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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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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葉戀 ]-三國志之輔佐劉備《連載中》 [複製連結]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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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3 01:37: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四三章 馬超起兵
陸羽看到百合面前一臉乖寶寶模樣的龐統,不由好笑,開口道:「既然你已無大恙,也該動動腦筋了。我現在沒有多少心力,還得靠你想辦法攻破雒城。否則我們就只能困在涪水關,等孔明來破敵了。」一開口就是「激將法」,不知是否收效。
龐統聽了,不由微微得意,露出一副「早知道你還是要靠我」的表情。不過想到陸羽為了自己這麼辛苦,的確該還他這個人情,歪歪嘴問道:「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陸羽聽了,隨即起身出去,咐吩人請法正來。又走進營帳來,帶著抱歉的語氣道:「我也是病才好點,並不清楚我軍的情況。我找人去請孝直來,我們一起商量怎麼作。」

正說話間,法正己攜著張松送來的「西蜀地理圖」前來。陸羽請他將地圖在床上攤開。法正指了指雒城和涪水之間道:「現在我們就紮營在這裏。」

龐統和陸羽聞言,相顧一眼,原本輕鬆的臉色陡然一沉。龐統問道:「外面天氣如何?」

法正道:「這幾天都是陰雨連綿。」接著看到陸羽和龐統的臉色,心知不妙,忙問道:「有何不妥?」

陸羽想起自己讀的「三國歷史」,不答反問道:「彭永言呢?他沒說甚麼嗎?」

法正道:「我們要退軍前,葭萌關來了消息,說張魯暗派大軍假裝盜匪,準備攻打。主公請永言和黃老將軍率一萬軍前去守衛了。」

陸羽聽了,臉色更難看,又問道:「子義人呢?他該也不會被調走罷?」

法正一驚,道:「你怎麼知道?葭萌關來報後不久,由於聽到我軍敗戰的消息,涪水關的降軍有不穩的跡象,所以主公又命太史慈將軍率一萬軍回去鎮守,另派五千人去運糧草來……」

陸羽這時已忍不住叫道:「來人!快去通知主公,下令全軍儘速撤回涪水關,否則來不及了!」

法正聽了,大喫一驚,忙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

龐統道:「今我軍前寨緊靠涪江,又逢陰雨不止,江水必漲。若張任決動江水,再以兵塞之,則我軍危在旦夕。」

陸羽接口道:「永言、黃忠、子義等人久歷戰陣,通曉此事;若知如此安營,必然會勸主公。現在忽然先行聞報被派離,必是張任分薄我軍之計。現在我軍只有萬人;若張任密調川西守軍前來,從西側夾擊,必成合圍之勢,只怕我們要全數葬身於此了。」

法正一聽,立即呆在當場,好一會兒才道:「怎麼可能?這幾天由於陰雨,張任也沒來乘勝攻擊……。」說到一半,猛然想到不對勁,頓時啞口無言。

陸羽也懊腦異常,這些日子由於龐統重傷昏迷,自己也傷病交加,體力透支,以致頭腦昏沉,遂將一切軍務交代出去,也沒有思慮那麼多。但若如現在處境,可謂千鈞一髮。只希望在張任佈好網前,先行一步脫困而出。想到「逆天改命,必遭天譴」,陸羽心中不由升起不祥的豫兆。

就在此時,帳外突然一陣騷亂,四處傳來呼救的聲音:「大水來了!大水來了!」

陸羽等人猛然衝出營帳外,只見不遠處,洪水正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所有阻擋之物不是被沖毀,就是遭淹沒。再看劉備軍大營內,已經亂成一團,軍士四處奔走逃命。

這時劉備正騎著馬指揮士兵向南面的高地上撤退,陸羽拉過一匹馬,也連忙奔了過去。

劉備看到陸羽,急忙道:「子誠來得正好。我一時疏忽,竟害全軍如此。你先帶士卒往南邊撤,那裏地勢較高。但是需防張任,他一定在那裏埋了伏兵。」

陸羽聞言,不由臉色黯然,看來這的確是「天譴」,像徐州突圍那次一樣,由於跟「天命」作對,才會遭到死厄。猛地抬起頭望著劉備道:「大哥,還是由你去。萬軍惟你馬首是瞻,若你有甚麼閃失,莫說我們,即使大漢又有甚麼希望?還是你去罷。」說著吩咐親衛,誓死也要殺出一條路,讓劉備突圍。

