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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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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南派三叔] -盜墓筆記《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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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14:43:18 |只看該作者
秦嶺神樹篇 第九章 侵路

這只巨手通體呈現灰白的顏色,被埋在一堆巨石的下面,光一隻手指就有我的大腿粗細。手指不自然的扭曲著,好象想抓住什麼東西似的。
  我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傳說中的巨人出現了。那一下幾乎使我就暈厥過去了,但是我馬上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原來,這只巨手的指甲和手指,竟然是一個顏色的。
  隨即,我馬上就發現,這只巨手不是“肉”的,而是用石頭雕刻而成。只不過他的雕刻手法過於寫實,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才會被誤會成真的巨手。
  不過,雖然如此,我卻笑不出來。這只石手簡直是鬼斧神工,雕刻的太逼真了,就算我們近距離去看,也覺得場面駭人,頭上直冒冷汗。
  這種感覺就像你在蠟像館裏,明知那些蠟像是假的,卻還是覺得他們在看著你一樣。
  這只石手被壓在碎石頭堆裏,大概是隨著上面的石頭坍塌一齊掉下來的。我抬頭看去,果然看到峭壁的上方有一個地方岩石鬆散。只不過整個山勢傾斜,形成了一個死角,我看不到實際的情況。
  老癢性子急,不等我看清楚,已經毛手毛腳的爬了上去。我跟著他趴在峭壁上,順著坡度一點一點的移動,很快就爬到了發生坍塌的地方。
  我原本以為上面是一尊神像什麼的東西,因為年久失修,才會自然坍塌。到了上面一看,才發現上面其實是一座依著山勢雕刻的半身人像。胸口到腦袋已經被悉數炸掉了,只剩下一隻手和半隻肩膀還能分辨出來。但就憑這些部分,我也判斷不出這雕像是什麼東西。只發現雕刻這座雕像的人,風格比較獨特。雕像殘餘的部分,幾乎都是按真人的樣子來雕刻的,那他雕的肯定不是佛像一類需要藝術誇張的東西。至於是什麼人,我也推斷不出來。
  在塌口的中間,被炸出一個籃球大小的黑幽幽洞口。我拿電筒往裏面照了照,發現裏面空間極大,後面的山體,有可能有很大一塊是空心的。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巨大石人像後面有可能是一個古墓,只不過不知道是哪里的高人,已經走進過一趟了。一般來說,能想到把墓修在這種地方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輩。但是能把這種地方的鬥都倒掉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普通的盜墓賊,就算讓他在這夾子溝裏來回走上幾百趟,也絕對想不到頭頂上另有乾坤。
  我和老癢合計了一下,決定進去看看,學習學習高人的手段,順便看看有沒有東西剩下。他比較瘦,打頭鑽進洞裏。這洞在裏面的位置偏高,他腳踩不到底,只好貼在壁上。我把手電筒遞給他,他接過一照,說道:“我操,裏面有積水。”
  我探頭進去,看到裏面是一個拱頂的石室,是開鑿出來的。下面是綠油油的死水,不知道有多深。這應該是下雨的時候,雨水從這個洞口流進來積起來的。
  我癢和我說,他上次來的時候這裏並沒有坍塌。如此算來,這活應該還是這三年裏做的。三年的時間說短不短,但是想要積累起太深的積水也不太可能。
  我並不認同,讓他小心為妙。老癢仗著自己水性好,一鬆手就跳了下去。一下子水就沒到了他的胸口,他嚇了一跳,差點滑倒。
  我看著咋舌,這水深的過頭了,問他:“你踩踩水底,怎麼樣,下面是泥還是石頭?”
  老癢說道:“是石頭,整平的。他娘的,這水真他媽的涼。”
  我將兩個背包裏的防水布都拿出來,把背包包起來,一個扔給他,另一個自己背上,然後小心的滑進水裏。馬上,一股涼氣就從我的腳底板冒了上來,把我冷得打了個哆嗦。
  不過我的腳一踩到水底,心裏就放下心來。水底很平實,走起來不會太費力氣。如果是泥地,那就麻煩了。一腳一個坑,不僅難走,還有掉進陷阱的危險。
  因為事先我沒有想到會在水裏作業,沒準備什麼應對的裝備,我們只有打著手電筒向裏面走去。才走了幾步,就看一個矮石門開在最裏面的石頭壁上。這裏,整個設計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簡直可以說是為了挖洞而挖洞,這絕對不是陵墓的挖掘手法。我看了一圈,心裏隱約就有了一個念頭。
  那個矮石門很矮,必須要低下頭才能進去,這樣水就得沒到我們的脖子。這水長久不流通,散發著一股怪味道,*的這麼近,實在有點噁心。我停了停,想問問老癢的意見,畢竟我們進這裏來只是想隨便看看,這路這樣不舒服,我有點不想繼續下去。
  沒想到老癢卻興致很高,想也不想就貓腰走進了矮門,直招呼我跟上。我不想掃了他的興致,只好跟了上去。
  矮門裏是一條石道,一片漆黑。我們手電筒掃過的地方,都是白花花的青灰色石壁。同樣的胡亂敲鑿,基本沒有修啄過的跡象。我們一直往裏面走了十幾米,突然石道就一拐彎,呈90度的直角。我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裏面深的嚇人,不由停下腳步,不敢貿然進去。
  事實上,現在的情況,再往裏面走就不太明智了。這水深成這個樣子,又看不到水裏的情景,實在有點讓人發慌。要是等一下水裏冒出個什麼東西來,就算是塊木頭,也能把我嚇個半死。
  老癢看到裏面這麼深邃,自己也有點心虛,在那裏撓著頭拿不定主意。我們*在一邊,一邊用燈照著,一邊討論下一步該怎麼辦。
  老癢看了看四周的石壁,問我:“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墓雖然挺大,但是修的很粗糙。你看這些石頭茬子,一塊比一塊難看,根本沒修過。我聽說唐代開山為陵,這會不會是唐墓?”
  我說道:“你這叫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何為開山,那是把整個山都挖空了。裏面都是幾丈高的房間,裏面還要鍥著石板,照樣有磚有瓦,一點都不能馬虎。所有的通道裏還有巨型的封石,要用馬才能拉動。你看這裏,怪石嶙峋,簡直就是——防空洞。我看這裏可能不是個古墓。”
  老癢一聽,忙問:“不會吧,你可別蒙我。”
  我看他的樣子,覺得好笑,說道:“我也只是一個推測,具體是不是,要走進去才能知道。不過按我的經驗,這裏應該不是古墓,而是一個古礦。這裏可能是個礦道,再往裏去,如果看到直下的深井,那就絕對錯不了了。”
  我話說到這裏,就發現不對。這裏積滿了水,就算有深井,也是在水下,我們想看也看不到。
  老癢聽了我的話,覺得很沒意思,問我古礦裏會不會有什麼好東西。我搖搖頭,古礦裏的玉礦和寶石礦,因為現在這些東西非常稀少,所以如果能找到殘留的礦脈,你幾輩子都吃不完。但是因為特殊的原因,古礦在倒半鬥裏來說是個禁忌,不能隨便進去。我爺爺也挖到過古礦,每次都是走一下就退了出來,還要在口子上留下記號,讓後來人小心。我爺爺說過,如果把古礦當成古墓這麼走,十有八九會死在裏面。
  老癢聽我說的信誓旦旦,有點不服氣,就說:“我就不信,這礦井能比古墓還兇險。這裏面又沒粽子,有什麼危險的?”
  我一開始也和他想的一樣,但是轉念一想,就覺得還是老祖宗的規矩有道理。因為古時候的礦山都是跨時代的開採,唐朝的礦可能要到明朝才開的完。每個朝代的開採方法又各不相同,什麼單進式、回繞式、對掘式,所以洞窟裏的結構往往可以複雜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你稍微走的深一點,就可能迷在裏面,不要說進去找礦脈了。
  而且,說的玄一點,古時候的礦工大部分都是囚犯,高強度勞動又沒有醫療保障,死亡率非常高。礦坑裏一般有個丟死人的地方,叫做直葬井,裏面死人堆了一層又一層,所以古礦洞是個比古墓更加不吉利的地方。想想要是那個直葬井開在養屍地上,那說不定壓在下面的整個一打都是黑毛粽子,要是跳出來,是何等壯觀的情景。
  老癢仔細想了一下,覺得我的分析還是比較有道理,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別逞這個英雄了,還是退回去。況且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礦,要是個破鐵礦,那就白辛苦一場了。不過話說回來,老吳,你看的出這礦是采什麼的嗎?如果是個玉礦,咱們就記下來,以後再來”
  我對古玉瞭解很淺,這也是我生意做不大的原因。不過在老癢面前,我還得維持行家的形象,說道:“中國古代所稱的‘玉’很亂,除了軟玉、硬玉,還包括水晶、瑪瑙、蛇紋石、漢白玉、綠松石、青金石。不過,產玉的地方自古以來就這麼幾個,新疆和田、河南獨山、遼寧岫岩、陝西藍田,惟獨這裏沒有。你看這裏岩色雖然發綠,但是綠中帶著白花,應該是個銅礦吧。”
  老癢十分失望,高昂的興致總算是給我全部打壓下去了。人一旦失去目標,各種不利因素就會無限放大。他馬上嚷著冷起來,被他一說,我也感覺到這水刺骨的寒冷,已經超過我能承受的限度了。我們整了整裝備,就轉頭往原路回去。
  就在我們再一次通過那個轉彎口的時候,後面黑暗裏,傳來了幾聲沉悶的水聲,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正在水裏潛行。
  我抓住老癢的手,將他手裏的手電筒,強行轉向水聲傳來的方向。馬上,我就看見,一面巨大的背鰭,瞬間沉入水中,同時水面上出現了一道三角的水痕,向我們遊了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老癢已經一把拍開我的手,大叫了一聲:“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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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14:43:38 |只看該作者
秦嶺神樹篇 第十章 哲羅鮭

老癢說是這樣說,但是我們弓在齊脖深的積水裏,如何逃得快,我撲騰了幾下,回頭一看,那三角的水痕已經閃電般向我沖了過來,經過的水面翻起一陣渾濁。
  我趕緊將手電筒綁在自己的手腕上,一頭鑽進水裏,準備游泳逃命。可是背上的裝備實在太重了,我這種體力的人,根本沒辦法負擔,我只遊出去一半就已經力竭,只好又一次停下來,這一停回頭的工夫,那三角的水痕已經直逼過來,再逃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如果是以前的我,這個時候肯定麻瓜,說不定就此站在這裏等死,但是徑過以前那些經歷,特別是在海底墓被那機關差點夾成烙餅之後,我對生死有了另一種看法。
  比起在海底墓裏走投無路要*運氣才能活命的經歷,現在的情景簡直是小兒科了。
  那怪物閃電般沖過來,轉眼便到了眼前,電光火石之間,我心中雪亮,我告訴自己這種千均一發的時候,稍微一點遲疑就小命不保,與其害怕,不如放手一搏。我拔出橫插在皮帶裏的匕首,將背包背到前面當成盾牌,同時招呼老癢幫忙,卻發現這小子已經屁顛屁顛的逃出去十幾米了,怎麼叫都聽不見。
  我心裏將他十代祖宗罵了遍,這個時候再不容我多想,我矮下身子,就準備硬吃這怪物的一擊。那三角的水痕來的飛快,到了我面前三尺左右,突然水面出現一個扭曲的波紋,水痕卻消失不見了。
  說是遲,還是快,還沒等我納悶,突然我的眼前就炸開了一團水花,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了我的胸口,這一下子實在太快了。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鼻子裏嗆進一口臭水,酸的我睜不開眼睛。
  我被這股力量壓進了水裏,頂著我向前遊去,一下子我就被推出去十幾米,我入水的時候根本沒時間換氣,氣非常短,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要是一直給它頂下去,非窒息了不可,於是咬緊牙關,操起匕首胡亂一桶,就覺得手裏一震,也不知道桶在了什麼地方,那傢伙吃痛,猛地在水裏一扭。將我甩的整個人倒了轉,我腦袋拍在了牆上,一下子就蒙了。
  不過好歹這一刀算是起了作用,我覺得胸口一松,那股力量消失了,我知它松了口。掙扎著探出頭來,貪婪的呼吸了一口空氣,同時一摸背包,他娘的已經整個兒被撕走了一半,裏面的東西都掉的差不多了,這東西的咬力也太厲害了。
  這時候四周光線非常差,只看見老癢的手電筒在後面直晃。但是這些微弱的光根本照不出什麼來,反而把水片照的反光,影響我的視野。
  我喘了幾口氣,腦子清醒了不少,這時候就發現手裏的匕首沒了,也不知道是剛才撞牆的時候掉進水裏了,還是壓根沒拔出來,心裏長歎一聲,現在赤手空拳。又沒了背包的保護,要是給它再來一口,估計掉出來的就是俺的內臟了。
  我貼到石壁上,這裏地方狹窄,這祥貼著一邊。它想要一口咬住我的身體也沒有這麼容易,那怪物沒有再次攻來,一時間四周的水面也沒什麼動靜,不知道是潛伏在水底還是已經遊走了。
  剛才搏鬥的時候,我依稀感覺是條大魚,可是這密封的礦洞裏怎麼可能會有魚,而且還是這麼大一條,這太不符合情理了。就算有,它吃什麼,吃石頭嗎?這其中肯定有蹊蹺。他娘的,老子看來真不適合幹這一行,和怪物太有緣分了,要是這次能活著出山,咱們還是安安穩穩的做小老百姓。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老癢從後面追了上來,看見我就大叫:“你沒事情吧,沒缺胳臂少腿吧?”
