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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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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南派三叔] -盜墓筆記《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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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40:37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三十一章 血字

  胖子聽了不怒反笑,似乎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方法,說道:「當然不是,胖爺我要進這個天門,還有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你們可知道是什麼嗎?」

  我對他說道:「誰知道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你愛說不說,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是在落難,要是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還是免了。」

  胖子對我說道:「你別著急,我要說的這個事情,和我們現在的處境大大的有關係。你剛才沒聽這小哥說嘛,這個入天門的走道,是個上坡,而那個放著天宮模型的大房間,又非常之高,這高上加高,至少有個十幾米。你想想這古墓總共才多深啊,我估計那房間的寶頂,應該是整個古墓的最頂端,我們要出去,就應該從那裡動腦筋!」

  我一聽心裡一亮,忙估算了一下,我剛下到水底墓道的時候,看過水壓計,那個時候已經是水下十三米。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池底,又在這個基礎上下去了十幾米,就是說我們應該是在水下二十米到三十米之間。這樣算來,放著雲頂天宮模型的那個房間,頂部離海底,最多也只有十米不到,的確正如胖子所說的。

  剛才只顧著聽故事,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我不由對胖子刮目相看。這傢伙看似莽撞,其實心裡通明的很看樣子,以後有事情也不能瞞著他。想到這裡,我就對他們說道:「胖子這次倒是說到點子上了,不過現今知道了這些也不頂事,我們赤手空拳,不要說爬不上十米高的寶頂,就算爬上去了,手裡沒傢伙,上面幾層磚頂,如何下地去手。我看我們還是得先去找幾件角樣的金屬冥器來,盡快實施反打盜洞的計劃,再磨蹭下去,恐怕就要錯過退潮的時間了。」

  我說雖這麼說,其實心裡沒底,因為這一路過來,看到的賠葬品除了瓷器就是石器,連一件金屬的都沒有,有點不符合常理。我隱約覺得說不定也是這墓主人特意安排。現在只能去後殿裡找找,要那也沒有,那真是天要亡我也。

  胖子聽了我的話,哈哈一笑,說道:「我這也想好了,那大房間四面不是有鎦金的福字紋銅鏡嗎?你也是倒騰古玩的,總該知道這鏡子是啥樣子的吧?我們把那鏡子腿給拆下來,那東西老沉老沉的,絕對能當錘子使喚。」

  我剛才聽這名字就覺得很熟悉,聽他說起,才想起我的確經手過這種東西,不過具體是什麼樣子的,我也記不清楚了。看胖子說的信誓旦旦,不像是瞎掰,不由也放下心來,對他說道:「那行,這事情我們就怎麼定了,事不易遲,我們馬上就行動。不過到了那個地方之後,你可什麼都別碰,千萬千萬。這地方到處是機關,我們以後的年月還長著呢,範不著為了幾件死人的東西,把自己也交代在這兒!」

  胖子聽了點了點頭,表示除了磚頭,其他堅決不碰。我怕他還在動那些夜明珠的主意,又強調了幾遍,只說到他煩。我又把那地方的具體結構問了個清楚,把可能遇到的情況,要採取的必要措施,和他們一一說了,然後三個人依計形式,先找到了天門,然後胖子打頭,悶油瓶在後,我就夾在中間,逕直走進了那條狹窄的天道裡去。

  我在悶油瓶的敘述中已經聽過天道裡的情景,但是自己進去,又是別有一番滋味。剛開始並沒有感覺,只覺得是晚上走在嘉興西塘的石皮弄裡,窄了點而已,可是走了一段時間後,前後都已經沒了邊際,才開始慌起來。我走在中間,黑倒是不怕,只是四周太安靜了。我們都穿著腳蹼,腳步聲?偶怜埶晡滿A在狹長的走道裡聽起來十分的怪異,似乎後面跟著個什麼怪物跟著似的。胖子神經大條,對這些沒感覺,就是這道太窄,他走起來很不舒服,也直埋怨:「這石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誰造的,擺明了歧視我們胖子,你說這通往天門的天道,怎麼寒磣成這個樣子。要天上的道都這個樣子,彌勒佛都不用出門了。」

  我對他說道:「話不能這麼說,他這樣設計肯定有他的道理,這是船葬,船再大也有個限度,估計他為了突出表現自己的天宮,其他地方只好節約空間了,而且歷來倒斗的都是又矮又瘦,誰會想到胖子也能做這一行。」

  胖子聽了頗得意,說道:「那是,說到摸金一派,古往今來,別的不說,論身板你胖爺怎麼樣也是第一,不過胖歸胖,一點也不影響我的身手是不,這叫……哎喲!」

  胖子說著突然人一定,走不動了,我一看,原來他兩個肩膀頂住了兩邊的石壁,卡在了走道裡,大笑:「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臉了吧。」

  胖子往前動了動,怎麼樣都過不去,納悶道:「小吳,你先別笑,不對啊,我剛才還走得挺順,怎麼就卡住了。」

  我看了看四周,說道:「看來這石道並不是一樣長寬的,可能剛進來那段略微寬一點,現在逐漸變窄了,你後退幾步,看看能不能抽出身來。」

  胖子扭著大屁股,使勁往後挪了幾步,卻還是老樣子,說道:「不對不對,不是這個原因,這道明顯比剛才窄,我看是這牆有蹊蹺。小吳,我看這事情恐怕不妙。」

  剛才一路過來,一直蒙頭就往前走,也沒有注意這些牆壁,聽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像是變窄了一點,於是左右手各撐住一面牆壁,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覺傳來,我呀了一聲:「不好,這兩面牆好像正在合攏!」

  悶油瓶也摸了摸牆,點點頭,說道:「看樣子有變故,沒時間了,我們退出去再做打算!」

  我一聽,心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被這兩塊牆板壓一下,估計就成三個烙餅了,於是一回頭撒腿就路。胖子看我們跑地如此快,忙用力一轉側身子,急得大叫:「等我等我,別他娘的光顧自己。」

  我從來沒跑過這麼快,幾乎是連滾帶爬,幾乎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等我跑到出口的地方,那兩面牆壁明顯又合攏了很多,連我都要側起身子才能通過,胖子更是不行,幾乎是像螃蟹一樣只能橫著走。悶油瓶伸手就去開那個暗門,弄了兩下,突然罵了一聲,轉過頭來對我說道:「有人在外面把門軸卡死了!」

  胖子一聽,臉都綠了,大罵:「這狗日的天門,這下子完了,你們快想想辦法,不然哥幾個今天就歸位了!」

  我急火攻心,看著這石牆一點一點壓過來,真他娘的比死還難受,可一時間能有什麼辦法。這種情況除非有奇遇,否則大羅神仙也沒轍啊,說道:「能有什麼辦法,往前跑吧,跑得快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悶油瓶一把拉住我,搖頭說:「過去起碼要十分鐘,來不及了,我們往上看看!」說著雙腳蹬住兩邊的牆壁,就往上爬去。我抬頭一看,只見上面同樣黑漆漆一片,也不見任何變寬的跡象,不知道爬上去有什麼用,不過事到如今,總比在這裡等死好,想著招呼胖子一起開爬。

  這走道變窄,爬起來簡直和走路一樣方便,我們一路向上,幾分鐘之內就直爬了十幾米,胖子不由咋舌,說道:「還是這位小哥腦子快,我下好了,我們可以在被壓成餅之前先跳樓自殺,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我也沒聽出來胖子是不是真心的,不過想起要被壓成肉餅就一陣噁心。這可不是爽快的死法,說不定你還能聽到自己骨頭被壓爆的聲音,我真的是寧願摔死也不想被活活夾死。這時候悶油瓶在上面叫:「先別胡思亂想,我們還有時間,你們還記得不記得,棺材下面的那個盜洞?」

  胖子說道:「當然記得,但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話一出口他就哦了一聲,「我懂了,你是說,我們要學習他的精神,不到最後關頭永不放棄是不是?」

  悶油瓶說道:「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倒斗的會放著地宮不走,反而在地宮的牆壁裡打洞鑽來鑽去的,如果是這樣,那只有一個原因,他遇到了什麼困境必須在地宮的牆上開洞逃命。」

  我一聽就明白了,不由心一動,說道:「你是說打這個洞的人,和我們一樣,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才被迫開這個盜洞的?」

  我不得不佩服悶油瓶的思維敏捷,也知道他為什麼要往上爬了,這地板和兩面牆都是青岡石,除非有炸藥,否則怎麼樣也沒辦法打出個洞來,唯一可能下手的地方,必然只有看不到的天花板。

  說話間我們已經爬到了頂部,再上去就是一層青磚,我敲了一下,不由大喜,我們料的不錯,果然是空心的。這種磚頭能壓不能鑿,有合適的工具,開個孔應該非常方便。不過我望了一下四周,只見一片漆黑,看不到盜洞,胖子說道:「糟糕了,小哥,你說這石道這麼長,要是他把入口打在走道那頭怎麼辦?」

  悶油瓶說道:「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先是往出口跑,發現出口的門被卡住了,才會用反打盜洞這種迫不得已的方法,所以這盜洞口必然是在這裡附近,如果他打在另一面,我們也只有認栽。」

  這話說得非常有說服力,我和胖子點了一下頭,打起精神開始向邊上搜索,這個時候我和悶油瓶的情況還好,側著身子身前身後都還有一個拳頭可以放,胖子已經幾乎到了極限了,要縮著肚子才能在這夾縫裡移動了。我看的出這給他的壓力頗大,就安慰他,說脂肪的壓縮比還是很大的,只要牆壁不頂到你的骨頭,就不算有事情,他聽了臉都青了,擺擺手叫我別廢話。

  我們從最外面開始,一直往裡爬了十幾米,但是什麼都沒發現。其實橫著爬比爬高更消耗體力,我的腳已經開始發軟起來,幾次都差點滑下去。我知道如果兩面牆再合攏一點,我的膝蓋就要沒辦法彎曲了。那時候移動起來更困難。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個盜洞究竟開在什麼地方,如果真如悶油瓶說的,萬一在那走道的另一端,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死亡。

  早知道這樣,也許還是被海猴子咬咬死的痛快多了。人多說粽子鬼怪有多麼多麼可怕,現在我倒是寧可遇到十幾隻粽子,也不想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在這裡活活給壓扁掉。

  這個時候,前面的悶油瓶突然用手電照了我一下,示意我們過去。我和胖子以為終於找到了,大喜過望,忙拼了命地擠到他身邊,抬頭一看,不由一愣,只見頭頂上的青磚上,寫了一行血字:「吳三省害我,走投無路,含冤而死,天地為鑒——解連環。」

  我看得心驚肉跳,心說這又不是武俠小說,問道:「這……這是什麼意思?這個人又是誰?為什麼說三叔害他?」

  悶油瓶說道:「這個解連環也是考古隊的人,就是手裡捏著蛇眉銅魚,死在珊瑚礁裡的那個。」

  我啊了一聲,腦子又是一亂,悶油瓶推了我一把,說:「他既然在這裡留了字,又沒有被夾死在這裡,說明盜洞肯定在附近,現在沒時間想他的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快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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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42:39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三十二章 脫困

  我稍微一回憶,就想起解連環是誰了,說起來解家和我們吳家還是有點淵源的,可能要扯到表親的表親那一份關係上了,俗話說一表三千里,到了我這一代,和他們也並不是很熟絡了,但是他們也是一個歷史很悠久的倒斗世家,解連環,似乎和三叔走的比較近的一個二世祖,我最多見過幾眼,不過爺爺責備三叔的時候,經常提到解家的事情,就說因為三叔,我們吳家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在解家面前抬起頭來,可惜瞭解連環這孩子,跟著你還出了事情!

