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見效快的思路

    面對楊帆疲憊的面孔，艾雲也只能坦然的笑對。說實在話，再次見到楊帆之後，艾雲不是沒有想法，不過艾雲是個現實主義的女人。以其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去追求一份可望不可及的東西，不如退一步經營好身邊的事情和感情。

    這一點艾雲看的比較開，已經錯過的就讓它過去好了，即便是回到從前，以艾雲的性格，還是會在麵包和愛情之間選擇麵包的。怎麼說呢，性格使然吧。

    楊帆把水果款子發放時面臨的問題說了一下，然後頗為感慨的說：「今年的沙梨取得了大豐收，平均每畝地種植戶獲利三千元。就是這錢，弄的大家幾天都睡不安穩。」

    艾雲聽了，更是苦笑了，搖頭說：「你還真是的，哪有人因為有錢睡不著覺的？這個事情很簡單，給每位農戶辦張卡，帳算好了，錢直接往裡面打，到時候直接發卡。今天來找你，說的就是這個事情，我們的第一茬藥材快收穫了，這就是我們藥材收購款的支付辦法。到時候，直接走銀行來辦這個事情，你說省多少事情？」

    楊帆覺得自己真的是累糊塗了，這麼簡單的辦法都沒想到。楊帆一拍腦門，苦笑連連說：「我真是笨啊，腦子不會轉彎了。」

    艾雲看著楊帆這個表情，心裡不由微微的一聲歎息，誰能想到當年那個一頓吃五毛錢菜地窮學生。今天能有這一天。人生的境遇變化之大，實在是難以想像。

    「你提地辦法很好。我這就給政府辦的武主任打電話，讓他配合你把事情辦來。」楊帆說著拿起電話，隨即又放下說：「算了，我還是走一趟吧。順便交代一下，今後的水果收購款子也按這個辦法來。」

    兩人剛剛出了辦公室，樓上的洪成鋼下來，看見楊帆就喊：「楊書記。等一下，正要去找你有事情。」楊帆聞聲站住，回頭一看洪成鋼笑容滿面的下來，看見艾雲連忙伸手握手說：「艾經理，你可是稀客啊，好久都沒下來了，這次要多呆幾天。讓楊書記好好盡一盡地主之誼。」

    艾雲面對洪成鋼的熱情，客氣的回應：「沒辦法，就是一個勞碌命。其實，你們當領導地，也不是整天忙碌麼？」

    洪成鋼笑了笑對楊帆說：「楊書記，下面幾個鄉鎮，好多農戶看見水果和藥材種植戶發財了。現在都在叫嚷著也要種。這個事情你怎麼看？我覺得吧是個好事，農民的積極性起來了，緯縣就是山多。增加個幾萬畝的種植面積沒問題。」

    楊帆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看看艾雲。艾雲氣的翻了楊帆一個白眼說：「目前，我們這邊還沒有大規模擴大藥材種植面積的構想，不過倒是可以在原有的鄉鎮，尋找適合的土壤環境，增加一部分種植面積。規模不大，你也別指望我了。」

    楊帆微微地思索了一下，回頭朝洪成鋼說：「洪書記。經濟林的種植。必須要在之前做好市場調查，不能盲目的上項目。前任班子的前車之鑒就在面前。我們花了老大的力氣，才算是解決掉這個問題。照我的看法，事先還是和水果商好好商量一下，根據市場的需求來調整種植結構。不能看見種沙梨有市場，大家一擁而上，最後造成市場供大於求，倒霉地還是農民。我這也就是一點個人的看法，這個事情還是要洪書記從全局來籌劃的。」

    楊帆雖然說地客氣，但實際上已經在表示要慎重。洪成鋼屬於那種被蛇咬過的，很自然的就點頭說：「對啊，這個事情不能著急。楊書記，一事不煩二主，也就是你了，回去整個初步的調整計劃出來，拿到常委會上討論。你要招呼同學，我就不打擾了。」洪成鋼說著匆匆告辭上樓去了。

    艾雲在邊上看了看洪成鋼的背影，不由苦笑的搖頭，往樓下走時低聲說：「你們緯縣的區委書記，真是幸福啊。啥事情，都是你在做。」楊帆邊走邊笑著說：「沒辦法，事情總要有人來做吧。」

    來到政府這邊，把事情交代之後，楊帆匆匆走了，等著他去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剛走到樓下，樓上的走廊上，武鋼追出來喊：「楊書記，等一下。」

    楊帆站住，武鋼一溜小跑下樓來，武鋼過來低聲說：「那個卡辦哪個行地？你給拿個主意啊。」楊帆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這麼多收購款子，傳了出去哪個銀行不想插一缸子，這可是一筆大業績啊。楊帆地心裡瞬間轉了幾個念頭，多少有點拿不定主意。銀行方面，農行和建行都欠著錢，都不好得罪。算起來，農行方面還是關係不錯的，當初困難地時候，農行還貸款下來。這個人情要還，不過也要看怎麼換。眼下緯縣的經濟，正在慢慢的扭轉頹勢，到處還是等著錢用的，這個時候銀行的關係一定要處理好。

    抬頭看看武鋼的臉色有點不自然，楊帆心中微微一動，笑著低聲問：「你是不是有啥想法？」武鋼確實有想法，上次放款子，武鋼是從頭跟到尾的，累的跟死狗一樣。回來之後，心情不錯，和一個信用社的朋友一起喝酒時，說起了這個事情。當時那個朋友就給武鋼出主意，也是走信用社設帳戶，然後直接發卡的辦法。武鋼還沒來得及跟楊帆說呢，艾雲已經來辦這個事情了。

    原本武鋼是打算做個提議，然後順勢提出信用社來辦理這個事情的。現在楊帆主動提出了，武鋼就有點被動了，可是當初也答應朋友幫忙說項地。武鋼瞭解楊帆的性格。所以顯得有點為難，該不該說地時候猶豫了。

    「楊書記。是這樣的。這次我們的水果款子，走的是農行專項基金的帳戶。前幾天我遇見農村信用社的薛主任，他跟我抱怨，說信用社在農村小額貸款裡佔了大頭，為啥有大筆資金的時候，不考慮一下照顧信用社？我當時說是領導地決定，他也就沒說啥了。不過吧。事後我仔細想了想，今後各鄉鎮發展經濟，還是離不開信用社的支持。」

    武鋼說到這裡，立刻就是收嘴了。楊帆站在原地，微微的考慮了一下說：「我們主動給農名辦卡，對信用社是存在一定的衝擊。畢竟這個還是帶有半強制性質的做法。不過，農名都是很現實的。除了一些怕麻煩的人，只要信用社地利息高，農民還是會為了一年幾十塊錢，把錢從卡上取出來，存到信用社去的。」

    楊帆這是在間接的否決這個提議了，看見武鋼的臉上有點尷尬，楊帆不覺心中動了動。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專制了，沒有顧及到下屬的感受。想了想，楊帆最後還是加了一句：「這個事情這樣吧。你跟鄉里面商量一下，讓大家徵求一下農戶的意見，願意辦哪種卡，農戶的意見我們也要尊重一下。不過我可先說好啊，下面只能提意見，鄉里不能許諾，具體該怎麼弄，你拿個意見出來。這一批藥材地收購款，都走農行吧。我們欠著人家一個大人情呢。具體的你也別透口風。我還惦記著拿這個事情做點文章呢。」

    楊帆也是一時沒有想好該怎麼辦這個事情，簡單的拿出一個臨時地辦法來。同時楊帆的話裡還有一層意思。藥材的款子，都別惦記了，就是農行的了。水果款子那邊，倒是可以靈活一點的，做主權也算是下放給武鋼了。

    楊帆說著往外走了幾步，很快又站住，招呼武鋼過來，在他耳邊一陣低語。武鋼聽了連連點頭，等楊帆走遠了，還站在原地一陣感慨。楊帆剛才交代的，是讓武鋼去找農行人，這個事情具體又他來經辦。前提條件是，區裡的農行再給貸一筆款子，具體多少，看武鋼的能力了，楊帆也沒有明確的說。

    武鋼感覺到楊帆給予地高度信任，同時也意識到，這是楊帆給自己地一個機會。什麼機會呢？楊帆往外走的時候，心裡不由地在想，這個還是要看武鋼自己怎麼操作了。跟著一個「廉潔」的上司，平時伸手撈好處的機會少的可憐。

    搞定了這個事情，楊帆匆匆回到辦公室，剛剛坐下呢，電話急吼吼的響起來了。接過電話一聽，裡頭傳來陳昌科的聲音：「老四，我們的攝制組到宛陵了，中午上來一起吃飯吧。」

    楊帆一聽是這個事情，不由微微笑了笑。最近陳家三兄妹，有事沒事的來個電話問候一下，相互之間比以前要熟絡多了。這是陳家表示肯定的一種方式，也是陳家這一代人表示承認的態度。

    楊帆笑著說：「有沒有時間不好說，我要問問秘書，有沒有別的安排，你稍微等一下。」楊帆捂著電話，把林頓叫進來，問了問今天的安排。林頓說：「具體的安排沒有，就是下午本來計劃是到野兔嶺鄉去看看古跡修繕情況的，上次楊帆幫忙弄了五十萬，已經派下去了。」

    這個事情可以推一推，楊帆對陳昌科說：「行，我可以上來，你說地方。」

    掛了電話，楊帆上樓來，找到洪成鋼，換了個方式說這個事情。就說是一個攝制組下來拍電視劇，通過京城的朋友找到自己，尋求幫助的。楊帆考慮到緯縣區旅遊業的發展戰略，所以決定上去接待一下。

    既然是為公事，洪成鋼現在就指望著楊帆呢，沒有絲毫猶豫點頭答應了。

    楊帆打了招呼，獨自駕車前往市區，到了劇組下榻的賓館，遠遠的就能看見兩個大氣球拉著兩天橫幅，上面寫的是歡迎XX劇組入住酒店的字樣。剛把車開到賓館門口，楊帆就不得不把車停下了，因為幾十個少男少女堵在門口，手裡舉著「秦馨」地字樣。圍在門口一通喊：「秦馨，秦馨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看見這個陣勢，再看看裡頭忙著維持秩序的保安，楊帆心中暗暗地叫苦，心說遇見粉絲群了。這個劇組裡沒準某個明星很出名。小地方的粉絲，沒有那麼瘋，人數好像也沒那麼多。楊帆在後面一通按喇叭，保安急忙過來開道。楊帆慢慢的開了進去，停好車後出來，發現那些粉絲突然一陣尖叫。只見酒店大門口，一個帶著墨鏡的漂亮女人出來，七八個壯漢急忙上來，攔住那些衝過來的粉絲，把他們隔在停車場的護欄外面。

    被阻擋了去路的粉絲們。站在護欄外拚命地朝裡伸手，那個瘋狂的架勢，楊帆還是頭一次遭遇。再看看那個帶著墨鏡的女人，臉上掛著非常職業的微笑，拿著一疊照片，挨個的發給那些伸進來的手。還不時的朝那些粉絲招手致意，看那意思比市委書記還有派頭。

    楊帆看著覺得挺搞笑地。這一類的女人，也許追求的就是這表面上的光鮮吧。暗地裡是不是讓人按在身下折騰，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楊帆笑了笑往裡走到大堂的時候。一個保安過來攔住楊帆說：「你好，請出示房卡，因為要接待劇組，我們正在清場，請您配合。」

    還沒等楊帆說話呢，邊上的沙發上，一群女人圍著楊偉正在那裡忽悠呢，鶯鶯燕燕的環繞中，楊偉好不瀟灑。聽見保安攔住楊帆地時候。楊偉一扭頭。看見是楊帆來了，立刻擺脫一干女人過來。衝著保安嚷嚷。

    「你怎麼回事？怎麼能攔著楊老闆，什麼眼神嘛？」這傢伙訓孫子似的口氣，楊帆眉頭一皺，沒好臉色的對楊偉說：「你咋呼啥？不能好好說話啊？」

    「是，是，我今後一定注意。」楊偉地馬匹拍到馬腿上了，立刻尷尬的後退一步，低著頭彎著腰等楊帆接下來的訓斥。

    楊帆都不愛說他，只是冷著臉說：「你們老闆住哪個房間呢？」楊偉立刻抬頭媚笑著說：「我帶您去吧。」

    楊帆出厭煩的表情說：「不用麻煩你了，告訴我房間號就行。」楊偉多少有點尷尬，不過還是很快就笑著說：「708號。」

    楊帆擺擺手上去了，留下楊偉在原地擦汗，一干女子圍了上來，有膽子大的低聲問：「這是誰啊？這麼拽？長的很帥啊，國內沒見過他拍的戲啊。」

    楊偉看著楊帆的背影還沒怎麼走遠呢，嚇的連忙壓低聲音說：「姑奶奶，小點聲。這位大爺，最討厭別人說他地藝人了。你們今後可要注意了，別害我。得罪了他，別說配角了，龍套都沒你們地事了。」

    女人都是八卦的，立刻有人腦筋開始亂轉了，一個挺漂亮地女人湊上前來對楊偉低聲說：「他到底是誰啊？咱姐們有沒戲？」

    楊偉朝她一翻白眼說：「你就拉到吧，人家的女朋友，比秦馨都漂亮。上次要不是為了這個，我……，算了，不跟你們廢話了。我得給老闆打個電話。」

    楊帆來到708，還沒按門鈴呢，裡面已經主動開門了，出來一個穿著一件低胸襯衫，帶著衣服眼睛，一眼看去是個男人都無法不注意其深深的乳溝，身材極其火爆年輕女人。

    「楊帆先生麼？」

    楊帆笑了笑點點頭，女子往邊上一讓說：「請進！」楊帆進門來，裡頭房間裡，陳昌科邊走邊穿著襯衣出來了，看見楊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你來之前怎麼也不打個電話上來，我好下去接你。」

    楊帆笑而不答，而是伸手指了指陳昌科的臉。陳昌科愣了一下，隨即笑笑說：「你先坐下，我去洗手間。」楊帆指的是陳昌科臉上的一道口紅印記，天曉得楊帆上來之前，裡頭在做什麼。那個女人端茶過來的時候，楊帆掃了一眼，女人的額頭和頸子上，細細密密的一層汗，胸前的襯衣邊都濕了。

    沒一會陳昌科就出來了，揮揮手示意女人出去，坐下後笑著問：「最近怎麼樣？感覺你黑了許多，不過人很精神。」

    楊帆苦笑了一聲說：「我是辛苦的命，前一段忙完了水果銷售的事情，這一段又要把區裡的旅遊抓起來，一刻也沒得閒的。」

    陳昌科聽了這話，不由的眉頭皺了皺，微微的搖頭說：「老四，我不贊成你搞旅遊。」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叫老四我不習慣。另外，你說說你不贊成的理由。」

    陳昌科微微沉吟了一番說：「緯縣的旅遊資源確實比較豐富，但是不成體系，也沒有多大的名氣。你要是作為一個大的構想來操作，沒有大量的投資，是無法運作起來的。最關鍵的是見效慢，就算你拉來大量的資金，短期內也未必能作出什麼樣子來。三五年以後，你肯定調離緯縣區了，到時候政績都是別人的，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陳昌科這番話，雖然有點難聽，但是很有道理。楊帆不由的陷入一番沉思中，發展旅遊業，是立足於緯縣的實際情況提出的構想，這個事情說起來楊帆還真的沒有考慮那麼遠，只是覺得從實際出發就去做了。

    「這個事情，我還是想做做看。不搞大，集中抓局部地區，搞個以農家樂結合遊玩的方式，看看效果再說，投資應該不會很大。」楊帆思慮了一番，還是決定做個嘗試。

    陳昌科心裡暗暗苦笑，覺得楊帆的性子太執拗了，發展旅遊業這個口號，多少人都喊爛了，真正做起來，哪個不是雷聲大雨點小？不過楊帆說不搞大，而是嘗試局部，搞個試點，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陳昌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了，笑了笑話題一轉說：「你要抓政績，我勸你還是從發展工商業入手。明年上海有個華中六省一市的工業博覽會，你可以去看一看，到時候我給你介紹幾個朋友。爭取拉一兩個項目回來，不出三年你們緯縣的GDP就上去了，又好看有快速。」

    這個建議倒是挺對楊帆的胃口的，聽的楊帆連連點頭說：「確實是這個道理，一個地方沒有工業，想要快速的發展經濟，根本就是空話。陳昌科笑了笑，心說自己怎麼也跟楊帆一樣了，見了面就談緯縣的工作上去了。看來，楊帆這個人，還是很能影響別人的思路的。

    陳昌科想著不由微微一笑，從桌子上拿起一包大熊貓丟給楊帆說：「剛才那個女秘書，不錯吧？管理學碩士學歷，身材一級棒，在床上超級帶勁。」

    楊帆不由連連苦笑，指著陳昌科說：「你啊，怎麼三句話離不開女人？」楊帆心裡還說，我現在身邊女人夠多了，別給我找麻煩了。

    陳昌科笑了笑說：「有什麼大不了的？玩玩而已，大家各取所需，我跟你說，這個***裡的女人，你隨便上，承諾的好處兌現了就成。」

    這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陳昌科笑了笑接著說：「嘿嘿，哥給你留了個好的，待會你看了就知道。」不等楊帆說話呢，陳昌科已經起來開門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齊國遠的手段

    楊帆的身後就是窗子，關閉的嚴實的窗簾和燈光，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門口傳來一陣低低的女人說話聲，還有陳昌科不滿的哼哼聲。楊帆在沒有陽光的屋子裡感覺到一種壓抑，站起身來走到窗前，伸手扯開窗簾。

    陽光瞬間充滿的客廳，在空調房間裡有點冷的感覺在陽光下消失了。楊帆下意識的往樓下看了看，那些粉絲們已經散的差不多了。保安卻依舊是一副高度戒備的架勢。

    「做人莫裝純，裝純遭人輪。」門口傳來陳昌科突然提高的嗓門，楊帆聽的清楚，不由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陳昌科一臉的冷笑回來了。

    看見楊帆，陳昌科臉上的陰沉更甚了，楊帆剛剛坐下，陳昌科就陰森的說：「才演了兩部戲的主角，就以為自己是個腕了，拿起架子跟老子裝純。」

    楊帆聽出這話裡頭的怒火，不由淡淡的笑著說：「你這是幹嘛？火氣那麼大。」楊帆心平氣和的樣子，弄的陳昌科臉上不由一陣赫然，多少有點不要意思的歎息一聲說：「我就是知道自己脾氣不好，有點事情都掛在臉上，這才沒走進官場這個***。」

    這時候門口還有人在嘀嘀咕咕的，陳昌科有點不耐煩的扭頭說：「楊偉，讓她回去吧，如今人家是腕了，我這當老闆都要看她的臉色了。」

    說著陳昌科哼了一聲，低聲對楊帆解釋說：「旗下的一個藝人，讓她來坐坐，推三阻四的搞到現在才來。」楊帆隱隱的感覺到陳昌科說地是誰。剛在進來地時候。那個叫什麼馨的女明星吧。楊帆是個基本不看電視劇的人，自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哪路神仙。

    「不願意來做就算了，不要強人所難嘛。」楊帆覺得陳昌科這麼幹，多少有點惡霸地主的嫌疑，自己搞不好就成了從犯了。

    門口又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說的挺著急地樣子。似乎是在解釋，沒一會之前那個女秘書，領著一個一身素白連衣裙的女子進來了。

