前生命星神之力。汝等之名,天正、天祿。」
周圍毀滅之光的力量在天閒的引導下分成兩股向水傲和鳳守恆流去。
兩人身上的肌肉一陣蠕動,那條遮羞的樹葉裝變成粉碎,但很快的,一片絕對的黑色和淡青分別纏上水傲和鳳守恆。三十六天罡中和天育星並升天外雙侶的天祿星,以及最北方的天正星終於復生了。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4
發表於 2010-3-12 19:29: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章 岳母相婿
在去找俄塞裏斯還良知沙漏的路上,天閒的心情輕鬆不少。水傲等人不愧是老江湖,或者他們的才智無法和花明心、花語她們相比,但論到社會經驗,就不是花明心等人可以比擬的了。
聽天閒分析了當前形勢,鳳守恆很快就把握到事情的關鍵,就是一直不務正業的水傲也行動起來。
星宗總是需要個主事人的,而天閒現在的事情又太多,實在分不開身,水傲只好腆顏再作馮婦,拼上這把老骨頭了。
而鳳守恆聽說苗秀居然弄的心力交瘁險些喪命,更是心疼的不得了。至於花綵衣就更別提了,知道花語為了他們這三人,險些送了自己的性命,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因為天閒還要將良知沙漏還回去,所以就在瑪雅遺址和三人分道揚鑣。三人趕回炎龍集團,而天閒則朝著太陽船的航線而來。
看來樊厲爾對太陽船造成的傷害不小,遠遠的天閒就可以發現,太陽船的亮度已經大不如從前,隱約的還有破損的痕跡。
這次天閒的靠近倒沒有引起什麼誤會,雖然守護夜女神沒什麼好臉色,但總不至於惡顏相向。
近了天閒才看出來,太陽船的損壞程度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船上的桅桿滿是破損的痕跡,除了主帆,前後兩排較小的船帆已經不能用了,船身上則是深淺不一的爪痕。可以想像巨狼樊厲爾的兇狠。
「你來了。」出來迎接的是愛麗娜。
比起夜女神來,愛麗娜的表情和善的多,或者是經過流沙之嶺的危機,使她有所改變,嫻和的氣質使天閒一時把她當成別人。
忍住要打趣的話,天閒默默跟著愛麗娜朝太陽船主艙而去。
門外還是由幾個夜女神守護,不大情願地替天閒打開艙門。天閒剛打算進去,「喵」的一聲貓叫,接著就看到白光一閃,剛才還在門邊上的貓神已經竄到坐在艙裏的俄塞裏斯身後,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天閒,不時從俄塞裏斯身後探出爪子來示威,顯是還記恨天閒用天羅地網綁它的事。
天閒不在意地笑笑,「俄塞裏斯,我把東西帶來了。」天閒直接切入正題。
「哦!」俄塞裏斯點頭。
「沒事我要走了。」天閒把良知沙漏放到俄塞裏斯面前。
「等一下。」俄塞裏斯居然叫住天閒。
「什麼事?」天閒詫異回頭。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很擔心,似乎天地被一股沉重的氣息所籠罩,好像要發生什麼事。」俄塞裏斯的話讓天閒更加吃驚。
俄塞裏斯居然會對他說出這番話來,要知道,雖然礙於北極星帝的面子,天閒幫著俄塞裏斯找回寶貝女兒,但實際上,天閒和俄塞裏斯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該去找大日如來,或者宙斯,不過我聽雅典娜說,宙斯那老色鬼好像失蹤了。」天閒當然知道這股讓俄塞裏斯壓抑的氣息從何而來。
「死靈通天塔」這種東西,只要是純正的光明眾神,都應該可以感覺到那種不協調的。
「天閒,你們東方有句話叫做唇亡齒寒。這種壓抑的力量顯然也不是黑暗眾神的,你以為你能置身事外嗎?」事情太不尋常,俄塞裏斯居然能低聲下氣地受天閒的氣。
「難得,你轉性了嘛。」天閒調侃道,「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聽說有人在收集失去自我的死靈建造什麼『死靈通天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天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人家客客氣氣的,他當然不好太過份。
「死靈通天塔?」俄塞裏斯沒聽說過這東西。
「別看我,這個我得回去問天慧,就是上次差點被你害死的那個。」天閒聳肩。
他是真的不知道,對於曾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東西,天閒多少都瞭解一點,但那些在天閒出生前存在過的東西,天閒就不大清楚了。這些太古的傳說得去請教花語或者花明心。
說到花語,俄塞裏斯多少有點尷尬,咳嗽一聲掩飾過去,才問道:「難道一點線索都沒有?」
「沒有,如果讓我建造死靈塔,我會選那些生前怨氣特重的,這種全無怨氣的死靈塔,我都不知道造了幹嘛。」天閒還是搖頭。
這種死靈塔無非是為了借用某個邪惡魔神的力量,但那需要足夠的怨氣,何況招出來的那些所謂魔神,只不過是人類眼中的神而已,天閒才不會去做這種無聊的事。
「天閒,現在事情的發展恐怕已經超出我們的想像,我希望你能擯棄前嫌,盡力挽救人間的這次浩劫。」俄塞裏斯很誠懇地道。
「再說吧,星帝的交代我一定會完成。至於人類的生死,早在當年命運女神賭約失敗後,人類的命運就已經交還到人類人中。不到萬不得以,我是不會管的。」天閒才不吃那一套。
如果不是所謂的神族對人間事務干涉太多,哪有現在這麼多事。
神靈對人類來說,本該是最後的希望,存在的作用只是讓人類不會絕望,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了吸引無聊的信徒,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和提升自己的力量,一些神靈開始頻繁現蹤於人間,終於使得人類對神靈的崇拜變成了依賴,所以現在的世界才會變得如此混亂。
人們將一切交給神,而自己不再去努力,於是,當一些惡人得不到懲罰時,惡性迴圈開始了。
「我走了,沒事不要來打攪我。」天閒揮揮手,轉身走出艙房。
看著天閒散漫的背影,俄塞裏斯有些擔心:「愛麗娜,太陽船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復正常?」
「最少需要一個月。」愛麗娜回答道。
「一個月,哎,一個月!希望能平安地度過這一個月。告訴夜女神們,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要停船。」俄塞裏斯心中的不祥始終纏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離開俄塞裏斯的太陽船,天閒有些鬱悶,或者他不該拒絕俄塞裏斯的。只是事情牽扯到花語,天閒也就和凡人一樣,容易失去平常心。
「算了,估計也沒那麼嚴重,再說事情和我無關。」天閒自我安慰道。
甩開想掉頭回去的衝動,天閒以最快的速度衝回月宗,偷偷繞過警衛,天閒朝著花語的房間潛去。
「小語,你長大了……」房間裏傳來花綵衣的聲音。
天閒在門外頓住,想了想,還是不要打攪的好,轉身想去玉蟾的房間看看。
玉蟾的住處和花語不在一區,為了辦公方便,花語和明心的房間都是設在辦公樓附近,所以天閒得繞過演武場才能到達玉蟾的房間。
反正也搞不成突然襲擊了,天閒沒有再掩飾行蹤,東張西望,慢慢悠悠地朝著月宗的住宅區走去。
月宗認得天閒的人倒不少,經常有人停下來向天閒問好。天閒一路點頭,頭暈的可以,反正他也不知道誰是誰。
「宗主,有人在那邊找你。」一個月宗弟子過來和天閒道。
「誰啊?」天閒順著這人的指向,那邊站著個女人,背對著天閒,天閒感覺沒什麼印象。
「她是誰?」天閒邊走邊問。
「那是玉蟾小姐帶來的客人。」月宗弟子恭敬地道。
「玉蟾的客人?謝雅?」天閒想著,可是不大像啊,謝雅沒那麼高。
走到那女人身後,帶天閒過來的月宗弟子退出老遠。
「你找我?」天閒問道。
「看刀!」迎接天閒的不是什麼笑靨如花,而是閃亮的刀光。
天閒嚇了一大跳,月宗裏居然有人敢行刺自己?措手不及的天閒躲的很是狼狽。雖然退得快,衣服仍被從右肩到左腰劃開。
「你是誰?」天閒被嚇了一跳。
「村正菊葉!」對面的女人飛快地吐出四個字,又接著朝天閒攻來。
「村正菊葉!」有了證明天閒是不會怕誰的,他輕鬆地在村正菊葉的刀下穿梭:「哪個村正菊葉?」對當日村正菊葉的挑戰,天閒根本沒當回事。
「哼,既然忘了,那我來替你回憶吧。」聽了天閒的話,村正菊葉的火氣更大,刀光也更加密集。
「阿嗚!」天閒打著哈欠,「這瘋女人從哪跑出來的?」
妖刀這會好像也感覺到比自己更強大的力量不敢發出妖力,所以村正菊葉並沒有失去理智。
「哎,你再不停手我要還手了。」天閒無聊地道。
「哼,誰要你讓。」村正菊葉氣道。
「真是,」天閒右手翻轉,從村正菊葉的刀鋒中穿過,正好托在村正菊葉握刀的兩手腕中間,接著右腳從下飛快探出,「砰」的一下重重踢在村正菊葉的臂部。
「啊!」村正菊葉一聲驚呼,臉脹的通紅,周圍看熱鬧的月宗弟子更是笑成一團。
這村正菊葉平日裏總喜歡找人決鬥,可是手下又沒有分寸,所以這些日子來,村正菊葉得罪的人不少,不過得益於她是個漂亮而且沒有男友的女孩子,所以還不至於招人厭惡。
「你!」脹紅一張臉的村正菊葉氣衝衝地瞪著天閒。
「無聊。」天閒打算繼續去找玉蟾,腳還殘留著剛才柔軟的感覺,沒想到這村正菊葉的身體也和普通女人一樣柔軟嘛。
「站住!」村正菊葉惱羞成怒,自從得村正太郎指點而刀法大成,她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正妖流天幻一刀斬。」當日讓仇瑩吃虧的招數,這次衝向天閒的虛影更多。
「無聊!」這些虛影對普通人或者有威力,但對天閒來說。因為他沒有普通人那種視覺殘留現象,所以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那些足以造成幻覺的影子。
天閒好像對攻擊村正菊葉的某部位特別感興趣--這次又是一陣驚呼,村正菊葉以更快的速度退了回去,「你,流氓。」村正菊葉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要再來了。」天閒掉頭離開。
村正菊葉看著天閒的背影,強忍著眼淚沒有掉下來。
玉蟾好像沒出去,天閒老遠就聽到玉蟾嬉笑的聲音。
「玉蟾!」天閒嬉皮笑臉地探頭進去。
「天閒,回來了,正好,有人要見你呢。」玉蟾正在和謝雅,吳佩說笑。看來吳佩回來後也開朗不少。
聽到玉蟾的話,天閒立刻警惕起來,不會又來那一手吧,剛才不是閃的快,差點挨一刀呢。
「是誰?」
「小兄弟,這麼快就不認得我了。」原來房裏還有一個人,只是因為角度的關係天閒沒看到她。
「溫柔?」那是在猩猩王那見過的溫柔,拿掉面紗的她顯出絕不遜色於玉蟾、花語的外貌。
「該叫姐姐。」溫柔笑吟吟地對天閒道。
「去!」天閒不客氣地把溫柔頂回去,推開門,找個地方自己坐了下去。
「玉蟾妹妹,你看他,居然這麼對我,你們可要幫姐姐出氣。」溫柔被天閒頂撞了也不生氣,掉頭去向玉蟾討援兵。
「好,小佩,揍他!」玉蟾心情好像不錯,惟恐天下不亂地對吳佩道。
「好。」看來吳佩真的完全恢復了,竟然真的和玉蟾一起撲了出來。
「喂,你們!」剛才對著村正菊葉的妖刀天閒可以揮灑自如,現在面對的是兩雙毫無殺傷力的芊芊玉手,天閒反而顯得有些左右支絀,房間的地方又不夠大,躲了一圈天閒就被玉蟾抓住。
「快向姐姐賠禮!」玉蟾笑嘻嘻地把住天閒一隻胳膊,不讓天閒再跑。
「是,大姐我不好!」萬般無奈,天閒苦著臉對溫柔道。
「呵呵,這才乖。」溫柔媚笑著擰了天閒一把,弄得天閒尷尬無比。
「好了,這次就放過你,下次再對姐姐無禮,看我怎麼收拾你。」溫柔得了便宜賣乖。
天閒這會還能說什麼?只能傻笑。
「對了,玉蟾,剛才我還碰到一個叫村正菊葉的人,那是誰啊?」天閒拍拍玉蟾問道。
「村正菊葉?不就是瀛洲那個村正家的大小姐嗎?」玉蟾奇怪地道,什麼時候天閒的記性這麼差了。
「村正菊葉?妖刀村正?」得到玉蟾肯定的答覆後天閒恍然。剛才村正菊葉手中的妖刀沒有發揮一絲邪氣,所以天閒一時也沒在意。對於不關心的事,天閒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怎麼,她剛才見過你?」玉蟾問道。
「何止見過,你看!」天閒指指身上。
玉蟾這才發現天閒身上那道裂口:「怎麼會這樣?」
「哎,還不是村正菊葉那大小姐。」天閒搖搖頭。這身衣服可是剛換的,那次抵擋毀滅之光,天閒已經弄壞一身了。
「快脫下來,我替你補補。」玉蟾輕聲道。
「嗯?」天閒一呆,過一會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將長袍脫下,而天閒的身上忽然罩上一層隱約的純黑光澤,將天閒的身體遮住。
謝雅和吳佩詫異地看了天閒一眼,玉蟾倒是不甚在意,從抽屜裏拿出針線,拉開窗簾,一線天光透了進來。
就著這光線,玉蟾坐在窗下,拿著天閒的長衫,細心地縫補起來。
天閒還是第一次看到玉蟾做女紅。陽光照著玉蟾半邊臉,配上那專注的神情,天閒看得呆了。沒想到玉蟾除了在生意上有睿智的一面外,居然還精於女紅。
一時間天閒失去說話的興致,慢慢坐在玉蟾身邊,默默地看著她。
隨著玉蟾雙手來回的穿梭,天閒長衫上的裂口慢慢癒合、消失。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天閒是不會覺得時間漫長,玉蟾終於將長衫補好,一抬頭就看到天閒目光如炬地盯著她,忍不住臉上一紅,「看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是沒見過,沒想到我們的玉蟾還有這一手。」天閒忍不住調笑道。
「咳,咳,咳!注意點,這裡可還有別人呢。」溫柔大殺風景地打破這難得的迤儷。
「啊!」玉蟾一聲低呼,頭立刻就抬不起來了。
天閒一招手把長衫披回身上,「怎麼,大姐想出嫁?要我幫忙介紹嗎?我們星宗的好男人可是很多的。」
「我就看上你了,非你不嫁。」溫柔反唇相譏。
「切,有什麼了不起,你都不怕我怕什麼。不過,既然要做我老婆,我們是不是有什麼還沒做?」天閒老被溫柔欺負,想在這事上扳回點面子,張開雙臂就朝溫柔抱去。
「皮厚。」不出天閒所料,溫柔雖然嘴上說的厲害,實際也膽小得很,天閒這一招惡虎撲羊叫溫柔大驚失色,急忙躲開:「天閒,你的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
「哈哈,誰叫你挑逗我。」總算得回點面子,天閒大是得意。
「呸,你那叫不要臉。」溫柔氣罵道。
「那得看對誰,咱們彼此彼此嘛。」被玉蟾花語她們罵的太多,天閒對這些話有免疫力,全然不當回事。
見天閒這麼腆著臉,溫柔也拿他沒轍,想了一會,自己也笑出來,「回頭我去把小語她們也找來,看我們怎麼收拾你。」
「那我是不怕的,語姐才不會聽你的。」天閒老神在在,花明心或者會跟著起鬨,花語絕對不會,這點把握天閒還是有的。
「不要鬧了,天閒你知道村正菊葉來找你的目的嗎?」鬧的也差不多了,謝雅這是第一次主動對天閒說話。
「嗯,大致上聽說一點。」天閒意外地看了謝雅一眼。
「你準備幫他嗎?」謝雅看著玉蟾,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在謝雅的目光下,天閒覺得其中還包含著一點別的什麼。「得等我見過那村正太郎。」天閒想了想才道。
從村正菊葉身上,天閒已經隱約可以猜到村正太郎的問題出在哪,但這種事總是要看過本人再說。
天閒雖然對很多事都漠不關心,卻絕對是個很謹慎的人。作為契約之神,他比任何人都看重自己的諾言。
和玉蟾等人閒聊幾句,外面敲門聲再次響起,進來了花綵衣母女。
看那相處融洽的樣子,實在很難將眼前的人和那個以嚴厲出名的月宗宗主聯繫在一起。相信任何人,只要經歷過一次死亡,當再給他一次機會時,都會放棄以前的那種執著,現在的花綵衣就是如此。
她曾經很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身為女人的她什麼事都要做得比男人更出色,為此花綵衣曾經不惜放棄慈母的形象,而選擇當一個嚴父,所以明心花語和花綵衣的關係在以前並沒有如此親密,但是此刻,這母女三人,給人十分融洽和諧的感覺。
「我就知道天閒會在這兒。」花明心對著花語和花綵衣露出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伯母好!」玉蟾、吳佩等人忙站起來打招呼。
「你們繼續聊吧。」花綵衣露出微笑。天育星的神力多少影響到她的心性,花綵衣從以前將事業放在第一位轉而變成將母性放在首位。
「綵衣姨。」天閒摸著鼻子起來打招呼。沒辦法,現在花綵衣正用一種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打量著天閒,弄得天閒有點坐立不安。
「坐!兩個丫頭對我說了你很多事,看的出她們都很喜歡你,你可不要辜負她們。」花綵衣點點頭,初步觀察天閒及格了。
剛回來時,對於明心、花語互換軀體的事,花綵衣也不甚習慣,幸好花綵衣畢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再聽說兩個女兒居然喜歡上同一個男人,花綵衣就開始擔心了。母女三人一番溝通,終於以花綵衣的讓步畫上句號。
以前為了一點嫉妒之心,花綵衣親手毀了她和鳳守恆的姻緣,此刻花綵衣有點疑惑,為什麼自己的女兒一點都不像自己。當然,現在想起來,當時那些嫉妒真是好沒來由。
「不會的綵衣姨。」天閒愈發不自在起來。
「天閒啊,說起來你一點都不像你師父,你師父年輕的時候,見到女人就臉紅,你可是青出於藍。說說看,現在你到底偷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花綵衣帶著揶揄的口吻道。
「我?哪有。」天閒雖然皮厚,但當著這麼多美女的面被花綵衣這麼損也會不好意思的。
陰勝陽衰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以前哪個兔崽子告訴他被一堆美女圍著是最幸福的?
