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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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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南派三叔] -盜墓筆記《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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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17:08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一章 胖子

  船到碼頭,並沒有減速,那胖子幾天不見就肥了一圈,不過身手照樣可以,和那群人一起縱身跳上了船,他慣性最大,往前跑了幾下才定住,看到我,開心的大笑:「小同志,你也在這裡啊,看來我們的阿寧小姐面子還是很大的嘛。」

  那女人勉強對他一笑,看樣子他們還有點熟絡,我對這個胖子的評價一向是毀譽摻半,他現在的到來,我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悲哀,不過想起他在魯王宮中的舉動,幾次都差點把我害死,不由有點頭痛起來。

  他把行李往甲板上一扔,就坐到我們對面,敲著背說:「這一路把我趕的,你們他媽的也催的太急了,對了,那地方找到沒有?」

  那個叫阿寧的女人搖搖頭:「還剩下最後一個點,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個地方了。」

  那胖子說:「我可和你們說過了啊,胖爺我什麼尋龍點穴,探穴定位通通不會,你們地方找到了再通知我下去,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錢我可照收啊,江湖規矩,你們南蠻子得入境問俗。」

  阿寧頭痛的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不會,已經安排好了,具體定位的事情,就由吳先生負責。」

  我本來心情比較放鬆,一聽就蒙了,我負責,我拿什麼負責?我連一鏟都沒下過呢,忙說:「我負責?你們不是知道那海斗在什麼地方嗎?」

  她說道:「只能估計出一個大概的方位,如果能找到盜洞最好,找不到的話,實際的定位和判斷地宮的形狀,還得靠你,我們手上只有一些故紙堆的資料,不可能代替土夫子的經驗的,你三叔很精明,這些資料一點也沒有留給我們。」

  我背上全是虛汗,看來今天晚上也不用睡覺了,得好好回憶回憶爺爺當年教的那些東西,不然,一但到了那個地方,馬上就要出洋相了。

  下鏟子我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在海底有什麼不利索或者失誤,都可以說是因為海水的關係,到底是土夫子又不是海夫子,這一塊應該不算我的專業範疇,但是要我規劃地宮,這難度也太大了,幸好我雖然沒實踐過,但是理論經驗還在。

  我想了一下,剛才緊張的心情已經平復了很多,心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真的不行,就瞎掰幾句說這地宮有古怪好了。

  那胖子看看我,說道:「那就好,一切具備——不過難得來次西沙,咱們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頓,養足力氣,這倒斗可是體力勞動。」說著就跑去找那個船老大,提溜著他,問他船上有什麼海鮮沒有。

  阿寧似乎沒什麼胃口,靠到一邊也不說話了,我倒是獨自餓了,一聽有海鮮,口水就直接多起來,也跑過去看。

  西沙馬鮫魚,馬鞭魚和石斑很多,有人說,西沙的海裡一半是水,一半是魚,所以漁船出去,很少會沒收穫,在旅遊季節,在西沙釣魚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胖子連逼帶喝,那船老大十分不情願,還是從漁箱裡提出來一條大馬鮫魚,交給一個夥計,說:「拿個魚頭鍋出來。」

  胖子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看船老大哭喪個臉,十分不爽,罵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不給錢,又不是搶你的。」

  不過不爽歸不爽,那魚鍋子端上來的時候,那個香啊,就別提了,我一下子所有的慾望都變成食慾,以前在城市裡,從來沒想過會這麼想吃一個東西,那胖子攙的眼睛都直了,鍋子還沒放穩,就直接一筷子下去夾了塊魚皮吃,燙的他眼淚都下來了。

  這一鍋子東西威力實在太大,不知道都餓了還是怎麼了,那些個新人全部都圍過來,連在倉底下睡覺的張禿都跑了上來,湊過來一聞,直說:「西沙就是好,隨便燒個魚我們那裡一輩子都吃不到。」

  胖子一把把他拉遠,大罵:「拍馬屁歸拍馬屁,你他娘的別口水噴進去,噁心不噁心。」

  張禿一看胖子沒見過,忙去和他握手,說道:「哎,生面孔啊,怎麼稱呼啊?」

  胖子為了很直,看他一眼,問阿寧:「這禿子是誰啊?」

  張禿一聽臉就黑了,用力的說道:「請稱呼我張先生,或者張教授好嗎?」

  胖子也不理他,阿寧看氣氛不對,接過來說道:「忘記和你們介紹了,這位是張教授,也是我們這次的顧問之一。」

  胖子一聽真的是教授,也不敢太放肆了,忙和張禿子握了一下手,說道:「哦,真對不住了,我還真沒看出來您是個文化人,我就是一直腸子,姓王,粗人一個,你別往心上去。」

  那張禿一聽才勉強笑了一下,說:「這個文化人和粗人,都是人嘛,文化人還不都是粗人變的,分工不同,分工不同。」

  胖子也聽不懂在他講什麼,只好陪笑,那張禿不識好歹,又問:「那王先生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啊?」

  胖子一楞,直覺得別紐,但是也不能在文化人面前表現的太粗,說道「這個,通俗的講,我其實是個地下工作者。」

  那張禿一聽,不由肅然起敬,說道:「原來是公安戰士,失敬失敬。」

  我一聽,忙憋住不讓自己笑出來,他娘的著張禿子也太囉嗦了,胖子看我笑起來,狠狠瞪了我一眼,對張禿說:「先別顧著說話,來,嘗兩口先」說著就招呼其他人動筷子。

  我不去管他們,夾起一快就吃,那口感,真他娘的絕了,第一口還沒嚥下去呢,我第二筷子又下去了。

  那胖子吃了幾口,大呼過癮,又叫著要酒喝,阿寧說道:「這出來打漁的,怎麼可能帶酒出來。」胖子不相信,跑到船倉裡一陣折騰,大笑著抱著罈酒出來,那船老大一看,大驚失色,說這是個龍王爺喝的,說著就過來搶。

  胖子大怒:「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就你這著破酒,龍王爺喝了肯定得把你這船給收了,」說著從自己包裡掏出一瓶二鍋頭來,一把塞給那船老大:「拿著,給龍王爺換換口味!這叫南北酒文化交流,看到沒,紅星二鍋子頭,好東西,你他娘的別不知道好歹。」

  那船老大呆在那裡,也不知道怎麼辦好,那胖子就當他答應了,一把撕開封口,就給我們倒上,那酒的確不錯,是黎苗鄉鎮有名的椰子酒,我們大吃大喝,好一通風捲殘雲,一直到月亮到頭頂上才罷休。

  那胖子最後一口酒喝掉,打了飽嗝,一拍大腿坐了坐直,說:「各位,咱吃飽了,也該談談正經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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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18:45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二章 開會

  我看他胖子臉色一變,也不由振了振精神,這胖子雖然不太靠譜,但是在古墓裡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至少在經驗方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從來沒獨立倒過鬥,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要在下斗前開個動員什麼的,就暫且當一回學生,聽聽他要怎麼說。

  那胖子吃的很多,肚子都鼓了起來,拍了拍說:「這海鬥,我從來未倒過,事先肯定要部署一下,免的進去的時候手忙腳亂,裡面肯定不比旱鬥,我也的先看看你們給我準備的裝備怎麼樣。」

  阿寧說道:「王先生,那你對這次有幾成把握,我們不如先計劃一下,心裡也有個底。」

  那胖子搖搖頭:「不好說,根據我的經驗,這海鬥,一是定位困難,二是盜洞難挖,三是裡面的情況不明。其中這第一第二,我們暫且不去想他,主要是這個第三,這海斗裡,不知道有沒有粽子,若是有,就麻煩了。若是沒有,那這海斗也是不過是在水裡的一個旱斗而已,輕易就可拿下。」