    這個女人的樣子，用我見猶憐來形容，實在是再貼切不過了。說實話，楊帆多少有點感慨，剛才帶著墨鏡在粉絲面前的微笑和從容自如，現在完全看不見了。臨來之前估計是匆匆的洗了洗臉。妝都沒來得及化，一臉的惶恐走到陳昌科身邊低聲解釋說：「老闆，剛才肚子有點不舒服，我怕因此怠慢了您的客人，所以……。」

    陳昌科嗯了一聲，臉上的怒色似乎淡了許多，指了指對面一臉微笑看戲地楊帆說：「我兄弟，過去陪他坐坐。」

    楊帆看了看時間，淡淡的說：「不早了。中午我請客。」

    說著楊帆站了起來，陳昌科和秦馨都有點意外，同時愣了一下。楊帆一直沒有怎麼正眼看這個秦馨，骨子始終認為。這一類人的表情都是裝出來的。看與不看的意義都不大。

    還有一點，楊帆對之類女人不熟悉，睡了她們也不會有什麼成就感。

    「不出去了，外面不方便，坐下，我讓下面做了送進來。」陳昌科笑著說，示意楊帆坐下。秦馨多少有點侷促的看了看楊帆，臉色微微的平靜了一些，慢慢的走過來站在楊帆的面前。伸出手來說：「老闆。您好，我叫秦馨。請問您怎麼稱呼？」

    出於禮貌，楊帆握了握秦馨地小手，一股冰涼的感覺傳遞過來，楊帆很快就把手鬆開，淡淡的笑著說：「你叫我楊帆好了。」

    感覺到這個20出頭的女孩子是真地在害怕，楊帆心底微微一歎，表情變的沒有之前那麼生硬了。秦馨急急忙忙的挨著楊帆坐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看著楊帆低聲問：「楊先生，您是做什麼生意的？」

    「沒做什麼生意。」

    一對一答之間，楊帆顯得有點冷淡，弄的秦馨有點不知所措了，茫然的抬頭看看對面的陳昌科。陳昌科不出所料地笑了笑，回頭朝身邊地秘書一陣地嘀咕，女秘書笑著點頭起來，陳昌科笑呵呵的伸手在她地屁股上摸了一把。

    「要死了，也不看看有人呢。」女秘書白了陳昌科一眼，風情萬種的扭著腰身出去了。

    如果說這個女秘書是那種奔放型的女性，此刻楊帆身邊的秦馨，就像一朵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小白花。此刻的秦馨確實是在害怕，在這個***裡有日子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野豬滿地跑，秦馨還算是運氣的，還在大三就被楊偉發現上了戲。雖然當時是出於劇本考慮選的她，後來因為電視劇賣的不錯，似乎陳昌科也沒怎麼為難她過，一直挺順利的走到今天，也沒有遭遇到其他藝人遭遇的那些麻煩。至少是在今天以前，秦馨認為陳昌科還算是個正經的藝術人，沒有像其他的老闆那樣。

    這個***裡的潛規則，秦馨是非常清楚的，既然決定投身這個***，自然是早就有這樣的心裡準備的。相比與秦馨，多少有著銀幕夢想的女孩，奔走與一個又一個有點能量的男人床上？換來的也許就是那麼一兩分鐘的上鏡時間，剪輯的時候能不能抱的住，還是兩說。

    「你們聊，出去一下。」陳昌科笑著站起來，打個招呼出去了。

    身後的陽光有點烈，秦馨白皙的小手，在陽光下有一種透明的感覺，可能是不適應陽光的緣故，秦馨不自覺的抬手檔了一下臉，楊帆看見之後默默的站起來，回頭把窗簾拉上了，這個舉動讓秦馨的表情有點緊張了起來，雙手似乎都在微微的發抖。

    「我去一下洗手間。」秦馨說著站了起來，匆忙的溜走。

    楊帆多少有點哭笑不得，心說你還當真了。老子沒見過女人麼？楊帆從來不把自己當作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那種欺男霸女的惡棍。

    這時候楊帆地電話響了，接過來一看楊帆微微地笑了笑，接聽之後裡面傳來齊國遠矜持的聲音：「楊書記，那個事情倒了關鍵時刻了。具體的你上來，我們見面談？」

    「呵呵，正好我在市區呢。你說地方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楊帆看看洗手間的門還是關著的，多少有點不屑的搖搖頭，想想連招呼都懶得打了，站起身開門出來。走廊上地一個保安看見楊帆出來，立刻慇勤的過來招呼。

    「您有啥吩咐？」

    「我有點事情得走了。」楊帆沒有跟他多解釋，匆匆的往外走，走到樓下的時候。才摸出手機給陳昌科發了個短信，「有事先走，晚上我請吃飯。」

    楊帆離開至少五分鐘，洗手間裡思想鬥爭結束的秦馨這才出來，看見空空的客廳不由當場傻掉了，急忙到裡面兩個房間裡看看，也沒看見人，追出門來才從保安那知道，楊帆已經有事先走了。

    秦馨對楊帆倒沒有多少惡感。***裡面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男人多了，私下拉著手就不肯放，想著立刻就把你弄上床的男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秦馨從楊帆地舉止之間，隱隱的能感覺到一種貫穿其中的禮貌。不管怎麼說。楊帆的離開，讓秦馨有一種逃過一劫的感覺。

    秦馨心裡非常清楚，捨不得離開這個***的話，就要有陪男人上床的思想準備。將來會陪幾個男人上床，那就要看運氣了。

    來到齊國遠說的茶苑，敲門進去，發現裡面已經挺熱鬧的，朱凡、閔建、齊國遠三人同時站起來，笑著招呼楊帆。

    閔建看見楊帆就開玩笑：「我地天啊。兄弟你是從非洲逃難回來的麼？怎麼黑成這樣樣子？我都不敢認了。」

    楊帆熱情的握手說：「你們上面的老爺們。怎麼曉得我這個基層幹部地苦啊。」

    朱凡在邊上聽了笑著說：「閔局長，我可不是挑事的人啊。不過楊帆這明顯是在罵你官僚作風呢，換成我可不能忍啊。」

    閔建哈哈哈的大笑，使勁的握了握楊帆的手說：「行，當哥哥的慫了行不，放過我吧。」

    大家的心情看著都不錯，齊國遠笑呵呵的過來，握了握手說：「就等你一個了，走吧，出發，米西米西的幹活。」

    朱凡裝著皺眉地樣子，握著楊帆地手看著齊國遠說：「哪來的小日本啊，揍他。」

    齊國遠聽了哈哈一笑說：「別啊，留點力氣，睡日本娘們去。」

    四人出了茶苑，上了一輛奔馳，齊國遠親自開車，出了市中心，來到城郊地一所別墅內。兩個穿著和服的踩著木屐梳著那種南瓜頭的女人，口中嘰裡呱啦的跪在門口迎接的時候，楊帆不禁啞然。

    「還真的是日本娘們啊？」朱凡不禁開口說，閔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笑著說：「嘿嘿，那我們罵她兩句，小日本，騷娘們，她們應該聽不懂哈。」

    拿著車鑰匙過來的齊國遠聽見這一句，立刻笑著說：「拉到吧，這些日本娘們，都是我從上海開的買賣裡帶來的，都在中國呆了一兩年了，中國話可是聽的懂的。」

    楊帆多少有點奇怪，湊近了低聲問：「怎麼回事？」

    齊國遠笑著招呼大家進去，同時解釋說：「說白了不稀奇，早年我老齊也是留學日本的高材生。在日本呆了五年，啥都沒覺得好，就覺得這日本娘們還過得去。這不，回國之後吧，我和幾個日本同學一忽悠，說中國的錢好賺啊，他們就把老婆妹子都給我送來了，開了幾家日本料理店。我老齊的第一桶金就是這麼來的。 」

    齊國遠這是半真半假的開玩笑，不過大家也都沒當真，很多事情都是不足為外人道。都是明白人，誰也不會去追根問底的觸忌諱。

    這個別墅裡頭，明顯是專門裝修過的，完全是按照日本風格來搞的。四人在榻榻米上地墊子上坐下。四個日本娘跪坐在一邊伺候。

    「媽地。沒想到我沒出國也過能感受一下日本人的生活方式。老齊，你在日本呆過，你說說這個國家如何？」閔建笑著問，大家的目光一起朝齊國遠看了過來。

    齊國遠撇了撇嘴巴說：「怎麼說呢？從某些角度看，日本比我們更像社會主義。不過，日本人大多數工作壓力都很大。國家雖然富裕，但活著都累的很。日本人的自殺率居高不下，就是因為生活壓力大，心理疾病患者基數龐大。同樣是發達國家，歐洲則比日本的情況好很多，西歐發達國家，中產階級佔了大多數，社會保障體系健全。」

    看了看身邊地日本娘們。朱凡多少有點指著和尚罵賊禿的說：「日本我也不喜歡，別的不說，見人就鞠躬、吃飯坐地板還要跪著這些規矩，我見了就覺得假、覺得累。」

    楊帆在邊上聽了不由哈哈大笑說：「這些規矩，在地板上跪坐，可怨不得日本人。這都是日本在唐朝的時候，從中國學去的。古人說席地而坐，指的就是墊一張小蓆子，跪坐在地。上位者或者長者敬酒的時候。是要離開席位的。史記上有明確記載，因為這個事情灌夫和竇嬰都倒霉了，當然這只是一個導火索罷了。」

    閔建聽了不由連連點頭說：「說起來，咱們中國人在文化上地進化。倒是走在前面，而且進化的非常徹底。不過反過來看，很多東西，現在也只能在古書裡找到了。」

    齊國遠連忙笑著說：「跑題了，跑題了。我這麼辛苦從上海弄來這些，不是讓大家來談論歷史和文化的，趕緊的喝酒吃菜。」

    整個酒宴的過程，身邊的日本女人甚是安靜，不過是時時的布菜。基本沒有多話。四人聊的倒也開心。不知不覺間，日本清酒雖然淡。但是後勁還是不小的。喝了一會，酒勁有點上來了。

    朱凡歎息一聲，抱著身邊地日本女人說：「這些年，中國和日本之間的紛爭不斷，國內的氣氛總體上是仇日。說起小日本，二戰時期干的那些事情死不承認地嘴臉，確實讓人恨的牙根癢癢。」

    齊國遠笑著說：「實際上，日本國內仇華情緒只是少數。真正最不喜歡中國人的，不是日本人，而是韓國人。好像某個歐洲的媒體，做過這方面調查。」

    閔建這時候笑著說：「說這些做啥，咱們不喜歡小日本，不妨礙咱們睡日本娘們是吧？」

    四人一起哈哈大笑，這話到還真實在。楊帆也在跟著笑，不過心裡倒是非常佩服齊國遠，這傢伙的花樣真夠多的，居然從上海弄來日本女人，看來齊國遠在舊城改造的事情上，是打算大幹一場了。

    齊國遠笑罷放下酒杯，淡淡的笑著說：「今天請三位來呢，一是熱鬧一下，放鬆一下。二呢，兄弟我那點事情，也要拜託兩位領導從中斡旋。」

    朱凡這時候淡淡的笑了笑說：「這地方不錯，改天我請季市長過來坐坐。」

    閔建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說虛地。盡力而為吧。」

    楊帆在邊上聽地仔細，心說事情是政府方面在做，李樹堂那邊應該不會太多的插手。閔建是財政局長，說起來敢不買他地帳的人，還真的沒幾個。很明顯，閔建是不打算請李樹堂到這種地方來的，其他行局的負責人，就另說了。

    最近休息不足，酒喝多了，頭有點暈，楊帆看看時候不早，苦笑著說：「沒我的事情，我去躺一會。」其他三位不由一陣愕然，隨即紛紛曖昧的笑了起來。

    朱凡嘖嘖說：「沒看出來啊兄弟，原來這裡頭你最心急啊。」

    楊帆頗為冤枉的苦笑，心說陳昌科那邊的女明星我都沒動心，別說日本娘們了。不過楊帆沒在臉上，只是淡淡的笑著說：「累了，最近沒休息好。」

    閔建嘿嘿一笑，語氣多少有點淫蕩的說：「是啊，是啊，大家都累了，我們理解你。」

    等於白解釋了，楊帆乾脆站起來，齊國遠朝楊帆身邊的那個女人點點頭，日本女人用生硬的中文說：「請跟我來。」

    到了樓上，日本女人跪下，推開一個房間門。低聲說：「請進。」

    楊帆信步而入，裡面空蕩蕩的，日本女人跟進來，忙碌著從櫃子裡拿出被子鋪好，然後跪在邊上說：「先生請。」

    楊帆過去躺下，日本女人低頭開始解開和服的帶子，楊帆見了一抬手說：「不用了，我頭疼，幫我按一按就行。」

    日本女人沒聽明白，愣了愣，楊帆只好比劃了一個手勢，日本女人連忙說：「嗨。」

    這個日本女人長的還算不錯，尤其是皮膚很好，不過楊帆漂亮女人經歷的多了，免疫力也大大的增加。加上最近實在是累了，所以真的沒往那上面去想。日本女人熟練的靠著牆，沖楊帆笑著做了個動作，示意楊帆靠在她的胸前。

    楊帆依言靠了上去，頭枕著兩團綿軟之間，確實非常的舒服。心說這日本女人確實會伺候男人的時候，一爽柔軟的小手已經安在頭上，力道適中，非常的舒服。

    楊帆明顯的感覺到，這些女人訓練有素，幹這個營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心裡那份想法就越發的淡了，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服務，不知不覺的居然睡著了。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楊帆似乎感覺有人在脫自己的衣服，瞌睡實在是太嚴重了，楊帆也沒有去理睬。

    一覺睡醒時，楊帆四下張望了一下，習慣性的找地方看時間。牆壁上的掛鐘上顯示，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覺得身上有點涼，楊帆這才發現，自己只穿了一條短褲，脫下來的衣服正整齊的擺在榻前。睡著了被人脫光了都不知道，可見那人日本女人動作之輕柔。

    楊帆爬起來，酒後的頭還是有點暈乎，已經好很多了。房門這時候輕輕的推開了，之前那個日本女人進來，跪在門口低聲說：「您起來了。」

    楊帆點點頭時，女人進來低聲問：「要去洗一洗麼？後面有桑拿。楊帆想想還是算了，搖搖頭說：「我還有事情要做，該走了。」

    日本女人過來伺候楊帆穿戴完畢，彎著腰一陣小碎步在前面說：「您請跟我來。」房間裡的一個門被推開，裡頭有盥洗室。

    梳洗完畢之後，楊帆出門下樓，日本女人跟在後面半個身位，甚是恭敬的樣子。楊帆沒覺得這是發自內心的舉動，應該是看在錢的面子上，這說明人家敬業。

    樓下的沙發上，齊國遠正坐在那裡抽煙，看見楊帆下來不由笑了笑說：「感覺如何？這些女人都是正宗的日本血統。」

    楊帆聽了笑了笑說：「你拉倒吧，日本天皇搞不好都有中國血統。從唐朝開始，日本為了改善人種，送了多少女人到中國來受種？那些在中國受孕的女人，送回國後都被捧著，身份立刻就是貴族了。這種現象，在北宋的時候達到了極致。」

    齊國遠聽了一拍大腿說：「馬勒戈壁的，那老子花這些錢弄她們來，不是虧大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存心找麻煩

    兩人隨意的聊了起來，楊帆從齊國遠的這番做派，猜到這廝所圖非小。說了幾句之後，齊國遠壓低聲音湊過來說：「這次的舊城改造的規模不小，宛陵的地皮雖然不算值錢，但是操作好了利潤空間還是驚人的。」

    齊國遠生意上的事情，楊帆不想摻和進去，所以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淡淡的笑著說：「老齊你是做大買賣的，有機會當然是要放手去幹。我這個人不貪心，順便幫朋友弄兩塊地皮就行。」

    齊國遠確實有把楊帆往深水裡拉的意思，這種人的眼睛賊毒，他看的出來楊帆今後注定是前程遠大的，所以要在早期就下本錢投資。楊帆矜持的態度，齊國遠也沒有在意，官場上的人，哪一個不是不見鬼子不掛弦的主？哪一個不是滑不留手的？慢慢往深水裡拽就是了。

    聽楊帆提起一個劇組到緯縣去拍戲的事情，齊國遠不由微微出思索的樣子說：「對啊，這是個好辦法。回頭你介紹一下行不，我花點錢請幾個女演員來幫忙陪客，很有面子的事情。」

    這個傢伙的無孔不入，讓楊帆微微的警覺了起來，心說以後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他這種要是和陳昌科勾搭上了，天曉得會玩出啥花樣來。有了這等心思，楊帆就加了一份小心。

    「看看吧，這個事情我可不敢打包票。」

    楊帆這麼說，齊國遠點頭表示理解：「你不是一個***裡的，確實不好說話。其實這個事情不難辦，我也有相關的熟人。回頭我去想點辦法。花錢就能解決的事情。到時候算你一個？」

    楊帆倒是沒想到，這廝惦記著拿女明星來拉自己下水，不由地微微一笑說：「我還是算了，你把蘇菲瑪索弄來，我倒是有點興趣。」

    齊國遠瞪著眼睛說：「外行了吧？這西方女人地毛孔粗大，皮膚粗。一般過了20歲就沒法看了。身上還有股子檀騷味道。全靠香水來遮掩。」

    楊帆做舉手頭像狀，笑著說：「好了，換個話題。他們兩個走了？」

    齊國遠看看樓上，做了個手勢說：「走個屁啊，喝酒之後桑拿，日本娘們全程陪伴，樂不思蜀呢。」說到這裡，齊國遠不由笑著看看楊帆說：「那個女的看不上還是怎麼的？那可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還在中國留學的，正經的兼職良家。」

    楊帆正在喝茶，一口茶嗆到了，咳嗽連連。好一會才緩過來，笑著罵：「你到底是做啥買賣地？怎麼搞的像是職業人販子？」

    齊國遠微微一笑說：「我的買賣很雜，早年間太傲氣了有點不信邪，在中國想發財還是和政府做買賣來的最快。彎路走了很多，如今算是徹底的悟透了。」齊國遠說的半真半假的，楊帆算是一點都沒敢相信。

    看看時間。楊帆覺得該回去了，便起身告辭回酒店去。齊國遠送出門來，一個保安把楊帆的車鑰匙送上來，目送著楊帆地車子消失之後。齊國遠微微的一聲歎息，目光中出思索。

    楊帆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架子，也肯幫忙，但就是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讓你徹底的接近。樓上那兩位現在已經好的稱兄道弟了，偏生最想搞定的楊帆這個樣子，讓齊國遠多少有點遺憾。

    回到酒店，直奔708，到了門口按門鈴之後。一會裡面的門開了。出秦馨怯怯的表情。這女子居然穿著一身睡衣就出來了。

    楊帆沒有過多的關注她，逕直到沙發上坐下。接過秦馨倒來地茶水後笑著問：「你們陳老闆呢？」

    秦馨似乎還是有點緊張，低著頭想挨著楊帆坐下時，猛受驚似的抬頭說：「哦，他們住別的房間去了，這個房間是留給你我的。」

    這個話算是給了楊帆一個明確地暗示了，楊帆掃了秦馨一眼，短袖的睡衣出頸部和胸前一片白嫩，確實挺吸引人的。不過楊帆沒這個心思，只是笑了笑說：「你去換身衣服吧，準備出去吃飯。」

