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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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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3:10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錯的很離譜

    楊帆冷笑著說:「還有相互傾軋,黨同伐異吧?」

    陳政和毫不在乎的一揚眉毛說:「你說的對,而且你現在玩的不是挺熟練的麼?」

    這一刻,楊帆突然發現,在自己老子的面前,在城府這個方面,簡直就是渣啊。

    楊帆沉默了,腦子裡把自己回答宛陵之後的一切串聯了起來,猶如放電影似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個過程,是一個什麼樣的過程呢?楊帆滑稽的發現,這個過程中的很多事情,其實和自己內心的真實希望是相違背的,可是自己就是那麼去做了。

    「你是不是在後悔?」陳政和似乎知道楊帆在想什麼,笑瞇瞇的問了一句。楊帆搖搖頭,輕輕的出了一口起,淡淡的笑著說:「沒有後悔,只是感慨這個***的醜陋,遠遠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不過,我沒有退縮的意思,因為我想做的事情,離不開這個***。」

    陳政和出滿意的笑容說:「很好,你成熟了!現在做決定吧,這一級升還是不升?」

    楊帆慢悠悠的點上一支煙,從煙霧中看著陳政和顯得有點朦朧的面部表情,心裡鬥爭著。以自己的年齡,正常的提升肯定輪不到自己。那麼,陳政和的意思是什麼呢?

    「你的意思,離開緯縣,離開宛陵?」楊帆覺得自己想明白了,陳政和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說:「到團省委或者文化廳過渡一下,說實話現在緯縣的環境,包括整個宛陵地大環境。都不適合你的快速發展。」

    這一瞬間,楊帆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沈寧、劉鐵等一群聚攏在自己身邊的人。最終楊帆輕輕的搖頭說:「我不走,我還是想憑借自己的努力,打好今後向上的基礎。」

    陳政和猛的仰著頭,半天沒說話,再次正視楊帆的時候,陳政和臉上的笑容已經沒了,取而代之地是一份嚴肅。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剛才肯定是在想,你就這麼走了,那些跟著你混的人該怎麼辦。說實話,你能有這個想法,我很欣慰。這至少說明,你不是薄情寡義之輩。這是你的優點,但也是你的確定。路是你自己選的,但是在京城地時候,周老爺子和你爺爺,都算到了你會拒絕這個安排。」說到這裡,陳政和的目光突然變得嚴厲了起來,盯著楊帆說:「記住我下面說的話,千萬不要讓自己的優點變成最致命的一點。也就是說,當需要的你放棄的時候,你必須狠下心來。揮刀斬斷一切可能危及到你的地位的人和事情。如果你在關鍵的時刻猶豫,結果很可能就是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楊帆似乎沒有給陳政和地話嚇到。一番思索後。突然笑了笑。語調坦然地說:「前些日子。田叔叔跟我談了得失之道。今天你說地本質上是沒多少區別。但是多了一點更深層次地領悟。我想。這些是你從一生地沉浮中領悟到地。我會好好記住地。」

    看見楊帆這個表情。陳政和猛然間笑了。頗顯感慨地說:「你地定性果然是一種與生俱來地天賦。絕對不是單純地後天培養出來地接過。你地心臟一定比正常人大一點。」

    楊帆沒有接這個話。而是笑了笑說:「我還沒吃午飯呢。弄點吃地來吧。」

    陳政和不由怔了一下。隨即撫掌大笑。

    一碗麵條。當著陳政和與楊麗影地面。楊帆吃地很香。楊帆注意到母親眼睛地傷感。已經很注意去克制自己地食慾了。但真地是餓了。

    連麵條帶湯水。全都塞到肚子裡面去後。楊帆拿紙擦了擦嘴巴。慢條斯理地說:「我要出去一下。」

    陳政和淡淡的笑了笑說:「是為了那個空姐地事情麼?」

    楊帆點點頭說:「我輸她一點東西,去還上而已,也算是做個了結吧。」

    陳政和猶豫了一下說:「那個事情,你希望怎麼處理?」

    楊帆淡淡的說:「還能怎麼處理?你讓媽媽出面,不就已經說明你的態度了麼?」

    陳政和歎息一聲說:「你能理解就好,這個***太複雜了,上上下下牽扯的利益單位和個人太多了,絕大多數時候,我的想法也只能藏起來。」

    楊帆點點頭說:「我知道,也沒有逼你的意思。具體的牽涉人,處理一下就是了,總是要做個樣子的。」

    陳政和說:「兩個人,一個是那個謝主任,另外一個是分局的副局長,就是要打的你媽媽都不認識你的那個,其他的就算了吧。那個池勇的醫藥費,營養費等等,都給他補上就是了。具體誰出這個錢,你就別管了。」

    楊帆站起身子,笑了笑說:「大家面子上都過的去就行了。」說著楊帆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楊帆突然笑著站住回頭說:「晚上我可能不回來了。」

    楊麗影跟了過來說:「我讓司機送你。」

    目送著楊帆出去後,陳政和臉上笑的有點怪異,拿起電話猶豫了一會,撥通了一個號碼。

    「楊帆在我這,不幸言中!」陳政和只說了這句話,就沒有再多說。電話那頭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傳來老爺子低沉的聲音說:「太順利了,未必是好事。磨兩年性子也好。」

    如同往常一樣,又到了夜晚。

    2號車在城市的車流中穿行,後排位置上的楊帆,表情顯得有點凝滯。一直呆呆的望著這個城市的***,遠的近的,交織在一處的***。城市的夜晚,似乎就是一張又燈光織成的網,將這個城市裡地每一所建築。每一個人死死的纏住。如果城市中的人想掙脫這張網,那麼將面臨另外一張網,黑暗!

    車到醫院,楊帆讓司機回去,慢慢的往裡走,來到病房外時,楊帆從窗子裡往裡看。腿上打著石膏的池勇,正躺在床上看書,身邊的女朋友在剝一個橘子。這一幕。看著很撲通,但是又是那麼的難得。因為在今天以前,這一幕也曾出現過。楊帆看見了一種不棄不離的感動,也許將來這個女孩會有後悔的瞬間,但在這一段時間裡,她對選擇是無怨無悔地。

    楊帆不忍心進去打擾他們。就這麼在站在外面,點上一支煙,默默的看著窗子裡面。

    「你是來跟我說再見的麼?」身後傳來池影幽怨的聲音,楊帆的身軀瞬間僵硬,站在原地一會才正常。沒有回頭,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我還欠你18個小時,我願賭服輸,絕不賴賬。」

    池影笑了,擦了擦眼角地淚水低聲說:「不賴賬就好,進去吧。」

    這個進去的時間有點沒把握好。因為裡面的女孩,正在池勇的臉上飛快的親了一下。不知道這對小情人剛才在說點什麼,或許是池勇的一句話。打動了女孩的心吧。

    看見兩人的進來,池勇也鬧了個大紅臉,倒是女孩頗為大方的,朝兩人笑了笑說:「晚上還是我來照顧他,你們趕了一天的路,又出了那麼多事情。早點去休息吧。」

    楊帆苦笑著回頭對池影說:「看見沒有,嫌我們礙事了。」

    這一下大方地女孩子也臉紅了,池勇出我敬仰您的表情,偷偷的朝楊帆豎起一個大拇指。池影上前去,拍拍女孩地肩膀,在耳邊一陣低語後,兩人笑著點點頭,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

    楊帆過去和池勇扯了兩句閒話,池影過來拉著楊帆說:「我們走吧。」

    告辭出來。走到醫院的大門口等出租的時候。池影挽著楊帆的手說:「謝謝!」

    楊帆笑了笑,搖搖頭說:「你看這個城市的***。有的明有地暗。很多地方還是沒有燈光照到的地方,所以有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

    池影使勁的抱著楊帆的手,彷彿一鬆手這個男人就會永遠的消失一般。

    「現在對我來說,我只在乎一件事情,未來的18個小時裡,你是屬於我的。」

    夜深了,賓館的房間裡,池影沒有了上次地瘋狂,只是把自己脫地乾淨,然後安靜的躺在楊帆地懷裡,似乎在體會這份沒有距離的接觸帶來的感覺。

    黑暗中,池影測過身子背對著楊帆,低聲悠悠的說:「從後面抱著我。」

    楊帆依言而做,池影微微的扭動了一下腰肢,臀部在楊帆的下身輕輕的一下一下的揉動著,節奏異常的輕柔,似乎在隨著一支輕柔的樂曲在踩著舞步。房間裡一片沉默,微弱床頭燈下兩具身軀緊緊的貼在一起,似乎誰也不願意打破這份感覺。

    「你困麼?」池影突然說了一句,楊帆沒有回答,只是用兩根手指捏著一點,輕輕的捏了捏。懷中的身子突然弓了起來,渾身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抬頭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掛鐘,池影低聲說:「還有12個小時。」說話間,池影嗯了一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在一瞬間,已經泥濘不堪的密處,在蠕動之間把那活兒接了進來。

    「充滿的感覺,真好。」池影笑了笑,低聲說。

    楊帆似乎在和池影比耐心,始終不說話也不動作。

    「啊,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池影終於忍不住了,蠕動的頻率開始加快,好一會之後發現身後的男人還是沒有動作時,池影幾乎在哭著說:「求你了,動一動吧楊帆在湘省帶呆了三天,就不得不回江南省。飛機往高處飛的時候,楊帆低頭看著下面的這個城市在一點一點的變小,最後消失在視線之外。池影說自己是個相信緣份的人,一段緣份的結束,或許就是下一段緣份地開始。

    楊帆覺得緣份一說。實在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形式,屬於自己的一切,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這其中也包括感情。

    走出機場的出口時,楊帆看見了最不想看見的一幕,張思齊和周穎並肩而站,她們的後面是一個25、6歲的女人,臉部的輪廓,和楊帆有幾分相似。

    楊帆差一點沒有轉身就跑。或者繞道而行。最終楊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朝三人無聲地笑了笑。

    在京城的時候,周穎無疑是最纏楊帆一個。記得剛到京城是,周穎才歲。可能是因為資訊發達的緣故,女孩子成熟的都很早。周穎曾經信誓旦旦的說:「楊帆,我要你當我的男人。」

    「男人」而不是「男朋友」。這其中地差異,楊帆非常清楚。所以,楊帆當時很堅決的回答:「等你長大了再說。」

    周穎當時不依不饒的說:「那你要保證,一直跟我好。「好」這個字眼,還是比較含糊的,所以楊帆勉強接受了周穎這種說法。實際上楊帆從始至終,都只把周穎當一個小妹妹的寵著。

    「騙子!你答應跟我好的。」長著一張娃娃臉有著精巧的五官的周穎,皮膚白皙明亮,看著就像一個洋娃娃似的,撅著嘴巴的非常地可愛。

    楊帆笑嘻嘻的捏了捏周穎的腮幫子說:「我也沒說不跟你好了啊?」

    周穎一指張思齊說:「她告訴我。說你是她男朋友了,你們還接吻了。」

    楊帆很想說:「豈止是接吻,就差把最後那點事情給做了。」不過。眼下地場合似乎不怎麼合適,所以楊帆笑了笑說:「她說的沒錯,這不妨礙我跟你好不好吧?」

    周穎氣急敗壞的時候,張思齊上來,楊帆張開雙臂,兩人擁抱了一下。鬆開之後。楊帆走到陳雪瀅的面前,笑著說:「是姐姐麼?擁抱一個吧。」

    楊帆叫的很自然,這讓陳雪瀅多少有點意外,不過體內相同的血是無法改變地,兩人相互之間見面的一剎那,一種親近的感覺油然而生。

    擁抱之後,陳雪瀅笑著看看楊帆說:「你比我想像中的還優秀。」

    楊帆笑著說:「此亦我所言者。」

    周穎從後面拽了拽楊帆,很不滿的說:「你沒抱我呢。」

    楊帆不覺哈哈大笑,周穎還是那個周穎。事實上。楊帆能猜的到。周穎已經不是那個啥都不知道的小姑娘了,大學裡也是很鍛煉人的。

    上了張思齊的車。楊帆明智地搶上了駕駛位置上,張思齊坐在副駕駛地位置上,周穎多少有點不滿的坐在了後排。

    「你們是怎麼撞在一起地?」楊帆開著車子,笑瞇瞇的問。

    張思齊笑笑沒說話,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姿態。陳雪瀅笑著說:「都是老相識了,撞一起很正常吧,江南省也沒別的熟人了。」

    「在美國好麼?」楊帆笑著問,陳雪瀅搖搖頭說:「不好,吃不慣住不慣,拿張綠卡而是,又不是加入美國國籍,結果被老爺子越洋電話罵的個半死。現在混不下去了,只好灰溜溜的回來了。」

    周穎很不厚道的說:「別聽雪姐姐騙你,她現在可抖了,美國一家跨國公司的中國區

    這個說法,引起了楊帆的注意,笑著問了一句:「什麼領域的?」

    陳雪瀅笑著說:「電子領域的,不過你別寄望太高,美國人是不會同意把尖端領域的技術輸入中國的。尤其這是一個比較敏感的領域,在中國投資,不過是想把中國作為一個大加工廠罷了。」

    張思齊這個時候笑著說:「一點都不奇怪,美國人在前蘇聯倒台後,習慣了一家獨大。對於中國這個日漸強大的,政治體制與美國背道而馳的國家,自然是希望利用同時加於限制。」

    楊帆突然語氣一變,頗為嚴肅的說:「姐,你這麼年輕就是CEO,是不是因為家庭背景的緣故?」

    陳雪瀅微微詫異了一下,隨即微微的歎息說:「是,美國是個極度現實的國家,在公司的高層看來,我的背景有助於公司在國內的發展。不過,我可能要辭職了。老爺子罵我是美帝國主義走狗。」

    車裡的四人一起笑了起來,楊帆淡淡的接過話說:「不奇怪,老爺子當年在朝鮮,和美國人是真刀真槍的幹過的,在他的眼裡,美帝國主義就是紙老虎。」

    陳雪瀅笑了笑說:「這麼想你就錯了,小的時候,老爺子對我說過。美國人的飛機大炮真的很厲害,中國在軍事工業的發展上,落後了美國幾十年。」

    這時候張思齊笑著問:「晚上想吃點啥?自己做還是去外面吃?」

    三個女人一起朝楊帆看了過來,楊帆多少有點意外的發現,這四個人中間,自己隱隱的已經是一個中心了。

    「女士優先,你們決定吧。」

    楊帆在省城呆的第三天,陳雪瀅回京城去了,這一次見面加深了相互間的瞭解,兩人都發現和對方聊的很來。在張思齊的房子裡住的時候,總是在一起一聊就是一天。陳雪瀅似乎沒有上街亂竄的習慣,這一點很對楊帆的胃口。周穎在得知張思齊工作單位省城之後,也選擇了留在省城工作,而且還做了一個決定,搬來和張思齊一起住。

    這個決定真的很討厭,這讓楊帆和張思齊的親熱,只能選擇偷偷摸摸的方式。

    周穎上街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去了,這是一個難得的安靜的傍晚。楊帆喜歡在有夕陽的傍晚,搬一把椅子在陽台上坐著,看著天邊的殘紅漸漸的消退的過程。

    張思齊也是一個非常安靜的人,每每這個時候,她總是選擇搬一張小凳子,挨著楊帆坐下,然後把臉貼在楊帆的大腿上。兩人經常就這麼一坐就是半個小時以上。

    天色黑下來後,楊帆微微的歎息一聲說:「該死的沙發!」

    張思齊噗哧一笑,這三個晚上,楊帆都是在沙發上渡過的。

    楊帆慢悠悠的回到客廳的沙發上,往上面一倒說:「晚上吃點啥?」

    「晚上你上我那睡好了,反正你姐姐也走了。」張思齊答非所問的,正好開門進來的周穎聽個正著,不由異常憤憤的低聲說:「我還在呢。」

    張思齊看了她一眼,往楊帆身邊一坐,笑了笑說:「我可以當你不存在的。」

    打擊,沉重的打擊!

    周穎氣哼哼的把買來的東西往茶几上一丟,往張思齊的身邊一擠說:「我晚上和你一起睡,免得你們偷雞摸狗的。」

    楊帆有點無話可說了,閉著眼睛裝自己不存在,張思齊則笑瞇瞇的看著周穎說:「小妹妹,你不介意三個人一起睡的話,我也不介意的,反正床夠大。」

    楊帆突然發現自己真的錯了,錯的還非常的離譜,本以為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現在發現比想像中的糟糕了十倍都不止。這個問題的關鍵,是楊帆突然發現,張思齊雖然非常安靜的一個人,真的想跟一個人鬥嘴的時候,也許十個楊帆都不是對手。更別說周穎這個小丫頭了。

    接下來,周穎的話,又讓楊帆發現自己又錯了,又錯的非常的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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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3:34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強勢出擊

    「切!不就是3P麼?誰怕誰啊?」周穎毫不在乎的說,臉上還挺得意的樣子。楊帆突然覺得,這世界似乎和自己認知的世界完全不同了。

    不過,當楊帆清楚的看見周穎目光中的一絲心虛時,嗯哼了一聲,站起來脫了上衣,懶洋洋的伸個懶腰說:「那就這麼定了。」

    說著楊帆晃進了臥室,留下兩個女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的。

    「你們那個了?」周穎顯得有點驚慌失措的,壓低聲音問張思齊。

    張思齊也有點沒摸清楚楊帆在想啥,一時也沒明白周穎問啥,隨意的反問:「什麼那個?」

    周穎憋紅著臉,期期艾艾的低聲說:「就是,就是,就是兩個人脫光了,在一起睡覺。」說完之後,周穎彷彿是做了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比萬里長征還辛苦的樣子,長長的喘著氣。

    張思齊的小臉也微微的紅了一下,不過看看周穎臉脖子都粗了,不由得意的微微一笑說:「那個啊,經常有的事情。」說著指了指臥室說:「你不進去啊?那我先進去了。」

    說著張思齊笑嘻嘻的進了臥室,隨手把門還帶上了,周穎站在客廳裡臉色一陣變化,突然扯開嗓子大喊:「啊……,你這對姦夫淫婦!」說著,扭頭氣沖沖的鬥敗的公雞似的,回了客房。關門的時候,光的一聲很響。

    張思齊進了臥室,關上門後忍不住一陣得意的笑,一抬頭看見床上有個更得意的人也在那裡笑,臉上地頓時紅成了一塊紅布。腳下的步伐也變的有點滯重。

    細細想起來,兩人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親熱的獨處了。楊帆能理解,這是張思齊在顯示一個少女的矜持。

    點上一支煙。楊帆笑著站在窗前。背對著張思齊。給她一個緩衝地空間。窗外此際萬家***。身後突然想起一支輕柔地樂曲。

    這是一首異常悠遠地曲調。一開始就帶著一種淡淡地感傷侵襲而來。很快就勾起了楊帆地共鳴。

    「跳個舞吧。」張思齊在背後輕聲說著。楊帆回頭之際。張思齊微微地彎腰。做了個請地姿勢。楊帆看看自己**地上身。多少顯得有點滑稽地感覺。不過張思齊地堅決還是讓楊帆走到中間來。輕輕地摟著細腰。隨著節奏舞動。

    跳舞是楊帆在上學地時候學地。不過沒學幾天。就隨著初戀一起無疾而終了。

    很明顯。楊帆地舞步顯得非常蹩腳。幾乎就是一個初學者。楊帆地緊張。張思齊感覺到了。雙手慢慢地摟著楊帆地脖子。臉輕輕地貼在胸膛上。口中低聲說:「別刻意去追尋舞步。只要跟著音樂地節奏慢慢地走動就行了。」

