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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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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李涼] [淘氣世家][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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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34:11 |只看該作者
第21章 情書的妙用
  行約一日,眾人已抵盡花谷。
  冰心美人含笑迎接,她身軀已不再肥胖,美麗依舊,瞧得奇女、幻女目不轉睛,弄不清世上競有如此美女,而冰心美人也含趣地瞧著兩女,心想這莫非就是阿寶追到的女朋友?
  及至廳前碧青草坪的白石桌椅,丫鬟送來茶水,郝幸方自含笑問道:「阿寶你這次下山,收穫可算不錯喔?」美目又瞄向天真無邪的奇幻女。
  郝寶一臉無奈:「別說了,大姑,我終於相信一見鍾情未必是件好事。」
  郝幸笑道:「不會呀!看你和她倆處得查融洽的。」
  郝寶苦笑:「大姑別誤會,我追的不是她們兩人。」
  「那……」郝幸轉瞧郝貝,心想不是阿寶的,該是阿貝追來的。
  郝貝急忙搖頭:「也不是我的,大姑,她們是阿寶收的門徒,我們的關係是清白的。」
  郝幸哦了一聲,也不知該不該相信他們所言,輕輕一笑:「那……阿寶你為何說一見鍾情未必是好事?你好像感觸十分深刻……」
  郝寶苦歎:「別說了,你們女人真是怪物,心思無時無刻在變。」
  郝幸笑道:「你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別說別說,說了就有氣!郝寶不停擺手,擺到後來,自己也笑了。
  郝幸轉問郝貝,郝貝笑呵呵地把令佳玉如何整耍阿寶事情說了一遍,聽得郝辛也笑不合口。
  「阿寶找上了仇家的孫女兒,當然會如此,要是換別人,能就不會了。」
  郝寶歎笑:「女人心,還是別猜的好,我放棄機會,一見情的事改由阿貝去執行好了。」
  郝貝急忙搖手:「我不要,我未成年。」
  「未成年可以先試試啊!習慣就成自然了。」郝寶笑的意,但一昂頭,目光突然觸及父親冰冷眼神,笑聲頓然僵斷,為乾笑:「阿貝未成年,照規定是不能交女朋友的。」
  郝運冷眼道:「交不交是另一回事,別忘了你來此的目的盡說些廢話。」「郝幸聞言輕笑道:「老弟你又為啥事不高興?想想都快了年紀的人,不再開懷自己,恐怕將來日子並不多了。」
  郝運老臉又拉下來:「大姊你不說那個(老)字行不行?」
  郝幸輕笑:「那有何關係?事實上你人老心可不老,又怕麼老字呢?」
  她一共說了三個「老」字,氣得郝運吹鬍子瞪眼,把頭甩一邊,不再理會郝幸。
  郝寶立即說道:「大姑你說錯了,我爹不但心不老,人也來愈年輕.根本不老……」
  話未說完,郝運一個飛拳敲向他腦袋,乃因為他連說了兩個「老」字,郝運叱道:「叫你來辦事,盡說些廢話,還不快辦,想挨揍是不是?」
  郝寶撫頭苦皺著臉,自言道:「馬屁拍到馬腿了。」自嘲一笑,方自轉向郝幸,說道:「大姑,是這樣的,目前江湖將要混戰,爹要我們呆在家裡,又不肯讓我部下跟隨,所以只好請你幫忙,暫時收留她們,你意下如何?」
  郝幸瞧著奇女、幻女,早就被她倆純真美麗所吸引,立即點頭:「好啊!你的部下,大姑哪敢不收,事實上她們也很討人喜歡。」
  郝寶欣喜笑道:「如此甚好,不過大姑你要小心些,已有人懷疑她們是奇幻宮的人,因為她們就叫奇女跟幻女。」
  「有這回事?」郝幸凝神注目奇女及幻女:「她們才十五六歲,怎會捲入奇幻宮風波?」
  郝寶道:「別人愛亂說;防也防不了,只要大姑知道這件事,能早做預防就可以了。」
  郝幸點頭:「我省得。」
  郝寶這才放心轉向奇女、幻女:「你們提時就跟著我大姑;她可以教你們一些女人該做的事情,我和阿貝有空,很快就會回來看你們。」
  奇女、幻女對郝幸似乎十分投緣,遂一口答應,只交代郝寶要早點兒回來,並無離愁之苦。
  郝運不願多待一刻,省得郝幸又口出忌言,見事情交代完畢,立即領著寶貝兄弟匆匆離開。
  臨行前郝寶仍干交代萬交代郝幸,若惹了奇幻宮的麻煩,得隨時通知,他會想辦法處理,郝幸也一口答應。
  走得匆忙,連簡宏和司馬長青的事也沒得問,還好她冰心慣了,照樣能處之泰然,倒是奇女跟幻女讓她引起很大興趣,原來兩女竟然一點也不懂世事,要教她們的可多著呢!還好奇女、幻女並不笨,一學即會,所以教起來十分過癮。
  她也問過奇女、幻女出身,兩女除了有關奇幻宮之事,其他全說了,但除了奇幻宮,她倆也無啥可說,郝幸問不出結果就乾脆不問了,專心教些事情,偶爾也指點武功,三人處得十分融洽。
  而郝寶兄弟回到灞橋郝家,景物依舊,鎮上的孫大娘也未搬走。
  在父親監管下,兩人又恢復已往生活,每天起來就是功,偶爾只能利用練功餘暇到村莊逛一趟,找找孫大娘及孫雪兒。他倆還發現父親對孫雪兒似乎並未死心,而孫雪兒並未排斥,反而對郝貝那股熱情似乎談了許多。
  起初寶貝兄弟為此事十分懊惱,離開久了,被父親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郝寶想起死回生向孫雪兒大獻慇勤,但結果不如理想,郝貝還好,跟她仍是有說有笑,但氣氛卻冷得多了。
  如此過了二十餘天左右,也許是時間一久,大家都累了,也搞不起什麼男女感情,反而是困在家裡,對外面世界有股獨特的吸引力及期盼。
  尤其近些日子,來路不明的人有意無意地頻頻出現郝家莊,似乎有股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是夜。
  初秋夜月,清明陰冷,月光映向大地,一片深青。
  郝家屋脊勾於青月中,孤寂中含帶莊嚴。
  三更一過——
  數道黑影直躥屋脊,動作輕巧有若夜貓,不出一聲半息地隱入暗處。
  約過半晌,又有兩條黑影閃向郝家屋頂,隨即逝去。
  郝家雖談不上什麼大宅院,卻也是合院建築,前後院分得清楚.東西廂房也不算小,寶貝兄弟住在西廂房,郝運則住在東廂房,不過最近他怕兩人開溜,偶爾也會換地方住於兩兄弟隔壁,今夜他就住於此處。
  幾條黑影飄落西廂房,一名輕巧地靠於窗口,伸指戳破宣紙。往裡頭窺瞧,青月弱光中仍可看出寶貝兄弟睡得七橫八豎,纏在一團。
  那人又移往左側戳窗瞧瞧郝運,他則閉目打坐於床上,一無動靜,那人立即拿出迷香之類的東西往裡邊吹,約過半晌光景,方自冷笑,也因他們全是蒙面,瞧不出表情。
  一切就緒後,那蒙面人又折回寶貝兄弟房間,吩咐手下占妥位置,隨後他已打出一樣東西直射寶貝兄弟。
  熟睡中的郝寶但覺破空聲嘯得刺耳,一股子張眼,見得銀光乍閃,心知有異,喝道:「誰?有刺客!」馬上推開郝貝,雙雙滾向床角。
  那銀光釘向床邊木頭,是一把閃閃生光的飛鏢,寶貝兄弟幾乎同時抓起隨身兵刃,追窗而出。
  蒙面人本是有意引他倆出門,見詭計成功,立即分作兩批,一批三人直掠屋脊,引開寶貝兄弟,另一批兩人則反掠屋中,似在找尋東西。
  等寶貝兄弟追逐刺客飛逝夜空之際,復有兩名黑衣人直掠屋中。
  先前那兩名黑衣人但覺有人衝入,瞧及對方同一裝扮,一名較老聲音已開口:「這麼快就回來?」
  「是……」
  後到者壓低聲音,說的模糊,在說話問已逼近數尺,粹間撲向兩人。
  那兩人驚詫急叫:「你們是誰?」
  來不及讓他倆多說,兩人趕忙還手迎戰,然而後至者武似乎高於先前這兩位,見對方封手迎戰,只輕巧地斜劈一迫退對方,再一個翻身,輕而易舉地就點中對方齊門穴,那人應指倒地,動彈不得。
  「決搜!」
  竟是女人聲音。
  較大者說完,兩人立即掠向床前搜索寶貝兄弟包裹及木箱,並未得到想找之物,復又掠向郝運房間,方掠入,較大者聞及香氣,立即掩鼻:「小心迷香!」
  較小者聞言也將嘴鼻封在,雙雙潛向昏迷的郝運,搜索身軀,仍無法找到想找的東西,兩人復又四處搜尋,仍是一所獲。
  較大者當機立斷:「走,下次再來!」
  兩人立即掠出房間,較大者想想又掠向寶貝兄弟房間,蒙面人身上找著一瓶粉末,抓回來吹向郝運寢房,這才和較者—同離去。
  這兩人又是誰?聽其所言,分明是女人身份,兩人前來乎在找東西,並無傷人之意,否則郝運很可能遭她毒手,又會平白送他解藥?
  解藥已生效,郝運已醒,心知有變,叫聲不好,立即掠出刀外.探頭瞧向寶貝兄弟睡床,只見一片亂,兒子已不見,哪還有心思去找尋躺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
  一聲「糟了」,郝運不假思索,馬上追出莊院,憑著經驗,直掠西山。
  寶貝兄弟正是追向西山,那三名蒙面人似不知兩兄弟輕功了得,尤其又是練過奇幻神功以後,普天之下想贏過他倆者可說寥寥無幾。
  追過一座山頭,黑衣人也發現寶貝兄弟輕功實在不簡單,愈追愈近,追到後來已不及七尺。
  郝寶謔聲已起:「喂!你們三個見不得光的鼠輩,三更半夜找我們出來,就是想運動一番而已?」
  手中靈邪寶刃揮旋而出,化作銀輪,如星月飛星,快捷地旋向三人背脊,迫得三人不得不取下兵刃以迎敵。
  鏘然一響,三把長劍同時攔向銀光,洩出滿天火花,震得三人虎口發麻,長劍早已陷下一大凹口。郝寶接回靈邪寶刃,輕輕飄落地面,道:「我以為是何方神聖,原是二流貨色,哪用得著我的寶刀,真是沒面子。」已將寶刃歸鞘,赤手空拳對敵,輕笑道:「說,沒事三更半夜找我們出來,是為了什麼?」
  郝貝抖起劍花,冷道:「給我說流利些,否則看我如何收拾你們。」
  三名蒙面人定定心神,尤其是帶頭的那位,豈能在屬下面前弱了威風?他冷笑道:「你們是奇幻宮妖孽,人人得而誅之,我們是來報仇的。」
  郝寶輕笑:「終於找上門來了!」
  郝貝顯得緊張:「阿寶,怎麼辦?」
  郝寶鎮定若常:「你急什麼,當初我們不是早已下定決心,有何好怕的?」
  郝貝回想以前在奇幻宮,確實曾慷慨激昂過,可是現在遇著了,心情總是不能處之泰然,他開始又怪自己不夠成熟,遇上事情仍會心驚肉跳。
  蒙面人聞及寶貝兄弟所言,已冷笑道:「看樣子你們真是奇幻宮餘孽了。」
  郝寶落落大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蒙面人冷笑:「我看準錯不了!」
  「那又如何?」
  「奇幻宮妖孽,人人得而誅之,你們死定了。」
  郝寶輕笑:「要討債,也該報個名號,蒙著臉,見不得人,算什麼?」
  蒙面人不由自主地抓向面巾,忽又發覺自己失態,立時手收回,冷道:「殺奇幻宮妖孽不必什麼理由。」
  郝寶道:「如此說來,你們和妖孽又有何差別?」
  蒙面人一時語竭,惱羞成怒,DC道:「少逞口舌之利,還不快把兩名妖女叫出來,老夫好一起宰了她們!」
  郝寶終於明白對方來意,輕笑道:「原是為了她們而來?可惜你恐怕要找錯地方了!」轉向郝貝:「先把他們捆起來再說!
  郝貝立即應諾,長劍抖出劍花,登時罩向三名蒙面人。
  這下反而使對方亂了手腳,那老蒙面人慌張退後,急道「你們想於什麼?」
  郝寶一臉捉諺:「這就奇怪了,是你們找我們出來,卻問們幹什麼!呵呵!既然你不懂,我就說說也無妨,沒什麼事,是想揍你們幾拳罷了!」
  喝地一聲,郝寶凌空一拳直取對方心窩,這拳頭來得好快,宛若迅雷,不及掩耳,它已搗至,蒙面人身手似乎並不高,一拳搗來,避也避不掉,被搗個正著,悶哼一聲,人如蝦米彈開,撞上背面巨樹,摔得滿天星斗。
  郝寶亦覺意外:「怎會這麼差?」也不想再出手,轉向郝貝:「阿貝,把他們面巾挑下,看看是何方神聖。」
  郝貝聞言也想速戰速決,無聲劍法頓時展開,霎時滿天劍氣,籠罩丈二方圓,劍劍連綿不絕,逼得對方無招架之力,連連敗退,想伸劍攔阻郝貝攻勢,就像把劍伸人流星巨輪中,一個鏘響,不但震得虎口生疼,簡直就快被震昏,接連幾次,他們哪還敢伸劍迎敵?
  郝貝將三人道至一堆,這才化攻勢為挑撥,撥開三人面罩,清一色,全是三十上下男人。
  三人想做最後擠鬥,但見寶貝兄弟並未再出手,三人按兵不動。
  郝寶瞄向三人,有點兒失望,因為一個也不認識,而且對方武功也不是挺高,分明是探路者。
  乍想及「探路者」,郝寶頓有所覺:「糟了!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
  顧不得再修理三人,向阿貝招手,兩人登時往回掠奔,走的可比來時緊張萬分。
  三名中年人等寶貝兄弟離去,方自摘下頭巾,竟然全是光頭,分明是和尚。
  較老者說道:「要不是堂主吩咐不得走露身份,豈容你如此囂張?」
  原來三人全是少林羅漢堂弟子,老者乃第三代弟子戒明,很明顯,他們之所以前來,必是奉了苦竹之命令,為了掩飾身份,只好改用長劍,也不敢使出少林武功,難怪會如此不濟。
  不過要是郝寶能小心注意戒明挨了他一拳並未受多大傷害,也該知曉對方武功不弱,但在此黑夜中,誰又會去注意此事,而且戒明又裝得如此逼真。
  戒明眼見寶貝兄弟已走遠,方自沉聲道:「咱們先走,免得那傢伙又追回來!」
  聲音未竭,三人齊往林區掠去,似早已尋妥方向,想必與另兩名和尚有約;只是他們並不知那兩名和尚已被擺平罷了。
  而寶貝兄弟掉頭回奔不到半里,已見著父親追掠而至,兩人一顆懸在嘴邊的心方自噓了下來。
  郝寶笑道:「爹你還是挺厲害的,能隨時醒過來。」
  郝運白眼:「你爹不行,你們早就被宰了,還由得留你在此說風涼話?對方是誰?」
  郝寶攤攤手:「小癟三,連一掌都挨不了,實在沒意思。」
  郝運疑惑道:「會是如此?小癟三也敢動咱們郝家?」
  郝寶歎聲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郝家若再不發發威風,就快沒落嘍!」
  郝運談笑道:「你想該如何發威?放你們出去亮相?」
  郝寶正有此意,聞言已露黠謔笑容:「爹你不覺得這方法很理想?」
  「理想個屁!才出一點岔子,你就想動歪腦筋開溜?什麼沒落的郝家,淪入你們手裡也確實要沒落了,還不給我回去好好練功!」
  一聲叱喝,寶貝兄弟哪敢吭聲,挾著尾巴,沒頭沒腦地趕忙掠回郝家宅院。
  郝運在後頭暗自竊笑,也跟著折回。
  及至廂房,郝寶仍自嘀咕不已,抱怨上錯天堂投錯胎,一生就此完了,而郝貝卻發現屋內一片凌亂,急道:「阿寶,他們是來偷東西的?」
  郝寶道:「有什麼好偷?一個人窮光光能偷出什麼油水?我倒希望他們真能把我偷走,省得悶死在郝家,沒事睡吧!明天還有得累!」
  大眼也懶得張,一副無奈而懶醉地就往木床撞去。
  淬然唉呀一聲,右腳絆上倒地的黑衣人,整個人摔向床頭,砰地一響,差一點兒把床給壓垮。
  郝寶不禁有氣,叱道:「阿貝你腳癢,三更半夜還開這種玩笑?要是木床被壓垮,小心我抓你來墊底!」
  郝貝滿頭霧水:「我沒有絆你啊!」
  「沒有,我的腳怎會被絆住?難道是鬼不成?」
  郝寶瞪向郝貝,發現他剛剛走入門口,直覺上是不該被他絆倒,心頭狐疑,立即尋向地面,郝然發現兩位黑衣人,登時尖叫:「唉呀!真的碰上鬼了!」
  他和郝貝同時擺出架勢,如臨大致地盯著黑衣人。
  郝運聞聲也撞進門:「什麼事?!」
  郝寶此時已發現那兩人似被受制,無法動彈,也無須緊張今今,乃淡笑道:「沒什麼,夜路走多了,碰上黑鬼而已,爹你放心,這種事由我處置即可!」
  他落落大方走前,一手摘下兩人面罩,赫然發現光頭,三入同時驚叫:「是和尚?!」
  郝運立即欺身瞧個清楚:「不錯,是少林和尚,頭上還點有戒疤。」
  郝寶道:「他們為何前來……」話方說出口就已想到是為了什麼,不必說必是為了奇幻宮之事。
  郝運盯向郝寶:「你惹了大麻煩,少林羅漢堂主對你並未死心,現在又派人前來探消息。」
  郝寶心想:算算日期也快一個月,苦竹也該受完戒律出關。他道:「怕什麼?他敢來,我照樣收拾他!」
  郝運冷道:「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收拾得了他,你能收拾得了全天下的人?」
  郝寶道:「那怎麼辦?人家都已找上門,你要我如何做?」
  郝運責聲道:「都怪你爹沒好好管教,才讓你們惹出這麻煩,給我照實回答,那兩名女孩是不是真的奇幻宮的人?」
  「爹……真的不是…」
  郝運蹬著寶貝良久才歎息道:「現在是與不是都沒什麼差別,苦竹必定一口咬定…事情並沒那麼簡單。」他想到要是兩名和尚若死在郝家,誤會恐怕更深,立即蹲身檢視兩人傷勢,不久發現只是齊門穴被制,並無生命危險。
  「你們點了他們穴道?」
  寶貝兄弟齊聲回答:「沒有。」
  郝運疑惑:「這就奇了,他們分明穴道受制,難道還有他人潛入?」
  他想不通,若有其他人,他們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郝寶道:「也有可能他們兩個人互戳穴道,故意留在這裡。」
  「也有可能……若如此,又有何另外目的?」郝運百思不解,遂道:「這可能性並不大,不管如何,你們不准擅自行動,給我乖乖待在家裡!」
  說話間已將兩名和尚挾於腰際,反身退出廂房。
  郝寶不解:「爹你這是……」
  「放人,只要入不躺在郝家,一切都好解釋,聽見沒有?給我乖乖待在家裡!」
  郝運口氣甚為吃重,寶貝兄弟也不敢再嘔氣,雙雙點頭,郝運這才挾著兩名和尚掠向屋頂,眨眼消失。
  郝寶瞧向郝貝,細聲道:「你認為苦竹這混蛋會善罷甘休?」
  郝貝道:「我想他不會,尤其是……」
  「尤其什麼?」
  「那是我自己的想法……苦竹似乎很想當掌門人,而且掌門承下諾言,若我們與奇幻宮有關,他就得辭職,所以他絕不會放手。」
  郝寶歎道:「這就是我頭痛的地方,苦蓮大師真是幫了倒忙。」
  「他很可能因此而丟了掌門職位。」郝貝有點兒同情苦蓮。
  郝寶道:「這也沒辦法,不過聽說驚天大師也沾上奇幻宮才離開少林,苦蓮是他徒弟,多少有些感染,我想他不會很在意才對,讓我擔心的反而是奇女、幻女她們。」
  郝貝道:「為什麼?」
  「因為苦竹沒找到她們勢必不肯罷手,找到了,一定會動手逼她們露出原形,而她們一點兒經驗也沒有,我們又不在她們身邊。」
  「那你的意思……」
  郝寶道:「事已至此,我想該攤開來擺明的鬥,否則對奇女、幻女十分不利。」
  「可是爹不讓我們出門……」
  郝寶凜聲道:「那是爹為了愛護我們才如此做,但他不知事情已到如此地步,我們也該保護奇女、幻女,至少我們發過誓,至少我們知道她們遭遇,弱肉強食,這算什麼正派?」
  郝貝感受一股沸騰血氣,他也是血性男子,豈能路見不平而不拔刀?尤其奇女、幻女又如此純真,那段相處的友誼使人永難忘懷,更支使他支持哥哥的行動。
  他是決心要跟哥哥走,可是父親的命令仍讓他感到神聖不可侵犯。
  「阿寶,也許我們坦白跟爹說…」
  郝寶截口道:「不成,這事只屬於我們兩人,要是跟爹說了,他反而為難,其實我也不想讓爹沾上奇幻宮的事,那對他並不好。」
  「那,我們該怎麼辦?」
  郝寶稍加沉吟,說道:「算算日期,苦竹就快出關,我們得在他前頭把奇女、幻女藏回音幻宮,等避過這陣風頭再說。」「要是避不過呢?」郝寶伸手抓向靈邪寶刃,用力握撫著,似已下定決定:「避不過,靈邪寶刃將飲血了!」
  那股氣勢,宛若征赴沙場戰士,凜凜泛出慷慨激昂,竟發出輕鳴聲。
  一時間天地為之沉寂,兩人似乎僵凍了,四日相視,不言不語。
  及至屋頂傳來郝運腳步聲,郝寶才收回心神,含笑問道:「阿貝你怕不怕?」郝貝猛咬牙:「不怕.我永遠跟你走!」郝寶滿意一笑,拍拍阿貝肩頭:「其實哥哥也不願看你四處奔波,還要受生命威脅,只是我實在沒辦法避開此事。」
  兄弟倆惺惺相惜,流露出一片誠摯真情,兩人相擁,倒於床上,熱淚為之傾流,那淚竟是如此晶瑩潔白。
  郝運走近,雖未見著那淚痕,卻見著兄弟倆相依為命交纏著.他深深一歎,未再打擾兩人,也返回寢房,卻不知他能否睡著。
  第二天清晨。
  寶貝兄弟仍照以往勤練武功。
  一月苦練,兄弟倆功力又精進不少,尤其是體內那股勁流已有七分鎔入內力之中,舉手投足之間能感覺到威力增強不少,將其用於奇幻神功,凝氣更加快捷,身軀更為輕盈,可惜郝運看得緊,兩人始終無法盡興勤練御氣飛行的功夫。
  練至日上三竿,該是休息時間,郝運通常都會沏壺好茶,坐在樹蔭下淺飲慢酌。
  寶貝兄弟也計劃利用這時機製造機會開溜,兩人盟洗過後,連早餐也不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仿造孫雪兒筆跡寫了一封信,然後兜個圈子,在牆外裝模作樣,故作遇見孫雪兒,直打招呼。
  「你要我把這信交給我爹?」郝寶吊高嗓子說。
  郝貝立『即裝出女人聲淺淺一笑,反正女人笑聲都差不多,只要能讓老爹聽見就行,連「是的」兩字也不必說出。
  在樹下品若的郝運聽及笑聲,果然顯得十分激動而緊張,想追出來又怕太莽撞,不追出來又怕兒子把她給騙走了。
  正在猶豫之際,又傳來郝寶聲音:「孫姑娘這麼快就要走?好吧!替你送信就是。」
  郝貝立即裝女人笑聲,又加一句「多謝」,然後可真的笑起來。
  郝寶也笑抽了腸,卻要一本正經:「孫姑娘慢走……」
  說完此話,兩兄弟淚水就快笑出來,兩入強忍著,等心情較為平靜之後,方自轉身大踏其步地走回。
  郝運聽及腳步聲,也趕忙斂起失措形態,坐回椅子,悠然自得地品著香茗。
  郝寶方自踏人大門已急叫:「爹,孫雪兒送信來了。」
  郝運故作責備眼神:「這有何大驚小怪?拿來,吃飽給我繼續練功。」
  「是……」郝寶有點兒不甘心地將信交給父親,和郝貝脖子伸得長長,想瞧瞧信中到底寫此什麼?
  兩人一搭一唱,儼然真有那麼一回事,可把郝運騙得戰戰兢兢而又竊喜萬分,粉紅信箴要打開,都得先行吸聞一番,然後才心甘情願地拆封。
  寶貝兄弟脖了伸得更長,就快足以擋住郝運視線,郝運方自察覺,瞪眼斥道:「看什麼?如此偷瞧他人信件,禮貌在哪裡?給我閃一邊去!」
  寶貝倆互望一眼,裝出乾癟而不甘臉容,瞧得郝運更形得意,收起信箴,擺著雙手:「走開走開,是寫給我的,根本不會談到你們的事,快走!」
  寶貝倆這才無奈而依依不捨離去,走入大廳,急忙又閃向窗隙,窺視父親反應。
  郝運果然欣喜忘形,不停親著信箴,裡邊寥寥幾字「午時西山晤面,可好,不見不散」再悠揚清雅題個「雪兒」字樣,已叫郝運如癡如醉,捧在的口,一副少女的祈禱:「太棒了,遲來的愛情是那麼樣的甜美,雪兒,雪兒,我的雪兒」
  那副豬哥樣就快把信箴給親破了。
  窺於窗後的寶貝兄弟笑得眼淚直流。
  郝寶笑道:「沒想到我還是寫情書的能手,只草草幾字就能讓人如此感動而付出真情。」」
  郝貝道:「可是你寫給孫雪兒的,為何行不通?」
  郝寶笑容為之一頓,隨即乾笑:「不是行不通,可能是女人較保守,不敢像爹表現的如此狂熱。」
  郝貝笑道:「會不會你的情書對男的特別有效?」
  郝寶急道:「不,不該這麼說,應該說;我寫的情書連男的都能感動,何況是女的?呵呵,女的該是感動得勵哭流涕才對。」
  「希望如此……」郝貝輕笑著,方才說話,是有點兒扯阿寶後腿,現在反而有點兒希望他真的有些能耐。」
  由不得兩人再在信箴上打轉,因為郝運此時已激動地捏手尖叫,隨後直往後院奔去,想必是去換一套自認為帥氣而筆挺的衣服。
  郝寶也斂起笑容,「爹馬上會去西山,我們得小心應付,免得爹起疑心。」
  兩人遂往後院行去,有一句沒一句地繞著郝運發問,郝運躲在房間換衣服,不斷斥責寶貝如此多嘴,老是過問大人之事,不久他穿出一套白銀絲綢緞外鑲紅絲邊的長袍,這該是二十弱冠佳公子穿的,他卻穿在四十歲的身上,顯得有點不倫不類,不過他仍搖著白玉扇子,朗朗風度地邁向西山,臨行前丟下一句話:「請尊重你爹的第二春,好好準備迎新娘!」
  此「娘」非彼娘,乃「後娘」之「娘」。
  郝寶謔笑道:「放心,如此年輕的娘,我一輩子也不會讓你得手!」
  眼見父親已離去,兩人不敢怠慢,連東西也不必收拾,從後門小心翼翼地開溜了。
  兩人溜出後門不久,屋後山坡林中已傳出得意笑聲。原來昨夜夜闖郝家的少林和尚並未離去,仍留在山林中窺探郝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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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35:38 |只看該作者
  領頭者仍是戒明,他見著寶貝兄弟逃開郝家莊,得意說道:「堂主果然沒算錯,兩名妖女仍跟郝家混在一堆!」
  並未多言,他要隨從弟子放出鴿子以傳信少林,隨後也暗自跟蹤寶貝兄弟,這可是大功一件,是以他們跟得特別小心。
  寶貝兄弟並末察覺,尤其要防止父親追著,兩人可逃的比什麼都快,一路洩到底,哪有時間再回頭查察是否有人跟蹤?
  而郝運興高采烈地往西山行去,還特別找了一處地形較美的地方,從此處可以眺望遠山、雲層,視野寬美,還有古樹遮蔭,十分理想。
  也許在興頭上,等的甚是暢快,時間匆匆溜過,眨眼已是午時,郝運並未見著孫雪兒前來。
  他開始有點兒慌張,不時仰頭瞧往山下。「大好時光,可別失約才好……」念著念著,可惜望穿秋水,仍是不見伊人前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就算莊院路途難行,走個三趟也足足有餘,都運興致大減,開始擔心:「難道她也出事了?昨晚還有莫名的人入侵。」
  想及昨夜事,郝運再也等不下去,一路趕往郝家村,沿路搜了過來,可惜仍未見著孫雪兒。
  及至郝家村,一切如故;並無任何變化,郝運心中稍安,想著就快與佳人見面,心情也就好轉,整整衣衫,邁開大步,直往孫大娘裁縫店行去。
  從窗口,郝運已瞧及孫雪兒細心地在縫一件花紅衣服,秀髮披肩,含情甜美,依然清新可人,郝運瞧得心情為之舒暢,卻仍暗自責怪孫雪兒失了約。
  「寫了這麼一封漂亮多情的信,竟然把它給忘了?」郝運已想好待會兒要如何興師問罪,不過那種問罪也只是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之類而已。
  雖然責怪,心情可不差,拿出信箴,暗暗晃向窗口,嘴巴還努努噓噓,希望孫雪兒能見著,並且希望孫大娘別見著。
  努晃幾次,孫雪兒終於發現有人在窗外,轉頭望去,乍見郝運,亦顯吃驚。
  郝運則笑容盡房,嘴巴張呀張地說道:「快出來呀!約會時間到了!」儘管嘴巴張得圓大,卻不敢發出聲音。
  孫雪兒瞧不懂他說些什麼,一臉茫然。
  郝運見她如此反應,心知此招無效,立即又拿起粉紅信箴晃個不停。
  孫雪兒顯得嬌羞,以為郝運要送來情書,一時不知所措。
  郝運瞧她如此舉止,心花為之怒放,暗自幻想她不是故意失約,而是害臊才不敢來。
  不知哪來的膽子,他已細聲說:「沒關係…我原諒你……
  孫雪兒聽得莫名不解:「原諒我什麼?」
  「約會啊……」郝運說出口,但覺過於大聲,又覺得不妥,趕忙收口,免得孫大娘聽見。
  孫雪兒聽得模糊,已嬌笑說道:「沒關係,你說吧!我娘不在,送衣服出去了。」
  郝運如獲大赦,馬上走入店舖,孫大娘果然不在,這豈不正好?然而想及要正面說出感情事,他也不能處之泰然:「這信……」捏了捏手中信箴,始終沒說出口。」
  孫雪兒紅著臉:「信,怎麼了?」
  「信……信……」郝運還是說了:「不是你寫的?你還約了我……」
  「我寫的?!」
  原是以為郝運要送信來,沒想到卻變成自己寫的,孫雪兒詫然不解:「沒有啊……」她接過信箴?想瞧瞧寫些什麼,乍見之下,競是邀約信箴,縱使她最近對郝運較為親切,也還沒達到邀約談情地步,不禁滿臉通紅:「我沒有,這信不是我寫的!」急忙將信箴丟還郝運,神態困窘己極。
  郝運也怔住了:「你沒約我?!」
  「沒有……」
  「那這信……」
  「不是我寫的。」
  「早上你也沒送信,也沒碰上阿寶他們?!」
  「沒有。」
  郝運頓有所覺,嗔罵一聲「這小子!」困窘地說道:「一定又是阿寶搞的鬼,我這就去找他算帳!冒犯之處,請多多原諒!」
  紅著臉他也拱手離去。
  孫雪兒不知如何應付,呆呆坐在那裡,遠瞧著郝運背影,直到他消失,仍自呆坐著。
  郝運一路奔回家,哪能見著寶貝兄弟影子?
