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9-3-29
- 最後登錄
- 2021-9-16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39693
- 閱讀權限
- 250
- 文章
- 36969
- 相冊
- 16
- 日誌
- 19
   
狀態︰
離線
|
第26章 計耍潘安
不出三天。
寶貝兄弟很快打探出令佳玉下落。
因為令天山不知何時,藉著自己高深武功,一夜之間把千刃幫幫主仇千刃給打敗,輕而易舉地接收幫主職位,仇千刃卻也甘心降級當上副幫主。
仇千刃不敢吭聲,他手下更是喋若寒蟬,以他馬首是瞻,是以千刃幫也無多大變動,甚至有人以擁有武功更高的幫主而耀武揚威,橫行一番。
寶貝兄弟探出下落,一路也往千刃幫總壇摸去。
千刃幫總壇位於西梁山,臨長江岸,氣勢宏偉,難怪今天山會看上眼而把它奪下據為已有。
令佳玉及潘安早於郝寶兩天前已趕回此地。
有此如意郎君,令佳玉當然想把他介紹給爺爺,她覺得就算爺爺行徑怪異,對潘安長相也該沒什麼好挑剔,尤其他的武功,自該能看上眼才對。於金碧輝煌大廳上。令天山換穿一身龍袍,自比為真命天子,方接下千刃幫不久,他老兄可一有時間即坐在龍椅上,享受那種君臨天下的滋味,可惜仍是一頭散發,糟老頭披上龍袍,一點王候將相之態也沒有,倒有點像唱戲的。
令佳玉高高興興領著潘安入殿,搞不清狀況即想奔往令天山以示親情:「爺爺我回來了……」
令天山冷目—瞪:「誰回來?見本盟主還不跪下?」
冷冰冰語氣可把令佳玉和潘安震住,令佳玉也不敢跑了,驚愕道:「爺爺……」
今天山冷道:「大堂之上只有盟主,還不下跪。」
令佳玉不是滋味,但她心知爺爺喜怒無常。不順著他,鬧翻了。更讓自己難堪,立即和潘安往地面跪去。
「孫女兒參見盟主。」
潘安也客氣叫聲盟主,樂得令天山哈哈大笑:「好!好!這才像話!起來吧!有什麼話快說。」
「多謝盟主。」
令佳玉和潘安雙雙起身,令佳玉含笑道:「爺爺,我替你找了一位幫手。」
「什麼幫手?」令天山此時才往潘安瞧去,冷道:「就是他?」
「是……爺爺…。」
潘安溫雅拱手:「在下見過盟主……」
今天山沒回答,冷眼直瞪:「你想幫我什麼?文弱弱,還長得一副娘娘味,你還是去天香院騙那些姑娘吧!哈哈……」說著已狂笑。
潘安哪知一見面就被說得一文不值,嫩臉不禁一紅,不知如何是好。
令佳玉心中甚不服氣,說道:「爺爺,他的武功很高,而且絕頂聰明……」「武功高?好,我試試!」令天山話未說完,啪地一聲,從龍椅平飛而起,宛若流星一閃即至,右掌老實不客氣往潘安頭頂劈去,若是潘安武功不濟,非得搗碎天靈蓋而亡。
潘安哪知好好一個盟主說打就打?眼看一片青雲罩來,想出手已是不及,只好落地打滾,然而令天山早有算及。掌勢再推,勁風嘯起,硬是打向潘安胸口,潘安不得已迎掌護胸,叭然一響,被震得雙手發疼,人如溜滑梯般直往牆角滑去,煞之不及,腦袋還撞上牆頭,撞得他滿天星斗。
令佳玉焦急迫向他:「你怎麼了?」
潘安困窘坐起,一手撫甩腦袋,一時難以回話。
令天山哈哈狂笑:「這叫武功高強?在本盟主手下走不完一招,這叫高手?哈哈哈……」
令佳玉將潘安扶起,自是不信他連爺爺一招都接不下,轉向令天山:「爺爺這不算數,因為你偷襲,而且他知道你是我爺爺,自不敢用全力對付你,自然落敗了。」
今天山眉頭一皺:「有這回事?」瞪向潘安;「再來一次,公平打,我不偷襲,你也不必客氣,哈哈!客氣讓自己生氣!哈哈哈……」
潘安只好點頭,深深吸氣,平服一下奔騰血氣,已迎向令天山,禮貌拱手:「那小的就有請了。」
今天山似等之不及:「準備好了?快上招!」對方未上招,自己已先撲身過去,只是速度放緩多了,以讓潘安能出手。
