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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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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09:14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慣性的懈怠

    小煤窯的事情,牽扯的人肯定不少,上上下下的究竟有多少人,根本就說不清楚。正是因為這一點,楊帆才顯得謹慎,把賀小平推到了前面。說心裡話,楊帆覺得自己挺卑鄙的,但這麼做符合程序。同時楊帆也非常佩服賀小平的為人,不過是瞬息之間就做了決定,抓住了問題的要害。各鄉的負責人,在這個問題上處理不好就拿下,這個決定是很需要勇氣的。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說,這些當慣了官老爺的人,這麼搞他們才算是搞到了死**上。

    下午緊急召開的常委會上,洪成鋼果然沒出現。揚帆的直覺是這傢伙不想得罪下面的幹部,讓別人來做惡人。相比與在區長位置上的時候,如今的洪成鋼才過了多久,就有一點官油子的味道了。

    根據楊帆提供的材料,賀小平作為主持政府工作的負責人,強調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這個苗頭一旦不能扼殺,小煤窯一旦氾濫,必將遺禍千秋同時也會給國家財產帶來不可彌補的損失。

    楊帆在賀小平發言之後舉手說:「我有個提議,有必要限定一個期限,我認為是一個星期比較合適。一個星期內,如果哪個鄉還存在私開小煤窯的現象,一二把手記大過一次。半個月內還沒能解決問題,我看可以拿下了。」

    蘇妙蛾舉手說:「我看楊書記的意見很必要,煤礦是國有資產,在沒有獲得許可地情況下私自開採,這就是犯罪。下面的同志對犯罪行為不聞不問,等同共犯。」

    誰也沒想到。蘇妙蛾一番話說的如此殺氣騰騰,平時那個丟在人堆裡看不出來的女書記,發起威來也很嚇人。一干常委已經習慣了這種會議模式,紛紛舉手表示通過決定。

    事情在常委會上顯得很急迫,但是真的操作起來,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相關地會議決定打印成文件下發需要時間,召集各鄉領導開會需要時間。不過。賀小平這一次很有一點雷厲風行的味道,在會議上提出,會議通知立刻下發,明天一早各鄉一二把手。必須到會,否則後果自負。

    會議結束,習慣性的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有陳太忠打來的未接電話。楊帆邊走別撥了回去,交代陳太忠去賓館找曉雲。因為常委會,下午原定的會議被推遲,楊帆手頭沒別的要緊事,便回到雲嶺賓館見陳太忠。

    曉雲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給兩人談話,見面之後楊帆神色嚴肅。示意陳太忠坐下後低聲說:「最近冒出來很多私開小煤窯,你知道不知道?」

    陳太忠點點頭說:「不知道,我一直在礦上呆著,鄉里倒是沒有發現私開小煤窯地。」

    楊帆說:「你讓幾個戰友去查一查,我這裡有地圖。一定弄清楚這些小煤窯的具體位置和規模。我擔心一旦氾濫。會牽扯到我們煤窯的正常運營。」

    現在兩個煤窯,每個月能帶來近百萬的收入,楊帆當然看地很重。長期靠這個弄錢,楊帆也沒這個想法,但是賺個兩三年的,然後主動撤銷,這個打算是有的。總之視情況而定就是了。

    陳太忠聽的很仔細,那過地圖點點頭,立刻起身告辭了。楊帆也不留他。現在陳太忠和他的戰友加起來一共八個人。每年近百萬的薪水養著,加入這點事情都幹不好。陳太忠真的可以去跳樓自殺了。

    送走陳太忠,楊帆隨意吃了點曉雲送來的麵條,然後打算出去。曉雲這時候問:「真的不打算見那個女明星?她很漂亮哦,又年輕。」

    這番有點酸溜溜帶提心吊膽地話,換來楊帆一個無奈的苦笑說:「你瞎想什麼?我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不想再增加了。你們幾個,今後生意上是我的幫手,願意的話我是不會不要你們地。其他女人,即便是有點啥關係,也不過是水姻緣,頂多是那種****情性質。」

    曉雲微微歎息說:「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不過你說的話我相信。生意上的事情,你只管放心,我會維護好我們共同的利益的。」曉雲還是很聰明的給自己做了定位,利益上的合作者。這個比較現實的定位,讓楊帆也輕鬆了許多。

    曉雲地心情,因為楊帆最後地所謂****情的說法,搞地有點小鬱悶,話都不肯說死,太過分了。楊帆也不是故意那麼說的,而是聯想到那個空姐,覺得有時候某些特定的環境下,是會發生一些無法預知的事情的,所以話就沒往死裡說。

    回到辦公室,賀小平一個電話把楊帆叫了過去,原來是商量一下細節問題。隨著接觸時間的推移,楊帆越發的覺得賀小平屬於那種踏實肯做的好幹部。在賀小平的面前,楊帆往往會生出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擔任區長有段時間了,楊帆每一次看見賀小平,他都在忙碌。報告上經常說的某些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幹部,賀小平也算名副其實了。

    談到下班時間,楊帆回到賓館,往房間走的時候,服務台裡的小姑娘朝楊帆努了努嘴巴,楊帆順著看過去,門口秦馨又在那裡晃悠。這個女的,還真的有點耐心啊。

    楊帆出笑容走了過去說:「有事怎麼不打我電話?」

    秦馨等的有點時候了,看見楊帆回來這麼說,連上出可愛的笑容,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沒事就不能來找你玩玩麼?」楊帆愣了一下時。秦馨有點失落地低聲說:「其實我沒你的手機號碼,老闆沒告訴我,我也沒敢去問。」

    秦馨的表情這時候顯得有點不自然,楊帆能感覺的到,她是在鼓起勇氣說這個話。楊帆的心裡升起一種很難說明的情緒,一種介乎於同情和漠然之間地感覺。楊帆從包裡摸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說:「有事情打我的電話。」

    說著楊帆開門。秦馨拿著名片仔細的看了看,抬頭朝楊帆笑著說:「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楊帆笑了笑說:「門已經開了,請進。」

    秦馨微微的猶豫了一下,一閃身子靈巧的從楊帆的身邊擠了進去。楊帆從她的表情看見了一點猶豫,心裡淡淡地生出一絲的苦澀。秦馨來接近自己,未必是不情願的,但肯定有陳昌科在其中的因素在起作用。

    秦馨在房間裡四處張望。沒看見什麼特別地東西,桌子上的一紙箱書,一個裝衣服的箱子,是屬於楊帆的私人財產。服務員小葉溜了進來。拎著一瓶開水,楊帆感覺這小姑娘很有特務的潛質,嘴角不由微微的掛起了一絲微笑。

    「是不是有點失望了?」楊帆坐在沙發上,習慣性的給自己點上一顆煙。秦馨搖搖頭,顯得有點羞澀的樣子說:「不會,我只是有點好奇,你怎麼住在賓館裡,沒分房子?」

    楊帆說:「我怕麻煩,光棍一條住賓館也方便一點。」說著楊帆打開電腦。秦馨出好奇的過來看看,發現電腦桌面是張思齊地照片時,多少有點失落的說:「你女朋友真漂亮,看來你和在乎她。」

    這個桌面是張思齊弄的,不是楊帆的意思。不過楊帆也沒解釋,淡淡的笑了笑,就算是回答了秦馨地問題。這種有點默認的表現,使得秦馨目光中的失落更明顯了。女人都是這樣,表面上似乎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都喜歡男人只愛自己一個。秦馨也一樣,她最希望看見的接過,自然是楊帆愛上自己,然後大家長久的好下去。看見張思齊照片的瞬間。這個希望如同那陽光下面絢爛的肥皂泡。飄的很高,落下破碎地也很快。

    秦馨努力地去尋找了一下「恨不相逢未嫁時」的反義句子。意外地發現沒有找到,最終只能是嘴角掛著一絲苦澀的笑容,有點認命的味道。

    其實這些心裡變化,都是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內的,要不怎麼說人心難測呢?

    楊帆的臉上出一絲疲倦,伸手搓了搓臉,這個動作在秦馨看來,就是在送客了。秦馨多少有點意外,但是女人的矜持還是讓她微笑著說:「我該走了,明天要去拍外景。」

    楊帆站起身說:「我送你。」沒有挽留,秦馨的心裡又失落了一下,不過在這個***裡鍛煉的神經多少有點堅強了,秦馨的臉上還是非常正常的笑著說:「莊導演現在很不安,我擔心他不能安心工作。」

    楊帆想了想說:「你給他帶個話,讓他好好的拍,把你拍的漂亮一點,到時候我要看你主演的電視劇的。」

    楊帆覺得,這個話的意思呢,秦馨應該能明白。這就是在暗示,這個女人我罩了,別難為她。楊帆這麼做,無非是出於同情和承諾,實際上這個***裡的很多女孩子,過的說是水深火熱都不過分,當然也有那種很享受這種感覺的另類,那就另當別論了。

    秦馨的臉上出了感激,真切的笑了笑說:「謝謝。」

    楊帆打開門,擺擺手,秦馨有點艱難的邁步出去,走了幾步,正準備回頭時,聽見身後關門的聲音,秦馨的身子僵住了一會。離開的步履有點艱難,一點都不像一個20歲的女孩子,也許應有的輕快都是裝給別人看的吧。人一旦單獨存在的時候,內心世界的真實面目才會暴出來。

    楊帆在網上和張思齊聊了一會,感覺到累的時候,很早就下線睡覺。

    次日一早,天空陰沉沉的,烏雲壓在山頭上,風吹的也很急。似乎在預示著山雨欲來。楊帆匆匆感到會場外地時候,一聲悶雷在身後炸響,下意識的回頭看看時,遠處的山頭上幾道閃電交織成一道網。

    會議的時間定在9點,楊帆提前五分鐘來到會場。進去一看,發現有一半的座位都是空著的。嘴角不由掛起了一絲地冷笑。轉身出來,站在走廊上點上一隻煙,冷冷的看著樓下。幾乎沒一個看見楊帆的官員,都會仰頭笑了笑,加快步伐,進會場之前,無疑例外的過來。恭敬的喊一聲:「楊書記早。」

    其實所有官員對楊帆的感覺都不壞,但凡去楊帆哪裡匯報工作的,一般情況下楊帆都是笑臉相迎笑臉送出門。這一點和區委書記洪成鋼形成了鮮明地對比。熟悉洪成鋼的人都知道他的習慣,凡是下屬進他的辦公室。他都是坐在椅子上不動地,一般的常委去見洪成鋼,也也就是站起笑笑點頭,只有平級才有送出門口的待遇。

    會議時間前一分多鐘遠遠的看見蘇妙蛾的車子開時,楊帆轉身進去,坐在了主席台上。蘇妙蛾很快就進了會場,不多不少提前30秒到會。賀小平是踩著點進來的,坐下的時候正好九點整。最後一個走進會場的,自然是洪成鋼。背著的手裡拿著一個茶杯,目光平視步履穩健,顯得一副紅光滿面地樣子。

    其實昨天晚上洪成鋼失眠了,昨天在李樹堂那裡匯報工作,李樹堂暗示了一下。省委對於市委提出調整緯縣班子的事情,似乎頗有微詞。誠然市委調整下面的班子的權利是有的,但是緯縣目前是全省關注地焦點,李樹堂為前程計,自然是要謹慎一些。

    「緯縣的班子幹的不錯嘛,同志之間有點分歧,很正常嘛。」這是李樹堂的原話,洪成鋼立刻意識到,自己在緯縣還得繼續煎熬下去。除非他放棄對決定權的掌控。再次和楊帆構成統一戰線。並且隱隱的要聽命於人。這對於一個區委書記而言,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昨天夜裡。洪成鋼失眠了,結果是把滿腔的鬱悶,發洩在了江心荷的身體上,四十過半地年齡了,居然發狠似地做到半夜,實在是驚人的表現。

    一早起來,洪成鋼洗了個熱水澡,洗出了一臉地紅潤,不過這樣幹的後果,就是會議一旦開長了,精神頭過去的時候,臉色會顯得非常的難看。

    會議開始,意外的是洪書記今天沒有講三句話,而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小煤窯的危害,拿著材料有點照本宣科的意思。十分鐘不到,洪成鋼的講話結束了。這個結果,讓下面的幹部多少有點意外。

    賀小平說話之前,先是掃了一圈下面還有三分之一空著的位置,然後臉色陰沉的拿出小本子來,舉起在手說:「講話之前,我想先點名,到會的同志麻煩站起來應到。」

    這句話立刻讓人感覺到一種撲面而來的殺氣,昨天和楊帆商量細節的時候,賀小平就預見到有可能有的鄉幹部,會找這樣那樣的借口,或者派別人來參加會議,所以把名單都準備好了,今天先點名再說話。

    果然,點到古溪鎮黨委書記劉達全的名字時,下面沒人應到,而是站起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羞澀的說:「劉書記有事情來不了,讓我來開會。」

    賀小平冷冷的笑了笑說:「凡是受領導指派來開會的同志,請自覺走出會場。大會工作人員,記錄一下今天沒有到會的同志名單。」

    稀稀疏疏的站起十幾個人來,灰溜溜的走出了會場。這時候再看會場裡,只有一半的人慘叫。賀小平陰沉的說:「同志們,不知道大家面對這種局面,有沒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反正我是有的。會議通知上已經寫的很清楚,請問這說明什麼?」說著賀小平環視一圈,下面靜悄悄的沒有人敢說話。

    「懈怠,這是一種慣性的懈怠。這是對黨和人民賦予的職責的懈怠,今天沒到會的同志,我講建議常委會,給予至少一個行政警告的處分。」

    這話一說完,下面就更安靜了。這個時候的洪成鋼,微微的出一絲的驚訝後,隨即低下頭去,繼續看面前的材料,沒有說話的意思。

    會議繼續,賀小平針對小煤窯的事情,做了一系列的講話。官面上的報告就是這樣,很多完全可以的省略的形式必須走。

    賀小平講完之後,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蘇妙蛾上去之後說:「賀區長該說的大旨說了,我補充一點。……。」這一點補充就是十分鐘,蘇妙蛾還是很有分寸感的。

    第四個上去說話的才是楊帆,空著手沒有講話稿,楊帆剛要說話,就見幾個官員匆匆的走了進來,遠遠的點頭哈腰的笑著。楊帆很有耐心的等他們走落座了,這才笑著說。

    「我只說一點,領導幹部問責制度不是形式。對於那些失職的幹部,如果要問我該怎麼處理,我就兩個字回答,下崗。至於什麼是失職,在座的同志們,心裡都應該清楚。我的話講完了。」

    楊帆說完後,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來,好一會才演變成了全場的掌聲,很多人都是面色如土的在鼓掌,也有很多人在低著頭鼓掌。

    明明這個年輕的副書記在微笑,但是這個微笑的表情,卻讓很多人不寒而慄。與會的各位,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這一次恐怕是要動真格的了。

    會議結束,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一干官員沒有人像以往那樣,聚在一起說話,而是各自冒雨趕回了鄉里,連中午飯都沒敢留下來吃。

    會議結束後,總結出來的結果是有三名應該來的幹部沒到,其中就有古溪鄉黨委書記。對於那些後來趕到的幹部,下午的常委會上這個問題被拿出來討論了。

    洪成鋼還是一句:「現在開會了,同志們暢所欲言吧。」然後就閉嘴了。

    楊帆第一個舉手說:「賀區長在大會上說的很有道理,這是一種慣性了。本著我黨保護幹部治病救人的原則,我建議對於那些後面趕來的同志,又相關領導口頭警告一下就可以了。那些沒能到會的同志,如果不能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按照紀律來處理。」

    楊帆這個意見,讓很多人都感覺到了意外,尤其是洪成鋼。他最希望看見的,就是楊帆和賀小平的聯盟,舉起刀來砍倒一批人,得罪一批人。可是結果有點事與願違的意思。

    臨時的常委會結束後,針對小煤窯的討論繼續,最終決定由公安機關配合下面的幹部,在半個月內必須全部關掉。否則,追究坐在鄉領導的責任,視情節而定處分,輕者黨內記大過,重者直接拿下。

    會議接過再次形成文件下發,這一次有了洪成鋼的參加,算是大家都達成統一意見了,這是代表整個區委的意思了。

    一天的忙碌下來,下班之前楊帆接到江心荷的通知,讓他到市委去參加一個會議。會議將有省組織部的領導出席,務必於明日上午9時前到會。會議的內容是關於在全省範圍內,推廣大學生村官招聘一事。

    省委終於在這個事情上有大動作了,既然有省委組織部出面,很多細節上的工作,就不用下面操心了,這一次是全省統一考試的招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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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人生如棋

    還沒等到下班呢,楊帆接到田仲的電話。

    「楊帆。我到京城開會的時候,你父親脫我給你帶點東西,你來拿一下。」

    楊帆愣了一下,隨即說:「到省城麼?」

    田仲說:「我在宛陵呢,住在市委招待所303,你直接過來好了。」

    這個時候田仲出現在宛陵,不要說是為了推廣大學生村官一事。田仲的出現,說明了省委對宛陵的重視,也許還有點別的原因也未必。

    楊帆匆匆收拾下班,習慣性的獨自駕車往宛陵過來,車到市委招待所時,天已經完全晴了,只是依舊陰沉著,看不見夕陽。

    給田仲打了電話後,來到303,敲門進去看見田仲正坐在客廳裡,桌子上擺著四菜一湯。看見楊帆,田仲就笑著說:「來的正好,沒吃晚飯吧?坐下一起吃。」

    楊帆也不客氣,洗手回來坐在田仲的對面笑著問:「李記的宴請不喜歡麼?」

    田仲笑了笑說:「沒那事,省委正在抓廉政,我們下來就吃工作餐。市裡倒是有那個意思,我否決了,這一套面子上的東西我不在乎。」

    兩人也不喝酒,就是吃飯,很快就搞定。田仲站起往裡走說:「去殺一盤。你的棋比你老子地強,他的棋太穩健了,沒有靈氣,就像他的性格。」

    楊帆跟著來到裡屋,在準備好的棋盤前坐下後,笑著說:「有人說。一個人的棋風是不斷的變化地,是隨著他對棋的理解和認識而變化。所以,棋風並不隨人的性格。我的理解,一個人的棋風,其實是由人的潛意識決定的,而不是表在外面地性格決定的。」

    田仲微微差異了一下,但是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拿過黑棋,一副長者姿態說:「你的棋比我強,咱們就不猜先了。」說著田仲在右上角的星位上落下一枚棋子,很標準地起手勢。

    楊帆的棋風屬於那種看時平穩。實際上每每暗藏殺機的招法很多,田仲下的非常謹慎,行棋厚重且每一步都要考慮相當的時間。一個小時過去了,棋盤也不過寥寥二三十手,雙方似乎是在比耐心,都沒有主動挑起戰鬥的意思。

    佈局看似平穩的結束了,輪到楊帆走棋時,輕輕的在黑棋右邊的無憂角下面托了一手,這是一步試應手。視黑棋地應手決定下一招該怎麼下。

    這一步棋讓田仲很難受,以為時機把握的很好,就在黑棋的模樣還沒有完全合攏之前,這輕輕一碰黑棋硬吃固然可以吃掉這枚白子,但是接下來被旁敲側擊的利用很多。不吃的話。白地角上很輕易的就能活出來。

