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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驚悉陰謀(1)
到我睜開眼時,看到的是營帳的頂部。陽光從帳篷的縫隙處透進來,充盈著寧靜與和平。我心中一動,叫道:“華茜!”
一位身型修長的女子,婀娜揭帳而入,正是華茜。我驚喜地坐起身來,一向冷漠無情的女劍士,放棄了所有矜持,投進我懷裡,喜叫道:“我們成功了,這裡是魔女國的國境。”
我用手托起她的下巴,憐惜地審視她的俏臉,心中充滿幸福的感覺,一夜的患難,使我們間的距離徹底消除。她羞澀地垂下目光。我道:“你既然一早識破我的身份,為何還要維護我?”
華茜粉臉一紅,輕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自從第一次遇上你後。那幾天便不時想著你,所以盡避你扮成了神力王,我仍能一眼把你認出來。”
就在此時,帳外傳來一聲乾咳。華茜離開我的懷抱。進來的是馬原,笑嘻嘻的表情一如往昔。
我淡淡道:“我應該如何稱呼你?”馬原嘻嘻一笑道: “魔女國的人都喚我作'肥謀士',乃魔女國內首席謀臣,今次借助你的力量盜出智慧典,便是不才獻上的計策。”他的語氣雖然充滿沾沾自喜的神態,但眼神卻有掩不住的擔憂,使人感到他只是強作歡顏。這許多年帝國和魔女國雖然一直處於交戰狀態,並且鬥個旗鼓相當,可是號稱無敵的大元首始終未曾親自出征,刻下大軍壓境,和以前的膠著狀態自不可同日而語。
我道:“魔女在哪裡?”馬原一愕道: “你猜到了?”我長笑道:“假若我仍不知道百合花就是魔女,那還能在這亂世裡爭強鬥勝。”
馬原道:“說得也是,最初時我根據得來的資料,將你估計低了,直至連巫師也死在你手裡,我們才真的對你另眼相看,但如今看來,我們從來把握到你的真正實力。”我心中暗嘆一聲,經過了多少挫敗和屈辱,才成長到今天的我。馬原道:“魔女殿下在等你。”我心中流過一陣興奮和渴望,站了起來,華茜也隨我而起。
馬原婉轉地道:“華茜小姐,可否留在這裡一會,蘭公子很快便能回來。”
華茜一生都長在看郡主臉色行事的環境,那能不知如何順應人意,微微一笑,溫順地坐下,一對眼睛仍是盯在我身上。我隨著馬原步出帳外,原來這是小山丘的高處,扎了百多個營帳,穿著白色盔甲的武土各執兵器,部署在戰略性的位置,俯視著一直延展至遠方大河的平坦荒原。
我們來到最大最華麗的主帳前,馬原示意我獨自進去。我揭帳而入,映人眼簾的是魔女百合花優美背影,如雲的金黃色秀發,輕紗般流瀉下來,輕柔地落在肩背上。她背著我坐在一張小幾前,身旁放的是五厚冊的智慧典手抄本,餘下一冊在小几上翻了開來,在閱讀中。我在她身後鋪滿獸皮的地上坐下來。
她忽地嬌軀一搖,似欲暈倒。我嚇了一跳,撲上前去,顧不得她尊貴的身份,雙手緊抓著她的香肩。
她仰起頭來望我。我終於得睹她的芳容。一時間呆了起來。公主、西琪、黑寡婦、麗清郡主、華茜,全是一等一的美女,但比起她來,只像皓月旁的星星。
那是不屬於人間的美麗,只能存在於最深最甜的夢裡,出現在繁星滿天的壯麗夜空,又或像在最深海底里最大最明亮的寶石。無可挑剔的輪廓,像大自然般起伏著,晶瑩得發亮的膩嫩肌膚,比最精巧的緞錦還要幼滑一千倍一萬倍。忽然間,我感受到祈北初見她時的震撼。我忘記了為何要撲去來扶著她。看見我的模樣,她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比一萬朵盛開的百合花更動人心魄。
她輕搖螓首,示意我放開一對手。我忽地產生自慚形穢的念頭,默默退坐原地。但是在我心中,還是填滿她的姿容和身體發出的幽香。魔女轉過身來,正對著我,柔聲道:“你取到了智慧典,所以見到了我。自祈北以來,你還是第一個看見我容顏的人。”
我凝視著她驚心動魄的容顏,嘆道:“這是不可能在人世間出現的美麗。魔女微笑道:“事實常比任何人所能想像的更離奇,只不過人只揀選他能明白的去相信,而忽視了神秘的本質。 ”這幾句說話大有深意,就像生命本身是最神秘莫測,但我們著眼的只是生與死之間的過程,其他的便漠然不理,但除此外我們還能做什麼?