劉備看著陸羽,心中五味雜陳,緩緩道:「子誠,你為我作的犧牲太多了,切莫再如此,否則我活著也會良心不安的。」

陸羽卻不管那麼多,揮手猛地一鞭打了劉備的座馬,劉備瞬間衝了出去。陸羽大喊道:「大哥,保重!」說完也不理劉備的呼叫,轉身收拾殘兵,準備與張任拼個魚死網破。

但是彷彿老天仍沒有放過陸羽。忽然間南面高地上豎起了數面大旗,上面高挑著一個「張」字。中間一面大旗下,只見張任橫刀立馬,身後吳蘭、雷銅、鄧賢、冷苞四員大將一字排開。

本已接近南面高地的劉備軍立刻遭到一蓬箭雨,立即退了回來。

高地上出現了一排排閃著寒光的大盾長槍,還有無數的弓箭瞄準了坡下的劉備殘軍。毫無疑問,衝向高地的話只會被射成刺蝟。看來張任把劉備軍的最後生路堵死了。

陸羽看著蜀軍,知道自己猜對了,張任果然調集川西大軍來援,才會看起來有那麼多人。他又四處望,前有槍林箭雨,後是滔天洪水,看來這次真的把老天惹得厲害了,竟連一點生機都不留給劉備軍。陸羽不禁仰天長歎,難道好不容易賺了龐統一命,竟然現在都要連本都輸光嗎?

雖然如此,劉備軍眾將士仍自動排好陣形,站在劉備、陸羽、龐統、法正等人身後,準備拼死一搏。

驀地劉備一人策馬上前幾步,向張任高喊:「張任將軍請上前一敘,劉備有事相詢。」

張任一聽,立即拍馬向前幾步道:「使君尚有何事?」

劉備回頭望了眾人一眼,隨即問道:「若備隨將軍去,可否放我軍一條生路?」

劉備軍聞言,全都愣住。只見高順大吼道:「主公勿降!我等願為主公殺開一條血路,定保主公衝出重圍!」沙摩柯、關平等將紛紛應諾。管亥更是立即拍馬,便要向蜀軍衝去。

忽然間陸羽拉住管亥的馬韁道:「先不要衝動,我可能還有辦法。」眾人一聽,都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瞪著陸羽,連龐統和法正也是愕然相顧。

遠處的劉備沒有聽到,只是道:「多謝諸位好意。為備一人犧牲這麼多人,備之罪通於天矣。」說罷作了個阻止的手勢,看著張任,等待他的回答。

張任點點頭道:「任敬你是個人物,便依你罷。」

劉備聽到,點了點頭,便欲下馬。突然間,成片的劉備軍士兵含淚跪了下來,高喊道:「主公,千萬不可!」

劉備身軀一震,沒有回頭,只是下馬收韁,舉步向前。

張任默默看著劉備走來,心中暗歎:此人算得上是一代英主,可惜自己卻要與之為敵。天意如此,為之奈何?

整個戰場這時突然出現詭祕的安靜,就像一汪寂靜的潭水。

管亥等人不敢出聲,卻一齊看向陸羽,臉色焦急得幾似有火從眼中噴出。

陸羽卻是臉色蒼白,眼睛直直看著前方,口裏喃喃道:「快來!快來!難道連你也被改了命,趕不及了嗎?」這時陸羽心中想到的是:如果按「歷史」發展,張飛碰到嚴顏,應該會勸服他歸降,然後一路無阻的前來;那麼按日期推算,他也應該到了。難道因為自己救了龐統,使得天命已改,歷史己變了嗎?

