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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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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3:51:36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百萬酬金

    睡的正香的瀟瀟,開始還挺不高興,有點起床氣。不過,迷迷糊糊的抱著電話,聽到爸爸媽媽的聲音時,頓時抱著電話大聲哭喊:「爸爸媽媽,我要回家。嗚嗚嗚嗚嗚!」

    孩子這麼一哭,對面的葉梅花也跟著哭,張思齊在邊上看著,也跟著掉眼淚,兩邊哭了好一會,對面孩子的爺爺奶奶又出現了,跟著又一通熱鬧。

    一個電話哭啊喊的弄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微微平靜了下來。楊帆報上地址,說明情況,瀟瀟的媽媽一再對孩子說:「瀟瀟乖啊,好好聽叔叔的話,媽媽這就來接你回家。」

    電話總算是掛掉了,楊帆抱起瀟瀟說:「走,叔叔帶你去洗澡。」

    一直和楊帆挺親熱的瀟瀟,這一下不要楊帆了,拽著張思齊的手說:「我要漂亮阿姨帶我洗。」

    「不帶這麼翻臉無情的!」

    「叔叔羞羞,人家是女孩子啦。」

    得意洋洋的張思齊帶著瀟瀟去洗澡,楊帆苦笑著留在外面,想了想溜進廚房,收拾鐘點工買來的菜,大家都沒吃午飯呢。

    正在忙活呢,一陣敲門聲響起,楊帆圍著圍裙出來開門。門口站著兩個警察,一臉嚴肅的好像是在看罪犯。

    「你是叫楊帆吧?請出示你的身份證。」

    這個態度讓楊帆很不爽,難怪瀟瀟一個孩子,都說警察是土匪。

    「連正常的程序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出來蹦達?請出示你的證件,否則我有權利拒絕你的盤問和調查。」楊帆手裡還抓著一把大蒜呢,臉上的表情頗為不屑。站在前面的那個警察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說:「對不起,我們來的急了點,態度不好。請你原諒。這是我的證件,我們是附近逍遙分局刑偵隊地,接到上海警方的電話,前來調查。」

    楊帆一看人家態度好了,也就放下臉,接過證件看了看,這才摸出錢包把身份證遞給警察。

    這一下警察倒也客氣了,看完之後把證件還回來,還很禮貌的說:「我們有幾個問題。可以進來說話麼?」

    楊帆點點頭,把警察讓了進來。這時候張思齊抱著瀟瀟從衛生間裡出來,洗過澡的瀟瀟,簡直就是一個粉雕玉琢似的娃娃,實在是太可愛了。

    警察看見瀟瀟。立刻拿出一張照片,對比了一獻下身子笑著問:「小朋友,能告訴警察叔叔,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麼?還有,你這頭髮誰給你剪短的?」

    「哼,你們是壞人,我不跟你們說話。」瀟瀟一扭頭,藏到張思齊的身後,朝楊帆招手說:「叔叔你過來,我悄悄的告訴你。這孩子古靈精怪地。楊帆看著不由心裡一陣喜歡。想起給她二百塊錢她不要的那個場面,楊帆覺得這個孩子家教真的很好。當然了。對待警察的態度上,有點受偏激的母親影響了。

    蹲到瀟瀟面前,楊帆笑著問:「瀟瀟乖,你想說什麼?」

    瀟瀟上來,抱著楊帆地腦袋,低聲說:「是那個壞叔叔,她把我頭髮給剪短了,害的人家現在都不漂亮了。」

    楊帆拍拍瀟瀟的小臉蛋說:「瞎說,我們的瀟瀟是最漂亮的。」小孩子都是信哄的。頓時非常開心的樣子。楊帆讓張思齊抱著孩子在邊上坐下這才回頭和警察談起撿到瀟瀟的經過。

    警察問起楊帆和張思齊的工作單位時,兩人拿出工作證給警察一看。為首的警察看了楊帆地工作證,頓時肅然起敬說:「沒想到這麼年輕就是區委副書記了。」警察當然不是敬佩楊帆了,一般人地常識裡,這麼年輕能做到這個位置的,家裡上面沒有人都是怪事了。

    「楊書記,有地話孩子聽了不合適,能不能……?」楊帆聽警察這麼一說,立刻明白,回頭示意張思齊把孩子抱裡屋去。

    接著警察說起瀟瀟的案子來,原來這孩子的父母是上海人,父親是著名的外科醫生,留美博士,上海某醫院的外科主任。案子的起源在瀟瀟的父親陳國棟身上,這傢伙不愛錢,只好色。一家醫藥公司的女醫藥代表,找到他推銷一種藥,他就提出要求,這個女的必須每個月陪睡多少天。後來,漸漸發展到,要求藥廠女醫藥代表每週要換一個漂亮地女地來。

    這個女醫藥代表,拒絕了這個要求,結果陳國棟就停止使用人家的藥。結果,這個女地一怒之下,尾隨瀟瀟和她媽媽,把孩子拐走,轉手給了一個做人販子的老鄉,借此來報復陳國棟。

    上海警方很快就把案子給破了,那個人販子昨天在省城也被抓了,只是孩子一直沒找到。根據人販子的口供,說是前天夜裡孩子跑掉了。就在剛才,分局刑偵隊接到市局電話,說是孩子有下落了,著急趕了過來。為了這個案子,大家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所以開始的時候態度有點不太好。

    聽了警察的解釋,楊帆看了看這兩位警察,這才發現他們的嘴唇上都乾裂著,心裡多少有點敬佩這些第一線工作的警察。

    「你們等一下,我給你們倒點水來。」楊帆說著,給兩人泡了茶,端過來後笑著說:「我和你們張局挺熟悉的,這樣吧,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叫上張局,大家一起吃飯,算是慶功。為首的警察連連擺手說:「慶功就不要了,我們等孩子的父母來了,趕緊把這個案子瞭解了,回去好好睡一覺。」

    楊帆看看這兩個警察一臉的疲倦,指著沙發說:「那你們先靠一靠,從上海過來,得四五個小時呢。」

    這時候張思齊從裡面出來了,做了個噤聲的收拾,原來臥室裡面瀟瀟又睡著了,這孩子這兩天看來受了不小的驚嚇,估計也沒怎麼睡覺。

    「這邊有客房,兩位同志到裡面睡一會吧。上海的人來了,我們叫你們。」張思齊甚是客氣的說,警察有點不好意思的互相看看,張思齊接著對為首那個警察說:「客氣什麼,一看你就是部隊上下來的,我從小在軍隊的大院裡長大地,看著你就親切。」

    楊帆這才注意到,為首那個警察,進來之後從始至終腰板都是挺直的。也只有長年的軍隊生涯,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做派。

    張思齊這麼一說,為首那個警察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先回局裡去,人來了你們打這個電話。」說著遞給楊帆一張名片,兩人告辭離開。

    警察走了後。張思齊一看楊帆的臉上脖子上全是污跡,這些都是瀟瀟的傑作,不由的笑著推著楊帆到衛生間說:「去洗一洗,換套衣服。」

    楊帆這才想起行李還在車上,讓張思齊去拿行李,自己先溜進去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張思齊拿著衣服回來了,站在洗手間門口,聽見裡面嘩嘩的水聲,張思齊頗為猶豫地站住了。

    想起了在醫院的那一幕。張思齊咬咬牙還是敲門。低聲說:「衣服拿來了,放哪?」

    楊帆在裡面聽見張思齊有點乖乖的語調。不由心中微微一蕩,捉狎的笑了笑說:「老夫老妻了,拿進來就是了,又不是沒見過。」

    「討厭,誰跟你是老夫老妻了?」話雖如此,張思齊還是鼓足勇氣開門進來了,不過發現楊帆已經洗好,圍著一條浴巾衝著自己笑時,發現上當後不由罵:「壞蛋。就知道欺負人。」說著。把衣服往楊帆身上一摔,丟頭溜了出去。楊帆在裡面得意的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是為啥。楊帆覺得調戲張思齊確實比較有成就感,也許是男人地本性吧。

    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楊帆聽見廚房裡有響動,張思齊正在洗菜。發現楊帆靠在門口,抱著手看著自己,張思齊頭也不回的說:「不許搗亂,回客廳裡坐著。」

    楊帆頗為擔心的問:「你燒的菜能吃麼?」其實這個時候,楊帆正在欣賞張思齊的背影。腦子裡還非常齷齪的出現了這樣的一幕,張思齊只穿了一條圍裙在忙活的場面。這都是以前H網站上多了,留下的後遺症啊。

    張思齊撅著嘴巴回頭,不滿的說:「你管呢,放老鼠藥毒死你。」

    楊帆得意地哈哈大笑,上前來在小妮子天鵝似地長脖子上摸了一把,這才笑著快速的撤退,免了張思齊地鍋鏟招呼之危。

    退到門口,看著瞪著眼睛的張思齊,楊帆笑著問:「真的不要我幫忙麼?」

    張思齊白了他一眼說:「君子遠庖廚,虧你還是讀書人,去去。」

    這小妮子哪來的這麼封建的觀點?不過我喜歡!楊帆笑笑,回到臥室裡,看看睡的正香的瀟瀟,忍不住在那粉嫩的笑臉上摸了一把。

    小姑娘嘟囔一聲,伸手打了一下,趕蒼蠅似的。楊帆搬把椅子,坐在邊上,看著瀟瀟睡覺地樣子,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念頭來,其實有個孩子還真不錯啊。不過仔細又一想,真地生了孩子,自己恐怕也沒多少時間帶。

    就這麼呆呆的看了一會,不知道什麼時候,張思齊悄悄地來到伸手,雙手按在楊帆的肩膀上,下巴頂在楊帆的透頂,低聲說:「孩子真可愛,我都想生一個來玩。」

    楊帆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一扭頭,小妮子的前胸就貼在嘴邊,一道白嫩的溝就在眼皮下面,女人淡淡的幽香迎面撲來。楊帆忍不住在面前的一片白嫩上親了一下,張思齊沒有防備這手,似乎被電打了一下,猛的往後一跳,雙手捂著前胸看著楊帆說:「你越來越流氓了,越來越禽獸了。」

    楊帆出淫笑,搓了搓手說:「嘿嘿,那哥哥就禽獸你一把。」張思齊啊的一聲,掉頭就跑,跑到門口回頭說:「討厭,出來吃飯,以後不許動手動腳的。」說著,示威似的揮舞了一下拳頭。

    張思齊的菜做的好像還行,兩個菜一個湯。看著挺不錯的。楊帆出來,拿起筷子的時候,發現這小妮子有點緊張的看著自己。夾了一筷子地青椒肉絲,嘗了嘗之後,出皺眉的樣子。

    「怎麼,不好吃啊?」張思齊立刻緊張問。

    「還湊合!勉強及格。」楊帆一變臉,笑著說,張思齊頓時氣的一拳打過來說:「討厭,每次都欺負人。」

    「大膽。敢打你男人。」楊帆一聲輕喝,抓住這小妮子的手往壞裡一拽,很不客氣的在臉上蓋了個章,這才放手說:「這次是小懲,下次打屁股啊。」

    「叔叔不要打阿姨屁股。很痛的,阿姨做了錯事,打手心好了。」這時候,瀟瀟出現在臥室門口,顯得有點茫然看著這兩人。楊帆笑著過來,抱起瀟瀟說:「走,洗臉去,然後乖乖的吃飯。」

    吃完飯,兩人給陪著瀟瀟玩了一會,天色擦黑的時候。張思齊正在做晚飯。楊帆陪著瀟瀟在床上打滾,逗的這孩子一直在格格格地笑。

    張思齊在廚房裡忙著。不時的微笑著看看臥室裡面,臉上充滿了滿足的笑容。從小收到的教育,在張思齊的觀念裡,這樣就是一個美好家庭地模式。張思齊甚至好幾次想,這要是真的一家人,那該多好。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張思齊的YY,放下手裡的活計出來開門,發現門口站著一群人。一對夫婦在前面。後面還有四個老人,還有幾個警察。

    「你麼這是?」張思齊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說:「你們是瀟瀟的家人吧?」

    來的自然是瀟瀟的家人,父母、雙方的老人都來了,聽見裡面瀟瀟的笑聲,葉梅花忍不住就哭著喊:「瀟瀟,媽媽來接你了。」

    裡面地瀟瀟聽見媽媽地叫聲,立刻就從床上下來,衝了出來。兩下裡一見面,頓時抱在一處,又是一陣哭。一時間老的小,全都眼淚汪汪地。

    楊帆拉著同樣是眼睛紅紅的張思齊,站到遠遠的看著重逢的場面,小妮子哭的稀里嘩啦的。楊帆則看著心裡一陣感慨,尤其是看見戴著眼鏡的陳國棟,站在邊上頗為尷尬,一副被家人排擠出來的樣子,心裡不由為這個兄台感到慶幸。男人好色不是錯,不過累及孩子,就是不對了。

    四個警察站在門口沒進來,裡面人已經夠多了,就不進來湊熱鬧了。楊帆看見張克己正在朝自己笑,連忙出來摸出煙散了一圈說:「沒想到連張局也驚動了。」

    張克己接過香煙後,甚是恭敬說:「這個事情,沒有楊少,我手下這幫子兄弟,還不知道要累幾天。」

    楊帆心說,這種失蹤的案子,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怎麼張克己會這麼緊張?楊帆沒有八卦地追問,淡淡地笑著說:「我也是正好撞上了,運氣而已。」

    這時候,裡面一個老人拉著陳國棟出來了,來到楊帆面前,客氣的握手說:「這位就是楊帆同志吧,我代表全家感激你啊。」

    老人看著氣度不凡,楊帆到也不敢怠慢,握著手謙遜地說:「您老太客氣了,不管誰看見瀟瀟這麼可愛的孩子,都會伸手照顧的。」

    老人滿臉怨氣的瞪了一眼陳國棟,歎息一聲說:「我們家欠你的,小伙子,想要點啥感激,只管說。」

    陳國棟在邊上連聲說:「對對,想要多少錢,你開口。」楊帆心裡一下就來氣了,臉色微微一沉,老人倒也眼尖,回頭一瞪兒子說:「你瞎說什麼?不會說話就給我滾蛋,就知道玩女人的畜生。」

    陳國棟被說的滿臉羞愧,楊帆一看這架勢,趕緊上前解圍說:「其實你們要感謝的是張局長和他的同事們,為了這個案子,好幾天都沒睡好。我就不必了。」

    楊帆說著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走進屋子裡,站在張思齊身邊。

    這時候客廳裡漸漸安靜下來,一干人等提出要走的時候,瀟瀟掙脫母親的懷抱,走到楊帆和張思齊面前,奶聲奶氣的說:「漂亮叔叔,漂亮阿姨,我要回家了,我會想你們的。」說著瀟瀟抱著楊帆就哭。

    孩子的感情是最真實的,楊帆不禁蹲下身子,抱了抱瀟瀟說:「瀟瀟乖啊,回家是高興的事情,咱不哭啊。」

    離別的場面多少有點心酸,一番拉扯後,瀟瀟在楊帆和張思齊的臉上親了幾下,才被母親抱著出了門,出門的時候孩子頻頻回頭招手。時間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楊帆和張思齊已經和這個孩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又是一番千恩萬謝之後,送走一干人等,房間裡恢復了安靜,楊帆和張思齊相視而笑。突然張思齊來到桌子前,看著一個信封說:「這是他們留下的。張思齊打開信封一看,裡面是一張支票,上面填著一百萬的數字,裡頭還附著一章便條。「瀟瀟系陳家掌上明珠,失而復得,感激之情無以為報,些許俗物,不足以報,笑納。」

    楊帆看著便條,不由的心中微微一陣微怒說:「姓陳的,有錢了不起啊,媽的!老子稀罕你的錢麼?」此刻楊帆的心裡,不自覺的想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張思齊不明所以,只好溫言相勸:「生那麼大的氣做什麼?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嘛。」

    楊帆微微泛起一絲苦笑,覺得自己有點偏激了,想了想摸出電話。張思齊不由問:「你幹嘛?」

    「打電話讓警察送回去啊?」

    張思齊打了楊帆一下說:「你這傻子,山裡多少孩子連個像樣的學校都沒有,一百萬能修好多希望小學呢。捐給希望工程就是了。」

    楊帆想想也對,一百萬對於陳國棟的家而言,應該不算什麼。決定之後,楊帆不禁伸手在張思齊的臉上捏了一把說:「總算被你說對了一次,明天我們就捐出去。」

    「討厭,又欺負我。」張思齊打了楊帆一下,不禁皺著眉頭說:「這個錢怎麼捐,還是有點說法的,得避免別人說你貪贓枉法,所以不能說名字。還有啊,這個錢,到底能不能用到山裡的孩子們身上,還是一個問號呢。」

    張思齊這句話,說的楊帆又是一臉的苦笑,不是張思齊多心,而是這個社會現在總有讓人心寒的事情發生。

    「算了,明天我那這個錢去團省委,交給劉青,讓他直接打到緯縣的希望工程帳戶上。在緯縣,誰敢貪污這個錢,馬勒戈壁的,老子讓他牢底坐穿。」楊帆惡狠狠的說。

    張思齊皺著眉頭,看著楊帆殺氣騰騰的樣子說:「你這個樣子好可怕,說話好流氓。」

    楊帆瞟了一眼小妮子,臉上出壞笑來,張牙舞爪的說:「你敢說我流氓?那我就流氓給你看?小妞,來,給大爺笑一個。呔!往哪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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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3:57:29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消逝的記憶

    吃了晚飯,楊帆霸佔書房,輕鬆愉快的旋律瞬間就消失了。案牘之勞形再次回到生活裡,楊帆也非常的無奈,手頭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張思齊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一本書,坐在邊上的躺椅上,搖晃著看著書,顯得非常的安靜。說實話,楊帆身邊的女人,獨處的時候,張思齊是最安靜的,一點都沒有主動黏人的意思。

    公務,永遠是處理不完的。忙到夜裡12點,楊帆停下伸了個懶腰,這麼長時間沒發現張思齊的動靜,回頭一看這小妮子已經睡著了。

    張思齊睡著的時候,身子是蜷縮著的,楊帆上前輕輕的抱起她是,小妮子一張手,抱住了楊帆的手臂。來到臥室,楊帆發現怎麼都掙不開這小妮子手,只好苦笑著在身邊躺了下來。小妮子毫不客氣的,抓過楊帆的右臂當枕頭用,這麼睡的優點,就是懷裡抱著一個溫暖柔軟的身軀,手摸著一陣光滑細膩。

    一覺起來,太陽照在臉上,睜開眼睛的楊帆,發現縮在自己懷裡的小妮子,嘴角不由的出一絲笑容。接著楊帆一陣痛苦的撅著嘴巴,整條右臂又酸又麻的。

    好不容易抽出手來,楊帆有點羨慕這個小妮子的好睡眠,難怪皮膚那麼好。都說女人的皮膚是睡出來的,這小妮子昨夜睡的可比自己早。

    夏天的太陽起的有點早,時間也不過是早晨七點多一些,楊帆不著急叫醒張思齊去上班。先去梳洗之後,下樓買回早餐。

    回來的時候,小妮子已經不在床上了,正在衛生間裡唱歌,也不含含糊糊地,邊梳洗邊唱,天曉得她唱是啥。床上也沒收拾,楊帆看看。苦笑著收拾完畢時,一回頭發現張思齊靠在門邊。正在注視著自己。

    「看啥呢?」楊帆覺得這小妮子的表情有點怪異,不由笑著問。張思齊慢慢的走到楊帆跟前坐下,雙手換著脖子,額頭頂著男人的額頭低聲說:「你對我真好,張家的男人從不疊被子的。」

    楊帆不覺想逗一逗她。笑著拍拍她的臉說:「疊個被子就算好了,給你做飯的話,你也太沒追求了。」

    張思齊搖搖頭說:「我奶奶說地。上海男人除外。別的地方地男人,只要願意幫女人做點家務活的,就值得嫁。」

    楊帆不禁樂了。笑著問:「你這是什麼邏輯啊,為啥歧視上海男人?」

    張思齊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是歧視,不過我奶奶說,是個上海男人就會做家務,不稀奇了。」

    擦汗!