  說起粽子,我突然想起三叔和我講的,那在墓道裡碰到的怪物,越想越覺得可能就是今天在鬼船上碰到的海猴子,心裡不由有點發悚,說:「這有沒有粽子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有更麻煩的東西。」說著就把在鬼船上看到的那東西和這些人說了,其他人早就聽張禿添油加醋的說過了,不過那張禿說的重點應該是他如何如何把我和阿寧救下來,我說的就平時的多了,等我說完,那胖子就大皺眉頭,問:「操,他娘的真的還有這種東西?」

  我點點頭,說:「很多地方都有這東西的傳說,應該不會錯。」

  阿寧點點頭,說道:「我小時候也聽過,我還以為大人嚇唬我不要到河邊去玩。」

  這個時候,那船老大插嘴了,他說道:「不對不對,這你們就不懂了噶,這裡打漁的漁船,都見過這東西,我告訴你們啊,這東西不是什麼海猴子,這是夜叉鬼!那都是龍王爺的親戚,你們現在得罪了它,他肯定要回來報仇的,我看我們還是快點回到岸上去,買頭豬回來,請個道士坐坐法事,興許他大人有大量,還能放過我們。」

  張禿一聽,就笑了:「我說,船大爺,我都一槍把龍王爺親戚的肩膀給打爛了,那我啟不是孫悟空?」

  船老大氣的臉都綠的,說道:「你那個樣子哪裡像孫悟空,你就是個豬八戒!」

  我們聽的都樂了,張禿捏捏臉上的肥肉,大概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像,不由鬱悶起來。

  那胖子笑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海底有這種東西,我們肯定得有武器才行,萬一那海斗裡就是他們的老巢,那我們豈不是跑去送死?我說阿寧小姐,你有沒有準備什麼漁叉什麼的?」

  那阿寧說道:「我們是考慮到過這個情況,準備了一些潛水用槍,但是這些槍體積很大,而且一次只能打一發,如果有緊急情況,恐怕也沒有什麼大作用。」

  我知道這種槍,是用壓縮氣體擊發的,有效距離大概才4米不到,幸好還可以當長矛用。不過這槍的長度確實太長,在狹窄的墓道裡可能施展不開。

  胖子不理會這些,大叫:「甭管有沒有用,槍這東西不嫌多,能帶的都帶上,明天下去,我就打頭陣,小吳同志就跟在我後面,你和那個禿子就在最後,如果我一看到不對勁的東西,就擺擺手,你們就馬上停下來,如果我擺擺拳頭,你們就什麼都別管,逃就是了。」

  我們覺得安排比較合理,點了點頭,又討論了其他一些東西,我想想三叔和我提過的經歷,列了一些清單出來,讓他們連夜先準備好,什麼探燈,匕首,火折子,密封袋子,尼龍繩子,登山扣,還有吃的,急救用品,放毒面具,百寶盒,他們準備的比較全,竟然連黑驢蹄子都準備了。

  吩咐好之後,天都快亮了,那胖子說我們不能再談了,再談水都下不了,得休息,於是幾個人各自找了個地方躺下,那椰子酒後勁很大,被海風一吹,我頭就重的不行,幾下子睡了過去,一直到下午才醒了過來。

  其他幾個人比我早醒,已經都在準備了,我用海水洗了一把臉,這個時候,幾個娃人已經從水裡浮了上來,一個摘下呼吸器就說:「找到了,肯定就是這個地方,盜洞也找到。」

  那阿寧一聽,忙問:「有沒有進去看看?」

  那人搖了搖頭,說:「有,但是那盜洞很長,我潛進去一段,沒看到底,不敢再進去了,就出來了。」

  阿寧點點頭,又問了那個娃人幾個問題,轉頭對我們說:「行了,我們準備一下,他們清理完洞口就會叫我們,那洞口裡有塌方的跡象,他們會用支架固定一下。」

  我們各自去穿潛水衣,我和其他幾個都很合身,就胖子,肚子包不進去,露了肚臍出來,雖然不太雅觀,但是好歹是穿上去了,我們檢查完裝備,把該帶的都帶上,就一個接一個倒摔進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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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20:11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三章 頭髮

  那盜洞離船不遠,我看到海底給炸出一個大坑,洞就在坑的底部,心說果然是三叔的手段,我們在盜洞四周先搜尋了一下,沒有任何坍塌的跡象,看樣子三叔的技術並沒有退步。

  我還看到幾個石頭錨碇,和三叔描述的一樣,但也不能肯定就是三叔所說的那些。

  三叔規劃出的地宮痕跡還在,我和張禿都用心記了一下,看這個盜洞的位置,應該是往耳室挖下去的,那個地方的磚應該比較薄。

  我們大概找了5分鐘,似乎沒有再找下去的必要,那胖子對我擺了擺手,意思現在要不要進去了。阿寧看了看潛水表,點了點頭。

  我們現在的裝備不比20年前,都是輕裝上陣,我們最後在洞口核對了一下裝備和約定好的暗語,確定一切沒問題了,胖子才定了定神,第一個貓了進去,我們幾個打開探燈跟著,一下子潛進去五六米。

  這盜洞很不規則,時寬時窄,我一邊游一邊看這洞壁,越看越奇怪,怎麼看上去不是人挖的,如果是三叔打的洞,他肯定是一個鏟子一個鏟子打的很工整,可是現在這那上面的痕跡,亂七八遭,坑坑挖挖,倒像是動物打的洞。

  我們艱難的游了有二十多米,洞口進來的光線已經照不到了,這個時候盜洞方向突然一變,竟然垂直挖了下去,我不由有些奇怪。既然還沒挖到墓,何必改變方向呢。

  苦於沒辦法說話,我也沒辦法表達自己的疑問,我們在這垂直的洞口休息了一下。胖子對我們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然後自己先游了下去,我看他的燈光一直下去一直下去,直到變成一個小點,不由咋舌,心說怎麼這麼深。

  這個時候他在下面晃了晃探燈,說明下面安全。我們馬上一個接一個也潛了下去,我看著潛水表,已經有十幾米深了,我從來沒有潛到這麼深過,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撐的住。

  那下面已經被挖開一個很大的空間,我們馬上看到了古墓的墓牆,上面破了一個大洞,我一看更加疑惑了,這洞竟然破的這麼不規則,不像是一般倒斗的一塊一塊小心的卸下來的,有幾塊磚頭竟然還被撞裂了。那胖子看看我,我也看看他,兩個人一起吐了幾個泡泡,他指指那幾塊破磚頭,又做了個猴子的樣子,我知道他是想說:這洞可能是海猴子挖出來的,不是盜洞。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指了指他背上的水下氣槍,他拿了下來,拉開保險,就往洞裡游去。

  這是我第二次進古墓,雖然有點興奮,但是想起上一次的經歷,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特別是在水下,手腳的阻力很大,如果遇到危險,恐怕也沒辦法像陸地上一樣快速的逃命。

  墓道比我想的要大的多,我打高探燈的亮度,又轉開手裡的防水手電,跟在胖子屁股後面,我們幾盞燈光非常的亮,一下就照出去老遠,一下子整個幕道都亮了起來。我看到那墓壁的牆上,果然有三叔說的人臉浮雕,不僅如此,這些人面的額頭上面還都刻著一些奇怪的動物,雕的非常精緻。我一邊游一邊看,越看越覺得奇怪,這些動物,大部分都是墓鎮獸,但是它們都沒有刻上眼睛,看上去有點詭異。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有一張人臉的額頭上,刻的好像是三條蛇眉銅魚,不由心裡一緊,忙拉拉胖子讓他停下來,然後去研究那塊浮雕。

  胖子正急著往裡面走,很不耐煩,也不知道我發現了什麼,他轉過來看了幾眼,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就急的直招手,我讓他等等,趴過去仔細看,只見上面有三條蛇眉銅魚首尾相連的,形成一個環狀,每條造形都不一樣,我能看出其中兩條就在我的包裡,還有一條三隻眼睛的,我從來沒見過,不知道這個是提示什麼的。那魚的下面,那張臉和其他的不一樣,是一張明顯有女性特徵的臉,可是因為上面附著了很多東西的緣故,這張臉看上去有點破相。讓人不太舒服。

