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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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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淘氣世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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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16:51 |只看該作者
 小萍引兩人進入大廳,馬上去通告小姐。不多時,只見一位淡紅衣衫貌美姑娘走出,一張臉白嫩迷人,尤其眼睛黑白分明,眼珠兒靈活轉動,充滿靈性。
  寶貝兄弟見著她,終於不失所望,美人果然美如天仙,郝寶遂擺出自認為最瀟灑英俊的姿勢,想跟美人一見鍾情。
  小姐本名令佳玉,她瞄眼瞧向兩人,已發出自負笑聲,落落大方地走了來,櫻桃利嘴伶俐說出:「你們是誰想見我?」
  寶貝兩人互望一眼,郝寶已道:「是我。」
  令佳玉凝目盯向郝寶,只覺此入五官端正,鼻頭挺拔,露出一股特有格調,也不覺難看,含帶嘲惹地走向郝寶,眼睛這麼一飛,像要勾人,又像傳倩:「你想跟我一見鍾情?」
  縱使郝寶平時嘴硬,膽大包天,此時身臨其境,未免心生窘態,耳根都紅了,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不錯。」
  令佳玉不禁呵呵直笑,繞著郝寶走來走去:「你很大膽。」
  郝貝道:「我哥哥是全江湖最大膽的一個人。」
  令佳玉瞄向郝貝,似笑非笑:「你倒是挺會替你哥哥說話嘛!」
  郝貝頓時臉紅:「我說的是真的。」
  「我相信,敢來找女人想一見鍾情的人,他的膽子還能小?」令佳玉瞄向郝寶,哧哧笑著:「不過,那是色膽。」
  寶貝兄弟為之一愣,很不是滋味。
  豈知令佳玉又笑道:「不過我喜歡有膽量的人。」
  寶貝兄弟才噓一口氣。
  郝寶逼出笑意:「這麼說,你對我一見鍾情了?」
  令佳玉突然拉下臉,冷斥:「說話客氣點,誰跟你一見鍾情?」
  寶貝兄弟又是一怔,兩相望眼,郝貝低聲道:「我看這個也跟韓芹差不多,阿寶你還是……」手作換人狀。
  郝寶正在猶豫,令佳玉又笑臉迎人:「其實只要你說話客氣些,說不定我會喜歡上你。」
  郝寶抽了抽臉眉:「隨便你啦!反正我已一見鍾情,你愛見不見,我都不在乎。」
  令佳玉笑彎了臉:「有意思,世上競有你這種人?」轉著郝寶瞅足了眼,才嬌笑道:「你要我看上你,可以,不過我理想中的男人,必須人品好、智慧高、武功高強……」
  郝貝立即道:「這些我哥哥全都有,他是我最崇拜的人。」
  「真的?!」
  郝寶聳聳肩,站得威武。
  令佳玉又繞著他轉:「人品嘛!差不多,智慧一時也看不出,來,至於武功,倒是可以試試看……」
  郝貝欣喜道:「你找對人了,馬上你就知道結果。」轉向郝寶:「哥,耍兩招給她看。」.
  「好!」郝寶興沖沖就要耍他幾招。
  令佳玉伸手阻止,笑道:「不急,你耍招式,我看不懂。」
  郝寶笑道:「你會看得懂,而且可以親身體驗。」
  「哦?你想跟我動手?」
  「不,我可以把這房子給拆了。」
  「那我不是被埋了?」
  郝寶有點得意:「這就是你的親身體驗。」
  寶貝想及上次拆下涼亭,雖然弄得灰頭土臉,現在想起,還真有些得意,說道:「而且只要一招就夠了。」說完瞧瞧哥哥,想徵得阿寶一招是否夠力,郝寶含笑點頭,他才露出得意笑容。
  令佳玉笑的楚楚動人;「你們真是瘋狂;不過這種體驗,未免太不懂得憐香惜玉,而且把房子拆了,我要住哪裡?」
  郝寶道:「再建一棟不就成了?」
  令佳玉搖頭直笑:「這是我家傳房子,豈能隨便亂拆?我們另外想個方法。」
  郝寶爽朗揮揮手:「隨便你,什麼方法都行,我保證讓你滿意。」
  令佳玉瞄著郝寶,笑的勾人:「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郝寶聳聳肩:「這是必然現象,你盡量發現,我的優點還很多。」
  「但願如此。」令佳玉雖在笑,心中則在盤算,不多久已有了主意,道:「你雖然跟我一見鍾情,可是我有一個煩惱,有個人一直糾纏著我,我不喜歡他,可是他的武功又高……」
  郝寶伸手制止:「不必再說,他一定是你討厭的醜男人,是我不名譽的情敵,我會替你收拾他。」
  令佳玉笑得暖昧:「你真好,他就住在鎮東,是申家的兒叫申川,他們家前面有兩隻大石虎。」
  郝寶未等她說完,一股氣勢已升:「對付情敵不必客氣,我現在就把他結宰了!」
  手一搖,通知郝貝,兩人興師問罪地立即往外奔,端的是說宰就宰。
  令佳玉被兩人舉止給嚇怔,眼見兩人就快消失門口。也急忙追前:「喂!你們別真的把人宰了,我只想試試你的武功。」
  小萍見佳玉也消失,才走出大廳,竊笑不已,想不出寶貝兄弟從何而來,舉止讓人難以捉摸,她已走向廚房,想問個究竟。
  寶貝兄弟腳程甚快,眨眼奔至鎮東,已發現一戶擺有石虎,想都不必想,郝寶大喝一聲,雙掌擊出,擊向石虎,叭然一響,千斤石虎硬被打成碎塊,一反手,右邊那只也完了。
  郝貝一旁叫好,要哥哥好好表現,郝寶得到鼓勵,如有神助,大聲喝吼:「醜陋的申川,給我出來!」
  有腳一端,紅門已展開,寶貝倆魚貫而入。
  裡邊一陣驚叫傳出,令佳玉方追至,聞及叫聲,有股莫名笑意:「這小子是有點不正常。」快步追了進去,想看個究競。
  此時申家奴僕落荒而逃,一名二十上下、滿面油脂味的書生提劍退出,攔向寶貝兄弟,冷笑道:「哪來野種,敢到申家撤野?」
  郝貝已退至一旁,好讓哥哥大展身手,郝寶見及書生形貌猥瑣,又裝飾得油頭粉面,實在不怎麼順眼:「你就是申川?」
  背後令佳玉已接口:「不錯,他就是登徒子。」
  申川見及令佳玉,猥瑣邪笑:「原來是令姑娘,專程趕來申家,是不是想做申家媳婦?」
  郝寶叱道:「大爺面前,你還能作怪?」寶刃也沒抽出,雙手抓往左邊庭園一棵碗粗小松,猛揪起來,刷刷刷地急往申川掃雲。
  申川哪知郝寶說打就打,臨急之下,被逼得滿面生疼,連連跌退,怒喝一聲,抽出長劍,反削松針:「你找死!」長劍威力果然不弱,劈砍幾下,松枝紛飛不少。
  郝寶一交手,就知申川不是對手,遂也起戲弄之意,眼看松針飛起,哈哈大笑:「小色鬼,我看你毛病不少,這就給你打針吃藥!」
  只見他一手揮動松樹,一手猛揮勁流捲向松針,形成旋流打轉,然後四面八方罩向申川,松針引帶內勁,支支硬如利針,猛往下扎,和舉鋼針扎肉差不了多少。
  申川武功雖不弱,然而哪能應付四面八方如雨點打至的松針?可是他卻自不量力,舉劍猛揮,還以為輕而易舉就能掃除,豈知在掃劍時,掃不中松針,方知不妙,趕忙落地打滾,企圖躲掉,然而松針又快又急,全然罩刺,扎得他唉唉痛叫,也不知中了多少支,只見滿身頭臉長了不少血斑,松針晃擺不停。
  郝寶謔笑:「跟你交手,實在太浪費力氣,可是我又不得不宰了你!」嘩呼一聲,松技又砸。
  申川連滾數滾,奮力抵抗,連叫聲都沒時間鬼叫了。
  郝貝突然叫道:「阿寶,別忘了用一招就行了。」
  郝寶及時想起方才誇言,立即改變方式,出招又勁又快,以樹代劍已使出家傳開心劍法,逼得申川更無還手餘地。
  「開心劍法最大的好處就是一招多式,等你接完這招『東顰西笑』,你就知道什麼叫鐵樹開花了。」
  松樹前枝先前被切削過,變成尖銳形,只要拖帶砸刺,仍傷得了人,只見郝寶像舉把大掃帚,不停掃向申川,掃得他衣衫一塊塊掉落。
  此時令佳玉卻驚詫地看著郝寶招式:「這真是郝家的開心劍法?」
  郝寶一聲大喝,松支猛掃:「垃圾,給我滾蛋!」
  勁風掃出,掃得申川連滾數滾,衣衫盡碎地撞向屋前石柱,唉唉痛叫,長劍早已脫手,哪還能再戰。
  郝寶這才轉向令佳玉,笑道:「這一手你還滿意吧?」
  令佳玉笑聲已轉柔:「你功夫果然不差,太好了。」
  郝寶滿意笑著:「那你對我一見鍾情了沒有?」
  令佳玉笑道:「回去再談如何?這地方不乾淨『」
  郝寶順著她眼神瞧向申川,也覺得現在談,實在破壞氣氛,遂點頭:「有垃圾在,實在不乾淨,咱們走吧!他以後再也不敢來找你了。」
  令佳玉也罵了幾句:「申川你若再來騷擾,小心我剁斷你雙腿。」
  而後三人揚長而去,獨留申川咬牙切齒,恨足了心。
  三人回到令家後。
  令佳玉一改先前態度,顯得十分親切,還叫小萍上了茶水,自己坐在郝寶身邊,態度親呢極了。
  她嬌聲道:「原來你們就是把千刃幫整得稀哩嘩啦的郝家兩位大公子,要是你早說,我就……」含羞地低下了頭。
  郝寶急道:「你就一見鍾情?」瞪向令佳玉,急急等待答案。
  郝貝急道:「以身相許?」
  令佳玉羞紅了臉,領首:「嗯。」
  郝寶突然激動拍手:「哇!真的一見鍾情!」
  郝貝喜叫道:「有情人終能結合!」
  令佳玉含羞帶怯,想靠向郝寶,豈知郝寶說一見鍾情是一回事,肌膚相親又是一回事,他見佳玉嫩白香腮靠了過來,急忙跳起,急道:「一見鍾情的下一步就是這樣嗎?」心頭有點不自在。
  令佳玉也被他舉止給搞怔,暗道一聲「笨男子」,卻也不再強求親呢,坐得較正,窘羞道:「對不起,我一時無法自制。」
  郝寶直叫沒關係,方自坐了下來。
  郝貝看在眼裡,暗道:「這莫非就是一見鍾情的連續動作?將來我得小心應付。
  令佳玉為兩人斟過兩杯茶後,含情瞧著郝寶:「你真的喜歡我?」
  「那還假得了?」郝寶大義凜然:「一見鍾情的感情是不容懷疑的。」
  令佳玉滿足一笑:「我也是,不過……」似有心願未了。
  郝寶急問:「不過什麼?」
  令佳玉欲言又止,顯得為難,最後仍說了,神態顯得十分正經:「九華山中,有一樣寶物,家父一直想得到,卻為此喪生,如果你能替我取得寶物,還了父親遺願,我馬上嫁給你。」
  郝寶欣喜若狂:「哇!太棒了,愈來愈順利,感情直線上升。」
  郝貝也頗為高興,問道:「是什麼寶物?我們去把它取回來。」
  令佳玉感激而含情脈脈道:「我不清楚,聽說得了它,就天下無敵,好像是什麼秘籍之類的東西。」
  郝寶大言道:「都可以,時候不早,咱們這就去取。」
  令佳玉猶豫道:「那裡十分險惡,好像有什麼天然陣式,若不知進出方法,很容易走失,我就有好幾次回不來。」
  郝寶擺擺手:「小意思,愈危險愈刺激,否則就不能顯得我的突出。」』
  在郝寶催促下,令佳玉也點了頭,隨後走回閨房,拿了一些羅盤、道具,和寶貝兄弟已往九華山行去。










第11章 九龍吞鬼大陣
  及至地頭,山勢聳肩,寒風颼颼,不時吹來陣陣飛霧。
  令佳玉指著前方九座如利劍般的高峰,分別藏在雲霧中,凝重道:「那就是九華山最有名的九龍山,寶物就藏在山中一個洞穴,這名叫做九龍吞鬼,意思是說,誰進去了,就別想出來,你們怕不怕?」問向寶貝兄弟。
  郝寶毫無懼色:「笑話,我是神,他吞不了我,走吧!在外頭瞧,永遠也找不到寶物.」
  拉著郝貝就想往雲霧區走去。
  令佳玉平時雖反覆無常,此時也細心萬分,拿出羅盤和地圖,緊踞兩人走前,急道:「你們先跟我走,前半段路,我還熟,後半段就得全憑運氣了。」
  深怕兩人走丟,趕忙領向前頭,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寶貝兄弟膽大過人,或而不知陣勢厲害,見及令佳玉如此小心,反而覺得好笑,想催促加快,但在佳玉堅持下,也只好一步步往前走。
  郝貝突有感言:「阿寶你是為愛情犧牲,所以必須走這遭,但我呢?我為什麼冒險?我走這一趟,好像全無意義。」
  郝寶紳士舉止道:「不,你有意義,你是在為我冒險,這意義非常重大。」
  郝貝頓時被點通:「我終於找到正當理由,否則要是爹問起我,我答不出,會被他笑的。」
  郝貝見過世面少,總是比較純真些,找到了冒險理由,他也就更帶勁地往裡邊走去。
  方行百丈,並無危險出現,過了百丈,忽聞得風嘯如鬼泣,嗚嗚咽咽,讓人毛骨悚然,令佳玉此時也緊張萬分:「現在你們跟著我的腳步走,不能踏錯一個地方。」
  寶貝兄弟應諾,心中卻不怎麼信邪。
  但見此處濃霧更濃,而且飄飛更急,呼呼飛掠,在雲霧間隙中,可以看出不少人身粗之石筍散亂分佈,有點像枉死城中的刀山。
  令佳玉慎重道:「這些石筍,你們千萬不能碰,,否則會吃大虧。」
  「真的?」郝寶有點不信邪,也是無意識地摸往一支石筍,豈知石筍竟然動了,先是一旋,讓郝寶吃諒收手,石筍突然倒下,似絆及郝寶雙足,他已驚叫摔倒,然後墜人霧中像坐溜滑梯般往深霧滑去,嚇得他唉唉尖叫。
  令佳玉登時叫:「糟了!」限看郝貝急叫哥哥也想衝過去,她馬上拉著他急道:「去不得,你去了,一定找不到你哥哥。」
  郝貝心急如焚:「可是阿寶快失蹤了。」
  郝寶聲音漸漸減弱,似乎距離甚遠。
  令佳玉道:「這鬼玩意雖整人,卻不會弄死了,他馬上會有消息,我們再去找他。」
  此時郝寶聲音又漸漸傳來,讓人覺得他就滑在會迴旋而彎曲、高低不平的溜滑梯上,聲音又大又小,又高又低,四處響個不停,然後叭地一響,已摔在地上,唉叫聲才靜止地從左斜方傳來。
  「…唉呦…』好痛,這是什麼鬼玩意…」
  令佳玉已輕笑:「成了,這就是不聽話的結果,你可不能學他,否則有得你受。」
  郝貝猛點頭,他仍擔心阿寶,急問:「現在如何去找他?」
  令佳玉攤開地圖,仔細瞧看一陣,喃喃念道:「左側方……是屬於西區,屬木……該走七星帶四象,退三進四……」
  她遂領著往郝寶發聲處慢慢摸去,經過盞茶工夫,果然發現郝寶跌坐於地,臉部青紫不少。
  郝貝趕忙追前:「阿寶你沒關係吧?」
  郝寶苦笑不已:「這是什麼鬼玩意?揮得我腰酸背痛。」
  令佳玉呵呵笑道:「這就是你不聽話的後果,快走吧!時辰一過,這裡馬上會有變化。」
  郝寶如驚弓之鳥,急忙起身,緊跟著令佳玉後頭行去,現在連腳步都跟著踏了,瞧得令佳玉和郝貝輕笑不已。
  三人漸漸逼前,風嚎聲更急,如厲鬼磨牙,聽得三人雞皮疙瘩暴起,然而聽久了也就習慣。相同地,郝寶在走過一陣路程,心中又起了疑問:「真的有那麼厲害?」
  他猶豫一陣,竟然又懼又好奇地往左邊一處不怎麼突出——尖石踏去,蓉然石頭往下沉,連他立身的石塊也沉往地下,郝寶立即尖叫不好,馬上騰空,正想慶幸自己躲過一劫,豈知濃霧空中竟然有東西橫在上面撞得他昏昏沉沉,唉唉痛叫,復往底地落去,情況和前次一樣,沼滑梯尖叫然後掉落一處,而此叫聲比前次更尖銳、速度更快,想必陣勢更加厲害。
  這次郝貝和令佳玉不再緊張,只歎笑著阿寶實在膽大,又在自找苦吃,兩人再次尋向他。
  尋著後,郝寶也不敢再抱怨疼痛,這全是自己找的。
  令佳玉忍不住笑意:「你還是信邪的好,如果再進去一些,恐怕我也找不到你了。」晃著地圖:「我最大的本事就到此,接下來全看你們了。」
  郝寶心頭是有點起毛,但美人當前,豈能被看扁了,勉強地爬起來,故作無所謂:「這麼快就輪到我了?」
  令佳玉笑道:「我花了五年功夫,只能走到這裡,便再也走不進去,你有辦法?若沒辦法,我們掉頭就是。」說完有點想走。
  郝寶急道:「不急,不急,大美人,我雖沒來過,但剛才滑走了兩趟,也很有心得,要進去,該是沒問題才對。」
  令佳玉頗為喜悅:「真的?可是我並不希望你一去不回......」
  「說哪兒話?你在這裡等,我這就走給你看!」
  郝寶立即拉著郝貝,避過令佳玉視線,細聲道:「阿貝,現在你為哥哥犧牲的時間到了。」
  「可是,生命犧牲一次就完了。」
  「所以你才要好好表現。」
  郝貝道:「你真的有法子?」
  郝寶細聲道:「目前沒有,不過我發現這陣勢好像死不了人,只要我們多撞幾趟,說不定就可按到地頭。」
  郝貝驚詫:「你還要溜滑梯?連我也要投身苦海?!」
  郝寶乾笑:「爺爺不是要我們勇往直前,前途才會一片光明?。
  郝貝歎道:「現在我覺得前途一片夠淡。」望著前面茫茫雲霧,他更是哭笑不得。
  此時令佳玉已關心問道:「你們考慮好了沒有?有沒有把握?」
  郝寶立即陪笑:「有把握,我馬上把路找出來!你等等就是。」
  不由分說,拉著郝貝已往裡邊鑽去,眨眼消失霧中。
  令佳玉笑的甚為怪異:「死要面子。」隨即歎笑:「這種人倒也少見。」偶而也露出憧憬表情。
  郝寶果然有兩下子,他想,必須踩到或摸到石柱,才可能引動陣勢,如果以石塊先探路,再落腳於石塊投擲點,自該相安無事。
  他用此方法,果然走了百餘丈仍能相安無事,不禁得意叫道:「大美人,我快找到地頭啦!你再等片刻,保證有收穫。」
  令佳玉聞及郝寶聲音在百丈開外,不禁露出欽佩神情:「這小子有點邪門,剛進此陣,就能比我超前百丈,不知是用何方法?」她才發現手中還抓著羅盤和地圖,兩人根本沒拿任何東西,更覺得郝寶有一套,輕輕一歎:「郝家的人都那麼靈異嗎?」
  她也高興回答:「你們小心些,不要勉強。」
  郝寶聽得聲音再次傳來:「放心,這鬼東西難不倒我。:
  他和阿貝再次往前走,此時似已抵達風口,冷風颼颼亂飛,挾帶碎石,草木碎片,打得讓人好生疼癢。
  郝寶眉頭一皺:「這鬼陣勢還真多名堂,不知這方法還管不管用。」
  他遂找了較大顆石塊,丟往前頭,石塊落地,立即被風吹走,不過郝寶已記住位置,立即躍向此處,只覺得風勢較大,並無不妥,遂要接過郝貝,雙手方自交接,哪知飛來大塊石頭,打向郝寶腿部,他雖先前運有功力,疼痛減少,重心卻失,唉呀一聲,拉著弟弟雙雙被風吹滑,直洩而退,復又掉落滑道,滾滑飛道,很是狼狽。
  郝貝想尖叫,郝寶及時掩去他嘴巴,急道:「要叫衝啊,這樣大美人會以為我們往前衝,否則多沒面子。」
  郝寶真是死要面子,郝貝撞得疼痛,不想叫都不行,只好跟著郝寶直叫「沖」,果真沖得滿身轟轟烈烈。
  令佳玉先是以為郝寶找對了路,復又聽及兩人聲音四處迴旋,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譏笑道:「跌了就跌了,還沖?名堂真不少.」
  她已不再等候,慢步退向外圍。
  寶貝兄弟兩人跌撞一陣,然後落於地面,郝貝唉唉叫痛,郝寶卻有點興奮:「阿貝,你不覺得這樣撞來撞去很刺激?」
  郝貝苦喪道:「我的骨頭都要撞碎了,你還說刺激?」
  郝寶道:「其實用點技巧,就可以免除撞傷,你看我這次不就好受多了?」
  他弄著手肘、關節,表示自己並未受到多大傷害。
  郝貝也被引出好奇心,道:「你是怎麼防的?」
  郝寶甚有心得說道:「其實這溜滑梯都有一定的軌跡可尋,只要雙腳往前伸,就可感覺它要轉彎的方向,然後我們可以躲開,至於一些障礙物,只要不撞著頭,大概都不成問題。」
  郝貝皺皺眉,有點感到興趣了:「在一片茫然中飛滑,萬一不見了呢?」
  郝寶意氣風發道:「哪會不見?若不見了,我們直往上衝,只要找到九龍山任何一座,照樣可以脫困,別想那麼多,及時行樂啊!」
  抓著阿貝復往石柱撞去,馬上又墜入滑道,阿貝先是掠伯,但久而久之也找出樂趣;
  兩人就此樂此不疲,在黑暗中沼滑梯雖難免有些受傷,但那股刺激感,早已讓兩人忘掉危險,甚至忘了還要替令佳玉尋找寶物。
  令佳玉已走到外頭,聽得兩兄弟嬉笑聲不斷傳來,競也搞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想也想不透,兩人會在此陣玩溜滑梯。
  此陣似乎有個特色,每溜滑一次,必會往後退了幾丈,想必以此來防範有人以瞎碰活撞方式找到陣眼。
  寶貝兄弟也就在此愈溜愈往後退情況下,經過無數次飛滑,突然已飛向高空,然後摔落地面,無巧不巧,競摔在令佳玉面前。
  令佳玉先是驚跳往後退,隨後也傳出笑聲:「這兩個亡命徒,競然想以瞎撞方式找到吞鬼洞?」
  寶貝兄弟仍不知已飛出陣外,兩人興致沖沖還想找石柱,卻已不可得。
  郝寶意猶未盡道:「玩得正過癮,怎麼換了地頭?」他仍在找尋,轉個身,已發現令佳玉,含笑走了過去:「大美人,哪裡有機關,你要不要試試?蠻好玩的。」
  令佳玉先是笑著說:「這裡已經是外頭,沒有機關。」突然想及郝寶所言,笑容已僵:「你們是在玩遊戲?」
  郝寶笑道:「對啊!這麼刺激,不玩實在可惜。」
  郝貝笑的也陶醉:「那種味道,好像在騰雲駕霧,很是過癮。」
  令佳玉已哭笑不得,自己撞得差點嚇死,兩人卻玩上癮?不禁嗔斥道:「我要你們替我找通路,你們卻在玩耍?!」
  怒瞪兩人,摔掉羅盤,掉頭就走。
  寶貝兄弟這才想到還有事情要辦,尷尬地相互望眼,一時也楞在那裡。
  郝寶窘笑道:「玩過了頭……」
  郝貝鎮定笑道:「我可沒有,我們目標不一樣,我在為你犧牲,如今犧牲成功,頗有成就感。」
  郝寶突然緊張:「對啊!我的一見鍾情,豈不泡湯了?!」
  他本想令佳玉走了就算了,但想及一見鍾情,豈能不追?呀呀直叫,急忙追往令佳玉。
  郝貝歎息:「一見鍾情果然麻煩多多,將來我可要小心為是。」他也追向郝寶。
  令佳玉跑得並不快,郝寶很容易就追上她。
  他急道:「大美人你別生氣,我們只不過玩玩而已嘛!」
  「玩?你連我的話都不聽,將來我怎麼敢嫁給你?」
  「你嫁給我,你就會一起跟我玩,而且很快會上癮。」
  令佳玉想笑,卻強壓了下去,斥道:「誰要跟你玩?你是亡命徒,無聊透頂!」
  郝寶灘攤手,無奈道:「隨便你啦2我也不是故意的,那陣勢,我根本沒見過,哪能找到什麼寶物?我看要娶你也不容易,一見鍾情,光是我一頭熱也不是辦法……」
  令佳玉突然收起冷嗔臉孔,歎息道:「我也不是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只是你太不應該……至少你不該那麼玩命,讓人擔心。」
  郝寶聞言,希望又升起:「你真的對我有了感情?」
  令佳玉含情點頭,感傷道:「所以我才關心你…」
  郝寶為之激動,呀呀直叫:「你還是關心我的,我當然還有希望了。」
  令佳玉含情脈脈:「只要你以後別再玩命,看你,摔得鼻青眼腫,真叫人心疼!」她拿出絲巾,輕輕替郝寶撫去污泥,還摸了藥。
  郝寶真是心滿意足,有點陶醉了。
  郝貝瞧在心裡,不覺又改變了方才想法:「看來一見鍾情還是蠻不錯的。」
  郝寶心頭癡醉,已道:「大美人你放心,我找不著路線,我爺爺一定行,只要把他請來,一切問題就能解決。」
  郝貝認真道:「要不要連爹和大姑一起找來,連婚事一起辦了?」
  郝寶點頭:」也有道理……」
  令佳玉已羞窘叫道:「哪有人家這麼快就決定婚事?」
  郝寶道:「我們郝家做事都很快。」
  「我還是不能習慣。」令佳玉道:「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你該值得憐香惜玉。」
  郝寶道:「隨便你,反正什麼時候我都可以。」
  令佳玉心頭稍安:「這樣一來,你爺爺反而不來比較好,免得讓我好生難為情。」
  郝寶皺眉道:「我爺爺不來,如何攻破那陣勢?」