    秦馨愣了一下，隨即出歡喜之色，使勁的點點頭回裡面房間去了，不一會裡面傳出一陣歡快的歌聲。不多時，穿了一件白色T恤，一條黑色中褲的秦馨出來了。這個打扮的秦馨，就像是一個高中女生，看著非常的純潔。楊帆不知道怎麼想起了陳昌科的那句話，「做人莫裝純，裝純遭人輪。」

    「你地歌唱地不錯！」還有一點時間，楊帆不想幹坐著，指了指對面的位置，示意秦馨坐下。秦馨臉上地笑容，多少有點像裝出來的，坐下之後顯得有點侷促的說：「我唱的不好。」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各種嗜好的都有，沒準有的就喜歡拔女人衣服的過程也未必。

    「真的唱的不錯，謙虛就沒意思了。」楊帆覺得有點沒意思了，這個女人太緊張了。

    秦馨低著頭低聲說：「以前倒是有過出唱片的幻想，後來去過幾家唱片公司，他們開除的條件太過分，我就沒再去了。我們老闆倒是有讓我出一張唱片的意思，不過這個事情還沒定下來。」

    楊帆見秦馨漸漸放鬆了，這才有繼續說話的慾望，笑了笑問：「你剛才唱的什麼？」

    「新劇的主題曲，監製說我唱的很好，想讓我來唱這個主題曲。」秦馨抬起頭來，出一絲期待的目光，這個目光讓楊帆對秦馨積累起來的些許好感，瞬間就消失的乾淨。

    歸根結底，她是混這個***的，是有足夠的思想準備的。再純潔地鳥，掉進墨池裡出來也是黑地。楊帆一瞬間就市區了繼續談話的興趣，只是覺得秦馨有點可憐。就沖這一點。楊帆想了想說：「這個事情。我跟你們老闆說吧。」

    秦馨頓時出激動和感激的目光，楊帆這時候已經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夕陽說：「時候不早，你去通知你們老闆，說晚上我請吃飯。」

    秦馨哦了一聲。點頭出去了。帶上門的一瞬間，看看四下無人，激動的揮舞了一下拳頭。楊帆並不知道，自己走以後，陳昌科對秦馨說過，伺候好楊帆，主演和主唱全是她地。楊帆只要有半點的不滿意，就收拾行李立刻滾蛋。你不願意上，有的是想上的人。

    激動之餘，秦馨不由的出一絲失落的目光，楊帆雖然答應幫著說話，也就是沒有表示不滿意的意思。但是，一直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在這個***裡，就是遲一天早一天地事情，以其讓那些中年大叔佔了頭籌，還不如隨了楊帆這個還是很帥的年輕人。起碼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很有背景的樣子，今後多個護身符。

    年輕女孩都大都喜歡帥哥，秦馨的心思一點都不稀奇。之前的緊張，不過是因為沒經驗罷了。而且還有一點賣身的心理作用在作怪。

    沒等到五分鐘，陳昌科笑呵呵的回來了，看見楊帆就笑著說：「兄弟你真行啊，給你好車不開，開輛破桑塔納。」

    楊帆苦著臉說：「別害我，我可不想被人舉報了。」

    陳昌科笑著說：「你算了吧，大驚小怪的，不就是開一輛好車麼？」

    楊帆笑笑說：「國家幹部，公家有配車。何必去出那個風頭？」

    陳昌科點點頭說：「生活上低調是有道理的。但是在工作上，該出地風頭還是要出的。」

    跟隨而入的秦馨。聽見這兩人的對話，不由地朝楊帆出詢問的目光，陳昌科似乎明白她的心思，笑著回頭說：「我們家老四，唯一混官場的，23歲，緯縣區副書記。」

    秦馨是知道陳昌科的背景的，京城裡各種娛樂公司多了，八卦的來源不要太多。現在聽說楊帆實際上也是陳家人，看意思今後還是一個做大官的，眼睛裡的小星星開始往外冒了。

    楊帆沒有顯擺地意思，淡淡地笑了笑說：「隨便找和地方，一起吃個飯，就不要興師動眾的了。陳昌科點點頭說：「你請客，一般地人也不夠資格啊。就我們兩個，加上秘書和秦馨，你看怎麼樣？」

    楊帆點點頭表示可以，說著摸出電話，打給劉鐵，說了下情況。劉鐵聽出楊帆挺重視的意思，連連點頭說：「謫仙居吧，地方夠偏僻，我把三樓空出來。」

    出門的時候，秦馨衣服特務的打扮，帶著帽子墨鏡，匆匆的上了楊帆的破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多少有點好奇的問：「您怎麼開這麼差的車？我都打算存點錢，買輛寶馬。」

    楊帆沒有接茬，發動車子後，開除院子時才淡淡的說：「我不是有錢人。」

    秦馨還算識趣，看出楊帆的神態不對。一路上嘴巴就沒敢主動說話了。

    晚飯的過程很簡單，菜式也簡單的，都是一些地方菜，因為兩個女人的存在，氣氛還是很不錯的，過程就不一一細說了。看看吃的差不錯了，楊帆第一個站起說：「時候不早，我明天還有公事要處理，先回去了，反正你們也要去緯縣區，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

    楊帆放著明星美女不留下來過去，著急趕回去，失望的不止是陳昌科，還有秦馨。女人就是這麼複雜，之前沒有下決心的時候，緊張的要死。現在楊帆閃人了，心裡又無比失落。

    陳昌科點點頭，沒有挽留。楊帆的性格，他是比較清楚的。決定的事情，一般都不會改。

    楊帆走後，剩下三個人坐在那裡。那個女秘書笑著說：「老闆，你這個兄弟真帥，我都看著有點動心了。」陳昌科絲毫沒有吃醋的意思，淡淡的冷笑說：「他未必看的上你，你們也別以為自己多漂亮。我跟你們說，見了楊帆地娘。也就是我小嬸。你們各個都得自慚形穢。」

    這話，實在有點打擊人。兩個女人不論怎麼想，都覺得一個幾十歲地女人，能漂亮到哪裡去？陳昌科似乎知道她們心裡的想法，加了一句說：「不服氣是吧？」

    說著，站起身來示意大家撤退。

    回到緯縣。楊帆又回到了忙碌的工作中，這一段曉雲似乎知道楊帆辛苦，沒有怎麼來糾纏，每天三頓送飯都是那個小葉來做。十全大補湯還是每天都在喝，不過量比以前少了許多。楊帆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天反應強烈，完全是因為曉雲下了三倍的量。

    不過，這玩意喝了。確實每天精神都很要，坐長了腰也不酸。忙碌到深夜，總算是把那個旅遊規劃的報告看完了。想起陳昌科說的話，楊帆地心裡多少有點猶豫。不過楊帆從來都是不信邪的主，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事情做下去，決定找個機會到省城去，讓電視台的人給宣傳一下，主要是宣傳野兔嶺鄉。

    說起來，余鳳霞一干鄉領導的準備還是很充分的。地方特色的菜餚和小吃就列了一張紙。還策劃了一個上山抓野兔子的項目。楊帆覺得，別的不說，抓野兔子地項目，肯定能吸引不少人來。

    第二天一早。楊帆問過林頓，一天都沒有會議後，這才下到野兔嶺鄉來視察。余鳳霞如今腦門上貼著一個「楊」字呢，楊帆交代的事情，自然是非常的賣力。余鳳霞和江青山陪同楊帆往翠浮庵走來，一路上不少瓦匠在忙碌，不時需要從邊上繞著走。

    來到翠浮庵，卻沒有大興土木的意思，只是幾個瓦匠。正在維修院牆。楊帆回頭看看余鳳霞。等她給一個解釋。

    余鳳霞心領神會的上前說：「這個修繕的工程，市旅遊局和博物館的人不知道怎麼知道了。他們來了個電話。意思是要技術上的介入，需要一筆費用。」

    楊帆一聽這個話，立刻就明白啥意思了，這些清水衙門的人，窮都窮瘋了。有點機會還不伸手？借口無非是保護文物。

    「呵呵，他們要保護文物，怎麼這翠浮庵閒了這麼久，也沒見他們來管過？院牆都塌倒了也不拿錢來修，我們要修他們倒管我們要錢。豈有此理！」楊帆連連冷笑，心裡不由一陣來氣，心說這幫王八蛋，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是不行地。，

    江青山這時候過來，笑著說：「楊書記，其實也不能全怪他們。國家有明確的規定，他們也指照章辦事，總不能由著下面亂搞吧，既然要辦事，當然是要意思一下的。我算了算，錢也不多，就五萬多塊，乾脆給他們算了。」

    楊帆嘿嘿一笑說：「江鄉長，你真大方，一下就甩出去5萬，眼皮都不帶眨的。」

    江青山被說地頓時臉色尷尬無比，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楊帆心裡估摸著，這個事情沒準跟這個傢伙有點關係。

    余鳳霞見楊帆數落江青山，很不仗義的過來落井下石，不陰不陽的說：「是啊，博物館的五萬塊是不對，可是旅遊局那邊還要10萬呢，也一起給了？」

    楊帆不由的皺起眉頭問：「旅遊局又怎麼了？什麼10萬塊？」

    余鳳霞憤憤不平的說：「還能是什麼？要錢唄，借口是什麼新景點的立項費用。說了一大堆的話，申報啊，審核啊，最後開口要10萬塊。您一共才搞來50萬，他們這一伸手，還剩下幾個？」

    楊帆不動聲色的問：「區裡面地相關部門是什麼意見？」

    余鳳霞苦笑說：「他們能有什麼意見，全部裝啞巴，問急眼了就說是市局事情，跟他們沒關係。他們不出這個頭。」

    楊帆正在火頭上呢，余鳳霞又說：「昨天，還有個報社地記者來了，一通吃喝之後，要三千塊錢，說是給我們宣傳宣傳。我不在鄉里，江鄉長接待的。」

    楊帆地臉色頓時成了鍋底，瞄著江青山，冷冷的問：「三千塊錢，你給了？」

    江青山低著頭，目光裡那個怨毒只能衝著地面，好一陣緩過來了，才期期艾艾的抬頭說：「我看錢也不多，我又有這個權利，所以就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主給了，免得那些筆桿子給我們搗亂。他還說，他還是作協的，最近在出一本介紹地方風土人情的書。」

    「放他娘的屁！」楊帆忍不住說了粗話，指著江青山的鼻子說：「你有沒有腦子？平時也不看報學習，作協裡頭全是混蛋。這幫人出書，那都是要自己掏腰包的，他是不是還跟你要出書的贊助費了？」

    江青山豎起一根手指頭來，低聲說：「要了，一萬。我沒有簽字的權利，所以就沒答應，他們說過幾天還來。」

    楊帆氣的手直抖，指了幾下江青山，搖搖頭說：「算了，這個事情以後你別插手了。那三千塊錢，你給我補上。今後凡是用在旅遊開發上的資金，沒有餘鳳霞的簽字，一分錢別人也不能動。」

    楊帆存了收拾人的心思後，立刻往區裡趕。午飯是林頓買來的乾糧，在車上用礦泉水對付下去。回到區裡，正好趕上下午上班。存心找麻煩的楊帆讓司機小王把車停在旅遊局五十米之外，下車後一個人慢慢的朝旅遊局走來。

    旅遊局裡靜悄悄的，樓道裡一個人也看不見，楊帆一路走過去，沒有一個辦公室裡能看見人的。上了2樓，猛的聽見一陣嬉笑聲。楊帆走了過去，中間一個大辦公室裡，幾個男女正在那裡聊天。

    楊帆敲了敲門，裡頭的人一個都沒有理睬的意思，楊帆不動聲色的又使勁敲了幾下，裡頭人一律是白眼伺候。楊帆臉上的陰笑終於浮上來，抬起腳，對這門，狠狠一踹。光噹一聲，這一下裡面的人全呆住了。

    楊帆看著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低頭查看了一下門，質量不錯還沒壞，就一個腳印。做完這個動作，楊帆起身拍拍手，笑了笑說：「很熱鬧啊，大家說什麼呢？這麼投入。」

    這時候，隔壁辦公室裡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邊出來，還一邊穿著衣服，打著哈欠說：「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睡午覺了？」

    楊帆回過頭來，衝他陰森森的笑了笑，然後繼續回頭。

    裡面的人這時候反應過來了，發現楊帆就一個人，一個年輕一點的小伙子上來，楊帆的鼻子說：「龍你個媽媽，你搞嗎或？找打架是吧？」

    楊帆一伸手，飛快的抓住他的手指往回一彎，哎喲一聲，小伙子吃疼不過，人蹲下來了。這時候走廊裡那個中年男子已經回過神來了，幾乎是跑到楊帆的面前，出討好的笑容。

    「楊書記，您怎麼來了？」問候完楊帆後，中年男子一腳踢了一下面前的小伙子，罵到：「龍你個媽媽，你小狗日罵哪個？瞎了眼睛想死是吧？還不趕緊給老子道歉，這是區委楊副書記。」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整人的理由

    一干人等面面相覷，雖然沒見過楊帆，但是名字是知道的。只是誰也沒想到，楊帆怎麼想起來到旅遊局來溜躂了。話說，旅遊局可是窮單位啊，緯縣區也沒啥地方可以收門票的，幾個所謂的景區，都是半死不活的。要不怎麼楊書記接管了問責制度後，都沒到過旅遊局呢？

    每個人都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楊帆回頭看見林頓遠遠的跟在後面，一招手說：「林頓你過來。」林頓一溜小跑過來了，楊帆冷冷的掃了一圈目光後，回頭對林頓說：「記錄一下。」

    林頓熟練的拉開架勢，楊帆低沉的說：「旅遊局上班時間多數辦公室裡沒有人，原因是在一起聊天。局長杜可思，上班時間還在睡午覺。有人上門辦事，無人理睬。」

    林度飛快的記錄完畢，還念了一遍。

    楊帆再次冷冷的掃了一圈後，慢慢的轉身走了。這時候旅遊局長杜可思才算回過神來，跟在後面彎著腰，一溜小跑說：「楊書記，您請聽我解釋……。」

    楊帆頭也不回的說：「你去向區常委會解釋吧。」

    楊帆快步走了，杜可思愣在原地，半天之後鐵青著臉回到大辦公室，看看一干手下，不由破口罵：「你們這群混蛋，老子被你們害死了。」

    回到車上，坐在前排的林頓，突然笑著回頭說：「楊書記。您看是不是和分管區長聯繫一下？」

    楊帆微微一笑說：「不用，回去吧。」

    天氣越來越熱了，車裡地空調似乎不夠熱，車子開動之後，楊帆顯得有點煩躁，揭開兩個扣子，搖下車窗吹風。這時候司機小王回頭笑著說：「楊書記。您下午不用車的話，我打算開去修理一下，空調不是很好。」

    楊帆不動聲色的突然問：「小王，最近和王局長還有走動麼？」

    楊帆指的是王偉新，以前的政府辦主任，現在的財政局長。司機小王的手抖了一下。心說昨天晚上去王偉新家呆了不到半個小時，楊帆怎麼就知道了。

    「呵呵，很少去了。昨天晚上去了一下，一個老戰友，最近下崗了，托我幫忙找份工作。王局長是我同宗地叔叔。」小王趕緊坦白。其實楊帆也就是靈機一動的問了一句。

    楊帆很隨意的問：「工作落實了麼？」

    小王歎息一聲說：「進體制內，哪有那麼容易。王局長也很為難，畢竟不沾親帶故的。」

    小王的坦白，讓楊帆的心裡舒服了很多，不由笑著說：「這個事情怎麼不跟我開口？」

    小王赫然一笑說：「你那麼忙，有點時間全撲在工作上，我可不敢拿這個事情打擾您。」

    楊帆笑了笑，摸出電話來，撥了曉雲地手機：「顧經理麼？你們雲嶺賓館的保安。每個月拿多少錢？」

    電話裡的曉雲，人正在宛陵市區呢，剛訓了一頓汽車銷售點的人，心情正嗨的時候呢。楊帆的電話。讓曉雲地心情越發的好了起來，笑嘻嘻的說：「你介紹的人，每個月1500，一般的員工只拿800的。」

    「嗯，我知道了。」楊帆掛了電話，對小王說：「要想在緯縣上班呢，一個月800，覺得少的話，我可以介紹到宛陵去做。一個月1500不難找到。如果想進體制內的話。我再想辦法。」

    小王一陣激動，連忙低聲說：「這個事情。實在是麻煩您了，回去我問問他。」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小王，你也別感激我。說實話，我是看你這個人實誠穩重，不是很好地交情，估計你也不會去找王偉新幫忙。你今後是長期跟我身邊的，有事情只要不是很過分，都可以找我。」

    楊帆這話，等於是說給小王和林頓兩個人聽的。大致的含義就是，大家好好幹啊，有啥困難呢，不過分地話都好說。其實這兩位能有啥難事？都是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這個話小王聽在耳朵裡，心裡除了感激，還是感激。反正呢，今後好好幹活，領導總是能看的見的。同樣的話，落在林頓的耳朵裡，又是另外一個味道了。林頓和小王不一樣，他是有奔頭的。楊帆的話，在他聽來，意思就是好好做事，少顯擺找麻煩，今後的前程要緊。

    小王點點頭說：「我曉得了。」說著集中精神注意前方，專心開車。

    林頓回頭笑了笑說：「楊書記！旅遊局地事情，要不要整個材料？」

    楊帆一聽這話就樂了，搞整人地材料，林頓的筆頭子絕對地夠用。這一招還是挺損的，典型的官場做派，殺人不見血。

    「呵呵，搞一份吧。」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沒有具體表明，到底怎麼擺弄旅遊局。

    林頓點點頭，表示明白後，立刻端坐身子，目視前方。

    楊帆剛剛回到辦公室，不到兩分鐘，電話就響起來了，裡頭傳來杜可思急迫的聲音說：「楊書記，我想向您回報工作。」

    聽到匯報工作這個說法，楊帆不由暗暗的冷笑，來到緯縣區也有日子了，可真的沒幾個人找自己回報工作啊。看來，一些人還真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最近忙的事情太多了，沒顧得上樹立威信，光知道幹活了，這個不是好習慣啊。「我現在很忙，回頭再說吧。」楊帆光的把電話掛了，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掛了電話，楊帆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腦子裡浮現滿頭大汗地杜可思的形象。這些人。只要拿住他的痛腳了，他們有的是辦法接近領導，先掛一掛好了。

    林頓的動作很快，還沒下班呢，拿著一份材料過來了。楊帆看了看時間，不過三個小時的樣子。接過林頓的材料一看，楊帆大致地掃了一眼。冷汗就出來了。這些搞文字的人，筆頭子太毒辣了。結合野兔嶺鄉發生的事情，加上下午楊帆去時的過程，凡始給你上綱上線，一份能搞的杜可思下崗的材料，就算是陰森森地出台了。

    「嗯。寫的不錯。放這吧，你去忙。」楊帆這就算是誇獎了一句，然後沒有下文了。林頓如今也是老機關了，領導不說話，絕對不多問，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下班之前。小王急急忙忙的上來了，進了辦公室朝楊帆恭敬的笑了笑說：「楊書記，我那個戰友說，能進體制內最好，不能的話，就去宛陵。他家地環境不好，就靠夫妻倆的2000塊收入過日子，還要贍養兩家的老人，能多幾個算幾個。人倒是不怕吃苦的。」