  「這小畜牲,競敢耍你老子?看我如何收拾你們!」
  氣頭上,連「老」字都說出來,不必多想,他早料到寶貝兄弟必定是去找奇女、幻女兩姊妹,他也快步追向盡花谷。
  可惜前後已差近半天時間,想追著可能不大容易。
  及至黃昏…
  寶貝兄弟慌慌張張已奔至盡花谷。
  來不及通報,兩人已往谷中闖去,驚得冰心美人親自迎敵,復又發現來人是寶貝兄弟,轉為輕笑:「阿寶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郝寶馬不停蹄奔來,苦笑道:「能耍出把戲就好了,大姑你最近有啥事發生?比如說有人像我一樣闖進來?」
  「沒有啊2一切都很平靜。」
  「奇女、幻女呢?」
  「她們也沒事;正在後院玩得開心。」
  郝寶欣慰一笑:「還好趕得及,快帶我去,我要把她們帶走了!」
  拉著郝幸就想奔往後院。
  郝幸被扯得迷糊:「阿寶到底發生何事?看你如此神經兮兮?」
  郝寶勉強一笑:「沒事沒事,這叫山雨欲來風滿樓,帶走她們以後?什麼事也沒有。」
  郝幸道:「明明有事,還說沒有?阿貝你說,不得隱瞞。」
  「我……我……」郝貝有口難言,急在那裡。
  郝寶只好說道:「真的沒什麼事嘛2只是家庭糾紛,我說爹是老不修,到處亂追女孩,爹就要殺了我,為了保護我和奇女、幻女,只好先走一步,免得遭殃!」
  郝幸聞言倒也相信郝運會做出這件事,婿然一笑:「原來如此,其實你也不必慌張,在大姑這裡,你爹該不敢對你如何才對。」
  「問題是他守在谷口,我這輩子不就完了?還是先溜為妙!」
  郝寶有苦難言,硬拉著郝幸奔向後院,郝幸也莫可奈何,盈笑中帶兩人抵達後院花園。
  奇女和幻女正張著白絹,照向園中一叢秋.菊迎帶幾隻蝴蝶翩翩飛舞,兩人興味正濃地在繡花蝶圖,繡得起興,連郝寶奔來都未察覺。
  郝寶可等不了,大老遠就吼著:「喂!小女孩,良辰吉日到了,咱們回家吧!」
  奇女、幻女被聲音嚇著,紛紛回頭,乍見是思念月餘的寶貝兄弟,哪還顧得繡花,激情地衝了過來:「阿寶哥.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可想死我了。」
  兩人喜極而泣,撲向寶貝兄弟,抱得緊緊,以抒發月餘思念之情。
  郝寶心頭仍急:「抱夠了?良辰難得,我們可要走了!」
  事實上他已抱著奇女往回奔,一點兒時間也不浪費。
  奇女此時才察覺郝寶甚為緊張,心神亦凝聚起來:「阿寶哥出事了?」掙脫郝寶,仍跟著他跑。
  「沒有,有事先離開這裡才說。」
  「那,我該向大姑告別……」
  郝幸含笑道:「不必,你們宮主一向做事急驚風,該走就走,大姑送你們出去!」
  她也不耽擱郝寶時間,跟在四人後頭,送到谷口,也來及寒暄告別。郝寶揮揮手就已溜得不見人影。
  「這孩子,何時如此慌張過?看來此次事情可能闖得不小,希望他能應付才好。」
  郝幸輕輕一笑,猜想著郝寶到底犯了何種錯,以及將來被他爹逮著的種種糗態,笑意中也折回谷中。
  可惜她卻沒想到郝寶此次所做之事,就算郝家上下盡出,恐怕都無法擺平。











第22章 寶貝發威
  寶貝兄弟溜出盡花谷,一路直往山區逃去,心想山區較為隱秘,要躲藏也容易得多,何況太行山也是山,連著山線奔逃,可省去不少迂迴路程。
  然而他卻沒想到早就被人盯上,在山區反而給敵人最佳跟蹤環境。
  及至二更天,奔馳將近百里,四人雖練得奇幻神功,腳程並不感覺累,然而肚子可就挨不了而咕嚕亂叫。
  郝寶看看地形,四面山峰高聳,罩上氤氳水氣,沉靜中隱帶肅穆,心頭隱隱現出不安,不知該不該停下來。
  然而郝貝可難忍挨餓:「阿寶,從早上到現在,我都還沒吃東西……先抓些野兔吃吃如何?反正現在身在山區,爹可能找不到…」
  郝寶瞧著他,復瞧往奇女、幻女,兩人先前那股閒情逸致早已消失殆盡,換上一副惶惑臉容,她倆也不知郝寶為何逃得那麼快?其其中似也知道出事了,而顯得十分不安。
  郝寶見之則不忍,遂點頭:「好吧!就算惹了麻煩.也不能餓死!阿貝你跟我去抓野食,奇女、幻女你們先躲起來。」
  奇女、幻女茫然點頭,一無江湖經驗的她們,此時只有憑郝寶吩咐,除了驚惶,哪還有主意上心頭」
  郝寶四處瞧瞧,決心將兩人藏在一處隱秘山巖縫隙中,然後才和郝貝去找尋食物。
  他盤算過,如此分開兩地,就算有人找上門,只要見不著兩女,他仍可應付,至少拖它一些時間沒問題。
  憑兩人身手,抓些飛禽走獸並非大問題,只花半刻鐘,兩人已抓了一隻野兔、兩隻雄雞,胡亂拔毛就上火烤燒。
  烤燒位置在山谷小溪處,離奇幻女藏身處仍有一段距離,最重要該是山谷中烤燒可以避免火光外洩。
  火花生的甚猛,不到兩刻鐘,已熟得差不多,郝寶方慶幸能過關,正想撲滅火種之際。
  忽而傳出一聲:「人在這裡!」
  咻然幾響,已出現各自不同衣衫,卻全部蒙著臉的蒙面人,為數九、十名左右,各自帶著兵刃圍向寶貝兄弟。
  「困住他們。別讓他們脫逃了!」
  黑暗中也不知誰發的命令,蒙面人個個盛氣凌人逼了過來。
  郝寶暗道一聲苦也,其勢不變,突然伸手撥向火熱火堆。狠猛地灑向那群蒙面人,劃出一道透紅扇形火花;甚為漂亮。
  蒙面人不知郝寶出此奇招,深怕火花沾身被燒傷.紛紛逼退數步。
  寶貝冷笑:「既然來了,何必蒙著臉?我不必看也知道你們全是假借正義之士,專做土匪行徑的混蛋!」
  一人冷喝:「奇幻宮妖孽,人人得而誅之,不必多說,先宰了他們再說!」
  話方說出。已有兩把長劍攻向寶貝兄弟,出招就是殺氣逼人,劍光走偏含帶陰狠,分明是想置人於死。
  郝寶冷笑:「別以為你們人多勢眾就能欺負人,灞橋郝家也不是省油燈!」
  只見寒光逼來,直指身上七處要穴,郝寶鎮定如初,他不知對方功力如何,為了自衛,也是傾力而出,靈邪寶刃化作一道銀輪,像要揪動天地靈力,霎時將對方長劍捲入游渦之中,宛若一直旋之不盡的洪流,奔騰不息。
  只見銀光方送向那兩道劍光,忽聽得唉呀一聲,那兩人長劍已脫手,手腕還掛了彩,鮮血流染整隻手。
  乍見血跡,有人喝道:「妖孽凶性大發了,快收拾他們!」
  眾人一方面不甘受創,另一方面為了自保,霎時絕招盡出,全然攻向寶貝兄弟,一時間也將兩人迫得連連敵退。
  郝寶從他們武功路子察知這些人不少是九大門派門徒,功力更屬一流,並不容易對付,尤其是這批人之後,是否另外有人隨時會再趕來?答案是肯定的。
  分神之際,一把長刀刺來,郝寶揮刀即砍,鏘然一響,長刀斷落,刀尖卻彈劃傷郝寶左肩,疼痛鑽心。
  郝寶不禁大怒:「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一人冷笑:「趕盡殺絕!哈哈哈……」
  一人狂笑:「剷除妖孽!」
  郝寶叱吼:「媽的!不殺你們,你們以為我怕了是不是?」
  喝地暴此,再也顧不得對方,爺爺所授「大殺四方」已展開來,登時滿天劍光,劈、砍、掃、掛,逼得蒙面人窮於應付。
  「阿貝,砍啦!」
  郝寶但見對方不留情,拖下去只有自己吃虧,乃通知郝貝齊下殺手,深藏不用的奇幻步法此時也展開,與阿貝東飄西躥,游閃於刀刃下,化作團團銀網,在黑夜中宛若一輪明月。
  只見得明月銀光往地面猛縮,唉叫聲立即傳出,緊接著叮叮噹噹,蒙面人兵器到處飛躥,人也東倒西歪散落四處,除了傳出幾聲呻吟外,早就不能動彈,冷風吹過,血腥為之撲鼻。
  寶貝兄弟身上也濺了不少血斑,郝貝更是瞧著血紅雙手發呆:「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郝寶心神一凜,拍醒他,說道:「他們沒死,只是受傷,事不宜遲,咱們快走:」
  「他們沒死?」
  「嗯,就算死了也怪不得我們,快走吧:遲了就來不及!」
  顧不了再整理衣衫,拉著郝貝,直奔山峰,方行數步?又想到食物,乃轉回撿起烤熟兔子,才再快步掠回山峰巖縫。
  奇女、幻女早就心驚肉跳,忽見寶貝兄弟染血而回,張口就想哭,然而一張嘴,郝寶已把兔肉撕下兩腿塞給她倆,急道:「我們沒事,快走,敵人馬上就來!」
  由不得奇女、幻女選擇哭是不哭,郝寶已把兩人拖著走,眨眼遁入山林。
  夜風徐徐,淒清中隱帶蕭瑟。
  尤其是血腥味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不知過了多久,林中又奔來一玄衣和尚,他正是受戒一月的苦竹。
  雖是受戒一月,他卻提早三天出關,這三天就是他計劃搶其先機的做法。
  接連三天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他先命手下戒明赴郝家打探情況。從飛鴿傳書得知奇女、幻女並不在郝家,乃趕在半途和戒明會合,問清原因後,又擬定了另一計劃,找來十位高手,先行捉拿郝寶一行,然後……
  他很快找到打鬥位置,也見著散落四處的殘兵敗將,他忽然笑得奸邪,近月的受戒使他瘦了不少,卻使他顯得更加暴戾。
  他冷笑:「郝家武功果然厲害,竟然能打敗各派高手聯手,可惜碰上了我!嘿嘿……」
  冷笑中,他開始審視屍體,有些仍在呻吟待救者,他並未理會,卻注意他們所受傷口。
  「這小子下手分寸絲毫不差,十個全部活著?!顯然功力不差他爹,要是再多些時間,必成為心腹大患,不得不除……」
  此時重傷者已有人張開眼睛無助地瞧向苦竹,呻吟道:「救我……」
  苦竹笑的邪樣:「是該救你……」
  欺身向前,忽然伸手再戳其創傷,戳得那人翻白眼:「你?!你…」話未說完已嚥了氣,兩眼仍睜得圓大,死不醒目。
  苦竹並末停手,一口氣連戳九人,十條人命眨眼全喪失他手中。
  他卻一絲悲悵也沒有,反而顯得得意:「若要成事,犧牲一些人在所難免,諸位安息吧!老衲會替你們要回這筆債!」
  說到後來忽然哈哈邪笑:「如此一來,我看奇幻宮將要如何化解這場恩怨,哼!舊仇加新恨,讓你永世不能翻身:」
  原來苦竹刻意安排,就是想製造奇幻宮與各派更大仇怨,使得雙方永遠水火不容,如此他才能更具煽惑力地煽動各派力量,也可間接由此逼迫苦蓮下台,以接手掌門之職位,其心機之沉、用心之毒,實屬少見。
  笑夠了,他才拿出信號箭,射向空中,霎時嘯聲震天,響徹出谷。
  不多時.已有大匹人馬趕來,聲勢之力,恐怕已是武林一半精英以上,分別有武當掌門空陽真人、華山掌門鐘月如、峨嵋掌門送佛師太,以及其他各派高手。
  苦竹見及眾人來到,立即迎向前頭,歎聲佛號:「各位來晚了,妖孽已然大開殺戒了!」
  淒歎中,伸手指向山谷。
  眾人掠往山谷,見著十具屍體個個嗔目瞪眼,咬牙切齒,更是憤恨填膺。
  峨嵋掌門察視一名傷者,大為震怒:「他們全死在無還手餘地之後,妖孽已喪心病狂。」
  武當掌門空陽真人道:「二十年前奇幻宮如此慘無人道,二十年後仍是蠻無人性。又豈能容她們存在?」
  眾人同仇愾,恨得咬牙切齒。
  苦竹瞧在眼裡,心知詭計奏效;該進行下一步了。
  他說道:「人死不能復生。諸位請節哀.倒是妖孽,不能放過他們,瞧這炭火未熄,他們可能尚未走遠。」
  空陽真人立即定奪:「留下幾名照顧屍體.並運回各派,其他跟我去追人。」
  眾人全無異議,各派有傷亡者皆自行派人處理,其他全跟著空陽真人,在苦竹領路之下追向郝寶一行。
  時光如梭,眨眼東方已吐白。」
  逃在山區的郝寶暗自叫苦,要是天一亮。想逃可就難了,當機立斷.他想找個隱秘地方,先躲過白天再說。
  他很快又找了一處藏身地,那是一棵處於大片森林的巨樹,樹幹大如圓桌,樹心早巳腐蝕而形成中空,躲在裡邊只要不出聲,自不易讓人發覺。
  四人很快鑽躲樹心,雖不寬敞,也足夠他們蹲坐,還好出入口不在樹根,而是在半腰一處本是分枝現已腐脫的小洞口,所以躲在根底仍不怕外界一眼看穿。
  四人屏息而坐,也借此稍作休息,他們皆暗自祈禱能逃過此劫。
  不知過了多久,郝寶已聞及細碎腳步聲漸漸逼近,郝貝及奇女、幻女也被驚醒,四人心跳如鼓,郝寶已做出要他們別慌亂的手勢;在靜默中等待危機脫離。
  腳步聲漸漸加大,也夾雜著說話聲:「你們搜左邊,你搜右邊,別放過一草一木……」
  人聲雜亂,已可感覺從巨樹身側行擦而過,郝寶四人早已滿頭大汗。
  時間似乎難熬,汗水不停滴落,腳步聲愈來愈多,比郝寶估計的還多,他實想不透為何對方如此快就能調動大批人馬前來?莫非早有計劃?若真如此,情況比想像的可能更糟糕。
  方自揣測中,或許是大批人馬追趕,亦或是此樹心本就被狸鼠做了窩,突然有只狸鼠倉皇跳入洞中,直落根部,正巧跌在奇女、幻女身上,寶貝兄弟還好,奇女和幻女哪見過這怪物,又被沾了身,嚇得尖叫、掙扎。
  郝寶見狀不妙,立即撲身掩壓兩人嘴巴,及時將她封住,叫聲才未迸出。
  狸鼠哪知樹心還躲有人,嚇得復往洞外逃竄,已引起外邊一陣騷動。
  有人說道:「這傢伙看是嚇破膽,蒙了眼,躲入洞中又跳出來,簡直找死!」
  緊接著傳來狸鼠吱吱唉叫聲,然後漸漸嚥了氣,想必已被戳殺。
  郝寶他們哪敢再亂動?就連心跳聲也壓得緊緊,免得洩露了行蹤。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已漸漸稀疏,以至於完全消失。
  郝寶此時才噓口氣:「要命!」想來危機已解除大半,方自挽袖擦擦汗水。
  奇女、幻女驚魂甫定,為方才事感到歉意,奇女道:「阿寶哥·,我不是故意的……」
  郝寶馬上又伸手制止她說話,含笑道:「我知道,天還未黑,我們還得等一陣子。」
  奇女、幻女聞言,已想及危機未除,也不敢再多言,歉意轉為淚水,洩流不止。
  郝寶安慰道:「沒有關係,事情馬上就會過去,我們都會平安無事。」
  奇女、幻女哭得更淒心,不知不覺已睡在郝寶懷中,待她驚醒時,郝寶已含笑對著兩人說道:「醒了嗎?我們該走了。」
  奇女及幻女哭過、也睡過了,心情好多了,遂點點頭,也不知該如何進行。
  郝寶則安慰地再拍拍兩人肩頭:「放心,天大的事有宮主替你們頂著,我們走吧!」
  不敢再耽擱,他已先行掠高,爬出樹洞,瞭望四周無人,才要郝貝、奇女及幻女慢慢溜出洞外。
  眼看天際,又是另一夜晚開始,今夜弦月顯得特別清冷。
  四人機伶伶打了個冷顫,郝寶選個東南山區方向,帶著三人已往山區奔去。
  誰知方行數十丈,忽聞得一聲「圍上來——」
  霎時千百條人影蜂擁而出。
  郝寶急道:「不好,有埋伏!快往西!」
  顧不得多想,領著三人復往西邊逃去。
  然而遭遇仍是一樣,西邊也湧出無盡人潮,硬將四人逼退。
  郝寶想再回頭已是不可能,四處早已圍滿人潮,無處可逃,兩人只好抽出兵刃將奇女與幻女圍居中央,以敵對人群。
  苦竹冷笑聲已傳來:「任你如何狡猾,也逃不過上天法眼,還不快束手就縛!」
  郝寶轉向發聲處,赫然見著苦竹,及一些狀似首腦之人群,他也冷笑:「原來是你,我早該料到。」
  苦竹冷笑:「是我非我都無關緊要,可惜奇幻宮妖孽非殺不可!」
  郝寶冷笑:「誰又是奇幻宮門徒?你想亂栽贓?」
  苦竹哈哈大笑:「就算你不是奇幻宮的人,今夜也難逃一死,你手段殘忍,連殺十條人命,這筆帳豈能便宜你了,何況你;們又是奇幻宮妖孽!」
  郝寶斥道:「他們想殺我,難道我不能自衛?再說我只是將他們放倒,哪有殺死他們?」
  峨媚送佛師太已喝道:「十條人命擺在眼前,豈容你狡賴先拿下再說!」
  佛塵一掃已先出手,凌空罩向郝寶,眾人見她出手,也紛動手逼近。
  郝寶哈哈大笑:「什麼正派人土?全是膿包,阿貝拼了!我就不信你們邪還是我邪!」
  靈邪寶刃似已通靈,化作一條銀龍,吞天掠地,翻江搗海銳不可擋地湧撲向來襲眾人。
  郝貝也豁了出去,無聲劍法使得水洩不通,宛若銅牆鐵壁攻之不破,據守為攻,因為他必須保護奇女和幻女,讓郝寶無後顧之憂。
  郝寶果然了得,仗著靈邪寶刃無堅不摧,騰空掠撲,一口氣將送佛師太拂塵長鬚斬個精光,送佛師太哪知一個照面就被斬去拂鬚,方自驚慌之際,郝寶凌空撲至,寶刃落如雨點,迫得師太節節跌退,拂塵柄方送出去,就如爆米花被砍個稀爛;嚇得她臉色鐵青呆立當場。
  郝寶哈哈大笑:「殺啊!有本事來啊!誰又怕了誰?」
  再砍數刀,早將師太衣衫切個稀爛。郝寶其勢未竭,復又撲向掌門一群,寶刃揮砍;擋者披靡,如入無人之境,殺得眾人心驚膽顫,世間何來如此神勇霸道之人?!只一個照面,掌門人群被迫退兩三丈遠,面子哪還掛得住?
  幸好他們全是江湖老手,在失去先機之餘,乾脆再次掠退,以緩和郝寶攻勢,然而能掠走者也只兩三人,其他人全部捲入郝寶游渦之中。
  尤其是苦竹,一路挨打到底,架裟不知被削去多少,變得破破爛爛,碎片滿天飛,他已急叫:「決攻向妖女,先挾持她們!」
  危亂之際,乍聞喊話,自有一窩蜂盲目人群攻向郝貝,郝貝對敵經驗自不及郝寶,乍見人群圍攻,雖是拚命,然而帶著奇女、幻女,未免捉襟見肘,已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郝寶心知弟弟罩不住,怒意更甚:「你們這些人渣,難道怕我不敢殺人?啊——」
  喝吼中,靈邪寶刃已脫手飛出,宛若一道光輪,在那墨夜空中幻化亮麗銀虹,旋飛迴繞於宇宙間,儀是閻王索命利刀。
  只見銀虹刷飛而過,罩向郝貝的人群紛紛唉叫滾地,手腳肩背不知挨了多少刀,鮮血湧射而出,腥味撲鼻。
  未受傷者眼見銀光銳不可當,哪還敢大露背面空門地去斗郝貝,皆轉攻為守,郝貝也因而得以喘息。
  郝寶一招得手,大喝:「阿貝快走——」
  凌空推掌,是氣逼退三人,再次旋身想接回靈邪寶刃。
  苦竹但覺郝寶若有寶刃在手,簡直如凶神惡煞,立即喝道:「快阻止他,打下那把刀!」
  難得拚命的他,此刻也使出渾身解數,左手摔碑手,右手降魔劍,直刺郝寶。
  其他諸人有的猛射兵器打向靈邪寶刃,有的齊攻郝寶,全死擠活纏。
  郝寶人在空中,變換身形不易,眼看對方奇招盡出,心知無注全身而退,暗道一聲苦也。猛運真氣布向胸口,想借奇幻神功飄向高空以減少傷害,縱是如此,他仍飄得不高.因為他還想抓回靈邪寶刃。
  雙方交會一剎那,郝寶已挨了兩掌,倒翻而起,寶刃又打偏,不得不逼身欺向寶刃,就在此時又有數把利器刺來,刷兩聲,郝寶左背、左大腿各自挨了一記,鮮血直冒。
  空陽真人為之心驚,他自認這劍刺向他背部,就算不死也能刺中靈台穴而叫他癱摔於地,豈知一劍刺出,好像刺在紙上,不著一點力道,這和二十年前奇幻魔女那一戰豈不一樣?
  他驚心直叫:「這真是奇幻魔功?!」
  他攻勢已停,苦竹可未停,眼見郝寶身形偏飛而來,正好在自己上空,只要來個一柱擎天,自能刺穿他胸口,登時冷笑:「你死定了!」
  利劍快逾閃電刺出,郝寶但覺胸腹寒氣襲人,想避開又因換勢方竭,新力未生,避無可避。
  眼看就要被戳穿胸口,看在奇女與幻女眼中,哪還顧得郝寶千交代萬交代囑咐不得用及奇幻神功?兩人同時尖叫:「阿寶哥——」
  奇幻步法同時展開,宛似仙女,踏著彩虹梯子,凌空躥向郝寶想救人。
  其實郝寶雖身處困境,他亦有所計劃,眼看兩女撞來,心知要糟,趕忙以吸字訣吸抓寶刃,回手砍向苦竹利劍,鏘然一響.利劍已被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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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竹怔愕,仍不死心,所剩半截利劍仍射向郝寶胸腹,豈知奇女與幻女同時掠至頂著郝寶像要登天般直躥高空,連所射利劍都追不及。
  苦竹大駭:「妖法,妖法,他們果然是奇幻宮妖孽。」
  送佛師太更是驚慌:「這分明是奇幻魔法,妖孽重現江湖,快殺了他們——」
  群眾為之騷動.有的退縮。有的卻傾全力追向郝寶一行,想消滅所謂的武林公敵,奇幻宮妖孽。
  可憐郝寶為隱瞞奇幻女身份不遺餘力,此時卻已前功盡棄?眼看地面刀光閃閃,萬頭攢動,該如何是好?
  就在干鈞一發之際——
  驀然數道聲傳來:「住手——」
  音方嘯起,數道勁風疾掠而至,分別從四面八方罩向人群,勁風又快又急,根本讓人無暇思考是敵是友,只覺勁風掃至,又傳來女人冷嘲笑聲:「真正奇幻宮的人在此,人是我們殺的!」
  聲音尖銳刺耳,震得群眾兩耳生疼,還來不及反應,只見得那發出女人聲音的紫衣蒙面人一行數名,分別打出暗器逼落不少兵刃,其勢未竭,全射往高空的郝寶及奇女和幻女。
  那蒙面女子又是一陣冷笑,暗器相準難打向苦竹,冷笑道:「老禿驢,我才是奇幻宮的人,他們根本不是(指郝寶及奇幻女),專找小孩晦氣,算什麼名門正派!」
  暗器發處,逼得苦竹及幾名掌門忙腳亂,那蒙面女子已反衝郝寶,與其他幾名蒙面女子共同發掌,將郝寶及奇幻女送出十數丈,脫出了刀劍包圍中。
  事出突然,全場一片驚愕,時光宛似停頓,眾人目光全被這幾名蒙面女子給吸去,心念同時幻起一問題——莫非她們才是真的奇幻宮的人?!
  蒙面女子冷笑數聲,見及郝寶及奇幻女已脫險境,似有引開群眾,遂又冷笑;「新仇舊恨,奇幻宮通通算上,找小孩頂罪,這算什麼?」
  話聲中又反撲群眾,逼得他們掠惶亂撞。
  苦竹哪甘計劃失敗,急亂中咆哮:「全是奇幻宮妖孽,一也別讓他們走脫,快拿下他們——」自己一馬當先就撲向蒙女子。
  有人帶頭,其餘群眾膽子也鎮定不少,紛紛復往蒙面女罩去,聲勢又起。
  然而蒙面女子似不想戀戰,只虜晃一招,數人同時倒掠而退,撂下話來/奇幻宮的帳以後有得算;但不是現在!」
  話末說完,她們似乎全用上了奇幻神功,琳然一聲,飛得老遠,眨眼即將消失。
  眼看她們就快走脫,苦竹怒火就要焚心,喝吼:「別讓她們逃了,還不快追——」自己想追,卻再也見不著對方影子,更是大吼:「你逃?看你能逃到哪裡?有膽別逃—二」再追幾步,無從追起。怒火實是難熬目光,忽又落向郝寶奇幻女,已撲向前,怒喝道:「宰了他們,全是奇幻宮妖孽—-」
  隨著他,也有數名怒氣攻心的人往前撲。
  然而郝寶卻呆楞楞地站在那裡。目光死盯著蒙面女子消失的地方。他滿是疑惑和驚詫,奇幻女明明說過奇幻宮只剩下她們兩人.怎會突然問又冒出那麼多門徒?她們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想不通,所以呆楞著。奇幻女心思較純真,並未想及此事,只要能救及郝寶平安脫困,兩人已心滿意足。忽又見群眾撲來.兩人不知所措已尖叫:「阿寶哥快走,他們又來了:」
  拉著郝寶,準備掠往左側山林。
  苦竹志在必得,哪能讓人走脫,早有防範地掠往左傭前頭。封去三人退路,哈哈冷笑:「想走?沒那麼容易——」
  話未落,出手就是殺招地劈向奇幻女,已失去出家人應有的仁慈心性。
  此時又有數條人影掠來,罩向苫竹,並喝聲:「苦竹住手!」
  人影一閃,苦蓮已然封住苫竹攻勢,凜然立於該地,並示意其他群眾不得再次攻前。
  另有人影掠往郝寶,來者正是郝大及郝運。
  其實郝大、郝運及苦蓮趕來此地時,正和蒙面女子不約而同趕至,只是當時他們三人也為奇幻女的人復出而被吸引,各自猜想蒙面人來歷,及至她們消失,苦竹又再次攻向郝寶等人,他們方自驚醒,心知事情未了,馬上出手阻攔。
  郝大但見孫子平安無事,方寸始定:「好險,及時趕到,否則郝家傳宗接代可就有問題了。」
  苦竹哪知掌門師兄會趕來,哪甘心計劃就要落空,冷森道:「師兄難道還想助紂為虐?你還想與武林為敵,掩飾奇幻宮的人?」
  苦蓮深深施個佛號,卻不知如何回答。畢競他曾經保證郝寶與奇幻宮無關,而此時郝寶與奇幻女所作所為似乎很難脫除嫌疑。
  苦竹見他難以自處的表情,心知他已自覺理屈,遂再逼言:「掌門師兄請讓開,妖孽留他不得!」
  送佛師太一身狼狽,想及郝寶斬去,她拂塵的糗事,她就恨意難消,怒喝:「對,妖孽留他不得,苦蓮掌門請讓開!」
  她向前逼近一步,迎得群眾情緒而大喝:「妖孽留不得。」
  郝大聽得刺耳得很,登時反喝:「誰敢說我孫子是妖孽?給俺站出來!」
  十全老人數十年前即已叱詫武林,一身功夫自不在話下,尤其輩分之尊,恐怕在場者無人可比,這聲叱喝倒也將群眾給震住,也把郝寶給震醒了。
  郝寶自言苦笑:「奶奶的!這是什麼世界,這麼玄?本宮主還沒收門徒就有人自願加入了?」
  郝運一職悶氣可憋了老半天,自郝寶逃跑,還耍了孫雪兒那一招,他就有心要兒子好看,可惜此時此地不容得他發作,只好悶斥:「你還笑得出來?還不快給我把傷口堵起來?」
  郝寶見及爺爺、父親全到了,危機去了大半,但觸及父親眼神,暗自叫苦,這不就是另;個更大的危機?自己得好好應付,否則將會死得很慘。
  郝運見他眼神亂閃,再次叱喝:「你想死了不成?還不快治傷?」
  郝寶醒醒腦,乾笑一聲:「爹還是關心我的,會叫我治傷。」
  伸手摸向左腿、左背,鮮血仍流,傷的不輕。奇幻女也欺身籌備替他裹傷。
  郝運冷眼直瞪:「誰關心你?我是要把你的傷治好後,才有更多時間去修理你!」郝寶乾笑:「孩兒最喜歡讓您修理了。」郝運冷笑:「最好是如此!」話聲方落,苦竹喧囂聲又起:「不管是誰,只要是奇幻宮門徒就是武林公敵!」他似乎已豁出去,聲音說的尖硬刺耳。
  郝大冷眼道:「這麼說郝家現在是武林公敵了?」
  苦竹冷笑:「不錯。」
  苦蓮急喝:「師弟不得無禮!」
  苦竹顯得激動:「什麼無禮!大家都看見了,那妖孽用的是奇幻魔功,孫子如此,爺爺也差不到哪兒去。」轉向群眾,故意煽言:「你們是不是都看見了?那妖孽用的是什麼功夫?」
  群眾一陣喧叫,皆指言郝寶會魔功,情緒顯得激動,苦竹已露出奸邪笑意。
  送佛師太語聲也轉硬:「十全老前輩,念你江湖輩分尊貴,只要你深明大意,交出你孫子,而你又和奇幻宮無關,在下願意放郝家一馬。」
  郝大突然哈哈怪笑:「真的如此嗎?」
  送佛師太點頭:「貧尼以峨嵋派聲譽保證。
  郝大笑的有點兒正經了:「我自是無話可說,可是此事我不能做主。」
  「老前輩您這是…」送佛師太不解。
  郝大輕笑:「沒什麼,只是你得問問我孫子,他比我厲害,我老啦!;不中用啦
  郝寶此時已將傷口包紮差不多,精神起來,反問道:「老太婆,你要我幹什麼?我是男的,你們峨嵋派全是女的,這樣不太好吧?」
  送佛師太哪知一照面就吃了口舌之虧,老臉一紅;惱羞成怒:「妖孽死到臨頭,還敢逞口舌之利,饒不得你。」
  群眾有起哄者,趁機叫囂不已。苦竹冷笑:「拿下妖孽,有話先宰了他再說!」
  說話問更逼近數步,群眾情緒又開始沸騰。
  苦蓮驚心阻擋,急道:「師弟不可……」
  「何者不可?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他們不是奇幻宮門徒……」
  「不是?那群眾的眼睛都是瞎了?」
  「師弟……」
  「師兄讓開,否則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群眾一陣激動,有人喝吼:「讓開,誰要阻擋,全拿下他!」
  「對,全拿下他——」
  群眾刀劍齊動,即將蜂擁而上,現在郝寶是不是奇幻宮的人,他們倒不在乎,他們只想起混亂中能發洩先前被撂整的怨氣。
  眼看情勢又吃緊,郝大、郝運已然運足功力,準備應戰。苦蓮則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
  郝寶可安心得很,見及群眾騷動,忽然大喝:「叫什麼?」
  一聲獅子吼只將群眾震住。
  郝寶這才慢條斯理道:「我臉上有寫妖孽?你們竟然把我當妖孽?」
  郝大狐疑道:「對啊!這是什麼原因?」
  苦竹厲叱::你用的是奇幻魔功,分明是奇幻宮妖孽,還想狡辯!