  我一時氣不打一處來,大罵:“你爺爺的,平時就你兇惡,遇到事情跑的比兔子還快,你放心,你死我都死不了。”
  他面子上過不去,直解釋:“我是想弄出點聲音,吸引他的注意力,沒想到他不吃這一——”話說到一半,突然他整個人一歪,一下被扯進了水裏,水花四濺,同時水裏拍出一條大魚尾巴,綠水撲了我一臉。
  我心裏暗叫不好,老癢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被咬到了,要是咬在身上,那真的不得了,不死也得殘廢。
  我摸遍身上,再沒有別的武器,只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開軍用罐頭刀來,這刀卻是好鋼口,但是太短,桶一百刀也不一定能把人桶死,現如今也沒得挑剔,我大叫一聲,飛身就撲進水裏,向老癢那個方向遊了過去。
  那個地方正在混戰,在水裏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用摸的,才摸了兩把,正趕上魚尾甩過來,面門被狠狠拍了一下,那滋味比我老娘的巴掌可強上不知道多少倍,我被拍的七葷八素,身子在水裏打了好幾個轉,幾乎脖子都折了。
  巴掌把我拍的有點火起,咬緊鋼牙就沖了過去,慌亂間我一把抱住一個東西,只覺得滑膩膩,一摸全是鱗片。心說就是你了,也不是魚的哪個部位,操起罐頭刀就捅。
  雖然這罐頭刀短,但是橫切的刃口非常的鋒利,那怪物中刀後,身體狂扭,我再也抱不住,被甩的撞出水面,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訓,我的手死死拽住罐頭刀不放,刀的倒鉤卡在他身體裏,它一用力氣往前,整個兒在它身上拉了一條大口子。
  等我再探出頭來的時候,綠色的水面上已經全是紅色的鮮血,兩種顏色混合在一起,非常的噁心,我將手抬出水面,發現罐頭刀已經卷了起來,卷起的刃口翻上來,切進了我被水泡的發白的手指,只是剛才太過投入,一點也沒有察覺。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我定了定神,剛向前一步,突然一隻巨大的魚頭沖出了水面,我只看到一口密集的獠牙向我的腦袋撲來。情急之下一個後仰,那魚就撲在了我的身上。一下把我壓到了水下。
  我在水裏拼命的掙扎,想抓住什麼東西,這個時候,一個人抓住了我的手,猛的將我拉出了水,我抬頭一看,正是滿身是血的老癢,在那裏大喘粗氣。
  “怎麼樣?”我忙問:“你剛才給咬到什麼地方了?”
  他從水裏拿出半隻背包,苦笑了一聲,我松了口氣,看樣子這裏的地方太過狹窄,這條魚只能攻擊我們胸口的位置,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水裏一片渾濁,我們還在警惕的時候,那條大魚卻肚皮朝天的浮了上來,兩隻鰭還在不停的抖動,但看來已經不行了,我等了一段時間,看它確實僵硬了,才大著膽子將它翻了過來。
  這魚起碼有兩米半長,腦袋很長,長著一張臉盆一樣大的嘴巴,裏面全是細小有倒鉤的牙齒,最奇怪的,這魚的腦門上還有著很奇怪的花紋,不過現在已經看不清楚了,因為有一把匕首沒柄插在那裏,不知道是老癢插的還是我插的。
  我這個時候已經看出,這是條哲羅鮭,淡水魚算它最狠,如果說起這種品種,那這條魚還算是小的,只不過這種只在冰冷水系裏的魚,怎麼會鑽到這個地方來,如何鑽進來的?
  正疑惑著,就聽老癢叫道:“快看,那裏有臺階。”
  我轉頭看去,實際上只看到一片水,他說的臺階應該在水下面,不過這個礦洞到了這一段,確實有了一個上升的趨勢,我拿手電照了一下,往裏再走一點,似乎有一片旱地。
  我們渾身又冷又癢,急需休整,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到沒水的地方,把傷口處理一下。
  老癢凍的厲害,也不和我多說,拎住這魚的腮片,就往裏面拖去。我看了奇怪,問他還要這魚幹什麼?他說道:“我包裏那銅棍子給它吞下去,那可了不得,別的我可以不要,這東西我怎麼樣也要弄出來。”
  我聽了只搖頭,拿他沒辦法,只好幫著將魚向前推去,不一會兒,我們就看見前面出現了一個陡峭的臺階,這種幾乎筆直的臺階,只有礦井裏會有,看來我的推斷不會錯,我先爬了上去,上面是一個用木頭撐起來的石室,四周還有幾條通往其他地方的礦道,裏面一片漆黑,不過這個地方倒是比較寬敞,應該是暫時堆放采出來的礦石和廢石用,那些支持的木頭已經稀疏爛光,不過山石經過這麼多年的演變,已經自己達到了平衡,至少看上去,這裏還是很堅固的。
  我們將衣服全部脫光,用角落裏的爛木頭堆起一個火堆,開始烘烤衣服,老癢著急他的寶貝,光著身子就去刨那魚腹,邊切還邊對我說:“這魚這麼大,就這麼扔了浪費,等一下我們割點肉出去,吃吃看怎麼樣?”
  我從老癢的半隻包裏翻出一些藥品來,先給自己的手指消了毒,然後用創口貼包好,說道:“你自己吃吧,這水太髒,也不知道這魚是從哪里來的,吃什麼長大的,想想就不保險。”
  老癢這個時候已經將大魚的胃刨了出來,一刀劃破胃囊,頓時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簡直能把我熏死過去,我的腦袋不由自主的轉過去一看,只見一團稀爛的東西從它的胃裏淌了出來,其中一個圓圓的東西滾了幾下,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看,阿哦了一聲。
  那是一個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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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14:44:07 |只看該作者
秦嶺神樹篇 第十一章 人頭

我們進山以來,除了那嚮導大爺給的幾個野味,吃的都是乾巴巴的乾糧,那幾個野味又沒吃上幾口,就給猴子給攪和了,現在讒勁還沒過去,老癢說魚肉的時候,我嘴上說不吃,其實心裏已經有點心動,腦子還幻想出在海上吃魚頭火鍋的情景。我也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魚,很想再這裏嘗試一下。
  可這該死的一刀,就把我的美夢破滅了,我看著那血淋淋粘滿胃酸的人頭,和魚頭火鍋的情景重疊在一起,一股反胃直翻上喉嚨,幾乎就現噴了出來。
  老癢平時膽子頗大,說起死人,沒一千也見過八百,但看到這副情景,卻也臉色發白,半天沒有緩過氣來。
  強忍住噁心,我用匕首將人頭反轉過來,發現他臉上的皮膚略微有點潰爛,但是整個頭還是比較完整,應該是剛吃下去不久,這魚在吞吃人頭的時候,大概咀嚼了幾下,使的頭骨的形狀有點變形,面貌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無法判斷到底是什麼人。
  這人進這魚胃並沒有多少時間,就是說他是剛死不久,那也應該是早上從那個村裏出來的人,難道這人是我們跟蹤的那幾個人之一?
  我走到那魚屍邊上,一手捂住鼻子,一手用匕首將從魚胃裏淌出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撥開,想看看這人的其他部分在什麼地方,結果我只找到一隻手,手上也沒有可以看出這人身份的地方。
  我繼續翻了幾下,找到了被它吞下去的半個背包,裏面的東西已經和胃裏事物殘渣混合在了一起,除了那些實在無法放棄的,其他的我全部都撥到一邊。那些乾糧雖然都用塑膠紙包的好好的,但是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吃他們。
  忽然,我看到在一團糊狀物中,有一塊黑色的東西,沒等我把它全部撥出來,老癢已經叫了起來:“操,是把‘拍子撩’。”
  我不知道什麼是拍子撩,猜測肯定又是他從牢裏學的什麼歪話,撥出來一看,是一把土制的手槍,這種槍真的非常土。就是把小口徑雙管獵槍的長槍管給鋸了,然後把槍托修成手槍的樣子。有兩個槍管,能打兩次,但是不能自己退彈殼,得象裝子彈一樣,將空彈殼拿出來,所以用來打那些沒有攻擊力的小野獸還行,要是碰上野獸,一槍沒打死的話,等你上完子彈開第二槍,脖子早就被咬斷了。另外,這槍近距離威力驚人,但是如果超過二十米就連狗都打不死,其實用性和正式手槍根本不能比。
  我將槍撥出來,在地上把上面的東西蹭沒了,才拿出來,撥開槍管子一看,裏面有兩發獵槍子彈,在手槍槍管下面還一個裝子彈的鐵匣子,裏面大概有八發子彈,四藍四紅,什麼類型的不知道。心想如果不是我們跟蹤的那幾個人之一,那這人可能是來山裏偷獵的,偶然發現了這洞,想進來看看,結果喂了魚了。人倒楣就是這樣,誰能想到這地方會有條這麼大的食肉魚。
  這槍是好東西,緊急時候可以用來保命,只是子彈太少了。老癢把自己那根寶貝棍子掏出來後,又在魚胃裏搗鼓了幾下,但是卻沒有更多的發現,我看了看魚的身上,只見除了我們造成的那幾個傷口外,另外還有一些細小的彈孔,這魚在襲擊我們前,已經受了傷,只不過它中的是鐵沙彈,殺傷力太小,並沒有致命。
  如果它沒有受傷,那估計我們的下場,也和他肚子裏的這老兄一樣了。
  老癢將那人頭撥到一邊的水裏,說道:“這傢伙也算是我們的恩人,可惜只剩下個腦袋,我們想要什麼作為也做不了。看著太刺眼,還是眼不見為淨。”
  我本來想阻止他,但是那頭滾的很溜,一下子就掉進了水裏,我沒好氣的對他說:“你他娘的怎麼就這麼不消停,我們呆會兒還連著這水道回去呢,你在這裏瞎折騰,等一下踩到那頭你噁心不噁心?”