    不怕吃苦這個評語，倒是讓楊帆微微的心動了一下。

    「他以前做啥的？有什麼特長沒有？」楊帆問了一句，小王笑著說：「特長談不上，以前一起當汽車兵的。開車是沒問題。不過家裡老人身體不好，他不能離開太遠，所以沒有選擇給私人開車的職業。」

    楊帆想起上個月陳太忠說的煤窯上地事情來，煤窯本身沒車，都是提貨的人自己找車，很多時候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糾紛。還有水果運輸，以及藥材運輸的問題，也存在這樣地現象。永泰那邊，艾雲為這個事情也在頭疼。平時不忙的時候。有個兩輛車就能應付了，可不想專門養一個車隊增加開支。

    楊帆想到水果轉運站那邊。現在基本閒下來了，那地方雖然偏了一點，但是距離城區也不遠，地方也夠大，閒著怪可惜的。

    「小王啊，你看這樣好不好。回頭，你找你的戰友商量一下，他出面搞個配貨站。貨源的問題我可以幫著牽線。地方嘛，就在水果轉運站要一間靠路邊的房子。」楊帆正說著呢，林頓放下手上的活計，很上心的樣子聽著。

    楊帆掃了他一眼，想起上次他請交警吃飯的事情來，不由微微一笑說：「林頓，你有啥相反，可以說出來嘛，也快下班了，我們三個人密謀一下。」

    這個笑話地語氣，讓兩個人都跟著笑了起來，林頓笑著坐到小王地身邊說：「我家小舅子就是開車的，家裡有輛躍進小貨車，平時也送送煤啥地，勉強夠個溫飽。我尋思著，能不能這樣，把水果轉運站給承包下來，搞成一個停車場，邊上還可以搞旅館接待司機。住店可以免費停車嘛，這樣配貨站的生意也容易做起來。再湊點錢買兩輛車平時跑短途，水果運輸，藥材運輸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林頓的意思楊帆明白了，這是在順便解決自己小舅子的問題呢，估計為了小舅子的事情，林頓沒少頭疼。這個事情是好事，林頓的主意也確實不錯，有點一舉兩得的意思。

    楊帆想了想說：「這個事情我看林頓的主意好，小王你回去跟戰友說一下，算上林頓的小舅子一個，合夥把水果轉運站包下來。具體需要多少錢，你們跟我說，我找我姐開口，三十五萬的拿來用不成問題。」

    小王倒是有點暈乎了，一個工作的問題，怎麼就扯出三五十萬來了。三五十萬是多少人一輩子都攢不下的錢啊。

    楊帆既然這麼說了，小王覺得也不錯，連連點頭表示回去就說，事情這就算拿定了。林頓心裡也挺高興的，有個配貨站加旅館的營生，自己的小舅子今後不會太麻煩了。

    下班回到家，林頓把事情給老婆胡嫻這麼一說，胡嫻也來了精神了。小弟開車拉貨，如今不超載哪裡賺錢去，所以沒少被扣車，一扣車就找上門來，林頓都被弄怕了。自打林頓當上楊帆的秘書，這個現象倒是少了，但是小弟那邊又覺得，開車收入少了，讓林頓想別地辦法。林頓才跟的楊帆。正在低調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自然不會亂來。跟老婆一說，也確實是這個道理，胡嫻也只能跟著乾著急。現在好了，有解決辦法看。

    胡嫻挺開心的，正好孩子叫外婆給接去了，夫妻兩躺床上。說了一會話，胡嫻就來了意思了，狠狠的放浪了一把，上了一點技術難度的活，說是獎勵林頓。

    楊帆回到雲嶺賓館，剛剛到服務台。小葉就低聲叫住楊帆：「楊書記，有人等你好一會了。」說著指了指房門口，只見杜可思正蹲在門口，悶頭抽煙，一臉的矛盾和猶豫。

    楊帆朝小葉笑笑，咳嗽了一聲。沉著臉走了過來。杜可思看見楊帆回來，立刻站起一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楊書記，您回來了。」

    楊帆還是很冷淡，嗯了一聲說：「怎麼？有事？有事去我辦公室說啊，怎麼上這來了。」楊帆說著開門進屋，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門沒關上。

    杜可思立刻跟了進來，小心的把門帶上後，一臉堆笑的站在。微微的彎著腰，把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

    楊帆掃了一眼信封，瞪了杜可思一眼說：「收起來，不然立刻給我滾蛋。」

    杜可思嚇的一哆嗦。連解釋都沒有，連忙把信封收了起來。楊帆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還是顯得非常冷淡的說：「你們旅遊局了不起啊，平時不做正經事，還專門給做正經事地人下絆子。」

    杜可思正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呢，心說我哪裡得罪了楊帆，居然找上門去搞事情。這個時候猛然醒悟了，肯定是野兔嶺鄉的那檔子事情了。

    「楊書記，天地良心啊。野兔嶺鄉那裡的事情。我們區旅遊局可沒有往裡伸手啊。這個事情。我們只是按照正常的程序上報市局。」

    杜可思急急忙忙的解釋，臉上的汗水沒有原來那麼多了。楊帆哼了一聲。從包裡拿出林頓寫地材料，往他身上一丟說：「你自己看看，有沒有冤枉你們。」

    杜可思撿起材料看了看，頓時渾身都在發抖了，真的按照上面說的，拿到常委會上討論，別說是真憑實據了，就算是捕風捉影的，下去一個調查組真的查你了，誰的屁股是乾淨的？旅遊局是清水衙門，可好歹也是個衙門啊，拿公家錢為私人某點福利的事情，衙門裡的人誰敢說沒幹過？再說了，真要整你，需要理由麼？搞不了你下台，弄你去地方志辦公室、政策研究室坐著涼快去，讓你提前養老，難度應該不是很大。

    「楊書記，您可要聽我解釋啊，我可沒有對您不敬地地方啊。」杜可思說這個話，算是堅決要把自己摘出來了。

    「好啊，你打算怎麼解釋？」楊帆說著連連冷笑，摸出煙點上一隻，看看正在苦思冥想怎麼解釋的杜可思，歎息一聲丟過去一隻煙說：「坐下說話吧。」

    「謝謝楊書記！」杜可思點上煙後，猶豫了好一會，這才咬咬牙說：「楊書記，事情是這樣的。上個月，野兔嶺鄉的江鄉長找到我，說起要搞旅遊點地事情。我說這是好事，當然舉雙手贊成。可是他有又暗示說，余鳳霞那個女人，其實是靠著跟您……，才保住的位置，他心裡不平衡，說都是到嘴的鴨子飛了。」

    楊帆聽到這裡，不覺失聲笑了出來，淡淡的說：「江青山的想像力很豐富啊，你也別藏著掖著，不就是說余鳳霞跟我睡覺了，我才出面保下的麼？」

    楊帆這個態度上的變化，杜可思捕捉到之後，明白自己的思路是爭取的。擦了擦汗接著說：「江青山這個話，鬼才會相信。您地女朋友我是見過地。我當時沒接他的話，就說這個事情是區委高度重視地，我們只能大力協助。後來江青山就沒說別的了，直接離開了。過了兩天，市旅遊局和文物管理局那邊的電話就下來了，我聽說市旅遊局的辦公室主任，是江青山的高中同學。」

    話說到這個時候，杜可思算是把自己徹底的摘乾淨了，說的都是事實，所以他也比較順溜和從容，表情也挺自然的。楊帆覺得這就是事實真相了，旅遊局沒有這麼幹的動機，只有江青山這個希望搞下余鳳霞取而代之的人，才會幹這等勾當。

    發現楊帆的表情恢復了正常，杜可思想了想有說：「我還聽說過，江青山在小煤窯的事情上，私下裡說了您不少的壞話，說您擋了大家的財路。」

    楊帆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指了指桌子上的材料說：「好了，帶上材料回去吧。回去後好好想一想，怎麼把工作做好。」

    杜可思千恩萬謝的離開了，楊帆獨自坐在沙發上冷笑。江青山是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了，今後做事情也該展示一下狠辣的一面了。埋頭做事情的時期，應該算過去了。

    想到這裡，楊帆摸出電話來，撥通了余鳳霞的手機說：「余書記，江青山這個同志，是不是不太合適繼續在那個位置上呆著了？」

    余鳳霞那邊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低聲說：「我們家老卞說，您的意思就是我們的意思。」楊帆一看時間，再聽見電話裡還有鍋碗瓢盆的聲音，估計卞偉強在做飯，不由的微微一笑說：「卞區長在忙著做飯吧？呵呵，基本上我的原則是尊重下面同志的意見，根據同志們的意見來調整工作，這才能做到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嘛。」

    楊帆這一通雲山霧罩的暗示，傻子才聽不明白，余鳳霞笑了笑說：「楊書記，您放心，我們一定做好領導交代的工作。」

    放心電話，楊帆不由笑了笑，心說余鳳霞在下面，肯定有自己的班底，藉著這個機會搞掉江青山，余鳳霞也是求之不得的。提供點材料，那都是舉手之勞了。

    沒一會，電話又想了，這次是卞偉強打來的，聲音有點低沉的說：「楊書記，江青山是區委辦江主任的堂兄，這個事情您知道吧？」

    楊帆明白卞偉強的擔心和提醒，笑了笑說：「你們不要有顧慮，這些情況我都是瞭解的。最近有那麼一些人，估計是看我只知道埋頭做事情，當我不存在了。」

    楊帆殺氣騰騰的語氣，卞偉強聽了反而放心的笑著說：「我知道了，不打擾您休息了。」

    楊帆笑了笑說：「卞區長，注意身體啊，我這有個方子不錯，改天你來拿，吃點補的。」

    滴的一聲，房門打開了，曉雲做賊似的溜了進來，笑了笑關上門說：「晚上想吃點啥？」

    楊帆正想說話呢，手機鈴聲響起來，拿起一看是條短信，「我餓了。」發短信的是步嫣這個小白虎，楊帆看了看笑瞇瞇的曉雲，心中微微一動說：「晚上一起回宛陵吧，介紹你認識個朋友，今後生意上的事情，你們也好有個商量。」

    楊帆說著給步嫣回了條短信「等著。」曉雲愣了愣，不由過來低聲問：「是哪個相好的？」

    楊帆翻了她一眼說：「不想繼續跟著我，你可以離開。」

    曉雲扭了幾下身子，低聲說：「不就是問一問麼？至於麼？」

    楊帆想了想說：「你在市區的房子方便麼？方便的話，晚上住你那。」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誰也擋不住

    曉雲在宛陵的房子不是方便，而是很方便。曉雲的房子是早幾年，宛陵城區沒有擴大的時候，在飛天集團的廠區附近買的便宜的地皮，自己家裡蓋的。地方偏了一點，如今那裡的房價雖然還不是很高，但是曉雲的房子夠大，樓上樓下五百多個平方呢。就這個房子，平時曉雲晚上都不怎麼敢一個人在家的。這房子想出手，一直沒能買掉。平時都是閒著，每天請鐘點工去打掃一哮已。

    人的慾望如同春天的野草，一旦東風送著春雨來臨的時候，變回無法遏制的瘋長。此刻的楊帆正是如此，心頭瞬間泛起那個念頭後，就無論如何也無法遏制它的繼續滋長。衝動猶如滔滔江水東去，不到大海絕不罷休。

    楊帆很難描述這種心情，也許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人一旦脫下面具，卸下偽裝，面對著心靈的鏡子時，就是一個芸芸眾生中的凡夫俗子。平凡和不凡，是認為的對比形成。其實，除了白癡和神經病，是個男人都會在腦子裡YY過很多，只不過有沒有能力去實現罷了。

    回宛陵的路上，楊帆給自己找了很多的借口，希望自己就此剎車，放棄這一次的雙飛之旅。不過楊帆很快就發現，這些借口是多麼的不堪一擊。

    該死的老天爺這個時候，居然在黃昏的時分下起了太陽雨。夕陽依然頑強的時分，遠遠的路口邊站在翹首期盼的步嫣。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楊帆的腦子裡冒出了這麼一句，不由的在腦子裡YY，小晏是不是當時也在YY。歎息了一下，楊帆搖頭放棄了最後地抵抗。把車子停在了步嫣的身邊。既然無法抗拒慾望的誘惑，不如順其自然，去他娘地。

    步嫣輕快的鑽進車子裡。看著就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楊帆不喜歡女人化妝，所以臉上洗的乾淨，一條吊帶衫還是低胸的，出細白的一片肌膚，只是到膝蓋的中褲，嫩偶似地兩截小腿在外面招搖著。

    上了車子，步嫣飛快地掃了楊帆一眼。發現這個男人的表情有點怪。步嫣地好處就是絕對不多話。所以安靜的坐著，等著楊帆的主動開口解釋。為啥不回家而是在路口等著。

    「帶你去個地方，認識一個朋友。」楊帆淡淡的笑著說了一句，步嫣點點頭，一副逆來順受的表情。單單從表情上來看，這就是一個大學剛出校門地女生。誰能看的出來。此女的手下曾經有幾十號亡命之徒？所以，有的男人的感慨還是有道理的，「絕對不能被女人的表象所迷惑。」「案子徹底結了，我後天走！」步嫣輕輕的說了一聲，楊帆微微的一怔，看了一眼前方曉雲地車子，加速追上去後，這才低聲說：「後天是週末，你多呆兩天吧。我回來陪你。」

    步嫣地臉上出一陣欣喜。微微使勁的點點頭。前方曉雲地車子轉了一個彎，開進一條土路的巷子裡。道路兩邊全是那種一樓一底的農民房，建築格局顯得有點雜亂。

    曉雲的車子停在一個大院子跟前，下車來開了鐵門，楊帆始終坐在車裡沒有出來，天已經微微的擦黑了，來往的路人難以看清楚裡面的人。

    一種做賊的心裡在心頭漫延，帶來一陣陣的刺激的快感。

    大鐵門在車子進來後，光鐺鐺的關上了，楊帆從車子裡下來進了樓。曉雲的這個房子，只是簡單的裝修了一下，顯得有點空蕩蕩的。

    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曉雲，這時候有意無意的掃了步嫣一眼，低聲說：「上樓吧，樓上環境好一點。」楊帆邁步上去時，曉雲喊住步嫣說：「你來幫忙拿菜。」

    楊帆沒有回頭的意思，這兩個女人應該知道怎麼相處。

    曉雲的臥室倒是裝修的不錯，進來一看楊帆差點沒摔倒，臥室裡大量的粉紅色構建的基礎色調，窗簾都是粉紅色的上面引著黃色的小花朵。這裡實在不像一個成熟少婦的閨房，不過女人的心思，確實是無法用常理來推斷的。

    空調嗡嗡的響了起來，窗外依舊是夏天的傍晚，沒有完全黑透。站在窗子邊往下看，下面的土路巷子中，行色匆匆的人流各自回家。這地方不錯，給曉雲一點錢買下來好了。

    臥室裡意外的有電腦的存在，網絡也是現成的。楊帆按下開機，滴的一聲等待著「瘟到死」的啟動。端著一杯茶水的步嫣進來的時候，楊帆正面對著電腦，打開一個文件夾。

    好奇是人類的通病，誰讓這個文件夾上面寫著「艷照」二字。打開之後，一排照片彈入眼簾，全是曉雲的閨房照。楊帆回頭看了看步嫣，笑了笑說：「一起看？」

    步嫣有點緊張的回頭看看門外，低聲說：「我大還她大？」

    楊帆噗哧一聲說：「你先，一樣大。」

    步嫣說：「那我就看。」

    照片很精彩，尤其是後面，居然出現了一絲不掛的正牌艷照。凡是對身體有自信的女人，似乎都有裸的慾望，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罷了。

    這時候曉雲出現了，發現兩人正在興致勃勃的看著照片，不由的低聲驚呼：「要死了，怎麼看那個，這下虧大了。」曉雲說著衝過來，搶過鼠標X掉頁面。然後甚是幽怨的看看楊帆，又看看步嫣，輕輕的用屁股撞了一下楊帆的身子說：「人家拍這個，無非是想留作紀念，老的時候拿出來看看。現在都被別人看完了。」

    楊帆掃了一眼步嫣說：「想看還不容易，待會你們兩個互相看個夠本就是了。」

    兩個女人都沒有想到，楊帆的嘴巴裡能蹦出這麼一句，不由的頓時面面相覷，隨即一起衝著楊帆瞪眼說：「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個流氓。」

    楊帆聳聳肩膀。登陸網絡後，笑了笑說：「現在知道也不晚，你們還有選擇的權利。」說著開始瀏覽網頁。關注起每日的新聞來。

    兩個女人似乎在無聲的權衡了一番，最後同時一聲歎息，並肩出了臥室。楊帆是給了兩人選擇地權利，但是有幾個女人面臨選擇的時候，會放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絕大多數女人，總是要依附一個男人的，優秀地男人總是那麼搶手。

    何謂優秀。每個女人的理解都不完全一樣。不過曉雲和步嫣的理解是相似的。其實，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女人。對優秀男人的名詞解釋，含義大抵相同。

    晚飯是步嫣和曉雲聯手做的，楊帆連介紹都沒有，下樓吃飯地時候，兩個女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好像多年地好朋友一般。特定的環境裡，女人地適應能力要遠遠強於男人。

    吃了一頓安靜的晚飯，楊帆回到樓上，站在窗子跟前抽煙的時候，曉雲悄悄的上來，拿出一套新的睡衣擺在床頭，然後低聲說：「樓上洗手間裡有淋浴。」

    楊帆突然回頭笑著問：「你是不是覺得荒唐，還覺得委屈？」

    曉雲點點頭，又慌張地搖搖頭。猛的蹦出一句：「老實的男人絕大多數都是沒用的男人。」

    楊帆笑了笑說：「這個世界永遠都像是一個金字塔。站在高處俯瞰的永遠是少數人。」

    曉雲笑了笑，堅定的說：「我要做少數人。」

    洗澡的過程。居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打擾，可能是因為不習慣的又另外一個人在地緣故吧。不然地話，步嫣可是有在楊帆洗澡時候溜進去的嗜好地。

    另楊帆差異的是，兩個女人是一起進的衛生間，過程有點長，出來的時候也是一起的。可能是事先已經說好的，兩個洗的臉蛋紅撲撲的女人，安靜的一左一右的挨著楊帆躺下。

    洗過澡的女人，身上帶著一陣淡淡的沐浴的芬芳，聞在鼻子裡很舒服。楊帆閉上眼睛，默默的捕捉著空氣中即將瀰漫的淫靡的味道。

    次序最終是由石頭剪子布來決定的，輸的一方先上。這個賭法讓楊帆對金庸產生了一種痛恨，金老的流毒之遠，尋常文人如何能比的了啊。

    可能是有半個月沒粘著腥味的緣故，也可能是十全大補湯的作用，楊帆同志的表現異常的神勇。不過，人的體力終究是有限的。當最後懶洋洋的躺著，靠在牆上抽煙，看著面前兩個女人，一個坐在胯間大呼小叫，另一個則抓住楊帆一直空閒的手往胸前按的時候，楊帆越發的嫉妒起那個《官仙》裡頭，不務正業的大羅金仙來，貌似那個傢伙，叫什麼陳太忠來的。

    這個晚上的故事，其實不過就是兩個女人圍繞一根棍子，展開一場消耗巨大的戰鬥過程。過程無疑很刺激，留下的記憶並不多，楊帆只是依稀記得，步嫣一直濕淋淋的，好像水流不完似的，曉雲則喜歡男人的指尖，在豆豆上面按揉的感覺。