潘安也不敢怠慢,連忙騰身,回天穿雲手施展開來,凌空掌影,裹得密不透風,亦守亦攻,湍流不息地往令天山罩去。
令天山大勢落定,雙掌仍是不變,雙方在空中遭撞,只見得潘安掌勢推來,他即迎掌過去,宛若小孩在玩擊掌遊戲叭叭有聲,只是每擊一掌,勁風即貫得滿廳嘯響,威力非凡。
眨眼連對數十掌,潘安不得不佩服令天山功力高超,自己採取主動都無法越雷池一步,心念一轉,借勢擊出兩掌,身形翻高,有意掠過令天山頭頂,錯開雙方糾纏。
令天山哈哈大笑:「盟主頭頂豈是你能過的?」
他改掌為抓,只這麼一探,抓向潘安左腿,還以為此抓必中,哪知潘安功力也非弱者,藉機一抬,避開三寸,令天山一爪落空,只抓著潘安包鞋,眼看他即將翻過自己頭頂,那這個盟主豈不太沒面子了?
當下大喝,雙掌上翻,掌風貫急,直往潘安胸腹掃去。
潘安但覺強勁氣流旋來,宛若干軍萬馬,速度又如此之快,想避都避不了,又在梁頂之間,上無退路,只好苦笑,盡量縮成一團,以減少受掌面積,雙手也發勁反擊令天山。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這麼容易!」只見得他掌勁掃向潘安,打得他氣洩三分,人往樑柱撞去,眼看就要撞斷樑柱,令佳玉看得尖叫躲閃,以為大殿將垮,豈知令天山立即將擊勁改為拖勁,右手這麼一旋一帶,潘安如球般地又滾拋左斜側跌落地面,和方才一樣,撞上牆頭,又吃了一記牆頭炮。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這麼容易就把我大殿樑柱給撞斷?」飄身落地,笑聲更狂。
潘安此時不敢等令佳玉前來扶起,醒醒腦子,自己爬起來,擠出笑臉拱手道:「盟主武功蓋世,在下佩服。」已然氣喘不已,卻又得抑制。
令天山狂笑:「好、好,承認輸了就好!不過你的武功還算不錯,能挨我數掌還未吐血,又能避開老夫一爪,年輕一代,你算是第二人啦!哈哈…」
說著已將手中包鞋丟還潘安,潘安急忙道謝,令佳玉聽及爺爺口氣,心知危機已過,心頭安了下來,奔向潘安,幫他把鞋子穿上。
令天山狂笑中喃喃念道:「要是郝寶那小子,他該怎麼應敵?」
他所說的第一人當然是指郝寶,郝寶被自己打得莫名其妙,竟然還能活命,實也是少見。
他突然有個想法:「郝大有個孫子,那我也找個徒孫來對抗他,非得把郝家徹底打敗不可!」
他盯向潘安,叫道:「喂!過來!」聲音想親熱些都叫不出來,反而顯得怪異。
潘安被叫,感到惶惑不安,令佳玉亦是如此,但不過去又自能如何?
令天山瞪眼:「過來,怕什麼?難道老夫會吃了你不成?快過來讓老夫摸骨頭。」
潘安更搞不借這老人為何要摸他骨頭,正躊躇之際,令山等不及已自己走過來,一手捏著潘安腕脈,捏得他直冒冷汗。
令佳玉焦急:「爺爺……」
「沒你的事,我看他是不是練武材料!」
聞及此言,令佳玉和潘安這才放下心來,一切轉變實在讓兩人措手不及。
令天山捏過脈門,又捏往其他骨鉻,不久皺眉道:「你學的到底是哪派武功?」
潘安道:「在下只是隨便學學,不屬任何門派。」
「難怪內流這麼雜……」令天山再捏幾下,鬆手說道:「筋骨還算不錯,不知比起那傢伙(郝寶)如何?」
令佳玉含笑道:「爺爺,潘公子不但武功學得快,而且還絕頂聰明,有過目不忘之能。」
「有這回事?!」
潘安乾笑:「令姑娘過獎了,在下……」
令天山截口道:「不管你有什麼能,老夫就考你一題!」
他只想裝出師父考徒弟模樣,哪知話方說出,自己腦袋卻抽不出任何考題,實也感到為難,東張西望想找個題目,忽而見及潘安喘氣仍未平息,終於有了靈感。
他自得說道:「你聰明絕頂,那你說說看,人為何要呼吸?」
這問題未免太簡單了,問得潘安不知該答或不答,若答,也許此話另有玄機,若不答,除此答案,難道另有答案?