    收拾完畢,張思齊去上班,楊帆再次來到林業局。熟門熟路的找到謝副廳長的辦公室,輕輕地敲門後。裡面依舊是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進來!」

    推門進來。這一次謝副廳長沒有對著電腦了,但卻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看見楊帆就好像看見欠他錢地人似的,很不高興的瞪眼說:「你怎麼回事?不是告訴你過幾天來麼?」

    楊帆心說,沒想到你這個倒是記地很清楚啊。楊帆有點火了,非但沒有走的意思,反而站住了不快的說:「謝副廳長,是省廳通知我們上來辦理公務的,我人來了你叫我等,這差旅費算誰的?」

    謝副廳長一看楊帆這麼說,立刻砰的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指著楊帆說:「你這是什麼態度?有這麼跟領導說話的麼?你滾,你立刻滾。^^

    楊帆心說,今天我還真的要問出個道道來了,明明沈明讓我從速辦理的,到你這裡怎就要等幾天。

    「謝副廳長,我是接了省廳地通知地,你憑什麼讓我等?說出個理由來,我就走。」楊帆說著出咄咄逼人的氣勢來,往前還上了一步。

    謝副廳長出一絲心虛地表情,指著楊帆的鼻子說:「領導的工作忙不過來,讓你等等怎麼了?」

    「工作忙?我看你是忙著炒股吧?」楊帆一聲冷笑,說出了真話。

    謝副廳長頓時惱羞成怒,蒼白的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指著楊帆罵:「對你這種目無領導的人,事情我就不給你辦,你能把我怎麼樣?」

    楊帆冷笑兩聲,嗖的摸出電話,直接撥通了沈明的電話,然後冷笑著對謝副廳長說:「你不辦,我找能讓你乖乖的給我辦事的人。」

    電話通了之後,沈明那邊似乎心情不錯的問:「事情辦好了?」

    楊帆冷笑說:「沈叔叔,你直接跟謝副廳長說吧,他讓我等幾天。我等幾天不要緊,你們省廳給報銷差旅費就成。」

    沈明愣了一下,連忙說:「怎麼回事?我走之前都交代清楚的,讓老謝負責你們緯縣試點的事情,相關材料也轉過去了,上面我寫的很清楚,從速辦理的。你把電話給老謝。」

    楊帆把電話遞過去,謝副廳長剛接過去,楊帆就隱隱的聽見裡面沈明似乎非常嚴肅的在說什麼。站在對面,楊帆這謝副廳長頓時就滿頭大汗的表情,對著電話一陣低聲解釋:「沈廳長,緯縣來的這個年輕人,很沒有禮貌。我讓他等一等,他就衝我喊,再說了,財務上現在錢也不多啊。」

    沈明在電話裡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幾乎是在吼:「你混蛋,我給你的材料你看沒有,我讓你辦理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

    謝副廳長這才手忙腳亂的拿出一份材料看了看,看完之後,猛然間面色如土,手裡的手機吧嗒一聲掉桌面上了。運氣的是,這個手機的質量還不錯,謝副廳長站著說話。掉在桌子上手機裡面沈明還在說:「怎麼回事?老謝你在搞什麼名堂?」

    謝副廳長驚恐地看著手機,想伸手又不敢伸手,楊帆看出問題來了,上前拿起手機說:「沈叔叔,謝副廳長嚇的手機都掉桌子上了,你看看,別的人是不是能辦好我的事情。」

    楊帆這個話說的很過分,意思是直接撇開一個副廳長。真的是完全沒有把謝副廳長放在眼裡的意思了。

    沈明這邊已經察覺到要出問題了,不由一陣冷笑說:「楊帆。我下午的飛機回來,你到會計處去,把電話給處長。」

    楊帆一聽就猜到可能出問題了,緯縣地錢估計要不到了。當即就邁步出了辦公室,站在桌子前的謝副廳長。這時候渾身一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口中諾諾:「怎麼辦?怎麼辦?」

    找到會計處,楊帆直接找到處長辦公室。把電話遞過去說:「沈廳長電話。」

    會計處長接過電話後,很是恭敬地連連點頭說:「是的,是有這個情況。對對,謝副廳長是以扶持緯縣林業局的名義,從帳戶上轉走的五百萬。::::」沈明在電話裡異常嚴峻的說:「立刻通知紀委地同志,查他。」

    會計處長把電話遞還給楊帆說:「沈廳長有話跟你說。」

    楊帆接過電話,裡頭沈明嚴肅的說:「情況是這樣的,一千萬專項基金,謝副廳長挪用了五百萬,具體做什麼目前還不清楚,你先去忙別地吧。那個事情暫時壓一壓。」

    楊帆暗叫晦氣。出了省林業廳,把這個消息電話告訴了賀小平。電話那邊的賀小平聽了不由怒罵:「貪官污吏,共產黨的事情,都是壞在這些人手上地。」

    一千萬變成了五百萬,還暫時不能到手,楊帆心裡頗為憋悶。無奈的開著車子往人才市場去,想先熟悉一下環境,等武鋼他們來了好分配工作。

    剛找個地方把車子停好,沒走兩步就聽見有女人喊:「搶劫啊!」

    楊帆一抬眼,一個小伙子正拚命的往自己跟前來,遠遠的後面一個女人在追。楊帆想都沒想,操起墊子下的扳手,藏在身後,直接把這個賊當謝副廳長了,等他靠近回頭看的時候,一板子就砸了過去。

    板子狠狠的砸在小賊的肚子上,嗷的一聲,小賊摔倒在地,楊帆一腳踩在小賊地手上,使勁地一碾。小賊手上的女士包頓時鬆開,楊帆彎腰撿起包來。「楊帆,怎麼是你?」追來地女人看見楊帆,頓時叫了起來。

    楊帆一回頭,看見來的居然是莊小蝶,不由的愣了一下,這時候身下躺著的小賊,一抽手一打滾就滾出了三步之外,一手捂著肚子爬起來就跑。楊帆拔腿要追,莊小蝶在後面喊:「別追了,東西拿回來就行了。」

    楊帆停下腳步,把包遞給莊小蝶說:「看看東西少沒有?」

    莊小蝶拿回包,一陣翻看之後,看見一個已經掉了顏色的墜子,抬頭朝楊帆嫵媚的笑笑說:「謝謝!沒掉東西。」

    楊帆一眼看見那個手機墜子,不由的心中一震,不由低聲問:「那個墜子,是當初我送你的吧,你還保留著?」

    莊小蝶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微微苦澀的笑著說:「我覺得挺好看的,就一直留著呢。」

    楊帆不傻,艾雲也曾說過一些事情,此刻看見這個象徵著青春記憶的墜子,楊帆的心頭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

    「那個,你怎麼在這的?」楊帆決定轉移話題。

    莊小蝶艱難的笑了笑,上前低聲說:「今天我輪休,台裡有個大姐,硬要給我保媒,不好推脫,打算見一見找個借口推掉。」

    「約的在哪見面?」楊帆不是八卦,而是覺得沒有話可說。

    莊小蝶似乎聽出了這話裡頭沒有絲毫的養分,苦澀的笑著,指了指對面的肯德基說:「約的是那裡,我最討厭的洋快餐。」

    楊帆笑了笑,一些過去的事情還是不可抑制的從記憶地角落裡鑽了出來。

    「呵呵,是啊。以前你老是嚷嚷著要減肥,從來不吃這垃圾食品的。就衝他越的這個地方,你們兩沒戲。」

    莊小蝶的目光中閃過一道詫異說:「你還記得這個?」

    楊帆也愣了一下,自己怎麼說起這個來了,趕緊的再次轉移話題說:「不說這些了,你去約會吧,我到人才市場辦點事情。」

    楊帆說著,伸手握住莊小蝶的手說:「再見了。」

    「再……見。」同樣是再見兩個字。從莊小蝶的嘴巴裡說出來,有一種無法言喻的艱澀。楊帆似乎看見了莊小蝶眼睛了地淚光在滾動。但還是輕輕的收回了手,轉身慢慢地走了。

    楊帆越走越快,越走越遠,路邊的一家音像店裡,羅大佑在聲嘶力竭的唱:「流水他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就在那多愁善感流淚的青春……。」莊小蝶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著楊帆的背影,右手還保持著前伸的姿勢。似乎想抓住一點什麼。淚水,終於不可遏制地噴湧而出,在抹了淡淡的粉臉上。劃出兩道清晰的痕跡。

    下午地時候,武鋼的電話打了過來,楊帆正在張思齊的住所裡忙著整理材料。接到武鋼的電話,楊帆急忙讓他們過來匯合,武鋼帶著林頓還有一個司機,一共就三個人過來了。

    兩下裡集合後,在人才中心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楊帆領著他們進去看了攤位,交代了一些具體的佈置方面的想法。

    天黑前。沈明的電話打了進來。楊帆接聽後沈明說:「到我辦公室來吧。」

    楊帆急急忙忙的過來了,天已經黑了。沈明的辦公室裡亮著燈。楊帆敲門之後,聽見裡面沈明說:「進來。」

    進門之後,沈明一臉陰沉地坐在當中,看見楊帆臉上擠出笑容來,指著對面地椅子說:「坐吧。」

    「謝副廳長,什麼問題?」楊帆不覺問了一句,沈明長歎一聲說:「問題不小啊!都怪我疏忽了,走之前為了方便你辦事,交代了財務上,給了他簽字的權利。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居然挪用了五百萬去炒股票。紀委地人把他帶走的時候,他還在喊,我賺錢了,漲停了,你們看見沒有。」

    楊帆覺得一陣說不出來的苦澀,類似的事情,今天發生在省廳,明天或許會發生在別的地方,總是那麼的不可避免。「損失大不大?」

    沈明淡淡的笑了笑,拍了拍額頭說:「運氣還不錯,就虧了三十幾萬,下午他的股票還真的漲起來了。」

    楊帆一陣目瞪口呆,心說這個謝副廳長真倒霉啊,要是自己晚來兩天,沒準他的事情就蓋過去了。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又一次應證了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具體的處理,等紀委的意見吧。目前還在審核他有沒有其他的問題。」沈明愁眉苦臉的說著,楊帆聽了不由為沈明擔心,低聲問:「沈叔叔不會被牽連吧。」

    沈明笑了笑說:「牽連倒不至於,就是被祝書記電話裡批評了一頓。讓我趕緊收拾好這個攤子,到省城建廳上任。」

    聽到城建這兩個字,楊帆的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不由低聲問:「宛陵市的舊城改造,省廳說話管用麼?」

    沈明詫異的看了楊帆一眼,隨即笑起來說:「你小子手伸的很長啊,想學你那兩個堂兄啊。」

    楊帆還是聽別人第一次說自己的「堂兄」的事情,不由的有點八卦了,不過臉上還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說:「他們整天都幹些什麼,我壓根就沒打聽過,也不關心。」

    沈明一聲歎息說:「你大堂兄陳昌平,在湘省任職的時候,偷偷辭職。然後打著你家老子的旗號,搞了五十公里的路權,賺了一大筆,現在開了一家什麼房地產公司,具體叫啥我也不清楚。陳家老二昌科,也離譜的不行。好好的公職不做,說什麼投身藝術,搞了個什麼影視公司,整天玩女明星。電視上不是有個什麼說法?對,叫潛規則。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雪穎,就更離譜了,跑到美國,直接辦了綠卡,現在是美國公民了。聽說開金融公司賺了不少錢。老首長每次提起這三位,都是唉聲歎氣的,這次我到京城去見了老首長,他提起你的時候,嘴上沒說啥,眼睛裡倒是在放光的。」

    在這個問題上,楊帆實在不好說什麼,沈明說完後,楊帆也不發表意見,只是淡淡的說:「他們怎麼折騰,是他們的事。我只管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在緯縣就把緯縣搞好,在宛陵就努力搞好宛陵。」

    沈明笑著說:「你有一點我很欣賞,就是從不往公家的錢裡伸手。只要收住了這一點,今後進步也就是時間的事情。我們家沈寧,今後還要靠你照應。」

    沈明這是隱隱的暗示楊帆,陳家老爺子已經有所表示了。楊帆點點頭說:「這一點沈叔叔只管放心,我和沈寧的交情不是一天兩天了,讀高中那會您不是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要您來擦屁股沈明聽了不由哈哈大笑,陰沉的情緒頓時好了起來。

    「明天你來一趟,趕緊把一千萬的專項基金轉走。」沈明這話,就有點送客的意思了,楊帆明白的站起來,點點頭說:「沈叔叔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

    楊帆先去看了看武鋼他們,三人正在賓館裡圍坐著,一起吃盒飯呢。楊帆一看這陣勢,不由笑著說:「怎麼吃這個?」

    武鋼笑了笑說:「區裡財政緊張,我們每天的出差補貼就那些,能省一點就省一點吧。」

    楊帆不由欣賞的笑了笑說:「好啊,我也去買個盒飯。」

    林頓一聽就笑著說:「還是我去買吧,您找不到地方。」楊帆笑著點點頭,林頓三兩口扒乾淨盒飯,匆匆的出去。

    三人忙到夜裡9點多,準備工作基本完成,楊帆這才告辭出來,回到張思齊的家裡。張思齊給楊帆開門,發現楊帆一臉疲憊的樣子,不由心疼的說:「你幹活別太拚命了。」

    楊帆也確實累了,昨天晚上也沒睡好,懶洋洋的往床上一倒說:「累死我了。」說著閉上眼睛,想暈乎一下,沒曾想這一閉眼睛,竟然就睡著了。

    張思齊拿著給楊帆洗好的衣服進來,打算招呼楊帆洗澡,發現楊帆睡著了,不由放輕了腳步。看著楊帆熟睡的表情,張思齊的目光中泛起陣陣柔波,嘴角微微的笑著,走進洗手間裡,打來一盆溫水。

    楊帆睡的很死,張思齊輕輕的給洗了腳也沒醒。忙完之後,張思齊倒了水,回到床邊,輕輕的挨著楊帆躺下,抓起一支手臂往胸前一按,笑著睡下。

    這個變化,讓早晨醒來的楊帆有點尷尬了,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衣服雖然沒變化,但是一隻手處在的位置實在不怎麼地道。問題是,種感覺還非常的舒服,張思齊那裡雖然比不了游雅妮和吳燕,甚至比不了祝雨涵,但是光滑細膩挺拔,小點點像顆黃豆,在一夜無意識的撩撥後堅硬的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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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見祝東風

    楊帆一陣心旌搖曳,手上忍不住微微的加了點力氣。已經醒來的張思齊,忍不住的嗯哼一聲,這一次選擇了勇敢的轉過頭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楊帆。

    張思齊臉上的表情羞怯無限,很快額頭就頂在楊帆的胸前,螞蟻叫似的低聲說:「你想啊?」

    哪個不想就是太監!這個話楊帆沒有說出口,而是顯得有點無奈的說:「你要再這樣,我就忍不住了。」

    張思齊一聽這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立刻嗖的一下閃下床,站在窗前看著楊帆說:「不要,我怕疼。」小妮子說完轉身就出了門,留下一道性感的背影,楊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種日子要是長了,怎麼得了啊。

    怕疼!很爛的借口啊!

    收拾完畢,兩人並肩出門,張思齊挽著楊帆的手臂,如同一般的情侶似的,樣子很親熱。這一招早年間有另一個稱謂「弔膀子」,很形象!一度是民國初期男女自由戀愛和風氣敗壞的代名詞。

    開著車子先把張思齊送到報社,臨下車的時候,張思齊飛快的在楊帆的臉上啄了一口,然後滿意的笑著說:「晚上陪我參加一個酒會,記得要打扮的帥一點。」

    楊帆沒聽清楚,一腦門子的事情呢,隨意的點點頭,一踩油門車開出去了。車到林業廳,找到沈明,等了一會相關人員就過來了。這一次各種手續辦的很快,一個多小時就辦好了,一千萬的扶持資金也到了楊帆開設地專用帳戶上。

    關於資金問題,最近財政局的難聽話挺多的,意思無非就是楊帆手裡掌握的資金太多,不符合程序云云。這個問題,在常委會,洪成鋼和賀小平都是旗幟鮮明的支持楊帆的。洪成鋼甚至拍了桌子說:「有本事,你們也去拉點資金回來。有本事,你們也搞幾個上YM日報的項目回來。」賀小平則是不陰不陽的說:「幹活地有錯,在邊上閒著看熱鬧的,哪來那麼多怪話?」蘇妙蛾則非常嚴肅地表態:「我們黨內的某些同志,意識形態不夠端正啊。連自己的同志都不能正確的對待。」

    這四大常委有點沆瀣一氣的意思,偏偏他們還佔著理,成績還一個接著一個。市裡也高度重視,一時間別地常委還真的無話可說。

    辦完事情,楊帆臨走的時候。回頭問了一句辦事地官員:「假如按照正常程序,我的事情要辦幾天?」

    官員詫異的看了楊帆一眼,想了想笑著說:「緯縣地事情是特事特辦,非要按正常程序來走的話,恐怕要辦一個星期。別的不說,各個部門的章一路蓋下來,你就要忙活好幾天。」

    楊帆點點頭表示明白,回到沈明的辦公室裡,見了沈明沉吟了一番說:「沈叔叔能不能最近下一趟緯縣?」

    沈明看了楊帆一眼。微微笑了笑。想了想說:「你現在考慮問題比較周全了,後天吧。我帶隊下緯縣去。」

    楊帆算了算日子,想了想說:「正好這邊的事情也辦理的差不多了,我陪著您一起下去。」

    沈明淡淡的笑了笑說:「我這邊你就別操心了,就算我走了,影響力還是在的。倒是你該去求見一下祝書記了,緯縣區現在地局面很好,祝書記也非常地滿意。你現在去,要錢要政策,自然就名正言順了。其實,你只要去匯報工作就夠了,祝書記統籌全省的工作,自然會為你們良好地發展勢頭保駕護航的。」

    楊帆想了想,點點頭說:「行,我這就去。」

    告別了沈明,楊帆想了想先給田仲打了個電話,表示要向祝書記匯報工作。田仲聽了不由微微一頓說:「你直接上我辦公室來,我先打電話問問祝書記有沒有空。」

    來到田仲的辦公室前,秘書是認得楊帆的,笑了笑讓楊帆進去了。田仲也是個大忙人,不過算起來是省委常委裡面最低調的一位了。

    楊帆的來到,田仲不過是微微的抬頭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後說:「稍微等一下,祝書記過一個小時才有空。」說著,田仲低頭繼續看手裡的文件。

    田仲這就不是存心晾楊帆了,楊帆心裡也明白,拿出包裡的文件,也看了起來。大學生村官的事情,現階段不過是準備報名的事宜,還要通過考試,才能正式錄取。楊帆心裡還要盤算著,這個試題誰來出。幹部問責制度,現在看來還存在很多漏洞,都需要在未來的工作中不斷完善。還有經濟上的一攤子事情,算起來也真的夠楊帆忙活的。

    楊帆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去,這讓看完一份文件之後,打算和楊帆談兩句的田仲有點意外。省委常委的辦公室裡,能夠這麼從容的年輕人,這還是頭一號呢。田仲不覺的笑了笑,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楊帆這才驚覺,抬頭一看田仲對自己笑呢,不由赫然一笑解釋。

    「事情太多了,有點空就得做事。」

    田仲微微一笑說:「你的事情,我多少瞭解了一些。最近緯縣幹的不錯啊,省委祝書記,在常委會上,多次點名表揚了。說你們的新班子,團結一致,開拓進取,勇於創新,成績斐然。假以時日,緯縣區經濟落後的帽子,肯定要在你們手上摘掉的。」

    楊帆在田仲面前,自然不會說那些假話,不過還是很謙虛的說:「最近的幾個措施,都是有先例的,可謂珠玉在前,我們操作起來也簡單。」

    田仲沉吟一番說:「是啊,珠玉在前啊,不過別的市縣為什麼沒有大膽借鑒呢?這很說明問題啊!祝書記在一次私下的談話時提起你。評價是眼光很準,膽子很大。前一段,祝書記到中央開了個農村工作地會議,回來後傳達了一些會議精神,中央要出台政策,大力扶持農村,縮短城鄉差距。可以說,你在緯縣區的做法。很大的程度上,可以說是走在了前面。」

    楊帆倒是沒有想到。祝東風對自己的評價這麼高。田仲這番話的含義,就是個楊帆一顆定心丸,讓他放開膽子去幹。中國的****,別的不怕,就怕沒領導賞識你。楊帆雖然有背景。但是在江南省這個地盤上,有祝東風的賞識還有什麼可擔心地?