  老癢不以為然,對我說:“那你在這裏和他對眼瞪著就不噁心了?掉到水裏反正也看不見,踩到就當是石頭,你知道這水下面是什麼,說不定五臟六肺多著呢。”
  我拿他沒辦法,轉頭去看人頭落水的地方,想著等一下下水的時候,避開那塊區域,忽然,我就看到,又有一條背鰭迅速劃出水面,在水裏攪動了一下,又潛了下去。
  我看到這裏,心裏咯噔了一聲,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那背鰭好象想讓我加深印象,又在不遠處的水面上劃出了一下,這條魚顯然比我們剛才殺掉的那條要小,但是並不是好事情,小魚在水裏面靈活,真要打起來,可能會比剛才更加兇險。
  這操他娘的玩笑也開的太大了,就這麼屁股大塊地方,竟然有兩條哲羅鮭,它們怎麼生存啊,難道隔天半日就有我們這樣的傻B過來送死?不可能啊,要是這樣都能說的通,還去研究什麼生態環境。
  老癢也目瞪口呆,好久才道:“不對,這礦道的水面下面,肯定還有其他的通道,不然就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魚,這魚肯定是從其他地方遊過來的,我操還不止一條,這下子我們怎麼出去。”
  我腦子一時間也轉不過來,聽他說的有道理,腦子裏就不由出現一個想法,說不定這裏的水還連到其他的地下河或者岩脈裏去,並通過這些與外界相連。那這裏出現魚,也並不奇怪了。
  學建築的時候,有一門自然力學講地質結構。裏面提過岩石山裏經常有太古時代造山運動時候形成的中空地帶,叫做岩脈,如果岩脈和山溪想連,就有可能形成山內部的水系,打礦的一但打到這裏。就有可能出現巨大的事故。小則沖毀幾個礦道。大則淹掉整個工作面。這些水,現在說來可能不是雨水,而是地下岩脈裏湧進來的水。
  我琢磨了一下,這裏的水溫度這麼低。真的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老癢看我不說話,有點發蒙。問我:“你倒是說個話,規在怎麼辦,這篝火也燒不了多少時間,等滅了,咱們就摸黑抱著取暖吧。”
  我說道:“你也得給我考慮的時間,急有什麼用,天無絕人之路,肯定能有法子。”
  這個時候,再冒險從這水道出去。我是打死也不願意,回頭看了看邊上幾個礦洞,心裏靈機一動,說道:“別慌,剛才那口子是被人給炸出來的。說起來也不算是正規出口,這幾個礦洞,必然有一個出口,我們從這裏走,說不定能走出去。”
  我話一說完,就有點後悔,這打礦和建築打樁一樣,有很多種方式,不知道直下的還是打盤腰子這樣打下來的,要是盤腰子還好,只要我們能找的到路,就能爬上去,要是直下的,這離地十幾米的礦眼,肯定需要升降的裝置,那幾百年的東西,肯定都爛光了,我們就是會飛簷走壁也爬不上去。
  老癢對我沒啥信心,問我說:“先別,你他娘的說的這麼信誓旦旦的,到底自己有沒有把握,別又和小時候一樣,計畫的時候說的好好,做的時候漏洞百出,又害我背黑鍋。小時候最多是一頓捧,現在可是要歇菜的買賣,你可想清楚了。”
  我心裏也犯嘀咕,但是死要面子的毛病又犯了,說道:“你哪來這麼多廢話,小時候成功的時候也不在少數,現在這時候我們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要不咱就沿水路回去,看誰命硬。”
  我這話一出老癢也沒話回我,但是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他的臉上閃現出一股奸計得逞的神色,心裏一驚,但是隨即看他,又看不出什麼異樣。
  我心裏遲疑了一下,老癢招呼我收拾東西,我們看衣服已經幹的差不多了,馬上套上,然後將所有必須的東西裝進口袋裏。
  我來的時候,預計我們在進鬥的時候,可能會捨棄背包,所以我們的衣服都是有很多口袋的那種登山服,類似於民國時候的老鼠衣,不過等我們準備完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形象實在滑稽,就好像兩顆聖誕樹一樣。
  老癢打起手電筒,在前面開路,他問我要那把拍子撩,我這個時候留了個心眼,說:“我用槍比你內行,你就給我在前面好好開路,打掩護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等一下要有什麼情況,你手忙腳亂,先把我給斃了,我不是冤死?”
  老癢想反駁我,但是我說的是事實,他撓了撓頭,只好同意,我們兩人一前一後,挑了個最大的礦洞,就徑直走了進去。
  一開始這礦洞裏他娘的一片漆黑,我們走了半天也挺慌,可走著走著,也沒什麼事情,老癢悶的就不行,問我說:“我說這礦也真奇怪,你說,那懸崖上的大石雕是怎麼回事情,和這礦有沒有關係?”
  我回想起那巨大的雕像,腦袋和半個身子都給炸沒了,具體怎麼回事情也說不上來,主要還是沒看到那雕像的頭,不知道是人還是神,我的知識面大多數和古董有關係,這種範疇的問題,還真難倒我了。
  不過看這雕像的位置,我倒可以反著來想,也許這裏的村民初衷只是在這夾子溝裏雕一個雕像,但是他們雕刻的時候,意外發現了礦脈,才在其他的地方打下了礦眼,慢慢將這裏變成一個礦井,這種事情縣誌和筆記小說上很多,至於他們當初為了什麼要在懸崖上雕刻人像,根本不重要,也無法推測出來,像樂山大佛這種東西,理由往往只是某個人的一個念頭,我沒有必要去揣摩古人的想法。
  我的水平只能推測到這個地步,不過唬呼老癢這種檔次的人已經很夠了,他聽的一愣愣的,好久才道:“如果沒關係那是最好,我看那只石頭手,他娘的雕的像真的一樣,實在悚的慌,怎麼想怎麼怪。”
  我也覺得奇怪,古時候沒寫實派,隨便雕什麼都是帶點抽象的東西,像這樣的風格太怪,說起來,就是有點邪,特別是沒看到那雕像的臉,我心裏耿耿於懷,總覺得那臉,或許會有什麼問題…
  想著又走了很長時間,老癢的手電筒已經開始閃爍起來,電池用的差不多了,我們停下來換電池,這種手電筒只有一個毛病,就是太耗電,一般的戰術手電筒,可以持續使用5個多小時,這一隻大概只有3個小時,不過好在它可以使用乾電池。
  我打起手電筒給老癢照明,他從口袋裏掏出乾電池,蹲到地上開始擰開手電筒的後蓋,突然他的腳就踢到了什麼東西,發生一聲咯噠聲,我把光移過去一照,就照到一隻生銹的鐵環嵌在地上。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莫名其妙,我探頭走過,心裏咯噔了一下,那只鐵環,顯然是連在地上的一扇活門上,鐵環雖然鏽的非常厲害,但是卻有很多鐵銹剝落在四周,顯然近期肯定有人打開過這個活門。
  老癢吹開地上的灰塵,露出了一塊石板,鐵環就嵌在這個石板裏,他敲了敲,裏面是空心的,說道:“奇怪了,這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不要打開看一下?”
  他話雖然這麼說,手已經去提那個鐵環,似乎我肯定就會同意一樣。
  我心裏陡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突然恍然大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對他說:“不用演戲了,這個地方你早就來過了,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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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神樹篇 第十二章 針鋒相對

我來到秦嶺之後,感覺上實在太多的巧合,幾乎是一個。。。個點,將我一步一步地引到了這個地方,幾件事情環環相扣,實在太過怪異了。我雖然自己也感覺到了異樣,但是,我心裏還是覺得,老癢沒有必要騙我,如果他要將我引到這個地方,他大可以直說,憑我和他的交情,我不會拒絕他,就算退一步說,要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一個更簡單的謊言就可以達到效果,何必如此拐彎磨角。
  一路上過來,我也一直沒有介意這些事情,但是這一次,實在巧合得過分了。在坑長的礦道裏,踢一腳就發現一道暗門,這樣的情節就算用來寫小說也太落俗套了。我的疑惑,也在這個時候爆發了。
  老癢聽到我這麼問他,愣了一下,似乎想笑,但是他看我臉色,知道我並不是開玩笑,慢慢的臉上的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他皺了皺眉,拍開我的手問:“老吳,什麼時候你的疑心病這麼重了?”
  “疑心病?”我冷笑一聲,“我問你,這麼長一條道,你什麼時候不好停,非要現在停,一停就給你發現個暗道,你要是以前沒來過,就是腳上長眼睛了,說出去有人會信嗎?”
  “什麼道理?這東西本來就在這裏,路就這麼一條,是人都有可能踢到,這有什麼好懷疑的!他娘的雷都能劈到人呢”老癢有點窩火,“你以前還踩到狗屎呢,你怎麼不說那狗是預謀的?”
  “好,”我冷笑了一聲,“那你起來,我們繼續往前走,甭管這暗門,出去直接就回西安,你肯不肯?”
  老癢正理直氣壯地瞪著我,我這話一出,他突然一愣。臉色閃過一絲驚慌,但是他隨即就恢復了過來,頓了一下道:“憑什麼聽你的,老子就要開這門,要走你自己走。”
  我搖搖頭:“你他娘的到了現在還在裝蒜,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你真的以為這種破話能蒙混過去?”
  我說完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狠狠盯著他:“老癢,你聽好,我吳邪雖然不算什麼正人君子,但是我當你是我的兄弟。從來沒糊弄過你什麼,也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要騙我,現在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們幾十年的交情就算完了。”
  我說這話時,心裏難受得厲害,心裏有一種非常強烈的抗拒,在魯王宮的時候也好,在海底墓的時候也好,我每進一步,都發現其實自己每時每刻都被人騙著,無論是計畫還是陰謀,我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個人。但是和那些人比起來,我的確嫩得太多,被騙了無可厚非,但是想不到這一次,和我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我仍舊還是這樣一個角色。難道我對於別人,只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嗎?
  老癢默默地看著我,臉上逐漸露出一股黯然的神情,最後,他歎了口氣,“何必非要到這一個地步呢?老吳,人。。。。到底是會變的,就算是我也。。。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雖然我是騙了你,但是,我真的是把你當朋友,最好的朋友。。。”
  “朋友?”我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把我當朋友才騙我,騙我是看得起我是吧?”
  我很露骨地諷刺他,想他的脾氣,肯定是要翻臉了,誰知道他竟然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是!”
  “放你媽的狗屁!!”我幾乎脫口而出,幾乎要衝上打他,他馬上擺手道:“不!不!你不要衝動,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件事情,若是成功了,你也有天大的好處,這種好處,比世界上任何好處都要強一百倍,一萬倍!”
  我忍住暫時沒有發作,哼了一聲,幾乎從牙齒縫裏發出聲音來問他:“好,那你說,是什麼好處?”
  老癢搖了搖頭,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我不能告訴你,告訴了你,你絕對不會再跟著我了,因為,這件事比較的。。。怪異,就算說出來你不會相信的,我把你引到這裏來。。。就是因為有這些顧慮。”
  我打了哈哈,狠狠地瞪著他:“你怎麼知道我不會信?我現在連僵屍都信了,還有什麼我不能信的?”
  “那不同,粽子你是不得不信,這件事情不一樣。”老癢毫不示弱地回瞪著:“首先,你就不相信有陰人,沒有這個前提,講什麼都沒有用。”
  我本來還以為他會說什麼特別的理由來,結果他卻提出了這麼滑稽的兩個字,我不由叫了起來:“你搞清楚,什麼是陰人,陰人就是給閻王爺辦差的人,我相信陰人,我就得相信有閻王爺,那連帶要相信的東西就多了,你是不是要我連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都要相信?”