我心中升起一個疑團,大感不吐不快。於是問道:“我剛才進來時,見你搖晃了一下,像要暈倒的樣子,你不是生病了吧?”
魔女沉嗆半晌,淡淡道:“不!我從來不會生病的,可能是我太用神閱讀智慧典上的東西,所以才有這現象吧?”我心中頓時大感不妥,但又不知問題出在何處,順口問道:“這智慧典原屬於你,究竟你得自何處?”
魔女嘆了一口氣,活像裝著一千萬個甜夢的美眸,射出沉醉和流連於某一遙遠過去的追憶,一時傷感,一時緬懷。我不敢打擾或打斷她的思路,她的美麗造成一種超越凡世的尊貴,使人生出對神般的敬畏。她深深望了我一服,低聲道:“這六冊智慧典只是一個龐大書海裡微不足道的小部分,假若能全部得到,已迷失在時間裡的智慧將重現大地,但我也不知道那是好還是壞?”我呆了一呆,對她說的話似懂非懂。她幽幽地再嘆一口氣! “大元首便是籍著智慧典內傳下的知識,建立了最醜惡和卑劣的獨裁統治,令到千萬人受著無窮無盡的苦楚,我對生命已感到非常厭倦,但一天不剷除這個魔鬼,一天也不甘心離開這世界。”
我道:“你的想法根奇怪,厭倦世界,應該是活在水深火熱,受盡壓逼的人才會想到取得的專利,但是你現今要風得風,耍雨得雨,為何有這奇怪的想法?”
魔女嘆了一口氣道:“終有一天你會明白,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蘭陵和祈北的優點,卻看不到他們的缺點,假設我有什麼不測,你將是唯一對付大元首的人物。
我搖頭嘆了一聲,道: “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魔女道:“只要你能夠得到廢墟的地圖,便可以掌握擊敗大元首的力量。”
我喟然嘆道:“那有什麼用,憑那樣一張地形圖可能窮我一生之力,也找不到那地方。何況是否真有這神秘地方的存在,也是未知之數。”
魔女微笑道:“我可以保證那地方的存在,因為我和大元首都是從那地方來的。”
她說這兩句話時,語調平靜,但卻像轟雷般擊進我的腦際。
我瞪大眼睛盯著她。她背轉身子,伸出纖美無瑕的玉手,在智慧典上摩挲著,柔聲道:“可惜我已失去了對那地方的記憶,否則這世界將沒有帝國,也沒有魔女國。”
我喘著氣道:“為什麼這樣?”魔女道:“假設你能到那裡去,一切自會明白,請你不要再問下去。”
她秀眉輕蹩,使我感到強行追問,將招致她的輕視。我一陣衝動道:“假設我將地圖告訴你,是否可勾起你的回憶?”
魔女道:“我不知道,但你可以試試看。”我應聲道: “請給我筆和紙。”
魔女道:“不!”我愕然道:“你不想知道廢墟的所在嗎?”魔女胸口急劇地起伏,一反她一貫冷靜從容的神態,好半晌才回復平常,輕聲道:“對不起,我失儀了,想到可以重回廢墟,我既興奮又擔心,擔心的是那已變成歷史的陳跡,會使我連唯一的希望也沒有了。”
我皺眉道:“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明白,可不可以說得清楚點。”
魔女道:“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除非你能抵達那地方。好了,將地圖的內容形容給找聽,卻不要畫出來。”
這次輪到我猶豫了一會,我是否真的能夠毫無成心地相信她?