    田仲這時候看了看手錶說:「時間不早了,走吧。」

    田仲在前。楊帆和秘書在後,出了大院驅車來到省委,楊帆和田仲在後排坐著。是車子停下之後,楊帆從後排下來時,立刻吸引來一些路人的目光。

    田仲領著楊帆一路往上,沿途不斷地有人向田仲問好,同時也不忘給楊帆遞過來一個詫異的目光。來到祝東風發辦公室裡,早就等在門口的秘書,一番熱情的招呼。

    祝東風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看見田仲進來了,立刻笑著站起來說:「老田還是一貫的守時啊。不多不少。正好10點半。」

    祝東風出來,先和田仲握手後。朝楊帆笑著伸過手來,使勁地握了一下說:「你這個年輕人,呵呵,不錯。」

    「不錯」兩個字的評語,究竟指的是什麼,楊帆無從得知。不過,應該和交通局那個報告,脫不開關係吧。很顯然,祝東風地起色看起來很好,心情也非常的不錯。

    「祝書記過獎了,我還很年輕,需要學習提高的地方還很多。」楊帆雙手握著祝東風地手,語氣甚是恭敬。這裡不是在家裡,田仲就在邊上,楊帆還是非常注意的。

    祝東風呵呵一下,示意兩人坐下後,接著說:「小楊你就別謙虛了,我記得你在我家的時候,可是侃侃而談一點都不怯場的。」

    楊帆赫然一笑說:「那不是糊塗膽大麼?找上門去,就敢伸手要這要那的,祝書記別見怪就好,其實當時我也是心裡著急。緯縣區前任班子,留下爛帳太多了,我們想做點什麼,這樣那樣的掣肘一個接一個的,沒錢啥也辦不成啊。」

    田仲在邊上聽著笑而不語,祝東風和田仲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不由滿意的微微一笑說:「上次你沒要到錢,回去之後不也干的有聲有色地麼?」

    楊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都是新班子共同努力的結果,哪裡能都算到我地頭上?」

    祝東風不由的哈哈大笑,滿意的理了理頭髮,摸著額頭笑著說:「小楊也別太謙虛了,說起來要是每個區縣,都能像你們緯縣一樣,不等不靠的積極動起來,我這個省委書記能少操多少心?緯縣現在局面大好,你今天來了,有什麼話就大膽的說,有什麼要求大膽的提。」

    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是兩個概念的談話了。楊帆也是早有準備,微微的籌劃了一下措辭後,慢慢的開口說:「這一段時間,緯縣區委在抓經濟建設的同時,一直也在抓幹部隊伍建設的問題,……。」

    楊帆沒有提經濟上的成績,那些報紙電視上祝東風肯定已經看見了,著重闡述的還是幹部問責制度和大學生村官聘用的事情。楊帆的話不多,言簡意賅,不到五分鐘,就把兩件事情的說的清清楚楚。

    「大致就是這些情況了,明天人才中心有個交流會,緯縣區委,打算先做點宣傳,發點報名表。」

    祝東風聽到這裡,沒有表態,而是朝田仲笑了笑說:「老田,你怎麼看緯縣區的做法?」

    田仲微微的一陣思索,淡淡的笑著說:「值得肯定!」

    祝東風一揮手,氣勢很足的說:「老田,你還是保守了。我看不是值得肯定,是值得大力的扶持。中國是一黨執政的體制,作為執政黨,我們如果不加強自身的團隊建設。不斷地補充新鮮血液。最終必將導致一個團隊老化,理念落後的結果。這一點,中央已經明確的給出了結論,《引導和鼓勵高校畢業生面向基層就業的意見》就是一個強烈的信號。照我看,緯縣是又一次,走在了全省的前面了。」

    祝東風的話不多,但是很有力,田仲立刻會意的接過話說:「我回去就指示相關媒體。針對這個事情做一系列地報道。」

    祝東風等田仲說完,這才朝楊帆笑著說:「可能你還不知道吧。省委常委會上,已經決定把緯縣作為全省幹部問責制度的一個試點,積累了足夠地經驗後,在全省範圍內推廣,小楊同志。任重而道遠啊!」

    楊帆心中一陣激動,不由的站了起來,大聲的說:「感謝祝書記的肯定。感謝省委的肯定。」這兩個肯定地次序,看著有一點不對,實際上聽到祝東風的耳朵裡。完全就是另外一個味道了。

    祝東風臉上的表情更親熱了,抬手往下按說:「別激動,坐下說。」

    「緯縣區地新班子,成績不斷,我看可以作為全省的模範區來抓了。」田仲這個時候,來了這麼一句,祝東風聽了微微的一怔,隨即笑著說:「對,這個提議很好。李樹堂同志。最近幾次到省委匯報工作。對緯縣區地溢美之詞也不斷。」

    田仲接過話說:「大學生村官的招聘,不僅僅是緯縣區的事情。我看這個事情省委要有所表示。」

    祝東風立刻說:「老田的這個提醒很及時,省委要給下面把關啊。小楊同志,你們那個試題,打算怎麼弄?」

    楊帆一聽這個話,心裡微微的一轉,立刻有了主意,微微出恭敬的笑容說:「試題當然是要請省委來出!」

    祝東風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指著楊帆說:「你這個小年輕啊,倒是會撂挑子。行,回頭我交代省委辦,把這個事情抓起來。」

    婉拒了祝東風一起共進午餐的意思,楊帆跟著田仲出了省委大院,坐在車上的時候,情緒還有點恍惚。兩個小時的談話裡,祝東風除了肯定緯縣地成績之外,還表示將研究討論,給予緯縣區相關地優惠政策,以及財政上的加大扶持力度。

    這一切來地雖然不算突然,但是真的來臨的時候,楊帆多少有點受刺激了。心裡不住的在想,這就是走上層路線的好處啊。多少在下面累死累活的人,能有這樣的機會呢?

    田仲一直沒有說話,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等楊帆慢慢的平靜下來後,田仲才笑著說:「最後的表現,很好。沒有亂了分寸。」

    田仲指的是什麼,楊帆瞬間就想明白了,不由嘴角微微的一笑說:「改天,我讓姐帶我上家去吃。」

    田仲聽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不過,很快又面憂色,看了楊帆一眼說:「你的個人生活問題,適當要抓緊了,組織上在考察幹部的時候,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指標。」

    楊帆不禁苦笑說:「我才多大啊,現在結婚為時尚早吧?」

    田仲想想也是,微微的點頭說:「就算不結婚,確立一個女朋友,也是很有必要的。」

    提起感情上的事情,楊帆頓時就有點一團亂麻的感覺了,無奈的歎息一聲,搖頭說:「這個事情,我現在很難作出一個選擇。」

    田仲微微一笑說:「政和兄向你這麼大的時候,也發出過類似的感慨。倒也是一脈相承了。」

    告別田仲,楊帆匆匆來到人才交流中心,這邊的佈置在武鋼和林頓的忙碌中,已經基本就緒。一干的宣傳材料,也都擺放完畢。

    楊帆看看大家午飯都沒吃,便笑著說:「好了,中午的請客,吃飽喝足了下午好好休息,明天精神飽滿的開始工作。」這就算是給大家放半天假了,武鋼和林頓不由面喜色,尤其是林頓,接過話說:「正好,我老婆讓我給買點東西,我下午去辦了。」

    吃了午飯,別人能休息,楊帆還不能休息。回到張思齊的住處,打開電腦給京城的周明道發了一封電子郵件,把最近的事情匯報了一遍。

    巧的是周明道居然在線上,沒一會就給楊帆來了電話說:「嗯,楊帆嗎?郵件我都看了,你最近幹的不錯。對了,有個事情我正好要麻煩你。」

    楊帆客氣的說:「老師的安排,學生自然無不從命。」

    周明道顯得有點無奈的語氣說:「小穎正在實習,給她找了京城的單位,她不去,非要到江南省去找你。沒辦法,我給丟到江南日報去了。正好,和老張家那個孫女,別別苗頭。」

    楊帆一聽這個話,頓時就冒汗了。周穎那個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和張思齊撞到一起去了,那不成了火星撞地球了。

    「嗯嗯,我知道了,來了我會盡力照顧好她的。」楊帆回答的有點無奈,還不能說不,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這個事情說完了,周明道話鋒一轉說:「有個事情,你當心一點。最近,陳家老二,也就是你那個二堂兄陳昌科,跑到江南省去了。說是要派一部什麼電視劇,古裝的。老爺子對他的意見可大了,沒事別和他摻和到一起去。」

    這兩位堂兄,楊帆還真的沒怎麼來往,這二位出身這樣的家**,幹的事情在老爺子的眼睛裡,也算是離經叛道了。尤其是自己那個姐姐陳雪穎,居然拿了綠卡,老爺子可是曾經大罵,「數典忘祖!回來也不給進家門!」

    現在周明道這麼說,當然不是讓楊帆別跟他們來往,而是在提醒楊帆,做好自己的事情,別搞些老爺子看不上的玩意。

    心裡有數,楊帆點頭笑著表示:「老師只管放心,他們就算找上門來,我也有辦法應對。」

    周明道說:「那我就放心了,總之你要抱定,絕不偏離現在的軌道。」

    掛了電話,門口傳來開門聲,楊帆出來一看,張思齊正急急忙忙的進來,看見楊帆就笑著說:「回來的好早,正好,陪我去做頭髮。」

    楊帆眉毛一皺說:「趕緊拉倒吧,你做頭髮我去做什麼?我還要警告你,不許染那些亂七八糟的顏色啊,好好的中國人不做。」

    張思齊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隨即不滿的嘟噥:「一點都不給人家面子,人家搞漂亮一點,不也是為了你臉上好看麼?」

    楊帆沒聽明白,問:「你說什麼?大聲一點。」

    張思齊氣呼呼的大聲說:「不去就不去嘛,那麼凶幹什麼?」

    小妮子撅著嘴巴的樣子,楊帆看了微微有點不忍,想了想說:「算了,怕了你了。陪你去好了,不過我先說明啊,到時候我就坐在邊上看我的文件啊,你不許打擾我。」

    張思齊頓時臉上一派喜悅,衝過來拉著楊帆的手使勁的搖著說:「既然一起去,你也把頭髮搞一搞吧。」

    楊帆眉毛一橫說:「拉到,洗一洗,吹乾,臉刮一下,別的免談。」

    張思齊眼珠一轉,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楊帆後,出一絲狡猾的目光,低聲笑了笑說:「行,就按你說辦。」

    楊帆隱隱的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尤其是想到周穎要來,不由的一陣腦袋發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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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3:58:16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獻身娛樂的堂兄


    楊帆的腦子裡,完全沒有做頭髮這個概念。「理發」這兩個字眼,對楊帆而言,才是比較正常的。

    陪著張思齊來到一家什麼髮型設計中心的時候,楊帆隱隱有點不安的摸了摸錢包,捅了一下張思齊說:「我帶的現金可不多啊。」

    張思齊笑嘻嘻的說:「沒事,可以刷卡的。」楊帆有種上了賊船的覺悟了。看來,某位平時看著乖巧的女士,今天算是打算放自己的血了。

    楊帆嚴格的遵守了之前的說法,洗個頭,吹乾,刮了刮臉。然後,在邊上坐著等張思齊。原本以為,等個兩小時頂了天了,沒曾想這一等就是四個小時。楊帆把帶來的文件都看完了,沒事在出去溜躂了一圈回來,髮型師還在圍著張思齊,兩人不時的低聲說兩句,然後笑笑,不時的扭頭看看顯得無聊之極的楊帆。

    假如那個髮型師是個男的,楊帆肯定鬱悶的能吐血了。還好,髮型師是女的,長的還不錯,無聊的時候,還能看看美女的背影,或者看看店裡其他女性工作人員,長的都還不錯的樣子。

    那個美女髮型師挽著做了一個和洗髮水廣告模特有一比的張思齊過來了,說實話,頭髮似乎只是拉直了,剪了剪,但是張思齊整個人看起來,似乎完全變了,變的像一個讀中學的女生。長長的黑髮,給人一種綢緞似地光澤和柔順的感覺。

    「怎麼樣。漂亮吧?」張思齊對這個結果,似乎也非常的滿意,拉著楊帆輕聲的問了問。

    楊帆頗為誠懇的說:「不錯,就是等的時間長了一點,以後打死我都不來了,受罪嘛這是。你難道不覺得累?做了四個多小時啊。」

    張思齊嘴巴一瞥說:「你不是女人,不懂的了。去結賬吧。」

    楊帆覺得結賬才是今天張思齊要說重點,不是說張思齊付不起這個錢,而是這個錢由誰來出地問題。

    果然,女髮型師拿著賬單過來的時候,楊帆看著心裡一揪,兩個的花費5000掛點零頭。女髮型師還笑著說:「給你打個八折,給4000行了。」

    看她說的輕鬆,楊帆心裡一陣哀嚎。一個月的工資,做一次頭髮都不夠啊。殺氣騰騰的看著女髮型師,無比悲憤的摸出錢包。依依不捨的把銀行卡遞過去。

    我恨髮型屋!走出來地時候,楊帆心裡如是想。

    張思齊的心情倒是非常愉快的,回到家裡,三兩下把中午剩下地菜熱了熱,這就算是晚餐了。

    「這點飯,夠吃麼?」楊帆非常懷疑的看著鍋裡的一點點飯,兩小碗都不夠的。張思齊手裡拿著一個蘋果說:「我在減肥,那是給你吃的。」

    楊帆打量了一下張思齊的身材。不由悲憤的說:「就這樣還要減肥啊,你還讓不讓別的女人活了?」

    張思齊白了楊帆一眼說:「你懂什麼?好身材是要保持地。我每週還要固定去做運動的,不然兩個月游泳圈就出來了。」

    楊帆想起一句話來,「女人為了漂亮,怎麼折騰自己都是可以接受地。」說這句話的人,實在是太有才了,看的太透徹了。

    餓的不行的楊帆,秋風掃落葉似的幹掉那點飯,順便把剩菜也吃光,這才算是吃了個半飽。正準備去洗碗呢。張思齊衝過來了。搶過去說:「老爺們沒事往觸犯裡鑽做啥?我來!」

    點上一根煙,看著張思齊穿花蝴蝶似的在屋子裡穿行楊帆的心情好了很多,尤其是看見那一頭飄逸的長髮,楊帆地心疼有所緩解。

    很快,換了一件紅色地肩晚禮服,張思齊站在楊帆面前,轉了一圈問:「怎麼樣?漂亮麼?」楊帆很想說:「不是漂亮,是美的冒泡。」但是心裡想到那4000塊錢,昧著良心說:「還行吧,湊合!」其實,這個時候地張思齊,用艷光四射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張思齊一聽這話,立刻說:那我再去換一件。」楊帆的私心這時候上來了,覺得張思齊那潔白細膩的肌膚,只能自己一個看,所以叫住張思齊說:「穿的普通一點,別太招搖了。」

    「我花了一萬八千多買的兩件晚禮服,你讓我別穿?」張思齊有點不滿的嘀咕,楊帆出不許抵抗的表情說:「想顯擺,回來了穿給我一個人看就行了。肩膀啊大腿的,被別人看了我虧大了,有錢也不能這樣糟蹋!」

    張思齊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帆,想了想隨即得意的笑了笑說:「我知道了,別人看我你吃醋了,不許抵賴。」說著高高興興的回去換衣服。楊帆想狡辯兩句,發現實在是找不到一個有說服力的說法。

    換了一身T恤加牛仔褲的張思齊出來了,張開手臂轉了轉說:「現在可以了吧?」楊帆掃了一眼說:「行了,出發吧。」

    下樓上車後,楊帆這才想起來問了一句:「你帶我去參加的什麼酒會?」

    張思齊狡黠的微微一笑說:「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楊帆和張思齊的打扮,看著就像是一對大學生情侶,兩人出現在一家會所的門前時,門口的招待還微微的愣了一下。這對男女,實在有一種金童玉女的味道。

    走進大廳的時候,楊帆覺得眼前晃了一下,因為這裡面鶯鶯燕燕的太多了,還都是那些穿戴的非常正式的類型。楊帆覺得自己實在有點難為張思齊了,居然這樣一身隨意的打扮就出來了。

    不過。來了就不要後悔了,兩人相視一笑,慢慢地往裡走。

    剛走沒幾步,一個帶著眼睛穿著西裝的男子,猛的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二位,是哪家公司旗下的藝人?」

    兩人停住,楊帆拿眼睛看了看這位突然攔路的主。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盡往張思齊暴部位看,還盯著胸前狠狠地看了幾下。楊帆不爽的把張思齊往身後一拉,擋在前面不快的說:「你搞錯了,我們不是戲子。」

    楊帆這個語言有點惡毒了,帶有強烈的蔑視意味。說實話,楊帆對所謂的演藝圈沒有多少好感,總覺得這些演習的人。基本屬於不干正經事,沒史斗臉蛋,爆點緋聞。偶爾再打一下記者啥的,吸引一下公眾的眼球。

    說實話,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地權力,楊帆不喜歡演藝圈,但是並不歧視。不過,這一位上來就問兩人是哪個公司的藝人,這不是瞧不起人麼?哥哪裡像戲子了?