「沒有嗎?」花綵衣的眼睛朝著玉蟾掃去,玉蟾更是不濟,臉一紅,頭就低了下去。
「不是我。」這話可說的不是時候,整個一此地無銀三百兩。
「噗哧!」溫柔首先忍不住笑出來,接著這笑就傳染開了,一時間屋裏滿是鶯聲笑語。天閒也禁不住莞爾,沒想到玉蟾居然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刻。
「好了,不要鬧了。天閒,你這些事我們也管不了了,只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們,千萬不要做出對不起她們的事。」花綵衣笑容一收,現在天閒和明心等人的關係是很曖昧的,甚至根本不容於社會,若不是兩個女兒堅持,她是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到這份上,天閒除了點頭以外已經沒別的事可做。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5
發表於 2010-3-12 19:29:22 |只看該作者
「好了,不談那些了。天閒,我聽說秀秀為集團的事很辛苦。差點心力交瘁?」
「嗯,好像是吧,我也不大清楚。」天閒搔搔頭,真是不應該,到現在還沒去看過秀姐,實在是一直都脫不開身。
「你怎麼可以這樣?身為星宗宗主,秀秀又對你那麼好,你居然一點都不關心她。」花綵衣沉下臉來。
「我,我……」天閒心裏直叫冤枉。
不是他不想,苗秀的個性,集團裏誰不知道,根本就是個工作狂。哪會聽人說啊,這帳該算在鳳守恆頭上,居然將這麼重的擔子扔給一個姑娘家。
「你什麼,我決定去看秀秀,你也跟著來。」花綵衣不給天閒反駁的機會。
「哦,我知道了。」天閒應道。反正他本就有這個打算……
天閒這還是第一次來日宗總部,其實如果不是明心、花語的關係,他恐怕連月宗都懶得去。
玉蟾等人中途轉了去看絲絲,所以這會只有綵衣、明心、花語和天閒一起。
因為分工不同,日宗不像月星二宗修在偏僻之處,日宗的總部被建在首都龍城,也是最大貿易港。一棟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就是日宗總部所在。
幾百層的大樓在下面簡直看不到頂,這四周所有的店舖其實都是炎龍集團的產業。走進摩天大樓的營業大廳,對面一條銅塑的鍍金巨龍足有三十米長,張牙舞爪,似乎隨時可以沖天而起。
「幾位需要什麼?」一個身穿西裝馬甲、身材高大、脖子上紮著黑領結的服務生迎上來。
「我來找人。」花綵衣翻手露出腕上的月宗標誌。
「哦,請跟我來。」服務生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將四人領到電梯處。
電梯的門打開了,當電梯門重新關上時,花綵衣不知按動一個什麼電鈕,電梯的後墻壁移開,露出一個新的電梯。
「進來吧。」花綵衣招呼天閒。
「幹嘛弄的這麼神秘。」天閒嘀咕,要是他自己,直接從天上進去,才不用這麼麻煩。
「你可能不知道炎龍集團的規模,用富可敵國來形容炎龍集團是最恰當不過了,所以打炎龍集團主意的人就更多。要沒這些保全措施,炎龍集團早就被人剷平了。」花綵衣對於天閒的問題露出很無奈的表情。
天閒是天生對金錢完全沒有概念的人,財富對天閒來說,只是一些數字而已。「那幹嘛要建在這種地方?」天閒問道,「這裡是鬧事區,人流量極大,安全係數當然也就低了。」
「我說公子爺,你可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的生意場,除了實力還要講排場,不然誰吃你這一套?你以為炎龍集團星月二宗那些經費從哪來的?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憑接的那些特殊任務?連技術開發都不夠。」
天閒道:「哦,開發什麼?」
看這樓層,想到頂樓還有一會呢,閒著也是閒著。
「各種高科技設備,現在我們炎龍集團的科技比世界上任何國家都要先進。」提到這個花綵衣不無驕傲地說,技術開發主要是月宗的任務。
而花明心進入真理社後,真理社的很多專利都被炎龍集團收購,所以現在的炎龍集團是擁有無比強大潛力的組織,甚至擁有建立國家的實力。
「那有什麼用?」天閒不以為然。
自然科學上,沒有哪個文明可以與阿特蘭提斯相比,那已經是一種顛峰;而物理科學,老實說,見識過姆大陸機械後,你會知道,現在的那些機器實在太原始了;對於瑪雅人超能力的研究,現在的人類科學上基本就是個空白。
「有什麼用?」花綵衣顯然對天閒不屑的口吻感到不忿,剛想說什麼,電梯到頂了。
「叮」一聲鐵門打開了,這裡完全是用單面玻璃籠罩的,從裏面可以看到外面,而且四周還有如蔭的樹木,飄香的花草,一切就跟在田園一般。
「綵衣!」鳳守恆已經等在外面,估計四人剛進電梯他就知道了。
「嗯。」花綵衣當著晚輩的面自然不會跟鳳守恆太親熱,兩人只是用目光互相傳遞著資訊。
「咳,咳。」天閒重重地咳嗽道。不是他想殺風景,實在是兩人做的太明顯了。
「鳳叔啊,秀姐怎麼樣了?」天閒道。
「咳。」看來天閒的咳嗽傳染給鳳守恆,鳳守恆老臉一紅,尷尬地咳嗽一聲:「我命令她去休息了,這裡的事先交給我。」
「那好,我去看看秀姐。你和綵衣姨好好親熱親熱,我們就不在這做電燈泡了。」天閒說完掉頭就走。
「小子,秀秀在最南面倒數第三間房子裏。」鳳守恆大聲叫道。
「知道了。」轉眼天閒和花語等人就跑的沒影了。
看到天閒他們都消失在視線裏,鳳守恆有些猴急地抱住花綵衣。變成死靈的那些日子裏,兩人根本就沒法見面,後來有個水傲在,又都急著回來,這也算是久別重逢了。
「大白天的,被人看見。」花綵衣露出小兒女的姿態。
「沒關係,這裡不會有人來的。」鳳守恆尋找著花綵衣的櫻唇道。
「鳳叔啊,你這就不對了,怎麼可以背後罵人。」天閒並沒有走遠,忽然把頭又探出來。
「混小子。你!」鳳守恆氣的不輕,那邊天閒已經嘻嘻哈哈地跑遠了。
不過這麼一來,花綵衣無論如何都不肯給鳳守恆抱了,弄的鳳守恆心裏把天閒恨的牙癢癢的。
「嘻嘻,不知道鳳叔會不會內傷。」天閒想到就樂,對於天閒的惡作劇,花語還是習慣地抱以無奈地微笑。
明心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你真可惡,怎麼可以打攪鳳叔和我娘。」
「哪有,我是為綵衣姨的身體考慮,怕她著涼。」現在就花語和明心兩個人,所以天閒敢貧嘴。
「你!不害臊,你以為個個都像你一樣?你和玉蟾的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花明心氣道。
「有嗎?哪有?」天閒想裝糊塗。
「沒有?玉蟾可是都告訴我了。」花明心得意地道。
「哦,怎麼,明心姐也有這種興趣?早說嘛,我一定會滿足你的。」天閒一語雙關。
明心到底是女人,臉皮太嫩:「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通常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這種可能不是沒有,至少我知道有這種技術。」天閒故意很嚴肅的道。
當然,天閒的話也不全是胡諏,阿特蘭提斯確實有改變基因形態的技術,如果善加控制,確實有可能使狗嘴裡長出象牙來。
「妹妹,你看,他的嘴越來越貧了。」花明心見說不過天閒,於是開始搬兵。
「呵。」花語掩嘴輕笑。「姐姐,你也不是剛認識天閒,以他的能力,確實能讓狗嘴裏吐出象牙來呢。」
「你也幫著他氣我,好啊,看我收拾你!」花明心聽了花語的話更加生氣,從後面抱住花語,手在花語的敏感部位亂摸起來。
「好姐姐,哈哈,哈哈,不要這樣。哈哈,哈哈,饒了我,饒了我。天閒,哈哈哈哈,你還不快來幫我。」花語眼淚都笑出來。
「語姐,別怕,我來幫你。」這種事天閒哪會不插一腿,從後面捉住花明心的一雙手。
花語掙脫出來,這次輪到花明心告饒了,抱了一劍之仇。明心已經笑的動彈不得,花語才滿意地放開手。
明心躺在草地上喘著氣道:「好啊,你們兩個,小語,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剛才天閒趁火打劫,在花明心張口大笑時吻了上來,差點沒把花明心吻的背過氣去,所以現在花明心臉上還紅潮一片。
「好了,不要鬧了,我們是來探望病人的。」花語道。
「你還知道。」讓天閒把自己拉起來,卻不敢讓兩人幫忙拿掉草屑,花明心胡亂在身上拍了幾下就算了。
這頂樓的房子不是很多,基本都是模倣野外的環境,可惜沒有鳥,不然倒真可以用鳥語花香來形容。一些清澈的小溪,順著地面流淌,可以看出,這裡確實花了不少代價。
總算找到鳳守恆口中南面的那排房子,那是一排白壁紅頂的小木屋,錯落地點綴在一些樹木花草之間,格外精緻。
數到第三間,天閒衝花語明心打個手勢,兩人會意,躡手躡腳地朝那房間靠近。眼下的小木屋有點像童話裏白雪公主的家,可惜缺少個巫婆,現在天閒正打算扮演這個角色。
這裡一向沒什麼人來,所以門根本就沒有鎖,悄悄推開門,屋裏真的有個白雪公主。巨大的落地窗旁,一張古樸的木床,顏色是淡黃色的,一襲紗帳從上面掛下,閒散地罩在床上,絲毫擋不住陽光。
而床上,擁被而臥的正是苗秀,悠長的呼吸使的她的胸腹緩慢地起伏著,美麗的臉龐因為勞累而略顯蒼白,或者是太陽照在眼睛上有些不舒服,苗秀動了動,躲開陽光的直射,把手從被子裏探出來,側身枕在了頭下。
「嘿嘿。」天閒發出邪惡的笑聲,似乎頭上已經長出兩隻彎曲的角來。
花語問道:「你想幹嘛?」天閒的笑容叫人很容易就看出他不懷好意。
「看我的。」天閒一提真氣,人從地上飄起來,無聲無息地向床上的苗秀接近,然後天閒坐出鬼臉,慢慢靠近苗秀那熟睡的眼睛。
「起來,起來!」聲音緩慢低沉。
苗秀的感覺本就靈敏,怎麼著她也是水傲除天閒外最得意的弟子。有人這麼近說話,苗秀眼一睜,看到天閒極端扭曲變形的臉,毫不客氣地就是一拳擊出。
「哎喲。」偷雞不成反丟把米,天閒嚇人不成,卻被苗秀這一下給打在胸前。睡夢中的苗秀可不知道什麼叫留手,全力一擊的結果是天閒倒飛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天閒。」其實打出那拳後苗秀已經看出天閒,只是氣天閒嚇唬自己,想給天閒點教訓,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
「天閒,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苗秀帶著哭腔道,可是天閒依然躺在那一動不動。
「天閒,天閒,嗚嗚!」苗秀終於哭了出來。
「秀秀,別哭,這小子在裝死,看我的。」花明心從後面冒出來,一腳重重向天閒跺去。
「你想謀殺親夫啊。」天閒一骨碌滾出老遠,開玩笑,現在花明心已經得回所有天彗星的力量,這一腳挨實了可不舒服。
「哼,誰叫你嚇唬人,活該!」花明心做著鬼臉。
看天閒沒事,還有花語和明心也來了,苗秀高興起來,一時忘了天閒捉弄她的事,「你們都來了!都是鳳叔,一定要我睡,大白天的,我的骨頭都酥了。」
「秀姐啊,你的力氣可是越來越大了。」天閒腆著臉要苗秀拉他起來。
「去去,這麼大個人,自己起來。」苗秀不吃那一套。
「真是。」天閒垂頭喪氣地道,剛想認命地自己站起來,忽然半弓的身子一頓,接著臉上升起一大片血紅,嘴一抿,「撲」一聲居然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苗秀的床單。
「你怎麼了?」苗秀大驚,忙撲過去扶住將跌倒的天閒,花語和明心也顧不上開玩笑了。
天閒弄成這德行可是第一次!