眾人聽到陸羽的低語,又焦急又不敢出聲。心中都是一般念頭:「誰?誰要來?黃老將軍或子義將軍嗎?」

就在劉備走了一半,氣氛就彷彿平靜無波的潭水中突然被投下一顆小石子般,小小泛起了波瀾,隨即向外慢慢的擴及整片水潭。張任軍突然一陣騷亂,後方隨即揚起了漫天的塵煙。

一時間彷彿大地都在顫抖,蜀軍就像波浪一般被分開。

陸羽趕緊起身,向劉備大喊:「主公!快回來!三將軍來了!」

劉備聞言一震,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陸羽。眾將士聽了,也是大喫一驚,但隨即發出了歡呼聲。

劉備站在原地沒有動作。陸羽立即高喊:「眾將士聽令:三將軍率黑龍騎來援了,我等快上去夾擊,援救主公!」說著隨手搶來一把劍,高舉著衝了出去;眾人也士氣高漲的向前直衝。

當張任聽到陸羽對劉備說的話,大為震驚,眉頭深皺,看了一眼坡下的劉備軍,心中暗歎:想不到這陸子誠厲害若斯,連此絕境也能出奇求生。唉,也許天意如此罷?想著張任沉聲道:「撤軍!」

蜀軍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一點脫拉滯留也沒有。

陸羽一眾衝到劉備後面,便都停了下來,看著前方是否真的如陸羽所說,張飛率黑龍軍團來援了。

不一會兒,只見張飛握著丈八蛇矛,一團黑炭般的出現在山坡上,眾人又高聲歡呼了起來。

劉備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臉色看著陸羽。陸羽道:「主公洪福齊天,張任定是看到三將軍的黑龍鐵甲軍衝來,擔心反被我前後夾擊,所以立刻撤軍。」

龐統在一邊聽見,歎道:「這張任攻如雷霆萬鈞,守如銅牆鐵壁,進退之間,毫無猶豫,井然有序,真不愧是蜀中第一名將阿。」

說著又看向陸羽,帶著增加一點的佩服語氣道:「子誠如何知道三將軍會即時趕來?莫非你能未卜先知?」

眾人也是希奇,齊齊看著陸羽,要看他怎麼回答。

不料陸羽的回答讓大家差點暈絕:「唉,我只是昨晚作了類似的夢,不料竟然成真。大概是哪位神仙托夢給我罷?」

這時張飛已經大笑著策馬奔了過來,一下馬就一把抱住陸羽道:「陸小子,又看到你了。謝謝你教我那幾招,還真管用咧。」被張飛鐵箍一樣的手抱住,陸羽不由一臉苦笑。

張飛轉頭看到龐統,也咧著大嘴道:「酒鬼,你也沒事,太好了!」說著就要去抱龐統,嚇得龐統連忙閃躲,邊跑邊叫道:「我的身體只有女人可以抱,你不要過來!」眾人聞言,不由一陣狂笑。

張飛歪歪嘴,大腦袋向四周看了看,問道:「孔明小子到了沒有?」

眾人搖了搖頭。張飛不由大笑道:「那小子溯江而來,尚且未到,反被我奪了頭功。哈哈哈,早說了是我等他來嘛。」

劉備已從荊州來的軍報中得知,張飛與諸葛亮分兵而進的消息,還在納悶為甚麼諸葛亮要如此安排,而不讓趙雲領軍前來?不過得到這樣的結果,不由轉轉看向陸羽,心中猜測應該是他的安排。

劉備這時開口問道:「山路險阻,又有蜀軍阻擋,你如何能先到這裏?」張飛得意的說出如何學陸羽那招假人計,擒得嚴顏。後來又照陸羽的教導,對嚴顏動之以情、曉以大義,然後親自鬆綁謝罪,打算放嚴顏走。嚴顏感動之下,終於答應歸降。由於沿路守將幾乎都是嚴顏舊屬,在其勸導下一一歸降,所以才能兵不血刃的順利來到。當然,由於想贏諸葛亮,所以一路馬不停蹄,才會湊巧及時趕到,解決劉備軍這空前也可能是絕後的危機。