    音樂結束後。很快又重複同樣地曲調。同樣淡淡地憂傷又一次在屋子裡蕩漾開來。楊帆地英語一般。但還是能聽懂幾個單詞。

    「這是什麼曲子?誰唱的?」楊帆閉著眼睛。幾乎是無意識的跟著節奏在走。

    「兄弟組合,離家五百里。」張思齊輕輕回答,臉蛋在楊帆的胸前貼的更緊了,雙手摟的也更緊了,口中隨著樂曲輕輕地哼唱著。

    終於,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敲門聲。接著是周穎的一聲:「吵死了。」

    兩人相視一笑,輕輕的分開,彷彿剛開共同擁有並享受了一個秘密。

    這一夜,相擁而臥,卻沒有發生任何故事。駕車離開省城的路上,楊帆想起一個笑話,不由的微微一笑,自言自語的說:「往禽獸不如的道路上又邁進了一步。」

    假期後上班的第一天,走出賓館大門地時候。精神飽滿地林頓拎著包站在車邊。看見楊帆就笑著迎了上來。

    「假期過的愉快麼?」楊帆笑著問,林頓微微點頭說:「一切都好。今天上午有個例行地常委會,到時候我會提醒您。」

    楊帆點點頭表示明白,坐在車上閉目養神時,仔細的想了想今天的會議上是不是有什麼該說的。如今的緯縣已經算是步入正軌了,唯一遺憾的就是洪成鋼。

    睜開眼睛,輕輕的甩了甩頭,無聲的笑了笑,今後的路必須更加堅定的走下去。

    10點前5分鐘,楊帆出現在會議室,一切和以前沒太大的區別,大家似乎都在按照自己的排名循序,先後抵達會場。不過,這一次常委會多了一個新面孔——卞偉強。

    「都到齊了,那就開會吧。」洪成鋼按照平時的節奏,說了一通總結性的話之後,總算交出了話語權。

    楊帆笑著舉手說:「我說兩句。」

    眾人一見楊帆這個舉動,目光立刻都集中了過來。

    「我區作為目標責任制和問責制度的試點,這項工作已經開展了有一段時間了。作為這項工作的主要負責人,針對這項制度推行以來出現的問題和取得的成績,我做了一些總結。現在和同志門談一談,希望大家能拾遺補缺。」楊帆的開場白,說的頗為謙虛,接著很有針對性的談了起來。這項工作,楊帆還是花了很多力氣去抓的,對出現的各種問題指出的非常尖銳,同時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意見。

    楊帆花了十分鐘,言簡意賅的把想說的說清楚後,常委們開始討論。這項工作也是當前緯縣工作的一個重點,同時是省市領導高度關注的一個事情。

    洪成鋼在大家談了一會之後說:「省委組織部領導,對這項工作高度重視,多次指出我們區要總結出一些切實可行的經驗來,在全省推廣。」這個經驗總結出來,對洪成鋼也是有好處的。這個問題上他自然是不會使絆子的。

    楊帆舉手,順著這個話往下說:「為了進一步加強完善該項工作,我建議召開一個全區領導幹部的階段性總結會議,會議上指出不足,提出新地要求。」

    所有的人,在這句話之後,總算是明白楊帆的真實用意了。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楊帆來到緯縣之後,雖然沒有旗幟鮮明的燒火,但實際上先扳倒了舊班子。掌握了新班子。同時本職工作上也對舊班子遺留的問題進行了不久,解決了農林方面存在的問題。以上是楊帆燒的前兩把火,現在第三把火的目標,可謂是昭然若揭了。那就是緯縣的中低層幹部隊伍。借目標責任制和問責制度,來整頓幹部隊伍,強化之前取得的優勢,達到內外皆在掌握之中地目的。

    對於這一點。存在分歧的雙方,完全是從兩個不同的角度。

    洪成鋼心裡想地是,這年輕人的心機太深了,繞了一圈居然是在這個地方等著自己。這個絕對是屬於斬盡殺絕的做法,從根子上架空自己。

    賀小平這種一心想著工作,沒有多少私念的人,則心裡想。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問題,時機抓地很準,可以進一步強化目標責任制和問責制。更進一步的加強幹部隊伍建設的成果。

    「楊書記的意見,要我說,那就是正中下懷!」賀小平笑呵呵的說著,很是滿意的樣子。

    蘇妙蛾、卞偉強等楊帆追隨者,看待這個問題的角度又不一樣了。劉元眼下就在想,沒看出來這個年輕人如此的老辣。在大學生村官落戶、常委增補結束後,在區長助理人選提撥之前,開這個一個會議,簡直就是在**裸的架空洪成鋼嘛,簡直就是在**裸地搶奪所有領導權。這麼幹的結果,自然就是把區長助理人選的推舉權利,順勢掌握在手中。區委書記怎麼了?組織部又怎麼了?沒人鳥你就是擺設。

    不管眾人各種心思,楊帆這個建議提的是堂堂正正,順理成章的事情。沒有人能指出辦點不對來。明知道楊帆想幹啥。卻又無法阻止。洪成鋼一條陣線裡的常委們,可謂是輸在了正面上。誠然。區委書記和組織部長,可以站出來推遲或者取消這個會議。但是,前提是要有充分地理由,否則楊帆提出常委表決,無形中又能**裸的羞辱對手一次。

    事後沈寧在給沈明的電話中,提到了這個事情時,沈明當時的反應是哈哈大笑說:「舉王道之師,行光明磊落之舉。此陽謀也!有股子捨我其誰的意思。」

    從會議室出來時,已經是上午下班的時候了,一行人神態各異。有失落者如政法委書記鮑成、組織部長葉明宇,滿臉陰沉的洪成鋼。一臉坦然的賀小平,臉帶微笑的蘇妙蛾,宛若尋常地劉元,一臉看戲表情地米蘭,還有微微出尊敬的目光看著楊帆離開地卞偉強。

    楊帆離開的從容不迫,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卞偉強尾隨著楊帆進了辦公室,進來之後一臉笑意的說:「楊書記,希望小學的各鄉準備工作都做完了,那邊希望我區領導出面剪裁奠基,您看是不是辛苦一趟?」

    楊帆笑著說:「這是你主管的工作,我去湊什麼熱鬧。這個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你操作的,憑啥讓別人沾光?如今你也是主要領導了,要有點自信嘛。」

    卞偉強當然明白楊帆是在幫自己樹立威信,笑著點點頭說:「您放心,這個事情保證做的漂漂亮亮的,不給您丟臉。」

    楊帆笑著說:「什麼話,這是給山區孩子解決讀書難的問題呢,跟我扯的上麼?」

    卞偉強笑了笑,點點頭說:「我去忙了。」

    卞偉強剛剛出去,楊帆的電話就響了,裡頭傳來劉元的聲音說:「楊書記,您看我們統戰部在問責制度方面,有沒有什麼需要加強的?」

    楊帆差點沒笑出聲來,正色的說:「那是劉部長的責任範圍,我就不好說話了。」

    劉元笑呵呵的掛了電話,很快電話又響了,這一次是米蘭打來的。

    「楊書記。您看目標責任制和問責制地宣傳工作,是不是要加大一點力度?我已經讓下面擬了個草案出來,回頭讓人給您送過去。」

    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楊帆就想起刁得一的那句唱詞,「這個女人不尋常。」

    對於米蘭,楊帆覺得還是要保持一點壓力的好,所以只是簡單的說:「嗯,知道了。回頭我看看再說。」

    說完楊帆以有事為借口,掛了電話。電話這邊的米蘭,陷入了沉默之中。心裡多少有點懊惱。主動投誠人家反應不強烈啊,這看來是上次打算渾水摸魚留下的後遺症啊。得想辦法補救一下,免得惹火燒身。

    米蘭的電話剛剛掛掉,蘇妙蛾的電話又打進來了。語氣輕鬆的說:「楊書記,晚上有空麼?」

    楊帆愣了一下問:「怎麼?」

    蘇妙蛾笑著說:「沒啥,就是我家小子讀研地事情,一直沒機會表示一下感謝。正好。他從京城回來了,當家的有這個意思。本來是安排在假期的,可是您不在,只好推遲到今天。」

    這個事情對楊帆而言,還真的是舉手之勞。不過對於蘇妙蛾而言,真地是幫了大忙了。楊帆沒有居功之心,所以笑著推拒:「呵呵,這個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我倒是有個建議,可以邊讀研邊工作。」

    蘇妙蛾有點半信半疑的問:「我家小子是讀新聞專業的。畢業了找不到工作才讀研的。」

    楊帆笑著說:「老書記現在是文化廳地廳長,你可以找他嘛,不方便的話,我出面找一找人,也是可以做到的。」

    蘇妙蛾趕緊笑著說:「那就更要好好感謝您了。」

    楊帆笑著說:「下次吧,最近事情多。」

    蘇妙蛾也不強求。點點頭掛了電話。楊帆安靜了不到五分鐘,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江心荷急匆匆的進來勉強的笑著說:「楊書記,會議通知您是不是看一看?」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交給林頓看看就行了。」

    江心荷臉色微微一暗,退了出去。她這個區委辦主任,要不是級別不夠,本打算爭一爭常委的。奈何她原來只是一個副科,洪成鋼給她提了一級而已。現在的局面下,想提一級估計要猴年馬月了。心情能好都是怪事了。

    楊帆才不管她地心情好壞。看看時間,輕鬆的下班回家了。今天會議上的事情。雖然不算是蓄謀已久,也算是有備而為的做法。最初提出責任制和問責制,還沒有想到今天會有這個用處。

    下午剛剛上班,就聽說有記者來了,江心荷安排採訪洪成鋼去了。記者走的時候,林頓憤憤的進來對楊帆說:「一共兩個,市報地,每人一個紅包,現在到政府那邊去了。」

    楊帆當然知道林頓的憤憤之意是從哪裡來的,淡淡的笑了笑說:「隨他們鬧去好了,你計較這些做啥?」

    林頓笑了笑說:「我就是看不得那個女人的嘴臉,生怕您出了風頭似的。」

    楊帆把臉色一正是說:「不要隨便評價上級領導嘛,把事情做好就成了。會議通知,發下去沒有?」

    林頓連忙說:「通知都發下去了,後天上午9點半,在政府的大禮堂召開會議,全區各單位的一二把手,必須全部到會。會議通知上註明了,會議由您主持。」

    楊帆點點頭說:「辦的不錯,明天抓緊時間,把會議報告寫出來。提出問題一定要尖銳,措辭嚴厲一點。」

    林頓點點頭,表示明白,繼續忙活去了。

    看文件看到下班,一直沒有其他人來打擾,這種現象有一點爆發之前地寧靜地味道。稍微有點關係的人,估計都知道常委會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全區中低層幹部地大會如期舉行,會堂內濟濟一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裝著不經意的樣子,實際上都在注意著大門口。楊帆和蘇妙蛾並肩走進來,有說有笑的場面,讓眾多幹部還以為看錯了。更意外的是,另外領導走上主席台後,楊帆坐在話筒前。

    「剛才看了簽到簿,很不錯,都到了,說明大家的積極性很高嘛。那麼,現在開會吧。」這個會議的性質,大家心裡都有數,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區裡的一二把手居然都沒有參加。這是為什麼?這其中說明了什麼?很多人在楊帆說話之後,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那些對上層變化瞭解不多的幹部,第一個感覺就是,難道緯縣要變天了?這麼大的會議,居然楊帆一個副書記主持也就算了,主要領導還不參加。會議通知上是寫了主要領導都要參加的,但是洪成鋼「生病」,賀小平到宛陵去開會了。

    楊帆的目光掃了一圈,一些正在竊竊私語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整個能容納兩百人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

    「同志們,今天的會議主題,大家想必已經都看了會議通知了。首先,我想提一個問題,在座的各位,是怎麼看待目標責任制和問責制?」會場內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楊帆笑了笑,自問自答:「大家的答案可能是五花八門的,有的人可能認為這是鞭子,也有的人認為這是個枷鎖。我認為,這兩個制度,是鏡子,是讓同志們看到自身不足的鏡子。」

    說到這裡,楊帆頓了頓,加重語氣接著說:「為什麼要設這面鏡子?在座的各位,想必都知道唐太宗李世民吧,就是這麼一個封建帝王,他也知道以人為鑒,可明得失的道理。我們呢?我們是**人,是有明確的信仰的人。設這面鏡子,不但要讓大家明得失,還要讓大家看一看,自己的所作所為,有沒有背離信仰,有沒有背離莊嚴宣誓的黨旗,有沒有背離我們的黨章。背離了,就要及時的糾正過來。」

    掌聲在此刻熱烈的響起,不過,每個人的表情都是不同的,有激動的,有緊張的,有憂慮的,有欣慰的,等等。

    楊帆舉手壓了三次,掌聲才算是停了下來。

    「同志們,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下的這個位子,是誰給我們的?」楊帆又頓了一下,似乎在醞釀氣氛,隨即大聲說:「是人民!而我黨的黨員和幹部,則是公僕!」

    掌聲又一次想起,楊帆又壓了三次。

    「不明白我們是公僕的道理,就不可能從根子上,認真的去對照目標責任制和問責制,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就是一句空話,

    楊帆的聲音在會場裡迴盪著,鏗鏘有力,氣勢十足。

    會場下面,則是各種心思都有,但是有一點共識大家無形中已經達成了,今後這緯縣的話語權,姓楊了。因為今天在座的各位,都看見了一個強勢的楊書記。

    此刻,不少人已經在盤算著,會議後是不是該主動做點什麼,有的人則是在擔心,今天是不是有誰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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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新的一年來臨

    會議的過程就不細說了,結果多少有點出人預料。楊帆指出問題的時候,很多人的心揪著,結果楊帆沒有點名道姓的批評。只是籠統的說,在某些方面還做的不足,需要改進云云。

    這一做法,讓很多人弄不明白揚帆的真實用心所在,按照一些人的心思,這個會議有點算帳會的意思。結果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楊帆倒是在會議上點名表揚了野兔嶺鄉的領導班子,從藥材基地的工作,到水果銷售的配合,最後是旅遊景點的開發,評價非常之高。按照楊帆的原話就是,最近半年來,緯縣各鄉之中,開拓思路勇於進取的楷模。

    這個時期,再也沒有在私下裡亂傳余鳳霞是靠和領導睡覺上台的說法了,人家干的確實有聲有色的,眼紅也沒辦法。

    會議開了一天就結束了,秉承了楊帆主持會議的風格。下班之後,林頓的手機就沒停過,在家吃飯時電話接了一個又一個。相比與林頓的煩不過的,胡嫻倒是一直笑語盈盈的,看著丈夫對這電話,語氣平和的接聽電話。嗯嗯啊啊的,顯得頗為矜持。

    這些電話,林頓都是有選擇性的做了回應,手裡拿個小本子,一一的記錄下來。基本上這些電話,都是希望通過林頓聯繫上楊帆,請吃飯或者別的什麼。

    林頓這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其中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對著電話了。總算是把半碗冷飯拔進肚子裡,林頓歎息一聲對老婆說:「沒想到,一個會議下來,領導不忙。我倒忙成這樣。都是些請吃飯,或者請求安排匯報的各級幹部。」

    胡嫻頗為興奮的笑了笑,湊近了輕輕推了一把林頓說:「你一個請吃都沒答應?」

    林頓笑了笑說:「一時半會的,看不出來真假地時候,我自然不會答應。」

    胡嫻輕輕的吐了一口氣,猶自興奮的低聲問:「聽說要提區長助理了,你有沒有希望?」

    林頓笑了笑說:「著急啥?我巴不得跟著楊書記干個三五年的,現在就惦記著那些,婦人之見。等楊書記上去的時候,自然會考慮安排我的。楊書記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點你大可放心,只要好好幹,保證不會吃虧。」

    正說話間。門口出現唐家山地身影。笑地朵話似地。手裡拎著一個袋子。林頓看見袋子。臉色微微一沉。不動聲色地接待了唐家山地來訪。唐家山地來意很簡單。就是想請楊帆到環衛局去視察工作。林頓表示轉達。唐家山走地時候。林頓讓他把東西帶了回去。這個做法。唐家山多少有點尷尬地說:一點小意思。就是點煙酒。」

    林頓笑著回答:「楊書記知道了。我肯定挨罵。唐局長就別害我了。」

    唐家山這才客氣了兩句。拎著東西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頓在辦公室裡等楊帆到了。微笑著泡茶之後。拿出一張名單輕輕地往桌子上一擺說:「這是昨天晚上打電話讓我幫忙安排時間匯報地。另外環衛局地唐局長。親自到我家去了。帶了點東西。意思是希望您去視察工作。東西我沒收。話答應幫他傳。」

    楊帆笑了笑說:「你怎麼看?」

    林頓笑了笑說:「這些人地名單我大致地分析了一下。主要有兩種人。一種是以前舊班子裡地。目前鬱鬱不得志。另外一種是。比較善於見風使舵地。這種人就比較雜了。原來哪個派系地都有。」

    楊帆沉吟了一番說:「那就先見第一種人吧,具體的你來安排,你情況熟悉。」

    林頓點點頭下去了,楊帆收拾了一下。想了想之後站起說:「林頓。我們去環衛局走一走,這是關係到老百姓生活質量的部門。優先去看一看吧。」

    林頓愣了一下,問:「要不要給唐局長提前打個電話?」

    楊帆微微一笑反問:「你說呢?」

    反應過來的林頓,立刻點頭笑了笑說:「我這就去叫小

    楊帆沒有直接去環衛局,而是直接去了上次看見的那個垃圾溝,車到了地方後下來看看,發現垃圾山確實已經清除了,不過那個溝裡依舊是污水橫流,走近了聞到一股惡臭。

    楊帆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這時候有幾個路過的百姓,居然認出了楊帆立刻就圍了上來。

    「楊書記,您有來視察了?這個污水溝臭的很啊,我們家就在邊上,晚上平時都不敢開窗子的。」

    「楊書記,您是干實事的,這個事情就指望您來解決了。」

    「對啊,上次的垃圾山,不就是您給解決地麼?」

    群眾越聚越多,你一言我一語的,楊帆微笑著面對,大聲回答:「請大家放心,我來這裡不是簡單的來看看的,不過現在區裡財政緊張,大家有點耐心,我盡快向促成整理這條水溝的提案。」

    呆了一會,楊帆離開這裡,讓小王開車大街小巷的溜躂,每每發現生活區時,就會走過去看看垃圾處理的情況。好多清潔工人還在幹活呢,發現楊帆的出現,多少有點意外。

    很快唐家山就接到消息了,急急忙忙的滿大街地找楊帆,可惜他運氣不好,找到楊帆地時候,楊帆已經在他的辦公室前等了五分鐘了。

    看見楊帆笑瞇瞇地站在樓上不走廊上,唐家山滿頭是汗的過來,連忙低聲問好說:「楊書記您好,我那個……。」

    「呵呵,你不是希望我來麼?」楊帆笑著說,唐家山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汗,低聲說:「環衛局上上下,都希望我能請您來看看。不是因為您,裝垃圾的車都還是十五年以上的。」

    楊帆進了辦公室,坐下之後對忙著倒茶的唐家山說:「環衛局不錯,我走了幾個地方,情況都相當地好。不過,上次那個水溝,不能就這麼放著吧?時間上了,一些怕麻煩的人,恐怕又要把那裡變成垃圾山了。」

    唐家山苦笑著說:「誰說不是呢?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在附近設了三個垃圾站。還是有人往裡面丟,我們每天都有人去那一帶看一看,順便清理一下。」