    田仲思索了一番,決定平穩的退一步,要求整體攻擊白棋。楊帆順手一板,這就要往外跑,戰鬥在這個一個不經意的地方引發了。

    圍棋高手之間,往往發生戰鬥的原因,往往不是因為什麼太大的利益,而是因為一目或者半目的便宜,大家都不肯退讓。這才引發的激烈戰鬥。

    看見楊帆這一步。田仲歎息一聲說:「你這是要欺負我年級大,算路不如你了。」說著。田仲紮實的跳了一個,把棋形走正了,遠遠地要對白棋地整體發起攻擊。

    楊帆在邊上的星位地黑子右邊碰了一個,又是一步試應手。被這兩步棋搞的難受的田仲,終於忍不住了,狠狠的拍下一枚黑子,往中央長了一個,要求繼續整體攻擊白棋。楊帆三路一扳,問田仲的態度,是繼續要求吃,還是讓活棋。

    兩人在這一帶的劍拔弩張,因為互相不肯退讓,終於導致了一場大戰。田仲一陣猛攻,楊帆巧妙騰挪,藉著田仲破眼的機會,順便把田仲上邊的空也先手洗掉,然後再往外跑。

    看見這個局面,田仲不禁微微歎息說:「棋局如同人生啊,講究一個平衡之道,越猛烈的攻擊,往往會招致最猛烈的反擊。難怪高手總是能不殺對手的棋,就不殺對手的棋。」

    楊帆輕輕的落下一枚棋子,在黑子一個跳之間挖了一手,這一挖頓時將封鎖白棋大龍的黑子,分割成三塊棋。看見這一手棋,田仲遲遲沒有落子,考慮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後,無奈的抓起一把黑子往棋盤上一擺說:「投了。」

    楊帆看了看棋盤,出不解的表情說:「這個局面,雖然黑棋形勢落後了,但是落後的並不多,為啥您投子了呢?在我看來,中腹依舊寬廣,黑棋完全可以棄子去勢,尚可一戰。」

    田仲嘿嘿一笑說:「年輕真好啊,充滿了鬥志。我已經老了,一步棋走錯,就再難有翻身的機會了。」

    楊帆微微的回味這一語雙關的話時,田仲笑著站起來,拍拍手說:「走,趁沒人注意我們,到外面溜躂一圈去,宛陵我有近三十年沒來了。」

    一老一少,做賊似的悄悄流出了招待所,兩人在出門時,保安看見了,想攔又沒敢。只好等這兩人出去了,這才急忙打電話匯報。

    走了一會之後,田仲停下,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歎息著放棄了努力說:「不行了,完全認不得路了,你帶我去東門大橋轉一轉。」

    楊帆不由笑著說:「那要打車去了,距離這裡有二十分鐘走的。」

    田仲嘀咕一聲說:「是麼,以前的宛陵可就是兩條街道,一個十字路口啊。我記得。新華店就在十字路口邊上。」

    楊帆笑著攔住一輛出租車,給田仲開門之後跟著上了車,交代司機之後笑著解釋說:「您說地那叫老十字街,如今那裡已經不算市中心了。老城區那一片,馬上都要拆了。」

    車子到了東門大橋邊停下,兩人下車後。慢慢的走到橋上,上面有不少擺夜攤子的人,很是熱鬧。田仲走到橋邊往下看,看著那已經近乎乾涸的水陽江,似乎看的非常入神,久久的呆站著。

    楊帆沒有打擾他,安靜地站在邊上。過了一會田仲才微微的感慨說:「大約在三十年前。我就是從這裡上了小火輪,沿著水陽江離開的宛陵,然後到上海讀大學。」

    楊帆不知道田仲此刻的到底想什麼,順著話說:「我小的時候。六七歲的樣子吧,那時候一到雨季,就要防汛抗洪,後來上游修了水庫,洪水是沒有了,水陽江也乾涸了。」

    田仲頗為感慨說:「世事變幻,滄海桑田啊。當年李謫仙到宛陵,曾有詩雲,兩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如今鏡泊早就不在,兩水惟余這淺淺的水陽江。」

    楊帆正要說話,發現遠遠地有人在跟著他們,不由的微微苦笑說:「田叔叔,看來您要回去了。玩不成了。」

    田仲嘿嘿一笑說:「生活的本質就是矛盾的,得與失永遠並存,當你得到一些東西地時候,肯定會失去一些東西。這就是辯證法,事實上我們的老祖宗,在幾千年前就有相似的論述,不過表達的方式不一樣罷了。人生在世,進退取捨,往往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田仲的話。觸動了楊帆的某根神經。不由的笑著接著說:「讀大學的時候,我經常回去想。將來地生活會是怎樣的。回到宛陵後,我忙起來根本沒時間去想將來,只能顧眼下或者短期內將要面臨的事情。剛才聽您那麼一說,我就在想。將來我老的時候,走不動了,只能坐著回憶往事時,會不會有空度一生的感慨呢?」

    田仲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這個問題太大,我怎麼覺得像是兩個哲人在探討人生地意義呢?哈哈哈!」

    楊帆也覺得有趣的笑了笑說:「其實,人生意義,老祖宗在春秋時期就開始探討了。其實我一直覺得,這方面的探討很無聊。人真是很奇怪的東西,因為會去思考,所以人能在進化的過程中脫穎而出,但是在思考的同時,也誕生了杞人憂天這樣的怪事。」

    田仲被這個說法弄的再次哈哈大笑說:「走吧,該回去了,不然有人要來拖我們回去了。」

    楊帆做了個請的收拾,兩人慢慢地走下橋時,一輛黑色奧迪輕輕地聽在路邊,田仲的秘站在車邊,輕輕打開車門。

    上了車後,田仲又是一陣感慨說:「和你聊天很不錯,比你老子那個悶葫蘆強。說實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兩在一起談話地時間越來越少不說,每一次還就是不能正經的說點簡單的語言,一件事情非要以含含糊糊的方式說出來,似乎不這樣就不足以表現我們的成熟。」

    田仲似乎談性猶在,楊帆笑著接過話說:「我記得以前在家裡,左鄰右舍的見面了,都是問你吃了沒有?如今在政府機關裡,見面問好,都是說你忙麼?有的人謙虛的說不忙,實際上他每天忙的要死。有的人說忙,實際上閒的很。政府機關真是個怪地方,一個人不忙,就意味著他的權利邊緣化。」

    田仲噗哧一笑問:「你是怎麼回答別人的們問好的?」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我看沒閒工夫做表面工夫,忙就說忙,閒就說不忙。不過,不管我給什麼答案,下面的人總是客氣的說,楊記日理萬機云云。緯縣屁大的地方,哪有萬機可理?簡直就是扯淡嘛。在機關裡呆的長了,做人的學問是長了許多,但也變的越發的俗氣了。有時候,我長長在後悔,早知道就呆在京城,繼續跟著老師做學問好了。」

    田仲沉吟了一番說:「當你覺得自己俗氣的時候,你就在慢慢的變成熟。一個曲高和寡地人。是做不好一個領導的。我們肩膀上擔著的不是一個家**,所以必須要瞭解治下的群眾他們在想什麼,需要什麼。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在這個位置上,就該做點對得起良心的事情。我這麼說可能有點嚴重了。但這是我的心裡話。」

    楊帆沉默了一下,慢慢地說:「我覺得,這樣活著很累。讀的時候,有個黑人留學生,他就經常發出這樣的質疑,說我們中國人,為什麼不懂得享受生活。總是在不停的工作和學習中忙碌。他說歐美一些國家,每天只工作五個小時,加班一律拒絕,給錢都不幹。那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田仲淡淡的笑了笑說:「國情不一樣,他當然無法理解我們。往小了說,我們是在追求人生的價值,往大了說,我們肩負著一個民族崛起地主要責任。」

    談話之間,車子回到了招待所,楊帆在門口下了車,朝田仲揮手告別後,獨自駕車回了小區裡的房子。時間已經是深夜了。楊帆正要開門時,意外的聽到裡面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好像有人在看電視地樣子。

    拿鑰匙打開門的同時,大廳的燈也打開了,臥室的門口倚著吳燕。正在朝楊帆微笑著說:「在家裡一個人睡不著,過來你著碰碰運氣。看來,我的運氣不錯。」

    楊帆笑著放下電腦包,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翹起腿來,找吳燕招手說:「妞,來給大爺按摩一下。」

    吳燕非常配合的道了一個萬福說:「是,老爺。」說著一溜小碎步過來,站在後面給楊帆捏起肩膀來。楊帆舒服的哼哼時。吳燕在後面悠悠的歎息說:「你瘦了很多,也黑了一些。」

    楊帆微微的歎息說:「沒辦法。最近事情很多。」說著輕輕地抬手,拍了拍吳燕的手,似乎在表達著歉意。吳燕抱住楊帆的脖子,低聲在耳邊說:「最近我有點發福了,我擔心你下次看見我的時候,會認不出我來。」

    吳燕說的含蓄,楊帆多少有點無奈,自己就一個人,分身乏術啊,有時候仔細想起來,真地很作孽。

    「讀的時候,同宿舍的一個同學,一到晚上就對著窗子說。你看,這城市裡的***,其實每一盞***下,也許就是一顆孤寂的心,在等著我去安慰。」楊帆淡淡的笑著說,吳燕聽了繞到楊帆的身邊坐下,笑著問:「他慰籍了多少孤寂的心靈呢?」

    楊帆笑著說:「慰籍個屁,跟我一樣是貧困生。下課之後,就匆匆忙忙的去打工了。大三那年,被一個富婆包養了,一個月五千塊,後來搬出去住了。在後來,大家都畢業了,就沒再聯繫了。我想,他此刻一定在某張床上,用年輕地身體在滿足某個女人地需要吧。」

    吳燕聽到這裡,在楊帆的耳邊輕聲說:「要去洗一洗麼?奴家伺候您。」

    楊帆伸手撐開睡褲地鬆緊帶,在雙股之間掏了一把,拿出**的手指在燈光上注視了一會說:「我來之前,你在幹啥?」

    吳燕頓時臉色微微一紅,低聲幽怨的說:「我還能幹啥?看電視啊,看到上面帥哥美女卿卿我我的時候,忍不住自己摸了一會。可是,怎麼摸都沒用啊,缺乏那種充實的感覺。」

    楊帆不由笑笑說:「那還洗個屁啊,口是心非的傢伙。」說話之間,吳燕已經幫著解開褲子的皮帶,輕輕的扯下拉鏈,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楊帆穿著褲頭,彎腰抱起吳燕說:「媽的,好沉。」

    吳燕喜歡在上面,不是因為這樣能掌握主動,而是因為這樣能幫著楊帆節省體力,每一次在一起時,能多做一會。吳燕非常珍惜每次機會,所以選擇了這樣的次序。

    十分鐘後,吳燕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趴在楊帆的身上微微的蠕動,低聲說:「你上來吧。」

    換了位置,楊帆積蓄的體力發揮了作用,沒到一百下,吳燕就突然渾身抽筋似的亂抖亂扭一番,然後死死的抱著楊帆,口中低聲哀求說:「停一下,停一下。」

    楊帆懶洋洋的在浴缸裡泡著,恢復過來的吳燕在邊上一下一下的擦背,半晌皺著眉頭說:「我去換條床單去。」說著光溜溜的出去了,留給楊帆兩個自然扭動的白**,還有那身材依舊纖細的腰肢。

    楊帆洗完之後,吳燕沒有再糾纏,只是抱在一起睡了,明天要開會,這個吳燕是知道的。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楊帆先出的門,臨走時對吳燕說:「下次帶你去個好地方,認識兩個姐妹。」

    吳燕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你想怎麼就怎麼。」

    來到市委招待所的會議室,各區縣的主要負責人都來了那麼兩三個,常務副省長田仲、省委組織部寧副部長出席的會議,連李樹堂都高度重視的,下面的人誰敢怠慢?

    會議主要是部署關於大學生村官的事情,這是一個全省範圍的活動,宛陵因為是率先提出的地方,所以省委格外的重視。

    田仲做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強調了此舉對我省基層幹部年輕化素質化的重要性。李樹堂的講話,自然是圍繞省委的指示精神部署工作,強調各縣市,把這個事情當作當前的頭等大事來抓,一定要讓省委滿意,讓群眾滿意。

    上午的會議,在田仲和李樹堂的先後講話中過去了,開了三個小時的會。下午田仲回去了,李樹堂也沒出席會議,組織部領導部署工作,市長季雲林講話,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大家講來講去,都是那些內容,但是講的人似乎都裝著不知道似的。不斷的在重複著近似的內容,並且樂此不疲。在會議上講話,似乎成了很多人證明自己存在方式。

    會議足足開了一天,接下來的是由市委出面主持宛陵市全面的大學生村官招聘活動。招聘的形式是全省統一的考試,主考場設在宛陵市區。

    考試的場面頗為熱鬧,數千名考生在全市各中小學內參加了考試。楊帆開完會就回宛陵去了,走的時候拿上了母親捎來的衣服。其實楊帆覺得沒必要,這麼大的人了。不過,當真的拿到母親送來的衣服時,楊帆想起以前,每到換季的時節,母親咬著筆桿子計算家裡的開銷,想方設法擠一點錢給楊帆買一件打折衣服的場面。溫暖的感覺,在心頭滋生。

    大學生村官招聘考試進行的過程中,緯縣又出了一點事情。這天下午剛剛到辦公室,楊帆就接到賀小平打來的電話,讓楊帆過去一趟。

    賀小平在電話裡沒說發生什麼事情,楊帆的直接告訴他,最近賀小平負責的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關閉私開小煤窯的。以賀小平在電話中鄭重的口氣來推斷,事情十有**和這個事情脫不離開關係。

    楊帆急急忙忙的趕到政府大樓,停車的時候看見兩輛車子樣子挺慘的,上面掛著青菜蘿蔔,還有不少雞蛋打碎的痕跡粘連在上面。看著到這慘狀,再看看一輛車子上的警徽,楊帆心中不由咯登一下。

    楊帆上樓走到賀小平的辦公室外時,遠遠的就聽見賀小平在大聲說話:「太不像話了,居然膽敢暴力抗法,古溪鄉還是不是**的天下?劉達全是是土皇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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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09:59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誰為難誰?

    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低著頭的幹部,其中一個穿警顯得有點狼狽袖子都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另外一個頭髮被汗水打濕,一絡一絡的貼在額頭上,神色羞愧的坐著。

    「賀區長!」楊帆進來之後,朝賀小平微微一笑,招呼了一聲。

    賀小平看見楊帆,站起身來,握手之後對楊帆說:「古溪鄉的鄉長袁自強,派出所所長廖正文。」

    楊帆笑著過去一一握手之後坐下,賀小平對兩人說:「楊書記來了,你們再詳細把情況說一遍。」

    袁自強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看看兩位神色肅穆的上級,低聲緊張的說:「區裡通知下來後,我立刻找到老書記,提出組織幹部學習精神並貫徹執行。老書記因為紀律處分的事情,心情很不好,說身體不舒服在家養病,讓我來主持工作。昨天組織幹部學習了區委會議精神後,今天一大早我就帶著鄉里的幾個幹部,在區公安局的兩個同志和派出所的廖所長的陪同下,前往牛村的私人小煤窯。我們一行十餘人,還沒到牛村呢,就被附近牛村、桃黃、癡三個村民組的數百村民給攔住了。為首的是癡村的支書陳雙喜。」

    說到這裡,袁自強停了一下,看了看楊帆的表情,楊帆笑笑指著面前的茶杯說:「別著急,喝口茶慢慢說。」

    袁自強的臉色好了一些,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陳雙喜拿著一根扁擔攔在路上,我下車跟他交涉,他說要封小煤窯可以,但是要先封了泥灣村和汪湖裡村的煤窯。我說了半天,他都聽不進去。就對他說不要知法犯法,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說著袁自強看了看廖正文,廖正文苦笑著接過話說:「當時我就在邊上,我上去對陳雙喜說。老陳,你是老黨員了,怎麼一點組織觀念都沒有?再這樣攔著。我可要抓人了。就這一句話,可捅了馬蜂窩了,幾百號人開始朝我們丟東西。開始還是好的,青菜蘿蔔臭雞蛋,後來夾帶著一些石塊,我們好多同志都受傷了,被砸的鼻青臉腫的。」

    「兩位領導,事情地大致經過。就是這樣。」袁自強做的最後一句闡述。

    楊帆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全區一共十個私人小煤窯。其中你們鄉就佔了三個。在行動之前,你們調查過沒有,這幾個小煤窯都是些什麼人開的?你們又是根據什麼,決定先封牛村小煤窯的?行動之前,有沒有想過可能出現的困難?有沒有準備好對應地辦法?」

    楊帆的提問,有點打蛇打七寸的味道。袁自強張了幾下嘴巴,想說話又說不出什麼合理地解釋。只能是求援似的看看廖正文,結果廖正文明顯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趕緊低頭裝沒看見。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摸出隨身的小本子打開,看了一眼說:「牛村的小煤窯,是村支書陳雙喜的外甥開地,已經開了半年多了。泥灣村和汪湖裡村地煤窯,是鄉黨委書記劉達全的兩個侄子開的。開張至今已經一年多了。你們兩個不要跟我說你們一點都不知道。」說著。楊帆慢慢的合上本子,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說:「劉達全同志身體不好。歲數也大了。」

    楊帆說完回頭看看,賀小平臉色陰沉的接著說:「古溪鄉的問題,還是同志們開會研究一下吧。你們先出去吧。」

    袁自強和廖正文灰溜溜地走了,留下楊帆和賀小平在辦公室裡時,楊帆說話就相對直接一點了。

    「賀區長,您怎麼看這件事情。」

    賀小平冷笑幾聲說:「劉達全在古溪鄉當了12年的鄉黨委書記,你不覺得這裡頭有問題麼?陳雙喜為什麼敢帶頭抗拒執法?不就是因為有人處事不公麼?你別看袁自強人模狗樣的,在劉達全面前乖的跟孫子似的。」

    楊帆沉思了一番說:「通報洪書記,下午召開常委會討論一下處理辦法吧。」

    一個小時後,臨時常委會召開,賀小平在會議上通報了古溪鄉發生的暴力抗法事件。袁自強到會議上,又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後出去了。

    一干常委顯得非常氣憤,政法委書記鮑成舉手說:「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建議立刻抓捕帶頭鬧事的陳雙喜,追究他的刑事責任。」

    洪成鋼耷拉著眼皮,眼睛盯著面前地茶杯在看,一點表態地意思都沒有。蘇妙蛾舉手說:「這個事情,我想不能那麼簡單的定性,陳雙喜是有錯,但是我們要想一想,一個干了20年村支書地老黨員,為什麼會這麼做?我建議先派人做詳細的調查,追究陳雙喜的刑事責任簡單,但是民憤不能平息,肯定會出別的亂子。 」