    早晨起來的時候，身長壓了兩天白嫩的大腿，昨夜後半段，楊帆採取了保留體力，讓女士們自由發揮的戰術，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站在洗手間裡的鏡子前，楊帆發現這面鏡子有點問題，鏡中的自己顯得有點猙獰，在刮的青森森的下巴的襯托下，眉宇之間多了一點殺氣兩個女人光著身子圍繞著幫忙穿好衣服，楊帆背著電腦包出去，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亮了，看看時間是上午6點半，能來得及趕回去上班。

    「上午有兩個工作會議，下午林業局那邊有個會議。」林頓口齒清晰的說著今天的安排，今天是週五，所以兩個女人都沒過來，楊帆下班後還要趕過去。

    上午的兩個會議很無聊，全是套話連篇的場面。下午林業局的那個會議，就有點意思了。到會的領導有楊帆和孔勝東。主要議題是關於如何擴大經濟林規模。很明顯，下面的人還是比較著急，尤其是吳局長。在做報告地時候。一再強調要動作要快一點，步子要邁的大一點。力爭在年內完成三萬畝經濟林的種植面積，然後總結出一個成功經驗來。

    楊帆很奇怪這份報告地出台。自己命名和洪成鋼談過這個問題的，怎麼一轉眼就成了要抓住機遇，力爭年內經濟林種植面積翻一翻的格局呢？

    楊帆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孔勝東，孔勝東多少有點心虛的把頭低下，沒敢正眼看楊帆。這個細節，讓楊帆猛然間醒悟了一件事情，孔勝東這是要抓政績。力爭入常。現在的常委會裡面。楊帆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一說話響應都比較強烈。每次開臨時的碰頭會。楊帆不點頭同意，賀小平和蘇妙蛾都不會開口。洪成鋼是在打算改變這個局面呢。楊帆由這個事情，很快聯想到野兔嶺鄉煤窯地事情上來，想到區委辦主任江心荷，想到野兔嶺鄉地鄉長江青山。

    楊帆突然發現。自己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與洪成鋼之間的蜜月期，似乎要結束了。楊帆地腦子不由飛快的轉了起來，把常委裡面的人都過了一遍。政法委書記鮑成、組織部長葉明宇是李樹堂的人，洪成鋼已經明顯的倒向了李樹堂。紀委書記董方則是王晨地人，這一票的問題不大；統戰部長劉元是以前夏治民的人，從南山區副區長的位置上過來的，屬於發配流放的，一定要努力爭取過來；宣傳部長米蘭。這個女人背景有點複雜。原來是市文化局的副局長，好像是哪邊都不靠。

    吳局長的慷慨陳詞結束了。胖胖的身子有點喘，抬手擦汗地時候，有點心虛地看了看楊帆。楊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著，還夾了一根煙。

    吳局長鼓起勇氣，咳嗽一聲說：「下面請楊書記做指示。」

    楊帆笑了笑，看著會場裡地人，這個會議來的人還不少，都是各個鄉鎮的主管林業的領導。微微思索了一番後，楊帆依舊微笑著說：「說實話，這個報告我之前沒看過。所以談不上指示，時候不早了，我看就散會了吧。」

    本來應該輪到孔勝東講話的，但是楊帆這麼一說，等於是讓孔勝東下不來台了。這一瞬間台下的每一個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台上的兩位領導。孔勝東強忍著情緒，這個事情是洪成鋼同意之後他做主的，報告沒有給楊帆看。現在楊帆這麼幹，等於是赤裸裸的在說，你憑什麼背著我這麼幹，我不是給了意見麼？

    楊帆這麼幹，是有點過分。但是，無形中也給下面的與會人員一個提醒，楊帆平時是低調，可是真的囂張起來，誰也擋不住。

    幾乎沒有給孔勝東任何機會，楊帆說完就站了起來，率先走出了會場，留下一片跌落的眼鏡片。回到辦公室裡，楊帆的怒氣終於出來了，坐在椅子上一陣陰森森的冷笑。

    擺在面前的事實是，楊帆這個順位第四的常委，和洪成鋼這個班長之間的較量，隨著下午會議開始，已經展開了。其實，這次較量，是洪成鋼的一次試探。別看上次他對江心荷說的那些話是低調忍讓的，實際上是違心的。哪個一把手甘心在重大問題上被人掣肘，更別說自己的女人一下就損失了小十萬塊。就在前天晚上的一張飯桌上，確立了鮑成和葉明宇的支持後，洪成鋼決定試探一下。

    洪成鋼接到孔勝東的電話時，臉色一瞬間就完全的變了，呼吸也跟著變得劇烈了起來。楊帆能不知道，這個事情是自己同意的麼？肯定是知道的，知道了還這麼落孔勝東的面子，說明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洪成鋼的臉色陰沉沉的，眼睛看著窗外，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楊帆坐在椅子上，一支一支的抽著煙，半晌之後，打通了沈寧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沈寧心情似乎不錯，笑呵呵的問：「怎麼想起來聯繫我了？最近一直看不到你的人啊。」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找個地方聊一下吧，就去雲嶺賓館我的房間吧。」

    沈寧立刻就嗅到了異樣的味道，嘿嘿的笑了笑說：「沒問題，立刻就到。」

    楊帆收拾了一下，交代了林頓兩句，回到了賓館。沈寧已經等在門口了，一臉賊兮兮的笑容，楊帆一看這個表情，就明白沈寧大致知道自己想幹啥了。這傢伙，不虧是老同學啊，估計是聽到了消息，稍微一猜就知道答案了。

    坐下之後，沈寧果然笑著先說：「怎麼？洪書記覺得聲音不夠大，想再大一點是麼？」、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人都是屁股決定腦袋，你坐那個位置上，你能允許一個不聽招呼的人老是給你壞事？我看緯縣區公安局，如今一幫當家打手，都是你從市裡調來的嘛。」

    沈寧嘿嘿一笑說：「那是當然了，咱的一畝三分地，自然要牢牢抓在手上。說吧，要我做什麼？」

    楊帆說：「查一查木蘭和劉元的底細，星期一有個常委碰頭會，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沈寧一聽這個話，立刻笑著說：「我當是什麼大事呢。劉元是夏治民的人，現在落魄了。他兒子還是我們的高中同學呢，在另外一個班，叫劉敢當。長的愣頭愣腦的，你不記得了？」

    楊帆被這一提醒，一拍腦門說：「我想起來了，這傢伙7班的，還跟我們打過架，挨過你一板凳腿。」

    沈寧笑著說：「就是他，現在是水陽鄉財政所的一個辦事員，媽的連副科都沒混上。主要是劉元快到歲數了，又被夏治民的事情牽連著落了草，劉敢當的日子也就難過了。」

    楊帆嘿嘿一笑說：「等一下你聯繫上他，晚上一起吃飯。搞定了劉敢當，就搞定了劉元。」

    沈寧點點頭說：「接著說米蘭，這個女人好像才40歲，老家是蕪城人。他老公是宛陵人，現在是六中的校長。這個女人，是那種典型的政體需要，運氣又好，需要學歷的時候有學歷，需要年輕的時候她年輕，就這麼一路提上來了。不過，據說這次下來，也是因為李樹堂要往文化局塞人，她被擠下來的。他老公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楊帆不覺有點頭疼了，米蘭這個女人，在常委會上是從來都不說話的，典型的不確定因素。偏偏又似乎沒有地方可以下手拉攏，實在是有點無奈。

    「米蘭的情況，你在瞭解一下，家庭的所有情況都摸清楚了，連她老媽姓啥都別放過。」

    沈寧點點頭，兩人商議完畢，看看時間也該下班了，兩人一起上路回宛陵。楊帆要先回曉雲那裡，沈寧坐在楊帆的車上，一直在打電話，七拐八扭的聯繫劉敢當。看看到了宛陵了，沈寧總算是聯繫上了劉敢當。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豬和白菜的關係


    劉敢當名字起的非常響亮，人長的也非常魁梧，但實際上這個人也就是外表嚇人。真的上了打架場，是那種藏在人堆裡瞎咋呼的類型。高中三年，楊帆和沈寧結成了二人組，有點獨來獨往的味道。劉敢當跟著一群笑痞子瞎混，也沒混出啥名堂。高考的時候居然超水平發揮，讀了個中專。實際上知道根底的人都曉得，那時候他老娘在財政局當會計科副科長，財校的名額屬於半保送性質。

    畢業之後，劉敢當在鄉財政所混的還算過得去，畢竟有他老子在上面。按照劉元的意思，混個兩年，在下面提個副科，在往上調。奈何，就在劉敢當即將提拔的時候，市裡的政壇風雲突變，沈明異軍突起拿下了市委書記一職，接著又是一連串的大地震。

    不知道是劉元的操守還行，還是這廝地位不夠的緣故，總之夏治民一系倒塌的時候，他沒受到太大的波及，勉強在位置上坐住了。他這個年齡的副處，也沒啥想法了，打算能安安穩穩的混到下去。誰曾想，還是有人嫌他佔的位置好了一點，一腳給踹到緯縣區去了。山城區的政府大樓，可是建在市區裡的，人家這麼做，就是嫌他礙眼了。

    落井下石的事情，很多人都是樂意干。所謂牆倒眾人推，人死眾人埋，就是這個意思了。劉元灰溜溜的去了緯縣，常委還是常委。但是統戰部長這個職務，能和副區長比麼？劉元生性怯懦，也只能捏著鼻子忍下了。劉敢當在水陽鄉，平時喜歡咋咋呼呼地，明裡暗裡的也得罪了一些人，現在他老子等於是下去了。立刻別人就找他算舊賬了。直接給一腳踢出辦公室，每天拎著個包。騎輛破摩托被指使的四處流竄。

    週末到了，憋屈了一天的劉敢當。坐在班子上回市區的路上，手機叫了起來。看了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劉敢當多少有點不想接，如今誰看見他不數落兩句。

    想了想劉敢當還是接了電話，裡頭傳來沈寧地聲音說：「劉不愣子，哈哈哈，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聲音很親切。叫地又是以前的外號，偏偏劉敢當還想不起來是誰。不過看這個意思，是老熟人了，所以劉敢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哪個啊，沒聽出來。」

    沈寧笑嘻嘻的說：「馬勒戈壁地，連老子的話都聽不出來了？你小***現在混的好了，不記得老同學了，我沈寧啊。」

    劉敢當一聽是沈寧，多少有點傻了。心說這傢伙以前打過架。後來關係處的很一般，怎麼突然想起來打電話來了。不過。劉敢當是聽說沈寧混地不錯，在緯縣區當公安局長，正科級幹部，比自己這個小科員可是強多了。

    劉敢當有點喪氣的回罵：「馬勒戈壁的，我當是哪個呢。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沈寧笑嘻嘻的說：「劉不愣子，晚上可有時間？正好我和楊帆在一塊，大家一通瞎扯，提到你了。楊帆就講老同學多年沒見，讓我調你出來玩一下。」

    劉敢當有點動心了，不過還是拿了一下說：「晚上我要回家，怕出不來啊。」

    沈寧會意的笑了笑說：「楊帆跟你講話。」

    楊帆把車子靠邊停下，接過電話就笑著說：「劉敢當麼，呵呵，好久不見了。今天開會看見你家老頭子，不是沈寧提醒，我還不知道劉部長是你家老頭子。呵呵，家裡不讓出來啊，沒有搞錯，這麼大的人了。這樣，你跟你家老頭子講，就說晚上是我請你出來吃飯，他肯定答應。我啊？我現在在緯縣，瞎混唄。就這樣講啊，回頭你打沈寧的電話，他安排。」

    放下電話，楊帆對沈寧說：「你自己打車走，我先去辦點事情，地方訂好了你電話通知。」沈寧點點頭要下車，楊帆想了想叫住他說：「晚上叫劉鐵準備一下，讓劉敢當玩好一點。」

    沈寧頓了一下說：「這些都是小事了，我的意思劉敢當也畢業三年多了，不如和閔建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提一下。」

    楊帆猶豫了一下說：「劉敢當這個人，本質上膽小怕事，不適合在我們這條船上吧？」

    沈寧說：「多個跑腿的而已，看看再說。這個人表面上咋咋呼呼地，實際上嘴巴還是很嚴實地。」

    楊帆想了想，覺得沈寧說的還是有道理地，沈寧這個傢伙，別看表面上粗，實際上看人很準。所以楊帆點頭說：「行，回頭你暗示一下他，看他的反應。沒問題的話，閔建那邊我去說，提到市區來恐怕有難度，放到南山區不成問題。」

    南山區上上下霞是沈明當年的舊部，沈明人是調走了，但是在省廳，他的手下誰敢輕易去動，得罪了沈明以後找你麻煩的機會還少的了？楊帆這個安排還算是合理，先給劉敢當提一級，表示一下誠意是很有必要的。人放在南山區，自然是因為上霞好說話的緣故。

    劉敢當回到家裡，劉元還沒到家。先把事情給老娘葛梅說了一下。葛梅自從劉元跟著倒霉後，有人看她不順眼了，直接被弄婦聯去了。別說現在有的人做事就是不地道，你給人整婦聯去了，好歹提一級吧，接過葛梅還是個副科級。心裡的憋屈就別提了，聽兒子這麼一說這個事情，葛梅多少有點上心了。

    不過葛梅是老機關了，也沉得住氣，對兒子說：「等你爸爸回來再說。」葛梅表面上沒說啥，實際上關心兒子的前途，心思早就活泛了。楊帆和沈寧這一對年輕人。葛梅是有所耳聞地。別的不說，就沖這兩人如今處在的位置，就值得兒子去拉關係。

    心裡有事的結果是三個菜炒糊了兩個，剛剛進門的劉元，捏著鼻子不滿的嘀咕：「葛梅，你什麼東西？」

    葛梅一看劉元回來了。立刻菜也不炒了，啪地一聲把火關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急匆匆的朝裡屋正在關門打遊戲地劉敢當喊：「兒子。你老頭子家來了。」

    劉敢當也惦記著晚上有好玩的呢，立刻從裡屋出來了。劉元有點暈乎乎地感覺，看著母子倆笑的有點不尋常，皺著眉頭說：「你們兩個搞什麼東西？」

    葛梅立刻上去把門先關好了，然後拉著劉元往沙發上一按，然後激動地說：「劉元。我跟你講啊，今天……………………。」

    隨著葛梅和劉敢當的述說，劉元的嘴角漸漸的掛起了微笑，掃了一眼兒子期待的目光，嗯了一聲說：「兒子，你去玩吧。」

    劉敢當應了一聲，急吼吼地衝了出去，葛梅在後面喊：「兒子誒，你飯不吃啊。」

    劉敢當連頭都沒會。碰的一聲把門帶上了。一眨眼影子都沒得了。

    劉元咳嗽一聲，葛梅的注意力回來的時候。劉元才微笑著說：「叫他做啥，老子巴不得他和楊帆走到一起。」

    葛梅有點擔心的問：「這個楊帆靠不靠得住哦。」

    劉元嘿嘿一笑說：「你今年多大了？」

    葛梅被問的一愣說：「50，怎麼講？」

    劉元說：「你五十歲了，還是副科。楊帆才23歲，現在已經是副處，還是我的上級領導。你說，靠的住靠不住？」

    葛梅不由的點點頭，隨即又擔心地問：「問題是楊帆憑什麼幫兒子？」

    劉元站起來，背著手說：「婦道人家，問那麼多做什麼東西？趕緊燒飯去。」

    葛梅突然發現，劉元說話地語氣，似乎和以前得意的時候又有點相似了，不像最近說話一點底氣都沒有。這個姿勢似乎也比以前有氣勢了，不由地低聲問：「你是不是要換位置了？」

    劉元看了老婆一眼，說：「話多。」說著，背著有很有氣勢的走進了書房，進了書房把門帶上後，劉元的嘴角終於出了快意的笑容。

    原本以為，自己這個老傢伙，這一輩子難有出頭之日了，沒曾想楊帆突然伸過來橄欖枝。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很可能緯縣常委裡面的舊人之間，鐵板一塊的局面出現裂縫了。根據劉元的觀察，很有可能就是楊帆和洪成鋼之間出現了矛盾。

    每個人都有別人不知道的關係，劉元也一樣，為了確定一下，連續打了幾個電話，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楊帆這個一直低調的年輕人，被洪成鋼激怒了。得出這個結論後，劉元不由仰天微笑。心中不由暗暗的鄙視起洪成鋼來，這個人沒眼色啊，氣量太小了。換成自己當一把手，楊帆這樣的手下，不出風頭，想做主就做主好了。這麼能幹的手下，大把的政績下雨一樣的落下來，提副廳就是一屆的事情，怎麼就如此的想不開呢？忍個一屆下來，換個地方提一級，不照樣活的非常滋潤麼？平白的把一個好好機會送給了自己，劉元最後不由的感慨，老天終究還是眷顧了一下自己。

    如果楊帆只是單純的能幹，劉元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洪成鋼那邊，問題是楊帆身後的背景有多強大，劉元是夏治民的人啊，能不清楚麼？

    吃了晚飯洗了澡，劉元猶自亢奮，坐在書房裡看著電視多少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電視上放的什麼一點都看不進去。

    穿了一條睡裙，手裡拿著一個蘋果的葛梅進來了，咬了一口往劉元的嘴巴邊上一送說：「來，吃一口。」

    劉元看了看老婆，可能因為是心情好的緣故，突然發現老婆有那麼幾分嫵媚猶存的意思，不由的笑了笑，摸了摸葛梅有點鬆垮的臀部，笑了笑低聲說：「你趴著。」

    葛梅差異地看了看丈夫。不由老臉微微一紅說：「要死了。」

    ……………………「你怎麼不關燈啊!」

    劉敢當出了門，才想起沒吃晚飯肚子有點小餓，摸出電話給沈寧撥了過去，打算連晚飯也一起蹭了。沈寧這邊剛找到劉鐵，正準備吃晚飯呢，接到電話。立刻讓劉敢當過來。

    楊帆這邊回到曉雲的屋子，車子剛停下呢。大門就打開了。楊帆把車子往門邊停下說：「晚上還要出去辦點事情，回來陪你們吃晚飯。」

    出來開門的是曉雲。看見楊帆臉上滿是笑容的說：「我燉了十全大補湯，你好好補一補。」

    楊帆看看四下無人。伸手在曉雲的屁股打了一下說：「就知道想那個事情。」

    曉雲報以一個嫵媚的笑容後，楊帆慢悠悠地進去了。心思不在吃上頭，直接上樓倒在床上想心思。想了一會，楊帆摸出電話，給王晨撥了過去。

    王晨很快接了電話。楊帆含蓄的把事情大概意思說了一下，王晨在電話那邊沉吟了好一陣子才說：「洪成鋼最近往市委來地次數很多，你要有所注意。」楊帆立刻明白王晨的意思，笑了笑說：「這個我當然清楚，也早有準備。只是沒有想到，他這麼蠢。」

    王晨聽到楊帆地評語後，不由笑了笑說：「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沒事掛電話了。」

    掛了電話。王晨猶自微笑一會。然後自言自語的說：「是怪蠢地。」

    步嫣端著一碗湯上來了，笑著說：「以為你不回來吃飯了。所以沒準備什麼菜。這湯燉了一下午了，打算給你晚上喝的。」

    這時候，沈寧發來一條短信，「晚上和劉不愣子一起吃飯。」

    楊帆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微微的算了算，賀小平、蘇妙蛾、沈部長，劉元、董方加上自己就是六票，常委會上是穩操勝券的局面。