  現在想來,原來解連環是這麼死的,難怪我老頭子不讓我跟著三叔混,原來三叔以前有前科在。

  胖子在後面推我,我也沒辦法再細想,咬緊牙關又往前挪了幾步,磚頂上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胖子開心的大叫,他其實大限已經到了,前後都被青岡石蹭的血紅血紅的,好像剛洗了土耳其浴一樣。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腳都有點用不上力氣。不過現在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悶油瓶先往上一探,鑽了進去,踢了踢盜洞的兩壁,確定夠結實,才把我也拉了進去,胖子就有點麻煩,我一個人還扯不動他,就看他發起狠來,大叫著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都磨掉一大塊才脫身。

  我們站穩之後再看下面,不由後怕,兩面牆之間已經夾的只剩下一條窄縫,我不敢去想如果我還沒脫身現在是什麼群子,這一次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再遲幾分鐘,就算發現了盜洞,我們也爬不進去了。

  我又抬頭往上看了看,只見這盜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馬上變了個角度,傾斜著往東邊打去。估計應該是和上面的那個盜洞相連,我的腳直髮軟,已經堅持不了多少時間了。催著悶油瓶快點向上,三個人爬到傾斜的那一段,吃不消力氣,往洞壁上一*就直喘大氣。

  這時候下面傳來了石牆完全閉合的聲音。我長出了一口氣,揉著腿,敲著蹦緊的小腿肌肉,盡力放鬆下來。剛才實在太緊張了,現在人一鬆就覺得有點發懵,直打哈欠。胖子*在那裡面如死灰,身上都是破皮,一邊喘一邊說:「這次算是長了記性了。回去之後怎麼樣我也得減幾斤下來,要不然我王字倒過來寫。」

  這磚頭盜洞剛才聽他們說過了,打的非常的好。看群子這個解連環也不是等閒之輩,我往上照了照,看著整個盜洞是之字形向上的,在建築學上說,這樣打法,就算發生小規模的坍塌,也不會造成很大的危險,如果為了節約力氣一個直井上去。上面的磚頭整個兒塌下來,結局和被一隻打樁機打了一下沒區別。

  胖子歇了一會兒,就問悶油瓶:「我說小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怎麼二十年前走這備道還是好好的。這次就差點被夾死,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悶油瓶在閉目養神,想了一下說:「這個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裡指示生門的記號被人調過了,你看剛才情況這麼險惡,估計我們是進了死門了。」

  胖子就納悶了,問道:「會不會是那個女人發現我們沒死,又來暗算我們?」

  我搖搖頭,要說她狠毒那我是承認,但我不認為她有這個能力去改動幾百年前的古墓機關,這實在離譜,但是這裡又沒有第五個人了,我想了一下,不由有點懷疑,難道是三叔? (前面情節修改後,三叔是在這個古墓裡失蹤地。)

  悶油瓶看出了我的憂慮,拍了拍我,說:「其實我對於這個事情也有一個假設,你如果這麼介懷的話,不妨聽我分析一下。」

  他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而且可以說親身經歷了最主要的部分,他能提供點意見給我,表當然不會拒絕,於是點點頭,請他說下去,悶油瓶說道:「先假設,二十年前,三叔和謝連環是認識的,甚至關係非常好,但是他們沒有表現出來,在我們第一次拖尋的時候,解連環可能已經發現了海底墓的存在,但是他沒有對任何人說,只告訴了吳三省。」

  他們兩個都是倒鬥出身,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於是他們趁別人不注意,找了一個時間,偷偷潛入了這個古墓,他們兩個人都是高手,這應該一點也不難。然而他們進入了古墓之後,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地變故,導致三叔起了殺心,想設計殺掉解連環。

  具體過程我們無法知道,但是可以確定解連環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在這走道的磚頂上留下了血書,卻突然發現這面磚頂是空心地,他隨身必然還有一些工具,就極快的打了一個盜洞,保住了性命。

  我點點頭,分析到這裡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他繼續說道。

  謝連環脫身之後,想借這個盜洞脫身,他憑借自己的經驗,在幾次失敗後,終於逃出了這個古墓,之後他當然馬上想去找吳三省算帳,沒想到碰到吳三省後,卻反被他殺死。將他的屍體偽裝成被珊瑚礁卡住意外死亡的樣子。

  我聽到他這樣分析,心裡有點不舒服,可是我找不出理由來反駁他,而且他也說了是假設,我定了定,繼續聽下去。

  之後,吳三省為了某一個目的,或者真的是為了躲避風暴,將我們全部帶進了海底墓穴,然後自己假裝睡覺,這個時候,我發現了瓷器的秘密,將所有人都帶到那個水池的底下,這可能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沒有辦法,只好裝成被女鬼附身,將我們引進了放置模型的房間,然後在那個鏡子後面的通道裡,把我們全部迷倒。

  他在我們昏迷之後,應該對我們做了一些事情,之後我是怎麼出來的,其他人怎麼樣了,我都無法判斷,但是我肯定其他人也應該像我一群,失去了記憶,在過去的二十年裡,就算見到對方,也只會覺得眼熟而已。

  我聽到這裡,反問他道:「為什麼三叔當時不乾脆殺了你們,這樣不是一了白了?」

  悶油瓶說道:「我也想不通,不過,也許他當時認為沒有殺我們的必要,因為畢竟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他這樣的假設,幾乎是把三叔想像成一個處心積慮,早有預謀的大魔頭,我實在無法接受,在我的印象裡,三叔不會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胖子聽到這裡,好像有所頓悟,對我說道:「小吳,我倒想起個事情,可能能解釋這個事情,不過我說了你們可別笑我。」

  我一聽,現在真是集思廣益的時候,胖子腦子直,說不定能想到啥我想不到的事情,忙叫他快說,他故做神秘,輕聲說道:「我看,這事情其實很簡單,你三叔到了這個地方以後,也許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就中了招了,小哥剛才不是說你三叔學女人梳頭嗎?你想啊,他這不是提示你們找天門的辦法嗎?這事情誰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這墓裡的老鬼啊,我看,你三叔肯定給這墓主人的冤魂給控制住了,要是找到你三叔,你直接一盆狗血澆上去,把那鬼逼出來就沒事情了。」

  我看他說的越說越懸乎,說道:「你這解釋他娘的都趕上聊齋了,我和我三叔生話了二十幾年,從來沒覺得他像個女人過,你這個不算。」

  胖子說道:「我可沒說這鬼也一定是女人啊,這神經病還分發作和不發作的時候呢,說不定你三叔人前的時候很正常,人後就塗著個胭脂在做刺繡呢,」胖子說了就翹起個蘭花指頭,我看著好笑,說道:「你以為是東方不敗啊,還刺繡,你這個說不通。」

  悶油瓶聽著胖子說話,說道:「不,他說這個,我看的確有可能,在古墓裡,的確有過這種事情發生。」

  胖子見有人還同意他的意見,馬上牛起來,說道:「你看,我胖子他對不會瞎掰,我估計著,這和這墓在海底很有關係,風水風水,所謂風聲水起,遇水而止,你知道為啥水鬼要找替身嗎,因為他的魂魄出不去,這古墓建在水裡,風水雖然好,但是對墓主人就大大的不利。」

  我聽他說的一套一套,也不由的不相信,說道:「要不,咱們先記著,要真能找到三叔,我搞個開過光的佛印往腦門上一印,看看有沒有效果。」

  我們又各自提了一些想法,這時候我們都緩過勁來了,胖子看了看表,說道:「咱們也別在這裡開代表大會了,要真像我說的這樣,我們要是在這裡餓死,魂魄也肯定出不去,到時連胎都投不了,那就虧大了。 」

  胖子說到這裡,撓了撓後背,又問我:「小吳,你有沒有覺得,進了這個古墓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身上癢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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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43:29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三十三章 盜洞

  我正準備開爬,聽到他問,不由也縮了縮脖子,剛才實在太緊張了,也沒有注意。其實在甬道的時候,我已經感覺被蓮花箭割破的傷口,有點發炎的跡象,但是癢著癢著,又似乎好了點起來。我撩開衣服,看了一下傷口,發現傷口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下去,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說道:「有感覺,不過現在已經不癢了,這裡濕氣這麼重,可能是過敏吧。」
  
  胖子癢的厲害,說道:「那這過敏有什麼辦法可以暫時治一下,我剛才出了一身冷汗,現在癢起來沒完了。」說著還不停地往牆上蹭。我看他後面都有血條給他蹭出來,覺得有點不對勁,忙讓他給我看看。他一邊扭動著身子一邊轉過來,手還不停的撓。我拍開他的手,用手電一照,看見他背部被蓮花箭刮破的傷口上竟然長出了很多白毛,噁心的要命運,隨口就說道:「胖子,你多久沒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聲:「洗澡?問這個幹嘛,這屬於個人隱私,我不方便回答。」
  
  我說道:「你他娘的有日子沒洗了吧。我告訴你,你也別害怕,你背上好像發霉了,白霉,天下奇觀啊,估計你再堅持個幾個月還能種個靈芝出來。」
  
  胖子聽得雲裡霧裡的,說道:「什麼,白煤?煤還有白的?你說話別這麼費勁,到底怎麼加事情?」
  
  我看著悶油瓶皺了皺眉頭,似乎情況不妙,也不敢再開玩笑下去。悶油瓶擠過來用手按了一下,一按就一包黑血,輕聲對我說道:「麻煩了,剛才那蓮花箭裡有蹊蹺。」
  
  我覺得奇怪,但是我剛才也中箭了,按道理應該和他一樣才對,難道我爺爺遺傳給我的體質真的這麼特別,我忙把自己的傷口露出來,表示我的疑問。
  
  悶油瓶看了看我的傷口,嘖了一聲,也搞不清是怎麼回事。這時候胖子怕起來,轉頭問我道:「什麼毛!他娘的別沒頭沒尾的,哪長毛了?」說著又用手去摸。我趕緊抓住他,說道:「別動,你好像得啥皮膚病了,讓我們再給你仔細看看,你可千萬別抓,再抓可就留下疤。」
  
  他癢得厲害,哪裡忍得住。我對悶油瓶說道:「這樣下去不行,得想個辦法,我聽人說過,有些人收不住皮膚病的癢,自殺的都有!」
  
  胖子叫道:「我他娘的現在就想自殺!可癢死我了,要不你就學學關公刮骨療傷,把那兩塊肉給我剜了得了。」
  
  我小時候也得過皮膚病,土辦法是有一點,就是有點噁心,對他說道:「挖肉是不用,你真以為你肉多啊。我也不是華佗,不過我身上還有點爽膚水,給你先塗上,可能有點疼,你可忍著。」
  
  悶油瓶楞了一下,胖子也啊了一聲,說道:「所以說你們城裡人就是嬌貴,他娘的倒斗還帶著爽膚水,下回你乾脆帶副撲克牌下來,我們被困住的時候還能鋤會大D。」
  
  我當然不可能帶著這種東西,呸呸兩口唾液就塗在胖子背上,帶上手套就給他塗開了。沒成想胖子這麼礙不住疼,口水一塗開他慘叫了一聲,人直往前逃去,大罵:「你他娘的塗的什麼東西!我的姥姥,你還不如剜了我呢,我下子胖子我真的要歸位了。」
  
  我一看,這疼就是管用了,說道:「看你那點出息,疼比癢好熬啊,你現在還癢不癢?」
  
  胖子在那裡手舞足蹈了一陣子,算是緩了過來,奇道:「誒,小吳,行啊,你那什麼東西這麼靈,還真舒坦多了,那爽皮水什麼牌子的。」
  
  我看他要知道我是口水塗上去的,非宰了我不可,忙說道:「別跟個娘們似的,我們快走。」
  
  悶油瓶看著好笑,也直搖頭,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不是苦笑,不由也覺得他變的似乎有點人情味起來,看樣子人之間還是要多交流的嘛。
  
  不過他笑了一下之後,又變成一張撲克臉,招呼我們跟上。三個人順著盜洞迂迴著向上,爬了大概有半根煙的時間,悶油瓶在前面說道:「分叉口。」

  我擠上去,果然,左右各打了兩條通道。我往左邊那條照了一下,看到只往裡面一點,就有磚頭壘了起來,是條死路。看來磚頭外面就是悶油瓶他們從右耳室到左配室的那條道,不知道為什麼被他給封了起來,難道怕什麼東西從那棺材那裡過來?
  