    洪成鋼這個時候,突然問楊帆:「楊書記你怎麼看?」

    楊帆早就猜到有這一問,不由淡淡的笑著說:「怎麼看?我覺得事情一點都不難辦,組織相關人員下去,先封了汪湖裡村和泥灣村的煤窯,牛村的陳雙喜不要我們去抓,自己就會上門來承認錯誤。另外,劉達全同志歲數大了,身體也不好,不適合繼續擔任鄉黨委書記一職,建議組織上讓他退休。」

    賀小平這個時候舉手說:「我同意楊帆同志的意見。」

    宣傳部長米蘭這時候舉手說:「我也同意楊帆同志的意見,不過我還想補充兩點,這些小煤窯我們僅僅是簡單的封了就了事了麼?這些人等於是在盜竊國有資產,鄉里的幹部不聞不問,難道沒有責任?難道不要追究那些私開小煤窯的當時人的刑事或者經濟責任?」

    從個子嬌小的米蘭嘴裡說出的這些話,實在是有點讓人吃驚,這個女人看來也挺狠的。簡單地一句話,下面的很多人要倒霉了。

    出事的五個鄉,有四個鄉的黨委書記都是洪成鋼提撥起來的。真的要按米蘭說地這樣,洪成鋼的這一次就要損失慘重了。這個時候洪成鋼沉不住氣了,盡量平靜的說:「還是先討論古溪鄉地問題吧,其他問題先放一放。」

    統戰部長劉元舉起手來,不陰不陽的說:「當前省委正在抓廉政工作,我覺得在當前的形勢下。這些可能存在的問題,不能視而不見吧?」

    組織部長葉明宇舉手說:「我們要保護下面的幹部嘛,不能聽風就是雨吧?」

    蘇妙蛾冷笑了兩聲說:「這麼明顯的問題。難道還是道聽途說地性質?我建議區委立刻組織審計人員,審核古溪鄉地賬目。」

    戰火在悄然之間,因為米蘭的一句話燒大了。交戰的雙方,都在一本正經保持著鎮定,都在用最含蓄的字眼,非常有針對性的進行著攻防。專門負責查人的紀委書記董方。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等待著。

    一番爭論後,會議室內陷入了沉默,意見不統一的局面再次形成。洪成鋼打破沉默說:「我認為,在幹部問題上,一定要慎重。這是對組織負責,也是對同志負責的態度。」

    楊帆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到底該不該和洪成鋼徹底的撕破臉。如果真的要撕破臉,那麼將意味著要得罪整個區的鄉領導幹部;意味著楊帆可能面臨來自市裡的巨大壓力。這個時候,楊帆下意識的掃了米蘭一眼,發現這個女人這會倒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在當聽眾了。

    這一瞬間,楊帆有了決定。

    「大家都談了很多了,意見都非常地中肯。我個人覺得,小煤窯地事件帶有一定的偶然性質,就事論事吧。劉達全同志地問題,建議組織上先派人和他談話。先退下來。限期整頓的時間還沒到嘛。我們要相信下面同志的覺悟和能力嘛。」

    楊帆還是選擇了一個維持平衡的決定,至少在目前。穩定的政局對於緯縣而言,有益無害。楊帆也需要這樣的一個較長的時間段來做一些該做的事情。

    楊帆的提議得到了常委會的通過,第二天一早組織部的人就下去找劉達全談話去了。談話的過程楊帆不得而知,不過葉明宇回來的時候,臉色鐵青倒是真的。後來林頓有意無意的在辦公室裡說起這個事情來,外間的傳聞是當著組織部長的面。劉達全罵娘了。

    半個月的期限很快就過去了,正如楊帆預料的那樣,還沒等封了另外兩家煤窯呢,只是宣佈了劉達全退休的消息,當天下午陳雙喜就帶著一萬塊錢到了賀小平的辦公室,把錢往桌子上一丟說:「這是賠償同志們的醫療費,我向組織認錯來了。」

    私人小煤窯在一陣一陣的爆炸聲中倒塌,劉達全的下台,讓其他人都看見了一個事實,區裡態度非常之強硬。再次強調了不能在期限內解決問題就按瀆職論處的後,各鄉的行動都像裝了馬達似的快了起來。

    一場山雨之後,天氣涼爽了許多。下班之後的楊帆漫步在街道上,採取這種方式讓自己得到一點放鬆。該死的電話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楊帆接聽之後,是步嫣從上海打來的。電話裡的步嫣,大致了說了說在上海的事情,似乎情緒不錯。上海的緯縣茶行,在齊國遠的幫忙下已經順利開張了。步嫣最近很忙,過的也很充實,只是在偶爾夜深獨處的時候,會忍不住的想起楊帆。按照楊帆之前的構思,步嫣正在著手打造緯縣精品茶葉的事情,從包裝到宣傳,已經請了專業的人士幫忙來弄,做好了回來給楊帆做匯報。

    掛了步嫣的電話,楊帆的心情好了很多,起碼步嫣現在過的不錯。步嫣從上海回來的時候,應該就是成立一個股份制農林產品營銷有限公司的時候了。

    回到酒店,楊帆非常意外的看見了母親,正站在門口朝自己微笑。這個鏡頭讓楊帆想起了當年,多少暑假從工地上回來,母親總是會站在門邊倚門而待。久違的溫暖,瞬間流淌在心頭。順著血管瀰漫了全身上下。

    酒店的房間內,楊麗影沒有說話,只是抓著兒子手,默默的坐在對面,默默地看著兒子消瘦的些許的臉龐。

    良久,楊麗影終於笑了笑說:「累麼?」

    楊帆搖搖頭笑笑說:「不累。」

    楊麗影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說:「身體上或許不累。但是心累。」

    楊帆做賊被抓的樣子笑了笑,楊麗影得意的拍了一哮兒子地臉說:「小騙子,六歲開始就騙老娘的錢。說是去買作業本,實際上買吃的去了。吃完了還不擦嘴巴,啃鴨脖子一嘴地油,回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買了本子放書包裡了。」

    母親一副翻變天帳的架勢,楊帆趕緊轉移話題說:「他好麼對於楊帆始終不肯正面承認陳政和的態度,楊麗影多少有點無奈。在楊麗影看來。楊帆在性格上秉承了楊家人極度倔強的根骨。認準的事情十有**是一輩子都不帶改地。事實上楊麗影也是這樣地人,要不然也不會大學剛畢業,就帶著肚子回家當單身媽媽了。

    「他最近很忙,不斷的開會,不斷的出門,難得有在家的時候。不過。他只要有時間,總是會回家呆著。我能感覺的到,他是全心全意對我好,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母子倆聊了到深夜,第二天一早楊帆請了一天的假,陪著母親四處走動。晚上回到賓館時,楊帆看見沈寧蹲在大門口抽煙,抱歉地朝母親笑著說:「我又有事情要忙了。」

    楊麗影表示理解的笑了笑,和沈寧打了招呼後。先回去了。沈寧等楊麗影走了之後。上前笑著說:「市旅遊局那邊我問過了,那個辦公室主任是**山的老同學。讀書的時候兩人有一腿,一個**。」說罷,沈寧猶豫了一下又說:「鳥人,你怎麼想起來搞旅遊的?這種事情,見效慢的要死,往往是雷聲大雨點小,吃力不討好啊。上面那些清水衙門的公公婆婆,手伸的長的嚇人,一個一個地跟餓狼似地。」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我還是想嘗試一下,手多有什麼好怕地?快刀揮起砍斷就是了。」

    沈寧嘿嘿一笑說:「隨便你了,反正我把事情都搞清楚了,這個事情旅遊局主要領導都知道,就是當作慣例對待了,拿到錢大家分,拿不到錢也沒損失。反正你下面要做點事情,他們總是有借口伸手的。」

    楊帆點點頭說:「辛苦了。」

    沈寧笑笑說:「那我先走了,不耽誤你陪伯母。」

    沈寧胖乎乎的身軀擠進車子,回頭招手致意後走人了,楊帆還在原地,點上一支煙蹲著想事情。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旅遊局是吃財政飯的,想到這一點時,楊帆不禁笑了。

    摸出電話,撥通了閔建的號碼,閔建接聽之後笑著問:「兄弟,好啊。」

    楊帆淡淡的笑著問:「閔局,你有沒有辦法,讓市旅遊局的人難受一下?」

    閔建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問:「怎麼,他們得罪你了?市旅遊局是清水衙門啊,這幾年沒啥動靜,李書記到任後,唯一沒有伸手的就是旅遊局了。」

    楊帆笑了笑說:「還有個文物局。」

    閔建一聽這話,立刻就樂了,笑著問:「你怎麼想起來找這些個倒霉孩子的麻煩了?」

    楊帆說:「不是我找他們的麻煩,是他們找我的麻煩。」接著,楊帆把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閔建聽了不由苦笑說:「兄弟,下面的人都像你這麼摳門,市裡很多單位都要餓死餓傷一大片啊。不帶這樣的,好歹意思一下嘛。」

    楊帆笑著說:「不想花那個冤枉錢,下來我管飯,管接待,別的錢免談。我弄點錢不容易,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閔建聽了哈哈大笑說:「行,這個事情我知道了,回頭查一下這兩個局的撥款情況。話說,難為他們,我心裡不安啊。」

    楊帆笑著說:「他們不難為,我就當他們不存在。他們難為我,我就讓他們難受。」

    閔建掛了電話後,立刻叫人來查了查,合該旅遊局倒霉,正好有筆款子,曹穎元的簽字上體現的是按正常程序來處理。一般這樣的情況,閔建都不帶為難旅遊局這個窮單位的,到時間就全數撥款。不過楊帆既然開口了,小小的難為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閔建叫來財務科長,指著批文上曹穎元的簽字說:「這筆款子,按正常程序走啊。」說著,閔建刷刷的簽字,龍飛鳳舞的草書,拿放大鏡都未必能看的出來是「同意」兩個字,更離譜的是,閔建的簽名也是草書,而且只寫了一個「朱」字,這就要了命了。

    閔建的這種簽名含義,屬於最殘酷的一種,意思就是能拖多久拖多久。財務科長拿著報告,心裡一陣好奇,旅遊局的人,是怎麼得罪了局座的?看這意思,這梁子結的還不小啊。

    簽名之後,朱凡接著說:「那個,查一查最近有沒有文物局的款子,有的話到時候提醒我一下。」

    財務科長出門後,臉上多少有點迷茫,心說旅遊局和文物局這兩個倒霉孩子,都幹啥招惹了局座了?

    最近的天熱的嚇人,旅遊局長蔣平生的胖乎乎的,早晨上班的時候坐在車子裡,感覺到空調不涼,沒幾下就一身的汗水。蔣平頗為不快的把窗子搖下,對司機說:「車子空調怎麼壞了也不修一修?還讓不讓人坐車了?」

    司機苦笑著回頭說:「局長,不是我不修啊,報告打上去您簽字都一個星期了,財務上沒錢啊。財務科說,局裡欠著五萬多的電費沒交呢,再不交錢人家供電公司就要拉閘了。」

    司機說的蔣平都知道,嘴上不快的說:「財務科的人也太多牢騷話了,一點都不注意影響,破壞了兄弟單位的感情,這事情算誰的?你們下面的人也別瞎傳。」

    嘴上是這麼說,蔣平的心裡倒是對這個事情很上心的,供電公司是電老虎,發起瘋來,拉閘的事情也是乾的出來的。到了辦公室,在空調的吹拂下,蔣平第一件事情就是讓財務上到財政局去,把款子的事情辦理了,平時到這個事情,財政局都是很爽快的就給錢的。

    蔣平想到財政撥款,心情不由的好了起來,錢雖然不多,但是好在每個約很穩定,很準時。偶爾有點超支,也能將就著過。

    蔣平好一點的心情沒有延續的太久,半個小時後財務科派去財政局的人打電話回來,急急忙忙的匯報說:「蔣局長,財政局的人說要緩一緩。」

    蔣平心說不是吧?沒得罪過財政局的人啊。別搞的修車子,都要從小金庫裡拿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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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0:22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別說沒提醒你

    旅遊局是不富裕,比起財政、交通、公安等這些衙門而言,屬於困難戶。但是,吃財政飯的單位,窮只是相對而言。財務的賬面上沒錢了,不等於蔣局長沒錢用。

    小金庫的設立,不知道是誰發明的,雖然中央三令五申的要取締,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各單位相處了各種辦法來,還是巧立名目的設立了小金庫。比如,現在財務上有一筆資金,名目為旅遊資源開發以及保護基金,實際上就是旅遊局的小金庫。

    小金庫的作用非常廣泛,比如接待上面來的領導,大家吃頓好的,洗個桑拿,唱個歌,還有林綠小區4棟708里面住的那個女學生,每個月五千元的生活費,都是從這裡面走的。

    顯而易見,修理汽車這麼光明正大的事情,蔣平是不會動用小金庫裡面的一分錢的。問題是,財政局現在讓等幾天,這個現象很不正常。相互間沒什麼恩怨啊,難道說最近自己得罪了什麼不能得罪的人?蔣平仔細的將最近接觸的人都想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後再講最近局裡發生的一些大事情聯繫起來想了一下,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難道說財政局真的沒錢?或者說,真的不方便?

    蔣平覺得很有必要搞清楚這個問題,官場上的人,有時候說錯一句話,都能得罪人的。天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某個時候喝高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又或者局裡面某些職權幹部。得罪了什麼人。然後這個人七拐八扭的和閔建搭上點關係啥的,閔建就為難旅遊局了。

    為了表示誠意,蔣平冒著早晨有點猛烈地太陽出門了,打算親自到財政局來找閔建,走到停車場的時候,蔣平站住了。想了想。又轉身回了辦公室,拿紙巾把滿頭的汗擦了擦之後,找出財政局局長辦公室的電話打了過去。

    「嗯。哪位啊?」現在的電話都是帶來電顯示的,閔建一看座機地號碼有點陌生,臉上的表情立刻就淡然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點威嚴。

    「呵呵,閔局長麼?我是旅遊局的老蔣啊,您忙啊?」說起來。蔣平和閔建是平級。但是人家這個局長,和旅遊局這個局長地差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都不過分啊。市裡那麼多吃財政飯的單位,誰看見閔建不客客氣氣的陪著笑臉?當然了,兄弟單位之間,相互走動的時候。蔣平到別的單位去,人家也是客氣招待的,但是待遇就存在級別地差距了。

    同樣是局長,蔣平在問候地時候,用的是「您」這個字眼。閔建這邊則是淡淡的回答:「哦,老蔣啊,有啥事情?方便的話,電話裡說吧,我回頭要下單位去調研。」

    假如楊帆聽見閔建這個話。可能會笑著罵:「你調個屁的研啊。下去吃喝腐敗去了吧?」蔣平也聽出了這話裡頭搪塞的成分,可是不能說明白啊。只能繼續賠笑說:「呵呵,這樣地,有點事情不明白,打算請教一下您,中午得空的話,賞臉一起吃個飯?」

    蔣平的態度不可謂不誠懇,閔建這邊,淡淡的笑著說:「再說吧,我怕沒時間啊。」

    蔣平一聽這個語氣,心裡就知道可能要壞事了,急忙笑著說:「再忙也要吃飯嘛,我們旅遊局廟小,平日得到您的不少關照,一直沒有機會表示一下。」

    閔建出非常為難的語氣說:「這樣啊,那你晚一點再打過來吧,我看看到時候有沒有時間。先這樣說吧,我這邊正忙著呢,掛了。」閔建沒有給蔣平太多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這電話就這麼冷冷的掛掉了,蔣平頭上的汗水就開始往下掉,而且有越掉越多地勢頭。這個時候傻子都知道,旅遊局肯定是什麼地方得罪什麼人,別人借閔建地手收拾旅遊局呢。財政局要收拾旅遊局這樣的單位,實在是太容易了。工資款我不能卡你,但是別地款項呢?不管啥款項都拖你個十天半個月的,我也不是說不給你,就是拖著你,拖你個氣喘吁吁,拖你個十級肺癆。就算你這一次,能找個主管領導解決了問題,那下一次呢?老是麻煩領導,領導對你肯定有看法了,憑什麼財政局就卡你們旅遊局啊?一點都不注意搞好同志之間的關係,老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麻煩領導。

    蔣平是老機關了,自然對其中的關竅輕車熟路的,擺在眼前的問題,首先是要搞清楚得罪誰了,是局裡誰得罪的。從閔建的語氣來看,似乎這個得罪人的事情,和自己沒關係。那麼就只能是下面的人了,這個人又會是誰呢?蔣平一時半會的,還真的想不起來,也沒精力去一個一個的問手下的人。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搞定閔建。怎麼搞定呢?蔣平猶豫再三,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誰呢?林綠小區4棟708里的那個女學生,這個女學生可是蔣平每個月五千塊,包養的一個衛校學生。哦,現在已經畢業兩年了,一直在家裡閒呆著。

    蔣平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後,壓低聲音極其柔情的笑著說:「喂,寶貝,想我沒有啊?」這個聲音,假如被蔣平的老婆聽見了,肯定會怒罵:「你馬勒戈壁的,當年追騙老娘上床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溫柔?」

    時間到了中午下班前的半個小時,閔建辦公室裡的電話又響了,閔建不著急接,而是等鈴聲響了6下時,這才拿起話筒依舊是威嚴的問:「嗯,哪裡?」

    「閔局長麼?我旅遊局蔣平啊,上午說的那個事情,您方便麼?」蔣平完全可以確定。閔建十有八九就沒離開過辦公室,上午閔建的話沒有說死,就是留了一線餘地的。就是要看你蔣平,會不會做人做事的。

    蔣平再次表達了一下請客地意願,閔建依舊非常為難的語氣說:「老蔣啊,我下午真的有工作啊。這個事情我看就算了,來日方長嘛。」

    蔣平心裡越發的篤定了,陪著笑說:「再忙。也是要吃飯的嘛,就是一頓便飯。」

    閔建沒有把臉撕破的意思,無非就是敲打一下,暗示一下,做個中間人而已。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架子也拿足了。閔建勉強地說:「那好吧。你說地方。」

    掛了蔣平的電話,閔建笑了笑,撥通了楊帆的手機,聽見楊帆地問候之後笑著說:「兄弟,中午旅遊局的老蔣請客,你看哥哥該怎麼辦啊?」

    楊帆這邊聽見閔建這個話。立刻明白這哥們動手了,不由心裡暗暗佩服這個人會做人。楊帆也不能讓閔建白白的幫忙,所以笑著說:「也沒啥,今後可能還是要見面的,閔局你看著辦就是了。」

    閔建笑了笑說:「這樣,改天我讓老蔣擺一桌,表示一下如何?」

    楊帆覺得這樣也差不多夠意思了,便點點頭笑著說:「行啊,就這麼辦。另外有個事情。我這裡來了個京城的劇組啊。就是拍電視劇的,這裡頭有個負責人跟我是老同學。等幾天他們弄完了。叫幾個女藝人,大家一起玩一玩。」