  令佳玉婿然一笑:「我有辦法;我觀察此陣許久,知道一些關鍵所在,只要繪成圖,送到你爺爺那兒去,如果他解得開圖中陣勢,我就能夠進入陣眼,這不是省事多了?」
  郝寶點頭:「有方法,怎麼不早說,你快繪圖,我帶回去便是。」
  令佳玉笑道:「不過我有個小小要求,你一定要答應我。」
  郝寶道:「你說吧!一百個,我也答應。」
  令佳玉猶豫一陣,還是說了:「你不能告訴你爺爺這圖是要找寶物的,甚至地點也不能說。」
  郝寶疑惑:「你懷疑我爺爺會偷去你的寶物?」
  郝貝也感到甚是不平。
  令佳玉急道:「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是我爹那一代的事情,說不定你爺爺也去過那個地方,他知道以後認為無法進去,就不會給你解說圖中陣勢,那豈不是徒勞無功;而這些又是我自行摸索多年才想出來的,它跟一般走法不同。」寶貝兄弟聞言才解去不平感覺。
  郝寶道:「這就沒什麼關係,其實只要我爺爺去過的地方,大都走得通,當然啦!你的顧慮也是對的,我答應你就是。」
  令佳玉一陣感激:「多謝你們,我實在太感動了。」
  寶貝兄弟報以微笑,隨後令佳玉隨身拿出筆紙,花了近兩刻鐘,畫出一幅怪異地圖,還寫滿了怪文字和記號。
  畫妥後,她再三解說及交代,兩兄弟興沖沖拿著圖紙,為情奔波地又趕回喜悅洞,求他爺爺解秘。
  令佳玉見著兩人離去,笑聲甚逗人:「膽子倒是挺大的,就是有點癡呆,連陣勢也想用撞的去撞破它……」
  笑聲中,她也返回家中。
  郝大對於寶貝兄弟如此快又去而復返,實是有點詫異,問明原因後,郝寶已將圖紙交給郝大。
  郝寶急道:「爺爺你可要好好解,這關係著我一生幸福。」
  「哦?!」郝大頗感意外。
  郝貝笑聲傳出,代為回答:「這是他女朋友考他的,若考不及格,女朋友就會飛了。」
  郝大不禁暢笑:「原來是戀愛習題,爺爺我可要好好解。」問向郝寶:「如果爺爺解出來,她會不會反過來喜歡爺爺而拋棄你?」
  郝寶處之泰然:「我根本不考慮這問題,因為我跟她已經一見鍾情,另外,就算她拋棄我,爺爺也不會和爹一樣,跟我爭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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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17:15 |只看該作者
 郝大哈哈大笑:「嗯,說的有理,爺爺不跟你爭了,省得你說我不夠意思。」
  他已攤開圖紙瞧看,方瞧一眼,笑容已失,立即追問:「這是誰給你的?」
  郝寶訝道:「這是我女朋友給的啊!」
  「她在哪裡?是不是九華山附近?」
  寶貝兄弟未料爺爺猜得那麼準,但答應令佳玉的話,不能不實現。
  郝寶急問:「這圖很重要嗎?」
  郝大回答:「如果它是九華山的九龍吞鬼附近地圖,那就很重要。」
  郝貝急問:「爺爺去過那裡?」
  「當然去過,以前還時常去。」
  寶貝兄弟倆一聽那還得了,爺爺想必知道那寶物,更不能承認了。
  郝寶不露痕跡笑道:「爺爺說到哪兒去了?這圖是我女朋友從懷玉山畫出來的,怎會在九華山。」
  郝大睜大眼珠:「你確定?」
  怎麼不確定,我和阿貝都在場,哪會出錯?」
  郝寶瞧向郝貝,郝貝也用力點頭:「沒錯,爺爺放心就是。」
  郝大捻著長鬚,又自瞧著紙圖,喃喃說道:「太像了,難道懷玉山也有一處九龍吞鬼?」他有思討:「他女朋友最多也只不過二十歲,差我差上一甲子,又怎能破開九龍吞鬼?」
  思考一陣,他終於說了:「你女朋友所繪陣圖,極類似九華山的九龍吞鬼陣,只是差了幾個角位相反而已,但事實上正反可互用,此陣以反九宮逆陰封為內涵,外罩五行四象為相,分為東南西北中五個方位,任何一個方位皆獨立,是最好的守陣,尤其是中區衍化風雷雨電,雲霧冰雪,變幻無常,若不小心即有喪命可能。」
  寶貝兄弟聞言,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溜滑梯溜過了頭,否則,兩人就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郝大瞄向兩人臉上仍有不少淡淡淤血,心知兩人吃過不少靈芝,傷勢復原得快,此傷當然是這一兩天所賜,已追問:「你們闖過那陣勢?」
  寶貝兄弟矢口否認。
  郝大當然不會相信,思考一陣,說道:「不管你們有無聞過,爺爺有必要告訴你們進出方法,省得你們遭了殃,爺爺可不願白髮送黑髮。」
  他遂將陣勢演變及進出訣竅說得清楚,有的還記在圖紙上,免得兩人忘掉,兩兄弟不禁對爺爺十分感激。
  經過一個時辰解說,才將陣勢一一說清。郝大方歎口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們兩個可要小心,免得自找罪受。」
  郝寶笑道:「爺爺放心,我和阿貝一向運氣很好,都能逢凶化吉。」
  郝大椰諭道:「走桃花運的人,大都會倒霉,阿寶你覺得如何?」
  郝寶笑道:「我覺得運氣很好,哪來倒楣?我看爺爺是過來人,感觸挺深的樣子。
  郝大苦笑道:「被你猜對了,爺爺可是終生難忘,我看你還是接受過來人的勸告比較好。」
  「我自會安排。」郝寶道:「我得走了,要是我女朋友等得不耐煩,跟人跑了,我豈不受苦更深?」
  說著和阿貝告別爺爺,又往九華山奔去。
  郝大一臉無奈:「沾上情字,麻煩為何特別多?」
  走出洞外,望向喜悅洞兩字「喜悅」,似有哭笑不得之感覺。
  寶貝兄弟匆匆趕回陵陽鎮,很快將圖紙交給佳玉,佳玉瞧過之後欣喜若狂,立即要兩人前往九華山尋求寶物。
  三人很快利用郝大所教的方法走入九華峰,果然十分順利可以抵達陣眼,來至中區,景象十分怪異,有山有水、有湖、有冰雪、有樹木,似像一座小型的桃花園。
  郝寶瞧向一座不高的尖山,道:「爺爺說那座山是雷雨陣眼,咱們試試如何?」
  還未等得兩人同意,他已打出拳頭大石塊,直射山尖,令佳玉想阻止都來不及,氣得直瞪眼。
  只見石塊打向山峰,又如炮彈般轟然一響,山峰連地一起晃動,有若大地震,搖得三人立足不穩,紛紛找東西依靠。
  淬然間山峰暴出冰雪,不少打向空中,競然引起閃電,強烈劈向地面,藍光乍閃,爆音更勝前回百倍,轟隆隆,震得三人耳根生疼,趕忙以手掩蓋。
  又是電光乍閃,將地面劈成兩半,那電光似能不停連閃,東竄西奔,宛似元宵大火花,打得四面八方山崩地裂,也把三人嚇得臉色發白,想躲在何處都不曉得,隨時有被劈中的可能。
  眼看無處可躲,郝寶只好急叫:「快下水!」
  三人齊往湖中跳,豈知一道劈雷直往水中劈去,水花濺起十數丈,白白一束,十分壯觀,而湖水也因被雷電劈中而通了電,把三人電得頭冒金星,髮絲發直,唉唉直叫,又爬向岸邊。
  郝貝報怨道:「阿寶你怎能叫我們下去挨電?」
  郝寶乾笑道:「沒辦法,總比被亂石砸死、閃電劈死好。」
  話未說完,三人左側一座小山又被劈中,轟啦啦碎巖猛砸而下,三人驚叫,又紛紛落水。緊跟著閃電帶來烏雲,剎那罩滿天空,漆黑如夜,豆大雨點傾盆而下,其勢之急,足可打穿屋瓦。
  三人本想浮出水面,但覺雨點打得臉部生疼,紛紛又潛入水面,還不時挨雷電電擊,若非湖水本身吸收不少電力,以及三人功夫不弱,現在早已變成小魚乾了。
  如此雷電交加,暴雨接連刮砸,地裂又被山崩所填滿,水洩又被雨水所強滿,轟轟烈烈足足搞了近一個時辰,方平靜下來。
  一切景觀又恢復寧靜,此時已下起飄雪,很快將所有被破壞的痕跡給覆罩,連山峰都因積雪而漸漸恢復原狀,似乎又是另一循環開始。
  郝寶、郝貝、令佳玉三人方自水中慢慢伸出腦袋,餘悸猶存地瞧著四周。
  郝寶於笑道:「終於雨過天晴了。」
  郝貝哭笑不得:「阿寶你以後要試驗,能不能先通知我,我不想接受你的試驗。」
  令佳玉更是糟糕,一身濕漉漉不說,連長髮都變成米粉狀,曲曲扭扭,像被烤過一般,她哪能受得了愛發受損,嗔叫道:「你什麼意思,害我變成這個樣子!」
  寶貝兄弟見著她的米粉頭,禁不住已竊笑,再相望一眼,兩人頭髮更是糟,全豎了起來,活似刺蝟,已忍不住,相互指著對方大笑。
  令佳玉本想好好責備阿寶,突見他比自己還慘,又被他怪異行徑給弄得想發笑而後笑起來,也不知該不該責備了。
  郝寶自嘲笑道:「這下可電得過癮;咱們創造新髮型,想必會相貌出眾,帶動流行。」
  令佳玉嗅笑責言:「就算新髮型,也由不得你電得我全身發麻。」
  郝寶乾笑道:「我實在是由不得,不過你這樣反而更有女人味,呵呵:像米粉一樣。」
  令佳玉斥道:「你不丟那塊石頭不就成了?」
  郝寶乾笑:「凡事都該嘗試一下嘛:這機會不可多得,失去了多可惜。」
  令佳玉實在拗不過他,又見他那副怪模樣,忍不住又笑起來:「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膽子有多大,什麼事你都做得出來。」
  郝寶輕笑道:「還沒啊!只試過風雷雨電,冰雪風霜可還沒試。」
  他當真想再嘗試,令佳玉嚇得臉色發白,急斥道:「你再試,我就永遠不理你。,』
  郝貝道:「阿寶,我看我還是走遠一點,你再拭吧:」
  郝寶一陣遺憾:「獨一無二的機會,你們都要放棄,實在可惜,也罷,等以後我再來試,咱們上岸吧:」
  三人這才往岸邊游爬上岸,此時令佳玉衣衫已濕,粘貼身上,高挑身軀立時露出妙處,引人遐想。
  郝寶不禁看呆了:「你的身材很奇怪喔!」
  令佳玉不禁羞窘非常,抓起雪塊就往郝寶丟去,嗔叱道:「有什麼好奇怪?不准你看人。」
  郝寶被砸得莫名其妙:「有什麼不能看?真是奇怪,好好一個女人,為什麼不能讓人看?」
  「不能看就是不能看,全給我下水!」令佳玉羞紅滿臉,立,即又將寶貝兄弟推下水,自己趁此機會溜向一座小山堆後面,趕緊將衣服給扭干,已不再貼身而凸露酥胸,才放下心情,噓口大氣:「這要命的東西,還是早點避開他,免得栽在他手中。」
  定定神,她才安然走出來。
  此時寶貝兄弟也再次從湖水游上岸,也不敢再瞧令佳玉一眼,兩人自嘲苦笑。
  郝貝歎笑不已:「她跟韓芹差不多,最是善變。」
  郝寶也苦笑:「爺爺說的沒錯,走桃花運的人,多多少少會倒霉!」
  令佳玉見兩人背對自己,本想說可以轉頭了,但話到嘴中,仍是無法出口,一時也窘在那裡。
  還好,郝寶已開口:「喂!令小姐,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你?」
  令佳玉心頭鬆了一口氣,婿然一笑:「只要你不色瞇瞇看人,我就不再推你下水。」
  郝寶歎笑:「我看你以後將所有的毛病一一說清,省得我們又遭了殃。」
  「你才有毛病!」
  令佳玉想再斥責,忽然聽得有吼聲傳來,此吼聲精力充沛類似獅子,也像內家真力獅子吼。
  這聲音已把三人注意力引去。
  郝寶疑惑:「這是什麼聲音?會有獅子?」
  郝貝緊張道:「吼聲不斷,好像有獅群,我們是否要避開?」
  郝寶道:「不可能,九龍吞鬼陣,連我們這種高手都不易闖入,獅子哪有可能闖進來?」突然見及郝貝頭髮直豎,已呵呵笑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帶它們進來的,你看你的獅子頭,呵呵....」
  郝貝笑斥:「你還不是一樣?」
  兩人相視癟笑。
  令佳玉卻緊張起來:「快走,寶物快出現了!」
  不等兩人,她已先追向吼聲,寶貝兄弟一半好奇、一半不解,也快步追向令佳玉。
  還好,到此陣眼,只要不故意引發陣勢,四處遊走並無危險。
  雪花輕飄,卻也阻不了令佳玉心急如焚,她跑得比平時還快,離吼聲愈來愈近。
  掠向盡頭有一龐大山洞,吼聲正從洞內傳出。
  令佳玉喜極而泣地飛奔進洞,寶貝兄弟隨後趕至,見及此洞外四散丟著不少鳥獸殘骸,為之心諒肉跳。
  郝貝驚心道:「看樣子,真有獅子或野獸,你女朋友這一去....」
  郝寶哪想得了這麼多,急叫:「快去救她!」
  兩人急步往洞中衝去。
  洞中並無野獸,而是住著一個野人,他灰髮長而蓬鬆,滿臉長鬚,除了眼睛、鼻子外,根本看不見他的臉,活似一頭大獅子,那吼聲就是出自他口中,此時他不停左右來回晃動,腳踝還鎖著鐵鏈,發出卡卡響聲,分明是被囚在此地多年。
  令佳玉奔至,見著野人,淚水為之宣洩,老人見來人是位小姑娘,也楞了楞,似乎十分出乎意料之外。
  令佳玉抽搐著嘴角:「你是爺爺……」
  老人為之一怔:「你是……」
  「我是佳玉。」
  「佳玉?」
  「你的孫女兒,爹是令天峰……」
  「天峰、佳玉……」老人若有所覺:「你就是時常在外面叫爺爺名字的孫女兒?」
  令佳玉忍不住又淚水盈眶,已撲向老人:「爺爺我找得你好苦!」哭得傷心欲絕,所有的委屈,此時都得到宣洩。
  令天山緊緊摟著孫女,數十年,這是他第一次與親人接觸,顯得甚為激動。
  寶貝兄弟撞進來,乍見此幕情景,也楞在那裡。
  郝寶驚異道:「她說的寶物,竟是這野人?」
  郝貝怪笑:「原來她也有爺爺.....」
  令天山忽聞有人闖進來,已推開令佳玉,喝吼:「你們是誰?檀闖禁地,老夫宰了你們!」
  雙掌打出勁風,呼嘯刺耳,一股狂流衝向寶貝兄弟,逼得兩人滾撞跌退。
  郝寶歎叫;「這老頭真要命,活像於頭猛獅。」
  話未說完,令天山發現自己一掌並未將人打死,頗為意外而轉震怒:「你們找死!」
  他撲向前頭,卻被鐵鏈牽制,只能撲及洞口,雖是如此,寶貝兄弟也被打得人仰馬翻,跌滾十餘丈開外。
  老人張牙舞爪咆哮:「給我過來,老夫撕了你!」
  寶貝兄弟倆一時也未敢再走近他,省得真的被吃了。
  「你們敢不聽我的命令?」令天山厲吼,抓起骷髏、獸骨就往寶貝兄弟砸去。
  寶貝兄弟愈躲愈遠。
  郝寶歎道:「有人竟然比我們還瘋?他還是我未來太太的爺爺?」
  郝貝道:「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郝寶苦笑:「真是好事多磨。」
  此時令佳玉已走出來,急道:「爺爺,他們是我帶來的人,你不必將他們殺了。」
  令天山一楞:「是你的人?」也不再攻擊,問道:「他們是誰?」
  令佳玉道:「沒有他們幫忙,孫女兒也進不了這裡。」
  「那麼他們是我的恩人了?」令天山突然咧嘴大笑:」快過來,恩人,我不再殺你們。」他向寶貝兄弟直招手。
  寶貝兄弟心頭怕怕,郝寶於笑:「我覺得外面空氣好,就留在此好了。」
  令天山突然臉容一變,喝道:「叫你們走過來聽到沒有?」獅子好像要吃人。
  寶貝兄弟嚇一跳,心驚肉跳地走過去。
  令天山這才咧嘴大笑:「說不傷你們就不傷你們,多謝恩人搭救!」拱手深深揖身,以致謝意。
  寶貝兄弟回答得有點不自在:「不必客氣,都是自己人。」
  令天山哈哈大笑:「你們救了老夫,老夫要報答你們,你們說要什麼願望?」
  郝寶心頭稍定,瞧向令佳玉,笑得暖昧:「不必了,老爺爺,我們都是一家人,不久你孫女就要嫁給我。」
  「有這回事?」令天山瞧向佳玉,難備哈哈大笑。
  誰知令佳玉卻緊張矢口否認:「哪有這回事?爺爺別聽他胡說!」
  此語一出,寶貝兄弟為之一愣,郝寶急道:「你不是說好,只要進入此陣,找到寶物,就要『嫁給我?雖然寶物是你爺爺,這也算是找著了,所以你該嫁給我。」
  令佳玉冷嘲笑著:「不錯,我是說過這種話,不過我只是說說而已。」
  郝寶急道:「你不是說已和我一見鍾情?你喜歡武功強的、智慧高的,而且你還想要抱我……」
  「住口!」令佳玉叱笑道:「誰想抱你?我只是在利用你.讓你自以為一見鍾情,而甘心為我賣命,懂了沒有?笨蛋!自己找上門來就想要人家跟你一見鍾情,你不是神經有問題。就是瘋子!」
  郝寶臉色鐵青:「你在戲弄我的感情?」
  令佳玉冷嘲:「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郝寶罵道:「你這個女人實在很可惡。」
  「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不嫁給你,甚至連一點點喜歡你都談不上。」
  郝貝此時已暗自歎道:「一見鍾情果然不是什麼好事,以後自己可要小心才是。」
  郝寶瞪向令佳玉,看她如此冷嘲熱諷的笑態,心頭實在不是滋味,忽而轉視令天山:「你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對不對?」
  令天山立即點頭:「沒錯。」
  「那,我要你的孫女嫁給我。」
  「這……」令天山瞧向佳玉。
  令佳玉急道:「爺爺別聽他的,我根本不喜歡他,怎能嫁給他?」
  郝寶黠笑:「不喜歡沒關係,我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老頭你講不講信用?」
  「我自然守信用……」令天山左右為難,最後仍決定勸孫女,道:「我看你就嫁給他,以了卻爺爺的承諾。」
  令佳玉可急了:「爺爺你怎能把我的婚姻當兒戲?」
  令天山認真道:「我哪有當兒戲?答應人家的事就要去做。」
  郝寶黠笑:「對,這句話最合我的意,老頭,快把我老婆送過來。」
  令天山當真拉著佳玉推向郝寶,安慰道:「乖孫女,你就將就些,我看他人品也不錯,嫁給他,也不失咱家面子。」
  令佳玉急叫掙扎:「爺爺我不要。」
  郝寶黠笑:「這可由不得你!」他和郝貝已欺前準備抓人。
  令天山道:「乖孫女過去吧!你看他如此喜歡你,搶著要,這種丈夫並不多。」.、他推得更遠,服看就要落入郝寶手中,令佳玉沒命地尖列:「放開我啊!爺爺你不能把我交給他們,他們是十全真人的孫子。」
  令天山聞言,登時又把令佳玉給抓回來,嚇得她直呼好險,令天山已喝吼:「他們真是十全老賊的徒孫?」
  令佳玉急忙點頭:「是呀!否則他們哪能聞進此陣?」
  令天山忽然哈哈大笑,音展山峰,引起陣陣回音:「果然惡、有惡報,上天竟然把老賊的孫子送來這裡,老夫要宰了他們
  寶貝兄弟暗道糟了,反身就逃,令天山叱吼咆哮,出掌亂劈,狀如瘋子,掌風急勁,掃得寶貝兄弟滾退甚遠。
  令天山想追擊,卻被鐵鏈拷得死死,拖拉之下,似要將整座山給拖垮,昨昧展響,也因扯不斷鐵鏈,令天山怒火更熾:「別逃——有膽回來——快弄斷鐵鏈,快——」
  吼不了寶貝兄弟,他轉吼佳玉,佳玉有備而來,立即拿出一瓶藥,急道:「爺爺別動,我馬上替你鬆掉腳銬。」
  令天山雖咆哮狂怒,但聽及孫女要解開數十年的枷鎖,也定住雙腳,急喝:「快點,別讓那兩個小鬼逃了。」
  令佳玉急忙將藥水倒入腳拷中,此鏈銬乃北海寒精鐵所造,想斬斷並不容易,可惜令佳玉忘了郝寶身上有支寶刃可切金斷玉,此時只得以藥物將鐵銬給浸淫軟化;
  令天山等不及完全軟化,但覺腳拷已鬆,馬上猛力拉扯,腳銬更松,他為了抽腳脫銬,磨破不少皮肉,留下血跡斑斑,他已追向寶貝兄弟。
  今佳玉一時心情大亂,想阻止,又怕郝寶糾纏,不想阻止,又怕爺爺將人給殺了,急得左右徘徊,卻始終拿不定主意。
  令天山似對此地十分明了,繞道追逐,很快擋在寶貝兄弟面前,哈哈笑道:「想逃?沒那麼容易,死來!」
  雙掌齊出,勁風大作,掃得兩兄弟連連滾退,滿頭金星,但覺這狂人武功實在高強,還未來得及出手對敵,令天山又疾撲而至,劈裡啪啦拳掌盡出,打得寶貝兄弟如爆花生米,四處亂跳,唉唉痛叫,還好。始終未吐過一口鮮血。
  原是寶貝兄弟服過千百株奇異靈芝,尤其是那株正品萬年雪靈芝,其功能正是保護心脈而已。
  揮擊數掌,令天山宣洩不少怒意,也未想及自己凌厲掌力劈不死對方,是否對方修為過人,他只想痛痛快快發洩心中怨氣,打了數掌,他突然有個想法:「你爺爺囚我半生,我也要把他孫子關在這裡,讓你們享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抓起寶貝兄弟,提小雞般提回山洞。
  令佳玉見著兩人還有活命,不知怎地,也升起一絲慶幸欣喜。
  令天山將兩人丟在地上,冷笑道:「把他們銬上,一人一把腳拷。」
  令佳玉想借此整整兩人也好,遂依言將寶貝兄弟拷上,黠笑道:「是你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郝寶糗叫:「不怪你怪誰?從今以後,我跟你沒完沒了!」
  令佳玉想伸手勾住他下巴,卻被他閃開,格格笑道:「你沒有以後了,這機關是你爺爺所設計,外面的進不來,聲音卻可以傳進來,裡面的就更慘了,不但出不去,連大吼大叫,外面都聽不到;你想想看,要是有人在外面找你,你卻無法告訴他們你在哪裡,然後他們又走了,那種滋味足夠你享受一輩子,哈…」
  令天山怒笑:「當年你老混蛋困了我,現在換你們也享受享受他的傑作,方能消我心中恨意。」
  郝寶叱道:「你們都是恩將仇報,將來不得好死。」
  令天山大笑:「你罵吧!罵久了,人家還會把你當瘋子,老夫要走了,先好好喝它幾杯,再去找你爺爺算老帳。」
  令佳玉也黠汕笑道:「你是我看到所有男人中最笨的一個,我怎會看上你,別自作多情,有空兒我會再來,替你們送點好菜,也算是我們一段姻緣啦!」
  祖孫倆一搭一唱,已反身慢步離去。
  寶貝兄弟可急了,要是兩人一走,他倆不就要困死在這裡?
  郝寶叱叫:「你們會不得好死,我不會放過你們,給我記著,這筆帳,我會要回來——」
  回答的只是捉諺笑聲,令天山祖孫倆早已消失雪堆中。
  寶貝兄弟叱叫一陣,也累了,雙雙坐於地面。
  兩人相對一眼,莫名地也發笑起來。
  郝寶癟著臉道:「大姑說的沒錯,一見鍾情果然麻煩多多。」
  郝貝道:「我看不止麻煩,而是麻煩透頂,隨時會有喪命可能。」
  郝寶歎笑:「沒想到這次會栽的那麼慘,爺爺早就有察覺,只怪自己豬哥心.一點都沒想通,還幫著她把老野獸給放了,真是癟。」
  郝貝鄭重宣佈:「以後我還是由媒婆做媒比較好,免得跟你一樣被人耍了。」
  郝寶立即制止他:「要有志氣,一次失敗算什麼?天下女人那麼多,開除她一個,算她倒桅。」
  郝貝問道:「你還要追盡天下女人?」
  郝寶猛點頭:「此心已定,永不改變。」
  郝貝皺眉道:「能不能放我一馬,我覺得這樣做,對我打擊很大。」
  郝寶疑惑:「你有什麼打擊?我失敗也是我受打擊,你還不是完好如初?」
  郝貝苦笑地指著自己紫青臉容:「我的打傷是有形的傷害,比你無形的內心更難忍受。」
  郝寶歉聲笑道:「對不起啦!將來情況會慢慢改變,到時我再報答你。」
  郝貝歎道:「再這樣下去,我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郝寶乾笑:「不會,不會,我們倆一定會長命百歲。」
  郝貝歎道:「現在如果出不去,活一百歲可比死在這裡還難過。」拉著鐵鏈,十分無奈。
  郝寶也想及左腳還被拷著,立即摸出靈邪寶刃,笑道:「還好那壞女人沒把寶刃給騙走,否則我們可就栽定了。」
  運起功力,猛往鐵拷切去,鐵拷應刃而落,兩人重獲自由。
  郝貝摸著被拷疼足踩,問道:「要是壞女人當時向你要寶刃,你會給她吧?」.