「該,該死的。」天閒想笑,不過給人的感覺那比哭都難看,臉色從剛才的潮紅變成蒼白。苗秀扶著天閒躺到床上,那邊花語、明心則急著找東西清理血跡。
「都是我。」苗秀又哭出來了。
「不,不關你的事。你那一拳還傷不到我。」天閒撫著苗秀的頭髮。
「那,那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苗秀不解地抬起淚眼。
「和你沒關係,是他們發動了。」天閒一陣虛脫,感覺到困意襲來。
「我要睡一會,等我醒了再說。」說完天閒眼一閉真地睡了過去。
等到天閒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苗秀等人都守在床前,擔心地看著他。經過幾個時辰的睡眠,天閒的臉色恢復了一點血色。
「幹嘛這麼看著我?」天閒笑道。
「天閒,剛才我們好擔心,如果你再不醒我們就要去找鳳叔了。」花明心埋怨道。
花語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天閒的手。
「沒什麼,其實這樣也好。」天閒擺擺另一隻手。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苗秀問道。
「哎。」天閒的臉色陰沉下來:「我被從三魔亂世之局中踢了出來。原本三心魔是從創世之初就存在的,三魔之間的聯繫也一直存在著,剛才的傷就是貪兇二魔將我踢出三魔亂世之局的巨大強制力造成的。沒想到那兩大心魔居然又聯手了,還加上了淫魔的力量。」天閒吸一口氣,三魔亂世一經成形。
在三大心魔之間就會形成一個看不到的鎖鏈,將三魔緊密地聯繫起來,使三魔之力開始相生相剋。現在貪魔和兇魔居然和淫魔聯手,強行將天閒這欲魔從三魔亂世的鎖鏈中擠了出去。天閒不可避免地受到傷害,相信貪魔、兇魔也該受到影響。
「那,不要緊嗎?」苗秀問道。
天閒回答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恢復需要一點時間,不過那兩個傢夥也差不多。」
聯繫斷開,原先在鏈子上的人都會受到傷害,而且因為貪兇二魔是處於主動,所受的傷將比天閒還要重。想不通淫魔是憑什麼說服那兩大心魔同意這麼做的。
「真的沒事?」苗秀不放心。
「當然沒事,不然我們來驗證一下。」天閒露出壞壞的笑容,一翻身就把苗秀扯過來壓在身下。
真正能傷天閒的東西並不多,剛才之所以表現成那樣,主要是天閒一點準備都沒有。
休息一會自然沒事,當然,原本因為三魔相生而增強的力量多少會有些降低,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沒關係了。
苗秀從來就不是天閒的對手,這次也不例外,何況因為天閒新受傷,苗秀怕傷著天閒,所以幾乎毫無抵抗地被天閒剝成了赤裸羔羊。
當著明心和花語,苗秀的臉更是火燒一樣,當然,接下來天閒以行動證明了自己確實沒事…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6
發表於 2010-3-12 19:29:4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一章 中將官威
夜深了,天閒卻總覺得心中空蕩蕩的,怎麼也睡不著。
雖然三心魔從創世之初,就一直勾心鬥角,但因為無論正邪兩道的修真者,都不時受到心魔的考驗,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復的局面,所以無論神魔,都很厭噁心魔。
漫長的歲月裏,三心魔是靠著互相間的協力才那樣逍遙,忽然被貪兇二魔踢出三魔亂世的鎖鏈,天閒心底深處的欲魔居然泛起被傷害的痛楚。
看看外面的天空,頂上的玻璃罩已經掀開,不知用的什麼能量場,居然能調節風的強度。要知道,這可是在近千米的高空了。
天閒悄悄披衣下床,床上佳人眼角依然帶著激情後的濃濃春意。天閒足不沾地地來到屋子外面,身處高空,少了不少烏煙瘴氣,倒是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滿天的星辰,特別是四周寂靜的世界,只有草吹樹木發出的隱約簌簌聲告訴人們這裡一樣生機勃勃。
慢慢走到這片人工綠化帶的邊緣,一道桅桿擋在面前,天閒不做停留地跨過這最後的保障,來到樓頂的最邊緣,低頭看著腳下的世界,街道上是一片霓虹,穿梭的行人即使在如此的深夜依然絡繹不絕。
這裡已經不再是能量場的保護中,一陣狂風吹來,天閒竟然覺得有點冷,蜷縮起雙臂。天閒默默閉上眼睛,傾聽這世界的呻吟,慢慢的雙手平張,狂風吹拂著天閒的長衫,似乎隨時可能乘風歸去。
「天閒,你在想什麼呢?」動聽的聲音,因為風大而顯得有些模糊。
「秀姐,你不好好休息到這裡來做什麼?」天閒睜開眼睛,苗秀已經站在他身邊,迎風而起的仙子比天閒要耐看的多。
「睡不著,這些日子,天天被鳳叔逼著休息,骨頭都快生銹了。」苗秀低聲道。多年的辛勞使苗秀養成少睡的習慣,白天幾乎睡了一天,所以這會怎麼也睡不著。
「秀姐,你身子剛復員,小心受風!」天閒輕輕擁住苗秀,用自己的身體替苗秀取暖。就這一會,苗秀的臉已經凍的紅紅的,人類的極限畢竟還是太渺小的。
「天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苗秀在商場度過這麼多年,從一個天真的小女孩變成一個傳奇,對於察言觀色,有誰能比的上她呢?
天閒不自然的表情再掩飾也是沒用的:「秀姐,我是不是個很壞的男人?」天閒忽然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苗秀有些吃驚。
「秀姐,其實你們都知道我的來歷很可疑,但你們都沒有問過,我知道,那是因為你們相信我。因為種種顧慮,我也一直沒有公開我的秘密,可是,我想,這秘密已經快保不住了。」天閒很是無奈地道。
「為什麼?」苗秀沒有直接問是什麼秘密,她更關心天閒今天是怎麼了。
「當我還在三魔亂世的鏈結中。我可以以我的力量儘量拖延事態的發展,可是現在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淫魔的邪氣霸道絕倫。我想,很快你就能看到三魔亂世的真正威力。」天閒喃喃地道。
他真的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即使背負著星帝的囑託,但因為個性使然,天閒一直沒有主動去尋找封印三魔的途徑,但現在……
「天閒,其實你的事,小語她們和我提過一些,特別是這次我在鬼門關前走一趟回來後,知道了更多,包括你前世的身份。」苗秀的話倒讓天閒有點吃驚,沒想到語姐竟然對苗秀說了這些。
「你知道吧,秀姐,我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浩瀚的歷史長河中,人類的文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剎那,但這一剎那卻是充滿波瀾起伏的,在這歲月的舞臺上,生旦淨末丑,你方唱罷我登場。人類的改朝換代,在我們看來,不過是一齣無聊的鬧劇,所以,名利這種東西是無法束縛我們的,但情字不同,星神本身是不完整的生命,情慾這種直接的感官刺激即使是我,也會時常迷失其中。我經常懷疑,我對你們那樣究竟是愛,還是因為我和淫魔根本就是一丘之……」天閒的話說到這裡,卻被苗秀摀住嘴。
「不要再說了,你說的我明白。」說到人的情感,或者苗秀比天閒更加有說服力,「男女之情,本就激於那種剎那的歡娛。不但是你,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在那一剎那,我們可以真實地感受到彼此的毫無保留,柏拉圖的精神戀愛,並不是愛情,那是男女間純潔的友誼罷了。
「天閒,我看的出來,你一直不是個強求的人。如果你是個普通人,或者會很懦弱,但你不是,所以,你會有我,有小語。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身邊的女孩,除了小語,可有誰是真的像普通女人一樣矜持?我們註定不能過平凡人的生活,就像上次那樣,或者一轉眼,我們之間就會天人永隔,所以,天閒,不要太在意。」
「不要太在意?可是我真的可以做到嗎?」天閒不知道什麼時候胸中的七星燈已經點亮第五盞,也就是說,很多謎底就要揭曉。
這時候,天閒反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既希望揭開,又害怕知道。
「天閒,聽說你可以乘風而行,我從來沒有試過,帶我飛一次好嗎?」苗秀像小女孩一樣大聲道。
「好!」天閒點頭,一手夾起苗秀,人已經筆直地朝下墜去。
呼呼的風聲刮得面頰生疼,苗秀卻毫不在意,還大聲地叫著。長期在人前做著種種端莊,此刻她需要發洩。
天閒直接墜下一半距離,再朝下可能就要驚嚇到行人了,這才一扭腰,沖天而起,以更快地速度向上飛去,一轉眼就衝過了樓頂的高度,一直衝到雲層裏,夜裏在雲層中一樣是一片黑暗。
「哈哈,好刺激啊?」苗秀有些放浪形骸地道。經過一次生死,如同花綵衣一樣,她也明白許多事,人生苦短,何必那麼辛苦地在乎別人怎麼看?開心就好。
「秀姐,難得看到你這樣呢。」天閒俏聲道。
「怎麼了?」苗秀不在乎地一瞪眼。比起玉蟾她的膽子大了很多,將自己的重量完全交給天閒,讓腰肢被天閒攬住,而她自己則一邊盡力朝後仰,一邊大聲地笑著,「哈哈,好舒服。我喜歡自由地空氣,喜歡這種感覺。」苗秀像是在宣誓,又向是在說給天閒聽。
「秀姐!」天閒忽然呆呆地看著苗秀的雙眼,經過死亡考驗的人。在他的眼中,總會有所不同。透過雲層,無數的星光照在天閒身上,彷彿披著一身絢麗。
「怎麼了。」苗秀回看著天閒的眼睛。覺得那其中有著無窮的魅力,忍不住看的呆了。
「記得第一次的時候,我答應秀姐,如果我要離開一定會帶著秀姐。」天閒道。
「怎麼,天閒,你要走了嗎?」苗秀有些吃驚。
「不。」天閒搖搖頭,「我想讓秀姐為我改變一下。」
「好啊,為了你,秀姐什麼都願意。」苗秀毫不猶豫地道。
苗秀眼中的堅決讓天閒欣慰,一手緊抱住苗秀的腰肢,一手慢慢將苗秀的上衣從中間分開。讓苗秀上半身暴露在空氣和星光之下。苗秀沒有表現出羞澀,只是默默地看著。
「天上的群星啊,回應我的呼喚,以我星帝天閒之名,聚集徘徊的神力,賦予眼前女子不滅的生命。」天閒將手按在苗秀的胸前,隨著咒語,天上的星辰彷彿真地在回應一般,開始不規則地閃爍起來,無數的亮點在苗秀的身上不住游動,苗秀只覺得一種清涼的感覺遍佈全身。
隨著那些亮點的流動,苗秀的身體變的晶瑩起來,皮膚之下隱現著流光異彩。
「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苗秀驚奇地道。
天閒沒有回答苗秀的問題,說出最後的咒語:「以我天閒之名,賜汝名天主星。」最後的咒語,苗秀只覺得渾身一震,剛才的種種異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意難違,原本因為生死之劫而變的漠視名利的苗秀,卻因為天閒賦予了她領袖之力而恢復了幾分對權利的狂熱。
天主星乃是三十六天罡中唯一擁有領袖之力的星辰,但也因此天主星是天外星神中唯一擁有權利慾望的。天閒做夢也沒想到,因為這一念之差,使的他最終還是沒能逃開人間的戰亂。
「天閒,究竟怎麼了?」苗秀追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以後秀姐就永遠是我的人了哦。」天閒不正經地道。
「去,秀姐早就被你這壞小子霸佔了。」苗秀不客氣地道,「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本來我是不想這麼急的,可是現在好像已經不能再拖了,召集三十六天罡的速度必須加快,所以現在秀姐也是三十六天罡之一了,這樣秀姐就不會再有什麼心力交瘁之類的問題了。」天閒眨著眼睛道。
苗秀,花語,明心,玉蟾,不管她們最後會怎樣選擇,但天閒絕對不希望天人永隔這種事發生在她們身上,所以既然苗秀已經經歷了死劫,那天閒就要給苗秀無限的生命。
「你啊,不是想永遠讓秀姐做你的地下情人吧?」苗秀打趣天閒。
「哪有!」天閒不好意思地摸摸頭。
私心嘛總是有的,不過苗秀也說的太直接了。苗秀覺得天閒的動作很是有趣,忽然不覺天閒已經放開了她。
「恭喜恭喜!秀秀,我說怎麼醒了不見人,原來有人喜歡這種感覺。不過,秀秀啊,剛才可是有人叫嚷著,『啊!不要,快停,我受不了了,不要了』。」天閒聚集星神之力羽化苗秀的力量,把花語和明心也給驚動了。
「啐,你們兩個丫頭要死了?」苗秀大窘,那是閨中蜜語,當時是處於一種神智不清的狀況才說出口的,現在清醒時說來,苗秀自然受不了。
「秀秀,在這裡你可是暫時追不上我的。」明心邊躲閃邊道。
花語則靜靜站在天閒身後,含笑看著苗秀和明心在雲上追逐。
不可否認,苗秀確實有著超人的資質,脫離了人類身體的束縛後,很快就可以飛行自如,可惜,終究比不上以智慧聞名的天彗星的。天主星,顧名思意,那是三十六天罡中最有領袖魅力的。
時間飛快地流逝,天慢慢亮了。
「好了,不要再鬧了,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天閒插了進來。
追了大半夜,苗秀也知道一時半會她是抓不到明心的,也就停了下來,明心則在遠處得意地衝著苗秀示威。
四人回到樓頂上,這會天已經亮了,頂樓上一個人也沒有,就連習慣早起鍛練的鳳守恆也沒看見。
「哈哈,看來鳳叔是老當益壯呢。」天閒故意很大聲地道。
聲音傳的老遠,那邊半睡半醒的鳳守恆被驚醒,他和天閒不同,已經耽誤了二十多年的時間,所以他們要將失去的那些幸福補回來。
昨天晚上,燭光晚餐後,喝了一點酒,所謂酒能亂性,鳳守恆也就沒了節制,這會感到有點腰疼。天閒的話落到他耳朵裏,鳳守恆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當然,那邊還是有人替他出頭的。
「你胡說什麼?」天閒的耳邊一陣錐心刺痛,敢打他耳朵主意,而又會真狠心下手的當然是花明心。
「放手!」天閒大叫起來。
