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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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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黃易]大劍師傳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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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8 18:47: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生死決戰

冰涼的河水,使我的腦筋倍覺清醒,想到了大元首正如他所說並非想逃走,也不是怕了艦上的其他戰士,而是想消耗我的體力。因為他以為這仍是比、優勝得多之處。

利用由船上跳下來的衝力,我像魚兒般在水底滑行了一段長距離後,才用口銜起魔女刃,手足用力,冒出水面,遊往岸旁。

我的戰船順水流到下游的遠處,正繞著彎趕回來。

大元首這時游到岸旁,爬上一堆乳石,迅速爬離河岸。

我從水里走出來時,他已消失岸上。

取下口中的魔女刃,我趕了上去。

一望無際的草原野林展現眼前,大元首在前方以驚人的高速狂奔著。

  我心中咒罵,力追而去。

四周的野草高及人身,這惡魔影踪時現時隱,誘著我向他追去。

我心中燃燒著滔天的仇恨,這時想到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要手刃這萬惡的大狂魔。

我感到魔女刃和自己融成一體,它引導著我的力量流往它體內,又把那奇異的力量回輸給我。

我感到雙腳無比輕靈,愈跑愈快,心神凝聚起來,在我眼前除了大元首外,再無他物,就算當他消沒在長草之後,我也清楚感覺到它的位置。

  我的精神緊鎖在他身上。他休想有片刻逃出我神妙的知感範圍之外。

  大元首沒入一個廣闊的疏林裡。

  我沒有半分遲疑,撲造林裡。

深入了數百步後,我感到他停了下來等待著我。

我心中冷笑,力貫右臂,詐作毫不提防。追了過去。

  刀光一閃。

  珍烏刀由左側旋飛而至。

我一聲長笑,能量隨著精神的意向流進魔女刃內,揮劍擋格。

  “當”!

  這一下劍刀交擊,全無花巧。

大元首全身一震,往後連退兩步,臉上現出駭然之色。

我則蹌瑯跌退,右臂發麻,最少比他多退了兩步。

大元首低頭細看珍烏刀的鋒口,嘿然道:“你的臂力大有進步,借仍及不上我,看刀|”一個箭步搶過來,珍烏刀由下挑上,取的是我胸頸的要害。

奇妙的力量在我體內澎湃著,當他衝到身前,我的體力已回復過來,大笑道:“可惜你仍是那麼不長進。”一劍側劈在珍烏刀上。

大元首始終對我的魔女刃顧忌非常,珍烏刀略往下沉,還過魔女,改往我的小骯劃來,變招之怏,神乎其技。

我心中冷笑,移到他右側,魔女刃一閃,劈向他右肩處。

大元首悶哼一聲,橫移開去,刀勢大展,珍烏刀化作千萬道精芒狂風驟雨般向我攻“叮叮噹當”不絕於耳。

若換了往日,這樣和他以硬碰硬,我可能連臂骨也要寸寸碎裂,但今趙龐大的能量在我體內澎湃著,每當手麻力竭時,那能量立可使我精力回复過來。但表面上我卻裝作苦苦撐持,不住閃躲後退,目的當然是待珍烏刀折碎那一刻的出現。

大元首氣勢如虹,不住狂笑,手中的珍烏刀卻絲毫沒有鬆懈下來。

  我心中默默算著。

今次和龍歌那次比鬥又是不同,因為大元首的臂力遠胜龍歌,所以珍烏刀受的撞擊力亦應遠比那次為狂猛劇烈。

疏林內枝折葉落,大元首刀光到處,樹木一株株摧枯拉朽般倒下來。

  “砰”

  我的背脊撞在一棵大樹上。

  大元首一聲暴喝! “蘭特!拿命來。”

  珍烏刀全力當頭勁劈而下。

我知道這一刀乃他全身力量所聚,也不得不全力擋格。

左右手都握在劍柄上,全力迎上。

  “當”!

  一聲勁響,傳遍林內。

  珍烏刀寸寸碎斷。

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在刀劍相交時傳下來,魔女刃掉往地上。

  我們兩人同時一愕。

  大元首提腳向我當胸撐過來。

  我無奈下往一旁閃去。

大元首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笑,一腳挑起魔女刃,用手接過,大喝道:“我終於得到你了,有了你便等於擁有了那怪物的力量,巫帝我也不怕了。”

我退了開去,探手腰際,按在取自陰女師那能擋格魔女刃而不斷的金匕首上。

大元首不可一世地提著魔女刃往我望來。平靜地道:“蘭特!你確是個人材,我還有點捨不得殺死你。”

找勉力壓著心中的狂喜,乘機問道:“這柄劍雖是無堅不摧,但你不是說過無論怎樣厲害的劍刃和優秀的劍術,對巫帝也不起作用嗎?”

大元首一劍在手,完全回復了昔日在帝國稱王稱霸時的鎮定從容,淡然自若道:“想不到你臨死前仍有這種心情,我便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讓你死進地獄裡也要懊悔不已。”

頓了頓輕笑道:“這並不只是一把特別鋒利堅硬的劍,而是存在著來自那怪物一種神秘能量的劍。若非憑著它,百合如何是我敵手,百合拿著它時,劍內的能量和她合成一體。當日我讓你帶回去的手抄本,染著一種能改變她體質,使她再接受不到劍內能量的毒素,我卻想不到她會如此輕易死去,因為我對她的肉體有著無比的興趣。”

我的內心翻起了洶湧的波濤,是的!魔女百合實不應如此容易死去,其中定有我利大元首均猜測不透的玄機。

大元首仰天一笑道:“可惜你體質乎凡,未懂吸取劍內的能量,否則你便可成為另一個魔女百合,像我們般永生不死,享盡世間的權力和變欲,現在你是否有人寶山空手回的感覺。”

我全神留意著他的動靜,以防他突然攻來,冷哼道:“什麼長生不死,百合不是死了嗎?”

大元首兩眼精光閃過,道:“百合或者死了,或者仍未死,但現在魔女刃來到我手裡,一切也不重要了,經過了這麼悠久的歲月,百合猶未能吸取魔女刃內的龐大力量,想她死亦不能目瞑。”舉起魔女刃。在陽光下細意觀賞,眼中升起疑惑的神色。

我知道他看出了沒有了能量的魔女刃大大不妥,豈再容他有思索的機會,大喝一聲,往他衝去,金匕首向前猛刺。

  大元首斷喝道:“找死!”

  一劍往我劈來。

  匕首全力劃去,正中劍刃。

  “當!”魔女刃斷作兩截。

  大元首雙目一睜,駭然狂震。

就乘他剎那問的失神,我撞人他懷裡,匕首由以前魔女刃造成的缺口利入他胸口,直沒至枘,然後上下挑動,扭身再一肘重擊在他左脅處。

  大元首仰天狂嚎。往外跌開。

  我冷冷站著,緊盯著他。

大元首不能置信地兩手握著露在胸膛外金光閃閃的匕首握柄,看著鮮血由血槽泉水般流出。

他全身劇震,再退兩步,往我望來。

我長笑道:“你錯了,我已將魔女刃內的能量完全吸收,所以你也要死,長生不老只個夢,你做了很久的夢。”

大元首搖頭道:“沒有可能的?那是沒有可能的!我…… 明白了,是百合……”站立穩, “蓬!”一聲仰身跌倒。

我來到他仰臥處,看著他慚轉暗淡的眼神,搖頭嘆道: “廢墟中那神秘異物,創造了出來,是要你喲持大地上的公正與和平,為何你與它對你的期望背道而馳,究竟是它的錯還是你的錯?”

大元首鬆開了握著匕首的手,軟擁著身子,喃喃道:“是的!為何我會變成這樣。”跟著全身猛震,仰起頭來,一聲狂叫。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要攻擊我時,它的頭重重落回地上,不住喘息,鮮血大量湧出,胸前的盔甲全是血。

  “蘭特!”

我愕然望夫,不是因他叫我,而是因為它的語氣出奇地溫和友善。

大元首口唇顫動,像有重要的話想說出來。

我提高警惕,在他身旁單膝跪下,道:“說吧!”

大元首道:“我記起來了,我遇到了巫帝,他以龐大的法力將我改變了,由那天開始,我心中充滿邪惡的想法,成為他作惡的工具,現在我要死了,真正的我又回來了,蘭特!謝謝你!敝不得……哼……怪不得我一直不想听他命令,不想回去見他……噢!”

  它的眼更趨暗淡。

我內心的震盪有增無減,直到這刻。我才明白廢墟中的異物並不是要製造出肆虐世間的可怕兇物,問題出在巫帝的身上,他改變和控制了大元首,指使他來毀滅異物,可是異物再造了魔女百合出來,對抗大元首,長期跨越世代的鬥爭由是展開。

  巫帝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他有這麼可怕的法力?它是否也能永生不死?

大元首的氣喘得更急了,呻吟道:“蘭特!相信我,百合仍未死!”頭一例,終斷了我百感交集,站了起來。

  四周腳步聲響。

龍歌等氣急敗壞奔過來,見到仰屍地上的大元首,呆了片響,才爆起震耳欲聲的歡叫聲。

我看著落得如此下場的大元首,心中沒有半點歡欣。

我知道更可怕的鬥爭,現在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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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春臨淨土

兩艘戰船揚帆並進,逆流駛上聚仙湖,艷陽高掛中天,湖里碧波蕩漾,綠岸生意盎然。

堯敵的屍身由河底撈了上來,利大元首並排放在船頭處。

我坐在船頭那“大劍師座”內,想著大元首臨死前關於百合尚未死的話,根不得立時脅生雙翅,飛返魔女國那地殿裡,一看究竟。

  紅晴在旁興奮大嚷道:“看!”

我從沉思驚醒過來,朝前方望去。

遠方岸上旌旗飄揚,一組組的淨土軍,將位於南岸的傍仙城重重包圍著,另一城城牆上揚著的已是淨土軍的軍旗。

船上將士一齊呼喊起來,叫的是“淨土萬歲!大劍師萬歲!”

見到我們的戰船,岸上更是歡呼雷動,聲潮波浪般來回激盪著。

  勝敗已定。

我們終於大獲全勝,現在只是看怎樣收拾殘局。

兩艘船貼岸而行,接受著來自岸上的喝和歡喊。

兩艘船在兩城問處一個碼頭泊岸。

出乎意料之外,大祭師、妮雅、采柔、紅月、龍怡、凌思、大黑、飛雪等全在碼頭上等待著,當他們看到由船上台下的堯敵利大元首的屍體,全體人呆了一呆,才懂得歡天喜地狂叫起來。

  熱淚在每一個人的眼角瀉下來。

  淨土的苦難終成了過去的事。

采柔不顧一切撲入我懷裡,喜極而泣道:“大劍師!你終於殺了那惡魔!”

紅月在旁拉我道:“你看大黑!”

我和采柔順著她的指示看去,大黑繞著大元首的屍身轉著圈,背上的手都直豎起來,兩眼情光閃閃。

采柔走了過去,摟著大黑哭了起來。

我跟了過去,伸手拍著大黑的頭,心中情緒複雜之極,道:“大黑不要怪他,他只是被奸人所害罷了!”

妮雅走上來挽著我,臉上猶是淚痕斑斑,綻出一個笑容道:“大劍師!我們永垂不朽的大英雄,現在只剩下黑叉人的殘兵守在傍仙城內,你說應多圍它幾天,還是立即攻城。”

我愕然道:“窮絕進攻小仙城的紅角軍那裡去了?”

妮雅道:“他缺糧的疲兵在約諾夫雁菲菲的守城軍和紅石寧素兩股大軍夾擊下,不戰而潰!窮絕當場戰死,其餘的兵逃了回來,剛好遇著燕色大公封湖的軍隊,結果全軍覆沒。”

我沒有絲毫驚奇,戰果不是這樣才不合理。心中泛起一陣倦意,揮手道:“將堯敵利大元首的屍身,台到城下給黑叉人看看,告訴他們若立即棄械投降,可坐船回黑叉國,否則便圍他十天八天,看看他們的肚皮是不是妮雅大公用珍烏煉製的。”

妮雅吻了我一口,道:“遵旨!”

我喝道:“小心你肚內我那寶貝兒!”

妮雅俏臉飛紅,橫了我一眼,領命而去。

龍怡在我耳旁道:“天眼祭司說已將妮雅肚內那傢伙是男是女告訴了你,快告訴我們!”

  紅月、采柔、凌思全盯著我。

我剛想說本人怎麼知道,腦中現出一個清麗脫俗的美貌少女,一震道:“是個比妮雅還美麗的乖女兒。”

紅月皺起鼻子碎道:“鬼才信你,有什麼可能會比妮雅更美,不是天眼胡謅,就是你亂說一通。”

采柔讚歎道:“那張椅子真精美!”

我扭頭望去,小矮胖正指揮著手下將沉重的白木大椅拍下船來,微笑道:“你若肯坐我的腿,便有機會享受這白木座的機會。”

小矮胖大聲應道:“是大劍師座!”這人特別計較為自己產品所起的名字。

果然如我所料,當黑叉人看到魂兮已去的堯敵時,鬥志崩潰,二萬多人集體投降,免去了一場不必要的屠殺。

  淨土至此所有失地完全收復。

  噩夢過去。

善後的工作雖是艱鉅無比,但眾人都意氣昂揚,對前景充滿希望和憧憬,半點擔心也沒有。

忙了八天后,所有黑叉俘虜均被分批送走,往小仙城、直慕戴青青的大軍會合,堯敵既死,雙方敵意大減,合作上更是沒有問題。

鬆了一口氣後,期待已久慶祝淨土光復的舞會在聚仙城畔兩城問的沿湖大道露天舉行。

北方的船逆流駛進這美麗的大湖內,運來了一箱箱的美酒、水菜和食物。

我和大祭師約法三章,不要有任何的隆重道謝儀式,但他卻要我和采柔帶頭跳第一支舞,這麼小的要求我自是難以推辭。

整個聚仙湖沿岸處都掛起彩燈,照得湖水七彩繽紛,配著天上明月,令人不知人間何世。

由早上開始,遠近各城各鄉的淨土人盛裝趕來,那種歡天喜地的熱烈氣氛,看得人熱淚盈眶,事實上每個人也不知自己笑的時候多,還是哭的時候多一點。

我走到那裡,總有一大群年輕將領和美女跟隨著,龍歌紅晴等知道我明天要起程到望海城,再出那裡出海回國,更是依依不捨,整天都擠在我身旁。

妮雅、采柔等當然是一刻也不肯讓我離開她們的視線。

采柔在我耳旁道:“大劍師!我一生人從未像今晚那麼快樂?”

我微笑道:“那恕我誤會了,還以為你最快樂的一晚是在進入某夜在沙漠和我一起的帳幕裡。”

采柔呆了一呆,俏臉一紅道:“大劍師最愛要人!”

  我道:“不喜歡給我要嗎?”

紅月在另一邊挽著我道:“大劍師蘭特公子呵!可否告訴我你是否真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因為人人都在談論你殺死堯敵的奇怪過程,你也不想你的紅月知道比別人少吧?”

  我奇道:“誰是我的紅月?”

紅月跺足不依道:“你又在整人!”

龍怡搭口道:“這句話我最想和紅月說。”

妮雅在旁微笑道:“紅月你樹敵太多了,又沒有蘭特公子的本領,看你怎生應付?”