令天山看他猶豫,以為自己題目難倒他,更形得意:「快說叨!人為何要呼吸?」
「這……這……」潘安有口難言。
令佳玉道:「你就據實回答,有答總比沒答好。」
令天山又逼問:「對啊!快答!」
潘安只好說了:「那是為了活命。」
「活命?這麼簡單?」
這下可換令天山坐立不發了,沒想到自己以為了不起的答案竟然這麼簡單,那不是表現自己太庸俗了?還逼得人家喘不過氣來,原是對方覺得太簡單而不敢回答。
想及此,他不禁惱羞成怒,索性撐到底了,冷道:「不對,哪有這麼簡單?回去好好想,想通了再來!退去、退去!我的題目是吸氣跟呼氣分開的,好好想清楚再來!」
擺著手,命令兩人退開。」
令佳玉心知爺爺脾氣,不敢停留;拉著潘安拱手告退。
令天山則一個頭兩個大,絞盡腦汁在想,人為何要吸氣跟呼氣,卻哪能得到另外一種想要的答案?
令佳主領著潘安走至後院西廂雅房,也因潘安和令天山對掌,功力耗去不少,她已準備客房讓他休息,自己月餘的奔波,也得輕鬆一番,是以她也返回自己閨房,好好梳洗妝扮,也好讓如意郎君看得更順眼。
此時已近黃昏,霞光萬鬥,天色淒美。
令佳玉梳洗過後,禮貌上地邀請潘安共進晚膳。兩人吃過晚膳後,談些風花雪月後,因過於勞累而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
寶貝兄弟已摸至千刃幫總壇。
值此幫主易人之際,幫眾軍心渙散,防守自是鬆懈,寶貝兄弟很容易即混入莊院內。
人生地不熟,他倆只好慢慢摸索,潛過一廂房,遠處迴廊忽見得一名二十上下男子大搖大擺行來。
此人長得並不算俊俏;卻穿得一身鑲金白衣袍,故作溫雅狀,五官平平,尤其耳朵過小,倒有點兒像老鼠。
他自命風流地踱步而行,看在寶貝兄弟眼裡,實在不怎麼順眼。
郝貝問道:「他會是千刃幫少幫主仇千亮?」
郝寶點頭:「我看差不多,看他男副德性,自己老爹的幫派都保不住,還神氣什麼?」
郝貝笑道:「我想他是在苦中作樂。」
郝寶謔笑:「這種人倒也少見,咱們跟上去瞧瞧,他到底作什麼樂?」
兩人小心翼翼潛跟於仇千亮後面。
仇千亮大搖大擺地往西廂院行去,折過不少月門長廊,來到春暖花開的西庭院。
他本是高興地整理衣衫,似想勤見什麼人,忽然見及潘安在花園中散步,觀賞春花。
讓仇千亮心驚肉跳的是此人竟然長得如此俊美,自己跟他比起來,實是不堪入目。
世上怎會有這美男子?他是從何處來?