  郝寶道:「誰跟你說我用的是奇幻魔功?難道郝家就無秘傳功夫?」
  苦竹斥道:「任誰都看得出那是奇幻魔功,使妖法在空中亂飛。」
  郝寶道:「這麼說,少林達摩祖師能御氣飛行,他也是妖孽?」
  此話有若悶棍,敲得苦竹一時無法應對,老臉一陣抽動。
  郝大則呵呵直笑,孫子果然比爺爺厲害,讓他去對付大堆人,自是省事多了。
  他笑呵呵道:「不錯,不錯,達摩祖師能卸氣飛行,我十全老人豈不能自創功夫?少林易筋經能讓人脫胎換骨,我灞橋郝家豈無秘門功夫?…」
  瞧向郝寶,祖孫倆笑的更逗人。
  苦竹惱羞成怒,叱道:「就算郝家有秘門招,那兩個妖女人的妖術從何而來?又叫奇幻女,分明就是奇幻宮的人。」
  郝寶輕笑:「奇怪,她們叫奇幻女就一定和奇幻宮有關?那你法號苦竹,是斑竹子有關,還是跟豬有關?反正『豬』跟『竹』音差不多。苦竹、苦豬,呵呵!我看你是大笨豬,跟豬類完全有關,是四肢爬蟲類吧?」
  苦竹怒不可遏:「你敢——」雙掌暴漲,就想撲擊。
  郝寶比他更大聲:「你沒聽見奇幻宮門徒說我們不是奇幻宮的人,也該看見真正奇幻宮的紫衣蒙面人?」
  這話把眾人心思引向方才現身那幾名紫衣女子。這也是郝寶有侍無恐的原因。
  他本以為身份是掩護不了,誰知半路殺出了另一堆奇幻宮門徒,一手將奇幻宮一切給攬了過去,暫且不談她們是真是假,所為何來?聰明的郝寶早巳想妥藉口,應付苦竹一班人足足有餘了。
  郝寶聲音提的更高:「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奇幻宮門徒,你們怎麼不去追?」
  苦竹老臉變化不定;「你休想以此藉口抽身……」
  郝寶截口道:「說話客氣些,蒙面女子講的話可不只我一人聽見,是我藉口,還是你在栽髒?」
  嬸大與郝運已噓口大氣,暗自欣慰事情終於有了代罪羔羊,處理起來就容易多了。也暗自自嘲,為何未想到紫衣蒙面女子,否則也不必擔心兒孫,代為出面,自己即可風風光光地處理此事。
  群眾似已失去討伐依恃,氣勢弱了不少,苦竹哪甘心計劃成空,喝道:「就算你們不是奇幻宮門徒,九大門派十條人命,你也得碎屍萬段。」
  本以為如此就可再勾起群怒,豈知郝寶早有籌備:「你沒聽到蒙面女子說,那些人是她殺的嗎?」
  雖然一句話即把罪狀擺脫,但郝寶並不開心,因為那筆帳可記在奇幻宮上面,到頭來自己還得還。
  奇女急道:「不會的,要是她們是奇幻宮門徒,她們不會亂殺人的。」
  郝寶細聲道:「我相信,現在先脫身再說,以後問問那些女的就明白了。」
  只要郝寶能相信,奇幻女也就不在乎他人如何想法,兩人瞧向郝寶報以感激笑容,未再多說。
  苦竹也沉默下來,他心知人是他殺的,而對方卻一口咬定是她們所殺,這似乎不尋常,其中又包含了何種道理或陰謀?此時此地並無足夠時間讓他深思。想及蒙面女子出現,又一口說出自己是奇幻宮的人,再加上郝家祖宗也來了,而且苦蓮又從中作梗,今天要放倒郝寶及奇幻女似乎不大可能,倒不如針對掌門一職著手,縱使奪不過來,也能讓苦蓮威信損失不少。
  心情有了轉變,表情卻一如往昔凶戾:「都是奇幻宮妖孽慘無人道,殺人不眨眼,天下武林與他們誓不兩立。」
  轉向苦蓮冷戾道:「師兄,今日事你可見及?妖孽重現還殺了各派弟子數十人,這些全是那小妖怪所引起!」指向郝寶:「你還想替他隱瞞……」
  「師弟!」苦蓮喝聲較高,隨即又歎息,擺擺手:「今日之事,待回到少林,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在群雄面前,你好自為之。」
  苦竹聞言先是不信,目光閃了又閃,師兄說及此話,分明就想下台,他竟然如此容易而願意地就將掌門職位讓出來?,
  郝運聽得頗為吃驚:「苦蓮……」
  苦蓮瞧向他,一味苦笑:「又能如何?少林事,怎能讓大家見笑?」
  他心知苦竹若得不到掌門之職,「必定不甘休,或則惡語相向或則大打出手,屆時不但少林顏面掃地,尊顏盡失,自己若拿不出戒律管制苦竹,將何以再維護掌門之尊?最重要的是,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郝寶兄弟和奇幻宮脫不了關係,縱使此時有另一批蒙面女人頂替,然而將來又如何?為此,他已早下決心讓出掌門一職。
  郝寶也大為緊張:「大師你沒看見奇幻宮另有她人?你何必對他客氣,要是他當上少林掌門,那可就是少林浩劫……」
  苦蓮一味苦笑。郝運已喝言阻道:「阿寶你給我閉嘴,搞得如此還不夠?你還想天下大亂不成?」
  郝寶只好閉嘴,畢竟老爹在場,話不能不聽,滿是憋悶地瞪著老爹,復又忿謔地瞪向苦竹。
  苦竹已無暇理會他,一副志得意滿的笑容展現無遺,瞄著苦蓮:「師兄說話可算數?」
  苦蓮長歎點頭:「師兄老了,力不從心,只要交代各長老以後,我也該退休了。」
  他音調不低,似也想說給其他各派掌門聽。各掌門原就對於他未能親自剿殺奇幻宮而不能諒解,尤其是他後頭趕來竟是為了阻止各派追殺奇幻妖徒,這更說不過去。如今聞得他有意辭職,那最好不過了,將來辦事免得礙手礙腳,找苦竹商量自是容易多了。是以各掌門皆保持沉默,也未出言挽留。
  聽的人不只其他門徒,還有少林弟子,苦蓮話已說出,無異己默認地向門徒宣佈。苦竹軍心大定,禁不了心中狂喜,大笑兩聲:「很好,師兄果真明智抉擇,今後對於剿殺奇幻宮妖孽的責任就由我代勞了,師兄則可安享天年,再也不必操勞任何事啦!」
  苦蓮施個佛號,語重心沉道:「師弟好自為之。」
  「我自有分寸!」
  苦竹轉向送佛師太及空陽真人,說道:「看來奇幻宮妖孽真的是那些蒙面妖女子,讓他們走脫實是不該!」
  送佛師太一身狼狽,自是怨恨郝寶頗深,聞言以為苦竹要放開郝寶,她哪能甘心,急道:「苦竹禪師,那妖女雖是奇幻宮門徒,可是那些小妖怪「…」
  苦竹含笑道:「師太說的也是,郝家兄弟嫌疑,老衲將他們帶回少林一月,以能徹底查清。」
  此話一出,眾人動容,這分明是要囚禁寶貝兄弟。
  郝寶叱道:「老和尚你想得美,腳在我身上,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不了!」
  苦竹冷笑道:「老衲管不了,天下人管得了,若你想表明你是清白,最好跟老衲回去,否則你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說話間還瞄向奇幻女。
  郝寶想及奇幻女,一些脾氣也沒了,自己想躲容易,奇幻女可就麻煩了,時下先避過此刻也好,只是也不能如此便宜苦竹。
  他冷笑:「我是清白就清白,何必讓你替我洗清?」
  苦竹笑聲轉為奸黠:「郝家人一向聰明?看來也不見得……」目光有意無意瞄向郝大及郝運。
  郝運只好瞪向郝寶,冷道:「你惹了二身麻煩還不夠?乖乖給我到少林寺,郝家弟子一向清清白白,還怕什麼陰謀詭計?」
  郝寶哭喪著臉:「爹,受苦的不是你,你答應的倒是乾脆。」
  郝運道:「總比你到處被追殺的好:」
  苦竹黠笑道:「放心,令公子到少林只是避開與奇幻宮種種關係,並不會受到什麼苦。」
  郝寶瞄眼道:「每天看到你的臉,是我一生覺得最痛苦的事。」
  苦竹乾笑兩聲:「你要如此想,老衲也沒法子了。」轉向送佛師太:「一個月後,老衲自會給天下一個交代。」
  送佛師太心知今日郝家大小都來了,討不了什麼好處,苦竹如此決定,倒也行得通。目光落向奇幻女,心想苦竹囚兩人,自己何妨也將奇幻女帶回?說道:「堂主帶走郝家兄弟,貧尼就把那兩名女子帶回,為期;樣一個月……」
  話未說完,郝寶已斥道:「放屁!誰敢動她們腦筋,我就跟他們拼了!」靈邪寶刃一揚,殺氣立時逼人,任誰都看得出他是玩真的!
  郝大輕輕笑道:「拆散人家親密關係,是不道德的;」
  送佛師太吃過寶刃的虧,又見郝大出面,眼看已難以下台,卻又不能弱了峨媚一派,老臉一抽,正想發作之際。
  苦竹說道:「師太何須大動干戈?你若想審查,一同上少林即可,若你帶走兩女,此時貴派人手折了不少,難免節外生枝,這並不好。」
  有了台階,送佛師太問道:「你要將兩女一併帶走?」
  苦竹黠笑點頭:「正如十全老人所言,拆散人家並不道德。」
  送佛師太道:「既是如此,貧尼也不便再帶人。」目瞪向寶:「便宜你了,哪天落入我手中,有你好受。」
  郝寶晃著寶刃,戲諺道:「再怎麼好受,也比不上你一身蘿蔔切切來得好受!」
  他說的乃是方才打鬥時將送佛師太的拂塵及衣衫當蘿蔔切個稀爛一事。
  送佛師太怒不可遏,大喝「找死」,一個欺身就想撲往郝寶。
  郝寶可撂對了門,也大喝一聲:「來而無往非禮也!」前面擋著苦蓮及數名老頭。他身形不動,靈邪寶刃甩手飛出,化作一道晶白靈光,宛若騰龍般狡捷飛掠,繞向送佛師太,逼得她手忙腳亂窮於應付。
  苦竹趁寶刃即將飛回之際,騰身掠前一手抓住寶刀,觸手冰心,說不出的舒暢,雙足落地後,他瞧著這把奇怪兵刃,一時也失了神。
  郝寶見寶刃被抓,叱言道:「老和尚,兵器是我的,你想吞了不成?」
  苦竹定過神來,含笑道:「不是吞,而是暫為保管,為期一個月。」
  郝寶一怔:「你想扣我兵刃?」
  苦竹道:「你斬壞師太拂塵,她扣你兵刃,這並不為過。」
  他已將寶刃送予送佛師太。師太一陣冷笑,大有毀去之勢。
  郝寶大驚:「雙方打鬥,壞了兵器是他家的事?快還給我!」奪步想搶回。
  苦竹攔住他:「放心,老衲保證一個月內,若你是清白,必定將寶刃歸還予你。」
  「那也不成,你沒看到老尼姑一臉奸笑,她分明想毀了寶刃!」
  送佛師太確有此意。
  郝大已輕言談寫:「寶刃天成。自有靈氣存在,想毀它並不容易,弄個不好還得賠上性命,乖孫子,你就借他們瞧瞧也無啥干係!」
  郝寶聽及郝大所言,心情也定了不少,反問:「爺爺當真?」
  郝大瞄眼送佛師太:「你看人家用盡內力想震斷,它還不是好好的?」
  送佛師太果真暗運內勁想震斷寶刃以能讓對方當場出醜,哪知內勁一運如泥沉大海。一點兒也沒反應,又被郝大點破,顯得十分困窘,只好冷笑以掩飾:「破銅爛鐵,老身還懶得沾!」想丟還苦竹。
  苦竹道:「師太請收下,囚他兵刃,也好殺殺他銳氣。」
  武林中人,兵刃有若生命,兵刃被囚?身份亦隨之降低,是以苦竹才要送佛囚他兵刃以彌補拂塵被削之辱。
  送佛師太可不屑囚收,反手丟給一名弟子?冷冷哼了一聲,未再理會郝家。」
  郝寶仍有點兒不忍心:「老太婆你可要給我好好保管,將來要是有了差錯,小心我收拾你!」
  送佛師太理都不理他,目光移向老遠,說道:「奇幻宮妖女已現,大師如何處理?」
  苦竹道:「當然要派人追查,以能完全消滅妖女,老衲這派人追去。」
  說著派出數名弟子追向山區,隨後轉向苦蓮:「師兄,此已了,不知有何指示?」:
  苦蓮輕歎一聲,道:「隨你吧2帶走郝家兄弟,別忘了跟前輩說——聲。」
  「這應該!」苦竹恭敬走向郝大,拱手為禮:「老前輩,為令孫清白,在下只好從權,還請前輩見諒。」說完也向嬸運拱禮。
  郝大歎氣,擺擺手:「帶走吧!快去快回,只要我孫子安然無恙,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郝寶急道:「爺爺你怎能說這種話,愛怎樣就怎樣?」
  嬸大邪笑道:「不讓你們吃點兒苫頭,還以為江湖那麼好混,去吧!一個月後,我再去接你。」
  郝寶瞪眼:「一點兒都沒有爺爺的風度,要把孫子推入火坑。」
  郝大笑道:「是你把爺爺拖了下海,還是爺爺把你推入火坑?」
  郝寶也想笑了:「我入火坑,你也未必有多好受,這筆帳以後再算!」轉向苦竹:「要走快走,免得我臨時又反悔!」
  苦竹求之不得,立即令達摩堂弟子「抑」著寶貝兄弟及奇幻女往山下走去。他拜別郝大、郝運及各派掌門,隨著苦蓮,也跟在後頭下山。
  少林派散去,群雄亦紛紛離去。
  望著群眾消逝背影,郝運長歎道:「我怎麼會有這種兒子?弄得雞飛狗跳牆。」
  郝大瞄他一眼,感歎中帶著戲諺:「我怎麼會有這種兒子?縮頭縮腦像只烏龜。」
  郝運但覺臉熱:「爹您別忘了我已經退出江湖。」
  郝大對答如流:「兒,別忘了你兒剛進入江湖。」
  郝運莫可奈何笑了幾聲:「剛入江湖就如此,將來還得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做長輩的最好看開些。」
  郝運歎聲:「早知如此,我也不會讓他們涉入江湖……」想到什麼,迫問道:「爹,您真的發明另一種功夫?否則阿寶怎會飛行術?他真的和奇幻宮沾上關係?」
  —郝大眉頭皺了皺:「你認為沾上奇幻宮就不得了,你也認為她們是邪教徒?」
  郝運瞧及父親眼神含帶責備,一時也不敢再追問,急忙道:「孩兒不敢,只是寶貝要是沾上了奇幻宮,將來可麻煩大了。」
  郝大感慨無奈一笑:「走吧!麻煩是自家的,該想辦法自家解決!」說著想追向群雄消逝方向。
  郝運跟上步伐,不解問道:「爹,您想去哪裡?」
  「哪裡?少林寺!別忘了你寶貝兒子的女朋友不懂事,要是出了差錯,阿寶那蠻性可有你好受!」
  郝運有所顧忌:「我看我還是別去,苦蓮是我找來,如今他又準備讓位,過節骨眼裡,要是去了,也不知把臉擺成何種樣子?」
  郝大道:「也好,看管阿寶女朋友,我一個人該差不多,你去追那蒙面女子,說不定有個蛛絲馬跡。」
  郝運立時拜別父親,找個方向遁去,郝大則動身追往少寺。為孫子,他可是馬不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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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假傳神功
  苦竹一行先抵少林寺,已是晨時。
  他很快將寶貝兄弟囚於篙山最高峰中的一處迎霜洞中。而奇幻女不適合帶入寺區禁地,又是女人身,只好先行安置於女賓客房。
  此時苦件正為掌門職位沖昏了頭,只要掌門一到手,事情總算成功了一半。是以一回寺,即行佈置交接大禮,對於寶貝兄弟及奇幻女,他認為只要多派人看守即無問題,何況寶貝還是為了清白才甘心受囚,他們逃了,豈不是罪加一等、自添罪嫌?
  雖然如此想,苦竹還是派了十八名高手看管寶貝兄弟,而奇幻女住處也派了十名高手困於周圍。
  豈知——
  當奇幻女被帶人客房不久,忽然從牆口冒出一名貌美女子,她身手矯捷無聲地飄向奇幻女。兩女發現她,正感吃驚而想叫出聲音。
  那女子已伸手掩向兩人小嘴,低聲含笑:「別怕,我是來救你仍的!」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郝寶冤家令佳玉、她早就跟蹤郝寶兄弟,發現他們和奇幻女要被帶回少林寺,是以先走一步,住進了少林女賓房。而女賓房一落廂房,只要打通泥牆,很容易即可潛通各房。
  令佳玉聰明過人?她認為少林派要囚人,必定選擇最右或最左客房,若在中間豈非礙事?是以衡量之下,住進左側幽靜的第三間房,果然被她找對了。
  奇幻女並無心機,聽及令佳玉說要救她倆,又見她是女人而且長得漂亮,戒心隨之消失,令佳玉這才含笑鬆手。
  奇女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們?」
  幻女也問:「你救不救阿寶哥?」
  令佳玉笑道:「我就是阿寶哥暗中派來救你們的,他說先救你們出去,他不久就會出來。」
  奇幻女同時驚喜:「你也是阿寶哥的朋友?那太好了。」
  幻女欣喜道:「阿寶哥好厲害,早就派人在這裡等我們!驚心一笑:「唉!差點兒嚇死我們了。」
  令佳玉見她倆一點兒戒心也沒有,先是頗感意外,隨即喜一笑,似乎計劃即將得逞。
  她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她從暗處抓出兩套鄉村婦女穿著較為樸素的衣衫,要幻女換上,也許臨時找不到合身衣物,穿在奇幻女身上顯得大,然而袖子折起,雖是寬寬鬆松也勉強湊合。
  須知小鎮鄉村生活儉樸,難得買新衣裳,若買了,也得上好幾年,如此大衣小穿情況也不少見。奇幻女如此一穿,真有點兒像村家小姑娘了。
  令佳玉甚為滿意:「就這樣,待會兒若碰上任何人,你們別說話,我自會處理。」
  奇幻女懷著;份新鮮感,連忙說聲「知道了」。
  令佳玉也不多說,馬上帶兩人穿過兩道泥牆,也因泥牆早已挖通,走得無聲無息。及至第三問客房,令佳玉探頭往外面庭院瞧幾跟,發現三名和尚盤地打坐,全面對奇幻女被囚那間客房,暗自好笑。她領著奇幻女,大大方方地走出客房,往右邊行去,眨眼混入其他女客之中,三三五五.大大方方走向前院,還出了少林寺,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其實若非令佳玉事先預謀,在奇幻女被送入客虜不到盞茶工夫即行動手救人,大大出乎所有人預料之外,否則她也不會走的那麼順利。
  卻不知她救走奇幻女,所為何來?
  及至近午,知客僧送膳食時,已發現兩女失蹤,急得往上報.卻因苦竹正在行交接掌門職務大禮。等他從苦蓮手中接過掌門一職,知道奇幻女失蹤之後,已是近黃昏時分。
  他倉皇追查.卻無跡可尋,只好追向迎霜桐,想查看寶貝兄弟是否仍在囚?
  迎霜洞地形怪異,立於山峰一處斜口,外邊嘯風不止,裡邊常年下霜,冰冷非常。
  苦竹本想讓寶貝兄弟吃點苦頭,豈知寶貝早就在砌香坳中爬入萬年雪靈芝的冰洞中,哪會怕這小地方?是以兩人在此反而顯得舒服,只是苦了在外頭的十八羅漢高僧。
  苦竹匆忙通過守衛,問過戎明,皆說寶貝兄弟仍在洞內,他不放心,掠入洞內,果然還在,他仍不放心——因為寶貝兄弟看起來並無痛苦狀,仍是游哉悠哉。
  郝寶見及苦竹手中降龍法杖,心知他已接得掌門之職,有心調侃,拱手為禮:「恭喜大師飛黃騰達,總管少林、將來可就能橫行斜走,所向無敵了。」
  苦竹冷笑:「多虧你的出現,讓我省了不少麻煩。」
  郝貝道:「可是我覺得當個掌門並不怎麼樣嘛2每天扛著法杖,你不嫌累?」
  苦竹謔笑:「法杖豈是人人能扛?」
  微微一抖,冰洞掀起嗡嗡響聲,震落不少冰塊。
  郝寶逗笑道:「果然稀罕,難怪你一扛到它,就好像小孩在外邊撿到五文錢一樣,高高興興很了不起地跑來給他爸爸看。」
  身軀聳聳,還當真擺出一副老爹模樣,逗得郝貝呵呵直笑。
  苦竹本就有點兒炫耀心態,被郝寶一說登時顯得困窘,老臉一紅,不得不拉下臉,斥道:「階下囚,說話當心點,否則有你好受!」
  郝寶無奈道:「那你要我如何對你?扛著法杖匆匆忙忙就:趕來此。我覺得我將來的孩子也會如此才對啊!」
  終於忍不住和郝貝視目大笑,笑聲震得山峰烴隆作響?把外頭和尚給搞迷糊了,掌門怎會和囚犯有說有笑?
  苦竹本想讓兩人嘗嘗苦頭,旋又想及郝寶功夫奇特,昨日拚命,討不了多大好處,遂把怒火給壓下,冷冷一笑:「你們囂張,不怕我對奇幻女下手?」
  說及奇幻女,寶貝兄弟笑容盡失,郝寶急問:「你拿她們怎麼樣?」
  苦竹冷笑:「只要你們乖一點兒,她們會過得很好。」
  郝寶心中稍安:「最好她們無總,否則我跟你永遠沒完沒了。」
  苦竹陰沉一笑,反問:「我看把她們和你關在一起,如何?」
  如果能,郝寶早就使盡方法,他怕奇幻女奈不住陰寒,關在此,不就等於受苦?
  他似笑非笑說道:「不必了,關在少林禁地,壞了少林門風,這不好,你只要好好照顧她們兩人,一切事都好辦。」
  苦竹本是有心試探寶貝兄弟知不知奇幻女失蹤一事,聞言之下,似乎他倆並不知情。他心知寶貝兄弟要是知道奇幻女失蹤;必定千方百計想脫逃,是以暫時隱瞞。可省去他不少麻煩。
  苦竹冷冷一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們,你也好好給我呆在此,一個月期限日子並不長。你們好自為之。」
  郝寶道:「好是好,我想到天天要吃齋,我就覺得很想不開。」
  郝貝也歎聲道:「要是吃齋吃久了,頭髮會不會掉光?會不會變成和尚?」
  郝寶苦歎:「我正為這問題煩惱,掌門大師你的頭是不是吃齋吃禿的?」
  苦竹汕笑:「吃齋哪會禿頭?」
  「可是你的頭明明是禿的,你看,禿得一根毛都不見!」郝寶認真指指點點?宛若母猴替小猴抓跳蚤般認真。
  苦竹汕笑:「天下吃齋的可不只少林派,他們怎麼不禿?」
  郝寶茫然而有所悟:「說的也有道理,禿頭不只少林一家……」指指點點苦竹禿頭,禁不住又笑起來。
  苦竹不解:「你笑什麼?」模向腦袋,以為有啥掛綵之處。
  郝寶卻笑的更諺:「我突然想到,一個堂堂掌門被人當頭指指點點論禿頭,這算什麼嘛!」
  說完已和郝貝摟腰直笑。
  —苦竹哪知一個不察又被捉弄,老臉一紅,怒火頓起,叱喝:「你敢戲弄老衲!」一掌劈出,打得寶貝兄弟彈丸倒退,撞上冰牆,唉唉痛叫,叫聲中仍掩不了捉弄之得意笑聲。
  苦竹冷叱:「你笑?禁食三天,看你能作怪到幾時!」說完拂袖而去。
  寶貝倆笑夠了方自坐定。
  郝貝感歎道:「哥,笑一下,餓三天.划得來嗎?」
  郝寶憋笑:「我知道划不來,可是就是無法忍住,呵呵
  郝貝也再次笑出聲音:「也罷,指著和尚論禿頭,這事不多見,餓上三天又有何妨。」
  兩人笑聲不斷,可惜時間一長,肚子已咕咕亂叫。要外邊和尚送東西,全無回音,兄弟倆只好運功療饑。」
  幸好他倆服用無盡靈芝,此刻運起功力,藥效再次延伸,竟然未再感到飢餓。
  趁此,兩人又練起功夫,尤其是飛仙術,「先前是聚氣於胸而飄浮,現在郝寶又悟出另一套方法,以毛細孔吸縮進氣,似也能飄浮。如此發現,他更欣喜,兩者交互練習,效果更佳,不知不覺已練得入迷。
  匆匆三日已過。
  在這三日中,苦竹並未將奇幻女失蹤一事大費周章,反而盡力掩飾。因為郝大第二天已趕來,他和苦蓮遁於觀心台,不便四處探查,只要消息傳來寶貝兄弟及奇幻女無恙即可,樂得悠閒,偶爾悟及蘋果,何嘗不是樂事。
  苦竹再次登上迎霜洞,他想暗中瞧瞧寶貝兄弟被餓昏的糗態,是以不動聲色地潛入洞中。
  豈知糗態未見及,卻發現寶貝兄弟身形在空中飄來飄去,暗自一凜,這莫非即是奇幻神功?還是郝家自傳秘招?
  心念一閃,他決定當場闖入,讓寶貝來個百口莫辯。
  一閃身,他已掠入洞中,頻頻點頭:「好功夫,老衲總算開了眼界,是奇幻功,還是郝家秘傳?」
  寶貝兄弟正練得入神,突被聲音驚擾.也十分詫異,功力一洩,紛紛墜地。郝貝心頭叫糟,郝寶仍能處之泰然。
  他汕言:「你是鼠輩投胎嗎?專做些榆偷摸模的事?」
  苦竹未加理睬,笑的更邪:「能見及奇幻秘功,偷摸一時又有何妨?」
  顯然他擺明的臉皮厚。
  郝寶見他反常反應.被奚落而不怒,必有所為而來,不得不加以小心應付,冷謔道:「你說錯了,這是郝家秘傳功夫。不是什麼奇幻神功。」
  苦竹笑道:「在老衲看來,並無差別,皆能飄浮空中。」
  郝寶道:「所以你就一口咬定我跟奇幻宮有關?」
  苦竹笑道:「不但是我,任何天下武林見及此功夫,必定會說及奇幻功,這是難以改變的事實。」
  郝貝冷道:「這麼說你就想以此強加罪名,說我們是奇幻宮人?」
  苦竹哈哈輕笑,來回踱步,擺著手道:「非也,非也,要是老叱有意陷害,哪會帶你們回少林以召天下,一月之後還你們清白之身。」
  郝寶道:「你何嘗不能以一月之間栽髒給我們?」
  苦竹笑的更玄:「錯了,鍺了,老鈉自始至終並無此意。
  郝寶斜眼一瞄:「誰知道你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苦竹笑道:「灞橋郝家與少林關係匪淺,老衲自是幫著你們來的。」
  郝寶邪笑道:「你這人,說變就變,倒也是武林一絕.我倒想聽聽你要如何幫我們?」
  郝貝道:「說我們是奇幻宮的人也是你,現在你又想耍哪一招?」
  苦竹歉然一笑:「剛開始老鈉真的以為你們是奇幻宮餘孽,難免水火相忌,還請見諒,但後來想通了……」
  郝寶追問:「什麼事讓你想通?」
  苦竹道:「也虧你說及少林達摩祖師也會此功。既然少林祖師爺也會這玩意,你爺爺十全老人也有可能創出此種功夫,當今天下該不只奇幻宮餘孽會耍它了。」
  郝寶半信半疑道:「所以你就全信郝家與奇幻宮無牽連?」
  苦竹沉靜點頭,表現十分肯定。
  郝寶落落大方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呆在此了?那我走啦!」
  拉著郝貝,即想和苦竹揮手說走就走,苦竹一愕之下。趕忙攔上去:「少俠不可……」但覺無效,立即改口:「少俠別壞了事,老衲雖相信你的功夫並非奇幻魔功.別人可不相信,還請留步。」
  郝寶只不過做個樣子,若能走他早走了,聞言已止步,道:「現在不相信,難道過了一個月,他們就能相信?」
  苦竹歎息:「老衲也正為此事手足無措。」
  郝寶道:「這樣關了還不是白關?不如不關。」
  苦竹道:「並不白關,縱使未能讓他仍相信,也可避開嫌疑。」
  郝寶攤攤手:「只好如此了……」一臉無奈地來回走動:「要是能叫他們相信,那該多好?」
  苦竹聞言,目光一閃即逝,嘴角已現出怪黠笑意,亦即閃即逝,淡聲道:「其實老衲也曾想過這問題。」
  郝寶眼神一亮:「你想過了?!有無辦法?!」
  「辦法是有,只不過……」
  「什麼辦法,你先說說看。」
  苦竹似難言,仍說了:「若老衲也能練成此種功夫,不就能證明一切?」
  郝寶聞言暗道:「搞了老半天,原來是這麼回事?」也因套出苦竹目的暗自得意。
  郝貝可就心直口快,驚訝中帶著嘲汕:「原來你是想份學我們的功夫?」
  苦竹面不改色,從容道:「少俠說的也許過火些、須知少林武學亦有卸氣飛行一門,達摩祖師即會此功。」
  聽他一說,郝貝但覺錯鋒人家,歉聲道:「我以為你想偷學,請見諒。」
  苦竹歎笑:「這正是老鈉難言之處。」
  郝寶心中可雪亮得很,道:「大師學了幾層,能不能飛起來?」
  苦竹歎息:「慚愧,達摩祖師傳功一向玄機重重,老衲悟得並不多。」
  郝寶攤手:「這麼說等你練成了,我們說不定兒孫一大群,或者老死在這裡嘍!」
  苦竹老臉稍紅,乾笑幾聲:「老柏實是有難言之處……」
  郝寶道:「時已至此,還有什麼難說?你就全部說了,就算要我把這功夫教給你,讓你代替達摩神功以證明,我們是無辜的,我也願意!」顯出煩躁樣:「呆在這塊地方,不死也會發瘋。」
  苦竹聞言一對橫眉可跳動不停,掩不住喜悅卻又想掩飾,表情顯得怪異。
  他強自鎮定歎聲道:「少俠都說了,老衲也只好厚著臉皮說出來,其實老衲並非要學郝家秘功,這並不好。老衲只想請少俠指點一二,將經驗告訴老衲,只要點通門路,學起達摩神功想必不會太難了。」
  郝寶落落大方:「好啊!你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不盡。你問吧!」
  答應過快,苦竹反而有點兒受寵若驚,並起疑心:「少俠……」
  郝寶凜凜正經:「別想那麼多,你要不信;我教你的,大可練過之後丟掉,現在不練,這計劃就得落空,你不急,我還想出去呢!」
  苦竹想想也對,若郝寶搞鬼—,他自可不練。立時拱手歉聲:「少俠誤會了,老袖豈會信不過少俠,只是少俠答應過快,老袖一時難以接受,也不知該從何問起。」
  郝寶道:「難以接受是事實,不過現在你該能接受了吧?不知該如何問起也是事實,只要你想一想也就該知道如何發問;你現在想該問什麼,我在聽,咱們別浪費時間。」
  苦竹乾笑不已:「沒想到少俠如此快人快語,老衲也就不。客氣了,別讓人說少林派不夠豪邁……」
  念了一大堆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會念出的豪邁客套話。終究還是郝寶先開口指點。
  郝寶可並未隱瞞,一五一十地將奇幻神功入門心法教給苦竹,苦竹練得欣喜若狂,當真以為郝寶把他當朋友了。
  而郝貝則心驚肉跳,哥哥怎會如此傻就將奇幻宮秘功教給這老禿驢?還教的如此認真?!
  從晨曦及至黃昏,苦竹學了不少秘功,笑得合不了口。
  終於,郝寶有了反應:「老和尚,功夫也指點不少,你該沒忘記我們已快四天沒吃飯了吧?」
  苦竹從秘功中醒來,立時歉身施禮,萬分陪不是:「老衲荒唐。竟然虐待佳客,實是罪過、罪過。」
  郝寶道:「罪過免了。弄點吃的倒是真的!」
  「一定,一定,馬上來!」
  苦竹敢情迷昏了頭;立即住洞外奔去,並大喝:「戒明,立即送來大餐,雞鴨魚肉通通不能免,再加美酒數大壇。」
  此語一出,可把新任羅漢堂堂主戒明給嚇住了,掌門師父進洞不到一天,竟然吃起葷來?!