聽到張飛竟然用計生擒了嚴顏,還能勸他歸降,眾人不由一臉古怪的看著他,不過接著又看向陸羽。就這樣看來看去。

張飛這時居然被看得不好意思,扭捏的低下頭道:「不要這樣看人家嘛,人家會不好意思的。」此話一出,眾人不由狂吐。

這時不遠處的紀靈和一員留著白鬚的白髮老將走了過來。

兩人尚未施禮,劉備已經搶上去前,拉住嚴顏的手,微微笑道:「一路走來,若非老將軍,吾弟豈能安然到此?聽聞吾弟冒犯老將軍,打碎了老將軍的鎧甲。備心中十分過意不去。這裏有一副鎧甲,乃名匠所鑄,雖於戰陣上穿戴多年,仍是堅固異常。盼老將軍不要嫌棄。」說著令人取來自己的黃金鎖子甲賜予嚴顏。

嚴顏手捧鎧甲,跪倒在地,身軀微微顫抖,一隻老眼滿是淚花,久久說不出話來。想到自及冠起便在蜀軍中效死命,何曾得到舊主這樣的厚待!當下嚴顏心中立志,定要為新主公效死命,以報厚恩。

龐統在旁看見這一幕,又看向陸羽,心想:「你到底是誰?不但能『逆天改命』,還能先留後路,死地求生?這可是連我都作不到的呀!」

西涼,天水。

馬文鴛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英氣過人的大哥,在他的臉上竟然有一絲陰暗,馬文鴛不由問道:「大哥,你怎麼了?」

馬超微微皺眉道:「昨夜我作了一夢,夢見身臥雪地,群虎來咬。醒來頗覺不安,似有兇事要發生。」

馬文鴛聽了心中一跳,自己昨夜也作了一個惡夢,難道真的有事發生?但她嘴上卻道:「大哥,沒事的,你不要瞎猜。」

就在這時,一名渾身灰塵的人連滾帶爬的奔了進來,身上多有破爛。馬超和馬文鴛一看,竟然是堂兄弟馬岱。

兩人大驚之下,連忙將馬岱扶起。

馬岱這時哭道:「叔父一進京,便被曹操賺入宮中。原來曹操早知血詔之事,此番乃故意騙叔父入朝。叔父與國舅等人皆被斬於市,二弟亦遇害。惟岱扮作客商,星夜走脫。」

馬超聞言,身軀一陣顫抖,雙脣緊閉,鋼牙咬碎,一對星目寒光大盛,冷聲道:「傳我將令:西涼各郡兵馬,三日內到天水集合,若遲了一個時辰,提頭來見。」

此時馬文鴛亦臉色一片蒼白,但她所想的是陸羽的那封信:「入朝定有殺身之禍。」他是怎麼知道的?為甚麼自己沒有聽他的?如果自己不是對他抱有成見,立刻去追父親,父親說不定不會死,是自己害死了父親!這個可怕的念頭瞬間籠罩了她的心,就像一片陰雲,揮之不去。

漢建安十一年,公元二○六年。

馬超在西涼太守韓遂的支持下,率西涼軍二十萬出兵長安。由於抽調了雍州軍團北征烏丸,雍州守衛薄弱,夏侯淵率禁衛左軍幾番交戰,均難以抵擋,被迫退守高陵。

馬超一月之內攻占長安,聲勢大漲,接著將兵鋒直指潼關天險。

曹操一面遣曹洪、徐晃固守潼關,一面抽調虎豹騎、虎衛軍、幽雲騎、燕雲騎、禁衛中軍、禁衛右軍等六大軍團傾師來援,直往關中而來。

然曹操還未至關中,馬超十日內即誘曹洪出戰,從而攻破了潼關天險。西涼軍團的威名再次震動天下,隱隱有天下第一軍團之勢。

蜀中,涪水關。

馬超一出兵,劉備軍就得到了消息,劉備遂召集眾人議事。

這時諸葛亮走了進來。張飛率黑龍兵團到後數天,諸葛亮和關羽、魏延等人才率青龍兵團和四個鐵甲營趕到,當然又讓張飛得意了一番。

劉備這時開口問道:「子誠呢?是否有事?」

這時劉備開口道:「西涼乃吾盟友。當年我又與馬騰共奉血詔。如今馬騰被害,馬超興兵雪恨,我軍是否要出兵策應?」

法正一聽,連忙站起來道:「此時當以西蜀戰事為重,萬不可分心。」

此時諸葛亮微微皺眉道:「可惜馬超不能忍下這口氣。若再隱忍半年,便是大好機會。屆時我軍應可平定西蜀,然後揮師漢中;西涼軍可出秦川,荊州軍再出河洛,分進合擊,則漢室復興有望矣。現在西涼軍威雖盛,使曹操一時措手不及,占了長安和潼關;但等到曹操調集各路人馬,以西涼一州之地,如何是曹操整個關東的對手?何況曹操手下謀臣如雨,我料結果定是馬超先勝後敗。」