  「給,當然給,連心肝都會挖出來給她。」郝寶笑的甚癟。
  郝貝道:「把她抓來囚在這裡如何?」
  郝寶黔笑:「哪有這麼簡單,我要把她丟在湖中,然後把她電成獅子頭,跟我們一樣。」
  寶貝兄弟互瞧對方頭髮,支支粗直,如刺狠,已自嘲癟笑。
  郝貝道:「我們就這樣出去不成?」」
  「不然該如何?理光頭?」郝寶甚為無奈癟笑:「還是抹豬油」
  郝貝苦笑:「有沒有其他好法子?」
  「再去湖中,把它電回來。」
  郝貝心有餘悸:「算了,如果真的要再電一次,我寧可理光頭,那滋味太可怕了。」
  郝寶笑的反而有點得意,他已說道:「看樣子,只有暫時先買一頂帽子戴,把頭髮壓平再說。」
  郝貝也贊同,兩人已漸漸走出洞穴,尋求歸路。
  郝貝邊走邊問:「這陣勢競然是爺爺所造,他好像是要困住那個大野人,不知那野人跟爺爺有何關係?」
  「這還用說?他聽到我們是十全真人的孫子,就要宰了我們,想也知道,他們一定是仇家。」
  郝貝頻頻點頭:「難怪爺爺要我們小心,原來他老早就知道老野人因在這裡,只是沒想到令佳玉會是他孫女兒而已。」凝目瞧著哥哥:「你當真要找她算帳?」
  郝寶點頭:「這還用說,非好好教訓她不可。」
  郝貝忌心道:「可是她爺爺武功好像不弱,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郝寶不信邪:「哪有這回事,我當初是顧著壞女人的面子,才沒跟他動手,現在姻緣已了,一見面就先出手,他未必奈何得了我們。」
  「說的也是。」都貝頻頻點頭,方才全然沒有還手,才會被所得這麼慘,若是和哥哥並肩聯手,就是落敗,想必也差不了多少才對,因為他倆合起來就是天下第一劍,雖然差兩招,也是威力不弱。
  兩人一肚子怨氣全指向令佳玉,非得找她算帳,故而走過陣眼,已故觸機關,讓它撞撞滑滑,也滑出陣外。隨後趕向陵陽鎮,買兩頂瓜皮帽戴在頭上,活像小相公,兩人癟笑一陣,方自直搗令家莊,找令佳玉算帳。
  然而抵達令家,早已不見令佳玉祖孫,連女僕小萍也跟著失蹤,只剩下曇花和梁小福,他倆默然在等候寶貝兄弟,見著寶貝兄弟回來,兩人也露出欣喜笑容。
  郝寶找不到,雖滿肚子不甘心,卻也不便對曇花及梁小福發作,他問道:「你家小姐呢?」
  縣花道:「我也不清楚,小萍姊她說要和小姐一同搬家,不能再和我在一起,然後她們就走了。」
  梁小福槍口說:「我有看到,大小姐帶回來一隻怪物,那怪物叫了幾聲,大小姐就跟他走了,連東西都帶得很少。」擔心道:「大小姐會不會被挾持?」
  郝寶道:「不是挾持,他們是親戚,從哪邊走的?」
  梁小福想不通怪物怎能當人親戚?但此時沒時間讓他思考,立即道:「好像從鎮西出去,我追了幾步,又不敢離開花姊姊太遠,只好掉頭了。」
  郝寶有了目標,也想追下去,但曇花身世可憐,總不能就此離去,遂問:「曇花你是否暫時住在這裡?反正這屋子也沒人住。」
  縣花淡聲道:「小姐已經走了,我要是留下來,若有人問起,我將如何回答?我還是回去好了。」
  郝寶也知道別人看她那身打扮,自不相信她會是一間大宅院的主人,說不定令佳玉還把屋宅給賣了,留在此處,並不妥當。
  稍加考慮,他已說道:「我看我們一起走,等我把一些瑣碎事辦完,再替你找個工作如何?」
  曇花一向都不會有意見,頓首:「多謝公子。」
  梁小福只要能跟心目中大英雄在一起,什麼事也都沒關係,更是欣喜若狂,直跳著:「大英雄,你是不是要找那隻怪物?」
  郝寶點頭:「是的,你若見著就告訴我。」
  梁小福興高采烈直叫好。
  隨後寶貝兄弟和曇花、梁小福步出宅院,直往鎮西行去。
  寶貝兄弟也知道令佳玉祖孫溜走,想追他倆並不容易,此次追逐全在於碰運氣,是以追的並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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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18:35 |只看該作者
第12章 仙島歷險
  從早晨追至下午,少說也行了五六十里路程,仍未見任何蹤跡,此時四人行在山區,郝寶覺得追逐無望,準備離開此處,到小鎮投宿,以免曇花和小福餓著了。
  豈知梁小福眼尖,忽然在山助處見及一堆灰髮晃動,立即激動叫道:「大英雄,我找到了!」拉著郝寶,閉起聲音,伸手指向那堆灰髮。
  寶貝兄弟見狀,灰髮散亂,在叢林中輕微晃動,是有點像令天山的亂髮,但是他想及今天山個性如此暴戾,怎會躲著自己?已生疑心:「會是他嗎?」
  郝貝低聲道:「四處無人,說不定他是在……在拉肚子。」
  郝寶突然捏起鼻子:「真不衛生,不過實在有此可能,咱們就先逮住他再說。」
  兄弟倆已慢慢摸向那堆晃動灰髮,他倆心想先捉住那人,若弄錯了,再把他放掉也不遲,只要不讓令天山逃走就行。
  叢林青濕,草木特別油綠,讓人覺得它是屬於蟲蛇匿居之地,灰髮人躲在哪裡,實是不恰當。
  寶貝兩人摸近丈二三,兩人已閉氣,配好默契之後,猝然往前撲,並大喝:「哪裡逃?」
  灰髮人似也覺得有人偷襲,趕忙斜掠逃開,哪知對方聲音像小孩,武功竟然出乎自己想像之高,一個不小心,左腳已被掃抓,身軀往前栽,幸好他武功不弱,立即擊出一掌,逼退兩隻硬爪,倒飛而退。
  寶貝兄弟但覺此人武功出奇之高,很明顯已是令天山才有此身手,登時絕招盡出,無聲、開心劍法暴施開來,又罩往灰髮人。
  郝寶冷喝:「老頭子你行,再吃我一劍。」
  「也吃我『慘霧幽魂』!」郝貝手中已抓起樹枝代替長劍,刷地刺向灰髮人。
  灰髮人聞及郝貝叫出「慘霧幽魂」,驚詫不已:「你們是誰?」
  寶貝兄弟為之一份,這是老太婆的聲音,哪是令天山?心知弄錯了,郝貝趕忙丟下樹枝與郝寶兩人舌頭伸得長長,甩頭就走。
  郝寶癟笑:「怎會變成老太婆?這下慘了。」
  灰髮者太婆見兩人如此年輕又不告而逃,冷哼一聲:「郝家都是出些膽小鬼嗎?」
  她突然欺身掠前,也不知是如何出手,叭叭兩聲,寶貝兄弟從來沒有這麼癟過,看不清對方招式,就吃了兩個耳光,雙雙摔落地面。
  老太婆冷笑站在兩人面前,頭髮雖有點散亂,仍能看出高貴氣質,身穿一身似綢非綢的淡青素衣,讓人覺得她並非庸俗之輩。
  她冷笑:「說!你們到底是誰?」
  寶貝兄弟哪堪吃癟,暗自對眼,突又發動攻擊,齊往老太婆撲去。郝寶喝叫:「你敢跟天下第一劍作對?找死是不是?」
  不知怎麼,寶貝倆凌厲招式在老太婆面前全部不管用了,只見老太婆輕輕鬆鬆出招,輕輕鬆鬆就化開兩人劍招,手掌一揮,又是兩個耳光,打得寶貝兄弟疼辣難當。
  郝寶癟叫:「怎麼搞的?爹的劍法全失效了?」
  郝貝十分緊張:「看樣子,今天栽得慘了。」
  兩人不知該如何出招,郝寶猛一咬牙,只有試試爺爺教的那招「大殺四方」,又已攻向老太婆。
  老太婆見及此招,心生疑惑:「郝家何時有了這一招?」也出手迎敵,但覺此招雜亂無章又隱含殺招,不易對付,她也發現寶貝兩兄弟功力競有如此之高?心想若不及時制服,若拖得長久,要制服兩人也非易事。
  心意已定,她遂使出絕招,只見掌影滿天,穿梭於寶貝兄弟之間,如行雲流水,一點也未受阻,就在寶貝想盡全力之時,掌影頓失,老太婆竟然站在兩人身前不及三尺,寶貝兄弟一時驚慌想躲,老太婆已冷笑:「沒那麼容易!」雙手如電,一去不回,已點中寶貝胸前數處要穴,還重重刮了兩人一巴掌,打得兩人團團轉,然後跌坐於地,也因穴道被制,根本動彈不得,兩隻眼睛瞪了又瞪,就是罵不出來。
  老太婆冷冷一笑:「憑你們兩個也敢暗算老身?」
  寶貝兄弟目光是有點癟,但此時無法動彈,能瞪幾眼就瞪幾眼,以表示心中忿忿不服。
  縣花和梁小福遠遠瞧及寶貝兄弟被制服,驚慌地也奔過來想救人。
  梁小福急叫:「不准你傷我的大英雄:」擺出架勢,準備打架。
  老太婆見及來者一女一少,臉容轉為慈祥:「放心,老身不會要他們的命,你們是誰?」
  梁小福冷道:「快把人放過來,他們是我的大英雄,也是大恩人,你不放掉大英雄,我就對你不客氣。』』
  曇花也懇求:「老婆婆,你就饒了他們兩人好不好?他們一定弄錯人了,才會對你出手。」
  老太婆道:「如果他們不姓郝,我就放了兩人,如果是,那老身不能放人。」
  曇花似不善於做作,聞言已緊張道:「他們雖姓郝,但他們兩人都是好人。」
  「好人?天曉得?」老太婆轉向寶貝兄弟,一指點開啞穴,冷道:「說,郝大是你們什麼人?」
  郝寶是豁出去了,冷汕道:「是我爺爺,如何?他叫十全真人,你有膽量就去找我爺爺。」
  老太婆冷笑:「很好,遲早他會找上門來!」二話不說,又把兩人點昏,隨後轉向縣花和梁小福:「你們想不想照顧他們兩人?」
  縣花驚愕:「您要帶走他們?」
  老太婆含笑點頭:「不錯,如果你們願意就一起跟老身走。」
  梁小福立即攔在老太婆面前,冷道:「不准你帶他們走,否則我不會放過你。」擺出十足架勢,準備大戰一場。
  老太婆忽然笑的祥和:「兩位不必緊張,我是他們奶奶,自不會傷害他們。」
  此語一出,曇花和梁小福怔愕當場,兩人同聲道:「你是他們奶奶?」
  老太婆含笑點頭:「不錯,只是他們並不知道,也請你們多加保密,這兩個孩子太野了,老身必須帶回去教導一番,你們可願意同行?」
  曇花聞及此人是寶貝兄弟奶奶,也沒了意見,遂點頭:「我跟你去就是。」
  梁小福笑的天真:「大奶奶你會教我功夫吧?」
  老太婆含笑道:「只要你想學,我就教你,不過千萬別在他們面前叫我奶奶,免得他們發現真相。」
  梁小福有功夫可以學,什麼也答應:「您放心,我一定不說。」
  老太婆含笑點頭,已扶起寶貝兄弟,準備挾身帶走,復又望及地面一堆青草,她覺得想笑:「老身好端端地在此採藥,這兩個小鬼竟然跑來偷襲,真是見鬼了,小姑娘你若方便,幫老身帶些藥草回去可好?」
  縣花立即含笑答應,蹲身抓起前衫,將那些藥草全包起來。
  老太婆為之感激,曇花果然乖巧,做事如此認真,也心生好感,隨後她挾起寶貝兄弟,領著縣花、梁小福往西邊山坡行去。
  不久,三人行至一條清溪,溪中系有一條小舟。
  老太婆先掠向小舟,放下寶貝兄弟,然後招呼曇灰及梁小福,等兩人上舟後,老太婆方將小舟放流而下。
  只見小舟從小溪到大河,以至於江流,景色互變,時而千山萬仍,兩岸蒼松翠柏,時而紅林遍山。
  水流更是變化無常,或而寧靜如池水,或而湍流奔洩,或而一片汪洋,或是兩岸夾壁,驚險無常。
  如此過了三天三夜,寶貝兄弟也昏迷三天三夜。
  小舟終於從一片汪洋水域中,靠向了一座蒼翠小島。
  老太婆方自操舟駛向岸邊帶著縣花及梁小福一起登陸。人島上一片寧靜,時而傳來烏語花香,宛若世外桃源。
  老太婆含笑道:「這叫玉女仙島,只住老身一人,你們可以隨便走動,但不能亂採花木,有的含有劇毒。」
  曇花、梁小福頻頻點頭,表示知曉。
  三人順著蜿蜒石階走前,兩旁景色變化不停,萬種花卉在此地皆不吝惜地盛開怒放,形成一種百花爭艷鬥奇場面,先是一排紫紅丁香,轉個彎又是櫻花遍地,再走幾步,玫瑰遍野,讓人目不暇視,歎為觀止。
  及至石板路盡處,已出現一座古樸雅屋,坐落於水池旁邊,倒映古屋,佳景天成。
  老太婆笑道:「就是這裡了,屋前花卉較多,屋後藥材較多,你們可選擇地方參觀。」
  梁小福已急著雙目溜眼,打從懂事以來,他還沒見過如此漂亮地方,不禁瞧得目瞪口呆,不知身在何方。
  曇花雖欣賞美景,但她更擔心寶貝兄弟,問道:「老婆婆您要如何對待他們?」
  老太婆笑道:「你放心,大不了要他們去種點藥草罷了。」
  她將寶貝兄弟置於地面,先封住兩人武功,再弄醒兩人。
  寶貝兄弟大夢初醒,還不知已身在異土,張開茫茫眼睛,入眼就是美景,郝貝不禁叫道:「這是哪裡?這麼漂亮,難道是天堂不成?」
  郝寶也在欣賞,突然眼珠轉向老太婆臉孔,已苦癟道:「是天堂的地獄。」
  老太婆冷謔一笑:「不管天堂也好,地獄也好,你們武功已失,最好乖乖留在這裡,休想逃走,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寶貝兄弟一陣驚慌,趕忙試試功力,果然已被封去—,先是緊張,但想及身在險區,光著急也不是辦法,還是先瞭解情況,再作打算也不遲,想至此,兩人很快恢復鎮定。
  郝寶問道:「老太婆,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抓我們來此?」已黠笑起來:「難道你想找兩個大少爺來侍候不成?帶我們來此這麼漂亮的地方?」
  郝貝也頻頻喜笑:「我也有同感,好像身在仙境一般。」
  老太婆冷道:「你們能把它想成仙境,再好不過了,希望你們會過得快活。」
  郝寶笑的得意,心中卻想著老太婆豈會讓自己享福?己含帶笑意問道:「不知老人家帶我們來此,除了享福之外,還有何特殊目的?」
  老太婆往屋前鋤頭一指,冷汕道:「很不幸,最近人手缺乏,老身一人忙不過來,只有請兩位幫忙種些東西,還希望兩位窩工作於幸福之中。」
  郝寶突然皺眉:「你大老遠把我們捉來,就是為了要種花?」
  郝貝歎叫:「我們未免太不值得了,只夠資格當花匠。」
  老太婆已不再打哈哈,冷道:「鋤頭在那裡,屋後有一片荊棘地,去給老身剷平,否則不給你們飯吃。」
  寶貝兄弟相互對眼,然後哈哈大笑。
  郝寶汕笑道:「你的命令下的很標推,可惜我們是不想吃飯的,怎麼辦?」
  老太婆「看你能熬到什麼時候,別忘了,你們已昏睡三天;也只吃些流質東西,很容易就會餓。」
  「寶貝兄弟被她這麼一說,立時想及肚子,果然有點空虛,老太婆這招果然厲害。
  郝寶仍嘴巴硬:「島上那麼多東西,我隨便找,也可以填飽肚子,何須向你要食物?」
  老太婆冷笑:「可惜這些東西,十之八九有毒,你們不怕死,就去吃吧!」
  寶貝兄弟此時可說已走進絕地,山窮水盡,欲退無門。
  郝貝緊張而細聲道:「怎麼辦?要是不工作,真的會餓死在這裡。」
  郝寶想了想,已有個決定:「反正暫時走不掉,不如先騙騙她,等功力恢復,或是找到機會再脫逃也不遲。」
  郝貝也同意,兩人遂點頭,瞧向老太婆,手掌一伸,同聲道:「把鋤頭拿來。」
  老太婆突然出手,打向兩人腦袋,忍住笑意:「這是誰的天地,你敢如此對老身說話?還不快去拿?」
  寶貝倆楞在當場,雙手抓著後腦勺,一句話也不敢再吭,趕忙跑過去,抓起鋤頭就往屋後逃去。
  這舉止,瞧得曇花都想笑。
  老太婆則忍無可忍而笑容展現:「這兩個活寶,還真會磨人,老身得小心提防才是。」
  曇花道:「我可以幫他們嗎?」
  老太婆笑道:「不必了,老身只想磨練兩人,免得郝家全出些怪瘋子,你和小福就當作在此遊玩、散散心,什麼也不必做。」
  曇花從來不知如何與人爭,聞言也默然點頭。
  隨後老太婆領著她和小福,乘興地介紹一番玉女仙島幾處特色。
  而寶貝兄弟拿著鋤頭來到荊棘地,眼見荊棘粗如大腿,刺長如手指,根本已活了數十年或數百年,一大片少說也有五六畝,要用鋤頭鏟完,大概需要五年。
  寶貝兄弟自是不會如此甘心,兩人架起鋤頭,懶坐於地。
  郝寶苦笑道:「這老太婆也有毛病,抓我們來此,是為了叫我們當農夫、拿鋤頭工作,分明是在整人。」
  郝貝道:「她是誰?為何對郝家劍法如此瞭解?我們一出招,她就知道如何避開。」
  「我也不清楚,世上怎會有這種老太婆存在?」郝寶道:「找個時間,該摸摸她的底細才好。」
  郝貝道:「可是我們現在武功盡失,極本無法靠近她,一靠近就被發現了。」
  郝寶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他沉思半晌,然後說道:「看來只有先逃開此地再說。」
  郝貝驚詫:「現在就逃?!」
  郝寶噓聲道:「老太婆一定想不到我們如此大膽,第一天,而且是大白天就敢逃,所以逃脫機會相當大。」
  郝貝沒意見:「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郝寶道:「咱們先潛回去,偷點東西;將肚子填飽之後,才有力氣逃離此地。」
  郝貝道:「你不怕被發現?」
  郝寶道:「伯什麼,大不了不走就是,如果成功,我們就可以重見天日。」
  「那曇花和梁小福他們……」
  郝寶道:「我看老太婆對兩人還不錯,大概不會為難他們,如果不行,我們再叫爺爺來救人。」
  郝貝點頭:「這個方法不錯,就這麼說定,可以動身了?」
  郝寶立即瞧向四處,但覺沒人,兩人遂丟下鋤頭潛回雅屋,發現老太婆及縣花、梁小福都不在,兩人暗自高興,潛向廚房,這才發現老太婆也是剛回來,連飯都沒下鍋,只好再找其他東西,還好櫥櫃裡放了不少臘肉、肉乾、鹵蛋、豆乾之類東西。
  兩人果真手下不留情,連吞四五個鹵蛋,還找出布袋,將櫥中東西一掃而空,笑盈盈地潛逃離去。
  郝寶提著一大堆東西,諺笑道:「這些東西,足足可吃上一個月,老太婆要是知道東西丟光了,你猜她會做何反應?」
  郝貝汕笑道:「想必跟鹵蛋差不多,滿面生灰吧!」
  郝寶猛點頭:「對,就是如此,說不定她還會大呼小叫,要我們把滷肉還她呢!」
  兩人極盡笑謔地躲躲藏藏,花了近一個時辰,終於潛到海島邊緣。
  寶貝兄弟不禁苦笑,他們現在終於知道身在海島上,這還沒關係,臨海邊緣竟是百丈高崖,莫說兩人功力被封,就是功力仍在,也不敢貿然跳下高崖。
  眼看崖底浪花奔騰,郝寶苦笑道:「難怪老太婆有恃無恐,此島可能只有一處通路,其他全讓高崖給圍著。」
  郝貝急道:「怎麼辦?要放棄脫逃不成?」
  郝寶搖頭:「當然不能放棄,現在是我們動腦時間,我們得選一條正確的路線脫逃。」
  郝貝道:「回去偷船?」
  「這是相當危險的舉動,不過也不失一個良好方法。」
  郝貝追問:「難道你還有其他方法?「
  郝寶含笑指著斷崖:「這不是嗎?照計劃進行,從這裡爬下去。」
  郝貝登時抖顫,碎石為之墜崖,像飛落地獄般一無回音他瞧得心驚肉跳:「阿寶你當真要從這裡下去?」
  郝寶點頭:「這是唯一能讓老太婆料想不到的地方,而我還有靈邪寶刃,攀崖該沒什麼問題。」
  他拿出隨身攜帶寶劍,往崖石一插,直沒劍柄,也增加少信心。
  郝貝雖然稍安心,卻仍無法接受:「阿寶,這摔下去可會人命,而且我們武功盡失……」
  郝寶道:「我知道,不過我覺得如果能從這裡脫逃,不但刺激,而且還可讓老太婆丟面子:也就是替郝家挽回顏面。」
  郝貝無言以對,哥哥所做的一切,都如此有道理地讓他心甘情願支持,他皺皺眉頭道:「阿寶,我的生死全在你手中,你要莫要整死你弟弟才好。」
  郝寶安慰道:「放心,我發現我們的命特別長、特別韌,老天想搶都搶不走,你儘管安心就是。」
  他己打開布袋,拿出一大堆東西,笑道:「吃吧!盡量吃,剩的再丟到崖底,空出手,比較好爬。」
  郝貝依言,拚命吞食,兩人吃得發脹,也只不過吃掉三分之一,剩下的全丟下崖邊,隨後郝寶又將布袋撕成條狀,結布索,然後纏向阿貝腰際,再把另一端綁在自己身上。
  郝寶這才笑道:「成了,兩人一體,無懈可擊,咱們開始吧!」
  說著他已先往懸崖攀去,看他落腳則碎石滾落,他仍穩如泰山,端的是膽大氣粗。
  郝貝自然也不願讓哥哥獨自冒險,兩人就此一步步往垂直高崖攀下。
  方滑下五六丈,忽然腳下一空,郝寶雙手急忙攀抓緊緊,碎石嘩啦啦往下掉,郝貝連看都不敢往下看,急問道:「阿寶你還好吧?」
  郝寶鎮定如常:「放心,我往下掉,你會有感覺的。」
  郝貝心中稍安:「我看這玩意不太好玩,我手心直冒冷汗,老是有抓不著的感覺。」
  郝寶道:「那是你太緊張的關係,你現在放鬆心情,想著如果不小心滑落,還有哥哥在後頭幫你頂著,那樣你就會放心多了。」
  「我試著去做。」郝貝一心一意如此去想,果然心靈負擔減輕不少,手指也扣得更緊。
  郝寶則連踩數次都踩不著崖壁,但覺奇怪,轉頭往下瞧,不禁苦笑不已,腳下是一斷層,往裡邊凹,足足有兩丈上下高度,而橫寬裂度竟然瞧不到邊,想繞道都不行。
  郝寶舔舔嘴唇,有了決定,輕聲道:「阿貝你先抓穩,下面有個小凹,我準備懸空蕩進去,然後你再放手,我在凹處接你。」
  兩人布條不及七尺,郝寶根本無法在蕩落兩丈高的凹處再接人。必須兩人同時懸空,郝寶趁往裡頭蕩去而郝貝鬆手往下掉,才有機會雙腳著地,然後再揪緊布條防止郝貝滑落,說要接人。全是郝寶在安撫郝貝所言。
  郝貝心頭已較能接受攀崖之事,遂也點頭答應。
  郝寶深深吸口氣,暗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說完全不怕,那是騙人,全身懸空在高崖蕩來蕩去,那種滋味若非親身體驗,誰也沒辦法形容,膽小者,早就兩腳發麻、發軟,甚至嚇得昏死過去,而郝寶卻要做出一連串無法誤差的動作,實是玩命之徒。
  他已定下心情,估計一下位置,然後說:「阿貝,待會兒叫你放手,你就要鬆手,免得我蕩進去又蕩出來,你再鬆手,我們只好享受一下小烏飛行的滋味了。」
  郝貝認真道:「你放心,我會小心應付。」
  「那全看你啦!」
  郝寶當真慢慢放開雙手,讓身軀懸空,然後閃扭腰力,身軀擺盪,往外飛,他的心也是毛毛地,往內飛,又覺得實些,如此極端變化下,也把他整得滿頭大汗。
  數度擺盪終於夠遠,郝寶猛一咬牙喝叫:「阿貝鬆手!」軀正好往凹處沖。
  郝貝聞聲立即鬆手,整個人如隕石般砸落,嘯風掠向際,嚇得他閉起眼睛,只希望阿寶趕快把他接起來。
  郝寶正慶幸自己估計不差之際,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了估計郝貝掉落速度比他快得多,自己尚未落地,郝貝身形落至凹口下面並拖帶郝寶往後倒退,郝貝已嚇出叫聲,郝寶叫糟了,眼看背身被拖出懸崖外,就要往下墜,他奮不顧身出左掌扣向崖石,卻仍受不住力道往下掉,郝寶當機立斷,腳突然往後倒勾,頭部猛靠崖壁,來個懸空倒翻觔斗,整個已落在空中之際,雙手抓著靈邪寶刃往崖石一插。
  刷刷刷地脆響,如撕破布,兩人重重拖帶寶刃,足足滑十餘丈,才穩了下來。
  郝寶整個人已快虛脫:「要命,真是要命。」
  如果叫他在武功受制之下再玩一次,他可能會拒絕。
  而郝貝早就嚇得昏昏沉沉,差點昏倒,兩眼始終不敢張開。
  郝寶急道:「阿貝沒事了,你有沒有受傷?」
  郝貝悠悠張開服睛,瞧及上頭哥哥,歎聲道:「阿寶,我們能不能選別條路走?」
  郝寶乾笑:「再忍耐些,馬上就到了,而且上面有斷層,要回去也不可能。」
  郝貝歎聲道:「這趟江湖不怎麼好走,要是回家後,我不想再出來了。」
  「我也是這麼想。」郝寶安慰道:「所以現在你要更加小心,下了崖就可以回家了。」
  郝貝這才定定心情,再次提起勇氣往下走。
  郝寶很快超前阿貝,免得他時有滑落事情發生。
  兩人就此慢慢攀向崖底。』
  而老太婆帶著曇花、梁小福游完幾處美景,時辰接近黃昏,想煮飯菜時,已發現櫥中干食全被搬光,不禁大怒:「這兩個混帳,竟然這麼快就逃了?」
  梁小福聞言反而有點得意,大英雄果然不同凡響,武功被制,照逃不誤。
  老太婆立即向曇花、梁小福道:「你們附近找找看,老身四處找尋,若有消息,即刻通知我。」
  她馬上飛掠疾追,第一個目標就是小舟,在情急而奔之下,她的輕功有若輕煙,一吹送就已去得無影無蹤。
  曇花和梁小福則含帶笑意,漫無目標地四處走走,最後仍走向那片荊棘,只見鋤頭擺得方方正正,荊棘一棵也沒少。
  梁小福有點得意道:「花姊姊,你覺得大英雄他們逃得掉嗎?」
  曇花含帶淒切道:「他們武功受制,想逃開老婆婆如此高強身手的追逐,並不容易。」
  「那我們呢?是不是要幫他?」
  縣花歎息:「我們能幫上忙嗎?還好老婆婆是他們奶奶,被捉到,大概不會有多大事情。」
  梁小福道:「花姊姊你真相信老婆婆是大英雄他們的奶奶?我有點不相信。」
  曇花一怔。
  梁小福道:「老婆婆說不定是要瞞過我們,才如此說。」
  縣花歎道:「我們不懂這些,不要去談它,還好老婆婆目前對我們都好,我們應該感激她才對。」
  梁小福沉默不語。
  此時老太婆已從岸邊追回,她自然找不著寶貝兄弟,遂又找到荊棘園,眼看兩把鋤頭擺得整整齊齊,已嗅道:「這兩個小鬼膽子不小,連一棵荊棘也沒剷除就脫逃了?」
  曇花及梁小福也表示未找及寶貝兄弟。
  老太婆十分不解:「除了那岸口,環島四周都是懸崖,他們如何脫逃?」
  梁小福稍含得意:「其實大英雄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他,他還可以一吹氣就把涼亭震垮呢!」摸著斑痕光頭,他仍非常懷念被剃頭而被涼亭壓頂一事。
  老太婆若有所悟:「也許我低估兩人了,他們可能攀崖而逃。」
  她想到的是寶貝武功已恢復,所以才敢攀崖,卻未曾想過兩人武功盡失也敢玩命地去攀高崖。
  既然猜測有此可能,老太婆立即又趕向渡口,跳向小舟,她想寶貝若從懸崖脫逃,仍須游向海中,只要自己時間不要差太多一樣可以把兩人逮回。
  她運功操起小舟,竟如飛魚般快捷,穿游海上,她想先繞島一周,再確定追緝方向。
  此時天色漸漸陰黯,海風嘯刮更急,憑添幾許淒涼,天邊寒星閃爍,青光暗吐,寅夜中,只見得黑青一片。
  寶貝兄弟仍在孤軍奮戰,兩人攀攀滑滑,也落攀八九十丈,再過二十餘丈就可抵達崖底。
  兩人仍小心翼翼,一寸寸往下滑,雖仍有驚險狀況出現,但比起剛攀滑那一段,危險度已減去甚多。
  再攀滑約三刻鐘,已剩十餘丈,郝寶但覺危險已去,遂喜叫道:「逃難成功!」整個人已倒彈射出,敢情是想回味先前斷層那幕情境。
  在上頭的郝貝被他一蕩小腹被拖得十分難受,急叫道:「阿寶,又遇上斷層了?」
  郝寶輕笑道:「沒有,反正只差十來丈,一滑就落地,你想不想再玩?」
  郝貝往下瞧,覺得地面結實多了,遂點頭:「好啊!」竟也突然鬆手,直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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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寶未想及郝貝說鬆手就鬆手,他人在下面,又未蕩出去,郝貝滑落,正好壓在他頭上,郝寶擋不了他的衝勢,哇哇急叫,雙雙往崖底落滾墜去。
  郝貝不明究理,問道:「這次這麼快就接住了?」
  郝寶急叫:「拿是接住,是被你壓住!」
  話未說完,一塊岩石凸出崖面,正好擋住郝寶背臀,撞擊之下,兩人已斜射地面,唉唉尖叫立時傳出,在空中連滾數滾,方自跌落地面,像摔蛤蟆摸一樣,叭地一響,兩人已四腳朝天,大大方方躺在地上。
  郝貝痛叫:「不好玩。」
  郝寶也唉唉痛叫:「誰叫你砸得這麼快?不過還好,總算逃過這魔鬼崖。」
  兩人往懸崖瞧去,筆直直通天門,不禁噓氣,自己竟然如此大膽,去攀這要命的峭壁。
  郝貝歎息:「哥,我們的人生,難道須要這麼多災多難嗎?」
  郝寶已坐起:「這問題以後再說,咱們還沒逃開這鬼島,隨時有被逮回去的可能,走吧!」
  兩人撿拾一下拋下來的乾肉,綁在身上,匆匆往海中游去。
  茫茫大海一片墨青,也不知游了多久,忽然發現遠處有燈光照來,一點如豆,但在此墨夜中已顯得特別明亮。
  寶貝兄弟欣喜萬分,莫非是陸地到了?
  兩人擠命游去,燈光愈來愈大,也已瞧見此燈高高懸在岸邊,很明顯,陸地已現。
  郝寶欣喜笑道:「我知道逃難一定會成功,咱們快上岸!」
  兩人擠老命地往陸地游去,及至踏上地面,兩人已有脫力感覺,雙雙趴在地上,心滿意足地先享受自由滋味再說。
  郝寶輕笑:「媽的,這老太婆把我們整慘了,哪天非得好好整她一頓。」
  突然有聲音傳來:「是嗎?」
  這聲音正是寶貝兄弟最不喜歡聽的聲音,兩人笑容已僵,急目往前瞧去,那尊魔鬼般地老夜叉怎會站在前面,還對著自己笑。
  兩人實在搞不清為何游了老半天,仍逃不出老太婆手掌心?
  其實寶貝倆忽略了方向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大海之中,沒有指示方向的目標或儀器,就如在霧中行走,以為自己走得甚遠,其實卻在原處打轉,再加上此處潮水是往海島湧流,自然地把兩人又帶回此島。
  而老太婆在搜尋不著之後,不得不做最後打算,也就是希望潮水能將人送回,所以她也點了一盞燈籠做指示,果然寶貝兄弟見著燈籠,雙雙又告自投羅網,所有的努力,全是白費。
  兩人相對無言,整張臉快苦出汁來,瓜皮帽也不知去向,豎直的頭髮在海水失去附著力時,又紛紛豎起,倒有一種怒髮衝冠的不甘心。
  老太婆冷冷一笑:「你們也夠大膽,想逃出老身手掌心,是不是不想活了?」
  寶貝兄弟心知此時想再脫逃,實比登天還難,趕忙收回心神,裝出笑臉。
  郝寶僵笑道:「老阿婆,我們不是想逃,我們只是出去游泳,隨便玩玩罷了。」
  郝貝也陪笑:「對,只是隨便玩玩而已。」
  老太婆冷笑:「隨便玩玩,還要帶那麼多肉乾綁在身上?」
  寶貝倆為之一楞,這才想及腰際還纏著不少肉乾,兩人表情更窘困。
  郝寶於笑道:「我們游泳很容易俄的,帶點肉也是應該......」
  老太婆冷笑:「你的一點點,就是老身一櫥子的臘肉,一個月的伙食?」
  郝寶處變不驚,笑道:「後來我覺得帶得太多,所以又給您送回來……」
  他和郝貝解下腰間肉塊,想交給老太婆,一臉暖昧笑容。
  老太婆笑在心裡,嗔斥道:「給我提著,下次再敢逃,打斷你們狗腿!還不給我回去!」
  寶貝兄弟倆暗自苦笑,急忙閃過老太婆,順著石階往回走。
  老太婆在後壓陣,見著兩人狼狽模樣,不禁暗自竊笑,猜不透兩人心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也猜不出兩人是從何處脫逃?
  及至木屋,縣花和梁小福已提燈倚門而望,瞧及寶貝兄弟返回,憂喜參半,憂者,寶貝兄弟脫逃未能成功,喜者,又能見到兩人,而且平安無事。
  老太婆叫寶貝兄弟站在屋前,還替兩人畫了圓圈,冷道:「你們體力這麼好,就陪老身到天亮!」
  寶貝兄弟乾笑不已。
  郝寶道:「要是你累了就先去睡,我們會自行發洩體力。」
  「好,老身這就睡了。」
  老太婆兩眼一瞇,已睡在小池旁邊一張長石板上,只要眼睛張開,隨時可以瞧及寶貝兄弟,看來她是要守到天亮。
  寶貝兄弟眼看是走不掉了,遂坐往地面。郝寶暗歎:「老太婆體力可真好,還想挑燈夜戰,咱們鬥不過她,—先睡再說。」
  寶貝兄弟就想躺下,豈知老太婆突然反手打出石塊,砸得寶貝兄弟唉唉痛叫,老太婆才冷笑道:「給老身站著,哪有這麼便宜?」
  寶貝兄弟趕忙挺直腰桿,連聲叫是,免得再吃苦頭;老太婆這才暗笑,再次閉目養神。
  曇花和梁小福愛莫能助,望著兩人,又是同情又是莫可奈何。
  郝寶著實夠累,總該想個法子,然而老太婆又在眼前,想偷懶都無法得逞,左想右想,想到了梁小福,遂往他瞧去,雙手避著老太婆,比劃了一陣。
  梁小福終於會意,遂找來兩把鋤頭暗自抵向寶貝兩人背部,而寶貝兄弟早已正面轉向老太婆,擋去鋤頭,使她無法瞧見。
  寶貝兄弟有了鋤頭托背,自是舒服多了,多站幾個更次也沒關係。
  曇花和梁小福見及兩人情況好轉,心情稍安,也席地靠牆,喃喃入睡。
  老太婆起初仍隨時張眼偷瞧,但覺兩入似乎已害怕,不敢再偷懶,久而久之也昏昏人睡,折騰一天,她又上了年紀,不累才怪。
  寶貝兄弟靠久了,覺得不甚理理想,乾脆把鋤頭插在地上,坐在鋤頭鐵板上,果然更加舒服,兩人也從此相安無事,坐睡到天明。
  及至鳥鳴聲傳來,老太婆方自驚醒,瞧瞧東方已吐白,晨露欲滴,早晨已臨,她才想起昨夜事情,急目往寶貝兄弟瞧去,只見兩人雙腿是有點彎,大致上站得還算滿意,她起身活動一下筋骨,不時往兩兄弟瞧去。
  不瞧還好,愈瞧愈覺得不對勁,寶貝兩人競然睡的如此之熟,還不斷傳出夢嗌般笑聲。
  「難道他們功夫已致化境?!不可能!」
  老太婆立即走向兩人面前,伸手往兩人臉上晃了晃,兩人仍未驚醒,一副陶醉夢中臉容,老太婆上瞧了幾眼,發現兩人雙腿鬆垮垮,根本未吃身軀重量,頗覺有異,馬上轉身瞧向兩人背後,這才發覺兩支鋤頭筆直地撐在兩人臀部。
  她已忍不了笑意:「這兩個小王八,儘是出些餿主意!」登時大喝:「給我站好!」已走向兩人面前。
  寶貝兄弟被喝,立即驚醒,還不知發生何事,已發現老太婆站在眼前,趕忙打哈哈乾笑。
  老太婆謔笑:「站了一夜,累不累?」
  寶貝兄弟急忙點頭,郝寶急歎:「累,累得骨頭都發疼了。」
  「發疼?過來讓老身瞧瞧。」
  「喔.....」
  郝寶當真往她走去,這一走,鋤頭可就現了形,郝貝見狀,立即把他拉住,急叫:「阿寶……」
  郝寶這才想到背後還有那玩意兒,再也不敢往前走,溜目往梁小福瞧去,恨不得他能及時把鋤頭給拿走。
  然而梁小福和縣花也滿是緊張,卻無能為力,尤其寶貝兄弟又把鋤頭插在地上,要拔出來,談何容易?