  我還想仔細研究一下,這個時候後面的阿寧也催我,我沒辦法,只好繼續向前游去,幸好那雕刻每隔一段距離又會出現,我還能再看上幾眼,看來看去,並沒有發現更多的東西,只是隱約覺的有個地方有點不對勁。

  看著看著,等到我數到那臉孔浮雕第五次出現的時候,才發現了問題所在,我記得第一塊石頭板上的人臉,眼睛是閉著的,第二塊石頭板,似乎有點睜開的趨勢,到了第三第四塊石頭板子,那眼睛睜的越來越大了,現在這第五塊,就已經睜的幾乎全開了。

  我感覺有點不妙起來,拉住胖子,讓他不要往前走了,然後拿出水下畫板,在上面寫道:「墓牆上的人臉,眼睛在逐漸睜開來,我怕有問題!」寫完指了指牆壁。

  胖子摸了摸那臉,搖搖頭,寫道:「我沒有注意,只是些石頭浮雕,裡面肯定是整塊石頭,你想的太多了。」

  我很堅決搖頭,讓他把槍端起來,他看我表情嚴肅,只好照辦,不一會兒,我就看到那塊相同的浮雕出現在前面,胖子被我說的也有點怕,停了下來,先用燈光照了一下。那張石臉的眼睛已經完全睜開了,整張臉面對著前方,眼神正視,看上去有點呆滯,胖子照來照去,也沒什麼變化,就壯起膽子走過去,摸了一下,然後對我做了個沒事情的手勢。

  我游過去一看,果然仍舊是整塊的石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手指插了插它的兩隻眼睛,也沒有反應,不由自嘲的搖搖頭,看來這只是墓穴的設計者玩的一個噱頭,用來嚇唬可能進來的盜墓賊,或是有什麼特殊的寓意,我竟然在這裡自己把自己嚇唬了一回,真是沒什麼面子。那胖子拍了拍我,示意我別想這麼多,快點趕路。

  我們又繼續往前游去,我想起三叔和我說過,他是撞到一個機關,才被吸進那個泉眼裡去的,可是這些墓壁都是一個樣子的,怎麼可能找的到他當時撞的那塊?

  我腦子轉的飛快,這樣一直往前游也不是辦法,不知道這個墓道是通到什麼地方去的,說不定又是個循環,如果在裡面迷路就完蛋了,我心裡盤算,三叔能一眼望到最後一個人,應該是一條很長的迴廊,剛才我們轉了好幾個彎,這樣的迴廊只有兩個,這樣說起來,找找倒也不是很困難,就是要花點時間。

  這個時候,前面的胖子停了下來,我一個剎車不住,撞到了他的屁股上,以為前面出了什麼狀況,忙蹦緊神經,湊上去一看,原來這墓道到頭了,前面被一塊石頭板當住了去路。

  這石頭板光禿禿的,上面沒文字也沒有浮雕,我摸了好久,找不到什麼機關,不由撓了撓頭,那阿寧寫著問我:「怎麼會是死路?」

  我回寫道:「有巧石機關在這附近,我們找一下,看看有沒有鬆動的墓牆。」

  他們都點點頭,那胖子開始東敲敲,西敲敲,仔細檢查了這些人面浮雕。我心裡回憶所有筆記上提過的線索,連邊上的每條縫隙都用匕首劃過,可是沒有任何的進展,那石板還是擋在那裡,紋絲不動。

  我不由有些鬱悶,回頭想看看胖子搞的如何,發現胖子竟然在那裡發呆,我拍了拍他,寫著問他:「有沒有什麼發現?」

  他表情古怪的看著我,寫著問我:「海猴子長頭髮嗎?」

  我不知道他突然問這個什麼意思,不由失笑,海猴子長沒長頭髮我倒是真沒注意,記憶似乎整個腦袋都是光禿禿,全是鱗片。

  我如實告訴他,又問他問這個幹什麼,他指了指牆縫,我順著他的手指一看,馬上看到,那石板的與墓道的縫隙裡,竟然飄出來有一縷黑色的頭髮。

  我驚訝的呆住了,這怎麼可能,難道在石頭板的那一頭,靠著個人?

  胖子膽子大,想伸手過去想拉一下,沒想到那頭髮突然一縮,竟然被縮回到縫隙裡面去了。胖子看了我一眼,寫道:「石板後面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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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21:19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四章 大量頭髮

  水底古墓裡發現一屢頭髮,而且還能動,一般人都會馬上想到有鬼,幸虧中間隔著一塊石板,就算有,他也衝不過來。

  沒有抓住那縷頭髮,胖子似乎不甘心,拿燈去照那縫隙,想看看後面到底有什麼。我膽子沒他那麼大,恐怖片裡關於頭髮的還少嗎?就離那個石板遠遠的,看胖子會有什麼反應。

  他湊上去看了幾眼,好像真的給他看到什麼東西,疑惑的定了定神,又貼過去再看,這一次他反應很大,突然就猛的一退,像逃命一樣拚命游出去好幾米,轉身對我們拚命的搖拳頭,我一開始以為他要打我,隨即一想,靠!這不是讓我們逃命的手勢嘛。

  可剛才好像沒什麼事情發生啊,我反射一樣的回過頭,只看見那擋路的石頭板突然向上升了起來,一團黑色墨汁一樣的東西從底下逐漸增大的縫隙裡滲了出來,我急退幾步,以為是毒水,仔細一看,嚇的我下巴都僵掉了,那些黑色的東西,竟然都是人的頭髮!

  那胖子看我們反應這麼慢,忙游回來拉我們,我們這才醒悟過來,慌忙逃命,這在水下面,越緊張越消耗體力,游的就越慢,我看慌亂中沒辦法把握好節奏,索性學胖子一樣蹬著牆走,雖然不雅觀,但是速度飛快,特別是腳塌實地那種感覺非常好。

  我們連蹬了大概二十幾步,先到一個轉彎處,那胖子一把把我們拉住,讓我們躲在拐彎後面,示意先看看情況再說。

  我們大口吸著氧氣,匆匆往後一看,好傢伙,後面的墓道裡全是頭髮,黑漆漆一大團一大團,我看到就覺得喉嚨發緊,這要多少年沒理才能長的這麼長啊!胖子罵了一聲,拿起汽槍,對準那一團黑色的中央就射,他大概以為這槍能一下穿透過去,所以當他看到那梭鏢快速飛了六七米後突然就變成慢動作,然後一下被裹進頭髮裡的時候,臉都白了。

  不過那梭鏢還是起了點作用,那頭髮竟然好像還有意識,往後縮了一下,竟然翻滾起來,說那翻滾更像是頭髮裡面有什麼東西要出來,我們不由警惕起來,那胖子又搭上一隻梭鏢,準備走近點再給他來一下,這個時候,那頭髮猛然一縮,又猛然一放,這一下子,我馬上看見從頭髮的最深處,吐出來一個死人。

  那人穿著和我們一樣款式的潛水服,有可能那三個中的一個。我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他的鼻子嘴巴裡都是頭髮,連兩隻眼珠子裡都有頭髮生出來,一看就是窒息死的,現在已經給水泡的腫了起來,非常的難看。

  我一看頭皮就開始發起麻來,這頭髮非常邪門,還是快點走,就想拉胖子,可抬頭一看,那胖子竟然不見了,我嚇了一跳,忙轉頭,只見他已經跑去出老遠,在那裡給我門揮拳頭。

  我心裡大罵,敢情你是自己先跑到安全的地方再來警告我們,忙招呼張禿和阿寧跟上去,我看到那胖子還在那裡抱怨我們反應慢,立馬就給他屁股上來了一腳。胖子被我踢的疼了,還不服氣,想衝上來揍我,那阿寧忙欄住我們,指指後面,我一看逃命要緊,這帳出去了再她娘的和他算。

  這個時候。手上的氧氣記震動起來,我低頭一看,糟糕,這一路過來,已經過去將近半個小時,我們又呼吸的這麼急促,氧氣的消耗是平時的幾倍,有點過量了。我算一了還剩下的時間,情況可以說非常糟糕,如果還沒有進展,我們就必須要原路趕回去,不然氧氣就不夠用了。可是這麼出去,連三叔說的耳室都沒有找到,我又有點不甘心。

  這個時候,一直游在最後的張禿突然像只螃蟹一樣,拉住我們身上的背帶,手忙腳亂的竄到了最前面,一把糾住胖子,讓他停下來,我看到他直鼓眼睛,心說,這人對古墓的構造比我瞭解,難道竟然給他先找到了什麼線索?