這時一旁的蔣琬道:「主公可派使者向馬超說明我軍狀況,再讓徐軍師從荊州運些糧食、兵器支援西涼軍,並請馬超小心用兵,或者不至於速敗。只要我軍平定西蜀,便可策應馬超;那時兩路出兵,曹操必敗。」

劉備聞言點點頭,轉而憂慮道:「張任統兵謀慎,我軍已被困此處月餘,如之奈何?」

這時諸葛亮道:「主公勿憂。亮這幾日觀張任所佈的『五子連環陣』,這幾日己有破解之法。」

劉備一聽大喜道:「法從何來?」

邊上龐統也奇怪道:「瞌睡蟲,那生門、死門都被山勢擋住,你要怎麼破?」自從諸葛亮被孫尚香冠上這個大號後,龐統便堅持這樣叫諸葛亮。

諸葛亮微微瞪了龐統一眼,揮著羽扇道:「若不能取巧,何不以力破之?」

西蜀,成都。

議事廳中,主簿黃權對劉璋道:「張任將軍來信,言劉備調諸葛亮、張飛、關羽、魏延等人入蜀,此時荊州軍數萬大軍已到涪水關,張任將軍請主公速派援軍。」

劉璋點了點頭,旁邊張松聽了,不由一皺眉,突然站出來道:「主公,府庫中已無錢糧,若派援軍,還請主公從內庫中撥些錢糧,以作大軍軍需。」

劉璋聞言,臉色一變,沉吟了一會兒道:「洪烈數敗荊州軍,此番亦沒有甚麼好怕的。近早南蠻王孟獲又興兵造反,成都不可無兵防守。派援兵一事還需從長計議。」

黃權、王累等人還想說話,劉璋已經揮了揮手,當先走了出去,眾人不由黯然低下頭。

角落中,張松詭異的露出一絲笑容。內庫乃是劉璋的小金庫,以他的性格,哪捨得從內庫中掏錢?張松就是看準劉璋的性格,才有前面一番話。

王累、黃權雖有才智,但生性耿直,並沒有看出張松的真意。但一旁鄭度卻頗有深意的看了張松一眼。

雒城,蜀軍大營。

張任有些憂心在營中走來走去。與劉備軍連日大戰,雖然憑藉五子連環陣硬生生將劉備軍擋住,但自己的五萬大軍也只剩下三萬餘人。蜀軍大概可分為三大集團。一部是鎮守川北及川西各處關隘十多萬蜀軍;這一部常年和張魯的漢中軍以及川西的異族作戰,故戰鬥力最強,自己的部隊就屬於這一部;第二部是川東各郡的數萬大軍,這一部人數最少,但部將多是老將嚴顏的部屬,訓練嚴格,戰鬥力亦不弱;最後一部,就是成都和川南數郡的近二十萬大軍;這些蜀軍的統兵將領多是世家子弟,驕縱傲慢,貪生怕死,雖是人數最多,但戰力卻最弱。想到劉備軍那精良的裝備,那恐怖的戰力,張任不由一陣心悸。

半月前,劉備軍那渾身穿著黑色鐵甲的騎兵竟硬生生闖入陣中。若不是事先挖好的陷馬坑,幾乎就讓劉備軍衝毀營寨,還有劉備軍那些蠻族士兵,竟然能飛岩走壁,翻過龍山;還有那些弓箭騎兵和那些手持長槍的鐵甲兵,還有……