    楊帆想了想說:「你們環衛局先拿一個整治方案出來,這個事情拖不得。老百姓是要罵娘的。」

    唐家山連忙表示這個事情一定抓緊,臨近中午,唐家山壯著膽子說:「楊書記,您看這時間不早了。中午是不是我們局裡安排一頓工作餐?」

    楊帆走到哪都不吃的習慣,現在全區的領導幹部都知道的,說實話唐家山也是有點忐忑的。沒曾想楊帆笑著說:「那就麻煩唐局長了,中午隨便一點吧,免得大家說我不近人情。」

    說是隨便一點,但是唐家山沒敢隨便,在附近的定點接待館子裡,弄了點野味整了一桌子菜。楊帆倒也乾脆,坐下就吃。只是不喝酒。吃完就直接閃人了,理由是下午還有工作。

    這個變化,第二天就在全區傳開了,楊書記不是那種人啊,以前是誰忽悠大家,楊書記不近人情的?很多人多少有點捶胸頓足地。暗暗恨自己動作慢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全區各單位的主要領導,又近三分之二的人,先後到楊帆這裡還匯報工作,中午地時候提出請一頓,楊帆也是欣然前往。不過,強調了是工作餐,非四菜一湯不就。一個月下來,人見的都差不多了。楊帆開始回訪。挨個部門的去轉了轉。

    一場冬雨下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環衛局拿出的方案在常委會上。楊帆力主通過,方案沒什麼懸念地就過了,由區財政撥款五十萬,整治長達一百餘米的污水溝。

    窗外已經是一片蕭索的景象了,今年的冬天來的有點晚了。已經快到元旦了,天氣才漸漸的冷下來。年底的工作漸漸的多了起來,這個會議那個會議的開個不停,市裡鄉里地來回跑的生活,真的是文山會海。

    總算是有個難得清閒的週五,時間漸漸要下班了,縮在辦公室裡懶得動彈的楊帆,看著窗外,突然強烈的想去祝雨函來。屈指一算,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到她了,偶爾一個短信,也不過是隻言片語地問候。大家都在忙,忙的不可開交,居然沒時間相處了。

    想到祝雨函,楊帆不由暗暗慚愧,自己的身邊有曉雲,不時還可以去宛陵與吳燕勾搭一下,祝雨函孤身一人,難免有寂寞的時候吧。想到自己忙起來,有的時候連短信都發的少了,不由的摸出手機發了條短信過去。

    「天氣冷了,記得多穿一點,忙的話也一定別吃冷的。」

    祝雨函地短信很快回來了,一句話,一個笑臉:「正開會呢。」

    「晚上加班麼?」楊帆加了一句,祝雨函很快回了一句:「不加班,在家睡懶覺。」

    楊帆笑了笑,心裡有了主意,回了一條:「我可憐死了,要加班。忙去了,88。」

    祝雨函回了再見地話之後,楊帆悄悄的收拾好東西,看看時間是下午三點,決定偷懶一下地楊帆,悄悄的吩咐了林頓兩句後,開著車子出了城區。

    祝雨函和往常的週末一樣,下班之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別墅,這裡對於祝雨函而言,是一個修養身心的所在。當看見院子裡停著的桑塔納時,祝雨函忍不住眼前一酸,趴在方向盤上好一會,這才擦了擦眼淚,開車進院子。

    廚房裡傳來楊帆忙碌的聲音,一陣一陣的香味鑽了出來,祝雨函努力微笑著靠在門口,抱著雙手看著裡頭繫著圍裙,看著有點滑稽的楊帆。

    楊帆回頭笑笑說:「去洗手,湯好了就吃飯。」

    晚飯的過程非常安靜,兩個人僅僅是目光交流。就似乎明白對方在想什麼。晚飯結束,祝雨函起來洗洗碗,楊帆在邊上幫忙。

    拿好換洗的衣服,祝雨函非常自然的笑著說:「一起麼?」

    兩具身軀很快在浴缸內重疊,一上一下地在熱水中泡著。祝雨函顯得沒有多少力氣的樣子,懶洋洋的靠在楊帆的胸膛上,一隻手朝後,在楊帆的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

    感覺到股溝之間硬硬的在那裡頂著了,祝雨函臉上泛起羞澀,竟然沒有勇氣主動。衛生間的裡燈光雪亮。楊帆不需要坐起,就能將面前的這個女人看的清楚。兩點粉紅已經硬了起來,肌膚雪白粉嫩地能看見下面的血管。

    終於楊帆動了動,祝雨函滑了下來。楊帆走出浴缸,拿起浴巾擦了擦,然後張開一條干靜的浴巾抱起祝雨函。

    一種熟悉卻有陌生的感覺在祝雨函地心頭蕩漾,尤其是楊帆把她擺正了。埋頭在胯間的時候,祝雨函敏感的身體忍不住一次一次的抽搐。終於那沉重地身軀壓了下來,儘管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但是許久沒有品嚐到滋味的祝雨函,還是長長的叫了一聲「啊」。

    楊帆沒有給祝雨函太多適應的時間,疾風暴雨一般的衝刺,將已經瀕臨邊緣的祝雨函帶上了高潮,然後是第二次、第三次。

    「我感覺我的水要流乾了。」平靜下來後,祝雨函和往常一樣背靠在楊帆的懷中。臥室裡的燈開著,祝雨函不敢睜眼,低聲地在暗示楊帆自己的失敗。

    楊帆沒有放過祝雨函的意思,第一次噴發在祝雨函的身體之後,微微過了一會就恢復了,沒有經過任何提示。腰身一挺就紮了進去。雙乳一直在楊帆撥弄之下的祝雨函,下面已經微微的濕潤了。

    祝雨函只能咬牙承受這來自身後地輕柔的聳動,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呻吟。楊帆嘴角掛起笑容,嘴巴貼在耳邊低聲問:「累了?」說話間身尖在耳垂上輕輕的掠過,引得祝雨函又是一陣渾身微微的抽搐。

    「還好!」祝雨函低聲應了一聲,實際上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動彈了。

    楊帆停了下來,兩人就這麼連接在一起,口中說著一些閒話。過了好一會,祝雨函似乎恢復了一些。身子微微的搖動起來。

    「要換個姿勢麼?」再次感覺到慾望召喚的祝雨函主動了。扭過頭看了看楊帆的表情。

    「也好,要不你上來?」楊帆笑著問。祝雨函搖搖頭說:「我還是趴著吧。」

    這一夜有點春宵苦短的意思,冬天地被窩裡,兩人緊緊地靠著,真暖和啊。

    楊帆起來的時候,窗外地陽光已經照在窗台上,女人的恢復能力確實比男人強,楊帆睜開眼睛已經看不見祝雨函,指看見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張紙條。

    「我去買吃的!」祝雨函的字娟秀清逸,就如同她的人一樣,字如其人果然不假。

    楊帆爬起來梳洗之後,懶洋洋的回到床上,點上一支煙,打開電視看新聞。沒一會房間門在響,祝雨函輕巧的身軀進來,看見楊帆已經醒看,舉起手裡的東西說:「皮蛋粥,小籠包,喜歡麼?」

    楊帆笑笑說:「你餵我吃,啥都喜歡。」

    祝雨函的臉上泛起一陣羞澀,拎著東西在床頭櫃上擺好,笑著低聲說:「姐姐今天就把你當老爺拱著,成不?」

    楊帆看了看祝雨函身上穿的整齊,不由笑著說:「先換身衣服來,免得等下費事。」

    祝雨函頓時臉又紅了,輕輕笑著罵了一聲:「你還能有姐姐憋的久啊?別告訴我你在宛陵沒女人。」楊帆不好意思的撓頭說:「我是男人啊,男人忍性不足,想的時候克制不住的。」

    祝雨函笑著當著楊帆的面換了睡裙,一件白色鏤空的花邊睡裙,換好之後回頭,臉帶羞澀的看著楊帆低聲問:「好看麼?專門買來穿給你看的。」

    裡頭是真空的,一切都是若隱若現,私處的黝黑顯得比較明顯,這種私房服裝,祝雨函穿著比不穿更充滿了誘惑。楊帆不由一聲歎息,搖搖頭說:「你這是想餓死我的。」

    說著從床上溜下來,抱著祝雨函來到窗前,面對著薄薄的窗簾,在耳邊輕聲說:「就在這吧,你可以看見外面的一切。」說著,裙子被撂了起來,沒有任何前奏,又是一次野蠻的進入。休息了一夜的祝雨函這一會有體力了,一下一下的使勁往後聳動著,迎合著,沒一會屋子就指聽見啪啪的聲音,以及那水花四濺的響動。

    早晨的加時賽結束後,兩個人總算有了說話的念頭,不過基本上是楊帆邊吃邊說,祝雨函一口一口的餵著躺在雙上的男人。楊帆說的都是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說起了陳家的人,說起了在任上的事情。祝雨函一直是在笑著,偶爾說一兩句,楊帆吃完後,祝雨函還開始吃自己那份,不過一邊吃還要一邊忍受著男人放肆的手,靈活在上下流竄。總算是吃完了,身子卻被抱了起來,兩人又滾進了被窩,連在了一起。楊帆如同那初次的少年,一次一次的好不疲倦的要著。

    再甜蜜的相聚,也有分別的時候。楊帆開著車子離開時,祝雨函沒有下樓,只是站在2樓的窗前,目送著男人的遠去。這個時候的祝雨函,心裡多少有點矛盾。

    緯縣的目標責任制和問責制的經驗,在歲末省委組織部派員下來協助下,總算是修成了正果。作為該項工作的主要負責人,楊帆的名字在總結報告中頻頻出現。總結經驗的工作完成後,楊帆開始往那些分配了大學生村官的村子裡鑽,一個一個的走過去。還沒到年底呢,這些大學生村官,和這個年輕的副書記的關係都好的不得了。畢竟是年輕啊,共同語言也多。

    這一年的最後一天終於無情的過去了,元旦來臨,新的一年來臨,緯縣新的一頁似乎在也翻開。年底的總結報告現實,緯縣的GDP上升了15個百分點,其中的八個百分點,來自農林產品的銷售和藥材的收成。這一切,都是在楊帆主抓經濟之後的事情。

    元旦假期結束後,楊帆上班的第一天,就接到一個來自市委辦公室的電話,來電話的人是柳正陽,一開口就是:「小楊書記,你要請客了。」

    楊帆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笑著說:「柳秘書長,只要您有空,我隨時可以請。」

    柳正陽笑著說:「小楊書記,你誤會了,呵呵,我先賣個關子,你今天到市裡來一趟,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原因。」

    楊帆笑著掛了電話,心想柳正陽這是在搞什麼?

    掛了電話,楊帆想賀小平和洪成鋼打了招呼後,急急忙忙的奔著市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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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4:23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十佳青年

    找到柳正陽的辦公室時,柳正陽正在打電話。看見楊帆進來,柳正陽笑了笑,示意他坐下。楊帆摸出煙來,遞給柳正陽一支,順手給點上了火。

    別看柳正陽對楊帆笑嘻嘻的,如今人家以市委秘書長的身份進了市委常委,可以說已經是今非昔比了。對楊帆客氣,那是知道這小子上面有人,不是寡婦睡覺。

    「嗯,怎麼搞的嘛?你們這些同志……。」柳正陽對著電話可謂打足了官腔,可以想見電話那頭的人被訓的一愣一愣的。

    柳正陽總算是打完了電話,回頭朝楊帆笑著說:「聽說那個地產商齊國遠是你的朋友?」

    楊帆沒想到柳正陽問這個,不由怔了一下,點點頭說:「關係還行,是蕪城的朱子揚介紹認識的。柳秘書長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柳正陽嘿嘿一笑,走到門口看看四下無人,帶上門後溜回來低聲說:「我聽說他那有個好玩的地方?」

    楊帆一聽這話,心裡不由暗暗鄙夷道:這個老流氓,惦記著日本娘們呢,也不知道他從哪裡知道這個。楊帆仔細又一想,這個事情估計沒那麼簡單,沒準這老小子奔著別的東西去也未必。

    「好玩的倒是有,怎麼?柳秘書長有興趣認識一下?」楊帆不動聲色的笑著說,似乎啥也沒有想的似的。柳正陽掃了一眼窗子外面的走廊上,生怕別人聽見似地低聲:「嘿嘿,我要讓你請客,當然要挑個好地方。小楊書記。先給你道喜了。」

    楊帆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不由苦笑著說:「你還是明說了吧,喜從何來?至於請客,你隨時打電話,我只要不忙,隨叫隨到。」

    柳正陽依舊低聲說:「兩件事情,第一是全省十佳青年的評選,我們宛陵推薦只有你一個。第二件事情,洪成鋼估計要調離緯縣了。」

    楊帆聽地心裡一驚。第一件固然是好事。第二件就不好說了。洪成鋼如今在緯縣老實地很。換個不聽招呼來當書記。這不是增加新地麻煩麼?

    「洪書記要調走?沒察覺到啊。」楊帆裝模作樣地說。柳正陽嘖嘖兩聲說:「老洪為了調走。可沒少往李書記那裡跑。這個事情。我也才聽說。」

    柳正陽說話地時候那個表情。意思就是小楊書記。洪成鋼要跑路。不都是你給擠兌地麼?楊帆裝出無辜地樣子笑著說:「洪書記干地好好地。怎麼就想起來調走了呢?」

    柳正陽有點目瞪口呆地看著楊帆。好一會搖頭說:「唉!隨便你怎麼說了。我消息傳到了。中午你安排吧。下午正好沒什麼事情。你去見一見李書記吧。」

    楊帆點點頭說:「那好。我先出去了。到時候聯繫。」

    出了柳正陽地辦公室。楊帆找到李樹堂地辦公室。敲門進去。李樹堂心情似乎不錯。正在笑呵呵地和別人通電話。聽見楊帆敲門。李樹堂捂著電話。問秘書:「是哪一個?」秘書回答是楊帆。李樹堂趕緊簡單地說了兩句。放下電話站了起來。

    「楊帆同志來了,坐坐。」李樹堂熱情的招呼之後,等秘書倒上茶了,這才擺出談話的架勢。李樹堂居然站起來迎接,這個讓楊帆多少有點受寵若驚地味道。這位李書記,除了市長季雲林,見誰都是穩坐泰山的。

    「聽說李書記您要見我?」楊帆主動問了一句,李樹堂臉帶笑容說:「省委組織部對緯縣總結的目標責任制和問責制的經驗。決定在全省推廣。祝書記對這個事情非常的滿意。在省委常委會上,點名表揚了宛陵市。」楊帆一聽這個。心說原來是為了這個事情開心呢。

    「這都是李書記領導有方的結果,如果沒有您的大力支持,這個事情我們也做不好。」楊帆趕緊謙虛一句,李樹堂笑的更加和善了。

    「楊帆同志,謙虛謹慎是好的,要保持下去了。去年全省十大傑出青年地評選,我們市就提了你一個人的名字。這也是組織上對你工作成績的認可,今後還要戒驕戒躁,做好人民賦予的工作。」李樹堂笑嘻嘻的說著,突然話鋒一轉說:「昨天洪成鋼同志來我這,提出要調走,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李樹堂說這話地時候,目光像把刀子似的在楊帆身上流竄,楊帆面不改色的笑著說:「這個事情我不清楚,我最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楊帆不認賬,李樹堂拿他也沒辦法,如今楊帆在省裡有點炙手可熱的意思,李樹堂心裡雖然不怎麼願意看見緯縣現在的局面,也不好當面說什麼。

    看見楊帆氣定神閒的,咋看還真的和他有點關係都沒有似的,可是葉明宇是李樹堂地派下去地釘子,緯縣那點事情哪有李樹堂不知道的?更何況洪成鋼有事沒事地來匯報,都是讓楊帆這個副手給逼的要調走了。

    「楊帆同志,要注意團結同志啊!」李樹堂語氣嚴肅的說了這一句,勉強算是歲楊帆的敲打吧。楊帆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說:「我記住了。」

    「好吧,你回去吧。」李樹堂本打算在敲打一下楊帆的,可是想到這小子油鹽不進,上面又有人,心裡也只能埋怨洪成鋼實在是個飯桶了事。出了李樹堂的辦公室,楊帆出了市委大院,坐上車子心裡就想,柳正陽是不是看上齊國遠什麼東西了?肯定不會是為了玩那麼簡單。想著楊帆被齊國遠撥了電話。

    「老齊麼?我楊帆啊?」

    「呵呵,我知道是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楊帆笑著說:「你都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怎麼我們柳秘書長盯上你了?」

    齊國遠嚇了一跳,連忙追問說:「兄弟,真的假的?你可別嚇我,柳正陽那邊我不是沒有走動,而是一直沒有門路。」

    「工程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楊帆問了一聲,齊國遠說:「快了,我跟你說,一兩句也說不清楚,你先過來我這,我們見面再談。」

    齊國遠說了地方,就是上次那個別墅,楊帆開車過來,幾個日本娘們還在,很是慇勤的出來迎接。楊帆換了鞋子進來,齊國遠站門口招呼楊帆進來坐下。

    「何小梅你知道麼?」齊國遠有點緊張的問,楊帆遲疑了一下說:「知道,還見過,不過我裝著不認識她。」

    齊國遠大搖其頭說:「這個女人太不地道了,***。天恆那邊不知道怎麼搞的,省裡某個大佬出來說話了,力挺天恆。這個女人就來搞我這邊,非要我讓出五百米的街道來。楊帆笑著問:「你答應她了?」

    齊國遠冷笑說:「我睬她個鳥。」

    楊帆一聽這個話,便笑著說:「她是不是給你使絆子了?」

    齊國遠說:「暫時還沒有,就是丟下了一句狠話,讓我當心點。馬勒戈壁的,當我怕她了。」齊國遠說的時候顯得有點不屑的樣子,楊帆看著心裡暗想,齊國遠是不是上面也有人啊?不然底氣不會那麼足啊。

    「怎麼,你還想跟她較勁?看這意思,你上面有人啊?」楊帆笑嘻嘻的問,齊國遠歎息說:「國家發改委的一個領導,是我老鄉。這個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找他的。不說這個了,你說說柳正陽是怎麼回事?別我這裡已經拆遷了,他突然跳出來搞我一下。」

    楊帆把柳正陽的意思一說,齊國遠琢磨了一下說:「這小子估計是打算從我這裡撈點好處了,這個倒不怕。我就怕他不要東西,找個由頭卡著我。」

    「等中午好好接待一下,就知道水深水淺了。」

    齊國遠皺著眉頭,突然一拍腦門說:「我想起來了,前一段聽朱凡說,市委市政府兩套班子,都有搬遷的計劃。是不是柳正陽知道了具體的搬遷位置?準備趁機撈一票?」

    楊帆想了想說:「有這個可能啊,他柳正陽不好出面去買地皮,家裡的親戚也不好出面去買。你是房地產開發商啊,名正言順的去買。」

    齊國遠點點頭說:「八成是這個事情了,這老小子想撈錢,那就好辦。」

    看看時間不早,楊帆覺得這個事情,自己還是不要往裡摻和的好。想了想對齊國遠說:「緯縣還有事情,中午你跟我過去,接了柳正陽我就回去。」

    楊帆的借口很正當,中午接了柳正陽後,雖然柳正陽和齊國遠都明白楊帆不想摻和,也沒有強留楊帆。

    回緯縣的路上,楊帆心裡覺得挺壓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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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過年