    對面那以為,被楊帆帶著強烈火藥氣味的話給嗆住了。不由地愣了一下。不過他的反應倒還是很快的,很快就出一副笑臉說:「不是演藝圈的麼?那麼太好了。我是華美娛樂公司的藝術總監楊偉,想邀請二位到我們公司來做藝人。||||我們公司,現在正在籌劃一部新電視劇,男女主角的人選都沒確定,剛才看見二位,覺得你們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楊帆沒說話呢,後面的張思齊搶上前來,冷冷地:「瞎了你狗眼!」

    楊偉被罵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不由地臉色一沉說:「你們別給臉不要臉啊。我是華美公司的。今天到了這裡來的。哪個不是想獲得一個出鏡頭的機會?」

    這個話,一下就把楊帆搞火了。可能是因為這廝一直在盯著張思齊的胸前看的緣故,楊帆指著他的鼻子說:「我奉勸你一句,立刻在我們的面前消失。」

    這時候幾個美女聽見楊帆大聲說話,紛紛過來,一個出半個奶子的女人,對著楊偉討好地笑著說:「楊總監,您別動氣啊,跟這種鄉巴佬有什麼好生氣地?」

    楊帆是不屑打女人,不然一個巴掌就上去了,不過張思齊沒有客氣的意思,正好一個招待端著盤子過來了,張思齊想都沒想,抓過一杯紅酒,對著那個女人地臉上就撒過去了。

    「你、你、你們……哇!」那個女人扭頭哭著就跑了,一干前來看戲的女人,一個個都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那個女人跑掉的背影,頗為敬佩的朝這一對年輕男女看了過來。

    這個時候,楊偉總監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指著楊帆問:「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楊帆這時候,一伸手從站在身邊望呆的招待手裡,又拿過一杯紅酒,噗的一聲全給倒楊偉的臉上了,口中冷笑著說:「我警告過你,讓你立刻消失的。」

    「你們,等著瞧!」摸出手帕來,頻頻擦臉的楊偉說了一句狠話之後,轉頭朝邊上那些看熱鬧的女人們罵:「看什麼看?不是婊子就是鴨子。」說著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好幾次還回頭張望。

    楊帆胸前的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一個健步從後面上去,一抬腳狠狠的踹在這廝屁股上,踹了一個馬趴後,又跟上去加了幾腳。張思齊一看楊帆動手了,從邊上拎了個酒瓶,一溜小跑過來,照著勉強爬起來的楊偉頭上就是一下,砰的一聲楊偉直接被砸暈了。張思齊一看酒瓶沒事,笑了笑說:「還挺結實!」

    說完,張思齊上去又踩了幾腳,口中不住的說:「我讓你罵我,讓你嘴巴賤。」

    楊帆倒是沒想到,這小妮子如此暴力,連忙上前拉住她說:「別打了,打壞了犯法的。」

    這時候,幾名保安過來了,扶起地面上的楊偉,隨即一個保安頭子過來,朝楊帆苦笑著說:「這位先生這位女士,你們還是離開吧。」說著,保安頭子壓低聲音說:「二位,華美娛樂有限公司辦的酒會,他們的老闆背景很大的。」

    張思齊不屑地笑了笑說:「感謝你的好意。你走吧。我們不要你操心。」

    保安頭子一看這兩位有恃無恐的樣子,心裡越發的確定來頭不小,自然也不敢多事,點點頭哀求的語氣說:「千萬別在鬧事了,我們很難做的。」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他們不鬧,就沒事。」

    很奇怪地一幕出現了,打了人這對男女。沒事人似的在酒會上閒逛,走到哪裡,哪裡的人紛紛避讓,如避蛇蠍!

    逛了一圈,除了看見一些美女之外,楊帆覺得多少收穫。想不明白張思齊為啥拉自己來參加這樣的就會,多少有點不快的問身邊的張思齊說:「你搞什麼明堂?來這有啥好玩的?」

    張思齊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低聲笑著說:「我們來早了一會。等下你就知道了。」

    正說話間,有人喊:「陳老闆來了。」大廳裡地美女們,一下子都湧到了門口兩邊。擺出一副夾道歡迎的架勢。

    楊帆和張思齊扭頭看過來,根本就看不見是誰進來。不過,進來的人倒是冷笑了兩聲,大聲說:「誰那麼大地膽子,敢打我的人?」

    這話一出來,周圍頓時一片安靜,飛快的分成兩排,裡面說話的人走出來時。張思齊已經冷笑著說:「是楊帆和我打的,你還想把我怎麼樣了?」

    來人是個三十出頭。一身名牌,手上帶著一個金燦燦光閃閃勞力士的男子,看見這對站在那邊冷笑的楊帆和張思齊,臉色猛的一沉,回頭大聲喊:「楊偉,咪咪,你們過來。」

    之前給潑了一身紅酒地女人,出現在男子的身邊,挽著男子地手。嗲聲嗲氣的說:「昌科。就是他們欺負我的,人家五千多塊買的晚禮服。都被潑髒了。」說著,她還指著身上的污跡說:「您看!」

    總監陽痿這個時候也扶著腦袋過來了,看見楊帆和張思齊還在,不由惡狠狠的說:「老闆,就是他們打的我。」

    來人自然是楊帆的堂兄陳昌科了,笑呵呵的走到楊帆和張思齊地面前,低聲說:「二位,為啥打他們?」

    楊帆笑了笑說:「他嘴巴賤,拿我們和戲子比也就算了,最後還拿我們跟鴨子和婊子比,你說該不該打?」

    「那個女地,說我們是鄉巴佬!」張思齊補充了一句。

    陳昌科聽了不由一陣愕然,隨即失聲大笑,慢慢的走回咪咪和楊偉地面前,臉上笑容依舊說:「你們知道不知道,他們兩位是什麼人?」

    二人搖搖頭,陳昌科笑瞇瞇的說:「不知道?不知道你們還那麼拽?不知道還敢嘴巴賤?」陳昌科說著表情漸漸的冷了下來,指著咪咪的鼻子說:「你罵他們是鄉巴佬,你知道不知道,我弟媳脖子上那塊玉,就夠你賣一輩子B的。」

    啪的一聲,陳昌科連扇了咪咪兩個耳光,咪咪看見他猙獰的表情,還不敢哭,只能捂著臉扭過身子去。陳昌科又走到楊偉的面前,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呵呵,傷的還挺重啊。你還真有種啊,敢罵我弟弟和媳婦是鴨子和婊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氣。這樣吧,看在你的勇氣可嘉的份上,自己站到門口去,扇自己二十個耳光,少一個我卸你一個零件。」

    楊偉連連說:「是是,我這就去。」陳昌科加了一句,「動作快一點啊,我請的記者要到了。」

    處理完這些,陳昌科才慢慢的走到楊帆和張思齊面前,低聲笑著說:「兄弟,弟妹,覺得處理的還妥當麼?」

    張思齊哼了一聲說:「你手下這些人,都是什麼素質?」

    陳昌科看見楊帆始終神情淡漠,不由微微苦笑說:「二位別生氣了,你們這樣子,我找你們幫忙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我能幫你什麼?我一個鄉巴佬。」

    陳昌科聽了哈哈大笑說:「兄弟你還真別客氣,這一次下來拍外景,就是到你們緯縣去拍,你們那裡有大量的明清建築群,很多事情我要麻煩你這個父母官的。」

    張思齊在邊上笑了笑,上前踢了陳昌科一腳說:「你的人討厭死了,蒼蠅似的趕都趕不走,還說什麼給臉不要臉。」陳昌科還不敢躲,挨了一腳苦笑說:「小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我還惦記著管你哥哥借一百多個兵拍戲呢。」

    張思齊一看陳昌科不斷的給自己使眼色,頗為不快的扭著身子說:「這個我不管,你找我哥哥去。」說著,低聲對楊帆說:「你們聊,我去洗手間。」

    張思齊轉身飛快的走開了,陳昌科看著她的背影,口中嘖嘖說:「這小妮子,怎麼就被你降服了?京城***裡,哪個男的見了她不頭疼。」

    楊帆沒有接過話,陳昌科的目光中閃過一道苦澀,湊近了低聲說:「睡了沒?」

    楊帆看了看這傢伙一臉淫蕩的笑容,不由心中一陣說不出來的味道。血濃於水這種說法,看來是有根據的。儘管楊帆對陳昌科很不感冒,但是當他隨意的樣子和自己說話時,楊帆還就真的有一種親近的感覺。

    「睡了,但是沒辦,怕有那事情後,她管著管那的。」楊帆居然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陳昌科愣了一下,不由失笑說:「兄弟,你這就外行了。這小妮子,骨子裡保守的很,你真把她辦了,在沒結婚前,比家裡養的貓都聽話。我告訴你,女人都差不多,沒拿到結婚證,基本個個都是溫順乖巧的很。等轉正了,本來面目就暴出來了。哥是過來人,有經驗,聽我的沒錯。別太早結婚,賊船啊!哥我就沒打算結婚!」

    這小子一套一套的,說的楊帆一陣目瞪口呆,還找不到話來反駁這傢伙。只好轉移話題說:「你上哪招來這麼一些女人的?」

    陳昌科冷笑兩聲說:「我還要找?發個公告新戲挑女主角,蒼蠅聞見腥味,全跟來了。你看上哪個說一聲,國際巨星哥不敢打包票,一般的明星你想睡哪個,哥讓她連夜趕到。」

    楊帆不覺心裡一陣苦澀,覺得這些女人挺傻的。多少有點同情的說:「她們還真不容易。」

    陳昌科不由冷笑說:「不容易?誰***也不容易啊。這些女的,想出名,想發財,想紅。她們有什麼資本?不就是一身爛肉麼?她們中間有的人,你看看上了電影電視光彩照人的,一個一個的純情玉女似的。沒上戲之前,有的不但要跟導演睡,監製睡,有的連燈光師都睡,生怕得罪了到時候給她使壞。」

    楊帆不覺一陣胸悶,歎息一聲說:「現實比小說YY。」

    陳昌科笑了笑,拍拍楊帆的肩膀說:「不說這些了,回頭去緯縣,給你安排一個國內已經成名的女明星,口活技術一流。我這麼跟你說吧,你看著她一臉純潔的表情,看著她張開小嘴,彎下腰跪在你的面前……。」

    楊帆一抬手說:「打住,你別害我。我可是黨員。」

    陳昌科聽了不由撇了撇嘴巴說:「不說就不說,對了,最近你姐姐回國了,找到我們哥倆,一頓聊就聊到你身上了。」

    楊帆不由一怔,問:「都說我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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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無法迴避的關係

    陳昌科知道楊帆的存在,還是楊帆第一次出現在老爺子那裡。那一天,老爺子把全家能叫來的都召集起來,隨後楊帆出現了。當時的楊帆一身廉價的衣服,卻有種旁若無人的氣勢,穿過客廳眾人目光的彙集,進入老爺子的書房。

    楊帆在老爺子的書房裡,前後呆了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依舊是旁若無人的離開。隨後老爺子出來,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陳昌科隱隱的能感覺到,老爺子和三叔臉上都泛著淡淡的愧疚之意。

    事後,陳昌科從父親的口中得知,楊帆這孩子,拒絕了陳家給予的一切。當天晚上,陳昌科和陳昌平在一起喝酒,提起這件事情時,陳昌平淡淡的笑了笑說:「日久才能見人心。」

    後來陳家三兄妹,對楊帆的關注從來沒有間斷過。前段時間的那次聚會,還是因為陳政和結婚。意外的是,他們沒有在婚禮上看見楊帆的出現。

    「我們以為,你不想成為陳家的一員。」陳昌科淡淡的一笑,說罷慢慢的走到邊上的沙發上坐下,從口袋裡摸出雪茄,遞給楊帆說:「來一根?」

    楊帆笑了笑說:「不習慣。」

    對於陳家兄弟,楊帆並不反感,但也沒有喜歡的理由。聯繫雙方的紐帶是血緣,這一點對於一個中國人而言,比什麼都重要。楊帆心裡清楚,即便自己再不喜歡陳家的人,一旦他們出了事情找上門來,自己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去幫。這就是血緣關係的可怕之處!骨子裡從小被姥爺灌輸的很多觀念,決定了楊帆會怎麼樣來對待親人。

    「我們都知道,你不喜歡我們。我們三個看著你也不順眼,尤其你覺得你那個裝酷的鳥樣子。不過,血緣關係是天生的,我們都無法擺脫。就算彼此再怎麼不喜歡對方。終究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這一點你必須承認。」陳昌科歎息一聲,慢悠悠的說著,楊帆沒有出言否認,這一點他也無法否認。

    看見楊帆臉上淡淡的表情,陳昌科知道楊帆默認了他地說法,心裡不由的微微鬆了一口氣,陳昌科最怕的就是楊帆這個陳家誰的帳都不買的性格,這一點在京城期間,老大陳昌平已經吃了多次憋了。

    「你和游寡婦有一腿吧?」陳昌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口中含著一口紅酒,皺著眉頭的楊帆,一扭頭一口紅酒就噴了出去。然後楊帆憤怒的瞪著陳昌科。等他給一個解釋。

    陳昌科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苦笑說:「別誤會,我們沒有那個閒工夫跟蹤你,是老大追著游雅妮到了南京,看見你們親熱的一起去吃飯。老大聚會的時候說,游寡婦都恨不得把你地手鑲在奶子裡。」

    這個說法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楊帆基本可以接受。但心裡還是非常地不舒服。接過邊上穿著泳裝的女招待及時送來的紙巾,楊帆輕輕的擦了擦嘴巴,顯得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說:「我不喜歡別人關注的我的生活,也不喜歡嘴巴快地人。」

    陳昌科微微一笑,心裡對楊帆的反應一點都不吃驚。混官場的,沒有人想靠私生活的八卦來出名的,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這個人距離被踢出這個***也為期不遠了。

    「你別誤會,老大也就跟我一個人說了這個事情,你姐姐都不沒告訴。」陳昌科淡淡地笑著解釋。楊帆微微的點頭說:「那就好。」

    陳昌科笑了笑,心裡想起陳昌平當時的那份沮喪,游雅妮是他盯了很久地女人,可惜人家看不上陳昌平。那天其實三人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楊帆這個人挺可怕的。為什麼可怕,三人也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吧。

    「知道我們為啥都沒走上仕途這條路麼?」陳昌科沉默了一會,吐出一口煙霧來,遮住了瞬間的表情。

    楊帆心裡心裡其實很想知道。但是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的樣子。微微的翹起嘴角,淡淡的笑著說:「這些我不關心。你也沒必要告訴我。」

    陳昌科微微出果然如此的目光,歎息一聲說:「我必須要告訴你,因為今後陳家在官場上能夠有所作為的,就是你了。其實,我們三個之所以離開官場,是因為我們害怕。官場太黑,也太累。我們從小的生活條件太好了,所以我們受不了誘惑,很容易就會做點出格地事情。很容易被仇家抓到我們地把柄。老爺子不希望看見陳家在官場上後繼無人,所以選擇了你。」

    這個話,讓楊帆內心的不快,再次地漫延,因為楊帆覺得陳昌科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楊帆是捨不得離開這個***,因為楊帆覺得自己在這個*** 裡能做很多事情,也能把事情做好。不過陳昌科的語氣中帶著的那點隱約的味道,還是有點揭人傷疤的嫌疑,彷彿是在問:「你不是很清高麼?」

    楊帆的臉色沉了下來,陳昌科見了不由微微的苦笑,心道這個小子也太敏感了,其實陳昌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提醒一下楊帆,血緣關係是無法選擇的,今後大家怎麼說都是一家人。

    「楊帆,你能不能改變一下你骨子裡對我們的敵視,好歹我們是親戚,一個爺爺的堂兄弟,不要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拿著顯微鏡照過一遍。」陳昌科心裡真的非常的無奈,誰叫這家子三個子女,全都怕麻煩,跳出了這個***呢?在中國不管做什麼,只要有了官場的背景,往往事半功倍。就拿陳昌平開的這個娛樂有限公司來說吧,如果不是因為家庭背景,能發展的這麼快?別的不說,單是國內對影視作品的審核這一關,隨便一個部門小吏,想折騰你都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楊帆輕輕的吸了一口煙,煙霧慢慢的從口中溢出,心裡此刻極其的複雜。陳昌科這個人無疑挺混蛋的,混娛樂圈地老闆。就沒有不混蛋的。但是陳昌科說的又確實是事實,楊帆心裡雖然不想承認,但又必須承認。

    「說吧,你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楊帆歎息了一聲,表示妥協。

    陳昌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讓張思齊把楊帆帶來的那一個刻起就一直存在的擔心,終於可以解除了。

    「我們三個的意思,你好好做官,我們好好賺錢。你需要用錢地時候,只管找我們。多的不敢說,幾個億我們還是拿的出來地。至於要說目的的話。大家的意思是,今後多走動,一家人嘛。」陳昌科盡量說的平淡一點,免得哪一句說的不對了,又惹怒了面前這個臉上不,心裡卻非常記恨的小子。這一點,遠地不說。單單說陳政和的婚禮都沒有出席,就能看的出來。

    陳昌科遞過來的橄欖枝,目的非常的明確,楊帆當然清楚。陳昌科是代表兄妹三人來的,目地是確立今後陳家在官場上代言人的人選。

    「沒有問題,不過很多事情目前我還用不上你們,多走動我也沒意見。」楊帆說著站了起來。今天的談話到這裡,該說地大家也都說了。

    這個時候,咪咪和楊偉一臉驚恐的走了過來。默默的低著頭站在邊上。陳昌科笑了笑,看了看楊帆說:「你還有什麼想法?」

    楊帆看了看這兩人,心裡覺得他們挺可憐的,也沒有再折騰他們的意思。陳昌平湊到楊帆跟前,指著這兩人說:「楊偉在娛樂圈內人頭挺熟的,哄騙那些小姑娘也很有一套,你別看他在我們面前跟個孫子似的,到了那些女孩子中間,只要往那裡一坐。一群漂亮的女孩子立刻就能圍上去討好他。至於咪咪。演過幾本電視劇,惦記上新電視劇的女主角了。嗯。口活差了點,其他地技術不錯,要不要晚上試一試?」

    楊帆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說:「又來了,我可是國家幹部,是正經人。」

    「切,國家幹部有幾個正經的?」楊帆臉上微微一皺眉,陳昌科趕緊地笑著舉手說:「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著,陳昌科回頭朝兩人揮手說:「下去收拾一下,還有幾分鐘記者就到了。」

    這時候張思齊回來了,往楊帆身邊一站,挽著楊帆的手,目光警惕的看著四周敢於靠近的鶯鶯燕燕。

    「你答應我的好處呢?」張思齊把手朝陳昌科面前一伸,陳昌科苦著臉,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車鑰匙,丟給張思齊說:「我才用了一個月,才磨合好的。」