真不知道劉備軍是怎麼訓練出如此雄兵的,蜀軍與之比起來,實在是……

自己憑藉這些人馬擋住劉備軍,已經是徼天之倖。但可笑的是成都那群士族大夫,只知道盯著前兩次的大勝,竟然不派一兵一卒前來支援。

張任心知,這也是由於自己平時為人耿直,得罪了不少人。目前勝了還好,倘若不幸敗了,恐怕會有不少人會等著落井下石罷?想著張任長歎了一口氣。

劉備軍連攻了月餘,這幾日卻突然沒有了動靜,不知他們會有甚麼反應。此時張任心中升起對未知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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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喜得張任
張任在營中慢慢踱著步,眉頭緊皺,陸羽、諸葛亮、龐統,劉備軍三大軍師全部到齊,陸羽善於用奇,觀其平生所用之計,天馬行空,不拘一格,每每有新奇之策,令人防不勝防;”鳳雛”龐統,此人令張任怎麼也看不透,看似豪放不羈,但卻每每語出驚人,用計狠辣詭譎,讓人不自覺墜入甕中;剩下”臥龍”諸葛亮,此人心思縝密,最善猜人心思,神機妙算,不差分毫,最可怕的是有了他的存在,陸羽龐統二人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施展才智,他們會替二人彌補縫隙。
想到秦仙子離去時微微搖頭的表情,張任臉色一片黯然。

”張將軍,落鳳坡、涪水兩役,思雨已替父親報卻張將軍兩次救命之恩,思雨特來拜別將軍。”

”仙子學究天人,可知我蜀軍命運如何?”

”此番諸葛亮入蜀,龍、鳳、麒麟三聖閃耀,已無機可乘,劉備入蜀已是天命所歸。”

”啊,還請仙子念在蜀中三百萬百姓的份上再賜任一計。”

”緣來是福,緣去無咎,劉備入蜀未嘗於百姓不好,將軍不必太執著了。思雨觀天象,將軍將星黯淡,若無命星相救,恐有殺身之禍,思雨言盡於此將軍請自已小心。”

瓦罐幾番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天意若如此,又何需介意。

張任整了整鎧甲,走出帳外。夏天的太陽總是特別大,此時日行中天,無情的散發著熱量。營中的士兵正忙著埋鍋造飯,營中炊煙裊裊。

就在這時,遠處的平原上響起淒厲的號角聲,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排整齊的黑影,一排接著一排,平原上仿佛一股鋼鐵洪流在滾動。整齊的腳步踏在地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音,仿佛大地都在震動。

所有士兵都包裹在厚厚的鐵甲之內,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七米長的刺槍令人不寒慄。

蜀軍大營內已經哨聲四起,無數士兵站到了寨牆邊,但張任可以明顯感覺到身邊握著弓箭的蜀軍士兵臉色蒼白,手不停地顫抖。

張任心中微嘆,早聽說劉備軍中有一鐵甲軍,看來眼前就是了。

劉備軍自西面而來,雖然重步兵的速度很慢,幾手可以說是挪動,但每一步踏出似乎都是不可阻檔。最先遭遇到是西寨。不一會,西面就傳來衝天的喊殺聲,會鐵相交,鼓聲陣陣,間歇還穿插著羽箭破空和擂石滾動的聲音。

不到一個時辰,哨兵急奔而來,”將軍,西營不行了,雷將軍請將軍速救。”

張任點了點頭,西營只有五千人馬,雖然佔據著地利,但眼前平原上足有二萬之眾,而且這兩萬人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兩萬步兵,論戰力即使四萬人也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吧。所以雷銅頂不住,張任一點也不奇怪。

中軍營中尚有一萬人馬,張任留下一半人,領兵往西營而來。

蜀軍五座大營建在一處高地上,死死卡住龍山谷口。此時西營的三道寨牆已經有一道倒在了劉備軍的鋼鐵洪流之下,此時蜀軍士兵正在不停地從坡上扔下滾木擂石和沸水,弓箭對於重步兵那厚厚的鐵甲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現在也只有這些能夠稍微阻檔劉備軍的步伐了。

張任毫不猶豫從側翼直接插入劉備陣中,等劉備軍發現的時候,陣中已是亂成一團。

張任率領的都是手持木盾和短刀的輕步兵,雖然劉備軍士兵盔甲厚重,防禦力極強,但是同樣也轉換極不靈便。由於事起突然,劉備軍士兵的刺槍都是對準前方的,結果讓張任的輕步兵輕易地衝入陣中。沒有了距離的優勢,劉備軍士兵手中的長槍則更顯得笨重。