  果然,他讓我們跟著他過去,胖子急的直跳,但他剛才表現太差,我們都不去理他,他也沒有辦法,只好氣鼓鼓的跟在我們屁股後面。

  張禿苯劣的往回游了幾米,指著一塊已經有點凹陷進去的墓牆讓我們看,原來剛才胖子蹬著走的時候,一腳就把這墓壁給蹬到牆壁裡去。

  我一看就心中大喜,往前後比畫,這裡果然是一處長迴廊的末端,那三叔所說的機關十有八九就是這裡了,不過這機關一開,水就會狂湧進去,三叔當年是帶著頭盔,所以沒事情,我們現在頭上只有個潛水鏡,一但被捲進急流,難保不會撞的頭破血流。

  我往後看看,那頭髮還沒有追過來,就想先提醒他們一身,這個時候,那個張禿不知道好歹,突然就一把按了上去。我還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大量的水泡就冒了出來。

  我一看就知道遭了,實在沒有想到,這張禿闖禍的能力和胖子比起來有過之而不急,我一口她媽的沒說出去,就覺得一股巨大推力直接從我背後衝過來,把我狠狠推進了牆上的洞裡。那水流是旋轉形的,我馬上體會到三叔說的,什麼是內臟都被甩到一邊了,就感覺自己被塞進了滾筒洗衣機裡,那一陣攪,幾下子就暈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晃晃悠悠清醒過來,感覺渾身都散了架,特別是脖子,疼的不得了,好懸沒折掉,還好呼吸嘴還咬在嘴裡。我定睛一看,上下左右都是黑漆漆的,胖子他們在我的下面,看樣子也暈的不行了,特別是胖子,到現在還在轉圈子,好像在跳芭蕾舞一樣。

  我看了看這井壁,是上等的汗白玉,這裡用上這麼好的材料,應該已經到這個墓的地宮內部了,看樣子可能已經到了三叔說的那個耳室中的泉眼裡,我腳一蹬向上浮去,突然頭一暖,腦袋就此升出水面。

  四周是一片漆黑,探燈光的集束性太強,只能照出一個點,我關掉探燈換成手電,把這個墓室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墓室是見稜見角的長方形,除了寶頂上面描著五十星圖之外,其他地方並沒有太多的簷楣雕飾,顯的樸實無華。

  裡面沒有棺床和棺槨,所以這裡應該耳室之一,我找了一下,似乎沒有其他出口,只有左邊一道石門連著甬道

  墓室的牆也是用非常廉價的白膏土封起來,上面本來有一些斑斑斕斕壁畫,可惜已經被水氣腐蝕的一塌糊塗,我已經無法知道上面畫的是不是禁婆的圖案。

  墓室的地上放了幾遛陪葬的瓷器,只有百來個,其中還有幾個非常值錢的青花雲龍大瓷缸,我同時在地板上發現了一些腳印,都是濕的腳踩在地上的塵土上留下來的,看樣子非常的新,估計是三叔的傑作。

  我測定了空氣質量,讓他們陸續出水,阿寧爬了來後,首先擔心起這些腳印,問道:「這是盜墓賊留下來的嗎?」

  我皺了皺眉頭,也不敢肯定,因為我看見,在這些腳印中,有一個非常刺眼的赤腳印子,最離奇的是,這腳印很小,看樣子是個小孩子的,絕對不會超過三歲。

  我從來沒聽說過倒斗會帶上小孩子,便招呼胖子過來看,他的閱歷比較豐富,也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胖子看著也有點發懵,說道:「你先別管他是大是小,這腳印本身就不正常,你再仔細看看。」

  我再次端詳,發現腳印上有黃黃的一層蠟一樣的東西,用刀刮下來一聞,不由咋舌:「這是屍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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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22:54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五章 大瓷罐

  屍蠟一般都是浸在水中或埋在水分充足、潮濕的泥土裡的屍體,所謂的蠟就是它體內的脂肪和礦物質凝結而成的。

  我順著這腳印一路看過去,發現它一直延到房間的角落裡面,一個青花雲龍大瓷缸的後面。心裡咯?了一下。

  人說閻王好送,小鬼難纏,難不成這裡有一隻未成年的粽子?我對胖子說道:「你看這腳印只有過去沒回來的,會不會——。」

  話才說了一半,胖子一擺手,叫我不要說話,我轉頭一看,只見那是大瓷罐,突然自己晃動了一下。

  胖子輕聲說:「那東西,還在後面躲著呢。」

  張禿裝備脫了一半,腰上的帶子沒脫下來,現在索性不脫了,提了氧氣瓶湊過來,問胖子道:「什麼東西?」

  胖子見他最煩,罵道:「粽子!」

  他一楞,:「粽子?加興五芳齋粽子?」

  胖子搖搖頭,不理他了,我問胖子道:「你能不能確定,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小的粽子?」

  胖子說:「我也確定不了,不過不管是不是粽子,我們還是得過去看看,不然就是禍害,這斗倒的心裡也不舒服。」說著就端起手裡的氣槍,向我招手,我心說我才不去呢,搖了搖頭。

  胖子歎了口氣,只好招呼張禿過來,張禿第一次進鬥,興奮異常,馬上就學著胖子的樣子走了過去,兩個人成包夾之勢,向那清花大瓷罐走過去。

  我雖然害怕,但是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現的太過窩囊,也裝著樣子,跟在張禿子後面,小心的探頭看著。

  我們走的很慢,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胖子先用電筒照了照,那大瓷罐太大了,什麼都看不到,又用氣槍捅了捅,他這樣子很像是我小時候抓黃鼠狼的動作,我不由覺得好笑。他桶了五六下,聽似乎後面沒什麼東西,才壯起膽子走過去,一看就嘖了一聲,罵到:「他媽的,只有一個空的木頭箱子,害我瞎緊張。」

  我們也跟了過去,我一看,是一隻只有小提琴盒子大小的雙鳳雕嬰兒棺,那棺材蓋已經被打開放在一邊了,裡面的白色棺底還保存的很好,但是屍體已經不見,難怪胖子會以為這只是只箱子,我說道:「這不是箱子,這是一種棺材。」

  胖子一下子還不相信,但是他馬上領悟,問道:「你是說,這就是那隻小粽子的棺材?」

  我點點頭,又仔細看了看,發現棺身上被打了幾個洞,有一道黑色的痕跡從洞裡一直到地上,看樣子曾經有什麼液體從這洞裡流出來過,這情景,好像爺爺的筆記上曾經提到過。

  胖子用手電仔細的裡裡外外著了一遍,可惜的歎了口氣:「看這棺材的規格,就知道這小孩子身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可惜不知道屍體到哪裡去了,不然壓幾下,說不定還能壓出幾顆珠子來。」

  我點點頭,夭折或者陪葬的孩子,棺材裡的東西總是很多,而且大多數都帶在身上,特別是陪葬童子的肚子裡,經常有防腐珠,都是些價值連成的東西。

  我們幾個人四處找了一下,想看看屍體到什麼地方去了,可是前前後後都翻了一遍,連塊渣都沒有,看樣子可能被那些盜墓者連著一塊盜出去了。

  胖子不甘心,還想去翻那棺材,我覺得不妥當,拉住他說:「這棺材和別的棺材不一樣,絕對不是單純放死人,還是不要碰了。」

  胖子笑道:「屍體都沒了,怕他個熊,你還怕這棺材跳起來咬我?」

  那女人說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倒冥器出去,還是快點到主墓室去,別浪費時間,速戰速決。」