    張思齊接過車鑰匙,白了陳昌科一眼說:「稀罕,玩半年就還你。」

    陳昌科笑了笑說:「不用了,給楊帆的,我們三個的一點意思。」

    楊帆點點頭,朝張思齊低聲說:「你留著開吧,女孩子來開著吉普,不像樣子。」

    說著楊帆朝陳昌科笑笑,點點頭說:「回去了,我不喜歡這個場合。啥時候下緯縣,電話通知一聲,需要準備什麼我傳真個單子過來。」

    楊帆和張思齊出了大門後,陳昌科總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自打得知老爺子確定了楊帆為陳家的首選培養對像後,三人就一直惦記著這個事情。力圖要改善與楊帆之間那種一直顯得有點冷漠的關係。

    看著楊帆消失的背影,回頭朝一直沒敢離開的楊偉淡淡的一笑說:「你應該感到慶幸,我兄弟不是一個囂張的人,不然就衝你今天晚上的表現,很多人會要你身體的某個零件搬家的。晚上給情馨打電話,讓她無比於明天趕到。」

    出了會所的大門,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停在門口,張思齊拋了拋手上的鑰匙,按了一下按鈕說:「這車怎麼樣?」

    楊帆的臉色已經是陰沉沉的,慢慢的走到自己的破桑塔納跟前,打開之後朝追上來的張思齊冷冷的說:「車子你留著開吧,晚上我去睡賓館。」

    張思齊頓時緊張了起來,楊帆的表情明白無誤的轉達了一個信息,在生氣,還是非常的生氣。其實張思齊也說不清楚,自己從哪一天開始喜歡上楊帆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個誤會,從那以後張思齊就一直沒能把腦子裡這個男人的影子甩掉。之後兩人之間發生了一連串的故事。走到今天,張思齊已經認為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距離了。

    這一刻,張思齊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還很離譜。張思齊被楊帆的表情嚇到了,連忙追了上來,一把從後面抱住楊帆,低聲說:「別生氣,我哪裡做的不對你說。」

    「回去再說吧。」楊帆沉默了一會,終於有點不忍心的妥協了。

    兩車一前一後。開回了張思齊的住所,這一路上張思齊沒敢發揮法拉利地優越性能,忍著性子慢慢的跟在楊帆那輛破車的後面。楊帆生氣地原因。張思齊心裡清楚。張思齊也願意認錯,也願意改正,從小爺爺就說,改正了就是好同志。

    開門進屋,楊帆坐在沙發上,默默的抽煙。張思齊怯生生的坐在邊上,一直沒有敢主動說話。而是耐心的等著楊帆的開口。

    「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假如你今後想和我在一起,我不想看見你再次自作主張。」楊帆終於開口了,其實楊帆的心裡非常明白,沒有張思齊在中間,他們也會找到別地途徑。不過從感情上來說,楊帆不希望這個人是張思齊。至少今後這種事情是要堅決的扼殺在搖籃裡的,否則身邊有一個喜歡替自己做主的女人,那真的是非常討厭的一個現象。

    說完以上的話。楊帆心裡其實已經不生氣了,表情也變得舒緩平靜。其實楊帆心裡總是有一個觀念存在,女人犯錯誤只要不是因為愚蠢,都是可以原諒地。

    「嗯,我知道了,我改還不行麼?以後有啥事情,我都先問問你。」張思齊說著,把腦袋靠在楊帆是肩膀上,雙手規矩的縮在懷裡。就好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朋友地表情。

    看見這個表情。楊帆的心裡就微微的不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心裡有這種想法。楊帆便輕柔的挽著張思齊的腰,用肢體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感覺到楊帆的手傳達過來的諒解,張思齊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慢慢地滑到楊帆地大腿上枕著,仰面看著楊帆的臉,看著那下巴上剛長出來地硬硬的鬍子茬,不由的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你生氣的樣子,很嚇人。答應我,以後我錯了,你跟我說,不許衝我使臉色。」這話多少有點得寸進尺的意思,不過要看是從誰的嘴巴裡說出來的,起碼楊帆覺得張思齊之前的態度很好,現在說這個雖然有點找回面子的嫌疑,但還是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同時從另一個側面,展現了這個小妮子性格的另一面。

    楊帆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那種從不認錯死要臉皮的女人更讓人討要的了。很明顯,張思齊倒是有錯就認的那種。

    楊帆輕輕的點了點頭,雙方一點小小的糾紛,就這樣淡淡的逝去。

    張思齊看見楊帆的點頭,頓時如同那歡快的小鳥似的,雙手抱著楊帆的脖子,滿臉笑容的在楊帆的臉上啄了一口,然後爬了起來,開心的笑著說:「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楊帆不覺的笑了,看著張思齊開心的背影,如同那漫畫裡美麗的女精靈一般,心裡確定這個女孩子,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

    心情好了很多,楊帆靠在沙發上,看著張思齊俏麗的身影在面前漂移。這樣的一個女人,其實就這麼安靜的坐著,看著她也是一種精神層面上的享受。沒一會,張思齊像個小妻子似的,捧著楊帆的睡衣,蹲在楊帆的面前抿著嘴巴笑了笑說:「我剛才很開心,你知道為什麼?」

    楊帆覺得,要猜女孩子開心的理由,其難度遠遠比去猜一頭牛在想什麼大的多。所以,楊帆非常明智的搖頭。

    「因為你一直看著我笑啊,傻子!」張思齊給出了答案,伸手拽著楊帆的手說:「老爺,起來,去洗澡了。」這個世界上的女人,有的可愛是裝出來的,有的可愛是天生的。張思齊臉上可愛的表情,就好像是一個撿著寶貝的小女生的樣子,這種可愛無疑是天生的。是容易滿足的本性使然。所以說,容易滿足的人,總是那麼的可愛,貪婪則是原罪。

    洗澡之後,躺在床上,點上一隻煙默默的看著對面的電視機。實際上這個時候電視上在放些什麼,楊帆根本就不知道。楊帆一直在想一個問題,自己是一個貪婪的人麼?想了半天,楊帆給出了一個結論,自己應該是一個慾望強烈的男人,或者說是一個有野心的男人。這種野心,可以解釋為對女人、權利、利益的一種執著,也是一個向上的原動力。

    穿了一身藍色畫著卡通小狗史努比的棉布短袖睡衣,用皮筋將長髮紮起來,出那天鵝一般的美好長頸。張思齊悄悄的爬上床,似乎是在擔心驚擾了楊帆的思索,挨著楊帆坐下,張思齊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男人的側面。

    第一次看見楊帆的時候,也是一個側面。張思齊到現在也不承認,那個顯得有點寂的側面,在一瞬間輕易的打動了自己,撥亂了寧靜的心弦。

    楊帆微笑著轉過臉來的時候,張思齊的小臉蛋沒來由的紅了一下,有一種做賊被抓了現行的感覺。楊帆的目光停在那突起在睡衣下面的兩點時,不由微微的一聲歎息說:「我還是去睡客房吧。」

    張思齊頓時明白楊帆所指的意思,不由微微得意的笑了笑,微微上翹的嘴角,讓楊帆的心火頓時騰的被點燃了。如果說現在有人問楊帆,你想怎麼樣?楊帆一定回以詩作答,「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現在的楊帆,卻做了個禽獸不如的決定,哧溜一下滑下了床。張思齊坐在床上,漲紅著小臉,低聲說:「你坐下,閉上眼睛。」

    楊帆微微愣了一下,心裡有點不太明白這小妮子想做啥,不過還是很配合的坐下,眼睛也跟著閉上了。

    其實楊帆已經隱隱的感覺到,這小妮子要做點啥。心裡多少有點微微的小激動,又多少有點擔心,自己的感覺是不是錯了。

    感覺到身後的張思齊輕輕的從身邊爬過,慢慢的下床蹲在面前時,楊帆的心跳在加速。這個時候,楊帆不覺在心裡想,小日本這個民族,雖然可惡到了極點,但是其蓬勃發展的AV事業,倒是做了很多教科書無法做到的事情。

    當小手生澀的解開扣子的時候,楊帆的心不由的猛烈的跳動,這一次和上一次,明顯有很大的區別,否則這小妮子怎麼會讓自己閉上眼睛呢?楊帆如是想,腦子裡浮現那微微上翹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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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3:59:15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林業廳的視察

    時間在楊帆腦海的意淫中凝固了,不過很快楊帆就失落了。因為面前的小妮子,絲毫沒有那個意思,而是笨拙的用手,引出已經直立的活兒,然後慢慢的擼動。

    楊帆還是很舒服的往後一倒,眼睛望著天花板,非常自責的心裡說,做人不能太貪心啊。楊帆的注意力有點分散了,張思齊忙碌了一會,發現沒有結果。換了一隻手,還是沒有達到目的的時候,張思齊終於忍不住低聲說:「我手都酸了。」

    一種很自豪的感覺,在楊帆的心頭升起。張思齊明顯帶著一點挫敗的感覺,爬到楊帆的身邊躺著,嘴巴湊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是不是很難受?」

    楊帆果斷的點點頭,張思齊不由出矛盾的表情。小妮子心裡確實深愛著身邊的男人,也希望通過自己的行動來滿足他的需要。不過,現在看來失敗了。

    猶豫了好一陣子,張思齊默默的低頭看看自己,伸手解開睡衣的一個扣子後,鼓足勇氣看著依舊逼著眼睛的楊帆低聲說:「要不,你自己來吧,我讓你看。」

    楊帆頓時為之愕然,心說早知道我就去住賓館了,讓那個小明星來伺候一晚上好了。睜開眼睛的楊帆,看見的是一對白饅頭,兩點粉紅的在面前招搖。偏偏這個時候,張思齊臉上是一副歉疚的表情,楊帆心頭一陣蕩漾,慢慢的坐騎說:「你閉上眼睛,蹲在面前。」

    這天晚上的調教,對楊帆而言,無疑是一次非常成功的過程。張思齊非常的聽話。這方面經驗是一片空白地她,幾乎就是一張白紙,楊帆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前提是,只要不來真的就行。

    最終楊帆還是沒有勇氣做的太徹底,噴發在張思齊的臉上,看著那純潔的如同少女一般的臉上的斑斑點點,男人做到這個程度,還有什麼好奢求的?

    從洗手間裡洗臉出來。張思齊臉上終於有了幸福的表情,自覺多了一種滿足楊帆地技能。激情之後的楊帆閉上眼睛,躺在床上抽煙。身邊光溜溜的軀體貼上來地時候。楊帆嚇了一跳。張思齊則是得意的笑著說:「人家喜歡這樣睡,你也別穿了。」

    楊帆頓時崩潰了,心說沒聽說過****N次郎的說法,你這麼干會死人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拒絕這樣的請求,楊帆也不例外。

    楊帆決定還是不要冒險了,以自己的抵抗力,真的裸睡。晚上這小妮子就肯定保不住處女地身子了。所以,楊帆非常堅決的說:「穿好了睡,我可不想****都失眠。」

    楊帆還是低估了張思齊的殺傷力,即便是穿著睡衣,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楊帆面對縮在自己的懷裡,小貓一樣的身軀。足足等到凌晨兩點才睡著的。

    張思齊睡地很好,所以早早就起來了。看著床上依舊熟睡的男人,張思齊總算是有了一種今後這個男人就屬於我的心態。

    楊帆來到人才交流中心地時候。已經有點晚了。武鋼和林頓已經在那裡幹活了,楊帆走過去之後,兩人看見楊帆同時笑了笑。場面有點冷清,比起不遠處的某家公司的招聘點的長龍,這邊就算是門可羅雀。

    「怎麼樣?」楊帆笑著問,武鋼和林頓多少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反應不是很強烈,一聽說是去當村長的,沒幾個願意報名的。」林頓還是說了這個比較打擊人的消息,對大學生而言。願意留在城市的人還是主流。

    楊帆也想過這樣地局面會出現。心裡多少有點失望地同時,拍拍二人肩膀笑著說:「不著急。我相信會有眼光獨到的年輕人願意扎根基層地。」

    似乎是為了應證楊帆的話,三個女生來到攤位前停下了。

    「大學生村官?」一個剪著短頭髮的女生站在攤點前,看了看上面的宣傳招牌後,輕輕的念出聲來。其他兩個女生過來,推了推她低聲說:「看看帥哥就算了,你不會真的想到農村裡當村長吧?」

    短髮的靚麗女生,整個人充滿了一種陽光之氣,一昂下巴說:「怎麼就不行了?」說著,走到楊帆的面前一伸手說:「帥哥,給我張報名表。」

    楊帆非常的懷疑她的動機,不過還是笑了笑說:「原則上,我們不招收女性。我們沒有歧視女性的意思,只是山村裡的條件非常的艱苦,女孩子不方便。」

    女生一摔頭髮,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楊帆,這女孩子的個子不低,看著能有一米七。上下的一番打量楊帆後,再看看兩個自覺的站在後面的手下,女孩不由笑著說:「你是他們的領導吧?說吧,你是啥官?」

    楊帆微微的笑了笑說:「這個,我有權力不回答。」

    女生一挺並不怎麼給她長臉的胸部,輕聲笑了笑說:「我也有要一張表格,爭取這個機會的權力,你不給我的話,我就去找你們領導告你歧視女性。」

    楊帆苦笑著撓了撓頭,回頭朝林頓說:「給她一張表格,規矩照舊,原則上不收女生。」

    女生刷刷的一筆漂亮的鋼筆字填寫完材料,楊帆拿起看了看說:「回去等通知參加考試吧,我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出現。」

    女生昂首笑了笑說:「我們一定會再見的。」說著,三個女生走了。這一段小插曲過後,楊帆的話應驗了,不斷的有學生過來咨詢,忙了一天下來,先後有一百五十多人報名參加大學生村官的考試。

    天黑的時候,楊帆接到沈明的電話,提了一下明天下去的事情。楊帆表示知道後,交代了武鋼和林頓,讓他們兩個留下,兩天之後這個活動結束了再回去。

    這****,楊帆為了避免備受煎熬的慘狀發生,早早的就上床搶先睡著了。張思齊捧著洗好的衣服晾曬完,回到臥室裡楊帆已經沉睡。

    第二天楊帆起了個大早,張思齊跟著起來,伺候著梳洗,一番擁抱吻別之後,楊帆匆匆來到林業廳,與沈明等人會和。林業廳下去的人不多,也就是十幾號人,一番介紹後,楊帆算是明白了沈明的苦心,這些跟下去視察的,基本都是要害部門的負責人。

    楊帆以綠色農林為龍頭的產業模式,沒有林業廳的大力支持,很多事情做起來還是不那麼順利的。臨行之前,楊帆還是機敏的給柳正陽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一下跟蹤採訪的事情。至於稿子的見報事宜,到時候給張思齊打一個電話,發一個郵件的就能搞定。

    一行人到了緯縣,早早就等在界牌下面的洪成鋼和賀小平,顯示了緯縣對林業廳領導的重視。重新掛牌營業的雲嶺賓館成為了接待地,看著雲嶺賓館裡頭的迎賓,穿著淡綠色旗袍笑面相迎,雲嶺賓館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楊帆看見曉雲的時候,這個女人正穿著一身套裙,戴著衣服眼鏡,領著一群服務員站立成兩排,迎接林業廳的視察團。

    「歡迎光臨!」一群女人脆生生的齊聲喊,確實給來客們產生了一種心裡上我就是大爺的感覺。早有準備的曉雲笑瞇瞇的上前,與一干領導握手表示歡迎。美女握手,沒有老爺們會拒絕。

    早有耳聞的沈明,笑著問楊帆說:「這就是買下雲嶺賓館的老闆?」說著,沈明不由的感慨:「當年我在的時候,雲嶺賓館就是一個老大難啊。每年都在虧欠,便宜了個人。」

    楊帆當然不會把所有的內幕都暴出來,當著洪成鋼和賀小平的面,甚是含蓄的說:「區委領導決策得力,我們才得意解決了這個問題,甩掉了一個包袱。」

    林業廳的人住下後,晚上區裡一二把手陪同晚宴,賓主盡歡各自散去不提。次日,沈明帶著隊伍,到主要幾個種植經濟林的大戶鄉轉了轉,拍了一點照片,發了幾句感慨,又接見了一下水果商人的代表。沈明高度肯定了緯縣這種提前解除農民後顧之憂的做法,高度的肯定了產銷一條龍的新經濟林操作模式。總之,形勢是大好的,成績是值得肯定的,省廳是要大力扶持的。

    只要這些消息上了報,這就算是沈明在位時的政績。其實沈明清楚,自己基本啥都沒做,但是這個政績就是分一杯羹,別人還說不出什麼話來。成績,都是在上面的正確領導下做出來的,這一點誰敢不認賬?別說是緯縣區委了,就算是李樹堂來了,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走馬觀花一番,林業廳的人帶上緯縣政府準備好的禮物,兩天的視察算是圓滿結束,滿意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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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曉雲的過去

    送走林業廳的人,總算是一樁事情了結。楊帆這些天跟著跑前跑後,剛才又忙著分發禮品,累的個半死。現在總算是有時間喘口氣了,蹲在賓館的門口,很沒形象的在那抽煙。

    曉雲笑瞇瞇的走了過來,站在後面低聲說:「楊書記,請您到大堂裡去休息吧,蹲在這裡,背影像個老農民。」

    楊帆歎息一聲說:「媽的,累的跟條死狗一樣,拉我一把。」

    曉雲心裡多少有點差異於楊帆的隨意,伸手拽起楊帆來。眼睛不覺又停留在這個比自己小不少,又帥氣的男人的臉上。因為楊帆足足高出曉雲一個頭,所以曉雲要微微的仰視,才能看清楚對方的表情。

    看見楊帆疲憊的面容,目光顯得有點游離的樣子,曉雲的心裡不知道怎麼的,有點微微的刺疼。不由笑著說:「別什麼事情都自己去弄,下面的人多了。」

    楊帆掃了一眼曉雲,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你懂什麼?那些禮物裡面,都夾帶著一個信封的,沒看見禮包上面都註明了領導的名字麼?」

    曉雲一聽這個,立刻就明白了,這其中有點不足為外人道的意思。哼了一聲,曉雲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房卡塞到楊帆的口袋說:「你的房間,招待所那個地方,太不方便了。」楊帆愣了一下,警覺的看著曉雲問:「誰的意思?別的領導有沒有,別打公家的主意啊,我是不會同意領導長期在酒店有房間的。」

    曉雲瞪了楊帆一眼說:「就你廉潔,你是老闆啊,有套房間怎麼了?從紅利裡面扣就是了。這個房間,對外我聲稱你租的,每個月三千塊行吧?。」

    楊帆想想住招待所也確實不是一個事,另外招待所那塊地方,今後是不是考慮對外租出去?想著這個。楊帆慢騰騰的走到樓下的房間裡,打開一看裡面,佈置的倒也普通。就是一個標準間地樣子,洗手間相對大一點,有浴缸,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套沙發、電話、網絡都有。

    跟進來的曉雲,靠在門邊笑著說:「我已經交代下去了,今後你每天換洗的衣服。裝進袋子裡放在桌子上就成,有人會拿去洗。吃飯的時候打個電話到前台,有人給你做。先說好啊。夜宵一律是泡麵。」

    聽到泡麵兩個字,楊帆一陣煩噁心,連忙擺手說:「還是別提泡麵了,高三的時候,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箱子。現在聽見這兩個字,就噁心。」

    說著楊帆累的往床上一倒,朝站在門口的曉雲招手說:「過來。給老闆捶腿。」

    曉雲倒是沒想到,這廝突然的輕佻了一把。其實楊帆不是輕佻,而是實在是走路太多,兩條腿酸的緊。曉雲緊張地回頭看了看,做賊似的飛快的把門帶上了,走到楊帆地身邊坐下,抱起楊帆的腿脫了鞋子。

    「你要死了。大白天的,我好歹是這裡的經理,最高領導人。」曉雲嘀咕了一聲。一下一下的給楊帆錘了起來,楊帆真的是累壞了,曉雲嘀咕點啥壓根沒聽進去,眼睛一閉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曉雲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地,埋頭錘了一會之後,發現楊帆沒動靜,一扭頭,看見已經睡著了,不由的嘴角微微的撅了撅。心說你倒是快活。一下就睡著了。曉雲的心裡微微的感慨了一下,這做官的看著風光。實際上也挺累的。

    一覺起來,時間已經是黃昏了,這個房間地光線不錯,附近沒有什麼高的建築,從2樓的窗戶往外看,視野很好。窗外地夕陽已經徹底的看不見了,只有天邊的一點殘紅還在頑抗。一陣山風吹來,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振。

    打算洗個澡時,楊帆發現一干衣物都放在招待所,開門出來打算去取,結果剛開門邊上的服務台裡,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就笑著站起來說:「楊書記,您的行李經理交代去招待所取來了,這就給您送進去行麼?」

    楊帆一聽這個話,心裡不由的一陣火,臉色微微的陰沉,主意是曉雲出地,楊帆沒有對服務員發火地理由。

    「給我吧,你讓你們經理來一下。」

    楊帆說著拿上自己的行李回了房間,其實楊帆沒有多少東西,一個裝衣服地箱子,一箱子書而已。這一箱子書,本來是打算閒暇的時候讀的,接過到了緯縣才發現,根本沒有多少時間讀書,文件和報告都看不完。

    坐在床上抽煙的楊帆,心裡想著等下怎麼跟曉雲說話,這個毛病是絕對不能慣的,今天能不經過允許就去搬行李,明天就能有別的膽子。張思齊私自做主,楊帆都大為光火,何況曉雲乎?