  他訥訥道:「師父,我們是和尚吶……」
  苦竹立時知道自己已失言,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耳根微紅,還好他不愧修為高深,只一凜神已醒過來,道:「裡面的人可不是和尚,是他們要吃的。」
  戒明訥訥道:「少林上下皆吃素,哪來魚肉?何況送入禁區,這還是頭一道。」
  苦竹冷道:「你何時學會頂嘴?」
  戒明立即下跪:「弟子不敢。」
  「那還不快去準備?」
  「是!」戒明拜禮,回頭即奔。
  「回來!」苦竹叫住他,說道:「這事不得張揚,免得落人口實,而且此後每餐都要如此,你小心準備。」
  戒明再次應聲是,方自戰戰兢兢離去。
  苦竹瞄向四處和尚,見及他們強忍笑容臉孔,自己也覺得想笑,還好這些人若非他親信也不會被調來守此地,他並不擔;心此事傳出,就算傳出,此時他也想妥理由應對。他只說聲「好好看守」,手下齊聲應「是」,他已滿心得意返回洞中。
  見及寶貝,苦竹終究忍不了笑意而笑出聲音:「兩位見笑,了,老衲一時得意忘形,做出此事,開了少林先例,不過只要能彌補老衲先前之不是,破點例又有何妨?」
  郝寶陪笑道:「無妨無妨,只要有魚肉可吃,什麼事都好辦!」
  苦竹笑道:「多謝少俠寬量,佳看可能馬上送來,你也可解解饞了。
  郝寶拱手:「多謝掌門照料,咱們坐下來一同吃了它們如何?」
  苦竹霎時乾窘,連施佛號:「罪過、罪過,出家人哪能生此念頭?還是少俠慢用吧!時候不早,老衲先行告退,來日再訪。」
  說著拜禮而退,倒像故人老友般親切無暇。
  郝寶也客套一番,送走苦竹才返回洞中。
  郝貝可一肚子悶氣:「哥,怎麼對他那麼親切,好像師徒一樣……不只連父子都沒那麼親切。」
  郝寶笑道:「不親切,哪來大魚大肉可吃?」
  郝貝道:「可是你也不必親切得把秘功教給他?」拉著郝寶衣角:「哥哥你當真要把奇幻神功教給他?」
  郝寶黠笑道/做夢!」
  「可是你所教的……」
  「全是真的對不對?」
  郝貝正為此事感到納悶。
  郝寶拍拍他肩頭,笑道:「你放心,苦竹是老狐狸,我就是,狐狸精,永遠耍在他前頭,就因為他是老狐狸所以必定弄假不得,只好先教他真的秘功,只是他忘了奇幻神功要發揮功效必須在飛仙洞中練出真氣,這點他恐怕一輩子也想不通還有這麼一個妙訣、妙地方。」
  郝貝恍然道:「原來如此,今天可把我逼得發問,就快發瘋了!」拉長的臉也露出寬慰笑容。
  郝寶笑道:「多虧你的臉,讓老狐狸更信三分,練得如此入迷。」
  郝貝這才知道哥哥為何不早說清楚,原來已把自己拉長的臉當作行騙道具,難怪苦竹練到難處,聽及阿寶解說過後會再轉過來瞧瞧自己反應,想及自己一副苦臉騙得苦竹入迷,也感到一絲得意。
  他笑道:「這麼說.苦竹永遠飛不起來了?」
  郝寶道:「也不盡然,只要功力深厚.雙腳一蹬.照樣能飛起來,只是他未進入飛仙洞,不能瞭解飄浮是何感覺,所以他會以為那樣即為飛行術,只是力道消失了,他又得回歸地面。」
  郝貝聽得更加叫好:「如此一來,他可就要摸錯方向了。」叫好中,忽又想到什麼:「可是哥哥,你還是把奇幻神功秘訣交給他了,這並不妥當。」
  —郝寶道:「放心,我教的只是前段初期功夫,照我看來.奇幻飛仙術分三個階段。一為入門、二為內卸氣、三為外卸氣——即是我們現在發現的從毛細孔吸氣有助於飛行。我教的只是入門功夫,這些苦竹想必也從達摩神功入門篇學得一點,通常入門易學,也有精神去學。將來複雜了,麻煩了,他想學可不容易,到時我仍也離開此地,呵呵,說不定我們還可擺他一道,找人來看他練奇幻神功呢!」
  前半段郝貝聽的似懂非懂,最後一句可讓他完全放心了,啞然失笑:「原來哥你早有擺他一道的用意。」
  郝寶也自鳴得意:「否則怎會叫狐狸精?」
  兩人又是哈哈大笑。
  可惜狐狸精卻算不出奇幻女早已落入令佳玉手中,否則他哪笑得起來。
  未多久,戒明果真偷偷摸摸送來大魚大肉外加美酒,填得寶貝兄弟一肚子飽,還喝得酩酊大醉。
  只把戒明及一群和尚給搞迷糊,掌門為何忽然對兩人如此熱切?而把自己留在外頭淒冷霜?這似乎十分矛盾——既然熱切,何須看管囚禁?
  回答只有冷颼颼風聲。
  一連幾天,苦竹皆晨曦即來,晚昏而歸,學的功夫大有進展,當真以為郝寶看開了,無所不教,教無不盡。他甚至想讓寶貝兄弟人他門下以能共同開創另一局面。
  而追趕查探奇幻女下落之人也回來,有意無意將消息露了出來,他們只探出是一名女者劫走,並不知女者何人,傳到苦蓮耳中並非女者,而是苦竹發怒責備查探者,從戒律院苦石口中傳出奇幻女失蹤少林一事。
  苦蓮認為事情不小,是以告知郝大。
  在觀心台待了七八天,滿以為能順利過完一個月,可惜卻出了毛病。
  郝太可焦急了,追問:「奇幻女何時失蹤?」
  苦蓮道:「傳言似乎才入少林即被劫走。」
  郝大道:「這分明有預謀。」
  苦蓮道:「若無預謀,想從少林帶走人並不容易。」
  郝大焦急:「若有預謀,想找回可就難了…」反問:「可有任何消息?」
  苦蓮道:「聽言為一女子所劫。」
  「一女子…會不會是奇幻宮的人?」
  「晚輩不知。」
  「看來只有老頭我親自出馬再查一趟了,就此告辭!」郝大未敢耽擱,立即奔往山下、眨眼消逝,聲音又傳來:「老和尚可別把此事告知我孫,否則可慘了……」聲音漸逝。
  苦蓮苦笑幾聲,想及寶貝兄弟,他也莫可奈何。
  而令佳玉劫走奇幻女,並未回到今天山住處。
  她將奇幻女帶至一處隱秘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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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似洞非洞,似谷非谷,外邊看來一片蔗草深露,裡邊則寬寬敞敞,似經過修飾,石床、石椅,還擺了不少日用品,壁上五盞油燈把石室照得通明。
  令佳玉仍是一襲勁衫,身軀健美均勻,舉止乾淨利落,隱現著她特有的聰明與靈巧。
  她安頓奇幻女於石椅上,突然下跪為禮:「屬下參見兩位小宮主。」
  此話一出,可嚇得奇幻女不知所措,坐立不安地蹦了起來。
  奇女諒惶道:「你,你說什麼?」
  令佳玉含笑道:「小宮主受驚了,屬下乃是奇幻宮記名弟子,自該稱您為小宮主了。」
  奇幻女不敢相信:「你,你當真是奇幻宮弟子?」
  令佳玉含笑道:「弟子不敢欺瞞。」
  奇幻女不知所措,打從入江湖以來,還以為世上只剩她倆是奇幻宮門徒,誰知前些日子又冒出幾名蒙面女子也說是奇幻宮弟子,如今又碰上了令佳玉,也不知該不該相信她?
  令佳玉當然不可能是奇幻宮弟子,她之所以如此,乃有所為而來。
  她胸有成竹,道:「小宮主有所不知,此事全部得知阿寶哥,所以我才知曉世上還有兩位宮主活著,實是本宮不幸中的大幸。」
  一說及郝寶,奇幻女疑心盡去,或者該說她倆根本不懂如何懷疑人,只要想通道理,兩人則深信不疑。
  奇女定下心來問道:「阿寶哥都跟你說了?」
  「是的,小宮主。」令佳玉頓首說道。
  幻女婿然一笑:「這樣我們就放心了,沒想到世上真的還有奇幻宮的人,總算不虛此行。」
  令佳玉聞言心頭竊喜,終於相信這兩人即是奇幻宮弟子,方才大膽試探,還擔心探錯了方向而露出狐狸尾巴,看來全自己多心。
  她暗自竊笑:「不虛此行的該是我吧!」
  奇幻女得知本宮仍有門徒,欣喜若狂,哪還顧得小宮主份,急忙拉著令佳玉:「快起來,姊姊,見到你;我們好高興。」令佳玉裝出矜持:「小宮主,屬下不敢失禮。」奇女也不知如何是好,急道:「嬸嬸,奇幻宮就只剩下我們了,你再這麼樣,我們覺得好難過。」幻女道:「姊姊,我們也不是小宮主,其實宮主另外有人了。」
  令佳玉大為吃驚:「宮主另外有人?」
  幻女含笑道:「對呀!就是阿寶哥,他是奇幻宮的開發宮主。」
  「開發宮主?!」令佳玉覺得想笑,她不懂奇幻宮編製,也猜不透開發宮主乃是郝寶發明的,她卻不得不佩服郝寶神通廣大,才分手沒多久就已混上奇幻宮宮主,比自己不知快了多少步。
  奇女含笑道:「姊姊,開發宮主就是阿寶哥啊!你要拜的是他,我們都是他的屬下,就不必多禮了。」
  令佳玉知道再拗下去已無多大意義,含笑道:「原來如此,阿寶哥卻一直沒跟我提及,下次可要對他敬重些了。」
  幻女欣然道「阿寶哥人很好,他不會怪你的。」
  奇女道:「姊姊你叫何名字?我們好想知道。」
  令佳玉見及兩人天真無邪,反而升起一股瞧不上眼的心態,暗道兩人不知天高地厚。
  她輕輕一笑,說道:「我叫佳佳,小宮主請多多指教。」
  「佳佳,好好聽!」奇幻女念個不停,老早把令佳玉當成了心腹密友。
  三人熱絡聊了一陣。
  奇女方想到於事:「佳佳姊,奇幻宮到底還有多少門徒?你知道嗎?」
  令佳玉歎息道:「不多了,只剩下幾位,其他都犧牲了。」
  奇幻女感到悲切:「為什麼世人都要如此對付我們呢?」
  令佳玉道:「也許是奇幻宮讓人害怕吧!」
  奇女道:「其實我才怕他們呢!」
  令佳玉安慰道:「我想他們怕的該是奇幻宮的武功,尤其是能飛行的那一種。」
  幻女道:「那也只是一種飛行術,根本傷不了人,有何好怕的……」忽又欣喜問道:「佳佳姊姊你的功夫學得如何?」
  令佳玉攤手一笑:「我學的不好,也可以說全部不會,因為流落在外頭的奇幻宮弟子,似乎沒有人會飛仙術。」
  奇女奇道:「怎麼會呢?那天在無名山看到的蒙面女子,她似乎也會…」
  令佳玉心知說溜了嘴,但她不慌不亂說道:「她們只會一些?而且是長一輩的人,像我,平常躲人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學功夫。」長歎一聲道:「我們平時很少聯絡,都是分開來避人耳目的。」
  奇幻女亦能感受奇幻宮的悲哀,歎息中,幻女已說道:「佳佳姊姊您別傷心,我把功夫教你們就是!」
  令佳玉也不推托,既是奇幻宮弟子,學奇幻神功自是理所當然。領首道:「多謝兩位小宮主。」
  「我們不是小宮主啦!來,佳佳姊,你說些在江湖上有趣的事給我們聽好不好?」
  奇幻女纏著令佳玉,令佳玉亦不負兩人所望,說了些趣事,及至兩女因疲憊而入睡,她才起身走向外頭。仍是濃霧一片。她不禁想起和郝寶在迷宮沉冰陣那段情緣,那段奇妙感情,有酸有苦,有愛有恨。
  「他一定恨死我了,還是……」想及郝寶種種行徑,感傷中也覺得想笑。
  隨後她想到爺爺,笑容也沒了。
  不久,長歎道:「爺爺是瘋子,父親又去逝…我能求助於誰?呵呵!想要爺爺傳武功,都不知如何傳起,逼得我不得不去偷…唉!」
  自從她發現爺爺心內不正常之後,她領悟到爺爺並不能給她多大庇護,甚至有時還成了她的累贅,所以她必須尋求更大的庇護,而在江湖,也許只有武功能給自己最大信心,所以她也打定主意要偷學任何天下奇學。
  奇幻宮神奧武學,她自不會放過,是以暗中追至無名山,也暗中設卞暗渡陳倉之計,把奇幻女引來此處,沒想到奇幻女竟然天真到如此地步,讓她省去了不少功夫。
  然而她又有所感慨:「要是有郝寶那奇怪韌命的宮主可依靠,如此天真又有何不可?」
  悵然失笑中,她已顯得落寞。
  霧依然是霧,輕煙翻飛,柔得不可捉摸,撫面舒暢,卻擁著幽寒。
  自郝寶全心全意傳授功夫予苦竹,苦竹已學得七橫八豎,不亦樂乎。
  半月下來,他已頗有收穫;正如郝寶所言,已能借真力飛躍,雖然離自行飄浮仍有一大段距離,然而他已得意非常,真以為自己會飛行,儘管如此,他的輕功自也精進不少,獲益匪淺。
  然而苦竹私心豈會如此清楚,有秘功可學,當然是學得愈多愈好。
  他又打起郝家其他秘學主意。
  一大早,照往常,他很快又掠至迎霜洞中。
  寶貝兄弟倆正在痛食早膳,天天魚肉佳看,吃得兩人光肥壯不少,先前所受傷勢早已康復,分不清兩人是來此囚禁,還是來此享受?
  郝寶但聞腳步聲逼近,心知竹已臨,閒來無事,他通常都會想些讓人難以解釋的問題。
  今天,他又想到——件趣事。
  眼看苦竹前來。恭敬地向兩人打招呼:「兩位少俠早,早餐吃的可溫飽。還合口味吧?若不合,老袖立即要他們換上其它佳味。」
  郝寶擦擦油嘴笑呵呵道:「飽啦!甚合口味,你看,肉都長數斤啦!像養豬—樣!」
  下巴一縮。果然多出不少肥肉。
  苦竹也逢迎笑著:「少俠吃得習慣即可,人豈能跟豬比呢!」
  郝寶頻頻點頭:「不錯,人怕出名,豬伯肥,呵呵!人是不肥的!」
  苦竹含笑:「語云:能吃即是福,少俠多吃一些又有何妨何況肥肥胖胖的,看起來更有福相。」
  郝寶歎息道:「可惜時代變了,能吃也許還是福。肥胖可不一定是福,唉!這年頭胖死的人還不在少數呢!」
  苦竹道:「生死有命,胖者能死,瘦者亦亡,皆是天數。」
  「說的也是。」郝寶笑道:「所以我覺得不管胖死或瘦死那是另外一回事,最重要我認為飽死必定比餓死還舒服。」
  郝貝立即附和:「對,我也這麼想,所以天天吃得多。」
  苦竹含笑道:「兩位少俠慧根果然深如瀚海,不同於常人,能悟非常之理。」
  郝寶笑的邪:「真的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出自肺腑之言。」
  郝寶臉容轉迷茫:「可是有件事我一直悟不通。」
  苦竹追問:「什麼事?」
  「就是……大師為什麼要吃素?」
  苦竹聞言亦是一怔,這問題過於簡單——和尚必然吃素,郝寶為何如此一問?也因太簡單,苦竹連想都沒想過,才會被問呆了。
  「這個嘛…』苦竹思索一陣,含笑道:「因為出家人慈悲為懷,愛護動物,是以才吃素。」
  郝寶問得更絕了:「可是您既然愛護動物,那您為什麼要搶它們的食物?」
  此語二出,登時問得苦竹哭笑不得:「這……這…」
  郝寶眼角快笑出淚水,卻裝出廣副茫然不解:「對呀!大師吃的是素,牛馬羊也是吃素,你們日夜吃個不停,爭個不停,這是什麼道理?」
  「這……這…」苦竹無言以對,窘熱透紅了耳根。
  郝貝也發現這有趣問題,想試著回答,卻無法解釋,一肚子迷惑。
  郝寶歎聲道:「本來牛馬羊也可吃菜的,被你們一爭,它們只好吃草了,那樣還算愛護它們嗎?」
  苦竹真的繡不遠,沒想到吃素還有這麼大的麻煩?他只能苦笑:「少俠把老袖問倒了,老衲想都沒想過,吃素是在跟動物搶食,實是罪過、罪過。」
  郝寶道:「當初佛祖不知道想過這個問題沒有?他老是勸人吃素,要是所有人都吃素,那動物就沒得吃了,難道要它們來吃人不成?」
  問題愈扯愈嚴重,搞得苦竹一個頭兩個大,訥訥不知所聞。
  郝貝緊張道:「那怎麼辦?將來牛馬羊要吃人肉,那像什麼話?」忽然瞧往一塊牛肉,若有所悟,輕露笑容:「我看我還是先吃了它們再說,免得將來後患無窮!」一咕嘲把肉丟入口中,猛狠咀嚼有聲。
  郝寶也吃塊牛肉,道:「也許佛祖造就你們吃素的和尚,也造就我們吃葷的人,才能讓你們安安穩穩地吃素吧!」
  如此一說,吃素的人反而要感激吃葷者替他們解除了危機。
  苦竹只能乾笑:「也許……也許佛祖自有他道理」。只是老衲慧根尚淺,不能悟通…」
  郝寶眼看整人也整得差不多,肚腸也笑岔了氣,才裝模作樣說道:「看來這問題只有等您悟通再告訴我們了。唉!真是難題……」
  苦竹乾笑:「只好如此了…」仍絞盡腦汁想悟出結果,可惜依然混沌不清,只好作罷,不知該怪佛祖整人,還是該怪郝寶題目出得太難。
  郝貝可滿頭霧水,不停猜想,卻得不到理想答案。郝寶含混口答,總是笑聲不斷。
  苦竹趁此整理一下思緒,心想問題可以慢慢想,功夫卻不能不學,是以定定神,準備照計劃進行。
  「老衲亦有一事不解…」
  郝寶以為苦竹也想說些難題難倒自己,不禁興趣濃濃問道,「何事不解?是不是牛馬羊改吃葷的?」
  「不是……」苦竹困笑幾聲,說道:「老伯是對少俠的那把兵刃。」
  「你說的是靈邪寶刃?!」
  「正是,它…為何設計如此奇特?凹凸不平,有缺口,有鋸齒。」
  郝寶神秘一笑:「它是天下第一寶刃,自然要與眾不同了。」
  郝貝道:「這也要天下第一功夫去使用它,才能顯出它的威力。」
  「它的威力,老鈉已見識,只是不解為何如此打造它。」
  郝寶興味不減,乾脆以掌代刃耍它幾招:「你看,此刃能砍、能打、能戳、能截、能鋸、能勾、能鑽、能劈、能扣,能能能,什麼都能,這種兵刃哪裡去找?」
  他耍得虎虎生風,看得苦竹目不轉睛,讚不絕口。待郝寶耍完一套功夫,他才贊言道,「郝家功夫果然博大精深,讓人歎為觀止。」
  郝寶拍拍手,得意笑道:「哪裡哪裡,光是絕招就有一百多種,像這些能殺人的,多得數不清,連我都記不了那麼多,呵呵……」
  苦竹陪笑一陣,問道:「卻不知郝家最厲害的是哪種功夫……」
  郝寶聽他貪婪口氣,已知這是怎麼回事,暗自罵道老狐狸果然貪得無厭。
  不動聲色,他也說個清:「不錯,每家功夫都有最厲害的,郝家最厲害的功夫就是配合靈邪寶刃所施展的大……大四叉功夫。」
  他本想說出爺爺所教那招大殺四方厲害功夫,但想及自己當然不會完完整整傳予苦竹,自會改造一番,既然招式變了。名字當然也要變,撿了「大殺四方」的「大」及「四」,「福來心至再加個?叉」,倒也能顯出此招的特性。
  他整個人手腳張開。左足落地,右足斜斜伸直,跟狗撒尿差不多,全身呈個「大」字,並不怎麼雅觀。
  郝貝搞不懂哥哥怎會突然耍此招,被他逗得呵呵竊笑,卻又得強忍,表情顯得怪異不協調。
  不但他想笑。苦竹也看不過去,憋笑道:「這真是郝家最厲害功夫?」
  郝寶也笑出聲音:「不錯,呵呵:雖然不雅,卻是千真萬確。」
  「這……這似乎……」
  「好像在開玩笑是不是?不過你可以試試看!」
  苦竹心想也對,試過之後再討論也不遲:「那老衲有請了!」掠身而起,一上手即是開碑手,上下左右封向郝寶門面為了試招,他可用了全力。
  郝寶胸有成竹,耍的是大四叉用的可是大殺四方,未見式.隨形隨意;見及掌風迎來,大喝一聲「來得夠勁」,立即旋後退,卻在似退非退之際,暗借奇幻功讓身形飄浮,以消弱竹少許掌勁,然後雙手一翻,右手迎向苦竹右掌,左手就是此巧妙地點向苦竹胸腔,逼得苦竹凌空身形若再欺前,非得掌不可。
  苦竹萬萬投料到郝寶能在不可能的角度及時間下使出此招,想回手救助已是過慢,只好乾笑:「好快的身手!」凌空乾脆發掌以錯開人。
  掌風碰處,轟然大響,震得地動山搖,外頭十八羅漢個個心驚,以為掌門遭受強敵,紛紛追往迎霜洞。
  雙方錯開,苦竹搶攻,身形再旋,陀螺般轉來,連發數道金剛指勁,卻被部寶輕易避過,但也將他逼至牆角,哈喝—聲,般若禪掌及一些不知名而帶威力招式盡展,宛若長江洩堤,洪流直衝郝寶,充塞霜洞,帶起雪白白霜花,像似利針般刺面冷痛。
  那洪流衝向郝寶,看是避無可避,瞧得郝貝心驚肉跳,早已欺身想助哥哥二臂之力。
  豈知郝寶另有妙招,算準苦竹撞來掌勢,自己便是運功將冰牆撞陷七寸,容得半身,右手卻摘下尖長冰針,猛然打出,化為流光射迎苦竹雙掌。
  苦竹先是一怔,但當機立斷,其勢不變;再用真勁將冰針震碎,冰花嘯然四射,掌勁也全落在郝寶雙掌。
  又是一聲暴響,震得地動山搖,冰層垮了不少,露出褐黑壁面一郝寶已被擠進冰壁一個人身,他本是雙手迎前對掌,對掌後迎勢往左右攤去『整個人加大字般地嵌在裡頭,人卻無恙,仍有笑容,只是髮膚全被冰屑粘得有點兒狼狽。
  苦竹驚訝站在郝寶前頭,想不透郝寶吃他一掌還能無恙,其實當時情勢過快;他並未察覺郝寶嵌入冰層前半身是自己撞進去的,自可抵去不少掌勁,如此一來當然能相安無事。
  郝寶趁他怔愕之際,似笑非笑地以服神指引苦竹往下瞧及他左腳尖,可見及腳尖前剛好有一冰塊。郝寶耍戲般地輕輕一跳,冰塊正打向苦竹下體。逼得苦竹驚皇退一步。無可否認郝寶已用冰塊告訴苦竹,若玩真的,苦竹此時可能真的變成太監了。
  苦竹驚惶失措,強笑幾聲:「好功夫,多虧少俠腳下留情。耳根也熱起來—,幸好在冰洞,耳根本就發紅,倒也掩去不少糗態。
  郝貝見哥哥無事,才噓口氣,安安穩穩擺出威風姿態。
  郝寶運勁,硬直地將身形彈出冰壁,含笑道:「如何?這招大四叉該不賴吧?」「不賴、不賴,果真是奇絕功夫……」苦竹的話已被外頭驚惶奔來的羅漢打斷,戒明倉惶急問:「師父,發生何事?」武器上手,隨時準備出招。」
  苦竹轉身,竟也想擺出幽默舉止,揮著手:「沒事,地上那些冰塊,你們拾出去即可。」
  戒明有點兒哭笑不得,慌慌張張趕來,竟然是來搬冰塊的?!「師父……」
  苦竹笑道:「就這樣了,口渴的話,加點冰『蓮子,想必能解饞,退去吧!」
  戒明但覺師父近幾天言行有點兒反常,也不敢多說,憋笑在心裡,道聲「是」和羅漢弟兄迅速將洞內冰塊抬往外頭。他可搞不透寶貝』兄弟是如何制得師父如此服服貼貼,宛若拜把弟。
  十八名弟兄,左一塊、右一塊,眨眼已撿乾淨,戒明瞧向父,復瞧向寶貝兄弟,也不知該說什麼,仍是哭笑不得,在示意下已領著弟兄退出洞外。
  苦竹待戒明退出洞外,這才轉向郝寶、仍是讚不絕口,「郝家絕學果然名不虛傳,老衲領教,這招,這招大…大……」
  「大四叉!」郝寶擺出「大」姿態:「頭伸,手伸,腿伸,形成×狀,才叫大四叉,呵呵!雖然不雅,卻有必要,就像剛才,要不是我手腳並用,左腳留了這麼一下,大敵當前,豈不太慘?」
  「說的也是……」
  郝寶強調兩腿必須張開:「如果腿不張開,重心變化不易,一虛一實,自有妙用,老和尚你看出它的妙用沒有?」
  苦竹經過試探,早對此招心服口服,再也管不了難不難看,頓首道:「老衲領教過了,實是厲害。」
  郝寶滿意道:「其實奧秘的地方還在後頭,你只要融會貫通,自能運用自如。」
  苦竹目露貪婪黔光,口中卻驚訝道:「少俠要將此招傳給老衲?」
  郝寶落落大方:「有何不可,您如此幫助我們,要幫郝家洗清奇幻宮餘孽的罪名,如此大恩豈能不報,何況你近幾天又對我兄弟倆百般照顧,施思圖報總是應該的。」
  苦竹笑不合口:「少俠言重了,濟弱扶貧,伸張正義乃是佛門中人應該盡責,何來恩惠之有,只是如此絕學,練武之人未免心動,少俠不避諱,老衲自也不願失去切磋的好機會。」
  郝寶心想老狐狸果然又老又辣,既然想學,說客套話未免太虛偽,說成切磋那就順口多了。
  郝寶也不點破,含笑道:「其實要是我手上有靈邪寶刃,配上此招,威力更強上三分,就是方纔我以尖冰代替兵刃,否則您也不敢硬將掌勁逼前,我也不會那麼慘啦!」
  苦竹稍帶困窘點頭:「說的也是,老衲佔了便宜,害得少俠一身霜灰,實是罪過。」『
  郝寶擺擺手道:「老和尚別:客氣啦!印證武功還分什麼此?倒是別把時間耽擱,咱們就再切磋下去如何?」
  苦竹笑聲更勤:「隨少俠意,老衲隨時奉陪。」
  「那就開始吧!」郝寶斂起笑容,有板有眼擺出架勢,道「此功看似無招,有招無招隨心而動,貴在精、在快、在絕、巧,以不變應萬變,以萬變應不變,衍拓相生,招化百招,百藏單招,運乎於心,則能隨心所欲,無所不至,無所不達……」
  福來心至,他念十一大堆口訣,背得苦竹老汗淋漓,卻不出所以然來,也練得雜亂無章,他只有苦笑。
  郝寶見他汗流的也差不多,才道:「其實說穿了也只有一個快字,你只要記著以最快的速度,當然是要快過敵人的速度去迎敵,自能發揮此招功效,其他細節部分你可以慢慢練。」
  苦竹如獲重釋:「化成一個快字就容易多了,原來此招並無固定招式吧?」
  「有!」郝寶擺出起招式大字形,認真道:「這招式一定忘,否則將來威力會有缺陷。至於為何要如此,您練久了自悟通,我只能暗示它能在任何情況下變換身形,佔了快字機。」
  單腳落地,轉向自是容易,郝寶乃將練武之三七步(七三虛)加以改造一番,亦有其道理存在。苦竹早巳入迷,哪還疑惑,照著單腳轉東轉西,感覺上果真快多了,其實和雙腳身亦差不了多少。
  總歸一句,他對郝寶傳授功夫深信不疑,已無暇再去分此微不足道的小問題t而且郝寶確實是傾囊相授,瞧得郝貝有點兒妒心
  及至黃昏,苦竹苦練一天,也悟出不少快字訣的奧妙,眼看天色已晚,他才依依告別離去。
  見及苦竹背影消逝,郝貝方問道:「哥你把爺爺的招式幾乎全教給他了?」
  郝寶頻頻笑道:「有何不可,其實爺爺也是這樣教我,我也是這樣傳你,不對嗎?」
  「話是不錯,可是苦竹是大壞蛋,老狐狸……」
  「阿貝你放心:「郝寶笑的甚有自信:「你忘了我是狐狸精,對付他足足有餘。」
  郝貝不解:「傳都傳光了。還有什麼好對付的?」
  郝寶神秘笑道:「你忘了爺爺還傳下一句話?」
  「什麼話?!」
  「爺爺教的你全學了。他卻說這招『大殺四方』無固定招式,在於使用者本身悟性及靈巧,悟得愈徹底,受用愈大,身形愈靈巧;愈能搶儘先機?你懂不懂這些含意?」
  「不懂……郝貝坦白說。
  郝寶笑道:「理由很簡單啊1就算苦竹全學會了,他未必悟得比們快,精靈反應也差一截;就像早上對招,他要是側身撲向我,我的冰塊也打不著他的卵蛋。他不就贏了?呵呵!千變萬變,還是腦袋靈光的佔上風。」
  郝貝恍然失笑:「我懂了,只要我們反應快,永遠趕在他前頭,他就永遠打不過我們了。
  「對呀!」郝寶自得笑著:「既能傳授苦竹讓他高興,也能讓自己享受高興,何樂不為?」
  郝貝豁然開朗,已和郝寶笑成一團。
  不久郝貝又問:「阿寶你為何把那招取名大四叉?」
  郝寶笑的更成,張手張腳,宛若狗撒尿:「你看這狗撒尿姿勢像不像『大』字?」
  「像。」
  「呵呵!每次看到苦竹狗撒尿,我就很爽!」郝寶謔笑不已:「你再看看,大字左右再加四個叉(×)變成什麼字?」右手在左脅右脅各打兩個×,笑的更諺。
  郝貝重有所悟:「是爽字。」
  郝寶登時大笑:「可不是嗎?大四叉就是爽功,呵呵!看到苦竹狗撤尿地練爽功,我就很爽。」
  郝貝也笑出眼淚:「我也很爽!哈哈!他媽的世上還有爽功吶?哈哈…」
  郝寶蹦蹦跳跳宛若小孩又叫又笑:「哈哈!真他媽的大四叉(爽)啊!」
  兄弟倆為發明此「爽」字而笑成一團,早已忘了身在何處?
  爽快之極又將幾壇存酒大口、猛灌,為此爽字喝個爽快。」
  笑聲可把外頭羅漢僧弄迷糊,隱隱傳來大四叉,他們卻悟不通說話者有多爽快。
  及至深夜,笑聲轉為呢喃夢吃,這一天總算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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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39:24 |只看該作者
第24章 女人劫
  時光茬苒,一月匆匆已過。
  苦竹所學功夫大有精進,他不得不相信郝寶是真心教他,是以對寶貝兄弟已無往常敵意,如今他倆即將出關,自己如何面對他倆?
  他擔心的不是武功學不全,而是如何向寶貝兄弟解釋奇幻女失蹤一事?