我向在一旁偷笑的凌思道:“你為何不敢笑出來,紅月再多你一個敵人也沒甚大不了!”

自由黑叉人處回來後,凌思都以女僕自居,其實妮雅等沒有一個當它是下人的。

凌思俏臉通紅,不知應怎樣回答才對。

我笑道:“你們有沒有人反對我和凌思跳第二支舞。”

  紅月和龍怡鼓掌表示贊成。

  我心中升起幸福和溫暖的感覺。

華西…明天我便起程回來見你,希望我能補償你對我的思念和因我離去而生出的痛苦!

想到了魔女,我體內的血沸騰起來。

紅晴在我身後大聲道:“天眼祭司到!”

  我轉過身去,天眼來到我臉前。

我們伸手緊握,四日交投,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笑道:“幸好收復淨土這可能性沒有被更改。”

天眼放開我的手,失笑道:“希望悲傷總會有盡頭,而快樂則是無際無邊,大劍師,我有個遠方來的訊息。”我心頭升起花雲雍容華美的容顏,一震道:“花雲?”天眼雙目光芒一閃,點頭道:“看來再沒有人能瞞過你。”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還了過紅月道:“定是情信!”

  采柔責怪道:“紅月!”

紅月吐吐小舌,避難似的走了開去。

  妮雅牽著采柔!龍怡、凌思等走到距離較遠的桌上取酒,好讓我可以靜靜拆信來看。

我有點緊張地取信出來,正搪心自己是否看得懂整封信那麼多的淨土文字,一看後,呆了起來。

  “蘭特我想念你!花雲”

  字體秀美如其人。

天眼輕輕道:“大劍師,你有沒有什麼說話要我帶回去給花雲,明天我將起程回南方去。”

我深吸一口氣道:“告訴她!我會回來!一定會。”

  天眼點點頭。

紅晴那個方向爆起一陣笑鬧的聲音,我們聞聲有去,一個人給高高舉起來,原來是約諾夫。

  約諾夫來了,雁菲菲呢?

  “大劍師!天眼祭司!”

我轉身,原來雁菲菲到了我身後。

天眼微笑道:“你們談談吧!”轉身去了。

雁菲菲鼓足勇氣道:“大劍師!我們可以談一會嗎?”

我點頭道:“來!我們到湖邊去,那處靜一點。”向約諾夫揮揮手,帶著雁菲菲往湖邊走去,紅晴等爆起一陣怪笑。

我感到無比的輕鬆,感到可以完全開放自己,享受淨土美女醉人的風情,再沒有任何顧忌。

我步至湖旁,轉過身來柔聲道:“不要又像那次,說到一半就走了。”

這在戰場上勇若雌豹的美人含羞答答,低頭道:“這次不會了,因為再不說便沒有機會了。”

  我鼓勵道:“說吧!”

雁菲菲踏前兩步,在俏臉離我只有一指的近距離,輕輕道:“我本想隨你到帝國去,可是當知道連妮雅她們你一個也不帶,便知道你不會客我隨你去。”

我想不到她如此深情傾注,雖然淨土女子大多是這樣,卻想不到英風凜凜尤勝男兒的妯也不例外。

雁菲菲垂下俏臉,低聲但肯定地道:“大劍師,我並不奢求要跟在你身旁,但卻希望能為你生一個孩子……”

我心頭一震,愕然細看她火燒般的俏臉。

  雁菲菲的前額點在我的下頷處。

我伸手抓著她紮實渾圓的香眉,心中一熱,道:“我可以試試看,卻不敢保證你會有孩子。”

雁菲菲一震仰起俏臉,驚喜道:“你答應了!”

我嘆道:“我根本連拒絕的念頭也起不了!”

  一陣樂聲從遠方傳來。

紅晴、龍歌、約諾夫等同聲大叫道:“大劍師和雁武將親熱完了沒有,舞會要開始了。”

雁菲菲全無還擊之力,在我臉上親了一口,一縷煙走得影踪全無。

  我搖頭失笑,走回大道上去。

  采柔領著四女迎了土來。

我伸手摟著她的腰肢,旋了開去。

眾人拍著掌,讓出了一大片空地。

采柔道:“大劍師!我很想哭!”

我望向天上明月,柔聲道:“哭吧!但哭完就要笑,你的淚水會為淨土帶來盛放的百花滿樹的美莫!你的笑容,會帶來淨土的春天。 ”

采柔道:“現在不已是春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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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溫柔鄉內(1)

聚仙湖的主碼頭旁,泊滿了各種各樣的船艦,包括了從黑叉人手上得到的大小黑度艦,一些經歷了戰火殘存下來的淨土船;此外,還有兩艘帝國戰艦。它們將會把我載返我心愛的故鄉,一個我留下了無數痛苦,無數甜蜜回憶的地方。

  它如今會變成怎麼樣子呢?

  這是個我想起也感戰栗的問題。

我很想知道答案,但又怕那是一個殘忍的答案!

在美麗的淨土裡,除了鳳香不幸的慘死外,幸運一直伴隨著我,但它會否在別處仍是那麼眷寵我呢?我或者已擁有花某些時刻預知未來的能力,但大多數時間我仍是個在黑暗中摸索的瞎子,例如我很想知道華茜的近況,她是否也像妮雅般懷了我的孩子呢?

但抱歉地對此本大劍師是一無所知!

  沒有人知道!能預知將來是否便能改變將來?

能預知將來,是否從此便沒有了“期待”這回事?不!絕不!假設我知道華西仍是安然無恙,我渴望重見她,再把她摟進懷內去輕憐密愛的“期待”便不但不會有半點減退,還會更集中、更熾烈!因為我再也不用分神去擔心厄運降臨的可能性。

到了要回帝國的這一刻,我才忽然省悟到自己其實是深愛著這以為一直得不到我蘭特真愛的美女。

因為自離開她後,無論在和采柔纏綿於荒漠的小帳內,叉成摟著紅月的小蠻腰往天夢河策馬馳去的一刻,我都沒有把她忘記。

對它的思念已變成了一種鑽心的痛楚。

通過大窗,我呆看著晨光恩寵下的聚仙大湖。

  美麗的大湖啊!你真是得盡仙法的護佑。

采柔赤裸的嬌軀從背後貼上來,纖手環抱著我的腰,再用力一緊,使我深切感受到她對我的熱戀。

我微笑道:“人的最終目的是否就是要成為神仙,否則也不用跪拜它們,采柔頭號長老,請指點你的小學徒一二?”

采柔在我肩頭狠狠囓了一口,幽幽一嘆道:“蘭特!我真捨不得放你走!”

我一呆道:“這是你第一次直叫我作蘭特,我這小學徒是否因不及格而被長老你降了級呢?”

采柔用她動人心魄的胴體用力地摩擦著我背腿的每一寸地方,狠狠道:“蘭特蘭特蘭特,現在我歡喜說什麼使什麼!自從大劍師准許我永遠留在他身邊時,采柔便忽然得到了自由,再不受任何事物拘束,變成神仙了。”說到一半時,她甜美低沉的性感聲音愈轉溫柔、真情流露。

我失笑道:“或者神仙就是這麼他媽的一回事,所以只要人類找到他們自己本身最珍貴的某件東西時,就等若是神仙。據采柔長老一向的指導,使我們成為神仙的,那麼該就是'愛'吧!”

紅月笑嘻嘻來到我身邊,挽起我的手臂道:“告訴紅月!昨晚舞會開始前,雁菲菲找你幹嗎?”

我看著她含苞初綻似的嬌嫩身體,想像著雁菲菲脫掉衣服含羞候寵的樣子,微笑道:“她想我給她一個孩子。”

妮雅的聲音突然從床上傳來道:“什麼?”

我摟著采柔和紅月,回到床旁,看著仍擁被高臥的呢雅和龍怡,正容向各女道:“坦白告訴我,你們有誰收過像珍烏腕那類的珍貴抬物?”

妮雅嬌嗔一聲,一拳打在我堅實的腹肌處。嚇得蜷伏床側的大黑也驚愕地台起頭來看著我們。

我扮作痛苦萬狀地跪在床邊,求饒道:“女公爵請饒本小劍師一命。”

  眾女登時笑得前仰後合。

紅月鼓掌道:“無敵的大劍師終於失去了長勝的資格。” 見到我罕有地裝模作樣,這小妮子那會放過起哄的機會。

我苦著臉道:“當然!兩個打一個,我那是對手。”

妮雅橫了我一眼,道:“兩個愛你一個,又不見你感覺得到。”

龍怡摟著妮雅道:“大劍師還未走,你已變成個深閨怨婦了。”

采柔認真地道:“懷了孕的女人是很情緒化的。”

我揉著肚皮站起來淡淡道:“怪不得本小劍師被打了。”

  眾女笑得彎腰捧腹。

我心中泛起即將離別的情緒,一陣黯然,輕輕道到了。 ”“起來穿衣吧!我們登船的時間我步往碼頭時,在大祭司率領下,淨土在聚仙湖的祭司和將領們,全迎了土來,只缺了花雲和靈智。

大湖旁是密密麻麻的淨土軍民,齊來送別。

我的眼光由那兩艘帝國船艦揚起的風帆移回來,看著立在我臉前的大祭司。

大祭司伸手過來緊握著我的手,正容道:“我以大祭司的身分,代表淨土每一個人和他們的子孫,與我們最敵愛的大劍師進行觸手澧,並請大劍師給我們指示淨土未來的道路。”

我微笑道:“說到治國安邦,你們比我高明得多,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淨土人能善待黑叉人留下在淨土的子孫。”

大祭司肯定地道:“大劍師放心,淨土人已從大劍師處學曉寬恕敵人之道,仇恨會愈纏愈深,只有愛才能帶來和平。”說完後,鬆開我的手,轉身向眾將道:“你們都聽到了大劍師的指示和我的回應嗎?”

  眾將轟然應諾。

遠在兩岸旁的歡送人群當然不知我們的對答,但也不甘後人地呼叫起來。

海潮般的聲浪,確使人情緒激盪。

  我看往藍天白雲,一陣感觸!

淨土從苦難裡被解放出來了,但這種和平只是一個短暫的表相,只要一天巫帝仍存在著,軌沒有真正的和平。

站在左側的龍騰皴眉道:“黑叉人雖被趕走了,但事情還未完結,大劍師怎可不說清楚淨土人以後應該怎麼做呢?”

紅石接口道:“勿忘了你是我們的聖劍騎士,你的話能為我們帶來好運。”

妮雅在我身後悠悠道:“何況大劍師你老人家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呢!”

我差點要提起後腳給妮雅一記,不過想起她小肚內我那寶貝女兒,當然不敢輕舉妄動,苦笑一聲道:“聖劍已斷,我這騎士早被解雇了,說到預知未來,我比不上我的知己老前輩天眼……”

紅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大喝一聲,打斷了我的話,以從未有過的認真神情道:“若大劍師還不明白我們淨土人的心意,大劍師請親口說出以後再不把我紅晴當是朋友。”

我心中一陣感動,佯作責怪地瞪了他一眼後,眼光緩緩掃過眾人,當來到雁菲菲的俏臉時,微微一笑道:“菲菲!版訴我,你們能否在重建淨土的同時,擴軍備戰呢?”

雁菲菲俏臉別地粉紅起來,但語氣卻非常堅定地道: “只要是大劍師說的話,淨土人便能辦到。”

對我來說,沒有此女性的嬌羞美態更賞心悅目的東西了。

我眼光移回大祭司處,喝道:“好!就是這句話,當我再回來時。便是遠征巫國的時刻!”

眾人靜了一靜,才爆出震天的歡叫聲。

霎時閒,遠近的人齊聲歡呼起來,整個聚仙湖激盪著使人熱血沸騰的情緒。

這時不耐煩的大黑由采柔身邊鑽到我腳下來,我一聲長笑。抱起大黑,往登船處走過去。

  大祭司等慌忙跟在兩旁。

  我心中不斷翻騰著離愁別緒!當我的船開出後,他們便會各自回到被指定分派的地方,展開重建的工作!安撫飽受傷害的人、恢復地方的生產力、從廢墟里建出更美麗的城市、讓鮮花鋪滿淨土的草原、讓動物再不用為求生而逃命。

而我則會返回帝國,面對撲朔迷離的將來,正等待著我的命運。

  我能改變它嗎?

在大祭司等十多艘舶的簇擁歡送下,由翼奇等操控,易名為“聖劍號”和“飛書號”約兩艘帝國艦,載著大黑、飛雪、眾女、雁菲菲和我,到了小仙河與聚仙湖的交框處。

龍歌紅晴等都希望能像采柔等直迭我至臨海的望梅城,都給我嚴詞拒絕了。他們賁責的時間應用在淨土的重建上,而不是陪我喝酒惜別。

我們站在“聖劍號”的船尾,向著逐漸縮小的迭行船隊揮手,直至轉了一個河彎後,再看不到他們,才停了下來。

紅月兩眼通紅,過來把我死命摟緊,無聲地悲泣起來。

一時惹得其他各女無不泫然飲泣,只有雁菲菲神色如常,指揮著手下加入協助我帝國親兵的工作。

我拍著紅月的香眉道:“傻孩子!還有整整十天才到望梅城,你這麼快便哭了嗎?”

豈知這慰語毫不靈光,紅月竟哭出聲來,淚如雨下。

龍怡忍不住亦悲咽一聲,投進采柔懷裡,哭得出紅月更厲害。

大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地看著我懷中的紅月,又看看變了淚人兒的龍怡。

我手足無措時,妮雅走了過來,把嘴巴湊到紅月耳旁,低聲開解。

我嘆了一口氣,攔腰抱起紅月,走到放在船尾虛的大劍師座,生了上去,讓紅月蜷伏懷裡,道:“若你們不想由這裡直站到望海域,請坐下吧!”

眾女紛紛在兩旁為她們預設的椅子坐下,龍怡離開了采柔的懷抱,垂著頭坐在她身我環目一顧,獨不見了雁菲雁,也看不到凌思。

妮雅瞪了我一眼道:“找誰?”她這是明知故間。

我知她並非嫉忌,而只是在耍弄我,淡淡道:“妮雅你過來,讓我和我的貧貝女兒親摯地說幾句話兒。”

妮雅霞燒玉頰,嗔道:“我不過來!”

在我懷內剛才仍是悲苦萬分的紅月“嗤!”一聲笑了出來,離開我的大腿,走到妮雅身旁,推著她向我走來,還向妮雅勸道:“聽聽他和乖囡囡說什麼也好呀!”

妮雅半推半就地來到我椅前,含嗔道:“你真有話和她說才好,你若欺她未出世而馳她,我可不放過你。”

懷了我的孩子後,妮雅的性情起了微妙的變化,情緒起伏不定,卻也更專注、更深情。想起十多天后便要和她們分離一段以年計的悠久歲月,踏上茫不可測的征途,心中那股使人陣陣痛楚的囓噬,正隨著光陰的消逝,不斷增強。

我要珍惜每一刻的光陰,好好愛情她們,讓她們享受到最甜美的滋味。

忽然間,我又想起了這時不在場的凌恩和雁菲菲。

自我向大祭司提出指定出雁菲菲護送我到望海域,我和它的戀情立時變得天下皆知,雁菲菲害羞起來,在眾人的眼光前時,盡力和我保持一段距離,想想也教人既心動又好笑。女人!唉!女人!