魔女耐心地等候,一點不耐煩也沒有。忽地有人在帳外大聲道:“軍師馬原求見。”魔女答應一聲,將臉紗拉上,只露眼睛。馬原揭帳而入,收起笑臉,比平時的模樣,實有令人忍俊不禁的滑稽感覺。
我們同時望向他。馬原正容道:“帝國的大軍已開始渡河,看樣子應是大元首親自率領大軍,來攻打我們。”
魔女蹙起眉頭,沉吟不語,確是我見猶憐。我插口道:“你是否因為大元首親自帶軍壓境而來,所以大惑不解?”
我這一句說話,並非若表面的簡單,而且是點出一向以來,大元首對弱小得多的魔女國甚有顧忌,所以從來不親自領軍出戰,但自下一反前態,其中必定有重大原因。
魔女眼中閃過警惕的神色,顯然對我的智慧和觀察力大表驚懍。
但她很快又回復自然道:“不錯!大元首一向不願與我正面為敵,是因為我知道他最大的秘密,所以在心理上總想避開我,同時他也知道,以才智論,我實勝他一籌,今次他勞師遠征,我將會教他全軍覆沒。”
我道:“帝國的兵力達數十萬,魔女國的兵力最多也在七八萬間,你真有取勝的把握?”魔女點點頭,微微一笑,然後道:“魔女國這許多年來的抹馬厲兵,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你等著瞧吧。”
馬原興奮地道:“你還未見過魔女殿下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的氣度?到時必教你口服心服!”
我倒相信了一半,否則魔女國國土早成了帝國武士腳下踐踏的賤泥。
魔女吩咐道:“立即著手拔營起程回國,記著派人殿後,防止大元首以快騎來襲,住在這附近的所有人,均須退進魔女城,以免敵人得到人力和糧草的供應。 ”
命令像流水般傳了下去,,帳外傳來人移馬動的聲響,卻沒有絲毫混亂急驟,可見魔女國的軍隊訓練有素,是可與帝國黑盔武土相埒的精銳。馬原退了出去,安排一切。
我下定決心,昭忖假若連魔女也不信任,天下再無人可信,便將地圖的內容描述出來。魔女留心聽著,眼神不時激起動人的神采,盡避她一言不發,但卻比干言萬語,更能傳達內心的情緒和感受。我說完後,定定地盯著她。魔女閉上眼睛,忽地全身一顫,張眼叫道:“我知道那是在什麼地方了。”
我興奮地問道:“能否告訴我!”魔女美麗的秀目緊盯著我,好像第一次認識我的樣子,仔細端詳。
我給她看得有點不舒服,也有點不高興,壓下心中的渴望,道:“假如你不想告訴我廢墟地點,我可以立即帶同華茜,遠離魔女國,父親說過,帝國和魔女國所處的大洲之外,還有其他大洲;大海之外,還有其他大海。”魔女全身輕顫,道:“不!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獨占這個秘密,而是想到其他的事情。”她蹩起眉頭的模樣沒有男人不心軟。
我以一步不讓的進迫,令她方寸大亂的希望,不知怎地竟造成了心里莫名的快意,道:“你對說出廢墟所在地的遲疑,令我感到非常失望,我對你的信任難道只換回這些嗎?”魔女幽幽地嘆了一聲,站了起來,背轉身,平靜地道:“或者你是應該離開的,畢竟對付大元首是我的責任,是我所屬於的那時代的責任,太久遠了,就像一個夢。”