  不過他既然封起來了,那最後脫身的盜洞口必然是在右邊。悶油瓶和我想法一致,對我指了指,三個人二話不說,繼續開爬。
  
  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有爬過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汗流浹背。一般的土洞爬起來還沒這麼累,主要是膝蓋沒東西頂著,不會疼。現在下面都是磚頭渣子,爬在上面像受刑一樣,直覺得兩條膝蓋滾燙滾燙,看樣子做人還是有好處的,下輩子還得爭取做人。
  
  我胡思亂想著,悶油瓶已經停了下來,做了個叫我不要出聲的手勢,胖子看不到前面,輕聲問我:「又怎麼了?」
  
  我讓他別說話,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關掉了手電,我和胖子很知趣,也馬上關掉,一下子我們陷入到了絕對的黑暗之中。我這個時候非常的冷靜,心跳都沒有加速(事後想起來,剛才差點被牆夾死的經歷對我的影響很大,我在心理上已經克服了對古墓的恐懼)我還不知道他的是什麼用意,不過在古墓裡,聽他的總是沒錯的。
  
  我們安靜了一會兒,呼吸平緩下來,身上的汗也干了。這個時候,我聽到上面的磚頂之上,有什麼東西走了過去,似乎是個人。我心中一驚,看樣子我們上面應該已經是後殿或者是甬道了。這人是誰,會不會是阿寧?或者是三叔?
  
  正在猜測,我突然感覺到後背脖子上癢癢地,心裡一個激靈,心說難道我也長出毛來了?忙回手摸了一下,正摸到一團濕嗒嗒的東西,貼在我脖子上。我以為胖子擠過來了,暗罵了一聲,用力一推,把那東西推了回去。手伸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指甲裡粘呼呼的,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噁心的把這些東西搽到邊上的磚頭上,心說胖子的刺蝟頭上肯定噴了不少發油,呆會兒要是找到水源肯定得好好洗洗,這胖子頭上的頭油還指不定是幾個月前的呢。
  
  正想著,脖子上又癢了起來,這死胖子不知道又在搞什麼稀奇的名堂。我不由無名火起,一把拎住那團東西,把他按到牆壁上去。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怎麼這胖子的臉這麼小起來。我小心的支起身體,摸了一下,心裡咯?一下,那些濕嗒嗒的東西怎麼好像都城是頭髮。我又摸了兩把,發現這些頭髮全部都纏在一起了,手伸進去就被絞住。我嚥了口吐沫,開始冒白毛汗,胖子肯定沒這麼多頭髮,這些頭髮是誰的!
  
  我想起水墓道裡那團吃人的頭髮,呼吸開始困難起來,不敢打開手電。那東西好像就離我幾個公分,我一開肯定給他對上眼,這種刺激我可頂不住。正想著,我就感覺到一隻纖細的濕手一下子摸到了我的臉上,冰涼冰涼的,手指甲非常的鋒利。我頭皮開始麻起來,臉上的肉不由自主的發起抖。
  
  那手的手指甲刮著我的脖子,然後收了回去。不一會兒,我就感覺到那東西的頭湊了過來,那團濕漉漉的頭髮,一下子貼到我的臉上。我噁心的只咬緊牙關,已經準備爆起了,突然這個時候,那團頭髮裡突然有個女聲,非常的輕,她在我耳朵邊說到:「你是誰?」
  
  那聲音真的非常的輕,但是我卻聽得很清楚,不由大吃了一驚。同時這個女人的身體就*了過來,硬是擠進了我的懷裡,纖細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然後摟住了我的脖子。我本能的發起抖來,只覺得這個女人非常的嬌小,她的嘴巴貼上我的耳朵,呵出的氣都是冰涼的,我徹底懵了,只聽她又說道:「請抱住我。」
  
  我聽到這句話,就像是著了魔一樣,雖然手還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卻根本不聽我大腦的命令,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覺到,這女人竟然什麼都沒穿。皮膚冰涼但是出奇的光滑。我不由心裡一亂,臉就紅了起來。這個時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經移到了我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像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完全失去控制,剛想一頭吻下去,突然悶油瓶的手電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摟在懷裡的『東西』,不由頭皮一炸,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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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44:34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三十四章 禁婆

  我的眼前一個手掌不到的地方,赫然是一張慘白的巨大人臉,上面的肯膚不知道在海裡泡了多少年了,全部都腫成透明的顏色,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兩隻妖眼竟然沒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幾乎佔滿了整個眼眶,咋一看像極了一具被剜去雙目的猙獰的腐屍。

  這一下子把我嚇的幾乎要瘋了,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一把把它推開,拚命往前爬去,腦子裡只有一個字:逃。可是那走道很難通過兩個人,我和悶油瓶卡在了一起,動彈不得,我看擠不過去,一把抓住他,大叫:「鬼!有水鬼!」

  他一把摀住我的嘴巴,輕聲問我:「別叫!水鬼在哪裡?」

  我轉過身子狂指後面:「就在後面,就……」

  話說了一半我就一呆了,心裡啊了一下,只見我身後竟然什麼都沒有。沒有人臉,沒有頭髮,連一點水漬都沒有,我的手指幾乎戳到了胖子的臉上,把他型得莫名其妙,說到:「去你媽的,你才是水鬼。」

  我這下子懵了,忙探頭去找,東看西看,真的不見了,但是不對啊,剛才的感覺這麼真實,不可能是幻覺啊。難道我真的給這古墓逼出心裡問題來了?我心臟還在狂跳,腦子裡又一團迷霧,都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好了。

  胖子看我臉都綠了,就安尉我道:「怎麼回事情,你別急,慢慢說。」

  我結巴道:「剛才我看到很多頭髮,裸體女人,還有水鬼!還想親我!」

  我思維很混亂,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胖子最後不耐煩了,說道:「小吳,你該不會是做夢了吧,要真有水鬼,那也得先從我身上爬過去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說道:「不過你二十好幾了,夢見個裸體女人正常,你胖爺年輕那會兒,也夢見過不少,沒事。」

  我罵道:「你他娘的別寒蟬我,我剛才那肯定不是做夢!你看我脖子還濕著呢,就是給它蹭的!」說著我就把脖子露給他們看,悶油瓶和胖子用手摸了一下,都皺了一下眉頭,胖子還抬頭看了看盜洞的磚頂,以為上面水漏了下來,我和他說這是不可能的,磚頭縫裡都抹了白膏土,水密性非常的好。

  胖子奇怪道:「這就怪了,這裡就一條道,按道理要是有什麼東西爬到你身上,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說道:「該不會是你睡著了吧?被人從你身上爬過去都不知道。」

  胖子沒好氣道:「去你的,胖子我就算是睡著了,別人從我身上踩過去還能不知道?況且在這裡地方,你能睡得著嗎?你要是不信,看看我背上有沒有腳印!」說著他就一轉身,讓我們看他的背。

  我當時已經緩過勁道來了,也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會趴在他背上,胖子一轉身,那東西就轉過頭來,嘴巴直碰在我鼻尖上,我嚇得喉嚨都抽筋了,吱了一聲拚命就往後退去。可是才爬了兩步,突然腳上一緊,低頭一看,發現小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纏滿了頭髮。我用力想將腳扯出來,但是根本掙脫不開,同時大量的頭髮開始往我身上纏繞過來,直往我嘴巴裡鑽,我平生最怕就是嘴巴裡有毛,忙用手亂擋。慌亂間,悶油瓶一把扯住我領子,將我向他那裡拉去。

  他才拉了沒幾步,自己的手也被攪在了頭髮裡,再也拉不動,我回頭一看,胖子已經被裹成個蛹一樣,在裡面直扭,可那東西卻又不見了,整個墓道裡面都是頭髮,就像進了黑色的盤絲洞一樣。

  悶油瓶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連忙問我道:「身上有沒有火源?這東西怕火!」

  我一摸自己腰裡的腰包,摸出一隻防風打火機來,不由大喜,這東西是在船上吃魚頭火鍋的時候,問船老大拿來點煤油爐的,點完後直接就給我揣兜裡了,想不到還真成了救命的傢伙,想著忙打起來就去燒身上的頭髮,那些頭髮雖然很濕,但是火一燒就能燒斷一大把,我幾下子就掙脫了現來。忙衝到胖子身上,剛想拉他,突然就從邊上的頭髮堆裡探出一張巨臉,幾乎一下子就趴到了我背上。

  我一看完了,根本沒時間躲,頭一低,竟然一拳就打了過去,那完全是人到了極端恐懼的時候的條件反射,這一拳我也不知道有季多少力氣,只聽啪一聲,把的鼻子都打的凹了進去,打出一團的黑水。還虧了我手裡的是防風的打火機,這一下子竟然還沒熄滅,我咬緊牙關想給它再來一下,卻發現那東西一個哆嗦,竟然往後縮了一下。

  我一看,突然心中一亮,有門啊,他娘的,果然是神鬼怕惡人,這鬼還怕拳頭,我想著腦子也糊塗掉了,竟然興奮起來,抬腳就朝它面門一踹,把它的臉都踢歪了,直踢回到頭髮裡去。我怕再一腳就要被他纏住了,忙回退了幾步,把打火機舉起來,和它對峙起來。

  那臉藏在頭髮裡,露出一個非常怨毒的表情,但是它忌諱著火,不敢貿然上前,這個時候悶油瓶不知道從那裡掏出來幾隻濕的火折子,往我的打火機蹭了幾下就燒了起來,這火大多了,那怪物尖叫了一聲。竟然開始往後逃。我看它幾下子就縮的很遠,把胖子給讓了出來,忙趁這個機會把纏住在胖子頭部的頭髮燒掉。

  悶油瓶一直把那怪物逼到消失在黑暗裡,才把手放了下來,這個時候火折子都快燒到他的手了,我低頭去看胖子。只見他的鼻子和嘴巴裡全是斷髮,臉都憋的青了,忙用力槌他的胸口。直把他打得突然一口氣上來,鼻孔裡噴出一大團黑色的東西。

  我長出一口氣。幸虧胖子肺活量大,一下子自己就把氣管通了,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犧牲自己去給他做人工呼吸。