  經過再三思考,他不愧是一代梟雄,老狐狸一隻。
  他想寶貝兄弟雖真心傳他武功,或而現在能處之融洽,但將來未必能繼續如此發展下去。也許能將兩人留為已用,卻不可太依恃兩人,免得後患無窮。
  「就把他倆當作跳板石吧!欲成事,豈能婆婦心?」
  苦竹有了決定,只要能保持關係,他也不急著翻臉,至於奇幻女一事,他想打迷糊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一大早,他如往常般欣然步入迎霜洞。
  寶貝早巳換上請淨衣衫,一月靜養,不但功力精進不少,還養得肥肥胖胖,更顯得容光煥發,架勢一擺,大有將軍出征之氣概。
  苦竹也備了美酒以餞行。方迎入洞中,他已含笑為禮:「恭喜兩位少俠閉關成功,重獲清白之身;老衲也為兩位高興。」
  郝寶抱拳為禮笑道:「大師不必客氣啦!混了一個月,咱們還分什麼彼此?今日要出關還真有點兒依依不捨,來!我以美酒先敬你。」
  「不不不,該是老衲先敬你才對!」
  兩人搶著舉酒杯,三人相互敬酒,直如老友相會,哪有彼此可分。
  美酒下肚,郝寶神情即來:「哈!好酒,真是大四叉(爽)。」
  苦竹訥然:「什麼太四叉?」忽有所悟,笑道:「哦,少俠可是說喝酒有若練那招大四叉功夫能隨心所欲?」
  寶貝兄弟笑瞇了眼,郝寶立時逢迎:「對,就是這個意思,哈哈!…真爽!」
  苦竹亦豪氣干雲,酒杯一奉:「來!為此老衲破戒再干三大杯!」
  「好,好!好氣魄L」
  寶貝倆當真痛飲三大杯,笑不絕口。
  苦竹平日滴酒不沾,此時黃湯下肚,巳滿臉通紅,然而他興致不減,又陪寶貝喝光兩罈美酒,顯得有些醉意。
  郝寶促狹道:「大師喝了酒,不怕你們和尚門徒說你破了戒,還拿你當榜樣?」
  苦竹醉笑道:「難得佳友造訪;醉他一下又有何妨?我佛桌前不也常有王杯清酒?佛祖能喝!我也能喝……」
  郝寶看他似乎真的醉了,也不敢再開玩笑,急忙道:「大師父你可千萬別醉了,要是醉了,你叫我如何離開少林寺?」
  他怕人家誤會苦竹酒醉是他耍的詭計而攔人不放。
  苦竹定定神,醉態較醒,歉然說道:「失禮了,老衲不諳酒量,平日又見你們大口大口地喝,以為喝酒並非難事,沒想到三杯下肚還真有點醉昏昏的。」
  郝寶笑道:「這才顯出大師豪氣,其實你只要運功逼住酒氣,喝再多也不會醉。」
  苦竹恍然:「這我倒忘了。現在,逼是不逼?」他怕逼酒,失去豪氣而對寶貝兄弟失禮,不逼又是醉態迎人,走出去並不妥,方才大話可全是酒話,怎能接掌幾天掌門即露了丑相?
  郝寶似也想到他的難處,笑道:「你還是清醒些好;免得少林變成酒鬼城。這就罪過了,呵呵:和動物搶食已是難題,怎能再和酒鬼槍酒喝?」
  苦竹窘笑道:「既然少俠如此說,老衲恭敬不如從命。」
  他不知該如何逼酒方為恰當。猛運勁逼向腹中黃湯,只見酒氣直冒嘴巴。他功力深厚,眨眼已逼出酒氣,紅熱臉容也褪了不少。
  他窘笑:「老衲出醜了。」
  郝寶笑道:「哪裡;時地不對,否則我還想跟你喝得大醉呢!」
  「一定、一定,有機會.老衲一定奉陪。」
  郝寶扯了一大堆話.其實未嘗不是想等奇幻女到來.然而扯了老半天,不見兩女到來,他不得不開口詢問了:「大師,不知我那兩個女門徒。」
  苦竹含笑道:「少俠別擔心,早在半月前,你爺爺來此,老袖早巳將入交給他帶走。少俠如此對待老衲,老衲豈能愧對佳客呢?」
  郝寶驚訝:「我爺爺真的把人帶走了?」
  芳竹苦笑道:「少俠回去便知…」
  郝貝追問:「那你為何當時不通知我們?」
  苦竹道:「當時少俠住的十分開心,老衲又想令爺爺帶走她們該無問題,所以才末加通知,心想現在說明,也是一樣的……」
  郝寶心念細想,此時情境,苦竹的確沒有留難必要,何況他向天下保證過一個月放人,如今並無栽贓事情,他是該放人。
  何況他也相信爺爺不會放著他們不管。
  想及爺爺,郝寶軍心大定,笑道:「那我該謝謝大師這些日子的照顧了。」
  苦竹笑道:「何來照顧?該是少俠照顧老衲才對,使老衲受用無窮。」
  郝寶笑臉迎人:「咱們彼此彼此啦!」
  「少俠如此說,老衲就放心多了。」
  笑聲中,郝寶已想離去:「時候不早,在下須告辭了……」
  「容老衲送您出去。」苦竹滿臉慈祥;「今後少俠不必再擔心被誤為奇幻宮人,老衲早已向天下宣佈,還你清白之身了。」
  「多謝大師。」
  三人步出迎霜洞,朝陽方升,銀光萬鬥,照得寶貝兄弟很是舒暢,這才發覺洞內雖好,洞外卻更好。
  苦竹領前,寶貝兄弟在其左右,後邊隨著十八羅漢浩浩蕩蕩往山下行來。
  郝寶忽而問道:「大師,要是我真的是奇幻宮人呢?你將如何對我?」
  苦竹怔愕:「少俠真是奇幻宮人?」
  郝寶笑道:「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是已證明了?」
  苦竹這才再露笑容:「說的也是,少俠怎會是奇幻宮人?」
  、郝寶試探道:「我是說,奇幻宮曾在黑白榜貼告示,要和天下武林和平共處,不記前仇,大師以為呢?」
  苦竹斬釘截鐵道:「妖孽的話豈能相信?何況她們殺人無數,她想忘仇,別人可記得清清楚楚,誰能讓妖孽再造孽武林?」
  寶貝兄弟聞言,心頭沉痛不已,難道天下武林全和苦竹一樣想法,非置人於死地不可?
  苦竹見兩人不說話,以為自己失態,連忙致歉:「老衲失態了,其實奇幻宮二十年前消失即罷,她們為何還要出現武林,引來血腥,分明是有預謀,老鈉最是痛惡血腥之徒,所以才一時忍不了,說話過重……」
  郝寶露笑容:「不干你的事,我只是搞不清奇幻宮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會讓天下武林如此怨恨?」
  「奇幻宮罪行可不少……又如他們用邪功害人……」苦竹說了一大堆舊事傳言。
  然而聽在寶貝耳中,那全是片面之詞,但覺奇幻宮復教任務更加艱難了。
  兄弟倆被風風光光送出少林寺,苦竹也夠義氣,一路送到山下,在依依難捨中才捨得分手,直到寶貝兄弟消失小徑,他才滿是欣喜地返回少林。這一月來,在功夫上,他著實是得了不少好處」
  而寶貝兄弟呢?
  兩人走在路上,心緒一片混亂。想及奇幻宮剛出道,即被逼得走投無路,何況又要和天下和平共處。
  郝貝道:「一見面他們即下殺手,我們如何跟他們和平共處?連打都不能打。」郝寶苦笑:「我哪知全天下全是惡人投胎,好殺之徒,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郝貝道:「現在又如何?本以為奇幻宮沒有他人,誰知道平白地又冒出三名女門徒?也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人?」
  郝寶歎道:「多少人倒是其次,最重要,我們搞不清她們是真是假,要是假的,豈不更糟?」
  郝貝也覺得此事十分嚴重:「你認為她們是真是假?」
  嬸寶沉吟道:「依那三名蒙面女子行徑看來,她們是有意幫我們,才會大庭廣眾之下把奇幻宮罪過給攬了過去,我想她們該是真的……至少她們對我們並無敵意。」
  郝貝道:「可是她們如此一搞,不就加深了奇幻宮罪行?」
  「話是不錯,但當時那是最好的處置了,何況就算此事並非奇幻宮的人幹的,他們還是會把罪狀加在奇幻宮身上。」
  郝貝無言以對:哥哥說的沒錯。他問:「到底誰把那十名九大門派弟子給殺了?」
  郝寶搖頭:「我不清楚,不過那人做的並不聰明。」
  「為什麼?」
  「因為他雖然嫁禍給我們,卻埋下了另一條讓奇幻宮翻身的。證據。」
  「這怎麼說?」
  郝寶道:「如果我們抓到真兇,不就可以昭告天下。是有人嫁禍奇幻宮,藉此可以緩和雙方嫌隙,也可減些奇幻宮好殺成性的形象。」
  苦竹做夢都未想到,自己下的毒手,卻在郝寶巧智中安排成最有力的脫罪證據。
  郝貝點頭:「說的有理…」忽而有點兒衝動:「哥,我們現在就去找元兇,只要抓到了,事情就好辦了。」
  郝寶笑道:「別急,這是次要的事,我們先得鞏固內部,把奇幻宮人手給搞清楚;是真是假才有個對策,否則三不五時東冒一個、西冒一串,就算不是嫁禍,也得被她們整死。」
  郝貝又覺得此事更重要:「那……我們該如何著手進行?」
  郝寶沉思半晌:「看來先得找到奇幻女,問她看有無辨認本派門徒的方法,咱們就回爺爺那兒去吧!」
  兩人已準備調頭往喜悅山方向行去。
  郝貝問道:「要是沒有辨認方法,那該如何?」
  「沒有辨認方法……」郝寶先是皺眉,忽而呵呵邪笑;「那就自己發明吧!呵呵!弄個大四叉謎語讓他們猜,猜對了就是本派門徒,猜錯了,彼此爽一下也好,哈哈哈…」
  被郝寶一逗,郝貝也笑起來:「那豈不太絕了?」
  「有什麼辦法,誰叫她們不識我這個開發宮主?」
  笑聲中,兩人快步追逐式地往林中小徑奔去。
  方行百丈,進入古松林,但見古木參天,棵棵合抱粗大,陽光迎頂投下,閃爍萬道光影,使人見之則氣血奔騰,寶貝兄弟方獲自由、見此情景,不禁豪氣大發,長嘯幾聲,雙雙追逐於松林間。
  奔馳一陣,忽見得蒼翠林葉中映出—火團般紅影。郝寶靈眼一閃,自是刺眼,隨即止步:「阿貝,那是什麼?」話未說完已傳來笑聲,尖高而得意,是一女子。
  寶貝兄弟倆眼睛睜得凸大?那人竟是他倆最不想見到的
  凶女孩韓芹。
  郝貝苦急困笑:「她怎會出現這裡?!」
  郝寶來不及回答,韓芹美目轉溜溜,裝出一副和藹笑容,往前奔來:「喂!你們好啊!」可惜她想裝溫柔,手中卻握著一把銀亮巴首,奔起步來倒有點兒像在追殺什麼。
  郝寶見狀苦笑:「她出現是她的事,跟我無關!」轉身即逃。
  郝貝哪敢落後,拔腿就逃:「哥你不能丟下我啊!」
  逃的比郝寶還快。
  郝寶笑道:「我看她八成是看上你了,呵呵!你們是天生一對嘛!」
  郝貝未敢多言,擠命奔逃,心想逃不了可慘了。
  韓芹不懂武功,方起步即見兩人逃開,哪還裝得出溫柔笑臉,氣得直跺腳:「給我回來!無恥之徒——不守信用——」眼看叫不回寶貝兄弟,滾滾跌跌也想追上。
  寶貝兄弟一陣亂竄,心想背著韓芹奔逃總是愈逃愈遠,豈知奔行百丈,忽又見得元刀彪然身形已擋在前頭。
  他恭敬拱手道:「二位少俠請留步。」
  郝寶見及他,苦笑道:「怎麼他也來了?!」喝道:「讓開!我懶得管你們的事!」
  和郝貝運足掌力企圖闖關。
  元刀似無強留之態,已然讓身側內,準備讓兩人通過。
  郝寶但覺奇怪,他怎麼不攔?抬眼一望,果然遠處仍有灰影晃動,不是韓柏即為韓柏夫人。
  人情難卻,寶貝兄弟倆只好苦笑,隨即掉頭。郝寶歎道:「怎麼該來的都來了?」往斜左側奔去。
  韓芹追得甚勤,忽見得左側現出寶貝兄弟,欣喜一笑,喝道:「賴皮狂徒給我止步,快止步!」激動得匕首直抖。
  郝寶朝她招招手,含笑道:「大小姐何必呢?跟賴皮鬼打交道,不是太失你面子了?」腳下一點也不慢,又逃開數丈。
  韓芹決怕兩人走丟,匕首猛往脖子架去,喝道:「你敢不停,我就自殺!」
  「那你自殺好了。」郝寶戲言道。
  「死了也好,省得安寧。」郝貝也說風涼話。
  「你們敢——」
  「我們不是在逃嗎?」
  「那我就死給你們看!」韓芹性情剛烈,匕首當真往脖子嫩肉抹去,但聽得悶哼一聲,血痕立現,人也栽倒。
  寶貝兄弟看呆了眼,他倆只想到韓芹是想以此威脅,大概不會抹脖子,豈知她真的抹了。
  急叫一聲「韓姑娘」,兩人紛紛追向她,哪還有心情脫逃。
  那頭也聽及「小姐」聲音,韓柏夫婦及元刀也驚慌追往韓芹。
  方追近,韓芹也許真想自殺,可惜手無縛雞之力,也未自殺過,巴首是抹往脖子,但覺一陣疼痛,以為,自己死了,已然昏了過去,脖子留下不深不淺血痕,鮮血緩緩而流。
  郝寶將其扶起,連戳數指想封其血脈以防止流血過多,但立及鮮血流速甚緩,已知不礙事,一顆懸吊的心方自揪了下來。
  韓柏夫婦迫至,接過韓芹,悲悵直叫「小姐」,撕下衣角,連裹帶扎,包個結實。
  寶貝兄弟尷尬困窘站立當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兩人相視,有苦說不出。
  自尋寶以來,即無韓芹主僕消息,沒想到會在此碰上,郝寶瞧及韓柏夫婦及元刀衣衫皆舊,還有少許破損,想必剛從山區出來不久。又見韓芹以死相逼,想必寶藏仍未有著落,今日遇上,恐怕又難以脫身了。
  不久,韓芹悠悠醒來,入眼即見及寶貝困愁腸容,不問自己生死?反而先笑起來:「看你們還敢不敢逃?」
  郝寶苦笑:「我不逃,我走行不行?」說著和郝貝轉身作勢欲離去。
  韓芹笑容頓失,大喝:「走也不行!我的刀!」慌張抓著巴首,又想以死相逼。
  韓柏急道:「小姐你這是何苦呢?」
  韓芹匕首抵胸,自得笑道:「我就是不信邪,鬥不過這兩個賴皮鬼!」
  寶貝兄弟只是作勢,他倆知曉今後是走不掉了,只是一口癟氣實是不好受。
  郝寶汕惹道:「你剛才為什麼不用力些,也好一了百了。」
  韓芹嫩臉一紅,冷斥道:「你以為我不敢自殺?」
  「敢是敢,可是……你的人為什麼還活著?」
  「我……我是真的抹了脖子!」
  抹是抹了,只是抹破了皮就昏過去,呵呵!也算死啦!」
  眼看郝寶笑聲謔人;韓芹哪能受得了這口怨氣,氣嚥不下,猛一橫心:「你以為我不敢死,我就死給你看!」
  她現在可不是想威脅寶貝兄弟,而是想爭一口氣,匕首猛往心窩戳去,一點兒也不留情。
  這舉止可嚇死韓柏夫婦,急呼:「小姐不可!」兩人四手硬把匕首給架開。
  韓芹掙扎:「讓我死!放手啊——-」
  韓柏悲張:「小姐,你死了,老奴怎麼辦?」
  「我不管;我就是要死!」
  「小姐……」
  「快放手,讓我自殺啊——」
  韓柏無奈,老淚含眶,只有求助於郝寶。郝寶於心不忍,苦歎一聲,說道:「你這麼就死了豈不便宜我們?讓我們能逍逍遙遙地離開。」
  韓芹一怔,就是聽不得寶貝兄弟能追逐過日子。
  郝寶稍帶汕意道:「你就慢慢地死,用來威脅我們,那樣我們就會活得很痛苦。」
  「對呀!我為什麼要讓你們話得逍遙?」韓芹忽有所悟,突又黨得自己此時是在聽郝寶的話,蠻性又起,叱道:「我就是我,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2我就是想死!」說著匕首又亂扎,又急死韓柏夫婦。
  郝寶暗自好笑,表情卻冷寞:「那你就死吧!」
  「你要我死,我偏不死!怎麼樣?」
  韓芹揮揮匕首,擺出生命神聖姿態,就是要跟郝寶唱反調,高傲驕縱笑容盡露無遺。
  在韓柏目光懇求下,郝寶也不願再多言拉扯,只希望趕快明白韓芹想幹什麼。
  韓芹戰勝一局,感到得意:「我就不相信制不了你們!」風涼話說了一大堆,才扯到正題,叱間道:「說,你們為何自己先逃開了?」
  郝寶道:「我們是迷了隊失散了,並非逃開。」
  「我看你明明就是怕死!」
  「既然我怕死;你又來找我幹什麼?」
  「我就是看不慣!」
  韓柏怕事情又鬧僵,低聲懇求:「小姐……」
  韓芹抽抽嘴角:「知道啦!可是他們實在太可惡了,臨陣脫逃!」整理一番情緒,擺出答應韓柏不發脾氣的姿態,冷道:「你們說是迷路失散?並不是有意脫逃?」
  郝寶點頭:「確實如此。」
  「這麼說,你們仍願意跟我一起去找秘籍?」
  「有你這麼一位大小姐,我們敢不去嗎?」
  韓芹但覺得意:「諒你也不敢,否則你再脫逃,我就死給你們看!」
  郝寶不是味道:「沒想到你的死,還有這麼大的功用?」
  「那當然!」韓芹更得意:「這是我想出來對付你們賴皮鬼的招式,有你們受的!」」
  郝寶但覺跟她再扯,只會糾纏不清,遂問向韓柏:「你們可尋得秘籍?」
  韓柏歎息:「只差一點兒,那地形似有陣勢,我們未能越雷池一步,只好作罷。」
  韓芹冷斥:「要不是韓柏說你是什麼十全大補老人的孫子,精通陣勢,我才懶得再來找你呢!」
  郝寶苦笑:「當大補老人的孫子也不好過,補得太多,終究會出了毛病。」
  韓芹冷笑中含帶得意:「你是逃不掉了,你到底會不會破陣?」
  郝寶指向郝貝:「破陣,他最行了,只要獅子一吼,什麼陣也擋不了!」
  郝貝登時困窘結巴:「我不行,不成,我不會獅子吼!」
  只要見及有人窘態畢露,韓芹即呵呵暢笑:「我不管你會不會吼,破不了陣,就死在那裡!」
  郝貝喃喃道:「我再怎麼吼也吼不過你,這次死定了。」
  韓芹聽不清;斥問:「你說什麼?」
  郝貝沒想到自己喃喃細語也被聽去,急得發慌:「沒有,沒有,我是說、說……」
  瞧向阿寶希望他能解危。郝寶輕笑道:「他是說,他吼不了陣,換你吼,你再吼不了,我們只好死在一堆了,呵呵!他覺得不能跟你同生,能共死也是不錯。」
  郝貝更窘:「我沒有……」
  韓芹嫩臉也紅了起來:「誰要跟你們同生共死?不要臉!給我記著,破不了陣,死的是你們,不是我!」
  郝貝欣言道:「我覺得生離死別要比同生共死好得多了。」
  韓芹聽不出話中含意,郝寶則笑彎了腰。
  韓芹就是看不慣郝寶笑的開心,斥道:「有什麼好笑,誰想跟你們同生共死?」
  郝寶椰掐道:「這樣也好,免得我死了,連棺材都槍不過你,落得死天葬身之地!」
  韓芹笑呵呵:「你這種人本來就該死無葬身之地!流氓一個,外加賴皮鬼、怕死鬼!」
  「怕死即怕死……」郝寶道:「我覺得奇怪,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一下山就被堵著了。」
  韓芹更形得意:「想不透了吧?我早就算準你躲在少林寺,所以老早就等在這裡。哼!就算你躲到天庭,我照樣有辦法逮著你!」
  其實寶貝兄弟被囚少林一事,天下皆知,韓芹一夥退出太行山,稍十打探即知此事,乃躲在古松林乾等。等了七日、一夜,終見寶貝兄弟出關而逮個正著。」
  郝寶心想既然走不脫,而奇幻女又在爺爺手中,該無問題才是,倒不如利用此時替韓芹辦完此事,免得始百般糾纏。
  他道人你逮著我了,現在你要我於什麼?跟你玩捉迷藏,還是自殺遊戲?」
  韓芹斥道:「誰要跟你玩?」轉向一旁沉默良久的元刀,說道:「元哥,神著他們,別讓他們再脫逃了。」
  元刀恭敬道聲「是」;已走向寶貝兩兄弟後頭,或因他知道。非寶貝兄弟敵手,並未出刀押人,只是默然站立。
  郝寶覺得肉麻:「這麼快就變成元哥了?什麼時候會變成元相公、元丈夫呢?」
  韓芹粉臉已紅,斥道:「你管不著!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元哥押他們走!
  寶貝兄弟怪笑不已,郝寶擺手道:「不必了,我們自己會走,免得妨礙你們感情的發展!」
  「你們敢!」韓芹惱羞成怒,跳起來又想揍人。
  寶貝兄弟呵呵怪笑,早已跳開往前行去。見及韓芹追來,粉頸纏著大把布條,行動十分怪異,更礁得兄弟倆發笑。
  郝寶謔聲道:「這年頭怎會有機器人?」
  韓芹動作果真像機器,一抖一抖地,宛似抽筋,她不停叱叫追趕,一行人已返往太行山方向行去。
  奇幻女和令佳玉在石室裡呆得不少田子。
  初幾天,令佳玉並不急於學功夫,然而奇幻女迫不及待地想教會難得碰上的奇幻宮弟子,是以令佳玉很快即能學得奇幻神功及奇幻步法。
  經過十餘天練習,步法已能融會貫通,施展開來亦有七分火候,唯獨飛仙術這門功夫,始終見不得好成績,無非在於她內力修為不夠,想和苦竹一樣,御起真氣代替飛行都無法辦到。
  他不禁追問:「小宮主,這飛仙術口訣真的沒錯麼?」
  奇女道:「不會呀2我們從小練到現在,怎會出錯?」
  幻女道:「我們還是同樣地教給阿寶哥,他也學會了,該不會出錯才對。」
  今佳玉也知口訣不可能出錯:「那錯在何處?我怎麼飛不起來?」
  幻女若有所悟,欣喜道:「對啦!佳佳嬸嬸L—定是沒在飛仙洞中練功;所以才飛不起來。」
  奇女聞言如獲重釋,頓首輕笑:「該是如此,害我擔心死了。」
  令佳玉驚楞:「飛仙洞?!那是什麼?·它在哪裡?」
  奇女含笑道:「飛仙洞是奇幻宮練功的地方,它在總壇,很神秘的喔!」
  「令佳玉心想這下河好,自己歪打正著i毫不費心地即可能進入武林最神秘的奇幻宮總壇。這機會豈能失去?
  不必她開口,奇女拉著她的手,急切欣喜說道:「佳佳姊姊.我看我們還是回總壇,你沒去過,一定感到很新奇,在那裡你不但前以練功,還可說見到宮主的玉像呢!」
  令佳玉竊喜萬分。然而卻不能露得太多,微微淺笑:「我也該回去拜見宮主了。」
  奇幻女見她已答應,霎時欣喜高呼,迫不及待地即想回宮。
  令佳玉也有所顧忌,時下武林必定多人在探查奇幻女下落,她不得不小心應付。
  她問道:「不知本宮總壇現在位於何處?」
  「太行山一帶。」奇女答的甚快。
  「太行山…」令佳玉盤算一番,有了決定:「太行山離此大約有七天行程,而最近武林對本派十分不利,我覺得還是隱去身份比較好。」
  幻女驚喜道:「佳佳姊姊說的是易容術?」
  「正是。」
  「哇!太好了!我們要易容啦!」
  奇幻女高興非常。三人同室相處不少時日,閒聊之餘,令佳玉也將易容術的奧妙說給兩人聽,當時兩人即躍躍欲試,卻苦無機會,現在聽及要易容了,當然喜不自勝。
  令佳玉很快將自己打扮成老太婆,灰頭白髮還帶點兒駝背,看呆了奇幻女,大呼易容術奧妙。
  而奇幻女不久也被易容成村家野丫頭,憨憨的、土土的,還帶點兒雀斑,瞧得兩人指指點點,笑不合口。
  好不容易按耐住笑意,令佳玉這才領著兩人走向霧區,輾轉一陣,霧氣已失,方見兩邊高山聳立,乃是一山谷。
  令佳玉四處瞧視,但覺無人,這才領著奇幻女往北方行去。
  她們走的也是太行山方向,卻不知能否碰上寶貝兄弟?
  然而——
  像韓芹那種人,要不被發現還真不容易。她總是以叫囂來指使人,而寶貝兄弟偏偏心不甘情願地喜歡唱反調。
  有了第一次經驗,他們很快走入太行山深處。
  郝寶心知奇幻宮位置,有意避開,眼看即將行及飛瀑地區,他有意繞道,遂指著寶圖路線,故意站偏位置,對向一座小山脊,道:「照地圖看來,我們走那邊比較正確而且順利好走。」
  韓芹卻反對:「不行2路,我們走過了,不准變換!」
  郝寶瞪她一眼:「你沒看到那邊山脊較平,地圖又是指向那邊,不走那裡,走哪裡?」
  韓芹叱叫:「我說不行就不行,聽到沒有?」
  郝寶不禁有氣:「你為什麼老是唱反調?明明那邊好走,你就是喜歡走懸崖峭壁,自己不會武功,還要人家背你,也不怕摔死!」
  韓芹哪能挨罵?登時反吼:「要摔死早摔死,也摔不到你,我說走哪裡就走哪裡,聽到沒有——」氣極之下已搶過郝寶手中秘圖。
  事實上郝寶選的路的確好走,只是韓柏他們已走過一趟,未敢再冒險走一條路線;此時也不便反對韓芹。
  郝寶乾脆來硬的:「你要攀巖跳壁那你去好了,我可想輕輕鬆鬆地走。」
  拉著郝貝,霎時掠身往較小山脊奔去。
  事出突然,元刀想攔入已是不及,眼看寶貝倆輕功絕妙眨眼飄出老遠,韓芹氣得想哭,喝吼:「給我回來,再不回采我就自殺——」
  郝寶心知自從她抹脖子後,韓柏早就留意她,豈能讓她再得逞,遂得意招手道:「別死得太快,咱們另一頭見,拜拜!」
  兩兄弟未加理會,直往另一座山頭掠去。
  韓芹想抹脖子又臨時找不到匕首,怒極之下也不管是對是錯,拔腿即追向寶貝兄弟,怒罵:「你們不是人——惡屬——給我回來——」
  她跑,韓柏夫婦及元刀自然急追,免得她出了差錯。
  一行六人一前一後直行小山脊方向追去,郝寶只想將人引離奇幻宮總壇較遠些,至於寶藏路線,繞過那座山頭再找也不遲。
  就如此,一路皆聽及韓芹叫聲。
  而令佳玉、奇幻女等人也行至太行山區,藏藏走走也將靠近總壇。
  忽而傳來韓芹叫聲,令佳玉生性多疑,已凜神道:「怎會有人?還不在少數?!」轉問奇幻女:「總壇還有人看守?」
  奇女搖頭:「沒有,除了我們和阿寶哥阿貝哥以外就沒人進入過總壇。」
  「那就奇了,深山地區,怎會有人喊叫?」令佳玉沉吟半晌,問道:「奇幻宮離這裡有多遠?」
  奇女道:「就快到了,再過一個山頭即熊看見。」
  令佳玉心想對方莫非也是為了探查奇幻宮地頭而來,當下決定過去看看,道:「咱們去瞧瞧,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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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39:43 |只看該作者
  帶著兩女,已往發聲處潛去。
  如此正好,不碰著也得碰著。
  方攀過了處高峰。
  遠遠看來,兩條青影在前,灰影扛著紅影在後追趕。
  韓芹怒極而泣:「你們不得好死!給我回來下——」
  郝寶遠遠招手笑道人大小姐忍耐些,就快到地頭啦!啊呀!
  耍得過癮,寶貝兄弟乾脆用上飛仙術,不掠地面,反掠樹尖,一騰—飄,宛若仙人。
  奇幻女本就聽及郝寶熟悉聲音,忽又見得飛仙術;再瞧瞧,那不是阿寶哥是誰?』她倆重時激動萬分,急叫:「阿寶哥
  早巳忘記身邊還有令佳玉:兩人縱身而起,展出飛仙術,身在峰頂,凌空衝出,直如騰雲駕霧,疾往郝寶騰掠那座山峰射去。那身形宛若流星,上不著天下不落地,空空蕩蕩懸於高空,劃出兩道白影。鬼勉般地現於空中。落向遠峰那一頭。
  令佳玉先是看呆了,復又驚醒。暗自叫糟,她做夢都沒想到來者會是寶貝兄弟?「更沒想到奇幻女敢隔著萬丈深淵撲向另一頭,自己想阻止已是不及,氣得猛咬牙,卻不知所措。
  而奇幻女的叫聲也引住寶貝兄弟。郝寶回頭乍見空中飄射兩女,心念一閃,正是飛仙術。復聞得奇女欣喜叫道:「阿寶哥,我是奇女。」幻女也說/我是幻女。」兩聲齊出。
  寶貝兄弟掠詫而異口同聲叫道:「是奇幻女?!」哪還顧得韓芹等人,霎時調頭飛掠,追向奇幻女。
  韓芹等人眼看寶貝兄弟掠過頭頂,卻只能哇哇亂叫,莫可奈何。
  寶貝兄弟飛近奇幻女,忽見得兩女已化妝成村姑,未能識得,大驚道:「你們不是奇幻女?」
  奇幻女這才想到自己易了容,輕笑道:「阿寶哥,我們是呀!」雙手往臉上抹去,笑容可掏:「我們易了容!」
  雙方交會,飄落地面,『奇幻女已將粉灰抹去,還出真面目。
  「果真是你們?」
  寶貝兄弟見及兩入果然是奇幻女,疑慮盡去,笑聲自是不斷。
  奇幻女想及與寶貝兄弟生離死別,如今重逢,『喜不』自勝,一聲:「阿寶哥、阿貝哥。」雙雙撲向寶貝懷中,盡情而泣。寶貝兄弟也加以安慰,總算見著兩人安然無恙。
  充久,激情過後,奇幻「女方自擦去淚痕,破涕為笑。
  奇女道:「阿寶哥、阿貝哥,你們怎麼先回來了?」
  「先回來?」郝寶先是不解,隨即明白此乃奇幻宮地盤之內,不是回老家是什麼?遂笑道:「有事,只好先回來,你們呢?怎麼易了容?」
  奇幻女笑呵呵道:「為了掩人耳目呀!」奇女笑道:「阿寶哥,我們找到了另外一個奇幻宮的佳佳姊姊哩!」
  看兩人一副想邀功模樣,更使郝寶吃驚:「你們不是被我爺爺帶走!」
  奇幻女納悶;「沒有啊……」
  郝寶更急:「你們沒碰上我爺爺?!」
  「沒有。」
  「那你們跟誰在一起?」
  奇女道:「跟佳佳姊姊在一起。」
  兩女見寶貝如此緊張,也沒了笑意。幻女道:「是佳佳姊抹把我們從少林寺救出來,後來我們都一直跟她在一起,佳佳嬸姊還說是你叫她去救我們的。」
  郝寶更迷糊:「是我叫她去救你們的?!」
  奇女點頭:「對呀!佳佳姊姊還跟來了呢!」反手一指,寶貝兄弟也隨著指頭瞧去,一座大山,哪來佳佳抹姊?
  奇女登對窘笑:「我忘了她的飛仙術還沒練好,不能飛過來,只好慢慢走來了。」伸頭瞪足還真想瞧出蛛絲馬跡以取信寶貝兄弟。
  郝寶心知佳佳姊妹是不會來了,只是苦笑不已,他已明白苦竹撒了謊,『接走奇幻女的不是爺爺而是奇幻女說的佳佳姊姊。
  「她是誰?」郝貝問道。望穿秋水,還是不見芳蹤。
  「我哪知道她是誰?」郝寶雖然想知道她是何人,卻更想知道她為何而來?從奇幻女身上騙得了多少秘密?