「明心,我發現……」天閒說著跳出老遠:「你現在和綵衣姨一樣潑辣。」
「你找死!」這次連花語都攪在裏面起鬨了。
苗秀則因為一夜沒追到明心,這會決定拿天閒出氣……經過一番努力,自然是以天閒的告饒結束這場追逐戰。
鳳守恆和花綵衣也起來了,看著小兒女們開心的樣子,他們心中覺得很是欣慰。
「孩子們比我聰明。」花綵衣道,「她們不會為一些無謂的誤會而傷害對方。」
「我們現在不是也很好!」鳳守恆知道花綵衣又想起當年造成遺憾的那件事。
「可是,我讓你等了二十多年。」花綵衣很自責地道,當時都怪自己太任性了。
「等你,我願意等一輩子。」鳳守恆輕聲道。
「守恆!」花綵衣激動地道。
「別說了。」鳳守恆默默擁呵著花綵衣。
「鳳叔啊,我們要去看絲絲,你們一起去嗎?」天閒很不識相地打斷兩人的纏綿。
「你們去吧,我和你綵衣姨就不去了。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我們兩個老頭子老太婆去幹什麼?」鳳守恆不想夾在年輕人當中。
相信有他和綵衣在,除了天閒,花語她們多少都會有所顧及的。
「那好吧,我們先走了。」天閒大聲道,這話是說給花語她們聽的,接著忽然神秘地衝著鳳守恆眨眨眼睛,「鳳叔,努力啊。給語姐添個小弟弟,要是有困難,儘管來找我,我這有很多秘方的,以咱倆的關係……」
「滾!」花綵衣惱羞成怒,鳳守恆卻只能苦笑搖頭,這天閒,真是沒大沒小,悔不當初啊。
「呵呵,綵衣姨不要發火嘛。」天閒一縱身就沒了影子,聲音卻遠遠傳來,「鳳叔,等綵衣姨不在的時候來找我。」
         ※       ※       ※
朱絲住院的地方是龍城一家公私合營的部隊醫院,除了龍城集團外,虎王集團也擁有一定的資產,對外的名稱是,龍城第一醫院,雖然也對民間開放,但那只限於有點來歷的達官顯,醫院條件比起羊城那家曾由唐玲主持的醫院還要好一些,那些病房,絕對可以和星級賓館的客房相媲美。
醫院在靠近龍城警衛師駐地的位置,龍城警衛師是直接保護首都安全的部隊,就跟以前的禦林軍差不多,雖然只有一個師,卻足可比的上普通陸軍一個軍的戰鬥力。
這醫院的規模不比炎龍集團大廈差,但靠近那醫院的附近卻有層層關卡,幸好那些人似乎都認識苗秀,看了一眼就開道放行,天閒也是第一次見到苗秀的另一面。
「秀姐,原來你這麼有面子啊?」又過了一個關卡,苗秀將車窗重新搖上去,天閒忍不住道。
「那當然,虎王集團雖然也有股份,但這裡的高級科技人才可都是我們炎龍集團的。」苗秀得意地道。
「就是關卡太多,就算發個燒什麼的,我估計人到醫院也該斷氣了。」天閒顯然對路上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關卡大不以為然。
「那沒辦法,不過如果是軍方的專用傷員車就不會檢查了。告訴你一個秘密,進去後可不要亂跑,裏面有一些是軍方絕對機密的研究室。」苗秀警告天閒,她不想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聽說虎王集團提供一些人力在研究生化武器,因為這是軍方首肯的,所以苗秀不好管。
「我知道了,你這麼不放心我啊?憑我的能耐,有誰能摸到我的邊?」天閒滿不在乎地道。
「你還是當心點好!」車開到最後一個關卡,苗秀搖下車窗又板起臉來。
「苗董事長!」車外一個青年軍官朝車裏看了看,「這是去幹什麼呢?」
「看病人。」苗秀回答道。
「哦,」那軍官點點頭,衝著後面揮手,讓士兵將路障抬起:「苗董事長,請過吧,這些人不會是些不三不四的人吧。」
「秦少校,請注意你的用詞,這裡有我們炎龍集團另外兩宗的宗主。」苗秀冷冷地道。
「哦,失禮,失禮。對不起!」那被叫做秦少校的連忙打招呼。苗秀沒有理他,車直接開了過去。
「哼,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臭娘們。不要犯到我手裏。不然有你好看。」秦少校衝著苗秀的車吐了一口吐沫。
天閒道:「秀姐,那人不是好人。」
車開進停車場,天閒、苗秀走在前面,花語、明心隨後跟著。
「我知道,那傢夥以前是當警察的,剛從軍校畢業出來沒幾天,在我們那一區撈了不少油水,後來鬧的太不像話才調到這裡來的。」苗秀道。
天閒道:「哦,有後臺?」這麼胡鬧居然沒事,那顯然就是有後臺了。
「嗯,不過不清楚是誰。」苗秀也查過那姓秦的,可惜查不出一點線索,估計後臺應該很硬。
天閒道:「這停車場怎麼離醫院這麼遠?」走了半天,才看到遠處一棟大廈,大廈正中的位置上,一行鎦金大字。
天閒道:「龍城第一軍醫院。」
「沒辦法,為了安全,這醫院裏有不少大人物,有不少當權派在這裡療養。」苗秀解釋道。
遠遠看到醫院門口還有最後一道關卡,旁邊停著的居然是裝甲車。
「真夠誇張的。」天閒嘀咕。
這根本就是用來嚇唬人的,路上那麼多關卡,能衝到這裡,裝甲車?估計坦克都沒用了。
門外的哨兵看來是沒什麼覺悟,裝甲車的門是開著的,看的出裏面空無一人,幾個人正靠在裝甲車身上抽煙聊天,直到四人走到跟前,他們才發現。
「什麼人?」其中一個忙把槍一正,比著苗秀等人。
「是我。」苗秀臉一板,再沒有面對天閒時的那種溫柔,有的只是冰冷的表情。
「哦,是苗董事長,不好意思。」哨兵認得苗秀,忙陪上笑臉。他們可不是外面的姓秦的,這些沒有後臺的普通士兵是不敢得罪苗秀的。
「嗯。」苗秀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哨兵雖然對天閒等人的身份有點奇怪,卻沒膽子去問,總算進了醫院的大門。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7
發表於 2010-3-12 19:29:57 |只看該作者
醫院裏的環境倒是不錯,最重要的是看不到那些煩人的關卡。當然了,外面那麼多關卡,到了這裡面確實沒什麼必要了,不過細心的天閒還是發現異常,醫院裏以及圍墻周圍的那些草皮,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塊方方正正的顯得有些枯黃。
「那下面是導彈發射口。」看出天閒的疑惑,苗秀解釋道。
點點頭,天閒沒有說話,只是朝醫院主樓右側一棟明顯低矮的建築看了一眼,因為動作很隱蔽,即使在他身邊的花語和明心都沒能發覺。
龍城軍醫院的主樓有一百多層,從下往上看去,確實壯觀的很。一進主樓,和任何醫院一樣,一股刺鼻的福馬林氣味撲面而來,天閒的眉頭皺了起來。
四個人中,天閒的感官最靈敏,這受的罪自然也就大了,苗秀並沒有直接帶天閒去病房,而是向一間掛著休息室字樣的房間走去。
「嗚,嗚,絲絲,絲絲!」隱隱的哭聲傳來,天閒聽著有點耳熟。等到進了休息室,天閒露出詫異的表情:「什麼時候炎龍集團的總部搬到這裡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休息室裏的人可真夠齊全的,銅墻,朱惠珍,朱少鋒,還有玉蟾,謝雅,吳佩和柴文。熱鬧是夠熱鬧的了,朱惠珍只顧哭,也沒看到有人進來,那邊銅墻忙著勸,反是朱少鋒看到天閒進來,忙起來招呼:「天閒,你也來了!」
「怎麼回事?」天閒覺得有點奇怪,怎麼人都聚在這裡了。
「哎。」朱少鋒嘆口氣把天閒拉到一邊。
這段時間,朱惠珍一直都在這裡照顧朱絲,在朱惠珍細心的照顧下朱絲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幾天前,朱絲已經基本復員了,沒想到忽然跑來幾個自稱是憲兵隊的人,把朱惠珍等人趕了出來,這都三天了,還不見下來。
「搞什麼,憲兵隊怎麼也攪和進來了?」天閒感到頭大。
「沒辦法,這次營救的人質都是軍方高級將領,現在只有朱絲一個人沒事,偏偏又對這段經過失憶,所以憲兵隊才……。」朱少鋒對軍方這些事情清楚的很。
那次押解銅墻時他被憲兵隊請去過,幸好抓住了狂虎,才算將功折罪,還得到嘉獎。
「這麼多天了,會出什麼事嗎?」天閒對憲兵隊沒什麼瞭解。
「恐怕是的,這次帶隊的是李上尉,雖然官職不高,但他是號稱能叫死人開口的冷血憲兵,我怕朱絲撐不住。」朱少鋒說出自己的憂慮。
那叫李力的傢夥,一向六親不認,是總理竇德的親信,只聽從竇德一個人的調遣,一點人情都不講。
「他不會亂來吧?」天閒邊思索邊問道。
「倒不會,這次有個叫仇瑩的小姑娘一起來的,她好像和絲絲她們很熟,答應不讓李力亂來,不然以李力對付犯人的手法,我早就衝進去了。」朱少鋒道。
李力對付犯人的方法絕對可以用殘忍冷酷來形容,若不是有仇瑩擔保,拼著一死朱少鋒也不會讓絲絲落到李力的手裏。
「我們上去看看吧。」天閒道。還真滿佩服朱惠珍的,想著她也快五十的人了,聽朱少鋒話裏的意思,居然能哭兩天兩夜不停,難怪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不大好吧?」朱少鋒當了幾十年兵,積習難改,現在事情還不清楚,要他去做刺頭確實有些為難。
「那我去就是了。」天閒也不勉強朱少鋒,「語姐,秀姐,我上去去看看,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你想怎麼去?」苗秀眼一瞪,「我告訴你,樓體外面佈滿感應器,一有不明物體飛近立刻就會被打下來。」
「幹嘛從外面?有樓梯不會走啊?」天閒滿不在乎地道。對普通人來說,一百多層樓是夠嗆,不過在天閒眼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打算怎麼對付那憲兵?」苗秀不放心地問。憲兵隊是專門從軍隊中挑選出來的精英分子,想從他們眼皮底下通過可能比較困難。
「這不是問題,只是如果絲絲真有危險,怎麼接她才是真的。」花語插了進來,苗秀剛繼承星神之力,對於天閒的神通還不夠瞭解,花語倒是對天閒的能力充滿信心地說道:「先去看看再說了。」
現在說什麼都是假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在這亂猜也沒用。「也好,天閒,去看看就是,不要急著鬧開。」苗秀不忘囑咐一句。
「知道了。」天閒點頭。苗秀再看時人已經消失在視線裏。
「哎,秀姐也變的這麼婆媽了。」天閒邊走邊自言自語。
那些守在各樓層的士兵只覺得一陣風刮過而已,「一○四○七八!」很快天閒就到了朱絲所在的第一百零四層樓層,嘴裏嘀咕著病房的號碼找七十八號病房。
天閒心中暗道:「不用找了,一定是那。」
樓梯拐角處一間病房門口站著兩「木樁」,看看樓道裏沒有別人,天閒摸摸後腦勺,然後展顏一笑,右手中指、拇指相扣彈出,兩道看不見的指風居然拐個彎輕打在兩憲兵的百會穴處。
「玄真七幻,小小小!」制昏兩個憲兵,天閒念動真言,將自己變的只有一寸大小,憑空穿過了病房的墻壁。
這是間高級病房,裏面只有一張床位,即使比起星級賓館也不虞多讓,不過這會兒顯然氣氛不對,床被靠墻直立著,一個穿著病員服的女人被綁在床上,雖然頭髮散開擋著臉,還是可以看出那是朱絲。旁邊是一男一女兩個穿著軍服的人,兩人正在爭執。而另外幾個憲兵則用聚光燈照在朱絲臉上。
看的出朱絲的嘴唇顯得有些乾裂,從鬢髮的空隙裏,可以看出因為嚴重疲勞而顯得兩眼無神。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女聲是仇瑩。
「哼,本來用我的方法根本不用這麼麻煩,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男聲自然是李力。聲音叫人聽著就不舒服,感覺好像音調毫無變化。
「朱絲畢竟是特工部的人,不是敵人,你說的那些方法未免太過火了。」仇瑩抗聲道。
李力本來想對朱絲動刑,是仇瑩一直不肯,所以李力才用了這種相對文明的疲勞問訊,但看來效果不好,但朱絲已經受不了了。
「哼,仇瑩,別以為你有個老子就了不起。這次出事的還有竇公子,如果不查出個究竟,你老子也保不住你。」充滿威脅的話語從李力口中說出來更加有威力。李力的聲音天生就充滿陰沉的感覺。
「你!」仇瑩語塞,「你別弄的太過火,朱絲的母親和炎龍集團關係密切,真要鬧開了誰也別想好過。」萬不得已仇瑩想用炎龍集團壓李力。
「哼,不過是家財團,如果和軍方抗衡,他們的結局只有個死字。」李力才不把炎龍集團放在眼裏。
「你別忘了,炎龍集團還有個將軍。」當初為了執行狂虎的死刑,竇德親自登門找天閒,雖然仇瑩不清楚詳細經過,卻知道炎龍集團中肯定有人擁有中將軍銜。
「哼,那種有銜無實的傢夥!」李力不屑地道。
仇瑩的話雖然對李力無效,倒是提醒了天閒。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要鬧的話,只要佔著個理字,談不到誰怕誰。
天閒有了計較,悄悄從朱絲的病房裏退出,回到休息室。
天閒問道:「少鋒,有辦法給我弄幾套軍服嗎?」
天閒的忽然出現嚇了朱少鋒一跳,不過很快朱少鋒就回過神來。
朱少鋒愣了一下才回道:「這沒問題。這次我有帶人來,不過他們都被攔在外面了。」
天閒道:「這樣?那讓秀姐去一趟。」
現在時間緊迫,要通過重重關卡,朱少鋒顯然沒有苗秀方便。朱少鋒也知道這是實情,幸好那些人本就算是炎龍集團的人馬,倒不會不認識苗秀。
匆匆跑出去,不過一刻工夫,苗秀就趕了回來,還拎著大包小包的。虧是苗秀,換個人這麼多東西還真沒法通過門外的哨兵。
「語姐,委屈你們一下,暫時客串一下了。」天閒笑道。
光桿司令多難看,總得有幾個跟班吧。這邊銅墻、朱少鋒都是動粗的現成人選,但堂堂中將就帶兩個人未免少了點。
「好吧。」不知道天閒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卻扭不過天閒,花語只好同意。
說起來別人還好,穿上軍裝後多少都有點樣子,天閒就不行了,這怕是天閒第一次穿如此緊湊嚴肅的服,整個給人的感覺是無比的突兀。天閒天生是受不得約束的人,而軍隊要的就是絕對的紀律,即使在軍服上也體現著這一點。
天閒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彪形大漢偏穿著白紗長裙的感覺,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錯位。
「怪彆扭的。」天閒扭著脖子道。
那邊朱少鋒已經忍不住笑起來。
「不要笑了,走吧!」天閒生氣地道。他這是為了誰啊!