  胖子自知理虧,也沒辦法。我們回去把潛水器械先整理好,那胖子背起背包,突然看了看我,嘴巴動動,欲言又止,好像有話想說,又有點不好意思說,我歎了口氣,罵道:「你他媽的有話就說行不,什麼事?」

  胖子說到:「你們說,那小粽子,會不會爬到邊上的大瓷罐裡了?」

  我看了看那大瓷罐,心中一動,還真的有這個可能。

  胖子有點臉紅,說:「我剛才聽到那罐子的聲音,好像是從罐子裡面發出來的。我想粽子又不是老鼠,怎麼可能自己往罐子裡鑽,以為聽錯了,現在只是隨便提提,我可沒別的意思啊。」

  我知道他是還惦記著屍體身上的寶貝,就想諷刺他幾句,這個時候,那隻大瓷罐,突然咯噠一聲翻倒在地上,我一呆,心說不會被他說中了吧。

  四個人全部都不說話,緊張的看著那罐子,那罐子先是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然後竟然咕嚕咕嚕地向我們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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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23:40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六章 甬道

  我剛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棺材上,沒仔細看這瓷罐,忙急急退了幾步,那罐子晃晃悠悠滾了幾下,就改變方向朝俑道的石門滾去,最後「鐺」噹一聲撞到門框上,停了下來。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莫名奇妙,難道真的給胖子說中,裡面有只粽子?

  我們楞了半刻,不敢輕易上前,胖子壓低聲音,說道:「各位,這罐子果然有點邪門啊。要不咱們先下手為強,給他來幾梭鏢?」

  我當然不贊成,輕聲說道:「千萬別,先搞清楚到底是什麼再說!」

  我這樣說,一來是我已經看出,這元明時候的清花大瓷罐,絕對是個珍品,這樣的大小,世界上已經不多見了,恐怕是砸一個少一個。二來,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古怪,如果真的是胖子說的粽子,那免不了又要開打,我剛才在水下消耗太多力氣,絕對跑不動了。

  但是我們現在是在十幾米深的水下古墓裡,這空氣不知道能維持多少時間,如果僵持下去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這一進一退很難抉擇,我這人一向沒什麼主意,急的滿頭是汗。

  這時胖子看我猶豫不決,說道:「咱們也不能肯定裡面就是只粽子,這地方通著海,說不定是什麼螃蟹龍蝦爬進去了,犯不著在這裡自己嚇自己,還是過去看看再說。」

  那女的搖搖頭:「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進主墓室,不要在路上浪費這種時間,我看我們還是能避則避,看看其他地方還有沒有什麼出路。」

  我一聽這也是個辦法,馬上又將這耳室左左右右仔細檢查了一遍,可惜這地方一目瞭然的,再沒有第二道門,也沒有可以供我們鑽的洞。

  胖子有點熬不下去,說道:「事到如今,要不就是把這罐子搬開,要不就是回去,沒別的路走,不過我和你們說在前面,既然已經到了這裡了,被個罐子嚇回去,我王胖子肯定不幹!」

  我看了看阿寧的表情,也十分的堅決,張禿子還搞不清楚到底什麼事情,索性一句話都不說,他們三個人一齊看著我,好像在徵求我的意見。

  我心裡還是沒個清晰的決定,心說如果是貿然衝過去,當然不太妥當,但是胖子說的也有道理,這古墓裡的東西,很多就是自己嚇自己,我看著阿寧那種眼神,不由心裡一軟,說:「那行,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相安無事就算了,要是它老三老四的,我們四隻梭子槍在手上,也不怕它!」

  胖子拍拍我,表示鼓勵,我拿出了氣槍,打開保險對準那罐子,胖子打頭陣,我們四個人小心翼翼的貼著那門的邊往裡走去。

  我並不是非常的害怕,只是覺得有點緊張,身上又穿著潛水服,汗都透不出去,難受的要命。

  就在我們胖子幾乎能看到罐子裡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一聲骨碌,那罐子竟然打了個轉,我一下血全部衝上大腦,幾乎要開槍了。

  那胖子機靈的連退兩步,做了個讓我們不要動的手勢,只看那瓷管突然又滾動起來,這次它是直接一個弧線,咕嚕骨碌滾進了黑漆漆的甬道。胖子罵了一聲,馬上跟進去,裡面是一片漆黑,我用電筒一照,只見這是一條漢白玉磚修的直甬,非常的簡潔,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在地上的兩邊有兩條燈溝,裡面是每隔1米的燈座,在俑道的另一頭,有一扇玉門,而左右兩面也各有一扇略小的,一共是三個,都敞開著,看樣子已經有人進去過來,這而那罐子,已經停在了左邊那個小門中間,不動了。

  我這次是真的覺得有點詭異了,這罐子的舉動,好像是在給我們帶路一樣,就差沒說一句follow me了。這肯定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為,難不成,這罐子裡的東西,不是粽子,是個鬼?

  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胖子一聽有點道理,說道:「你這一說還真有點這個意思,我剛才也覺得,這東西滾著這麼溜,簡直就和一保齡球一樣。」

  我心裡苦笑,胖子又說道:「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別在這裡猶豫來猶豫去,就一路跟過去,看他是什麼目的,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眾人點頭,胖子拍拍我說:「這光禿禿的石板子路一般都有陷阱,吳老弟你看看,這地方有沒有什麼問題?」

  我自知責無旁貸,點點頭,就用手電照了照地面,這俑道底上都是小塊的石頭板,很可能裝了強駑機關,我想既然三叔到過這個地方,如果有機關,也有可能已經被破壞或者引發掉了。但是萬一沒有,就比較麻煩,我提醒了他們一下,然後整了整背包就第一個往前走去。

  要躲避機關,最好就是趴著貼著牆壁,但是這俑道的兩邊是兩條燈渠,裡面黑忽忽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說不定碰到了更麻煩,我們只能沿著渠邊走。

  我讓他們要非常的注意腳下的感覺,但其實連我自己也沒什麼頭緒,這一腳放下去,放多重,放的多快,都是有講究的,這些東西確實需要經驗,我是一點都沒有,所以我越走就越覺得慌起來。

  就這樣忐忑不安的走了十幾步,我身上都是個冷汗,後面那幾個看我這麼緊張,也慌起來,那胖子說道:「看樣子這趟雷的工作還真不是這麼好做,小同志,你要是太累,咱們就歇歇?」

  我也沒工夫和他抬槓,說:「別吵,我要是一分心,很可能會踩錯掉,我警告你啊,別來干擾我。」話還沒說完,突然腳下一振,我回頭一看,只見阿寧腳下一塊石板已經陷了下去,正一臉驚慌的看著我。

  我哀歎一聲,心說完了,怎麼就怎麼倒霉,這下子要被射成刺蝟了,就聽到一聲呼嘯,一支弩箭已經貼著她的耳朵就飛了過去。我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支箭也到了,直射她的胸口。

  這真是電光火石,那阿寧眼神一變,閃電般的轉身甩手,凌空一把就把那箭給握住了,那動作幾乎就是在幾分之一秒內,我甚至連她的影子都沒看清楚。

  我看她的身手,大吃了一驚,可是情況不容細想,只感覺到腳下一連串振動,忙大叫:「貓下去,還有暗弩!」

  話音剛落,又是十幾道白光射來,我忙低頭躲過一支,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那遠處的罐子裡,爬出來一隻滿身白毛的東西,迅速的鑽進了左邊的石門裡。我剛小叫,突然胸口一痛,低頭一看,靠!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中了兩箭,看樣子還插進去二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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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24:52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七章 箭

  我看到那箭頭幾乎全部沒進我的體內,胸口一陣巨痛,心裡慌的一塌糊塗,還不肯相信,我還這麼年輕,連女人的手也沒摸過,難到就這樣死在一座不知名的墳墓裡了?如果死在這個地方,恐怕幾百年後都沒人給我收屍。這樣的下場,未免也太慘了一點。