  見及奇幻女兩人天真笑容,一時也不願讓兩人失望而目責,何況韓芹叫聲已漸漸逼近。
  郝寶關道:「佳佳姊姊帶你們來找我的嗎?」
  奇女搖頭:「不是,是我們要帶她進神殿練功。」
  「帶進去了沒有?」郝寶甚緊張。
  奇女搖頭:「沒有。」
  「你們教她功夫了?」
  「奇幻女同時點頭:「她不會,我們只好教她,她學會了不少。」
  寶貝兄弟已能猜出大概,慶幸總壇神殿末被她闖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韓芹叫聲近了。郝寶不得不當哪立斷:「佳佳姊姊看到了我,她也放心了,當初我還給她其他任務,她可能不會來了。」
  奇幻女失望道:「不是說好要練功的嗎?」瞧向遠峰仍不見蹤影。
  郝寶笑道:「功夫可以慢慢練,事情不能不辦,我現在要幫一個人尋寶,他們馬上就來,你們要記著,對於本派的事絕不能提及,尤其是神殿的秘處。」
  奇幻女見及寶貝兄弟—如此認真,亦感受出事關重大,兩人雙雙噤若寒蟬:「我們不說便是。」
  話未說完,韓芹聲音罵來:「看你往哪裡逃?」和韓柏夫婦、元刀已趕來。
  韓芹忽然發現多了兩名跟自己差不多的村姑,但覺奇怪:「她們是誰?」
  郝寶道:「附近村民,可以帶我們走近路!」
  奇幻女猛點頭:「這裡我熟,你們要找哪個地方?」
  奇幻女自幼長在此山,復修行飛仙術,白天不敢,偶爾夜間亦會溜出神殿四處理游,幾年下來,太行山要她們不知的地方實在難找。
  郝寶隨便一扯競也扯對了頭。
  奇幻女雖抹去大部分粉灰,臉上仍殘留不少,村姑模樣仍濃,韓芹見之並無好感,冷道:「誰要你們帶路!」
  奇幻女從來沒被凶過,聞言不禁傻了眼。
  郝寶不忍,反瞪韓芹一眼:「誰要替你帶路!機器人!」拉著奇幻女:「我們走!」與郝貝已快步離去。
  韓芹怒意又起:「你敢罵我機器人?給我站住!」她想追卻苦無武功,跌跌撞撞始終追不著。
  韓柏夫婦長歎,扶著她掠前,始終和寶貝兄弟保持距離,免得又傷了和氣。元刀總是沉默地跟在後頭,他似乎能任勞任怨而不覺得累。
  奇幻女和寶貝走在一起,心情開朗多了,笑聲漸漸傳來,幻女偷瞄韓芹,問道:「阿寶哥,你為什麼叫她機器人?」
  郝寶汕笑道:「你沒看她脖子纏著大堆布條,像木偶似的。」
  奇幻女似懂非懂,不久奇女又問:「……什麼叫機器人
  郝寶想想,笑聲不斷:「會說話而沒有大腦,不懂人情昧,而走起路來像抽筋的人,大概就是機器人了,呵呵…」
  瞧瞧韓芹模樣不正如郝寶所言?奇幻女有點兒懂了,淺顰而笑。
  韓芹堅持要走舊道,郝寶堅持繞道,終於在奇幻女指點後發現另一條可行之路,避開了奇幻宮位置,郝寶這才偏回韓芹所走路線,一行復往山區行去。
  韓芹暗自意,以為自己又戰勝了一局。
  危林峭壁中,仍可見及令佳玉並未離去,她發現郝寶他們似在尋找什麼?想必定是稀奇之物,她也想瞧個究竟,是以緊緊跟在後頭。
  行過多座山峰,斜月初升,夜已降臨。
  別人能再走,韓芹可就要休息了,是以他們找了一處山洞,生火取暖,準備過一夜再繼續前行。
  令佳玉見他們進入山洞,等待許久,見裡邊已生起火光,心知他們今夜將在此過夜,自己也該找尋地方窩身。心想著,目光尋向四處,靜夜中一片淒清,她忽覺得臉龐緊繃繃的,方自想起自己仍易容成老太婆模樣,那易容膏抹在臉上可不好受,現在奇幻女己回到郝寶身邊,自己已沒有必要再扮成老太婆,倒不如卸了妝,免得不小心被識破而帶來麻煩,自己也能恢復輕鬆臉容。
  想妥後,她往山林行去,未久發現一條清澈小溪,心頭一喜,趕忙奔前,蹲身舀起清水往臉上洗去。
  不多時,易容膏盡去,她但覺脫掉一層枷鎖,爽快多了,不禁又洗得舒服些,也恢復了潤紅美貌。
  靜靜享受清水洗臉,忽而在流水聲中,她似乎聽及淡淡鳴叫聲,夾滲在水聲中,源源不絕。
  「奇怪,這是什麼聲音?」
  令佳玉傾聽良久,發現那不是水聲,而是一種近乎笛與蕭聲之間的聲音,深郊野外,何來如此奇怪聲音?
  令佳玉已起疑心,匆匆又往郝寶那山洞奔去,掠過林區回到山洞,但聞笑諺聲,哪是自己想尋找的答案。她又掉頭往四處尋去,那笛音源源不斷,追尋半里,她似已發現笛音來自另一座山峰。心想郝寶今夜該是走不了,倒不如去看看是何聲音,說不定另有收穫。
  決定後,她已施展輕功,小心翼翼掠向另一處山峰。
  冷月初升,皎潔明亮,映得山水一片泛白。
  令佳玉奔上山峰就在一處高峰斷崖處,她發現了一個人,那人側向冷月,一身皎白衣衫隨風淡淡輕飄,月光投射他身軀,那感覺就如玉樹臨風,皎如仙人。
  令佳玉心頭一震,見他模樣,不就是自己常常幻想的佳公子?
  「卻不知他長得如何?」
  她有個渴望想瞧瞧這位側面看起來如仙人的人,其長相是否也是俊美絕倫?
  她雖有點兒提防,卻禁不住好奇,仍舊一步步前行,那人吹奏不斷,樂聲含帶喜悅。
  他吹得入神,直到令佳玉走至他八尺距離,還故意踩碎石塊,叭的一聲細響,方自將那人驚住。
  那人怔然轉身,忽見得令佳玉,不知是發現來人還是被美貌所驚.霎時怔怔詫詫,眼睛瞧得發直,再也忘了其他反應。
  令佳玉何嘗不是如此?乍見那人,竟然俊美得如此傳神,本來美得不食人間煙火是用來形容女人,現在這男人竟然也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令佳玉很快拿他和郝寶作比較,郝寶雖俊,卻不及此人文雅,郝寶五官雖突出,尤其鼻子挺如懸膽,但卻不及此人配合得如此完美,她似乎挑不出任何缺陷。
  他是潘安?是宋玉?世上哪來如此美男子?
  然而在郝寶眼裡,他的美是過於娘娘化了,宛若富家子弟塑造出來的全子哥兒,只適合當作少女夢中的白馬王子,總是缺少郝寶那股豪氣和靈性。
  儘是如此,令佳玉仍對他有一見鍾情之感覺。
  那美男子傷了一陣,但覺失禮,顯得慌張,笑也不是,說也不是,手足已然無措。
  令佳玉淡然一笑,也恢復泰然神情:「剛才那笛音是你吹的?」
  「是…是……姑娘……」
  那男子顯得惶恐。
  令佳玉聽他聲音也是文雅悅耳,心頭又是一喜,笑道:「我是被你的笛聲引來的,你那笛子……」
  她瞧向那男子手中笛子,發現此笛子十分怪異,通常笛細而橫吹,蕭粗而直吹,此物並非竹製,而是一種白玉之類所雕,只有短短三根手指長,卻有十幾個孔,就算雙手十指全用上也未必能校完那些孔。
  那人此時已定過神來,淡雅一笑,拿著手中短笛,笑問:
  「姑娘知道這笛子?」
  令佳玉搖頭:「不知道。」
  「它叫十三絕。」
  「十三絕,這麼奇怪的名字,是什麼意思?」
  那人輕輕一笑,習慣地拂收一下長袖,才書生型地說道:「這笛雖叫十三絕,但它卻有十四個孔,十三絕即是指它和人一樣有七情六慾,有喜、怒、哀、懼、愛、惡、欲,以及眼、耳、鼻、舌、身、意所生的情趣慾望。」
  令佳玉但覺驚奇:「它也會有慾望?」
  那人笑道:「不是它,而是它能勾起凡人這些慾望。」
  「那第十四個孔呢?它有何功用?」
  那人道:「它指的是殺,只要吹完第十四個孔,那個人就得死。」
  令佳玉心頭一凜:「為什麼?」
  「因為要吹第十四個孔,必須以全身精力去吹,等吹完了,必定被其殺氣所傷而五臟移位,只有死路一條。」
  「這麼可怕……那不是自殺嗎?」
  「正是如此,但有時候擁有它的人還是會吹它的。」
  令佳玉再次凝視這小東西,潔白如玉,卻取了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瞧了幾眼,又有新問題:「第十四孔也可以殺人?」
  那人含笑道:「自能殺人,而且自古至今還沒人能逃過它的魔音。」輕輕一歎:「它是一件不祥之物。」
  令佳玉只聽得此笛能殺任何人,心頭一陣興奮,甚想擁為已有,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會吹這笛子?」
  「會,但我吹不到第十四孔……」
  「為什麼?」
  「一方面乃因我功力不夠,另一方面是我不知它如何吹法才能殺人。」那人輕輕一笑:「何況我也不想自殺……
  令佳玉聞聲笑的稍僵,不久又問:「誰知道吹奏它的方法?」
  那人凝想道:「百年前此物乃魔笛老人所有,他自能吹奏,當今天下可能只有十全老人知道它該如何吹奏了。」
  「十全老人!郝大?」令佳玉聽及十全老人,正是郝寶祖父,她又想打郝寶主意,不禁一陣竊喜,好像郝寶又能隨時上她的當似的。
  那人輕輕一歎,撫著十三絕:「此物雖神奇,可惜卻是不祥之物,我無意中獲得,卻也不願帶在身邊,更不願它留在世上害人,所以才登此峰,想把它丟下萬仍懸崖。」
  「你想把它毀了?!」令佳玉十分吃驚。
  那人含笑點頭:「不錯。」
  「可是它……它是稀世珍寶……」
  「雖是稀世珍寶,卻是不祥之物,毀了也好……」
  那人已往崖邊走去,眼看就要把它丟人萬丈深淵。
  令佳玉大驚:「公子——」
  那人詫然回首:「姑娘有何事?」
  令佳玉哪能對一個萍水相逢而且又是心目中愛慕的人說出「把它送給我」的話?玉臉稍紅:「我……沒事,沒事,我只是覺得如此地掉它,有點兒可惜。」
  那人笑道:「身外之物,雖是可惜,可是若含帶不祥,只有丟棄它,免得禍及天下人,現在只有捨它而棄了。」
  「說的也是,丟掉也好……」
  那人似徵得令佳玉同意,這才把十三絕拋入萬丈深淵,直沒霧層,連回音都沒有。
  寶物都丟了,想要也要不到,令佳玉收回心神,注視那人,笑問,「公子不知為何來此山中?公子貴姓?」
  那人含笑:「在下名字俗了些,和古人潘安同名……」
  「潘安?」令佳玉一陣喜悅,眼前這位書生就是潘安再世也未必贏他多少,含笑道:「公子容貌果然出群,就算潘安也比不上你…」
  潘安含笑:「多謝姑娘贊言,不過在下亦名潘安。」
  令佳玉這才知道自己說話出了語病,潘安是他,卻又比不上他?她輕笑道:「我說的是古代的潘安,不過現在可就古今難分了。
  潘安笑道:「這也是在下十分頭痛的原因之一,幸好在下、見的人少,也就可以避開一些麻煩。」」
  令佳玉道:「現在卻被我碰上了,在這深山斷崖處,倒是有緣。」
  潘安凝起思緒,輕歎一笑,道:「在下是來此找尋寶物,誰』知卻找到不祥之物,說來有點兒白走了。」
  令佳玉想想也說道:「我也是來此尋找寶物,不過是跟在;別人後面來的。」
  「是何寶物?」
  「不清楚,我還沒見著啊!」令佳玉笑的爽朗。
  潘安稍帶困窘:「對不起,我心急了點兒。」
  「沒關係。」令佳玉忽有所思,問道:「你跟他們會不會在同樣東西?」
  潘安挽挽衣袖,文雅說道:「在下是即興而發,隨意尋找並沒什麼特定目標,自無同樣東西可找,在下只是對稀奇東較為愛好而已。」
  令佳玉順口說道:「我也是如此,只想看看寶物……」
  潘安含笑:「那我們是有同樣興趣了?」
  令佳玉輕輕一笑,只點頭,並來回答。」入」
  潘安笑道:「既然如此,不知姑娘是否願讓在下跟您一同欣賞寶物?」
  「這……」令佳玉不得不思考,讓他跟去說不定會壞了事情,要是讓郝寶發現,自不易處理,她得找理由拒絕;
  「那地方必定更加險惡,不知公子武功……」
  潘安輕輕一笑,忽而負手於背,未見其動,身軀宛若嫦娥奔月已射飛而起,快如電光石火,往一處凸崖射去,及近半尺,忽見他左手迅捷揮出,幻成千百道手影,竟然全部刺向堅逾精鑽岩石,直沒肩膀,等他抽出最後一次刺出的左手再飛回原地,岩石已出現十餘個拳大黑窟窿,未見半絲巖灰,未聽及任何聲音,宛若紅熱鐵條刺入冰塊,一剎那即溶化了。
  這分功力看呆了令佳玉,就算她爺爺也差不多如此而已,對這年輕人,她又得另眼相看,又多了一分愛慕。
  潘安氣定神閒說道:「不知這一手,姑娘認為還可以嗎?」
  令佳玉敬佩笑道:「我不知公子功力如此之高,那我就放心了,不知這是何種功夫?」
  「這叫回天穿雲手,是無意中拾到的秘籍,施展開來功力還算能順手。」
  「是你拾到的秘籍?!」
  「喂,在下偶而到山區尋找,總是會有收穫的。」
  那十三絕魔笛不就是他無意找到的?
  令佳玉大為心動:「你找到了多少秘籍?」
  「並不多,大約四五本吧……」
  四五本?!通常只要一本絕世秘籍即能稱霸天下,他卻找了四五本?
  現在令佳玉想不愛他都不行。
  除了愛他,更愛那些秘籍。
  「你能把那些秘籍或者武功施展讓我瞧瞧嗎?」
  「自是可以,難得你我趣味相同,在下豈能讓姑娘失望?姑娘若想學,在下還可以教你。」
  「這太好了!」令佳玉喜不自勝。
  潘安並不吝惜,大大方方地將武功施展開來,令佳玉也就依樣畫葫蘆地學了起來。
  這一練一學,早把兩人給混熟,時而有笑聲傳出。
  潘安並未讓令佳玉失望,教的全是絕世功夫,有的甚至前所未見。她可慶幸自己此行收穫匪淺;得好好花功夫學它不可。
  及至深夜,兩人方歇手,令佳玉也知道欲學功夫並非一蹴可成,如能將他留在身邊,一方面可學功夫,另一方面也可把潘安據為已有,他的容貌已是天下無雙,尤其武功,不就能保護她嗎?
  她答應潘安同行,兩人已返回郝寶所住山洞,準備次日再跟蹤。
  潘安始終如此高雅,對令佳玉亦有好感,有佳人同行,他也感到欣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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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43:44 |只看該作者
第25章 無敵神功秘籍
  次日清晨。
  郝寶一行及早即動身,令佳玉和潘安則遠遠跟在後頭,他倆不急著逼近,因為深山地區,行過之後很容易即可找到痕跡。
  照著地圖,在奇幻女引導之下,未到中午,眾人已來到一處形勢怪異的山谷。
  奇幻女稱此谷為幽靈谷,四面八方全是尖聳石筍,從數丈至數百丈,多得不計其數,黑漆漆,宛若進入惡魔口中,利牙就在身旁,隨時會刺穿眾人肌膚。
  韓拍指著前方石筍,說道:「就是此地,前次老朽進入該處轉了數次,差點出不來,而且這些石筍隨時會倒塌,不易應付。」
  郝寶倒是有點兒卯勁:「有這回事?」忽然運足功力大喝,聲音如雷,震得眾人耳根生疼,雙雙以手掩耳。
  韓柏急得直叫:「少俠使不得——」
  聲音未落,石筍林已傳來劈裡啪啦倒塌聲,震得地動山搖,那感覺,寶貝兄弟似曾相識,在九龍吞鬼陣時不也有此地動山搖情況?郝寶一吼得逞,又想再吼。
  韓柏急得臉色發青:「少俠千萬使不得。」
  郝寶捉謔道:「為什麼?吼完了,等石筍倒塌精光,不就一切沒事了?」
  韓柏急道:「少俠別忘了背後山谷……」
  「背後山谷?!」郝寶往後瞧去,這才發現背後隆隆之聲要比前面大。
  原來前進谷口時,兩邊山仞有若刀削,垂直聳向天空,其成分和石筍似乎類似,稍一震動即落塌不停,若再吼下去,恐怕整座山崖都會塌下來,不被活埋也得被砸得落花流水。
  郝寶窘癟地瞧向眾人:「後面的比前面的還精彩嘛……」
  韓芹嗅斥道:「你想活埋我們是不是?」想罵個夠,卻被郝寶怪異表情逗得發笑。
  郝寶乾笑道:「其實我覺得找秘籍雖然童要,但是還是不能忘記娛樂。」
  韓芹叱罵:「你這是什麼娛樂?把活埋當成娛樂?」又笑又叫,表情十分怪異。
  郝寶笑道:「有何不可?你要進去尋秘籍,還不是想活埋?」
  韓芹已笑不出口,斥道:「我是在尋寶,不是娛樂。」
  郝寶黠笑道:「既然都是活埋,找不找寶物倒是不必去擔心了。」
  郝貝附和道:「對啊!何不借此娛樂它一下。」
  「樂你的頭!」韓芹匕首又往心窩比去,叱叫:「你們敢再娛樂,我就死給你們看。」
  郝寶皺眉看:「娛樂一下都不行?」
  「不行!」
  郝寶攤攤手:「不能爽一下,我不曉得你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我的人生不必你管,還不快給我進去找秘籍?」
  郝寶無奈,眼著落石已停,轉問韓柏:「你能確定裡邊一定有那鬼秘籍?」
  韓柏離開秘圖,說道:「照此圖看來自是不假。」
  韓芹叱道:「這是我爹生命換來的,你還敢懷疑?還不快進去!」
  郝寶無奈自嘲而諺聲說道:「要是我以生命換來這麼一本破秘籍,我自己都會懷疑世上還有天理嗎?」
  跟著韓芹又想發作,郝寶未敢再多言,拉著奇幻女和郝貝已先行奔入石筍林中。
  韓芹叱叫幾聲也和元刀、韓柏夫婦跟入石筍林。
  韓柏不禁感歎,郝寶所說的話不就是韓芹她爹最好寫照——難道秘籍比生命更重要嗎?
  郝寶的喝聲,不知有意或是無意,不過他確實得到了收穫——跟在後頭的令佳玉和潘安哪知郝寶會來這麼一招,在跟蹤時,發現岩石崩塌,嚇得他倆慌慌張張、東躲西閃地才退出險谷地區。雖是如此,也弄得一身泥灰。
  令佳玉不禁暗罵郝寶這天殺的混蛋,她也想起九龍吞鬼陣的際遇,實也覺得莫可奈何的發笑。
  她想著郝寶此次不知又會遇著何事?想去瞧個究竟,忽又想到郝寶精靈古怪,難道他已發現自己不成?
  想到這裡,她再也笑不出來。
  「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了?」
  潘安搖頭:「我不清楚。」
  令佳玉沉吟半晌:「我看我們還是先避開一陣再說。」
  潘安也不反對,兩人在谷口躲了將近一個時辰,才敢動身潛入石筍林中。
  石筍林經過郝寶探尋後,報快已找出此陣屬七星陣之流,並不困難,只轉轉走走即能破陣。
  然而再深入裡邊,情勢又改觀。
  裡頭石筍不是凸於地面,而是凸於一大片湖潭之中,石筍之間點綴著幾顆能當踏板用的石塊,大小間隔不一,小則數尺,寬則數丈甚至數十丈。
  碧青潭水青得讓人生寒,湖面談淡冒著白煙,宛若幽靈翻飛,說不出一種窒息感壓著眾人。
  郝寶觀察一陣,仍看不出有何玄機,捉謔道:「寶圖畫到這裡,寶藏就在這裡啦!」
  韓芹諒喜:「你找到寶藏了?」
  「找到了。」
  「在哪裡?」
  郝寶指著湖水,謔笑道:「在裡邊,只要下去撈就成了。」
  韓芹不知被耍,皺眉道:「這湖這麼大,怎麼撈?」
  郝寶諺笑:「慢慢撈嘛!遲早都會被你撈著,人家大海都在撈針了,你還擔心什麼?」
  郝貝捉謔道:「對,小湖撈秘籍要比大海撈針要容易多了。」
  兄弟倆視目而笑後已大笑。
  韓芹登時明白已被戲耍,惱羞成怒:「你們敢耍我,不要命了是不是?」
  這次匕首不是刺在胸口,而是刺向寶貝兄弟,寶貝早已逃開而哈哈大笑,韓芹追之不及,氣得臉色發白。
  郝寶可不想看她又拿刀劃脖子,笑謔夠了,立即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在耍你,秘籍是有可能藏在沏裡。」
  韓芹斥道:「你胡說,秘籍寫的是筆墨,弄上水豈還能看?」
  郝寶道:「話是不錯,可是若放在封臘盒子,不就可以防水了?」
  他已找了枯枝耍謔道:「你不信,我就撈給你看廣裝模作樣地甩著枯枝往水中撈去:「你看,很快就撈著了……」
  豈知話未說完,他可嚇呆了。只見得指粗枯枝往水中撈去,竟然被蝕腐化入水中,只剩露在外頭的一小節。
  這不但嚇壞了郝寶,也嚇著了其他人。
  湖水竟然是強烈腐化性毒水?
  郝寶趕忙丟掉枯枝,乾笑道:「大小姐你猜對了,秘籍不可能在水中。」
  郝貝頭皮也發麻:「我覺得很有道理,秘籍很可能已換地方了。」
  兄弟倆早有打退堂鼓之意。
  韓芹卻仍不死心,喝叱:「不准走!秘籍就在對岸,拿不到不准走!」
  郝寶也知道要得秘籍,先得經過此陣,哪有人想不開把它丟人毒水裡頭?只是自己看不透其中陣勢奧妙,還是別惹為妙。
  他反問,「你怎知秘籍在對岸?」
  韓芹指著湖中石塊:「那石塊分明是用來踩的,踩著它們,自是能到對岸,秘籍不放在那裡放哪裡?」
  郝寶指得更遠:「你沒看到那邊一塊相差數十丈,你一步能跨那麼遠?呵呵……」
  說到後來,自己竟然笑起來。
  韓芹叱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
  郝寶笑得更謔:「我是說你既然那麼愛寶,怎麼不帶個鐵臉盆,現在就可派上用場!呵呵!乘臉盆去尋寶,豈不變成臉盆佳人了?哈哈……」
  他和郝貝又自大聲謔笑,虧他此時還能想出此種捉謔人家的方法,不過這的確可行。
  奇幻女也覺得好玩而發笑,韓柏夫婦和元刀則只能苦笑。
  韓芹耳根己紅,斥叫道:「誰要當臉盆佳人?你們兩個人現在就給我過去,否則我就跳入湖中!」說著就想跳,急得韓柏夫婦趕忙把人拉住。韓芹忍不住心頭悲悵已哇哇哭了起來。
  韓夫人將她擁入懷中,不停安慰,長歎不己。
  韓柏歎息,走向郝寶:「少俠,你我萍水相逢,老朽自無權要您做任何賣命之事,只是此事事關我家小姐,老朽方自一再相求,如今危機重重,少俠若真無法破解,老朽亦不敢勉強,只是就此放棄未免太可惜,少俠能否告知一二,容老朽一試或許能找到秘籍也說不定,還請少俠多多幫忙。」
  說完拱手拜禮,態度誠懇而悲悵。
  碰著韓柏,寶貝兄弟也笑不起來,抽抽嘴角,郝寶說道:「老伯你去了,鐵定必死無疑,此湖不但湖水含有劇毒,就連湖中石塊也是危機重重,稍一不慎就得喪命,你先別急,待我看清楚些再說……」
  韓柏歎息:「老朽已活得差不多,只希望能替小姐尋得秘籍。」
  郝寶道:「話是不錯,只是你若出了差錯,秘籍未到了手,人就翹了,那豈不白死了?還是由我來吧!」
  他實在不忍心讓韓柏犧牲,已走向湖邊準備瞧個究竟。
  韓柏感歎,默默立於該處,不知如何是好。
  郝貝和奇幻女已走向郝寶,奇幻女同樣有個問題。
  奇女已道:「阿寶哥,這湖水雖然危險,可是我們可以用飛仙術飛過去啊!」
  郝寶低聲道:「話是不錯,可是在他們面前,這功夫是不能用的,還有,這湖寬達數百丈,我可沒飛過這麼遠,還是別試為妙。」
  幻女笑道:「阿寶哥你的功力該是夠了。」
  郝寶笑道:「沒試過,誰知道夠不夠?最重要是在另一頭,還不知有何危險,如此貿然飛過去,要是沒個落腳地,那可不好玩,還是讓我想想其他辦法。」
  如此一說,奇幻女也沒了意見,畢竟郝寶比她倆強得多了。
  郝貝道:「我看不如去扛一個鐵臉盆算了,這樣可以省去很多功夫。」
  郝寶癟笑道:「話是不錯,可是人爭一口氣,我怎能把糗人的話拿來自己用,變成臉盆先生,這多沒面子?」
  郝貝笑道:「臉盆這麼大,當然面子也大。」
  「有面子?那讓給你好了。」
  「我不要!」
  兄弟倆又是一陣會心笑容。
  郝寶開始抓起石子,朝一些浮在水中石塊打去。果然不出所料,有的石塊被擊中後立即沉入水中,有的則凸刺出利針,或是噴出毒水,情勢十分險惡。
  試過一陣,郝寶瞭解大概,轉向韓柏:「這陣式屬於機關之類,我想只要克住機關,該沒什麼問題才對,就讓我先去探探看。」
  韓柏過意不去;「容老夫先去探查如何?」
  「不必冒這個險,縱使失敗,我還是有辦法脫身,你就不一樣了。」
  有了飛仙術作後盾,郝寶心裡駕定得很,吩咐眾人退在一旁後,轉向阿貝:「幫我弄兩塊木頭,我要做高底鞋。」
  郝貝皺眉而笑:「哥你已夠高了,還要穿恨天高?」
  郝寶瞄眼:「你沒看到有的石塊會冒起利針?不穿恨天高,你叫我穿什麼?」
  郝貝憋笑:「你要穿多高?三寸夠不夠?」
  「愈高愈好!」
  兄弟倆一搭一唱,倒也找起木頭,可惜此山谷全是岩石,長不出草木,全得靠山頂一些枯枝隨風吹落,才有那麼一點點枯木細枝。
  大塊木頭找不到,郝寶只好找些細技捆在一起然後切切修修成鞋型,才套綁在鞋上,足足有九寸長,穿得他一晃晃地—走著,足足高出眾人一個半頭。
  郝寶但覺好笑:「他媽的!男孩子還穿高跟鞋?」
  眾人也想笑。
  郝寶定定神,忽而掠起輕功往第一塊岩石落去,隨後掠高丈餘,飄向第二塊岩石,誰知方落腳,岩石已沉,眾人尖叫,郝i寶早有準備,自得一笑:「不急不急。」往左側一座丈八石筍粘去,輕而易舉躲過危機。
  就此停停飛飛,他已飛出五十餘丈,這也是他能以石子試探最遠距離,接下來全憑摸索,尤其落腳石又遠了許多,最近一塊也得二十餘丈。
  郝寶心知那塊石頭必有機關,但他胸有成竹,立時吸氣拔身掠往該處,方落腳時,輕輕點下。
  果然不出所料,石塊刺出利針,早已被高跟鞋擋去。郝寶正為此事得意之時,石塊竟然突然往上衝,突如其來的變化,郝寶沒想到石塊也會沖高,一驚之下趕忙借勢躥高,方向已偏,而四周並無借腳石塊,他不得不佩服設計此機關者的心機,那石塊突然躥高,必然使人吃驚而失措,至少他不敢再停在此石塊上,只要一離開石塊,四處方因數十丈已無借腳之地,只有落水喪命一途。就算再回石塊也不可能,因為此石塊凸出水面一剎那又已沉入水中,根本無法再利用。
  郝寶身在空中方向又偏,若非他練了飛仙術,勢必墜入水中,只見他一提真氣,改飄為浮,轉向左側二十餘丈一座大石筍,臨空吸氣,快疾射了過去,省得韓柏元刀等人看出端倪。
  就在他轉向石筍之際,忽然石筍已晃動,更不可思議地往水中沉去,那下沉不是順勢沉入,而是一種撞沉,有若天際隕石撞落湖水,轟然一響,嚇得眾人心驚肉跳。
  郝寶更是驚心,沒想到巨岩也會下沉,他急叫:「不好!」哪還由得思考,雙腳馬上猛踢巖筍,身軀斜衝天際。
  巨筍沉入水中,又是叭啦巨響,湖水蜂擁倒濺起來,直裹郝寶,眾人急聲尖叫,眼看郝寶已被水花包圍,若被濺身,哪還有命在?
  還好郝寶精明過人,當巨筍下落之際,他已想到水花勢必濺起,他才會叫聲不好,踢腳倒縱而起,搶了先機。只見得水花要將其裹住之際,郝寶又如脫出烏賊八爪包圍,從中躥出水花,得以脫身。
  眾人方想噓一口氣,哪知陣勢起了大變化,平常穩若山峰的石筍,此時竟然像是飄在水面的浮水,開始晃動,而且晃得十分快速。
  郝寶苦笑:「媽的,這陣還是活的!這下麻煩了!」
  相準准往另一座石筍落去,豈知身軀方落至一半,湖面突又躥出巨峰,直往他身軀搗去。人家是泰山壓頂,他此時可就是泰山射頂,危機更甚三分。
  郝寶大驚,顧不得危機,雙掌直往山峰打去,轟然一響,石峰盡碎,湖水亦濺得滿天高,郝寶脫身不及,只好撕下一截長袖猛然打轉,轉得水洩不通,擋去門面噴水,借此得已倒飛空中。
  然而事情並未解決,從湖面又射出大量寒芒,顯然是毒針之類東西,那速度咻咻作響,揪得讓人血氣沸騰。
  —郝寶哪敢多想,只恨自己寶刃未在手中,眼看寒芒射來,不得不以雙腳底下木頭亂揮,以掃去毒芒,然而毒芒多如牛毛,掃不盡掃,終究被砸中四五根,毒芒刺人生麻。郝寶大驚,分不清方向,只覺左側有巨石可落,已往此處掠撞而去,只圖個脫身。
  豈知此巨大石筍乃是朝他撞來,他又撞向石筍,快上加快,又在他中毒針之際,動作難免遲緩。就只這一剎那,他已撞上石筍而被倒彈飛出;嘔地悶叫,如彈丸般飛出。
  奇幻女和郝貝看得尖叫,想衝去救人,豈知韓柏趕在前頭,將三人給拉住。
  奇幻女掙扎尖叫,韓柏雖是心驚,卻要三人冷靜。他對郝寶那身能耐似乎有說不出的感覺,那是用之不盡的,尤其郝寶臨行又向他保證脫身並無問題。最主要的是郝寶離此百丈,他哪想到奇幻女能飛過去,以常人身手,無異送死,他自不願有更多人犧牲。
  而韓芹早已嚇呆,猛咬嘴唇,腦袋一片空白。
  只有元刀屏氣凝神,想看郝寶如何脫身,他也想不適郝寶為何有此能耐,能應付如此多重危機之變化。
  而郝寶被撞退之際,腦袋昏沉,直往後射拋,還好奇幻女的叫聲驚醒他,他猛抽一口真氣,讓腦袋清醒不少,而此時體內忽然出現一股清爽脈流,衝向四肢百骸,方才中毒那種麻熱已去了不少。他心想這一定是萬年雪靈芝顯出了功效,替他解去毒性,不禁信心大增,借此順勢施展飛仙術,順著撞退之勢直往對面岸邊落去。
  「阿寶哥——」
  奇幻女奮不顧身,掙脫韓柏,飛也似地急追而去。郝貝哪能落後,搶步掠身,先後退出。
  韓柏想追都無從追起,繞著湖邊,不知該如何是好?