「好,不笑了。走吧。」朱少鋒強忍住笑道。他和銅墻走在前面。天閒在中央,後面則是花語和明心,一行人直接衝著電梯走過去。
「站住!」守在門外的憲兵跑了過來,李力特地交代不能讓這些人離開的。
「天閒中將來探望病人。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阻擋?」朱少鋒打起官腔來一套一套的。
「這……李上尉有命令,任何閒雜人等都不能上去。」憲兵也知道麻煩,這會是個普通軍官也就罷了,偏偏天閒身上的肩章表明了中將的身份,這可不是他們憲兵隊可以隨便阻攔的。
「讓開!」朱少鋒和銅墻推開兩個憲兵。
留守的憲兵不敢再擋,只能通過無線電通知李力。
進了電梯暫時就不會碰到什麼人了,很快就升到一百零四層。
電梯門剛打開,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著銅墻和朱少鋒:「對不起,憲兵隊在執行特別任務,閒人迴避。」對面的憲兵客氣但強硬地道。
「少鋒,在軍隊裏,憲兵隊可以隨便扣押上校以上軍官嗎?」天閒不冷不熱地道。
「除非有軍委的命令,否則憲兵隊無權扣押上校級官員。」朱少鋒會意地道。
「哦,沒有命令強行扣押呢?」天閒繼續道。
「視同兵變。」朱少鋒簡短地道。
「那還等什麼?」天閒話一齣口,銅墻和朱少鋒已經閃電般出手。這些憲兵雖然比一般士兵厲害的多,但哪是這兩個傢夥的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打翻在地。
「哼!」天閒冷哼一聲。
那邊站門崗的兩個傢夥好像不在了,不過已經不需要他們做路標了。來到病房門口,朱少鋒還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銅墻直接一腳就把門給踹了開來。
「什麼人?」李力許是沒想到天閒這麼快就闖了進來,而且這麼硬來。
「天閒將軍來探望朋友,有必要向你彙報嗎?」朱少鋒也不喜歡李力。警察這東西,難免會有些違反紀律的,雖然其中確實有不少敗類,但也有一些只是失誤罷了。以前朱少鋒的手下,栽在憲兵隊手裏的人可不少。
「哼,朱少鋒,你該知道,阻撓憲兵隊行事是什麼後果!」李力冷冰冰地道。
「是嗎?你們憲兵隊什麼時候可以動用私刑了?」朱少鋒針鋒相對。說到逼供,動用私刑那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這卻是不能般上臺面來說的。
「少鋒,找醫生來給朱絲驗傷。」天閒適時插口道。
按照公開的法律,無論是警察還是憲兵,都是絕對禁止動用私刑的,雖然說這些部門一向不遵守,但那是因為這些部門一向比較專權,一般人根本沒辦法抓到他們的把柄,只要不是當場被抓到了,他們完全可以一推二六五,來個死不認帳,被人當場抓到這可能是第一回吧。所以天閒這話一齣口,李力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這裡有炎龍集團的研究人員,這些人是不會把軍方放在眼裏的。很快朱少鋒就帶了幾個醫師進來,天閒和李力在一邊看著醫師檢查。
「先坐吧。」看出天閒和李力間氣氛不對,仇瑩出來打圓場。
「嗯。」天閒找張沙發坐了下來。
李力也硬邦邦地坐回自己的椅子。
折騰一會,那些醫師總算有了結果,其中一個看來年歲最大地吞吞吐吐地道:「這個……」看一眼天閒,又看看沉著臉的李力。
「說!」天閒猛然一拍桌子,嚇的那醫師一個哆嗦,差點沒坐地上。
老醫師道:「這,是,是,根據我們的檢查,以及前些天的記錄,本來病人已經快痊癒了,可是這幾天的過度疲勞,多日來水米未進,情況又惡化了,幸好病人本身體質較好,加上現在還算及時,所以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哦,少鋒,銅墻,你們留下直到朱絲痊癒,再有人亂來,軍法處置。」天閒冷哼一聲。
天閒說了這種話,李力一時還真不敢說什麼,畢竟說起來天閒的軍銜高出他太多了。
「走著瞧。」李力知道自己這會佔不到便宜。恨恨地摔門而去。
「天閒,這次,哎……」仇瑩話說一半也追了出去。
「語姐,通知炎龍集團旗下週邊傳媒,用最短的時間將這件事報道出去。」
李力後面有竇德撐腰,真要硬碰硬,天閒是無所謂,但炎龍集團家大業大,可經不起折騰,所謂民不與官鬥,就是這個意思。畢竟官家掌握著軍隊,不管當權者說的再好聽,真正支撐權利的還是武力。
但是,動武卻要有個正當的理由,否則枉起刀兵必然會弄的不可收拾。現在天閒讓炎龍集團旗下週邊組織將事情曝光,竇德要動武可就要考慮清楚了,一個不好,那是可能激起民變的。
「這樣好嗎?」明心有些猶豫,雖然是週邊組織,但是竇德不是笨蛋,一想也知道是誰幹的,以後難免找炎龍集團的麻煩。
「不要緊,你順便在炎龍集團的版面……」天閒和明心耳語一陣。
明心聽的連連點頭,最後笑了起來道:「你可真夠可惡的。」
「這回你該放心了?」天閒笑笑道。
「嗯,天閒,我忽然發現,其實你不像我們想的那麼老實呢。」花明心道。
「切!」天閒呲道。
朱絲經過這些天的疲勞問訊,看來累的不輕。聚光燈一拿開,床剛被銅墻朱少鋒搬平,朱絲已經沉沉睡了過去。接下來照顧病人的事就交給朱惠珍去處理。
朱絲這一覺,一直睡了兩天一夜。
這段時間,龍城各大小報都以大幅標語刊登出「弱女子深入虎穴,憲兵隊陷害忠良。」或者是「入敵巢隻身犯險,返邦土慘遭迫害。」諸如此類的標語應有盡有。
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反正現在的人都希望有一點刺激,加上報紙上經過特殊採光處理的照片,是朱絲剛獲救時一身傷痕,以及這次被疲勞問訊時被綁的兩張對比照片,於是所有的輿論指向都直朝憲兵隊而去,一夜之間憲兵隊成了眾矢之的。
直接管轄憲兵隊的竇德更是被弄的焦頭爛額,他做夢也想不到事情會弄成這樣。
這時候,他第一次開始後悔當初不該答應天閒的交換條件,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麼大的麻煩,同時應付著各方面的壓力。
竇德此時正在衝著李力發火:「你看看,你看看,居然讓他們拍下了照片。」竇德一把就將報紙摔到李力腳下。
「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李力也沒想到天閒會做的這麼絕。
「沒想到,沒想到,現在你讓我怎麼應付各方壓力?」竇德怒氣沖衝地道。
本來他讓兒子參軍只是想讓兒子撈點軍功,所以特別把他派到最不危險的地區,沒想到居然跑出來個古大陸復出,好容易把人救回來,兒子又變成了白癡。竇德已經快七十的人了,就這一個兒子,如今弄成這樣,連送終的人都沒了。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8
發表於 2010-3-12 19:30:1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二章 能源危機
因此在竇德的心中,對朱絲的遷怒也更深了。
當然,老奸巨滑的他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拿朱絲開刀。他不是笨蛋,現在社會上正為這件事鬧的沸沸颺颺,他可不想去火上澆油。
輿論折騰了半個月,最後以憲兵隊的公開道歉,以及李力的撤職告終。當然了,李力的撤職只是做個樣子,而朱絲的身體也慢慢恢復了。
主要是因為「五毒」重聚,使得她心情好了,人自然也就精神,恢復起來當然快了。在朱絲病房裏,透過巨大落地窗,外面陽臺上一片碧綠的人工草坪,朱絲正被柴文她們推著在陽臺上嬉戲。
這種最高級的病房本來是輪不到朱絲的,只是為了要平息輿論,朱絲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這哪是病房,簡直比豪華別墅還要高級。
外面的陽臺上不但有草坪,正中還有個巨大的游泳池。這會兒玉蟾等人正在池邊嬉戲,互相用水潑著對方,便是還未痊癒的朱絲也不例外,歡聲笑語,充滿歡樂的氣息。
「哎,年輕真好。」窗前站著苗秀和天閒,發出感慨的是苗秀。
「秀姐怎麼了,你很老嗎?」天閒失笑。
「我不老嗎?」苗秀反問天閒。
「怎麼會呢?秀姐已經繼承了星神之力,長生不老也有可能的。
怎麼會老?「天閒道。
「哎,真羨慕你。天閒,你似乎從來不會為世俗瑣碎的事情糾纏。」
苗秀無奈地搖搖頭。
無論怎麼變,天閒永遠是個不被世俗紛擾牽絆的人。這是她學不來的,或者等她有了天閒這麼漫長的經歷後才能真正想通吧。
「為什麼要在意呢?做人的時候生命短暫,沒有機會在意,現在升為星神,更不用為人事憂心啊。」天閒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看著外面正鬧做一團的玉蟾等人。
被水浸濕的衣裙襯托出少女嬌柔,想起第一次見到吳佩和柴文,正是她們在池塘戲水的時候,那時候的柴文,刁蠻,任性,一轉眼,人事變遷,一切都不一樣了。
「秀姐,一起去吧。」說著天閒已經不由分說地硬將苗秀朝外面拖去。
「不要了。」苗秀覺得怪怪的。
「走吧,怕什麼?」天閒連哄帶騙。
苗秀先還是有些放不開,直到被天閒掀起的大浪撲倒水裏。弄的渾身濕透,這才不甘心地開始還擊,慢慢地融入其中。
曾經風靡精英學院的五朵金花在厲經磨難之後,至於又重新聚到一起,眾人彷彿又回到以前那段無憂無慮的黃金年華。
這些年,除了玉蟾,另外四人都有過不幸的遭遇,難得有機會可以不再提防地放開自己,時間就在這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轉眼天已經黑了。
玉蟾她們這些天一直膩在一起,天閒也不好打攪。
幸好這裡的空病房多,天閒、花語、苗秀等就暫時和銅墻朱少鋒住在一起。
夜慢慢的深了,今天居然是月圓之夜,月上中天,漏斷人靜。醫院這種地方是不會有夜生活的,大家都睡的很早,靜悄悄的醫院中一點聲音都沒有。
忽然在朱絲的病房裏,柴文「騰」的一聲坐了起來:「爺爺!」柴文叫道。房間的隔音性能很好,所以苗秀等人並沒有被驚動。
柴文剛才坐了一個噩夢,摸摸自己的額頭,已經全濕透了。看看黑暗的墻壁,柴文有種強烈的感覺,在前方,似乎有人在不停地呼喚自己。
悄悄穿起衣服,柴文打開房門,另外幾間屋裏的姐妹們都還睡著。
柴文躡手躡腳地走出病房,順著自己的感覺尋去,目標居然是天閒來時曾注意過的那棟小樓,禁閉的大門,寂靜無聲。
這裡似乎一個人也沒有,但當過了一段時間柴文還是發現了四周佈滿了紅外線觸點。當然,這些是難不倒柴文的,身為殺手,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懂得隱藏自己。避過無數的紅外線觸點,柴文慢慢接近小樓。
說是小樓,那是和主樓相比的,整棟樓靜悄悄的,窗戶也關的嚴嚴的,柴文打量四周,實在找不到門進去,一縱身,在樓體外連續借力,一直跳到了樓頂上。
樓頂上,一個圓形的透氣孔成了柴文的入口。
這裡面居然沒有一個人,只有從下面傳來的呼喚不停催促著柴文。既然已經進來了,柴文當然要找下去,沒有人阻擋的情況下,柴文飛速朝底樓奔去。
這棟樓絕對是有地下室的,因為按照柴文的估計,現在已經到了一樓,但顯然還沒到底,隨著地勢降低,柴文耳中傳來隱約的聲音,彷彿是電子儀器運作時的那種滴滴答答聲。
順著聲音尋去,前面開始變的亮起來,無數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正在忙碌著,不停閃爍的電子儀器直看得柴文眼花繚亂。
就在柴文一閃神的當口,她已經被人發現了!