  “我不知道,不過,陰人的確存在,這一點我深信不疑。”老癢目光炯炯地看著我。
  我冷笑一聲:“你說得這麼肯定,難道你見過陰人?”
  此時此刻,我已經不想和老癢爭論下去,陰人這種東西,實在離現實太遙遠,一想到如果鬼魂有自己的社會形態,我就覺得象在看衛斯理小說,根本無法接受。
  我本以為這樣一問,他就無話可說,我可以趁早結束這種爭論,可是老癢卻斬釘截鐵的點頭道:“是!我見過陰人!“
  我一愣,隨即想到他以前說過的事情,搖頭說:“對不起,如果你是說你的老表,那他只是一個瘋子,我不會相信瘋子說的話。“
  老癢擺了擺手,說到:“不是,不是我的老表,其。。。其實,在這件事情上,我撒了一個很大的慌。“
  我哼了一聲,心說誰知道你現在說的又是不是真的。
  他接著說道:“當年,我的老表,根本沒有和我一起進山,他其實是我的遠房。沒幹過這一行,本來以為我是說著玩,看我認真,他也就不跟我拼命了,我是跟著另外幾個臨時碰到的遼邊佬進去的,我們一共有二十幾個人,那條路實在是太兇險了,一路上死了不少人,最後還他娘的遇上落石,幾乎所有人都被埋了,我被埋在石土堆裏,被一塊石頭壓著肩膀,怎麼也爬不出來,眼看著其他人都給掉下來的石頭整個兒砸成肉泥,把我嚇的幾乎尿了褲子。就在這個時候,我趴著的那個地面, 整個陷了下去。下面就是我說的那個古墓。“
  我聽到這裏,心理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那。。。你說的那銅棍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既然你老表沒去,那。。。該不會。。。“
  老癢揉了揉臉,點了點頭:“是,我說的老表,其實就是我自己。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我這麼相信陰人了,因為我自己就是。。。“
  我先是愣住了,足有一分鐘沒反應過來,然後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你?陰人?那你不是能看見鬼?“
  “不,不能看到,那是一種感覺,你不明白,但是我真的可以感覺。。。到一些東西。“
  我笑這問道:“你老表不是寫給你一封信嗎?那是怎麼回事?也是騙我?“
  “那東西,的確不是老表寫的,但是只有前面的幾句是我添上去的,後面的那些我就不知道了,這些我真的沒有騙你。“
  我搖搖頭,決定再也不相信他任何話,說道:“這些東西,我們暫且不要說了,你他娘的到底把我弄到這裏來幹什麼,你要騙我,大可以一開始就編好故事來套我,何必這麼大廢周張呢?“
  老癢突然沈默了一下,看了看地上的暗門:“這個,我不能說,你下到這個裏面就知道了。。。“
  “那麼,這暗門下面是什麼?“我問他“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裏?“
  “是,“他摸了摸口袋,從裏面掏出一隻煙來,叼到嘴巴裏,“既然已經被你識穿了,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訴你,這裏是我三年前出來的地方,那個時候古墓的出口被石頭堵死了,我沒有辦法,只好另外打洞,那鬥是開山出來的,我碰巧就打到礦眼裏去了,這下麵,通。。。到那古墓裏。。。這條路,相對起來,比我們碰到山崩那條,要好走一些,所以我才選的這條路。“
  我隱約又感覺到些什麼,似乎他說的“相對“不是很吉利,那就是說,這下面,應該還有蹊蹺在。恐怕不是什麼好事情等著。
  他的煙還是濕轆轆的,點不著,他只好把濕掉的那些摳掉,然後點上剩下的部分,狠狠吸了一口。
  他吐了幾口煙圈,看著我:“怎麼樣?我基本上都攤牌了,都已經到這個份上,我敢說,你到了那個地方,絕對會感謝我帶你去,他娘就算我們不是死黨,算是臨時搭夥的,我覺得你也沒理由不去。不過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勉強你,我們就回西安,我以後再來過,這下面的路,一個人走不過去,不然我就自己一個人來了。 “
  我真的猶豫起來,倒不是我膽子小,我是怕這小子這些話又是他娘的胡說,那我不是傻到家了,我歎了口氣,正在思前想後的時候,有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說道:“不用考慮了,我們替你們考慮好了。“
  我被這突然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剛想回頭,一把冷冰冰的東西頂住了我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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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14:44:52 |只看該作者
秦嶺神樹篇 第十三章 地下河

從黑暗中走出幾個人,我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但是認得剛才說話的聲音,正是我們先前跟蹤的那個泰叔。
  我心裏暗叫糟糕,這幾個都是亡命之徒,落入他們的手裏恐怕凶多吉少,這裏這種地方,簡直是殺人的最佳地點,屍體恐怕幾百年都不會被發現。
  我身後那人用槍頂了頂我的頭,讓我*邊蹲著,說道:“你他媽的別亂動啊,動一下我打爛你的腦袋。”
  我轉過頭去看他,只見一個臉上有一大塊刀疤的大個子很很瞪了我一眼,一把把我按到地上。
  泰叔打量了我們一眼,搖了搖頭,對那個大個了說道:“我說二麻子,你就不能說話客氣點,這兩個小娃娃比你可能幹多了,你在他們那年紀他媽的還什麼都不知道捏,把槍收起來。”
  二麻子咧咧嘴巴,把手槍插回到褲腰帶上,走到一邊。
  我看了看那個泰叔,不知道他在玩什麼花樣,他卻不來看我們,蹲下去摸了摸那只鐵環,對邊上一個人說道:“王老闆,你看是不是這個地方?”
  一個有點胖的中年人,吃力的蹲下來,拿出一本簿子看了看,說道:“對嘛,就是這個地方啦,想不到藏的確良客觀隱蔽。”
  泰叔給二麻子使了個眼色,二麻子點眯頭,就去開那個石門,泰叔轉向我們,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給老癢,問道:“小娃娃,你剛才說什麼天大的好處,是啥玩意啊?”
  老癢嚇的夠嗆,抖抖縮縮的接過那煙,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些瓷器和銅器……”
  “哦?”那個泰叔給他點上煙,雙問道“那墓是啥年代的?”
  老癢不知道所措的說道:“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看上去是清朝的,因為那粽子身上,套道個斗笠一樣的帽子,還有根辮子。”
  “哦。斗笠一樣的帽子?”泰叔站了起來,若有所思的來回走了幾步,問另一個人:“涼師爺,清墓裏有這樣的地葬法嗎?”
  那個人躲在黑暗裏,我看不到他的樣子。只聽一個頗年輕的聲音說道:“沒有。”
  “沒有?那小娃娃說的這墓是哪個年代的?”
  涼師爺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曉得,得去看了才知道。”
  泰叔站了起來,走到二麻子邊上。這個時候,那地上的石頭門已經被翻了起來,露出一個一米見寬的入口,裏邊黑幽幽一片,似乎有一道十分陡峭的石階一直通到下面。我聞到一股古怪的氣味從下面彌漫了上來,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是什麼。
  二麻子用手電筒照了照,就想爬下去,被泰叔攔住了,他用下巴指了指我,對二麻子說:“你沒腦子?這沒名沒姓的地方敢隨便闖?讓這個小娃子先下去。”
  我一聽,知道他想拿我去趟雷,心中暗罵。
  對於他們來說,老癢以前去守那個古墓,留著興許有用,我是愣頭青,死了也關係不大。這時候老癢朝我點點頭,輕聲說:“沒事情,儘管下去。”
  我心裏稍微安了一下,看到那二麻子過來拉我,一擺手,對他們說:“別碰我,我自己下去!”說完就把手電筒綁到手上,雙手撐住一邊,小心翼翼的先用腳探了下去,下麵的石階頗穩,我踩了幾腳,知道老癢說的沒錯,這條路是安全地。
  我深呼吸了一口,先用手電筒住下一照,發現這是個幾乎筆直的礦道,深的看不到底,四周泛綠的石壁上不知道為什麼非常的潮濕手按上去有點打滑。可是下面又沒水,不知道濕氣是從哪里來的。
  我想下去,那泰叔拍了拍我的頭,遞給我一隻哨子,說道:“到了低,就吹一下,半個小時要是聽不到聲音,俺就宰了你哥們。”
  我知道他怕我自己跑了,心裏冷笑一聲,把哨子接了老祖宗來,就縮頭下了坑道裏。
  這種幾乎筆直石階爬起來十分吃力,他們開鑿的時候並不仔細,有些淺有些深,大部份只能踩住小半隻腳,我下去了十幾步,已經開始喘氣,腳尖開始痛起來。下去了大概六十多步,我的腳開始出現抽盤的預兆,只好停下來休息。
  這個時候,我抬頭望去,上面的石門已經變成一個小小的方形光點,四周的黑暗像墨汁一樣擠過來,我看到幾個隱約的影子在上面閃動著,顯然他們不停地在往我這邊看,心裏暗自盤算:現在老癢在他們手裏,至少在到達古墓之前,他是安全的,但我就很難說了,雖然現在沒殺我,但是趟雷的機會還多的是,老癢說過這裏的下面肯定還有蹊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現在我所有的,只有是比他們先到達下面的時間優勢,要是能夠利這幾分鐘做一些準備,說不定能夠逆轉整個局勢,問題是下面有沒有什麼東西給我利用呢?
  幹想也沒有用,還是快點下去再說,我越早下去,時間越充分。
  我想著繼續開爬,十分鐘之後,礦道走勢一改,逐漸開始出現角度,階梯也好爬起來,我看到這一段的岩石明顯變成了紅褐色,照上去還有很多細小的反射,知道他們碰上了岩精,這種石頭大概是花崗石,裏面有一些雲母,非常駐的堅硬,他們將礦道改向,大概是想避過這一條岩精。
  我順道逐漸變緩的礦道繼續下行,發現這條岩精不是一般的長,以至於礦道的陡峭程度一直變緩,最後竟然的平行的趨勢,走著走著,我隱約聽到礦道貌岸然的更下面似乎有水聲,經過幾個彎後,那水聲大了起來,聽上去萬馬奔騰一樣,似乎這低下還有一處瀑布。
  我估計如果再往裏去,哨子的聲音可能就傳不到上面了。只好拿出哨子先吹了幾聲,礦道的傳音效果非常好。聲音一路盤旋上去,很快,上面也傳來一聲哨音回音。我知道這些個人會馬上跟下來,立即轉頭,繼續向下走去。
  往下又十幾米之後,礦道已經完全平緩下來,我可以很舒服的像走樓梯一樣向下走去,這裏的水聲已經很大,不時有一股暖流從礦道的底端吹來。帶著一股很濃的硫磺的味道,我心裏非常詫異,難道這裏竟然會有那種東西,不可能啊。這不是火山啊。
  我懷著疑問繼續走去。突然,前面地礦道邊寬闊起來,我疾走幾步,前面吹來了一股強風,幾乎把我吹的跌倒,我抬手用手電筒一照,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個天然的洞穴裏面。
  這個洞穴大概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寬,有大概五六米高,左右兩邊無限延伸開去,不知道通到什麼地方。說是個山洞,不如說是條地下通道。山洞的頂上沒有鍾乳,但是四周的石頭經過多年的沖刷,變得很圓滑,我看著這洞的規模,知道不是人工開鑿出來的。整個洞底是一條地下河,水流非常湍急,剛才我在上面聽到的巨大水聲,就是因為這裏的洞穴結構好像一個擴音器,將流水的聲音擴大,我往中間走了走,發現水溫頗高,有點下不去腳,而且越往前走水越深,幾步就沒到我的膝蓋了,於是趕緊退了回去。
  這裏應該是一條岩脈,就像人體內的血管一樣,是大山的血管,想不到這個礦眼竟然直接打到岩脈裏,真是一個不幸的巧合,老癢當初肯定是順著岩脈裏這條地下河出來的,我往兩邊看了一下,發現兩國賓地下河道似乎呈現出收縮的趨勢,在左邊的那條河道中間,似乎還立著什麼東西,但是我站在邊上,手電筒光打不到那邊,依稀感覺竟然是個人。
  正在奇怪的時候,二麻子已經怪叫著從礦道裏走了出來,一腳踩在水裏,大叫:“我操,這麼燙!”