    步嫣用勺子遞了一口湯過來，眉眼之間帶著一股子媚態說：「昨天晚上羞死人了，你累壞了吧？」

    楊帆笑了笑問：「不習慣啊？」說著喝了勺子裡地湯。

    步嫣笑著搖頭說：「還好，很刺激。就是怕你累著了。」

    這時候曉雲靠在門口，酸溜溜的嘖嘖說：「哎喲，趁我不在搞嘛火？我要再不來，要喂到床上去了吧，我跟你講啊步嫣，不帶吃獨食的哈。」

    楊帆笑著接過湯，拍拍步嫣的小臉說：「我自己來。」

    步嫣有點失望的站了起來，楊帆試了試湯不是很熱，一口氣把湯水全喝了下去。放下碗後，猛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曉雲詫異之間，已經被楊帆攔腰抱起，直接丟床上按住。

    撩起曉雲的裙子，楊帆笑著目瞪口呆的步嫣說：「來，打這個喜歡吃醋的**地屁股。」

    步嫣愣住了問：「真打啊。」楊帆點點頭，步嫣猶豫了一下，笑著爬上床，在曉雲地耳邊低聲說：「曉雲姐姐，對不起了啊。」步嫣著重強調了一下「姐姐」兩個字的語氣。

    巴掌聲響起，步嫣打地挺開心。曉雲一邊叫，一邊伸手回頭，扯下楊帆的褲子拉鏈，也不討饒，直接掏出傢伙在手裡把玩。

    楊帆被擺弄的興起，放開曉雲，讓她趴著，直接撥開**的小褲，弄了進去。沒一會，屋子裡漸漸的**起來，在邊上的步嫣也脫了個乾淨，貼在楊帆後面幫著一下一下的推。推的前面的曉雲，叫聲一下比一下大。

    已經是夜裡10點半了，TV包廂裡面，六個小妹正在瘋狂的扭動，音樂震天響。劉敢當正在抱著一個小妹在扭，可能是收了大價錢的緣故，這個小妹表現非常奔放，背對著劉敢當，用臀部不斷的揉著胯間，沒幾下劉敢當就完全硬了起來。要不是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著，可能就要邊跳邊弄了。

    楊帆走上三樓時，劉鐵正趴在櫃檯上，口中咬著筆桿子在那裡好像是看著賬本，實際上櫃檯後面，這個王八蛋的手正在扣挖身邊女收銀員的下身。

    看見楊帆上來，劉鐵急忙收手，在女收銀員哀怨的白眼籠罩下，嘿嘿的笑著在裙子上擦了擦手，笑瞇瞇的走出櫃檯來。

    「沈寧他們呢？」楊帆笑著問，劉鐵過來低聲說：「在裡面嗨呢，我找了六個小妹，全是好白菜啊，讓這兩頭豬隨便拱。」

    楊帆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麻辣隔壁的，你這裡的好白菜，也是別人拱的亂七八糟的殘花敗柳。」這話招來那個女收銀員贊同的抿嘴一笑。

    劉鐵嘿嘿兩聲說：「一個人一千，搞定劉敢當的加兩千。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

    楊帆笑著罵：「你這不是埋汰沈寧麼？小心他收拾你。」

    劉鐵出驚訝的表情說：「沈寧在這有股份的，是老闆啊。他想搞誰還要我說話，再說沈寧在女人身上，挺大方的。」

    楊帆看了看時間說：「算了，我在外面等一會吧。」

    劉鐵回頭看看那個女收銀員，然後湊在楊帆的耳邊低聲說：「要不要給你安排一顆好白菜？」楊帆翻他一個白眼說：「你馬勒戈壁的，去搞你的女人吧，別來煩我，我累死了。」

    劉鐵哈哈大笑，轉身就走，吩咐招待給楊帆上了茶，真的拉著女收銀員就進了後面休息室的小門。楊帆看在眼裡，不由的苦笑搖頭。你能說女人如何麼？

    想當初在大學裡的時候，那些開著好車出入的男生，招徠了多少女學生目光？說句不好聽的，能怪豬喜歡拱好白菜麼？只能說，是棵白菜，不關好壞，都喜歡，都願意被豬拱。歸根結底，問題不出在豬的身上，而是處在白菜的身上。白菜不往跟前湊，豬能拱的著？籬笆扎嚴實點，想拱白菜豬也沒那個能耐不是？

    楊帆想起最近無聊的時候，流竄到一個徵婚網站上去，看見的所謂鑽石王老五的社區裡，那些自認為漂亮的女人，不都喜歡所謂的身價兩千萬以上的成功男性麼？那個網站好像還搞了一個鑽石王老五交友聚會，多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趨之若鶩？

    在外面足足休息了兩個小時，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劉鐵也從裡面氣定神閒的出來了，身後的女收銀員也紅著臉蛋心滿意足的。楊帆站起身子，朝劉鐵一努嘴巴說：「帶路。」

    包廂的門打開了，裡頭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淫蕩的氣息。在鈔票轟炸之下，六個小妹全裸著上身，圍繞在兩個男人身邊。劉敢當早就放開了，正在把一個小妹頂在牆上呢。

    楊帆皺皺眉頭，回頭看看劉鐵說：「這小子戰鬥力這麼強啊。」

    劉鐵說：「虧死了，一炮兩千，價錢開高了。」

    楊帆嘿嘿一笑說：「我再出去等著，搞完這火，讓他們停一下。」

    劉鐵說：「估計劉敢當這幾年是憋壞了，女朋友也跟他吹了，要理解人家嘛。」

    楊帆出來，靠在牆上點了一支煙，默默的抽了起來。過了一會，楊帆敲了敲門，把劉鐵叫出來說：「算了，我先回去了，明天中午一起吃飯。晚上讓他玩個夠本，記住了，悠著點。」

    劉鐵進來時，喝的有點多的沈寧搖晃著過來說：「楊帆怎麼講？」

    劉鐵轉達了楊帆的意思後，沈寧看了看劉敢當說：「讓他帶兩個妹子去休息吧，交代一下那些妹子，別為了錢亂來。」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可怕的性格

    走出TV的大門，站在街道上，抬眼一望這個城市的***，似乎沒一盞燈都在發出淫蕩的光芒。「一個淫蕩的城市。」楊帆嘀咕一聲，打著車子回去。

    樓下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兩個女人猶自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曉雲看了看短信，匆匆的穿起睡衣出來看門，看見楊帆曉雲不禁好奇的問：「怎麼早回來？」

    「拜託，已經凌晨一點多了還早啊？」

    「你們這些國家幹部，有幾個不是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

    楊帆：「………………，打擊面有點廣了啊。」

    被曉雲打擊了一下，加上心裡還有點事情要琢磨，楊帆沒了情緒。回到臥室，往大床上一倒，步嫣過來給錘著腿低聲問：「事情不順利？」

    楊帆搖搖頭，突然問步嫣：「你客觀的說，我是不是那種腐敗墮落的幹部？」

    步嫣愣了一下說：「應該不是吧？你這個人還挺地道的，好多人可是吃干抹淨就不認賬的主。說的難聽一點，抽出傢伙來就翻臉的人也都是大有人在的。」

    見楊帆臉的難看，步嫣歎息一聲說：「這種事情見多了，我也麻木了。你好歹是為老百姓做了不少正經事情的，大家都看在眼裡。」

    楊帆歎息一聲，閉上眼睛說：「你們兩個，把生意做好了，以後我可不會占公家便宜的，起碼的良心是要有的。」

    一覺起來，已經是中午12點，兩個女人已經起來一個多小時了。楊帆爬起來的時候，才想起昨天是和衣睡著的，身上的睡衣是兩個女人幫著換的。這種生活過長了，說實話確實很能消磨人的鬥志。

    梳洗之後出門，找到劉鐵才知道。劉敢當這傢伙昨天夜裡折騰到四點多，天都濛濛亮了才睡下地，現在還在挺屍呢。

    「三個！這傢伙不知道憋了多久了。」劉鐵豎起指頭。微微出乍舌的表情。

    「打電話叫他起來吧，我下午還有點事情。」

    劉鐵匆匆去叫人，過了一會回來說：「他起來了。沈寧馬上過來。」

    從包房裡出來，劉敢當的眼睛還有點迷迷糊糊地，看見楊帆連連抱歉說：「麻痺。有半年沒碰女人了，家裡管的嚴實。在鄉里又要避著別人的眼睛，挑刺地人多啊。」

    楊帆表示理解的笑了笑說：「調去南山區提副科幹不幹？」

    劉敢當愣了一下，嘿嘿一笑說：「干，王八蛋才不幹。」

    楊帆笑了笑，拿出電話來。當著劉敢當的面，撥通了閔建地電話。

    「閔局長，在家呢？有個事情要麻煩一下你啊。閔建正吃了午飯，在家裡看午間新聞呢，聽楊帆這個隨意的語氣，心裡非常地舒服。這個***裡，私下裡跟你客氣的人，那都是跟你隔著一層關係的人。

    「我靠，說什麼話呢！不帶這麼罵人的！」閔建笑嘻嘻的答了一句。

    楊帆這才接著說：「劉元地兒子是我高中同學啊。工作兩年了。還在水陽鄉財政所給人跑腿打雜。我看不下去，打算找你閩局幫忙。調南山區提個副科幹幹，有難度沒有？」

    閔建一聽這個口氣，立刻就意識到其中有問題，但是不能這個時候問，只能是微微一笑說：「南山區是老領導的根據地，這個事情應該不難辦。下午吧，你讓人把材料的複印件送來。」這話就算是把事情攬下了，這個態度楊帆心裡也很舒服。

    楊帆暗暗佩服閔建會做人，笑了笑說：「那就拜託了，回頭我請客。」

    掛了電話，邊上的劉敢當已經是目瞪口呆了，他家老子得勢的時候，辦事情也不帶這麼乾脆的。

    閔建這個財政局長，一般的功勞要算在楊帆的頭上，這個人情閔建記著呢。話說，沈寧那小子跟楊帆走的最近，現在不也混地好地很麼？遠的不說，就說楊帆省委書記乾兒子這個身份，在宛陵不是想橫著走就橫著走地？人低調一點，是人家的性格，咱們做事要地道，要努力求上進不是？

    放下電話的閔建，心裡入是想是，微微的佩服了自己一下。最近他可是有事沒事就給老領導打電話的，曉得沈明最近和得祝書記的欣賞，調文化廳這個肥缺去呆著了，這是為進一步提拔做過渡呢。

    不過，楊帆是怎麼想起來劉元來的？哦，劉元調緯縣當統戰部長了，區委常委啊。不對啊？這裡面有大問題，我得找人問清楚。

    半個小時後，閔建得到了一些消息，坐在沙發上不由得意的翹著二郎腿，面帶譏笑的說：「煞筆一個。」說的是誰，應該很清楚了。

    招待劉敢當中午吃了一頓好的，下午帶著步嫣找到齊國遠，請他幫忙在上海照顧一下步嫣。週一一大早起來，步嫣送出門口，楊帆交代一聲說：「先安頓下來，其他的我自有安排。實在呆著悶了，回來曉雲這裡呆幾天也行。」

    步嫣點點頭說：「我知道的，上海那邊的茶葉商人，我的關係也還過去的，先把攤子支撐起來，忙完這些估計才有時間回來。」

    回到緯縣，週一的常委會照常召開，楊帆坐在位置上，看著列席旁聽，顯得有點不安的孔勝東，心裡微微的一陣冷笑。其實楊帆還是很欣賞孔勝東的能力的，這個好歹是想做點正經事的，不過他不該給洪成鋼當槍使。

    洪成鋼最近可能是覺得底氣足了，想徹底的掌握局面，這是楊帆絕對不能接受的。楊帆想在緯縣做點事情，公公婆婆多了，這事情還怎麼做？洪成鋼不上路，想損公肥私，這種事情妨礙到楊帆了，自然是要對著干的。

    按照洪成鋼的指示，孔勝東做了《抓住機遇。大干快上，把緯縣農林事業搞上去》的報告，楊帆一直是冷眼旁觀。報告不長，說了五分鐘就結束了。洪成鋼很有氣勢的把目光溜了一圈說：「大家有什麼意見，不妨提出來嘛。」

    賀小平第一個舉手說：「我想問一下。楊帆同志是主管經濟的副書記，這份報告我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察覺到味道不對了，賀小平首先站了出來。這份報告。他是看過的，但是楊帆沒有提起過。當然是要表示質疑地。

    「這個報告是著急了一點，不過林業局的會議上，楊書記是聽過這個報告內容的，林業局會議後也交了一份給楊書記。」孔勝東地解釋有點含糊，心虛的看了看洪成鋼。

    洪成鋼面帶微笑的解圍說：「這個報告我看過。下面同志地積極性，我們要照顧到嘛。」

    什麼意思？你楊帆不能和所有鄉的領導幹部對著干吧？這是大家的共同地期盼。

    楊帆微微一笑舉手說：「我沒有打擊大家的積極性，不過，這份報告在我看來，不夠科學，也不夠嚴禁。請問，種什麼？種多少？這兩個問題有沒有深入市場調研過？緯縣區山多，經濟林地建設是一個關係全區廣大群眾利益的事情，作為領導我們不能盲目決策吧？我的意見。由兩個辦公室派人。組成一個市場調研小組，從市場需求和我區的實際結合出發。並請相應的專家論證之後，做一個科學地規劃。這才是符合我區人民群眾利益的做法，前任班子盲目大搞經濟林的教訓，大家也都看的見的。干的時候說的好聽，到收成的時候苦的還是群眾，我們絕對不能為了政績拖累群眾。真地幹了那樣地事情，老百姓是要在背後戳我們的脊樑骨，罵我們敗家子地。」

    「說的好！」蘇妙蛾在邊上開口了，淡淡的笑著接過話說：「楊帆同志來到緯縣之後，作出的成績有目共睹，我就不一一的去說了。各位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楊帆同志每每能有的放矢的抓住問題的關鍵呢？一句話，科學的工作態度和發展觀。」

    三個副書記很明顯是一丘之貉了，本來打算幫腔的鮑成和葉明宇，這時候看出苗頭不對了，也都低著頭閉上嘴巴。洪成鋼心裡一陣憋悶，甕聲甕氣的說：「同志們還有什麼不同意見，都可以說嘛。」

    統戰部長劉元舉手說：「我認為楊帆同志的意見是科學的、客觀的。」

    紀委書記董方舉手說：「我贊成楊帆同志的意見。」

    五票了，這個打擊有點大，武裝部的沈部長還沒表態呢。洪成鋼的心思現在真的很複雜，好比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應俱全。說實話，他是沒有想到楊帆的反應這麼強烈。這個一貫看著低調的副書記，一旦出獠牙來，居然如此的致命。

    林業局的報告被無情的否決了，洪成鋼剛剛冒出的一點苗頭，立刻就萎縮了，彷彿那屋頂淡淡的殘雪，在陽光的照耀下，瞬間就融化了。這個時候，很多人在清楚的意識到，在這個常委會裡說話管用的，不是書記洪成鋼，而是楊帆這個排名第四的副書記。

    常委會結束後，被一連串組合拳打的喘不過來氣的洪成鋼，灰頭土臉的回辦公室去了，下午的幾個會議都沒參加，帶著秘書奔著市裡就去了。

    楊帆剛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劉元打來的電話：「楊書記，敢當的事情，多謝了。」

    楊帆笑了笑說：「應該的，大家老同學了。」

    應該的麼？放下電話的劉元，微微的笑了笑說：「天曉得。」

    楊帆這邊的電話依舊在繼續，這一次是宣傳部長米蘭打來的，開口就說：「楊書記，省委宣傳部發文，要求地方各級單位，做好宣傳大學生村官的事情。這個事情是您挑的頭，我們宣傳部的工作會議，您要來作報告啊。」

    女人都是不能小看的，楊帆又一次深切的意識到，今天會議上蘇妙蛾給了洪成鋼一下狠的，會議結束米蘭的橄欖枝就遞過來了，這個***裡沒有笨人啊。大家是什麼底細，稍微注意一點，不難打聽清楚。

    其實楊帆也沒搞懂。洪成鋼怎麼想起來背著自己搞事情的。按說，現在緯縣地局面，對他今後的發展很有利。為啥要破壞呢？

    帶著這個問題，楊帆在辦公室裡思考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我妨礙了一些人發財了。」楊帆嘿嘿地笑了笑，心說：「老子就這麼幹了，怎麼著？」

    林頓拿著一份報告匆匆進來了。笑著說：「野兔嶺鄉出事了！」

    一看林頓這個表情，楊帆就笑著問：「出什麼事情了？」

    「有群眾舉報。江青山曾經受了三麻子的幾十萬賄賂，給他私開小煤窯做保護傘。」林頓笑著把報告往桌子上一擺，楊帆立刻笑著拿起電話，撥了洪成鋼的手機號碼，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洪書記。我有重大事情向你匯報。」

    剛剛走進市委大院的洪成鋼，站在停車場邊接電話之後，天空彷彿打了一個驚雷似的，臉上看不到半點地血色。

    「嗯嗯，我知道了，我正在市委回報工作，證據確鑿的話，讓紀委地同志介入吧。」洪成鋼強忍著悲憤掛了電話，看了看緯縣的方向。心說我還是區委書記麼？

    江青山給區紀委書記董方帶著人給雙規了。當天晚上洪成鋼悄悄的回到緯縣，進了江心荷的小樓。上了2樓就看見江心荷趴在床上痛哭。

    「你走，你以後表再來了。」江心荷一指門口，大聲的說。

    洪成鋼無奈地苦笑說：「姑奶奶，我的寶貝，不要喊啊，別人聽見了就不好了。」

    江心荷這才壓低嗓門說：「你算個狗屁的區委書記，讓一個手下搞的灰頭土臉的。老娘十八歲就跟著你睡了，這麼多年下來，沒名沒份的也就算了。現在連家裡的兄弟，你都保不住，我還跟著你哄個什麼勁？」

    洪成鋼有點惱羞成怒的說：「哭你馬勒戈壁的，這小子連市委李書記都讓他三分地，江青山腦子進了洗澡水，跑去得罪他，能怪地了我麼？」

    江心荷立刻收住哭聲，眼淚都來不及擦就問：「真的啊？」

    洪成鋼歎息一聲，丟下包坐在沙發上，搖搖頭說：「今天我去向李書記回報工作了，暗示了一下楊帆如何操縱常委會架空我這個書記地事情，接過李書記半天沒說話，最後說了一句，要團結好同志嘛。」

    說著洪成鋼又是一聲歎息說：「老子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了，怎麼想起來去惹他的？」