    閔建這個人有兩個愛好,一個是愛好往上怕,另外一個就是女人了。一般地女人,對於男人而言都差不多,但是女演員就完全不一樣了。別看閔建在宛陵呼風喚雨地,你說讓他去找女演員嗨一下,還真的比較有難度,更別說是這種京城來的劇組了。

    「呵呵,還是兄弟你夠意思,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閔建心情不錯的掛了電話,楊帆淡淡的笑了笑,想了一想,撥了陳昌科的電話。

    「哈哈哈,難得啊,你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總算是有點一家人地樣子了。」陳昌科在電話裡顯得有點激動,這個時候他正在京城裡呆著呢,劇組拍戲是不用他跟著的,再說下去的目的也都達到了。

    楊帆笑了笑說:「兩個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陳昌科高興的一拍大腿說:「你說。」

    楊帆說:「那個秦馨,以後別讓人碰了,稍微的照顧一點。另外,我需要兩個女藝人,那種比較放的開的,還別人一個人情。」

    陳昌科一聽這這麼兩件事情,不由笑著說:「天啊,就這麼點小事,你還要給專門給我打電話啊?找莊小六說一句,他Y地敢不乖乖地聽話?」

    楊帆笑著說:「你的人,我可不好指手劃腳地。」

    陳昌科苦笑著說:「算了,我說不過你。對了,你姐姐回國有段日子了,說要去看你,就這兩天的時間。另外有個事情,別說我沒提醒你啊,周穎那個丫頭死活要跟著你姐一班飛機下去,我真的擔心,她和張思齊撞上了,會是怎麼樣的一個場面。自求多福吧,兄弟。」

    楊帆最近忙的很,眼看這暑假就要過去了,原以為周穎這個丫頭良心發現了,不來給自己添麻煩了,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要來。

    閔建來到蔣平說的城郊的一家土菜館,最近這個土菜館可謂是雨後春筍一般的往起冒,地點一般都比較偏僻,勝在安靜。這些土菜館,每家最多四五個包廂,包廂裡面設施都挺齊全的,地方也大。

    看見蔣平身邊跟著的一個肌膚潔白的妙齡女子時,閔建的眼皮不由的微微跳了跳。這個女人叫徐薇,論相貌也就是中等偏上,但是這個女人的皮膚非常白,腰肢特別的細,個頭不高長了一張娃娃臉。

    包廂裡沒有第三個人了,落座之後上了菜,蔣平給閔建倒了一杯酒之後,笑呵呵說:「閔局,您給我面子,我不是不識相的人,我們旅遊局上下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請多多批評指正。算是給我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嘛。」

    閔建嘿嘿一笑。舉起杯子說:「先走一個。」兩人干了之後,挨著閔建坐著的徐薇,連忙笑著給兩人重新滿上,倒酒地時候,胸部有意無意的在閔建的肩膀上蹭了蹭。

    閔建意味深長的看了蔣平一眼,徐徐說:「批評指正的話。不敢當。不過,你們辦公室的那個女主任,做事情有點不地道。自己伸手也就算了,還攛掇著文物局地人也往下面伸手。這個事情,別說我沒提醒你老兄,宛陵市很多人不是你們旅遊局能惹的起的,曹穎元現在地日子也不好過就不去說了,就算是曹穎元。人家想收拾也就是幾個電話的事情。」

    閔建一開口。就是這麼猛的話,蔣平渾身的汗瞬間就濕透了衣裳,房間裡的大空調,此刻就像是一個擺設。擦了又擦汗,蔣平總算是平靜下來,壓低聲音問:「閔局。您能說的具體一點麼?」

    閔建皺起眉頭,做為難地樣子,蔣平立刻被徐薇使眼色,徐薇憤憤地瞪了蔣平一眼後,笑著挽著閔建的手,死死的按在胸口上,搖晃著說:「閔局長,您就說嘛,您不說這飯都吃不香。」徐薇最近看上了一條項鏈。不貴。就八千多。

    閔建放下筷子,歎息了一聲說:「老蔣。大家都是老相識了。今天我能來吃這個飯,就是看見大家多年相識的情面上。」

    蔣平連連點頭說:「我知道的,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閔建點點頭說:「緯縣的楊帆副書記給我打地電話,電話裡面語氣非常強硬的說,旅遊局的王八蛋,存心找茬給我添堵啊。閔哥你旅遊局有沒有熟人啊,讓他迴避一下,免得誤傷友

    蔣平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得罪的是誰了。機關裡的一把手,別看衙門不怎麼樣,消息還是蠻靈通的,聽到楊帆這個名字,蔣平不由的想了想說:「就是那個在市委大樓裡,打了葛勁松的小年輕?他都升副處了?我的乖乖,這才幾天地工夫啊?」說著,蔣平連忙又擦了擦汗,壓低聲音問:「閔局,您是怎麼回答他地?」

    閔建苦笑一聲說:「還能怎麼說?我告訴他,旅遊局的老蔣是老相識了,關係還不錯。事情最好不要搞僵了,現在留一線,將來好相見。勸了半天,他總算是平和了一些,不過還是有點不依不饒地,這個事情要真的擺平了,估計需要你們旅遊局作出個樣子來。年輕人,要面子啊,這次你們辦公室讓他的丟臉了,心裡火著呢。」

    蔣平聽到這裡,氣的拍著大腿說:「龔翠珍這個騷逼,她跟我匯報的時候,沒提楊帆書記啊,就說是鄉里面自籌資金,想搞個旅遊點啥的。我心想是下面的單位,就算是區委書記,只要不是市委常委,也是平級的,一般也不會為這點小事去煩神,也就答應了。其實也沒想要多少,隨便意思一下就行了。」

    閔建指著蔣平說:「我說老蔣啊,我怎麼說你好呢?下面的錢,你伸手之前怎麼也不打聽打聽?楊帆這種人,來下面是為啥來了?為政績啊!我實話跟你說了,所謂的鄉里自籌的資金,都是楊帆的面子搞來的,你旅遊局在這個錢上面伸手,這不找刀子放血麼?」

    蔣平頓時暗暗叫晦氣,心說這次被龔翠珍害死了,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惹上這麼一個主,從閔建的語氣來看,人家不過是一個電話,閔建就乖乖的給面子卡住撥款。閔建都這麼在乎的主,那絕對不是自己能惹的人。「閔局,這事情您看能不能挽回,我擺一桌讓大家給他賠個不是,然後在意思一下。」

    閔建當然明白蔣平的意思,心裡想了想,出凝重的表情說:「老蔣啊,你還是沒想明白啊。楊帆現在能在乎你那點好處?人家是來抓政績,日後往上爬的。」

    蔣平一拍大腿說:「對啊,可以把野兔嶺鄉的那個項目,作為今年重點扶持的項目來抓,搞的好還能沾光也不一定。」

    閔建這時候不說話了,朝蔣平豎起一個大拇指,蔣平立刻明白的點點頭,端起酒杯說:「啥也不說了閔局,蔣某人記下您的恩德了。我先干三倍為謝。」

    連乾了三杯之後,蔣平笑著說:「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部署。小徐啊,辛苦一下,陪好閔局啊。」

    閔建當然要表示一下,但是蔣平怎麼可能留下,匆匆忙忙的走人了。

    房間裡只有閔建和徐薇兩個人的時候,徐薇鄙夷的看了看門口,回頭朝閔建笑著說:「閔局,來,我陪你喝。你放心,這三樓兩個包廂都被包下了,喝了也沒人來打擾。」

    徐薇說話的時候,一隻手停在閔建的大腿上,輕輕的摩挲著。其中的含義,閔建當然明白,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來的,玩一玩都別當著就是了。閔建也不客氣,一伸手摟著徐薇的細腰,一隻手抬著徐薇的下巴說:「你打算怎麼陪我喝?」

    徐薇輕輕的拋來一個眉眼,端起酒杯含了一口,把嘴往閔建的跟前湊。一番工夫後,兩人已經糾纏在邊上的長沙發上了,徐薇的上身被拔了個精光,裙子也被撩起,坐在閔建的身上一下一下的擺動著。

    急促的喘息聲漸漸的平息下來後,閔建低聲笑著問:「徐家妹子,大哥比老蔣如何?」

    徐薇嗤了一聲說:「就他,連您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沒一次超過十分鐘的。」

    揚帆這邊剛剛下班回到賓館門口,遠遠的就看見莊小六在酒店門口晃悠。遠遠的看見楊帆的車子開來時,莊小六已經一溜小跑迎了上來。

    楊帆剛剛下車,莊小六就已經點頭哈腰的笑著說:「楊書記,老闆給我來電話,說是您需要兩個藝人做點接待工作?」

    楊帆哼了一聲,淡淡的說:「嗯,有這個事情。怎麼?辦不了?」

    莊小六的臉上立刻出諂媚的笑容說:「看您說的,您交代事情,絕對不敢有半個不字。這樣,人我已經給您帶來了,就在我房間裡呢,您看上哪個只管說話。」

    楊帆臉色微霽,淡淡的說:「帶我去看看吧。」

    莊小六在前面微微的彎著腰帶路,不時的說:「你這邊請,你當心點台階。」到了三樓一件房間門前,開麼進去。

    裡頭一共有四個女孩,看見有人進來,一起緊張的站了起來。楊帆打量了一番,這幾個女孩長的都真是不錯,年齡也都不大的樣子。

    「楊書記,這四位您看如何,最大的也就21歲,都是臨時來劇組幫忙的。」莊小六這一說,楊帆隨便的又掃了一眼,這些女孩子都帶著期待的目光看著楊帆的表態。

    楊帆沒有立刻表態,而是看了看莊小六說:「你們劇組還有多少戲要拍?這幾位的戲份多不多?」

    莊小六倒是沒有想到楊帆會問這個,愣了一下老實的回答說:「戲份都不多,就是扮演個丫鬟妓女一類的龍套角色。」

    楊帆想了想說:「都算上吧,到時候看表現好的,事情做完了,給安排一個戲份多一點的角色,不能讓人白做事。」

    莊小六連忙笑著說:「你怎麼說怎麼辦。」

    楊帆拍拍莊小六的肩膀說:「秦馨那邊,多多關照。」

    莊小六頓時滿臉媚笑的說:「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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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好色、好欲

    莊小六突然壓低聲音,湊上前來低聲說:「楊書記,這幾個您有看上的,晚上我讓她們上您的房間去?」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邊上的四個女孩一定都能隱約的聽見。

    楊帆下意識的看了看對面的四個女孩,沒有從她們的臉上看見羞澀,反而看見了目光中的期待。這一看之下,楊帆內心中的一點無恥感消失了,突然覺得這就是一次交易,而這些女孩可能已經習慣了這種交易,甚至還在希望得到交易的機會。

    這一刻楊帆頗有無語之感,良心上一點不安蕩然無存。

    臉上出一絲淺淺的苦笑,楊帆低聲對莊小六說:「你想害死我啊。」

    莊小六頓時做恍然大悟狀,一手拍著額頭笑著說:「對對,我糊塗了。您的顧慮我瞭解,到時候我再另外做安排,保證不讓秦馨知道。」

    楊帆的意思莊小六明顯誤會了,但是也懶得跟他解釋了,轉身慢慢的出了門。走到門口時,楊帆多少有點意外的看見,隔壁房間的門口秦馨正在站在朝這邊看,看見楊帆出來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今天不拍戲麼?」楊帆典型的明知故問,不過這個時候似乎沒啥好說的。秦馨笑著點了點頭,楊帆走到跟前時低聲說:「進去坐坐麼?」

    楊帆搖頭說:「不行啊,我上來就是辦一點事情的,我媽媽來了,我中午要陪她一起吃飯的。」秦馨多少有點失望,隨即又詫異的問:「伯母來的麼?那我要去拜見一下才是啊。」

    楊帆沒想到她倒是會順著爬,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還是不要了吧,我怕媽媽誤會。」楊帆明白無誤的說明了心裡的意思,秦馨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的陰霾和淡淡的哀怨。

    楊帆笑著點點頭,快步轉身下樓去了。導演莊小六想跟下來又沒敢。湊到秦馨跟前討好地笑著問:「小秦,楊書記都說啥了?」

    秦馨一肚子地哀怨化作怒氣,瞪了莊小六一眼說:「你問那麼多做啥?要不要把我們上床的事情也告訴你啊?還是細節!」

    莊小六頓時目瞪口呆。秦馨關門進屋了,還站在那裡發呆。半天才憤憤的看了看秦馨地房間門口,低聲罵:「馬勒戈壁的,裝純地**。」

    楊帆回到房間,楊麗影正在無聊的看著電視,桌子上擺好了熱騰騰的飯菜。看見楊帆回來了,楊麗影關了電視起來說:「剛才看見你上樓去了,有什麼事情麼?」

    楊帆笑著解釋說:「陳家老二的一個劇組來這裡拍戲,托我關照一下。」

    楊麗影一聽就來了精神,眼睛一亮說:「拍戲啊。我還從來沒見過人家拍戲呢,能不能跟著他們去看一看啊?一個人在賓館裡無聊死了。」

    看見母親的八卦之魂在燃燒了,楊帆有點後悔說這個事情了。不過想想楊麗影確實在房間挺無聊地,便笑著說:「我叫他們來問一問,明天去哪裡拍戲好了。」

    楊帆拿起房間電話,撥了服務台的號碼說:「小葉麼?麻煩你到三樓去,請莊導演和秦馨到我房間裡來一下。」

    掛了電話,楊麗影嘖嘖兩聲說:「兒子,你現在越來越有領導的派頭了。」

    楊帆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說:「媽。不帶這麼損你兒子的,好歹我現在也是個副處級的領導幹部。」

    「再領導。你也是我兒子。」楊麗影根本不買賬地說了一聲。

    母子二人談笑之間,莊小六和秦馨進來了,咋看見楊麗影的時候,兩人一同愣住了。

    「這位是,楊書記您的姐姐吧?」莊小六倒是反應很快,楊帆和楊麗影長的挺像的。

    「伯母好!」秦馨倒是聽楊帆提起母親的事情,所以驚愕之後,稱呼沒搞錯。

    秦馨這麼遺憾,莊小六反應過來了,拍著腦門說:「唉,伯母實在是太年輕太漂亮了,我都搞錯了。」話說,莊小六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叫一聲伯母大家聽的都挺彆扭的。

    楊帆也懶得去糾正了,莊小六這樣地人,還真地不能給他往上爬的桿子。

    「都坐吧,明天你們上哪拍戲?」

    莊小六搶先說:「明天我們去寡婦村拍外景。」

    「是牌坊村!」秦馨補充了一下,楊帆點點頭表示明白說:「這樣,我母親想跟著去看看,不麻煩你們吧。」

    「不麻煩,不麻煩,求之不得呢。」莊小六諂媚地笑著說。

    楊麗影這時候朝秦馨招手說:「妹子,你過來。」

    秦馨怯怯的看了看楊帆,發現他面目表情,這才有膽子坐在楊麗影的邊上。楊麗影上下打量了一番秦馨,突然做驚喜狀說:「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豆蔻年華》裡面的曉晴,哇,這下看見活的了,我可喜歡看你演的戲了。」

    正在吃飯的楊帆被雷了一下,心說我怎麼忘記老娘還是個電視劇發燒友的本質呢?失策啊!難怪她聽說拍戲就來勁,非要跟著去看看。

    秦馨可不敢亂說話,一般的粉絲也就算了,楊帆的媽媽面前,可不敢拿架子啥的。

    「伯母您太客氣了,我演的不好。」

    一看母親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連忙咳嗽兩聲說:「我吃好了,讓人來收碗吧。」莊小六和秦馨趕緊起身告辭,楊麗影也站起說:「兒子你中午好好休息吧,我帶曉晴妹子去我房間裡說話。」

    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的要求楊帆是不能拒絕的,一個是周明道,另一個就是老娘。

    楊帆沒有說話,楊麗影拉著秦馨走了,莊小六也趕緊撤退,服務員收了碗後,楊帆倒在床上。心裡苦笑不已。天曉得這兩個女人湊一起去了。能說點啥。

    剛躺下一會,門鈴又響了,楊帆起來開門一看。曉雲笑嘻嘻的閃了進來說:「你媽媽來了?這幾天我在宛陵抓汽車銷售的事情,都沒來得及拜見一下伯母。」

    楊帆往床上一躺。點上煙抽了一口說:「是啊,剛才和一個女藝人去聊天去了,你也想去湊熱鬧?」

    曉雲嘿嘿一笑說:「不行啊?」

    楊帆有點煩躁了,擺手說:「想去就趕快滾蛋,自己編個身份。我不介紹。」

    曉雲撅著嘴巴哼了一聲,一眨眼就溜的沒影子了。

    下午剛到辦公室,接到江心荷的通知,明天旅遊局有個工作會議,楊帆需要出席。最近一段時間。洪成鋼頗有一點甩手掌櫃的意思,基本上什麼事情都不表態不做主。楊帆對江心荷說:「這個會議,怎麼需要我去?不是有主管的副區長麼?」

    江心荷似乎有點怕楊帆,連忙笑著解釋說:「中午的時候,市旅遊局把電話打到杜可思地手機上去了,說是要重點扶持緯縣地旅遊發展,要在市裡立項上報市長辦公室呢。」

    楊帆心說,來的很快啊,這些人變臉的本事。都是熟練地一塌糊塗。

    「具體的還說了點什麼?」楊帆追問了一句。江心荷趕緊笑著說:「杜局長匯報說,明天市局主要領導都要下來。所以希望您能出席會議。」

    論級別,楊帆還真地不如市局的某個局長,出席會議也算是一個接待級別的意思。楊帆點點頭笑著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發走江心荷,楊帆給閔建掛了電話,說了說明天會議的事情。

    「呵呵,老蔣辦石作倒是很快,最近旅遊局確實有點專項基金,我這邊還沒往下放呢。」閔建沒有明著表功,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楊帆交代的事情辦好了,不但辦好了,還辦地夠漂亮。說的時候,還要說的毫不在意的樣子。

    能夠市裡立項,這個事情當然是好事。楊帆也明白閔建出了大力氣了,所以感激的說:「客氣話我就不說了,改天我請吃飯。」天氣太熱,掛了電話楊帆有點懶洋洋地,看了一會文件居然想睡覺了,洗了洗臉清醒了一下,楊帆繼續看文件。其實看文件真的是一項辛苦活,政治層面的文字,總是那麼乾巴巴的,一板一眼的。要吃透文件精神,還要靈活貫徹,這其中學位大了去了。

    看了一會省裡關於大學生村官一事頒布的文件,電話又響了起來,拿起來楊帆和氣的說:「你好,哪位?」

    「楊書記,我余鳳霞啊。剛才接到旅遊局的電話,說是我們這裡要在市裡立項,搞一個景區,我打電話來就是匯報一下。」余鳳霞語氣裡的感激和敬佩溢於言表,楊帆沒有倨傲地意思,只是淡淡地笑著說:「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鄉今後要下大力氣把這個工作抓起來啊,給全區的旅遊事業發展,開一個好頭。」