    迴避,是楊帆唯一能做的事情。很多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楊帆沒有過多的和自己的良心較勁,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不管你有沒有看見,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看見,它始終都是會發生的。所謂慾壑難填,在什麼位置上,就會產生相應的慾望。法律、制度、道德,這些東西,只能從表面上起到一定的約束作用。在私底下,都是被拿來破壞的。

    回到緯縣,楊帆給祝雨函打了電話,說起全省十佳青年的事情。祝雨函笑著說:「這是好事,今後發展的重要本錢,能爭取當然要爭取。」

    楊帆心裡對這個十佳青年並沒太在意,有時候甚至會去想,剝開鮮亮的外衣,這些被選出來的十佳,又有幾個是乾淨的。

    半個月後齊國遠打來電話,告知柳正陽的真實意圖。柳正陽要有個兒子,要送出國去留學,柳正陽希望齊國遠能幫忙,柳正陽也不會讓齊國遠白白幫忙的。柳正陽的耐心也還算好的,與齊國遠來往了半個月後,才算是說出了真實的目的。兩人之間的具體交易,齊國遠沒有說明,不過告訴楊帆有錢的話上某個地方去買點便宜的地皮放那裡長草。

    這個事情楊帆只告訴了曉雲,別人還真的不方便去幹這種事情。

    洪成鋼調動的事情,最終沒有結果,似乎李樹堂沒有能最後下決心。緯縣的現狀還是不錯的,從李樹堂的角度出發,維持現狀對自己沒壞處。有何必去惹那個麻煩?調動失敗地洪成鋼,越發的顯得低調了。

    這一日,楊帆正在辦公室裡看文件,余鳳霞的電話打了進來,顯得異常興奮的說:「楊書記,我們的旅遊項目,迎來了第一個團。」

    這是好事情,楊帆自然也跟著高興,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野兔嶺鄉的農家樂旅遊項目,最受歡迎的不是看景點。而是遊客跟著本地人上山設套子,第二天一早起來去看看有沒有收穫。對於城裡人而言,這個事情實在是太有趣了。運氣好的能套到兔子,山雞一類的野味。然後得意洋洋地地凱旋而回,沒有收穫的人也不洩氣,總是感受到一種體會。

    緯縣的經濟形勢確實在好轉,不過有個地方始終是楊帆的一塊心病。諾大一個開發區。現在絕大多數地方,在荒著長草,這裡以前都是良田啊。如今開發區只有一個紙箱廠和一個配貨站,顯得空蕩蕩地。

    針對這個事情,楊帆多次和賀小平交流過,結論都是盡快的招商引資,無工不富,緯縣要徹底扭轉經濟形勢,就必須從抓工業入手。這個道理誰都懂。開始去哪裡找項目呢?楊帆為此頗為頭疼,賀小平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宛陵市舊城改造地事情終於大規模地開始了。劉鐵作為分贓代表。開始忙碌了起來。整天戴著一頂安全帽。在拆遷工地上呆著。

    元月在悄無聲息中過去。春節地腳步漸漸地逼近。作為中國人最看重地傳統節日。春節來臨之際。似乎每個人都顯得步履匆匆。

    春節對於中國人而言。意味著團圓。楊麗影為此專門打電話問楊帆。去不去過年。楊帆以春節要值班為理由拒絕了。

    市委大樓裡隨著除夕地來臨。難得看見一個人。楊帆和往常沒多少區別。呆在辦公室裡一個上午。遠遠近近零星地鞭炮聲。似乎在催促每一個人地腳步。作為單身漢。楊帆主動請纓在這一天值班。

    電腦在播放兄弟組合地那首「離家五百里」。淡淡地感傷讓楊帆沉其中。輕輕地一聲歎息。關上電腦後楊帆走出辦公室。在大樓裡上上下下地轉了一圈。大辦公室裡幾個留下值班地幾個幹部正在那裡閒聊。看見楊帆出現。紛紛起身至於。

    楊帆朝大家笑了笑說:「就這麼干聊著啊?找點活動啊!」一個幹部壯膽說:「我們剛才想打麻將來著。想想又沒敢。」

    楊帆笑笑說:「那就打吧,大過年的,找點樂子不算犯錯誤。不過麻將動靜太大,打撲克吧。」

    幾個人一起笑了起來,楊帆也笑了笑說:「你們玩吧,我四處走走,盯緊電話啊,出什麼事情及時匯報。」

    楊帆剛剛轉身,辦公室裡頓時就熱鬧起來了,似乎楊帆的存在帶來了緊張的氣氛。

    逛了一圈楊帆實在有點無聊,有點窮極無聊的轉悠。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楊帆看了一眼號碼,是張思齊打來地。

    「對不起啊,我會京城過年,不能陪你。」、

    楊帆能感覺的到這個小妮子心裡的那份思念和記掛,笑了笑說:「你來了我也沒時間陪你,我正值班呢。」扯了幾句後,掛了電話,很快又是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值班呢?年夜飯在哪吃啊?一起啊。」沈寧笑嘻嘻的,表面依舊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楊帆心裡當然明白,此刻的沈寧心境跟自己的差別並不大。

    「沒問題,不過現在還沒拿定主意呢,時間還早,到時候再看吧。」

    沈寧在電話那邊扭捏了一下,低聲笑著說:「告訴你個事情啊,我有女朋友了,她晚上也一起吃年夜飯。」楊帆愣了一下說:「真的假的?不是玩玩地吧?」

    沈寧頗為義憤地說:「人家可是正宗的良家大閨女,我能幹那種事情麼?我是那種禽獸麼?好歹我是國家幹部嘛!」

    楊帆毫不猶豫地說:「你當你不是啊?我在高一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了你的本質,別想忽悠我。」電話那頭的沈寧奸笑兩聲說:「大過年地,別亂說話啊。不說了,她來了。」

    沈寧的電話才掛。手機又響了,似乎一直有電話在往裡打的意思。

    「我值班,你呢?」祝雨函的話簡潔的一塌糊塗,楊帆笑著回答:「同!」

    「你這個小流氓,懶死了,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了是吧?」祝雨函笑著罵了一句,楊帆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淡淡的說:「啥時候有空?」

    「初二要會省城陪老娘,估計到初四才有時間。你呢?是不是要應付一個接一個的活動?」楊帆聽著嘴角出一絲苦笑說:「我還好。除夕值班,臉的事情讓別人去做。」

    祝雨函沉吟了一番說:「你今後不能這樣了,該爭的臉面還是要爭地。」

    楊帆苦笑著說:「我的好姐姐,我上面有三位領導呢。啥臉的事情輪的到我了?我也沒那個力氣往人堆裡擠。」祝雨函苦笑了兩聲說:「說地也是,你看我爸爸。一到過年就看不到人。」

    楊帆笑了笑說:「你要是嫁給我,今後也一樣,一到過年過節就看不到老公。」

    祝雨函沉默了好一會說:「小流氓。別逼我。」

    楊帆一聲長歎:「我不逼你,我等你到三十歲。」楊帆堅持著讓祝雨函先掛的電話,然後多少顯得有點茫然和失落。電話鈴聲響了好一陣,楊帆電話分明就拿在上手,卻是懶得去看一看,一直等在電話再次頑強的響起時,這才接過。

    「晚上一起吃年夜飯吧!」曉雲的聲音聽著同樣有點落寞地味道,過年對於很多人,其實並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都有誰一起呢?」楊帆似乎聽見電話那一頭還有別人的聲音。曉雲低聲說:「來了你就知道了。」楊帆想了想說:「那就上你那去吃吧,我把沈寧也叫上,人多點熱鬧。」

    聯繫上沈寧,說了曉雲的安排,沈寧那邊也沒定下呢,自然欣然答應。接電話的時候。楊帆聽見那邊沈寧在低聲下氣的跟一個女人解釋著什麼,看來這個傢伙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楊帆這才想起,沈寧比自己大一歲,這個讀書時期的壞學生留過一級。

    遠遠的一陣鞭炮聲響了起來,一些性急地人家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年夜飯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不過是下午三點。回到樓上交代了兩聲,楊帆回到雲嶺賓館。

    賓館的餐廳裡倒是生意火爆的很,曉雲推出的年夜飯系列,看來狠狠地賺了一筆。走進大堂的時候。楊帆看見沈寧和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坐在一起。腦袋湊在一起低聲說話。看見楊帆過來,沈寧立刻有點害羞的站了起來。身邊那個女孩子倒是挺大方的,一直在看著楊帆。

    「楊書記,您好,我們又見面了?」這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楊帆確實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可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面。

    「你是?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楊帆抱歉的笑了笑,沈寧笑呵呵地過來說:「許潔,你還是算了吧,人家是高高在上地領導,你一個村長就算見過忘記也就忘了。」

    楊帆苦笑這說:「沈寧,別亂扣帽子。許潔是吧,我們以前肯定見過,就是忘記在哪裡見的了,肯定不是在會議上。」

    許潔睜著大眼睛,笑瞇瞇地說:「原則上不同意招聘女學生。」這話一說,楊帆一拍腦門說:「我想起來了,省城的招聘會上,沒想到你真的來了。你在哪個村呢?怎麼我下去的時候沒見過你?」

    許潔笑著解釋:「仁義村!你去的時候,我正在外出辦事去了,自然就錯過了。其實,你的大名我是如雷貫耳了,就是一直沒能當面和你正式認識一下。」

    楊帆對沈寧一番解釋,沈寧這才明白。不由悻悻的笑著說:「看來我這女朋友,還要感謝我們的楊書記啊,要不是你去省城招聘會上擺攤子,能給我拐回來這麼一個漂亮媳婦麼?」

    許潔笑著罵:「德性,誰答應嫁給你了?」這時候曉雲出來了,笑嘻嘻的招呼眾人。一番介紹認識後,曉雲拉著許潔走了,說是帶去認識幾個朋友。

    楊帆見兩人走開,微微一笑,把沈寧拉到邊上低聲問:「賤人,我看你這次完蛋了,沒得手吧?看這個意思,你是來真的了。」

    沈寧回頭看看許潔,苦笑著說:「你這傢伙,能不能凡始別算的那麼準好不好?性子烈著呢。不結婚不讓那個。她也是我們宛陵一中畢業地學妹,其實我早幾年前就認識她,一直都有來往。我們私下裡都談了半年了,好幾次故意製造機會一起睡。都沒能拿下。死硬死硬的脾氣,最近被磨的有點過不去了,肯用手上了。 」

    楊帆忍不住噗哧一笑,幸災樂禍的說:「嗯。你也有今天啊。」

    沈寧一瞪眼睛說:「我靠,我拿你當兄弟啊,這樣說話,還有沒有人性啊?」

    楊帆和沈寧回到放假,一開門就聽見兩個女人在那裡竊竊私語,裡頭還挺熱鬧的。意外的是楊帆看見了步嫣和吳燕,這兩個女人怎麼同時出現了?

    沈寧一看見這兩位,立刻掉頭就走,邊走還邊說:「我沒來過啊。」

    「沒想到吧?」吳燕和步嫣幾乎是同時的說。然後同時忍不住微微一笑。楊帆歎息一聲,往床上一躺說:「來,一個錘腿,一個按頭。」

    「是!老爺!」兩個女人居然非常配合的異口同聲,然後三人不禁同時大笑起來。吳燕一個人過年實在無趣,便聯繫上了曉雲。兩人一商量。乾脆年夜飯都在緯縣吃,然後大年初一吳燕再趕回去忙活。反正楊帆大年初一也要四處去拜年的,不如一起吃年夜飯。

    步嫣則是悄悄的回來過年地,去看了看姑姑一家,丟下一點錢後便聯繫了曉雲,也就過來了。三人坐下聊了起來,步嫣說起了上海那攤子事情來。

    上海的緯縣茶行,開業之後的買賣還不錯,茶葉質量好。價格也不高。按照步嫣的想法。年前推出了一系列地精包裝的綠茶,價格雖然有所提高。但是趁著年前也賣的相當的不錯。如今緯縣茶在上海,也算是打出一點名氣來了。

    說起這個事情,楊帆就來了精神,提出了搞一個緯縣農產品股份制營銷公司地構想。緯縣山裡的特產有不少,城市裡的人對這些還是很稀罕的。現在步嫣已經在茶葉領域取得了不錯的突破,沙梨也賣的不錯。完全可以以這兩個產品為龍頭,促進其他特產的銷售,以點帶面,力爭構建一個緯縣特產的產銷一條龍的模式出來。

    楊帆這個想法,很自然地引起了兩個女人的討論,這麼久沒見面了,見面居然是談工作。說實話,楊帆自己都沒想到。步嫣算是徹底的動心了,提了好多想法,吳燕是招商局長,也算見多識廣了,幫著出了好多點子。

    最後倒是楊帆最先從這個話題中解脫出來,苦笑著說:「二位女士,今天是除夕夜,待會晚上我還要去辦公室轉轉,你們去看看,是不是可以開始吃飯了,時候也不早了。」

    不等兩個女人出門呢,門口曉雲已經探頭進來說:「吃飯了。」

    楊帆正欲起身出去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一看號碼立刻苦笑起來。

    「大流氓,過年也不想著給我打電話。」自從上次楊帆揚言要雙飛後,從周穎的口中,就多了這麼一個外號。

    「呵呵,不是我不想,是沒時間啊,一直忙到現場。好了,現在我正式向你致以節日的問候。」楊帆笑嘻嘻地打岔,周穎在電話那邊一聲歎息說:「大流氓,你不要我,失戀了。唉,不說了,下手慢了啊。」

    楊帆剛想說:「戀都不曾戀呢,何來失戀一說?」時,周穎已經把電話掛了。楊帆苦笑著搖頭出門,剛出門就看見林頓拎著大包小包的過來了,小王也一樣。

    楊帆皺著眉頭問:「你們這是幹啥呢?」

    林頓笑呵呵的說:「過年發的福利啊,您放在車廂後面,小王看見了說給您送來。」

    楊帆不由笑著說:「呵呵,我故意放後面不拿的,本來打算讓你們帶回去的,我用不上。你們倒好,給我送來了。趕緊的拿回去,趕緊的回家吃年夜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的起這個事情。」

    兩人猶豫了一下,看見楊帆頗為堅決地,只好作罷。剛準備走人呢,楊帆出聲叫住兩人說:「等一等。」說著楊帆回到房間裡,拿兩個袋子各自裝了兩條煙出來了。

    「我姐姐一次給買了一箱地,你們一人兩條,拿著過年抽。不許推辭啊。」

    兩人只得收下回去,這時候沈寧悄悄的摸了過來,笑著問:「你乾姐姐送地煙,勻我兩條吧。」這個賤人說話的時候,還重點強調了「干」字的語氣。楊帆一陣白眼翻過去說:「在床底下,自己去拿,給我留點啊。」

    吃完一頓熱鬧的年夜飯後,楊帆和三個女人也暫時沒有勾搭的時間了,沈寧領著許潔去公安局值班,楊帆獨自去區委大樓值班。因為祝雨函也在值班,兩人藉著網絡,在電腦上視頻聊了好一陣。

    聊了12點,新年的鐘聲響起時,互相第一時間拜年後,這才算是結束了。楊帆四下裡再次轉了轉,大辦公室裡挺熱鬧的,五個值班的幹部,正在那裡打牌。楊帆去問候了兩聲,眾人紛紛回拜之後,楊帆這才有摸出手機來,剛才一直在響。

    拜年電話是一個接一個的打了進來,楊帆慢慢的往賓館走,邊走邊接電話。回到賓館時,已經是一點了。曉雲笑嘻嘻的從暗處摸出來,上前笑著說:「別回你的房間了,到我的房間去,床大。」

    曉雲房間的床確實很大,有點特意訂做的嫌疑。房間裡的兩個女人似乎已經等的有點無聊了,看見楊帆回來同時眼前一亮。穿著一件睡衣,吳燕捧著一碗熱湯過來,笑嘻嘻的說:「十全大補湯!難怪你最近戰鬥力提高了許多。」

    楊帆不由心中暗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三飛?天曉得她們在湯裡放了啥,總之楊帆有一種異常經久的感覺,經過雙飛實戰的楊帆如今也學乖了,想要的自己來,爺不伺候了。

    好幾次女人埋怨說:「你動一動啊!」

    楊帆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這叫保存實力,做戰略上的撤退。」

    三具白花花的身子,在闇弱的燈光下糾纏在一起,楊帆微微暗淡一點的皮膚,顯得有點醒目。這無疑是一個很淫靡的過程,不過大家似乎都覺得很刺激。有做的,有看的,還有起哄的。楊帆一直比較克制,三個女人的壓搾是恐怖的,所以必須要節制。

    一夜的荒唐過去,睡眠明顯不足的楊帆,還得掙扎著起來,大年初一要給各單位堅持工作的同志拜年去。

    整個春節在一片忙碌中度過了前四天,初五的時候,楊帆總算是有點空了。和祝雨函約好後,楊帆到蕪城呆了兩天。

    春節之後,一切又漸漸的回到了軌道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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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怕他個鳥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一行人沿山道而立,楊帆站在最前面,看見著山中盛開的桃花,楊帆不禁想起這首詩來。黑溝鄉以前是緯縣最窮的鄉,卞偉強在這裡幹了五年,雖然談不上徹底扭轉了貧困的局面。但還是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眼前的桃林正是卞偉強在任時搞出來的。

    由於海拔高度的問題,山裡的桃樹比外面的要晚開花一個月,正常的桃子下市後,緯縣的桃子才會上市,很巧妙的打了一個時間差。

    團委的人搞了一個活動,給山裡的孩子送溫暖,就是買點學習用具和本子啥的,送到山裡的希望小學了。團委書記找到主管教育的卞偉強,卞偉強又找到楊帆。

    楊帆拿出兩個月的工資,沒有買學習方面的東西,而是買了一堆籃球羽毛球這樣的器材,滿滿噹噹的裝了一後尾箱,還有不少放後面的中巴車上,跟著團委的人下來。

    「這一片山區,人均土地不足4分地,剛來黑溝鄉的時候,我也非常頭疼啊。山裡道路情況差,就算種出了好東西也送不出去,總不能靠人來扛吧?」站在簡易的土石路邊,仰面看著山上一片絢爛嫣紅的景象,陪同楊帆下來的卞偉強頗為感慨,表情之間似乎在回味當年的艱辛。

    「呵呵,看山跑死馬。我們要上去,估計還要走多久?」楊帆笑著問了一句,卞偉強搖頭說:「不上去了,前面轉岔路,就能看見新修的希望小學了。」

    「修山路興林木,說起來簡單,真正要去做,實在是太艱辛了。箇中滋味,不是親身體驗是無法理解的。」楊帆轉身回車上,與卞偉強同車並行。

    「是啊,當初為選擇種點啥。我們鄉黨委開會討論了幾十次,最後還是我強行做主。從外省引進這種優質的水蜜桃。當初種下的時候,心裡忐忑不已,生怕又是一個南橘北枳。」卞偉強說起前事,猶自心有餘悸。

    車子繼續在山路上蜿蜒前行,楊帆歎息一聲說:「我們這些做決策的人,真的不能輕易做決定。一定要謹慎再謹慎,山裡的群眾本來基礎就差。經不起無謂的消耗。」

    卞偉強微微的泛起苦澀地表情說:「當初頂著伊達友的壓力,不種沙梨種水蜜桃,我可是立下軍令狀地。水蜜桃種不成,我就主動辭職。」

    楊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故事在其中,由此可見卞偉強此人性格之堅定果敢。

    「送溫暖這種活動。其實不過是一種形式。從某種角度來講。還是要把經濟搞上去。老百姓有錢了。這種形式主義就完全不需要了。抓形式而忘根本。這是一種失職地表現啊。」楊帆這話說地有點難聽。卞偉強臉上一陣發紅。楊帆見了連忙解釋說:「我不是針對這個活動。這是一種大地環境逼出來地。西方發達國家。雖然是資本主義。但是他們地社會福利體系。從制度上保證了教育地普及。想到這個我多少有點感慨。」