凌思則是另一個問題,她始終只視自己是一個下人,這心態不難了解,妮雅紅片等對她來說是高不可攀的社會階層,謙之這些年來又一直乾著婢僕的工作,只有讓她當回婢僕,她才感到習慣自然。

勉強大概是沒有什麼幸福的,好!我便讓她當回婢女,但卻是我的婢女,最親近的婢女,最受寵的婢女。

紅月的聲音道:“餵!你這麼出神地想什麼?是否又見到將來?快告訴紅月!”

我一震下使開了“小差”的思緒迅速回來歸隊,將耳朵貼到妮雅微隆的小骯上。

微風由河面吹來,清爽怡人,兩岸的景色在船旁不住變化,美不勝收。

  這是只有神才能創出的土地!

  年加啊!我終於將春天帶來了給被苦難長期冰封了的淨土。

  秋陽溫柔地摟摸著每一個人。

而我的耳朵卻一點不攔地收聽著懷了我孩子的女人體內每一滴聲音。

  那是無限醉人的感覺。

妮雅的雙手插進我的頭髮裡,用力搓揉著我的腦殼。采柔、龍怡利大黑也圍在椅旁,好奇地看著我究竟在進行什麼勾當。

我長長吁了一口氣,眼光掠過眾女,最後落在妮雅情款深深的雙眸處,微笑道:“我聽到了我們幸福的將來。”

黃昏時分,我們將船泊往岸旁,準備度夜的安排。

趁采柔等和我荒唐一番後各都留在房內小睡的時刻,我大方地遨請雁菲菲陪我到岸上散步。

  這美麗的女將軍含羞答應。

到了離船艦足有半哩外的下游,她仍只是垂著頭、紅著臉、一聲不響地陪我走著。

我看著在路左悠悠流著的小仙河水,也感到沒有說話的必要。想到這裡,同旁輕移,用眉膀往她的香肩輕輕撞了一下。

她下垂的目光微揚起來,橫了我一眼,那種嗔喜難分的牆媚樣兒,我可以起誓以前從未想過能在這英氣尤勝男兒的女將臉上找到的。

我停了下來,微笑道:“不要走太遠了!須防人黑走起路來不方便。”環目四顆,看到岸旁有塊隆起的巨石,道:“讓我們到那石上坐坐,看看小仙河的夕陽,是否比得上天廟偉大的夕陽美景?”

說到這裡,一隻豐潤溫暖的玉手,迭到了我右手裡。

  我心中一熱,往她望去。

雁菲菲仰起淚珠掛頰的俏臉,顫聲道:“大劍師!我很感激你。”

在主艙裡,豐盛佳餚美襲,擺滿了大長木桌上。

紅月龍怡等鄱在談笑風生,一邊等著開餐,一邊羨慕著早開始了狼吞虎噫的大黑。

雁菲菲還未來,散步後或者要洗個澡也說不定。

凌思捧著一盤烤紅了的牛肉進來,放在桌上,走時給我一把扭著,柔軟的腰肢,使我感到活在眾香國和溫柔鄉內的滋味。

凌思整塊臉紅了起來,低頭道:“大劍師!我只是……”

我微笑道:“你只是我的僕人嗎?”

凌思真誠地點頭,道:“是的!是最忠心的僕人!有遠的侍候大劍師。”

我柔聲道:“你若真的願意侍候我,我便留你在身旁吧!”

凌思猛點著頭,情急地道:“當然是真心的,能服侍大劍師和各位大公貴女,是凌思的榮幸。”

摟著她蠻腰的手微一用力,凌思已軟貼著我。

  我感到它的嬌軀在抖顫著。眾女都留心到我和凌思的情形,露出會心的微笑,俏皮的紅月更作了個要我吻它的鬼臉。

我感到空氣裡蕩漾著的春意,將嘴巴湊到凌思的耳旁道: “是否什麼也服侍我?”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軌知道男人說這等話時有何居心,凌思也不例外,半驚半喜地微一點頭,輕輕一掙後道:“我還要去傳捧食物。”

我放開了她,讓她自由離去,感到一種放恣後的痛怏感覺。

凌思低著頭,神不守捨地衝了出去,跟剛跨門而入,破天荒換上一身彩衣的雁菲菲差點撞個滿懷,道歉後匆匆去了。

我迎上雁菲菲,笑道: “你再不來的話,有人會餓壞肚子了。”忍不住饞兮兮地上下打量著她。

雁菲菲輕鬆了很多,道:“對不起!我有點事所以遲了。”

當她兄我看猶未足,還全神用鼻子在嗅她沐浴後的香氣時,鎮定的神熊立時崩潰,手足無措地嗔道:“大劍師!”

我心中好笑,女人就是這麼樣,連寶貴的身體也心甘情願奉上時,偏要計較給人嗅上幾日。

采柔走了過來,拉起雁菲菲的手,把□期的妯帶到長桌前坐下。

  各人紛紛入席。

對著在浦東美食前圍坐的五名美女,那種“志得意滿”的感覺,比起趕走了黑叉人尤有過之,舉起美酒,道:“祝各位美女永遠嬌豔青春! ”

在歡笑和乾杯聲中,我們開始了往望梅城之旅的第一次晚宴。

在溫柔的燭光下,凌恩和妮雅的兩個女親兵,不住送上佳餚美饌,使我感到帝皇也不外如是。

酒精發揮著迷人的作用,雁菲菲將自己解放出來,和眾女嘻笑玩鬧,我也忘情地放怀大嚼,渾忘了即將來臨的離別。

坐在我右旁的龍怡遞過來聚仙湖的特產“忘憂果”,迫著我吃了幾日,鮮甜的果肉和汁液使我滿口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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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8 18:53: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溫柔鄉內(2)

我知道淨土會是一處終老的好地方。

人是否真是由天上下凡到人間的星宿。

不管這孰真孰假,只是這些美女的熱情,已足以使天上的仙人心動得要下凡來經馳這塵世了。

紅月嬌痴的笑聲使我驚醒過來,原來這嬌嬌女愈玩愈兇,和龍怡迫著雁菲菲喝酒。

我向坐在長桌另一端的呢雅和坐在她右旁的采柔望去,兩女同時對我甜甜一笑。

這時凌思要為我添酒,我伸手摟著她的纖腰,問道:“你不餓嗎?和我們一起吃點東西吧!”

凌思柔順地道:“服侍完你們後我才吃,噢!”

話未說完,她已給我摟到懷裡,坐到我的髀上。

想想也好笑,由初到淨土時硬著心腸去拒絕任何愛情的發生,到現在主動地去愛惜調戲對我傾心的美女,這變化是多麼大?

尤其當魔女刃蘊藏的能量進入我身體後,我像脫胎換骨變了另一個人,再不拒絕幸福和美女的恩寵,只有這樣生命才能顯出它的光輝和意義。

因為我對將來再沒有以往的恐懼,更不像昔日約有心無力。

  我再不害怕命運。

就是在這種心態下,我放開了自己,盡情享受男女之間所能帶來的歡娛,在經過了這麼多悲苦的日子後,什麼債也應還完了吧!

淨土教曉了我愛情的真諦,那是不應被任何愚蠢的想法所拘束,沒有妒忌,也沒有悔恨,在愛情那純美的天地裡,任何負面的情緒也不應該存在著的。

我接過龍怡遞過來的一片羊肉,送進凌思鮮潤的紅層裡,又迫她喝了兩口酒後,才放走這已羞得無地自容的動人女子。

紅月鼓掌笑道:“各位姐姐請小心點,沒有人跟他廝殺時的大劍師比任何男人都要荒唐好色!”

采柔等想起今午我把她們帶到房內胡天朗它的情景,都感到紅月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似喜似嗔的向我瞪眼睛。

雁菲菲看也不敢看我,站起來道:“菲菲還有點事等著去辦,要先告辭了!”

這時沒有人不知道這在戰場上威風八面的雌豹,在情場裡只是只膽怯害羞的小白兔,坐在她旁的紅月挽著它的手臂笑道:“今晚我們宣布休假一天,替大劍師生孩子的工作就落到你身上了。”金黃的月色僵遍小仙河和遠近的丘巒平野。艙窗外傳來秋蛇的鳴叫,乍聽似是難亂無章,留神下才發覺其中存在著微妙的節我把椅子移到窗前,欣賞著夜月下小仙河的美景,同坐在床邊默不作聲的雁菲菲道! “菲菲!到我的懷裡來,讓我們共賞如此一個美好的晚上。”

這是雁菲菲的小艙房,自餐搶回來後,她只是垂著頭,一眼也沒有看我,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那種靜默卻比淨土的任何美酒也更令人心醉。

  男人都是貪新鮮的。

有什麼比跟“陌生”卻又相互鍾情的美女第一次上床更令人感到刺激和血脈賁張?我想答案應是“沒有!”

像我現在打明旗號和雁菲菲上床,對我更是從未之有的經驗,既新鮮又刺激。

在這一刻,我忘記了與她兩人之外的一切,因為它們都與這一刻無關。

  在這一刻,只有我和她。

我兒她仍毫無動靜,轉身奇道:“你為何還不過來?”

坐在床上的妯垂首道:“我……大劍師……我有點害怕!”

  我愕然道:“怕?怕我嗎!”

雁菲菲急得台起頭來,大力搖頭道:“不!不!菲菲怎會怕大劍師,我只是怕……只是怕……”

我鼓勵道:“說吧!現在只有你和我,有什麼心事,盡避暢所欲言吧!”雁菲菲又垂下頭去,輕輕道:“我怕不懂討好大劍師。”

我一聽下失笑道:“這又那用害怕,現在是我要討好你,你只需全心全意去接受我的討好便夠了,何用擔心?”

雁菲菲已被酒燒紅了的臉更紅了,像下定了某種決心般站了起來,來到我椅後觸手可及的距離站定,美眸深注。

  她深情的眼神使我心神顫動。

在龍歌、約諾夫等人眼中,雁菲菲是個比男人更堅強的女人,她健美壯悍的體形也給人這感覺,加上她一向對男人的冷寞,使他們從不敢在她身上打什麼男女情慾的念頭。豈知當地動起情來,卻比任何女人更溫柔嬌怯。

我絕非一個來者不拒的色鬼,但先是采柔、妮雅、紅月、龍怡,還有現在的雁菲菲和凌思,都使我不忍拒絕,不想拒絕。

  好了!

假設我拒絕了雁菲菲,那會是怎麼樣的境況?

我想我和她兩人以後也快樂不起來。它是屈辱和悲怨;我則是自責和內疚。既是如此,為何我不可以和她極盡男女之歡,共償心願。上天可以怪我太多情嗎?不!老天只能怪自己,因為它就是使我們這麼多情的“罪魁渦首”。但現在我只會感激它。我站了起來。移到她臉前,伸手捧著她火辣辣的俏臉,嘴巴重重印上她灼熱的紅唇。

甜美的感覺在我倆的肉體和心靈間來回激盪著。

在這戰船上的一間小室裡,在月色蕩漾的小仙河流水之上。

我離開了它的香唇,細審她發著攝入艷光的俏臉。

雁菲菲貼了過來,主動地緊摟著我,以啟蚋般的音量低聲道:“我曾被黑叉人強姦,不過最後逃了出來!”

我心中一震,同時想到被大元首奪去了貞操的華西,心中憐意大盛,托起她的下頷,柔聲道:“那都是過去了的事,讓我們一同忘掉它們吧! ”

河水打在船身上的輕響由窗外傳入來,和我們的呼吸渾成一體,再也分不開彼我。

雁菲菲吐露出難以宣之於口的心事後,明顯地鬆弛下來,退後了兩步,含羞脫下身上衣服,才再為我寬衣。

我的心神飛越到抵達淨土的每一處地方!城市、原野、河流、戰場。

戰爭雖過去了,但戰爭留下的疤痕卻會永遠留在那裡。或者會因時間久了淺淡下來,但卻不會完全消失不見。

當兩個赤裸的身體緊摟床上時,雁菲菲幽幽道:“看著你的眼睛時。就像看到你過去的痛苦和悲哀,菲菲從未見過更憂響攝人的眼神,使人只想令你快樂,我想那並不是容易的事。”

我苦笑道:“原來你是可憐我的悲傷和痛苦。”

雁菲菲那具有驚人的彈性和力量的胴體在我懷裡用力一掙,以表抗議道:“不!不是可憐,而是你的魅力,使人睡覺時也像看到你的眼睛,還怎睡得著?”

我將臉埋在她嫩滑但極有肌肉感的粉頸裡,失笑道:“又多了另一項罪名,就是使人連覺也睡不著。”

雁菲菲出奇認真地道:“不用自責!因為錯的只是我,貪著想你而不肯入睡吧了!”

想不到說起情話來,她竟一點也不遜色於妮雅諸女,甚至可和采柔長老媲美。

這事說出去的話,保證龍歌他們死也不肯相信此乃事實。

忽然間,我想起將有一段很長的時間見不到這班變成親兄弟般的淨土年輕將領、我的好朋友們。

雁菲菲咬著我的耳朵輕輕道:“大劍師!菲菲從未試過這麼心甘情願、這麼快樂。”

台頭來,看著她變成了兩條美妙若彩虹般彎線的眼睛,我澎湃著強大信心地淡淡道! “你還未知道什麼才是快樂,現在我會讓你一嚐個中滋味。”

雁菲菲肅容道:“我在等待著!大劍師!賜菲菲一個兒子吧!”

船的移動把我和雁菲菲驚醒過來,望往窗外,天還未亮,心中也不由佩服翼奇等鐵般的意志和紀律,將來回到帝國,我便要靠他們為我打天下了。

雁菲菲翻過赤裸的嬌顆,伏在我身上,低聲在我耳旁輕輕嬌喘著。

我愛撫著她光滑的背部,柔聲道: “若我告訴別人雁菲菲也有嬌柔無力的時候,任誰也不會相信。”

雁菲菲嬌羞無限地道:“你不但是最好的劍手,也是最佳的情人。”

我笑道:“現在我劍也沒有一把,還叫什麼劍手?”

雁菲菲道:“這麼奇異的劍,斷了真是可惜,不知能否把它熔掉再鑄一把?”

我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妙想天開的方法,或者真能接回斷了的魔女刃也說不定,吻了她一下重的,道:“謝謝你!”回到豪華的艙房時,分外感覺到雁菲菲那小房子的另一番溫馨。只有采柔起了身,在閃靈谷時她養成早起的習慣,改也改不來。

我吻了她後道:“拿斷了的魔女刃出來給我!”

采柔微感錯愕,走往堆在一角的行里,為我取出放有魔女刃的長裡。我來到床邊,看著三女露在被外的俏臉,散在□枕上的秀發,心中湧起無限柔情,離開她們一天已是很長的時間,何況我以後還不知何時才回來,和能否活著回來?

我答應她們三年內回來,那隻是個承諾,只是我對自己的信心。

誰知道在與命運的抗爭裡,我是失敗者還是勝利者?

坐在船尾我的“寶座”裡,陪在腳旁只有睡眼惺忪的大黑河風“霍霍”拂來,兩艘大艦順風急行。

我打開了長裡,取出了斷作兩截的魔女刃,留下劍鞘在囊裡。

斷口處整齊平滑,想不到陰女師的黃金匕首如此鋒利堅硬不知是否來自巫國的東西?若是如此,巫國的鑄造術便不會比淨土遜色。

我將斷了的刃體接合起來,除了隱見斷口一線紋痕外,便像沒有斷折那樣。

  “大劍師!”