    余鳳霞懇切地說:「楊書記,說句心裡話,我非常敬佩您。發展旅遊事業,那一屆領導不喊兩聲,真正的動手做的,也只有您。說實話,之前我還真的不看好這個項目。」

    楊帆含蓄的笑著說:「事在人為嘛,**人只要心裡裝著正經事,認真的去做,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

    余鳳霞點點頭說:「我記住了。」

    放下電話,楊帆心裡升起一種難以說明的情緒,其實自己也沒做什麼。不過只要做的事情,被百姓帶來了實惠,就會有人記得你的好處。

    次日一早,也不知道三個女人是怎麼就搞到一起去的,曉雲開著小QQ,拉著楊麗影跟著劇組就下去玩去了。楊帆匆匆的去上班,到時間就要去旅遊局開會,剛出辦公室到樓下,迎面撞見了賀小平。

    「楊書記,聽說你母親來了,怎麼也不請假好好陪一陪?」

    楊帆笑著說:「我請了半天假啊,現在手頭那麼多事情要做,只好讓她自己去玩了。」

    賀小平頗為感慨的說:「實心用事。每一個官員都能做到這一點。緯縣騰飛的日子為期不遠也。」

    交談了兩句,楊帆匆匆趕到旅遊局,剛到樓下。杜可思已經帶著兩個副手在邊上笑臉相迎了。遠遠的就伸出手來說:「楊書記您好。」

    握手招呼之後,楊帆問:「市局的同志呢?還沒到麼?」

    杜可思趕緊解釋說:「距離開會還有半個小時。剛才將局長已經打來電話說,進城區了馬上就到。」

    楊帆和主管的副區長卞偉強一起在樓下等著市局的車隊,沒等五分鐘,一輛轎車和一輛金盃車開了進來。

    蔣平從座車上下來時,一抬眼看見了楊帆。立刻笑臉堆了起來,疾步上前老遠的手就伸出來了。哪有一點上級對下級地姿態,這一幕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無不微微乍舌。

    楊帆看似客氣地,但是始終帶著一點淡淡的味道。握手之後說了兩句,掃了一眼後面跟下來的一個婦人,不由地出冷笑說:「這位就是你們的辦公室龔主任吧?」

    龔翠珍長地其實很一般,但是有一對大**和一對大**,屬於那種很能勾起男人慾望的身材。楊帆帶著冷笑的口氣這麼一問,蔣平立刻心裡咯登了一下,心說別在這裡鬧僵了。

    「呵呵,楊書記,開會時間快到了。」說話時。蔣平還不停的給龔翠珍使眼色。讓她往後站一點,別上前來礙眼。

    偏生這個女人是那種自信心很強。自我感覺良好的主,沒看見蔣平地眼色,反而上前笑著伸手說:「楊書記年輕有為啊,久仰大名了。」

    楊帆當著眾人的面,似乎沒看見這個女人伸手似的,轉身說:「時間不早開會了。」說著信步往裡走,留下龔翠珍在原地尷尬不已。

    官場上的人面子大於一切,這麼落一個人的面子,算是結下大仇恨了。楊帆這麼幹,是恨這個女人不識相,**山都請去喝茶了,她能不知道?還湊上前來搞事,沒收拾她,都是看在閔建主張和稀泥地面子上了。

    蔣平狠狠的瞪了龔翠珍一眼,哼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龔翠珍站在原地,可謂是羞憤難當。心裡又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怪自己不識相,手伸的太長了。

    會議上蔣平代表市旅遊局,高度的讚揚了緯縣領導班子對旅遊事業的重視,大談了一番旅遊業對發展經濟的重要性。蔣平講了一個多小時,楊帆上去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說了五分鐘就下來了,不過這五分鐘的內容說地很精彩,首先是對工作上地要求,其次是強調了各級領導的責任,最後是感謝了市局地支持。

    蔣平多少有點詫異楊帆講話的簡練,事後偷偷的問了問杜可思,接過杜可思習以為常的樣子說:「您要是在緯縣呆長了,你也就習慣楊書記講話的簡短了。如今在緯縣,只要是楊書記講話,大家的掌聲都特別熱烈。」

    下午,蔣平帶著隊伍下鄉去實地考察,楊帆就沒有陪同去了,而是由卞偉強。楊帆是會議結束就匆匆走人的,連午飯都沒有出席。對於楊帆的表現,蔣平完全理解,心裡還沒完全平息呢,能出席會議就很給你面子了。

    下鄉的途中,蔣平接到局裡財務科的電話,說是上次的款子已經轉過來了不算,另外一筆款子也提前下撥了。另外的一筆款子,就是重點用於開發和扶持新項目的錢。這個錢該怎麼用,蔣平心裡暗暗有了計較,要徵求一下楊帆的意見。錢雖然不多,但是要表示出足夠的誠意才行啊。

    蔣平到了野兔嶺鄉,查看了景點之後,當場表示要大力扶持該旅遊項目,要從專項基金裡面撥款。這個話不到半個小時,就傳到了楊帆的耳朵裡。

    楊帆接到余鳳霞興奮的電話說這個事情時,不由淡淡的笑著說:「才一百多萬,有啥可激動的?讓你家老卞把錢盯死了,別讓區旅遊局那幫孫子沾手。」

    余鳳霞頗為感慨的說:「是啊,現在自上而下的款子,就好比一袋子麵粉,中途不斷有沾水的手伸進去。」

    這個比喻讓楊帆笑了起來,心情不錯的說:「那你就拎著刀子,誰伸手就斬誰的手。」

    楊帆這就等於是給了余鳳霞一顆定心丸吃下去了,只要是為了搞好工作的事情,我就給你撐腰。

    余鳳霞不由感激的說:「楊書記,不是我拍您的馬屁,跟著您幹事情,就是帶勁。」

    楊帆微微一笑說:「說這些就沒意思了,把事情做好了,就是給我長臉。」

    蔣平倒是個極為識趣的人,沒有再找楊帆去套近乎。既然閔建鬆手了,說明事情已經有了轉機,接下來的事情要看自己怎麼做了,說再多的話都是扯淡。回到宛陵,蔣平就抓緊部署這一事情,抓緊聯繫閔建,看看什麼時候方便讓楊帆上來吃飯當面賠罪。

    楊帆下班回到賓館,開門進去一看,三個女人正在那裡說的很是開心的樣子。楊帆苦笑了一下說:「你們繼續,別管我。」說著楊帆放下包,轉身出門。走到服務台的時候,裡面的曉雲先出來了,一溜小跑追上楊帆低聲問:「那個秦馨,很漂亮啊,你好像沒動過她。」

    楊帆翻了曉雲一眼說:「我好色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好色和好欲是有區別的!好色者長多情,好欲者必寡義。你覺得我是個薄情寡義的人麼?你覺得我應該是個漂亮女人就弄上床麼?」

    曉雲聽了不由面欣喜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別往心裡去啊,人家就是好奇嘛。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你居然能忍著沒碰,我看她的意思一直在討好你媽。」

    曉雲說的挺含蓄的,意思說這個秦馨是希望能和楊帆那個的。楊帆聽的清楚,不由苦笑說:「別這麼看人家,這個***裡的女人,表面上看著光鮮,暗地裡的悲苦又有誰知道。我不否認很多人對此樂此不疲,甚至希望通過**的交易換來更多機會。但究其根源,這些女人都是一些可憐蟲罷了。難道你喜歡一個指願意和你交易,不願意付出辦點感情的男人?」

    楊帆說著慢慢的坐在走廊的欄杆上,曉雲眼睛的淚水已經在轉悠了,要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估計就能撲上來抱著楊帆一通亂啃了。

    「你是一個好人,雖然好色了一點。嘻嘻!」曉雲擦了擦眼淚,四下看了看,低聲說了一句。楊帆頓時搖頭苦笑說:「一不小心,被人發了好人卡了。」

    曉雲看看四周沒人,過來錘了楊帆一下說:「討厭啊你,晚上我去找你啊。」說著轉身翹著**,蹬蹬的走了。

    楊帆一支煙還沒抽完呢,楊麗影和秦馨已經一起出來,笑嘻嘻的對楊帆說:「兒子,秦馨說緯縣有一個不錯的小吃攤子,帶我去吃,你去麼?」

    楊帆趕緊站起來說:「我就不去了,工作了一天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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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1:07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等著你來拿

    「天都快黑了,你們也別去了吧。」楊帆想了想,出言攔了一下。秦馨倒是很聽話的說:「那就不去了吧。」

    楊麗影非常不滿的說:「兒子,我想去走走。」

    楊帆心說,你跟著劇組瘋了一天都沒夠啊,仔細想想這話沒敢說出去。最後還是曉雲笑嘻嘻的來了說:「我也一起去吧。」

    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正好湊齊了,楊帆看這個意思,想攔是沒指望的了,這天要黑了,實在不放心,只好苦笑著說:「算了,我開車送你們去。」

    楊帆這麼一說呢,楊麗影也沒話可說了,點點頭大家一起出了門。那個小吃攤子就在廣場上,夜幕降臨的時分,廣場上的人流漸漸的多了起來,不少人在這裡乘涼。賀小平上任後,撥了一百多萬,大致的把廣場修繕了一下,天熱了晚上來這乘涼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

    廣場上很是熱鬧,各種攤子都有,還有不少小孩子在玩滑板旱冰一類的東西。

    廣場上不許停車,楊帆只好把先把三個女人放下去,自己開著車子去邊上的車棚裡停好,回過頭再去找這三個女人。

    廣場上挺多的,楊帆找了一圈,才發現三個女人正圍在一家攤子跟前,遠遠的看過去曉雲雖然臉蛋差了點,但是性感成熟,算是上是稍微一籌的美女了。三個大美女站在一起,圍著攤子要這個要那個的,平時緯縣人民哪看過這個,一時間圍了不少人遠遠的在看。

    「看什麼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帆身邊的一對夫妻。似乎正在上演一幕人民內部矛盾的好戲。楊帆聽的清楚。不由微微自豪的笑了笑。論相貌,還是楊麗影最漂亮,楊帆多少以自己地母親為榮。楊帆沒有過去。而是站在幾米外,和一般看客似地。

    三個女人還算收斂。指使著攤子老闆,忙碌了半天之後,一人拎著一串好吃的收隊了。楊麗影眼睛挺尖的,一下就看見了在邊上笑著地楊帆,得意的舉起手裡地方便袋子。裡頭全是鐵板燒。

    楊帆笑了笑,示意她們跟上,自己先去拿車了。剛把車子打著火呢,一抬眼就看見前面有輛車子,擋在了三個女人的前面。

    怎麼回事?楊帆心裡一驚。連忙從車上下來。

    「馨馨,我終於找到你了。哇,這位姐姐,你太漂亮了!」

    楊帆過來的時候,看清楚車子上一個年輕人,正從一臉奔馳跑車上跳下來,語氣極其誇張的說話。

    楊帆過來的時候,秦馨地臉色微微的變了變,沖那個年輕人大聲說:「邵良。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來糾纏我,我們之間沒可能的。」

    聲音很大。生怕楊帆聽不見似的。這時候楊麗影皺著眉頭說:「你這個小伙子怎麼開車的,剛才稍微不注意,就撞上我們了。」

    「漂亮姐姐,別生氣啊,我帶你去兜風好不好?馨馨也一起去,這位姐姐也去。」

    我靠!走到跟前地楊帆,聽見這傢伙居然不知道死活的,想勾引一位省長夫人。還有一箭三雕的想法,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楊帆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這小子的後腦勺上說:「小子,你要帶誰去兜風呢?」

    這一巴掌扇的挺狠的,這小子被扇的往前一個踉蹌,差點沒趴地上。

    「你馬勒戈壁的,找死啊。」小伙子一回頭罵了一句,楊帆算是看清楚他長地啥樣子了,一頭地紅髮也就算了,一隻耳朵上串了兩個耳環。

    楊帆還沒動手呢,兩個警察已經衝了過來,其中一個正是猥瑣的雅易安。一個敬禮後,摸出證件來一晃,雅易安一副公事公辦地架勢說。「小子,我現在懷疑你車上裝有違禁物品,請配合的接受檢查。」

    小伙子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不由怒罵:「警察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們拷走我啊。馬勒戈壁的,他打我你們怎麼不管?」

    雅易安把眼睛一瞪說:「你說楊記打了你?誰看見了?」

    這時候圍觀的群眾都認出楊帆來了,這個年輕的副記到任之後,緯縣的官僚習氣可謂為之一改。遠的不說,現在警察辦事,都是要先敬禮後出示證件。各單位稍微辦事拖拉一點,群眾都可以電話投訴,一個工作日內肯定有答覆的。

    「我們都沒看見楊記大人,就看見這小子調戲婦女了。」周圍群眾頓時跟著喊了起來,還有憤青一點的小伙子在喊:「麻痺,跟他廢話嘛火,警察走開,看我們怎麼收拾他,跑來緯縣裝逼來了。還敢賴我們楊記打他。」

    楊帆懶得跟這個小年輕計較,朝雅易安笑笑說:「我先送她們回去了,有需要配合的,打我電話。」雅易安啪的一個立正,大聲的說:「是!」

    等楊帆他們上車走遠了,雅易安才回頭對那個小年輕說:「算你小子走運,我警告你別再搞事了。」小年輕還想嘴巴硬,不過看看周圍不少小年輕,都在惡狠狠的看著他,立刻溜上車子開走了。

    「剛才那個小子什麼人啊?」楊帆開著車子,裝著不在意的樣子問。

    秦馨笑著解釋說:「一個小混混,省建設廳一個領導的兒子,仗著家裡的背景胡作非為的二世祖。」

    楊帆心裡微微的咯登一下,上次游雅妮的事情,好像就是省建設廳的城建處搗的亂。上心之後楊帆繼續裝著不在乎的樣子問:「哦,哪位領導的兒子?」

    「具體地我也不知道,好像他說他爹是建設廳地廳長什麼的,在省城的一個活動上認識地,然後蒼蠅似的地粘著,煩死人了都。」秦馨補充了一句。

    楊麗影這時候笑著說:「兒子。你現在是領導幹部了。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打人呢?」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說:「我打他的時候,是以您的兒子身份出手的,不是區委副記。」

    曉雲在邊上幫腔說:「打他都是輕地。按照我說,油腔滑調的。就該把他的嘴巴縫起來。」

    楊麗影頗為自豪的笑笑說:「看的出來,你在緯縣挺受群眾歡迎地,一般的官員要這麼幹,早給人起哄了。」

    楊帆笑笑不說話,曉雲接過話說:「那是當然的。楊記到了緯縣,幹了不少振奮人心的事情,整頓城管、公安、城建,推出幹部問責制度,群眾都是有眼睛的。都能看的見。」

    楊帆掃了曉雲一眼說:「你哪來那麼多話?工作是同志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別盡給我戴高帽子,我不喜歡啊。」

    車這個時候到了賓館門口,停下之後三人下了車。楊帆剛剛停好車子,雅易安的警車就跟來了,看見楊帆就過來說:「楊記,我們的人跟下去了,開出緯縣了。」

    楊帆讚許地說:「出現地很及時啊,改天跟你們沈局長表揚你。」

    雅易安不由激動的大聲說:「謝謝楊記。我今後一定好好幹。」

    這一段小插曲。似乎就這樣過去了,三日後劇組在緯縣地戲也拍的差不多了。這幾天跟著劇組瞎晃悠的楊麗影,也要回湘省去了。趁著週末,楊帆陪著楊麗影好好的玩了一天,買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週日一早送楊麗影到宛陵,早有車子等在這裡接人。

    送走楊麗影后,楊帆想起答謝閔建的事情來,反正是週日也有時間,便給閔建掛了電話。

    閔建接了電話,心情很好的笑著問:「兄弟,回宛陵了。」

    楊帆笑著說:「是啊,特來答謝老哥來了。」

    閔建客氣的說:「多餘了吧?我跟你說,老蔣找了我多次,意思讓我幫忙牽線,給他一個賠罪的機會。你看啥時候方便,給哥哥一個面子。」

    楊帆想了想說:「這個事情不著急,等下面那個項目搞出點樣子來了再說,先抻一抻他。倒是我這邊打算請閔局好好玩一次,有沒有時間啊。」

    閔建想起楊帆上次說的那個女藝人的事情,不由心中一喜說:「沒問題,你說地方。」

    說到玩的地方,當然要找劉鐵,楊帆說:「現在還早,回頭安排好了,我再給你電話。」

    閔建說好,楊帆這邊先給莊小六打個電話問了問情況,巧的是劇組正在來宛陵的路上,楊帆對他說:「上次那幾個女孩,都叫出來吧,回頭我短信告訴你地址。」

    掛了電話,給劉鐵說了這個事情,這小子一聽有女藝人,頓時口水都下來的了,連聲追問:「有沒有我的份啊。」

    楊帆笑著罵:「你這個禽獸,我能忘記你麼?記得叫上沈寧啊,有好事情自然大家一起玩。我什麼時候吃獨食了?」

    劉鐵連聲答應,立刻表示把謫仙居的三樓空出來,今天好好玩一天。謫仙居那個地方確實不錯,實在是個好窩點。劉鐵也表示,現在謫仙居就沒打算賺大錢,就是給大家留一個聚會的所在。如今的劉鐵,已經把一般的生意都轉了出去,集中人力物力在茶葉買賣上面。茶葉這一攤子事情,光是在宛陵銷售,每個約有五十萬的利潤。現在往上海方面的銷售,已經基本都交給步嫣去搞了,劉鐵倒是挺清閒的,就等著舊城改造的事情最後確定了,然後把電腦城搞起來。

    劉鐵一個電話打給在家裡睡覺的沈寧,這小子聽說有女藝人,立刻就從床上竄了起來,連忙追問:「真的假的?劇組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真的能弄到女演員?」

    劉鐵說:「我也不知道真假,是楊帆說的。」

    沈寧一聽是楊帆說的,立刻回答:「那就沒跑了,這小子從來都是說一句算一句的。」

    楊帆這邊直接開車去了謫仙居,到了地方劉鐵也剛到,上上下下地交代了一番後。楊帆給莊小六發了短信。告訴了地方。

    這時候時間還早,距離午飯還有一段,楊帆覺得早點集合是好事。給閔建掛了電話,讓他直接過來。等了沒到十分鐘。莊小六兩輛出租車停下,莊小六從車上下來,四個女孩子先後下來。

    莊小六過來笑著說:「楊記,人都帶來了。」

    楊帆讓劉鐵把人先領上去,隨後笑著對莊小六說:「辛苦了。」

    見楊帆沒有留下他地意思。莊小六多少有點失望,不過也沒有敢奢望,因為楊帆現在等於說,上次的事情就算了,不找你麻煩了。莊小六悻悻的回去了。楊帆在原地等了一會,閔建地坐出租也到了。