    「是啊。我們地國家路落後地時間太長了。要趕上西方發達國家。需要兩代人或者三代人努力。我喜歡等到我老地不能動地時候。再也不會有這種官方組織地形式出現。」卞偉強接了一句。前方地道路轉了個彎。一片開闊地出現在面前。一所2層地教學樓遠遠地就能看見。樓頂上一面國旗。顯得格外地醒目。

    車子停下。學校地校長已經組織學生。教學樓前地操場上列隊歡迎。這種場面。楊帆以前看了心裡並不舒服。現在多少有點麻木了。大家都這樣做。這是一種形式。似乎不這樣做。就無法表達孩子們內心地激動。無法表達對領導地尊重。

    「讓孩子們到課堂裡坐著。一會下面分組到各教師去送東西。歡迎儀式就免了吧。」楊帆交代了一聲。卞偉強愣了一下。立刻搶先下車去招呼了一聲。

    山裡地孩子對新鮮事物地渴望。從那一雙雙期盼地目光中可以感受到。這一點楊帆覺得這一次沒有白來。楊帆沒有把負責工程地鄉幹部叫來。而是背著手在樓上樓下地一陣溜躂。四處走走看看。似乎想從教學樓地質量裡找到有點啥破綻似地。

    看了一圈之後。楊帆默默地走早外面地操場上。卞偉強跟上之後。楊帆陰沉著臉問:「這個工程是誰負責地?一共花了多少錢修地學校?」

    卞偉強飛快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本子,看了看之後說:「這所學校耗資28萬,修了一座教學樓,一排磚瓦結構的職工宿舍。」

    楊帆冷笑了兩聲說:「也就是將近三十萬了?樓上樓下一共是六間教室,外帶兩間辦公室,每個班級我看了看,大概能容納三十個學生。可是,你看見上面的裂痕沒有,他們居然用預制板來修教室。你自己說說,修這所學校地時候,你到現場看過沒有?」

    卞偉強地臉色變了變,低聲說:「奠基的時候我來過一次,一再囑咐下面地人,要抓好質量關。」楊帆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教學樓的走廊上,站在一面牆跟前,拿手使勁一搓牆面,一陣細沙被輕鬆的搓了下來。

    卞偉強的臉色瞬間變的煞白,黑臉漲的通紅,看著楊帆一句話也不說。

    楊帆背著手慢慢的來回走,走了兩圈後停住,死死的盯著卞偉強說:「查,給我查。全面清查這一批希望小學的建築質量。這個事情是你負責的,是你來查還是我來?」

    卞偉強咬咬牙,惡狠狠的說:「我來,馬勒戈壁的。」

    楊帆冷笑兩聲說:「還記得你交上來的報告上是怎麼寫的麼?什麼群眾聽說是修學校,情緒高漲,出工出力幫助平整地坪,為工程節省了大量的開銷。假如你說的是真的,這幫子王八蛋就這麼回報群眾的熱情?連希望工程的錢都敢伸手,他們還有什麼不敢伸手地?」

    顧及卞偉強的面子,楊帆沒有當場發作,而是面不改色地帶著團委的人離開了。回到城區已經過了午飯時間。楊帆拒絕了團委的邀請,直接回住所去了。卞偉強則急匆匆的離開。調查希望小學工程質量。

    楊帆叫上林頓和小王一起吃午飯,三人來到一家小館子,剛剛下車就看見一陣人仰馬翻的場面。四五個壯漢,正在猛打一個男子,一個女子在邊上苦苦哀求不要打了。

    楊帆飛快的下車時,看見了一幕讓他怒不可遏的場面,那個女子伸手去扶起被打地倒在地上的男子時。被一個穿著白襯衫背著一個包的男子一腳從後面踹翻,女子掙扎著爬起來,去攔著兩個繼續毆打地上躺著的男子時,被一個男子迎面就是一拳,直接打的仰面而倒。

    楊帆鐵青著臉,上午心中淤積的憤怒,這在一刻完全爆發了。不等楊帆招呼,林頓已經飛快的衝上去,大聲喊:「住手。」

    喊了一聲後,林頓伸手去扶地面上的那個女子時。一個喝的滿臉通紅的漢子,一腳把林頓也踹翻了,口中還在罵罵咧咧地說:「龍你個媽媽。我叫你多管閒事。」

    「你們是幹什麼的?」楊帆往這五個人面前一站,身後的小王手裡拎著一把扳手已經靠了過來,想要擋在揚帆地面前。

    楊帆一抬手攔住小王說:「打電話報警,我倒要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人,干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毆打他人。」

    其實這個時候。楊帆已經認出其中一人,這個人就是剛才一腳從後面踹翻女人的男子,好像是吳家橋鎮的一個副鎮長。吳家橋鎮距離城區十公里,因為是宛陵到緯縣的必經之路,經濟還算不錯。

    果然,那個副鎮長一眼就認出了楊帆,連忙呵斥兩個還在打人的漢子,一臉慌張的看著臉色鐵青地楊帆。林頓這個時候爬起來了,問題不是很大。就是大腿上挨了一腳。

    楊帆走到那個被打的男子面前。蹲下一看這個男子已經被打的很慘,鼻青臉腫的。滿臉的鮮血,裸在外面的肌膚上清晰可見紅腫處處。

    那個副鎮長這時候跟下面的人一陣低聲說話,可能是告訴他們楊帆的身份了,這群剛才還是氣焰囂張的人,立刻都變了臉色。楊帆根本就不看他們,而是對林頓說:「打電話叫120,先把傷者送醫院去。」

    打人地五個男子,這時候站在邊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個一個地面色慌張的,那個副鎮長更是酒都嚇醒了,一頭地冷汗往外冒。

    沒到五分鐘,一輛警車出現了,帶頭從車上下來的居然是雅易安。

    「怎麼回事?誰報的警?」雅易安帽子都沒帶,頭髮上抹了哩水,整理的非常服帖。背著手,一副告訴別人「我就是領導」的派頭,下車後威嚴的大聲問了一句。

    楊帆正好背對著他,扶著那個男子慢慢的站起來說:「我報的警。」

    「哎喲,怎麼您在這啊?楊書記!」雅易安滿臉的威嚴立刻消失了,猥瑣的五官擠在一起,臉上堆滿了笑容。

    楊帆不理他,走到那個副鎮長的面前,冷笑了兩聲說:「我看你打人打的很嗨啊,吳家橋鎮是政府部門還是土匪窩?」

    副鎮長頓時滿頭大汗都顧不上擦了,結結巴巴的說:「楊書記,我、我、我……。」

    楊帆陰森森的看了他一眼說:「你也別我了,有什麼事情對警察去解釋吧。」

    說著,楊帆回頭對跟上來的雅易安嚴厲的說:「我給你20分鐘,搞清楚他們為什麼當街打人。」雅易安啪的一個力爭說:「是,堅決完成任務。」

    走到路邊的館子門口一站,楊帆冷冷的看著對面,這時候那個被打的女人捂著後腦勺走了過來,撲通一下往楊帆的面前一跪,頓時號啕大哭。楊帆趕緊伸手把這個女子扶起來,連聲說:「這位大嫂,別這樣。」

    眼前的這位婦人,個子瘦小,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楊帆伸手扶她是。這個看似柔弱無助的婦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死活不肯起來,口中口喊著:「領導,您要給我們做主啊。」

    楊帆趕緊叫上林頓,兩人一起把婦人扶起來,楊帆堅決的說:「大嫂,請放心。這個事情我不給你一個交代,這個官我也不當了。」

    這時候兩個警察攙扶著被打地男子過來了。夫妻倆相互依靠著坐下,這個男子也是一個精瘦的身材,個子最多一米六五地樣子,鼻子裡還在往下流血,神色說不出的淒苦。

    一個警察過來飛快的用手機拍照後,拿來一卷紙給被打的男子,讓他把臉擦一擦。雅易安也跑了過來,朝楊帆笑了笑後問男子說:「你好,你情況怎麼樣?能說一下詳細的經過麼?」說著雅易安看了楊帆一眼,加了一句說:「你放心。這是區委副書記楊帆,有他在,天大的冤屈都能給你做主。」

    被打男子原本一臉的驚恐。聽到這一句立刻眼前一亮,撲通一下拉著老婆一起跪下了,周圍地幾個人連忙伸手,總算是沒讓這對無助的夫妻倆跪下。

    重新坐好之後的男子,說起了被打的經過。其實事情一點都不複雜,就因為40塊錢的一瓶酒。這些人喝了這瓶酒以後,說是假酒。然後以此為借口,不付這40塊錢,然後要走人。這個夫妻來的買賣不大,屬於小本經營的,見狀男子立刻追了出去,苦苦說著好話,希望他們把錢付完。

    就為這個,雙方拉扯了一下。接結果這群人立刻動手打人。五個人圍毆一個就算了,居然連過去扶丈夫的婦人也都一起打了。從這對夫妻悲切的臉上。楊帆感受到這兩人說的都是事實。這個時候,有警察盤問完後過來匯報,這五個打人者,都是吳家橋鎮政府地工作人員。領頭的是一個副鎮長,打人的時候還叫囂:「 打,打死算我地。」

    楊帆聽完匯報後,冷冷的說:「敗類!政府形象就是毀在這種人的手裡的。」說著楊帆扭頭對雅易安說:「人帶回去,依法處理。」看看120的車還沒來,楊帆心頭的怒火又一次燃燒起來,不滿地厲聲問:「打電話去120再問一問,怎麼車還沒到?」

    雅易安一看表現的機會來了,臉上上前說:「楊書記,還是我去攔出租,派人先手醫院去吧,這個傷的可不輕啊。」

    楊帆哼了一聲,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120的車還沒出現。不由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大聲說:「林頓,你陪著傷著去醫院,問一問120的車子到底幹什麼去了?難道醫院的領導不知道人民關天的道理麼?」

    一頓中午飯吃出了一肚子的火氣,楊帆還不能太過分地發作,圍觀地群眾都看著呢。夫妻倆交代活計看好店門,跟著警察去醫院了。一干政府的人員被帶上警察,送回局裡去了,楊帆強壓著心頭地怒火打車回到雲嶺賓館。

    正在大堂上的曉雲,看見楊帆臉色鐵青的進來了,急忙過來笑著問:「怎麼了?看把你氣的?」楊帆冷冷的哼了一聲,點上一支煙坐在大堂上說:「去給我下碗麵條來。」

    曉雲笑著說:「別老是這樣啊,我讓人炒兩個菜吧。」

    楊帆火了,一瞪眼說:「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說著楊帆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歎息一聲接著說:「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曉雲表示理解的笑了笑說:「沒事,有火發出來好,憋著會出毛病的。麵條是吧?這就給你去下,消消火啊,別生氣了。」

    一碗麵條幾乎沒吃出啥味道來,看看時間,林頓那邊已經去了半個小時了,下午上班的時間都快到了。就在這個時候,林頓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邊走還邊往嘴巴裡塞一塊餅子,後面的小王也是一樣。

    「楊書記,我問清楚。醫院兩輛車子,一輛出事的時候在往別的地方去,半路上還拋錨了,另一輛去宛陵市區接什麼人去了,好像是院長的兒子和媳婦還有親家之類的。」

    楊帆正端著一杯茶呢。一聽這個話,茶杯直接就往地上一砸。淤積的怒火徹底的爆發,似乎要全部發洩在這個茶杯上。

    「一群混蛋!黨性、良知全讓狗吃了。」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之後,楊帆對林頓說:「立刻打電話讓紀委書記董方過來,把這個事情通報給其他主要領導。緯縣的幹部隊伍裡,絕對不能允許這樣地敗類存在。公安局那邊要求他們從嚴處理!」

    林頓拿出小本子飛快的做了記錄,複述了一遍,楊帆點頭後立刻急匆匆的走開了。

    不到十分鐘。紀委書記董方已經來到,楊帆把事情跟他一說,董方聽了也是臉的震驚。

    「還有這種事情?這些人把黨和政府的形象置於何地?一定要嚴厲查,我建議為首的那個鎮長給予撤職處分。」董方第一時間就給出了一個處理結果來,楊帆冷笑著說:「太便宜他們了,參與打人的全部都要清理出政府中,一個不留。還有,拍審計人員下去,查他們地帳,這些人如此目無黨紀國法。我懷疑他們存在經濟問題。」

    董方聽了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常委會上我會按照這個處理意見提出方案。」

    楊帆站起身子說:「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到會議上去說。」

    楊帆把帶隊出警的雅易安叫上,直接拿著那些打人者的供詞,在臨時召開的常委會上匯報了一下後,整個會場頓時一片死寂。在如此惡劣的事情面前,在座的各位常委臉上都不好看。尤其是組織部長葉明宇的臉色更難看。

    「砰!」的一聲,賀小平狠狠的一巴掌就拍在檯子上。拍的茶杯都跳了起來。

    「敗類!敗類!一定要嚴肅查處,給廣大群眾一個交代。」

    副書記蘇妙蛾,這個時候朝葉明宇看了一眼,看地他心虛的底下頭後,不陰不陽的說:「我們有些幹部,習慣了在弱勢群體面前作威作福了。他們在市區裡面都敢這麼幹,在鎮裡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地驕橫呢。」

    宣傳部長米蘭,這個時候陰沉著臉舉手說:「緯縣的大好局面才出現幾天?這些膽大妄為的傢伙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情,他們都是政府的人。群眾看了會怎麼想?今後會怎麼看待政府?我建議。要對這個事情對內要進行一次深刻的反思,對外不能護短。把事實的真相給公諸於眾,讓人民群眾都知道區委嚴肅查辦地決心。」

    「楊書記,你怎麼看?」這個時候洪成鋼總算是說話了。

    楊帆冷笑著說:「事實已經很清楚了,我建議紀委介入,根據實際情況給予紀律處分。」

    這時候紀委書記董方配合的舉手說:「由於事情發生在中午,周圍圍觀的群眾很多,造成的影響極其惡劣。我建議從重從嚴查處此案,首先就這個事情,建議給打人者開除公職的處分,處分決定對外公佈。其次,派審計部門到吳家橋鎮,查一查有沒有存在經濟上的問題。如果有,兩罪並罰。」

    楊帆不等其他人有說話的機會,立刻就舉手說:「我同意米蘭、董方同志的意見,為了避免區委陷入被動,必須從嚴查處,主動公開。對內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對外能主動地挽回政府形象。」

    其他常委紛紛舉手表示同意,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當天晚上區裡裡地電視台就專門播放了這一事件的調查結果,幾張照片也都公佈了出來,宛陵市台地新聞組也接到相關的材料,市電視台也針對這個事情進行了報道。

    宛陵市電視台,針對這個事情還搞了一個民意調查,接受調查的群眾,紛紛表示緯縣區委的態度值得讚揚。這些都是後話了。

    這次事情還連帶了一個倒霉蛋,那就是區人民醫院黨委幾個主要負責人,楊帆在常委會上把120急救車居然遲遲沒有出現的事情一說,接著聯繫了在現場等待的警察。據等在現場的警察報告,會議進行的途中,120急救車還沒到現場。

    「同志們,從打120到現在,已經過去了2兩個小時了。兩個小時啊,這麼長的時間,是會死人的。我想問一句。醫德何在?救死扶傷還是不是醫務人員的天職。」

    把事情放在常委會上討論了,性質就嚴重了。楊帆滿腔怒火。根本就不打算給醫院黨委任何餘地。今天要是傷者傷勢嚴重呢?這條命算誰的?

    討論的結果自然是要對這個事情一查到底,堅決處理。常委會開了兩個小時,會議結束後楊帆回到辦公室剛坐下,蘇妙蛾地電話就打了進來。

    「楊書記,你知道麼?吳家橋鎮那個副鎮長魯俊,是組織部葉部長一手提拔起來的,據說是他地一個親戚。」很明顯。蘇妙蛾這是在提醒楊帆。

    楊帆冷笑兩聲說:「我管他是誰的親戚,這個事情誰出說話,我都不會手軟。」

    果然,下班之前,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楊帆接聽之後,裡面傳來閔建的聲音說:「兄弟,那個吳家橋政府人員打人的事情,你搞的動靜很大啊。」

    楊帆猜到他是來說情的,立刻就把口子堵上說:「閔局長。後面的話你別說了,沒有任何商量地餘地。你知道他們有多囂張麼?我的秘書上去勸架,直接被一腳踹翻在地。當著我的面踹的,很夠種啊。」

    閔建那邊沉默了一下,微微歎息說:「葉明宇給我打電話,希望我能幫忙說話。我跟他關係雖然一般,但他是李書記從德光帶來的人,所以面子上我要說兩句。你也別當真。」

    楊帆低沉的說:「那就好,這個事情算我對不起你,以後給你補上。」

    掛了閔建的電話,楊帆的手機又響了,接過來一看是柳正陽打來的。楊帆心說,這個葉明宇的能量很大嘛,居然把市委秘書長請出來了。

    「小楊書記啊,緯縣人民醫院那個院長兼黨委書記,是我地老同學了。能不能稍微抬抬手啊?」楊帆沒有想到消息傳的這麼快。這才多一會醫院那邊就知道了。求情電話也到了。

    楊帆微微調整了一下語氣,盡量的平和說:「柳秘書長。不是我不給你地面子。這個事情性質嚴重,影響惡劣。常委會上已經討論出結果了,我盡量在可能的情況下,給他一個好一點的結果吧。」

    柳正陽這邊好一陣尷尬,事情拿到常委會上討論了,就很難有迴旋的餘地了。柳正陽也只好苦笑著說:「既然這樣,拜託小楊書記了。唉,也算是他倒霉,怎麼另外一輛車就壞了呢?時間也太巧了。」

    柳正陽頗為無奈的掛了電話,他和楊帆之間的交情也就一般,他是知道楊帆地背景的,自然不會拿上司的身份來壓楊帆。

    楊帆在接電話的時候,洪成鋼也在接電話,打來電話的是常務副市長趙德明。趙德明也是從德光調過來的,是李樹堂的嫡系。葉明宇見事情不妙,先是打聽到閔建和楊帆關係不錯,後聯繫趙德明,讓他出面來給洪成鋼施加壓力,力求挽回這個事情。魯俊這個副鎮長,是葉明宇老婆舅舅家的表弟,葉明宇是個怕老婆的,被老婆那麼一鬧,便灰溜溜地打電話四處找人說情去了。

    趙德明當然也不好太明顯地干預下面的事情,只是含蓄地說:「下面的幹部有錯誤,作為區委主要負責人,還是要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給下面的同志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嘛。」

    洪成鋼一點都不啥,當然知道這話背後的含義,但是他現在說話沒效果了,眼前這個巴結市委領導的機會擺在面前,也只能苦笑著解釋說:「趙市長,不是我不給您的面子,緯縣這一攤子事情,現在我說話沒用啊,你還是直接給楊副書記打電話吧,他說話管用。」

    趙德明一聽這個話,心裡多少有點不高興了,直覺是洪成鋼在推脫,怕擔責任。於是電話又打給葉明宇,問了問洪成鋼說是是否屬實。結果葉明宇一番添油加醋的,把楊帆形容成一個飛揚跋扈,結黨架空上級領導,做事張揚的囂張後進。

    趙德明對楊帆沒有太多的印象,畢竟大家不在一個***裡工作。楊帆雖然也經常到市裡開會,但都是趙德明在主席台上。楊帆在下面聽。下面的人那麼多,趙德明當然不會一個一個的去主動認識了。要說也該是下面的人來巴結他才對。

    有了葉明宇之前的話。趙德明先入為主的對楊帆的印象就不怎麼好了。從他地角度來說,打個電話下去問一問還是可以的,但是也不能干涉下面地工作。不過中國官場就是這麼怪,上面的領導打個電話下來,雲山霧罩的暗示兩句,下面的人都是要給面子的。

    趙德明是市委常委,雖然不是抓經濟的。但自持身份,覺得到個電話下去問一問,效果還是有的。猶豫了那麼一下,趙德明還是找來楊帆地電話,打到辦公室裡去了。

    林頓出去了,楊帆看見號碼比較陌生,接聽的時候比較客氣的說:「你好,哪一位?」

    趙德明可能是沒料到,一個區委副書記居然不知道自己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心裡多少有點不快了。語氣微微帶著不滿說:「我是副市長趙德明,找一下楊帆同志。」

    「趙市長您好,我就是楊帆。請問您有什麼指示。」楊帆對趙德明的瞭解也不多,因為不怎麼接觸的緣故。不過楊帆自覺到禮貌上沒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怎麼趙市長的語氣不是很好啊?