    江心荷臉色頓時就變了，靠過來挨著洪成鋼坐下，低聲問：「有沒有挽回的餘地？要不，讓江青山家裡給他送點錢，讓他放一馬。」

    洪成鋼一聲歎息說：「晚了，這個小子平時不做聲不做氣的，稍微動一動，他立刻就見了血的狼似的撲了上來，連咬你幾

    江心荷不由的微微打了個寒戰，自言自語的說：「我也沒看出來啊。」

    洪成鋼苦笑說：「何止是你沒看出來啊，我不是也看走眼了麼？本以為事情不大，有沒涉及到他的利益，鬼曉得他是這樣的人啊，一點不順著他來，就給你上眼藥暇手。」

    洪成鋼說的語氣有點淒涼，江心荷不由心中一陣害怕，抓住洪成鋼的手說：「老洪，你還是爭取調走吧，這個人你已經得罪了，我怕他以後連你也一起搞。」

    洪成鋼搖搖頭說：「那還不至於，這個人只要不觸犯他的利益，他是不會輕易搞你的。我以後大不了裝啞巴，惹不起還躲不起啊？」

    洪成鋼偃旗息鼓了，楊帆也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拿下江青山之後，在常委會上又一次強調了幹部廉潔的問題。洪成鋼在會議上，真的什麼意見也不表態了，總之你說啥就是啥。

    又是一個週末來臨，楊帆剛準備下班回家，游雅妮一個電話打進來說：「那個事情，我跑的差不多了，省廳的關係也打通了，你不忙的話，帶我去見一下田仲。」

    楊帆一聽這個話，想起齊國遠來了，不由低聲問：「你走的誰的路子？」

    游雅妮笑著說：「當然是上上下霞要打點到了，不過我也不貪心，就要了三分之一的工程。好像還有個盛天房地產公司，也拿到了三分之一的工程。你知道這個公司什麼來頭麼？」

    盛天房地產公司，楊帆當然知道了，這是齊國遠的公司。不過楊帆不能說啊，只能含糊的說：「好像聽說過，你在哪呢怎麼碰頭？」說這個話的時候，楊帆心裡也確實佩服游雅妮的能量，三分之一的工程說搞定，就搞定了。

    「我在省城希爾頓酒店呢，上次那個房間，你直接過來吧。」

    楊帆掛了電話，突然覺得這個事情有點不對勁，一時又想不起問題出在哪裡。舊城改造的計劃，聽閔建的意思是二十個億的工程，分三期來做，等於把整個老城區都翻了個底朝天。宛陵的財政上，只能拿出五個億不到，所以這塊大蛋糕的關鍵，就是老城區市中心的那些地皮的使用權的問題。

    楊帆覺得這其中的奧妙自己是弄不清楚了，直接帶上耳機給閔建掛了電話，一邊往省城開，一邊問個清楚明白。

    閔建一聽是這個事情，還意外楊帆要給齊國遠說情呢，頗顯為難的說：「兄弟，不是哥哥不幫忙啊。這麼大的工程，省財政不撥款，我們很難做啊。財政上這點錢，都在伸手要啊。老齊那邊我也請他諒解了，他也表示理解。」

    楊帆趕緊解釋說：「你誤會了，我想知道這個事情，都有誰能說的上話？」

    閔建一聽這個話，立刻笑著說：「這個事情，李書記和季市長都能說的上話，天恆房地產公司，就是走的這個路子。不過，天恆房地產似乎搶了別人的飯碗，省城建廳有人意見很大，現在市委李書記和季市長，都沒鬆口啊。」

    楊帆趕緊追問：「搶了別人的飯碗？怎麼講？」

    閔建笑著說：「其實呢，事情也不是很大。不過是有人覺得天恆房地產撈的太猛了，心裡不舒服而已，所以呢，呵呵。現在事情還沒有最後決定，總之是三家分晉，有人覺得自己撈的少了，暗地裡使壞。」

    楊帆有點明白事情的大致情形了，不要說游雅妮遇上麻煩了。掛了電話，一邊開車楊帆一邊想，以游雅妮在軍隊上的背景，完全可以找到相應的關係，搞定這個事情的，怎麼想起來找自己呢？

    車後突然一陣喇叭急促的響起來，楊帆回過神來，看了看後視鏡，一輛紅色奔馳跑車，正在嫌自己擋路了，不停的按著喇叭呢。楊帆下意識的往邊上讓了讓，那車子嗖的一下超了過去，臨了車裡頭的一個女人，還衝著自己揮舞著拳頭。這女人開的是敞篷車，頭上還包著一個綠色的頭巾。這女人的車子開的太猛了，前面不遠有一輛客車，車子幾乎是從兩車之間超了過去的。

    楊帆靜下心來專心開車，不敢分心了。心裡不由的罵那個帶綠色頭巾的女人，「麻痺，我看你老公頭上也是綠油油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出手幫忙

    到達省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楊帆電話打到游雅妮的手機上，游雅妮接了笑著說：「你在樓下酒吧裡等我，我在外面有點事情，完事了就回來。」

    楊帆掛了電話，苦笑連連，晚飯都沒吃啊。找了個小館子簡單的吃了一點，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了，還游雅妮還沒電話打來。楊帆其實不喜歡酒吧的環境，覺得裡面烏煙瘴氣的。不過現在也沒地方去，只好晃悠著進去，酒吧裡頭正在表演熱舞，節奏猛烈的音樂，瞬間將耳朵充滿了。

    皺了皺眉頭，楊帆沒找位置，直接在吧檯前拖把椅子坐下，看著舞池裡面一個舞孃在風騷的舞動，賣弄著身材。

    這個時候酒吧裡的人並不多，位置上一半的人都沒有。

    楊帆叫了一瓶啤酒，拿在手上慢慢的喝著，嘴角叼著一隻煙，有點無聊頹廢的白領風範。

    一個年輕的女人笑嘻嘻的走到楊帆身邊，趴在吧檯上側臉看著楊帆，笑著的非常曖昧的問：「帥哥，請我喝一杯酒可以麼？」

    楊帆掃了一眼這個女人，回頭朝酒保說：「給她來一杯啤酒。」

    一杯扎啤，這個女人一口就直接干了，然後笑嘻嘻的看著楊帆說：「一起去坐一坐吧，我們那邊有不少姐妹呢。」說著指了指前方不遠的暗處，一張桌子上，有幾個女人正在朝這邊看過來，有兩個還在揮手。

    楊帆大致猜到這些女人是做啥的了，淡淡的搖搖頭笑著說：「不必了，我有病，不能害你們。」

    女人嚇的往後縮了一步，隨即有點不信的撇嘴說：「你放心，大家一起玩，AA也行，我們買單也行。」

    楊帆歎息一聲說：「我真的有艾滋。」

    嗖的一下。女人立刻消失。楊帆的嘴角掛起得意的微笑，這時候游雅妮站在三步之外，正在抿嘴偷笑，過來之後站在楊帆身邊，用肩膀拱了拱楊帆說：「你真缺德，不帶這麼嚇唬那些小姑娘地。」

    楊帆見游雅妮來了，多少有點不滿的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11點了。我都喝了好幾瓶啤酒了。」

    游雅妮歉然的笑了笑說：「沒辦法，有事情要做。」

    楊帆笑了下說：「開玩笑呢，當真了？」

    「討厭！」游雅妮打了楊帆一下，這時候剛才那桌子裡面，過來一個包著綠色頭巾。帶著墨鏡的女人。走到楊帆身邊，伸手敲了敲桌子，楊帆扭頭看她。

    「帥哥，雖然你很帥，但也不能忽悠咱們姐妹吧？」

    楊帆愣了一下，想起那個帶綠頭巾開跑車的女人，不由嫌惡的皺了皺眉頭說：「你見不得人麼？這裡黑燈瞎火的。還帶著墨鏡和頭巾？」

    女人被說地頓時臉色就變了，偏偏這時候游雅妮過來，掃了她的胸部一眼說：「嗯，確實比較貧乏，難怪怕被人認出來。」

    游雅妮的漂亮，讓這個女人也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這個女人立刻摘下墨鏡和頭巾。一頭柔順的長髮瞬間散落下來，一張精緻的臉蛋出現。

    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地長的很漂亮，並不比游雅妮差。但是這種有點女人之間鬥氣的做法。反而讓楊帆非常的反感。

    放下酒杯結賬之後，楊帆連看都沒有再看那個女人一眼，慢慢的往外走。游雅妮愣了一下，跟了出來。

    走出酒吧，楊帆停下笑著問：「你認識這個女人？」

    游雅妮微微的一笑說：「宛陵那邊生意上的對頭，這次來省城就是拜她所賜，不過她應該不認識我，我一直沒有面。」

    被撂在原地地那個女人，氣呼呼的望著兩人的背影。哼了一聲回去了。

    楊帆和游雅妮回到房間後。往沙發上一坐，楊帆點上一支煙笑著說：「坦白從寬吧。」

    游雅妮被識破之後。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懶洋洋的往楊帆的肩膀上一靠說：「你別做官了，來我地公司吧，我讓你做CEO，年薪五百萬。」

    楊帆笑了笑，摟著游雅妮的肩膀說：「我的好姐姐，你看我像是個做生意的人麼？」

    游雅妮歎息一聲說：「你這麼想就錯了，在中國，真正的精英大多數都在兩個***裡呆著，官場和軍隊。說句不好聽地，官場上那些混個十年八年下來的，別看他在官場上混的不怎麼地，到了生意場上，沒準就是一把好手。」

    游雅妮這個話，楊帆雖然有點不敢認同，但也是有道理的。很快楊帆就發現，被這個女人把話題岔開了，不由的苦笑說：「你真的狡猾，眨眼的工夫，話題被你扯到天邊去了。」

    游雅妮笑了笑，往楊帆的大腿上一枕躺下，仰面看著楊帆線條流暢的臉說：「其實也沒什麼好說地，不就是一個省委副書記地女兒麼？仗著她老子搞了一家皮包公司，拉了一幫子蝦兵蟹將，靠貸款在玩的主。」

    省委副書記？楊帆地眼睛一下就瞪圓了，看著下面躺著的游雅妮，伸手在她圓滾滾的屁股上使勁的拍了一下說：「不帶你這麼害人的。」

    游雅妮哧溜一下坐起來，雙手掐著楊帆的脖子，坐在楊帆的大腿上，出凶殘的表情說：「你幫不幫我，不幫我就掐死你。」

    楊帆伸手在游雅妮的臉上摸了一下說：「你還是夾死我算了，你的大腿比較有力一點。」

    游雅妮的表情頓時就變了，眼珠子一陣轉悠，身子一陣有節奏的搖擺，先是左右搖，接著是前後搖，目光出迷離的樣子，一雙眼睛彷彿在說：「***eon

    這個女人魅惑男人的時候，實在是太狐狸精了。

    楊帆現在的抗誘惑能力，已經大大的提高了。絲毫不理會這個女人游擊戰和麻雀戰，抓住主要矛盾揪著不放。笑了笑問：「你還沒告訴我，你們怎麼發生利益衝突的？」

    游雅妮看看實在繞不過去了，多少有點生氣的夾住楊帆的一條腿，膝蓋頂在私處，使勁地搖晃了一陣後，出了一口氣後哀求著說：「晚一點說行麼。我有兩個月沒跟你在一起了。」

    楊帆出勝利者的微笑，伸手拍拍游雅妮的屁股，游雅妮立刻眉眼一拋，轉過身子趴在茶几上。

    雲消雨散後，一臉紅潤猶自未退。牛仔褲還在小腿之間，游雅妮趴在茶几上大口的喘息著，連收拾一下殘局的力氣都沒有了。

    楊帆坐在沙發上抽煙，看著燈光下完全暴在面前的峰巒溝壑山間流水，臉上帶著一種失落的情緒。游雅妮休息了一會，回頭見楊帆地表情，不由詫異的站起來。兩腿蹬掉礙事的牛仔褲，抓起幾張紙擦了擦，坐在楊帆的身邊笑著問。

    「你怎麼了？表情很奇怪。」

    楊帆沒說話，翹起雙腿架在茶几上，朝小腿間的褲子努了努嘴巴，游雅妮會意地上前幫著脫去。回來挨著楊帆坐下。

    「最近出了一點事情，以前的盟友現在成了對頭。其實這也很正常，一切都是利益在作祟，我只是覺得有點累，還有點無奈。」

    楊帆說起這些事。目光突然變的銳利了。游雅妮不由輕輕一笑說：「你這個人，嘴上說一套，心裡想的又是一套。提起官場上的事情來，眼睛都發光了。」

    楊帆嘿嘿一笑，一伸手撩起游雅妮的T恤，從背後溜進去，試了幾下沒能解開後面的扣子，不由放棄說：「你自己來吧，我嫌它礙事。」

    游雅妮乾脆全扒光了。空調裡有點涼。連續打了兩個噴嚏。楊帆笑了笑說：「到床上去說吧，你那個事情不說清楚。我是不能帶你去見田仲地。」

    楊帆很明確的暗示，這個事情不能輕易往裡卷，省委副書記的能量是驚人的。楊帆甚至還有讓游雅妮退讓一點的心思，只是臉上沒有表示出來。

    光溜溜的兩具身子在被窩裡緊緊地挨著，游雅妮熟練的給楊帆點了一支煙，臉貼在楊帆的胸前低聲說：「何小梅那個女人，你別看她年齡不大，但是手很長。宛陵的事情其實是我先談的，季市長和李書記也很給面子。最初地時候，他們的意思是給我四分之一，後來我做了點工作，提高到三分之一。大概一個星期前吧，就在事情都談的基本確定的時候，何梅跑到宛陵去了，找的李樹堂。」

    說到這裡，楊帆不由一陣的冷笑，事情基本也該明白了。游雅妮接著又說：「這也就是在地方上，要在軍隊裡，我隨便捏死她。半路殺出來也就算了，還張嘴就要我一半的工程。我下面的人沒答應，省城建廳就有人打電話下來。我估計這個事情，何少華肯定有動作，不然李樹堂他們不會這麼猶豫。」

    楊帆笑了笑說：「你花了多少錢？」

    游雅妮白了楊帆一眼說：「商業機密。」接著又說：「其實，宛陵這點工程我未必看的上，但是我叔叔最多還有一屆就要下了，軍隊裡地地皮也被瓜分地七七八八了，今後在地產這一塊要想發展，就必須走出軍隊的***。另外一點，就是這口氣我嚥不下去。」

    游雅妮說著語氣有點冷冷地味道，其實以她的背景，沒有在乎何小梅的道理。誰怕誰啊，但是在這個***裡折騰，就不能壞了規矩。

    事情說清楚了，楊帆心裡也在盤算這個事情的利害得失，游雅妮這個忙是必須要幫的。不過怎麼幫，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那就是盡量別捲進去為原則。

    「這個事情，我幫了。」楊帆終於給出了準確的答案，想了一想又說：「天恆地產的背景，何小梅一點都不知道？好像還有個盛天地產，她怎麼不去找那邊的麻煩？」

    游雅妮說：「盛天那邊，我也有讓人去打聽過，不過沒探出多少消息來。何小梅有沒有去找他們，我不清楚。」

    楊帆心裡有了計較。笑了笑說：「你明天好好在酒店裡呆著，我去走動走動。」

    游雅妮點點頭，一隻手溜到下面，輕輕的撥弄幾下，楊帆被撩撥的興起，一翻身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把游雅妮壓在身下，進入的時候這女人早就水災氾濫了。雙腿高高舉起，把被子也蹬開。咿呀咿呀的叫聲漸漸地由低而高，酒店良好的隔音效果，是游雅妮可以狂呼亂叫的前提。

    高潮來臨是，游雅妮的雙腿蛇一樣的纏著楊帆的腰。口中驚呼：「要死了，要死了。」

    揚帆會意的改撞為磨，待游雅妮緩了幾十秒後，一陣猛烈地衝擊，熱流噴湧而出。星期天田仲也沒多少休息的時間，在書房裡看了一個上午的文件，午飯快到的時候。門鈴聲讓田仲皺起了眉頭。

    「誰啊？這個時候來？」田仲嘀咕了一聲，探頭出來掃了一眼，保姆正在開門，楊帆的笑臉出現後，田仲臉上地表情才自然了起來。

    「楊帆啊，趕緊進來。」招呼一聲後。田仲看見楊帆手裡拎著的盒子，不由的笑著說：「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一套了？我記得你以前來都是空手的。」

    楊帆嘿嘿一笑說：「就是一點茶葉，我可沒錢送您好東西，也不敢。」

    田仲一聽這話，不由笑著過來。打量了一下楊帆說：「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啊？你知道不知道，你架空洪成鋼的事情，都傳到省裡來了。」

    楊帆不由大吃一驚，連忙笑著問：「誰這麼無恥啊，造我的謠。」

    田仲笑著說：「你還抵賴，洪成鋼在李樹堂地辦公室裡都要哭出來了，說是被你擠兌的。」

    這個事情楊帆還真的不知道，不由一陣苦笑說：「怎麼能說是我擠兌他呢？緯縣區常委會上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吧？再說了。他洪成鋼著急的抓政績。罔顧群眾利益，我當然要跟他做鬥爭。」

    楊帆心裡猜。這個事情肯定是王晨給田仲地。

    田仲把楊帆領到書房裡，示意他坐下後說：「李樹堂到省裡開會，給祝書記匯報工作的時候，提了一下緯縣班子的事情，說最近你和洪成鋼的分歧很大，他很為難。」

    楊帆立刻警惕了起來，坐直了身子問：「祝書記是什麼態度？」

    田仲笑了笑，看看楊帆說：「你也知道緊張啊？祝書記啥態度我也不清楚，不過找我談話的時候，倒是暗示了一下，李樹堂地意思是把你或者洪成鋼調走。我問了問王晨具體情況，王晨的意思，洪成鋼調走比較合適。不過，李樹堂倒是傾向於調走你。」

    楊帆嘿嘿的冷笑一聲說：「田叔叔，我哪裡走不去，就在緯縣呆著。剛剛搞的有點起色，這些人就忙著爭權奪利了。」楊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田仲看著沒說話，一副思索的樣子。

    「你說說具體的吧，分歧是怎麼產生的？」

    楊帆組織了一下，大致的把最近地事情說了一遍，楊帆沒有帶著評價性地字眼，而是非常客觀的說事情。這個態度讓田仲很滿意，一直在微笑並微微地點頭。

    楊帆說完之後，田仲忍不住笑了，淡淡的說：「工作上的事情，存在意見分歧是不可避免的。有的話，以訛傳訛有所誇大罷了。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只要把成績做出來了，比什麼都強。事實勝於雄辯嘛！」

    得到田仲肯定的表態後，楊帆把話題一轉說：「田叔叔，還有個事情，可能需要麻煩您。」

    田仲見楊帆說的鄭重，不由的微微瞳孔收縮了一下，臉上依舊非常平靜說：「還有什麼事情？」

    楊帆笑了笑說：「是這樣的，以前在招商局工作的時候，和星電子集團的老總游雅妮女士，她的名下有一家房地產公司，這一次宛陵舊城改造工程，本來她已經和市裡達成基本協議了。大概上個星期吧，一個叫何小梅的女人出現，事情起了變化。後來打聽了一下，何小梅是省委何副書記的女兒。」

    聽到何副書記這四個字，田仲的眉毛立刻就擰到一起去了。半天才說話：「你這個傢伙，怎麼一點都不省事？」不過隨即田仲就笑了笑說：「能讓你來求我，說明你們關係不簡單。這個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可以打個電話過問一下。不過，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楊帆想了想說：「和星電子是全國百強的大企業，游雅妮女士在宛陵投資數億。」