想及此人何處來,仇千亮已騰身掠往潘安,落於七尺開夕卜。
潘安發覺有人,轉身乍見來人:「你是……」
仇千亮截口道:「該是我問你,你是誰?」
「在下潘安…」
「潘安?哼!自比潘安!」仇千亮冷笑:「不管你是誰,私闖千刃幫,只有死路一條,來人啊!把他抓起來1」
重時有十名高手臨空撲下,圍住潘安。
此時寶貝兄弟也潛至此,見此場面,倒落個看場狗咬狗的好戲。
潘安冷道:「你又是何人,敢如此無禮對人?」
仇千亮哈哈冷笑:「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拿下他!」
十名高手應是,立即撲殺過去,潘安冷笑,出掌迎敵,一個照面就將三名敵手迫退。
仇千亮見此人武功不俗,深怕有變,立即騰身,準備親自抓人。
「不知死活的傢伙,闖入千刃幫還敢撒野!」
有他加入,潘安已顯得吃力,叱喝打鬥聲傳開,又來了不少人。
此時令佳玉也聞風趕來,乍見情境,喝盲阻止:「住手!給我退開!」
一群人不知該聽她的還是聽少幫主的,怔在那裡,不知所措。
令佳玉冷斥:「誰敢抗命,一律問斬!」
群眾可知新任幫主喜怒無常,掌幫以來莫名地也殺了不少人,如今這位女少幫主威凌仍自逼人,己然有了退意。
仇千亮本就對令佳玉有了愛慕之意,否則也不會一大早趕來想瞧瞧她,誰知半路殺出一名比他更上相的佳公子,使他顏面失色不少,雖是如此,他仍想討好令佳玉。
「小公主,那人私闖本幫……我們應該把他拿下。」
令佳玉冷笑中帶著戲謔:「他是我帶回來的,誰說他闖入本幫?還不快退去!」
群眾聞及此人是令佳玉帶回來,哪還敢停留,識相地都已躬身退開,乾脆避得遠遠,省得遭殃。
令佳玉的話聽在郝寶耳中,實在不是滋味,郝寶罵道:「媽的!這女人竟然養起小白臉?!」
赫貝道:「我看問題好像不只這樣,她有可能養兩個。」
郝寶叫道:「這還得了,實在太不給我面子了,我哪點比不上他們?」
郝貝道:「我認為你是最好的品種,比起他們綽綽有餘。」
「可是那娘兒們為何移情別戀?」
郝貝茫然不解:「我也感到奇怪,可惜我未成年……」
「未成年,不會憑感覺嗎?」郝寶瞪眼。」
郝貝怪笑:「我感覺…感覺好像令佳玉感覺配不上你,所以她才另外找別人……」
「就算如此,她也該通知』我一聲才對,哪能由她胡作非為?」
「令佳玉跟她爺爺一樣,神經有點兒不太正常……」
「這點我倒是相信。」郝寶道:「現在我該怎麼辦?當局者迷.我現在心肝亂糟糟,你替我出主意。」
「她這麼容易移情別戀。我看你不如放棄算了.免得戴綠帽子。」
郝寶恍然:「好險,還沒嫁過門就那麼搞,將來還得了?呵呵!綠帽子就讓他們兩個去搶吧!」
自從上次迷宮沉冰陣內。令佳玉拂袖而去以後?郝寶再也沒把她列入追求範圍之內,免得被她耍得團團轉。如今見著有人為她爭風吃醋,難免有些酸葡萄心理,現在酸味已過。自能處之泰然,不為假情假意所動。
「其實我老早就將她放棄,只是上次又被爺爺逼迫去追她,實在很沒面子。」
郝貝問:「要是爺爺再逼你呢?你追是不追?」
郝寶斬訂截鐵道:「追,但追著後再把她拋棄.替我自己報仇。」
郝貝道:「可是現在有了那傢伙,他好像長得不賴。」
任何人都可看出潘安品貌出眾,郝寶有點兒酸:「長得不賴有什麼用?一股娘娘腔,女人味,倒不如出身當女人,混在女人堆裡面算了,再過個十年,令佳玉就該知道娘娘腔會如何變成老姑婆,只有英雄氣概才是真的!」
胸部一挺。果然英氣煥發,比起潘安,自家另一股男人特有的氣質,郝見看了,也覺得哥哥實在不比他們差。
自家人捧自家人,雖過癮,郝寶可沒放棄礁瞧潘安的俊美,雖然相距頗遠,但是他的眼神卻讓郝寶覺得不對稱,