    「聽說中午的時候,緯縣發生了一起幹部酒後打人地事情?」趙德明說話之間,不由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嚴厲。

    楊帆明白是他打電話來的意思了,不由心中暗暗冷笑。不過語氣還是很客氣地說:「有這個事情,常委會上已經討論過了,要嚴肅處理。」

    趙德明沒有想到楊帆的語氣雖然平和,但是說出來的話確是那麼的沒商量餘地,什麼叫常委會上討論過了,這就是蓋棺定論了。

    「楊帆同志,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啊,作為領導要愛護下面的同志嘛,我們黨一向是主張治病救人的嘛。還是要以批評教育為主嘛。」趙德明打著官腔。心說你一個小小地區委副書記。我一個市委常委對你們這麼說話,你還敢不給面子?

    趙德明沒有想到。自己的話非但沒有讓楊帆屈服,反而激起了楊帆的怒火,一個副市長你得瑟什麼?就算是坐在中央委員的對面,楊帆也沒有怯場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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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6:40
「趙市長,這個事情的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恐怕處理結果會非常的嚴厲。這也是常委會上的討論結果,我個人完全服從常委會的決議。」

    楊帆等於是硬生生地把話頂了回來,語氣雖然平和,但是沒有絲毫迴旋地餘地。「砰」的一聲,趙德明這邊把電話狠狠地摜了回去,口中憤怒的說:「狂妄!」

    楊帆的耳朵被振了一下,不由一陣臉色難看的把電話慢慢的放了回去,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嘟嘟的敲門聲這個時候響了,門口站著卞偉強正在朝楊帆笑。

    楊帆站了起來,走出來招呼卞偉強,兩人對這沙發坐下後,卞偉強低聲說:「中午那個事情,有人打來求情電話了?」

    楊帆陰沉的點了點頭說:「常務副市長趙德明都驚動了。」

    「啊?」卞偉強張大嘴巴,好一會才說:「葉明宇這個傢伙,路子挺野啊。」

    楊帆冷笑著說:「我管他那麼多,誰來說話都不買賬。」

    卞偉強笑著湊近了問:「要是市委李書記打來電話呢?」

    楊帆嗤的一聲笑笑說:「李樹堂怎麼可能打這種電話?就算是他的親舅子,他也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他李樹堂或許有能力撤我的職,但是沒能力堵住我的嘴巴向上說話。」

    卞偉強一聽這個毫不在乎的語氣,頓時心裡微微的一驚,臉上確實笑著說:「吳家橋鎮政府您去過吧?」楊帆點點頭說:「去年去的,他們當時在修新政府大樓,讓我去參觀,我沒有去。」

    卞偉強冷笑著低聲說:「現在你去看看,新政府大樓竣工了,那叫一個氣派。聽說沒有,耗資八百萬啊,吳家橋鎮真是有錢啊。」

    楊帆的眼睛猛的瞪圓了,厲聲問:「還有這個事情?」

    卞偉強嚴肅的點點頭說:「瞞上不瞞下,鎮裡早就傳開了,說鎮領導班子,在修大樓的時候,都撈的渾身肥油了。」

    楊帆嗖的站了起來,直接給董方撥了電話,把這個事情給通報了一下,董方在電話那邊也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一個鎮政府,修大樓居然花了這麼多錢。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凡是涉及到基建上的事情,裡頭的貓膩都非常的多。

董方是老紀委了,自然知道這其中往往隱藏的問題。

    「董書記,這個事情先查賬,挑選一些有經驗的同志下去。

我就不信裡面沒問題,你放心去查,有任何壓力我頂著。在這個問題上,我誰的面子都不給!」楊帆說的堅決,電話那頭的董方也感覺到了他的鄭重。

    放下電話,楊帆坐回沙發上時,卞偉強湊近了低聲說:「楊書記,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卞偉強的暗示楊帆自然聽的出來,不由朝卞偉強冷笑說:「我怕他個鳥,大不了老子這個官不做了,回去讀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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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7:35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四個耳光

    卞偉強聽了楊帆的話,多少顯得有點無奈的樣子,默默的點了點頭,起身告辭要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卞偉強還是忍不住回頭說:「楊書記,中國的事情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權力大於法律,人情大於制度。您不願意隨波逐流,但是要提防來自各方的冷槍暗箭。」

    楊帆明白卞偉強說的不假,官場上就是這樣,有時候因為一句話,或者一件事情,得罪領導的事情太多了。沒有背景的人,也許因為一點細微的疏忽,十幾年都未必能有出頭之日。

    楊帆當然不在乎這些個,這個事情上是打算來硬的,宛陵市還沒人能把自己怎麼樣呢。

    卞偉強前腳走人,武鋼後腳就晃悠著進來了,笑嘻嘻的朝楊帆說:「楊書記,您忙呢?」

    楊帆一看這傢伙目光閃爍,就知道他沒啥好事,所以沒好氣的指著對面的沙發說:「有事坐下說,一看就知道你心裡有鬼。」

    武鋼嘿嘿的笑了笑,撓撓頭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楊書記,人民醫院老白的兒子腿是殘疾的,找個媳婦不容易。這次親家來訪,所以他隆重了一點。可惜他運氣不好,撞到您手上不說,還耽誤了正經事情。按說,我不該來給他說這個情,但是老白在人民醫院幹了一輩子,活人無數,也算是積了不少陰德的人。」

    武鋼說的含蓄,楊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醫院院長看著不顯眼,可是誰沒個三災六病的?進了醫院不都要院長的關照麼?所以這個院長在緯縣的人脈,還是非常廣泛的。處理這樣的一個人,自然是要稍微慎重一點,至少是要講點策略。

    楊帆想著看了看武鋼,這傢伙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不像是心虛的樣子。楊帆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武鋼走了。楊帆坐在位子上想了一會,幾次拿起電話又放下。最後還是拿起電話,撥了董方地號碼說:「董書記嘛,醫院的案子,稍微地拖一拖,也別對外公佈。老白的情況有點特殊,適當的人情還是要講的。」

    掛了電話,楊帆又和賀小平、蘇妙蛾通了一下氣。這個事情暫時就算是壓一下。以後等風波平靜了在處理。對於這個處理決定,賀小平聽了頗為安慰的說:「楊書記,說實話我還真的一直沒敢跟你提,人民醫院的老白是個厚道人啊。老白那邊你放心,該說地話我來說。」

    賀小平也不是笨人,楊帆跟他說這個事情,自然是喜歡這個本地的老人出面傳個話,讓老白那邊別太擔心了。當然這個事情一個處分是免不了的,不至於撤職而已。又到了下班時間,楊帆剛剛離開辦公室。手機沒命似的就響了。拿過來一看,號碼是齊國遠的,接聽之後聽見張啟德的大嗓門在喊:「兄弟。我在宛陵了,哈哈,來聚一聚吧。」

    楊帆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傢伙來宛陵了。張思齊會不會也跟了下來呢?楊帆也不好問。笑著回答:「行啊。我這就上來。」

    急匆匆地叫來小王和林頓。交代了兩句之後。楊帆讓小王開車送自己去。長途開車其實挺累人地。楊帆最近休息不好。打算在車上睡一會。

    上了車子楊帆就在睡。到了宛陵天剛擦黑。小王叫醒楊帆問:「楊書記。到市區了。你說往哪裡開?」

    楊帆看看這時候路燈有地已經開始亮了。便笑著說:「隨便找個地方停下。」

    小王依言停車。楊帆想了想說:「不想回去晚上就在宛陵住一夜吧。我安排地方。」

    小王笑了笑說:「還是不要了。我最近談了個女朋友。都快談婚論嫁了。晚上想回去。」

    楊帆一聽這個話,立刻就笑了說:「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啊。」說著楊帆想了想說:「你開到商貿中心去。」

    小王沒有猶豫,發動車子到了地方後,楊帆從口袋裡摸出錢包來,掏出一千塊錢遞給小王說:「拿去買點東西,給女朋友帶回去。今天算你出差,回頭告訴林頓,記得月底給補助。」

    小王連連搖手說:「楊書記,使不得!使不得!」

    楊帆把錢往小王手裡一塞說:「哪來那麼多廢話,跟著我這個倒霉書記,你這個司機也沒啥油水可撈地,這就是點意思。」

    楊帆說著下車了,小王拿著錢站在車錢,臉上多少有點激動。跟著楊帆一年了,楊帆下去從不收禮,他這個司機也跟著沒油水。楊帆嘴巴上不說啥,實際上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很照顧小王和林頓的。小王心裡也明白,看著楊帆消失的背影,心裡感動之餘,也只能是盡心盡力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楊帆打車到了齊國遠的別墅,剛下車齊國遠和張啟德一起出來迎接,一番寒暄之後,各自落座。楊帆這才笑著問張啟德:「怎麼想起來下來玩的?」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哥今年四十了,總算是把兩毛四摘下了。」

    一聽這話,楊帆就笑了,連連拱手說:「可喜可賀,跨過這道坎,這一輩子你算是衣食無憂了。」

    張啟德歎息一聲說:「這次實在是運氣,軍區一個老傢伙退了,半年前我就找老爺子,讓他老人家鬆鬆口。這一次他說,你也四十了,提一下也不為過。就這樣,我算是熬出頭了。軍隊不比地方啊,太講資歷了。再說這將官的名額都是嚴格控制的,多少人倒在了兩毛四上面啊。」

    楊帆笑著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怎麼上任了就出來腐敗啊。」

    張啟德笑著罵:「什麼叫出來腐敗啊,上個月一個大軍演,我跟著忙活了一個月,這才算是清閒一點,下來跟兄弟們聚一聚。」

    楊帆掃了一眼門口吉普車上,進來地時候裡面是坐著人的。當兵的命令比天大,想必是張啟德沒讓人家下來。

    「我說你也太嚴格了,怎麼讓兄弟們在車上呆著?」楊帆笑著問。張啟德嘿嘿一笑說:「我帶的兵都野的很,沒事讓他們收收性子呢。」

    楊帆看看齊國遠說:「晚上都怎麼安排的?車上的兄弟有幾個?要不要我來安排?」

    張啟德不等齊國遠說話。接過去說:「安排個屁,找個地方丟過去。給點煙酒讓他們自己折騰。」齊國遠皺著眉頭說:「老張,別說我說你啊,你這麼帶兵,太不厚道了。好不容易大家出來了,你讓人繼續關禁閉?你也好意思,我丟不起那個人。」

    張啟德聽了不由哈哈大笑,楊帆在邊上說:「這事情我來安排吧。打個電話讓劉鐵來接人,他有辦法能讓兄弟們舒服的玩幾天。」

    同樣是說安排,齊國遠說話就沒楊帆的管用,這期間地親疏自然就體現出來了。張啟德也不客氣,笑著說:「那你安排吧,我提醒你啊,別找那些嬌滴滴地小姐,這幫子後生火都旺地很,找些有經驗地老手。」

    齊國遠看的出張啟德的心思,嘴上沒說心裡倒是微微的有點陰影。但是很快又坦然了。心說張啟德到宛陵能先找自己,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楊帆一個電話,劉鐵屁顛屁顛就來了。交代兩句後,兩吉普車的丘八給拉走了。

    處理好手下的去處後,張啟德這才笑著問齊國遠:「晚上怎麼安排?」

    齊國遠笑著問楊帆:「楊書記你拿主意吧,你是正宗地地主啊。」

    楊帆想了想說:「你這的日本料理難吃死了,我看還是出去吃飯,晚上回來張哥住你這裡就是了。我另外找地方休息。」

    張啟德笑了笑說:「先吃飯,然後找個地方坐一坐,大家一起喝幾杯啤酒,聊一聊。」

    楊帆想了想說:「吃飯的地方好找,喝酒聊天的地方只有酒吧啊,要不吃飯回來繼續吧。」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還是去酒吧吧,沒準能遇見一個春潮蕩漾的少婦,等著哥去安慰呢。哈哈哈!」說著他還得意的笑了起來,楊帆和齊國遠一起無奈的笑了笑。齊國遠還好。楊帆是很不喜歡酒吧那種地方的。

    既然是張啟德的意思。楊帆也不好說啥,點頭同意了。來到宛陵自然是要吃點地方的特色菜。要說特色菜,自然是水陽江大酒店。楊帆趕緊打電話去訂位置,運氣不錯,還有包廂。三人出門到了地方,點了幾個菜吃喝起來。

    席間張啟德說起軍演地事情,楊帆這才明白,時下海峽對面的當權者不消停。搞軍演,都是為了不定期的嚇唬對面。張啟德在軍演中表現地非常賣力,這才算是得到了老爺子的首肯,得以換掉兩毛四。

    「說起來感慨啊,兩毛四帶在肩膀上,也有十個年頭了。」張啟德感慨不已的說著,楊帆鄙視的看了一眼說:「你就知足吧,多少人兩毛四就是盡頭了。」

    張啟德苦笑著說:「確實如此,你看看軍區裡面,隨手一抓一把的閒職兩毛四,這一輩子就算到頭了,沒啥可撲稜的。」

    吃了飯,齊國遠帶路找了一家酒吧進去,要了個位置叫上一打啤酒,繼續喝酒聊天。三人正聊著,一個女人搖擺著腰肢過來了,看著楊帆笑著舉起手中地酒杯笑著說:「嗨,帥哥,我們又見面了。」楊帆一看是何小梅,不由的心裡一陣厭煩,這個女人好不曉事,別人拿你當神拱著,是因為你家老子呢。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楊帆晚上喝了不少,一時酒勁上頭,斜著眼睛看著何小梅說:「你誰啊?邊去,沒看見我們在說話麼?」

    這時候酒吧還沒多少人,也沒那麼鬧,楊帆說話的聲音也挺大的,酒吧裡的人都聽見了。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這時候過來一個帶眼鏡的人,走到何小梅身邊諂媚的笑著問:「何總,出什麼狀況了?」

    何小梅被楊帆搞的正尷尬呢,這個傢伙來問話,何小梅心裡多少有點尷尬。沒好氣地衝著男子說:「要你管?回去呆著。」男子立刻灰溜溜地回去了,何小梅認出齊國遠。頓時笑地陰森森地說:「我當是誰在給小帥哥撐腰呢,原來是齊總。」

    齊國遠正笑嘻嘻地往嘴巴裡倒酒呢。楊帆掃何小梅的面子,齊國遠當然是最樂意看見的。現在何小梅這麼說,齊國遠給嗆著連連咳嗽。張啟德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心裡憋著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裝著手下的樣子,給齊國遠拍著背說:「齊總,當心一點嘛。」

    齊國遠一看這小子的表情。心說張啟德真是外表忠厚,內在奸詐地典型代表啊。楊帆很是目瞪口呆了一下,然後很配合的笑著問齊國遠說:「齊總,您沒事吧?」

    齊國遠一看這兩位同伴的表情,心裡那個恨的,心說見過裝的,沒見過這樣裝的。齊國遠順了氣之後,哼哼兩聲說:「最近天氣變化的厲害,有點不舒服。」齊國遠這是在暗示這兩位,天氣不好啊。會打雷的!裝逼的當心被雷劈啊!

    何小梅不明白三人之間的關係,自然不明白這其中地意思。還以為楊帆給嚇到了,心說這個小帥哥今天晚上差不多能弄上床去了。

    「齊總。大家都是一個***裡的,你不請我一起坐一坐?介紹我認識一下這個小帥哥?」何小梅這裡洋洋得意的說著,心裡已經覺得齊國遠應該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跟自己過不去了。所以,何小梅也不等別人招呼,笑瞇瞇地就以勝利者的姿態坐到楊帆邊上的位置上。

    哪曾想,這個時候忠厚老實的張啟德突然一回頭。脖子一梗說:「***誰讓你坐下的?我兄弟讓你邊出,你沒聽見?」

    剛才還一副下級姿態對待齊國遠的楊帆,這個時候也扭頭看著何小梅說:「滾蛋!」

    何小梅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瞪著齊國遠冷笑著問:「姓齊地,你怎麼管教下面的?敢這麼跟我說話?」

    不等齊國遠說話,楊帆已經冷冷的接過話說:「讓你滾蛋已經對你很客氣了,也不撒泡尿照照?我能看的上你?去找條公狗陪你睡覺吧。」

    楊帆這就是酒喝多了,加上何小梅先是給游雅妮使絆子,後是找上門欺負齊國遠。加上幾次見面都糾纏不清的。所謂不滿的情緒厚積薄發了。說出來的話。能好聽就是怪事情了。

    「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齊姐說話?」揚帆說話的聲音很大,這個時候。不遠的桌子上已經有人沉不住氣了,衝過來指著楊帆地鼻子就罵。這傢伙是一個小白臉,手裡還拎著一個啤酒瓶子,衝上來二話不說就往楊帆地頭上招呼。

    楊帆酒是喝多了,但是反應還是很快,手裡的啤酒杯子飛了過去,藉著酒勁一手撐著沙發就彈了起來。那小白臉被啤酒潑了一臉,伸手去擦地時候,楊帆手裡的一個啤酒瓶已經招呼到了。「砰!」的一聲,啤酒瓶應聲而破,小白臉頓時被砸暈了,在原地晃悠了兩下,額頭上流出一道鮮血後,搖晃著摔倒了。

    楊帆拍拍手說:「大家都看見了,是他先動手的,我是正當防衛。」

    張啟德笑著罵:「你解釋個屁啊,這種貨色打了也就打了。」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氣焰囂張的,整個酒吧的人都驚呆了。

    何小梅在邊上也做不下去了,站起身來看看被砸暈的小白臉,再憤怒的看著楊帆,最後把目光停在齊國遠的臉上,陰森森的說:「姓齊的,今天的事情你怎麼說?」

    齊國遠這個時候自然沒有退縮的餘地,再說有楊帆和張啟德在呢,有什麼好怕的?所以,齊國遠把雙手一攤說:「怎麼說?我怎麼知道,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自討沒趣。」

    何小梅倒是沒想到,齊國遠居然敢在江南省的地面上如此對自己說話,心頭一陣怒火,冷冷的說:「你這是不想承擔責任了?」

    這個時候張啟德火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何小梅的鼻子說:「你個爛女人,還有完沒完?識相的快點滾蛋。哥平時不打女人,再嗦不介意替你家大人管教一下你。」