    門鈴聲很快就響了幾下,楊帆出來開門,一臉微笑的曉雲站在門口說:「你找我?」

    楊帆掃了一眼服務台,發現那個小姑娘已經不在那裡站著了。曉雲笑了笑說:「我打發她去做別事情了。」

    「進來說話吧。」

    把曉雲讓進來,帶上門後,正打算說話呢,一回頭看見曉雲打開了自己的箱子,幫著把衣服往衣櫃裡面掛。楊帆多少有點哭笑不得了。

    「你知道不知道,不經過別人的同意,亂動別人的東西,很不禮貌?」楊帆微微帶著一點怒意說,曉雲背對著楊帆,身子微微的頓了頓。「下午我看你睡著了,擔心你起來要梳洗沒用具,就去招待所打算幫你討來備下。我是騙招待所的人說,是你讓我去拿行李的。可是,到了地方,發現你沒多少東西,我就順手都拿來了。你放心,沒有下一次的。」

    這個解釋,讓楊帆準備好的話沒了攻擊的目標,楊帆的心裡不由的對曉雲產生了新的看法。這個女人很聰明,沒準在下午拿行李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楊帆沒有再說什麼,對聰明人有時候一句半句的,就能讓她明白了。曉雲繼續幫著把衣服都掛了起來,最後拿出一套睡衣往床上一擺說:「還有什麼要我做的麼?」

    楊帆覺得有必要瞭解一下這個女人的過去了,所以搖搖頭說:「坐下吧,跟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一個女人是否願意說自己的過去,這對一個手哮言,也算是一個硬性指標了。

    曉雲愣了一下,微微顯得有點蒼涼的說:「我還以為你沒興趣知道呢。」說著曉雲做在椅子上,微微的顯得有點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似乎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的過去,說起來一點都不複雜。大專畢業,結過一次婚又離了,沒孩子。離婚後給哥哥幫忙,就是在曲徑通幽。」

    楊帆見她說的含糊,感覺到這其中有很多曉雲不想說的東西在其中,既然不想說,想必是隱私。楊帆對一個女人的隱私沒興趣,所以淡淡的笑了笑站起來說:「好了,你可以離開了,我要洗澡。」

    曉雲心裡這個時候非常的矛盾,因為不確定楊帆心裡究竟是不是在懷疑自己故意隱瞞,想了想曉雲咬咬牙,低著頭低聲說:「我不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女人,我離婚是因為前夫那個不行。」

    楊帆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曉雲已經接著說:「他早洩,從來沒超過兩分鐘。而且,還沒有生育能力。我什麼辦法都用過了,看了很多醫生,就是沒治好。後來他提出了離婚,一個人到外地去了。再往後,我到哥哥那裡幫忙,各種男人見多了,心裡居然也沒想著那個事情了。一直到見了你,不知道怎麼了就動心了。都說女人愛俏,真的是一點都不假。而且,你還混的不錯,口袋裡也有錢,我動心也是正常的。」

    曉雲開始還是理直氣壯的,不過楊帆看過來的時候,曉雲還是有點心虛的底下頭說:「你別瞎想,我前後就一個男人,還是個沒有用的貨色,老娘想高潮,都是靠手指頭。」曉雲越說聲音越小,頭越說越底,都頂在胸前了。過了一會,發現楊帆一點動靜都沒有,曉雲差異的抬起頭來,發現楊帆已經進了洗手間,門也關上了。

    一陣羞憤頓時淹沒了曉雲,不由的往床上一趴,抱著枕頭一陣猛錘,口中不住的低聲罵:「騷貨,你就是個騷貨。」

    放水順帶排泄一下的楊帆完事後出來拿衣服,看見曉雲在罵,不由詫異的問:「你罵誰呢?」曉雲聽見楊帆的聲音,一抬頭頓時臉就成了一塊紅布,倉皇的跳起來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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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利益驅使

    狼狽而逃的曉雲,讓楊帆的心情好了許多。洗澡之後整個人為之一爽,靠在沙發上腿上架著電腦,隨意的瀏覽網上的新聞。難得的有點空閒,楊帆希望這樣的悠閒能一直繼續下去,可惜希望就是希望。沒過半個小時,咖啡都沒冷,門口傳來的敲門聲。

    「誰啊?」歎息一聲,嘟囔一句,從沙發上起來開門。風塵僕僕的林頓和武鋼站在門口樂呢,「快進來,快進來!」

    領著兩人來的服務員,麻利的給倒上茶水出去了,楊帆看看這兩位精神都不錯的樣子,不由的笑著問:「怎麼樣?收穫如何?」

    「嘿嘿,一共533人報名了。電視台還去採訪了!」武鋼興奮的說著,林頓手忙腳亂的打開電視機,上面正在放新聞。兩人也不知道這個新聞過了沒有,都有點緊張的坐著,不安的扭動著身子。

    「省委常委副省長田仲同志,今天上午來到省人才交流中心,……。」電視上出現這條新聞的時候,武鋼和林頓都緊張的握著拳頭,眼睛盯著電視看,生怕漏掉了一個鏡頭。電視上的田仲,熱情和和三位工作人員一一握手,一番熱鬧後田仲對這話筒說:「這是一個大膽的嘗試,是符合中央指示精神的,我們江南省落在了兄弟省份的後面,但是我們會迎頭趕上的新聞不長,不到一分鐘,但是看完之後,林頓和武鋼已經眼冒金星,滿頭大汗。

    「還好,還好,我沒出醜。」林頓擦了擦汗,多少有點後怕的說。

    「田省長來的太突然,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武鋼心有餘悸的說。當時的場面確實挺突然的,田仲的突然到來,打了這兩個人一個措手不及。好在之前的準備充分,也就是做個宣傳,發個報名表啥地,不要他們說出一二三四來。

    楊帆倒是沒想到,田仲居然動作這麼快,看來省委對這個事情的推廣。也就是在這幾天的內了。

    李樹堂每天只要有空,肯定要看本省新聞和新聞聯播的,今天李樹堂就有空,坐在家裡的電視機前,顯得非常安靜的看著電視。屏幕上出現田仲到人才市場的新聞時,李樹堂幾乎像是安了彈簧似的,嗖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新聞結束後。李樹堂已經沒心思看後面的新聞了,站起身來在客廳裡慢悠悠的踱步,然後走出門去。在院子裡晃悠了起來。

    剛剛沒走一會,老婆在裡面喊:「老李,電話。」

    李樹堂愣了一下,走過來時老婆低聲說:「好像是省委祝書記。」李樹堂頓時神色為之肅穆,鄭重的走到電話前。拿起話筒恭敬的說:「祝書記您好。」

    「李樹堂同志,呵呵,看了新聞了吧?我也是才看了新聞,這才忍不住給你打電話。緯縣區的新班子。幹的漂亮啊。這一點,和你這個市委書記地正確引導是分不開的。看來當初把你調到宛陵這步棋是走對了,不但盤活了整個宛陵的經濟格局,而且還湧現了緯縣區這種原本落後,很快就趕上並且走在前面地區領導班子。李樹堂同志,省委要感謝你啊。」

    祝東風這番話,已經不是褒獎,而是在高度的讚揚。這個評價,讓李樹堂白淨的臉瞬間就漲紅了。身子微微的一陣抖動。口中低聲恭敬的謙虛說:「宛陵市委取得地成績,完全是在中央的大政方針指引下。在省委的爭取領導下,全市領導幹部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個人不過是做了點分內地工作。」

    祝東風等李樹堂說完,語氣微微的平穩了一些,隨即平和的說:「李樹堂同志,客觀的來看,緯縣區取得的成績,與你在用人方面和得力的措施是分不開的。宛陵市委關於樹立緯縣區這個試點的報告我看了,你的立場很鮮明嘛。我們就是要大膽地使用年輕幹部,就是要大膽地嘗試新鮮事務。省委常委會已經通過了決議,在緯縣作為我省幹部問責制度的試點,並在全省範圍內推行大學生村官地聘用。」

    掛了電話,李樹堂還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官做到他這個程度,已經五十歲的李樹堂,想再上一步是非常的困難了。大不了就是退休前,提一級到省裡養老去。祝東風這個電話打來之後,李樹堂的心思立刻就活泛了起來。仔細的體味了一番祝東風這個電話的中心思想,李樹堂隱隱覺得,祝東風話裡最重要的,就是那一句「大膽使用年輕幹部」。結合一下當前全省推行的大學生村官制度,再聯繫一下緯縣區的實際情況,李樹堂覺得自己有答案了。

    官場上最要緊的,就是要能領會領導意圖,但這也是最難的一件事情。做官,最重要的還是要上級滿意!

    電視上又出現了莊小蝶的影像,拿著話筒,青春靚麗的樣子,讓李樹堂的眼前花了一下。李樹堂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唾沫,這個女人的背景似乎是文化廳的某領導。李樹堂不覺微微的一聲歎息,沒準就是有主的貨了,心裡的騷動不得不平靜了許多。

    電視上的莊小蝶,自然無法知道,電視機面前某個男人,對自己曾經動了那樣的心思。這個時候的莊小蝶,正坐在租來的房間的床上,看著電視上的自己,揉著跑了一天酸溜溜的小腿。緯縣那個新聞,沒有出現楊帆,莊小蝶心裡多少有點遺憾。很多東西,都是在失去之後,才會覺得珍貴。

    從包裡拿出那個一直跟隨自己的墜子,每每一個人寂靜的坐著時,莊小蝶總是會拿在手裡玩把。輕輕的將墜子放在鼻子下面吸了吸,那個男人的氣味已經無法聞到了。不知不覺間,莊小蝶的目光迷離了,兩行眼淚悄然而出。窗外城市的***燦爛,莊小蝶找不到一盞屬於自己的燈光。

    送走林頓和武鋼,給他們放了半天的假。楊帆沒有告訴他們省委地意思。過早的透上面的意思,不是一個好習慣。即便是領悟出來的,也不要說出來。楊修是怎麼死的,楊帆可是清楚的很啊,這一段可是仔細的讀了N遍的。史為今鑒地道理,楊帆很小就被姥爺灌輸在腦子裡了。

    安靜下來,點上一隻煙靜靜的思索時,楊帆理出一個頭緒來。大學生村官聘用。省裡既然插手了,那就緩一緩,等一等其他縣市的腳步。幹部問責制度,緯縣是試點,這才是當前的主要矛盾。

    緯縣的經濟工作是本職,也是壓倒一切的大方向。楊帆做不到每日三省吾身,一週一省還是有必要的。

    門鈴聲打斷了楊帆地的自省。多少有點不快的開門一下,眼神有點冷,門口地小服務員嚇的往後一縮。

    「楊書記。我來拿您換洗的衣服來了。」

    楊帆自然是不會為難這個小姑娘,收起臉上的不快,換了一張笑臉。

    「自己進來拿吧!」楊帆笑著回到沙發上坐下,小姑娘一陣小碎步進來,匆忙的從洗手間裡拿了換下地衣服。做賊似的逃了出去。出來之後帶上門,小姑娘靠在牆上一陣劇烈的喘息。胸前的起伏分明,一手按照胸前慢慢地走回服務台。前來收衣服的同事,也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看到同事的表情,不由八卦的追問:「 怎麼了?小葉。」

    「沒啥,就是緊張。」

    「切,農村娃就是農村娃,要是換成我,找機會我就撲上去推到他。人長的帥,官還做的大,他看上你就發財了。」

    「要死了,你想就自己去啊。」

    「我倒是想啊。經理說了。除了你,別人不能進楊書記的房間。你是專門為楊書記的服務地。照我看。經理是看上楊書記了,有沒有讓你這個老實娃給她把風啊?」

    「要死了你,被經理聽見了,開除你。」

    兩個女娃在外面地竊竊私語,關上門的楊帆聽不見,就算看見她們在說話,也沒精力去聽。打開電腦點開文件,楊帆開始一條一條地看幹部問責制度的規定,仔細的尋找有沒有可能疏漏的地方。

    一直忙到深夜,楊帆感覺到肚子餓了,開門走到服務台前,正趴在上面打瞌睡的小葉,哧溜一下就驚覺了。

    「楊書記,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

    楊帆擺擺手說:「算了,我出去找點吃的。」

    走出賓館的大門,楊帆一眼就看見曉雲正在停車場裡轉悠,這個女人,每天像幽靈似的,在賓館裡四處遊蕩,對這些工作人員而言,確實有一種心理上的震懾。

    打算繞過這個女人溜出去,楊帆腳步放輕了許多,沒曾向曉雲的耳朵尖的很,一扭頭看見楊帆出來,立刻就笑著走過來。

    「楊書記,這麼晚了上哪去?」

    楊帆只能站住,小心的四下看看,發現自己站在路燈下面看的清楚的,這才笑著說:「出去找點吃食,餓了。」

    曉雲淡淡的笑了笑說:「別出去了,緯縣不比宛陵市區,沒啥吃夜宵的地方。回頭我給你做點送過去。」

    楊帆愣了一下,點點頭沒有拒絕。心裡暗暗打定主意,明天開始要準備一點乾糧了。不然,熬夜的時候,這個女人總給做夜宵送去,遲早要出事。

    回到房間,甚是無聊的看了一會電視後,門鈴聲響了起來。楊帆出來開門,曉雲端著一個盤子進來,裡頭是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

    「正好,我也餓了,大家一起吃。」曉雲解釋了一句,楊帆的眉毛跳了一跳。

    楊帆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吃。曉雲慢悠悠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相,比楊帆算是文雅的太多了。吃了兩口曉雲放下筷子說:「老闆,你這樣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我家祖上有個食補的方子,回頭我每天給你燉點湯。」

    楊帆已經吃完了,放下筷子隨意的問:「我有什麼好補的?」說著楊帆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時,曉雲來了一句:「當然是補腎了。我能看的出來,你挺辛苦地。」

    噗哧,一口茶全噴曉雲的胸前了,臉上也濺了許多。楊帆尷尬不已,為啥每次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吃東西,總會出點問題呢?手忙腳亂的拿起床邊的紙巾,抽了幾張給曉雲說:「自己擦吧,我不方便。」

    曉雲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前。頗為壯觀的兩團在濕透的衣服緊貼下,已經原形畢。不過,楊帆的頭已經扭開了,曉雲覺得這個機會似乎又要作廢了。無奈地歎息一聲,胡亂的擦了擦後,曉雲端起盤子顯得有點寥落的說:「我回去了,免得影響你的名聲。」

    這話裡頭確實帶著一股子的怨念。楊帆聽了只能是哼哼兩聲,心說我啥都沒聽見,也沒看見。其實楊帆不但聽見了。也都看見了。但是楊帆不敢給自己機會,一個23歲身體健康的年輕人的抵抗力,是非常地薄弱的。

    新的一天來臨,楊帆上午參加了一個工作會議,環衛局關於楊帆指出地問題。拿出了一個解決方案。這個方案需要相關部門的統一協調,環衛局的意思是把那一片的民房,劃入到城區的管理範圍內。這樣一來,環衛局也算是名正言順。一幹部門也能各司其職。這個方案還要拿到常委會上討論,主管地副區長卞偉強不是常委。

    會議結束,卞偉強匆匆的追上楊帆的腳步,大聲喊:「楊書記。」

    楊帆停下腳步,笑笑回頭說:「卞區長有事?」

    「今天的會議上,您可沒有明確表態啊,我這心裡沒底氣。」卞偉強笑嘻嘻地說,黑臉上的眉眼之間,藏不住的喜悅。

    楊帆猜這傢伙一定有喜事了。摸出煙來遞給他一隻說:「我可不敢越俎代庖。報告你還是提交給賀區長,拿到常委會上討論。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也要考慮一下別的主管領導的意見吧?」

    這個道理卞偉強當然明白,散會的人流從兩人的身邊不斷經過,不時傳來:「楊書記好,卞區長好」的問候,等人流漸漸地散去後,四周無人了,卞偉強才壓低聲音笑著說:「有點事情,我和余鳳霞領證了。」

    楊帆這才想起,余鳳霞被請去喝茶期間,她丈夫提出了離婚,事情好像當時余鳳霞就簽字了。仔細想想,世態炎涼,更應驗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

    「她前夫想復婚,嘿嘿,余鳳霞拒絕了。」卞偉強解釋了一句,楊帆淡淡地笑了笑,提醒了一句:「小心閒言碎語。」

    卞偉強冷笑兩聲說:「怕個鳥,她那個前夫,是審計局一個科長。余鳳霞前腳進去,他後腳就和一個年輕女人出雙入對的。他找余鳳霞復婚,無非是想打小煤窯地主意。」

    提到小煤窯,楊帆不由的微微驚醒,目光瞬間銳利起來,看著卞偉強頗為嚴肅的說:「怎麼回事?小煤窯不是進行了整頓麼?怎麼還有人在搞?」

    卞偉強冷笑兩聲說:「還不是為了利益,野兔嶺鄉的一些人,三天兩頭往洪書記的辦公室跑,就是希望能說動洪書記,放寬政策,重新審批小煤窯的相關手續。」

    楊帆心裡一驚,小煤窯的利潤驚人,多少人都盯著這一塊肥肉呢。現在區裡合法的小煤窯,本來有四家,三麻子有兩家,但是他犯事逃逸了,政府已經收回了煤窯的相關手續。楊帆從自身利益出發,當然是堅決反對再審批合法的小煤窯的。