他道:「我看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路數。一身文雅雅的,眼神不時泛光,好像一副賊眼,心頭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得好好留神才是。」
郝貝也專注瞧向場面;
此時庭院只剩下令佳玉及潘安、仇千亮三人。
令佳玉忽覺得仇千亮對她有意思,一顆心也笑得心花怒放,自己一味對潘安鍾情、是有點損及身價。現在另有男人為他爭風吃醋,不正也表示自己並非凡花俗草?心頭想著?若是郝寶在場,那將是更加熱鬧了。
仇千亮仍對潘安懷有偏見?說更明白些,根本容不下這位情敵。
他冷道:「小公主,此人來路不明,咱們不得不小心。」
令佳玉不怒反笑:「你怕他把我騙走?」
「正是此意。」
「那你是關心我了?」
仇千亮不愧執挎弟子,也不臉紅,一副真情關心道:「在下一直為小公主關心。」
令佳玉格格笑個不停:「可是他是我帶回來的,而且我爺爺也想收他為徒,你說我該怎麼辦?」
仇千亮聞言心頭涼了一半,看樣子今天是趕他不走了,但是令佳玉那種若即若離的表情,總讓他懸著一絲希望。
他道:「身份不明自是危險,不過小公主想留下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他能接我三招不敗,千刃幫特准放他一馬。
一旁久末開口的潘安,此時也開口:「你在向我挑戰?」
仇千亮冷笑:「可算是,也算不是,要留下就得接我三招。」
他想長相不及人家,若能以武功殺殺對方氣焰,自能討得佳人芳心。
令佳玉則笑的弄人,對這場爭風吃醋的比鬥,更顯得她媚力十足,任天下男子都過不了她這關。當然她對潘安情有獨鍾,也對他武功懷有信心,自樂於觀賞這場比鬥了。
潘安只聽令佳玉笑聲即知她不反對,自己也就不再推拖,拱手雅然一笑:「既是如此,在下接你三招便是。」
「很好!」
仇千亮脫下外袍,腰間插了一支白玉扇,緩緩迎向潘安,令佳玉則退在紅亭一角,對潘安淺顰一笑,表示她仍關心他的,潘安也報以微笑。
躲在暗處的郝貝已問道:「哥,你看誰的身手較高?」
郝寶道:「當然是那個潘安了。」雞皮疙瘩抽了起來:「唉育……自比潘安,實在受不了!」隨後才道:「他氣定神閒,穩若泰山,仇千亮心血浮動,架勢不夠,差了他一大截。」
郝貝也如此感覺:「這麼說來,仇千亮要吃苦頭了?」
郝寶邪笑:「哪有這麼簡單,什麼潘安,我要叫他潘不安,連敗三仗!」
他存心整整潘安,聽得郝貝心頭大開。
此時仇千亮已抽出白玉扇,以扇代劍刷刷有聲地直逼潘安。
潘安則一路閃退,借勢躲閃,連出手都免了。
仇千亮耍出幾招,心知此人功夫不弱,當下不敢大意,玉扇一張,滿天花雨打出去,左手一探,多出一把晶亮利刃,旋飛而至,宛若石火暴閃,一光一截部,點的全是潘安上三路要害。
潘安不敢怠慢,冷喝一聲,右手封向白玉扇,腳踩奇幻蓮花步,遊走仇千亮四周,避著利刃。
仇千亮冷笑,算準玉扇倒旋之際,退向潘安背部,人已撲身,雙手開攻,七劍十三掌打得潘安應接不暇。
潘安不愧武功高強,游刃有餘,趁機還伸手反抓白玉扇,心想若抓著對方武器,這局算是贏了。
誰知左手方抓向白玉扇,忽然覺得腕脈一麻,他哪知暗中的郝寶相準准地打出細石,這一差錯,扇子也沒抓著,更被掃得手臂生疼,差點栽觔斗,他趕忙斜掠三尺,方自躲過仇千亮威脅,額頭已冒冷汗。
他不知有人搞鬼,還道仇千亮玉扇有機關,敗得甚是不甘心。
令佳玉笑容也沒了,她看得出仇千亮根本沒那麼容易得勝,但他卻贏了,要是潘安再輸一局,如何是好?