  郝寶落退之後,直飄對岸,他不知此處有何其他危險,一掃眼之際,已找了一塊較平坦寬敞的石頭。他已筋疲力盡,只好落了過去,心想石頭平坦,就算有意外,自己也該足夠時間反應。
  豈知雙足方點向石頭,方才驚心之下,他已忘記腳底還綁了木頭,力道一個拿捏不淮,點得過力,身形往前栽去,還好他立時穩住,方自要噓口大氣之際,豈知那石塊竟然有玄機,猛往下抽,轟地一聲,郝寶吱呀尖叫,整個人已往下落。
  也不知落向何處,劈裡啪啦,滾滾跌跌落入深坑中,最後咚的一聲,撞得他頭昏腦漲,方自擺平於冰涼涼的地面上。
  郝寶未敢躺平,心驚肉跳地支跳起采,四處掃尋,赫然發現不遠處盤坐一尊骷髏,掛著破爛衣服,陰氣森冷透骨。
  郝寶很快發現此處若非墓地,必定是秘室,心念一閃:「難道這就是藏寶地方了?」
  他很快掠向骸樓,小心翼翼地瞧著,骷髏纏了不少蛛絲和灰塵,想必死亡已久,再瞧幾眼,忽然發現衣衫一處鼓鼓的,分明藏有東西,他伸手摸去、撥開衣服,赫然出現一本古黃色秘籍。他立即將秘籍搶過於,仔細一瞧,表封寫有「無敵」兩字。
  「這裡果然有寶藏!」
  郝寶捉謔一笑,馬上將秘籍揣入懷中。
  寶物已得手,這才想起腦袋還痛得很,轉身注入口處瞧去,—已發現一尊古銅色雕花花瓶,此花瓶約有半個人身高,撞起來可痛得很。
  郝寶走向前去,赫然發現花瓶凹了一處,分明是被他撞凹的,有點兒氣不過地罵道:「什麼玩意兒,把花瓶擺在入口,分明是在整人嘛!」
  氣之所極也端它兩腳,隨後又把它擺在原位,呵呵謔笑:「要撞大家一起撞嘛!」
  話未說完,突聽得外邊傳來驚叫聲,緊接著劈裡啪啦,不知何時,郝貝也滾了下來,稀哩嘩啦朝花瓶撞去,咚的一聲,花瓶跳開,郝貝唉晴尖叫,雙手撫頭,趴在地上唉唉痛叫。
  郝寶呵呵謔笑:「隊嘛!有福大家享,這才公道!」伸手又將花瓶擺回原地。
  郝貝聞及哥哥聲音,抬頭一瞧,郝寶正對他謔笑:「如何?金鐘撞頂,有無晴天霹雷的感覺?」
  郝貝見及哥哥無恙,心中已安,緊接而來是腦袋的撞痛,爬起身軀,皺眉苦笑:「阿寶你明知跌下來會撞上花瓶,為何不拿走?」
  郝寶謔笑:「哪有這麼便宜,不撞這麼一下,你怎知寶藏是什麼?」
  郝貝苦笑:「那花瓶就是寶藏?」
  「也可以這麼說啦!」郝寶謔笑:「下一位是誰?」
  郝貝癟笑:「是奇幻女。」
  「她們?」郝寶想拿走花瓶,但想了想,還是放回原位,捉謔道:「機會難得,宮主都撞了,宮兵豈能不撞?成何體統?」
  話未說完,傳來奇幻女兩入叫聲,咕碌碌地滾下來。
  郝寶驚詫:「兩個一起來?!」
  郝貝笑道:「不知誰在後面。」
  他以為後面那位就撞不著了。
  豈知郝寶抱定決心,道聲「未必」,眼看奇女在前頭滾來,唉呀一聲撞開花瓶,郝寶迅捷又將花瓶抓回想放回原處,然而幻女已滾下來。郝寶無計可施,只好把花瓶敲向她腦袋,照樣咚的一聲,敲得滾趴地上的幻女眼冒金星,不知身在何處?
  郝寶呵呵笑道:「人撞花瓶、花瓶撞人,效果應該差不多嘛!」
  幻女滾地下來,郝寶動作又快,她並不知是被敲中,還道自己運氣不佳,見及奇女也是如此,兩人也就笑起來。
  笑聲中,兩入發現郝寶無恙,這才笑的更加開朗。
  奇女噓氣道:「嚇死人了,阿寶哥你剛才太讓人擔心了,現在呢?」
  郝寶笑道:「沒什麼,只是有點兒頭昏而已。」
  「我也是……奇幻女同聲笑道。
  郝貝癟笑:「頭昏沒關係,頭上好像尖尖的……」
  奇幻女往頭頂模去,想及一個女人頭頂長了一個肉包,這多難為情,兩人不禁紅了臉,還好兩人頭髮不少,相視過後,發現並瞧不出來,這才放心不少。
  郝寶自得笑著:「可惜那拾查某不能來,否則也得請她吃。包子。」
  郝貝道:「他們也過來了。」
  郝寶驚詫:「難道他們會飛過來不成?」
  嬸貝道:「沒有啊!只是不知怎麼,你落向這邊不久後,湖中的機關就不再發動,飄浮石筍停了下來,洶湧湖水也不再濺飛,一切就此恢復平靜,而且水面也浮起石塊,踩著它們就可通過,我們要不是半途踩著石塊,說不定也落水了呢!」
  郝寶驚詫:「有這回事?!」
  郝貝、奇女、幻女同聲表示事實確是如此。
  郝寶沉吟;陣:「如此看來,機關鈕一定在這邊了……我只動過上面石塊和花瓶。」
  想著什麼,他開始審視花瓶以及置花瓶的位置,果然發現那位置此時巳下陷三分。
  「原來機關鈕在此,看來我是沒白撞了!」
  他不禁對設計此機關的人報以佩服的微笑,做的甚絕,甚合他胃口。
  話聲中,忽又聞得韓芹尖叫聲,想必她也滑滾下來。
  郝寶捉弄之心又起,馬上把花瓶擺回原處,謔笑道:「讓你也嘗嘗恨海生瘤的滋味,生大顆一點!」
  不但擺正花瓶,還拆下腳上木材往裡邊丟,但覺不夠重,乾脆整個入坐上花瓶,來個泰山壓頂。
  韓芹脖子受傷,又因心急,一路並非滾來而是頭前腳後地滑下來,還來不及由她去想,噹的一聲,撞上花瓶,連哼都未哼已昏死過去。
  郝寶有些失望:「這麼不中用?只一下子就翹了?」
  他本想瞧瞧韓芹痛叫糗態,如今瞧之不著,自是失望。
  緊接著元刀、韓芹夫婦也滾滑下來,無一倖免。
  一切都平安,韓柏這才放心,趕仗叫醒韓芹,她悠悠醒了過來。
  郝寶由不得她開口,已說道:「大小姐,寶藏就在這裡啦!你要什麼儘管拿吧!』」
  韓芹聞及已尋得寶藏驚喜若狂:「寶藏,寶藏在哪裡?」四處張望,想找得寶物。
  郝寶戲謔地扛起被撞得凹凹凸凸的花瓶,送向韓芹,挖苦道:「這就是了,呵呵!破花瓶一個。」
  韓芹吃驚萬分:「會是這花瓶?!」
  不但她吃驚,元刀和韓拍夫婦也吃驚而不敢相信。
  元刀急道:「寶藏不是秘籍嗎?」
  郝寶謔笑:「說不定秘籍就刻在花瓶上。」
  元刀心急,馬上接過花瓶瞧視,韓芹和韓拍夫婦也圍了過去,但如何瞧都瞧不出這雕花的銅瓶有何武功秘圖?
  元刀瞧不出名堂,說道:「說不定藏在花瓶裡,把它切開如何?」
  韓柏有此意。
  郝寶似乎不忍心將此陣設計者的心血讓人毀去,遂說道:「別急,寶藏隱在花瓶,得不得秘籍就得問向那尊骷髏老前輩了。」
  他們這才發現石牆角還有一尊骷髏,紛紛放下花瓶,往骷髏行去。
  韓柏似識途老馬,馬上跪於骷髏前,膜拜說道:「晚輩幸不辱命,替主人完成心願,照前輩指示,以藏寶圖路線尋至此地,前輩在天有靈當可了卻心願,今日撞進此處,冒瀆前輩之罪,在此叩頭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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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發表於 2010-6-30 14:44:07 |只看該作者
 說著叩頭於地,喀喀有聲。
  韓芹、韓夫人以及元刀不自禁地也雙膝落地跟著叩頭膜拜。
  郝寶謔笑道:「想必撞上癮了,連地板都不放過。」
  郝貝道:「我們叩不叩?」
  「叩什麼?這可不於我們的事,如果你想過癮,再從上面滾下來,效果會更好。」
  郝貝癟笑,未敢多言。
  此時又有了變化。
  只見得他們叩頭於地,喀喀數聲,地板忽然滑開,浮出一長形鐵黑盒子,倒把郝寶給弄驚,暗道:「秘籍明明在我身上,難道另有秘籍?」
  趁著他們被黑盒吸引之際,轉身抽出秘籍翻開仔細瞧瞧,該是假不了才對,那黑盒裡邊的又是什麼?
  把秘籍揣人懷中,他也想瞧瞧黑盒中的東西。
  此時韓相等人叩拜完畢,畢恭畢敬拿起黑盒,打開一看,裡邊放宣一把長劍,黑勃勃,像似埋藏良久而生成的黑銹,柄塑有「無敵」兩手狂草,像似龍飛風舞,狂態畢房。
  韓芹欣喜而泣抓起長劍,激動道:「爹,女兒終於替您完成心願,您該可以瞑目了。」
  郝寶恍然一笑:「原來是劍,那秘籍該是我這本了,卻不知那劍利是不利?」
  此時韓拍已從盒子拿出一張臘黃信箴,張開瞧瞧。
  裡邊寫道:
  既入此門,即我弟子,
  火速拜師,揚我武功。
  不尊者,天誅地滅!
  無敵神君留字。
  簡簡單單幾個字,可感覺出無敵神君之狂氣隱隱逼人。
  韓柏瞧向韓芹,韓芹猶豫:「我只是替爹完成心願我不想拜師」
  韓柏道:「就算是替你爹拜師如何?」
  韓芹眼眸瞧向郝寶,還真希望他能拜師。
  郝寶聳聳肩頭:「免了吧!我覺得郝家武功足夠我用了。」大有天下第一之態。
  韓芹氣不過:「好,我就練此功夫,再把你剁成肉醬!」
  馬上磕頭拜師:「晚輩韓芹,願意替父親拜您為師,今後將替您把本門武學發揚光大,專誅不肖之徒!」
  連磕三個響頭,總算拜完師父。
  郝寶汕笑道:「拜了師,我倒不知你如何練武功?」
  韓芹抽出長劍,劍體漆黑生寒,叱罵:「我就以此劍練功殺你!」
  方自揮出,因劍身過重,她又無縛雞之力,劍尖已墜往地面,喀地一聲,戳入硬石地面七寸深。
  除了韓芹,大家都知道那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元刀眼睛不由得發亮,但一閃即沒,不露痕跡。
  郝寶自認靈邪寶刃不比它差,也未心動,謔言笑道:「捧著一把劍四處亂戳,這就叫練功?呵呵!只要我撒把米,我家公雞可啄得比你准呢!呵呵,顆顆必中。」
  郝貝道:「意思就是說,這啄米功只要找我家公雞練就可以了。」
  韓芹氣得哇哇大叫:「你們找死!」雙手捧劍就想追殺兩兄弟。
  韓柏急忙阻止:「小姐,別忘了還有秘籍未尋得……」
  聽及秘籍,韓芹怒氣突然又化失,未再追殺,急道:「對啊!怎會沒秘籍?」。
  她和韓柏又找回黑盒,盒已見底,空空如也。
  元刀則已掠向骸骸,長刀一揮,挑開衣衫。
  秘籍已被郝寶拿去,自是挑尋不著。
  元刀暗自猜想,說不定是繫在衣衫上,復又將衣衫挑起,攤於地面,仔細找尋。
  郝寶本就對他無好感,瞧及骷髏光了身,黠謔道:「你想無敵神君會笨得把武功記在衣衫,好讓後世弟子剝個精光?呵呵!除非他是色情狂。」
  這色情狂有指桑罵槐之嫌,元刀聞言耳根一紅,仍然不動聲色:「我是替小姐找秘籍。」
  「找秘籍也不必把她師父剝光,尤其她又是個女的。」
  不說還好,這一說,雖骷髏已不分哪話兒,可是想起來意義差不多,奇幻女早巳臉紅別過頭,未敢再瞧。
  韓芹也是羞窘滿面,叱道:「你怎能剝光我師父衣衫……還不快點替他穿回去?」
  元刀窘困應聲,立即將衣衫覆回骷髏,心中自是忿忿不平。
  韓芹找不到秘籍,嗔叫道:「明明有秘籍,又會藏在哪裡呢?……瞪向神君,也想叫罵。
  郝寶此時已拿出秘籍丟給韓芹,汕笑道:「你師父怕你再剝他衣服,轉告我得把秘籍快快送給你,免得他再遭殃,唉!人一死,徒弟都要比師父大。」
  韓芹可聽不了郝寶這番話,抓著秘籍欣喜忘形:「找到了找到了,這就是秘籍,終於得到秘籍了。」
  韓柏、元刀湊過去,韓相接.手翻了幾頁,動容道:「果真是無敵神功秘籍,太好了」不禁老淚縱橫。
  元刀滿心欣喜,似乎所有努力都得到了報酬。
  韓芹忽又想到什麼,瞪向郝寶:「是你偷了秘籍?」
  郝寶懶得理她,說道:「我若偷了,也不會還給你,秘籍是放在花瓶裡,被我撞出來的,現在還給你,尋寶的事就此告一斷落,以後別再來煩我,也不要以死要脅,以後我可不吃這一套,再見!」
  乾淨利落,話方說完,已領著郝貝及奇幻女掠向通道。
  他想先溜為妙,省得再被纏上。
  沒想到郝寶說走就走,韓芹先是一愕,隨即叫罵不停,可惜再也沒有回音。
  韓柏歎道:「小姐,我們也走吧!郝少俠總算替我們找到秘籍,我們已沒有理由要留難他了。」
  「誰稀罕!」
  韓芹罵在口中,心頭卻有些失落感。
  隨後他們拜別無故神君,也雙雙離開地穴。
  郝寶方出洞口,發現水潭果然平靜如常,而且一路都有踏板,不禁大歎造物神奇,能搞出移山倒海花樣。
  想及石塊能突躥尖石,他這才想到身上還有一些細針未除,還好這些毒性都被萬年靈芝解去,並無大礙,只須把針抽出即可。
  左腿兩支、左臂一支、臀部一支、背部一文,抽出之後,身軀爽然多了。
  雖是陣勢停擺,郝寶仍不敢掉以輕心,先行試過十餘丈,但覺沒問題,這才敢讓郝貝和奇幻女通行。為了不讓韓芹追及,他們走得甚是快捷。
  奔向谷口,躲於暗處的令佳玉和潘安已然發現。
  令佳玉道:「他們出來了?!怎會只有郝寶四人?」
  潘安道:「不清楚,再等等看。」
  令佳玉沉吟一陣,有了猜想:「想必韓芹已得到了秘籍,所以才讓郝寶離去。」
  她也默然等下去。
  果然不久後,韓芹一行已款款行來。
  潘安眼尖已注意到元刀手中多了一把黑劍,不過他卻沒說出口,只淡然喜悅道:「他們果然得到寶物了。」
  令佳玉也從他們表情得到結果:「不錯,要是沒找到秘籍,、他們不可能有笑容。」
  不久,韓芹一行已走遠。
  令佳玉道:「潘哥你覺得該如何呢?」
  她想下手盜取,卻又難以開口。
  豈知潘安竟也深深被秘籍吸引,說道:「不如我們跟去,暗中借來瞧瞧如何?」
  這豈不合了令佳玉意思?兩人一拍即合隨後又盯向韓芹,準備盜取。
  折騰一陣,已近黃昏,韓芹等人已住進昨夜居住的石洞中。
  吃過獵來食物當晚餐,火光下,韓芹拿出秘籍翻看,她本不好武功,更未看過秘籍,只覺得裡邊字句艱深;很難領悟,圖樣又是空空蕩蕩,只見人形,比起彩圖美畫要差得多了。
  她不禁感歎:「爹為什麼要為這東西喪命?」
  她認為太不值得。
  韓柏安慰道:「小姐,老爺是武林中人,自是對武功看得比性命重要,您現在雖然看不懂,過些日子自能瞭解,到時學了武功,就能替老爺報仇了。」
  「仇人呢?是誰殺了我爹?」
  韓柏歎息:「老奴不知,不過天理昭彰,終有一天他會出現的。」
  韓芹落寞地翻著秘籍,不久說道:「殺人好可怕,血淋淋地……我不敢……」
  韓柏也不知該如何了,他關心愛護韓芹,自不願她做不想做的事;可是她卻身負父親血債。
  韓芹忽然瞧向默默坐於一旁的元刀,他總是如此忠心耿耿地跟在身邊。
  她問:「元刀你想不想學成絕世武功?」
  元刀誠懇點頭:「想。」
  「我知道你們男人都想……」
  元刀歎道:「我本江湖中人,既入江湖,武功已是不能缺少……」
  「到頭為還不是跟我爹一樣?」
  「也許有較高的功夫就不會了。」
  韓芹忽有所覺,郝寶那討厭鬼,不就是死命不死,難道也是武功作怪?
  她黠聲道:「你能不能答應我兩件事情?」
  元刀拱手:「承小姐看得起,小的自該從命,小姐但說即可。」
  韓芹欣喜道:「好,我要你替我報仇,殺了我的殺父仇人,另外,我要你教訓那天殺的寶貝兄弟!」摸著頭還有點痛呢!不過此時她已為找到不必練功,又能報仇的兩全其美方法而高興。
  她又道:「只要你答應我就把秘籍讓你練,寶劍也讓你用。」
  元刀恭敬道:「小姐的仇即是我的仇,替老爺報仇,小的義不容辭,至於教訓寶貝兄弟……」他有點兒為難。
  韓芹逼問:「你不敢?」
  元刀抿抿嘴:「小的盡力而為就是。」
  韓芹已呵呵笑起:「你放心;練了無敵劍譜,你就能打贏他們了!」轉向韓柏:「柏爺爺,你覺得如何?」
  韓相心想她鐵定是不喜歡練功,要她練,豈非虐待她,說不定還是白練了,雖然郝寶曾說元刀心術不正,瞧起來亦是如此。然而他忠心耿耿跟了那麼久,若是真心,倒也罷了,若正如郝寶所說,那他豈非為了寶藏秘籍而來?留在身邊遲早會出溫題,若將秘籍大大方方送給他,他平白獲得,自也會做個順水人情,幫幫韓家的忙,如此大仇可報,又不必為秘籍而擔心元刀,這最好不過了。
  他含笑道:「小姐說的極是,元刀對您忠心耿耿,傳他秘籍是應該的,老奴並不反對。」
  韓夫人難得笑容:「小姐決定怎麼做就怎麼做,姆媽當然支持你了。」
  「那太好啦!」
  韓芹如獲重釋,立即將秘籍交給元刀,自己落得無事一身輕。
  元刀接過秘籍,心頭一陣欣喜,謝言不止,他可是真心要替韓芹報父仇。
  火光漸熄。
  冷風蕭蕭。
  夜已近三更。
  韓芹早巳進入夢鄉,韓柏夫婦也熟睡。
  只有元刀剛獲至寶,寢不能眠地連夜研究武學,興之所致還抽出長劍比劃幾招,他不得不佩服無敵神君果然稱得上無敵兩字。這劍法足以彌補他以前所練刀法的種種缺陷,使招式更練得無懈可擊。
  他練得入神,卻不知潘安和令佳玉已漸漸潛近。
  及至洞口不及丈五,令佳玉已發現元刀,驚心道:「秘籍在他手上?!他也是偷秘籍而來?」
  潘安笑道:「如果他想偷,偷著了也該離開,何必在此大大方方地練劍?」
  令佳玉嫩臉一紅:「這我倒沒想到,那麼是韓芹那小姐要他練的了?」
  潘安點頭:「大概是吧!」
  令佳玉定下心來,瞧瞧內洞,問道:「我們該如何下手?」
  潘安談然說道:「我去制住他,然後你再拿秘籍瞧瞧。」
  他說的輕而易舉,好像隨時可成,令佳玉不禁對他多瞧一眼,想不透這位美郎君武功有多高,她想」瞧個究竟,遂點頭答應。暗中也運起功力,畢竟她見過元刀練功,那是一流身手,絕非容易撂倒者。
  潘安則落落大方走向洞口,一副溫文儒雅模樣,哪像在偷襲,瞧得令佳玉又愛又怕,心頭怦怦亂跳。
  潘安走向洞口,並未及時出手,似在等待元刀,果然元刀也發現洞口有人闖進,輕喝一聲誰,身劍合一已準備迎向潘安。
  「我!」
  潘安輕聲回答,驟然間宛若電光石火射向元刀,未見及他如何騰身,就似突如其來的閃電,讓人目不遐思就劈到元刀身邊,左手這麼一伸一縮,元刀已被點中穴道,一招不到已躺了下來。
  哪由得令佳玉出手,潘安借勢飛近韓柏夫婦及韓芹,隨手彈出指勁,點向三人穴道。如此輕而易舉又乾淨利落地將一切擺平,瞧得令佳玉日瞪口呆。
  潘安儒雅飄落地面,輕輕招向失態的令佳玉:「成了。」
  令佳玉收回心神,報以微笑:「公子好高的功夫,讓人心折。」
  「令姑娘誇獎了,您要的秘籍在此。」
  令佳玉也落落大方走出向元刀,伸手拿下他手中秘籍,翻閱之下甚為喜悅:「果然是絕世劍譜。」
  潘安也湊上前,順著令佳玉翻頁瞧去,含笑道:「這功夫要比我以前找到的秘籍強過不少。」
  令佳玉道:「那我們仔細瞧瞧,絕世功夫,不瞧可惜。」
  潘安笑道:「就隨姑娘意思。」
  兩人趁著淡弱光仔細瞧個夠,然而潘安卻對黑劍較感興趣,不時瞄眼瞧去,終究忍不住伸手將黑劍始起.以指撫摸,快慰非常。
  不久令佳玉發現潘安並未瞧劍譜感到疑惑,而潘安也發現令佳玉注意到他,立即技巧地將劍還予元刀身前.才含笑瞧往令佳玉。
  今佳玉問道:「你不看了?」
  潘安含笑道:「我想我已記得差不多了。」
  令佳玉更吃驚:「你有過目不忘之能?!」
  潘安笑道:「難的不敢說,簡單的我大概可以。」
  令佳玉知該說些什麼,要是這秘籍不能說難.那世上什麼才算難?她又驚又喜,潘安的能耐,實讓她欽佩萬分。
  「公子既然記起來,那我也不用多看了。」、
  潘安笑道:「要是姑娘願意,在下願將所記的武功抄錄給你。」
  令佳玉欣喜:「那再好不過了。」
  兩人相視而笑。
  未久,令佳玉收起秘籍,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再看了,就此回去如何?」
  「隨姑娘意思。」
  令佳玉再次對他報以心儀笑容,隨即將秘籍交還元刀手中,然後與潘安雙雙大方走出洞口。
  冷風吹面不寒,倒使兩人如沐春風。
  天空寒星萬鬥,萬籟寂靜。
  令佳玉突然問道:「不知公子可有去處?」
  潘安顯得落寞:「在下隻身江湖,形蹤飄泊,並無固定去處。」
  令佳玉心頭一喜:「既然如此,何妨到我家坐坐?」
  潘安拱手:「多謝姑娘照顧,只是在下一介草莽,恐怕打擾尊府。」
  「不會的,我家只有我和爺爺兩人,打擾不了什麼。」
  「那……就隨姑娘意思了。」
  令佳玉喜不自勝:「多謝公子賞臉。」
  隨後她半是做夢,半是陶醉地領著這位佳公子往山下行去,內心那股甜蜜揮不去化不開。
  四更一過。
  元刀已醒來,發現秘籍和寶劍全在,倒把才纔情況給搞迷糊,那人到底為何而來?瞧瞧韓芹和韓柏夫婦也都無恙,他真的猜不遠了。
  「難道見鬼不成?」
  想及鬼魂,他未免倒抽一口涼氣,緊緊握起寶劍,退向洞;底,守住三人,再也不敢練功,直到天亮,早餐也不吃,匆匆忙忙已趕往山下免得遭殃。郝寶一行老早已回到奇幻宮。一切如故。心緒卻不盡相同。郝寶追問奇幻女,奇幻宮到底有多少人?奇幻女仍是一味搖頭。郝寶苦笑:「你們都搞不清楚,我這個半路出家的宮主更不必說了。」
  幻女道:「有千個叫佳佳姊,她是我們唯一碰到的人,您可以問她。」
  「她長得何種模樣?」
  奇幻女奇了,奇女問道:「你不是見過她了?還要她把我們從少林寺救出來?」
  郝寶聽兩人說過,卻猜不出那人是誰,當時情勢不容他多說,現在得好好說個清楚。
  他笑道:「其實我老實告訴你們,那個佳佳姊並不是我派去的,我也不認識她。」
  奇女驚愕:「怎麼會呢?」
  幻女怔愕:「既然不是,她怎會救我們出來?」
  郝貝道:「她是有目的而來。」
  幻女不懂:「她的目的不是在救我們?」
  郝寶笑道:「救你們只是其中目的之一,她仍有其他目的,你們把那些天所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一退讓我聽聽,說不定我能找出她真正目的。」
  奇幻女可認真得很,將令佳玉如何從少林寺把人救出來,又如何把兩人帶到秘谷中,以及她倆如何傳授令佳玉武功及至後來易容回到太行山想進入奇幻宮神殿一事講得清清楚楚。
  寶貝兄弟先前雖猜個大概,現在更能肯定那入是為了騙取奇幻宮武功而來。
  郝寶道:「你們上當了,她是想騙你們的武功,還好你們沒帶她進入神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會呢?」
  奇幻女滿面愁容,她倆哪知令佳玉如此純真慈善臉容會是一個騙子?然而她倆又對郝寶的話深信不疑,小小心靈起了波濤,卻不知如何抹平。
  郝寶安慰道:「其實在江湖上,這種事相當多,你們想想,要是他不慈善,怎會騙得了你們呢?」
  奇幻女想想也對,可是又有另一種感傷。
  幻女道:「這麼說來,慈祥的人更可怕了?」
  郝寶道:「慈祥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以慈樣面孔騙人的人。」
  奇女道:「可是我們分辨不出來……」她和幻女手足無措。
  「這種事需要歷練……」郝寶心頭想想,有了決定:「其實現在你們不必去分辨,暫時把那些人全看成壞人.因為奇幻宮敵人滿天『廠,你們把慈祥的人也當成騙子,那就不會吃虧上當了。
  奇女道:「可是要是真的慈樣的人,如此待他……」
  郝寶笑道:「他要是真的慈祥也就不會怪你們啦!」
  奇女蛹然一笑:「說的也是。」
  郝寶又道:「其實算一算,你們也只認識我們和我爹和爺爺。還有韓芹那一堆人,其他的就不必理他們了。」
  奇幻女想想也覺得沒什麼人好認識,心頭安心不少。
  幻女又想到什麼,問道:「可是若有人再說是您派來找我:們的,我們該怎麼辦??
  「這是大問題……」郝寶得想個辦法。
  郝貝道:「不如弄個令牌,見牌辨身份如何?」
  「方法雖是可行,只是令牌帶在身上不方便,何況要是掉了,奇幻女容易受騙……」
  郝貝也覺得這方法不好,兩人開始尋思。
  突地,郝寶已拍手叫好:「有了!」
  郝貝目光一亮:「什麼方法?」
  「用暗語!」
  郝貝笑道:「原來是秘密通話。倒也可行,阿寶你想要用什麼密語?」
  郝寶自得:「當然是愈簡單愈好,而且又能表現出本宮的智慧為佳。」
  郝貝好奇:「什麼密語?還有這麼多功用?」
  郝寶笑而不答.隨即問向奇幻女:「密語你們懂不懂?」
  奇幻女搖頭。
  「密語就是雙方約定暗中用來辨認身份的語句。它只召目己人知道……」
  郝寶詳盡地解釋,直到奇幻女弄懂為止。
  奇幻女但覺好玩,間道:「我們要用什麼密語呢?」
  「自是不同於別人的。」
  郝寶靈機一動已說道:「一加一等於多少?」
  郝貝想笑:「這什麼密語?太簡單了。」
  郝寶捉謔道:「就是簡單才能顯出密語的困難,等於多少?」
  奇幻女同聲笑道:「一加一等於二。」
  郝貝心思較精,當然不認為答案是二,遂動。個腦筋,說道:
  「等於十一,把一加一改成一十一,就變成十一了。」
  郝寶搖頭:「都不對,一加一等於一才對,因為我那個『加』字不是加而是『夾』,一夾一,一被一夾住了當然還是等於一嘛!呵呵……」
  說完呵呵大笑。
  郝貝和奇幻女也被逗得格格發笑,雖是不甘心,卻也心服郝寶的機智。
  幻女笑道:「阿寶哥你怎麼不說是個夾字呢?害我們都猜錯了。」
  郝寶笑道:「說了就不靈了,再來一題如何?一減一等於多少?」
  郝貝立即回答:「等於零,不過我的答案不是減出來的,而是把『減』換成『滅』,以一滅一當然是軍了,對不對?」
  郝寶笑道:「既然是零,還費那麼大功夫做啥?要吃鴨蛋把考卷畫個零蛋交出去即可,還謅什麼答案?」
  郝貝乾笑道:「參考參考嘛!」
  奇幻女已忍不住,問道:「阿寶哥,到底是什麼答案?
  郝寶自得一笑:「等於二。一撿一,有了一支再撿到另一文不就有兩支了,所以答案是二。」
  虧他能想出這些問題逗得郝貝及奇幻女笑不絕口。
  郝貝笑道:「照你這種算法,我敢確定你每次考試都得拿零分。」
  郝寶笑道:「你放心,聰明的人只會出題;解答案就得讓給你們這些吃鴨蛋的人了。」
  幻女笑道:「要是你也加入解答呢?」
  郝寶笑道:「那時你們就得餓死,鴨蛋通通被我吃啦!」
  這話逗得三人格格暢笑,就是餓死也甘心。
  郝寶邊笑邊說:「將來密語就是這些,除了答案要正確之外,還得懂得解釋,答對了兩題才算過關,你們可要記清了,而且還要保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奇幻女同聲應是,這題目她倆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了。
  密語已敲定,郝寶回過頭來想想:「奇幻宮門徒遍天下,該有一些辨認之法才對,奇幻女怎會不便?或許是沒人教她們g巴!」
  思考一陣,郝寶有了決定,道:「宮內可有任何遺物?尤其是宮主和長老的東西?」
  奇女道:「宮主的東西,我不清楚,不過長老留下一箱東西,我這就拿給你看。」
  說著轉身往神殿左側行去,幻女也跟著去拿,不久已搬出三尺大小木箱,時日已久,木箱已落斑不少。
  郝寶打開箱子,裡頭置了幾件衣服,剩下只有木髻及髮飾,找到最底處,終於發現一白絲絹包著一包東西,絲絹本該發黃,此時卻仍潔白晶柔,實是出奇。
  郝寶拿起絲絹,慢慢攤開,已然發現兩塊白玉珮,雕有美女,乍看之下似乎相似,仔細一瞧,郝寶已瞧出一塊玉珮美女似如宮主。另一塊美女又是誰呢?
  郝寶忽見得絲絹繡有美女撲蝶圖,右上角題有清秀字跡:
  輕戲蝶,永長情
  青姊賀。
  郝寶還發現那兩名美女左右靠膝處已被寫上名字,左邊較美者寫上「青雨」兩字,右邊則為「香庭」兩字,這字跡和題字者稍有差別,想必是「香庭」自己所寫。
  再攤得仔細些,果然絲絹左下角題有蠅頭大小字跡,寫著「寅庚年秋,二十生辰青姊賀圖及掛佩,感激不盡」。
  至此,郝寶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那「青雨」必定是宮主名字,而長老則名「香庭」,兩人自幼情同手足,而那玉珮也是宮主所贈,玉珮圖中美女當然也是香庭了。
  郝寶拿起玉珮仔細端詳,果然在背面發現細如牛毛字跡,寫的正是「香庭」兩字,另一面自也找著了「青雨」字跡。
  奇幻女激動不已:「原來宮主叫青雨,長老嬤嬤叫香庭……」想及往事,兩人禁不住又落下淚來,但隨即撫去。
  郝寶喃喃念道:「也許這就是她們的信物了。又有什麼信物能比自己的雕像更能讓人相信?」
  郝貝道:「不知外頭那些人有沒有?如果她們跟宮主不熟
  郝寶已然胸有成竹:「放心,現在不必信物,我也能辨別她們是真是假了。」
  奇幻女不解:「阿寶哥你有何方法?」
  郝寶笑道:「其實也很簡單,我只要問她們,宮主叫什麼名字,她們既是奇幻宮門徒,總不會弄不清宮主是誰吧?」
  奇幻女一陣感歎:「我們卻不知……」
  郝寶安慰:「你們是第二代,自是不知,而外面那些人如果有第二代弟子,因為她們是在外邊,遲早要依歸本宮,所以第一代一定會傳下遺言,說些辨認方法,否則那不是白收弟子了?」
  有了這些話,奇幻女心頭稍安,總算有了辨認方法。
  郝寶想想,還是把宮主玉珮帶在身上,說道:「那些門徒也許不知我的身份,有了這玉珮,她們自是無話可說,我也能讓她們聽話些。」
  他想到一些老太婆那種頑抗個性就頭大,尤其像爺爺的女朋友,那可就沒轍了,還是帶點兒信物較好。
  隨後郝寶將香庭玉珮包妥,置回箱中,再至宮主雕像膜拜一陣,大約是次些借用玉珮及安慰宮主的話,這才走回奇幻女身邊。
  他問道:「現在你把那佳佳妹長相說清楚些,我好猜測她是惱方神聖。」
  奇女問道:「你要找她?」
  「不錯,找到她,說不定可以找出一些線索。」
  奇幻女聞言,想盡辦法形容那女子.什麼長得漂亮,眼睛大大的、說話甜甜的、身軀甚高,喜歡穿白衣服、武功不弱……一些無關緊要的描述。
  寶貝兄弟聽得直搖頭,這些從何猜起?