    楊帆冷笑兩聲說:「洪書記是什麼意思?」

    卞偉強微微的心裡一驚,心說楊帆這個態度,可以算是沒把洪成鋼看在眼裡了。心裡想是這麼想,嘴上卻是笑著說:「洪書記沒表態,估計要拿到常委會上討論。不過,最近洪書記家裡,晚上上門的客人可不少啊。」

    「小煤窯的存在,大量的侵吞了國有煤礦資源,破壞了生態環境,這個口子絕對不能再開。這個事情,常委會上我會據理力爭,實在不行就上報市委。」楊帆異常堅決的態度,等於是給了卞偉強一個強烈的信號,野兔嶺鄉的某些人肯定聯合上面一些人,給余鳳霞施加了不少壓力,余鳳霞這個是通過卞偉強找楊帆要支持來了。

    「這個事情,鳳霞一直很為難。也一直頂著壓力在堅持,現在有您這句話她心裡就有底氣了,總之這個開口子的報告,野兔嶺鄉黨委是絕對不會主動上交的。」卞偉強表態之後,楊帆的臉色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你們的事情,打算什麼時候辦?」楊帆笑著問了問,卞偉強嘿嘿一笑說:「兩件舊傢伙一個新家庭,湊一起對付著過而已。鳳霞的意思,大家都忙,等國慶長假的時候,家裡擺幾桌子,請些朋友親戚來吃一頓就是了。不準備大肆操辦了。」

    卞偉強開起了玩笑,兩件舊傢伙這個比喻,實在是恰到好處。楊帆不由微微的笑了笑說:「呵呵,注意身體啊。」

    卞偉強當然明白楊帆所指,不由嘿嘿一笑說:「別看她三十如狼,照樣收拾她服服帖帖的。這娘們,賢惠著呢。」

    卞偉強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楊帆多少有點理解這種感覺。對卞偉強不忘舊情的理解,又加深了幾分。這是一個重情義的漢子。

    回到辦公室,楊帆按照既定計劃,叫來秘書林頓,讓他去準備一下,明天到幾個鄉去看一看,視察藥材基地的進度,以及水果收購合約各鄉執行的情況。

    楊帆剛交代完林頓,賀小平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語氣甚是嚴肅的說:「楊書記,最近緯縣出現一個不好的苗頭,有的人又想重開小煤窯。已經有人到我家來做說客了,希望我在常委會支持這個動議。」

    楊帆微微的思索了一下,賀小平不是卞偉強,說話的語氣和態度肯定要有所不同。沉吟了一番後,楊帆嚴肅的說:「關於小煤窯的事情,建議參考一下國家這方面的具體政策。以前犯錯了,改過來了就應該驚醒,絕對不能為了一點地方上的蠅頭小利,損害國家的利益。」楊帆說的非常堅決,意思也相當的明白。賀小平這個近似通氣的電話,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忙碌了一天,回到賓館,路過服務台的時候,小姑娘小葉連忙低聲說:「楊書記,有人找您。我說您不在,他就丟下一點東西走了,說是晚上再來。」

    楊帆心中一驚,目光頓時如同帶著寒氣的小刀子,逼上來追問:「東西呢?」

    小葉嚇的渾身一抖,抬頭怯怯的看了看楊帆,趕緊把頭低下,聲音小小的說:「我放房間裡了,他說就是一點心意,晚上還要來的。」

    「誰給你這個權利幫我收禮物的?顧惜雲是怎麼教導你的?你簡直是……。」楊帆生生的把混蛋這個字眼給壓了回去,哼了一聲快步走回房間裡,拿起擺在桌子上的一袋子禮品,看都沒看就拎到服務台上。

    「東西是誰的,待會他來的時候,你還回去。處理不好這個事情,我找顧惜雲的麻煩去。」

    楊帆氣哼哼的回房間去了,小姑娘坐在服務台裡,嚇的臉色蒼白的,一直在掉眼淚。曉雲出現也沒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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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躁動的夜晚

    「小葉,你怎麼了?他欺負你?怎麼能這樣?」曉雲不知道怎麼搞的,看見這些小姑娘哭的楚楚動人的樣子,心裡就一陣憋悶的荒。曉雲主管的認為,肯定是楊帆對人家小姑娘做了禽獸的事情,不然這麼一個規規矩矩的農村娃,怎麼可能會做過分的事情?

    「經理,不是您說的這樣,是我做的不好,挨批評了。……」小葉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下,曉雲聽了眉頭也皺了起來,聽見小葉轉述那句「找顧惜雲的麻煩去」時,曉雲不禁微微一笑。

    「行了,別哭了!」曉雲說了一句,心裡為楊帆能知道自己的姓名,多少有點小欣慰,也就沒有再責備小葉的意思了。小葉還是有點不放心的追問一句:「經理,你不會開除我吧?」

    小葉蒼白的小臉蛋,這時候看著挺招人疼的,曉雲有點懷疑自己找這麼一個俊俏的丫頭來伺候楊帆,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女孩子小可憐的樣子,可是最招男人的。

    不過想想楊帆的身邊,似乎難得看見女人的影子,也就一個在省城的張思齊,又不是天天都在的那種時,曉雲覺得楊帆應該不是那種禽獸的男人,話說要真是的話,自己的身子不早給他那啥了。

    「再哭我就真的開除你!」曉雲嚇唬了一句,小姑娘立刻止住了哭聲後,曉雲歎息一聲笑著說:「你啊,楊書記不是那種私下收人禮物的人。但凡是楊書記認識的,來找他不都是空著手的麼?以後再有這種人啊,你就來個一問三不知,東西也不給他留下。記住了麼?」

    小葉點點頭表示記住了,曉雲這才微微的笑了笑,想起了廚房裡燉的那鍋湯來。

    楊帆回到房間裡。心裡正在想是哪個人給自己送禮呢。想來想去,不外乎是那些想打煤窯主意的人而已。嘟嘟地敲門聲打斷了楊帆的思路,走到門前就隱約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東西你拿回去,被你害死了,楊書記把我好一頓罵。」

    楊帆猛的把門拉開,門口站這一個女人,三十出頭,風姿綽約的,竟然是區委辦主任江心荷。江心荷這個女人,原來是信訪辦的主任。緯縣新班子調整工作的時候,洪成鋼提名她當的主任。當時楊帆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沒有參加到這個瓜分行動中去,也落了一個不攬權的好名聲。江心荷的履歷,楊帆在幹部調整的公報上倒是看過一些地。大專文化,後來自考了有一個本科學歷,在蓮花鄉幹過副鄉長。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進了信訪辦。

    搬到區委大樓後,楊帆只是在辦公室裡見過兩次江心荷,對這個女人不是很瞭解。現在看見江心荷,多少有點詫異。

    門口的小葉,正把那一袋子東西往江心荷的手裡塞。江心荷接過之後,朝楊帆笑了笑說:「楊書記,冒昧來訪。」

    「江主任?你這是什麼意思?」楊帆的態度緩和了許多,畢竟今後要經常見面的,不過,手指著禮物時,語氣還是很冷淡地。

    小葉朝楊帆笑了笑。飛快的轉身走人了。江心荷等小葉走遠了,這才笑著說:「下面同志的一點小意思,托我轉達一下。」

    楊帆本不想讓她進來。但是考慮到她是洪成鋼提拔起來的,又是今後要在一個大樓裡共事的,面子上不能太說不過去。

    「進來說話吧。」楊帆轉身回到沙發上,眼見江心荷把門帶上了,楊帆淡淡的笑著說:「坐吧。」說著,楊帆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朝服務台喊:「小葉,茶葉沒了。拿一點來。」

    茶葉真地沒了麼?小葉聽著一愣。正準備說在抽屜裡有新茶呢,一看楊帆朝自己眨眼睛。立刻明白了楊帆的意思,連忙大聲說:「就來啊。」

    楊帆回來的時候,門就沒帶上了,一切做的也算是不痕跡了。所謂暗室虧心,楊帆對於這一點,態度是堅決扼殺在萌芽中。尤其是這種不知道根底的女人,更是要防備一手。

    「江主任找我,有事?」楊帆坐下之後,也不打算廢話,直接就開口問,不給這個女人繞***的餘地。可能是意識到楊帆的用心了,江心荷微微顯得有點緊張。

    掃了一眼身邊地袋子,江心荷微微平靜了一下,笑容裡微微的有點諂媚,顯得非常恭敬的樣子說:「下面地幾位同志,一直想和楊書記多多親近,就托我的帶點東西傳個話。」

    楊帆沒有說話,心裡想到所謂下面的同志,應該就是那些打煤窯主意的人吧。想到這裡,楊帆的眉毛微微的湊到一起去了,不過表情還算平和的說:「江主任,有工作下面的同志可以讓他們直接找我嘛。另外,這些東西還要麻煩你帶回去。我光棍一條,啥都不缺。」

    江心荷剛想說點啥,小葉拿著一罐茶葉進來了,麻利給沖了兩杯茶端來,然後笑著出門去了。走的時候,小姑娘留了個心眼,門還是沒關上。

    江心荷地臉上泛起一絲地失望,論長相江心荷在兩套班子裡都是數的上地,這一微微的蹙眉,倒也平添了三分姿色。可惜,楊帆在美女***裡廝混日久,江心荷這等半老徐娘,對楊帆的殺傷力實在是有限的可憐。

    猶豫了一番,江心荷還是低聲說:「下面的同志都說有點怕你,又都是熟人,找到我也不好推辭,所以就厚著臉皮來了。」

    楊帆沒有跟她耗下去的心思,毫不猶豫的開口說:「如果有公事,明天辦公室裡談。私事的話,跟我無關的,我也不想談。」

    江心荷倒是沒想到楊帆這麼乾脆,說的難聽的話,是一點面子都沒留。話說到這個份上,江心荷再愚蠢。也明白楊帆的意思了。於是站了起來,拎起袋子抱歉地笑了笑說:「打擾楊書記休息了,我告辭了。」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慢走。」話雖然客氣,但是人站在原地,沒有送一送的意思。

    江心荷前後沒呆到五分鐘,出來的時候發現門是開著的,臉上苦笑的意味更濃重了。步履顯得有點艱澀的離開,臉上多少帶著一絲的憤懣。

    江心荷前腳離開,後腳曉雲就端著一個盤子進來了,盤子裡放著一個砂鍋。進來之後放下盤子。曉雲笑嘻嘻的揭開蓋子,一股濃濃的香氣瞬間瀰漫開來。

    「什麼東西?」楊帆多少有點好奇的問地了一句,曉雲得意洋洋的說:「十全大補湯,喝了保管你一天到晚生龍活虎的,腰不酸腿不疼。」

    曉雲說著麻利的給楊帆盛了一小碗端過來。低聲笑著說:「趕緊的趁熱喝了,涼了味道就不好了。」楊帆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說:「你不會給我下老鼠藥吧?」

    曉雲白眼一翻說:「毒死你我也跑不了。」

    楊帆喝了一口,覺得味道有點怪,撈起裡面一片肉,發現中間有個口子,自己從沒見過這樣的肉,不由的問:「這是啥啊?」

    曉雲抿著嘴巴一直在笑。低聲說:「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楊帆喝了一碗,砸吧砸吧嘴巴說:「味道還行,就是好像有點淡淡的臊味。」

    曉雲臉不紅心不跳的說:「瞎說,做給你吃還挑三揀四的,趕緊都喝了,回來我來收碗。」說著曉雲有點慌張的跑了出去。楊帆覺得這個女人地神態有點怪,但是又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裡,心說這個女人總不會害自己吧。所以也沒啥防備,一砂鍋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湯全喝了下去,連裡面肉也吃了個乾淨,一些枸杞紅棗之類的佐料,也都嚼吧嚼吧嚥下去了。

    江心荷離開雲嶺賓館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駕車來到城郊的一所兩層小樓裡。天色已經黑了,江心荷停好車子開門進來,把一袋子東西往樓下的客廳裡一丟。轉身上了2樓。剛剛推開臥室的門。身後一雙手就環了過上,一手直接就插向胸前。捏住一團硬挺的白嫩包子。

    江心荷不由地哼了一聲,腦袋頂在牆上撅起屁股,身後的男人顯得有點迫不及待的,撩起裙子,站在門口就從後面弄了進去。十幾分鐘後,江心荷地臉上微微泛紅,剛來了點盡頭時,身後的男人已經咿咿呀呀的一陣叫喚,最後奮力的頂了幾下,軟軟的趴在江心荷的背上。

    江心荷的臉上閃過一道不滿的表情,口中嗯嗯啊啊的應和了兩聲。

    軟趴趴地玩意被擠出去後,身後地男人這才站了起來,走到床上躺下。屋子裡只有樓道裡的路燈亮著,看不清男人地臉。江心荷叭嗒一聲開了床頭燈,揪下內褲在胯間擦了擦,這才媚笑著朝床上的男人說:「成鋼,你來的時候沒人看見吧?」

    床上的男人正是洪成鋼,抽著煙看著女人,臉上帶著一股抱歉的笑容說:「沒人注意,剛才那個,你沒滿足吧,我太急了一點。」

    江心荷笑了笑說:「沒事,哪有每次都能那個的,你躺著,我去給你放水洗澡。」

    夜裡十點多,床上的男女終於平靜的躺在一起,洪成鋼顯得多少有點遺憾的說:「不行了,老了,你這塊地我犁不動了。」

    這個話,勾起了江心荷的一些會議,當年在鄉里當文員的時候,被洪成鋼第一次弄上床後,洪成鋼是這麼說的「你這塊地是我開出來的。」

    江心荷沒有說話,往洪成鋼的身邊靠了靠,挨著他低聲說:「楊帆那邊我白跑了一趟,東西都沒收下。你說這個事情,要是沒有他的支持,成功率有幾成?」

    洪成鋼沉默了好一會,長長的一聲歎息說:「這個年輕人現在風頭正勁,又是那種背強大的,市裡的領導都要給他三分面子。別看他不攬權,這個事情他要是反對,賀小平和蘇妙蛾,肯定是站在他那邊的。阻力很大啊。早就勸你不要往裡摻和,你就是不聽。」

    江心荷的眼睛微微的一紅,下巴頂在洪成鋼地胸口低聲說:「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我讓表弟開個煤窯,一年下來我們能落個五六十萬的進項,將來老了也有養老的錢。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公家那點退休工資,將來夠幹什麼的?你自己說一說,跟了你這麼多年了,我啥時候開口要過東西?」

    曉雲遲遲沒有來收碗,楊帆吃完後繼續幹活。兩個多小時過去後,楊帆開始顯得有點心神不寧了。總覺得心裡有股邪火在燒,整個人很難徹底的安靜下來,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高速的流轉。

    「怎麼搞的?」楊帆嘀咕了一聲,躁動的情緒。在空調房間裡也顯得有點待不住了,站起身來回地晃悠,始終沒能徹底的安靜下來。

    楊帆越發的不安了,大口大口的抽著煙,腦子裡不斷的出現和幾個女人歡好地場面,越出現心裡越發的躁動。

    「馬勒戈壁的,不會是曉雲那個湯有問題吧?」楊帆總算是想到上面去了。隨即又想,這都過去了快兩個小時了,啥春藥這麼久才發作?想來想去,楊帆歸結為自己一個星期來,一直沒能和女人真槍實彈的演練過的緣故,陽氣太盛,一直沒能真正意義上的洩火。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夜裡11點了,楊帆嘟囔兩聲,溜進洗手間。洗了一把冷水臉,似乎微微地安靜了一點後,又回到電腦前繼續工作。

    半個小時過去了,楊帆始終沒能真正的靜下心來。這個局面讓楊帆非常的惱火,索性把電腦往前一推,自言自語的說:「不幹了,睡覺。」

    關了電腦,楊帆想睡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心裡一陣搓火。騰的坐了起來。打開燈開著電視,無聊的看起午夜劇場來。不看這個電視劇還好。一看之下楊帆覺得更無聊。從床上下來,翻開裝書地紙箱打算找本書看看,打開箱子看見的第一本書,居然是《金瓶梅》。

    「我靠,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楊帆一聲慘叫,長出一口氣往床上一倒。

    嘟嘟,電話的聲音想了起來,楊帆拿起一聽,裡頭曉雲笑地有點怪異的說:「餓了沒,我給你做夜宵?」

    楊帆一聽這個女人帶著強烈勾引意味的聲音,發覺內心的騷動更加的劇烈了,不由的一陣氣哼哼的說:「你晚上給我喝的啥湯?」

    曉雲在電話那邊,作出驚訝的語氣說:「哎呀,忘記去收碗了,你等著我就來。」說著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沒一會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穿著一身短袖睡衣,出兩條白嫩胳膊地曉雲,笑嘻嘻的一抹身子就溜了進去。楊帆感覺到要發生一點啥事情,做賊心虛似地,探頭朝走廊裡四下看看,一個人都沒有。

    「嘻嘻,別看了,整個樓層就小葉一個人值班。其他人都在樓下呢,小葉也在值班室裡睡覺。」曉雲笑嘻嘻的說著,坐在床上,大眼睛撲稜撲稜的看著楊帆漲紅的臉。

    窗簾已經嚴實的合上了,床頭燈下的曉雲臉上帶著一絲勝利的狡黠,笑的像只偷了小雞的小狐狸。楊帆心說,老子著了道了。

    「說,給我吃的啥?鬧的人一晚上都不得心靜?」楊帆多少有點色厲內荏的意思,尤其是看見曉雲的胸前,兩點花生米似的挺著。「媽的,這個女人裡面是真空的。」楊帆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曉雲笑瞇瞇的走上前來,雙手不經過允許就摟著意志已經極其不堅定的楊帆的脖子,然後踮起腳尖來,在楊帆的耳邊輕聲說:「牛錢湯的味道不錯吧?」

    「什麼東西?牛錢是啥?」楊帆還是有點不明白,剛想拿手推開曉雲,這個女人把胸部往前一挺,楊帆連忙縮手。

    「嘻嘻,就是牛鞭啊,難聽一點叫牛。」曉雲給出了答案,一陣得意的笑,笑的胸前兩團玩意上下起伏,楊帆聽著不由心頭一陣火氣,一伸手抱起曉雲往床上一按,翻過身來撤下睡褲,出兩個又白又大的屁股。

    啪啪啪,一連十幾個巴掌下去,曉雲被打的一聲驚呼後,隨即抓了條枕巾往嘴巴裡一塞,大有打死我也不說的氣勢。

    發現曉雲沒有動靜,楊帆翻起她的臉一看,發現這個女人還在得意的笑,一雙眼睛瞅著楊帆時,充滿了一種強烈的希冀。回頭一看,被打的已經發紅的臀部,正在隨著呼吸一張一合的,楊帆所有的血液,瞬間都湧進了大腦裡。

    「麻痺,你這個騷貨。」楊帆無奈的罵了一句,惡狠狠的揪著睡褲往下一扯,出兩條修長的夾在一起沒有縫隙的大腿。

    麻利的去了褲子,沒有絲毫前戲,已經到了忍耐邊緣的楊帆,將那硬到極致的活兒從後面插了進去,曉雲不由的一聲叫:「輕點,疼,你的太大了。」

    楊帆非常意外,這個女人有著處女一樣的腔道,一經插入便從四面八方向中間產生強烈的壓力,似乎想把楊帆給擠出去。楊帆爽的哼了一聲,不管身下這個女人的死活,只求快點將胸中的那團火徹底的釋放出去。