  箭像下雨一樣射來,不知道到底是用什麼東西發射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辦法躲,胖子用他的背包當盾牌,一下子衝到我們面前,幫我們擋著了幾箭,我看到他的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他背上密密麻麻已經插了十幾隻,就像一隻插滿了香的香爐一樣,看樣子也肯定掛定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一點也不疼的樣子。

  我想起以前經常看到小說裡描述人被箭射成刺蝟,都沒實際見到,現在總算是看到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不由心裡暗罵,這個時候,突然就有人抓住了我的衣服,硬拽著我往那前走,我大驚失色,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阿寧,我看她眼神冷的可怕,心裡覺的不妙,忙用力一甩,她見我想逃,毫不留情的一膝蓋頂在我後腰上,這一下比胸口那兩箭還疼,我全身一軟,一時間疼的用不上力氣,人就軟了下來。她拎著我二話不說就往那中間的大玉門走去。我被當成擋箭牌,一下子肩膀,肚子,胸口又各中了一箭,疼的我幾乎暈了過去。

  人說最毒婦人心,我還真沒信過,沒想到女人真的這麼狠毒,剛才還是那種害怕的小女人的樣子,誰知道一轉眼就可以那我當人肉盾牌,去擋箭雨。

  我當然不會這麼偉大,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扭,那女人力氣並不大,我一下就掙脫了她,身子一歪倒在那燈渠裡。那女人看失去掩護,馬上一個翻身,一下子躲過十幾箭,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心說他娘的你還有臉來瞪我!大叫一聲撲過去拉她,她朝我冷笑一聲,一個就地打滾翻到牆邊,然後高高跳起,在牆上一蹬,閃電般翻到了安全的區域,整個動作在電光火石之見完成,十分的乾淨利索。

  我看她一箭都沒中,氣的拍了一下地,她轉過頭看了看我,突然輕藐給我做了個飛吻,然後打起手電,扭著屁股走進了中間那個玉門。

  我氣的吐血,也無可奈何,只好翻到那條燈渠裡,只聽著頭上的箭嗖嗖的飛過去,撞在甬道牆上發出金屬的撞擊聲,這陣箭雨足足射了5分多種才停了下來,我回頭看胖子,已經被射成了一個箭球,正搖搖晃晃似乎要倒下去,忙爬起來扶他,沒想到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情,問我道:「小吳,我看這些個箭有點不對勁,怎麼插進去這麼深都不覺的很疼啊,你給我拔幾根下來看看。」

  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這箭傷沒想像的重,我呼吸還是很順暢,不過我也沒死過,不到中箭射死是什麼感覺。

  胖子叫著要我拔幾根,我還真沒這個膽子,在他面前遲疑了個半天也下不去手。這個時候張禿咬著牙站了起來,他剛才站在胖子後面,被胖子護住,也一箭都沒中,見胖子被射成這樣,突然說了一聲:「放心,沒事的。」

  我和胖子同時一愣,這張禿子的聲音怎麼變了,而且還這麼熟悉,只見他突然把身子一挺,就聽咯噠一聲,他的身高竟然長起來好幾公分。接著,他又向前伸出手,同樣一發力,又是噠一聲,那手也突然長出去幾寸。

  我看的下巴幾乎都要掉下來了,心說這不是縮骨嗎?我只從我爺爺的筆記上看到過,這是古時候倒斗的基本功之一,在通過一些非常狹小的縫隙,比如說冥殿的梁孔,或者地下的虛位,都要用到這工夫。我一直沒想通他的原理,所以一直當是個笑話,現在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真不會相信會有這麼神奇的工夫存在。

  (最近幾年還聽說洛陽盜墓村裡有一些人還在用這功夫,他們把盜洞打的非常小,縮骨進去,警察路過看到,都以為是黃鼠狼洞。後來知道了這個是盜洞,也沒辦法下去抓人,因為等挖通了,裡面的人早挖了另外一條跑掉了。可惜這功夫非常難練,就算從小練奇,如果不是全身的骨骼配合,也很難有成。)

  他長出了一口氣,抓住自己的耳後一拉,又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來的臉孔。我,我一看,幾乎傻了,那人皮面具裡面,竟然是悶油瓶!我呆了一下,突然就起了無名業火,這下子也太能裝了,簡直都能當影帝了,我還真的一點都沒發現。

  那悶油瓶甩了甩胳臂,似乎很久沒活動了一樣,那胖子也看的說不出話來,好久才一把拉住,說:「小哥,你這是啥意思啊?你這不存心消遣我們嗎?」

  悶油瓶不說話,拍了拍他,讓他坐下,抓住他背上一根箭的箭頭部分,用力一擰,就輕鬆拔了下來,我湊過去一看,那胖子身上只有一個淺淺的紅印子,並沒有受傷。

  我驚訝的同時,心中也大喜,隱約感覺自己可能不用死了,忙學著悶油瓶的樣子,去拔身上的箭,這東西一點也不難,我一子就自己拔出來一隻,一看就明白了,原來這箭的箭頭做的很巧妙,只要一撞上東西,銳利的頭部就會縮進去,然後從箭頭部翻出幾隻抓子一樣的鐵鉤子,死死的咬住你的肉。

  悶油瓶看了看滿地的箭簇,輕聲說:「剛才那一腳,那個女人是故意踩的,看來她不僅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還想把我們全部幹掉。」

  我想起她剛才的飛吻,擺明了是在嘲笑我,氣的都咬出牙血來了,果然是漂亮的女人都不可信,這虧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吃了!

  胖子的背上幾乎都是破皮,他咧著嘴巴,說:「幸好他媽的這裡的箭都是蓮花頭,要不然還真給她得逞了,想胖爺我一世英名,如果死的時候被射成個刺蝟,還不給人笑死。」

  我看了看這奇怪的箭,問他們道:「為什麼這裡的箭都用是這個箭頭的?這有什麼用意嗎?」

  悶油瓶說:「我也不知道,但是一看你中箭就發現這是蓮花箭,我想不起其他理由,或許是這墓室的主人想放我們一馬,讓我們知難而退。」

  我覺得奇怪,這有點說不通,不過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時候,那女的已經進了主墓室,不能讓這個三八這麼輕易拿了東西逃走,想著就想衝進去,悶油瓶子抓住我哦,搖了搖頭,說:「剛才那只罐子鬼要我們先進左邊這個墓室,肯定是有原因,我們還是按照步驟來。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不要亂跑。」

  我一急,要是那女人等一下出來,直接跑了,也不知道去哪裡追她。那胖子說道:「不怕,我們先回去把潛水的東西都藏起來,他娘的,看她能不能一口氣憋到外面去!」

  關鍵時刻還是胖子腦子活,我心說自己怎麼沒想到呢,馬上點頭,三個人快步跑回那個耳室,我用手電一照剛才放東西的地方,一看就傻了,那地方什麼都沒有——我們的氧氣瓶竟然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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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25:36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八章 第一次解迷

  我們三個人都呆住了,我們這一來一回也就是五分鐘左右,任憑誰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我們的裝備統統搬走,而且從耳室到俑道,只有一條路,這些東西能搬到哪裡去?