    田仲想了想說：「這個理由還湊合。」

    有田仲這一句話，楊帆心裡的一塊石頭就落地了。

    田仲又想了想，沉吟了一番說：「這個事情，我明天向省委祝書記私下裡做匯報，我們要經濟發展，當然要保護投資者的積極性。你看看明天有沒有時間，讓游女士到我辦公室去。」

    從田仲的家裡蹭了頓午飯出來，大院裡的中午靜悄悄的，楊帆溜上車子，開回酒店。

    剛剛進大門，迎面撞見往外出來的何小梅。

    「喲和，帥哥，又見面了。」

    這個時候的何小梅，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緊身短T恤，出一截小肚子，肚臍眼在外頭，下身一條短裙鬆垮垮的掛在胯間，隨時要掉下去的感覺。這個女人的身材確實不錯，細腰盈盈一握，不過楊帆對她的好感全無，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個，你看錯人了吧？我不認識你。」楊帆說著往裡走，何小梅一張手擋住楊帆的去路，摘下眼鏡說：「看清楚了，是我。」

    楊帆說：「我看的很清楚，我不認識你。」說著楊帆徑直往裡走，何小梅站在原地，衝著楊帆的背影豎起中指來說：「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楊帆頓住，停了一下，然後還是忍下了，默默的往裡走。這時候一個非主流打扮的小青年，一直耳朵上帶著兩個耳環，晃悠悠的走到何小梅身邊笑著說：「姐，看誰呢？」

    「一個不識相的小癟三。」何小梅憤憤的低聲說，小青年討好的笑著說：「姐，要不要小弟幫忙收拾他？」

    何小梅眼珠一轉，裝著不在意的樣子說：「算了吧，你就是個廢物，玩幾個小姑娘你還行。做別的，我可不敢指望你。」

    小青年急了，一瞪眼說：「姐，不帶這麼損人的。你說話，要胳膊還是要大腿？」

    何小梅瞪了他一眼說：「放你娘的屁，搞的血淋淋的，對我有什麼好處？算了，懶得跟你說了，我走了。你招呼你那些朋友，讓他們趕緊從房間裡滾

    何小梅說著匆匆走了，小青年站在原地，嘴角掛著一絲的冷笑，等她走遠了，不由冷冷的低聲罵：「麻痺，騷貨。再能也是叉開腿給男人日的貨色。」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劇組

    因為要回去上班，楊帆見了游雅妮後，交代了一番，急急忙忙的趕回緯縣。

    週一一早的碰頭會上，洪成鋼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氣度，一直耷拉著眉眼。楊帆沒有因為這個放鬆警惕，而是想起了田仲的話。心裡不由微微的一陣冷笑，暗暗想：「調走我，估計你們還沒那個本事。」

    楊帆完全可以理解李樹堂的心思，一個聽話的區委書記，自然比一個能幹的副書記招人喜歡。不過，李樹堂心有忌憚，也比較含蓄。作為市委書記，他在乎下面的人是否跟著他，但是更在乎省委書記對他有看法。還有一點，緯縣現在是省委關注的焦點，李樹堂做任何決定，都會考慮的很周全。

    楊帆在田仲面前，雖然沒有表示希望洪成鋼調走，但是從田仲的表情和話語來判斷，洪成鋼可能真的要調走。當然，也不排除維持現狀的可能性，這個可能性還很大。

    會議上楊帆又和從前那樣，基本不怎麼表態了。幾個議題下來，都是洪成鋼提一個，賀小平等人一番表態，最後舉手表決。基本上楊帆舉手，其他幾個跟著舉手。這個情況看著確實有點詭異，但是就這麼發生了。洪成鋼的威信已經動搖了。

    會議結束後，楊帆匆匆的離開，出了會議室時，一個手機短信發了過來，游雅妮發了一個笑臉。楊帆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楊帆剛回到辦公室，余鳳霞打來電話，顯得有點急促的說：「市旅遊局和文物管理處，又來電話了。還是要錢的事情，口氣還很強硬。」

    楊帆心裡暗暗的冷笑，語氣甚是平靜地說：「不理他們，先修路吧。我現在就去交通局。」

    叫上林頓，楊帆找上直接找葉局長。事情是楊帆在常委會拿出來說的，區裡支持野兔嶺鄉搞一個旅遊試點。要搞這些當然要修路。

    葉局長是賀小平提拔起來的，請楊帆進了辦公室後，微微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說：「楊書記，不是我們局不配合。實在是拿不出錢來。所有的錢，基本都投下去了，現在鄉里的主要幹道，已經基本完工，錢也花光了。」

    楊帆一聽這語調。明白葉局長不是在叫苦，而是在說明真實情況。別的不說，就衝他地臉瘦了一圈，腿上全是蚊子咬的包，就知道他最近一直在下面忙。

    這個事情，楊帆也頭疼啊。想了一會想起那個報告來了，省廳對於緯縣道路地修繕問題，一直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啊。

    「對了，省廳關於緯縣省道地修繕報告。有沒有明確的答覆？」楊帆趕緊問這個事情。葉局長苦著臉說：「沒有，現在很多路段已經全跨了。我們只好拼湊一點錢去修一修。」

    楊帆覺得省裡大佬們，應該不是過河拆橋的主啊，便笑著說：「你這樣，到市局去催問一下，我想很快就有說法了。你這邊先湊一點，給野兔嶺鄉開工，架子搭起來再說。」

    楊帆既然這麼說了，葉局長也沒話可講了，硬著頭皮也只能答應下來。離開交通局，正打算回辦公室，電話響了。

    「楊帆，劇組到緯縣了，我有點事情明天到啊。」陳昌科心情不錯的樣子，楊帆一臉的苦笑，最近忙地要死，陳昌科來了還必須接待。

    「你讓他們到區委大院門口等著，我這就回來。」楊帆說了一句，急忙掛了電話往回趕，半道上想起來，給沈寧掛個電話說：「你派兩個人來，開著警車，有接待任務。」

    楊帆的破桑塔納回到大院門口時，兩輛金盃停在門邊上的樹下，其中一輛還佔了三分之一的道。一群人正在樹下乘涼。男的女地都有。楊帆過來看看，還沒一個是認識的，那個監製也不在。

    一個長頭髮的男人坐在樹下的一張靠椅上，很大爺的樣子。看見楊帆走過來張望，手裡拿著一張報紙，指著楊帆大聲說：「你，就是您，趕緊走開，看什麼看？」

    兩個年輕的女子，一左一右的正在陪他說笑呢，一個手裡拿著扇子，一個手裡捧著飲料，伺候老爺似的。楊帆一看他這個架勢，心裡就來氣。不就是一個導演麼？牛逼哄哄的。楊帆實在不明白，這些地人優越感是怎麼來地？

    「誰讓你們把車停這裡的？堵住了大門你們知道麼？」楊帆指了一下車子，沒有回答那個導演地話。

    「你是誰啊？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我們？我告訴你，是你們區委楊書記讓我們停這的，我警告你啊，趕緊給我走人，待會你們楊書記出來了，有你好看的。」導演一聽楊帆的話，應該是區委裡面的人，所以帶著一點威脅的語氣，還扯出楊帆來嚇唬人了。

    這時候，大門裡的門衛聽著是目瞪口呆的，想過來說話時，楊帆瞪著他搖頭，這廝立刻醒目的縮了回去，笑嘻嘻的看戲。

    跟在後面的林頓也有點哭笑不得了，看看楊帆依舊是一臉的平靜，很識趣的退後，招呼小王把車開進了大院。然後站的遠遠的看熱鬧，臉上恨不得就寫幾個字，「我是來打醬油的」。

    楊帆總算是肚子笑的不怎麼疼了，這才慢悠悠的說：「你跟楊書記很熟麼？」

    「廢話，怕了吧？怕了就趕緊的走。」

    這話剛剛說完，大院裡秦馨出來了，看見楊帆立刻驚喜的上前喊：「楊書記，總算找到您了。」

    導演的表情瞬間就好像被雷給劈中，一時間屁股著火似的跳了起來，身邊的兩個小女生，手上的扇子和飲料也給嚇的掉地上了。

    楊帆不理那個導演的反應，握了握秦馨的手說：「我出去忙事情了，不好意思，讓你就久等了。那啥，你讓車子往邊上開吧，擋著路影響不好。」

    這時候一輛警車開來，下來兩個警察，走在前面的一個，看見楊帆趴的一個敬禮說：「楊書記，警員雅易安，奉命前來報道。」

    搞的這麼正式，楊帆多少有點好笑，這個叫雅易安的警員，長的實在是太猥瑣了。這麼正式的見禮，顯得非常的滑稽。

    「嗯，帶上劇組到雲嶺賓館安頓下來了。」交代了雅易安一聲後，楊帆回頭朝秦馨笑笑說：「先住下，休息一下，其他事情晚上說。」

    秦馨顯得挺開心的點點頭，楊帆笑了笑進了大院內。留下一地跌破的眼鏡，還有一堆人看著秦馨。這時候導演過來了，陪著笑臉問：「小秦啊，他就是老闆說的那個兄弟？秦馨有點不明所以，隨意的回答：「是啊，就是他，怎麼了？」

    導演頓時臉色就青了，啪的一聲，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大聲的說：「莊小六你真該死。」這一巴掌扇的很結實，五個印子清晰可見。

    秦馨有點莫名其妙，不由的四下看看，沒人敢跟她解釋。秦馨只好問導演莊小六：「怎麼了莊導演？」

    莊小六這才把剛才事情，期期艾艾的說了一下，結結巴巴的樣子顯得非常的狼狽。秦馨笑了笑說：「呵呵，莊導演自求多福吧，老闆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你這份工作搞不好就泡湯了。」

    楊帆回到辦公室，想起那個導演的嘴臉就想笑，說實話這些人都是被慣出來的。被那些追捧明星愛慕虛榮的物種慣出來的。楊帆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也沒那個精力。

    楊帆想著市旅遊局那邊的事情，心情多少有點不快，悶著頭在辦公室裡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摸底。市局的局長是正處啊，自己不過是一個副處，上面是領導啊。做人，不能太囂張啊。不能再幹那種在市委大樓打秘書長的事情了。

    摸底這種事情，當然要找市裡混的熟的主，楊帆撥了沈寧的電話，把這個事情一說。沈寧在電話那邊說：「旅遊局我也不熟悉，一個窮衙門，沒什麼來往的。」

    楊帆笑著罵：「不熟的話，你不會找熟悉的人問問麼？」

    沈寧那邊聽楊帆語氣不善，立刻排著胸部說：「這個事情我來查。」

    楊帆掛了電話，接過電話立刻就響了，接過一聽，裡面秦馨怯怯柔柔的說：「中午能一起吃飯麼？有點事情要和您商量的。」

    楊帆的腦子浮現這個善於演戲的女人的臉，不由的微微苦笑說：「別您您的，叫我楊帆吧，大家差不多大。」

    秦馨在電話那邊很高興的樣子說：「那我叫你楊哥吧。」

    楊帆心說，這個女人倒真是會順著桿子往上爬，給條縫就往裡鑽啊？楊帆並不知道親信的真實想法是，一定要找機會靠上這棵大樹。混娛樂圈的女人，當然沒有賴上楊帆要嫁人的想法，無非是付出身體，換來機會和一點安寧罷了，免得一些狂蜂浪蝶來招惹。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發現煤田

    感情是不能當錢賣，當飯吃的，但是身體可以。實際上這個世界，每天都在發生這樣那樣的交易，很多男人也會用類似的辦法還換取物質上的需要。

    楊帆並沒有想的太多，手頭的工作還需要做，下午還有兩個會議要開，正在看會議報告材料。現在區裡幹部，漸漸的喜歡上了楊帆出主持的會議。因為楊帆廢話上少，從來都是說明關鍵點，然後其他的細微末節，簡單的說兩句就結束了講話。這樣的會議，幹部門不喜歡才是怪事了。奇怪的是，楊帆安排的工作，下面人也都知道該怎麼做，做的也還不壞。其實和以前的區別不大，就是浪費在會議上的時間大大的縮短了，搞的最近一段時間，會議漸漸的少了，都被楊帆給開完了。

    有的官員私下裡是這樣對比楊帆和洪成鋼的，以前三天的會議楊帆來主持，最多開一天，兩天的會議，最多半天，一天會議，兩個小時搞定。洪成鋼主持的會議，肯定是要說三句話，「過去，成績不少，現在，困難重重，將來，希望無限。」三句話，洪成鋼能講三個小時，然後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楊帆正在看報告呢，一個黝黑的漢子闖了進來，林頓伸手攔住他說：「你幹嘛？」

    黝黑的漢子顯得非常的急促，站在門口大聲說：「我找你們領導，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楊帆正在裡面，聽到清楚，低聲說：「讓他進來。」

    黝黑漢子的打扮有點慘，一件汗唧唧的襯衫皺巴巴的，上面地兩個扣子繫上了。下面兩個卻是開著的，兩條褲管一條是放下的，一條是圈起的。

    往楊帆的面前一坐，因為昨夜下雨，空調沒開，所有有點熱。這個時候黝黑漢子那麼系扣子的好處出現了，只見他抓起襯衫的一角。一下一下地扇著。接過林頓倒來的水，一口幹掉之後客氣地說：「謝謝。」

    放下杯子時。楊帆已經把風扇打開了，坐回椅子上笑著問：「你好。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黝黑漢子拿襯衣擦了擦頭上的汗說：「您是區委領導吧？剛才在樓下有人指地您的辦公室，我就過來了。事情是這樣的，我是地質隊的。最近我們一直在緯縣的山區勘測，您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一個大煤田，至少三百億噸地大煤田。可是我們在勘測的過程中。發現你們區裡存在小煤窯胡亂開採的現象，這樣的做法一旦漫延，必將破壞整個山區的生態環境造成水質污染，還有更嚴重地後果，就是造成大量煤礦資源的浪費。必須立刻停止這些小煤窯的生產。這麼做簡直就是在犯罪。」

    楊帆聽了心中很是吃了一驚，心說那些小煤窯不是該封的都封了沒？自家那兩個，每個月不過三四百頓的產量。

    「你說的具體你一點，你在那個鄉里發現的小煤窯？」

    黝黑漢子說：「好幾個鄉都有，都是在山裡開一條簡易通道，然後偷偷的開採。」

    楊帆立刻就站了起來，叫林頓進來，給漢子拿來紙筆，讓他畫個示意圖出來。黝黑漢子非常熟練幹這個事情。不到五分鐘。一張簡易地圖就畫出來了。楊帆一看上面表出的點，立刻有一種觸目驚心地感覺。足足有十個小煤窯地存在。涉及到五個鄉，這都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

    看完之後，楊帆陰沉著臉色問：「消息確切麼？」

    黝黑漢子說：「千真萬確，這些小煤窯都在山裡，開地非常隱蔽，一到晚上大卡車就往外運煤礦。」

    楊帆握了握黝黑漢子的手說：「多謝你的消息，你來的太及時了。」

    讓林頓把黝黑漢子送走，楊帆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刻不容緩。私開小煤窯，沒有一定的資金做本錢是很難開出來的，這麼大的動靜鄉里面不可能不知道，可是沒有上向上匯報，說明這些幹部肯定收了好處的。

    想到牽涉到五個鄉的幹部，楊帆不覺的慎重了起來，思慮再三，覺得這個事情必須立刻召開常委會討論，查明情況之後，力爭快速的處理好。

    楊帆讓林頓立刻根據剛才的話，整理了一份簡短的材料，然後打印出來。自己則拿起電話，想想有放下，上樓來到洪成鋼的辦公室，沒曾想洪成鋼又到市裡回報工作去了。

    壓下心中的不快，楊帆撥通了洪成鋼的電話，裡頭傳來洪成鋼不陰不陽的聲音：「小楊書記麼？有什麼事情？」

    楊帆把事情一說，洪成鋼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說：「這個事情，你們幾個常委先開個會，拿出一個解決方案來，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辦。」

    楊帆沒想到洪成鋼這麼不緊不慢的，心裡更加的不快了，但是畢竟洪成鋼是上級，楊帆不能說難聽話，只好冷笑著說：「我知道了。」

    楊帆留了個心眼，被陳太忠掛了個電話，讓他立刻到城區來。然後楊帆才給賀小平打了電話，通報了這個事情。

    賀小平聽了倒是非常的生氣說：「這些個鄉幹部，為了一點鄉里的好處，膽子大的沒邊了。這次的事情，不能輕饒他們。」

    楊帆想了想說：「賀區長，你看這事情該怎麼處理？」

    賀小平說：「怎麼處理？哪個鄉的小煤窯，哪個鄉去給我炸了。解決不了問題的幹部，直接拿下。另外，讓區公安局的同志，立刻下去查明情況。」

    楊帆想了想說：「還是召開一個會議，討論一下吧。洪書記那邊我已經通知到了，這是他的意思。你看這個會議下午開如何？由你來主持。」

    賀小平答應的非常乾脆說：「就這麼定了，我立刻讓秘書去通知。」

    掛了電話，眼看就要下班了，楊帆收拾了一下回到雲嶺賓館，老遠的就看見那個導演，站在門口來回的晃悠。看見楊帆出現了，導演立刻往上迎了過來。

    「楊書記，您好啊。」可惜，不等導演莊小六說話呢，那個長的極其猥瑣的警察雅易安，已經搶先一步上前問號了。

    「楊書記，我……。」莊小六過來剛想說話，楊帆的臉色一沉，剛才多少聽說一點的雅易安，把手一擋說：「你什麼你？領導工作很辛苦，沒時間跟你廢話，閃一邊去。」

    這個舉動，讓楊帆覺得，雅易安這個傢伙還是很可愛的。至少攔住了那個討厭的導演，看著也不那麼猥瑣了。

    「辛苦了!」楊帆表揚了一句，然後拍拍雅易安的肩膀，看都不看莊小六，逕直往裡面去了。莊小六跟在後面要追，口中喊：「楊……。」雅易安已經麻利的把他的嘴巴給捂上了，口中惡狠狠地說：「不許打擾領導休息，否則我把你拷回局裡去。」

    扭了一會，楊帆已經消失了，雅易安才放開莊小六。導演莊小六一看楊帆走遠了，立刻又來勁了，瞪著雅易安說：「你XXXX，你知道我是誰麼？我是著名導演，我是社會名流，我……。」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莊小六導演的臉上，雅易安冷笑說：「我管你是誰，在嘴巴不乾淨，我打斷你一條腿。」

    剛剛消失在走廊裡的楊帆，這時候突然出現了，掃了兩人一眼，兩人立刻停止了對瞪，一起媚笑著看了過來。楊帆朝雅易安笑了笑說：「他在四處亂竄，你當盲流處理。」

    「是！」雅易安得到領導的讚許，立刻一個立正。

    楊帆笑笑回頭走人，對那個導演楊帆實在是覺得噁心，心說陳昌科手下，怎麼都是這些不入流的角色？不過，楊帆換了個角度想問題，覺得這個導演人雖然噁心，但是肯定聽話，同時也未必不是那個領域裡的人才。人品和才能，並不成正比。陳昌科現在是生意人，只要導演能賺錢，他肯定是要用的。

    擺脫了一個，剛回到服務台邊上，一抬眼看見服務台裡頭站在曉雲，正在虎視眈眈的看著房間門口，秦馨正在哪裡低著頭徘徊，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楊帆一看見秦馨，立刻往後一縮，同時朝曉雲招手。曉雲笑的有點不自然的過來，低聲說：「你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啊？連人都不想見。」

    楊帆把眼睛一瞪，眉毛一豎說：「哪來那麼多怪話，我現在不想見她，你帶我去你的房間去。」

    曉雲說：「凶什麼兄，做賊心虛。」

    楊帆看看周圍沒人，壓低聲音說：「在嗦，老子就要對你喪盡天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