「你是什麼人?」一個看來算警衛的人拔槍指著柴文質問道。
「我?」柴文指著自己的,現在的情況不是很妙。柴文還沒有天閒那種可以把子彈當爆米花的能耐,何況即使躲的過這一槍,如果被警衛驚動其他人,柴文一樣逃不了。她可不會認為這種地方沒有特別的防禦措施。
因此柴文一邊口不應心地回答著對方,一邊再思索著對策:「我當然是女人了!」
迫不得已,柴文拿出了以前當殺手時絕招「色誘」。她也看出來了,那些研究人員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對她的出現根本視而不見。
「哼!」警衛冷哼一聲:「原來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紅粉赤練,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柴文大驚,「紅粉赤練」在殺手界確實有點名氣,但可以認出她面目的人卻少之有少,除非……「你究竟是誰?」
「你能找到這裡,還用的著問嗎?」這一刻那警衛在柴文的眼中發生變化,那是只有殺手間才能互相感知的氣勢。
「原來你也是組織中人?」到這種時候柴文反而冷靜下來。
「組織已經對你和吳佩下達格殺令,組織中人,見到你們殺無赦。柴文,拿命來!」警衛縱身而起,並指成刀,閃電般朝著柴文咽喉切來。
別看只是一雙肉掌,但柴文知道,它絕對不比真正的鋼刀差。
「呀!」柴文不甘示弱,迎上警衛。兩人你來我往打在一起。
殺手間的交鋒不像普通武學的切磋。根本沒有花招。為的只是奪取對方的性命。所以兩人交手的時間是不會長的,很快,警衛露出一個破綻,被柴文以反關節手法擒住。
「九華擒拿手?」警衛雖然被柴文壓制住,卻一點都不著急。
「不錯,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柴文冷冷地道。
「哦,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天竺人嗎?」警衛忽然一笑,被柴文扣拿的關節居然違反常規地反轉過來,反將柴文壓制在地上。
「在我們瑜珈大師面前,東方擒拿手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意。」警衛嘲諷地對柴文道。
「你!哼。」柴文知道自己的結局,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可惜啊,可惜,你是個很美的女人,可惜我是瑜珈者,不近女色,不然你倒是可以多活一會。」警衛說著慢慢勒緊柴文的脖子。
柴文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知道,再過一會她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哎,還是那麼毛糙。」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讓柴文忽然精神一震。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是天閒,接著柴文就覺得身上一輕,一抬頭就看到天閒笑盈盈的臉。
「你怎麼還不知悔改啊?」天閒無奈搖頭。
呼喚柴文的聲音是異次元聲,正常的隔音系統對這種聲音是無效的。當然,一般人耳也不能聽到,只是因為聲音的主人和柴文有著血脈聯繫,所以柴文才會被吸引過來。
當然,一般人聽不到,作為怪胎的天閒還是聽到了。天閒其實早就到了,不過一直沒露面,只在暗中查看。不是柴文有危險,他本是打算就這麼離開的。
「東方的擒拿不是反關節那麼簡單。明明是小擒拿,你卻用大擒拿的手法。哎,柴白那老怪物真是個三流師父!」天閒道。
「喂喂,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天閒面前又跳出個人來,居然是失蹤已久的柴白。
大喜過望的柴文哪還顧的了場合,一頭就撲到柴白懷裏:「爺爺,真的是爺爺。爺爺,我好想你,好想你!」
也難怪,柴白是柴文唯一的親人,柴文畢竟還是個小女孩。柴白先還能忍著,說著說著就不行了。「乖乖,這麼大人還哭鼻子,爺爺,爺爺也想你啊!」祖孫兩哭成一團。
「你怎麼出來的?」警衛厲聲道。
天閒道:「哦,我放他出來的。」今天的異次元聲正是柴白髮出的。
當日九華一派被滅門,柴白被兇魔手下抓走,為了研究東方的奇術,兇魔手下將無數東方的武術家作為實驗的白老鼠。天閒進去時正好看到幾個盛滿液體的玻璃器皿中放著幾具插滿電子刺的屍體,其中之一就是柴白。
當然,柴白當時並沒有死,無我心經中的度劫大法救了他。這種度劫大法可以使人進入假死狀態,同時還能不斷發出求救的心意。
這種電波只有至親之人才能感受,當然了,柴白沒想到居然引來天閒這個怪胎,所以天閒進去一趟,順手就把柴白給帶了出去。至於其他人,沒有度劫大法護體,救回來也是植物人。天閒自然懶得去管。
「哦,本來你們可以離開,但你偏要強出頭,那你也留下吧。」警衛惡狠狠地道。
「憑你?」
天閒不想嘲笑別人,不過這警衛也太大言不慚了吧。除了和天閒同樣等級的神祇,人類中恐怕沒人能留的住他。
聽出天閒語氣中嘲笑的意味,警衛更加憤怒,怒吼一聲就朝著天閒撲過來。
「哎,真是的,為什麼人類總是不知進退。」天閒無奈地伸出一隻手,輕輕捏住警衛的胳膊,然後順勢一轉,就將警衛給拌了過去,和剛才柴文的情形一樣。
「小心。」看到這一幕的柴文大驚,她剛才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失手的。
「沒關係的。」天閒掉頭回答。那警衛這會像沒了骨頭,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你別替他擔心。小擒拿中有拿穴的手法,瑜珈術只能抵禦反關節,對與拿穴是沒用的。」柴白解釋道。
「這傢夥的身手算不錯的了,看來殺手組織人才濟濟呢。」天閒像拖死狗一樣把警衛拖到柴白跟前。
「不,你弄錯了。『警衛』在組織中是有名的人物,在殺手界的排名還在我之上。」柴文搖頭。
眼前的人就叫警衛。在殺手界,警衛絕對是排名前三的人物。或者警衛的功夫不是很好,但精通瑜珈的他在暗殺這方面卻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
「奇怪的名字!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天閒晃晃腦袋,真是亂七八糟的名字。
「那他呢?」柴文指著警衛。天閒一向不殺人,這她是知道的。
「擱這兒就是了。」天閒一副你很笨的樣子。
「可是這樣組織就知道我們的行蹤了啊。」柴文瞪大眼睛。對於組織,她心裏是充滿恐懼的。
「這樣啊,洗掉這段記憶就是了。」天閒撓撓頭。他本人是不在乎的,但既然柴文擔心,他也可以洗掉警衛的這段記憶。
「可是還有那些人呢?」柴文指著四周那些研究人員。
到現在為止,這些人中都沒有一個人朝這邊多看一眼。使柴文覺得很詭異。
「他們沒關係的。經過阿特藍提斯的生物指令輸入,他們除了吃飯睡覺外就只知道研究的項目。現在這些人只不過是些智慧計算器而已。」這些人天閒是不會擔心的,阿特藍提斯也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控制其他種族的專家了。
柴文找回爺爺,自然玉蟾謝雅都為柴文高興,而多了四個漂亮孫女的柴白更是笑的合不攏嘴。
「天閒啊,玉蟾現在可認我做了幹爺爺,你是不是也該叫一聲爺爺。」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柴白現在是深有體會,得意忘形的他這會想起來討天閒的便宜。
「是嗎?」天閒看了柴白一眼,還沒等柴白反應過來,天閒已經一腳踢了出去。措不及防的柴白立刻騰空而起,被天閒踢進游泳池裏。
「你,死小子,我和你師父是朋友,現在又是玉蟾的幹爺爺,你簡直目無尊長。」柴白像落湯雞似的從游泳池裏爬了上來,氣急敗壞地罵道。
「活該。」天閒才不管柴白在那兒跳腳,自顧自地飄了起來,舒服地躺在空氣裏。
「混小子,你別跑。」柴白追了過來。
「爺爺,你都這麼大人了。」柴文覺得臉紅,這個爺爺也真是的,這麼大人還像小孩子,老小老小,越老越小。
「哼,我怎麼了?爺爺我這叫老當益壯。」柴白才不會服老呢。
祖孫兩正在爭執,苗秀卻一臉陰沉地走了進來:「天閒,玉蟾,你們過來一下。」
「怎麼了?」天閒還是第一次見到苗秀用這種表情,即使那次不告而別三年,苗秀也沒有像這樣。
「跟我來。」苗秀沉聲道。
天閒不敢再開玩笑,那邊玉蟾衝他吐吐舌頭,兩個人跟著苗秀回到房間。
苗秀說:「你看看。」苗秀把一疊資料交給天閒,房裏還有明心和花語,兩人的表情也很嚴肅。
「這是什麼?」天閒隨手翻了翻,好像是些關於物資流動的調查報告,看到這些東西天閒就頭大,順手把資料遞給了玉蟾。
「天閒,你怎麼說也是星宗的首領,不能什麼事都不管的。」苗秀有些生氣地道。
炎龍集團日月星三宗,明心和苗秀經常都忙的不可開交,天閒倒好,整個一甩手掌櫃。
「嘿嘿,我知道了。到底什麼事啊?你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天閒心虛地陪著笑臉。
「哎,拿你沒辦法。」天閒硬是涎著臉,苗秀也拿他沒轍。畢竟這代弟子中,天閒才是大師兄。
「最近發生了好幾起核電站爆炸案,到現在都查不出原因。本來這也沒什麼,可是核電站爆炸後,居然出現大範圍長時間停電現象。經過我的調查,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現在市面上的白銀價格居然和黃金差不多,各種寶石也已經達到天價。
「一直是能源輸出國的圖拉國忽然傳來消息,他們只接受白銀和寶石的交易,但不知為什麼,現在各國黃金儲備倒是很充足,但白銀和寶石嚴重不足,因此世界範圍內出現了能源緊缺的現象。
「為了防止引起恐慌,各國已經開始動用儲備能源,但這幾次大型核電站的事故,使的能源枯竭狀況已經不大瞞的住了。
根據星宗秘密部隊的消息,圖拉國在三年前就開始秘密地吃進白銀和珠寶。「苗秀顯得憂心忡忡。
「哦。」天閒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
「你在聽我說嗎?」苗秀衝著天閒吼道。
「有啊,你說現在能源緊缺嘛。」天閒嚇了一跳。
「那你沒有聯想到什麼嗎?」苗秀被天閒氣的說不出話來。
「有什麼好想的?白銀和寶石是能量的最佳傳輸和儲存物質。我就不明白,人類為什麼都認為黃金比白銀珍貴。」天閒聳肩。
在阿特藍提斯,黃金只是裝飾品,而白銀則是重要的工業和軍事原料。他們提出用白銀兌換能源也沒什麼奇怪的,至於寶石,那是瑪雅文明中的能量載體,估計是因為黃金聖者已經和圖拉國結盟的緣故。
「天閒,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現在我們最大的對手虎王集團已經開始對我們發動了攻勢,身為炎龍宗主,你一點都不著急嗎?」難怪苗秀髮火。
虎王集團本來就是受兇魔控制的,連以前柴文所在的殺手組織都只算虎王集團的週邊。炎龍和虎王的明爭暗鬥已經持續了幾百年,現在得到兇魔的幫助,虎王集團得到了大量的黃金儲備,現在正在用這些黃金以天價對炎龍集團進行收購。形勢現在對炎龍集團來說已經到了千鈞一髮的關頭。
苗秀絕不想炎龍集團在自己的手中被人吞併。當然,炎龍集團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著種事,以往都是三宗合力,度過難關,必要的時候,甚至出動星宗秘密部隊進行暗殺活動,製造恐慌。但天閒這當代的星宗宗主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怎麼能不叫苗秀生氣。
「可是。」天閒被苗秀罵的沒脾氣,只好道:「既然他們已經動手了,我也沒辦法,阿特藍提斯可以用生物能合成物理能源,而且照你說的,他們已經秘密進行了三年,想控制已經太晚了。」
「我也知道,但亡羊補牢,尤未晚矣。無論如何我們總要做點什麼啊。」苗秀自己也發覺自己的語氣太衝了。
「能做什麼?開戰?現在我們如果對虎王集團宣戰,沒有國家會站在我們這邊的,只要圖拉國再插一腳,我們會死的很難看。錢財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要收購給他就是,我們只保住核心成員就是了。」說到理財商戰,十個天閒綁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苗秀。
對於天閒的話,苗秀有種無力感:「天閒,你說的很輕鬆。可是你要知道,炎龍集團的很多事業都是半慈善性的組織,收容了大量的老弱婦孺,而且月宗的研究,星宗的訓練,需要的金錢只能用天文數字來形容。如果日宗一倒,很快星月兩宗連吃飯都成問題。」苗秀奈著性子給天閒解釋。
「錢嘛,實在不行找財神借點就是了。你現在也是九天星神,這點面子財神爺還會給的。」天閒悠閒地道。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99
發表於 2010-3-12 19:30:32 |只看該作者
「好,我問你,就算這樣,難道能一直這樣下去嗎?他能給多少,一百億,一千億?」
苗秀還是忍不住吼了出來。
「幹嘛啊,你去借完我再去就是了,不行還有語姐和明心呢。反正輪流著去借,撐個十年是不成問題的。」天閒委屈地道。
「你去死吧!」苗秀終於爆發了,把天閒連人帶沙發踹了出去。
天閒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被虎王集團完全控制了市場,那麼他們就可利用對各種物資的壟斷左右社會,甚至政治的方方面面,對這些天閒顯然是一點覺悟都沒有。
「哎喲。」天閒半空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地上:「不要發火嘛!這是真的沒辦法,要不你想辦法控制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是了。」
「你說的輕巧,你知道炎龍集團有多大的產業?三宗主手中加起來才百分之三十,政府投資百分之三十,市場再有百分之四十。現在虎王集團已經在市場上收購了超過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們至少也要得到百分之五以上才能控制虎王集團。」苗秀沒好氣地道。
「政府百分之三十?那恐怕比較麻煩了。」
天閒搔著頭:「現在能源這麼緊張,如果圖拉國提出以能源交換政府手中的炎龍股份,恐怕當局是不能拒絕的,而虎王是受控於圖拉國的財團……」
下面的話不用天閒說苗秀也明白了,這一刻苗秀的表情變的更加難看了。
「股票交易我是不懂了,不過只要秀姐能在三天內從市場收購到百分之十五以上的股份我倒是可以想辦法。」天閒小心地道。
語姐還好,看樣子明心的表情也不大妙,天閒可不想這時候往槍口上撞。
「好!」苗秀一口答應下來,風風火火地就衝了出去。
「天閒,你真有辦法嗎?」花語不大放心。
「嗯,雖然無賴一點。」天閒撓頭說。苗秀今天說的話其實他只聽懂三成,別的根本就是雲裏霧裏的。
「天閒,這可不能開玩笑。要在這麼短時間內吸納百分之十五以上的股份,而且是由炎龍集團回購,股票價格一定會一路飆升。如果到時候你做不到,炎龍集團就連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花明心擔心地道。
「放心吧,這點我還是有把握的。」天閒信心十足地道。
「你們跟我來。」
天閒讓明心和花語跟自己出去。
來到陽臺上,天閒看四下無人,手中捏個法訣,同時口中唸唸有詞,猛然大喝一聲:「神風使者何在?」
平地颳起一股旋風,在三人面前不住打轉,接著變成一個模糊的影子答道:「神風使者在此。」
「神風使者,我要知道圖拉國這次的能源危機是如何發動的。」天閒也不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是。」神風使者變成一片烏雲罩在天閒頭上,將天閒所要知道的消息以特殊的方式直接傳輸到天閒的腦海中。
一會兒,神風使者恢復成模糊的人形。
「你去吧!」天閒揮退神風使者。
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天閒早在阿特蘭提斯姆大陸剛重現時就想到過,原來圖拉國利用了阿特藍提斯的生物技術研究出一種神秘的細菌體。這種細菌體專門以石油、天然氣等基礎能源原料為食,對人體或者動物卻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現在地球上除了圖拉國那種生物能轉化的能源外其他可燃性原料都已經化為烏有,而地球上的煤炭早在幾百年前就完全枯竭了。
知道了原因天閒倒暫時不著急了,對於那種生物能轉化出的能源,雖然不會被阿特藍提斯的石油噬菌體分解,但那種純生物能卻能被別的東西吸收。
「要玩大家一起玩。」天閒有了新的主意。當然了,原本的打算天閒也不會放棄就是了。
不顧明心花語不解的眼神,天閒拿出象徵著星帝的九轉紫薇冠。這第一次天閒將紫薇冠帶到頭上。
這一刻,從天閒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懾服力,身為星神的明心和花語頓時產生了頂禮膜拜的衝動,而天閒則在一片紫光的籠罩中慢慢飄浮起來,一身的長衫也無風自動。
天閒唸唸有詞道:「天界眾星神聽真,我以星帝之名,傳下禦令,各路星神從現在起對於人間游離生命能進行收集,重新將之化歸於無。」聲音不是很大,但卻遠近分明。
似乎是回應天閒的命令,白晝之中,太陽忽然一暗,接著天上的的所有星辰閃爍一下。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人類最多只會覺得一閃神而已。
天閒也已經取下紫薇冠,看著還跪倒在地的明心和花語。天閒有些意外,他並不知道自己戴上紫薇冠後的變化。
「語姐,明心,幹嘛這麼客氣?還是……」
天閒忽然邪邪地笑起來:「你們忽然有了特殊嗜好?」
「你去死吧。」花明心一抬頭就看到天閒不懷好意的笑容。
拿下紫薇冠的天閒自然也不再擁有懾服星神的力量,花明心心中覺得奇怪,卻不會忘了罵人。
「呵呵。」天閒一笑躲開:「現在阿特藍提斯就不能通過能源交換獲取暴利了,看他們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既然無法將生物能轉化,圖拉國利用能源壟斷獲取暴利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雖然瑪雅文明中有別的方法可以收集能源,但三支白金法杖在自己手中,憑藉黑金法杖那是無法造出能量晶體的。現在大家都沒有能源可用,剩下的就看苗秀能不能在股市上佔到便宜了。
接下來的三天裏,反正苗秀是一直沒見人影,玉蟾也被苗秀給拉下了水。
然後天閒就成了勤雜工,幫著朱絲辦理出院手續,搬家,折騰來折騰去,總之是搞的天閒叫苦連天,幸好這樣的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第三天苗秀跑來告訴天閒,目前他已經收購到市場上百分之十七的散股,而虎王集團這些日子好像忽然腿軟了,只吃進不到百分之四的散股。不過有件事倒是不出天閒所料,虎王集團確實得到了政府方面那百分之三十的發起股。
苗秀道:「天閒,為了這部份散股,集團的所有流動資金都已經貼在上面了,連你的私房也是。我剛發現,原來你帳面上居然有那麼多錢,還加上了玉蟾的產業做抵押才算湊齊。」
炎龍集團雖然家業很大,但虎王集團前些時候已經把炎龍的股票炒到天價。現在炎龍集團再回購,頓時股價瘋長,本來以炎龍集團的流動資金是不夠的,苗秀這才找玉蟾幫忙,同時也知道了天閒帳面上藏著不少私房錢。
苗秀也不跟天閒客氣,直接將錢轉帳到集團帳目上,這才算達到天閒的要求。
「私房錢?什麼私房錢?」自己帳戶上有多少錢天閒自己其實並不清楚。
「算了,現在我們手中一共有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接下來怎麼做?要知道,我們現在一分錢也沒有了,要是虎王集團能再吃盡百分之七,炎龍集團只好拱手讓人了。」苗秀知道,和天閒談論金錢問題就跟和鴨子談論顏色搭配一樣,所以她很知趣地岔開。
「很簡單啊,我可以讓世界股市完全癱瘓,還可以用假股票騙走虎王集團手中的資金。」天閒說的很輕鬆。
苗秀可輕鬆不起來:「你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
癱瘓世界股市?那樣炎龍集團會激起公憤,至於說騙。虎王集團可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吃這種虧?