  我回頭看去,看到另一個年輕人跟著他後邊走出來,這人帶著副眼鏡,看上去文縐縐的,應該就是那個涼師爺,他走近的時候,我才發現其實這人也上了點年紀了,並沒有遠看那麼年輕。第三個出來的是老癢,後面跟著一個有點發福的中年人,然後就是泰叔,我以為後邊應該還有一個人,卻發現沒人跟著了,心裏納悶,進山的時候,他們不是五個人的嗎?
  他們幾個全部都打起手電筒,幾條光柱在岩脈裏來回掃蕩,那涼師爺低叫了一聲:“喲何,這裏不是岩脈嘛,還是條暖的,這少見。”
  二麻子往水裏走了幾步,也皺了皺眉頭退了回來,對那幾個人說道:“他娘的還挺深,泰叔,這裏難走,不好淌。”
  泰叔看了一眼老癢,笑道:“小娃子,你說你是從這裏出來的,你是怎麼出來的?遊出來的?”
  老癢被他看的有點發悚,忙說道:“那水下面有兩條鐵鎖,一直摸著那鐵鎖就行了!”說著忙跑到前面,在水裏摸開了,馬上他就將一條大概手腕粗的烏黑鐵鏈拉出了水,叫道:“就是這個。”
  二麻子走過去拉了幾下,拉不動,有點不安的看了一眼前面的,說道:“泰叔,這樣走水路,恐怕不太妥當吧,剛才琵琶死的那麼……要是再碰到那東西,我們全部都得交代了啊。”
  涼師爺摸了摸水,說道:“沒事,這裏水這麼熱,絕對不會有魚,有也燜熟了。”
  二麻子咧了咧嘴巴,似乎不太相信,問道:“真的?”
  涼師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想說什麼,突然二麻子背後的水裏炸起了一個巨大的浪花,幾乎是一瞬間,我們就被沖的摔進水裏,渾身濕透。我心裏大叫,他娘的不會是遇到超級哲羅鮭了吧,慌亂間把手電筒轉回去一看,只見一道水柱沖出水面,碰到洞頂,滾燙的水變成雨一樣的灑落下來。
  涼師爺嚇個臉色慘白,坐在水裏直發抖,不知道有沒有尿褲子,那泰叔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站起的時候一手已經將槍撥了出來,對著涼師爺大叫:“他媽的這是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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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14:45:08 |只看該作者
秦嶺神樹篇 第十四章 瀑布

地下河水水流湍急,水溫極高,原來以為裏面肯定沒有生物,沒想到話還沒涼,水裏突然沖出一股白色的木柱,直騰上洞頂,將所有人全部沖倒在淺灘上。
  混亂之下我也沒看清直接給水柱沖到的二麻子情況如何,只聽到泰叔大聲的問涼師爺水裏是什麼東西,後者給嚇得屁滾尿流,連話也說不出來,根本無法回答他,我轉頭去看,也只看到一大片水花,水底下到底有什麼東西,連個形狀也分辨不出來。
  那水注子沖上洞頂片刻也不見衰落,反而有越來越兇猛的勢頭,讓我想起海裏的鯨魚,可這山勾勾裏怎麼可能會有鯨魚,要真能碰上這麼離譜的事情我也不想活了,可除了鯨魚,什麼東西還能撲騰出這麼大的動靜,我轉念一想想到一種東西,這傢伙生活在淡水裏,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那種有二十多米長,頭髮解放卡車的成年哲羅鮭?心裏直叫命苦,這年頭菩薩閉眼,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溜達,這鬥恐怕是倒不成了。
  這時候二麻突然撲騰了幾下從水裏鑽了出來,不知道為何渾身通紅,才走了幾步就跌倒在水裏,一動也不動,泰叔不知道什麼事情,狠狠踢了我一腳,讓我去把他拉回來。
  我心中暗罵這老傢伙不是東西,可是後脊樑有槍頂著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沖進水花裏,水柱噴上洞頂的水正下雨一樣淋下來,我一給淋就發現不對,這水燙得離譜,沾到身上就是一個水皰,慌忙間只有拉起衣服遮擋,另一隻手去拉那王二麻,沒想到手一碰到二麻子的身體,我就給燙得一縮手,他娘的這孫子已經熟了,沒救了。
  這時候,忽然又是一聲巨響,水柱子那裏又噴出到一道白氣,我一看不對,這他娘的絕對不是魚,任何生物在這麼高溫度的水裏活動,早熬成老湯了,老癢沖我大叫:“你他娘的發什麼愣呢,快潛到水裏去,這是間歇性的熱噴泉,燙死人不償命的。”
  我看這水柱越來越大,滾燙的水開始向瓢潑大雨一樣灑下來,心說不好,忙貓著腰鑽進地下河裏,其餘的人被越來越大的沸水雨燙的跟殺豬似的,一看我往水裏逃,也紛紛扎猛子跟了過來。
  噴泉水和地下河水混合在一起,河水的溫度也高了很多,一猛子孔下去,簡直就是遊進了沙鍋裏,全身越燒了起來,我游出幾米探出頭來,回頭一看,泉眼四周的水已經沸騰了起來,熱流迅速蔓延,幾乎整個我能看到河面都開始冒出水氣,再不找個地方出水,就要和那二麻子一樣的下場了。
  這時候再往回進出來的礦道已經不可能了,那邊的水是溫度最高的,幾乎已經沸騰了起來,只有硬著頭皮順著地下水道去了。我看著水流的方向,心裏後悔,剛才下水的時候應該選擇逆流的方向,這樣水流會把熱水帶到相反的方向,現在我們和熱水一起順勢而下,在水中和水比快,簡直是開玩笑。
  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方法,難道就在這裏等死嗎?我對老癢打了個招呼,一馬當先遊在最前面,後面幾個也不管我是誰了,全部跟著我遊了過去。
  接著水流的速度,我一下子就沖進去好幾百米,感覺上水溫已經不再上升,當下松了一口氣,回頭仰泳同時拿電筒一找,看見老癢正在給我拼命地招手,對著我大叫:“停下!停!前面——”
  他話沒說完,突然就給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嘴巴給壓進了水裏,後面幾個字沒聽到,這個時候我已經聽到身後傳來了轟鳴的水聲,轉頭一照,只見前面不遠處水花翻騰,赫然是一個大的斷崖,水流從斷崖處傾斜而下,懸崖的下方是打雷一樣的轟鳴,這肯定是一個巨大的瀑布。
  我一下子就麻瓜了,這下子不得了,給沖下去那是死無全屍啊,老癢這個時候又探出頭來,大叫:“*邊!*邊!前面是瀑布!!!”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游向水道邊緣,用力扒住洞壁,一連給水流帶出去三四米才將自己停了下來,剛想松一口氣,突然那個涼師爺就一邊叫著救命一邊從後面撞了上來,一下子把我撞了出去,兩個人在水裏滾成一團,我火到了極點,一腳就給他踢了出去。
  我再探出頭來的時候已經給沖到瀑布邊上了,當下再沒有可以應變的時候和辦法,我下意識地伸手亂抓,突然就給我抓到一根跌鏈,我一咬牙撲過去死抱住鐵鏈,終於在瀑布的邊緣停住了身體,向下望去,雙腳已經蕩在懸崖下面,下面水聲隆隆,漆黑一片,不知道有多少高。
  正慶倖自己命大,誰知道下面有人推開我的腳,我用手電筒一照,原來涼師爺正掛在另一根鐵鏈上,我的腳正踩在他頭上,我用力踹了他兩腳,把他踹到一邊,往邊上一摸,發現四周的水下有著大量的鐵鏈條,交錯在一起,好像一條欄桿一樣將從上游沖下了的東西攔住,只不過現在有些鐵鏈已經斷了,從瀑布上掛了下去,出現了不少缺口。
  老癢漂到我一邊,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拉到我身邊,同時間泰叔和那個胖老板也全部在另一邊抓住鐵鏈停了下來,二麻子的屍體從我們身邊漂邊,在鐵鏈上打了個轉,卡在了兩條鐵鏈屑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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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14:45:39 |只看該作者
秦嶺神樹篇 第十五章 千棺洞

我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四周一片漆黑,我摸了摸手腕,綁在上面的手電筒已經不知去向。
  身上是一塊冰冷的平板,邊上好象還有流水的聲音,這是什麼地方?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記憶開始一點一點的出現在腦子裏,瀑布,滾燙的泉水,鐵鏈上的屍體,忽然一道白光閃過,剛才的情形浮現在我的腦子裏。
  我剛才好象是順著水流直墜下斷崖,然後就掉進了下面的水池裏,那水冰涼冰涼的,和滾燙的泉水有著天壤之別,入水的那一刹那,我覺得耳朵突然一靜,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估計是因為落水的時候衝撞到了什麼東西,把自己磕暈過去了,從幾十米高空摔到水裏,如果姿勢不對,和摔在水泥板子上是沒有區別的。
  我摸了摸身子,還是濕的,難道我掉下瀑布之後,和下面的水流繼續沖到了這裏,還是乾脆我已經死了,來到的陰曹地府?
  我試著站起來,才微抬起頭來,突然咚的一聲,腦袋撞在了什麼東西上,疼的我眼冒金星,忙用手一摸,上面好象是一塊平板,心裏奇怪,怎麼這裏這麼矮。難道我給沖到了什麼岩石的縫隙裏或者石頭下面了?
  我四處摸了一下,發現並不是這樣,自己的四周圍一尺內都是粗糙的木扳。敲了敲,後面是空心地。這樣小的空間,我只能躺著轉身,連抬個頭或者伸個懶腰都不行。
  我撐了撐上面,想看看這些木板的厚度,卻發現上面的木扳可以活動,用手一撐,嘣一聲,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光。我頂起膝蓋。輕輕的將上面的木板移開,坐起身子來。一看外面,不由一愣。
  這裏是一個漢白玉的石室,四個角落裏都點著火把,將這個周圍照的通亮,我看了看頭上的寶頂,是兩條互相纏繞的蟒蛇,而我竟然是坐在一隻棺材裏面,棺材的蓋子被我翻在一邊。
  *!這是什麼地方。誰把我放到棺材裏去了?
  我走出棺材,觀察四周,心裏越來越奇怪,漢白玉的材質,雕刻著蟒蛇的寶頂,和海底墓的墓室幾乎一樣,難道這裏也和汪藏海有關係?
  四處走動了一圈,發現古怪的事情還不止這麼點。我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人換了,換成了一件類似於潛水服的橡膠衣服,就是那種八十年代潛水夫穿的衣服。心裏更加奇怪了,這麼老款式的衣服他娘的是哪里搞過來的。
  我拔起牆角的火把,從這個墓室的門口走了出去。外面是一條甬道,我只是一看,就“啊”了一聲,我的天啊,漢白玉的直甬道,一直通到盡頭的三道玉門,和海底墓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回來了?我的頭皮炸了起來,思維開始混亂起來,這裏到底是一個很像海底墓穴的墓室,還是我根本就沒有從海底墓出來過?我的天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情?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把火把抬高,仔細的看了看這裏的環境,想找出什麼破綻來,如果是一個相似的墓室,肯定有什麼東西會有區別的。
  甬道之上架著一個木頭架子,就像腳手架一樣,上面鋪著木板,成為通過甬道的一道簡陋的天橋,可以防止觸發機關,不知道是誰架在上面的,我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走到了甬道的對面,中間後殿的玉門裏亮著火把的光芒,左右兩個配殿一片漆黑。
  這時,我想起了老癢,他在瀑布之上和我一起跳了下去,我掉落潭中,昏迷了那麼久,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他的處境怎麼樣了?