仇干亮一招得手,更是威風八面,接回扇子,謔笑道:「潘公子武功也是不弱,再接在下一招試試!」
馬上掠身騰空,來個餓虎撲羊。
潘安吃過一次虧,再也不客氣,眼見他已撲來,也想搶先機,募然電射而起反衝仇千亮,雙手猝然劈展招式,層層掌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仇千亮,用的正是和令天山對掌的那招回天穿雲手。
仇千亮哪見過如此快速招式,還來不及應付,叭叭數響,也不知挨了幾掌,整個人已往後倒洩,敗得更沒面子。
潘安一招搶回顏面,大搖大晃地飄向地面,總算出了這口氣。
郝貝看的有些失望:「現在你幫不了什麼忙了,他已贏定了。」
豈知郝寶仍不死心:「哪有這麼簡單!」
仇千亮已被擊退,他還有何方法反敗為勝?
只見他相準准又打出一顆圓細石頭,直落潘安左腳尖,本來潘安雙足落地也就沒事,他卻想表現優雅些,非得像仙人跳舞般,足尖先點地,這正好了,足尖一點,剛好點上那圓細石頭,一個滑動,叭地一聲,整個屁股己落在地上,想不臉紅都不行。
郝貝見著已笑岔了氣.一個高手豈會出此糗態?
令佳玉也跟著臉紅。她想不透如意郎君今天怎會搞得如此灰頭上臉。
仇千亮也見著他摔倒了,自己落地步法雖踉蹌不穩。終究沒嚴重到倒坐於地的地步,似乎自己又贏了一局,然而方才空中對掌,他對潘安武功已存了忌心,再也不敢狂聲大笑。
潘安心知這局自己該贏,但摔了一跤,再也沒什麼面子說:出贏了此局,當下爬起,定定神,露出少見的冷笑:「少幫主好功夫!」二話不說,再次騰空飛罩仇千亮,此次出手,他勢在必得,更見威力迫人。
仇千亮暗虧吃在心裡,哪敢放肆,唰的一聲,不知從何處又抽出三把不長不短利刃,千仞絕學盡展,也迎了上去。
潘安空手搏敵,有所顧忌,然而他身手矯捷,周旋於數利刃之餘仍未遜色,而且越打越勇,招式頻頻變換。
郝寶忽而覺得他的招式十分眼熟:「這不就是無敵劍譜的招式?!」
雖然他只是翻翻劍譜,天下也不只潘安一人能過目不忘,他至少記了七八成,潘安用招自是瞞不過他。
郝貝不解:「他怎麼會?難道他也得到了秘籍?!」
來不及多想,郝寶突然大叫:「無敵劍譜!」登時拉著郝貝溜之大吉。
這「無敵劍譜」四字對仇千亮是沒影響,對潘安和令佳玉可就如晴天霹雷,競然有人知曉他倆秘密?!
尤其是潘安,聽及此話,凌空身形為之一愕,哪還由得他多想,仇千亮三劍七刀早將他衣衫切得數片,得意自己又贏了一局。
潘安未敢再戰,立即倒掠地面。滿臉驚心地瞧著令佳玉和郝寶發聲地點。
令佳玉亦是心驚肉跳,急叫:「有刺客,快抓刺客!」
她叫了.但來的手下不多,而且都習慣地瞧向仇千亮——既然有刺客.少幫主怎會不動聲色?