  不由他們互通消息,老太婆已冷道:「你為什麼不過來?難道骨頭不疼了?」
  郝寶急忙擠出苦癰著臉:「不,是疼得連走都走不動了。」
  「有這回事?我看看好了。」老太婆想替郝寶驗傷,準備走過來。』
  「不,你不能過來!」寶貝兄弟更急,郝寶立即展露笑容,表現得無所謂:「不必了,我想一下下就會好轉。」
  「一下下?」老太婆突然斥喝:「還不結我過來!」伸手就想摑耳光。
  寶貝兄弟情急之下雙雙逃開,兩支鋤頭筆直出現,像衛兵一樣一動不動,十分刺目。
  老太婆指著鋤頭,叱喝:「那是什麼?」
  郝寶暗自苦笑:「糟了,穿幫了,快逃!」
  拉著郝貝就往前處撞逃。
  老太婆冷笑:「還想逃?」一個飛身,立即截向兩人前頭,雙掌左右開弓,摑向寶貝嘴巴。
  寶貝兄弟欲躲無力,硬挨幾掌,拔腳又往它處撞去,然而命運仍是一樣,巴掌挨個不停,最後又被退回鋤頭旁邊。
  郝寶抱怨叫道:「你凶什麼?我們打個盹,白天才有力氣替你工作,有什麼不對?」
  郝貝也叱叫:「鋤頭是隨身工具,我們帶在身邊又有什麼不對?你為何那麼沒有人性?老是打我們開心?」
  老太婆微微一楞,不知自己為何特別喜歡打他們兩人;然而雙方已僵持,豈能退步,冷笑道:「好,只要你們好好剷除荊棘,老身就饒你們一次,還不快去!」
  寶貝倆立即拔起鋤頭,往荊棘處奔去,慶幸躲過了一劫。
  然而老太婆已沒那麼簡單放過兩人,為了防止兩人繼續脫逃之下,她已想到一個方法,就是把兩人困在荊棘園的中央,如此兩人就得乖乖墾荒了。
  心意已定,立即掠身抓起寶貝兄弟,以卓越輕功,蜻蜓點水地飛掠荊棘上空,每換一次落腳處,就飛馳十數丈,如此連
  換十數次,已飛抵荊棘園中央,她將郝寶拋向空中,騰出右掌劈出勁風掃向荊棘,嘩啦一響荊刺碎飛,已被擊出一塊七尺見方禿地,她才接住空中郝寶;飄身落地,並將兩人丟向地面。
  老太婆冷道:「從今天開始,你們吃飯睡覺都在這裡,直把荊棘全部砍除為止,三餐我會把飯送來,若發現你們沒工作,飯也就別吃了。」
  說完倒掠身形,已飄掠而去。
  寶貝兄弟急忙尖叫,然而仍喚不回老太婆,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倍,滿是長刺的老荊棘,在赤手空拳又無武功之下,豈能脫逃?
  兄弟倆苦笑,跌坐於地。
  郝寶歎道:「我堂堂的未來的天下第一高手,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當起農夫?」
  郝貝歎道:「而且三餐還要人家救濟。」
  郝寶望著長刺荊棘,嗔道:「這下想逃就難了,茫茫一大片,要砍到什麼時候?」
  郝貝急道:「我們會不會老死在這裡?」
  郝寶道:「有可能,想不到我的一見鍾情,會終止在老太婆身上?真是命運弄人。」
  郝貝道:「梁小福他們會不會來救我們?」
  「他們?」郝寶攤攤手,「他們比我們還不管用,要怎麼救?就算放把火,也得懂得如何放,免得把我們給燒死在這裡。」
  郝貝可不願終死在這裡,絞盡腦汁,仍想不出結果,不禁歎息:「看樣子我們是沒救了,還是工作吧!免得還沒累死就先餓死。」
  拿起鋤頭,隨便撥動,卻發現荊棘硬如石頭,要鏟下它,非得花大招工夫不可,他鏟得滿肚子火。
  郝寶坐定,仍在想著計謀,喃喃念道:「如果在老太婆前來之際,把她制服,想必就能脫困。」
  郝貝搖頭道:「她那身功夫如此高強,要是制不住,豈不更慘?」
  郝寶頻頻點頭:「這老太婆實在難纏,只可惜我們的武功尚未恢復,如果恢復了倒有較大機會。」
  說著也試試是否能衝開被封穴道,但覺一提真氣,丹田覺得有股清涼內流產生,只是淡淡地行走經脈不了多遠就已消失無蹤,試了幾次,他只好放棄了。
  郝寶抱怨道:「什麼萬年靈芝,吃了一大堆,到頭來卻不管用。」
  其實他並不瞭解靈芝特性,此時只有小部份為他所吸收,余留的大部份就是他方纔所感覺的清涼內流。照老太婆封穴手法是根本不可能讓受制人有內流產生,因為若有了內流,不論勁道大或小,則能自行衝穴,此舉根本違反了封穴的禁忌。
  郝寶不明此理,白白坐失良機,還抱怨靈芝不管用。
  想不出方法,郝寶只好抽出靈邪寶刃,道:「看樣子,我們只好用最笨的方法,一株株砍下去,砍出一條生路,再脫逃。」
  郝貝道:「五六畝地,分成一半也有兩三畝,要砍多久?」
  郝寶歎笑:「有什麼辦法?如今只有鐵桿磨成繡花針了,唉!我終於體會出古人披荊斬棘的艱苦經驗。」
  郝貝想到問題:「可是你砍一條路,老太婆三餐都要來,若被她見著,很容易就洩了底。」、』』
  「這倒是麻煩……」郝寶彈身,往四周荊棘瞧了幾眼,已有了主意:「看來只好打洞,先從底部砍出一條通道,然後如果老太婆要來,我們就把洞口封了,這樣可以瞞住她。」
  郝貝點頭:「就這麼決定,不過你別挖洞挖到老太婆的床底下,那可就糟了。」說完呵呵直笑。
  郝寶瞄他一眼,也跟著笑起來:「阿貝別忘了你未成年,說話要有分寸。」
  郝貝笑道:「可是我跟你走了幾趟江湖,我發現我成熟多了。」
  郝寶瞄著他頻頻笑意:「你是有點成熟,再不久就可結婚生於了。」
  郝貝為之臉紅:「可是我對女人的經驗一直都沒有……」
  「怕什麼?只要記著女人一定是要嫁給男人就行了。」
  郝貝恍然一笑:「原來如此。」可是恍然後,仍是想不通郝寶話中含意是要如何進行。
  郝寶可沒時間再談這些,急著想找方位,他先記下老太婆前來方向,再瞧日出日落位置,然後抓出方位,仍是開往懸崖方向,不過此次稍為偏東,他想只要逃入海中,有日月當指標,該不會再迷失方向了。
  就如此,寶貝兄弟表面上一天砍個七八株尖刺荊棘,換來三餐,以及老太婆信任,其他時間,尤其是夜晚則拚命地挖砍荊棘較矮地方,也漸漸挖出一條荊棘通道。
  在此時間,縣花及梁小福也在外圍,吊高聲音地和寶貝兄弟談話,期望兩人早日脫離苦海,他倆還不時幫忙砍伐荊棘,但用處並不大,只能盡盡綿薄力量而已。
  如此,經過了十天,寶貝兄弟終於打通荊棘園,穿過荊棘,就是一片懸崖,兩人有股重見天日的感覺。
  此時已近三更,海風清冷,吹在寶貝臉上,卻有無比舒暢。
  郝寶直罵道:「老太婆,這次看你如何去找我們?」
  郝貝往懸崖望去,心中不免發毛:「還要從這裡下去?」
  郝寶點頭:「荊棘中,不少附有韌皮,咱們把韌皮剝下連成長索,自可攀爬下去。」
  郝貝聽及不必像上次一樣玩命,心頭方自安定下來,點頭同意了,他道:「什麼時候要動身?」
  郝寶道:「明天晚上。」
  「這麼急?繩索來得及結成?」
  「放心,我早收集不少,只要一一連起來就成,回去吧!千萬別動聲色。」
  寶貝兄弟又掉頭,臨走前,還把洞口用小株活荊棘給封起來,免得被發現。
  第二天,老太婆照常送飯來,這幾天她發現兩人乖多了,冰霜臉容也褪去不少。還帶了金創粉,給兩人抹治被荊棘刮刺的傷痕。
  寶貝仍難消心頭怨恨,表面唯唯諾諾地應付,內心想的卻是將來如何修理這位老太婆。
  好不容易等到老太婆走了,兩人馬上快手快腳,把剩下的韌皮連結起來,直到天黑,一輪明月升起,兩人才開始行動,爬向通道。
  雖是通道,但夜間潛爬,兩旁又是長刺,雖然砍去不少,仍舊刺得兩人唉唉叫,好不容易才爬出通道,郝寶很快將韌皮一頭綁上一株腿粗荊棘,兩人顧不得身上傷痕,便快急地往懸崖滑去。
  有了韌皮長索,攀滑就容易多了,兩人只花了一個更次就已滑下三分之二深度,再下來四五十丈,郝寶不禁叫苦,原來長索只有八九十丈,到達此處,已然用完,運氣實在不佳。
  郝貝緊張道?:「怎麼辦?像上次一樣,跳下去?」
  郝寶苦笑:「四十丈,還太高了些,跳下去準沒命。」
  「可是繩子已用完「。
  郝寶想想,拿出寶刃挖出落腳地,先穩住身子,才道:「我爬上去,砍下繩索,你抓住這一頭、,緊緊扣住,然後我再滑下來,這樣就可到達崖底。」
  郝貝問道:「要是抓不住呢?」
  郝寶笑道:「那我只好一洩到底了。」想想又道:「乾脆找個崖塊綁上,省得你緊張過度,忘了抓。」
  他遂挖向崖壁,鑿個U型孔洞,繩索右邊進、左邊出,如此則可將繩索牢牢綁緊,再加上郝貝抓牢,該是出不了差錯。
  郝寶弄妥,才往上爬,心想上次不夠長吃了不少苦頭,這次得弄長些,免得又差了一截。他遂攀升五六十丈,才將韌樹皮給砍斷,綁纏自己身上,往下瞧往郝貝,叫道:「阿貝往左移,小心啦2我這就往下滑,你要抓緊。」
  阿貝猛點頭,雙手抓得青筋暴脹:「你下來就是,我已抓穩。」
  郝寶念了十句阿彌陀佛,已放鬆雙手,前身貼著崖壁漸漸滑下,先是緩慢,但漸滑漸快,過了二十餘丈,已急瀉而下。
  郝寶有若騰雲駕霧,疾風嘯耳而過,但他想著有阿貝拉緊,將是有驚無險,任由它飛墜而下,在和郝貝探身之際,他還瀟灑地向阿貝招手:「晦!我先走一步了。」
  阿貝想回話,哥哥早已下墜四五丈,只有含笑攤攤手,欽佩哥哥勇氣。『』
  然而墜下身形離地面不及十丈,郝寶仍未見阿貝將繩索拉緊,頓時覺得不妙,急叫,「阿貝快拉啊——」
  阿貝卻早已抓得緊緊,回話;「有啊!抓得很緊。」
  郝寶但覺墜勢更急,也不知毛病出在哪裡,眼看就要墜往崖底,急忙緊閉眼睛,直叫「老天保佑」,整個人已直線落下。
  郝貝乍見哥哥就快到達崖底,繩索竟然還是松的,更是緊張,叫聲阿寶雙手擠命把繩索往上拉。
  然而為時已晚,郝寶整個人已墜往海水中,濺得水花四飛數丈,他已消失海底。
  原來郝寶把繩索弄得太長,在墜落之際,吃力不著,根本無法把他懸吊空中,難怪他會直墜水中,還好他命大,並非墜落崖面,否則將粉身碎骨。
  郝貝尖叫哥哥,繩索猛收,終於把阿寶從海底吊起來,他已昏迷不醒,不知死活。郝貝大為緊張,將多餘繩索纏於崖壁,以防止哥哥再次沉入水中,自己也順著繩索攀滑而下,至地面後,趕忙將阿寶抱離水中。
  他很快探探阿寶鼻息,發現仍有游絲,心知哥哥還活著,心中一塊大石頭也卸了下來,趕忙將哥哥放平,想運真氣療傷,這才發現內功被禁,只好改成捏揉、按摩阿寶全身肌肉筋骨。
  不多時,郝寶已張開迷茫眼睛,入眼就是弟弟關切臉容,已喘氣道:「阿貝……我是死還是活著?」
  郝貝急笑道:「哥哥是金剛不壞之身,怎會死呢?你活得很好。」
  「可是我覺得活著比死還痛苦……」郝寶稍扭動身軀,已痛得唉唉叫,也不敢再亂動。
  郝貝安慰道:「你休息一下,我替你揉揉。」他又開始替阿寶按摩。
  郝寶浦叫之餘,仍想不通方才為何會一瀉而下,叫道:「阿貝你是不是沒抓牢繩子?」
  郝貝笑道:「是你用的太長,我都來不及收短它,你就掉入水中了。」
  郝寶想想方才自己確實是想多留長一點,免得像前次吃了短繩子的虧,如今用長繩子,照樣吃虧,不禁苦笑:「長短都不行,下次可要拿尺來量了。」
  郝貝笑道:「若能量,我們也不必摔成這個樣子。」
  郝寶苦笑:「說的也是。」
  兩人相視而笑,郝貝按摩一陣,才問道:「好點了沒有?」
  郝寶動動手腳,突然覺得有勁起來,咳了一聲,看看雙手:「好像不痛了?」立即挺直腰桿,郝貝本來在他身前,被他一挺之下,競也吃力不住往後彈去。
  郝貝驚叫:「阿寶你在幹什麼?」
  阿寶一臉迷糊:「我也不清楚怎會突然來了這麼大的勁,難道是功力恢復了?!」
  他馬上提氣,一股勁流從丹田直衝而上,他欣喜萬分,喝地叱叫,一掌打向岩塊,登時將它震得粉碎。
  他激動地跳起來:「功力恢復了,原來我的功力是要跳崖才能恢復,真是因禍得福。」
  說他因禍得福也沒錯,因為他體內那股雪靈芝的清涼內流本就蠢蠢欲動,只是郝寶不曾調息它以用來衝穴;方才在墜崖之際,他不免繃緊所有神經、肌肉和血氣,那股勁流無形中也暴沖成萬馬奔騰之勁流,所有封閉穴道全然被撞開,武功因而恢復,也因再次動用那股內流,功力為之增強不少,而所受創傷之疼痛也大為減輕,難怪他會如此高興地雀躍著。
  郝貝羨慕不已:「你武功恢復,那我呢?」
  郝寶笑道:「很容易啊!再爬上去,從上面跳下來不就成了?」.
  郝貝懼聲道:「我不敢,再玩一次,不摔死,也會把人給逼瘋。」
  郝寶呵呵笑道:「說著玩的,你要跳,我還真放心不下;坐下,我幫你衝穴。」
  郝貝依言坐穩,郝寶立即抵住他背心,一股清涼勁流從命門穴源源湧入,不多時,和自己丹田內流匯合,就像魚水般融洽,形成一股強勁內流,萬馬奔騰地直衝四周穴道,簡直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眨眼間已衝破所有被封穴道,得以恢復功力,郝寶才將內力收回。
  郝貝欣喜若狂,耍了幾招,但覺威力十足,才放心道:「成了,現在要逃就容易多了。」
  郝寶笑道:「事不宜遲,咱們逃吧!」
  兩人雙雙躍入水中,功力已復,游起水來,簡直比魚還快,高興起來,還可掠出水面,玩玩踏水飛渡的絕頂輕功,只是持續不久就是了。
  兩人就此直往東方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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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黃昏之戀
  眼看玉女仙島已不見蹤跡,郝寶突然想到老太婆,不禁咬叫:「這死老太婆,整得我們實在很慘,豈能這麼便宜就放過她?」
  郝貝看他停下來不游了,緊張問道:「你想回頭找她算帳?」
  「你不想?」郝寶反問。
  郝貝猶豫道:「想是想,可是她武功似乎比我們高,最可怕的,她好像知道我們的招式。」
  郝寶道:「雖然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嚥不下這口氣,現在她並不知道你我功力已恢復,只要我們找機會偷襲,勝算機會相當大,」加強語氣道:「你當真嚥得下這口氣?」
  郝貝猛一咬牙:「嚥不下。」
  「這就好!」郝寶當真膽大,立即笑道:「咱們去收拾她!走!」
  手一招他已先行調頭,返往玉女仙島游去。
  郝貝雖有點怕,但哥哥領頭,他也不好退縮,也跟著游返玉女仙島。
  花了兩個更次,兩人再次游回玉仙島,不再爬懸崖,大大方方地登陸,然後大大方方地往荊棘園掠去,心想老太婆早餐必定親自送來,到時再收拾她也不遲。
  兩人到了地頭,先脫下濕衣服,擰乾,然後安心睡它一覺。
  直到日上三竿,有人叱叫,兩兄弟方自醒來。
  老太婆冷森臉孔已出現兩人眼前,態度仍是作威作福,她叱道:「你們敢偷懶?睡到現在才起來?」
  寶貝倆匆匆起身,穿著昨夜弄濕,現在已干的衣服,故作驚慌地躲向一角。
  老太婆冷笑道:「工作沒做,早餐也沒得吃,下午再不做,就餓你們三天!」說著轉身就想走。
  郝寶急忙攔上去,叫道:「老太婆你怎能如此殘忍?不吃飯哪來力氣工作?」
  老太婆瞄向他,冷笑道:「你的膽子倒不小,敢跟老身討價還價。」
  「我沒有,我只是肚子餓。」
  「知道餓,就該工作,快讓開,你想討皮肉癰是不是?」
  郝寶擺出架勢,並裝作軟弱無力,嘴巴可硬得很:「你太可惡了,叫我們工作也罷,為何還要讓我們餓肚子?」
  老太婆見郝寶擺出架勢,登時冷謔直笑:「憑你這兩下子,也敢跟老身動手?」』
  郝寶冷肅道:「我們雖然被你封去武功,打不過你,但是揍你幾拳,讓你皮肉疼痛也甘心。」
  老太婆冷笑:「你不怕我反揍你?而且你的拳頭根本打不痛我,還是回去工作,免得皮肉痛。」
  「你自己才痛!」郝寶作勢欲撲,見老太婆不動,又把拳頭縮回來,如此伸伸縮縮,無非是想隱瞞自己功力,而且還要老太婆毫無戒心地自動送上門來挨揍。
  郝寶裝得很像,軟弱無力,卻又一股怨氣想發洩,連郝貝看得都暗自叫好,哥哥真有演戲天才。
  老太婆當然是被他耍得團團轉,已冷謔直笑:「好,老身就接你三拳,讓你明白,你的反抗全是無用!然後再看老身如何收拾你。」
  她當真挺起胸脯,準備接郝寶三拳。
  郝寶暗自得意:「這是你自找的。」表仍忿忿不平:「就算三拳打不倒你,也要你痛上一星期。」
  「老身卻可以叫你躺上一個月。」
  「甘願!」
  「有志氣,來吧!」
  老太婆再次擺好姿勢,不屑地等著郝寶出掌。
  郝寶咬緊牙關,拳頭捏得緊緊,相準准地就往老太婆胸口搗去,先是軟弱無力,及至不及老太婆胸口三寸時,猝然勁力全出,快逾電光石火,直衝過去。
  老太婆本是不屑一顧,但忽然間見及郝寶拳勢生風並幻化數個拳頭,已知不妙急叫不好,想往後退閃,然而已是過慢,砰地一響,悶哼一聲,直往後邊荊棘撞摔,嘴角已掛血。
  「小鬼你們竟敢使詐……」
  「詐你的頭!」
  郝寶一拳得手,復又欺身罩前,連劈數掌,打得老太婆無招架之力,郝貝趁此也欺前,雙手並用,連點她身上要穴,手指點個不停,一趟下來,老太婆身上穴道幾乎被點光了。
  郝貝這才笑出聲音:「你解吧!這些穴道足足可以讓你解上三個月。」
  郝寶已將老太婆拖於地面,笑嘻嘻道:「惡婆娘,你一定想不通,我們為什麼會恢復功力?其實也很簡單,我們是想跳崖自殺,結果一跳下去,武功就恢復了,你想不想試試?」
  老太婆怒瞪雙目,厲道:「老身認栽,要殺要剮隨便你!,,
  郝寶笑道:「我們哪有這麼殘忍?你老了,皮皺了、肉乾了,剮起來多沒有意思?」
  郝貝冷聲道:「我要你跟我們一樣,關在這裡砍荊棘,讓你嘗嘗我們也嘗過的苦頭。」
  老太婆呸了一聲,冷斥:「你休想。」
  郝寶汕笑道:「你不怕挨餓?」
  老太婆不屑冷哼。
  「當然啦!我也知道你已活得夠久,對生死已看得淡,不過一個女人對於衣服一件件被切光,那可就十分在意了。」
  老太婆猛打哆嗦:「你敢?!無恥之徒,老身饒不了你們!」
  郝寶笑道:「彼此彼此,你饒不了我,我為何要饒你,想好了沒有?」他已抽出寶刃,直晃向老太婆,隨時有落下的可能。
  「你敢……」
  「敢」字未說完,郝寶已揮刀切往老太婆左腿,嚇得她驚惶尖叫:「你敢——」但覺左腿冰冷,她更是尖聲急叫:「住手——無恥之徒!我答應你就是!」
  郝寶呵呵笑著,收起寶刃,笑道:「這就是啦!何必為難你自己?」
  老太婆瞧不著褲管,只覺冰涼,想必透了光,怒叫道:「你們全是無恥之徒,郝家怎會有你們這些畜牲!」
  「誰是畜牲?」郝寶猛揮刀柄,敲向老太婆膝蓋骨,敲得她左腿彈得好高,郝寶叱道:「客氣一點,是你先找我們麻煩,我們只是要回這筆債,你儘管還就是,還敢侮辱我老人家?什麼大腿?老太婆的大腿,我才沒有興趣!」
  老太婆從彈起的左腳才瞧及自己褲管並沒有被割破,只是被弄濕,心中稍安,又冷斥道:「你們如此對待一個老人家,算什麼英雄好漢?」
  郝寶冷笑:「你剛才不是說要殺要剮隨便我?現在怎麼當起縮頭烏龜了?」
  老太婆登時閉嘴,咬咬牙又道:「你乾脆給我一刀算了。」
  郝寶笑道:「你我仇恨還沒那麼深,我捨不得殺你,你最好聽話些,否則有你受。」解開老太婆身上數處穴道,讓她能夠活動,郝寶繼續道:「鋤頭在你身邊,我們一天鏟十棵,雖然兩個人,但你也是兩支鋤頭,念你年紀大,打個折,你一天就鏟個七棵好了。」
  郝貝細聲問道:「那個通道怎麼辦?」
  郝寶大方一笑,伸手抓開通道口的小荊棘,露出深長通道,笑道:「通道當然是要給人走的。」轉向老太婆,汕笑道:「你可省事多了,不必花時間就能脫逃,從此處爬出去,就是東邊斷崖,你要逃的話,可以攀崖下去,然後你就自由了。」
  老太婆不動表情,心頭卻暗自欽佩寶貝兄弟能想出這花招而脫逃,自己栽得實在無話可說。
  郝寶交代完畢也落落大方道:「要工作、要脫逃隨便稱選,不過脫逃最好別讓我們發現,我們會把你抓回來,不是故意要整你,而是想跟你比比腦筋,上次輸給你,實在很沒面子,你好好想清楚,我們走啦!」
  他和阿貝兩人長笑數聲,巳掠向荊棘頂端,以蜻蜓點水功夫,直掠木屋。
  老太婆見兩人走後,方自長歎,運功試試,果然無法提氣,也不知兩人是用何手法,其實兩人也不懂手法,只想點很多處穴道,就需多花時間去解,這是最笨的方法;卻是最有效的方法。
  她衝不開穴道,又想及寶貝兄弟的話,不禁瞧向通道,心想兩兄弟不知在耍何花招,還是先穩住自己,想辦法恢復功力再說。
  長歎二聲,她也拿起鋤頭鏟向荊棘,鋤頭碰上荊棘,震得雙手發麻,她才知道寶貝兄弟一天剷除十棵,是何等不易。
  她已慢慢鏟下去,心頭怨恨始終末消。
  寶貝倆奔向木屋,曇花和梁小福瞧及,皆大為驚訝,梁小福急問:「大英雄你們怎麼出來了?」
  郝寶笑道:「工作努力,老太婆放我們假,就出來了。」
  曇花一陣欣喜,問道:「老婆婆呢?」
  郝貝笑道:「後來老太婆對鏟荊棘很有興趣,她就留在那裡過癮。」
  曇花並無心機,也信以為真,含笑道:「老婆婆雅興不小。」
  梁小福笑的開心:「大英雄重獲自由,太好了,我去拿酒給你們喝。」不等寶貝回答,他已鑽向屋後取酒。
  郝寶笑道:「是該慶祝!」甩掉身上髒衣服,和郝貝雙雙跳落水池,涼涼快快地洗個澡。
  曇花不敢多看,已低頭走入廚房,為兩人做萊。
  梁小福已搬出一罈酒,急往寶貝送去,含笑道:「聽婆婆說是女兒紅,你們喝看。」
  郝貝皺眉:「要喝嗎?酒能誤事。」
  郝寶有點嘴饞:「喝一點沒關係,有酒不喝多掃興!」
  他已接過女兒紅,灌了一日,但覺過癮,又灌幾口,咕嚕咕嚕喝得郝貝忍不住也要過酒罈,猛喝起來。
  兩人意喝愈爽,連飯都沒有吃,就已醉倒池中,還是曇花和梁小福幫忙,才將兩人拖上池邊。兩人醉酒,自是不能給老太婆送飯菜,而老太婆豈會想到兩人如此放得開,方出去就喝個大醉?她以為是兩人故意整她不送飯來此,也就暗自咬牙忍了下去。
  及至第二天,寶貝兩人醒來後,深怕有變,立時將飯萊送來,發現老太婆仍在,而且也砍了七棵荊棘,感到十分滿意,遂將昨夜醉酒一事說出,氣得老太婆牙癢癢。
  臨去時,郝寶還檢查老太婆穴道,看是否有被解開,但是穴道過多,檢查不易,乾脆再點一遍,方自安心離去。
  老太婆可就如墜無底深淵,若如此繼續下去,根本不可能恢復功力,不禁興起了脫逃的意念。
  要逃,就得探探路,她立即往荊棘樹下小通道爬去,發現此通道砍得甚好,長刺都修得差不多,很少會扎中身軀。
  不久,爬出通道,懸崖已現,百丈之下浪花輕拍,不禁猶豫寶貝兄弟真會從此垂直的峭崖脫逃?正懷疑之際,忽然又發現下墜韌樹皮結成的繩索,終於相信此事屬實。
  她想著:「如果以此條路線逃開,那兩個混蛋會不會發現?這本就是他倆曾經走過的路線。但是不走此路,四處全是斷崖,照樣要攀爬,而若想從岸邊登舟,恐怕更不保險。」
  她估計一下高崖,大約百丈,只要有繩索,自己體重又輕,只要一刻鐘,大概就能逃至崖底。
  她突然決定要從此路線脫逃,她暗自得意:「只要一刻鐘,這種機會太多了,這兩個混蛋將自食惡果!」
  黠笑中,她也返回原地,開始收集韌樹皮。
  然而寶貝兄弟似乎就在等這一刻鐘,他倆竟然輪流守住通道口,日夜不停地等候老太婆上鉤。
  果然第三天中午,老太婆連飯也不吃,見著郝寶送飯後離去,她就往通道鑽,到達懸崖後,她先拉起寶貝兄弟攀用的繩索,再接上自己所結韌繩,然後丟回懸崖,回身四處瞧望,並無動靜,才如猿揉地攀滑直下。
  等她下落二十餘丈,寶貝兄弟已諺笑地出現崖邊。
  郝貝激動非常:「她快要享受懸崖的樂趣了。」
  郝寶黠笑道:「可惜沒有那招『兩個饅頭滿天飛』,否則非嚇得她屁滾尿流不可。」他說的是指第一次和阿貝以索連身,懸空蕩落斷層一事。
  郝貝道:「多晃她幾次也差不多,開始吧!她爬得不慢。」
  寶貝兄弟倆很快解下繩索,又接一截約十餘丈長,然後鬆手一放,霎時傳來尖急慘怖叫聲。
  老太婆以為繩索斷落,尖叫老命體矣,閉上眼睛,肌肉糾縮一團,腦袋為之抽白,衝墜陰曹地府,即將粉身碎骨。
  寶貝兄弟見狀,已笑彎了腰,卻不知此人是否他倆奶奶,若真是如此,寶貝這玩笑可開大了。
  郝寶諺笑道:「只不過是滑個十幾丈就嚇成這個樣子?再來一個空中飛人,想必膽子都破了吧?」
  便左右擺動繩索,老太婆也跟著在空中蕩來蕩去。
  她似乎覺得身軀已不再往下掉,想張開眼睛瞧瞧,哪知一張開,整個人已懸空擺盪,上不著天、下不著地,連崖壁都碰不著,又是尖叫,整個人糾縮成一團,還不停抽抖著。
  郝寶甩了幾趟,但覺老太婆已無其他反應,也覺得無味:「她可是以不變應萬變,實在沒意思。」
  郝貝故意丟砸幾顆石頭想打醒她,也是沒有效果,攤攤手道:「她那麼怕死,恐怕不會再動了,還是把她拉上來吧?」
  郝寶心念一轉:「給她一點希望,她會繼續冒險。」
  提著老太婆,走向西方約二十丈左右,已發現兩丈餘高的斷層,遂將繩索交給阿貝。
  他說道:「我先下去,將繩索綁在斷層,讓她上不來、下不去,困她幾天,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跟我們做對。」
  郝貝也覺得這方法不錯,遂點頭:「你小心些,可別跟老太婆一起掉下去。」
  郝寶呸了一聲,方自攀下二十餘丈,落腳於斷層處,將繩索再提高不少,省得老太婆得以著地逃脫,然後他將繩索纏向斷層硬石,但覺十分牢固,才割斷另一頭,抓住它,要阿貝吊上來,很快已安全上崖。
  此時老太婆覺得好像所有危險都已過去,才張開眼睛,果真一切都已平靜,才噓口氣:「要命,一生也沒有如此害怕過。」
  她慢慢回過神來,拉拉繩索,但覺牢固,才再次往下攀滑。
  只要寶貝兄弟丟塊小石子,她就嚇得縮緊身軀,以免像方纔如流星隕落,丟了幾次,寶貝兄弟也覺得沒趣,也就隨她去
  老太婆爬至末端,發現離崖底仍有二三十丈,不禁愁容已升:「怎會如此?」她始終沒發現繩索已被寶貝兄弟縮短不少,而且也換了地方。
  她猶豫一陣,又怕時間超過,被寶貝兄弟發現,想棄繩索,空手一試,但只滑了兩三尺,就覺得雙腳發麻,不聽使喚,搞得地上下為難。
  郝寶為了讓她呆久一點,遂裝出遠處叫聲:「老太婆逃了,快去找她……」
  老太婆聞言更是緊張,歎道:「完了,兩個混蛋已發現,莫要找到這裡才好。」她暗自祈禱,再也不敢亂動。
  寶貝兄弟但覺已沒什麼意思,遂雙雙返往木屋,心想老太婆要脫困,還得有過人膽識不可,否則將會被嚇個半死,想及仇怨都報了,兩人為之開懷大笑,準備收拾收拾回返老家。
  然而未定到木屋,梁小福已喜氣洋洋地迎面奔來,見著兩人,更是欣喜說道:「大英雄你快來啊!大爺爺來了!」
  寶貝兄弟霎時驚詫,爺爺為何來此?