  我一面想,一面向著有火光傳出來的門走過去。亮光相當明亮,從玉門下面的門縫下透出來。來到門口,我聽到門內有聲響傳出來。當我將耳朵貼在門上時,聽到了一下咳嗽聲。
  接著,便是一個人的聲音道:“怎麼辦?開不開棺材?”
  另一個聲音,聽來十分為難:“三省說暫時不要動這裏的東西,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一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我便怔了一怔,第一個講話的人是悶油瓶,第二個講話的卻聽不出來。怎麼,難道他也來到了這個地方?
  而令我驚訝的更在後面,我立時又聽到了第三個人的聲音,那人道:“吳三省現在還在睡覺呢,我們只是打開看一下,又有什麼關係,我站在小張這一邊。”
  我不是十分聽得懂他們的話是甚麼意思,但那第三個人,毫無疑問是個女人。
  他們這幾句話,是甚麼意思呢?聽起來,好象是悶油瓶想開一個棺材,而另一個人因為三叔的警告猶豫不決,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站出來支持了悶油瓶,我當下覺得一頭霧水,怎麼,悶油瓶已經找到了三叔了?
  我一面想著,一面趴到門縫裏,想看看裏面說話是誰,可惜門縫裏所能看到範圍有限,我只看到一個女人的背面,穿著和我一樣顏色的潛水服,身材很嬌小,梳著一條大辮子。
  這時,我聽到了第四個說道:“齊羽怎麼辦?這小子也真能耍,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難道我們就將他丟在這裏嗎。”
  我聽得他這樣說,不禁陡地一呆,齊羽,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象是三叔筆記裏面,寫在前面的名單裏的人之一,等等,不對?
  我忽然感覺到非常地不自在。齊羽。這個名字不是熟悉這麼簡單,好象經常聽到,我心裏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這個時候,門縫裏的那個女人移了一步,讓出了一個空間,我陡然看到悶油瓶子正站在一隻黑色的棺材邊上,手裏拿著撬桿子,這個時候有一個女人走了過來。我一看到她的臉,驚訝的幾乎將手裏的火把掉落到了地上。
  這人,不是文錦嗎,老天,怎麼回事情。我雖然沒見過她的真人,但是三叔有很多她的照片,我經常看到,所以一眼就認了出來,絕對沒錯。
  我心裏的疑惑到了極點,幾乎就要推門進去。向他們問個清楚,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男人說:“這座海底墓這麼大,我們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我看還是算了,我們沿路刻下記號,他看到了自然會跟過來。”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那既然沒人反對。我就開棺材了,看看這個墓主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悶油瓶舉起橇桿,就要下手,這個時候,突然從左邊的配室裏。傳來了一陣轟鳴的水聲,把我嚇了一跳。
  後殿裏的人全部都轉過頭,一個男人問道:“什麼聲音,好象是從隔壁傳來的!”
  “走!去看看!”悶油瓶放下撬桿,向門口跑來,我一看不對,忙一個轉身,躲進了右邊的配室裏,將火把放在地上踩熄滅,幾乎是同時我就看到一行人跑出了後殿,接著就有一個女人驚叫道:“快看,這裏有個水池!!”
  我這個時候,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張起靈和我描述的,他們在三叔睡著之後發生的故事,可是這一段他沒有說的這麼詳細,我怎麼好象親身經歷一樣,難道是幻覺嗎,還是通過時光隧道回來了,或者我的靈魂回來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一個人舉著火摺子從甬道上的天橋處走了下來,偷偷的躲到了左配室玉門的後面,往裏面看了看,我稍微一看,就發現那是年輕時候的三叔,他好象非常懊惱,眉頭皺的很緊。
  過了一會兒,張起靈他們的聲音逐漸變的遠去,應該正在走入池裏地盤旋樓梯,三叔吹熄了火摺子,閃進了玉門內,我看的心驚肉跳,心說難道這一次真的能通過這種方式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當下不管自己在幻覺還是做夢了,忙跟了上去,才貼上左配室的門,想偷偷往裏看一看,忽然眼前一閃,三叔突然又從門裏走了出來,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輕聲說道:“原來是你跟著我!”說完突然手一緊,死死扣住了我的喉管。
  情急之間,我想大叫:“三叔!我是你侄子啊!”可是怎麼也叫不出口,不得以一下子抓住他的領子,也想去掐他的脖子。
  掐著掐著,有一個聲音說道:“老吳,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打了一個激靈,突然眼前一黑,發現周圍的東西突然都消失,老癢正在抽我巴掌。
  我歎了口氣,原來是一個夢,轉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鵝卵石灘上,邊上點著篝火,涼師爺正在篝火邊上取暖,看見我醒了,很尷尬的朝我笑了笑。
  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樑,心裏非常奇怪,自己怎麼會做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夢,難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是不對啊,最近我也沒怎麼考慮這些事情。
  老癢看我混混沌沌的,還想抽我,被我一腳踢開,大罵:“你姥姥的打上癮了是吧,快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
  老癢從邊上一隻不知道是誰的包裏掏出一把信號槍來,指了指後面,我回頭一看,發現鵝卵石灘非常小,後面又是一段,有一個懸崖,看樣子這條地下水道所在的岩脈可能是一個階梯形向下的結構,有些地方發生過山體運動,造成一系列的斷層。老癢對著懸崖的上方“砰”一聲打出一發信號彈,將懸崖下面的情景顯現了出來。
  我一開始還沒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麼,等我明白了,人也蒙了,張大嘴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懸崖下面十幾尺的地方,是一個天然的大洞穴,裏面密密麻麻排滿了棺材,一片挨著一片,有些地方還累了起來好幾層,足有上千隻,簡直可以說是壯觀。
  “這…這是什麼地方!!”我驚歎道:“我的天啊,簡直就是一棺材倉庫啊!”
  涼師爺走到我的邊上,對我說道:“按照我的經驗,這裏可能是一處高坡苗人洞葬洞。
  高坡苗人?高坡苗人不是在貴州的嗎?
  涼師爺搖搖頭,說道:“這裏在解放前,附近有不少的小村莊,裏面生活著很多少數民族,其中有很少一部分的苗人,說明在歷史上,這裏曾經有過苗人聚居,你看這些木頭棺材,都是隨便用木板定起來的,和漢人用的棺材有很大的不同,我相信我的判斷沒有錯。”
  我對這種習俗瞭解不多,只知道有一些苗族,一直沿襲著“洞葬”的喪葬習俗,以天然洞穴作為墳塋,將死去親屬的靈柩,不論男女,都有規律的放置洞穴中,一層桑一層,下面的松垮腐爛了,上面的繼續疊加上去,這樣越往上的靈柩的年代就越近。入洞的死者需是本家族中六十歲以上的老人,且已婚,非凶死、傳染病死及異地死老人才可葬在此處。
  這裏的棺材數量驚人,可能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最下面的棺材已經全部腐爛成泥土了,最上面的一些也非常老舊,大概是因為推行火葬,從解放後,都沒有新的棺材添進來的緣故。
  他說話間,在空中的信號彈已經滑行到了弧線的盡頭,在光線熄滅的一刹那,我好象看見在這些棺材的中間,還有一些特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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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神樹篇 第十六章 休息

老癢重新裝填了一發信號彈,朝剛才第一顆信號彈熄滅的地方開了一槍,將那裏重新照亮,我看見那是一塊沒有堆放任何的棺材的空地,位於整個洞葬的東北角,大概有二三十平米,信號彈的光線不足以讓我看清這塊區域是否有特別,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塊空地是向下凹陷的,應該是一個坑。
  老癢指著那地方對我說道:“看到沒有,我就是從那坑裏出來,坑底上有一個窟窿,是我出來的時候打的。下面就是我們要去的那個墓室。”
  我心裏覺得奇怪,為什麼整個千棺洞裏全是棺材,惟獨那一塊沒有擺放,是特意而為還是有風水上的講究?
  一般來說古時候的苗人並不篤信風水,洞葬裏棺材的擺放一般是以家族為尊位,祖先在最下一層,新屍陸續而上,在位置上並沒有太大的講究,這裏空出來一塊,就顯的非常的不可思意。
  我問老癢是不是他挖洞出來的時候,將那塊地方給挖塌了,導致那裏的地面陷入到古墓裏。老癢發誓說不可能,古墓之上有雙七層青磚,他按照我說過的方法橫取三縱取四,上去的時候那裏已經有一個坑在了,絕對和他沒關係。
  橫取三縱取四,是在明清地宮裏走“反”時候必須遵循的法門,一般是被機關困在古墓之中的盜墓者脫身時候從下往上破頂採用的,不這樣拿取磚頭,墓頂會整個兒坍塌,把盜墓者壓在裏面。
  但是在明清地宮中,走“反”的順序應該是先是底,後是牆,頂是最堅固最危險的,一般是放在實在沒有選擇的時候,老癢破頂而出,難道當時沒有別的選擇子嗎?
  此時照明彈的光線衰竭,洞穴裏又恢復到一片漆黑,老癢還想再裝填一發,被我攔住。現在該看的我們已經看的差不多了,無謂浪費不必要的資源。
  要到達那塊空地,無法避免的要下到懸崖下麵,從棺材中穿過,下面的棺材間隙大概可以容下一個人走動,到那塊平地大約也就是二百米左右。問題是如何爬下這二十幾米高的懸崖,我們的裝備全部都丟失了,徒手爬下去的可能性,還要從長計議。
  另外就是這下面有沒有粽子。洞葬用的棺材非常簡陋,不僅不密封,有時候縫隙粗的老鼠都能鑽進去,下面保存完好的屍體應該不多,但是剛才照明彈照耀下,我看到很多棺材的蓋子都已經翻開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情,照道理在這裏是不會有人來搞破壞的,難道是裏面的粽子睡相不好把棺材板子給端掉了?
  我和老癢回到篝火的一邊,正看見涼師爺縮手縮腳想往黑暗裏逃去,老癢喀嚓一聲給手槍上了膛,喝道:“再往後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然後把你丟下去。”
  涼師爺一聽到他的聲音,嚇的拔腿就跑,老癢朝天開了一槍,霹靂一樣的槍聲頓時響徹整個山洞。
  涼師爺給槍聲嚇的停了下來,縮著脖子轉身說道:“別開槍!!別開槍!!我不跑還不行嗎?”
  老癢罵道:“鬼才信你,給回來好好蹲著,再跑一次,我就把你料理了!”