  我往發聲處望去。見到凌思快生生的來到我身旁,垂頭道:“大劍師要不要先吃早點?”

她顯是剛洗了澡,臉上沒有半點裝扮,一向在頭上結成髻的秀髮長垂至肩,閃著水光,清麗得教人眼前一亮。

我注意到她貼得很近,不但一點也不怕重蹈昨晚被我摟到懷裡的覆幟,還有種任君採摘的柔順樣兒,頓時知道這小妮子對我已是情難自禁了。

心中一熱,將魔女刃放在椅旁的白楊木矮几上,向它的蠻腰緩緩伸手摟過去。

  我想看看她的反應。

凌思俏臉紅了起來,看著我的手摩娑著她柔軟的腰肢,直至摟緊,也沒有分毫不願意的表示。

我用力一收,她軟倒進我懷內,坐在大腿上,人紅的俏臉埋進了我的肩頸處。

我聽到她的心在急速躍動著,回想起初遇她時,將她壓在牆上的誘人感覺。

凌思顫聲道:“大劍師!別人會來這裡呢?”

我笑道:“放心吧!翼奇為了使我能和你們共度離別前的美好光陰,特別將後艙和船尾畫作禁區,所以除了采柔她們外,沒有人會到這裡來。”

凌思呻吟一聲,心兒跳得更厲害了,整個人癱軟在我懷裡,怕達一個指頭也豎不起來,那誘人的柔情蕩漾,沒有正常的男人可以不心動的。

這兩天在男女之事上我雖蓄意地放縱自己,但若要我在這曙光初現的時刻,在這沒有封蔽私隱的地方,和懷中女子顛鸞倒鳳,我仍是感到不自然。

正思索著好不好將凌思抱進房裡,腳步聲響起。

凌思全身一震,不知從那裡得回了失去的力量,跳了起來,無限深情地瞅了我一眼,便匆匆去了,連早餐的事也忘了。

  來的是采柔。

看著嬌羞逃遁的凌思,她小巧的櫻唇浮起一抹笑意,坐到我腿上,摟著我的頸項道! “采柔很想知道世上是否有女人堅定得可以抵抗你的挑情?”

我大感尷尬道:“不要這樣說,好像我是個專門勾引良家婦女的色欲狂徒。”

采柔輕笑一聲,吻了我一口道:“不!你怎會是那樣的人,只不過你是個心軟和多情的人,只想看到別人快樂,不想看到別人痛苦。至於勾引良家婦女嘛!嘻!那便只能怪你的父母了,誰救他們生了這麼令女人心動的大英雄來。”

我苦笑道: “那我應怎麼做才好,是否應先通知大祭司把大劍師堡擴建?”

采柔笑得氣也喘不過來,好一會才勉強忍著笑道:“總之你要量力而為才好。是了!你不是在看你那把聖劍嗎?”

我從几上取回兩截魔女刃,軌在懷內這尤物的美腿上把魔女刃天衣無縫地接合起來。

采柔輕撫斷口處,嘆道:“若世上有種針線能把它們縫起來就好了。”

我嘆了一口氣,那有這麼好的針線,忽然心中一動,想起早前想法,專志凝神,將體內那種奇異的能量,以意念送進魔女刃體內。

能量分由左右手流進去,再從劍柄和刀尖往斷口處流去。

整把魔女刃亮了起來,奇異的光在流動著,絲毫不受斷口的影響。

驀地兩手灼熱起來,魔女刃倏地光芒大盛,眩人眼目。

這是我和采柔意料不到的情況,齊齊嚇了一大跳。

這時魔女刃由自轉紅,再出紅轉藍,就像在火爐裡鍛煉時的那種光色亮度。

一陣火熱湧入我的掌心,劇痛由神經線直刺腦部,我怕熱力會傷害采柔,大喝一聲,將魔女刃拋往甲板上。

  大黑嚇得跳了起來。

  “噹啷!”

魔女刃掉在地上,變回平常的清白色。

我和采柔臉臉相覷,都感到對方想到的問題!魔女刃為何掉在地上後仍然是一整把。而不是兩截?

妮雅這時聞聲而至,看到地上的魔女刃,漫不經意地將它撿起。舉在臉前道:“聖劍啊!誰人敢把你掉到地上。”接著她臉上現出一臉震駭莫名的神情,顫聲道:“聖劍不是早斷了的嗎?”

我若無其事地道:“是的!它復原了!比以前更漂亮。” 按著向采柔笑道:“多謝你的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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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28 18:55: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臨別依依

聖劍神蹟的接合,傳遍了兩艘船上每一隻耳朵,眾人頓然情緒高漲,對未來充滿信心和希望。

我尤其歡欣雀躍,因為神奇的能量,又再活在刃內,那是由我回輸給它的,而我本身的能量不但沒有因此損耗或減弱,反而豐盈起來,清是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采柔等圍著魔女刃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雁菲菲輕輕問道:“你怎樣做到的?”

我聳肩擲手道:“但願我能知道。”

穿回武服的雁菲菲英風凜凜,可是她柔弱的一面.已被俘虜進我的記憶裡,再也志不掉。

雁菲菲見我灼灼的目光貪婪地在她身體上下巡弋,俏臉一紅,藉口要工作,溜出後艙,避開了我。

這時兩個女親兵捧著早點進來,眾女才將魔女刃交回給我這聖劍騎士。魔女刃重回鞘內時給我那種失而復得的滋味,教我感動得差點掉下熱淚來。就若魔女百合又回到我的背上。對它我已產生了像對采柔諸女、飛雪、大黑那種深刻的感情。同時也使我對體內的異能多了渴望和期待!終有一天我能完全把握運用它的方法。是的!當那一天來臨時,就是我代表異物跟巫帝決戰的時刻了。

按著來的幾天,我完全陶醉在後艙的眾香國和淨土北方的美景裡,當由小仙河轉入望海河後,我才驀地驚覺到擺在眼前的離別,對我、她們利大黑是多麼地殘忍。

眾女的笑聲減少了,還發覺她們背著我在偷偷垂淚。

  假設不用離去,那有多好。

我也不是整天和眾女狂歡作樂,不時取出翼奇給我的地圖、研究圓球上的地理形勢。這航海圖是否來自《智慧典》呢?

  真是使人難以置信。

擁有帝國、大沙漠、淨土的遼闊大陸,原來在圓球上只佔了小小的一塊,另外還有兩塊細了少許的陸地。和數之不盡的大小海島。

但比起海洋來,陸地只佔了不足四分一的面積,其他全是澄藍的汪洋。

如此廣袤的海陸,真是發人馳想。

這是否就是宇宙所有生命的集中地。

  圓球外會否有其他圓球?

太陽、月亮和星宿又究竟是什麼東西?它們是否就只為了我們的圓球而存在著?

回到魔女國,我定要仔細翻翻《智慧典》,魔女的死亡,在當時對我的打擊是非常沉重深痛的,使我把這關鍵到整個圓球的未來的奇書也忽略過去,可知情緒會使人不斷犯錯的,就像鳳香死後,我大發雷霆那樣,真是想想也教人不安和歉疚。

妮雅從後艙走了出來,坐到我懷裡,指著左方遠處聳起的一座美麗的高山道:“那就是淨土九山十河裡的“捉彗”山,當我們見到“夕陽”山時,望海域將在兩天的航程內了。”說到最後兩句,它的聲音低沉起來,反身緊摟著我。

我擁著了不僅是她,還有她腹內的寶貝女兒,想起離別在即,一時也找不到安慰它的說話。

妮雅輕輕道:“蘭特!你一定要盡快回來,沒有了你的日子,一天也難過得很,求你不要讓我們等那麼久啊!”

我在她耳旁道:“信任你的男人吧!他會永遠將你們放在第一位的。以前或者我不懂得珍惜,現在我已學曉了。”

  我想起了華茜和失踪了的公主。

次日黃昏,“夕陽”山終於出現在西方的地平上,落日的餘暉將這連綿不絕的秀麗山脈沐染在暗紅的光霞裡。

  天上的雲採艷異得教人感動。

晚餐在沉重的心情下默默進行著,連素愛嬉笑玩鬧的紅月也不作一聲。

凌思也感覺到那種壓得人心頭難受的氣氛,放下一盤水果後匆匆離去。

我心中一動,站了起來,追著出去,在走廊處喚停了她。

凌思停了下來,背著我,但我仍從她香肩的動作,看到她在顫抖著。

我雙手搭在她眉頭上,扳轉它的身子,然後像那次在流仙城戴青青的房內般,把她壓在廊壁處,問道:“為何你這幾天總是蓄意避開我,你若不想服侍我,我可任由你自由離去。”

凌思情急搖頭,低叫道:“不!不!大劍師誤會了,凌思只是覺得不配,能當你的僕人我已心滿意足了,不敢再有奢求。”

我柔聲道:“還記得那天我吻你嗎?”

  凌思霞燒玉臉,肯定地點頭。

  我道:“那感覺美不美?”

凌思不勝嬌羞,垂下頭去,卻仍輕輕點頭。

  我道:“那你還害怕什麼呢!”

兩天后,既甜蜜又神傷的旅程,終於在抵達望海域而告終。

在我的要求下,望海域只舉行了簡單的歡迎儀式。

那晚我們住在大公府後園一個幽靜的房子裡,連大黑也像感受到別緒離情,不住纏著我和它玩耍。

那夜我和眾女抵死纏綿,痛苦和快樂,笑容與熱淚,再沒有人能把它們分開來。

到了次日天還未亮,便爬起床來,眾女篇我沐浴穿衣。

碼頭在晨光里和平安逸,令人甚麼事也不想去做,更不要說遠航出海。

來到上船的踏板旁,我剛轉過身來,大黑已撲進我懷裡,嗚嗚哀鳴。

我憐愛地摩娑著它的大頭,讓它的大舌熱烈地舔在我臉上,想起在那劫後災場找到大黑的情景,心中一酸道:“大黑!我走後采柔會照顧你,好好地在這里安居吧!”

話才完,已忍著不哭的紅月和龍怡立時痛哭起來,還多了凌恩和妮雅,采柔也一臉淒然,只有雁菲菲神色平靜,只是俏目半刻也不肯放過我。

  我逐一和她們擁抱話別。

我像個丈夫向妻子吩咐般向采柔道:“你給我在淨土找個最美麗的地方,最好是河旁或湖岸,不過假若是個山谷,有幾道溪流的話亦可入選,叫妮雅大公命手下為我們在那裡蓋一間房子,不用太大,使大黑走一遍也要嚷累的那種廣闊便夠了,記得這麼多叮嚀嗎?”

未柔淒然一笑道:“我含在那人間仙境等你,直至老死。”

當我把妮雅摟入懷裡時,也感到摟著了與我血脈相連的小女兒,假若能夠的話會在她出生前趕回來。

妮雅柔聲道:“大劍師!有時我是否很很刁蠻?”

“刁蠻?”我失笑道:“那是個絕不適合你的形容,除非在'刁蠻'之上加上'高貴'兩字,就是'高貴的刁蠻',那就天衣無縫地貼切了。”

妮雅不依地輕捶了我兩小拳,再次表現了她高貴的刁蠻。

龍怡和紅月兩人一齊投進我懷裡,哭得似梨花帶雨,教我這戰無不勝的大劍師心亂如麻。一點應變的方法也沒有。

采柔等走了過來,半硬半軟拉開了兩人,今次連一直克制著的采柔也變成了個淚人兒。

我向傲立一旁的飛雪吹起口哨,指示它先往船上去。

飛雪緩步而來,卻不上船,來到大黑之旁,伸下頭去,破天荒第一次讓大黑肆無忌憚地舔它的長臉。

我用過頭去,剛好雁菲菲來到我側旁,拉著我的手,深情地道:“大劍師!謝謝你!”

我答道:“謝的應該是我才對。”

  是的!

  我感激她們。

若非她們,我仍是個最愚蠢的盲人,睜而不見愛情世界內那無盡無窮的美景。

只有花熱戀裡,才可令人嚐到光陰苦短的滋味。

我衷心感謝她們把我變成最幸福的人。

而我的回報,就是要和她們熱戀至老死。

  無論在一起時,叉成離別後。

  這是一個臨別的承諾。

再吻了她們數遍,包括大黑在內,我強忍痛楚,往船上走去,不敢回頭看她們,因為怕給她們看到我掛在臉上的熱淚。

  大黑的狂吠由後面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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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怒海驚魂

我還是第一次到大海來,無邊無際的汪洋,就像廣闊的大草原,又或黃沙滾滾的沙漠,都是那樣使人肅然生敵。

在海上過了風平浪靜的兩天,情緒稍為平復後,我召了翼奇到我的寶座旁,問道:“我們現在那裡?”

翼奇道:“是淨土的北岸,直到現在我們的航線仍是沿著海岸走,這樣路程雖遠一點,但遇到風暴時可以立時躲到岸旁去口”頓了一頓又道:“但離開了淨土北端后,會有十多日遠離陸地,那就是航海圖所說的海溝了,全程以那段路最危險,過了海溝便抵達帝國西岸的日出城了。”

我想不到這麼快便可以回去,喜道:“坐船確是比走路快多了,真好!”

翼奇道:“出海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劍師的歡容。”

我尷尬地自嘲道:“我所以開心,只因為若要回淨土去也是同樣快吧!”

翼奇感同身受地道:“我完全明白大劍師的心情,或者你還未知道,屬下也愛上了兩位淨土美人。她們真是令人難以抗拒的。”

  我失笑道: “原來如此!”

同病相憐下,我和翼奇更是投機,談了一會後,翼奇邀我到船艙頂的看台上去,欣賞大海日落的美景。

對著動人的大自然,當時我只在想!假設采柔大黑等在我身邊,那就好了。

大海的夜空足可與任何一處的星空媲美而不遜色分毫。

  那夜我想起了無數的人和事。

  最後只想著華西和魔女百合。

離開了魔女國到現在差不多一年。那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段時間。但若對人事的變遷來說,什麼事也可以發生了。

我有種不神的預感,一些可怕的災禍,已降臨到魔女國了。

  天連海,海連天。

淨土的海岸很快降到右後方海平之下,四周盡是洶湧的波濤。

兩艘船艦無助地隨著波浪起伏顛簸著,使最強壯的人也感到不舒服。

只有飛雪絲毫不受影響,仍是那麼安詳和閒適。

閒著無事,我多了個習慣,就是凝神靜氣,試圖去控制體內那傳自魔女刃的奇異能量。

不過氣人得緊,愈想去把握它,它使愈不聽話,弄得我無法可施。

但每次努力後,我的精神力量都稍有輕微的改善,那是種很難言喻的感覺,這使我感到前途一片光明,能不斷進步確是使人振奮的事。

某天的午後時分,我躺在寶座上凝神靜氣,飛雪則站在船尾處,像人般望著遼闊無邊的大海。

  我大為好奇,心中想道!飛雪!你在看什麼?

飛雪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輕嘶一聲,前蹄提起踏下,才轉回頭去。

我驚訝至心肌差點麻痺起來,心中狂叫道!難道飛雪竟聽到我心裡的召喚?