  郝寶追問:「你有沒有搞錯?」
  梁小福笑道:「怎麼會?他的大肚子,我一輩子都會記得,錯不了啦!」
  郝貝摸摸自己肚皮,吃了這麼多靈芝,不知是否可以免去遺傳?他道:「我想爺爺一定是聽聞風聲,趕來救我們。」
  郝寶道:「有此可能……呵呵……可是爺爺來的未免太慢了吧?」
  郝貝惹笑:「也不慢,還能趕上後半段,由他老人家去收拾老太婆,十分貼切。」
  梁小福突然問道:「老婆婆呢?她在哪裡?」
  郝寶問道:「你找她幹啥?」
  梁小福道:「不是我要找她,是大爺爺要我一起把她找回去。
  郝寶訝異:「爺爺認識老太婆?」
  「我不清楚個…不過……」梁小福欲言又止。
  郝寶立即追問:「不過什麼??
  梁小福想了想才細聲道:「我告訴你們,你們不可說是我說的。」
  郝寶道:「你說吧!我不會說出去。」
  梁小福細聲耳語道:「以前老太婆抓我們來這裡的時候,她跟我和花姊姊說,她是你們奶奶。」
  「奶奶?!」
  寶貝兄弟互望一跟,甚為驚詫,從懂事開始就記不得有奶奶的印象,怎會突然又冒出一位奶奶?
  郝貝道:「不可能,哪有奶奶對孫子這麼殘忍的?我第一個不接受。」
  郝寶道:「太離譜了,我跟老太婆從未見過面,她竟敢會說出此話?想必是想孫子想瘋了,像她那麼凶悍,就是真的,我也拒絕認她。」
  梁小福額首道:「你們說的沒錯,我也不怎麼相信,說不定她只是騙騙我們而已。」
  郝寶道,「你既然不信,為何到現在才說?」
  梁小福道:「老婆婆叫我不能說,而且大爺爺又叫我要找她,所以我覺得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你們比較好。」
  寶貝兄弟臉色又吃重了,兩人同樣想著一個問題——爺爺為何要找她?
  郝貝問:「我爺爺指名要找她,還是你們說了,他才要找人?」
  梁小福道:「我們沒說,大爺爺就說要找人……不,是要把她請過去。」
  郝貝已突然有點苦臉:「看樣子爺爺是真的認識她了。」
  郝寶臉容也差不多癟皺:「難怪我們的武功招式一跟就被她瞧出來,這未免太可伯了。
  郝貝歎癟後,堅決說道:「不管如何,我決定不承認她就是奶奶。」
  郝寶更果斷:「奶奶早已死了,若有,也是爺爺走私,我堅決反抗到底,還要爺爺付出代價,害我們戴……戴紅帽子。」
  郝貝不解道:「什麼叫紅帽子?」
  郝寶道:「老婆跟人跑了,叫戴綠帽子,無緣無故多了一個奶奶叫紅帽子。」
  「說的有理!」郝貝認真道:「堅決反對戴紅帽子。」
  郝寶慷慨激昂道:「走,去找爺爺理論,他為何如此不守婦道,也不對,不守男道。」
  兄弟倆一副伐罪模樣,直奔木屋。
  梁小福也能感受這股氣勢,吆喝地也跟在後頭,但喝了幾聲,突也想及自己為何而戰?想不出,喝聲也洩了,心想:「莫要把紅帽子往自己頭上戴才好。」小快步地跟了下去。
  木屋裡,郝大一襲青袍,看似新衣,卻像藏放許久,樣式有點過時,穿在身上反而不協調,然而他已沒時間理會這些,他明白得很,寶貝兄弟精明過人,尤其郝寶膽量特別大,被抓來此地,不是他倆倒霉,就是老太婆倒霉,在未明白真相之前,他可坐立不安,不時在屋前踱來踱去、東張西望,總想看到他們之中任何一人。
  忽而見及寶貝兄弟回來,他欣喜地走了出來?含笑道:「寶貝啊!你們果然平安無事。」
  寶貝倆盛氣不滅,直逼郝大,郝寶問罪道:「爺爺你是什麼意思?害我們戴紅帽子!」
  「紅帽子?」郝大驚詫不解。
  郝貝冷道:「就是你未經過我們的同意就隨便再娶老婆。」
  「爺爺哪有再娶老婆?!」
  郝寶叱道:「否則我們怎會突然冒出另一個奶奶?」
  「奶奶?/郝大更不解。
  郝貝指責:「就是那個惡老太婆。」
  「她?!」郝大恍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瞄向兩人,頭髮是豎直的,已惹嘲一笑:「你們是該戴頂帽子。」
  郝寶叱道:「再戴,也不會戴上紅帽子。」
  郝貝嗔叫:「爺爺老不休,為了維護我們未來的名聲,決定阻止爺爺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
  郝寶叫道:「爺爺也真是,要娶老婆,為何不娶年輕一點的,娶個惡婆娘,你讓我出去怎麼見人?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否則你會有報應。」
  郝大問道:「什麼報應?」
  郝寶邪笑:「你很快又得當寡人。」
  郝大驚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郝寶得意邪笑:「只不過讓她蕩蕩鞦韆而已。」
  郝貝黠笑道::爺爺要是不放棄,她就會變成空中飛人。」
  郝大驚歎:「你們怎麼可以胡來?快帶爺爺去救人。」
  郝大想拉兩人去找人,卻被閃開。
  郝寶斜眼道:「沒那麼簡單,除非你答應休掉她,否則你將得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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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0:13 |只看該作者
 郝大大氣直喘:「我的大孫子,爺爺哪來再娶?全是一場誤會。」
  「誤會?」郝寶瞄眼道:「我才不上你的當,連新衣服都穿出來,還說是誤會?」
  郝大瞧著新衣,有點困窘,終於下定決心說了:「她是爺爺以前的女朋友,現在你們總該放心了吧?」
  寶貝兄弟一楞,連一旁的曇花和梁小福也楞住。
  郝寶追問:「她只是你的女朋友,還沒嫁給你?」
  郝大瞪眼:「要是嫁了,我的孫子就不是你們兩個寶貝蛋了。」
  寶貝兄弟聞官方噓了一口氣,紅帽子已脫了一半。
  然而事情還沒了結,郝貝道:「爺爺老不休還想舊情復燃,娶了她,我們還是一樣要戴紅帽子。」
  郝大歎道:「爺爺哪有要娶她,你們想到哪兒去了?」
  郝寶瞄著郝大新衣,狡黠道:「很難說,爺爺今天舉止可疑,所以我認為最好的方法就是禁止你們見面,否則一見鍾情再加舊情復燃,我們兩個豈不跟著倒楣?」
  郝大歎道:「你們到底要怎樣才會相信爺爺的話?」
  郝寶道:「已經很難相信。」
  郝大突然拉下臉來:「你們根本不尊重我,這太不公平
  郝寶仍是鎮定如初:「怎麼不公平?我們得為自己的將來著想。」
  郝大叫道:「你們准許你爹續絃,為什麼不准許爺爺再娶,這分明是大小眼,太不公平。」
  郝寶道:「我們哪有不准你再娶?我們只是不讓你娶那惡婆娘,其他要娶誰,只要不過分,我們管不著。」
  「這又為什麼?」
  郝寶滿肚子怨氣:「你不知道那惡婆娘有多可惡,不分青紅皂白,把我和阿貝抓來這裡,封去我們武功,還逼我們做苦工,做不好要餓肚子,晚上不得安穩睡覺,累了不能休息,看不順眼還要挨揍,你看!」郝寶抓開身上衣服,露出不少疤痕,郝貝也忿忿不平地扯開衣服,被荊棘刮傷、刺傷痕跡一一呈現。
  郝寶嗔叫道:「這些都是惡婆娘所賜,你還要叫她當我奶奶?」
  郝大不禁謂歎了,看來寶貝兄弟吃的苦頭不少,這事又全是由他所引起。
  長歎幾聲,郝大顯得蒼老許多:「阿寶、阿貝,你們不要怪她,是爺爺負她不少,所以她才會對你們如此,你們要原諒她。」
  「不,絕不原諒!」郝寶堅決回答,郝貝也決心如此。
  郝大歎道:「如果你們不原諒,爺爺感到難過,但這些爺沒辦法強迫你們,只希望你們讓爺爺有機會還掉這筆債。」
  寶貝兄弟聞言,不禁心軟了下來。
  郝寶同情問道:「爺爺真的欠她那麼多債?」
  郝大苦笑:「多得數不清。」
  「欠什麼債?」郝貝問。
  郝大苦歎:「世上除了感情債,還有什麼還不清的?」
  郝寶甚為同情:「還不了,還要還?」
  「不還行嗎?」郝大苦笑:「還好,你們替爺爺還了不少。」
  郝寶為之氣癟:「可是也要回來不少,大概等於沒還……
  寶貝兄弟倆對著眼,笑的十分怪異。
  郝大驚心道:「你們把她怎麼了!」
  郝寶乾笑:「我們不知她是你的女朋友,所以把她丟下崖又拉起來,然後甩一甩,再掛在懸崖上。」
  這話可聽得郝大及曇花、梁小福心驚肉跳,難以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郝寶乾笑道:「有什麼辦法,她已害得我和阿貝吃過這種苦頭,我們只是照樣還她而已。」
  郝貝道:「我們兩次,她才一次,照理來說,她還欠我們一次。」
  郝大急道:「她也七老八老,哪禁得起讓你們如此甩來甩去,快帶爺爺去,免得出了意外。」
  寶貝兄弟有點尷尬地領著郝大奔向懸崖,曇花和梁小福因路不好走而留在原地。
  三人匆匆來至斷崖,海風嘯襲,白浪濤濤,郝大還未靠近,就感覺出此地的危險。
  他急問:「人在哪裡?」
  郝寶手指往崖下指去:「在下面。」
  郝大往下瞧,並沒發現,更急了:「哪來的人?難道已摔下去了?」
  寶貝兄弟也感到意外,俯身下瞧,覺得繩索仍在,崖底也不見屍體,兩人已想通,老太婆一定躲在斷層,正不知進退。
  郝大驚慌道:「真的在這裡?人呢?」
  郝寶汕笑道:「別急,只要繩子往下一放,馬上就有人爬起來。」
  「繩子呢?」郝大左右找尋。
  郝貝很快將方纔拉起阿寶那段韌繩交予郝大,郝大馬上垂放崖下,想叫人,卻被郝寶阻止。
  郝寶細聲道:「老太婆骨頭硬很,你想拉她,她可不一定願意上來。」
  「那怎麼辦?」郝大甚急。
  郝寶細聲道:「讓繩子飄下去,最好卡在旁邊。」
  郝大會意,立即用動繩索讓它飄轉,照著阿寶指示,約放在二十餘丈左右,繩索已貼於崖面,只有末端偶而會有隨風飄動。
  等了一陣,仍無動靜,郝大為之緊張,郝寶立時打出石頭砸向繩尾,引來一陣細小落石,也借此引起老太婆注意。
  果然郝大已見著有手伸出崖層外面,在撈繩索,他欣喜若狂:「有了!」
  寶貝兄弟干干一笑,也不知是禍是福。
  此時繩索已被拉直,想必老太婆抓上手,並試試是不是牢固。郝大可抓得比什麼都緊,想叫,又被阻止。
  郝寶細聲說:「等她上來再說,你最好也藏好。」
  郝大會意。立即趴在地上,只露出雙眼,不對往下偷瞄。
  寶貝兄弟倆則躲向較遠處,免得又自找罪受。
  郝大漸漸覺得繩索重了許多,趕忙抓得更緊,往下偷瞧,老太婆果然慢慢攀了上來。心中一陣欣喜,卻也滿心亂糟糟,想安慰好?還是向她道歉?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麼?她上來之後會如何對待自己?
  眼看老太婆漸漸近了,郝大心情更是緊張,想找寶貝出個主意都找不到人,一張臉已漲得酒紅。
  寶貝兄弟看在眼裡也為之竊笑,爺爺都七老八老了;還為女朋友如此失魂落魄,實是老青春一個。
  不多時,老太婆就快爬上崖,郝大則已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先把臉擺正,然後裝傷最和藹笑容;然後以最親切的聲音說最柔和的話。
  正想著,老太婆已把頭探出崖面,兩人此時就像兩隻蝸牛面對面撞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郝大乍見老太婆,笑容笑得更甜,含情脈脈說:「你好。」
  「你?!」老太婆突見一張老臉在前,驚詫瞪眼,突然認出是郝大,怒恨頓生,伸手猛刮郝大巴掌。
  叭地暴響,打得嬸大左臉。又辣又疼,老太婆滿含怒意地又往下滑去。
  寶貝兄弟見著此情景,不禁笑得快掉淚,自己爺爺競然為愛犧牲,一上手就是打情罵俏,巴掌可吃得過癮。
  郝大眼見老太婆疾滑而下,急忙直叫:「玉女你聽我說
  「不聽,你結我滾」
  「玉女.....」
  「滾——滾得愈遠愈好!:
  郝大急忙收拉繩索:「你何須如此,上來再說如和?」
  「不上去,你再拉,我就往下跳!"」
  郝大登時不敢亂動,急道:「你別當真,我不拉就是。」
  老太婆怒意似無止境,又叱叫:「快滾--我不想看到你
  郝大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躲在暗處的郝寶憋笑道:「這老太婆醋勁還蠻大地。」
  郝貝歎道:「可憐爺爺惹上了恰查某,有得他受了。」又問:
  「你想爺爺能不能把她騙上來?」』
  郝寶輕笑道:「遲早的問題,老太婆根本伯死,吊久了會受
  不了。
  郝貝但覺有道理,含笑道:「若能再耍她兩下就更過癮了。」
  此時郝大仍苦苦哀求:「玉女你上來好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願意付出一切來補償你。」
  「住口,我不想聽,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聽你的花言巧語!」
  「這不是花言巧語,我都來了,是真心的……」
  「滾開!你再多說,我就死給你看!」老太婆作勢欲放手
  郝大嚇得滿臉腫漲,急叫:「千萬使不得,我不說就是!你千萬別鬆手。」
  兩人就此僵持不下,郝大無助地想找寶貝兄弟想辦法,寶貝兄弟實在替爺爺叫屈,遂走了出來。
  郝太低聲問:「怎麼辦?她不上來。」
  郝寶憨笑道:「她不上來,你下去,要死大家一起死。」
  郝大急道:「這怎麼可以?爺爺還想活到一百歲……」
  郝貝笑問:「爺爺不想還債?殉情不是很好?」
  「都七老八老,還殉什麼情?快想辦法把她弄上來。」
  郝寶後笑:「要弄她上來,除非殉情!」
  「你是什麼意思?」郝大想教訓郝寶,卻見他眨眼豎眉,但覺奇怪,想想,方知道郝寶要他假殉情,也由出狡黠笑意。
  他細聲道:「也罷,要殉情就來殉情,都已七八十歲……還搞這玩意?」他也覺得想笑:「這是本世紀最偉大的殉情記。」
  郝寶黠笑不已,細聲道:「爺爺,要壯烈逼真一點。」
  郝大點頭,遂有了淮備,急忙又往崖下叫道:「玉女你聽我說,我還是關心你的。」
  「住口,全是花言巧語!」
  「你誤會了,我說的全是真心話,我可以把心拿出來給你看!」
  「不必看了,全是黑心肝,無情無義!」
  「玉女……」郝大欲泣無淚;瞧得寶貝兄弟暗自竊笑。
  老太婆斥道:「不准你叫我名字,還不快滾!」
  「我不能走,你在下面……」
  「快滾——聽到沒有?再不滾,我就死給你看!」
  「玉女不要,讓我有機會補償你。」
  「滾--我不想聽,你再說一句,我就死!」老太婆又想鬆手,準備墜崖。
  郝大緊張尖叫:「玉女不要……」
  突然郝寶壯烈大叫:「要死大家一起死!」
  叫聲未畢,郝寶抓過繩索,一腳端向郝大屁股,郝大哪知他會來這一招,嚇得慘叫,整個人已往崖下墜去,當真是急瀉直落。
  郝貝也被嚇著;「阿寶你……」
  郝寶笑嘻嘻道:「本世紀最偉大的愛情就快發生了。」
  只見郝大慘叫直落而下,老太婆競也被嚇得驚惶失措,奮不顧身地伸手去抓郝大,擠命急叫:「郝大不要——」
  倉皇中,老太婆已抓住他衣角,刷地撕成碎片,郝大仍往下掉,但衝勢已慢,老太婆嚇出眼淚:「郝大你不能死啊——」始終沒鬆掉衣角。
  還好,郝大那件新衣是絲綢所製,雖被撕成一半,卻在領結處卡住,郝大也因此未再往下掉,身形靠向崖壁,郝大才大難初醒,心中直罵:「這小子。竟敢玩真的?把我踢下崖?!」
  不由他多想,老太婆已緊張地攀滑下來,切聲道:「郝大你不能死!」』
  郝大靈機一動,立即裝昏,害得老太婆悲極而泣:「郝大你怎麼這麼傻?我是騙你的!」
  她攬著郝大,已一寸寸往上攀。
  郝寶直歎道:「這愛情真偉大,可是怎會發生在八十歲的老人身上?」
  郝貝急道:「咱們快躲,她要上來了。」
  「可是我實在受感動……」
  郝貝道:「感動是沒錯,要是感動過頭,老太婆變了奶奶,我們就慘了。」
  郝寶立即驚醒:「對啊!怎能讓爺爺感情繼續氾濫?」
  拾起一顆石頭已打向他腦袋,郝大唉呀痛叫,再也裝死不得,寶貝倆眼看詭計得逞,將繩索綁於凸石,雙雙溜回暗處。
  老太婆見及郝大已醒,感情也為之收斂,一時也不知如何自處。
  郝大則摸摸頭?想裝昏已是不成,只好裝成受傷,哀歎道:「玉女謝謝你救了我—......」
  不說還好.這一說,老太婆不得不以怒意來掩飾困窘。突然叱道:「誰救了你,不要臉!」
  「玉女……」
  老太婆發現自己本就是怨恨對方,何必裝?已痛罵:「我只是要讓你死得更慘!死兩次;三次、一百次!」說到痛心,又把郝大甩出手,怒罵:「去死---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整個人已急攀而上。
  她甩的力道不大,郝大很快抓住繩索,心知再裝下去也無用,急忙攀追老太婆,急切叫道:「玉女你聽我說——」
  「不聽,死也不聽!」老太婆已爬上岸,不分目標,拔腿就奔。
  郝大眼看她已逃開,顧不得再攀爬,雙手猛用力,扯出力道,整個人已倒飛上崖,復往老太婆方向掠去,一個飛身已落在她身前。
  他祈求道:「玉女,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如何?」
  「讓開!」老太婆斥道。
  郝大仍未讓路,急道:「你不是要我來?—如今我來了,你卻
  老太婆冷笑:「不錯,我要你來,就是想看你死在這裡。」
  「可是你剛才卻救了我…」
  「誰救你!」老太婆斥道:「我是要你死得更慘。」
  郝大歎道:「你說吧!要我如何死,才能消除你心中怨恨?」
  老太婆厲道義我要你做苦工,鏟遍玉女島荊棘,讓荊棘刺傷你,讓你的血一滴滴流盡而亡!」
  郝大歎道:「如果這樣能消除你的怨恨,我就留下來。」
  老太婆厲道:「不但如此,我還要每天餓你,每天抽你一百鞭,抽得你皮開肉綻,四肢殘廢。」
  郝大低下頭,「你要如何就如何,我依你便是。」
  老太婆突然哈哈厲笑:「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軟弱的一天,哈哈哈……」笑得更謔。
  寶貝兄弟眼看爺爺竟然這麼沒用,深伯他為情所迷,急忙追了出來。
  郝寶急道:「爺爺別聽惡婆娘的話,她心理變態,你留下來會死在她手中。」
  老太婆乍見寶貝兄弟,想逃,卻被圍住,已厲吼:「小鬼有膽放馬過來,老身豁出去了。」
  郝寶謔聲道:「我就在你面前,要豁命就動手啊!」
  老太婆老臉掛不住,舉掌就劈:「你找死!」右掌疾落郝寶頭頂。
  郝寶只輕輕一架,就已封去她手掌,並將她逼退,差點摔倒在地。
  郝大這才發現老太婆武功受制,急忙攔向郝寶:「不得無禮,阿寶你們走吧!爺爺決定留下來。」
  郝寶叫道:「不行,我不能看著爺爺走入歧途。」
  郝貝叫道:「我也不能看著爺爺被愛情沖昏了頭,尤其是戴紅帽子。」
  郝大冷叱:「你們說什麼話?還不快走開!」
  寶貝兄弟同聲道:「不走!」
  郝大嗔叫:「你們想妨礙爺爺自由戀愛不成?」
  郝寶堅決道:「這種黃昏之戀,不談也罷!」
  郝大再次北道:「走不走?」
  「不走!」寶貝兄弟堅決回答。
  「不走?很好!」郝大突然出手抓向郝寶,郝寶立即閃避,郝大其勢未變,他抓的是老太婆,及至老太婆身前,不理她驚詫,已改抓為指,點解她身上被制穴道。
  郝貝見狀驚叫:「爺爺被愛情黃昏了頭。」
  郝大叫道:「爺爺冷靜得很,你們快走,我就要解開她穴道,馬上會恢復功力。」
  郝寶急忙擺出架勢火我才不怕,有阿貝聯合,照樣可以制住老太婆。」
  此時郝大已解開老太婆穴道,她已冷斥撲向寶貝,卻被兩人逼退。
  郝寶汕笑:「看到沒有?』我們照樣罩得住。」
  郝大見狀叱道:「還不快逃,加上爺爺,看你還罩住什麼?」他也撲向寶貝兄弟。
  郝寶見狀急忙叫道:「阿貝快逃,罩不住了。」
  兩人再也不敢再戰,拔腿就跑,郝大和老太婆急起直追。
  郝貝急叫:「爺爺怎會變成六親不認?」
  郝寶叫道:「這還小意思,親手殺孫子才可怕。」
  兩人沒命地逃,掠過木屋已發現縣花及梁小福,他倆還弄不清寶貝兄弟為何逃的如此之快?
  郝寶已向兩人招手:「再見啦!情況危急,我們先走一步,等我爺爺清醒了,你們再通知我。」
  縣花、梁小福一片茫然,聽不懂郝寶說什麼,寶貝兄弟早已逃向石階,就快消失,忽又見得兩道人影掠追,見其背影,正是老婆婆和郝爺爺,方自明白郝寶話中含意,卻也更迷糊他爺爺怎會反過來追他們?