  「還有沒有其他較常人不一樣的?」郝寶問。
  奇幻女說了老半天仍摸不著邊,不禁也發急了。不知如何是好。
  郝寶道:「別急,慢慢想,想仔細些.例如說她是不是穿繡花鞋、指甲塗了顏色沒有?頭髮喜歡怎麼弄?有沒有變顏色
  幻女眼睛忽然一亮:「她的頭髮好像卷卷的,跟常人不大一樣,看起來是直直,但我覺得它是卷的。」
  「卷髮?!」
  寶貝兄弟相視驚叫:「令佳玉?!」
  幻女急追問:「你們猜到她是誰了?」
  郝寶轉為苦笑:「怎會是她呢?這娘們安的是什麼心?」
  奇女也追問:「她是誰?」
  郝寶笑道:「是個神經不大正常的女孩,以後你們見著她,少跟她說話為妙。」
  奇幻女相視悶笑:「是個神經女人?!」兩人慶幸跟她相處那麼久還能那麼正常。
  幻女拍拍胸脯:「好險,要是被她傳染,那可就慘了。」
  郝寶笑道:「危機已過去,以後避她遠一點兒即可,時下武林都認識你們兩人,我又搞不清本門弟子有多少人,只好先將你們留在這裡,等我找到了本門弟子,你們再出去也不遲。」
  奇幻女經歷一次江湖危機,已嚇得魂不守舍,兩人並不喜歡江湖,自也甘心留在此地。
  奇女道:「我們就留下來,不過阿寶哥、阿貝哥你們可要小心,別再出危險,那時可漢人救你們了。」
  郝寶笑道:「放心,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郝貝道:「我不行還有我爺爺,保證沒事,你們安心呆在此就可以了。」
  時間不多,寶貝兄弟不再久留,叮吁一陣,拜別宮主遺像,隨後已飄出神殿。有了一次經驗,兩人很快飛向崖頂,照著奇幻女指示,走向飛瀑,轉動機關鈕,要時有凸石將飛瀑水滔一分為二,洩往深崖,封去出路。
  奇幻女祈禱宮主保護寶貝兄弟平安,兩人也體會武功的重要,開始練起郝寶所教的掌法,希望將來有所稗益。
  寶貝兄弟則快馬加鞭,掠出太行山脈,想找令佳玉探探虛實——在茫然無緒下也只好如此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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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30 14:45:07 |只看該作者
第26章 計耍潘安
  不出三天。
  寶貝兄弟很快打探出令佳玉下落。
  因為令天山不知何時,藉著自己高深武功,一夜之間把千刃幫幫主仇千刃給打敗,輕而易舉地接收幫主職位,仇千刃卻也甘心降級當上副幫主。
  仇千刃不敢吭聲,他手下更是喋若寒蟬,以他馬首是瞻,是以千刃幫也無多大變動,甚至有人以擁有武功更高的幫主而耀武揚威,橫行一番。
  寶貝兄弟探出下落,一路也往千刃幫總壇摸去。
  千刃幫總壇位於西梁山,臨長江岸,氣勢宏偉,難怪今天山會看上眼而把它奪下據為已有。
  令佳玉及潘安早於郝寶兩天前已趕回此地。
  有此如意郎君,令佳玉當然想把他介紹給爺爺,她覺得就算爺爺行徑怪異,對潘安長相也該沒什麼好挑剔,尤其他的武功,自該能看上眼才對。於金碧輝煌大廳上。令天山換穿一身龍袍,自比為真命天子,方接下千刃幫不久,他老兄可一有時間即坐在龍椅上,享受那種君臨天下的滋味,可惜仍是一頭散發,糟老頭披上龍袍,一點王候將相之態也沒有,倒有點像唱戲的。
  令佳玉高高興興領著潘安入殿,搞不清狀況即想奔往令天山以示親情:「爺爺我回來了……」
  令天山冷目—瞪:「誰回來?見本盟主還不跪下?」
  冷冰冰語氣可把令佳玉和潘安震住,令佳玉也不敢跑了,驚愕道:「爺爺……」
  今天山冷道:「大堂之上只有盟主,還不下跪。」
  令佳玉不是滋味,但她心知爺爺喜怒無常。不順著他,鬧翻了。更讓自己難堪,立即和潘安往地面跪去。
  「孫女兒參見盟主。」
  潘安也客氣叫聲盟主,樂得令天山哈哈大笑:「好!好!這才像話!起來吧!有什麼話快說。」
  「多謝盟主。」
  令佳玉和潘安雙雙起身,令佳玉含笑道:「爺爺,我替你找了一位幫手。」
  「什麼幫手?」令天山此時才往潘安瞧去,冷道:「就是他?」
  「是……爺爺…。」
  潘安溫雅拱手:「在下見過盟主……」
  今天山沒回答,冷眼直瞪:「你想幫我什麼?文弱弱,還長得一副娘娘味,你還是去天香院騙那些姑娘吧!哈哈……」說著已狂笑。
  潘安哪知一見面就被說得一文不值,嫩臉不禁一紅,不知如何是好。
  令佳玉心中甚不服氣,說道:「爺爺,他的武功很高,而且絕頂聰明……」「武功高?好,我試試!」令天山話未說完,啪地一聲,從龍椅平飛而起,宛若流星一閃即至,右掌老實不客氣往潘安頭頂劈去,若是潘安武功不濟,非得搗碎天靈蓋而亡。
  潘安哪知好好一個盟主說打就打?眼看一片青雲罩來,想出手已是不及,只好落地打滾,然而令天山早有算及。掌勢再推,勁風嘯起,硬是打向潘安胸口,潘安不得已迎掌護胸,叭然一響,被震得雙手發疼,人如溜滑梯般直往牆角滑去,煞之不及,腦袋還撞上牆頭,撞得他滿天星斗。
  令佳玉焦急迫向他:「你怎麼了?」
  潘安困窘坐起,一手撫甩腦袋,一時難以回話。
  令天山哈哈狂笑:「這叫武功高強?在本盟主手下走不完一招,這叫高手?哈哈哈……」
  令佳玉將潘安扶起,自是不信他連爺爺一招都接不下,轉向令天山:「爺爺這不算數,因為你偷襲,而且他知道你是我爺爺,自不敢用全力對付你,自然落敗了。」
  今天山眉頭一皺:「有這回事?」瞪向潘安;「再來一次,公平打,我不偷襲,你也不必客氣,哈哈!客氣讓自己生氣!哈哈哈……」
  潘安只好點頭,深深吸氣,平服一下奔騰血氣,已迎向令天山,禮貌拱手:「那小的就有請了。」
  今天山似等之不及:「準備好了?快上招!」對方未上招,自己已先撲身過去,只是速度放緩多了,以讓潘安能出手。
  潘安也不敢怠慢,連忙騰身,回天穿雲手施展開來,凌空掌影,裹得密不透風,亦守亦攻,湍流不息地往令天山罩去。
  令天山大勢落定,雙掌仍是不變,雙方在空中遭撞,只見得潘安掌勢推來,他即迎掌過去,宛若小孩在玩擊掌遊戲叭叭有聲,只是每擊一掌,勁風即貫得滿廳嘯響,威力非凡。
  眨眼連對數十掌,潘安不得不佩服令天山功力高超,自己採取主動都無法越雷池一步,心念一轉,借勢擊出兩掌,身形翻高,有意掠過令天山頭頂,錯開雙方糾纏。
  令天山哈哈大笑:「盟主頭頂豈是你能過的?」
  他改掌為抓,只這麼一探,抓向潘安左腿,還以為此抓必中,哪知潘安功力也非弱者,藉機一抬,避開三寸,令天山一爪落空,只抓著潘安包鞋,眼看他即將翻過自己頭頂,那這個盟主豈不太沒面子了?
  當下大喝,雙掌上翻,掌風貫急,直往潘安胸腹掃去。
  潘安但覺強勁氣流旋來,宛若干軍萬馬,速度又如此之快,想避都避不了,又在梁頂之間,上無退路,只好苦笑,盡量縮成一團,以減少受掌面積,雙手也發勁反擊令天山。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這麼容易!」只見得他掌勁掃向潘安,打得他氣洩三分,人往樑柱撞去,眼看就要撞斷樑柱,令佳玉看得尖叫躲閃,以為大殿將垮,豈知令天山立即將擊勁改為拖勁,右手這麼一旋一帶,潘安如球般地又滾拋左斜側跌落地面,和方才一樣,撞上牆頭,又吃了一記牆頭炮。
  令天山哈哈大笑:「哪有這麼容易就把我大殿樑柱給撞斷?」飄身落地,笑聲更狂。
  潘安此時不敢等令佳玉前來扶起,醒醒腦子,自己爬起來,擠出笑臉拱手道:「盟主武功蓋世,在下佩服。」已然氣喘不已,卻又得抑制。
  令天山狂笑:「好、好,承認輸了就好!不過你的武功還算不錯,能挨我數掌還未吐血,又能避開老夫一爪,年輕一代,你算是第二人啦!哈哈…」
  說著已將手中包鞋丟還潘安,潘安急忙道謝,令佳玉聽及爺爺口氣,心知危機已過,心頭安了下來,奔向潘安,幫他把鞋子穿上。
  令天山狂笑中喃喃念道:「要是郝寶那小子,他該怎麼應敵?」
  他所說的第一人當然是指郝寶,郝寶被自己打得莫名其妙,竟然還能活命,實也是少見。
  他突然有個想法:「郝大有個孫子,那我也找個徒孫來對抗他,非得把郝家徹底打敗不可!」
  他盯向潘安,叫道:「喂!過來!」聲音想親熱些都叫不出來,反而顯得怪異。
  潘安被叫,感到惶惑不安,令佳玉亦是如此,但不過去又自能如何?
  令天山瞪眼:「過來,怕什麼?難道老夫會吃了你不成?快過來讓老夫摸骨頭。」
  潘安更搞不借這老人為何要摸他骨頭,正躊躇之際,令山等不及已自己走過來,一手捏著潘安腕脈,捏得他直冒冷汗。
  令佳玉焦急:「爺爺……」
  「沒你的事,我看他是不是練武材料!」
  聞及此言,令佳玉和潘安這才放下心來,一切轉變實在讓兩人措手不及。
  令天山捏過脈門,又捏往其他骨鉻,不久皺眉道:「你學的到底是哪派武功?」
  潘安道:「在下只是隨便學學,不屬任何門派。」
  「難怪內流這麼雜……」令天山再捏幾下,鬆手說道:「筋骨還算不錯,不知比起那傢伙(郝寶)如何?」
  令佳玉含笑道:「爺爺,潘公子不但武功學得快,而且還絕頂聰明,有過目不忘之能。」
  「有這回事?!」
  潘安乾笑:「令姑娘過獎了,在下……」
  令天山截口道:「不管你有什麼能,老夫就考你一題!」
  他只想裝出師父考徒弟模樣,哪知話方說出,自己腦袋卻抽不出任何考題,實也感到為難,東張西望想找個題目,忽而見及潘安喘氣仍未平息,終於有了靈感。
  他自得說道:「你聰明絕頂,那你說說看,人為何要呼吸?」
  這問題未免太簡單了,問得潘安不知該答或不答,若答,也許此話另有玄機,若不答,除此答案,難道另有答案?
  令天山看他猶豫,以為自己題目難倒他,更形得意:「快說叨!人為何要呼吸?」
  「這……這……」潘安有口難言。
  令佳玉道:「你就據實回答,有答總比沒答好。」
  令天山又逼問:「對啊!快答!」
  潘安只好說了:「那是為了活命。」
  「活命?這麼簡單?」
  這下可換令天山坐立不發了,沒想到自己以為了不起的答案竟然這麼簡單,那不是表現自己太庸俗了?還逼得人家喘不過氣來,原是對方覺得太簡單而不敢回答。
  想及此,他不禁惱羞成怒,索性撐到底了,冷道:「不對,哪有這麼簡單?回去好好想,想通了再來!退去、退去!我的題目是吸氣跟呼氣分開的,好好想清楚再來!」
  擺著手,命令兩人退開。」
  令佳玉心知爺爺脾氣,不敢停留;拉著潘安拱手告退。
  令天山則一個頭兩個大,絞盡腦汁在想,人為何要吸氣跟呼氣,卻哪能得到另外一種想要的答案?
  令佳主領著潘安走至後院西廂雅房,也因潘安和令天山對掌,功力耗去不少,她已準備客房讓他休息,自己月餘的奔波,也得輕鬆一番,是以她也返回自己閨房,好好梳洗妝扮,也好讓如意郎君看得更順眼。
  此時已近黃昏,霞光萬鬥,天色淒美。
  令佳玉梳洗過後,禮貌上地邀請潘安共進晚膳。兩人吃過晚膳後,談些風花雪月後,因過於勞累而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
  寶貝兄弟已摸至千刃幫總壇。
  值此幫主易人之際,幫眾軍心渙散,防守自是鬆懈,寶貝兄弟很容易即混入莊院內。
  人生地不熟,他倆只好慢慢摸索,潛過一廂房,遠處迴廊忽見得一名二十上下男子大搖大擺行來。
  此人長得並不算俊俏;卻穿得一身鑲金白衣袍,故作溫雅狀,五官平平,尤其耳朵過小,倒有點兒像老鼠。
  他自命風流地踱步而行,看在寶貝兄弟眼裡,實在不怎麼順眼。
  郝貝問道:「他會是千刃幫少幫主仇千亮?」
  郝寶點頭:「我看差不多,看他男副德性,自己老爹的幫派都保不住,還神氣什麼?」
  郝貝笑道:「我想他是在苦中作樂。」
  郝寶謔笑:「這種人倒也少見,咱們跟上去瞧瞧,他到底作什麼樂?」
  兩人小心翼翼潛跟於仇千亮後面。
  仇千亮大搖大擺地往西廂院行去,折過不少月門長廊,來到春暖花開的西庭院。
  他本是高興地整理衣衫,似想勤見什麼人,忽然見及潘安在花園中散步,觀賞春花。
  讓仇千亮心驚肉跳的是此人竟然長得如此俊美,自己跟他比起來,實是不堪入目。
  世上怎會有這美男子?他是從何處來?
  想及此人何處來,仇千亮已騰身掠往潘安,落於七尺開夕卜。
  潘安發覺有人,轉身乍見來人:「你是……」
  仇千亮截口道:「該是我問你,你是誰?」
  「在下潘安…」
  「潘安?哼!自比潘安!」仇千亮冷笑:「不管你是誰,私闖千刃幫,只有死路一條,來人啊!把他抓起來1」
  重時有十名高手臨空撲下,圍住潘安。
  此時寶貝兄弟也潛至此,見此場面,倒落個看場狗咬狗的好戲。
  潘安冷道:「你又是何人,敢如此無禮對人?」
  仇千亮哈哈冷笑:「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拿下他!」
  十名高手應是,立即撲殺過去,潘安冷笑,出掌迎敵,一個照面就將三名敵手迫退。
  仇千亮見此人武功不俗,深怕有變,立即騰身,準備親自抓人。
  「不知死活的傢伙,闖入千刃幫還敢撒野!」
  有他加入,潘安已顯得吃力,叱喝打鬥聲傳開,又來了不少人。
  此時令佳玉也聞風趕來,乍見情境,喝盲阻止:「住手!給我退開!」
  一群人不知該聽她的還是聽少幫主的,怔在那裡,不知所措。
  令佳玉冷斥:「誰敢抗命,一律問斬!」
  群眾可知新任幫主喜怒無常,掌幫以來莫名地也殺了不少人,如今這位女少幫主威凌仍自逼人,己然有了退意。
  仇千亮本就對令佳玉有了愛慕之意,否則也不會一大早趕來想瞧瞧她,誰知半路殺出一名比他更上相的佳公子,使他顏面失色不少,雖是如此,他仍想討好令佳玉。
  「小公主,那人私闖本幫……我們應該把他拿下。」
  令佳玉冷笑中帶著戲謔:「他是我帶回來的,誰說他闖入本幫?還不快退去!」
  群眾聞及此人是令佳玉帶回來,哪還敢停留,識相地都已躬身退開,乾脆避得遠遠,省得遭殃。
  令佳玉的話聽在郝寶耳中,實在不是滋味,郝寶罵道:「媽的!這女人竟然養起小白臉?!」
  赫貝道:「我看問題好像不只這樣,她有可能養兩個。」
  郝寶叫道:「這還得了,實在太不給我面子了,我哪點比不上他們?」
  郝貝道:「我認為你是最好的品種,比起他們綽綽有餘。」
  「可是那娘兒們為何移情別戀?」
  郝貝茫然不解:「我也感到奇怪,可惜我未成年……」
  「未成年,不會憑感覺嗎?」郝寶瞪眼。」
  郝貝怪笑:「我感覺…感覺好像令佳玉感覺配不上你,所以她才另外找別人……」
  「就算如此,她也該通知』我一聲才對,哪能由她胡作非為?」
  「令佳玉跟她爺爺一樣,神經有點兒不太正常……」
  「這點我倒是相信。」郝寶道:「現在我該怎麼辦?當局者迷.我現在心肝亂糟糟,你替我出主意。」
  「她這麼容易移情別戀。我看你不如放棄算了.免得戴綠帽子。」
  郝寶恍然:「好險,還沒嫁過門就那麼搞,將來還得了?呵呵!綠帽子就讓他們兩個去搶吧!」
  自從上次迷宮沉冰陣內。令佳玉拂袖而去以後?郝寶再也沒把她列入追求範圍之內,免得被她耍得團團轉。如今見著有人為她爭風吃醋,難免有些酸葡萄心理,現在酸味已過。自能處之泰然,不為假情假意所動。
  「其實我老早就將她放棄,只是上次又被爺爺逼迫去追她,實在很沒面子。」
  郝貝問:「要是爺爺再逼你呢?你追是不追?」
  郝寶斬訂截鐵道:「追,但追著後再把她拋棄.替我自己報仇。」
  郝貝道:「可是現在有了那傢伙,他好像長得不賴。」
  任何人都可看出潘安品貌出眾,郝寶有點兒酸:「長得不賴有什麼用?一股娘娘腔,女人味,倒不如出身當女人,混在女人堆裡面算了,再過個十年,令佳玉就該知道娘娘腔會如何變成老姑婆,只有英雄氣概才是真的!」
  胸部一挺。果然英氣煥發,比起潘安,自家另一股男人特有的氣質,郝見看了,也覺得哥哥實在不比他們差。
  自家人捧自家人,雖過癮,郝寶可沒放棄礁瞧潘安的俊美,雖然相距頗遠,但是他的眼神卻讓郝寶覺得不對稱,
  他道:「我看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路數。一身文雅雅的,眼神不時泛光,好像一副賊眼,心頭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得好好留神才是。」
  郝貝也專注瞧向場面;
  此時庭院只剩下令佳玉及潘安、仇千亮三人。
  令佳玉忽覺得仇千亮對她有意思,一顆心也笑得心花怒放,自己一味對潘安鍾情、是有點損及身價。現在另有男人為他爭風吃醋,不正也表示自己並非凡花俗草?心頭想著?若是郝寶在場,那將是更加熱鬧了。
  仇千亮仍對潘安懷有偏見?說更明白些,根本容不下這位情敵。
  他冷道:「小公主,此人來路不明,咱們不得不小心。」
  令佳玉不怒反笑:「你怕他把我騙走?」
  「正是此意。」
  「那你是關心我了?」
  仇千亮不愧執挎弟子,也不臉紅,一副真情關心道:「在下一直為小公主關心。」
  令佳玉格格笑個不停:「可是他是我帶回來的,而且我爺爺也想收他為徒,你說我該怎麼辦?」
  仇千亮聞言心頭涼了一半,看樣子今天是趕他不走了,但是令佳玉那種若即若離的表情,總讓他懸著一絲希望。
  他道:「身份不明自是危險,不過小公主想留下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他能接我三招不敗,千刃幫特准放他一馬。
  一旁久末開口的潘安,此時也開口:「你在向我挑戰?」
  仇千亮冷笑:「可算是,也算不是,要留下就得接我三招。」
  他想長相不及人家,若能以武功殺殺對方氣焰,自能討得佳人芳心。
  令佳玉則笑的弄人,對這場爭風吃醋的比鬥,更顯得她媚力十足,任天下男子都過不了她這關。當然她對潘安情有獨鍾,也對他武功懷有信心,自樂於觀賞這場比鬥了。
  潘安只聽令佳玉笑聲即知她不反對,自己也就不再推拖,拱手雅然一笑:「既是如此,在下接你三招便是。」
  「很好!」
  仇千亮脫下外袍,腰間插了一支白玉扇,緩緩迎向潘安,令佳玉則退在紅亭一角,對潘安淺顰一笑,表示她仍關心他的,潘安也報以微笑。
  躲在暗處的郝貝已問道:「哥,你看誰的身手較高?」
  郝寶道:「當然是那個潘安了。」雞皮疙瘩抽了起來:「唉育……自比潘安,實在受不了!」隨後才道:「他氣定神閒,穩若泰山,仇千亮心血浮動,架勢不夠,差了他一大截。」
  郝貝也如此感覺:「這麼說來,仇千亮要吃苦頭了?」
  郝寶邪笑:「哪有這麼簡單,什麼潘安,我要叫他潘不安,連敗三仗!」
  他存心整整潘安,聽得郝貝心頭大開。
  此時仇千亮已抽出白玉扇,以扇代劍刷刷有聲地直逼潘安。
  潘安則一路閃退,借勢躲閃,連出手都免了。
  仇千亮耍出幾招,心知此人功夫不弱,當下不敢大意,玉扇一張,滿天花雨打出去,左手一探,多出一把晶亮利刃,旋飛而至,宛若石火暴閃,一光一截部,點的全是潘安上三路要害。
  潘安不敢怠慢,冷喝一聲,右手封向白玉扇,腳踩奇幻蓮花步,遊走仇千亮四周,避著利刃。
  仇千亮冷笑,算準玉扇倒旋之際,退向潘安背部,人已撲身,雙手開攻,七劍十三掌打得潘安應接不暇。
  潘安不愧武功高強,游刃有餘,趁機還伸手反抓白玉扇,心想若抓著對方武器,這局算是贏了。
  誰知左手方抓向白玉扇,忽然覺得腕脈一麻,他哪知暗中的郝寶相準准地打出細石,這一差錯,扇子也沒抓著,更被掃得手臂生疼,差點栽觔斗,他趕忙斜掠三尺,方自躲過仇千亮威脅,額頭已冒冷汗。
  他不知有人搞鬼,還道仇千亮玉扇有機關,敗得甚是不甘心。
  令佳玉笑容也沒了,她看得出仇千亮根本沒那麼容易得勝,但他卻贏了,要是潘安再輸一局,如何是好?
  仇干亮一招得手,更是威風八面,接回扇子,謔笑道:「潘公子武功也是不弱,再接在下一招試試!」
  馬上掠身騰空,來個餓虎撲羊。
  潘安吃過一次虧,再也不客氣,眼見他已撲來,也想搶先機,募然電射而起反衝仇千亮,雙手猝然劈展招式,層層掌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仇千亮,用的正是和令天山對掌的那招回天穿雲手。
  仇千亮哪見過如此快速招式,還來不及應付,叭叭數響,也不知挨了幾掌,整個人已往後倒洩,敗得更沒面子。
  潘安一招搶回顏面,大搖大晃地飄向地面,總算出了這口氣。
  郝貝看的有些失望:「現在你幫不了什麼忙了,他已贏定了。」
  豈知郝寶仍不死心:「哪有這麼簡單!」
  仇千亮已被擊退,他還有何方法反敗為勝?
  只見他相準准又打出一顆圓細石頭,直落潘安左腳尖,本來潘安雙足落地也就沒事,他卻想表現優雅些,非得像仙人跳舞般,足尖先點地,這正好了,足尖一點,剛好點上那圓細石頭,一個滑動,叭地一聲,整個屁股己落在地上,想不臉紅都不行。
  郝貝見著已笑岔了氣.一個高手豈會出此糗態?
  令佳玉也跟著臉紅。她想不透如意郎君今天怎會搞得如此灰頭上臉。
  仇千亮也見著他摔倒了,自己落地步法雖踉蹌不穩。終究沒嚴重到倒坐於地的地步,似乎自己又贏了一局,然而方才空中對掌,他對潘安武功已存了忌心,再也不敢狂聲大笑。
  潘安心知這局自己該贏,但摔了一跤,再也沒什麼面子說:出贏了此局,當下爬起,定定神,露出少見的冷笑:「少幫主好功夫!」二話不說,再次騰空飛罩仇千亮,此次出手,他勢在必得,更見威力迫人。
  仇千亮暗虧吃在心裡,哪敢放肆,唰的一聲,不知從何處又抽出三把不長不短利刃,千仞絕學盡展,也迎了上去。
  潘安空手搏敵,有所顧忌,然而他身手矯捷,周旋於數利刃之餘仍未遜色,而且越打越勇,招式頻頻變換。
  郝寶忽而覺得他的招式十分眼熟:「這不就是無敵劍譜的招式?!」
  雖然他只是翻翻劍譜,天下也不只潘安一人能過目不忘,他至少記了七八成,潘安用招自是瞞不過他。
  郝貝不解:「他怎麼會?難道他也得到了秘籍?!」
  來不及多想,郝寶突然大叫:「無敵劍譜!」登時拉著郝貝溜之大吉。
  這「無敵劍譜」四字對仇千亮是沒影響,對潘安和令佳玉可就如晴天霹雷,競然有人知曉他倆秘密?!
  尤其是潘安,聽及此話,凌空身形為之一愕,哪還由得他多想,仇千亮三劍七刀早將他衣衫切得數片,得意自己又贏了一局。
  潘安未敢再戰,立即倒掠地面。滿臉驚心地瞧著令佳玉和郝寶發聲地點。
  令佳玉亦是心驚肉跳,急叫:「有刺客,快抓刺客!」
  她叫了.但來的手下不多,而且都習慣地瞧向仇千亮——既然有刺客.少幫主怎會不動聲色?
  令佳玉不得不叫向仇千亮:「你沒聽到刺客叫聲,還不快派人去抓?」
  仇千亮哪有聽不見的道理?只是覺得這叫聲似乎有意在幫他,不是他這麼一叫,自己想戰勝還真不容易,說不定那還是自己心腹所為,何必急著抓人。
  然而在佳人面前總得保持風度,當下也命令手下前去搜尋。
  他道:「若有刺客,必定逃不出千刃幫,小公主可放心,只是三局比試已過,小公主如何發落?」
  潘安此時哪有臉再呆在此,拱手道:「姑娘,在下技不如人,就此告退!」說著就想走。
  令佳玉可急了,急忙叫道:「潘公子等等!」奔前將他拉住。
  「姑娘……」
  「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客人,這跟比鬥無關。」
  「可是…。」
  「你不是輸,只是運氣不佳。」令佳玉轉向仇千亮,冷道:「他雖然輸你三局,但是他是我的客人,而且我爺爺也要他留下,你無權過問。」
  仇千亮只不過想殺殺潘安威風,以表現自己贏他不少,如今目的已達成,潘安走是不走,他倒是不怎麼在乎了。他含笑道:「敗都敗了,留不留跟我沒關係,只要他有臉留下來,我也管不著了。」
  潘安留下只是自找丟臉,然而潘安卻充耳不聞。
  令佳玉馬上維護他,含笑道:「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的武功遠不如你。」
  潘安啞然失笑:「輸都輸了,好設面子。」
  「你走了豈不承認自己徹底輸了?找個機會再贏他三局便是。」
  潘安點頭,未再堅持離去。
  此時仇千亮見及兩人如此親密,又後悔沒逼走潘安,然而出爾反爾也未見得光彩到哪裡,總該想個好理由。
  他眼珠一轉,令佳玉已猜透他心事,冷邪一笑:「你想要我理睬你,最好給我光明些,否則你一輩子休想。」
  仇千亮聞言再也不敢打歪主意,輕輕一歎:「只要小公主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
  「我明白,我會仔細考慮。」
  令佳玉不回絕也不答應,弄得仇千亮神魂顛倒,希望無窮。
  令佳玉做得再看他,要他去追刺客,仇千亮找不到藉口留下來,只好拾起白袍,不捨地離去。
  令佳玉瞧他走遠,這才挽著潘安走向紅亭坐下,她問道:「潘公子你傷得如何?」
  潘安苦笑:「我沒受傷,只是今天對招讓你失望了。」
  令佳玉含笑道:「你也別在意,我想一定是那人搞的鬼!」
  「仇千亮功夫也不弱。」
  「比起你可差了一大截,只是那暗中的人……」令佳玉憂心仲仲:「他怎會知道你用的是無敵劍譜的功夫?」
  潘安苦笑:「我跟姑娘一樣,一無所知。」
  「他的功夫好像也不弱。」
  「能逃過你我耳目,自是比我們強多了。」
  「也不見得,他躲的很遠,說不定是怕我們發現才躲這麼遠,這又表示他功力不及我們。」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何人?」
  令佳玉也沉默了,這是最重要的問題,瞧瞧遠處,哪有抓刺客那種緊張性,分明已讓他給脫逃。
  令佳玉心想是找不到人了,遂道:「其實咱們也沒偷他秘籍,只是憑記憶練功夫,並非見不得人,有何好伯的?」
  潘安笑道:「只要姑娘想通這點,我就放心多了。」
  「我老早就想通了。」令佳玉開朗一笑:「來,我弄件衣服讓你換,哪天再教訓教訓仇千亮這傢伙,現在最重要的該是如何回答我爺爺那怪問題,什麼——人為何要吸氣,又為何要呼氣?想到就叫人頭痛。」
  兩人為此問題哭笑不得,已往廂廊行去。
  然而——
  另有一人也為這問題一天一夜不休不眠。
  他正是出題考倒自己的瘋老頭令天山。
  他獨自在大廳裡想得出神,或站或坐,或咬牙或發恨、發怒。廳中椅子至少已被他砸碎八九張,他仍想不出名堂。
  「他媽的!人為什麼要吸氣,為什麼要呼氣?」他呼吼不停。
  而寶貝兄弟並未逃出莊院,郝寶潛逃一陣,發現並未有人積極迫趕,心知並未引起多大騷動?是以又躲向暗處,也正好躲在大廳左側廳房。
  郝寶忽聞得吼聲,皺眉瞧向郝貝:「是那瘋子?」
  郝貝道:「他幹嘛大吼大叫?」
  郝寶笑道:「也許發了瘋吧?咱們去瞧瞧。」
  一半好奇、一半探查,兩人已摸向大廳。
  方至窗門,探頭一瞧,令天山正好又劈碎一張太師椅,狂吼道:「他媽的!人為什麼要吸氣——為什麼要呼氣——想不出來!氣煞我也!」亂蹦亂跳,直如瘋子。
  此舉可把寶貝兄弟逗笑了。
  郝寶道:「這傢伙在做習題,猜不出來就快發瘋了,呵呵!不知哪個傢伙整了他?」
  「什麼習題?」
  郝寶傾耳聽,登時想笑:「題目還真難:人為什麼要吸氣?」
  郝貝想笑:「這麼簡單……」
  豈知令天山正吼道:「為了活命,哪有這麼簡單?哪有這麼:簡單?」
  郝貝怔愕,不敢多笑,以為令天山發現自己,小心翼翼偷瞧,方自明白那是令天山自言自語,當下低聲問道:「阿寶你知道另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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