  涼師爺灰溜溜的走了回來,蹲到篝火邊上,哭喪著臉對我們說道:“兩位小哥,你看在下只是一個知識份子,跟著老泰混口飯吃,糊弄一下那廣東客人,按判起來也是個次犯,你們還是放過在下得了,你們現在要去做大買賣,在下手無縛雞之力,跟著你們也是累贅,萬一一個手腳不利索,連累你們就不好了。”
  老癢見他手裏正抱著那只背包,用槍指了指,對他說道:“你要我們放過你也行,把那包留下,你愛上哪兒快活去哪兒快活。”
  涼師爺為難的看了看那包:“可這包是在下的…有道是君子——
  老癢揚了揚手裏的槍,說道:“我不是君子,我是畜生,甭跟我講道理。”
  我覺得,這涼師爺頗有點道行,要是把他放回去,碰上泰叔他們,等於給自己增加了一個敵人,留下興許還能起個牽制的作用,我陰止老癢說下去,轉頭對涼師爺說:“我們現在處境還不明朗,你一個人走掉,就算給你全套裝備,沒有經驗也出不去,不如這樣,你跟我們下去到那古墓裏看看,如果有好東西,泰老頭給你多少,我們也給你多少,三個人一起行動,生還的幾率大一點。你看這裏陰氣沖天的,要是碰上個孤魂野鬼,誰也救不了你。”
  老癢馬上接著說道:“你要是不想去也行,不過把該留下的都留下,把衣服也給我脫下來…”
  他聽到我說也給他留一份明器,頓時就露出動搖的神色,又加上老癢一嚇唬,馬上說道:“別別,有話好商量,既然兩位這麼看的起在下,那在下也不便推辭,其實以在下的學識,能和兩位的經驗配合在一起,實在是珠聯壁合。
  我一聽敢情這小子還是棵牆頭草,兩邊倒,變卦變的這麼快,心裏覺的好笑。爺爺說的對,人心險惡,這個世界上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我們將涼師爺包裏的東西倒了出來,尋找有沒有可以利用的,比如說繩索和照明工具,但是他的包裏主要是食物和衣服,涼師爺說他們重要的裝備都是由泰叔和二麻子這兩個骨幹背著的,他這把信號槍也是在走散的時候用來求救的。
  沒有繩子,下懸崖肯定要學壁虎遊牆,這裏這麼陡峭,也不知道適合不適合攀爬。我問老癢當初是什麼爬上的,他告訴我這面懸崖雖然看上去光禿禿的,但是要攀登起來還是比較輕鬆,有很多地方可以落腳,雖然從上面下去會比爬上來難一點,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照明的工具是必須的,不然黑燈瞎火的,踩到別人手上都不如道。
  這裏附近有一些幹的樹枝,做幾個火把照明應該不成問題,爬懸崖的計畫就這樣定了下來,現在只剩下什麼時候開始的問題。
  我看了看表,從我們下來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六個小時。老癢估計他上次從古墓裏出來的時候花了十個小時,也就是最起碼還有整整一天要折騰,我們身上的燙傷都很嚴重,在下去之前一定好好休息。另外我也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應該怎麼幹,再這樣沒頭沒腦下去,接下去的路也不會順利。
  最主要的,是要搞清楚老癢要我來這裏的目的,說什麼對我有天大的好處,我這個人雖然比較揮霍,但是並不是把錢當成心肝的那種人,對於古董,我也僅僅是因為家族的關係,要說我有多喜歡,也不過是這個樣子,對我有天大好處的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他如何知道?
  另外泰叔和那個胖胖廣東人現在是死是活,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手裏到底還有兩隻槍,碰在一起免不了又是一番惡鬥。還是要提防一點。
  我對涼師爺和老癢說,現在在外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我們一路上都沒停過,今天晚上我們就不下去了,好好休息一下,把傷口也處理一下,等到明天再下去,不然在疲勞狀態進入古墓,如果裏面有什麼情況,疲勞的狀態肯定會出披漏。
  老癢點點頭表示同意,他說他倒不是擔心古墓裏有什麼,而是以現在的體力去爬懸崖,太不安全,下面這麼多棺材,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整個就摔進棺材裏,太不吉利了。
  我們將一隻罐頭撈空,放在篝火上燒了點水,將一些乾糧泡軟吃掉,又吃了一些巧克力,老癢就困的不行了,我讓他們先睡一會兒,我來看著火,老癢說這裏也沒什麼野獸,不用這麼上心,我偷偷告訴他,我主要還是要看著那涼師爺,這種看上去越窩囊的人,往往越是深藏不露,我們兩個都睡著了,說不定他就會露出本來面目來了。
  老癢說道:“要你不放心,我們不如把他給綁起來。”
  我說既然和人家說好了,面子還是要給他,你這樣做了,等一下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就不好做人了。
  老癢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自顧自睡覺去了,我掏出藏在衣服內袋的拍子撩,打開保險插在皮帶上,然後又燒了一罐水擦拭自己的傷口,我手上的燙傷很嚴重,如果處理的不好,肯定會造成感染。
  等這些都處理好了,我叫醒了老癢,自己才睡了下去,這一覺睡的極其不舒服,渾身酸痛,傷口又癢又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才睡了五個小時,身體難受的鼻子都塞住了。
  老癢給我燒了燙水洗臉,我感覺好了一點,吃早飯的時候,我就問涼師爺,他們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涼師爺睡的不錯,現在精神飽滿,他對我說道:“小吳哥,既然咱們現在是一夥的了,我也不瞞著你,我們來的時候是五個人。其中只有泰叔和二麻子是專門幹這個的,在下是跟著那李老闆和王老闆來的,一來想見識一下鮮貨是怎麼出土的,二來兩位老闆讓我把墓裏最值錢的東西先挑出來,所以說實在的,在下真的是一個很冤枉的角色。”
  老癢聽到他這樣說,就問他:“奇怪,剛才看到你們的是四個人,那第五個人呢?”
  涼師爺說道:“你說的那個人就是李老闆,剛才我們從礦道下來的時候,他去一道水坑去洗臉,結果把自己腦袋給洗掉了…”
  我和老癢正在吃東西,忙讓他別說了,下面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再說我們就吃不進東西去了。
  我又問他那兩個老闆的背景,涼師爺站了起來,說道:“說起那兩個老闆的背景,不說不如道,一說可要嚇你們一跳,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古董商人,你們且聽我細細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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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13 14:46:17 |只看該作者
秦嶺神樹篇 第十七章 爬

涼師爺當下放下手裏的食物,將這兩個人背景簡略的向我們敍述了一遍。
  那兩個廣東來的老闆,姓王的叫王祈,好李的叫李琵琶,兩個人都是佛山人,在當地的古董界裏有很大名氣,其中李琵琶的背景我們已經知道了,祖上的是鐵頭驍騎,發家全憑半本記載大量古墓位置的《河木集》。
  而我之所以知道這些,原因是我和老癢曾經偷聽過他的說話,不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他的一面之詞,其中有幾份誇張,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如今聽起涼師爺說起來,言之確鑿,可信得多。
  而王祈的家世就沒有李琵琶顯赫,但是卻更加真實,它的祖上從事的職業,叫做朝奉。
  何為朝奉?朝奉就是指在當鋪中幹活的夥計,坐在高高在上的櫃檯上,在短時間判斷一件東西的價值與真偽,就是他們的工作。
  其中,負責高級物品鑒定與日常行政事務的,叫做大朝奉,一個大當鋪的大朝奉,可以說是世界上見識寶物最多的人,什麼希奇古怪的東西他都見過,王祈的祖上,就是一個有名的大朝奉,叫作王憲初,他在晚年的時候寫了一本筆試,叫做“古毓齋奇劫餘錄”,這本東西,堪稱奇書,上面記載了他一生所遇到的他認為奇異的物品,並詳細記錄了物主的說明,他的判斷等等,對考古工作有很強的橫向參考價值。
  王祈本身文化不高,但是他的記載力非常好,這本“古敏齋奇劫餘錄”裏的東西,他看過多次,不知不覺中全部都記了下來,正巧有一次,在一街頭的交流會上,他看到一隻白玉獅子,與“古毓齋奇劫餘錄”裏記載的一種藏頭盒很像,他當著眾人的面,按著“古毓齋奇劫餘錄”裏的記錄,將這只白玉獅子放進茶水裏,沒過多久,那只獅子竟然自己張了嘴巴,從裏面吐出了一枚金葉子,從此王祈便名聲大躁,一發不可收拾。
  至於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涼師爺也說不清楚,只聽說是因為一個女人,這些有錢人,風流債從來從也不缺,他們做師爺的也不好過問。
  聽到這裏,我就問涼師爺,為什麼這一次他們兩個要親自來這裏,這些人養尊處優慣了,怎麼受得了這種折騰?
  老癢說道:“這有什麼想不通,這就叫做閒錢燒腦,是錢多了給鬧的,這些有錢人,錢多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都要去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有些人家裏家財萬貫還要出去要飯,這不希奇。”
  涼師爺呵呵一笑,說道:“我剛開始也這樣想,但是後來我發現不是,這一次他們兩個非常堅決,按照我的估計,這裏面可能有隱情,我想,可能和這位小哥說的‘極大好處’有關。”
  我看涼師爺提到這茬,乘機就問老癢:“我說,都到這份上了,你就告訴我吧,到底這墓裏有什麼東西,那天大的好處,到底是什麼啊?”
  老癢對我說道:“我真不能告訴你,我要告訴你了,就算你都下到坑口你也得折回去,但是這事情對你絕對有好處,真的,你就信我這一次。”
  我心說這話怎麼聽上去這麼有彆扭,怎麼竟然會有一種天大好處我回避之不及,這好比說冰是熱的一樣。
  既然老癢堅持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他。我們吃好早飯,拾起散落在卵石灘上一些樹枝,一頭纏繞上衣服,然後澆上燒酒,點燃之後當成火把使用,不過我們吸有一瓶燒酒,只能做一把。
  這些樹枝都是順著水流從上游給沖到這裏的,給擱淺在卵石灘上,正好為我們所且。
  我背起背包,將自己衣服脫下系在腰間,系緊鞋帶,三個人各自準備完畢,就開始嘗試著向下攀爬第一步,令人覺得諷刺的是,在三個人裏面,我可能算是體力最好的,所以火把就由我拿著,想當日我在魯王宮裏,可完全是屬於添頭的檔次,怎麼這一次就擔當了這麼重大的責任,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
  話雖這麼說,對於現在這種狀況我也沒有話好說,我們一步一步,緩慢的將自己的身體放下到懸崖下面,向漆黑一片的洞底爬去。
  這一路爬得很艱苦,有幾次我幾乎從懸崖上滑落下去,但是總體來說,老癢說的沒有錯,這裏雖然陡峭,但是並不難攀爬,膽大心細,就是小丫頭片子也能爬下來,只不過是多消耗的時間而已。
  下到一半的時候,涼師爺的腳已經抖得不行,看樣子這人不太習慣爬山,我看他實在太弱,就對他說:要是頂不住,就上去等著我們,我們很快就出來,東西不會少你的,他死活不肯,大概是怕我們去了就不回來了,堅持要和我們同進退,我們為了遷就他,不得不爬爬停停,大概足足花了大半包煙的工夫,我的腳才踩到了久違的地面。
  從地面上去看那些棺材,感覺並沒有從上面俯視那麼壯觀,不過那種感覺也絕對不是一種很愉快的經驗,棺材是簡易的木板訂起來的,略微有點漢人棺材那種一頭大一頭小的樣子,但是和真正的漢棺要差去很多,加上常年累月在太陽曬不到的陰冷潮濕的洞裏,棺材呈現出一種黴變的黑色,空氣中的更是彌漫著很濃的黴味。
  我把涼師爺從懸崖上扶了下來,他一個蹣跚就叭到了一隻棺格上,將早已經腐配的棺材壓塌了一個窟窿,被我拉住才沒陷進去,他好不容易站穩了,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在下自小就體弱多病,見風就倒,就我這身子骨,這倒鬥的買賣恐怕是沒有下次了。”
  我對他說道:“沒事,社會分工不同嘛,你是你也像印地安那鐘斯一樣,那我們這些人都不要吃飯了。”說著抬高火把照亮四周,看看這路該怎麼走。
  棺材間一條小徑直直通向前面,不過火光有限,我們只能看到十幾米外,再遠就看不到了,不過我們在懸崖上面看的時候,已經看准這條路就是直通到那塊平地上的,估計著只要往前就能到地方。這裏味道太難聞,我琢磨著呆太久可能會有中毒的危險,馬上招呼他們開路。
  涼師爺體力透支得太厲害,看我一下來就要走,忙一把拉住我,說道:“不…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你讓我在這裏先喘口氣,也順便看看,這裏到底是不是洞葬,我…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
  我聽了涼師爺的話,就轉頭去看邊上的棺材,我們一起湊向那給他壓出來的窟窿,可惜火把的光芒不是集束性的,裏面的東西基本上看不清楚,就問他:“我看不出什麼不對,我在網上看洞葬介紹的時候,圖片裏的棺材也就是這個樣子的,你說不對在什麼地方?”