    楊帆一看這個架勢,就笑著上去開門問:「閔局,怎麼坐出租來了?」

    閔建笑了笑說:「方便嘛。」

    楊帆接著問:「這麼早出來,嫂子不會有意見吧?」

    兩人往裡走的時候,閔建笑著說:「托你地福,老蔣給我送來了一套首飾,我給老婆了,把她給樂的。也就沒找我的麻煩了。」

    閔建把話說在明處。楊帆不由微微笑著說:「閔局想要啥,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不過。照我看來,咱們都是希望進步的人,還是別亂伸手。嫂子要是有興趣地話,可以到汽車銷售點裡兼職,佔個一成干股,以後有點別的什麼生意,照這個例子來就是了。」

    閔建聽了眼前一亮,他這個位置可謂炙手可熱,多少人盯著他**下面的位置。正如楊帆說的那樣,想伸手太容易了,但是這個錢不是那麼好拿的,前車之鑒不在少數。一般地煙酒倒是收了也就收了,大宗的錢物就別要了。

    「嗯,兄弟的好意我領了,就不矯情了。你嫂子是審計局,搞個帳啥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老蔣的東西放在茶葉裡送來的,我明天給他換回去。」

    閔建能這麼說,就等於把自己綁在楊帆的利益集團上面了。別看現在楊帆是個副處,閔建知道楊帆的背景很大,當然要緊緊的靠著。

    走到半路上,閔建突然問:「要不要叫上朱凡?」

    楊帆愣了一下說:「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不是很方便。」楊帆這個態度,等於暫時還是把朱凡排除在這個小***外面地。閔建點點頭說:「這樣也好,他畢竟是季市長地親信。」

    楊帆笑著說:「咱們這個***,現在不宜過大,以後再慢慢的發展吧。」這個話裡頭地含義就比較深了,有一點今後共同進退的味道在其中。

    要說這些女演員,確實在姿色上有本錢,閔建進了包廂就看的眼花了,一時間不覺有點目光迷亂了。落座之後,楊帆看看對面規矩的坐著的四個女孩子,笑著對閔建說:「你挑兩個,剩下的給沈寧和劉鐵留著。」

    閔建頓時有一種被楊帆高看一眼的感覺,不由的一陣暗暗得意,仔細的大量了一下四個女孩後,閔建指了指兩個個子較高的。楊帆朝對面笑著點點頭,兩個女孩子立刻就識趣的過來站在面前。

    「你們一起陪這麼大哥吧。」楊帆笑著說,兩個女孩子愣了一下,隨即互相看看,果斷的分開往兩邊一坐挨著閔建。這時候劉鐵和沈寧笑嘻嘻的進來了,一人也挑了一個,笑嘻嘻的坐下。

    楊帆安排好後,笑著對大家說:「你們玩的盡興一點,我回酒店去,劇組那邊中午的來接待就是了。」

    這邊怎麼鬧,楊帆就不管了,反正這四個女龍套演員,楊帆沒發現她們有什麼不情願的。到了賓館,找到秦馨的房間,這倒是讓她意外的驚喜了一下。莊小六帶人去見楊帆,秦馨隱約的知道一點,不過沒敢問罷了。現在楊帆的出現,說明沒和那些女孩子一起玩,就是請那些女孩去陪客的。

    「你能來我真開心。」秦馨笑著說,楊帆拿出準備好的四個紅包說:「這個你拿著,回頭那四個女孩回來了,你給她們。中午我請劇組的主要成員吃飯,你去把莊導演請過來吧。」

    秦馨頓時又有點失望了,猶豫了一會低著頭,咬咬牙說:「你就這麼看不不上我麼?」

    楊帆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半天才說:「秦馨,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這種交易,我幫你純粹是覺得你也不容易。」

    秦馨愣了一下,苦笑著說:「其實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們這個***裡有句話,傍老不傍少。說的挺現實的,但是我心裡就總是有那麼一點奢望,希望將來庇佑我的男人,是你這樣的。」

    楊帆這個時候真的不想提這些,所以轉移話題說:「呵呵,你就當是我找罩你好了。將來你有了喜歡的人,記得告訴我一聲,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楊帆的意思秦馨明白,不由微微歎息說:「這個***裡的規矩我懂,既然是托你的福能過上點安穩日子,我就會一直留著乾淨的身子等你來拿,我不能欠你的。」

    楊帆聽著不禁愕然,其實楊帆還是不瞭解秦馨的心思。秦馨對楊帆還是抱著一絲幻想的,即便是楊帆不能娶她,秦馨也和一般的女人一樣,希望能從一而終。事實上是個女人,都會有這樣的想法,這個***裡的女孩子,走上那種拿身體換利益的道路,不都是被這個大環境逼的沒辦法才那麼做的麼?她們是心甘情願的沒錯,但是在將來老的時候,這些女孩回頭看看過去,又有哪一個是無怨無悔的呢?

    這個問題秦馨回答不了,楊帆也回答不了。

    秦馨說完就出去請莊小六了,沒一會莊小六就屁顛屁顛的過來了。

    「莊導演,給那四個女孩安排多一點戲份,你能做主吧?」

    莊小六笑著連連點頭說:「沒問題,你覺得怎麼安排比較好呢?」

    楊帆想了想說:「我也不太清楚這個,你看這樣行不行,每一集都出現一分鐘,安排兩句台詞,說台詞的時候,最好能臉。」

    莊小六有點抓頭了,這個要求還真的有點小難度,不過莊小六還是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笑笑說:「這部戲,現在才開始拍外景,所有的主要戲份還沒開始拍。目前還缺幾個次要的配角,我看就讓她們中的兩個上吧,就當是培養新人好了。另外的兩個,我也盡量多安排一點臨時的角色,下一部戲給她們補上。」

    楊帆帶著一點質疑的目光看了看莊小六,秦馨在邊上笑著說:「莊導演這是第一次給公司導戲,今年公司要推出三四部戲呢。一般的公司,戲拍好的還要過政審那一關,過不去的話就賠大了。」

    楊帆立刻明白莊小六的意思了,陳昌科的老子是文化部裡實權人物,成就雖然沒有陳政和大,但是在影視作品政審這一塊是能做主的人。莊小六現在是希望能導完這一部,接著再導新戲呢。

    楊帆不由笑了笑說:「這部戲要是賣的好,你還發愁沒戲導?」

    莊小六立刻笑著說:「小公司和大公司,那待遇是不一樣的。如今草台班子多了,隨便哪個老闆出點錢,就敢拉個班子拍電視劇,拍好了還未必能上演。咱這就是想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心思「那好吧,我給你們老闆建議一下,優先考慮讓你上。」楊帆沒有把話說死,但是能這麼說,莊小六已經很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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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1:46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增補常委

    劇組第二天離開了宛陵,楊帆也回到了緯縣。隨著大學生村官考試成績的公佈,一直沉寂無聲的洪成鋼突然活躍了起來。在常委會上洪成鋼多次強調這個事情的重要性,並且表示要親自主抓該項工作。

    意外的是,楊帆在這個問題上,沒有表示出太大的熱情。黨委管人事,從職能上楊帆也沒有剝奪洪成鋼這一積極性的權力。剛到緯縣的那個低調勤懇的楊帆似乎又回來了,大學生村官的工作,由於楊帆的低調,成為了洪成鋼目前最熱衷的事情,有事沒事的就往市裡跑。

    林頓悄悄的走到楊帆的面前,楊帆一抬頭,看見林頓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笑著問:「怎麼了?有事情就直說嘛。」

    「楊書記,是這樣的。上次您提議搞的那個配貨站,我已經和水果商那邊談的差不多了。」

    楊帆笑著問:「具體談的怎麼樣了?」

    林頓猶豫了一下說:「原則上他們同意出租給我們做,這對雙方也都是有利的。現在的糾紛就是租金的問題,他們提出一年12萬,我們這邊認為不值得。」

    楊帆笑了笑問:「你們認為多少錢一年比較合適?」

    林頓笑著說:「我們盤算了一下,一個月下來,如果生意好的話,毛利也就在一萬冒頭,除掉租金不就等於白幹了麼?」

    楊帆想了想說:「假如把藥材的運輸和野兔嶺鄉的兩個小煤窯地運輸也交給你們做呢?」

    林頓盤算了一下說:「這樣的話,每月毛利可以翻一翻,藥材還有個季節。煤炭運輸是一年四季都可以做的。」

    楊帆想了想說:「你稍微等一下。」

    說著楊帆撥了齊國遠的號碼,大概把這個事情一說,齊國遠在電話裡就笑著罵:「這**商,本地人承包配貨站,一年下來能省相少人工開支?去年他們靠賣沙梨就賺了二百萬。還不算紙箱廠的利潤。這點蠅頭小利還斤斤計較地。做人太不厚道了。行了,這個事情我去說。大不了沙梨不賣給他們,咱換人接手做。」

    楊帆聽著一陣愕然。心說一季地沙梨居然有那麼大的利潤?

    「好,我等你消息,要快啊。」楊帆說著掛了電話,心裡盤算著齊國遠這話是真地,現在齊國遠要拿下舊城改造的工程。在這個問題上是絕對不肯節外生枝地。

    林頓多少有點忐忑的說:「談下來了,還要投入二十萬元購買車輛,這個錢我們湊了一點,但還是有口子。」

    楊帆笑了笑說:「你稍等一下,錢的事情別操心了,我借給他們,不要利息。」林頓出感激之色,剛想說話看見楊帆和善的笑臉,點點頭轉身回去等著。

    過了半個小時不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楊帆接聽之後聽見裡面趙方樹恭敬地說:「楊書記,我趙方樹。誤會了誤會了!」

    楊帆笑著問:「怎麼誤會了?」

    趙方樹連忙解釋說:「轉運站那個承包的事情,我還要感激您幫著解決了大問題呢。都是那裡的負責搞的名堂,想從中撈一筆。」

    楊帆不動聲色的說:「哦?你仔細說說。」

    趙方樹顯得有點緊張的語氣說:「轉運站現在留守人員就有五個,每個月的工資就是六千多,加上亂七八糟的開支,一個月不吃不喝就要支出八千。您讓人來承包,可是解決了我們的大問題了,感激您都來不及呢,怎麼敢要租金啊?」

    楊帆笑了笑說:「不要租金可說不過去,我看這樣吧,一個月兩千,比較合適。」

    趙方樹說地是事實,這都是被齊國遠給嚇唬地,去年的緯縣地沙梨賣的不錯,三百萬的利潤還沒多少本錢投入。趙方樹的意思是怕楊帆另外找人來做這個買賣,同時心裡猜想這個承包的事情,是不是楊帆的什麼親戚要做的。沒來由的為了一點租金,失去了這筆買賣,那才是虧大本了。所以,齊國遠打電話一說這個事情,趙方樹頓時渾身冷汗就下來了,趕緊打電話去轉運站那邊一問,才知道是留守的負責人想弄幾個算幾個,所以獅子大開口。

    趙方樹氣的把那個傢伙罵了一頓,趕緊打電話給楊帆解釋來了。

    楊帆的意思趙方樹自然連連表示推辭,連說這個錢不能收云云,最後一番推讓,象徵性的收了一千塊一個月的租金,這個事情就算是談下來了。

    掛了電話,楊帆把事情給林頓一說,林頓自然高興啊,這樣以來小舅子的活計就有著落了不說,順便小王那個戰友的工作問題也解決了。林頓高興的出去通知小王,走到樓下的時候,把事情一說,小王也挺高興。不過小王高興了一會冷靜的說:「林秘書,咱們可的讓他倆好好感激一下楊書記,這個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沒有楊書記能這麼等於白租的拿下?」

    林頓反應過來了,一拍腦門說:「看我這個糊塗樣,光知道高興了。」在兩人還真的多想了,一番商議都認為楊帆在其中找了人,托了關係才這麼便宜拿下的。要不這麼大一個場子,能這麼便宜?楊帆這麼幹,無非是看在兩人平時工作盡心的份上,不然憑什麼還借錢?錢放銀行裡還有利息呢,憑啥借給你?

    商議的結果,自然是想表示一下。怎麼表示兩人一商議,發現一點門路都沒有。林頓不能離開太久,只好是小王找戰友和林頓的小舅子繼續商量去。

    楊帆這邊正在忙碌,武鋼敲門進來了。看見楊帆就笑著說:「楊書記,徽商銀行的劉行長找上我們那了。說是要見您。」

    楊帆一聽這個話,立刻明白那邊的來意了。銀行地人就是這麼現實,你日子好過的時候,巴不得你多借,你窮的時候想借一分都沒有的。以前洪成鋼不是打算找那邊借錢麼。結果開出了令人難以接受的條件。現在緯縣日子剛有點起色,他們倒主動上門來了。

    楊帆想了想說:「這個事情。讓孔區長出面接待一下吧。」

    武鋼點點頭,想了想又說:「上次談地那個支付方式。信用社那邊表示願意來做,前提是我區經濟林建設地各項款子,還有扶持貸款,得從他們那裡辦。」

    楊帆看了看武鋼,心裡不由琢磨。這是武鋼在幫著人說話了。不由笑著說:「你怎麼看這個事情?」

    武鋼猶豫了一下說:「信用社方面,一直是農村小額貸款的主力,對我區農林事業一直非常地支持,我看可以優先考慮他們來做。」

    楊帆笑著問:「上次常委會結束後,讓政府辦針對水果市場的前景調查,時間也不過不少日子了,拿出一個報告來沒有?」

    武鋼早有準備,嘿嘿一笑,拿出一份報告來往桌子上一擺說:「我們經過調查和請教專家。最後作出了一份報告。您看一看。」

    楊帆一看武鋼這個樣子就笑了,心說這傢伙準備地很充分。拿過報告楊帆示意武鋼坐下。飛快的看了起來。看了十幾分鐘,大致明白其中意思是主張多品種種植,降低風險。針對緯縣的地理環境和氣候土壤等情況,專家給出的建議是,種植新品種的桃樹、板栗、核桃,同時可以考慮一下發展竹林種植,利用竹子生長快地特點,以竹筍銷售來維持經濟林需要一個生長週期的過度。

    楊帆看完之後笑著說:「這個報告,建議遞交常委會討論,作為今後我區農林經濟發展的一個方向。回頭你送一份給賀區長,這是一項不小的工程,信用社方面如果有足夠的財力,可以優先考慮與他們合作。常委會通過後,你們要盡快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武鋼前腳剛走,余鳳霞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市旅遊局的扶持款項下來了。野兔嶺鄉下面也動起來了,交通局也在開始動工修路了,預計明年春天就可以正式推出。

    電話匯報的最後,余鳳霞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楊書記,我們家老卞說,以前地事情都沒能好好感激一下您。想問一下,您今天是不是有空,得空的話晚上上家來吃頓便飯。」

    現在緯縣地中下層官員中,和楊帆走的最近的,就是卞偉強和余鳳霞了,今天怎麼想起來請吃飯了?楊帆不由的微微猶豫了一,心裡想了想,不由的笑自己太敏感了。

    「行啊,晚上沒啥安排,下班我就過去。」

    楊帆乾脆的答應下來,沒一會司機小王溜了進來,看見楊帆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楊書記,您晚上能有空麼?」

    楊帆想起余鳳霞的事情來了,覺得這兩邊的語氣都是一樣的,不由笑著問:「怎麼,你也想請我吃晚飯啊?」

    小王吃驚的看看楊帆說:「您猜到了?嘿嘿,我那個戰友不家裡也不富裕,他的意思呢,請您吃一頓,表示一下心裡的感激。」

    楊帆倒不是看不起小王的戰友,只是想到又要別人忙碌一番,多少有點心裡不安,於是便笑著說:「你們太客氣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按我說,把地方承包下來了,好好做,今後交給他們做的事情都做的漂亮,各方面都說好,那就是對我最大的感激了。至於飯,我就不去吃了。」

    楊帆的拒絕,讓小王多少有點失望,不過楊帆說的堅決,小王也不敢多糾纏,告辭出去了。下班前楊帆拿出銀行卡給林頓,告訴他密碼讓他需要多少劃多少。這張卡上的錢,除了楊帆的工資,其他的錢都是陳政和那邊劃過來的,具體多少楊帆沒去查過,印象中有幾十萬的樣子。

    卞偉強住的地方有點偏,一個帶著院子地平房。楊帆進來的時候。院子裡卞偉強正在樹下擇菜,看見楊帆進來了,趕緊站了起來。

    「楊書記您來了,趕緊進屋去坐。」

    楊帆掃了一圈這個房子,地方不小。有四五十平米的樣子。院子裡種了一顆樹,邊上還搭了一個葡萄架。挨著正房的邊上還搭了一個小廚房。裡頭正在傳出鍋鏟聲,相比是余鳳霞在忙碌。

    楊帆笑了笑。指著樹陰下說:「別進去了,就在外面呆著舒服,這天氣熱,呆哪也沒有樹陰下涼快啊。」

    卞偉強笑了笑,回頭沖屋子裡喊:「二子。把那張小桌子搬出來,鳳霞,楊書記來了,趕緊沏茶來。」

    屋子裡頭一個小姑娘輕輕脆脆的應了一聲,余鳳霞從廚房裡出來,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笑著說:「楊書記您來了。」說著扭頭朝屋子裡喊:「成才,趕緊給沏茶,用書架上那個竹筒子裡地茶葉啊。」

    裡頭一個男孩子應了一聲。這個場面楊帆看著非常地有趣。也非常的溫馨。兩個破裂地家庭組合,看著還是有點其樂融融的意思地。

    說話間余鳳霞拎了兩條板凳過來。往樹陰下一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捧著一張小桌子往樹陰下一放,然後朝楊帆一鞠躬說:「叔叔好。」不等楊帆回答呢,小姑娘一抹**就溜回屋子裡去了。

    跟著上次那個小男孩,捧著茶盤子出來了,往桌子上一擺,朝楊帆也是一鞠躬說:「大哥好。」這話剛說完,裡頭那個笑姑娘出頭來,大聲說:「余成才,你佔我便宜。」

    小男孩余成才梗著脖子說:「我沒有。」

    小姑娘大聲說:「你就有,我喊叔叔好,你喊大哥好,不是佔我便宜是什麼?」

    楊帆一聽這話,不由哈哈哈大笑,邊上的卞偉強也樂了,連帶著余鳳霞拿著鍋鏟出來,也跟著在邊上笑。

    「呵呵,都叫大哥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比你們大多少。」楊帆笑呵呵的說,兩個孩子也不鬧了,都溜回屋子裡去了,一會湊在堂前的桌子上,面對面地寫著作業。

    「楊書記喝茶!」卞偉強招呼著楊帆坐下,余鳳霞這邊探頭出來說:「楊書記您稍等,很快就好。」

    楊帆也不客氣,坐下下呵呵的說:「這家裡的氣氛好,親

    卞偉強多少有點感慨的說:「是啊,孩子們都懂事的很。尤其是成才那個孩子,乖的很,招人疼的緊。當初鳳霞在裡面的時候,這孩子都不帶流一滴眼淚的。就那麼干憋著,看著讓人揪心啊。」

    楊帆趕緊笑著說:「提過去地事情做啥?如今不都是好好地麼?」

    卞偉強感慨說:「是啊,這都要感激楊書記您啊。」

    楊帆笑著說:「是余書記自身做的正,組織上不會冤枉一個好幹部地。好了,不說這些了,說點開心的事情。」楊帆趕緊轉移話題,免得繼續下去可能會出現尷尬。

    卞偉強招呼楊帆喝茶,一番閒聊後,突然笑著問:「楊書記,眼下區裡還要增補一個常務副區長吧?您對這個常委的人選,有什麼意見?」

    楊帆看了卞偉強一眼,這傢伙的黑臉一副鎮定的樣子,心說我還真沒多心,卞偉強果然有想法。這個常委的位置,也不怪卞偉強有想法,如今他們夫妻兩個,擺明了就是楊帆旗下的人,這是誰都看的見的。為了支持余鳳霞的工作,楊帆多次到野兔嶺鄉,給余鳳霞撐腰,傻子都能看的出來不是?