  寶貝兄弟輕功不弱;也在於爺爺只在於逼退兩人之下,他倆始終未被迫著,及至海邊,不假思考,全往水中落去,游向外海。
  郝大追至此才止步,得意笑道:「爺爺不相信你們不逃?」
  老太婆已斥道:「有什麼好得意,從今天開始,你代替他們,去砍那些荊棘!」
  郝大已默然低下頭,那股得意神情早已不見。
  老太婆冷道:「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封去功力?」
  郝大歎息:「我自己來。」遂運氣閉去穴道而失去功力。
  老太婆這才冷笑:「早知會有今天,何必當初?」
  她甩頭就走。
  郝太長歎不已,向寶貝兩人說道:「爺爺有條船,開去吧!別再回來,爺爺會沒事。」
  不等寶貝回答,他也默然跟著老太婆離去。
  郝寶歎道:「我從來沒見過爺爺這麼洩氣。」
  郝貝道:「恐怕他這寧去就圖不了頭。」
  郝寶道:「這倒不會,老太婆嘴巴硬,心腸還不錯,看爺爺掉下崖,還會出手相救。」
  郝貝歎道:「我是伯爺爺忍不住就娶了她。」
  郝寶也歎息:「有什麼辦法,為了她,爺爺還想追殺我們,看來已病人膏盲,無藥可救。」
  郝貝問道:「我們救不救爺爺?」
  郝寶道:「暫時讓他吃點苦,等他清醒再說;我們回去找爹和大姑來,看能否說動他的心。」
  郝貝歎道,「也只好如此,唉!爺爺怎會搞個這樣的女人?真是!」
  郝寶諺笑:「還叫什麼玉女?我看是三八婆!」
  兩人忿忿不平地說了一大堆,方自登上郝大開來的小舟,直往外海駛去。
  郝大則心甘貿願地為還債而工作,去剷除那片荊棘,曇花和梁小福雖然想離去,但是見及老太經和郝大並不和諧,也不便開口,等些日子再說。
  他倆仍惦記著寶見兄弟現在不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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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1:12 |只看該作者
第14章 刁蠻少女
  經過一天一夜.寶貝兄弟所坐小舟已由長江轉向運河。
  靠了碼頭,兩人匆匆下船。肚子已肌腸碌碌,隨便找家小飯館,已吞食起來。
  問起店小二,方知已到了蘇州城外郊,郝寶素聞蘇州美女如雲,也想瞧個究竟,看是否仍有一見鍾情之事發生。
  兩人囫圇食過後,付清帳單,立即往蘇州城行去,也因兩人頭髮豎直、衣衫破碎引來不少路人側目,兩人設法在入城之後,馬上買了一頂帽子戴上;並換上布衣,整個人看起來就清爽多了。
  然而蘇州美女不少,對寶貝兄弟溜眼的也不少,只是一見鍾情之事,始終並未發生。
  』
  郝寶不禁歎道:「戴了這項瓜皮帽,什麼英俊瀟灑也表現不出來。」
  郝貝笑道:「我認為這樣不錯,一見鍾情並非好事。」
  郝寶歎道:「自從被令佳玉這麼一搞,霉運一直走到今天。」
  郝貝道:「我們是否要去改改運氣?」
  郝寶道:「如何可以改運?」
  郝貝道:「聽爹說,吃紅蛋,或是豬腳麵線,運氣會變得特別好。」
  「剛吃飽,還要吃?」
  「可是,我覺得運氣比較重要。」
  郝寶無奈點頭:「走吧2豬腳再不管用,只有吃滷肉飯了。」
  兩人遂往街道行去,好不容易找家兼賣紅蛋和豬腳麵線的小攤子;兩人勉強又吃了五個紅蛋、一碗豬腳麵線。
  郝寶摸摸肚皮,笑道:「吃得很舒服,我有預感,一定會遇上好事。」
  郝貝也爽朗笑道:「就像上次在砌香助一樣,大發神威。」
  郝寶道:「說也真是,你跟我合起來就是天下第一劍的化身,可是近幾天,連敗在令佳玉她爺爺手中,還有老太婆也把咱們吃定了,我倒有點對爹的功夫感到不夠用。」
  郝貝歎道:「可惜爹的那兩招沒傳給我們,否則我們一定更厲害無比,聽說爹以前是打通天下無敵手。」
  忽然小攤左側有冰冷聲音傳來:「現在恐怕不行了。」
  寶貝兄弟諒詫往那人瞧去,只覺此人年約二十四五,身材健壯,似書生,卻拿著一把刀,隱隱泛出逼人英氣,臉容寬大方正,還算英挺,他冷冷地瞧著寶貝兄弟。
  郝寶冷道:「你是在跟我談話?」
  那人道:「如果你是天下第一劍的兒子,我就是跟你說話。」
  郝寶聳聳肩,顯得威風:「不錯,我就是天下二分之一劍,郝寶是也。」
  郝貝也威風道:「在下第一劍的另一半,諸多指教。」
  那人哈哈大笑,隨後拱手:「在下賤名元刀,久仰天下第一劍所向無敵,今日特別想領教一番,二位是否能賞臉?」
  寶貝兄弟互望一眼,郝貝問道:「有人想找我們打架?」
  郝寶點頭:「再好不過,連挨兩次癟,也該享受一下戰勝的滋味。」。
  元刀道:「兩位可願意?」
  郝寶道:「隨時奉陪,不過你輸了,要如何付出一點代價?」
  元刀道:「在下立即棄刀;終生不再動武。」
  郝寶笑道:「這未免太嚴重了,我只要你跟我們一樣,也燙同樣的髮型就成了。」
  「兩位的髮型……」
  「等你要燙時,我會給你看。」
  「好。」元刀一日答應。
  郝寶道:「好,就上路吧!」
  元刀罷下銀子,道:「在下在城西郊區等候,先走一步。」說完已飛身掠出街道,直奔西郊。
  郝貝道:「你有兵器,我沒有「…怎麼跟他比?」
  郝寶指向老闆,汕笑道:「去跟他借把菜刀不就成了。」
  郝貝叫道:「這可是關於郝家的聲譽,豈能胡亂來?我看我還是去買;把長劍算了。」
  郝寶笑道:「其實我來對付他就可以,不過為了公平,就買它一把,免得他輸得心不服口不服。」
  寶貝兄弟倆也付了帳,走過街頭兵器鋪,買把長劍,悠哉地往城西行去;
  元刀在郊區等得有點不耐煩,才見及兩人姍姍采遲,他也不便發脾氣,調整一下氣息,讓自己血氣較為平穩』。
  等兩人走近了,他才道:「此地人煙稀少,地形大而平,很適合比武。
  郝寶瞧瞧四周,也點頭:「不錯,你選的風水很好;不知道咱們如何比法?」
  元刀道:「未分勝負,不停手。」
  郝寶道:「正合我的意思,不過我也不想佔你便宜,我們兩兄弟就一次一個跟你比鬥。」轉向郝貝:「你先上,還是我先上?」
  郝貝道:「我先上,否則你輸了,我也不必打啦!」
  郝寶斥笑:「這麼沒信心,要是爹在場;不把你修理一頓才怪,快上去吧!」
  郝貝做鬼臉地一笑,才提劍上陣。
  元刀早已將長刀舉向門面,見郝貝前來,一聲「有請了」,長刀劃出七朵銀花,直搗郝貝心窩,這刀來得甚快,一眨眼已不及三寸。
  郝貝對敵較生疏,一上陣就被搶去先機,不過他功夫自也不弱,見刀尖刺來,馬上橫劍旋身護住胸口,叮然一響,封去長刀,兩手卻隱隱發麻,暗道對手勁道如此渾厚。
  元刀一擊不中,冷笑一聲;好劍法」,長刀再吐,七七四十九刀一次展開,化成一片刀牆,投在陽光下金芒閃閃:讓人眼花繚亂,刀勢掄起一片旋風尖嘯刺耳,旋風過處,刀光立即湧至,早巳將元刀身形層層裹住。
  郝寶突然想及江湖中有十門刀法引陽吞月刀,莫非就是此人所施展者?今天這場比鬥恐怕佔不了什麼便宜『』
  他急叫:「阿貝用絕招!」
  郝貝一上手就感到吃力,心緒也為之不穩,難免處於不利局面,經過哥哥提醒,無聲劍法也已展開,霧對劍如靈蛇『吞天掠地,在那方圓丈餘地區布下天羅地網,劍光一條條接連不斷,如銀河傾瀉,無以倫比地罩湧那排刀牆。
  霎時刀光劍影錯錯分分,叮叮噹噹不絕於耳,點點火花四處噴飛,大白天裡競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作最後一次撞擊,兩道銀光已各自錯開,倒射而退。
  元刀飄身落地,滿臉血紅,氣喘不停。
  郝貝也旋身點地,大汗直冒,但氣喘並不急,想必服過雪靈芝,內力勝了一籌,然而他卻覺得右手虎口十分酸麻,想必是吃了長刀較重不宜久擊的虧。
  元刀似也看出郝貝經驗不足,馬上又飛身攻前,刀走偏鋒,削向郝貝左側,引他舉劍去擋,然後再一個回斬,不可思議的角度下,已旋向郝貝背後,長刀劃出九顆太陽般強光,似能緊縮又能暴開,那光芒有若尖針,支支皆是利刀,在不定形的空間裡,以數十種不同的角度刺向郝貝背部。
  這險惡情境要是普通人,早就得俯首稱臣,還好郝貝不愧是第一劍後代,臨危之際,一個鯉魚打挺,轉向側方,長劍更以無法想像的角度拉回,封去少許刀勢,得以退後兩三尺,立即纏劍而上,絕招「慘霧幽魂」化了開來,劍如幽靈飄飛,虛虛實實、捉摸不定,正是無聲劍法特色,終於將元刀給逼退數步。
  元刀猛一咬牙,豈能如此落敗,長刀再抖,化虛為實,盡找郝貝長劍砸砍,已顯得雜亂無章。
  郝貝自是不肯放棄機會,招招連揮,猛攻不斷,忽見得元刀刀勢一緩,露出空門,他馬上急起直戳,長劍刺向空門,他只是想著比劍,並無殺人之意,是以此劍刺出,只見其勢不見其勁;他早就將內力撤去不少,免得傷了人。
  哪知長劍方近元刀衣衫元刀突然大喝;長刀快逾電光石火,附以全身勁道劈向長劍。
  郝寶見狀,心知要糟,急忙喝道:「阿貝快收劍!」
  然而郝貝哪知那空門是元刀有意露出,自己又是撤下功力刺出,想急忙收回已是不可能,不得已只好再運功力,緊緊抓住長劍以抵擋。
  就在他運勁之際,長刀已劈至,鏘然一響,震得郝貝長劍差點脫手飛出,虎口疼痛難忍,招勢自然鬆懈下來。
  元刀冷笑:「第一劍快要除名了!」不讓郝貝有喘息機會,長刀再砍,競然砍向郝貝右手,分明是要廢了他。
  郝寶哪能見著弟弟受傷,情急大喝:「你敢!」靈邪寶刃旋空飛出,像一道流光飛掠,又快又準地打偏長刀。
  郝寶急忙衝前推開郝貝,兩人落地打滾,避開刀勢,隨後人立而起,此時寶刃也旋飛回到郝寶身邊,他一伸手已將寶刃接住。
  元刀對於郝寶此種凌空打飛刃的技巧十分驚詫,一時也未再搶攻,抖著長刀,冷冷一笑:「第一劍的劍法也不過如此。」
  郝貝有點沮喪,自己竟然敗在無名小卒手上。
  郝寶可不這麼想,冷笑道:「你這大混蛋,說好是比劍,你也敢使詐,還想砍去我弟弟右手,分明是找碴而來。」
  元刀冷道:「刀劍無眼,動上手,難免會受傷。」
  「你騙誰?你分明是要砍他右手,我看得清清楚楚。」郝寶冷笑:「不過你說刀劍無眼,也沒關係,就換我跟你較量較量,到時你可別後悔。」
  元刀冷笑:「儘管放馬過來。」
  郝寶收起寶刃,疆笑:「對付你,不必用到寶刃。」接過郝貝手中長劍;笑的更諺:「也不必用到整支劍,用半支就可以了!」
  他將長劍折成兩半,這正是他慣用的斷劍。
  元刀見他將劍折斷,不禁皺起眉頭,據他所知郝家從不使斷劍,難道郝寶太過於托大,還是另有絕學?
  他也不敢大意,擺正刀身,冷道:「來吧!希望你能保住第.一劍威名才好。」
  郝寶呸了一聲:「憑你也配我用上家傳功夫?免了吧!我隨便幾招,也要你這引陽吞月刀法吃不完兜著走。」
  元刀心頭一凜,冷道:「你果然精明過人,一眼便瞧出本人刀法。」
  郝寶謔笑道:「我還瞧出更重要的秘密。」
  元刀急問:「什麼秘密?」
  郝寶諺笑:「就是你的刀法根本接不下我一招。」
  元刀但覺被捉弄,怒意已升:「試了就知道。」
  他立即欺身槍攻,想一刀砍下郝寶手臂。
  郝寶早知他心性狡猾,早就有了提防,見他欺前,手中折斷的劍尖又快又狠地射向他。
  元刀未想及郝寶會丟出東西,他又不願為閃躲而失了先機,硬是將刀揮出,想打偏劍尖,其勢不變地欺向郝寶。
  郝寶可落落大方,一步也沒退,謔笑道:「烏龜甩尾!」
  話聲未落,只見元刀長刀將劍尖掃偏,豈知郝寶早將劍尖震成四段,直射出去,一點也瞧不出破綻,等到長刀拔掉第一段,其他三段可還疾射不停。元刀哪知劍尖藏有變化,一時不察中了詭計,限看另三段急射而來,想用長刀架開都已過慢,情急之下只好張口去咬。
  然而他雖咬住一段,背後兩段衝勢仍急,又已被擠櫻,只好往他左右兩邊噴射,刷地一響,元刀臉上就像長了鬍子,被劃出兩道血痕,像極了老鼠長長鬚。
  寶貝兄弟為之一笑。
  郝寶笑道:「這就是替我弟弟那隻手報仇。」
  元刀哪堪受辱,長刀猛揮,怒喝:「你找死!」刀身劃出七顆太陽亮光,直衝郝寶。
  郝寶汕笑道:「大老鼠你發什麼瘋?是不是牙癢癢,要我幫你磨?」
  他可不想再比招式,全然亂打,東奔西掠,見有機會就反搗幾劍,整得元刀哇哇大叫。
  「小鬼你算什麼英雄好漢?專替郝家丟臉。」
  就寶謔笑道:「你這個明險鼠輩,也會懂得英雄好漢?好吧!既然你說了,我也不讓你失望,看劍!」
  斷劍已刺出,用的竟然和元刀招式差不多,耍得元刀大為詫異:「你在偷學我的武功?」
  「你少臭美,郝家劍法天下無敵,誰會去傷學你的武功?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武功是多麼的差勁!」
  郝寶仍耍著元刀所施展過而自己學得不成章法的招式。
  元刀冷眼看了幾眼,已知道郝寶學的並不全,暗自冷笑:「拿我的招式對付我,你簡直是找死!」
  他不動聲色虛晃幾招,待郝寶使出自己招式,登時冷笑,長刀疾出,戳向郝寶要害,獰笑道:「你死定了!」
  豈知全然不是這麼回事,郝寶見他長刀戳向招式要害,立即改用爺爺所教「大殺四方」這零碎招式。接在後面使出。
  只見長刀劈來,斷劍一卷一帶,像吸鐵般將刀吸住,並帶往左友側自己輕而易舉地旋向他左後方,一劍已劃向他左大腿,血痕立見。
  郝寶已哈哈大笑:「鼠輩你現在該承認你的武功是如此不管用吧!」
  元刀臉容一陣青白,自己勤練十數年,卻讓人家如當老鼠般耍,所有的心血豈不白費了?
  他仍不信邪,再次舉刀猛攻,然而郝寶精明過人,全然不與他短兵相接,迫得他也莫可奈何,只好棄招不再迎戰。
  他突然一改凶相,恢復在麵攤時那種靜默而英豪氣息,長長一歎:「天下第一劍的功夫果然不同凡響,在下十分佩服。」
  郝寶被他極端性格的轉變始弄迷糊,暗道:「這個人怎會如此善變?」
  他已展現笑容:「對不起,在下方才是過火了些,但不如此,不能激發兩位全力相抗,也試不出在下武功,如今一試,方知在下差你們仍是天壤之別,自該承認是輸家,方才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說得頭頭是道,溫文有禮,任誰也想不出他出手時的狠毒。
  『郝寶瞄向他,冷道:「喂2你是不是在作戲?一下子裝得吃人模樣,一下子又癟三哈腰,你這個人不是大奸就是大惡。」
  元刀苦笑道:「你誤會了,我方才說過,那全是比武。」
  』郝貝斥道:「既然比武,體為何想砍我的手?」
  「在下並無此意…」
  「難道要掉下來才算有此意?:
  元刀急道/當時在下是用刀背砍去,並不能砍下你的手,只是你們未發覺罷了。」
  寶貝兄弟為之一怔,當時是刀鋒刀背,誰也搞不清,若是:用刀背,縱使仍會受傷,但那已合乎比武規定。
  兩人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結果郝寶仍相信自己直覺。
  郝寶冷道:「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今天就到此為止,下次再搞這花招,小心我再讓你多生幾條鬍鬚,沒你的事,快滾!」
  元刀抹去嘴邊兩撇血跡,留下紅疽,仍含著笑意:「在下已輸了,自該接受賭注,不知你的髮型……」
  「你煩不煩?」郝寶嗔叫道:「你沒聽到一切事情到此為止,還看什麼頭髮?你高興去理個光頭,干我屁事!」
  他本來下此賭注,無非是想整元刀,現在對元刀反覆無常心態感到十厭惡,哪還想跟他玩這遊戲?尤其又是摘下不怎麼好看的刺猴頭給他看?
  郝貝也升起怒意:「你再不走,我當真要剃你的頭。」
  元刀仍賴著不走,已歎道:「其實在下找你們比武,也是受人之托。」
  寶貝兄弟同感驚惑地瞄向他,郝寶還在考慮要不要理他,郝貝已追問:「受誰之托?」
  突然遠處傳來女人聲音:「我!」嬌柔悅耳。
  寶貝兄弟往發聲處瞧去,白衣紅裙的美姑娘韓芹已出現兩人眼前,她顰顰而笑,露出迷人酒渦,清新動人。
  郝貝兩眼給扭傷,苦笑不』已:「怎會是這個小辣椒?!哥,咱們快溜,遲了又要倒循了。」
  郝寶也癟笑:「還是不見為妙!」
  兩人急忙背著韓芹,拔腿就跑。
  韓芹本是笑的甜美,見兩人看到自己就跑,立即破,口大罵:「給我站住,我會吃人是不是?有什麼好怕?站住——」
  郝貝汕笑:「這種女孩,不吃人也差不了多少了。」
  郝寶笑道:「我看她對你蠻有意思的。」
  郝貝苦笑:「阿寶你別亂說,她只是想找人讓她挨罵,我才不會去理她。」
  韓芹追之不著,火氣更大:「站住,聽到沒有?韓柏還不快攔住他們——」
  遠處已出現韓柏蒼老身形,正好攔在寶貝前頭。
  韓柏懇求道:「兩位小兄弟,老夫不得已又來找你們,是我家小姐想跟你們說幾句話,她不會再為難你們。」
  郝貝急道:「我們不是說過沒時間去當保漂嗎?」
  韓柏道:「小姐已不堅持要你們當保鎳,她想告訴你們任務之後,讓你們自由選擇。」
  郝貝苦臉道:「她會那麼乾脆?」問向郝寶。
  郝寶攤手笑道:「反正都已經碰上了,聽她鬼扯幾句,又有何妨?」
  此時韓芹已迫近,見兩人沒被溜走,又極盡裝出甜美笑容,含笑道:「對呀:我說給你們聽,你們再決定去不去,好嗎?」
  郝貝聽到她聲音,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暗自苦笑:「什麼吃了紅蛋、豬腳麵線會轉運?一吃就碰上倒霉事。」
  郝寶弄笑著:「吃五個不夠力,下次要吃五斤,看能不能改運。」
  韓芹見兩人背對自己,又不回話,怒氣又起:「我在說話,你們聽見沒有?」
  「聽見了。」寶貝兄弟異口同聲說,也同時轉頭。
  郝寶瞧著韓芹,覺得她實在長得不賴,要是能一見鍾情,那也不錯。
  『郝貝則因為上次分了神,被她誤會自己沒注意聽,現在可睜大限睛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她,深伯眨了眼皮面被她瞧個正著,又發生誤會。
  豈知他用意雖不錯,就是得不到好結果,韓芹瞧及阿貝睜大眼睛像要吃人,也瞪得比他還大,比叫:「我要你聽我講話,誰叫你如此看著我?想吃掉我是不是?」
  郝貝這下可沒轍了,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已冷道:「小姑娘.你有話快說,沒話,我要走了。」
  「你敢走?」
  韓芹想斥責,從後邊趕來的韓二娘急道:「小姐你要控制自己,別把事情又弄糟了。」
  韓芹嗔道:「姆媽你都看到了,他們仍是不聽話。」
  韓二娘含笑道:「暫時別跟他們嘔氣,先把你想說的告訴他們,免得待會兒又沒機會說。」
  韓芹這才勉強壓下怒意,瞄向寶貝兄弟,冷道:「我要你們當保漂的事,你們考慮好了沒有?」
  郝寶淡聲道:「我們最近比較忙……」
  「不必說了!」韓芹截口道:「不當就不當,還說什麼廢話?我也不稀罕你們當保留,我找到人啦!比你們強多了!」
  回頭往元刀瞧去,笑的十分自得而動人,元刀也彬彬有禮報以微笑。
  寶貝倆見她和元刀之間暖昧笑容,心頭也不是滋味。
  郝寶道:「她怎會找個笨老鼠?實在很不相稱。」
  郝貝噓了一口氣:「還好,有人墊底,否則我還真搞不過她。」
  韓芹轉向兩人,笑的甜美:「你們該相信我不是沒辦法請到保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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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1:34 |只看該作者
  郝寶捏諭道:「像他這種保鏢,我家一籮筐。」
  『韓芹笑容一僵,叱道:「住嘴,你敢說我的保鏢不好?」
  郝寶認真道:「沒有啊!他非常的好。」
  韓芹笑容又露:「至少比你們好一千倍、一萬倍。」
  郝寶歎道:「當然啦!拍馬屁,當龜孫的功夫,他簡直所向無敵。」
  韓芹登時大怒:「你敢侮辱他?元刀,把他們拿下!」一副盛氣凌人,揮著手就想拿人。
  郝寶汕笑道:「你想拿下我哪一個部份?喂,臭鞋子倒是有一雙,你要不要?」扣下鞋跟,勾著鞋尖晃向韓芹和元刀,神情更是捉謔。
  韓芹不由七竅生煙,直呼元刀將人給抓起來。
  元刀拱手道:「小姐請息怒,在下把他們抓起來,再交給你發落。」
  他明知打不過郝寶,仍往兩人行去,只是步伐放得較慢。
  韓芹眼看元刀即將抓人,一股報復感湧向心頭,也露出笑聲:「對,把他們打得慘慘,叫救命。」
  可惜她雖叫元刀試探寶貝武功,卻沒瞧及元刀早已落敗,還長了鬍子,否則她就不會如此開心。
  韓柏眼睛可雪亮得很,立即攔在元刀前面,說話卻指向韓芹,急道:「小姐,你的大任務未完成,不使節外生枝。」
  「可是他們太過分了,非得教訓他們不可!」
  韓二娘也勸導她:「小姐,每次事情都如此,你何時才能達成任務?」』
  「我不管,除非他們向我道歉。」
  郝寶瞄她一眼,福來心至,突然罵道:「神經病!」然後哈哈大笑,挽著阿貝育往山區奔去,不理會這小辣椒兼益瘋子。
  韓芹登時暴跳如雷,沒命地扯喉嘶叫:「他罵我神經病,神經病啦——快抓住他,快——」哇地已嚎啕大哭。
  韓柏長歎,已掠身追向寶貝兄弟。
  韓二娘則極力安慰:「小姐別多心,他說的不是你,是元刀,你聽錯了。」
  元刀立即迎合道:「小姐,他們說的的確是我,剛才他們也曾如此說過,你聽錯了。」
  兩人安慰之下,韓芹哭聲方竭,猛接淚水,怒意未減:「罵你也不行,我非教訓他不可!」
  元刀道:「我們現在就去。」
  半哄半順著韓芹,三人也慢步追向寶貝逃脫方向。
  寶貝兄弟逃過一座山頭,方自找條小溪洗把臉,直叫要命,碰上了小瘋子。
  郝貝笑道:「阿寶你這次怎會罵她?你不是也想追她?」
  郝寶邪笑道:「你錯啦!我現在不想追她了,因為我想到另一個人比我還適合,所以就狠下心來罵她,讓她對我絕望,她才會專心愛那個人。」
  郝貝甚感興趣:「那個人是誰?該不會是我吧?」
  「答對了!」郝寶睨向阿貝,笑的甚促狹:「如果她配上你,那該是多麼完美的一件傑作。」
  郝貝苦笑道:「哥,你可別亂湊,我不會喜歡她的,尤其看到她變成母老虎時,我就不相信世上真會有這種女人存在!」
  郝寶笑道:「就是這樣,把你們湊在一起,那才是絕配。」
  郝貝說不過阿寶,只有提醒他:「哥,別忘了我未成年,你這樣做,會讓爹教訓你。」
  他突然發現末成年也有這個好處,暗自欣喜不已。
  郝寶笑道:「先撮合,以後再結婚嘛!如果你們超了前,我只好當犧牲品,讓爹教訓好了。」
  郝貝不安道:「這樣犧牲值得嗎?」
  郝寶歎笑:「為了你一生幸福,哥哥再怎麼犧牲都值得。」
  郝貝十分猶豫:「娶了那母老虎,會幸福?」他十分懷疑。
  對感情一事,他仍是生嫩得很,一些問題扣著他,就再也轉不過來,哥哥只說要將韓芹嫁給他,未娶過門,他已為母老虎的問題想得一個頭兩個大。
  郝寶也差不了多少,只知見著漂亮女人就想追求,然而令佳玉想靠向他,他卻叭叭亂跳,說他多老練,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會自我陶醉的如此想。
  兩人洗完臉,都還沒來得及擦乾,韓柏已追至。
  寶貝兄弟以為大批人馬又追來,拔腿又想逃:
  韓柏急道:「小兄弟別緊張,此次是老夫一人前來而已。」
  寶貝聽及此話,才放下心情,端口大氣,也未再脫逃。
  郝寶道:「老頭你也真是,明明知道你家小姐是這種人,還硬要我們去見她。」
  韓柏歎道:「都是我們把她寵壞了,她口口聲聲說不生氣,誰知見著你們就是克制不住,經過這次,老夫也不敢再帶你們去見她。」
  郝貝領首道:「這還差不多,像她那麼凶,每見一次,我看非得少活一年不可。」
  韓柏歉聲道:「老夫代小姐向兩位道歉。」
  郝寶道:「不必啦!以後少見她就行了。」
  郝貝問道:「奇怪,你家小姐是不是真的有病,硬要我們當她保鏢?」
  郝寶促狹笑道:「她是不是自幼失去父母,很沒安全感,要找個人去保護她?」
  韓柏歎道:「你說對了,她從小就沒父母,是老夫夫婦一手把她帶大。」
  寶貝兄弟聞言,也不敢再促狹戲謔,畢竟失去父母的人,是十分可憐。
  郝寶問道:「老頭你是她的老僕人?」
  「正是。」韓柏長歎:「雖然小姐如此任性,我們卻都不願責備她。」
  郝寶道:「你就眼看她變成這個樣子」
  「她本性並不壞,也許她從未和外人接觸,才會如此,將來或許會好些。」
  「誰知道將來會變成什麼樣?」郝寶瞄了幾眼;道:「好吧!我就來聽所你們主僕死纏活纏地要找我兩兄弟去當保留,到底是有何重大任務?」
  郝貝道:「你趕來找我們,該是要說給我們聽的吧?」
  韓柏點頭:「小姐每次都說砸了,老夫只好代她將任務說給體們知曉。」頓了頓,才說道:「小姐要請你們當保鏢,是想請你們幫她找一樣寶物。」
  寶貝兄弟聞言互相望眼,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郝寶惹電怪笑:「又來了,上次一個令佳玉,找出一個老活寶,現在輪到體們,該不會又是她爺爺也想出關,出不來,要我們去把他挖出來吧?」
  韓柏道:「並非如此,那是真的寶物。
  「每個人事前都會如此說,否則怎會有呆頭鵝上當?」
  郝貝追問:「那是什麼寶物?」
  「無敵劍譜。」
  寶貝兄弟斂起謔態,郝寶道:「這不是大姑以前說過的劍譜好像練成了就能天下無敵,也很多人為得到它而犧牲性命。」
  郝貝道:「大姑是提過這件事,就不知道是真是假,大姑也說過這只是傳言。」
  韓柏道:「千真萬確。」
  郝寶道:「怎麼說?你可要說得我相信才行。」
  韓柏道:「小姐手上有一張藏寶圖。」
  郝寶汕笑:「令佳玉手上也有一張。她才厲害,定是在我眼前畫的,我更厲害,竟然相信她。」
  寶貝兄弟吃過一次虧,現在要他倆隨便相信。這可比叫他們相信夜間出太陽還難。
  韓柏鄭重道:「兩位該相信老夫的話,而且韓芹她父母全是為了這張寶因而喪生。寶圖正是她父母所留。」
  寶貝兄弟看他說的如此慎重,也不好意思不相信。
  郝寶道:「好吧!就算寶圖是真的,她父母為此而喪生,可是那地方不好惹,你家小姐我看笨手笨腳的;不顧著自己活命,於嘛還想去惹它?這不是找寶,而是找死。」
  郝貝道:「她還想找多人一點,浩浩蕩蕩地陪她去,想必陰路上也比較熱鬧。」
  韓柏歎道:「雖然尋求秘籍不易,也非全無成功的可能,小姐本身並無武功,所以她須要你們的幫忙。
  郝寶諒詫道:「她沒武功?」
  韓柏道:「沒有。」
  「那她尋找秘籍想幹什麼?」
  「她說要練就練無敵天下的功夫。」
  郝寶道:「口氣倒不小。」
  郝貝道:「她沒功夫,跟她去不是更危險?」
  韓柏道:「還有老夫兩夫婦陪著,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韓芹一直想完成她父母心願,此行勢在必行。」
  郝寶道:「所以你才四處找高手?」
  韓柏點頭。
  「你不怕洩露秘密,道來殺身之禍?」郝寶道。
  韓柏道:「老夫相信你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郝寶道:「這可未必,元刀那傢伙賊頭賊腦,心術不正,你卻沒看出來。」
  「老夫看得出。」
  「那你還用他在身邊?」
  韓柏歎道:「這有許多原因。一方面他也尋求劍譜多年,也已找到小姐身上,若不安撫他,他必展出凶性奪走秘圖;另一方面,他武功確實不錯,而小姐失去你們,賭氣的想找別人,在不想讓她失望之下,只好找元刀頂替。」
  郝貝道:「你們這不是引狼入室?」
  韓柏道:「狼早已入室,現在是如何把狼當成獵犬使用。」
  郝寶道:「所以你又前來找我們,想看住那匹狼,還可以保護你家小姐。」
  韓拍道:「這正是老夫前來本意,還請兩位能答應……」
  郝寶立即伸手制止:「不急不急,這事我得好好想一想
  韓柏道:「必要時;老夫願以秘籍相送,老夫明白小姐想練武功的意願不大,她泰半是為了償願才尋求秘籍。」
  郝寶道:「倒不是想得到秘籍;而是我得考慮考慮,是不是可以做這件事。」
  郝貝急道:「阿寶千萬不行,要是再碰上那母老虎,我們豈有命在?」
  他想回絕韓柏,卻見韓柏眼眶已紅:「兩位仁心仁德,韓家就剩小姐一人,如今走頭無路,還請兩位施以援手,老夫沒齒難忘!」說著就想下跪。
  這可急慌了寶貝兄弟,急忙扶向他,郝寶急道:「老頭你幹什麼?有話慢慢說,豈能亂跪人家?」
  「為了小姐,老夫只好如此。」
  眼看韓柏膝蓋即將落地,郝寶急叫:「起來起來,我答應你就是,何必下跪?哪有這麼嚴重?」
  郝貝也扶著韓柏:「老伯起來慢慢說,被你跪著了,我們如何擔待得起?快起來。」
  韓柏這才起身,強忍淚水,感激道:「多謝兩位對老朽如此看重。」
  郝寶苦笑:「別說啦!我什麼都碰過,就是沒碰過你這一招,還真有點吃不消,既然答應你了就算數,不過你家小姐那種脾氣,我可吃不消。」
  郝貝道:「對,先得避開她才行。」
  韓柏問道:「兩位的意思……」
  郝寶道:「我認為你們走在前頭,我們跟在後頭,距離是差了點,不過也該可以保護你們了。」
  韓柏頓首:「只要不差太遠,想必沒什麼關係,若有方向不明處,老夫將會做記號,引導你們跟來。」郝寶道:「就這樣子啦!什麼時候開始出發?」
  韓柏道:「也許明天,最遲不超過三天,方向往西北,在太行山脈,你們只要在城郊等候即可。」
  寶貝兄弟心想太行山離老家並不遠,是同一個方向,如此一來也可以回家一趟,便欣然答應。
  韓柏再次道謝,已匆匆離去,在半途上碰上韓芹一行,只道沒找著寶貝兩人,韓芹叫罵兩句,也沒人應和,只好含怒返落腳處。
  寶貝兄弟則借此休息一番,養足體力,也可以應付一切。
  一覺起來,已是黃昏,兩人走下山區,隨便進食,又尋往北官道,找個好位置露宿。
  第二天醒來,只守了一個多時辰,已見著韓芹等一群人匆行過,韓柏自是東張西望,想瞧瞧寶貝兄弟是否來了,及見著寶貝兄弟向他暗自招手,他才報以感激笑率,安心地在前頭領路。
  寶貝兄弟倆也遠遠路在後頭,他們走的並不快,寶貝兄跟起來並不吃力,遇到岔路還有記號可尋,連腦筋都不必用自是輕鬆自在。
  第三天。
  眾人已行至太行山區,韓芹拿出一張蠟黃牛皮地圖,裡面了不少青紅圖樣,有山、水、路線、特別目標及說明字跡,照一陣,方往山區行去。
  先前還好,但爬過一座山脈,四處不是如劍山峰,就是崖峭壁,罩著原始森林及雲霧,可說是寸步難行。
  韓芹已有點吃不消,都要韓二娘背著她。才能行走。
  韓柏則須更加小心地四處留記號,以免寶貝兄弟跟丟了。
  然而他雖做得甚小心,但久而久之已落入元刀眼中,他暗自觀察,發現韓柏不斷做出記號,如折斷樹枝,抓去樹皮,偶而也劃上痕跡,他猜想韓柏必定別具用心,可能另想引人來此,他遂不動聲色地也照著記號做往另一條路線,藉著方便或是找尋地圖位置,把記號引得甚遠,及至自己認為已足足岔開兩邊路線。方自返回原地,跟著韓芹繼續摸索。
  寶貝倆不知已被搞了鬼,越走越是難行,簡直全是懸崖峭壁路線,還好兩人輕功不弱,還能應付自如,但郝寶已覺得奇
  「以韓芹來說,她根本不可能走這條路線,有時候還得連縱十幾丈寬的山澗.就算有人背著她,也不容易。
  郝貝道:「也許寶藏都在最險難的地方,他們為了找著,自是不顧生死。」
  郝貝道:「話是不錯,但是他們可以找尋比較好走的路線,這座山,明明從山底下比較容易行走,他們支偏偏走這半山腰,非得碰上幾個峭壁才甘心。」
  郝貝也覺得奇怪,說道:「可是韓老伯留的記號並沒有錯。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那……有理由解釋?」
  郝寶無奈道:「理由是有,不過那只適合笨蛋,比如說這條路線是地圖上所繪,他們明明知道下邊可以走,卻不敢脫離地圖線道,寧可死幹活干地照著走。」
  郝貝道:「這麼說,我們照著走也是笨蛋了?」
  郝寶道:「這就是我感到很不舒服的原因廣
  郝見輕笑:「誰叫咱們接了肆個笨差事?只好一笨到底了。
  郝寶歎道:「這對一個聰明人來說,實在很慘。」
  擺擺手,他又道:「走吧!再走一陣;找到笨韓柏,告訴他別老是整人。」
  兩人遂又往深山追去,始終都沒想到已被動了手腳。
  再行一座山峰,記號突然消失,兄弟倆頗為吃驚。
  郝寶道:「難道已到地頭?還是他們發生事情?」
  郝貝搖頭:「我也不清楚。」
  「再找找看!」
  兩人四處尋了一趟,竟然發現一支箭頭直往對面山峰而去,而兩座山峰之間相隔二十餘文,一條湍流流經此處,墜崖下,形成萬馬奔騰的瀑布。
  兩人看著箭頭,絞盡腦汁在研究。
  郝寶道:「阿貝你看這箭頭會不會畫錯?應該是指這邊山峰,韓柏一不小心把它畫反了?」
  他們認為要縱過二十餘丈的湍流,那是極不可能之事,其又是帶著一名不會武功的韓芹。
  郝貝道:「我看方向沒畫反,只是意思變了,要我們到此止,別再往前走。」
  箭頭畫在一塊盆大岩石上,若使點勁,仍能把岩石移動,自可讓箭頭轉向。
  郝寶轉了轉箭頭方向,惹笑道:「我看是天上飛鳥不小心落了鳥屎,把它打出來的。」
  郝貝登時也呵呵直笑:「你說的太離譜了吧?鳥屎哪有這麼大的勁,可穿石裂巖?」
  郝寶咯咯笑道:「我是在考驗我的想像力豐不豐富,結果很滿意。」
  節骨眼裡,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可把郝貝逗得獎彎了腰。
  郝寶笑了一陣,才繼續道:「反正已是絕路,確們就把它旋轉,看箭頭指向哪邊,咱們就注哪邊走,如何?」
  郝貝覺得有趣,仍問道:「要是轉向瀑布下面呢?」
  郝寶正經八百,一副從容就義:「我們就往下跳。」
  郝貝知道他在開玩笑,跟著附和:「說不定寶藏就在下面,跳下去找找也好。」
  郝寶立即將岩塊旋轉,岩塊本身凹凸不平,轉起來東倒西歪,四處處成滾,兩人雙雙離開數步,岩塊轉過之後已倒地,箭頭正指向瀑布下方,寶貝兄弟笑容為之一僵,復又癟笑起來。
  郝寶癟聲道:「凡事都有誤差,多試幾次總錯不了。」
  郝貝頻頻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
  郝寶又抓起岩塊,仔細衡量勁道,他無非想把箭頭轉往回路,如此自可名正言順地打道回府.量妥勁道,突然猛力旋轉,喝道:「回家啦!」
  豈知他用力過猛,岩塊又凹凸不平.這一旋,又撞上崎嘔地面,一個飛旋,整塊岩石已掉往萬丈飛瀑,眨眼消逝無蹤。
  郝寶為之一楞,郝貝惹笑道:「岩石真的回家了。」
  郝寶笑的窘癟:「跑的比我們還快,有先見之明……」
  郝貝問道:「我們呢?真的要回去不成?」
  郝寶道:「若找不到人,我們只好回去了。」
  「怎麼找?」郝貝尋視四周,一片雲海、山峰,哪來的人?