  他對我說道:“棺材倒是和洞葬的一樣,不過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這些棺材邊上沒有木頭架子,苗人的棺材都是用井字型的架子隔起來的,男女的架子形狀都還不一樣,這裏卻像堆集裝箱一樣,這與理不合。”
  我聽他這樣說,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只好問他如果這裏不是洞葬,那會是什麼?
  涼師爺對我說道:“現在看也看不出來,要想知道實際情況,我們必須要打開這個棺材來看看。”
  老癢打了個哈哈,說道:“你說得倒是輕巧,開棺材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要是開出只粽子來,我們也沒帶黑驢蹄子,你又不能蹦不能跳的,弄不好,恐怕三個人都得交代在這裏,而且這種棺材裏必定沒有冥器,打開也沒大意思。”
  我和老癢的想法一樣,覺得開棺還是免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進到墓裏,這種閒事情,以後等有機會再來研究,如果沒機會也就罷了,咱們也不是非要什麼事情都要搞得清楚,我就對涼師爺說:“那什麼的,棺材我們就先不開了,說歇就好好地歇,這種地方,其他東西能不碰還是少碰,老癢說得不錯,我們現在手上沒裝備,這裏又是人家的地盤,還是收斂一點。”
  涼師爺給我說得心裏也直犯嘀咕,估計早先也聽過不少粽子的事情,點頭對我們說:“那行,聽兩位小哥的,咱位歇一會還往前走就行了。”
  我看火把燒得很快,火焰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心裏也著急起來,在這種地方如果火把熄滅,想要再想辦法製作照明的東西就非常困難,最差的情況,我們不得不摸著棺材走路,於是也不讓多歇,蹲了幾下就催著他們上路。
  我們沿著小徑向前走去,兩邊是一排又一排的棺材,洞穴的底上是泥土,這讓我覺得很驚訝,走在上面並不是很塌實,想起這些黑色東西也許都是死人與腐爛的棺材混合而成的,我就覺得有一種腳底板發涼的感覺。
  走了一會兒,火把的火焰就小了下來,光照的範圍逐漸縮小,我們加快腳步,開始向前小跑,跑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奇怪,從懸崖上面看下來,這裏距離也就二百多米,腳力最差五分鐘內肯定就到了,怎麼走了將近一刻鍾還是沒看到那坑的影,難道這裏黑燈瞎火的,在什麼地方走了岔口了?
  我們又向前跑了一支煙的工夫,還是老癢子,前後都只能看到棺材,再遠的地方就是一片黑濛濛的,我不由暗罵,這下子失算了,沒有想到下到底下來,這裏的視野被棺材所限制,哪里看來都是一樣,現在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裏去了。
  這時候涼師爺實在不行了,一把拉住我大喘氣,說道:“小吳哥,別…跑了,沒…用,我們可能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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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神樹篇 第十八章 棺材陣

我們跑了半天頭昏腦漲,卻怎麼也不見到目的地,心裏早就已經在犯嘀咕了,一聽涼師爺突然這麼說,老癢便停下來問他道:“師爺,什麼中招,怎麼個說法?”
  涼師爺一邊揉著胸口一邊指了指地,對我們說道:“兩…位小哥,你們看這棺材,是不是很眼熟啊。”
  我聞言把火把抬高,果然看到邊上有一隻棺材,上面有一個窟窿,好象是老癢爬下懸崖的時候壓壞的那一具,我心中暗暗感覺不妙,回頭一照,果然後面就是那塊懸崖。
  老癢看了看四周,埋怨道:“老吳,你怎麼帶的路,這不剛才我們下來的地方嗎?”
  我對他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地方哪里都看起來一樣,他娘的一直走也沒有注意,不知道是不是進了岔口,給繞了回來。”
  涼師爺氣順了過來,對我們擺了擺手道:“不對,你們都沒注意,在下記的清清楚楚,這條小徑一直都是筆直,沒有轉彎或者叉路,這事情不簡單,要我沒弄錯,我們可能給什麼東西給糊弄了。”
  我挺在意涼師爺的話,就問他道:“會否我們走過頭了,一直走到山洞的那一頭了,你看這裏有窟窿的棺材也不在少數,說不定是個巧合?”
  涼師爺搖了搖頭:“在下的手錶上有指北針,習慣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先算風水向位,剛才下來的時候我已經留意過了,現在我們的確是回到了起點。”
  老癢此時候已經有點知道苗頭不對,說道:“那糟了,難不成是碰上髒東西了,把我們眼睛迷了?”
  我心裏苦笑,四周幾千隻棺材,千屍聚氣,要說沒髒東西誰也不信,涼師爺卻又搖了搖頭:“我想不太會,苗洞葬習俗中,能進洞的棺材都是自然死亡,凡是病死的謀殺的等等非自然死亡的都只能葬在外面,要說這裏有鬼也絕對不會有危害。”
  我知道這人的確有點學識,問他道:“涼師爺,你這方面的見識應該比我們多,你估計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咱們的火把也堅持不了多久了,等一下火滅了。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得快點想個辦法。”
  涼師爺說道:“依在下看,我們之所以走了個圈子,是這裏的棺材排列有問題,這幾千隻棺材縱橫交錯,其間可能運用了某些奇門易術,使得整個山洞變成一個迷宮,你知道諸葛亮的八陣圖,用幾堆石頭就能困住十幾萬大軍。這裏幾千隻棺材困住我們三個,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諸葛亮驅兵取亂石,在臨山傍江的魚腹浦沙灘上布下石陣擋住陸遜的故事,我和老癢都知道,可是小說描寫畢竟是誇張,我根本不相信區區幾堆石頭就能有這麼大作用,要是果真如此,還要造這麼多坦克大炮幹什麼?
  老癢也不信,對他說道:“師爺,你可別來糊弄廣東老闆那一套來混弄我們,您自己可也困在這兒那,這八陣圖的事情,我可聽評書裏說過,根本不是你說的那一回事情,況且了,咱們在懸崖上看的,這裏的棺材排列一目了然,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佈置啊。怎麼下來之後就能把我們困的團團轉,難不成這裏的棺材還能自己跑路不成?”
  涼師爺說道:“這可不同,你在上面看是一個大概,就這麼點時間,你能把棺材之間的脈路走向全記下來?下來之後這裏一片漆黑。只要每一個棺材稍微偏移一點,就可能把我們引到事先設計好的歧路上去,不知不覺就在走回頭路了,兩位小哥也是過來人,大道理我也不說了,古人的心智我們可不能小看啊。”
  我覺得涼師爺說的有點道理,但是也不能全信,不管怎麼說這裏肯定是有什麼蹊蹺,要走到那塊空地恐怕不是簡單的事情,又問他們有什麼主意。
  涼師爺歎了口氣:“不是在下吹牛,這區區一個棺材陣法我是不在話下,不出意外定能手到擒來,不過凡事都需要一定的時間,恐怕咱們的火炬堅持不到那個時候。況且,在下認為現在這個時候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決定。”
  我知道他的意思,頓感頭痛,眼下主要問題還不是破這個陣的問題,而是怎麼面對我們的處境,不走不是辦法,走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一次能走運回到原來的地方,再走一次就不一定了,到時候火把一熄滅,前沒村後沒店的,不困死才怪。
  其實破陣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從邊上那些棺材上爬過去,不過這個建議誰也沒提,原因大家都知道。
  僵持了幾分鐘,火把上的火焰撲騰了幾聲,逐漸虛弱了下來,老癢看了看火把,突然叫道:“他娘的,我有個點子,要不我們一把火把這裏的棺材全燒了,給他來個火燒連管十八裏,燒光了就乾淨了。”
  我一聽這人時傻時聰明,這種點子也想的出來,大罵道:“你這不是等於自焚啊,就算不燒死也給煙熏死了,算了,我看這樣吧,我先往前走走,你們看著我的火把的走向,一但我的移動偏移了方向,你們就叫停我,我們就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
  老癢說道:“不行,萬一走到一半火把熄了,你一個人情況更糟糕,到時候誰去救你去,這種時候我們絕對不能走散。”
  我也是急了,老癢一說我馬上就冷靜了下來,這裏黑燈瞎火的,陣法這麼複雜,如果走散了真是不得了的事情,況且這事頭又不是我惹出來的,老癢以前也走過一次了,他娘的要趟雷也應該是他去,我問老癢說道:“老癢,你他娘的以前不是走過一次的嗎?那次你是怎麼走出來的?”
  老癢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出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的,蒙頭一路走,啥也沒想就走到這兒了,挺順的,也沒碰上棺材陣法,所以我看這事情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子,不然上次我便出不來了,還有命再回來?”
  涼師爺說道:“這也沒什麼說不通的,這棺材陣主要還是迷惑我們的眼睛,在視覺上誤導我們的方向感,如果我們不*眼睛,*自己的方向感摸過去,說不定就能走過去,你上次失魂落魄,可能就是你能順利走出來的時候的關鍵。”
  老癢大笑:“拉倒吧,這都能給你扯出來,照你這麼說,以後要是碰到這種東西,咱們只要栓個瘋的在前面帶路,那什麼陣都不在話下。”
  涼師爺看他不信,不免有點不爽,冷笑道:“你也別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老癢說道:“那行,這艱巨的工作就拜託您了,等一下我拿一板磚把你給敲瘋了,您辛苦點,給我們帶進去,出來我給您在精神病院包個套房,保證虧待不了您。”
  我一聽老癢這話說的也太缺德了,忙打圓場,說道:“什麼時候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快給我想想辦注這路該怎麼走,要想不出我們還得趁早爬回到懸崖上面去。”
  涼師爺想了想,問老癢道:“你那次走了多少時間?”
  老癢說道:“三年前了,我也記不住,怎麼樣也有半隻煙的工夫。”
  涼師爺想了想,對我們說道:“兩位小哥,這麼說起來,其實那塊空地與我們直線距離也並不遠,這事情還不難辦,我覺得我分析的沒錯,破這陣,有心就出不去,無心反而能走出去,兩位要信的過我,咱們不如就試驗一下,鄧爺爺不是說嗎,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我問到他遵:“這怎麼試,難道真依老癢說的把人給敲瘋了過去。”
  老癢對涼師爺說道:“想清楚了,要敲可是敲你。”
  涼師爺說道:“當然不是,你們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咱們把這火把給滅了,一路摸黑過去,掐著心思算時間,大概差不多了再把火把點起來,沒了視覺上的干擾,看看能不能走到那地方。”
  老癢馬上反對:“不行不行,這黑燈瞎火的,我不幹,呆會走丟了怎麼辦?”
  涼師爺說道:“那不如我們把一人的眼睛蒙上,我們跟在他後面走,這樣總行了。”
  我想了一下,眼下再在這裏呆下去也不是辦法,拿出剛才做火把的時候剩下的破布,遞給老癢讓他蒙上,。
  老癢老大不願意,不過他是唯一一個走出來過的人,帶路非他莫屬了。
  這個時候,手上的火把突然閃動了兩下,終於堅持不住,撲哧一聲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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