    何小梅也有點抓狂了,瞪著張啟德說:「你管教一個試一試?」

    「啪!」話音剛落,張啟德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這一巴掌閃的叫一個狠,何小梅被扇的轉了個***。搖晃著好幾下才站穩的。

    這個時候,何小梅那個桌子上還有兩個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剛想衝過來,立刻被三四個酒吧的人保安攔住了。一個出胳膊上刺青地傢伙,笑嘻嘻的對兩個站起地男人說:「都坐下,都坐下。別找事啊。」

    之前那個過來說楊帆的男子這時候臉都氣白了,看著攔住他們的看場子的人說:「你這個酒吧還想不想開了?」傻子都知道,這個酒吧裡的看場子的,肯定是認識楊帆他們的,不然不能這麼護短。

    看場子地不說話,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慢慢的扭頭不看他們。

    這時候何小梅回過神來了,摸了摸發燙的臉,冷笑著看著張啟德說:「你敢打我?有種你別走,咱也不報警了。私下解決。」

    張啟德聽了哈哈大笑說:「要叫人啊?請便!我要是在你的人來之前離開酒吧半步,你走哪我爬到哪。」

    何小梅冷笑著回到位置上,之前那個男子低聲羞憤的說:「齊總。報警吧。」

    何小梅冷笑著說:「孫秘書,這個事情先不勞煩你了。」說著何小梅摸出電話來,對著裡面吼:「王三,帶上你的人,到夜不眠酒吧來。」何小梅幾乎是在吼了,對面的張啟德聽了不由一陣冷笑著摸出手機來。

    「地點。夜不眠酒吧,5分鐘內必須趕到。」說完之後,張啟德把電話往口袋裡一揣,舉起酒杯朝兩人笑著說:「大家繼續。」

    齊國遠這個時候也算是無所謂了,何小梅屢次欺上門來,一直忍到現在,今天也算是跟著痛快一把。反正,出手打人不是自己,楊帆也不會在今後坐視不理這個事情的。

    三人居然又有說有笑的喝酒說笑起來。不到五分鐘。六個身穿便衣地壯小伙子就進來了,二話不說往三人的背後一站。一個個站那都跟筆挺的松樹似地,腳下似乎都釘在地板上的。

    張啟德這時候有點得理不饒人了,朝對面笑了笑說:「齊總,你的人呢?記得多叫點人啊,少了就不好玩了。」

    何小梅這個時候看出有點不對了,以為來的這六個裝小伙子,別看都長的不起眼,但是一個賽一個敦實,那舉止做派,實在是像軍隊裡面的人。不過,這個時候何小梅也不能打退堂鼓了。

    舊城改造,最麻煩地就是拆遷問題。何小梅在搞拆遷的時候,在本地找了一些地痞流氓來做這個事情,剛才打電話叫的王三,就是這些流氓的頭子,有三十幾號人呢。

    又等了一會,門口進來一個目光陰狠的小伙子,走到何小梅面前笑著問:「何總,什麼情況?」這時候,那個看場子的過來了,朝王三冷笑說:「王三,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對面有個人,是鐵哥的兄弟。」鐵哥,自然是指劉鐵了。

    王三愣了一下,朝何小梅說:「何總,是不是調解一下,私了算了。」

    何小梅怒了,大聲說:「怎麼?你怕了?」王三苦笑著說:「不是怕,不過對面有劉鐵的兄弟,以前一起混世的,面子上抹不下來。」

    張啟德地耳朵挺尖地,聽見了對面的話,不由笑著大聲說:「別調解了,實戰解決吧。輸了地就認慫,今後別沒事找事。」

    王三帶了三十幾個人來呢,還都帶了傢伙,一水的鑄鐵水管,人手一根。聽見對面的話,何小梅叫起來:「打,打贏了我給一百萬。」

    王三聽見這一百萬,何小梅這個人說話挺算數的,一百萬啊,對面才幾個人啊。

    這時候,那個看場子的走到楊帆跟前來,低聲說:「楊哥,要我叫兄弟麼?這個場子是鐵哥給我做的,我不能看著您在這出事。」

    張啟德嘿嘿一笑說:「沒看出來啊,混的不錯啊。」

    楊帆擺擺手說:「你別摻和,對面也不是啥一般的角色。別跟著倒霉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帶著手下靠邊站吧。」

    楊帆這麼一說。看場子的立刻就明白了,再往裡摻和,肯定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連忙飛快的消失了,連影子都看不見。

    張啟德朝身後的幾個兵說:「過去,問他們怎麼比。我先說好啊,打贏回去一個星期內每天加50塊地伙食費。打輸了,每天減五十塊。」

    一個領頭的兵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到王三跟前說:「出去打吧,別在這壞了人家的生意。」

    何小梅拍拍手站起來,看看那個還躺在沙發上的小白臉,想想晚上沒人陪了,惡狠狠的說:「王三,好好招呼他們。」

    兩邊的人都出了酒吧,就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六個兵對三十幾個小混混。表面上看起來。這是一場沒有懸念地對決,真的打起來了,跌碎了一地的眼鏡。

    這六個兵也太猛了。兩隻手臂幾乎不是血肉做的,鑄鐵的水管開始都是硬扛著,打翻幾個前面的,奪過水管後,就成了狼和羊的較量了。

    六個人,追著十幾個小混混打。地上還哎喲哎喲的躺了十幾個。這六個兵,下手都是斷手斷手的,一個倖免的都沒有。

    這麼大地動靜,那個孫秘書再也沉不住氣了,悄悄的打電話報警了。戰鬥剛結束呢,警車就來到了。城南分局副局長柳正坤親自帶隊,下車之後就朝孫秘書喊:「怎麼回事?孫秘書?」

    孫秘書領著柳正坤來到張啟德和楊帆的面前說:「他們兩個打人,這個傢伙還打了何總。」

    柳正坤看見楊帆,立刻臉色就變了。回頭看看孫秘書。使勁地丟過去一個眼色。誰知道這個傢伙,居然還在那裡廢話不停的說:「柳局長。這種違法亂紀的社會敗類,一定要嚴厲打擊,保護我市的投資環境。」

    何小梅這個時候居然也不說話了,她是被嚇著了,這幾個當兵的太能打了。另外一個不說話的意思,就是想借孫秘書探一探對面三個人地底細。

    張啟德聽到孫秘書在那裡滿嘴巴的胡扯,笑嘻嘻的過來問:「你說誰是社會敗類?」

    孫秘書是趙德明的秘書,平時也是跟著狐假虎威習慣了的,見警察來了,膽子就肥了,等著張啟德說:「我說的是你們,怎麼了?社會敗類、渣滓!」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了,這一次動手的,是打完架之後,站在張啟德背後的一個兵出手地。這一耳光扇地叫一個結實,直接扇的孫秘書嘴巴裡出血了,牙齒都掉了一個。捂著嘴巴指著那個領頭地兵,含糊的一陣叫嚷,沒人聽的懂他說啥。

    柳正坤的臉色頓時又變了,朝楊帆送來哀求的目光,低聲說:「楊書記,這個事情怎麼辦嘛?孫秘書是趙市長的人。」

    楊帆冷笑著說:「這一位,你們趙市長來了,也不敢說他半個不字,別說一個小秘書了。典型的沒事找抽型。」

    柳正坤多少有點進退兩難的意思了,一邊是常務副市長,一邊是楊帆這個背景深厚的傢伙,還有一個來路不明的大人物。柳正坤心裡那個恨啊,看著孫秘書心說應該把把滿嘴的牙都扇掉了,沒事打電話把我叫來坐臘。

    不管怎麼樣,柳正坤也不能當著沒看見,這裡還有滿地傷員呢。

    「你好,請出示有效身份證件。」柳正坤苦著臉,朝張啟德敬禮後,伸手要證件。

    張啟德笑瞇瞇的摸出一本證件來,往柳正坤的手上一遞說:「流氓滋事,正好我撞見了,就伸手管了一下。」

    柳正坤拿過證件,對著燈光看了一下,立刻一激靈。啪的有是一個立正,站在張啟德的面前大聲說:「您好,將軍同志。」柳正坤這個干,都是做給別人看呢,那意思很明白了。大家都看見了,不是我不管啊,是我沒法管啊。軍隊上的人,雖說下了地方要降級使用。可是真的成了將軍了,國家養一輩子的。也不存在轉業一說。一個將軍在地方上到底有多牛,柳正坤心裡非常的清楚。附近就有駐軍呢,一個正團級軍官,都敢不給市長面子的。為啥?咱不歸你管啊!更別說是一個將軍了!讓人出手教訓幾個小流氓,你一個小小的分局長,還敢齜牙?信不信連你帶手下一塊收拾了。何小梅在邊上聽見將軍兩個字,臉色也跟著變了。急忙朝柳正坤招手。柳正坤過來時,何小梅低聲問:「對面是什麼來頭?」

    柳正坤回頭看看說:「一個將軍,一個副處級幹部。」柳正坤也沒明說,心說你不傻哈,能想的明白地。

    何小梅果然臉色又變了幾下,這時候一個染了一頭紅髮的小伙子,帶著幾個人,開著幾輛跑車猛地衝了進來。弄的一片雞飛狗跳的,直接把警察都無視了。

    小伙子翻身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何小梅面前說:「姐。聽說有人打你?誰吃了豹子膽?我去下了他的胳膊。」

    沒等何小梅說話呢,這小子看見楊帆正在邊上若無其事的笑著看,立刻心頭火起。一個健步衝過來,口中喊:「好小子,總算被我逮著你了。」

    這小子剛衝到楊帆的跟前,楊帆就認出來了,上次在緯縣攔著秦馨的那位。今天地事情已經搞大了,有張啟德扛著呢。楊帆也不介意跟著湊點熱鬧。

    這小子得意洋洋的站在楊帆對面,回頭朝何小梅喊:「姐,上次就是這個小子,……。」話音未落,「啪」的一聲,這小子臉上也挨了一個耳光,這一次動手的是楊帆。

    「你打我?」這小子一時沒回過神,他實在沒想到楊帆當著警察敢動手。

    「姐,讓警察抓他。」這小子慫了。回到何小梅面前帶著哭腔說。結果何小梅啪又是一個耳光扇在他另一邊臉上說:「滾回去,少在這裡丟人。」

    官場上雖然說面子很重要。可是何小梅心裡也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她不能招惹的,比如對面那個將軍就是。就算是自家老子看見對面那位,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事情在亂哄哄的一陣後,警察算是草草的了結了事情,定性為流氓滋事,軍隊干預。雙方都沒有繼續鬧大的意思,大家就這麼不了了之。倒霉是何小梅這邊四個人,一個被砸暈,三個挨了耳光。還只能是捏著鼻子忍下來了。

    楊帆三人回到齊國遠別墅後,張啟德笑著問齊國遠:「那個女的挺漂亮地嘛,為啥你們不待見她?」

    齊國遠撇了撇嘴巴說:「何少華的女兒,一個蕩婦。天曉得她跟多少男人上過床,居然想打楊帆的主意,找抽。」

    張啟德一聽這個話,立刻出後悔地表情說:「你不怎麼不早說啊?敢勾引我妹夫,早說我多扇她幾個巴掌。」

    楊帆聽著眉頭直皺說:「你拉到吧,還嫌事情不夠熱鬧的?老齊這次算是把她得罪狠了。」

    張啟德一聽這個話,掃了楊帆一眼說:「啥意思?當我是那種只知道拉屎不擦屁股的人?這個事情你們別操心了,算我頭上了。我都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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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7:49
楊帆激將成功,得意的看了齊國遠一眼,兩人微微一笑。其實,楊帆和齊國遠心裡都清楚,張啟德這是在裝呢,實際上這個事情他當初動手了,就決定管到底的。

    進了別墅,兩個日本女人跪在門口迎接,張啟德看著不由出憨厚的笑容說:「嘿嘿,日本娘們啊,老齊你路子挺野地,晚上給我安排兩個。」

    楊帆沒跟進去,站在門口笑著罵:「是啊,你這就算是抗日英雄了,好好日啊。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回去休息,明天起早回緯縣去。」

    齊國遠笑呵呵的說:「放心,這邊都交給我了。」

    楊帆招手告辭,開車直接回自己的小區住所裡,這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開了房間門進去,一開燈楊帆發現沙發上縮著一個嬌小的身軀,立刻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曉月。燈光也把曉月給弄醒了,看見楊帆小姑娘無力的笑了笑說:「大哥您回來了,我渾身沒力氣,就躺了一會,現在幾點了?」

    楊帆見小姑娘臉色通紅,目光也有點散亂,不由的心中一驚。急忙上前摸了曉月的額頭,一摸之下居然燙手的厲害腳亂的放下電腦包,衝進屋子裡,拿了一件外套出來,包著小姑娘說:「走,我送你去醫院。」

    曉月掙扎了一下說:「沒事大哥,我就是有點頭暈。」

    楊帆不由分說,直接抱起就走,這一抱才發現,小姑娘地身子輕飄飄地,似乎沒重量似的。這小姑娘太瘦了,這是楊帆地第一個感覺。

    把人送到醫院,掛了急診,一番忙碌下來,醫生看了之後說是感冒引起的發燒,送來的還算及時,沒有變成肺炎。

    楊帆一直陪著曉月,吊了幾瓶水之後,本打算送她回家的,看看實在是太晚了,只好把小姑娘帶回家去。

    躺在楊帆的床上,曉月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對不起大哥,給您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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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8:13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專門來落面子的

    楊帆笑著搖搖頭說:「你休息吧,別想那麼多,一覺起來病就好了。」楊帆雖然不常在這住了,但是這小姑娘的錢是從來不少一分的。不過楊帆的心態,就好像是撿回來一隻小貓小狗,每天給點吃的隨便養著似的。

    曉月搖搖頭,低聲說:「大哥,我能和你說會話麼?」

    楊帆多少有點詫異,看看這小姑娘一臉的羞澀,誰能想到她當初為生活所迫,要出去坐台賣身?人都是豁出去了,才會做一些違背本性的事情吧。

    楊帆笑了笑,拖把椅子坐在床邊說:「好,我陪你聊一會。對了,你上高中了吧?」

    曉月蒼白的臉上,出一道紅潤,提起來竟然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我沒考好,進了一中的門檻,但是要交門檻費。要兩萬多塊呢,為這個錢,爺爺奶奶四處求人,我……。」曉月說著猛的抬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這才發現自己嘴巴快了,這個事情早就拿定主意,不讓這個大哥哥知道的。

    看見楊帆笑瞇瞇的表情,曉月低著頭,低聲說:「我不是找您訴苦來的。你已經幫我太多了,這裡一份工,汽車銷售站那裡假期都能去打一份工,我真的不能再麻煩您了。」

    楊帆想起這小姑娘瘦的一陣風就能吹起的樣子,想起她每頓都是饅頭鹹菜,不由的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似乎又在曉月的身上,看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你是不是又找了別的工作?」楊帆笑著問,曉月立刻驚慌的抬頭,連連搖頭說:「我沒有,我就是在您這裡,……。」看見楊帆一副我都猜到的表情,小姑娘地下巴都頂在胸部上了,聲音像螞蟻似的說:「其實我也沒做啥。就是每天早晨、晚上,去汽車銷售站打掃衛生。真地沒做別的事情了。其實我也知道,學習很重要,但是爺爺奶奶歲數大了,做不動了。」

    楊帆笑著問:「還欠人家多少錢?」

    曉月抬頭笑著說:「不多了,就五千多塊,我現在每天給銷售站掃地,能掙600塊。加上你這裡的,五個月我就能還上。」

    小姑娘地自強之志。深深地觸動了楊帆內心伸出最敏感地神經。突然心裡生出一個念頭來。楊帆伸手摸了摸曉月地額頭。愛憐地說:「你給我當妹妹吧。從小我就希望有個妹妹來給我欺負。」

    曉月不覺緊張地抬頭。看著楊帆。指了指自己說:「我麼?」楊帆點點頭。小姑娘頓時就低下了頭。半天沒說話。肩膀一陣一陣地**。楊帆知道她此刻在強忍著不哭出聲來。不由地上前去。輕輕地把小姑娘地肩膀摟著。

    「以後你就跟著哥哥我過。咱還有個媽媽。不過現在不在宛陵。」

    曉月抬頭淚眼看著楊帆。怯怯地說:「大哥不是在可憐我吧?從小到大。我媽媽都不喜歡我。隔壁地孩子也都看不起我。」

    楊帆笑著給她擦去眼淚說:「說什麼傻話呢?如今地孩子。有幾個比你懂事地?聽哥地話。以後別出去幹活了。專心學習。我這裡呢。你晚上可以過來住。」

    在楊帆地安撫下。曉月開心地睡了。楊帆搬出被子。在外面地沙發上對付了****。第二天一早起來。發現曉月已經起來了。正在廚房裡忙活。

    楊帆笑著去看了一眼。發現這小姑娘有模有樣的在煮麵條。不由笑著去梳洗。心裡覺得,有個妹妹的感覺。還真的不錯。母親不在身邊,有個妹妹家裡也有點人氣,多了點家的歸屬感。再仔細想想當初,楊帆不禁搖頭暗暗笑自己荒唐。

    「大哥,出來吃早點了。」曉月在外面叫,楊帆笑著出來說:「叫哥,不然揍你。」

    曉月吐了吐小舌頭,羞澀的笑著說:「我就像是在做夢呢。」

    楊帆笑著說:「是真地。回頭,我給你的卡上打點錢,先把欠的債還上了,以後每個月,我固定給你一筆開支,記住了,吃好一點,你太瘦了。」

    開車把曉月送到學校,一路上曉月的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楊帆看著心裡不由覺得自己好像又做對了一件事情。

    回到緯縣,繼續往日的忙碌。過了一天,吳家橋鎮的案子,警察那邊已經給出了處罰,每個人罰款5000元,拘留半個月。傷員那邊的醫療費,由這邊五個人全額支付。

    這日下午的時候,楊帆剛進辦公室,就見武鋼急急忙忙地來了,看見楊帆就著急地說:「楊記,政府那邊一筆款子,被市裡卡住了。」

    楊帆不由一愣:「什麼款子?」

    武鋼苦笑說:「一筆扶持農村科技興農的款子,不是很多,也就三百萬。可是眼下正是新種地果樹需要上肥的時候,這個錢是各鄉等著用的。市裡給了我們政策和款子,可是誰想到款子給卡住了。」

    楊帆讓林頓給武鋼倒了杯水說:「你別著急,慢慢說。」

    武鋼喝了一口水,慢慢的把事情這麼一說,楊帆曉得問題出在哪裡了。這筆款子,需要分管的副市長簽字,這個副市長正好是趙德明。上午武鋼去辦款子的時候,趙德明一聽是緯縣來的,臉色立刻就黑了。打著官腔說:「市財政上也困難啊,舊城改造還有大筆的資金缺口,你們那邊是不是緩一緩啊。」

    武鋼笑著分辨了兩句,趙德明就說:「你們緯縣的幹部,嘖嘖。」說著就給簽字了,可是武鋼拿著報告到財政局,那邊一看報告就生硬的說:「沒錢。」

    閔建還好心的指著報告上的「酌處」兩個鬼畫符一樣的字說:「看見沒有,酌處!」什麼是酌處?就是酌情處理啊。這四個字裡頭的學問就大了,任何事情只要是酌情處理,期間的模糊性就非常的大,這就要看下面的人能不能領會領導地意圖了。假如,趙德明這兩個字,是橫著寫的。那閔建會撥款三分之一。現在是豎著寫地,對不起。回去慢慢等著吧。