  胖子喘了一會兒,把氣管裡的剩下的東西都咳嗽了出來,才半死不活的問我們:「我的姥姥,那東西到底啥玩意啊?」

  我把一直捏在手裡不肯放手的打火機按滅,只覺得那打火機已經滾燙滾燙,手上的皮都燙掉了,悶油瓶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甩著手,對胖子說道:「這是應該是禁婆。」

  我聽英雄山的老海說過這東西,不太相信,啊了一聲,問道:「真的有禁婆這東西?」

  悶油瓶點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產生的,不過這一帶傳說很多,應該不會錯。」

  我覺得奇怪,就問他詳細的情況,但是他也只搖頭,只說:「禁婆是水裡孕育出來的,我知道它肯定怕火,其他我真的不清楚,就像粽子一樣,從古至今我們只知道粽子怕黑驢蹄子,但是他為什麼怕誰都不清楚,我只是沒想到這東西還有思想,我們一定要小心,它肯定還躲在我們後頭。」

  胖子心有餘悸,往我們這裡靠了靠,問道:「奇怪了,這墓的風水這麼好,怎麼裡面有這麼多希奇古怪的東西?」

  這個墓風水好不好,我現在還真不敢肯定,不過對於禁婆,我倒是查過一些資料,這禁婆在山區的少數民族裡其實代表的是巫師和靈媒,可是在海邊的老傳說裡就是天下間最惡的鬼,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差異,不過禁婆的下場一般比人慘,要是被人抓住,一般都是直接切斷手腳,然後活埋,一說禁婆的起源,一般都是和孕婦有關,放養屍棺的那個耳室恐怕和這東西脫不了干係。還有三叔說過的大肚子壁畫,禁婆在這裡應該並不是偶然,說不定還是墓主人故意安置的。

  我想著,悶油瓶擔心等一下那東西又跟過來,抬手讓我們繼續前進,我聽了聽盜洞頂上,已經沒了聲音,不知道剛才走過去的到底的到底是誰,我們在下面折騰動靜這麼大,說不定已經被他聽見了,此地不益久留,還是快點開路。

  我看了看胖子,他表示沒問題,我看他也不想呆在這裡,就讓他手電打起來,掛在自己腰帶上,這樣後面我們也能隨時注意。我把打火機纂在手裡,就繼續前進。

  我們再往前爬了一段,盜洞突然又開始之字形的向上,我看了看邊上,原來他一路打過來到了這裡,再往前就是墓牆,估計外面就是海水,他只能改變方向,向上找出路,可能這個解連環的思路也和我們一樣,想從墓的最頂端出去。

  我們從進這個盜洞開始,一直到這裡,大概也就半個小時時間,看樣子這個海底墓穴並不大,一路過來,我有了一個大概的感覺,其實這個墓室的長度和寬度並不長,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它的高度上,現在我能估計到的高度就有將近三十米,那如果按照現在的標準,三米一層樓房的話,這座墓深入海底應該有10層樓這麼高,雖然雄偉,但是也不算奇跡。

  我們現在沒有辦法走回頭路,只好繼續往上爬,又爬了有一隻煙的工夫,突然悶油瓶不動了,我推了他一下,他回頭,輕聲說:「沒路了。」

  我一楞,不可能啊,忙擠上去看,只見上面果然到了盡頭,被幾塊很大的青崗巖板擋住了,我用手推了一下,這些石板非常的重,但也並不是推不開,我和悶油瓶兩個人試著用力往上一抬,抬起來一小條縫,馬上,我們就發現上面的那個墓室裡竟然有光漏下來,正在納悶,手上一鬆,我們頭頂上的那塊石板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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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潛沙 第三十五章 混戰

  我稍微錯愕了一下,馬上意識到頭頂上的石板肯定是被什麼人抬了上去,那一剎那我還以為是三叔或者阿寧,因為古墓裡除了他們再沒有其他人了,可是我一抬頭,卻看見一隻魁梧的長滿鱗片的海猴子,躬起個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我用眼角的餘光瞄到它的肩膀上血肉模糊,還插著一隻梭鏢,心裡一歎,真是他娘的冤家路窄,這東西還真貼上我了。

  我沒想到還會有這麼戲劇性的事情發生,一下子不知所措,這時候突然有人拉我的褲子,我低頭一看,原來是悶油瓶。他正示意我快下去,我看到這海猴子身軀龐大,馬上知道了他的用意,也忙往下爬去。

  我下面的盜洞是一個斜坡,本來我就是和悶油瓶擠在一起,行動非常的不便了,這下子手忙腳亂更是慢了半拍,才下去幾步,海猴子「咕嚕」了一聲,猛的就探頭下來。我看到那張猙獰的猴臉直逼著我就來了,嚇的腳下一滑,一屁股撞在盜洞壁上。

  這下子雖然屁股巨痛,但是我乘機順勢滑了下去,心說天祝我也,這樣就能迅速回到盜洞裡面,那海猴子體積這麼大,打死都鑽不進來,這下子至少可以緩一下心跳,我那時候想的很美,可是天不從人願,才滑上去半米,突然就發現胖子堵在下面,正一個勁的往上鑽,大叫:「上去上去,那雞婆又爬上來了!」

  我一聽大吃一驚,忙往他身後看去,只見一大團頭髮已經爬上了最後一個「之」字的轉彎處,心裡罵了一句,真是福無雙致,貨不單行,怕什麼來什麼。我忙把打火機扔給胖子,讓他先擋一下。自己抬頭去看上面地情況,才剛動脖子,但是脖子還是非常的靈活,我一個不注意,已經被它一口咬住右肩。

  這下子麻煩了,它這一口咬的恰到好處,獠牙深深的刺進了我的皮肉,疼的我幾乎要暈厥過去,卻沒有傷到筋骨。我剛想掙扎,它用力一扯,把我整個兒拖出了盜洞。

  海猴子將我叼在半空,似乎沒有想要馬上殺我,但是我知道。只要它用力一甩,就能把我從肩膀處撕成兩段,這個時候就算是再怕也必須要反抗了,我突然看到它地肩膀上有我打進去的那一支梭鏢,情急之下就是一腳,這一下子正踢到地方,梭鏢竟然被我又踢進去四五分。它「熬」了一聲,一下子把我甩了出去。

  我使盡全身的力氣。在地上滾了七八圈,總算緩衝了落地時候地撞擊,可是再想站起來,整只右手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了。那海猴子疼的腦羞成怒,狂吼了幾聲又撲了上來,這一次是直奔我的脖子,看樣子想直接把我的喉嚨咬斷。

  它來勢極快,我避無可避,只好用手去擋,這無疑是螳臂擋車,但是如果不這樣,我恐怕連腦袋都保不住。這個時候,胖子突然從後面撲了過來,一下子抱住海猴子地腳,把它絆了個狗吃屎,兩個人同時倒地,滾成一團,胖子非常 敏捷,還想學武松打虎爬到它背上去,可那海猴子的力氣極大,胖子根本壓不住它,被它一腳踢的飛了出去。

  我一看胖子也制不住它,心叫不妙,果然那海猴子朝胖子呲了呲牙,轉頭又向我撲過來,我一看你他媽的是針對我啊!忙去摸腰裡掛著的氣槍,一摸就想了起來,剛才爬石壁的時候,為了順利脫身,早就把那長矛一樣的槍扔了,如今可能已經被壓成一團麻花了。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海猴子瞬間就到了我面前,我以為它會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腦袋扯下來,索性把眼睛一閉就在那裡等死,沒想到它似乎氣還沒消,一腳狠狠踩在我地肚子上,這一腳差點沒把我的脊椎給踩折掉,我一口血吐出來,疼的幾乎失去了意識。它還不罷休,又招腳想踩我的胸口,可是腳剛抬起來,突然「幫」的一聲巨響,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只見它敖一聲就被敲的飛了出去,摔了好幾個跟頭。

  我看到海猴子臉上的鱗片被撕下來一大塊,鮮血淋漓,看上去更加的猙獰,不過它也被胖子搞懵了,變的謹慎起來,開始遠遠的站著觀察我們,似乎想找出胖子的破綻。胖子這個時候也是硬撐著,我看他氣都接不上來,體力消耗的很厲害。

  雙方對峙了幾分鐘,這海猴子畢竟是動物,沒辦法和人一樣,開始精神不集中起來,它打了個哈欠,轉了轉頭,開始左顧右盼,馬上,它就看到悶油瓶正在咬牙把盜洞口的石板蓋回去,那石板非常的重,一個人實在很難抬動,他只能一寸一寸的拖著,這海猴子看到悶油瓶一個人落單,殺心又起,大吼了一聲就衝了過去。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這東西也頗有人性,知道吃軟怕硬,忙大叫:「當心!!」

  悶油瓶已然察覺後面勁風突起,沒有辦法,只好放下石板,一個打滾先逃過一擊,那海猴子一爪落空,馬上又是一撲。我知道悶油瓶必然有能力對付這東西,也不是很擔心,只見他往前跑了幾步,把海猴子引到一根楠木柱邊上,突然一躍,第一腳踩到柱子上,然後一瞪,凌空跳舞一樣的一個轉身,兩隻膝蓋就狠狠壓在了那海猴子肩膀上,只把那海猴子壓的身子一矮,差點跪了下去。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功夫,只看的眼睛一亮,不過那海猴子非常的強壯,這一下子幾乎沒對它造成影響,不過悶油瓶還不罷休,不僅沒有立即跳下來,反而雙腿一夾,用膝蓋夾住了它的腦袋,然後腰部用力一擰,就聽一聲清脆的客拉,那海猴子的腦袋不自然的被擰成了180度,整塊頸骨都被絞斷了。

  這一系列動作幾乎在一秒內全部完成,簡直是秒殺,我和胖子看的下巴都掉了下來,都覺得自己脖子一疼,好像抽了筋一樣,我想起那血屍的頭,心說肯定也是這樣被他擰下來的,不由直吸涼氣,這一招太狠了,我都替那海猴子覺得不值。

  悶油瓶跳下來後,忙衝回去搬那塊石板,我看到一團頭髮已經從盜洞口裡冒了上來,忙叫胖子去幫忙,胖子還是老辦法,先用打火機把那團頭髮逼下去,然後和悶油瓶一起把青崗石蓋回了原位。那禁婆很不甘心,在下面撞了好幾下,想把石板撞開,胖子怕它把石板撞裂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上去,把洞口牢牢的壓死。

  撞擊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十分鐘,無奈胖子加上石板,不是一般人能抬的動的,胖子被震的力竭,下面的東西才平息下來。他罵了聲娘,累的一下子躺到地板上不動了。

  我看危險過去了,長出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右手已經恢復了知覺,可以做一些稍微的活動了。我看到悶油瓶走到了東南邊的角落裡,忙跟了過去,那裡的鏡子已經被移開了,牆上果然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只有半人高,裡面看上去非常的深邃,不知道通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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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46:24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三十六章 牆洞

  這個洞口應該是整個事件中比較關鍵的一點,悶油瓶的回憶到這裡就中斷了, 以後的事情就是一個迷,洞中有什麼,他是怎麼出來的,其他人是否像他一樣失去了記憶,現在還都是一點根據都沒有的推測。

  我仔細的打量著這個洞,單從外表上來看,這只能說是一個位置不太合理的人工門洞(除了地道戰裡,我還沒有見過誰會把門開在這個地方), 門裡面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用和外面一樣的黃漿磚,在結構上非常的普通, 這樣的洞我在山西燒炭的工廠裡見過不知道多少,都是用來做磚窯的天井,但是開在這裡,在墓穴的格局上就顯的非常的突兀,不知道是幹什麼用處的。