將雜念排出腦外,我以全心全靈的力量在心中向飛雪呼喚道!飛雪!餅來!

  最奇妙的事發生了!

飛雪毫不猶豫轉身走來,當我摟著它雪白的長頸時,差點激動得掉下熱淚。

因為我知道自己正逐漸成為一個擁有異力的超級人類。

按著的十多天,我情緒高漲,有一晚風浪特別急,我忍不住跑往上台的駕駛室。

翼奇正強睜著眼皮,指揮著手下操舟前進。

曙光出現在東面的海平上,但整個天空仍是黑壓壓的,點綴著的只有數點微弱的星光。

  我道:“天氣看來不大好!”

翼奇臉色很難看,沉聲道:“我怕會撞上大風暴,你看海浪比先幾天急了很多。唉!還有一天多點便可抵達帝國,想不到竟遇上這種事! ”

我奇道:“難道海浪的速度比風暴還要快嗎?”

翼奇道:“一般情況下,風暴會比海浪走得快很多,但若真是可怕的大風暴,含在海上不住盤旋,有時甚至會停下不動的,那時波浪就會比風暴走得快上很多了。”

這時我才明白翼奇為何如此擔心,問道:“我們可否改變航線,避開這風暴?”

翼奇嘆道:“這種風暴漁民喚作“鬼渦漩”。在海上飄忽無定,要避開它也不知如何能辦到,所以漁民對它真是談虎色變。”

我心中一動,道:“或者我有辦法也說不定!”

我走出艙外,站在甲板上,狂風迎瞼刮來,卻沒有下雨。

在漸明的天色裡,我閉上眼睛,在這危難臨頭的當兒,我的精神迅速凝聚起來,然後往茫茫的汪洋探伸出去。

忽然裡,整個思域的空間擴闊開來,大海似被擁進懷裡。

強大可怕的力量在大海的西北方盤旋肆虐,帶起了滔天的巨浪。

我一震醒來,指著風暴的方向道:“鬼渦漩在那裡!”

翼奇對我的超靈覺早深信不移,連忙下令改變船向,往西南方駛去。

那天早上,我一直留在翼奇身旁,指示著船行的方向,縱使如此,到了午後,仍避不開鬼渦漩邊緣區的風暴。

開始時風從東南方吹來,越刮愈大,風帆都漲滿了。

翼奇不住下令,改變航線,使風只從船尾吹來,若讓風出商舷吹來,可能整艘船也會給掀翻在怒濤上。

  這是最艱辛的鏖戰。

連不用值班的人也爬起床來,和狂風搏鬥,把所有帆都降下了大半。

  船向不住調整著。

  但噩夢才是剛開始。

  暴雨狂風終於來臨。

波浪滔天和狂暴的風雨裡,我們已分不清風究竟由那裡吹過來,甚至連方向也迷失了。翼奇見情勢危急,下令所有人都要在腰間系上繩子,以免給風浪捲走。

我變成了唯一的導航者,指示著最近的安全區。

另一艘船上的方原,指揮著下屬緊緊追著我們。

在這與世隔絕的怒海裡,前途禍福已再不是由人所控制,而是全賴船艦在波濤裡的性能。

  看台上的人叫道:“看!”

我們駭然轉頭,只見比先前遇到任何波浪還大上數倍的巨浪,猛獸般由後方撲上來。

  一呆下,整艘船給迭上半天。但當白沫飛濺的浪蜂,降下至波谷時,船就像潛進水里,然後整個甲板上仝是水。

海水奇蹟地出甲板上退去,船上的人東倒西歪。

  “小心!”

駕駛艙內眾人駭然望夫,一枝船桅受不住風力,連著帆傾折下來,打在左舷處,再滑進怒濤裡,船身側斜,這時另一個巨浪又至。

耳裡除了大浪帶來振耳欲聲的嘶叫喧緊外,其他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天空堆滿烏雲,海平被滾滾白浪弄得一片模糊。

這麼可怕的經歷,我還是第一次遇上。

當船身奇蹟地回復平衡時,小山般的浪撲頭蓋臉地澆在我們身上,把每一個人掀翻在地,甩往一旁,連駕駛艙也灌滿了水。

浪頭一個接一個不停襲來,兩艘船玩具般被拋弄著,忽快忽慢,我們雖是力盡筋疲,仍硬撐著與風浪奮戰。

  就在這時,一聲馬嘶傳來。

我們大吃一驚,往聲音傳來處望夫,只見洶湧波濤裡,飛雪在那裡掙扎著。

  它不是留在後艙嗎?怎會掉到海中。

一個巨浪掀來,霎時間什麼也看不見,浪過後飛雪給浪捲得更遠了。我一拍翼奇眉頭,喝道:“到日出城等我,我不會死的!”不理它的勸阻,扑出駕駛艙外,跳往下層的甲板,由左舷投往怒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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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再回帝境

能量不住由我體內傳進飛雪去,支持著它在海上用力劃游著。

風浪平靜了下來,陸地在遠處橫直著,以事實告訴我希望就在眼前。

回想起過去兩日兩夜在海上的掙扎,現在仍是猶有餘悸。

幾乎在我投進巨浪中的一刻,立時與翼奇等失去了連緊,不要說看不到飛雪,連翼奇約兩艘船艦也看不到絲毫影踪,看到的只是鋪天蓋它的巨浪。

但我卻有把握找到飛雪,因為我可以感覺到它的位置。

巨浪不住將我拋起和放下,每當來到浪與浪問的波谷底時,我便拚命潛進水里,往飛雪游去。

奇異的能量支持著我,直至我找到飛雪。

一見到找她便安靜下來,我死命摟著地的長頸,成功地將異能輸進它身體裡。

我們放棄了無謂的掙扎,任由波浪帶著我們往海岸載浮載沉而去。

但再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把我和飛雪分開來。

  現在陸地終於在望。

當我們在一個偏僻無人的沙灘登岸時,人畜均再支持不住,伏在灘上只懂喘氣。

  極度勞累下,我沉沉睡去。

睡去前,我感到體內的異能差點消耗殆盡恐怕要待上一段時間,才能複原過來。至此我對這種來自魔女刃的奇異力量,又多了深一層的認識——就是它也有衰竭的時刻,就像人的體能那樣,只不過它比一般人的力量大得多吧了!

  我做了個夢。

夢中帶著華西、魔女和公主,似乎還有麗清郡主,重回淨土。船怏泊岸時,我看到采柔等在碼頭上哭著歡迎我。妮雅手上還抱著我的女兒。

飛雲的嘶叫把我驚醒過來,迷糊中我坐起身,只見黑夜裡的沙擁旁的草野全是火把,有幾個人正在追趕飛雪,想把它擒下,還有十多人持著矛斧等各顆武器,往我氣勢洶湧地奔過來,看來也不似是歡迎我。

  我心中暗笑!誰可逮得著飛雪。

  心中送出一道訊息。

飛雪一聲長嘶,踢翻了幾個人,後發先至,瞬眼間越過了正往我奔來的十多個鄉民模樣的人,來到我身旁。

我一聲長笑,飛身上馬,策著愛騎,沿著沙灘馳走,把那些充滿敵意的人全拋在後飛雪不待我吩咐,放蹄疾奔,似要將在海裡掙扎求生的悶氣全發洩出來那樣。

經過了兩天兩夜的共危難後,我和飛雪的關係又更深進了一層,那是一種很妙人畜間的溝通感覺,但又是非常實在。

逢林過林,通山攀山,也不知奔了多久,天明時,我們來到一座高山之巔,俯視著晨光照射下大地的遠近美景。

大海落在後方遠處,沿著海岸分佈著十多個小村落,海彎處隱見海民的漁舟,剛才來捕捉我們的怕也是這些海民。

不由奇怪起來,這些海民一向與世無爭,對外人亦非常友善,為何會對我如些充滿敵意,是什麼使他們如此驚怒?

不過這時我已無暇去想他們的問題,有什麼比立即飛馬趕到魔女國去,更能吸引我的關注。

我俯瞰著山下遠近的河谷美景,盤算著自己的位置。

據翼奇所說,離開了淨土後往西航將可抵達日出城,但因遇上風暴,航線偏住了西北方,所以找登岸處,很可能是比較接近望月城叉成魔女國的地點。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目光落在前方的地一條大阿,心臟忐忑躍動著,這樣的大何在帝國境內並沒有多少條,難道竟是分隔著帝國和魔女國,被兩國分稱為“望月河”和“魔女河”的那條長阿?

想不到這麼快便來到這裡,心中一熱,策著飛雪,奔往山下,望著魔女河狂馳而去。

飛雪將它的速度發揮到極致,黃昏時分,終於來到河水奔騰的魔女河旁。

到了此刻,我已毫不懷疑這是帝國人稱之為“望月河”,面廣女國人煥之為“魔女河”的著名河流,因為我看到了上游處望月城照亮了半邊天的輝煌燈火。

  “鏘!”

索釣掛在日出城西牆上邊緣處,我迅速往上爬去,不一會到了城牆上,覷準了一個機會,避過了守城的巡邏,由另一邊落下去,到丁城內。

經過了一年多後,我終於又踏足在這充滿了既甜蜜又痛苦記億的偉大城市內。

馬原、華西、神力王、魔女、麗清郡土等人的臉容一一閃過心頭。

我站在城牆的陰影裡,感慨萬千!

沿著城牆可供十馬垃馳的繞城大道,隱有步伐整齊的蹄聲傳來,我往左方望去,千多簇火光正往著我這裡奔來,知道是巡城的騎衛,忙收攝心神,內心立時感到被留在城外飛雪那晶瑩潔淨的心靈,也知道它的狀況和位置,這奇妙的超靈覺使我有好一陣的迷失,若不是愈迫愈近的蹄聲,我還捨不得離開這美妙的精神聯緊,竄進對面的房舍裡。

半小時後,我離開了城西的住宅區,來到城心燈火照耀如白晝的大道上。

這處也是這不夜城最難使我忘記的地方,所有事情都發生在那方圓的一帶……比武館、露天市場、玩雜耍的廣場、女奴買賣市場。

  街上熱鬧的情況尤勝從前。

我擠進人堆裡,隨著人潮漫無目的地走著。

  那種感覺神妙之至。

自離開魔女國往淨土後,每走一步都幾乎有個目的地,只有現在我才再嚐到任意所之的滋味。

不知不覺間,我來到那販賣女奴的大帳棚前,數也數不清有多少的男女,正爭先恐後擠進裡面去。

  魔女是否仍躲在帳後處?

一群人由背後湧來,我身不由己地順著前進,不一會竟發覺來到了擠著近千人的帳內。

燈火通明下,帳前的高台上土著個赤著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小片布的美麗少女,旁邊站的是一名臉目猥瑣的瘦弱男子,正繪影繪聲,極盡□褻地述說著這可憐少女的種種誘人“優點”。

台下無論男女都情緒高張,不時怪叫淫笑,狀若瘋狂,顯露了人性極端醜惡的一面。

一些人更死命擠往較近高台的地方,以求看得更清楚。

我幾乎是站在離高台最遠的地方,這當然難不倒我,凝神一看.立時清楚地看到台上那待沽的半裸少女的容顏。

  為何像有點眼熟?

驀地記起這不是魔女百合其中一名近身女婢嗎?她也侍候了我一段時間,名字叫作美姬。

  想到這裡,手足冰冷起來。

  難道魔女城已給麗清攻破了。

  一團怒火熊熊由心中燒起。

這時剛開始叫價,各人都屏息靜氣,以免聽不到最新的報價。

價錢不住跳升,顯示美姬很受歡迎。

一股無法壓止的傷痛狂湧而起,我狂喝道:“閉嘴!”

我也想不到自己可以發出這麼驚雷般的一聲狂吼,竟能把所有聲音全壓下去。

  帳內霎時間靜至極點。

沒有人能不因這聲驚天震地的斷喝而動容。

我身旁的人均退了開去,使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聲音由我發出來。

我大步往台前走去,那些人為我氣勢所懾,自動讓出通路。

那女奴販子向我嚷道:“你是誰!”

  我眼中神光暴閃,看了他一眼。

女奴販於呆了一呆,再說不出話來。

我到了台前,望向不能置信地看著我的美姬道:“告訴我!魔女城是否被攻陷了?”

  美姬淒然點頭,失聲痛哭。

在千百對目光注射下,我跳上台去,摟著美姬,柔聲道: “相信我!你的苦難已過去了。”

這時那女奴販子才如夢初醒,跳起來道:“是魔女國的殘餘份子,快拿著他!”

台後十多名手持刀劍的壯漢湧了出來,如狼似虎地往我撲來。

台下群眾回復生氣,不住斑呼為他們打氣,就像將比武館的現場氣氛重現此處。

我冷笑一聲,魔女刃離背而出,“鏘鏘鏘”!在瞬眼間劈出十多劍,腳步未移下,千多名大漢刀折人傷.蹌踉跌退。

  所有人忽地鴉雀無聲。

我脫下外袍,蓋在美姬身上,摟著她跳往台下。

  眾人紛紛讓路。

我摟著美姬,昂然離開,到了出帳蓬處,我轉身向著帳內所有人道:“我就是大劍師蘭特,告訴麗清,我又回來了!”

眾人呆瞪著我,連呼吸也暫時停止了。

我踏出帳外時,帳內轟然響起震天的歡呼和吵鬧聲。

以百計的人狂呼道:“大劍師回來了!大劍師回來了!”

我估計得不錯,在帝國已沒有人比我蘭特更具威望。

  麗清!

我會分毫不讓地要你償還魔女國每一滴的血債。

  美姬摟著我只是哭.像要把所有積鬱在心裡的悲苦怨憤與屈辱發洩出來。

我和她躲在一所房子的樓頂處,街上的形勢亦在急劇地變化著。

我回來的消息瘟疫般在城內擴散。

麗清的將領從城外調進來了大批軍隊,將閒人驅趕回屋內,一隊一隊帝國軍策馬在街上馳過,氣氛緊張至極點。

一待軍隊扼守了所有要道和戰略位置後,他們便會逐屋逐才地來搜索我。

  美姬哭泣漸止。

我憐愛地托起她巧俏的下頷,柔聲道:“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美姬的眼淚又源源流下,悲聲道:“在圍城三個月後,麗清女皇的大軍攻破了城,男的都被屠殺,女的被強姦和俘虜……我……”悲從中來,泣不成聲。

我心焦如焚追問道:“華茜他們怎樣了?”

美姬勉強收止悲泣,道:“華貴妃受了重傷,馬原軍師和白丹大將等拚死讓著我們逃走,但山城後遇到伏兵,我們給沖散了,我們……我被他們… …”

我將她摟緊懷內,低聲勸慰,心中燃起一絲渺茫的希望,華西或者尚在人間。

我探頭望往街上,剛好一隊黑頭盔處有著一個黃色方格的黑盔戰士馳過,正是麗清轄下七色車內的黃軍,我還記得他們的年輕統領叫英耀,是個相當精明厲害的人,看來正是留守此城的統領,我對此人的印像相當不錯。

麗清應仍身在魔女城內,只不知她有沒有發現魔女長眠其中的地下宮殿?