    「上次常委會上,洪書記根據市委指示,指示當前要大膽的使用年輕幹部,增加我區領導幹部隊伍年輕化的建設力度。提出增設兩個區長助理的職位。」楊帆意味深長的笑著說。

    卞偉強一聽這個話,不由哼哼一聲說:「增設區長助理的意見,不是您在推出幹部問責制度時,主張增設區長助理,引進幹部隊伍競爭機制的麼?怎麼成了洪書記指出的?」

    楊帆知道卞偉強這是在說洪成鋼抄襲楊帆的建議,往自己的臉上貼金。這種帶著明顯傾向性的話,等於是在做一種表態了。楊帆笑著搖搖頭,淡淡的說:「 無所謂了,只要對區裡的工作有利的大原則下,我不想跟他計較。不過,在原則性的問題上,還有一些重大問題上,該爭的,我還是要爭的。」

    卞偉強聽明白楊帆的暗示後,不由的微微臉色一喜,隨即平淡的笑了笑說:「區長助理兩人,總不能找些四五十歲的人來擔任吧?」

    卞偉強這是在暗示,洪成鋼現在拉攏的,都是一些個上了歲數的在位置上的人,楊帆在這個人選上,一定要好好的爭一爭。

    楊帆微微的一笑說:「賀區長對這個問題也很重視,多次在會後私下裡找我商量過。另外我也徵求過蘇書記的意見,目前還沒有確定的人選。這個事情,估計會在年前才能落實,一時半會的急不得,倒是增補常委一事,估計在月底就會有個結果。現在的主要候選人,就是你和孔勝東。」

    楊帆這就算是把話挑明了,意思就是說,你也別遮遮掩掩的,說出心裡話來。

    卞偉強猶豫了一下,微微的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孔勝東在蓮花鄉的時候,干的還是不錯的。各項指標在全區也是排在前列的,我在黑溝鄉就差多了,死活才混了個中等。」

    楊帆明白,卞偉強不是不想,而是在說明難度。這個事情楊帆是絕對不會退讓的,在常委會上多一個能說話的人,那意義可是大不相同的。雖然楊帆也很欣賞孔勝東的能力,但是這個人已經在上次的事件中,徹底的倒向了洪成鋼。其本身也是洪成鋼的嫡系,楊帆當然不可能放他進常委的。

    「這個事情,要從全面來看嘛。你提副區長以後,主抓的各項工作,成績都不錯。這一點是誰也抹不掉的,尤其是最近市旅遊局在野兔嶺鄉正式立項扶持新的旅遊景點,這是我區旅遊業停滯多年後的一個重大突破嘛。」

    楊帆這麼說,是因為旅遊這一塊歸卞偉強管,是硬給他頭上帶高帽子。

    卞偉強面感激之色,點點頭低聲說:「感謝楊書記的信任,感謝區委領導的信任。」

    楊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明天,你跑一趟省城,到團省委找劉青書記。團省委有一個希望工程計劃,重點要落在省內山區的希望小學建設上,這一塊你去跑一跑,拿下來就是大功一件。」

    卞偉強的心裡頓時就開鍋了,心裡實在覺得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表面上楊帆是在說工作,實際上肯定是早有安排,卞偉強只要去了,事情就能辦成。辦成這個事情,又是一件出彩的政績,在常務副區長的爭奪上,又多了一個籌碼。

    晚飯就在葡萄架下搭起桌子吃的,其實吃的什麼味道卞偉強一點都沒感覺到,送走楊帆,余鳳霞在忙著收拾,卞偉強一反常態的沒有幫忙,而是在書房裡忙著。

    孩子們都睡下了,收拾乾淨的余鳳霞進了書房,看見卞偉強在那裡不停的抽煙,不由過來低聲問:「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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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國慶之旅

    卞偉強一聲歎息,顯得多少有點激動的樣子,把飯前楊帆的話轉述了一遍,余鳳霞聽了不由出驚喜說:「老卞,你怎麼之前也不給我說這個?別讓人家楊記心裡有想法。」

    卞偉強搖搖頭說:「我不說是怕你在臉上了,我只是靈機一動提了一下,沒想到楊記想的這麼遠,連現成的政績都給我準備下了。你說,我們家欠人家的恩情,如何能報的完啊。」

    余鳳霞聽了,不由微微一著急,輕輕的打了卞偉強一下說:「你亂想什麼?楊記今後肯定是鵬程萬里,跟緊了他,保證沒錯。再說,人家也沒指望你報答,就指望你好好的幫忙把區裡的事情做好。」

    卞偉強歎息一聲說:「就是因為這個,我才不安啊。我一個部隊下來的,擔心自己能力不足,誤了楊記的事啊。」

    余鳳霞一聽這話,頓時放心了,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想到邪道上去了,有這個心思最好了。其實,我覺得只要把領導交代的事情,盡心盡力的去做到最好,領導肯定能看的見的。操心那麼多做啥?不早了,趕緊睡覺。」

    余鳳霞這一笑,少婦的嫵媚展現無疑,卞偉強正在興奮的時候,立刻就動了火,不由拉著余鳳霞的手笑瞇瞇的低聲問:「孩子們都睡下了麼?」

    一看這個眼神,余鳳霞就明白他的心思,不由臉上微微一紅,低聲說:「都睡下了,不過還是動靜小點好,就在這吧,我也有點想了。」

    兩人說著抱在一處。倒在房裡的沙發上,沒一會喘息聲就粗重了起來,叭嗒一聲燈被拽下了,黑暗中只見一道白色的人影在搖擺,還有兩個男女低沉的喘息聲。

    次日一早,卞偉強向賀小平打了個招呼後,奔著省城去了不提。

    楊帆和往常一樣正常地上班。中午下班前接到劉青地電話。說是緯縣來了個副區長。楊帆笑著解釋了一下。劉青自然沒有多說什麼。團省委本來就有這個事情。加上楊帆上次送來地一百萬。這次補個一百萬。把事情操作起來就是了。

    中午臨下班地時候。司機小王來說。那個老桑塔納又壞了。建議楊帆換一輛車算了。如今這個一般地局長坐地車子。都比楊帆地車強。楊帆自然是並有答應。眼下緯縣剛有點起色。可不敢帶這個頭。

    沒了車子。楊帆下班只好步行。秋老虎依舊熱地嚇人。在道路上走了十分鐘。背後就被汗水就打濕了。好久沒有這麼走路了。走了一會楊帆就覺得腳下有點打飄。找個路邊地小店買了瓶冰礦泉水。一昂頭咕咚咚灌下去半瓶。渾身那就一個舒坦。

    人就是這樣。養尊處優地時間長了。體制難免會差一些。有了這個心思。楊帆多少有點無奈地苦笑。如今這個空調房辦公室呆地長了。身子是要發福地。

    下午繼續上班。臨下班時卞偉強打來電話。說是人已經在往回趕了。事情都辦成了。修建十所希望小學地計劃。團省委同意了。

    這個事情本就在楊帆地預料之內。自然沒有多在意。時間在忙碌中到了月底。大學生村官地事情在洪成鋼主持下。進行倒也順利。第一批大學生村官。一共二十人。在緯縣區委開了一次大會後。陸續地分到下面各村去。楊帆對這個事情。始終沒有去插手。似乎和洪成鋼之間地關係也緩和了許多。

    洪成鋼最近跑市裡倒是越發的勤快了,李樹堂在幾次會議上,點名表揚了緯縣班子。隨著大學生村官一事的結束,洪成鋼有次在會議上指出,孔勝東同志在大學生村官一事上,工作勤懇成績斐然。

    結果洪成鋼剛剛表揚孔勝東,副記蘇妙蛾就笑著說:「最近卞偉強同志的工作做的也不錯嘛,首先是打破了我去旅遊工作長期停滯不前的局面,其實是一次從團省委弄回來200萬建希望小學,解決了山裡孩子們上學難的問題。」

    這種有意無意的對抗,似乎都沒有楊帆什麼事情。實際上這些都是楊帆和蘇妙蛾,幾次私下電話商量過的。洪成鋼想給孔勝東地入常先放個話,這一邊自然是要有人給卞偉強說話地。常委會上的這些事情,一般的幹部耳朵尖的多少有點耳聞,嗅覺好的也能察覺到其中的火藥味道。

    國慶節前地一次常委會上,增補常委的問題,終於拿到桌面上來談了。把握不足的洪成鋼本沒有節前提這個事情的意思,不過賀小平沒有給他繼續準備的時間,在會議上站出來提出了這個事情。賀小平的理由也很充分,這個位置空出來已經很久了,是需要人來補充的時候了。

    於是乎在人選的問題上,展開了一次激勵的爭論,最後是老辦法,投票解決問題。結果自然是可以想見地,卞偉強如願以償地成為了常務副區長。

    經歷過這次交鋒之後,洪成鋼徹底的有點偃旗息鼓地意思了。

    國慶長假前夕,楊帆接到母親的電話,要楊帆去湘省呆幾天。這個請求楊帆自然是無法拒絕,收拾好行李後,楊帆猶豫了一下是不是按照母親的提議,帶個女朋友過去。思來想去還是一個上路了。

    到了省城上了飛機,坐在頭等艙裡閉著眼睛睡覺的時候,楊帆突然覺得有人輕輕的碰了碰自己,睜開眼睛一看,居然是上次那個空姐。

    「繫上安全帶。」

    看見空姐做了個我先忙的手勢,楊帆心裡不由的想起那個死裡逃生之後的夜晚,還有那一陣一陣的瘋狂來。這個時候楊帆才突然發現,最近實在是忙的緊,已經有半個月沒碰女人的邊了。

    回報了一個微笑之後,楊帆繫上安全帶,飛機起飛,整個旅途,空姐總是有意無意的從楊帆的身邊經過,兩人也不說話,只是相視一笑,似乎很有默契的樣子。

    飛機降落,下飛機時那個空姐站在門邊,楊帆經過時悄悄的塞過來一張紙條,下飛機後楊帆展開一看,是一個電話號碼。看見這個,楊帆多少有點想笑,當初好像是這個女的,提出不要留聯繫方式的。

    出了機場後,拎著簡單的行李,楊帆站在出港的口上,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個短信過去。「再哪見?」

    很快空姐就回了個短信,上面寫著「專線站。」

    等了不到五分鐘,拖著箱子的空姐出現了,楊帆站在大巴的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上了車子,兩個互相連姓名都不知道的人,坐在一起。

    池影自從那****的相聚後,腦子裡總是會出現楊帆的影子。今天的再見楊帆,兩人個就像是老朋友一樣的用眼神和笑容交流著,非常喜歡這種感覺的池影忍不住給楊帆塞了紙條。

    「你叫楊帆吧?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池影。」

    楊帆不說話,而是充滿著疑惑的看著她,池影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壓低聲音說:「別擔心,我不會糾纏著你不放的。」

    楊帆出我很無辜的樣子說:「你從哪裡看出的了我擔

    池影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你怎麼那樣看著人家?」

    楊帆做了一個仰天長歎的姿勢後,這才低聲說:「我無非是想你給我一個解釋,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士,難道不怕我糾纏著你不放麼?」

    這個有點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意思了,池影不覺笑了出來,低聲說:「油嘴滑舌的,一看就不是老實人。」

    楊帆只能再次出無辜的表情,歎息一聲說:「你一直飛這條線麼?」

    其實楊帆並不知道,池影是有機會換條線來飛的,不過鬼使神差的一直主動留下了。似乎在冥冥之中注定了,兩人終究要有這一次見面,才會了卻一樁事情似的。

    池影點點頭低聲說:「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表面上看起來,你像個大學生,可是又有一種不尋常的氣度。」

    楊帆倒是沒有想到池影會問這個,猶豫了一下笑著說:「我?就是一個庸碌無為的小官僚,不值一提啊。」

    池影很認真的看了一下楊帆說:「這話我信,你有點官威。」

    楊帆不由瞠目結舌的看著池影說:「我暈,這你都能看的出來?」

    池影笑了笑說:「我們見的人多了,你說話的時候,眼睛喜歡盯著別人的眼睛看,還有說話的語氣總是一個調子,說話不緊不慢的,這是常時間按做官養成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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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顛倒黑白

    楊帆一副驚愕的樣子,池影不由非常得意的說:「我們打個賭吧。」

    楊帆笑了笑,看著這個聰明且眼力不錯的女人,心說這妞不會給我下什麼套吧。當然,楊帆沒有想歪的意思,上次那****後能,人家就沒有啥要求嘛。只不過楊帆發現了池影目光中的一點狡猾的意味,所以才有這個相反。

    聳聳肩膀,楊帆出無所謂的表情說:「好啊,賭啥?」

    「我來猜你的職務,猜中了,你答應我一件事情,猜不中,我答應你一件事情。」池影笑嘻嘻的說著,楊帆心想,這個女人還會為再次的****情做鋪墊啊。蒼了,她提出大家再嗨一次,猜錯了,按常理楊帆也會提出再來一次。

    「O,沒問題。」楊帆回答的很乾脆,說實話上次那****的瘋狂和刺激,楊帆至今記憶猶新。池影在床上表現出來的狂野和奔放,遠遠不是其他女人能比的。

    池影思索了一下,再看看楊帆說:「你是一個正科級的幹部,應該是政府某部門的科長,那種手裡有實權的科長。」

    楊帆沒有否定池影,反而出驚歎的表情說:「你好厲害,怎麼猜到的?」

    池影嘿嘿一笑說:「我覺得你有一種氣勢,這種氣勢是習慣性的發號施令養成的,所以你大笑肯定是個頭。既然是個頭,你又這麼年輕,所以我猜你是個科長。」

    楊帆繼續裝下去,苦笑說:「好。你贏了,說吧想要我做啥?」

    池影微微一笑說:「從現在開始。到明天這個時候。你是我地男朋友。這個要求不高吧?」楊帆心說。嗯。和我猜想差不多。接下來池影下面一句楊帆就有點傻了。

    「好了。現在你是我男朋友了。所以。等下到下車後。陪我去Z大看我地弟弟。」

    不是先去開房麼?楊帆多少有點意外。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無恥啊無恥!禽獸啊!禽獸!

    「你還有弟弟?」楊帆笑著問了一句。池影立刻出自豪地表情說:「當然有啊。我弟弟是個天才。從小讀就很厲害。人長地也帥。高考地時候。是我們市地理科狀元。」

    楊帆順著她地話笑著說:「那你父母一定非常自豪。」說這話地時候。楊帆想起自己考進B大時。母親地表情。

    提到父母。池影地表情頓時暗淡了下來。低聲說:「他們在我弟弟高考前一年。出車禍雙雙去世了。」「對不起!」楊帆趕緊說這一句。池影笑了笑說:「沒事。都是過去地事情了。你也不是有意地。」

    「嗯,說說你弟弟地事情吧。」楊帆趕緊轉移話題,這個話題也確實讓池影眼前一亮,一雙大眼睛頓時變得極有神采,羞澀的笑了一下說:「還記得上次空中遇險麼?當時我就想。我要是死了,誰供我弟弟讀。想到這個,當時心裡就難受極了,生怕再也見不到我弟弟了。當時我都慌了神了,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就要丟大人了,我可是乘務組長呢。再後來……。」

    說著池影白了楊帆一眼,一種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味道出來了。

    楊帆想了想,笑著說:「有一句話。我一直很想問你。但又覺得不合適。」

    池影眼珠一轉,猜到了楊帆想問啥。笑了笑說:「說出來你別笑話我,那天之前我正好和男朋友分手,當時從飛機上下來,我特別想那事,所以也就荒唐了一下。其實,除了我前男友,我沒和別人有過。」

    話題轉到這上面來了,楊帆反倒有點無言以對了,還好這個時候,大巴到站了。兩人拿著行李下車。到Z大還有不少路程,楊帆站在路邊,看著池影笑著問:「你確定,要我去?」

    池影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說:「上次和男友分手後,我弟弟知道了一直勸我再找一個。你不知道,這孩子絮叨著呢,所以我想你幫著去忽悠一下。」

    伸手攔了一輛出租,兩人往Z大而來,到了校園門口,池影才笑嘻嘻的摸出電話來,撥了號碼。可是,隨著電話地接通,池影嗯嗯啊啊的說了幾句後,突然臉色大變。

    「好好,謝謝你啊,我在學校門口呢。」

    掛了電話,池影著急的說:「我弟弟出事了,正在醫院裡呢,我們等他的同學出來帶路。」

    楊帆一看池影著急,連忙出聲安慰說:「別急,在醫院裡說明問題不大,如果真的出了大事了,學校早就通知你了,沒有通知你,說明是你弟弟的意思。」

    楊帆這一分析,池影覺得也是,就不那麼著急了。等了一會,出來一個理著平頭的學生,看見池影就過來說:「池姐姐好。」

    三人叫了出租車,路上的時候,那個學生說了說池影弟弟的事情,楊帆聽了大致是這麼一個意思。這是一個很老套但有是經常發生的事情,經過大致是這樣。學校裡有個某領導地兒子趙力,看上了一個女生,然後最展開了猛烈地追求。偏偏這個女生喜歡池影的弟弟池勇,經常主動約池勇出來玩。上個週末,池影和那個女生一起出去玩,出門的時候半路遇見了趙力,於是趙力便攔住兩人,威脅池勇離開那個女生。池勇一個大小伙子,血氣方剛的當然不買賬,趙力氣急敗壞的就先動了手,結果被池勇給打趴下了。這個事情,本來是雙方不冷靜造成的結果,廝打地時候池勇推到了趙力,趙力頭撞到路邊的安全島上磕破了。傷的並不嚴重,破了點皮而已。可是,趙力的家裡不答應了,告到警察那裡,說池勇毆打趙力,把人給帶走了。誰知道進去不到24小時,警察那邊就把池勇送醫院去了,說什麼池勇試圖逃跑,從2樓跳下來,腿摔斷了。

    這個事情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想明白是啥原因,那個趙力的父親是省教育廳什麼領導。這個同學沒有明說是啥領導,但是憤憤不平的情緒已經溢於言表。同學們不少人去看了池勇,池勇拜託大家不要告訴姐姐。

    池影聽完事情後,立刻就急的哭了,趴在楊帆的肩膀上好一陣抽泣。楊帆趕緊拍拍她地肩膀安慰說:「人沒事就好,其他地事情看了人再說吧。」

    三人急急忙忙的到了醫院,同學領著來到病房外,看見一張病床上一個小伙子正躺著,手上還拷了拷子,一個女孩在邊上給他餵飯,門口一把椅子上還坐著一個警察池影急急忙忙地要往裡進去,警察站起來攔著說:」你是什麼人?想幹啥?」

    池影連忙解釋說:「我是池勇的姐姐,這是我男朋友,來看我弟弟來了。」

    警察還算通情達理的,四下看看沒人,低聲說:「進去吧,別呆太久啊。」

    池影勉強的笑著說:「謝謝了。」說著匆匆的進去了,楊帆沒有立刻跟進去,而是摸出香煙來,遞了一根給年輕的警察說:「抽一支。」

    一看是大熊貓,警察笑著接過去了,點上火之後抽了一口,警察壓低聲音說:「哥們,你這個小舅子的事情,能息事寧人就別鬧騰了。」

    楊帆把一包大熊貓往他手上一塞說:「謝了。」

    走進病房時,姐弟倆已經抱在一起,池影哭的是花容失色,楊帆進來時,池勇有點不好意思的推開姐姐,幫著擦了擦眼淚後笑著對楊帆說:「你是姐夫吧。」

    楊帆心中暗暗苦笑,臉上帶著微笑伸手過去說:「叫我楊帆吧,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準我還能有點辦法。」

    池勇見楊帆氣度不凡,看了看姐姐,池影有點茫然的看看楊帆,說真的還真不好意思麻煩人家,畢竟不是真的男朋友。楊帆鼓勵的朝姐弟倆笑著說:「不相信我?」

    這時候,邊上那個端著茶杯的女生過來,推了一下池勇說:「你就說清楚嘛。」

    池勇這才說起經過來,那天打架之後,回到宿舍,沒一會警察就帶走他了。到了附近的岳山分局,二話不說被帶進一間辦公室裡,兩個穿著警服的人上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的。池勇奮力反抗,用椅子砸倒一個警察,開門跑了出來,見後面兩人追的急,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過程大概就是這樣,可是警察現在要告池勇襲警。

    楊帆聽完這個事情,大致的情形也就猜個**不離十了。心說這岳山分局的警察也夠混蛋的,肯定是受人指示顛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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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30 14:12:44
正文 第二百章 試一個看看?