  在我的記憶裡, 幾乎所有的墓室都是對稱結構的,很少會在一個地方莫名其妙的開個通道或者多一個房間,除非這個墓的主人本身就有這種癖好。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 那麼只有兩種可能性:

  我第一想到的是, 裡面可能放置了什麼隱秘的陪葬品,這倒也並不奇怪,在爺爺的筆記上面,在自己的墓中設計暗室的人比比皆是,但是這些暗室一般都偽裝的非常好,這個洞, 即沒有活門,也沒有偽裝, 單單就是在外面放了面鏡子,似乎也太兒戲了。

  第二種可能性就是和風水有關係,我推斷的理由是,鏡子是風水裡面很重要的道具,故在這裡應該有一種講法,一般來說,要在一個房間裡開一扇門,是風水裡「通」的表現,就是說要把什麼東西引進來,或者放出去。

  這是小風水,和古時候的大風水又有很大不同,就像佛法裡的大乘和小乘一樣。 小風水講究的是改,就是通過一定的手段,將小範圍內不好的改成好的,對於這一塊知識, 因為比較有趣,我知道要比大風水多一些。

  我順著這面鏡子的對角線,走開去查看其他地方,希望能給我找到一些提示。 這裡整個房間的佈置,和悶油瓶說的一模一樣。 但是因為它還維持著二千年前的樣子, 所以只有四個方向上是有夜明珠照明的, 中間的天宮模型隱藏在黑暗中。 只能打著手電看幾個局部。我在掃視了幾圈後, 目光被牆上的影畫吸引了過去。

  這四幅影畫的內容,我之前已經描述過了,但是當時我也是聽悶油瓶形容出來的,十分的模糊,現在自己來看。 就發現這些畫其實非常的寫實, 只要你夠細心,還可以看出很多具體東西來。

  首先,我一眼就發現, 畫中白雪皚皚的山脈,很有可能是吉林的長白山地北坡。 這並不是我的記憶力驚人, 只是長白山的幾坐主峰非常有特點,, 凡是所有去過那裡的人,應該都能分辨出來的。

  第二是我注意到了第二幅畫裡。 送葬的隊伍, 穿的都是元服,這也就是說,這個棺材裡的人,應該是一個地位顯赫的元朝權貴。 那這雲頂天宮的修建時間,很有可能是元末朝代交替的時候,在這樣的亂世中還有能力修建這樣一座巨大的陵墓,這個墓主人肯定不簡單。

  第三是最讓我吃驚的,所有送葬的隊伍,都是女人,這實在是非常的不合情理,我不知道蒙古族的墓葬儀式如何,但是全部由女人送葬,真是聞所未聞。

  其他諸如此類的小細節非常之多,不知道是雕刻師有意留下的線索,還是他們本身的行事作風就是如此。

  我看到這裡,心中已經非常清楚,憑借這些線索, 只要在當地找一個熟悉地形的山民,絕對就有可能找到這座宮殿的位置, 只不過,它埋在幾百年的雪層下面,凍土非常的鬆軟, 一但挖掘的不小心, 一次小小的雪崩就足以讓你永遠長眠在雪層裡。

  但是這些提示應該和牆角的洞沒有關係,我又去檢查其他幾個角落裡的鏡子和後面的牆壁, 發現並沒有什麼特別, 看樣子所有的問題, 只有進了那個洞,才有機會找到答案。

  我回到洞口,看到悶油瓶仍舊看著,眼睛裡出現了少有的猶豫,似乎在考慮什麼問題。 他看到我走過來,突然對我說道: 「我可能還得進去一次。 」

  「不行。 」我聽了大吃一驚, 「這你不是去送死嗎?如果你再失憶二十年,一切都沒意義了。 」

  他淡淡道: 「我和你們不同,對於你們來說,這裡的事情只是一段離奇的經歷而已, 而對於我,是一個巨大的心結,如果不解開,就算我什麼都記得,這一輩子也不會好過。 」

  我聽了心裡急起來,連說不行,其實我並不是不能理解他,但是現在我們所處的環境不容許節外生枝, 盡快出去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 不然就算我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秘密又怎麼樣, 空氣耗盡, 所有的人都會窒息而死,這些秘密也會隨之馬上失去價值。

  我把我的顧慮和他一說,他也表現的有點矛盾, 問我: 「那你有多少把握,我們能夠出去?」

  聽他這樣一問,我才想起我還沒有仔細看過這裡的寶頂部,忙抬頭細瞧。

  在我看過的所有筆記裡,明墓的頂部都被描述的非常牢固, 所謂七橫八縱,按照我的想法,這個寶頂為了對抗壓力,應該是用拱形的結構, 中心高,兩邊低,但是現在看來,它好像沿用了陸地地宮方法,做成了一個平頂。 那麼在任何一個地方開洞,都關係不大

  寶頂離我們有十米多高,這裡沒有可以墊腳的東西, 只能先從邊上的柱子做文章, 用鏡腿在上面敲出幾個坑出來,然後爬上去,敲裂表面的白膏土,然後開始處理青磚,我們也不需要太小心, 只要算好時間,破壞上面的承壓結構,上面自然就會塌下一個洞來。 我們等到海水把這個墓灌滿,就能輕易的逃出去。

  這個計劃,最關鍵的就是把握好時間,如果不是在退潮的時候,承壓結構一破壞,說不定整個寶頂都會被狂湧進來的海水沖垮,把我們壓死在裡面。

  我把這些和悶油瓶說了一遍,我和他強調,其實我們出去的機會非常大。 只不過一出去,這個墓就要徹底完蛋了,但是這個墓並不會消失。 裡面該有的東西都還是會有。 他大可以過幾天備好裝備再回來,並不急於這一時。

  他點點頭,終於被我說服了,胖子實在敖不住,說道: 「既然這樣說,那還等什麼。 我們乾脆現在就動手,先把這柱子搞定。 免的呆會兒手忙腳亂」。

  我看了一眼手錶,離退潮還有六個小時,時間還很充分,抬頭道: 「我們剛才體力消耗的非常厲害, 又一點也沒有進食,人的狀態非常的低,這個時候應該好好的休息, 等一下我們出去了之後。 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說不定上面的船已經開走了,如果沒體力, 出去了又淹死,那太虧了。 」

  胖子本來積極性很高。 聽我說的有道理,鬱悶的撓了撓頭,說道: 「他娘地還要等?那行,我先睡會兒,什麼時候開工了什麼時候叫我。 」

  我也找了個地方靠著,但是腦子並沒有停下來,我算著如果海水開始灌進來,大概是怎麼一個走法,現在往池底石碑的通道已經封閉了, 雖然不是密封,但是入水肯定比進水要慢,大量水肯定會先湧進那個奇怪的牆洞裡, 只是不如道這個矮洞通到什麼地方去,如果他和其他房間連通,就非常的麻煩,這裡會形成一個漩渦,把我們整個兒圈進去。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洞的深處, 盤算著, 有什麼辦法, 可能把這個洞堵住,隨即我想到, 可以把那些模型堆在一起,我估計著這洞口的高度和寬度,想著怎麼群來堵合適。

  然而在我集中注意力的那一剎間,我的心中,陡地升起了一股極其異樣的感覺。

  在門洞裡的黑暗中, 有一股力量, 正在強烈的吸引著我的視線。這種力量不僅強烈,還有一定的強迫性,我想轉過頭去, 卻發現脖子怎麼動也動不了,就連眼球都沒有辦法轉動。

  同時,我立即就感覺到焦躁,這種焦躁,很難形容,就好像一個飢餓到了極點的人,拿到一包食物,卻怎麼也撕不開包裝一樣。 這種焦躁,很快又在我心裡, 產生了一股強烈的衝動, 想要進這個門裡去看看。

  這一切幾乎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一點也沒有預兆,他們感覺到不妥時, 已經晚了, 我一下子推開前面的悶油瓶, 向洞裡衝去。 因為我離那洞口非常的近,所以幾步便衝進了黑暗裡面,他想拉也來不及。

  那個時候,我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一心只想跑到這個洞的最深處去看看,我連手電都沒有打,就在黑暗裡向前狂奔,根本不管自己的腳下。 也沒有注意身後有沒有追上來。

  可是才跑了幾步,突然身後一陣勁風,隨即左腳的膝關節一陣巨痛, 整只腳使不上力氣,撲倒在地上。

  這一跤摔的非常厲害,我的額頭撞到了地板,疼地我腦子嗡嗡直叫,鼻子都磕出了血來。 但是這樣跌出了一步之後,我心裡的焦躁,突然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我心裡咯?了一下, 只覺得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奇異之感,這個洞穴太厲害了, 單單看到一團黑色,就可以讓人喪失心智,我剛才入神的一看,便中了招數了。

  我回頭一看, 看見悶油瓶和胖子已經追了進來, 有一隻手電就躺在一邊,看樣子就是這個東西,打中了我的膝關節。

  他們兩個走到我的邊上,二話不說,架著我就往外拖,但是我一隻膝蓋受了傷,站也站不起來,他們抱了幾下竟然沒能抬動,加上這裡光線又暗,場面混亂之極。

  胖子看一隻手太不方便,就把手電夾在掖窩裡, 用兩隻手來抱我,他的動作非常暴力,我被他拉的幾乎要休克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電光掃過一個地方,我的眼睛一閃,好像看到那黑暗裡,蹲著一個人。

  那光的速度太快了, 我沒看清楚,但是我很確定,那肯定是一個人, 我馬上想到了三叔,忙大叫: 「等一下,前面有人!」

  胖子聽了,回頭一照,掃到一個背影,但是他已經站了起來,正在快速的向洞裡跑去。

  這一下子三個都看的很清楚,我們一楞,但是都沒有看清楚那是誰, 悶油瓶反應最快,立即大叫: 「快追!」說完飛也似的追了上去,胖子大罵一聲,只好跟上。

  我使了幾下勁道, 只能勉強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跟上去,這個時候, 悶油瓶已經和那個人扭在了一起, 隨即胖子也撲了上去,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直接把那人按在了地上。 胖子拿電筒一照, 「啊」了一聲,叫道: 「是阿寧!」

  我跟上去一看, 大吃了一驚, 只見她蓬頭污面, 身上的潛水服都被勾破了, 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鼻子和嘴角都有血跡。 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情,竟然搞成這個樣子。 不過隨即我就發現,其實我們三個也好不到那裡去,特別是胖子, 簡直是渾身是傷口,慘不忍睹。

  胖子看到這個女人就有火,指著她的鼻子就開罵,可才罵了幾句, 悶油瓶突然阻止了他,說道: 「等一下,她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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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47:30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三十七章 珊瑚樹

  悶油瓶話一出,我才發現這阿寧的表情,非常的木然,甚至可以說是呆滯,和以前那種神采飛揚的樣子大相逕庭。現在被悶油瓶按在地上,也不掙扎,也不說話,甚至看都不看我們,好像這事情和她無關一樣。