天閒得意道:「我有我的辦法,你放心吧。」
說起來還得多謝貪魔的如意金錢。作為做創世以來最強大的魔器之一,如意金錢是可以攪亂任何從屬於財產運做的交易。只要使的股票交易時進出混亂而又找不到原因,世界股市想不休市也不成了,而利用如意金錢造出來的幻覺想要看破恐怕會很難。
接下來的日子裏,除了炎龍集團,整個世界金融市場都亂成一團。
科技發展到現在這種階段,金融交易流通主要都是在各地的證券交易所進行的,現在證券交易一片混亂,一切彷彿又退回了中世紀,任何交易都必要通過直接面對面的洽談、磋商,然後還要簽定繁瑣的手續,經過多方公正才能生效。
而始作俑者的天閒倒是悠閒的很,在苗秀的辦公室裏和美女們一起看著新聞。基本上每個電臺都在報道證券交易出現神秘故障的事,更有金融大國在懸賞一億美金給解決問題者。
「真夠亂的。」苗秀看著電視上那些人。
證券交易所那些人現在情形就和自己前幾天差不多。前些日子,為了回購炎龍的散股,苗秀忙的是四腳朝天,現在看到別人屁顛屁顛弄的焦頭爛額也算是心裏平衡一下,反正這麼一來炎龍集團的危險暫時是解除了。
「嗯。」天閒對新聞一向用心聽的,難得看電視,隨著天閒力量的增強,視覺殘留現象已經不存在於與天閒的眼中,所以天閒眼裏的電視就是一些連續變化的圖片而已。
「天閒你估計股市多久可以恢復?」苗秀要計算好時間,儘量在股市恢復前做好迎接虎王集團下一輪攻擊的準備。
「這個啊,好像……」天閒本來正舒服地享受著語姐的按摩,一雙小手輕重有致地在天閒肩膀上捏弄,而天閒則舒服地靠在玉蟾軟綿綿的胸上,苗秀的話說的天閒一僵:「這個啊,好像,好像。好像沒辦法恢復了。」
「什麼?」苗秀差點沒被口水嗆著,炎龍集團旗下的金融交易所也不少呢:「你最好給我個解釋。」苗秀的目光似乎要把天閒洞穿。
「也不能怪我啊。
如意金錢不是我的法器,我又不能完全控制,好容易校準對了功能,其實也不是不能恢復,就是日子要久一點。「天閒道。
「多久?」苗秀已經有了準備。沒個一兩年估計是不會恢復的。
「好像是,用心魔的概念算是『兩幻滅』。」天閒想了想道。
「換算成普通時間呢?」苗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嘿嘿,基本上就是兩千八百八十萬年左右。」天閒終於說出了答案,最後一個萬字說著特別小聲。
苗秀寧願不知道這個答案:「為什麼會這麼離譜?」苗秀最近火氣好像大了點。
「別,別發火嘛。本來如意金錢是直接干涉生物感知器官的。現在的電子訊息對它來說實在太輕易了。我是按照干擾人類感知力的能量釋放出幻術的,所以,這個持續時間就長了點。」天閒也不想這樣的,他按照以前貪魔使用的能量單位換算。
本來只想折騰個一年左右就算了,可是以前心魔對付的都是修道有成,即將飛昇的練氣士。每個人所需要的心魔之力當然也就非常龐大,但現在用來對付普通人時,天閒還是按照那種標準,如此折算下來,就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了。
「兩千多年,兩千多年。」苗秀來回踱步。看來那部份金融投資是很難收回來了。
「是兩千萬年。」天閒提醒。
「算了,算了。」苗秀現在已經沒有生氣的力氣了。
兩千和兩千萬對她來說已經沒什麼區別了:「幸好炎龍集團的金融交易並不是主要投資,不然……」
「好了,已經這樣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對了,月宗的研究人員找到核電站事故原因了!」花明心插進來。
「是什麼?」苗秀吸了一口氣。不是她要發火,天閒這個大師兄實在不像樣子。
「因為石油噬菌體的緣故。石油噬菌體在吞噬石油天然氣的同時,分解出大量的氧氣、氫氣以及一種奇特的活性酶,使的鈾的臨界體積縮小無數倍,所以……」花明心做出一個爆炸的手勢。
下面的話不用說大家也明白,臨界體積的變化使核電站的反應堆就變成了原子彈。
「另外……」花明心看了看大家才道:「這種活性酶的穿透能力很差,但並不是無穿透力,現在只是核電站,如果被它進入大國的核子武器中心,並且成功穿透核子武器的外層,進入彈藥倉……」隨著花明心的話。
除了天閒,所有人的臉色都變的難看無比。如果核子武器中的放射物質的臨界體積變小,那就意味著將會爆發出可以將地球毀滅數十次的能量。現在那些核子武器等於是一堆超級的定時炸彈了。
「不行,立刻通知炎龍集團的旗下媒體,將這個消息公佈出去。現在沒有時間慢慢請示了,那些核武器隨時有爆發的可能。」苗秀當機立斷。
現在的地球等於被放在火山口上,誰也不知道這火山什麼時候爆發。
「明心,你立刻通知月宗研究人員,放下手中的所有研究項目,儘快計算出那種酶的特性以及各種放射性物質新的臨界體積。天閒,你立刻命令星宗各分舵弟子,盡所有力量找到目前世界各國的核子武器中心,萬不得已只好用嗜能菌體。」苗秀急急忙忙地說著,同時打開辦公著上的電腦,將命令以最快的速度發送出去。
所謂嗜能菌體是月宗還處在研究階段的一種生物技術,對人體本身無害,主要是用來對付核子武器污染的,但現在還無法對它們加以控制,弄不好會發生突變,而變成一種新的病毒,所以苗秀才說萬不得已才可以動用。
明心不敢怠慢,也同時將命令傳到了月宗。星宗不用天閒動手,苗秀在發送命令時順便發送一道給了水傲。天閒這傢夥的性子太叫人不放心了。
虎王集團收購危機解除後的輕鬆很快就被新的危機所取代。除了天閒這不知死為何物的傢夥,接下來的幾天苗秀天天都是食不下嚥,睡不安寢。
根據不斷傳回來的消息,有些地方發生了小規模爆炸。通過探測到的放射線,可以肯定那些是一些小國家的核子井。這些消息使苗秀更加擔心,幸好星宗弟子在緊急關頭動用了還沒有完全研究成功的嗜能體。
控制住爆炸的同時,造成在那些地區一段時間內再也無法使用動力機械的副作用。當然,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幸好,擁有大型核武器的國家相對的科技技術也高超的多,在肯定了炎龍集團消息的同時,採取了各種緊急措施。
說起來也不知道這事的究竟算好事還是壞事了,人類叫嚷了幾百年的禁止使用核武器,為此更簽定無數的所謂公約、和約。沒想這次的事件,倒是有了這種意想不到的後果,算是阿特藍提斯給人類做了一回好事吧。

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Rank: 17

超級版主勳章

狀態︰ 離線
100
發表於 2010-3-12 19:30:58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三章 眾神大戰
接下來的幾天裏,情況顯然越來越糟糕。
天閒倒還好,畢竟他對於都市的文明還不是很習慣,所以失去了那些必須依賴於現代能源才能發揮作用的日常用品,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方便。而一向來往於世界各地的苗秀就覺得很是麻煩了。
能源的匱乏越來越嚴峻,在找到能完全代替石油等能源燃料的物質之前,能夠正常提供足夠能量的只有那些大型的水力、地熱以及太陽能發電站,風力發電站的輸出量極不穩定,自然不能大規模投入使用。這樣一來,電力的供應就明顯不足。
因此除了居民生活用電,國防用電,乃至生產生活資料的有限的幾家大規模工廠外,所有其他生產基地都陷入癱瘓,更不用說靠吃汽油過日子的汽車、飛機了。
從炎龍大廈朝下面看去,街道上出現難得的清凈,據說這幾日的廢氣排放量只有往常的千分之一。
「難得呼吸到這麼新鮮的空氣。」天閒顯然不把這種狀況當一回事。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一向不使用那些所謂的現代交通工具的,現在這樣,正合了他的心意。
「你知道嗎,現在所有航班停飛,也就是說我們炎龍旗下的產業只能通過中央電腦來遙控了。如果被有心人趁虛而入,炎龍數百年的基業隨時可能毀與一旦。」對於天閒這種吃飯不管事的習性,苗秀可說是深惡痛絕。
天閒回道:「不會啊,你現在的力量完全可以獨自來往世界各地的。」 雖然苗秀的辦公樓很高,但在天閒那變態的視力之下,街道上情形依然歷歷在目。看著過往的行人,以及早已被淘汰的自行車、電瓶車之類的來來往往,倒也算是一處風景。
「怎麼去?用飛的?」苗秀顯然沒把天閒的話當一回事。
「當然是用飛的啊!除了天鼠星,三十六天罡中根本沒人可以以『地遁之術』來去自如。」接話的是花明心。
能源危機爆發已經快兩個月了,炎龍集團的產業中不少也已經停產,幸好炎龍的歷史比較悠久,還保留不少生產民族傳統商品的手工作坊,因此還不至於無法維持。
虎王集團就慘了,虎王集團的產業多是些高科技鉅額利潤的產業,若不是有老本可吃早就已經倒閉。
但炎龍集團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炎龍的高層今天要舉行例會,水傲,花綵衣,鳳守恆也會到場。
這會時間還沒到,所以辦公室裏只有苗秀、天閒和花明心三人。
「明心,你怎麼也跟著起鬨?」苗秀皺眉。
諾大的炎龍集團,苗秀現在煩心的不得了,不過顯然天閒和花明心都沒把現在的問題放在心上。
「沒有啊,繼承星神之力的你,飛天遁地,往來三山五嶽本就不是什麼難事。」明心笑道。
苗秀已經習慣於忙碌的生活,雖然鳳守恆已經回來了,但苗秀依然沒有閒下來。這個多月來,她顯然連檢查自己身體的時間都沒有,不然以苗秀的精明應該早就發現自己現在的能力了。
「嗯?」聽了明心的話,苗秀這才運起內視之術觀察起自己的身體來。
「咦!」苗秀驚咦出聲。
當日剛繼承星神之力時,苗秀清楚的記得,雖然自己的生死之竅溝通,但真氣並沒有渾厚多少。但今天一看她才發現,在她體內多了一道若有若無的力量。
這股力量是那樣的磅薄,難怪苗秀這段時間的精神越來越好。
「在上任星神滅跡,接任者還沒有出現時,星神之力將散失在整個世界中,只有繼任者出現,且經過繼承的儀式後,星神之力才會慢慢會聚到主人身上。所以,被選定為星神後並不是立刻得到力量,而是要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當然,自己的修練是可以加快這個變化的。」明心知道苗秀奇怪什麼,解釋道。
「這樣?」苗秀低著思索著:「如果這樣的話,最大問題已經可以解決了。」
「錯了,炎龍集團現在主要產業是商業,商品的運輸現在才是最大的問題。」看來不止苗秀,著急的還有別人。
時間這會兒還早,鳳守恆和花綵衣雙雙走了進來。
「鳳叔!」「媽!」兩聲甜甜的聲音分別發自苗秀和花明心口中。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運輸的問題,否則炎龍集團一樣會支撐不下去。」鳳守恆繼續剛才的話題。
「可是現在所有航班停飛,難道用電車嗎?不說說電力火車的設計本身就不適合裝運貨物,很多原料產地根本就沒有鐵軌的。」苗秀道。
這不是問題,拒我所知,月宗的電力發動機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花綵衣看著明心道。
花綵衣當時卸任時電力發動機的研究已經到了尾聲,估計在花明心的主持下應該已經完成了才是。
明心道:「嗯,電力發動機的研究已經完成了,問題是現在根本沒有足夠的電力。」
現在各國對於電力的控制都很嚴格,炎龍集團配備的電力根本不夠,電力發動機也不能憑空創造能源。
「可以考慮深海採礦嗎?」鳳守恆問道。 「沒用的,傳統的燃料能源現在可能不能用了,除非有別的辦法。」接話的是天閒,石油噬菌體既然已經存在,無論從哪開採出多少石油,都會在一夜之間被分解乾淨。
「天閒,我記得在古代傳說中,晶石是可以發揮無窮力量的,可以從這方面想辦法嗎?」苗秀問道。 「也不是沒辦法,問題現在的天然晶石越來越少。前段時間圖拉國更是將市面上的寶石掃蕩一空,我們根本找不到足夠承載能量的晶石。」天閒攤開雙手錶示沒辦法。
能量晶石的要求其實是相當高的,如果晶石本身不夠純正。則可有可能發生爆炸,那種威力是足以和小型核彈相媲美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那裏還有猩猩王送的彩鑽,那些可以用嗎?」花明心叫道。
「用是可以用,可是那裏面的能量是『神罰之雷』和『戰神之錘』。當炸彈用倒是可以,別的……」不用天閒再說。誰都知道那未盡之意了。