令佳玉不得不叫向仇千亮:「你沒聽到刺客叫聲,還不快派人去抓?」
仇千亮哪有聽不見的道理?只是覺得這叫聲似乎有意在幫他,不是他這麼一叫,自己想戰勝還真不容易,說不定那還是自己心腹所為,何必急著抓人。
然而在佳人面前總得保持風度,當下也命令手下前去搜尋。
他道:「若有刺客,必定逃不出千刃幫,小公主可放心,只是三局比試已過,小公主如何發落?」
潘安此時哪有臉再呆在此,拱手道:「姑娘,在下技不如人,就此告退!」說著就想走。
令佳玉可急了,急忙叫道:「潘公子等等!」奔前將他拉住。
「姑娘……」
「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客人,這跟比鬥無關。」
「可是…。」
「你不是輸,只是運氣不佳。」令佳玉轉向仇千亮,冷道:「他雖然輸你三局,但是他是我的客人,而且我爺爺也要他留下,你無權過問。」
仇千亮只不過想殺殺潘安威風,以表現自己贏他不少,如今目的已達成,潘安走是不走,他倒是不怎麼在乎了。他含笑道:「敗都敗了,留不留跟我沒關係,只要他有臉留下來,我也管不著了。」
潘安留下只是自找丟臉,然而潘安卻充耳不聞。
令佳玉馬上維護他,含笑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的武功遠不如你。」
潘安啞然失笑:「輸都輸了,好設面子。」
「你走了豈不承認自己徹底輸了?找個機會再贏他三局便是。」
潘安點頭,未再堅持離去。
此時仇千亮見及兩人如此親密,又後悔沒逼走潘安,然而出爾反爾也未見得光彩到哪裡,總該想個好理由。
他眼珠一轉,令佳玉已猜透他心事,冷邪一笑:「你想要我理睬你,最好給我光明些,否則你一輩子休想。」
仇千亮聞言再也不敢打歪主意,輕輕一歎:「只要小公主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我明白,我會仔細考慮。」
令佳玉不回絕也不答應,弄得仇千亮神魂顛倒,希望無窮。
令佳玉做得再看他,要他去追刺客,仇千亮找不到藉口留下來,只好拾起白袍,不捨地離去。
令佳玉瞧他走遠,這才挽著潘安走向紅亭坐下,她問道:「潘公子你傷得如何?」
潘安苦笑:「我沒受傷,只是今天對招讓你失望了。」
令佳玉含笑道:「你也別在意,我想一定是那人搞的鬼!」
「仇千亮功夫也不弱。」
「比起你可差了一大截,只是那暗中的人……」令佳玉憂心仲仲:「他怎會知道你用的是無敵劍譜的功夫?」
潘安苦笑:「我跟姑娘一樣,一無所知。」
「他的功夫好像也不弱。」
「能逃過你我耳目,自是比我們強多了。」
「也不見得,他躲的很遠,說不定是怕我們發現才躲這麼遠,這又表示他功力不及我們。」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何人?」
令佳玉也沉默了,這是最重要的問題,瞧瞧遠處,哪有抓刺客那種緊張性,分明已讓他給脫逃。
令佳玉心想是找不到人了,遂道:「其實咱們也沒偷他秘籍,只是憑記憶練功夫,並非見不得人,有何好伯的?」
潘安笑道:「只要姑娘想通這點,我就放心多了。」
「我老早就想通了。」令佳玉開朗一笑:「來,我弄件衣服讓你換,哪天再教訓教訓仇千亮這傢伙,現在最重要的該是如何回答我爺爺那怪問題,什麼——人為何要吸氣,又為何要呼氣?想到就叫人頭痛。」
兩人為此問題哭笑不得,已往廂廊行去。
然而——
另有一人也為這問題一天一夜不休不眠。
他正是出題考倒自己的瘋老頭令天山。
他獨自在大廳裡想得出神,或站或坐,或咬牙或發恨、發怒。廳中椅子至少已被他砸碎八九張,他仍想不出名堂。
「他媽的!人為什麼要吸氣,為什麼要呼氣?」他呼吼不停。
而寶貝兄弟並未逃出莊院,郝寶潛逃一陣,發現並未有人積極迫趕,心知並未引起多大騷動?是以又躲向暗處,也正好躲在大廳左側廳房。
郝寶忽聞得吼聲,皺眉瞧向郝貝:「是那瘋子?」
郝貝道:「他幹嘛大吼大叫?」
郝寶笑道:「也許發了瘋吧?咱們去瞧瞧。」
一半好奇、一半探查,兩人已摸向大廳。
方至窗門,探頭一瞧,令天山正好又劈碎一張太師椅,狂吼道:「他媽的!人為什麼要吸氣——為什麼要呼氣——想不出來!氣煞我也!」亂蹦亂跳,直如瘋子。
此舉可把寶貝兄弟逗笑了。
郝寶道:「這傢伙在做習題,猜不出來就快發瘋了,呵呵!不知哪個傢伙整了他?」
「什麼習題?」
郝寶傾耳聽,登時想笑:「題目還真難:人為什麼要吸氣?」
郝貝想笑:「這麼簡單……」
豈知令天山正吼道:「為了活命,哪有這麼簡單?哪有這麼:簡單?」
郝貝怔愕,不敢多笑,以為令天山發現自己,小心翼翼偷瞧,方自明白那是令天山自言自語,當下低聲問道:「阿寶你知道另有答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