  胖子看著覺得奇怪,說道:「是他娘的有點怪了,我罵的這麼難聽她都沒反應,要在平時,我擠兌她幾句,她早一腳踢過來了。」

  我知道他手黑,問他:「剛才你有沒有下重手,你看她話都說不出來,我看十有八九是你下手太很,把她給打懵了。

  胖子大怒,說道:「你少他娘的胡扯,我能這麼對待一個女士嗎?剛才我就按她的腳,還是輕輕的,連個印子都沒留下,你要不信就問小哥。」

  悶油瓶讓我們別吵,說道:「你們放心,她身上沒什麼大礙,只是神智不太清楚。可能受了什麼刺激。」

  說著他又用手在她面前揮了揮,還打了一個響指,可是阿寧一點反應也沒有。

  胖子撓了撓頭,想不明白,說道:「會不會是這娘們看到什麼東西,給嚇傻了?」

  我說道:「這女人狠的要命,身手又好,她怎麼對我你也看見了,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給嚇傻,你可千萬別被她騙了,說不定她這樣子是裝出來的。」

  胖子一聽,也懷疑起來,說道:「你說的是不錯,最毒婦人心,我們還是小心點好,要不,我們一人甩幾個巴掌給她,看她有什麼反應?這女人很要強,我們幾巴掌下去,任她是什麼貞潔烈女。銅頭鐵臂,也——」

  我看他扯到哪裡都不知道了,罵道:「打住,他奶的你革命片子看多了,想學國民黨特務?你看她這樣子,你下的去手嗎?」

  胖子舉起他那大巴掌,對著阿寧的小臉象徵性的甩了兩下,發現還真下不去手。洩氣道:「只可惜你胖爺從沒打過女人,那他娘的你說怎麼辦吧?」

  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多,要通過她的動作來判斷她是不是假裝地,根本不可能。說道:「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也判斷不了。我看我們把她綁起來,先帶出去再說。到時候直接報警,讓警察去處理這事情。」

  胖子大怒:「你他媽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們爺三是倒斗的,你知道啥叫倒斗不?交給警察,你腦袋撞豬上了吧?」

  我還真想懵了。被胖子一說,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心說他娘的怎麼心態還沒調整過來,又把自己當古董攤子的小老闆了,忙對胖子說道:「我前幾次下盜洞都是趕鴨子上架,心裡一直還當自己是個好市民,習慣了有困難找民警,嘴巴一快就說出來了,你就當我放屁。我重新說」。

  胖子擺擺手。說道:「得了,我看你也沒什麼好辦法,咱們還是看這位小哥的,指望你,黃花菜都涼了。」

  我被他說的沒脾氣。只好去看悶油瓶,他正在用手電照她的眼睛,看我們轉過頭來,說道「不用爭了,她的瞳孔呆滯,反應很慢,比「嚇傻了」要嚴重地多。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我看他似乎很有把握,沒理由懷疑他,問他:「那能不能看出來是怎麼造成的?悶油瓶搖搖頭,說道:「這方面我只懂點皮毛,也是自己做檢查的時候聽到地,要再進一步判斷,我就無能為力了。得去專業的醫院。」

  我歎了口氣,想起這個女人以前那種神采飛揚的樣子,不由感歎,說道:「那行,我看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我們也別在這裡胡思亂想了,先把她帶出去再說。」

  這提議他們都沒意見,一至通過,胖子對悶油瓶說:「那就這麼招,也別磨蹭了,這地方這麼邪呼,我們四處看看,如果沒什麼東西就趕快出去吧。我本來已經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他一說起來,馬上覺得一陣寒意,直想馬上就走,不過看他們兩個人各有各的目的,也不好說出來,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胖子馬上轉身,用手電照了照洞的深處,我順著他的手電光看過去,只見這洞並不

  很長,在幾十步外,已經可以看見底部的東西,但是手電的穿透力不夠,只照出個輪廓。

  我的視力沒胖子好,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現在只指望他什麼都看不到,快點死了這條心,這個土方我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胖子仔細照了一下,突然皺了皺眉頭,好像看到了什麼。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什麼都看不到,只聽他輕聲問我們道:「兩位,你們看這最裡面,是不是一棵樹?」

  我「啊」了一聲,說道「古墓裡怎麼可能有棵樹,這裡又沒陽光,又沒人給他澆水,要真有樹,也早爛了。」

  胖子看了很久,可能也不敢肯定,於是非要指給我看,我沒辦法,只好順他的意思,不過我實在是看不清楚,眼睛都瞪的掉下來,也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棵技椏一樣的東西,輪廓挺熟悉的,但想不起來是什麼,對他說道:「我看不清楚,不過那肯定不是樹。」

  胖子又照了照,頑固道:「我看像是棵樹,你看還閃著金光,你要不信我們過去看看。」

  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怒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就算裡面是棵金樹,你扛地走嗎。」

  胖子看被我拆穿了,也不以為然,說道:「能不能扛的走,要去看看才知道,說不定邊上還有些小件的,你說我們要是沒進來,也就算了,現在進來了,看到有好東西,怎麼樣也要觀光一下!況且我們進來到了這裡,不深不淺,要出事情早出事情,沒什麼可怕的,對不對?」

  我心中懊惱,卻沒有辦法,胖子的邏輯我很清楚,觀光觀光,觀察之後就拿光,這傢伙簡直是一惡魔轉世,誰碰到誰倒霉。

  我剛想諷刺他一句,就看到悶油瓶做了個別吵的手勢,輕聲說道:「全部跟著我,別掉隊。」說著自己頭也不回,逕直就向黑暗裡走去。

  胖子看了大喜,背起阿寧就跟了上去,我只覺的奇怪,但是悶油瓶走的很急,我來不及仔細考慮,只好也先一瘸一拐地跟上去再說。

  悶油瓶快步走在前面,這個磚洞從裡到外都是一樣的寬度,從我們的位置到洞底根本沒多少路,我們很快就來到了那棵所謂的樹的面前,這裡已經是整個磚洞的最裡面了,悶油瓶舉起手電一照,我們就看到它的真面目。

  那是一枝白色的巨大珊瑚,有一人多高,分成十二個技叉,呈發散狀,造型的確十分像一棵樹,整個珊瑚雕琢的很好,但是質地非常的普通,並不是非常名貴的東西。珊瑚種在一個巨大的瓷盆裡,用卵石壓著,它的枝椏上,還掛著很多金色的小鈴鐺,胖子看到的那種金光,應該就是這些鈴鐺反射出來的。但是這些鈴鐺絕對不是黃金做的,因為它們的縫隙裡,已經出現了銅綠,裡面的材料,估計是黃銅。外表經過鎦金,才能保持現在的光澤度。

  胖子沒看到金樹,大為失望,但是他還沒死心,把其他地方照了遍,問我道:「小吳,你說這珊瑚,值不值錢?」

  我對這個倒還有所研究,想起剛才他那德性,就有心擠兌他,說道:「不是我打擊你,這品質,市場價格16塊一斤,已經算不錯了。」

  胖子聽了半信半疑,又去問悶油瓶,悶油瓶點點頭,他一下子就鬱悶了,罵道:「操,我還以為這次發達了,他娘的結果還是一場空。」

  我呵呵一笑,說道:「胖子,你也別洩氣,我告訴你,珊瑚雖然不值錢,但是你看這上面的鈴鐺,這些可是好東西。」

  胖子不相信我,說道:「我看你一臉壞笑,你可別胡謅啊,這破鈴鐺我也倒過不少,也就千來塊,你說值錢在什麼地方?」

  我說道:「就你那點生意頭腦,當然看不出來,實話和你說,具體價值我估計不出來,但是肯定比等體積的黃金值錢。你看這些鈴鐺上的花紋,年代比明代還要早,在那個時候也算是件古董,懂我意思不?」

  胖子被我侃的一楞一楞的,也不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心裡看著痛快,也不說破。其實我也看不出這些鈴鐺是什麼來歷,鈴鐺這東西,在古董裡也算是冷門,一般倒的最多的還是瓷器和陶器,金屬的東西會生銹,需要特殊的保存方法,這些技術只有大的博物館能用,百姓家裡,就算再有錢,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何況鈴鐺又是金屬器裡比較複雜的,有很多細小的零件,保存的很全的,就非常的珍貴。

  胖子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相信我的話,就想摘一個下來看看,悶油瓶一把抓住他,說道:「別動。」

  胖子一隻腳已經踩上了那放滿卵石的盆,硬是被他拉了下來,覺得奇怪,問他怎麼回事情,悶油瓶子不理他,反而問我道:「你還記得不記得這種鈴鐺,在哪裡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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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48:41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三十八章 困境

  他這一說,我馬上就想起了幾個星期前的事情。

  那時候我們正準備去倒魯王宮,經過屍洞的時候,逮到過一隻大屍蹩。那蟲子的尾巴上,就掛著一隻這樣的鈴鐺,裡面有一隻青色的大蜈蚣,爬動催響鈴鐺的時候,會發出猶如人竊竊私語的聲音,聲如鬼魅,似乎有著神秘的力量。我們當時幾乎都被這聲音迷住,幸虧悶油瓶機靈,一腳把我們踢到水裡,才算清醒。

  三叔後來看過這東西,說它的年月還在戰國以前,具體是哪個朝代他也不知道。不過那時候事情危急,我也沒放在心上,後面在魯王宮裡的經歷簡直像惡夢一樣,沒瘋已經不錯,哪裡還記得這些。

  不過現在要我去辨認,我也不敢肯定,因為當時屍洞裡也和現在一樣,也就幾盞礦燈照明。那鈴鐺弄下來沒多久就給潘子一腳給踩爛了,要兩相對比已經不可能,我只能看個大概。

  如果這真是屍洞裡看到的那種鈴鐺,那胖子剛才如果一碰,還真不得了。那時候一隻已經把我們全部迷的無法自控,這裡最起碼有四十隻,只要一個小小的抖動,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悶油瓶看我想了起來,說道:「那屍洞裡肯定還有古怪,那積屍地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墓室,只不過不知道怎麼會和汪藏海扯上關係。」

  胖子聽我們說起過這事情,知道鈴鐺的來歷,納悶:「你們有沒有看錯,這戰國前的東西,怎麼又在這兒出現,這未免也太巧了一點。難不成,這汪藏海,也是個盜墓的?」

  他這話一出,我和悶油瓶都愣了一下。

  「這樣說來,倒也有這個可能。」悶油瓶想了想,說道:「他早看是幹什麼的,誰也不知道,而且又精通風水,他要是盜墓,應該游刃有餘。不過,我記得他家世比較顯赫,他們家幾代都是風水大家,衣食不愁,總不會做這種下賤的工作。」

  悶油瓶說起下賤來,面不改色,似乎沒意識到把我們也罵了進去。我說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倒斗的,肯定會在自己墓裡留下個什麼標誌,好讓後世的進來的時候,有所避忌。你在這裡看到這種東西沒?」

  悶油瓶搖搖頭,「我剛才也有留意,確實一點跡象都沒有。」

  他在這方面的造詣深不可測,他說沒有,我知道必然是真的沒有,說道:「那這樣何以解釋這裡會有這麼個東西,會不會他本身就好古董,把自己心愛的藏品也拿來陪葬?」

  「我們一路過來,也沒看到其他的古董,你說的也不對。我看,可能是另一種情況。」胖子似乎想到什麼,面露得意之色,「其實除了倒斗的,還有另外一種人也經常會碰到古墓,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我聽了馬上就醒悟了:「你是說,他是在做工程的時候,在工地上挖到這些東西?」

  胖子點頭:「這人可說是當時最大一包工頭,很可能會碰到這種情況,只要回去查一下資料,就能知道那個時候,他有沒有去過山東的瓜子廟。」

  胖子的說法合情合理,我不由又有些佩服他,不過這東西決計是不能碰了。我猜想可能阿寧就是碰了這棵珊瑚樹,這麼多鈴鐺一起響起,才會變的精神失常。只是不知道這些鈴鐺在她大腦產生什麼景象,會有這麼厲害的效果。

  本來人就很容易受到暗示,現在又是在這麼一座古墓裡,氣氛神秘,神經稍微脆弱一點,自己就會瘋掉。我覺得,甚至悶油瓶的失憶,也可能是這些東西造成的,因為我發現這些鈴鐺的掛繩都用銅絲很精確的綁在珊瑚樹上。珊瑚本來裡面就有空洞,傳音極佳,這東西擺在這裡,就像一件樂器,發出的聲音可以有千萬種,難保裡面有一種就能讓人忘掉一切。

  不過我這些想法有點天馬行空,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三個人呆立了片刻,胖子就說道:「看來這洞底也就這麼點花頭,這蹊蹺還在這些鈴鐺上面,要不扯呼?」

  這看這洞也沒什麼妖魔鬼怪,心裡也放鬆不少,現在走不走倒也無所謂了。不過看表,退潮的時間也快到了,在這裡呆著也沒意思,四個人就向後退去。

  我邊走邊想,心裡還有兩個疑問,第一是悶油瓶二十年前進這個牆洞的時候,是被三叔引進去的,和他一起暈倒的那些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是不是三叔把他們運了出去?