「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鳳守恆也坐不住了。
天閒道:「不用我們著急,有人比我們更急呢。」
這麼久了,圖拉國應該已經發現生物能量體已經不能用了,該在利用姆大陸的技術製造自然能量的晶石吧,估計也快拿出來了,畢竟炎龍集團面臨的困境虎王集團也一樣呀面對。
「誰?」苗秀道。
「說到生物技術,我敢說,現代各國所謂的研究絕對無法和阿特藍提斯相比,而說到物質文明,也沒有誰能比的上姆大陸,當然了,另外還有瑪雅人的超自然力。圖拉國目前集中了這三個古文明,而虎王集團又和阿特藍提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想,最遲到這個月底,關於新能源的問題,會有人替我們解決的。」天閒不負責任地道。
「那我們炎龍集團不是要受到虎王集團的控制?」鳳守恆不以為然。
「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的。對了,秀姐,現在世界各地有哪些地方沒有受到能源危機的影響?」天閒問苗秀。
「你問這個幹什麼?」苗秀邊說邊點擊著自己桌上的電腦。
「冰島一直是利用地熱作為能源的,所以沒有受影響,另外只有一些小範圍偏遠地區。奇怪,為什麼歐洲北部會沒受到影響?」
電腦螢幕上的世界地圖上很多地方都顯得很暗淡,只有少的可憐的幾塊還能保持亮度,其中最大的一塊就是歐洲北部的那一塊。
「什麼?我看看!」天閒湊到跟前,「奇怪,是以阿瑟神山為中心的。阿瑟神山是瓦爾哈拉神宮的所在,類似於希臘的奧林匹斯山,雖然神聖,但卻是很排斥現代文明的。」
「可以通過衛星傳送一些影像過來嗎?」天閒又問道。
「可以,你等一下!」苗秀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運做,看的天閒有些眼花繚亂。
「好了!」
螢幕上的畫面一轉,一副流動的畫面出現在天閒面前。現在北歐還是夜晚,到處星星點點,頗有不夜城的風範。
「停!」畫面經過阿瑟神山舊址,天閒忙叫道。
從阿瑟神山的頂端,一隱約的紅光沖天而起。這光明看在別人眼裏或者是因為燈光的折射構成,但在天閒眼中就不一樣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你躲在這!」天閒嘴角出現一絲冷笑。
「明心,告訴語姐,準備一下,然後我們去阿瑟神山,晶石問題解決了。」
天閒並沒有向苗秀、鳳守恆解釋,只是說等他和花語、明心從阿瑟神山回來後,新能源的問題基本就可以解決了。
因為要把手頭的事交代一下,所以花明心打算第二天一早動身,可是誰也沒想到,當天晚上,炎龍集團的監視錄影有人侵入炎龍大廈主機房,而警報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早上再去看時,天閒也不見了,只留下一封信,說有急事。叫明心、花語不要再去阿瑟神山,在此等他回來。
拿著天閒的留書,加上昨晚的錄影,鳳守恆知道事情不簡單,硬是攔住要去追人的花語和明心。
而另一邊,天閒正風風火火地朝著阿瑟神山而去,嘴裏還在不住地念叨著什麼。
當天閒趕到阿瑟神山的時候,看到一幕慘烈的景象,整個阿瑟神山變成一片森羅殺場,到處都是混戰的人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天閒可以確定身份的只有兇魔手下的殺手,以及貪魔座下奴隸,混雜著還有一些淫魔手下的「人面蛇」。
至於另一邊的人馬,看著有幾分像海盜。
朝下看了一眼,沒有自己要找的人,天閒繼續朝後山飛去,色斯靈尼爾算是瓦爾哈拉的後宮,自己要找的人該在那兒吧。
沖天的紅光正是從阿瑟神山的後山發出的,還沒靠近,天閒已經覺得一股熱浪朝自己逼來,熾熱的火氣衝的天閒呼吸一窒。忙提一口星氣,將真力遍及全身,隔開熱力後的天閒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好霸道的火焰,居然比三味真火還厲害。」天閒自語道。
繼續朝前去,前面有一個巨大的紅色光球,彷彿實體一般,發散著暗紅的光芒,光球的顏色是血紅血紅的。
天閒停在光球外面,靠近後即使隔著真氣,天閒還是覺得火燒火燒的。剛才那讓天閒也差點吃不消的只是由這光球逸散出的一些零星能量而已,所以現在現在到了火焰能量的主體面前,天閒猶豫了。
就在此刻,血紅的光球裏透出三條人影,其中兩條人影聚在一起,而單獨的那條人影則蹲坐在地上,手中抱著一隻琵琶。
「諾基!」天閒一眼就認出那正是盜走烈火琵琶的火神諾基。可是即使以天閒的力量,在諾基用烈火琵琶催動的神火面前也不敢貿然硬闖進去。
這種封閉式烈火結界,可以使諾基發揮出自己原本七倍以上的力量,只不過這種結界比較笨重,不太適合用於戰鬥。現在加上烈火琵琶,諾基至少可以使用相當於他本身七十倍的熱力。
想不通裏面的兩個人是怎麼會跑進這種結界的,畢竟這不同於棄卒的兩難生死門和復仇女神的絕對領域。
諾基的火神領域需要太長的時間來佈置,而且這麼明顯的熱力,即使是白癡也知道躲的遠遠的。
正在天閒猶豫的時候,火球中也發生了變化,合在一起的兩人似乎已經支援不住,其中一個人好像倒了下去,而另一個還在苦苦支撐,看那搖搖晃晃的姿態,估計也支援不了多久了。
「嗚!」火球中爆發出巨大的聲響,接著一把閃光的奇形怪劍忽然出現,擋在那還苦苦支撐的人面前。
「糟糕糟糕!」天閒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另外兩個人中還站的人是誰了,那把奇形怪劍正是破軍星的本命元神。
偏偏天閒並沒有把握在諾基的火之結界中救人,眼看著怪劍已經開始慢慢變小,天閒知道,再過一刻,當怪劍融化後七哥搖光破軍星將從此消失,而且是形神俱滅。
天閒急的團團轉,早知道就把寒鐵琴帶來了,現在回去取顯然來不及了,急著急著時,天閒還真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
「大龍九轉,天翻地覆。起!」天閒兩手在空中化出一個圓,然後變成一個淡淡的大球,比起諾基的火神結界也不遜色。
「去!」天閒這一招是學的斯洛特撞球的手法。既然他不能碰火神結界,那就用真氣做成一個主球去硬撞結界的火球,這下結界裏的人樂子可大了。
本來諾基還在得意,凡是被他在火神結界中煉化的人,力量無法逃逸,最終必然被他吸收。這次他也沒想到居然有這種意外收穫,沒想到在瓦爾哈拉神宮被毀後,色斯靈尼爾深宮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使的諾基險些失手。
若不是那傢夥太笨,也不會困在這裡,再加上烈火琵琶的幫助,如此強大的力量,讓諾基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沒想到這最後關頭,火之結界居然旋轉起來,諾基手裏的琵琶也是沒法催動了。
好容易等結界不再晃動,一股更大的撞擊力橫空衝過來。
這次整個結界被倒了個個兒,諾基這個苦頭可就吃大了,他是死抱著烈火琵琶不肯撒手的,生怕那邊的瑤光反擊,而結界從上到下的後果是烈火琵琶一再重重地撞在他身上。
事實證明,烈火琵琶的硬度要比諾基的身體強度高,因為在諾基不小心被撞斷一根肋骨,痛的直冒冷汗。
諾基哼哼著,顯然他還沒想到為什麼會這樣,只是在詛咒老天,幹嘛這個時候地震。
當然,因為這一分神,烈火結界已經不再完整,天閒也找到了機會。
天閒念道:「以我天閒之名,發動契約之力,構築絕對領域。在我的世界,黑暗的法則至高無上!」
看不見的黑暗法則之力順著諾基的結界鋪開,在火球表面看不到的縫隙間滲透進去,慢慢將諾基的結界完全籠罩。而等裏面的諾基發現不對時,他的結界已經完全被天閒的法則領域控制了。
「諾基,好久不見了!」 現在的諾基連動一下手指都不可能,天閒法則領域比起棄卒的兩難生死門還要霸道。在這領域裏,天閒就是造物主,可以任意左右陷入其中萬物的存亡。
「是你?」諾基想做垂死掙扎,可惜手雖然還按在烈火琵琶之上,卻無法使琴弦哪怕是拉伸一下 「法則領域中沒人可以反抗我。」天閒看出諾基想做什麼,但卻不甚在意。
本來諾基利用烈火琵琶發出的火神結界是不會讓法則領域侵入的,可惜諾基太大意了,而且沒有在法則領域成形前將自己的領域修補好,所以等到發現時已經太遲了。
「天閒,今日是天亡我也,你不用得意,我沒想到阿瑟神山居然會發生地震。」到現在諾基還沒覺悟事情的因緣。
「地震?」天閒失笑:「阿瑟神山怎麼會地震?」
「哼,若不是地震,我的烈火結界怎麼會忽然被翻轉?」現在的諾基和當初烏江自刎的項羽心情差不多。
他有絕對的自信,得到烈火琵琶後的火神結界縱使創世三聖復身也無能為力,而單獨的能量體會被火神結界直接吸收,反而助長其威力。至於物理攻擊在絕對的烈火之下,幾乎毫不停留地就被化成劫灰,所以諾基不信天閒所說的。
「不信?諾基,你玩過撞球沒有?」天閒問道。
「什麼?」諾基露出疑惑的眼神。
「就是一種遊戲,用一跟棍子擊打個球,使被擊打的那個球去將另外的一個球打進事先作好的洞裏。」天閒說著又一次劃出剛才的能量球。
諾基的眼睛瞪得老大,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得意的火神結界最後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破解。
不錯,天閒的能量球在一接觸到火神結界就會被吸收,但因為天閒造的實在太大,蘊涵的能量種類也太多了,所以烈火結界並不能在瞬間將能量球分解,在結界轉化吸收方式的那一剎那,股撞擊力傳到火神結界上。
諾基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更從沒想過去固定結界,這才會被天閒有機可趁。 當然,換個能力差點的人根本做不到這點,先不說能不能做出那麼巨大的能量球,因為只要不足諾基結界的體積,根本就沒有機會推動結界,而沒有足夠的撞擊力,諾基的火神結界最多擺動一下,而不會翻滾。
諾基的結界畢竟是在烈火琵琶幫助下構築的,若不是天閒同時擁有幾種不同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因為火神結界完全被天閒所包裹,這裡的熱力慢慢消散,而一開始因為烈火無法靠近這裡的兩方人馬,也逐漸向這裡靠攏過來。 令天閒意外的是混戰中除了色斯靈尼爾的原班人馬外,居然還夾雜著屬於宙斯手下的天使,不過想想雅典娜和茱麗芙的關係,倒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倒是愛麗娜和幾個夜女神也夾雜在其中。
「嗚!」天閒只顧發呆,將怪劍元神收回體內的瑤光卻發出一聲悶哼。
剛才為了同時保護兩個人,所以瑤光的元神沒能完全籠罩自己的肉身,受到火毒侵襲的身體開始感到痛楚,火毒順著瑤光的身體四處流竄,破壞著瑤光已經筋疲力盡的身體。
「七哥,你沒事吧?」天閒忙扶住勉強支撐起身體的瑤光。
「八弟,我沒事!」瑤光強笑著。
天閒一呆,剛才他還在想怎麼讓瑤光恢復星神的傳承,沒想到瑤光居然已經清醒過來。
「沒什麼奇怪的,既然本命元神被逼激發,塵封的記憶當然就回來了。」瑤光看出天閒的疑惑。
北斗七星中,瑤光雖然最小,卻比老六開陽要成熟,一向不藏心事的天閒當然瞞不了他。
「七哥,你真的沒事?」天閒聽了瑤光的解釋也釋然了。
「沒事,不過這個肉身怕是不能用了,我想我也得回去了。」說著瑤光的嘴角抽搐一下。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做出這麼笨的事,當然,諾基結界的威力也出乎了他意料之外:「八弟,心魔的事就交給你了。幸好還有大哥他們在。」
「七哥,這……」天閒遲疑一下才道,「你可能不知道,除了你和三哥、四哥、大哥他們已經因為肉身被毀返回星神殿了。」
「哦!這樣?八弟那辛苦你了。」瑤光看看身邊渾身火紅滾燙,還不時發出囈語的茱麗芙。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2-22 15:19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