  三個人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好看,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胖子這個時候也害怕起來,說:「難道這裡還不只一隻粽子?」

  我擺擺手,現在不是討論粽子的時候,這粽子我們尚且可以拚命,沒有潛水設備,我們怎麼通過那幾十米長的海底墓道,這問題非常的嚴重,弄不好我們幾個都要困死在這水底的墓穴裡。

  我問胖子:「剛最後一個脫下裝備的是你,你過來放的時候有沒有挪過地方?」

  胖子說道:「當然沒有!這8個鋼瓶份量這麼重,我吃飽了撐的搬來搬去。」

  我心想也是,那個時候我們都在場,要是誰把這些東西挪了地方,肯定能知道,而且這東西的確很重,要想一口氣全部搬掉幾乎是不現實的。

  我們在那裡發了一會呆,胖子見干想也不是辦法,就提議四處去找找,說就算是有鬼來搬東西,也必然會留下什麼線索。我心想也是,就跑去把一隻隻瓷罐搬開,看看是不是給藏在後面了,這其實有點自欺欺人,這麼丁點大的地方,如果有什麼東西,一眼就能看到,但是那個時候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我們找的非常細緻,足找了五六分鐘,我越找覺得越不對勁,又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只覺得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最後還是胖子發現了,他突然大罵了一聲:「娘的!這裡根本不是剛才我們呆的地方麻!」

  我轉頭過去一看,只見他的手電照在角落裡,我記憶裡那裡本來是什麼都沒有,現在竟然有一根石柱,一邊嵌在牆壁裡,另一邊露在外面,上面雕了很多的珍禽異獸,這是與剛才完全不同的一種墓室結構。我們馬上再看其他三個角落,果然,四個角落都有一樣的變化,我腦門上開始冒汗,這不僅僅不符合常理,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我看向悶油瓶,他點了點頭說:「他說的對,這裡似乎是另一個房間,那邊角落裡的那只嬰兒棺材也不見了,陪葬品的擺設也非常不同,而且,你看頂上——」

  我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只見寶頂浮雕上的陰陽星圖竟然變成了兩條互相纏繞的巨蛇,盤繞在整個圓樑上,刻的栩栩如生,好像就要撲下來咬我一樣,我看的心裡發悚,忙低下頭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難道我們進錯門了?」

  胖子說道:「怎麼可能,這裡明擺著是自古華山一條路,這地方又大,我們從這裡去了那破道,在破道裡被射成刺蝟又跑回到這裡來,沒錯啊!他娘的這樣都能錯我王字倒過來寫?」

  我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有可能我們也碰上了三叔二十年前遇到的事情,不過眼下的情景又和他敘述的有點不同,不知道這裡面生了什麼變故。當時三叔並未脫下身上的潛水設備,才能夠僥倖從這泉眼裡逃出去,而我進來的時候,明明知道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竟然一點都沒有做防備,我想到這裡,不由有點自責。

  胖子已經被搞的有點懵了,問我道:「你們南派不是對古墓裡的機關很熟悉嗎?這樣的事情你以前見過沒?」

  我當然是沒見到過,歎了口氣:「這裡也沒外人,我就實話和你們說了吧,我這還是第二次進鬥,不要說什麼巧石機關了,我連這些瓶瓶罐罐的名字都叫不利索,你們也別指望我。」

  胖子聽了還不信,說道:「小同志你可別嚇唬我啊,我還真指望你能看出個門道來呢。」

  我苦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對他說:「現在這情況這麼離奇,就算我真的是精於此道,估計也沒有辦法,你看這幾分鐘的工夫,什麼機關能把一個房間裡的陳設全部都變掉,連房子的結構都改了?這是不可能做到的,肯定有別的原因。」

  悶油瓶淡淡的點點頭,表示同意,胖子撓撓頭說:「那不是機關是什麼?難道是法術?」

  我聽他一提到這個,倒也想起來,說:「怎麼說呢,也有這個可能,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個倒斗的進了一個古墓,發現裡面富麗堂皇,像一個宮殿一樣,裡面竟然還有一個人在喝酒,那人看他過來,不僅請他喝酒,還送了條腰帶給他。他和那人喝了好幾杯,就醉倒在古墓裡了,醒過來一看,自己倒在一個破敗的棺材邊上,那腰帶是一條蛇。不是和我們現在的情況有點像?」

  胖子說道:「像個屁,那他他娘的至少還有酒喝,我們只有水,怎麼和人家比。」

  我一聽也是,這個時候,我有點猶豫要不要把三叔的事情告訴他們,主要是這事情沒頭沒尾的,說出來有可能會牽涉到悶油瓶,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立場是什麼,萬一一句說的不對,麻煩更大,想來想去,我打定注意,說一半瞞一半。

  那胖子還在那裡唉聲歎氣,我讓他們坐下來,把一些關於三叔的事情,挑了一些說了出來,胖子不停的插嘴,我實在說不下去,只好越說越簡短,最後胖子竟然大罵:「臭小子,你他媽的知道這麼多都不說,簡直可惡,你看現在可好,弄了個半死不活的境地!」

  悶油瓶聽的入神,這個時候一把抓住我,問:「三叔昏迷的時候說了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看他表情這麼嚴肅,結巴道:「他,他說的是『電梯』。」

  悶油瓶哦了一聲,突然一笑,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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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27:04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十九章 繼續解迷

  他起身走到俑道石門處,摸了摸門框,說:「這的確是一個機關,而且還十分的簡單,只能騙騙小孩子,所以你三叔二十年前看不出來,二十年後就能發現。」

  胖子看他似乎知道了什麼,說道:「小哥,你知道了就快說,別賣關子了,我他娘的急死了!」

  悶油瓶說道:「我舉一個例子,你一聽就明白,如果有兩層樓房,每層有一個房間,你從二樓的房間走出來,這個時候,我在這一樓的底下再蓋一層,等你回來的時候,二樓的房間已經在三樓了,而一樓的房間變成了二樓。」

  這個例子其實舉的不好,胖子聽的莫名奇妙,伸出兩個手指,在那裡琢磨:「一二,二一,一二一,他娘的什麼一二三的,越說我越糊塗!」

  我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三叔所說的電梯竟然是這個意思,看樣子他剛發現這個秘密的時候,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詞語,我感歎的同時心裡不由一震,這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而且這麼一個結構並不複雜,確實只能算是騙騙小孩子的把戲。

  我看胖子實在沒辦法聽懂,又和他解釋了一遍,他這才明白,突然興致索然,說道:「原來如此,他娘的還真是簡單,我還以為有更大的玄機在裡面,原來不過如此。」

  我心裡暗說慚愧,我本來就是學建築的,這個機關完全是建築學的範疇,我竟然一點也沒有發覺,真的應該檢討一下。看來凡事還得往簡單處想才是道理。

  悶油瓶的表情並沒有輕鬆起來,他仔細檢查了門框後,又走過去看泉眼裡的水,看他的舉動,似乎還有什麼沒有想通,我問他道:「怎麼,還有問題?」

  他點點頭,說道:「三叔說的經過,和我們的經歷,有一個很大的矛盾,不知道你有沒有發覺。」

  我疑惑的看著他,其實我也覺得他剛才提出的說法,有點不妥當的地方,但是我又想不到是哪裡,悶油瓶說:「三叔是躺在這個房間裡,並沒有走出俑道,無論房間再怎麼升降,他看到仍舊應該是這個房間,怎麼可能會變化呢~」

  我心裡一亮,的確是這樣,他又說道:「而且,古墓中的耳室,從來是左右對稱的,不可能只有一間。按道理,我們的對面,應該還有一個房間才對。」

  我們走進俑道,拿起手電照了一下,對面只有一面汗白玉的磚牆,並沒有什麼門,悶油瓶耳朵貼在牆上,兩隻手指按住磚縫,一點一點的摸過去,摸了有十幾分鐘,走過來搖了搖頭,看樣子是塊貨真價實的磚頭牆。

  胖子等的不耐煩了,打了個哈欠說道:「也別管什麼耳室了,他娘的出去的路還沒有找到呢,就算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情,還不是照樣死?」

  胖子說的很有道理,我歎了口氣,心想著三叔怎麼兩次都能逃出來,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的,他第二次出來的時候身上也沒有潛水設備,難道他是硬生生從古墓裡閉氣游出來的?

  他所經歷的事情當中,必然還有一些什麼我不知道的,可這老油條就是不說,三叔啊三叔,你可知道你幾句輕描淡寫的扯蛋,可能就要把你的侄子給害死在這十幾米深的海底了。

  他們兩個都不出聲,似乎是在思考這整個事情,我心裡也盤算了一下,其實要從古墓裡出去,無非是幾條道路,一是原路返回,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的肺活量能和海豚一樣,這第二就是找到當初工匠們留下的秘密通道,這在旱斗是事備功半的辦法,但是在海斗裡,恐怕也不現實,因為沉船葬海底墓是整個在船上修好之後再沉入海底的,就算用通道,也必然是通到海裡,這水就成了隔絕陰陽最便利的媒介。

  第三,就是最笨的招數——直接挖出去。我抬頭看看寶頂,只看見纍纍磚頭,不由長歎一口氣,看樣子就算能挖的動,也是個巨大的工程.