  第二是悶油瓶當年進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現在卻沒有了,難道這表示,二十年前,這洞可能還有什麼其他東西在?

  這些答案,必須要找到三叔的時候才能知道。

  而三叔又不見了,要找到他,不知道猴年馬月,說不定他就此不再出現,這些疑問就要變成千古之謎了。

  如果真如胖子說的,三叔是被這墓裡的冤魂給纏住了,那他會到什麼地方去呢,他看到悶油瓶的照片時,說的「我明白了」,到底是明白了什麼呢?

  想著我就覺得整個事情還缺一點東西,只要再給我一點線索,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連起來,而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東西應該和魯王宮有關。

  我想著,四個人已經走出了那個矮洞,胖子把阿寧放到地上,就說道:「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怎麼樣也該動手了。」

  我想到現在出逃的事情還是頭一等,就收回心神,開始交代事情,因為我從來沒真正開過明墓的寶頂,所以心裡也沒有什麼把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說完之後,三人依計行事,胖子老早憋了一肚子勁,抄起傢伙就在一根柱子上鑿開了,可他小看了金絲楠木的質地,幾下子下來,已經喘得不行,可柱子上就被他劈掉一點。

  他看不對勁,說道:「小吳,這柱子也太結實了,要照這樣弄法,一個禮拜也梯子也搭不起來。」

  我說道:「你先別急,只要你劈掉最外面那層,裡面就好對付。」

  胖子半信半疑,拿著傢伙使上十二分的力氣,才勉強有了點起色。幾下過後,胖子已經撥開外面鐵一樣的木質層,掏出一個可以容納一腳的空間。

  我現在知道了那洞是死路,海水進來,只能透著磚縫往下漏,不用擔心會產生漩渦,就抄起傢伙去幫胖子。砸了兩下,才發現這活還真得他幹,他力氣大不說,耐力還好,這一路折騰下來,只見他生龍活虎,沒有一點疲態。我自己在他邊上一點,同樣的時間,已經累得幾乎手都抬不起來。

  我們幹得昏天黑地,三個小時後,終於在一根柱子上碼好腳洞。這底下的尚且好弄,一直到上面,要踩著已經碼好的爬上去,懸在半空中,力氣都使不上,最後只有淺淺的弄出一個可以放進一個前腳掌的印子。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給我們搞定了。

  我們把自己的褲子衣服都脫下來,因為都是潛水的衣服,很有彈性,索性割成一條一條的綁成一要繩子,像墨西哥爬樹人一樣做了一個繩套,圍著這根柱子圈起來。三個人三個方向,將繩子繃直了,就向上爬去。

  這一路也不知道是怎麼爬上來的,每上去一點都像死一次樣,胖子累得真叫喚:「你們兩個跟上來幹啥,我上去鑿了就行了,反正水下來,你們能浮起來,現在這皮繩都快把我扣成東坡肉了。小吳,你他娘的還是給我下去,不然我頂不住了。」

  我說道:「你以為我想上去,我是沒看到實際情況,不想你送死。這上面不知道有沒有夾層,如果有的話,你一傢伙下去,流沙下來就直接把這房間整個兒埋了。」

  我那是實話,墓牆裡的流沙層是最常見的反盜墓措施,前面也說過了,是比較有效的。一個有流沙層的大墓,如果要順利進去,就要在下盜洞的時候開一個下沙井,把流沙先放出來,有時候放空一面牆就要幾天幾夜,說明這流沙量的驚人。我們現在沒這個條件,如果碰到這種墓穴,就只好另想辦法了。

  如果上面不是流沙,而是強酸或者火油,那就更糟糕了。

  胖子倒的斗多了,自然知道我說的不假,揮了揮手示意那就爬吧。

  我們咬緊牙關,又花了半個小時,才到了最上面,胖子站穩之後,幾乎力竭,抱著那柱子一動也不動,說道:「他娘的,要再這樣折騰我,我可就歸位了。」

  我讓他喘口氣先,等一下鑿磚還得*他,自己小心的試探著敲了敲寶頂。悶油瓶示意我不要停,自己把手指按到頂上,感覺了一下,說道:「實心的。」

  胖子聽了,他也實在不敢休息,二話不說,就開始鑿頂上的白膏土,他不敢太用力氣,因為到底這繩子不結實,萬一斷了,全部都得摔成重傷。

  我們都伸著手,搭在他肩膀上,萬一這繩子一斷,還能拉他一下,不至於直接從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不過他一身的油汗,估計真要掉下去,要抓也抓不住。

  白膏土很脆,他鑿了幾下,就剝下來一大塊,露出了裡面的青磚。胖子看了一眼,突然叫不好,忙叫我摸。我用力探過手去,一摸,傻了。

  這些磚頭之間,竟然澆了鐵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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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49:40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三十九章 炸彈

  我們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都很不好看。

  磚頭用鐵漿澆死後,就和現在鋼筋混凝土一樣,就算在平地上給你只大錘子,也無濟於事,更不要說現在這種情況。

  在這上面,最起碼還有七層這樣的結構,而且互相錯落,要鑿開這裡,沒有現代化的設備,已經絕無可能。

  我心裡懊惱,只怪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平頂的抗壓性大不如拱頂,那上面的磚頭肯定要用東西加固,明墓裡對這一套東西沒什麼辦法,都是千篇一律的用鐵水澆死,自己憑借一本筆記加上三腳貓的建築常識,紙上談兵,滿口噴糞,現在總算吃到苦頭了。

  胖子看著我,問道:「建築師同志,現在怎麼辦?你給拿個主意。」

  「那能怎麼辦,死馬當活馬,先抄傢伙上,」我還想碰碰運氣,說道:「二百多年了,我就不信它還這麼結實。」

  胖子看我也沒怎麼慌張,以為問題不太嚴重,就去敲那些磚頭,空心的磚頭很好敲碎,但是磚頭碎掉之後,邊上鐵漿凝固成的鐵條還在,胖子十分力氣打上去,也只是在上面敲出幾個印子,他一看就知道不對勁,說:「不行,這鐵漿條子往上都有一個巴掌厚,你開輛解放卡車來都不一定能撞得穿。」

  我也敲了幾下,整得虎口發麻,知道這的確不是蠻力可以搞定的東西,不由洩氣,「看樣子我們小看古時候的建築工藝了,這鐵條子純度很高,根本砸不動。」

  胖子說:「要不磨磨看,古人不是說嘛,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

  「拉倒吧,那麼厚的鐵漿條子,你磨到猴年馬月去,」我說道:「還有二十分鐘就是退潮了,等你磨完了,我們早圓滿了。」

  胖子火了,「那你說怎麼辦?你沒聽那女的說過嗎,這一帶不久就是風季,起碼要持續一個禮拜,我們現在出不去,就只能在這下面呆上七天。」他著重強調,「七天!他娘的我們不悶死也餓死了。」

  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方面的經驗要比我豐富得多,就這種墓牆,如果是在平時碰到,你們會用什麼辦法?」

  胖子和悶油瓶想都沒想,一齊說道:「炸藥!」

  胖子看我楞了一下,解釋道:「你不用奇怪,這種牆的結實程序超乎你的想像,老子以前倒這種鬥,洞一般都開在底上,如果非要在這種牆上硬打進去,只有用炸藥。」

  我聽了心裡悲涼,他說的情況我也知道,但是在這幾百年的古墓裡,叫我到哪裡去弄炸藥?想來又不由後悔,我記得在下水前。那阿寧還問我要不要帶一些下去,當時我因為給魯王宮裡那一炮給炸懵了,對這東西十分的抗拒,直接就給扔回倉裡了,如果三叔當時在場的話,肯定就會帶上。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想法太幼稚了,如果還有下次,絕對不能這麼兒戲。

  我看從上面出去是沒希望了,只好放棄:「那看樣子這法子行不通了,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他娘的還從長?我們只有二十分鐘都不到了……」胖子說道:「我看,要實在不行,我們還從原路摸回去,說不定那放著我們潛水設備的那個墓室已經回來了。」

  我點點頭。雖然我很不想再進那盜洞,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此一來,又要面對盜洞裡那怪物,實在是頭疼的事情。

  這個時候,悶油瓶突然說道:「等等!我們先呆在這裡別動!我想到有一個地方可能有炸藥!」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就就突然一鬆繩子,滑下了柱子。

  胖子看了看我,一臉的迷惑,我朝他搖搖頭,表示我也不明白。

  悶油瓶性格一本正經地,不可能開玩笑,但是又實在想不這裡什麼地方會有炸藥,他現在和我們一樣已經脫成光條了,就剩一條內褲,也不可能藏在什麼地方。我盯著他,只見他一個飛身就跳上了房間中間的天宮石盤上,順著他的手電光,我就看到他蹲到石盤中心的一具打坐的乾屍前面,不停的摸著什麼。

  這具屍體應該就是他說的坐化金身,只是不知道他到那裡去找什麼,我想著,突然間,我心裡就啊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把整具乾屍小心翼翼的抬了起來,干化的屍體幾乎就只剩下骨頭的重量,並沒有廢多大力氣,胖子問我:「他到底在幹什麼?」

  我說道:「我也只是猜測,那乾屍體內,可能有一個機關,由八寶轉子擊發,裡面可能有炸藥。如果對屍體不敬,想取屍身內的寶物,可能就會直接引爆。」

  胖子聽了咋舌:「他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二十年前,他摸過這具屍體的時候,那個時候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看他剛才只是說『可能』,就是說他也不確定。」我說道:「只是不知道,這幾百年的炸藥,還管不管用。」

  我說著,悶油瓶已經把乾屍搬到了柱子底下,對我們說道:「下來一個幫忙。」

  我看胖子下去實在太麻煩了,就讓他呆著,自己爬下去,悶油瓶的把那乾屍過到我背上,用繩子捆住,說道:「千萬別撞到,如果裡面的機關還管用,一觸即發。」

  我近距離看到這具坐化金身,只覺得悶油瓶剛才的描述不及這真實的萬一,這屍體全身發黑,黑到發亮的感覺,好像不是肉身,而是用什麼光滑的材質雕刻成的,肌肉都已經凹陷,特別是嘴角,似笑非笑,看了直出雞皮疙瘩,總之一句話,這屍體,根本不像在寺院裡看到的那些高僧,反而讓人感覺十分的不祥。