  郝玉黠笑道:「看我的!」
  他馬上昂頭大叫:「喂——」音如洪鐘,震得四處回音不絕。
  郝貝但覺這方法不錯,也跟著吼叫:「有人在嗎?」
  兩人存心想把韓芹他們叫回來,但是雖有回音不絕,卻被飛瀑奔流聲吞去不少,想聽清楚恐怕並不容易。
  兩人更賣力地叫,忽然問對面山峰有了回音:「在這裡……」是女孩聲,淡淡地,卻十分悅耳。
  寶貝兄弟為之一楞,郝寶睜大眼睛:「真的有人?!」
  郝貝道:「我也聽見聲音……」說到後來又覺得沒把握。
  郝寶乾脆再叫一遍:「喂2你在哪裡?」
  女人聲音仍傳回:「在這裡……」淡淡地,和先前差不多。
  寶貝兄弟此時已注意傾聽,自能聽的清楚。
  郝寶疑惑道:「會是韓芹回答?他們已經過了湍流?!」
  郝貝道:「也許吧!不然哪來聲音?」
  郝寶不禁癟笑:「我討厭這個叫聲,它否定了我的判斷力,害我感到很沒面子。」
  郝貝笑道:「你故意裝作沒聽見不就成了?」
  郝寶癟笑:「都己聽得清清楚楚,怎能聽不見?那豈不更白癡?更沒面子?」
  郝貝笑道:「既然無法聽不見,該如何?過去找他們?」
  郝寶點頭:「嗯,為了挽回顏面,非找到他們不可。」
  兩人走近水旁,湍流隆隆奔騰,雖引來不少震撼,但是十丈寬度,還難不倒兩人。
  郝寶道:「咱們各找一支較大的木頭,然後飛到中央,將頭丟入水中,再借力騰空,你該沒什麼問題吧……」
  郝貝欣然點頭:「就是沒木頭,我現在也能掠過二十丈,近輕功好像進步不少。
  「還是用木頭較保險,免得對岸有什麼危險,往後倒摔就不好。」
  兩兄弟遂找了兩塊腿粗木頭,抱在身上,準備一掠而過,郝寶福至心靈,瞄著弟弟,目光帶邪意,黠笑道:「咱們來比賽,看誰先到對岸。」
  郝貝衡量一番,似乎沒什麼危險,遂點頭:「好,不過怎麼算?是算誰掠得遠,還是看誰先落地?」
  郝寶道:「誰先落地誰贏。」
  兩兄弟立即上下鑽動,各自找著自認為兩岸距離最短的位置,找妥後,兩人相距不到八尺,各自聚精會神地想盡方法搶先。
  郝寶狡黠瞄眼:「我把石頭丟向空中,等石頭落地,咱們就往前衝。」
  郝貝點頭:「就這麼說定。」
  郝寶已撿塊石頭丟往空中,兩人目光死盯石頭,蓄勢待發,乍見石頭落地,兩人暴喝,如兩支出弦之箭,疾射而出,旗鼓相當,不分先後。
  及至十餘丈,郝貝已丟下木頭,身形急往下落,郝寶也不甘過饅,乾脆把木頭丟近些,他知道若第二次騰空較慢者,可能就是輸家。
  眼看木頭落水,湍流把它急衝而下,郝貝業已算好角度,凌空暴旋,湍流中出絕技,一個觔斗,足尖點向木頭,人已皓飛而起,快若飛燕;直衝對岸,衝勢似乎已超前郝寶。
  郝寶豈能落後?眼看弟弟衝勢過強,如果再不往前起沖,就快落後,急叫著「等等啊」,弟弟哪能等他,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木頭尚未落水,欺足就往它點去,叭然一響,足尖點中木頭,木頭疾往水中砸射,濺起一片水花,郝寶借此衝力也急忙彈起,疾向岸邊射去。
  然而郝寶雖急起直追,一時也趕向郝貝,但彈射七八丈之後,卻因凌空點木頭,借力衝前的勁道不被足,已顯得不及邦貝強勁,兩人飛向對岸,眼看邦貝巳超出一個頭,就要得勝
  郝寶突然想及比賽規定,誰先落地,誰是贏家,登時黠笑:「阿貝你輸了!」顧不得預定位置;他已施展千斤墜,猛往地面落去,此時的他,只不過離岸邊不及一尺。
  郝貝眼看就要從贏容變成輸家,急得大叫:「阿寶你使詐!」配看衝過了頭,想下全都不容易。
  郝寶但見就快落於地面,已是穩操勝算,一時為之意氣風發:「我才沒有,說好誰先落地……」豈知話末說完,足尖落地,卻踩上長滿台苔岩石,滑不溜丟地滑了腳,自己又是貪得勝利,身形未過河,雙腳就先伸前踩岩石,如今滑了一腳,重心立失,哇地尖叫,整個人已往湍流落去,任他手抓腳蹬,仍然阻不了落墜之勢。
  他尖叫:「阿貝快拉我!」
  郝貝身形剛剛落地,就已聽到哥哥叫聲,十數年來手足之情,讓他連想都不必想,已知哥哥有危險,驚惶轉身急往郝撲去,急叫「哥哥」沒命地衝去抓他。
  然而手是抓著了,卻因衝勢過急,也阻不了前傾身軀,一聲尖叫,兩人已雙雙落水,嘩啦一聲,沒入水中,連叫聲也被流淹沒.只見得兩人四肢不停暴出水面掙扎,身軀卻被湍流往飛瀑,再次傳出哇哇地尖叫,已隨著飛瀑墜往萬丈懸崖。
  水聲隆隆,奔騰嘶吼,不盡傾瀉,終將兩人淹沒潭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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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奇幻神功
  不知過了多久。
  寶貝兄弟漸漸甦醒,睜開眼睛,一陣輕霧拂來,如夢似幻,將四周輕輕擁罩,透著一層淡淡薄紅金光,隨著輕霧陣陣湧現,層層送向寶貝兄弟,那談紅金光竟然看得見,摸得著,像躺在彩霞雲霧中,一伸手,彩雲霞光皆在手中。
  寶貝兄弟倆不禁醒醒眼神,滿是心驚而好奇地瞧著四周,淡紅柔姻中,隱隱看出不少巖壁,壁上有許多奇奇怪怪圖案,一直連到頂壁,他倆發現這似乎是在地洞中,除了柔煙,就是巖壁。
  柔姻不時卷飄,湧向兩人,拂向臉、拂向手,可抓得著,甚至可吸人體內。
  寶貝兄弟不禁起了雞皮疙瘩,寒意直冒,心想著:「難道這是地獄不成?」
  他倆驚慌看著自己,依稀想及不久前似曾落水,隨著飛瀑傾瀉萬丈懸崖,然後就不省人事,但是他倆的衣服該是濕的,現在卻乾爽怡人,帽子已掉,頭髮仍是硬直地四處豎直,甚至隨著柔煙擺動,那動作卻是緩慢地像在太空漫步般晃著。
  郝貝驚叫:「難道我們死了?!」
  郝寶咬著手指頭,卻痛得唉唉叫,一臉驚疑:「死了難道仍會痛?」
  郝貝驚懼道:「可是地獄怎會沒有牛頭馬面?」四處瞧去,仍是一片淡紅柔煙。
  忽而一陣細笑輕輕傳來,聽得出是姑娘甜美聲,寶貝兄弟急往發聲處瞧去,忽見得一尊仙女般美女飄飛柔煙中,忽隱忽現,不停細聲嬉笑,似向兩人招手,又像在煙中輕舞,她似能溶入柔煙中,隨它輕飄,可以不必著地,自由自在地飛來飛去。
  寶貝兄弟更是詫異,難道真的下了地獄或上了天堂?一股死亡陰影罩得兩人心頭直害怕。—郝寶急想問個明白,伸手欲欺身:「姑娘……」
  誰知話方傳出,仙女般姑娘突然飄飛消逝,他想問都不知從何問起,怔楞停在那裡,兩眼仍是不信邪地睜得圓大,四處找尋。
  郝貝心頭直發毛:「阿寶我看我們是見鬼了,我們一定死了。」
  郝寶自嘲道:「既然死了,還怕什麼鬼?」然而想及自己已變成鬼魂,那股自嘲心情也沒了,驚惶地瞧著四肢,抓摸肌肉:「難道真的死了嗎?可是怎麼還是溫溫的?」
  郝貝道:「也許這已不是我們的軀體,我們已變成靈魂了。」
  「可是靈魂也是冷的……」郝寶又驚又奇:「我們為何仍是溫的?」
  郝貝道:「誰也沒見過靈魂,哪知它是冷的溫的?我看傳言一定錯了,我們是死了。」一張臉驚懼得縮成一團。
  郝寶也沒了信心,歎道:「死亡到底是什麼滋味?不病不癢?還是馬上有大餐,上刀山下油鍋,還得穿心挖肚?」
  他想著地獄種種傳言,心頭更是害怕,忽而嬉笑聲再次傳來,幽魂般美女再次出現,這次飛得更快,卻更靠近寶貝兄弟,他倆已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也有軀體,只是飄浮在空中而已。
  郝寶那能再失機會,急忙迫向她:「小姑娘請問你是人是鬼?」
  募然他也跟著飄浮起來,像太空漫步,腳不著地,卻以在空中飛走,嚇得他尖大叫,整個人已掉落地面,那摔跌卻像連續慢動作,手指先按在地上,然後軟慢地延向手掌,像有彈性般漸漸靠向地面,身輕則如柔煙,失去重量地彎向手肘,然後肩頭落地,再緩慢地翻成四腳朝天,竟然連一點聲音也沒有。
  郝寶嚇呆了,這不是靈魂是什麼?摔都摔不疼。
  郝貝急忙驚惶追過來,舉足間仍在漫步,叫著哥哥,急往郝寶拉去,想把他拉起來,然而在此虛幻世界,他以自己想像力道去拉人,卻是用力過猛,不但將郝寶抓起來,衝勢還將兩人帶飛而起,直撞巖頂,復再彈撞牆壁再反彈地面,滾得兩人頭昏腦漲,卻一點也不疼。
  那女子呵呵笑道:「我跟你們一樣是人。」她遠遠地飄飛空中,輕輕嬉笑著。
  寶貝倆定過神來,直往那女子瞧去,對此奇幻境界,兩人哪敢多想?
  郝寶急問:「你該不會騙我吧?我們還是人?!」
  那女子含笑點頭:「嗯,是人。」
  郝貝道:「可是,是人,為何會飛?還跌不痛?」
  那女子笑道:「在這裡,每個人都會飛。」
  郝寶道:「這是哪裡?地獄?還是天堂?」
  那女子呵呵笑道:「我也不知該如何說。」美目一眨,又笑道:「該說是地獄的天堂吧……」
  郝寶可急了:「既是地獄中的天堂,還是屬於地獄,我們不是已是下了地獄的鬼魂,又是什麼?」
  郝貝惴惴不安:「為什麼死了還要有知覺?這比死亡還讓人可怕。」
  那女子笑道:「你們真的沒死。」
  郝寶歎道:「既然我們都是同類,你幹嘛不承認呢?」
  那女子呵呵笑道:「等你們肚子餓時,你們就知道自己不是鬼魂了。」
  寶貝兄弟互望一眼,也不知該不該相信那女子的話,如果沒死去,眼前親身所經歷的,又是作何解釋?
  那女子似知兩人所想,輕笑道:「你們想知道的問題,等你們確信自己沒死之後,我再告訴你們;現在你們下覺得自由自在的飛行,也是一種難得的樂趣?先玩玩如何?在這裡只有快樂,沒有憂愁,只要你們輕輕用力,就能飛起來。
  她輕輕擺手,整個人已隨煙輕飛,實是逍遙。
  寶貝倆也弄不清眼前情況,但是美女當前,又說著將要說。明一切,這可比自己瞎猜來得好,尤其是見著那女子如此逍遙飄飛,一股好奇心已升,雖然內心仍緊壓著死亡陰影,但是想想,就算做鬼魂,也該練練飛行術吧?否則至凡間遇上壞人,不被打慘才怪。」
  兩人在女子引誘下,也漸漸嘗試飛行,先是漫步,但覺真的浮在空中,如此輕鬆怡然地可飄到任何地方。
  嘗了甜頭,兩人再也耐不住這股好奇心,當下早巳忘記死亡陰影,專心玩練飛行,幾趟下來,頗有心得,笑聲也就再次傳出。
  郝寶呵呵直笑:「原來當鬼魂也不錯,可以騰雲駕霧,蠻逍遙的。」
  他和阿貝已能在空中飄飛自如,那女子看了,頻傳笑意:「你們還是活著,怎能把自己當成鬼魂?」。
  郝寶此時才仔細看著她,談紅柔煙中,她的臉也呈現一片紅雲,眼眉特別靈活純真,流露一股似該屬於天上仙女該有的無憂無慮一
  瞧及美女,郝寶豬哥相又露了出來,邪笑道:「管不了那麼多啦!有美仙女跟著飛來飛去,有說有笑,就算真的變成鬼魂也沒關係,這叫做鬼也風流。」
  那女子婿然一笑,笑得芙蓉綻放,生動已極,她笑道:「你說什麼?做鬼也風流?」
  嬸寶邪邪一笑:「男的跟女的相好,叫做風流。」
  那女子長得十六七歲,似乎不懂此事,含笑問道:「可是我是人,可以風流嗎?」
  郝寶可笑得更豬哥:「當然可以,做人也風流,更上一層樓。」
  郝貝快笑岔了氣,兩眼直往那女子瞧去,終於找到一個比他不懂事者。
  那女子含笑著,轉向郝貝:「我也可以跟你風流嗎?」
  「這,這……」郝貝急得結結巴巴,嫩臉已通紅,還好此地紅光遍佈,否則必然使他更難為情。
  郝寶聞言,笑容已僵,急忙道:「小姑娘,你怎麼可以風流過頭?這會破壞你的名譽。」
  那女子不解道:「怎麼會呢?我只想跟你們兩個相好,怎會破壞名譽?」
  郝寶大氣直喘,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你再說下去,會害我們兄弟兩人自相殘殺,『風流』、『相好』這兩句你就別說,省得麻煩。」
  那女子更不懂:「為什麼呢?」
  郝寶道:「這兩句話有很多意思,比如說『風流』可以解釋男女交朋友,也可以解釋男女談情說愛。『相好』就更嚴重了,如果你當我的小老婆,也叫『相好』,你豈能亂當人家的小婆?」
  那女子笑容頓失,窘羞道:「怎會那麼多意思?我再也不風流了。」瞧向兩人,又道:「可是我想跟你們交朋友,怎麼辦?
  郝寶道:,「那就說『交朋友』就可以,不過這種話通常是男人說的,以後你可不能隨便對其他男人說,免得人家笑你。」
  那女子臉腮更紅:「可是我對你們說了,你們會不會笑我?」
  郝寶笑道:「我們認識了,你再說,這就沒什麼關係,不過阿貝就會了。」
  他正指向聽得發笑的郝貝,已露出整人的謔笑。
  郝貝哪知哥哥突然會來這招?眼看想收起笑容已是過晚,那女子早已瞧向自己,他只好把僵住的笑容硬再擠出笑意,道:「這不一樣,我這是……這是抽筋的笑容,你別誤會了。」托著下巴,只好硬裝到底。
  那女子被他表情給弄出笑聲:「怎麼會笑到抽筋呢?我你瞧瞧。」說著就想飛過去。
  郝貝趕忙閃退:「不必了,再笑兩下就好了。」
  他躲向郝寶身後,郝寶挺身而出,下巴搖得快掉下來,急聲道:「他好了,毛病就傳到我身上,你幫我弄弄。」下巴已湊了過去。
  那女子婿然一笑:「怎會傳得那麼快?」也未加猜想,仍是親切地往郝寶下巴撫去,細心按摩,就像照顧心愛情人一樣,柔柔地、順順地,露出一股純真關切神情。
  郝寶早已陶醉得閉上跟睛,豬哥樣的笑容盡露無遺,那女子的雙手是如此柔和,溫溫地、滑滑地,模在臉上,有股說不出的舒服。
  揉撫一陣,那女子含笑道:「好一點了沒有?」
  「還差一點點……」郝寶陶醉地說。
  那女子也不吝惜,仍然親切揉撫著,看得郝貝都有點心動.卻又不敢開口,誰叫自己躲得如此之快?
  直到郝寶自己覺得對方實在太純潔而不好意思再佔便宜,他才說:「好多了,你的功夫真不賴。」
  那女子收回雙手,輕笑道:「我也不知功夫好不好,你是我第一個揉的呢!」
  郝寶聽得兩眼發直,直道艷福不淺,說道:「我終於相信我還活在世上。」
  郝貝卻不以為然:「阿寶你也想想,在世間哪能如此亂飛?」
  郝寶本是想拋開這問題不去想,可是身臨其境的現實問題,竟然扣得那麼緊,逼得他那股陶醉心情蕩然無存。
  他追問:「小姑娘,我們都已是朋友,你該告訴我們,這是怎麼回事?」
  郝貝道:「我們到底死了沒有?你又是什麼人?」
  那女子含笑道:「我叫幻女,我還有一個姊姊叫奇女。」
  「幻女?!」郝寶眉頭一皺,解嘲道:「感怪你看起來如夢如幻。」
  郝貝急問:「你姊姊呢!她怎麼不在此?」
  幻女道:「她在練功,待會入就會出現。」
  郝貝又追問:「你們當真不是鬼魂?我們也沒死?」
  幻女笑道:「我已說過你們還活著…」心念一閃:「我你們到一個地方,你們就會明白了,跟我來!」
  她已往左側一座石門飄去,寶貝倆馬上緊跟其後。
  幻女飄至石門,伸手推去,石門靜悄悄滑開,出現一去為深長通道,仍然充滿柔煙與談紅金光。
  幻女笑道:「出了這條通道,可能就飛不起來了。」
  她領在前頭往通道飄去,寶貝倆滿心疑惑地跟進,心頭著這條路是否會通向閻羅殿。
  不知過了多久,又抵另一扇石門,幻女已不再飄身,漸將雙足調整,落於地面,她含笑說道:「出了這扇門,你們就靠自己功力飛掠,可別再飛出去了喔!」
  寶貝兄弟齊點頭,心中所想的卻不是那麼回事,只差一門就有天壤之別?
  幻女輕輕推向石門,石門已開始滑動,前邊已出現透白光,不算強,卻足以把裡邊和外邊分割清楚。
  幻女含笑道:「跨出這個門,你們又復活了。」她舉步跨去,一切事情也沒發生。
  郝寶見她沒事,狐疑道:「外邊真的不能飛了?」
  幻女笑道:「該是不行,你沒有練過,恐怕飛不起來。」
  郝寶聞言,幻女並未全部否定,自己嘗試一下又有何妨?他遂慢步走前,距白光不及三尺,心想就算飛不起來,也該摔不倒才對,所以他已輕躍出去,哪知身軀投向白光,地面竟似有強大磁力將他吸去,整個人往下砸落,啪地掉在地面,摔得他鼻子通紅,唉唉叫痛。
  郝貝見著哥哥如此,哪還敢再飛,趕忙學著幻女走步,然而一步跨出,突然像綁上了銅塊,重得舉步艱難。
  幻女笑道:「怎麼樣,還習慣吧?這是屬於凡間正常的地方,所以任何東西都有重量,但是在紅先洞中,人的體重就不見了,所以你仍才能飛行,也許你們已習饋裡邊的情況,所以一出采就無法適應,但過一陣子就會復原。」瞧向郝寶,含笑道:「你摔疼了沒有?」
  郝寶癟笑地爬起來,鼻子都紅了,幻女不忍,又伸手幫他揉撫,郝寶覺得難為情,一個大男人被人捏著鼻子,實在不怎麼光彩,已退讓一邊,癟笑道:「不疼,不痛,我只是想證明一下死活而已。」
  幻女笑道:「證明死活,須要如此嗎?」
  都寶乾笑:「我通常都用這種方法證明的。」
  幻女也不知該說什麼應對,只能輕笑。
  寶貝兄弟倆走了幾步,也漸漸適應過來,兩人對此遭遇仍自困惑不已,然而最讓他倆高興的是,豎直的頭髮此時已完全平貼下來,不再發翹,兩人又能恢復以前面貌。
  走出白光區,眼前一片花草樹木,已與外界所見差不多,寶貝兄弟倆這才確定並沒死去。
  郝寶不禁奇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忽有聲音從左側傳來:「這裡是奇幻宮。」
  寶貝驚惶地往發聲處瞧去,那是一座倚山平台,平台後則為嵌在山壁的洞口,洞口兩旁立有石柱,又粗又高,頂端加了屋簷,宛似古神話中神殿的入口。
  一名和幻女長得差不多美麗的姑娘就站在門口向寶貝兄弟微笑,身軀適中,淡青羅裙迎風輕擺,透出一股脫俗仙氣,讓人覺得她和幻女一樣,就是一位仙女,若有差別,該是她笑顏展現時,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那虎牙讓人覺得她更清純俏麗。
  幻女笑道:「她就是我姊妹奇女。」
  郝寶兩眼直瞪:「兩人一樣漂亮,很不錯,真是艷福不淺。」
  郝貝對美色似乎感應不大,再怎麼瞧,也瞧不出哥哥心頭那種滋味,於是他只好把奇女的話拿來想想,已覺得生疏:「奇幻宮是什麼?」
  奇女向兩人招手,笑道:「兩位請到裡邊,我們會把你們要的答案說給你們聽。」
  在幻女引導下,寶貝已進入神殿,在裡頭,當真如遠古神話的殿堂,滿牆浮雕全是如此精雕細琢,怪異的圖形?有的似狩獵圖,有的似奔月圖……求雨圖……及一些鳥獸蛇蟲都出現在浮雕上,也因全是石塊所雕,湧現出一股神秘古老氣息。
  神殿略呈長方形,除了石壁,左右還有五尊石柱,約兩人合抱粗大,一直往內延伸,最裡頭又是石階三四層,其上面平。台,雕有一尊白玉仙女,含情中帶著莊嚴,栩栩如生,大小亦與人身差不多,若非為純白色,必會有人拿她當活神看。
  奇女就站在石階前,恭敬地向神像拜禮,寶貝兄弟見著她的拜禮十分怪異,左右手交叉於胸口,慢慢舉高,在空中劃弧,然後恢復交叉於胸,才虔誠膜拜。
  幻女也跟著向玉石神像行禮,她還以期盼的眼神看向寶貝兄弟,希望他們也能如此行禮。
  寶貝兄弟倆感到怪怪地,仍舉手,依樣劃弧,行個大禮。
  郝寶憋笑道:「真像在跳芭蕾舞。」
  奇女、幻女姊妹並未聽及郝寶所言,也未有任何反應,倒是寶貝兄弟覺得好玩,已墊起足尖扭它兩下也好。
  行完拜禮,奇女轉向寶貝兄弟,含笑道:「來坐坐,如何?」她伸手指向石階,自己已先坐下。
  幻女含笑迎帶,寶貝兄弟傻楞楞地已走過去,坐於石階。
  郝寶已問道:「上面那尊是誰?」
  奇女淡聲回答:「是幻神,也是奇幻宮的宮主。」
  「他就是你們的神?」
  奇女領首:「不錯,她一直保護我們。」
  郝寶奇異地又往那尊玉女瞧去,覺得有些像觀音菩薩,也該有資格當神。
  郝寶笑道:「你們的神可真特別。」
  奇女笑道:「可是我們很敬重她,也喜歡她,你們呢?」
  郝寶又瞧幾眼,笑道:「只要你們喜歡,我想也差不了多少,所以也就喜歡了。」
  郝貝含笑道:「我也是如此。」
  奇女和幻女笑的甚開心,奇女道:「如此我們就放心了,在奇幻宮,一切都將無憂無愁,你們也該如此。」
  郝寶笑道:「我們是很開心,不過我覺得你們這裡很多奇怪的東西,比如說那座能飛的山洞,是怎麼一回事?」
  奇女含笑解釋:「那是飛仙洞,它能使人飄浮,在那裡可以學會御氣飛行,是奇幻宮最好玩的地方。」
  郝寶仍有疑問:「為何在飛仙洞裡就能飛行?」
  奇女道:「真正原因,我們也不太明白,不過從宮主留下遺書中記載過,只要能往地底深入,到達一個深度後,人就能飄浮了。」
  幻女道:「這是奇幻宮最大的秘密,記載所言,那好像是地」底的中心,住了不少神仙,不過到現在我們還沒見著就是。」
  郝寶疑惑問道:「這麼說,飛仙洞在很深的地底裡面?」
  幻女含笑道:「嗯,那條通道也不知有多長,據我所知,在裡邊飄飛速度要比外邊快十倍以上,我們飛了不少時間,而且這裡又是萬丈懸崖裂縫之下,你想一共有多深?」
  寶貝兄弟不禁諒歎,現在說是身在地獄也不為錯。
  郝寶歎笑:「夠深了,離地心足足有餘,說不定還穿過頭了呢!呵呵2原來地心還住著神仙,難怪那地方可以飛天。」
  他笑的恍然大悟,卻不知地心之可以飛行,全在於失去引力所造成。
  他們也不知道地心聚有熔岩,十分火熱,根本無法深入,飛仙洞只是較靠近地心的一個小洞,是以並不火熱,也因它靠近地心而引力大失,自能像無引力的太空一樣,隨意慢步。
  雖然奇幻宮徒眾並不明白那些道理,但是她們發現了這項秘密,又拿它來練功,難怪有人稱他們為妖魂。
  寶貝兄弟搞懂這些道理(以古代而言),疑惑盡去,心情為之開朗。
  郝寶結笑:「你們得知了御氣飛行秘密,是不是時常飛出外界,去扯扯人家的後腿,摸摸人家的頭髮,讓他們嚇個死?」
  奇女、幻女輕笑不已,奇女道:「我們很少出去,也沒做過這種事,因為我們根本沒練成那種本領。」
  郝寶歎道:「真可惜……」突然眼睛一亮:「我們可不可以學?」
  奇女笑道:「你們來了,就是有緣,在這裡不必拘束,要學什麼就去學,我和幻女還可以教你們。」
  「哇!太捧了!」郝寶拍手直叫好,他和郝貝想著能練成幽靈般身形,隨處飄飛,那該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
  當然,他們的「有趣」自是以惡作劇為多。
  激動一陣,郝貝突然有了問題:「小姑娘,我們是怎麼來的?」
  奇女、幻女聞言掩口直笑。
  幻女含笑道:「我聽到有人在萬丈高崖喊叫,我就應了幾聲,沒想到你們這麼大膽就跳下來,嚇得我們手足無措,又手忙腳亂地將你們救了回來,還好你們身軀很結實,竟然一點內傷也沒有。」
  寶貝兄弟想起落崖一事,不禁相視癟笑,糗事又多了一件。
  奇女問道:「你們為何往下跳?看你們又不像想自殺的樣子?」
  郝寶癟笑道:「我們本是要保護一個人,後來跟丟了;然後就大聲叫,想把人叫出來,沒想到回答的是幻女,我們以為她們在對面山峰,結果一跳之下就跳下來了。」
  奇女、幻女聽得笑呵呵,兩人的故事竟然如此讓人發笑。
  幻女歉聲道:「都是我不好,否則你們也不會跳下來。」
  郝寶欣然笑道:「不,你很好,要不是你這一叫,我們還沒辦法見面呢!」癟聲直笑又帶點得意,轉向郝貝:「看來那塊石頭轉的沒錯,箭頭直往崖下指,忍不住乾脆轉下崖,我的神算還算靈驗。」
  郝貝附和頻頻點頭:「下次照著箭頭走,準是沒錯。」
  奇女、幻女不知兩人在說什麼,遂詢問,寶貝倆似也——糗多不怕糗,照實說個清,郝寶還加油添醋,聽得兩位姑娘笑彎了腰,心想著當時若在場,那該多好玩?