我勃然大怒,來不及嘴嚼她難明的說話,大踏步往帳外走去。魔女溫柔的語音從背後響起,道:“蘭特公子。”我停下腳步,心里希望她軟語挽留。
魔女道:“明天太陽東出之前,我會送你一份離開魔女國的地圖和必需的旅途用品,希望你能以超凡的智慧,在魔女國和帝國外建立一個和平理想的家園。
怒火直衝上腦。我揭帳而出,大步走回帳幕內。華茜吃驚地看著我繃緊的臉容,卻善解人意地坐在一旁,並沒有出言相詢。我呆呆坐著。夕陽西下,黑夜降臨大地,華茜點起了羊脂燈,淡紅掩映的燈火下,滿帳溫柔。
我叫道:“華茜!”華茜似乎意識到某種事要發生,垂頭應道:“是!”就像侍婢對主人的恭順態度,一個被征服了的女人的反應。我需要一點刺激,來填補魔女對我造成的失落感。帳外魔女國的軍士活動頻繁,馬嘶人叫,準備著明天的旅程,尤使人感到大戰來臨前戰雲密布的壓力,毀滅的力量滾雪球般積聚。生命只是短暫的過客。望向華茜,她青春的身體,經多年劍術上的苦修,更顯健美婀娜。
我道:“你過來!”華茜“嗯”的應了一聲,動也不動,頭垂得更低了,連耳根也紅起來。心中一熱,我挨了過去,貼著她豐滿的後背坐下,兩手伸前,緊摟著她火辣辣的小骯,那處一點多餘的脂肪也沒有。華茜“嚶嚀”低吟,往後倒人我懷裡,俏臉火紅得像六月天的艷陽,閉上眼睛!斑聳的胸脯劇烈起伏,分外誘人。平時明亮迫人的鳳目,這刻連輕柔的羊脂燈光也抵受不了,緊緊合了起來,只除下長而密的睫毛不住顫抖,和她急躍的心跳織成慾火的節奏。
我湧起了男性原始的衝動,外面雖是風聲呼呼,戰馬嘶鳴,劍戟鏗鏘,這裡卻是一帳的春意。
剎那間,我忘掉這以外的一切,包括不屬於現在這一刻的過去和將來。
我封上她濕潤的紅唇。火辣辣的吻在我主動下進行著。所有失望、失落、空虛,對茫不可測命運的恐懼,全被高燃的慾火所代替。和麗清郡主的交歡只是一種手段,但眼前的一切,卻是激情爆出的生命火花!
這是生命所能攀到的極峰。一個奇怪的念頭,在我心中升起。假設我摟著的魔女,那是否會更美滿?這念頭連自己也大吃一驚,隨之而起便是心中的歉疚。
我拋開了這對不起懷中美女的想法,全心全意融入她的熱情裡。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減少,慾火卻一步一步的高漲。
就在愛欲的峰頂裡,我終於佔有了這個為我拋棄了權力高位的美女。
事後,這望月城的首席女劍士,馴若羔羊般蜷伏在我懷裡,帳內出奇地寧靜。
這是個在不安全的環境裡最安全的地方。華茜幼滑的皮膚閃映著射來的燈光。我拍著她的裸背道:“在想什麼?”她發出蚊蚋般的聲音道:“對不起!”我已明其意,道:“那有什麼關係,你是被迫的呢!”她全身一顫,抬起頭來道:“你知道了。”
我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道:“那天大元首看你的眼光,和你的反應,已告知了我很多事。” 眼淚像斷線珍珠般灑下,這外表剛強如劍的女子,表現了她脆弱的一面。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奉郡主之命往見大元首,那天晚上,他將我辱污了,自此之後,我恨他,我恨他!”這應是華茜逃離望月城的另一理由,假如大元首再召她伴寢,她能做什麼?