    這一攤子事情,現在雖然不歸楊帆管了,可是事關緯縣的經濟發展,楊帆都是可以過問的。武鋼回來跟賀小平一說,賀小平當時就說:「拿給楊記,他會有辦法的。」

    武鋼學者賀小平的語氣說話,學的還真像。楊帆聽了苦笑連連說:「賀區長這樣的厚道人,如今也學會使喚人了。」

    武鋼嘿嘿一笑說:「您這是能者多勞嘛。」

    楊帆拿過報告說:「放我這吧,明天我去走一趟。」武鋼放下報告走人了,這就算是要當甩手掌櫃了。楊帆心裡清楚,這是趙德明在存心刁難,覺得今後不能總被他隔三差五地找茬的,得落落他的面子,讓他收斂一點,讓他知道緯縣這攤子,不是他想擺弄就擺弄的。

    趙德明上次被楊帆落了點面子。心裡就算是記恨上了。接著又發生了酒吧打架事件,自己的秘被人扇掉了一顆牙齒,還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連何小梅都被扇了。不也沒說啥麼?人雖然不是楊帆打的,但是趙德明又算楊帆的頭上了。偏偏他拿楊帆沒辦法,便想你不是緯縣的麼?只要是緯縣的事情,到我這裡我就給你拖著,我拖你個半身不遂。

    抱著這樣的心態,趙德明簽字地時候使壞了。閔建心裡清楚,不能明說,只能暗示武鋼,反正武鋼回去一說,楊帆肯定打電話來的。

    果然,楊帆等武鋼走後,立刻就給閔建掛了電話。

    「呵呵,我就知道你會打這個電話,趙德明對你意見很大啊。連帶著對緯縣都沒好印象了。」閔建笑嘻嘻的說。楊帆這邊聽了不由冷笑著說:「讓他有意見好了,我打電話是想問一問。這個錢除了他簽字,還有誰能簽字生效?」

    閔建一聽就知道楊帆打地什麼算盤,趙德明不是得瑟麼,我繞過你,直接把你晾一邊去。這麼幹,其實是等於扇趙德明的耳光了。

    「我說,你是不是老喜歡幹這種事情啊?在緯縣,你架空區委記,在宛陵,你又要把副市長給架空?」閔建笑嘻嘻的開著玩笑,楊帆沒好氣的說:「我不是存心的,是懶得理睬他。趙德明不是能耐麼?我看不見行不?大不了以後我多花的油錢。」

    閔建想了想說:「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你聽我說,你這麼干……。」

    第二天一早,楊帆背著電腦包,早早就等在李樹堂地辦公室門口。李樹堂的秘小田是認識楊帆的,一看見楊帆這麼早出現了,不由的笑著打趣說:「楊記這是怎麼了?啥事情急成這樣?您稍等啊,李記在衛生間呢。」

    楊帆笑呵呵的說:「火燒**了,新種下的果樹等著錢買化肥呢,財政上說沒錢,要緩一緩。田秘你是知道的,緯縣的農林模式,是李記親口表示要大力扶持的,你說我不找李記我找誰?」

    小田心裡也奇怪,心說政府那邊趙德明吃錯藥了?跟楊帆這個背景比大海都深地傢伙叫啥子勁啊?

    沒一會,李樹堂出現了,小田急忙進去通報了一聲。李樹堂這邊看了報告也奇怪啊,心說趙德明搞什麼名堂?還真別說,李樹堂真地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丟面子地事情,誰會到處說啊。趙德明不會說,何小梅也不會說。

    趙德明是李樹堂的親信,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李樹堂要維護趙德明的威信。可是,這個事情有點麻煩,因為緯縣的農林模式,是上了報紙,是李樹堂引以為榮的事情。是李樹堂正確領導的產物,你給緯縣上眼藥,這不是變著方子的將我的軍麼?

    李樹堂心裡對趙德明多少有點不滿了,心說你幹的都是什麼事情?楊帆這個傢伙,萬一犯渾了給省裡某領導打個電話,上面對自己有看法,那可就不是啥好事情了。****上的人,最在乎領導對自己的看法了,李樹堂是老油條了,當然也很在乎這一點。田仲這個到了宛陵拉著楊帆一起出去逛街的副省長就不說了。祝東風曾多次在自己去匯報的時候,對楊帆讚不絕口的。眼下省十佳青年地評選。據內部消息,楊帆的當選已經是板上釘釘地事情了。

    結合這些,李樹堂心裡多少有點火氣了,拿起筆在報告上添了一行字,「事關重大,請政府方面慎重對待。」接著李樹堂簽下大名,拿給楊帆說:「你去找季市長。」

    打發走楊帆後。李樹堂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叫秘給趙德明打電話,讓他過來。沒一會趙德明就過來了,李樹堂讓他坐下後,也不明說。雲山霧罩的談了一番宛陵農林發展的重要性,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緯縣的農林模式,是上了《Y民日報》的,是省委主要領導高度關注的。」

    趙德明一聽,大致就明白李老闆的不滿了,心說這個事情李樹堂怎麼知道地?難道說。楊帆是李樹堂的人,不應該啊,都沒見那小子怎麼來找李記匯報工作嘛。

    趙德明不敢明問。諾諾的點頭回去了,一路上邊走邊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帆這邊拿著報告,找到季雲林的辦公室,新秘不認識楊帆,很是牛叉的說:「你哪個單位的?」

    楊帆以前來這裡。朱凡都是熱情接待的,這一下還真的有點不適應。不過楊帆如今已經很懂規矩了,笑著摸出煙來遞過去一根說:「我是緯縣的,找季市長有點事情。」

    這時候,在裡面的季雲林聽見外面說話,探頭看了一眼,立刻從裡面出來。

    「楊帆,哈哈,你可是稀客啊。怎麼想起來看我了?」季雲林熱情地過來。主動和楊帆握手,新秘手裡的香煙嚇的掉地上了。連撿都沒來得及撿呢,季雲林已經拉著楊帆地手,親熱的走進裡屋去了。

    「小徐,泡茶。」季雲林一聲喊,秘小徐這才算是回過神來。楊帆當然明白季雲林為啥熱情了,如今這位的日子不好過,當然要和楊帆這樣的人搞好關係,沒準將來需要往上面遞話的時候,就能用的上不是。

    楊帆還是很尊重季雲林地,這位對自己還算不錯。從包裡摸出筒茶葉來,楊帆笑呵呵的往桌子上一擺說:「我記得季市長是喝茶的,這是緯縣最好的茶葉了,新茶,您嘗嘗味道。」

    季雲林拿過來,內行的打開嗅了一口說:「好茶葉,我要放冰箱裡存著去。」

    楊帆這才笑著把報告遞過去,季雲林看了看,頭立刻就皺了起來。這一攤子事情是趙德明的底盤,李樹堂這麼批字是啥意思?尤其是「慎重對待」這四個字,在李樹堂的筆下,這就是很嚴重的語氣了。

    想了一會,季雲林心裡有點明白了,心說趙德明也是啊,怎麼跟自家的老闆對這干呢?老闆要大力扶持地,你唱反調,難怪李樹堂不高興,語氣很嚴厲。

    季雲林很乾脆拿起筆,寫下三個字「急!速辦。」接著簽下自己名字,遞還給楊帆後,季雲林笑呵呵地說:「怎麼樣?不白喝你的茶葉吧?」

    楊帆一看這個簽字,知道事情搞地差不多了,有一二把手的簽字,估計夠趙德明難堪一下的。

    「還是主要領導有魄力啊!」楊帆裝模作樣的感慨了一句,拿起報告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季雲林送到門口,笑著低聲說:「還是要尊重一下趙市長嘛,這個報告,讓他改簽一下吧。」這種不動聲色的落井下石的買賣,季雲林玩的叫一個熟練啊。

    季雲林還巴不得楊帆去找趙德明的麻煩呢,趙德明仗著是李樹堂的嫡系,平時跟季雲林不對付的時候可真的不少。表明上季雲林是在說尊重領導,實際上趙德明看見這個報告上的簽字,估計能氣的吐血。

    你不是能耐麼?現在有個手下,在你主管的領域落的面子了。看著楊帆消失在走廊拐角處,季雲林的心情說不出的好。順水推舟的,這種事情太便宜了。

    楊帆本來就是來找茬的,到了趙德明地辦公室外面,秘小孫看見楊帆,頓時嚇的往後微微地一縮脖子。想起來這裡是自己的地盤時,脖子一梗瞪著楊帆說:「你來做什麼?趙市長忙的很。沒時間見你這種垃圾。」

    牙齒沒了一顆,這小子說話還有點漏風。楊帆聽了不由一樂說:「嘴巴還那麼臭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當心以後滿嘴的假牙。」

    趙德明正在裡面跟南山區的某下屬談話呢,聽見外面的聲音,很不滿的威嚴地說:「怎麼搞的?小孫,裡面在談話呢秘小孫剛想說點啥對楊帆不利的,可是看見楊帆正在盯著自己的臉看。不由的捂著腮幫子,看都不敢正眼看楊帆了,急急忙忙的進去解釋。

    趙德明一聽是楊帆來了,心說才挨的李記的訓,這小子這就打上門來了。心裡那個搓火啊,但是趙德明又不能發作。嗯了一聲說:「讓他進來吧。」

    楊帆進來,南山區的那個幹部還在邊上坐著呢,楊帆認識他,朝他笑笑後,把報告往趙德明的桌子上一擺說:「趙市長。這個報告,麻煩你改簽一下。」

    趙德明地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剛想發作。可是看看報告上李樹堂和季雲林的簽字,立刻就痿了。李樹堂地話音猶在耳呢,這個面子在大,也只能忍著了。

    楊帆這麼幹,把邊上那個幹部給嚇的不輕,心說一個副處就那麼牛啊。這麼跟副廳說話。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啊,這差了兩級呢。偏偏這個時候,楊帆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笑瞇瞇的看著趙德明。

    趙德明臉漲的微微發紅,脖子也有點粗了,好在他的忍性還不錯。生生地給忍下了,按照上面兩位的意思,重新簽字。

    目的達到,楊帆笑瞇瞇的一搖報告。朝趙德明笑著說:「多謝了。趙市長。您接著忙吧,不用送了。」說著楊帆慢悠悠的晃了出去。趙德明實在忍不住了,溜進裡面的洗手間裡,一再的深呼吸,總算是臉色看著正常了,這才出來。

    這時候趙德明算是想明白了,楊帆這小子,等於就是在對自己說:「我就是專門來落你面子的。」忍不住,還是要忍!

    楊帆找到閔建那裡,兩人關上門來,把事情經過一說,閔建笑著直拍大腿說:「太過癮了,趙德明這小子這下臉丟大了。」

    楊帆冷笑兩聲說:「這都是他自找的。」

    閔建歎息一聲說:「在****上,做人難啊。趙德明耳目不明,怨不得別人。爽是爽了,仇也結下了,以後你還是要多當心啊,小心他打擊報復你。****上,殺人不見血地刀子可多了,一定要小心這傢伙。」

    楊帆不屑地笑了笑說:「怕他個鳥,我敢專門來落他面子,就不怕他報復。大不了,我不做官,我去讀,做買賣,幹啥不能混口飯吃?」

    閔建立刻把下面的人叫來,讓他們從速辦理這筆款子。公事做完了,閔建笑著問楊帆:「前天,你都幹啥事情了?聽劉正坤說,他當時頭皮都麻了。」

    楊帆苦笑著說:「那事情可不是我干地,是個朋友,40歲的少將。何小梅以為在宛陵可以為所欲為了,碰見我那個朋友,算他倒霉。」

    閔建聽了一聲哀號:「我倒,40歲的少將,還讓不讓人活了?」

    經過這麼一件事情後,趙德明再遇見緯縣的事情,一律都是綠燈放行。這不是說他就此作罷了,只是在等待一個好的時機罷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呢。

    楊帆接下來的日子,依舊和以前差不多,多了個妹妹,楊帆回宛陵的次數多了。還專門找了個機會,讓曉雲帶著曉月去商場,狠狠的買了幾套衣服,把個小姑娘開心的。

    隨著緯縣茶葉在上海的銷路完全打開了,步嫣回了一次緯縣。成立農林銷售聯合股份有限公司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

    因為構思的是企業化集團化,楊帆在這個事情上投入很多時間。連續半個月,基本上時間都花這上面了。最終區政府、水果商、還有步嫣代表的茶葉商,三方面達成了一個協議,成立一個聯合股份制公司。全名是「緯縣股份集團」。楊帆苦心經營的產銷一條龍的模式,總算是初見雛形了。

    集團剛成立。就迎來了桃子的銷售季節,接著是各種農產品次第上市。有了商人地加入。緯縣各種山貨的銷售顯得非常有條理,農民種出來地水果,幾乎都不用擔心銷路。步嫣在這一季的水果銷售之前兩個月,提出有不少水果等級不足以外運銷售,提出搞一個罐頭廠。

    小一點的水果外運銷售賣相不好,但是做成罐頭,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各方面在這個問題上。倒是一拍即合。在開發區弄了塊地皮,開始建罐頭場。步嫣回上海去採購設備,忙了一個多月,罐頭場正式建成。正好趕上沙梨銷售的季節,算是給農民又半了件好事,這些小點的沙梨,很多都是拿去餵豬的,現在算是變成錢了。雖然收購價低了點,但是不浪費,這錢也算是白來的不是。

    一場秋雨之後。天氣漸漸地涼了。一片落葉從窗子外搖擺而下,楊帆看見的時候,不由心裡一陣莫名的愁緒生出。

    「天涼好個秋!」

    秋高氣爽的季節。難得又是週末,楊帆有出去走走的意思。眼看要下班了,電話響的時候,楊帆都不怎麼想接了。

    「喂,哪位?」楊帆有氣無力的問,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點陌生的聲音說:「老四。我在省城啊,把你的小情人也捎帶來了。」

    「陳昌平?」楊帆疑惑的問了一句,電話那頭傳來陳昌平不快地聲音說:「我靠,叫我老大。我喜歡的游寡婦被你撬走了,我都沒跟你算帳呢,還不叫聲好聽的。」

    楊帆心說,這小子來做啥?陳家地人怎麼都喜歡獨來獨往的,一次來齊了會死啊。還有什麼小情人,會是誰呢?難道是秦馨?

    「不喜歡聽啊?那我叫你的外號好了。」楊帆沒好氣的頂了一句。陳昌平的外號叫「是非多」。啥意思呢?這小子喜歡找寡婦,找人妻。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就是這個外號的來歷了。

    「算了,我怕了你了。你還是叫我地名字吧。」陳昌平拿楊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當年在京城讀的時候,就沒給過陳昌平啥好臉色。

    「明天週末啊,你下來還是我上去?」楊帆總算是語氣好了一些了,對這個對女人愛好獨特的堂兄,楊帆實在沒啥好印象。

    「你上來吧,我這邊有嗲點好事便宜你。」陳昌平說的得意洋洋的,楊帆很不客氣的說:「你能有啥好事?別帶我半夜撬寡婦門就成。行了,別解釋了,我這就動身。」

    收拾了一番,楊帆提前一個小時開溜,驅車趕往省城,三個半小時的車程後,人到省城時已經是華燈初上。找到陳昌平說的賓館,直接奔著房間就來了。

    敲開門,楊帆沒看見陳昌平,看見的是秦馨地笑臉,目光挺複雜地,有恭敬,有謙卑,有感激。

    「陳昌平呢?」楊帆笑著往裡走,秦馨笑著讓進來,帶上門後笑著低聲說:「都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了,怎麼也不先問問我的情況,難道就不值得你稍微關心一點?」

    這話說地挺哀怨的,楊帆不由的苦笑說:「我忙都忙的要死,陳昌平這個混蛋,把我騙上來,居然放我鴿子。」

    秦馨笑著解釋說:「他不是放你鴿子,臨時有事出去了。」

    楊帆笑著坐下,看了看秦馨的氣色,發現這妞比以前顯得成熟了兩分,言語舉止之間也多了三分鎮定,不由的暗暗感慨,娛樂圈也挺鍛煉人的。

    「最近過的還不錯吧,上次拍的那個電視劇,上演了麼?成績如何?」楊帆找了個話題,打算邊說邊等陳昌平。秦馨淡淡的笑了笑說:「你沒吃晚飯吧,我也沒吃,我叫了送餐,一起吃點吧。」

    楊帆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罩子下面是放著飯菜的,打開一看,四個菜一個湯。

    「呵呵,工作餐啊,邊吃邊說吧。」楊帆說著拿起筷子來,秦馨拿出啤酒笑著問:「喝一點麼?啤酒不礙事的。」楊帆點點頭,秦馨拉開易拉罐,遞給楊帆一罐。

    「過去這段時間,在您的庇佑下,我過的很好。上次那個電視劇也熱播了一段時間。」說著秦馨想了想,接著說:「對了,這個時間經濟生活頻道在放上次那個戲。」說著,秦馨打開電視,楊帆看過去才發現,還真的是那麼回事。電視上的秦馨,一身古裝的扮相,顯得分外的嬌柔,分明就是一個古典的大家閨秀的打扮。

    看看面前這個活的,對比了一下電視上的,楊帆這才發現,今天的秦馨臉上淡淡的上了點粉,抹了點口紅。秦馨給楊帆盯著看,一時間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問:「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不對?」

    「你化妝之後,成熟了三分。」楊帆笑著給出了答案,秦馨聽了不由鬆了一口氣,調皮的笑著說:「你是說我化妝看著老了三歲吧。」

    楊帆聳聳肩膀說:「我是個誠實的人,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秦馨沒想到楊帆一貫的嚴肅,今天居然還有這麼一面,不由的抿嘴一笑,心裡暗暗的一陣歡喜。男人肯和女人開玩笑,就說明他注意到你了。以前的秦馨,總覺得楊帆當自己不存在似的,那種感覺太難受了。

    「乾一杯吧!」秦馨舉起手中的酒杯,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楊帆倒也乾脆的砰了一下,干了下去。秦馨接著倒酒,放下酒罐後低聲笑著說:「這段時間在全國各地去拍戲啊,宣傳啊,人累死了。難得有段休息的時間,老闆說大老闆要來江南省,讓我跟著來接一個廣告的戲。」

    「你拍個廣告能賺多少?」楊帆隨意的問了一句,秦馨笑著說:「我才出名的,沒多少。五十萬,代言一種酒,時間是一年。」

    楊帆聽了不由微微搖頭說:「你現在不得了了,五十萬都不多啊,五十萬是我多少年的工資啊,我算算,……。」

    秦馨不由的又笑了,連忙說:「別算了,你還在乎這點錢啊,錢對你來說,都是浮雲一般的。」這個馬屁拍的挺到位的,楊帆聽了不由苦笑說:「你只看見表面現象,其實我暗地也撈錢的,不過不會朝公家的錢伸手就是了。」

    秦馨笑著說:「別說錢這種俗物了,你想要錢,我的錢都給你好了。對了,聽大老闆說,他這次來是邀請你去上海參加一個招商活動的。」

    聽說是這個事情,楊帆來了精神了,如今的緯縣局面已經大大的好轉了,銀行的錢在楊帆的力主之下,也還了一半了。說實話,要想徹底扭轉緯縣的局面,必須要加大招商引資的力度,陳昌平這次還算是送來的及時雨啊。

    正說話間,楊帆的手機響了。

    「楊記麼?出大事情了,賀區長中風了。」電話裡武鋼的聲音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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