    十幾分鐘過去,趴在床上的曉雲喊了一聲:「停一停,我喘不過氣了。」

    楊帆愣了一腺住,曉雲笑著轉過身來,張開雙腿,將那濕淋淋的密處暴在楊帆的面前,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床單上就濕了指甲蓋大的一塊。

    「來啊,還愣著幹什麼?」曉雲媚眼如絲的輕喚一聲,雙腳一合勾住楊帆的腰,往下一拽,已經濕的一個亂七八糟的,哧溜一下就進去了。

    「我的爹,快活死我了。」曉雲一聲輕歎,很快被吧嗒吧嗒的響動淹沒了。

    一切終於安靜之後,曉雲猶自死死的纏著男人的腰,不讓動彈。

    「舒服啊,太舒服了,整個人就像在雲裡飄似的,嗚嗚,這才是完整的女人啊。」

    曉雲的胡言亂語,楊帆懶得接茬,使勁的掰開腰間的腿,往床上一躺,從床頭櫃上拿了只煙,死狗一樣的曉雲這時候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哧溜一下坐了起來,搶過打火機慇勤的給點上火。

    楊帆哼哼兩聲,表示一下不滿,感覺到腳邊沾了點濕的,抬腳下意識的看了一下,發現一塊不算很大的鮮紅的印記。楊帆頓時一陣震驚,嗖的坐直了身子,掀起被子看個仔細。

    曉雲湊過來一看,頓時也愣住了,隨即不由一陣蒼涼的笑了笑說:「媽的,真的是個頭和下面那個玩意不成正比,那傢伙比你還高,牙籤似的玩意,經常一挨著大腿就洩了。難怪當年,老娘沒覺得有多疼,還不及你剛才弄的疼。」

    楊帆心裡舒服了許多,往後一靠,伸手在曉雲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說:「你自己沒有用手弄過?」曉雲被說的臉上一陣羞紅,嘀咕:「手那麼髒,誰會往裡伸,就是在外面弄弄。」

    楊帆一聲長歎:「媽的,千防萬防,還是被你這個娘們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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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00:58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收穫季節

    這天晚上,曉雲說了個笑話,說是廣州某醫院的一個女護士,晚上在某公園被人強姦了,次日晚上,公園裡的護士突然多了起來。

    次日一早,楊帆帶著林頓,直接奔著野兔嶺鄉就過來了。這也算是一次突然襲擊吧。到了地方,余鳳霞領著一干手下,陪同視察了幾個村子的情況。正如上次余鳳霞會議上說的那樣,野兔嶺鄉在藥材基地的建設上,已經基本趕上其他鄉鎮。

    其中野兔嶺鄉還修了一個全區佔地面積最大的栽培室,余鳳霞重點領楊帆進去看了看。相關的技術人員介紹,這個栽培室的技術都是從以色列引進的,電腦自動調節室內的穩和濕度,三個月就能收成一茬藥材。

    視察結束後,楊帆從栽培室內出來,站在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頗為感慨的說:「緯縣經濟要發展,就必須堅定不移地走因地制宜的道路。我們的本錢是大山,是青山綠水,不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去破壞老天爺給我們的本錢啊。」

    野兔嶺鄉的鄉長江青山,聽早這個話的時候,眼皮跳了幾下。他是江心荷不出五服的堂兄,昨天晚上江心荷去找楊帆,就是收了他的好處,前去找楊帆探探風頭的。

    現在楊帆說了這些,目光轉了一圈,雖然不是針對江青山的,但是這傢伙還是做賊心虛的把頭低下了。當然,低頭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兩個副鄉長。

    余鳳霞上來,目光出敬佩說:「楊書記真是高瞻遠矚,解決了經濟林產品的銷路問題,引進了藥材基地。單單是這兩項,就大大的拉動了本鄉的經濟指數。」

    楊帆笑著擺擺手說:「這是職責所在,沒有什麼值得誇耀地。最近我仔細的看了看地方志,發現野兔嶺鄉的旅遊資源相當豐富,我看這也是一條值得考慮的發展道路嘛。」

    余鳳霞倒是沒想到,楊帆在煤窯的問題上,只是輕輕一點就轉移了話題。心裡納悶的同時,只能順著楊帆的話題說:「是啊,我們這有個牌坊村。解放前有個節婦村的稱號。牌坊村對面的小山嶺上,還有一個明代修建地庵堂。據說,庵堂是專門修給當年那些守節的婦女誦經朝拜用的。」

    楊帆其實也就是隨口一提,本打算扯兩句,然後把話題繞回去,大談環境和經濟發展方向的,然後狠狠的敲打一下那些惦記煤窯的人。誰曾想給余鳳霞這麼一說,楊帆倒是來了興致了。

    「哦,那我倒是要去看一看,沒準這就是一個旅遊景點呢。」

    楊帆說要去看看。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余鳳霞驅車在前帶路,楊帆隨後,在山間的土路上行駛,從車裡往外看。遠處都是青山翠綠,說的好聽一點就是風景宜人,說的難聽就是窮山惡水。

    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沿著一條道路一直延伸地牌坊群,道路的盡頭隱約可見一個山谷中的村莊。前方的車輛停下。楊帆下車時,余鳳霞和江青山已經等在邊上。

    「這就是牌坊村,這一路牌坊13座牌坊,都是從清朝康熙年間開始樹立地。其中10座牌坊,是為了表彰貞潔烈婦樹立的。」

    隨著余鳳霞的介紹,楊帆望著這一路的牌坊,不由心生感慨說:「每一座貞潔牌坊下面,都埋葬著一個曾經活脫脫的女性。可笑地是,樹立牌坊還要皇帝的批准。在古人看來,能夠樹立牌坊,代表著旌表德行,承沐後恩。是流芳百世之舉。也是人生最高境界的一種表現形式。」

    「一路走過去看看吧。」江青山討好的問了一句,楊帆一看是他在說話。不由地臉色一冷,淡淡的說:「算了,就不仔細看了。去那個明代的庵堂看一看。」

    庵堂就在幾百米外的一個山坡上,一條窄窄的山路蜿蜒而上,山坡上種滿了松竹,青石砌成的階梯有些年代了,有些陽光照不到的陰翳所在長了片片青苔。一路上很多階梯已經破敗了,青石階梯脫落,好一段壞一段的。

    步行約五百米後,一座竹林之間的庵堂出現在面前,庵堂前有一塊人工開出來地院子,兩邊還種了桃樹。站在庵堂之前,看見「翠浮庵」這三個字地時候,楊帆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都說文人缺德,一支筆下寫出來的東西,想怎麼寫就怎麼寫。當今地文人無行倒是大當其道。曾經以為「翠浮庵」是凌初杜撰的,沒曾想今天看見真的了。(註:一個YY的設計,在此向凌前輩道歉,沒有詆毀的意思。)

    站在院子裡,看著」翠浮庵「三個字,楊帆想到的是「聞人生野戰翠浮庵」,想到的是春情蕩漾,一見鍾情後就追上帥哥的小尼姑。想到的是庵堂裡那一票放蕩的女尼,想到的是那個小沙彌不敵兩個「中年老陰」,沒幾年就掛掉的故事。

    楊帆很容易就想到了自己的身上,不覺微微的伸手擦了擦汗。林頓微微一笑,遞上一瓶礦泉水,楊帆接過時,見林頓一臉的詭異,曉得這位也是看過《二拍》無刪節版的主。

    這個時候楊帆突發奇想,有這個庵堂的存在,對面的那些貞節牌坊,又有幾座是不含水分的呢?很多時候,庵堂和廟宇,在古文人的小說中,就是淫穢之地代名詞。沒準在幾百年前,這座庵堂裡的眾多難熬的夜晚裡,發生過許多山野情事也未可知。秦鍾不就在庵堂裡偷了小尼姑麼?還被相好的抓了現行。(呵呵,調侃兩句,以博一笑。)

    不能往下想了,楊帆咳嗽兩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後,點上一支煙,裝模作樣的四下看看說:「這個地方,修一修。完全可以開發出一個旅遊景點。照我看,你們鄉里,完全可以和村子裡聯合起來,搞一個農家樂的旅遊項目。這一帶有山有水的,可以搞的項目很多,比如自助燒烤,野外宿營。」

    余鳳霞作為鄉黨委書記,首先想到地是領會領導的意圖,然後想到的才是這個提議。會給鄉里帶來什麼好處。好處是顯而易見的,一旦搞起來了,遊客到了這裡,錢也就跟著來了。

    不過,余鳳霞還是有顧慮的,所以微微思慮了一番,這才接過楊帆的話說:「我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鄉里資金也緊張,不能盲目上項目吧。」

    這個話,讓身邊的幾個鄉幹部都出驚訝之色。心裡都覺得余鳳霞傻乎乎的,有點不識抬舉地意思。年輕的區副書記,怎麼可能會替鄉里考慮困難呢?你先答應下來,拖一陣子。實在拖不過去,裝裝樣子搞一下就是了。當面質疑領導,這不是蠢是什麼?

    偏偏楊帆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快,反而出讚許的表情說:「余書記考慮的很全面,是不能盲目的上項目。我替你們想的是。先從區裡撥點款,把這個庵堂還有牌坊修繕一下,同時派人到省城和市裡的旅遊公司走一走,了結相關的操作情況。我認為這個項目。還是很有前景的,回頭我到省市旅遊局跑一跑,爭取幫你們把這裡納入市重點旅遊景區。」

    這時候林頓笑著接過話說:「楊書記,整個緯縣區,因為地理位置地原因,保存了大量的古建築,完全可以來一個面相全區的旅遊規劃。您這一招棋,是在揭開我區旅遊經濟戰略的序幕。」

    這個馬匹拍地叫一個響亮,叫一個貼切。

    楊帆不由微微一笑。差異的看了看林頓。隨即感慨一聲說:「是啊,老天爺和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多了,我們要保護好利用好。這些古建築,還有這一片青山綠水,都能糟蹋了。」

    身為楊帆的秘書,林頓心裡清楚楊帆想說啥了,非常配合的接過話題說:「是啊,前幾年,野兔嶺鄉地小煤窯橫行,破壞了多少青山綠水啊,令人心疼啊。」

    一干鄉幹部,都沒料到這兩位,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把話題又繞回來了,毫無防備的眾人頓時又緊張起來了。倒是余鳳霞一臉淡定的,料到楊帆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

    「只要我楊帆還在緯縣區一天,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野兔嶺鄉小煤窯地整頓,要堅持不懈的抓下去。即便是已經有合法開採手續的,在三年之內,也要關停並轉。」這句話,算是給那些惦記著小煤窯的幹部們一個響亮的耳光,也算是給一些提醒了。想開小煤窯,先過我這關。

    余鳳霞聽了楊帆的話,大感欣慰的笑著說:「楊書記,現在鄉里就兩座煤窯還在生產,我也希望能在任上,看見鄉里沒有小煤窯的那一天啊。」

    楊帆的心裡早算計過了,三年下來,兩座煤窯也撈夠本了,夠一輩子花銷了。到時候停了就停了,也沒什麼好可惜地。這種原始地財富積累方式,就是為了防止將來需要用錢時的預備地,並沒有一直撈下去的意思,錢是賺不完的。

    楊帆出一副沉思的表情,眾人頓時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這個強勢的副書記的思考。一番思索後,楊帆終於抬頭笑著說:「那兩座煤窯,現在不好動它。不過,我看這修路修廟的錢,鄉里可以去化緣嘛,就當是積陰德好了。」

    余鳳霞聽了微微一笑,一干人等聽了心裡暗暗的發涼。那兩座煤窯的背景,大家也打聽過,好像是步嫣被拿下後,轉給了市裡的某領導,大家都在猜測可能和紀委有點關係。不管和紀委有沒有關係,總之區裡的領導們都沒有去碰那個煤窯的意思。這種地方,連省紀委的人下來了都當沒看見的,誰肯去觸這個霉頭?

    現在楊帆居然鼓勵大家去敲竹槓,眾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心說這個年輕的副書記,好大的膽子。

    「楊書記,鄉里對企業,還是採取扶持態度的。」江青山還是過來說了一句。表示了一下困難,他心裡在猜,楊帆這不是在害我們吧。

    「呵呵,你們不去,回頭我去。一次性的弄個幾十萬出來,以後就不打擾他們就是了。不過,你們鄉里要給開介紹信啊,搞到的錢也是給你們做啟動資金地。」自己去敲自己的竹槓,楊帆想想也覺得有趣。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現在區裡的財政雖然寬鬆了一些,但是藥材基地和道路修繕之後,財政上也沒多少錢了,銀行方面做了工作,利息是不收了,但是欠的錢總是要還的吧?可以說,今後兩年內,區裡的財政都不會有寬鬆的時候。對於楊帆而言,抓政績比抓錢來的要重要,所以也就掏點腰包出來算了。

    楊帆這番表態後。余鳳霞再蠢也要表態了,微微的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確實可以搞一搞,便笑著接過話說:「回頭我們開個會研究一下。遵照楊書記地指示,派幾個人出去看看別的地方是怎麼搞的。學習一點經驗。」

    楊帆該說的也說完了,順著話說:「這個事情,我給區旅遊局打個招呼,讓他們配合一下。鄉里也要抓緊一點。跟旅遊局緊密配合,爭取在年底之前,搞出一點樣子來。」

    余鳳霞心裡暗暗感激楊帆想的周到,這個事情拉上旅遊局。確實少了不少麻煩。反正有楊帆在上頭撐腰呢,涼旅遊局那幫子混蛋也不敢推諉、卡、拿、要。

    其實楊帆想的更遠了,微微的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這個事情常委會上我提一下,把發展旅遊業作為全區經濟戰略的一個新的立足點。」

    視察結束,楊帆給野兔嶺鄉的幹部們,留下了一個銳意進取,不畏強權地領導形象;當然,很多人心裡認為,楊帆這個年輕人。飛揚跋扈。目無同志,目無領導。緯縣區小煤窯這麼大的事情。就敢在事前放話,而不是在常委會上提出。要清楚,你不過是一個副書記,還不是緯縣區的班長。

    當天晚上,洪成鋼的家裡,就來了幾個客人。一番訴苦,一番抱怨之後,臉色平靜地洪成鋼,抱著手裡的茶杯一直沒有表態。一直到最後,才微微一笑說:「小煤窯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一干人等失望而去,次日一早,在洪成鋼的辦公室內,江心荷一直皺著眉頭坐在對面,口中輕聲抱怨說:「我都收了人家的錢了,八萬多呢,還花了兩萬買了點首飾。現在你說不行,我怎麼交代?」

    洪成鋼微微歎息說:「別生氣了,回頭找幾張發票來,我簽字報銷了。不過,這種事情,今後不要胡亂答應別人了。會招惹來麻煩地,楊帆的背景,不是你我能撼動的。我現在也要沾他的光,爭取早日調上去,到時候把你也調走。今後日子還長著呢,別計較一時地得失。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這個年輕人,把緯縣區的經濟抓上去。政績,還能少了我一份?」

    從洪成鋼的辦公室裡出來時,江心荷還在為要退還的錢心疼,女人大抵都這樣。不過,洪成鋼說話的時候,臉色雖然平淡,但是語氣很堅決。江心荷不是一個有大野心的女人,只是想依賴男人過點舒坦日子,這一點洪成鋼一直都在滿足她。

    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前,江心荷就看見楊帆背著個電腦包,像個學生似的地上來了。想起洪成鋼地交代,江心荷立刻笑著上前來。

    「楊書記早!」

    楊帆看見江心荷這個表情,心裡微微的一陣詫異,覺得這個女人倒也是個人物。被自己壞了好事,還能這麼坦然地微笑面對。

    「呵呵,江主任早啊。怎麼?有事情麼?」

    江心荷嫵媚的一笑說:「看您說的,沒事情就不能問好了?」

    楊帆怔了一下,隨即笑笑說:「好好,江主任好。」

    一些不快,似乎在交錯之間就消散了,不過楊帆心裡清楚,這只是表面現象。現在自己佔了上風,將來萬一落了下風,多少人等著過來踹自己一腳呢。官場是最無情,最現實的所在。殺人不見血的招數,大家都是輕車熟路,玩的活絡的緊。沒有這點覺悟,將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夏季的酷熱之間,稍微動一動就滿頭是汗的。領導們都藏在空調房裡,難得出來走動。之後的兩個月內,楊帆無疑常委班子裡最忙碌的一位。

    幾乎每天起來,早晨不是參加這樣那樣的會議,就是到各單位突擊檢查,這是幹部問責制度領導小組賦予楊帆的責任。下午,楊帆總是背著包出現在各鄉鎮,視察藥材基地和經濟林。期間還要從農戶的利益出發,指派相關部門,派出公正人員和法律顧問,監督和指導農民與廠家和水果商簽訂供銷合約。

    大學生村官一事,由於省委統一的介入,楊帆倒是不要為這個事情勞累了,丟給區委其他領導負責。這個事情,最後大大的出彩的是洪成鋼,接受了省電視台的一個專訪,大談特談了緯縣區在新的形勢下,如何結合中央文件的指示精神,如何大膽嘗試新鮮事務,勇於創新開拓進取。

    沙梨收穫的季節到了,楊帆每天都在鄉里督導。各鄉都跟著忙碌了起來,每個鄉政府門前,手設立了收購站,當場驗證品級大包裝箱。一車一車裝箱的沙梨運出了緯縣區,根據合約,一個月後結賬。農民在忐忑的心情下,等待了一個月後,水果商人把一干款項先後打到各鄉指定的帳戶上,然後按照事先記錄的數目發放貨款。

    農民都是非常現實的,拿到手裡的錢才是自己的。這一天秋老虎猶自肆虐,蓮花想政府的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昨天放款的公告一經貼出,全鄉種植沙梨的農戶們都沸騰了。一年的艱辛和汗水,終於能看見收入了。

    為了保證每一分錢都能發到農戶的手中,楊帆在款到之後,專門召集鄉幹部開了一次會議,一再強調誰敢往裡伸手,發現就開除公職,決不手軟。為防萬一,常委會上,楊帆提出區委、政府兩套班子辦公室的人員,抽調一部分到每個鄉蹲點協助監督,區公安局和各派出所,也要及時出動,維護現場秩序。

    有備才能無患,楊帆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總算是確保這一事情風平浪靜的過去了,不過也暴出了一些缺點,就是放款子的速度太慢。忙了三天,才算是把所有應付款都放了出去。針對這個事情,楊帆覺得有必要改進一下。

    這個事情的解決辦法,是艾雲提供的。眼看藥材基地的第一批藥材要收穫了,一直在華中區本部忙碌的艾雲,作為主要負責人回到了緯縣區。

    兩個多月過去了,再見到楊帆時,艾雲感覺面前的這個男人,黑了許多,也瘦了許多。

    楊帆是在辦公室裡見到艾雲的,林頓倒上茶水後,楊帆請艾雲坐下。

    「艾雲,你來的正好,有個事情我要找你商量。」

    艾雲多少有點哭笑不得,兩個多月沒見了,見面就談工作,這個男人還真的無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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