  雙方混熟了,話題也就不少,但幾乎都是郝寶在臭蓋,惹得姑娘欲罷笑而不能。
  及至飢腸轆轆,寶貝兄弟才想到要進食,也想到了在飛仙—洞中幻女所說:餓的時候就能明白是生是死,雖然生死老早已弄明白,但飛仙洞的飄浮仍讓兩人回味無窮。
  奇女、幻女在兩人催促下,弄些簡單食物,寶貝來不及坐著吃,硬拖著姑娘就往飛仙洞奔去。
  此後幾天,寶貝倆幾乎全泡在飛仙洞練功夫,兩位姑娘也把奇幻心法教給兩人,並知無不言。
  幾天下來,寶貝兄弟飛行術進步不少,然而要通過紅白柔光交界處仍摔了不少次,可見功力還差得遠。
  時光匆匆,已過了七天。寶貝兄弟已小有成就,不必運氣可飛個一兩丈,但這比輕功一縱十幾二十丈那種過癮程度仍差得遠。
  郝寶不由心急,在洞中幾乎瘋狂地練習,突然問他似乎發現飛仙洞中和神殿一樣,石壁上繪了不少人形,而這些似乎都和奇幻宮武功心法有關係。
  他如獲至寶,急忙找來阿貝,兩入摸索著圖形練習,剎那間功力竟然大增,兩人欣喜若狂,練得更過癮,身形滿天飛。
  不久,奇女、幻女已送來午餐。郝寶見著兩人,已欣喜到笑:「奇幻女(奇女、幻女合稱)你們快過來,我發現了最新方法,畫在壁上的圖形可以增強功力,你們看!」
  他拉著奇幻女往石壁行去,正為自己新發現而感到得意。
  豈知奇幻女方走近石壁,瞧及圖形,整個人如見鬼一樣地驚叫起來:「你們不能練這功夫!」
  兩女緊張地擋在寶貝兄弟前頭,好似石壁藏有惡魔,不被兩人靠近而節節逼退寶貝兄弟。
  對於奇女、幻女如此激動反應,甚至有些失態,這是她們從未有過的現象,寶貝兄弟倒也真的被嚇個正著,怔楞楞地瞧著兩位奇幻女。
  幻女驚急直叫:「你們不能練,真的不能練。」
  奇女急道:「你們練了多久?練了多少?」
  郝寶道:「剛開始練,才練到第三個圖形。」
  奇幻女先是怔詫寶貝兄弟練得如此之快,隨後才噓口氣,似乎為兩兄弟未練完圖形中的功夫而感到慶幸。
  奇女驚笑道:「急死我了,差點鑄成大錯。」
  寶貝兄弟倆被奇幻女舉止嚇著之後,他倆已漸漸感到疑惑,為何牆上武功不能練?甚而也想到了奇幻宮到底是什麼幫派、教派?這些本該在進入此地時就要問清楚,卻因為奇女、幻女的天真無邪、親切和藹的招待給拋諸腦後,若非突然發生此事,恐怕兩兄弟可要樂昏了頭而一直被蒙在鼓裡。
  郝寶已追問:「為什麼牆上的功夫不能練?」
  奇幻女登時緊張,不知該如何回答,奇女急道:「它真的不能練,你們可以不問麼?」
  幻女道:「這是本宮的一項殘酷的秘密,我不想讓你們知道,要是能說,一定會告訴你們,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的話。」
  兩人幾近於祈求地要寶貝兄弟別問,然而事情都已發生,寶貝兄弟要是搞不清,恐怕會寢食難安。
  郝寶道:「要是你們不說,我們再也快樂不起來,因為我們根本對你們瞭解不多,只知道你們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是屬於奇幻宮的人,如此而已,卻不知奇幻宮是什麼,為何要躲到這地底深洞裡?」
  奇女、幻女更緊張,奇女急道:「不,你不要問,我們只想讓你們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地在這裡,請你相信,我們沒有害你們的意思。」
  郝寶道:「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可是如此迷迷糊糊混下去,我感到很不安,也快樂不起來。」
  郝貝道:「而且有了問題,我們好像變得生疏多了。」
  奇女、幻女緊張萬分,身軀微微抽搐,她倆怎會料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此局面。
  幻女欲說無言:「可是……可是以前規定是不能說的
  郝寶歎道:「也罷,你們不說,我也不勉強,可是我也不願在此混得不明不白,你們能不能送我回去?」
  「你們要走了?!」奇女、幻女更為倉皇失措。
  郝寶點頭:「我們還是走的好。」
  郝貝歎息:「其實我們相處得如此融洽,你們為何要瞞著事情?這未免太不真誠了。」
  「沒有……我們沒有……」奇女、幻女快要急哭了,卻不知要如何解釋和挽留。
  郝貝似覺話說的過重,已歉聲道:「對不起,我知道你們是誠心誠意的,剛才那些話,我只是對今天的事,一時感覺而已,你們不要當真。」
  奇女、幻女忍不住終於泣淚直流。
  郝寶歎道:「你們別難過了,也許你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知道你們的事,也只是想瞭解一下你們的處境,不管是好是壞,對於這幾天的遭遇,我永遠感激你們,不要難過了,我不再追問就是。」」
  嬸貝也不忍心:「其實如果你們有困難,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幫忙。一。」
  奇女、幻女已制不住感情奔放,哇地掩面大哭,似乎嘗受了無盡委屈,剎那間全傾洩出來。
  寶貝兄弟十分不忍,已走前安慰兩人。
  郝寶道:「看樣子你們是受了委屈,可是誰會讓你們受苦呢?那人一定是個最狠毒的入。」
  郝貝道:「你們把他說出來,我一定一刀把他給切了。」
  奇女、幻女哭泣一會兒,委屈宣洩不少,但覺自己失態,趕忙挽袖拭淚,強作鎮定,卻仍抽搐著。
  寶貝兄弟靜靜地等兩入平靜下來,因為安慰的話,他倆也學的不多,想多說一點都不容易。
  不久,奇幻女似乎下定了決心,想把事情說出來。
  奇女抿抿嘴唇,含著害怕失望的表情,說道:「也許我們說出,你們就不會再喜歡我們了。」
  郝寶感到詫異,卻一口否定:「沒那回事,我說過,不管事情如何,我們都會感激你這幾天的照顧,哪會只聽了幾句話,就不喜歡你們?」
  郝貝道:「對呀2你又不可能是我們的殺父仇人…」
  話末說完,郝寶已敲他一個頭,兩眼直瞪著他。
  郝貝但覺話又說得過分,急忙於笑:「我是說,我爹還活著,根本沒那種事,你們不要見怪。」
  幻女搖頭道:「我們沒有怪你。」
  郝貝咧嘴直笑,一句「如此就好」說個沒完。
  奇女內心掙扎一陣,也許她應該真誠面對人家,否則實在對不起寶貝兄弟,不管以後的事情如何,總比現在心虛對人,要來得好多了。
  她長歎一聲,道:「好吧!我就將這一切告訴你們。」
  幻女淒聲道:「希望你們聽了以後,別拿異樣眼光看我們。」
  寶貝兄弟能感覺出奇女、幻女那股無可奈何的悲淒處境,更肯定地回答兩人,他們已是朋友,豈會為了一些事而異眼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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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22:57 |只看該作者
  奇女、幻女再次感激地瞧向寶貝兩人,然後領著兩人走向。神殿,準備說出那奇幻宮的秘密。
  神殿裡。
  寧靜中帶著莊嚴肅穆。
  奇女、幻女施完拜禮,要寶貝兄弟坐於石階。
  奇女回想過去,長歎一聲,說道:「其實奇幻宮本來不是幫派,我們只是信奉奇幻神,而一些信徒難免聚集在一起,共同敬仰奇幻神,久而久之就出現了一個教派。」
  郝寶道:「就像少林派一樣,他們信奉佛陀,那堆和尚也聚集在一起。」
  郝貝道:「不過你們信的神不一樣,好像是邪教。」
  奇女、幻女愁容又房,郝貝又知說錯了話,想解釋都找不出字眼,急得往郝寶瞧去,而郝寶正也瞄著他,郝貝無奈苦笑,心頭想著哥哥多兩歲,說話比他強得多,自己還是少開口為妙。
  郝寶瞄了一眼,也怕奇女、幻女想不開,立即接口道:「其實信奉什麼神都一樣,只要不做壞事就行,阿貝不懂事就把它說成邪教,其實他跟我一樣,對於信什麼教,拜什麼神都贊成。」
  郝貝立即猛點頭:「對呀!我還覺得奇幻神比少林光頭如來美麗多了,信奉她,也不是罪過。」
  奇女報以無所謂笑容,然後又輕歎:「其實阿貝哥說的也沒錯;在江湖中,尤其是中原武林,我們就是邪教徒,而且還是罪不可恕的妖孽,人人得而誅之。」
  寶貝兄弟知道話題說到正眼了,皆靜下來仔細聆聽。
  奇女喂歎一陣,才又說道:「奇幻宮本來發源於塞外西域一帶,後來好像發生一次災難,總壇毀了,奇幻宮教徒四處尋找另一個地點想重建神殿,結果在中原發現了這個地方,他們遂往中原移動,誰知道中原教派得知奇幻宮的人會邪術,也就是御氣飛行之術,以為是妖孽,就群起圍剿,可憐本派教徒大都是女性而且心存仁慈,一直忍辱躲藏,但是中原武林不肯放手,誓必趕盡殺絕,逼得奇幻宮不得不為保護自己而戰,結果和中原武林大打出手,雙方死了不少人,也因而他們更痛恨奇幻宮徒眾,只要一有機會就襲殺斬絕,到後來寡不敵從,奇幻宮只剩下寥寥無幾,宮主心痛欲絕,只好想撤回塞外,然而中原武林並未網開一條生路,卻更殘忍地想斬草除根,宮主只好死命相抗,最後也死在他們手中。奇幻宮就此滅亡了。」
  說至此,奇女、幻女不禁眼眶一紅,心頭淒切,豈是筆墨所能形容。
  寶貝兄弟聽得目瞪口呆,他倆實在不敢相信中原武林會是如此殘酷的劊子手?
  奇女淒涼一笑:「沒想到我們奇幻宮個個心地善良,不與世爭的徒眾,會是殺人不眨眼的妖孽,武林公敵。」
  幻女繼續道:「也許你想問,奇幻宮已經滅亡了,為何還有我們存在?」
  寶貝兄弟本是被奇幻宮悲慘遭遇給吸引,並未想及這個問題,被幻女提及,也點頭表示想知道這問題。
  幻女解釋道:「我們本是駐守在神殿的長老所領養的孩子,當時發生慘事時一直都未出過神殿一步才能活到現在。」
  郝寶問:「這裡還有你們的長老?」
  幻女淒切道:「長老後來尋回宮主屍體,得知事實真相,把宮主屍體帶回神殿火化,並找了一塊寒玉,日夜雕琢,直到神像雕成,他們就引火自焚,只留下一名長老扶養我們,直到我們懂事以後,她說出奇幻宮種種往事後,交給我們宮主的遺物,便也跟著自殺了。」
  郝寶直叫:「好慘,這算什麼世界?」
  奇女繼續道:「我們得知自己是奇幻宮弟子時,也不敢在江湖上走動,而且宮主遺言也如此交代,所以一直到現在,我們都不敢露面,就算出去走走,也只限於附近小村,去買點日用品而已。」
  郝寶忿忿不平:「這算什麼世界?你們也是人,為什麼要藏頭縮尾?他們憑什麼殺人?」
  郝貝也甚為激動:「我雖夫成年,但是我對這種事已經達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所以我必須發表意見,任何人都不能隨便殺人,尤其是像我們這種未成年的人。」
  奇女、幻女在十五六歲之間,和郝貝屬於未成年者,是以郝貝對兩人感受有身I腦其境的感覺。
  奇女歎道:「你們知道了我們的背景,是否還要跟我們做朋友?」
  郝寶氣盛如火:「當然是朋友,我還想帶你們出去玩呢!」
  奇女、幻女已露出感激笑容,十多年來,她們又多了兩個朋友,這是何等不容易。
  郝貝也同仇敵愾道:「放心,你們若要出去,儘管出去,我和阿寶會保護你們。」
  奇女感激道:「謝謝你們,不過我們不想出去,免得又惹來殺身之禍,還要連累你們兩人。」
  郝寶豪爽道:「有什麼好連累?我看我暫時先當你們宮主,去教訓那些混蛋,看他們還敢不敢弱肉強食。」
  奇女緊張道:「阿寶哥你別激動,我們宮主遺言交代,不准我們復仇,就當這是一個劫難,我們不敢違抗宮主命令。」
  郝寶邪邪一笑:「你們還真是好門徒。」
  奇女笑的窘困:「奇幻宮本就與世無爭,我們必須遵守渝令,只好讓阿寶哥失望了。」
  郝寶道:「難道你們宮主也規定你們不能走出神殿一步?」
  「這倒沒有……她只是說不能報仇。」奇女回答,幻女也做如此表示。
  郝寶邪笑道:「所以說,你們還是要出去,你們知不知道長老為何要收養你們?」
  奇女、幻女想過這個問題,雖然長老沒說,但她倆都認為自己因為是棄嬰,所以才會被收養,她倆也如此向郝寶表示。
  郝寶搖頭直笑:「你們只猜對一半,另一半卻沒猜著,也許是還沒成年的關係吧?」
  奇女、幻女感到訝異,幻女問道:「長老收養我們還另有原因?!」
  郝寶點頭:「不錯,你們想想,奇幻宮留下你們兩人,是否在延續奇幻宮的命脈?也就是說,沒你們兩入,奇幻宮可能真的全部覆亡了。」
  奇女、幻女相繼點頭,奇女道:「你說的沒錯,長老確實曾要我們好好照顧自己,以延續本宮命脈。」
  幻女道:「所以我們才遵守遺言,不準備報仇,也不再出此宮一步。」
  郝寶笑道:「你們錯了。」
  「錯了?!」奇女、幻女同感驚訝。
  郝寶輕笑道:「你們有責任延續奇幻宮命脈,可是將來有一天,你們也會老去,到時你們該怎麼辦?」
  奇女、幻女霎時怔楞,誠如郝寶所說,她倆還太年輕,並未考慮到這些問題,如今被提及,她倆不由得緊張起來。
  幻女道:「這麼重要的事,長老怎麼沒說?」
  郝寶笑道:「等你們老了,也會明白傳宗接代這回事,所以他說不說都沒關係,我之所以提早告訴你們,是想說明,你們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
  「那該怎麼辦?」幻女不知所措地說,奇女也一樣茫然無措。
  郝寶又道:「你們明白了延續奇幻宮命脈以後,最後還是要明白你們宮主最大的願望。」
  「宮主還有末完成的願望?!」奇女、幻女更為驚訝,同聲驚叫。
  郝寶節節逼進:「宮主想留下命脈,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把台幻教發揚光大。」
  奇女、幻女怔楞地不知所言。
  郝寶再言:「你們宮主為何想找尋另一處神殿?那是因為她一心一意在為奇幻宮創造前程,她更希望將來能和少林、武當派一樣,為世人所接受。」
  「可是她叫我們不要報仇……」奇女怔仲不安地說。郝寶道:「報仇跟創教是兩回事,你們難道想不出宮主的犧牲是為了什麼?為了奇幻宮對不對?奇幻宮徒眾的犧牲是為了奇幻教派對不對?」
  奇女、幻女喟然不語了,她倆哪知自己身上還肩負了如此艱巨的責任?以前竟然全是自己天真的想法,若非郝寶提醒,兩人恐怕非得七老八十才能想通這道理,到那時,會不會太晚了?
  郝寶輕笑道:「現在你們該不反對我們帶你們出去了吧?」
  奇女方寸已亂:「可是報仇一事……」
  郝寶爽朗道:「以前就讓它過去,什麼仇也不必報,從現在開始,只管為創教而努力,我和阿貝暫時當你們代理宮主,呵呵,這樣子才能顯得出奇幻宮新生代的突出。」
  郝貝也豪爽聳聳肩:「我很樂意接受這個職位,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奇女、幻女對兩人自行封為宮主,也感到驚詫而手足無措。
  幻女道:「可是你們不是奇幻教徒,怎可以當宮主?」
  郝寶笑道:「很簡單嘛!現在把奇幻宮分成正果部和開發部,你們是教徒,就歸類於正果部,是將來正牌的宮主接班人,我們沒入教,歸於開發部,現在開發唯艱,當然是由開發部先任宮主一職,等到開發成功,再把宮主還給你們,這樣解釋,你們還滿意吧?」
  奇女、幻女可被郝寶搞迷糊了,本是相當嚴肅的問題,被他這麼二說又似乎變成理所當然了,然而這前所未有的例子,仍讓奇女、幻女感到遲疑不決,因為她們根本也不是宮主,哪知道宮主是如何任職的?
  郝寶則落落大方,笑道:「你們不能決定是不是?很簡單啊!宮主神像就在上邊,咱們現在就去問她,我想她是會答應的。」
  幻女感到不解:「宮主已經羽化多年,她會說話?」
  郝寶笑道:「宮主是神,既然是神,她就會以很奇特的方法告訴我們,你先別問,待會兒就明白了。」
  他已站上台階,和神像面對面站著,然後以奇幻宮的禮教膜拜,並虔誠說道:「親愛的上一任宮主,請您給我明示,在這危難時期,是否讓我這開發宮主先行繼任?請您明示……」
  他拜的得十分虔誠,腦袋就快點地,奇女、幻女基於對宮主的尊敬,也唸唸有詞地膜拜,剩下郝貝雖然跟著拜禮,卻不停地瞄向哥哥,不知他在耍何花招。
  「敬愛的上一代宮主,如果您同意,請快點顯靈啊……」
  郝寶念的虔誠,雙眼不時從腳縫瞧往背後的奇女、幻女,只見得兩人都低下頭,他才更虔誠祈求。
  「宮主啊……請顯靈……」
  他已伸手向宮主玉石雕像推去,雕像底部仍為同一塊白玉,呈四方形,只嵌入平台三寸深,只秒稍用力一推,玉像已晃動,並發出淡淡而沉重的哄哄聲。
  郝寶立時放手,並激動叫道:「宮主顯靈了,她在晃動,前後晃動就是點頭的意思,她答應了。」
  郝貝看的想發笑,奇女、幻女卻看得十分神仰,激動而高興叫著宮主已顯靈。
  郝寶立即又跪下:「快跪下,感謝宮主顯靈指示。」
  奇女、幻女馬上五體投地,虔誠膜拜。
  郝寶謝思道:「感謝宮主慧眼識英雄,新任開發宮主一定會完成您的遺願,您可安安心心地在此享清福。」
  說話中,乾脆推得雕像晃得更厲害,直笑道:「宮主不但答應,還笑得如此開心,你們看,她晃得太高興了。」
  用力一推,想讓石像晃得更過癮,哪知用力過猛,石像重心偏向前方,在晃向後方而彈回前方之際,底盤已吃力不住而猛往下砸,正好砸向郝寶頭頂,他尖急驚叫:「唉呀!」突又發現自己在作弊,怎能尖叫?不就要穿幫了?
  然而他想閉嘴已是過慢,奇女和幻女也同時驚叫,並兩眼睜大直盯著郝寶及神像,不知所措。
  郝寶心知不妙,立即轉為欣喜笑容,但石像並不輕,壓得他笑容變得僵硬,對著奇女、幻女,僵笑道:「宮主顯靈,顯得十分確實,她知道開發宮主的擔子不輕,所以很激動地就壓下來,當然啦!我不會讓她失望,很容易就可把重擔給收拾了,你看!」他已將神像扛推於原位,然後拍手輕笑:「很容易吧?」
  奇女、幻女這時才又露出欣慰笑容,奇女笑道:「既然宮主已顯靈答應,我們當然要拜你為新任宮主了。」
  說著姊妹倆就想拜往郝寶。
  郝寶急道:「不必搞得那麼大,我只是暫時代理,而且是半路出家,行這麼大的禮,我實在有點受不了。」已閃向一旁。
  奇女、幻女為之怔楞,奇女道:「可是我們不拜禮,不就不尊敬您了?」
  郝寶道:「別那麼認真,宮主一職,只是對外邊的入而言,私底下,我們還是朋友嘛2而且你們是正牌宮主候選人,我是開發牌,也差不了多少,何必行大禮,拱拱手就可以了。」
  郝貝道:「對嘛!玩得好好的,如果再搞出這些名堂,我們豈不自找罪受?一切從簡啦!」
  奇女、幻女聽及寶貝兄弟所言,也許同是年輕人,或而雙方友情已建立,她倆已接受寶貝兄弟意見,改為拱手禮節。
  「那我們就遵照阿寶哥的意思了。」奇女、幻女拱手為禮,笑的甚是親切。
  郝寶笑道:「也不必天天如此;有別人在場,又要擺門面時,再來這幾招也不遲。」
  奇女擔心道:「可是,要是沒拜禮習慣,到時會忘了。」
  郝貝笑道:「放心,我可忘不了,你們跟著我做就對了,是不是,宮主?」轉問阿寶。
  郝寶則哈哈大笑::對!阿貝已有十數年經驗,自是錯不了。」
  有了郝貝帶頭,奇女、幻女也就不再擔心,而且有了郝寶當宮主,縱使未來困難重重,畢竟比自己孤軍奮戰來得好太多,想至此,不禁又感激地瞧向寶貝兄弟。
  郝寶擺方步,過足了宮主的癮,才又把問題轉到奇幻宮。
  他問道:「奇女、幻女,你們現在該可以說出飛仙洞壁上的武功,為什麼不能練了吧?」
  郝貝也想著了:「對呀2那些練了,效果好像很不錯。」
  奇女、幻女露出懼意,奇女道:「巖壁上的功夫叫奇幻斬絕情,雖然它的招式能讓奇幻宮的武學發展到極限,但是練完這功夫,在短短三個月內則會耗盡精力而死,所以不到最後關頭,宮主是不難人家練的。」
  幻女心有餘悸地說:「剛才你們練了,可把我們給嚇死了。」
  寶貝兄弟聞言也捏了一把冷汗,暗自慶幸不已。
  郝寶問道:「既然那是最厲害的功夫,為何不把它改良?讓它練了以後也不會死。」
  奇女回想道:「記得長老曾經說什麼…」最厲害的功夫就是把體內精力發展至極限,所以才必須付出生命作代價。」
  郝寶聞言已明白牆壁上的武功為何會死人的原因,如果改良它而不至於練了會死去,恐怕就無法成為最厲害的武功了。
  他又問:「在飛仙洞裡,真的能練成御氣飛行?」
  奇女肯定點頭:「只要功力達到一個境界就能練成,聽說宮主已練至九成,東飄西飄地,好像仙女。」
  幻女歎道:「也就是因為如此,武林才把奇幻宮當成妖魔鬼怪,實在冤枉。」
  寶貝兄弟也認為那是輕功的極致,並非不能練成,他倆只是覺得是否有速成的方法,要是七老八十才練成,像達摩祖師一樣老頭子一個,哪還有什麼樂趣?
  奇女似已看出寶貝心理,含笑道:「其實你們功力已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才幾天時間就能飄浮四五分鐘,我和幻女練了十幾年,也只不過才能飄個半刻鐘,要是跟你們一比,不氣死才怪。」
  寶貝兄弟雖聽得蠻爽耳,但終究還是差人家十幾分鐘,總是有點遺憾一
  郝寶道:「可是我們要是縱飛,為何只能飛個兩三丈?」
  奇女笑道:「這倒是有個方法,比如說有風在吹,你只要順勢提氣讓身軀飄浮,風一吹那可足足飛上百丈也沒問題。」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點。」郝寶如獲至寶,他要的正是這玩意兒。
  百丈之遙,正是輕功所無法突破者,就算凌空飛掠,奇絕高手,最極限的極限也只能掠出三十丈左右,想掠過百丈,還得落三次腳才行,現在能飄浮在空中,只要隨風送去,要多遠就有多遠,豈是所有輕功所能比擬的?
  郝寶不禁激動萬分,轉向阿貝:「阿貝聽見沒有,將來我們可以從萬丈懸崖飛過去了。
  郝貝可不以為然,道:「要是飛到一半,風突然停止那怎麼辦?」話也不說,手指直往地面落去。
  郝寶笑容登時怔住了,他怎麼沒有想到這些?苦臉一拉,勉強再擠出笑容:「阿貝你的話實在叫我傷心。」
  郝貝歎笑:「你傷心,我還不是一樣傷心,不過那是很嚴重的問題,我們必須去克服,否則練了也是白練。」
  郝寶心中稍安,畢竟阿貝並非挖苦自己,他說的是實話,不得不小心此類事情,自嘲一笑道:「那還是小事,要是有一天不小心被風吹到峨嵋派的洗澡堂,那才慘吶!」
  兩兄弟解嘲直笑著,奇女和幻女並不懂什麼是峨嵋派,自然也聽不出話中含意,不過「澡堂」兩字,她們倆則能會意,也跟著發笑。
  郝寶笑過一陣,才想到一個問題:「你們姊妹的功夫怎麼樣?」
  奇女攤手一笑:「不清楚,我們根本就沒動過手。」
  「我來試試!」
  郝寶當真一手抓向奇女,另一手則反切幻女,那手方見其形就已快捷印向兩女身旁不及三寸,兩女吃驚萬分,呀呀急叫,展出飛行術往後掠去,避開一爪一切。
  郝寶但覺兩人輕功高超無比,輕笑道:「身手不錯,再看一招東拉西扯!」
  他出亂招,只想以快制快來考驗兩人輕功及步法,只見掌影幢幢東掃西切,連綿不斷,奇女和幻女則四處遊走,身形已化成一青一白兩道光影,四處閃動,並不時傳出笑聲。
  郝貝看得手癢,也欺身加入戰圈,雙方攪成一團,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
  郝寶頻頻讚許奇幻身法的神奇,隨後輕喝:「小心!刀劍齊出啦!」
  只見他往腰際一探,銀光已旋飛平掃青白人影,那銀光快逾閃電,旋飛處又如搗海狂龍,張著銀爪旋於四面八方流光之中,或探抓、或裂抓、或掃抓,皆是凌厲奔猛,只見得旋入青白人影中已絞亂兩人人影,並傳出驚呼,人影為之倒閃左右上下亂飛,好不容易才擺脫銀光追纏。
  然而在兩人倒飛之際,郝寶已欺身而上,喝道:「看打!」開心劍法展開,以掌代劍,則刷刷刷地全往奇女落去。
  郝貝自也有樣學樣,無聲掌影照劈不誤。
  此時奇女、幻女似已亂了步法,乍見招式強罩而來,驚惶又想閃向別處,然而寶貝兄弟本就有意逼兩人出手,她倆自是不易脫身,只一個照面,各自唉呀輕叫,雙雙已落地。
  郝寶驚訝地收手,也接回空中旋飛的寶刃,急忙走向奇女、幻女,詫然問道:「你們不懂得掌法?」
  郝貝也走近:「連一點都不懂嗎?」
  幻女搖頭:「我們沒學過。」
  奇女道:「因為本派武功分為剛柔兩路,我們練的都是柔的,以保護自己為主。」
  郝寶歎笑:「這怎麼成?光是跳來路去,要是沒地方可既,豈不死定了?我想以前奇幻宮一定在這方面吃了大虧,才會一路不振。」
  奇女歉聲道:「我們本來不想走出江湖,所以就沒練,現在自然要認真去練了。」
  「恐怕一時也練不了那麼好……」郝寶喃喃說了一句,隨後作決定:「好吧!有練有差,不練白不練,要不要什麼刀劍、斧頭、長槍的?」
  奇女懼聲道:「不必了,看到那些東西就感到血淋淋的,而且本門功夫也沒這些,我們就練掌法好了。」
  幻女道:「不過阿寶哥你剛才揮刀旋飛的功夫,好像很好看……」她有點想學。
  郝寶已聳肩得意道:「那功夫要學可就難了,少說也得學上一輩子,呵呵!太難了。」
  幻女有些失望。
  郝貝安慰道:「幻女你也不必太失望,阿寶的一輩子只有二十歲,但他十九歲又十一個月才開始練,算一算,他一輩子:也只是練一個月而已。」
  奇女、幻女聞言頓然想笑。
  郝寶怔愕急叫:「阿貝你豈能扯我後腿?」
  郝貝嗤嗤笑道:「我說的是真話啊!」
  郝寶瞪他幾眼,眼看吹牛穿了幫,只好僵笑著:「其實阿貝不懂一些道理,練這功夫是須要二十年修為作基礎,否則是學不來的,我雖然一個月就練成,不過還是要歸功於一輩子的功勞。」
  幻女笑道:「我已十六歲,再幾年不就可以練成?」
  郝寶乾笑:「也許吧……不過目前你們還是先學掌法,掌法練熟了,照樣可以當劍法使用,等會使用刀劍,再練我這功夫也不遲。」
  只要能練,幻女已感到滿足,笑的十分動人。
  郝寶覺得事情差不多都搞清楚,接下來該是繼續練習御氣飛行術,總該弄點名堂,再回到江湖,自能與眾不同,而好好表現一番,至於這功夫管不管用,那倒還在於其次。
  他馬上發出練功命令,然後拜別宮主神像,走出神殿,囫圇果腹後,和阿貝又回到飛仙洞勤練御氣之術。
  奇女、幻女則拿出掌譜,也慢慢練起奇幻掌。
  四人就此日以繼夜不停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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