    這時候,門口突然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沒一會一個帶著眼睛,長著一雙金魚眼的中年男人進來了。進來之後,看見池勇先哼了一聲,然後指著那個帶路的學生還有女生說:「你們兩個,不好好上課,跑這裡來做什麼?當心我處分你們,現在立刻給我回去。」

    兩個同學有點緊張了,那個女生倒是非常有勇氣的頂了回去說:「謝主任,我是來照顧池勇的,我可是請了假的。吳強是給池勇的姐姐帶路來的,憑什麼處分他?」

    這個謝主任被頂的臉色有點難看了,哼了一聲說:「你們跟池勇這種壞學生在一起,當心學壞了。我是為你們負責。」

    池影這時候不答應了,衝上前去說:「謝主任,你憑什麼說我們池勇是壞學生。」

    謝主任被嚇的連連後退,擔心池影急了抓他,用手擋著臉說:「你別撒潑啊。我是來宣佈學校對池勇的處分決定的。」

    楊帆上前來,拉住池影說:「稍安勿躁,聽他說什麼。」

    謝主任哼哼兩聲說:「經校黨委研究決定,池勇在學校內打架傷人,影響惡劣,故做出開除學籍的處分決定。」

    池影頓時又急了,又要往上衝,楊帆攔住她笑了笑說:「我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池影看見楊帆的笑容,立刻就覺得很安心的樣子,聽話的站住了。

    楊帆慢慢的走上前說:「謝主任是吧?我想問一句,你們這個決定,是經過調查得出的結論麼?是以事實為根據作出的決定麼?」

    謝主任見楊帆說話不慌不忙的,鎮定自若的樣子,多少有點心虛,不過聽楊帆是外地口音。很快又挺著胸部說:「你又是誰?憑什麼質問我?」

    楊帆不理他地提問。淡淡地笑著。鄙夷地看著他說:「你真地以為有地人能一手遮天麼?我告訴你。只要這還是**地天下。休想!」

    楊帆越說語氣越眼裡。謝主任被說地一陣臉紅脖子粗地。心虛地後退兩步。朝門口地警察喊:「警察同志。這個人是流氓學生池勇地同夥。你怎麼放他進來了?」

    楊帆不氣反笑。指著自己地鼻子說:「你說我是流氓?那我就流氓給你看。」

    門口那個警察。收了楊帆一包好煙。自然不好意思怎麼樣。不過也怕這個謝主任去告刁狀。只好進來想勸楊帆出去。不過他進來地有點晚了。因為楊帆說完之後。抬起沙煲一樣大地拳頭。衝著謝主任地鼻子上就是狠狠地一下。

    一拳之後還衝上去踹了兩腳。口中還罵:「我打你這助紂為虐地王八蛋。打你這個吃屎地走狗。打你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地混蛋。」

    年輕警察頓時傻眼了。急忙過來抱住楊帆說:「兄弟。兄弟。別打了。別打了。」這個年輕警察。還算是有點良心地。所以說話還算客氣。

    趁機扶著牆壁站起來的謝主任,指著楊帆說:「警察同志,你也看見了,是他動手打的我。你要敢袒護他,我就找你們領導去。」

    年輕的警察也火了,衝著他吼:「閉嘴吧你。有警察在,有你說話的份麼。」吼完謝主任,年輕警察朝楊帆苦笑著豎起大拇指說:「兄弟,你有種,不過這個事情我要委屈你了。」

    楊帆淡淡地笑了笑說:「你隨意,我聽候處置。不過兄弟,我看你這個人挺正直地,我提醒你一句,有人要倒霉了。」

    說著楊帆回頭朝其他幾個人笑了笑。這時候大家都看傻掉了。尤其是池勇,更是一臉崇拜之情。池影倒是著急的上前。拉著楊帆的手著急的說:「你這個傻子。」

    楊帆淡淡的笑了笑,摸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後,當著眾人的面說:「媽,我到了,不過現在不能過去了,等一下你到……。」說著楊帆捂著電話,問那個年輕地警察說:「要跟你回分局是吧?」警察也有點察覺到不對了,點點頭。楊帆這才繼續對電話裡已經有點著急的楊麗影說:「到岳山分局去接我吧,就這樣了,我要跟他們去分局了。」

    從頭到尾楊帆鎮定自若的樣子,稍微有點眼色的人就能看出點端倪來了,這是底氣十足的表現。說實話,楊帆也是個熱血青年,別看在領導幹部的位置上呆了有段時間了,但是急起來招搖還是要動手的。再說那個謝主任,也太欠揍了。

    年輕警察等楊帆掛了電話,這才伸手說:「兄弟,身份證看看。」

    楊帆笑著摸出錢包,把身份證遞過去,年輕警察看了看還給楊帆說:「兄弟,等下我們的人來了,麻煩你配合一點,走一趟。」

    楊帆笑著說:「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

    這個時候,門口那個謝主任,正在拿著電話,在那邊小聲說話,楊帆掃了他一眼笑著對年輕警察低聲說:「你把心放肚子裡,我包你沒事。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回頭一起喝酒。」

    年輕警察一點都不傻,見楊帆這個時候還這樣,當然猜到人家肯定有背景,不過還是好心地提醒一句說:「兄弟,那個趙力地老子是省教育廳一個處長,他舅舅是市局的副頭,你那邊壓不壓地住啊?」

    楊帆出你放心的表情,拍了拍年輕警察的肩膀。

    這時候池影聽見了,上來拉著楊帆往邊上一站說:「你真的不怕他們?」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嘛,最多是個正處級,有什麼好在乎的?別說一個正處,就是一個正廳,在這湘省的地界,我也不放在眼裡。」

    池影還以為楊帆是安慰她,估計楊帆不怕這個正處是真的。後面的就是大話了。想著,池影輕輕的踢了楊帆一腳說:「這個時候你還吹牛。」

    楊帆無言以對,這一會警察來的倒是很快,門口出現兩個警察,進來就說:「誰這麼大膽,在警察地面前打人啊?」

    楊帆笑呵呵的過來說:「就是我了。」

    兩個警察詫異的互相看看,發現那個年輕警察一直給他們使眼色,立刻比較客氣的說:「對不起,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池影時候站出來。挽著楊帆的手說:「我也一起去。」

    兩個警察互相看看說:「不行,你想去自己打車去分局等著吧,能不能見到就看你的運氣了。」

    說著兩個警察帶著楊帆離開,到了分局後,領著楊帆到一間辦公室裡。拖了把椅子給楊帆坐下,然後做到對面擺出審問的架勢。

    「姓名?」

    「楊帆。」

    「年齡?」

    「23歲。」

    「工作單位?」「中國江南省宛陵市緯縣區區委。」

    嗯?問到這裡,兩個警察互相看看,心說這哥們是體制內的,還是外省的,居然敢這麼囂張,肯定這裡有啥領導地親戚了。

    有了這種覺悟,這兩位的問話的語氣就平和多了。

    「職務!」

    「**江南省宛陵市緯縣區區委副書記兼副區長。」撲通,對面有個警察一下沒坐穩,摔地板上了。這麼年輕的區委副書記。假如不是在說謊,人家的級別比自己還高兩級呢。

    楊帆這時候笑著站起來,從口袋裡摸出工作證,往桌子上一擺說:「這是我地工作證。」

    就在這個時候,二級警督走了進來,看看楊帆後恨不有好的說:「就是你打了謝主任?」

    楊帆笑著點點頭說:「是我。不過他先污蔑我是流氓。」

    2級警督臉色一沉,揪著楊帆的領子一提,然後惡狠狠的說:「到了這裡,你最好老實一點,把你行兇打人的過程交代清楚,你這個臭流氓。」這時候,兩個之前審問楊帆的警察,一直在猛烈的咳嗽,似乎提醒這個警督。可是這傢伙正在耍威風的興頭上。根本就沒聽見。

    把楊帆往椅子上一按,警督走到對面桌子上。無視兩個手下不斷使眼色的表情,冷冷的看著楊帆,一拍桌子說:「姓名、年齡。」

    「楊帆,23歲。」楊帆依舊笑呵呵地回答,這個警督看楊帆油鹽不進地樣子,更加的惱火了,上前一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來,兩個手下一時想拉也沒拉住。

    楊帆倒是靈巧的一閃躲開了,往後跳了一步冷笑說:「你再動手打人,我要投訴你了。」

    「你馬勒戈壁的,到這裡還嘴硬?楊帆是吧,老子今天就打的你媽媽都不認識你。」說著這個警督就往前衝,這時候辦公室的們推開了,有人在門口冷冷地說。

    「你要打的我都不認識我兒子?有本事你試一個?」

    進來說話的自然是楊麗影,站在門口冷笑著回頭對身邊的李秘書說:「李秘書,這話你也聽見了吧?他們岳山分局就是這樣執法的?還打的媽媽都不認識,真是好厲害。」

    這個時候,跟在兩人身邊的一個有點禿頂的中年人,頓時滿頭大汗,摘下帽子擦了擦汗,低聲上前說:「誤會,一定是誤會。」

    李秘書哪裡聽的進去這個,冷笑著對中年警察說:「你這意思,我們地聽力都有問題了?是不是要我和楊姐去醫院檢查一下聽力啊?」

    楊麗影衝上前來,上下看看楊帆說:「兒子,你沒事吧?」

    楊帆笑著搖搖頭縮:「沒事,就是被噁心到了。」

    這時候,李秘書冷笑著對中年男人說:「龍局長,我希望你能給陳省長一個合理地解釋。」

    楊麗影見楊帆沒事了,心情也沒那麼緊張了,笑著對楊帆說:「走,家去。」

    楊帆笑著搖搖頭說:「別啊,我這還有筆錄沒做完呢,再說我也確實打了那個謝主任。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來講,我也算是犯了法的。你跟李秘書在外面等一等。我做完筆錄,處理好了再說。」

    楊帆地處罰決定很快就有了結果,定性為正常的糾紛引起的肢體接觸,賠償謝主任500元的醫藥費。交了罰款之後,楊帆笑呵呵地出來了。

    楊麗影迎上來時,楊帆笑著說:「去一趟醫科大附屬醫院,我有點行李還在那。」

    楊帆等人離開了,龍局長的辦公室內,禿頂的龍局長。正在對著謝主任和2級警督破口大罵:「你媽個賣撇,害死老子了。」天曉得他在罵誰。不過,當他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為池勇那個事情後,渾身頓時都被汗水打濕了。頓時又在跳腳,對那個2級警督大吼:「你怎麼不早說?」

    來到院子裡。打車過來的池影,正在像那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在轉***,看見楊帆和楊麗影出來了,池影頓時大喜的衝上來,拉著楊帆的手說:「你沒事了?」

    楊帆笑著說:「沒是了,這位是我母親。」

    池影聽見楊帆的介紹,頓時就傻眼了,看看楊麗影,猶豫了好一會才說:「我還是叫你大姐吧。叫伯母太彆扭了。」

    楊帆一翻白眼說:「你佔我便宜。」

    楊麗影倒是滿心歡喜地對池影說:「別理他。我們走。」

    以池影的聰明,這個時候也能猜到楊帆的背景很大了,這一路上心裡就開鍋了,坐在邊上看著母子兩人說話,壓根就沒敢插嘴,看著楊帆的目光也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2號車開到醫院裡一停。很多眼睛尖地人都發現了問題,立刻有人給院長報信去了。楊帆他們來到池勇的病房,這時候那個年輕的警察看見楊帆毫髮無損回來了,立刻笑瞇瞇的迎上來說:「行啊,兄弟,你硬是要的。」

    楊帆客氣的笑著說:「記得一起喝酒啊。」說著楊帆塞過去一張名片,那警察笑嘻嘻的放眾人進去,等大家都進去了,年輕警察一看楊帆的名片。頓時足嘴巴就合不上了。

    「區委副書記?」擦汗!擦汗!

    更震撼的事情是。這個時候李秘書過來了,摸出工作證一晃說:「你好。我是省政府辦公廳綜合處處長李建,有點事情向你瞭解一下。」

    年輕警察還沒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遠遠地走廊上走來四五個人,領頭地是醫院院長,別看他都六十歲的人了,這時候腳步不可謂不輕快。

    「這位不是李秘書麼?下面的人看見2號車停外面,我還以為是假的呢。」這院長純粹是在扯淡了,假的你走那麼快?

    李建倒是非常低調的笑了笑,含蓄地說:「我陪楊姐來看一個病人。」

    嗯?省長夫人親自來看某個病人,這是怎麼回事?院長大人一怔的時候,立刻有人過去咬耳朵了,聽的院長大人連連皺著眉頭。而且,很快就生氣的說:「你們簡直就是在胡鬧,這麼嚴重傷勢,怎麼能住這麼差的病房?轉,馬上給我轉。」

    不能不說,我黨很多幹部,在很多時候,覺悟還是很高的。楊麗影在病房裡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剛出病房呢,一撥以Z大何副校長為首的校黨委成員,非常及時的出現在池勇的病房裡了。

    當著楊麗影地面,何副校長指示下面地教務主任,也就是那個倒霉的謝主任,立刻往醫院地帳戶大打一萬塊錢,池勇同學的醫藥費,學校承擔了。有趣的是,醫院方面頗為義憤填膺的表示,這個錢輪不到你們Z大出,要說某些人當初還不願意交錢的是吧?還是警察墊的治療費呢,現在還欠著五千多的醫療費呢。這錢,我們醫院認了。

    這其中的奧秘,就不一一去探究了,楊帆和楊麗影聯袂而去,一干人送上了車,遠遠的等車子消失了,這才各自滿頭大汗的忙活去了。

    楊帆上車前,回頭朝池影招招手,上車之後,給池影發了個短信:「我還欠你20個小時的男朋友時間。」

    池影接到短信後,站在大門口忍不住淚流滿面。這個曾經**相對,零距離接觸的男人,竟如是那咫尺天涯一般。

    事情就是那麼怪,因為陳省長的夫人突然的出現,池勇的事情很快風向就全變了,首先是市局副局長兼岳山分局龍慶陽同志,要忙著想一個解釋。其次,Z大黨委連夜召開黨委會,討論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關於池勇同學處理決定的錯誤,校方進行了及時的糾正。

    楊帆終於還是走進了這個家門,看見了正在門口等候的陳政和。一路上聽李秘書的匯報之後,以陳政和的智慧,猜出問題的過程一點都不難。

    看見楊帆走進來時,陳政和的臉上出了欣慰的笑容,淡淡的笑著說:「歡迎回家。」

    楊帆的表情有點複雜的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喉嚨上席了動。

    「你不想叫就不要叫了,到書房裡去說話吧。」

    進了書房,陳政和與楊帆相對而坐,楊麗影在門口探了下頭,安靜的退了下去。

    保姆上了茶後,陳政和笑著先開口說:「你最近幹的不錯,祝東風很欣賞你。」

    楊帆矜持了笑了笑,搖搖頭說:「我還不打算離開緯縣,緯縣的經濟還沒有事先真正意義上的扭轉以前,一切政績都是形而上學的東西。沒什麼好值得誇耀的。說實話,上任至今,在發展經濟這個重要的硬指標上,我幹的都是在給前任擦**的事情。」

    陳政和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心裡對楊帆的這個說法,多少有點不敢苟同的意思。不過,陳政和沒有說教,而是頗為耐心的說:「中國的****,很多時候,政績就是一些字面上的東西,比如總結一個什麼先進的經驗啊,諸如此類的。實際上這些東西,對民生之道,沒有多少本質的改變,可是很多人,就是靠這個陞官了。」

    陳政和的暗示,楊帆心裡非常的清楚,以楊帆在緯縣干的一系列的事情,隨便總結一下,搞出點什麼經驗來,提拔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官吧?呵呵,我其實還是想正經的做點事情,陞官對我來說,倒是次要的。」楊帆這個話,倒是誠心誠意的,沒有多少水分。

    陳成和心裡多少有點感慨,這個兒子從小不在自己身邊,先是姥爺哪裡熏陶過,後來跟著周明道學。這兩位前輩都是飽學之士,但楊帆學的多少有點刻板了。

    「田仲上次跟我談過一次,他的意思,在副職上作出再大的政績,也是要被別人分攤去一大半,所以他建議你年後提一級,主政一方。這個意見你看怎麼樣?」

    陳政和以商量的語氣來說這個事情,楊帆接受起來就容易多了,心裡覺得確實說的有道理,賀小平這樣的上司還好,洪成鋼這樣的不知好歹的傢伙,就太討厭了。

    「提一級我倒不反對,不過,江南省的事情,你能說的上話?」

    楊帆說罷,陳成和不由的仰面大笑,一會才說:「這個問題問的好,我這麼跟你說吧。在江南省,我給你活動成為正處,難度還是不大的。人家都說官官相護,我想說,是互相勾結,相互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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