  我看著實在不敢碰,問他:「你確定這屍體沒問題嗎?我總覺得,他好像有什麼詭計,你看他的表情,怎麼這麼的……這麼的……」

  「妖異!」悶油瓶接著我的話說道:「我也不明白,這具屍體的確給人不舒服的感覺,但是他已經干化了,無法屍變。」

  我點點頭,冷汗都冒了出來,問他:「那就好,你確定這裡面的炸藥還能用?」

  他說道:「只要八寶轉子能用,炸藥肯定能用,現在就怕這機關老化了。」

  背了具乾屍在身上,我深身不自在,特別是看到他的指甲這麼長,橫在我的面前,鬼森森的,腳都有點軟,我想起湘西的趕屍匠,就是像我這個樣子把屍體背在背上,但是人家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起來的,我倒好,乾屍裸體,我也裸體,肉貼肉,那種乾巴巴的感覺真他娘的別提多寒人了。

  不過現在也沒辦法,還好光線還可以,我還能看得清楚,不至於胡思亂想,我咬緊牙關,就當著身上背著個麻袋,開始一步一步向上爬,悶油瓶爬在我後面,防備著我如果腳滑,失足掉下來。

  我爬了有五六步,突然覺得那乾屍屍體有點不對勁,因為我的後背就貼著它的屍皮,所以感覺得非常清楚,那屍體好像突然變大了一點。我停下來仔細感覺了一下,又感覺不出什麼特別的異樣了。

  我回頭看了看悶油瓶,他在我下面,如果屍體有什麼異化,他應該能馬上看見,但是他好像什麼都沒發覺,難道是我自己多心了?

  也難怪,背著具這麼妖異的屍體,很難不多心。

  想著,聽到胖子在上面催我,我只好繼續向上,因為過於緊張了,腳都有點抖,我想早點結束這情況,三步並兩步,好不容易爬到頂端。

  胖子可以說閱屍無數,不過看到這具屍體後也露出不了不太舒服的表情,畢竟,這用綁屍繩掛著屍體的時候,還有兩三拳的距離在,現在就像跳貼面舞一樣,感覺肯定難受。

  我硬著頭皮,對他說到:「你把這個固定到寶頂上去,然後馬上下來,我們在下面引爆,如果裡面的機關還能運作,應該沒有問題。」

  胖子看了看寶頂,說道:「你唬我呢?我他媽的怎麼固定?你想讓老子學董存瑞嗎?」

  我一抬頭,寶頂上面沒什麼可以鉤掛的地方,如果要把爆炸的力度全部發揮出來,必須把整個屍身緊緊貼著寶頂,這的確是個問題。

  我想了想,說道:「實在不行,就把它頭朝下綁在這柱子上,快一點,時間快到了。」

  胖子把屍體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擺了擺,問我道:「哎,真奇怪,這屍體怎麼還有條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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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0 00:51:10 |只看該作者
怒海潛沙 第四十章 脫皮

  「哪裡來的尾巴,我剛才怎麼沒看見?」我以為他在拿我開涮,說道:「你可別拿我開心。」

  「這不就是」胖子一本正經指給我看:「你眼神也太『神』了,這麼突兀一根東西,都看不見?」

  我順著胖子的手指看過去,看見坐化金身的尾骨上,真的有一根突起,三寸長,兩根手指粗細,黝黑黝黑的,看上去與屍體本身的干化程度一樣,看上去有點像硬化了的牛尾巴,向上彎曲著。

  我覺得奇怪了,剛才搬動的時候,好像沒見過這東西,難道是剛才長出來的?

  回憶了一下,也沒個頭緒,剛才人高度緊張,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也記不請楚了,我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寒意,突然有一種十分不吉祥的感覺。

  隨即我提醒自己,現在不是忙力亂神的時候,而且就這麼一根乾巴巴的東西,也不能肯定這是尾巴,於是對胖子說道:「你結論也別下的太早,人身上怎麼會長尾巴,別是人的雞巴,你仔細再看看。」

  「去你媽的」胖子大笑:「雞吧能長在屁股上?再說了,誰死了還這麼——這麼——」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馬上打斷他的話:「得了得了,你管他是什麼,反正呆會兒炸完後連渣都不會剩下。你再研究,過幾年就該別人研究我們了。」

  胖子被我一句話提醒,當下反應過來,也不去管那根奇怪的東西了,忙下手幹活。

  我幫著他把屍體倒了個轉,把本來用來輔助爬柱子的繩子取下來,艱難的把乾屍固定到柱子上去,現在還沒辦法估計爆炸會有多劇烈,不過我記得聽三俠五義的時候,那裡面的九子連環炮已經可以把十層的金剛巖崩裂。這玩意照道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綁好之後,我用力扯了一下,慌慌張張的。弄的也不甚結實,但是應付一段時間應該夠了。

  當下我也不想再呆在上面,檢查一遍,見一切妥當。就準備下去。

  一想到爆破的時間就要到了,我心裡就禁不住的緊張,現在行不行就看這一招了,只求上帝保佑,這其他的事情,出去了再說,我也不奢求什麼都順利,至少給我小命保住。

  正胡思亂想著。胖子拉住我,說「等一下,我迅缺一點沒弄好。」

  我剛才全部檢查過一次了。聽了一楞「缺什麼,這不都齊了?」

  胖子讓我先別下去,然後轉過頭去,對那乾屍體說:「這位尾巴前輩,不管你是人是猴子,你都已經歸西了,這臭皮囊對你也沒什麼用處了。雖然我們拿來當de-tona-tor包是過分了一點,但是實在是形勢所逼迫。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們計較,等一下你就當蒸個桑拿,與世無爭,百無禁忌。」悅完給那金身象徵性地拜了拜。

  我大怒。扯著他的內褲就往下拽,罵道:「他娘的,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玩這一套!」

  他直溜一身就滑到我邊上,說道:「你不懂,這東西看著就邪,難保不會找我們晦氣,而且人家在這裡坐的好好地,我們把他拿來當de-tona-tor包,本身是我們不對,怎麼樣過過場子的話還是要說的。」

  我邊爬邊罵:「少來,你搬十二手屍的時候幹嘛去了?也沒見你給人家磕頭?現在他只不過長條尾巴,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南北兩派的矛盾就是這樣產生的,可以說是意識形態的不同,胖子聽地不爽,悶哼了一聲,轉頭去不理我了。

  我們下到地上,悶油瓶背起阿寧,招呼我們到墓室的角落,我們把其他幾面銅鏡搬到自己面前,當成盾牌一樣,萬一等一下BoB!!!威力太大,不至於被碎石誤傷。

  一切就緒,就等時間一到,*悶油瓶精準的技術,將一根鏡腿,甩過去引爆金身肚子裡的機關。他在魯王宮裡飛刀幾乎就把胖子定死了,這一下子應該不成問題,而且這個時候考慮其他方法也沒有用,我一邊祈禱,一邊集中精力看表。

  海水漲落潮規律是:每天漲潮有兩次,相隔12小時。高潮時間一般能維持一個多小時才開始退潮,最低潮時間在兩次高潮中間的時間。這個時候海平面最低,有的時候甚至會露出海底。

  不過這裡的海底應該不會這麼淺,不然這裡擱淺的船,會比現在多的多。我估計,如果能降到二米以下,那是非常理想的。

  我不知道低潮能維持多久,在我記憶裡,應該是非常短的時間,我們需要等水把上面的破口沖大,會耽擱一段時間,所以剛開始一分鐘都不能耽擱。

  這還是比較樂觀的估計,其他可能還會有突發情況,到時候只能隨機應變,我想著越來越沒底起來,到底是自己胡亂說出來的,如果等一下情況沒我想的那樣發展,而是整個頂整個兒塌下來,那可真對不起他們幾個了,我想著,人也不由感覺到緊張起來。

  胖子看我表情,大概知道我有點心虛,不安的問道:「兩位,實話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也沒啥把握?」

  我不知道怎麼回他,敷衍道:「現在這情況,都不好說,反正箭在弦上,你等一下看著就是了。」

  胖子歎了口氣:「真是,你越說我越覺得慌,你說等一下要是這東西不爆?你們還有沒有其他對策?先說出來,也讓我心裡安一點。」

  我說道:「辦法倒是有,就你剛才說的是一條,原路回去,看看我們進來那墓室,有沒有重新出現。要不然,還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在這裡呆著,等第三撥人進來救咱們。」

  胖子說道:「那哪能等的到,他們要不進來,我們怎麼辦?等一輩子?那不變成西沙海底活死人墓,摸金校尉絕跡江湖。」

  我安慰胖子道:「我的意思,這裡雖然險惡異常,我們一時走不了,也不會馬上死,只要有時間,我們再從長計議,總能想出辦法來,你看這裡的空間大,空氣還夠好幾天的,我想一個星期問題不大,我們多睡覺,少運動,盡量節約著用。」

  胖子不吃這一套,說道:「空氣夠,你也得吃東西啊,這裡又不是深山老林子,啥也沒有,連西北風都沒的喝,我寧可悶死也不想餓死。」

  我笑了起來,說道:「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你看這身膘,餓個個把星期也餓不死。你要真餓的不行,還有只海猴子呢,吃了海猴子,要還不頂餓,那就把下面那禁婆也逮來剝了。」

  胖子聽了也樂了,這傢伙只要有人跟他抬槓他就起勁,拍我的肩膀道:「行,你這句話說的頗有胖子我的風格,干革命就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看樣子這一次的確長進了不少。」

  我話出口也挺吃驚的,怎麼我也開始說起這種不著邊的話起來了,看樣子是給胖子影響了,不成,絕對不能變成胖子那樣。當下我就不在扯皮,繼續注意我的手錶,還有五分鐘,這個時候如果要引爆,應該也沒多大的區別了,我對悶油瓶說,讓他好準備一下,別等一下失手了,那金身綁的本來就不牢固,呆會兒掉下柱子,在下面爆了,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悶油瓶掂了掂手裡的傢伙,點頭同意,這個時候,突然胖子叫了起來:「嚇?那乾屍呢?」

  我們一聽壞了,猛抬頭,發現柱子上的那屍體竟然沒了,我第一反應就是剛才沒綁結實,掉下來了,往下一看,地上也沒有,不由大罵,這下子真邪了門了。

  這節骨眼上出這種事情我可真沒想到,剛才預備著隨機應變,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你看你看,我說吧,他娘的有尾巴的東西肯定邪門。」胖子叫起來:「快找找在什麼地方。」

  我們一齊衝了出去,一眼就看到,我們要找的那東西正扒在柱子後面的寶頂上,用指甲緊緊抓著上面的浮雕,身上的黑色硬皮已經盡數龜裂,正一片一片的掉下來,裡面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什麼。

  我看到繩子還綁在它的腰上,因為那是幾股潛水服的材料做起來的,綁一個人還是非常的牢*的,所以它也一下子沒掙脫開,不過看這情況,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胖子看了叫起來:「快,趁他還沒逃了,先引爆了再說!!」

  悶油瓶哪用他提醒,胖子話才起了個頭,我就聽一聲破風,同時一道青光已經飛了過去,直插那乾屍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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