想到這裡再忍耐不下去,柔聲對美姬道:“你留在這裡,我取得望月城後,便會回來找你。”

我憑索鉤落到街上,將波動的心境按下,回復平明如鏡的精神狀態。

思感的領域立時擴闊至無限,不但清楚感到遠近的活動,甚至還和城外的飛雪生出感應。

先知先覺下,我輕易避開了設在道路交叉虛的哨站,又躲過了十多隊巡還的騎士,來到由橫街通往主宮的大街上。

一到這裡我不再掩藏,昂然往郡主宮進發。

  號角聲不住響起。

盔上印著黃色方格的黑盔武士潮水般由四方八面湧至,塞滿了整條望月大道。

我像對他們視若不見地繼續大步前進,每一步也堅定有力。

奇怪得很,這些如狼似虛的黑盔武士看來雖氣勢洶洶,像要把我碎屍萬段的樣子,但事實上卻只是虛張聲勢,當我往前走時,他們還自動讓出路來,使我通行無阻。

夜風吹來望月湖的氣味,那士宮已在望。

一聲斷喝來自前方,大叫道:“你們這群蠢材,還不拿下他!”

  四周的戰士受迫下湧了過來。

  我大喝道:“誰敢來送死!”

  眾戰士又嚇得退了開去。

對他們來說,能擊敗大元首的人,已不是人而是神,何況我還是深受愛戴的大將軍蘭陵的兒子。

每一個人都在期待著我回來,黑盔戰士們也不例外。

這時整倏望月大道至少擠了數千名黑盔武士,但除了兵刃的震響,盔甲磨擦和皮靴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外,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連喝叫也欠奉,造成一種沉凝之極夢魔般的氣氛。

前面喝叫聲處閃出一名將領和十多名特別粗壯的武士。

  我心中冷笑!終於有不怕死的人來了。

  那將領冷喝道:“上!”

他身旁的勇士蜂擁而來,手中的重矛長槍向我招呼過來。

我暴喝一聲,魔女刃離鞘而出,腳步移前不徐不疾地搶入他們中間,魔女刃寒光突盛下,千多人兵器紛紛斷折,我的左右兩腳閃電踢出,中腳者都像紙人般離地拋飛。

  剎眼間我已和那將領臉臉相對。

那將領露出駭然之色,手中長劍慌亂下拚死劈來。

我倏地加速前衝,以一寸之差避過對方長劍,和他擦身而過時,一肘重擊在他脅下處。

  骨折聲立時響起。

那將領痛得冷汗直冒,跪倒地上。

連我也預料不到地,四周的黑盔武士爆起震天的喝采聲,不知誰先叫“大劍師萬歲!”,按著所有人都叫了起來,“大劍師萬歲”的歡呼聲,響徹望月大道上的夜空。

跟著整個城沸騰起來,居民爭著從屋內湧出來,加進向我歡呼的隊伍裡。

我有過淨土的經歷後,對群眾心理已非常熟悉,大喝道: “靜下來!”

四周的武士立即停止了不住舉起兵器致敬的手,按著靜寂蔓延往四面八方,只餘下趕來此地的人的急奔聲。

我大喝道:“我蘭特回來了,由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領袖,我給你們的不是戰爭和死亡,而是和平和法紀,你們願意效忠我嗎?”

眾武士和平民轟然應諾,迅又靜下來,看看我還有什麼話說。

我叫道:“你們留在這裡。待我回來!”大步邁前。

在以千計的武士簇擁下,我昂然踏上跨湖大橋,往郡主宮進發。

沿途的武士都不住歡呼高叫萬歲,令人熱血沸騰。

但我卻沒有任何欣喜之情,想到的只是華西等人的生死。

到了大橋中段處,一群沒有武器的將領迎了土來,帶頭的正是年青的黃色統領英耀大將。

到了我身前十步許處,英耀等全體將領跪伏地上迎接我。

四周的武士也紛紛跪下,只剩下我一人卓文橋心。

我毫不驚異能兵不血刃地奪得望月城,因為翼奇已給了我清晰的訊息,整個帝國的人都期望著我回來。

  現在我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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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會玉人

次日清晨,我和英耀率領二萬黃軍,渡過魔女河。往被麗清攻陷的魔女城進發。

經過昨晚的冗長會議後,我大概了解了帝國的形勢。

現時帝國主要給三股力量控制著,其他都是帝國分裂後的小鄙力量,不足為患。

最強大的是麗清郡主的軍隊,控制瞭望月城、魔攻城和附近百多個較小的城鎮兵力達十五至二十萬人之眾。

其次便是黑寡婦運麗君的日出城,兵力只在三、四萬間,但佔了城高牆堅之利,又擁有帝國的主要人材和資源,守得穩如泰山,何況找吏知道當翼奇等回去後,日出城將自動成為我最強大的支援力量。

最後是西北方乘亂崛起的野馬族,軍力不詳,但看他們能迅速佔領了帝國西北十多個城池和百多個村落,便知他們有著雄厚的實力。英耀的估計!他們的兵力不過應十三萬人,武器裝備都較原始。

對著我蘭特,麗清郡主似強實弱,否則望月城也不會向我集體投誡。

唯一令我這封戰爭已深切厭倦的人感到苦惱的只有野馬族的軍隊,我實在沒有興趣去看那些屍體山積、血流成河的場面。

可是愚蠢的人們總是要自相殘殺。

想起很快便要和麗清郡主在戰場上相見,心中亂成了一片,我真可以忍心把她斬殺馬上嗎?

望月城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她不會不知道,這狠毒負義的女人會怎樣應付呢?

當天晚上,我們在平原士紮營,正是當日魔女百合紮營的地方,但人事已全非。

美姬變成我當然的女侍,默默地侍候我沐浴包衣。

我的心重若鉛錘,真欲痛哭一場,以洩出心中的悔恨和悲痛,可是現在並非哭泣的時刻。

我向美姬道:“你也累了,回帳去睡一覺吧!”

美姬垂頭道:“今夜不要美姬陪你嗎?”

我想起當日被魔女客氣地下逐客令後,和華茜纏綿帳內的情景,黯然神傷,搖頭道! “你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但今晚我要獨自思索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美姬失望地點頭,出帳去了。

我生了下來,腦中亂成一片,只希望明天能提早來臨。

翌日天還未亮,我和英耀率著二十輕騎,先一步往魔女城進發,午後時分來到了魔女城外的大平原。

  魔女城正在燃燒著。

這時,昨夜派去偵察的小隊迎了過來,報告道:“魔女城在我們到來時已起了火,一個人也沒有。”

我冷汗冒出,高叫道:“百合!”一夾馬腹,箭矢般往魔女城衝去。

  大地潮水般在我眼前倒退。

到了佈滿戰爭殘痕的城外,我不得不勒馬定。

  整個魔女城全陷在火海裡。

淚珠不住流下,我舉起魔女刃誓言道:“麗清!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英耀來到我身旁道:“這場火看來要燒上好幾天。”

  我冷然道:“救火!”

  英耀立即下令。

我狠狠道:“麗清也算拿得起放得下,留下一座廢城給我們,但以他們近十萬的軍隊能逃到那裡去?”

說到這裡我和英耀同時臉色齊變,四眼相覷。

  答案當然是日出城。

現在日出城差不多等若一座不設防的城市,麗清避過我們後,自可輕易取城,而我們則陷於絕糧和無處棲身的困境,更無進退之路。

麗清實在太了解我了,知道我一聽到魔女城的事,將會不顧一切地趕來,以致給她針對我這弱點而定下妙策,使我和英耀約二萬戰士陷進萬劫不復的境地,若我沒有回天之術,聲譽將會大幅下跌,說不定連英耀這二萬戰士也會叛我而去。

戰無不勝的我終於因大意失策遭逢首次的敗績。

定要用些手段,才能挽回失去了的軍心。

我仰天一陣長笑道:“好!讓我看看麗清你還有什麼能耐?”向垂頭喪氣的英耀道! “停止救火!我們到閃靈谷去。”

  英耀愕然道:“閃靈谷?”

我淡淡道:“是的!只有在那裡我們才能得到人力和物資的補給,皆我們再回來時,就是麗清血濺我刃下的時刻。”

英耀稍微振奮,點頭道: “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不若看看閃靈族肯否出手協助我們。”

我肯定地道:“放心吧!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想不到這麼快便要和巨靈見面了。

離開了焚燒著的魔女城的第二天,麗清七色軍中的紅、藍、橙三色軍的先頭部隊已殺至,幸好我們早便離開,否則在糧資缺乏、軍心渙散下,我們這二萬兵士很有可能不戰自潰。

我這一著亦大出麗清的意料之外,一時間完全摸不到我們的去向。

誰能想到我有閃靈谷這一著後援?

第十天,我們終於越過了橫隔著魔女谷和閃靈聖原的原始森林,再次踏足聖原之上,久違了的連雲山□立前方。

大黑那條閃靈人的村落長滿了野草,就像從沒有人曾在那里居住餅那樣。

我們的乾糧全吃光了,過去幾天都是靠打獵和野果維持坐命,人畜勞累不堪。

剛出了原始森林,探子便來回報!閃靈人的大軍已在林外的草原布陣,顯然是針對我們而來。

我命大軍留在森林的邊緣區,和英耀兩人策馬出迎。

草原士近二萬的閃靈人分前中後和左右二翼列成五組,戰意高昂,殺氣騰騰。

我環目一看,大出意料之外,照我估計,閃靈人的實力不應超過二萬人,為何現在竟達三萬之眾,確是令人費解。

英耀指著位在最後方的大軍奇道:“那並不是閃靈人,而是魔女國的軍隊。”

英耀說得不錯,白色的盔甲,正是魔女國自兵的標誌。

  一顆心不由狂跳起來。

閃靈人敲響了的戰鼓驀地沉寂下去,按著十多騎衝了出來,往我們疾馳而至,顯是認出了我。

我拍馬奔了出去,大叫道:“巨靈,我回來了!”

衝來的不但有巨靈、山蛇等一眾長老,竟還有白丹、馬原和幾名魔女國的將領。

巨靈高嚷道:“大劍師你回來了,每天我們鄱在盼望這時刻的來臨。”

  剎那間兩方的人合在了一起。

巨靈歡欣若狂,在馬背上跳了過來,攔腰把我抱個正著,我受不住他巨體的衝力,一齊掉下馬去,滾倒草原之上。

我們抱成一團,在草原士翻滾歡叫。

閃靈族和魔女國的戰士潮水般圍了土來,不住歡喊致敬。

過去十多天來的鬱怨自責,至此一掃而空。

好不容易我才和巨靈從地上爬起來,山蛇、馬原等全跳下馬來,和我逐一擁抱,以表欣悅和掛念之情。

我將英雄介紹給他們,讓他也接受到熱情的招呼。

我向滿臉熱淚的馬原、白丹等問道:“華茜呢?”

  兩人垂下了頭,神情難過。

我一把抽著馬原的盔甲,將他的肥體舉在半空,狂吼道: “她死了嗎?”

在旁的白丹難以啟齒地道:“貴妃受了重傷,看來不行的了。”

  我喜出望外道:“她在那裡?”

巨靈嘆道:“貴妃現在谷內,她的傷勢深及心肺,連我們最好的醫生也束手無策,大劍師若能趕快點.,或者可以見到她最後一面。”

我心急如焚,召來飛雪,躍上馬背,向白丹等道:“你們和英耀安排一切,我要先到閃靈谷去。”

巨靈躍上馬背,叫道:“大劍師!請讓最敬愛你的兄弟帶路。”

  我以顫抖著的手,揭開了帳門。

久別了的華茜躺在床上,長長的秀目開了起來,臉上半點血色也沒有,顫骨瘦得隆了起來,眼眶處深陷下去,蓋著被子的胸膛急速而吃力地起伏著。

巨靈將守在床旁的兩名閃靈女子打發出去,在我耳旁低聲道:“受傷後她一直昏迷,但仍不時喚著你的名字。”

我心中一酸,待要衝上去,卻給他一把拉著我道:“記著!不要讓她發覺你到來,若她知道你來了,可能會失去了等待你的鬥志,立即逝去。”

我的熱淚再留不住在眼眶裡,激流般湧出,鼻頭酸痛難上。

我一步步往她走過去,同時抽出背後的魔女刃,心中禱告著,請求它像救采柔般把華西救回來。

我到了床緣,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珍而重之把手伸進她背後,輕輕托起她的嬌軀,把魔女刃伸了進去,讓她的背脊壓個正著。

淚水不住流下,我拿起了她嬌弱無力的纖手,集中了全心全靈的力量,將體內的異能輸進她體內。

時間飛逝著,愈把能量送進她體內,我的精神反而愈旺盛起來。

神蹟終於降臨到我這心愛的美女身上。

隨著能量的湧入,她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閃耀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光澤。

她的呼吸也暢順起來,胸膛起伏有致,再不像先前的急促吃力。

我的心走了下來,輕吻了她一口後,嘴巴湊到她耳朵旁,喚道:“華茜,華茜!蘭特回來了。”

華西嬌軀劇震了一下,嚇得我忙加強輸入能量,以免她的心臟受不了這樣大的刺激。

  長長的睫毛抖動起來。

我坐到床邊,將臉孔湊到她眼前。

  她的眼睛終於奇蹟地張了開來。

按著是難以形容的閃亮,櫻口劇張,“啊!”一聲了出來。

清淚由眼角瀉下,華西悲叫道:“蘭乍啊!你好狠、!”

找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深情地道:“由今天開始我蘭特向天立誓永遠再不離開你。”

華茜的狀態不住澳善,臉上閃著亮、,欣喜地道:“你真是回來了嗎?這是否只是一個夢境,因想你太多而發的美夢?”

我拉起她纖柔的手,貼在我臉上,柔聲道:“夢可以這麼真實嗎?告訴你!我已殺了大元首,你不為這而欣悅嗎?”

華西顫聲道:“告訴我!這真的不是一個夢。”

我道:“我可以證明給你看這不是一個夢,但你卻須以好好活下去的決心來報答我。”

  華西輕呼道:“蘭特!蘭特!”

  我道:“你現在覺得怎樣?”

華茜神智愈來愈清醒,俏臉閃著聖潔的光輝,思索著道: “我的身下放了什麼東西?很暖很舒服,你的手也很熱,令人只想睡覺。”

我柔聲道:“那就睡吧!醒來後我答應你將給你個最美麗的世界,蘭特會令你變成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好好睡吧!”

華茜微嗔道:“不!睡著就見不到你了。”

就在此刻,我忽地感到和華茜的精神連成了一體,感受到她身體的軟弱和痛楚,感受到她對我那無有止境的熱愛。

我在心中催促道:“睡吧!睡吧!為了我,好好睡一覺吧!”

  華西終於閉上美目,甜甜睡去。

我放開了她的手,對自己體內不減反增的異能奇怪不已,難道這樣的輸出也不會做成損耗嗎?同時也發現自己竟能以心靈的呼喚助她進入睡鄉。

我揭帳而出,發覺不但帳外站滿了人,連遠近的山頭也全是閃靈、帝國和魔女國的戰士,他們在等待華茜的消息。

我微微一笑,同立在帳門前的巨靈、馬原等人道:“華貴妃現在剛睡了,她再醒來後將會好好地活下去!”