  我試著自己來設計這個海底墓,看看如果按照最簡單的建築原理,這寶頂之上會好是什麼東西。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光是磚頭肯定是無法形成氣密結構,在磚縫裡必然有密封有的白膏土,上面應該還有木板子上多道火漆做隔水密封層,然後最上面再上膏土。

  想到這裡,我突然靈光一閃,已經有了一個很大膽的計劃,我興奮的對他們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用怕,我估計我們離海面也就十幾米,這個墓室為了容納這個電梯的機關,必然要造的非常的高,墓頂離海底也不會太遠,實在不行,可以直接挖上去,這海斗上面的水並不是很深,如果在退潮的時候做,我估計只要上面的沙子不塌下來,還是有機會出去的。」

  胖子揮揮手,懶洋洋的說道:「我們進來的時候也沒帶什麼工具,上面都是整塊的石磚,用什麼挖,用手嗎?」

  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沉船葬海底墓,大部份的磚頭都是空心的,能壓不能砸,我們只要能找幾個金屬的東西,用力敲幾下,肯定能搞出個洞來。」

  胖子一聽,整個人一振,說道:「哎——這辦法聽上去興許能行,我們也別他娘的倒什麼斗了,直接翻點工具出來,這墓這麼大,那主墓室裡肯定有賠葬的銅器。」

  這人就是這樣,如果自己死定了,就什麼事情都不想去做,但一知道還有一線希望,全身的智慧都會調動起來。我腦子轉的飛快,一下子心裡就有了一個這個洞打法的腹稿,我在大學裡是學建築的,這東西我太熟悉了,仔細一推敲,所有的方面都符合條件,只要這洞能在退潮的這幾十分鐘內完成,逃出去的可能行很大!

  這時候悶油瓶說道:「離退潮還有很長時間,這裡的空氣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一切還要看天意。」

  胖子跳起來,說道:「他娘的蛋的,那就管他退潮還是不退潮的,先找傢伙鑿開來再說,這麼悶死太憋屈了,我寧可找只粽子痛痛快塊的被咬死!」

  我本來想告訴他,如果在沒有退潮的時候挖穿,頭頂上的水起碼有2米深,這水一下子衝進來,不要說爬出去了,這墓室這麼大點空前全部灌滿大概也只要幾分鐘。不過我看他興致這麼高昂,不想打擊他。

  我們三個振作精神,整理一下東西,就往俑道走去,剛出那甬道的石門,三個人同時一愣,胖子罵到:「這地方他娘的也太邪門了。」

  在我們面前,本來還是那一堵磚牆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門。我用手電一照,就照到那門裡面,有一隻巨大的金絲楠木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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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27:41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二十章 開棺

  鑒於對於這個墓室上下雙層結構的推斷,這裡出現一個門我已經不覺得奇怪了,必然是剛才我們談話的時候,這一邊的房間也發生了上下偏移,雖然還不知道這墓主人這樣設計的用意,但是我也不會再次慌張。

  倒是裡面這是棺材,嚇了我一大跳,這金絲楠木是上上等的棺材料子,幾千年以來,棺材的大小都是起決於木料的大小,這棺材的個頭巨大,看樣子實際用來做棺材的楠木原木,恐怕和明長陵裡那32根用來做巨柱的金絲楠木差不多粗細。這東西可能比等身的一塊白銀還要值錢。

  可是這樣貴重的棺材,怎麼會放在耳室裡這麼古怪,如果這樣貴重的棺材都只能放在耳室裡,那主墓室裡最起碼是只金棺才行,我感覺到越來越莫名奇妙,這墓室的主人,毫無規矩可言,不僅把這裡的風水位置全部打亂,而且到處設下極其機巧的陷阱,卻又不取人性命。不知道到底想幹什麼。

  倒斗的看到棺材免不了會手癢,特別是這麼氣勢磅礡的一隻,裡面必然會有不少好東西,我看到胖子看的眼睛都直了,笑道:「怎麼,看到棺材就連命也不要了,要不先進去撈幾件出來?」

  我這是諷刺他,誰知道他沒聽出來,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胖爺我覺悟高,現在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找工具來把這狗日的墓頂搞穿掉,你別給我開小差,等我們弄來了傢伙,再回來撈幾樣也不遲!」

  我一聽他吹鼻子上眼了,也覺得好笑,說到:「等你回來,鬼知道這門還在不在。說不定又翻下去了。」

  胖子還是想這明器的,一聽覺得有道理,不由為難起來,這個時候,悶油瓶突然對我們擺了擺手,輕聲說:「別說話。」

  我們看他表情嚴肅,忙摀住嘴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拔出氣槍,輕聲說道:「這不是一般的棺材,這是養屍棺。」

  我一聽沒聽明白,疑惑的望向他,可他根本不想多解釋,一貓腰就走進了放棺材的耳室,胖子本來還想維持自己覺悟高的形象,一看悶油瓶老實不客氣就奔那棺材去了,馬上恢復自己覺悟低的本性,急忙跟了進去。

  我一看甬道裡一片漆黑,自己一個人呆在外面太恐怖了,不敢怠慢,也跟著跑了進去。

  這斗室和我們來的那間一摸一樣,寶頂上是兩條巨蟒浮雕,中間一個泉眼,只是沒有那些瓷器陪葬,只有一隻巨大的棺材離牆三尺放著。

  悶油瓶抽出軍刀,直接插進棺材縫裡,慢慢的劃起來,似乎在找什麼機關,胖子以為他要開棺材了,大叫:「慢點慢點,看你這小哥平時這麼老實,怎麼看見棺材就像不要命一樣,」說著就拿出個蠟燭跑到角落裡想點。

  我一看,氣的大罵:「他媽的我們就這麼點空氣了,你還點蠟燭,你不要命了。」

  胖子沒好氣地說道:「一隻蠟燭能燒你多少空氣,大不了你胖爺我少呼吸幾口。」說著就打起來手裡的防風打火機,那火光一亮,突然就照出角落裡的一個東西,胖子平時膽子夠大,也被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看他倒地,忙打上手電一照,不由也嚇的縮了一下。

  那角落裡竟然蹲著一隻乾癟的死貓,個頭奇大,但是已經成乾屍的狀態,兩隻眼洞直勾勾看著胖子,身上大部分的皮都掉了,下巴張開著,露出一排獠牙,看上非常不舒服。

  我從小最怕死貓,小時候家裡人經常把抓住偷魚的野貓掉死在樹上,任其腐爛,我那個時候小,不懂那是什麼,結果有一天在樹下玩的時候,上面一具貓屍脖子腐爛的斷裂,貓頭一下子就掉在我手裡,我一看到那獠牙和眼洞就嚇的尿了褲子,幾天魂都沒回來。

  胖子看到的眼前不過是具貓屍,不由罵了一聲,一腳把它踢開,然後點上蠟燭。就往棺材走去,我感到有點不對,墓室裡竟然有貓屍,難道不怕起屍嗎?

  不過這地方不和情理的地方太多了,我隱約感覺到,似乎這墓室的主人故意在反著規矩做事情,什麼都按規矩的反面來,墓室不能有什麼,他就放什麼。這樣下去,到了主墓裡不知道還會碰到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找到了那棺材的八寶玲瓏鎖,拿出百寶盒,用裡面的兩個鉤子在棺材縫裡一勾,喀嚓一聲,機關破解,同時整個棺材蓋子往上一彈,一股黑水就瞬間湧了出來。胖子也顧不得噁心,一下子推開棺材蓋子,往裡一看,嚇的大叫:「狗日的,這麼多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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