我奇怪地發覺自己井沒有為這事感到悲憤,但為何我又對魔女如此容易動怒?這樣的分析,令自己也大吃一驚。照情形看,我已不自覺地愛上了魔女,一個永遠不會衰老的尤物。另一個念頭又走進我的意識內,盡量以不勾起華茜的創傷為原則,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曾接觸過大元首,有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華茜在我懷裡顫抖了幾下,以僅可耳聞的聲音道:“沒有,即管在那情形下,我看到的他依然穿著盔甲,戴著那可怖的頭盔,我……我看不到,但卻感覺得到。”我大感愕然,沒有男人這樣和女人做愛的,肌膚接觸的感覺將大打折扣,尤其是像他那樣酷愛女色,這是變態的行為。父親曾告訴我,他二十歲那時成了大元首的部下,大元首便是那個模樣,而且好像永遠保持那種用不完的精力,換句話說,絲毫沒有老朽的跡象。難道他也像魔女一樣,永遠不會衰老?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遠處傳來號角的響聲。還有個多小時便天明了。我和華茜跳起身來,匆匆穿上衣服,除了長劍外,再沒有任何行李。馬原的聲音在帳外響起道:“蘭特公子,啟程的時間到了。”
五小時後,魔女國高高的城牆已遠遠在望。我們夾在大隊人馬的中間,不徐不疾地推移,馬蹄踏在草原上,發出的的嗒嗒聲有若音樂的節奏。
魔女坐在簾幕低垂的馬車裡,只不知是否還在苦研智慧典的手抄本,我記起那天看到她似欲暈倒的情形,心中一陣不舒服,魔女國上下人等全以她為所有精神和力量的核心,假若她出了事,魔女國將會不戰而漬,任人魚肉。同樣的情形也適用於帝國,假設大元首死了,帝國立時四分五裂,擁權者各自攻戰。但問題是怎樣才可以殺死大無首。
華茜策馬趕前幾步,和我並排而進。我向她微微一笑。她俏臉一紅,垂下頭去,不用說也是想起了昨晚的春風酣醉。她再望向我道:“我們真的要遠走他方嗎?”我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但兩軍對壘,多我們兩人,實在作用不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假設能夠成功,或者能夠推翻帝國也說不定。”
大元首率領大軍來攻,按理說魔女國能堅守已是奇蹟,要擊敗大無首只是癡人說夢,但假若我能夠找到傳說中的廢墟,或者真能覆滅帝國也說不定。
華茜並不明白我的說話,待要詢問,馬原策馬進來,招手將我們引離一旁,來到另一岔道。
馬原道:“魔女吩咐讓你們在這地點離隊。”伸手指著魔女城右側延綿無盡的山脈,續道:“只要越過這連雲山脈,便可到達大海,那處居住著以捕魚維生的海民,只要你拿出行囊裡的紅寶石,便可以向他們買船出海,那時盡避大元首也奈何你們不了,祝你們有新的生活。”
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一言不發,雙腳一夾馬腹,疾馳而去,華茜緊跟著我身後。
馬原在後叫道:“魔女國的人永遠不會忘記你。”我放馬奔出里許後,才停了下來。
迴轉頭來往後望過去,魔女國的軍隊已變成一條婉蜒的長蛇,在大後方蠕蠕而動。
華茜有點興奮地叫道:“想不到終能脫離帝國的魔爪!” 我冷冷答道:“不!”
華茜聽後,嬌軀立時顫了一顫,愕然望向我。我堅決地道:“我要回去刺殺大元首。”華茜一下子從天堂掉回地獄去,臉無血色,驚叫道:“你會死的!”
我冷冷道:“假設這世上要找一個人能刺殺大元首,那人便是我,姑且不論劍術,最重要的是,我自小在帝國里長大,熟悉內中的情況,而且父親曾向我提出過殺死大元首的方法。”後一句只是要騙她心安,事實上父親也不知道殺死大元首的任何方法。
華茜咬著下唇道:“要去便讓我們一起去。”我溫柔地懇求道:“華茜,你知道我今次縱使成功了,也很難活著回來,所以你一定要走,到了海民的地方,等我一個月,若還不見我來,便要自作打算了。”
華茜眼圈一紅,悲叫道:“你死了,我怎能苟且偷生,獨自活下去,我自出生以來,從未快樂過,可剛把它抓在掌中的時候,它又要飛走了。”
我誠懇地道:“不!你身體內很有可能懷了我的孩子,為了生命的延續,請你好好地保護自己,我是不能不這樣做,不但為了個人家庭的仇恨,還為了魔女國和所有被帝國壓迫的人。”
華茜終於忍不住噙在眼內的淚水,珍珠般沿臉而下,愴然道:“答應我,盡量活著來見我,等不到你,我永遠也不會走。”
她一扭馬頭,馬鞭重重落在馬股上,風馳電掣般往連雲山脈的方向奔去,轉瞬間變成了一個小點。
我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情。但若要我就此放手不理,忍辱偷生,那絕對違反我體內奔流著的熱血,特別是無辜的西琪,她的死必須以大元首的生命來作代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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