眾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以為我悲痛得瘋了起來。

我大叫道:“華西被我治好了,你們明白沒有。”

  聲音在閃靈谷來回激盪著。

按著是驚天動地的歡呼和喊叫聲。

我向巨靈道:“找你們最好的醫生來,便知我沒有說謊。”

山蛇長老看來就是閃靈谷內那最好的醫生,義不容辭兼難以置信地走進帳內。

  眾人都靜下來,等待著。

山蛇幾乎是連跑帶姚從帳內滾出來,狂叫道:“閃神顯靈!華貴妃已經轉好了!”

巨靈撲了過來,將我整個人抱起,狂叫道:“感謝閃靈神,因為你知道這世上沒有比大劍師更值得你去照顧的好人。”

  歡呼聲響個不停。

眾人紛紛湧來恭賀,早先籠罩著閃靈谷的愁雲,一掃而空。

我乘機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向各位宣布,就是大元首已喪身於我刀下。”

全穀數万人倏地靜止,只餘下犬吠馬嘶的聲音。

  我這兩句話比什麼也更有力。

一直以來,大元首代表著的是無敵的邪惡力量,除了魔女百合外,沒有人敢向他挑戰,沒有人不是活在他的陰影籠罩下,他代表的是個任何人也醒不過來的噩夢。

現在我告訴他們,我已殺了他,你說這會帶來多大的震撼。

我道:“他的遺體已被運返了日出城,他的死訊很快會傳邊大地。”

  眾人再次狂熱喝采歡叫。

“大劍師萬歲!”的叫聲此起彼落。

我揀在這時刻告訴他們,是要振起他們的意志,華西痊癒後,便是我反攻麗清的時刻了。

我需要的是一支戰意高昂的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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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閃靈妙舞

我拋開了一切事,留在帳內陪伴華茜,心中充滿著對上天的感恩。若非飛雪掉進海裹,使我陰差陽錯地及時趕至,救回華茜,現在已是錯恨難返的局面。

只不知魔女的地下陵寢是否受到破壞!

那裡藏著我一個奢求、一個希望。

胡思亂想間,我終耐不住勞累,在華茜旁沉沉睡去。

“蘭特!啊!蘭特!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我驚醒過來。

柔和的月色由帳頂的小紗窗透射人來,照著華茜嬌秀但卻精神奕奕的俏臉。

我最少睡了十多小時,嚇得坐了起來,將華茜溫柔地摟進懷裹,讓我們的臉頰緊貼在一起。

華茜不住抖顫著,喜極而泣道:“我多麼怕醒來後發覺只是一個夢,蘭特!你真狠心,去了那麼久。”

華茜今次的複元速度,要比采柔那次快上了很多倍,看來我體內的能量,比魔女刃更有效,又或者是因雙管齊下而來的功效,我□惜地道:“我可以發誓別後因懷念你而受的煎熬,已足使我還夠了欠下你的債。”

華茜移開了身子,情款深深地看著我幽幽道。 “你的情話一點也沒有退步,聽到你的甜言蜜語,什麼怨恨也消了,說真的,有段時間我的確很恨你。”

我苦笑道:“你的傷口還痛不痛?”

華茜呆了一呆,這才記起自己受了重傷,伸手在胸脯上摸索了一下,奇道:“為什麼我一點也感不到有傷口。”

  我探手到她衣裹,找尋傷口。

華茜抖顫起來,俏臉羞紅,顯是受不住我這種肆無忌憚的探索。

我愛不釋手地撫弄著她嫩滑的胸肌,嘆道:“真是神奇,連傷痕也沒有了。”

華茜軟倒在我懷裹,求饒道:“蘭特!求你住手,你愈摸我的肚子便愈餓哩!”天亮前,華茜在我能量的引導下,再睡了過去。

我有種放下了千斤大石的輕鬆和寫意,忍不住走出帳外,藉著點月色,走上谷邊的斜坡。

  巨靈由後面追了上來。

我奇道:“你昨夜沒有睡覺嗎?”

巨靈搖搖頭,道:“我帶你到一個好地方去。”

  我欣然答應。

隨著他走往坡頂,來到一個斷崖上,剛好把整個閃靈谷收在眼底。

巨靈坐在崖邊,有點消沉地道:“自懂事開始,每隔一段時間,我便會來到這裡,獨自思索,什麼東西也會想他一個夠的。”

我耳朵雖在聽著他的話,但心中卻在盤算著應如何開口和他說及采柔的事。

  巨靈沉默下去。

我嘆了一口氣,道:“你為什麼不問起采柔的事?”

巨靈神色如常地道:“閃靈人習慣不把別人女人的名字掛在嘴邊。”頓了頓,低聲道:“她安好無恙嗎?”

我點頭道:“她留在一個叫淨士的美麗地方,等待著我回去,告訴我!你為何要把她讓給我?”

巨靈眼中射出一種近乎神□的光輝道:“我將她硬塞給你,是因為我想令她快樂,那晚你將她逐回我那裡,只看她哀怨的眼睛,我便知道只有大劍師才能令她再快樂起來。”

我對巨靈肅然起敬道:“但你不怕以後要活在痛苦的思念裡嗎?”

巨靈斷然道:“不!只要她快樂我便快樂,自從她成為我帳內的女人後,我便覺得配不上她,我知道她一直憧憬著遠方的淨土,現在她終於抵達了心中的□地,我只會代她高興。”

他似乎不想再在透話題說下去,站了起來道: “好了!我們也要下去了,否則會趕不及日出時向閃靈神感恩的舞祭。”

  我想起了采柔的閃靈舞。

我抱著蜷在薄被內的華茜,來到閃靈人大廟前的斜坡上和一眾閃靈長老、巨靈等席地而坐。

斜坡下的大空地,也是當日我和巨靈比武的地方,整齊地排列了上千名袒臂露腿的閃靈女子。

她們的姿容體態雖及不上采柔的動人心魄,但都健康活潑,容貌娟秀,美目內像藏著兩股灼人的火焰,配上戴在手腕和腳踝處層層相疊、色彩繽紛的飾環,予人一種火辣辣的感覺。而更引人注目是綁在大腿上的貞節衛。

這時她們屏息靜氣地肅立著,分成了九組,中間的一組最多人,呈圓形,其他八組以中間一組為中心,花瓣般伸延開來,組成一朵鮮花的圖案。

我環目四顧,除了上萬的閃靈人外,馬原、英耀等一個也見不到,怕仍沉湎夢鄉之內。華茜好奇地看著,在我耳旁道:“她們在幹什麼?”

話猶未已,最老的青葉長者站了起來,以他沙啞的聲音嘶叫道:“感謝閃靈之神,只有你才能給我們最神□的指示,大劍師一到,你便使華貴妃霍然而愈,有什麼比這更清楚表達出你的意旨呢!由今天起,閃靈人的命運,就由沐託付在大劍師手裡。”

  “咚咚咚……”

在歡呼聲中,閃靈人敲響了大鼓,節奏緩而有勁。

千多名閃靈少女隨著節奏動了起來,輕提腿、柔揮臂,纖纖十指作著各種整齊但曼妙的美姿,腕踝處的飾環隨著動作不住撞擊,發出另一種清脆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和著鼓聲,翩然起舞。

  蹦聲由慢而急,由緩而驟。

九組閃靈女熟練巧妙地穿插換移,健美的身體熱情有勁地抖動旋舞,千多人橡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不住開合飄移。

那種充滿了熱和力的舞姿,使人連眼睛也捨不得眨上一眨。

  華茜也看得目定口呆。

這時所有人都被驚醒過來,馬原、白丹、英耀等紛紛趕來,觀看名著大地的閃靈舞。

“嗨!”上千名狂舞著的閃靈女嬌喝一聲,舞姿一變,拔出腿間匕首,作出各種戰鬥的姿態,將女子柔美和剛烈兩種相反的潛藏表現得淋漓盡致。

我們這批外來者就像看著一個神蹟般目定口呆。

  貞節衛又回到了腿上。

  蹦聲倏止。

  掌聲震天響起。

眾閃靈女向著四方盈盈屈膝施禮。

  喝采聲更劇烈了。

我暗忖恐怕沒有男人會不看到口涎欲滴,不過敢動她們腦筋的人怕也不會佔上大多數,因為閃靈人一向不與外族通婚,女人是他們最寶貴的私產。

閃靈女最後齊集在我臉前,盈盈躬身,上千對美目都飄到我身上,然後嬌笑散去。

我蹩在肺內的空氣這時才懂吐出來。

喝采聲裡,眾女無限嬌羞地逃回她們的帳幕裡去,分外對比出她們剛才那忘情的熱舞。我不由地念起采柔。

馬原、白丹兩人走了過來,重遇後我們沒有任何深談的機會,也應好好談談了。

  比內瀰漫著節日的歡樂氣氛。

華茜低聲在我耳旁道:“我想站起來,這樣給你抱著很羞人的。”

  我啞然失笑,扶著讓她立起來。

馬原和白丹兩人恭敬關切地向她問好,看來他們的關係非常好。

巨靈過來搭著我的肩頭道:“大劍師!版訴我們下一步應怎麼走?”

我微一定神,先向馬原道:“告訴我魔女城被攻陷前後發生的事。”

馬原眼中射出悲痛的神色,嘆道:“大劍師所料不差,你走後三個月,麗清便出兵來攻,在華貴妃的領導下,我們苦撐了大半年,後來終於守不住……”

我忍著心中的痛楚問道:“多少人逃了出來?”

馬原道:“幸好華貴妃見形勢不對,早一步將全城的婦孺撤退往各地的城鎮,原本那也阻不了麗清的追捕屠殺,幸好你回來了,我想現在她應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鬆了一口氣,道:“你們怎會來到這裡?”

巨靈答道:“接到了魔女城快要陷落的消息後,我率了一萬閃靈人,趕往援手,恰好遇上了麗清的人追殺著華貴妃他們,我們及時擋住追兵,帶了他們回谷。”

我一拍巨靈肩頭道:“幹得好!不愧我的好兄弟!”英耀這時也睡眼惺忪地走了過來,報告道:“探子回報說,麗清的人撤離了魔女城,返回日出城去了,有我們這個威脅,我保證他們沒有人晚上可以睡得好。”

我笑道:“看來你昨晚也睡不安穩。”

英耀道:“是的!我太興奮了,想起即將和大劍師統一帝國,使所有人安居樂業,怎樣也合不起眼睛來。”

眾人都笑了起來,到這刻我才知道英耀有著偉大善良的襟懷。

巨靈也激動起來,道:“大劍師!閃靈人會永遠追隨著你,告訴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

我淡淡道:“巨靈!你和我到夜狼峽走走好嗎?”

閃靈夜狼兩族世代為仇,殺戮鬥爭無休無止,現在我忽然要他和我兩人直闖夜狼峽,對他來說是多麼難以接受。

事實上我亦不得不如此,若沒有“飛狼”戰恨親口答應不侵犯閃靈谷,我們怎能沒有後顧之憂。

巨靈眼中爆起光芒,道:“大劍師今次到夜狼人那裡去,為的是什麼?”

我斷然道:“為的當然是和平!”巨靈冷然道,。 “但我們被夜狼人殺死的兄弟的血不是白流了嗎?”

眾人見我們間的氣氛緊張起來,都噤口不言,擔心地靜觀其變。

我按著巨靈的肩頭,語重心長地道:“仇恨只帶來痛苦,只有相親相愛才會帶來快樂和歡欣,我曾向采柔保證,會以閃靈族世代的安居來回報我好兄弟巨靈的恩賜,信任我吧!”巨靈臉容稍霽,沉聲道:“夜狼人兇殘成性,怎會接受我們和平的要求?”

我傲然道:“若他們不接受,我便將他們從大地上抹走。”

天鷹長老在我身後大聲道:“大劍師!這是否一個承諾?”

  我斷然應是。

巨靈舉手和我相握道:“好!大劍師,我隨你去見戰恨。”

馬原擔心道:“只是你們兩個人嗎,。”

華西接口道:“不!是三個人。”向我甜甜一笑,撒嬌道:“大劍師勿忘了答應過我要永遠將我帶在身邊的。”

  這次輪到我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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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狼之行

三人兩騎,乘夜出發,第三天的清晨,我們昂然進入夜狼峽。

華茜蜷伏在我懷內,默默地貼著我給她充滿安全感寬闊溫暖的胸膛。

巨靈神色凝重,一副隨時會拔出劍來的戒備神態。

夜狼峽又長又深,兩邊高崖看上去一個人也沒有,但我的靈覺卻告知我上面隱伏了以百計的人。

巨靈也感應到敵人的存在,但見到我悠閒安逸的樣子,不好意思表現出自己的緊張,只好和我並肩緩行。

到了長峽的中段,一聲暴喝由上面傳下來,有人以帝國話道:“來人停步!”我們往上看去,只見兩邊高崖湧出了無數人來,彎弓搭箭,對准我們。

實不用浪費利箭,只要把推在兩旁的大石推幾塊下來,便足教我們應付不了。

戰恨在前方崖壁一塊突出的大石現身出來,厲喝道:“大劍師!你這是什麼意思?竟帶我們的敵人到來?”

巨靈怒喝一聲,待要回罵,給我打手勢制止了,向戰恨微笑道:“老朋友,你好嗎?”戰恨臉容寒若冰雪,道:“大劍師知否自己陷身險境,只要我聲令下,即管以你超卓的劍術,也不能倖免。”

我仰天長笑道:“你不要嚇唬我,若我不把戰恨當作好兄弟,絕不會這樣闖進來。”

  戰恨暴喝聲,指著巨靈道。 “若你當我是你的好兄弟,給我立即殺了這閃靈人。”

我再次阻止了勃然色變的巨靈說話,和聲道:“就因為我是你的好兄弟,才不可以殺他。”

戰恨稍微平靜下來,冷冷道“你這是威脅我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閃靈谷聚集了來自魔女國和帝國的大軍嗎?只是不知道你也回來吧了!”我和這高傲自負的人不是第一次交手了,那還不知道對付他要軟硬兼施,既要使他害怕,也要打動他的心,冷然道:“我為何要威脅我的好兄弟,若我蘭特要使我的好兄弟不快樂,今次來的就不僅是我和閃靈人的首領巨靈兄弟了,何況我還帶了我的女人來,讓她向你問好。”

華西在我懷裡柔聲道:“戰恨公子!你好!”戰恨可能這世人還是首次被尊稱“公子”,既有點大出意外,也明顯地軟化下來,嘆道:“但我們夜狼人怎可讓閃靈人進入我們神□的土地?”

看來帶華茜來也是有用的一著,我乘機大喝道:“蠢材!”弓弦拉緊的聲音在上方密集響起。

戰恨色變道:“沒有人可以這樣叫我!”

我佯怒道:“因為我是你的好兄弟,所以可以這樣罵你。戰恨你給我好好想想,夜狼閃靈兩族打打殺殺,誰能奈何得了誰?結果是你們都困在這裡動彈不得,但血卻永遠白流著,仇恨不斷燃燒下去,告訴我!這等蠢事何時才可以結束?”戰恨呆了起來,臉色不住變化。

我知這是關鍵時刻,大喝道:“只要你點頭,夜狼和閃靈兩族便可從戰爭和仇恨解放出來,成為我蘭特左右兩條臂膀,爭霸天下,當大地回復和平時,我會讓你們選擇和得到安居樂業的美麗土地,再不用縮在這洞穴裡,每天也讓父母恐懼他們的兒子會被殺死,妻子為丈夫出征而悲泣,明白嗎?我的好兄弟!”

華茜在我懷裡輕輕道:“想不到蘭特除了騙女人的情話外,其他的也說得這麼好。”

我為之氣結,捏了她柔軟的腰肢重重一記,才望向巨靈,得寵的女人愛耍弄她的男人,肯定是宇宙□久長存的真理。

巨靈顯然也給我說中了心事,不住點頭。這大傢伙到這刻才真正將我的話聽進耳內去,先前的合作模樣只是敷衍。

戰恨沉吟不語,這提議對他來說實在太突然了,太難以接受了,仇恨可以在一刻內建立,但親愛卻需長久的時光培養。

我放軟聲音道:“我的好兄弟,你信任我嗎?”

戰恨苦笑道:“若我不把你當做好兄弟,這裡沒有一枝箭會仍留在弓弦上。”

我大喝道:“那就像個男子漢般告訴我,你要的是戰爭還是和平?名揚天下還是縮處這裡?”

戰恨再沉吟片晌,向他的族人叫道:“我給你們發言的權利,告訴戰恨應怎麼辦?”

佈滿峽上險要位置的夜狼戰士鴉雀無聲,但箭矢都垂了下來。

戰恨一聲長嘆道:“他們不反對,自是代表了同意,大劍師你知否要夜狼人與閃靈人和解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由此可見你懾人的魅力,自上次你一人力戰我們五百人後,大劍師已成了我們崇拜的英雄。”

我開懷大笑,策馬前行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讓我到你的老巢去睡上一覺吧,昨夜我顧著趕路,只睡了小片刻。”

戰恨大笑道:“可惜大劍師自備私伙美人,否則我會教你嚐嚐夜狼女子的姣和辣。”

到了夜狼人峽內寬廣的營地後,我並沒有睡覺,因為戰恨非常興奮,立時在他的大帳內擺設盛宴招待我們。

比之閃靈谷,夜狼峽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就像所有連年戰爭中的國家或民族,夜狼一族亦有著陰盛陽衰的問題,物以罕為貴下,回到家中的夜狼戰士,受到的待遇連帝皇也不外如是。

戰恨拉開帳門時,嚇了我和華茜一跳,原來伏地歡迎他回來的夜狼美女,竟達三十人之眾。

巨靈的臉色也有點不自然,因為在妻子數目的競賽上,一下子將他比了下去。

她們的衣著比之閃靈女更性感暴露,除了在腰下胸前纏著薄薄的布料外,再無他物,肉光致致,動作時更是驚心動魄地教人害怕纏布隨時會掉了下來,但又很想看看掉下來後的無限春光。

她們的目光非常大膽和有挑逗性,一點不因戰恨在旁而有絲毫顧忌,想盡辦法以種種身體的語言來吸引我。

帳內分賓主坐下後,族內的重要人物紛紛到來,對我顯得尊敬有加,對巨靈則只是禮貌式的客氣,畢竟他們曾長時間處於敵對的位置,很難一下子改變過來。

而對華茜,他們像是根本沒有當她存在著,似乎她只是我的附屬品,於此亦可見在夜狼族,女人是不受尊重的。我不禁想起戰恨的妹子寒山美,那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只不知她作了“沙漠之王”杜變的妻子沒有?將來若我幹掉了杜變,她豈非會怪我一生。

戰恨的女人穿花蝴蝶般在帳內走來插去,遞上鮮果和美食,不住斟滿我們的酒杯。

不知是否我對她們很有吸引力,又或她們對我特別感到好奇,不斷藉故走到我身旁,用她們豐滿的肉體摩擦和触碰我,使我大感尷尬。

戰恨微笑看著這一切,只有得意之色,而無半分不滿的神態,看來在這裡男女關係隨便得很,若說淨土女是浪漫,她們則是放任隨便。

酒過三巡後,戰恨示威地向巨靈道:“巨靈兄,你有多少位妻子?”

巨靈心知要糟,硬著頭皮答道:“只有十二個。”

那即是說,采柔離開他後,這傢伙又多納了新寵,看來我也不用太擔心他失去了采柔後會很痛苦。

戰恨哈哈一笑道:“我共有三十八個,比巨靈兄多了二十六個,哈哈!”笑聲裡充滿□利的味兒。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

巨靈大不是滋味,可又難以在這問題上發作。

幸好他沒有問我,否則他的笑聲可能更響亮了。

華茜經過長途跋涉,又因連夜趕路,疲累不堪,喝了兩杯酒後,竟挨著我小睡過去。

這時帳內聚集了十八名夜狼族的領袖,都非常年輕,四十上下的戰恨可能是年紀最大的了,在這裡似乎沒有敬老這回事。

戰恨逐一介紹,原來他們全部以“戰”為姓。

  其中三人我印像最深刻。

一個是年約二十的戰士戰無雙,體格魁梧,一看便知是能以一敵百的壯士。

另一人是戰魁,身材適中靈巧,一對眼精神之極,是智勇雙全的人物。

最後是戰恨的弟弟戰仇,生得非常矮小,但卻能給人一種內蘊著巨大爆炸力的感覺。

介紹完畢,戰恨顧盼自豪道:“大劍師!我們夜狼族共有戰將十八人,一級戰士五千二百三十人,其他普通戰士一萬八千人,總兵力超過二萬,都是不畏死的勇士,加上大劍師的領導,必能取得大地的控制權。”

巨靈終忍不住心中不滿,冷哼一聲。

  帳內各人一齊色變。

戰恨眼中厲芒閃動,瞪著巨靈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大笑道:“還有什麼意思?巨靈不滿你沒有提到閃靈人,由今天開始,夜狼人再不是一支孤軍,而是和閃靈人並肩作戰的無敵雄師,所以你怎能只提自己的勇士,卻忘了閃靈族的好漢們。”

戰恨呆了半晌,想想也是自己不對,舉杯向巨靈道:“請喝了這杯我向你道歉的酒。”巨靈得回臉子,勉強舉杯喝了。

  這對冤家看來還會有很多問題。

帳門人影一閃,一個修長的女子走了進來,竟是久遠了的美女寒山美。

她一道帳內,眼光立時投到我身上,彩芒亮起,筆直來到我臉前,道:“大劍師!我可以坐在你身旁嗎?”

我心中奇怪為何她還會在這裡,點頭道:“請坐!”戰恨哈哈笑道:“我的美人妹子,你是否愛上了大劍師?”

寒山美冷然道:“不用你理!”就那樣挨著我坐下來,親熱地貼靠著我,變成了右華茜左寒山美。

帳內侍候的美女都露出艷羨的神色。

戰恨絲毫不因妹子的公然頂撞而不悅,向我眨眼道:“大劍師確是魅力驚人,連我這心高氣傲的妹子見到你也情難自禁。”

我不由往寒山美望去,剛好她的美目亦向我飄來,還甜甜一笑,來個直認不諱。

我在男女之事上早積了不少經驗,但寒山美這種無畏直接的方式,還是第一次遇上。

我也給夜狼人男女兄妹間的奇怪關係弄得糊塗起來,但又感到別有一番粗獷狂野的親熱感。

戰恨在夜狼人裡有著無上權威,直到現在仍只有他一個人在說話,其他人只有聽和點頭的份兒。

戰恨不知是否因能在不久將來離開夜狼峽出去闖天下而情緒高張,滔滔不絕地道:“自大劍師進入沙漠後,我這妹子便死也不肯嫁給杜變,弄得我左右為難,到現在我才明白個中原因,原來當日你不但成功擄了她的人,還俘虜了她的心。”接著向寒山美嘿然道:“好妹子!我這大哥說錯了嗎?”

寒山美臉不紅地爽快答道“是的,除了大劍師外,什麼人我也不嫁。”

華茜盧醒了過來,在我背后腰際的嫩肉狠狠捏工下,怪我花心。

我心中大叫無辜,但寒山美那種直接坦率的態度,無可否認使我既受寵若驚,又大感其誘人之處。

  巨靈向我望來,促狹地笑了笑。

我嘆工口氣,改變話題問道“告訴我,夜狼族和杜變究竟什麼關係?”

戰恨斂去臉上的笑意,道:“大劍師為何這樣問我?”

我冷哼道:“因為杜變派人在沙漠伏擊我們,還殺了我的淨士兄弟。”

  帳內的夜狼將領一齊色變。

戰恨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沉聲道:“怎會有這回事?我還特別送信給杜變,著他們沿途照應你們。媽的!這畜生竟敢陽奉陰違?”又罵了一連串不堪入耳的粗話。

  我道:“事實就是如此。”

戰恨兩眼凶光閃閃,狠聲道“我一向也不歡喜這畜生,只不過為了對付閃……噢!巨靈兄不要介意,那時為了對付你們,不得不和他們這群惡賊修好,我妹子這頭親事,也是在這種情況下的一樁交易,哼!這畜生乾了這種事,還敢不住地向我要人,哼!看我割了他的卵蛋出來。”

我心中一動道:“他怎樣向你要人?”

戰恨氣得連話也不想說,向戰魁道:“你來說。”

我先前的觀察不錯,沒有戰恨的准許,在外人前誰也沒有發言的資格,而這戰魁則似是他的軍師。

戰魁平靜地道:“過去一年來,杜變先後三次派人來要接山美小姐回沙漠去,但都給我們婉拒了,最近一次是兩個月前,當時杜變的使者道!若我們仍不肯將山美小姐交給他們,杜變便會親來見我們尊貴的族長,語氣充滿了威嚇的味兒。”這戰魁的談吐比戰恨溫文而有修養,聽來順耳多了。

戰恨咕噥道“這畜生在我們籤和約時見過山美一臉,便神魂顛倒,硬要將山美加進和約的條件裡,那時我正和閃……嘿……”望向巨靈不好意思地道:“正和你們戰得如火如荼,唯有答應他的要求,現在好了!杜變來時,看我將他斬作十截,少一截我便是狗卵子。”

  我問道:“他們何時會來?”

戰魁答道:“我看也是這幾天了!”我欣然一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接著向戰恨道:“待我殺了他後,你歡喜將他斬成多少截也可以。”

宴會完後,巨靈趕返閃靈谷去,向族人宣布好消息,同時預備反攻麗清的工作,我則留在夜狼峽內,不干掉杜變,怎對得起年加等人。

戰恨這人雖自大狂妄,但對我確是全心全意,敬愛有加,帶著我四處參觀他的夜狼峽,將我介紹給他的族人。

寒山美更是如火熱情,在華茜的另一邊公然摟著我的臂膀,默默含情寸步不離地跟著我,弄得我尷尬非常,但又覺得香艷刺激。

一向大方得體的華茜含著笑容,每看到奇怪的東西,便出言詢問,寒山美則負起解答之責,兩女出奇地融洽,免去我一項苦惱。華茜的心情好極了,不時對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寒山美似乎跟定了我。

最後我們登上夜狼峽的最高點,名為觀沙石的一處高崖之上。

賓滾黃沙在前方遠處無盡地擴展著,左方是高人云際的連雲峰。

我的心在顫抖著,想起沙漠裡的快樂與痛苦、笑容與眼淚,也想起大漠另一端的捕火山脈,和後面美麗的淨土,正盼望著我回去的我底深愛的女子們。

以前在淨士時,我苦苦念著這邊的華茜、公主和不知生死的魔女;而現在這一刻,公主雖仍不知所終、魔女生死未卜、但華茜正緊靠我旁,還多了寒山美,我卻又不由地深深念著遠在淨土的她們。

  何時我才能回去?

戰恨望著橫亙前方的大漠,寒聲道:“杜變這人我早便看他不順眼,最懂趁火打劫,欺我們前有大敵,不得不與他們修好,故需索無度,不時向我們開出清單,諸多要求,我受他的氣也受夠了,今天讓我和他算算舊賬。”接著低聲道:“大劍師!我真的感激你。”

我道:“何需說這種話,我們是好兄弟嘛!”戰恨想起一事,問道。 “有一事我怎麼也想不透,那些淨土人每次由沙漠到這裡來,都不用經過夜狼峽,究竟他們是由什麼地方穿過連雲山脈呢?”

我毫不猶豫答道:“是經由連雲峰山腳處的雨林。”

寒山美“啊”一聲叫起來道“那怎麼可能的,沒有人能穿過雨林的,走進去是會迷路的呀。”

  戰恨也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我不由更佩服摻死了的朋友年加,學著他的語氣道:“雨林裡沒有路,卻有河!”戰恨一震道:“我明白了!” 頓了頓又道:“大劍師真的把我當是兄弟了,否則只憑這秘密的通道,便可前後圍攻夜狼峽,我們地理上的優勢將徹底失去。”

我記起一事,向身旁的夜狼美女問道:“當日你告訴我,要對付我的人是巫帝,你們是否曾和巫帝的人接觸過?”

寒山美答道:“接觸我們的人是麗清郡主派來的,她說自己是巫帝在這裡的代表。”

我心中一懍,難道麗清真是巫帝的人,還只是她借巫帝之名來掩飾。假設是前者的話,麗清的來歷便大不簡單。

我絕不可輕敵,否則可能會一敗塗地,甚至連夜狼和閃靈兩族也會賠進去。我要給他們的酬禮是和平幸福,而非滅族的厄運。

通過采柔和寒山美,我和這兩個各有獨特風格的游牧民族,會有親戚血緣上的關係。

我向呆望著那沙海連天的世界的華茜道:“你上來後便很沉默,想到了什麼事物呢?”華巷欣喜地道:“蘭特你真的變了,懂得關心我想著的東西,我剛才在想,有一天你會帶我到那美麗的淨士去的,是嗎?”

在來夜狼峽的途中,我將自己在淨土的遭遇,一點也沒有隱瞞地告訴了華茜和巨靈,所以現在她才有這渴望。

  相信我!華茜,你會和采柔她們相處得很愉快的,因為你是個有著最好心腸的美麗女孩子。

我剛要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另一邊的寒山美有些微嬌羞地道:“大劍師也會帶寒山美到那淨士去嗎?”

我知她在迫我表態,卻絲毫不起反感,因為她能予人一種率真自然的感覺,這特質我從未由其他女子身上發現過。

我柔聲道:“我當然會帶你們去,無論聽來是多麼遙遠,終有一天我們會在那裡定居,真正的去品嚐生命裡的歡娛,而不是悲泣痛苦與離別。請相信我吧!”華茜低聲道:“只要能聽到你的情話,這世界便變成了可以安居的淨士了。”

戰恨別過頭來道“只聽大劍師輕描淡寫的幾句情話,我戰恨便自問和大劍師的道行尚有段狠遠的距離,如此看,怕我除了要跟大劍師學擊劍之術外,還要跟你學說情話,使更多美女愛上我。”

這是戰恨式的幽默,我哈哈大笑起來,忽地發覺寒山美自我答應帶她往淨土後,一直沒有作聲,奇怪地往她望去。

這差點和我高度平頭的美女燃燒著火焰般熱情的美目也正飄往我處,嘴角帶著個挑逗性的甜笑,道:“大劍師!我情動了,回帳幕裡好嗎?”

  我全無招架之力,愕然以對。

華茜失笑道:“回帳後,我要好好睡一覺,山美!大劍師便由你一人侍候了。”

戰恨大笑道:“大劍師!山美會以她最好的東西來侍候你,因為我從未想像過有男人能降伏她的,包括我這大哥在內,你是唯一的一個,也是第一個進入她帳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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