蜀軍的輕步兵靈活地貼到他們身邊,然後將手中的短刀直接插入他們盔甲的縫隙裡,劉備軍士兵幾乎成待宰的羔羊。

東營的蜀軍這時也看到機會,在雷銅的帶領下傾巢而出,猛撲向劉備軍。

遠處高地上,關羽眉頭輕皺,赤兔馬似乎也感到了主人的煩躁,低聲咆哮。身後,鞏志、劉賢、陳應、鮑隆四將一字排開。

關羽的嘴邊劃過一絲冷笑,高高舉起背在身後的青龍偃月刀,然後狠狠揮下。

十息之後,一片烏雲在空中升起,成千上萬隻羽箭在空中劃過美妙的曲線,然後狠狠砸在劉備軍陣中。

不過蜀軍的士兵可不會欣賞他們的美感,羽箭可沒有眼睛,由於這時蜀軍和劉備軍幾乎是疊在一起,所以羽箭同時落在了兩軍身上。不過相比於全身都包裹在鐵甲中的劉備軍,蜀軍受到的打擊要重得多。

蜀軍士兵瘋狂的逃回營中,而劉備軍也乘勢摧垮了蜀軍的第二道寨牆。

張任率軍殿後,最後也退入了營中。這時,雷銅低著頭走了過來,滿臉的羞慚。看著同樣滿身傷的雷銅,張任一時說不出話來。

張任揮了揮手,沉聲對身邊的士兵道:”去將各營的霹靂車都搬來。”士兵領命而去,而雷銅見張任沒有責怪自已,不由露出感激的神色。

而這時,劉備軍的士兵又逼了上來,張任和雷銅率軍撲了上去,依靠最後一道寨牆,捨生忘死地拼殺著。

終於一台台投石機高高地立起,磨盤大的石頭被拋了出去。

這些投石機都是張任率軍與張魯軍交戰時繳獲的,而張魯軍的投石機又都是荊州軍提供的。建安六年那一次上雍之戰,張魯對劉備軍投石車的威力可是記憶猶新,所以後來荊州軍支援的時候,張魯特別開口要了數十台投石機。

劉備軍當時要靠張魯拖住劉焉,所以就答應了。沒想到張魯還沒把這些投石機用在蜀軍身上,就被張任在一次破襲戰中全部繳獲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全部用在劉備軍身上。

不過說來,蜀軍士兵對於使用投石機根本沒有經過訓練,準頭差得可以,有幾塊扔到寨牆邊,差點砸到自已人。但此時,劉備軍士兵的密度實在是高得可以,一塊石頭砸下,頓時有幾個士兵重傷吐血。

劉備軍士兵用血肉之軀驗証了投石機那恐怖的威力,但蜀軍卻漸漸不支了,原因只是太陽。

兩軍已激戰了兩個多時辰,此時日已偏西,刺眼的光芒讓蜀軍士兵幾乎睜不開眼,而劉備軍士兵從西面而來,卻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張任心中升起一股寒氣,如果劉備軍把這都算在其中的話,那就太恐怖了。張任急忙傳令讓中營剩下的五千士兵和其他幾營前來援救。

不一會,中營的五千士兵最先到了,生力軍的加入暫時穩住了局勢,不過張任深皺的眉頭卻依然沒有解開,因為他知道蜀軍還有一個更大的危機。

此時正在激戰的軍中士兵自早晨到現在依然顆米未進,(不要懷疑,古人只吃兩頓,中飯和晚飯,早晨是不吃的,而吃中飯的時候正好被劉備軍趕上,忙著守營哪有時間吃。)如此下去,士兵體力不支恐怕有崩潰的危險,但眼前最後一道寨牆仍處於風雨飄搖之中,如果自已手中還有一萬人,不,只要五千人,自已就可以讓士兵輪換休息,但是....

張任重重地嘆口氣,他又想起了劉璋寫給自已的那封信,”從長計議”,唉,天意如此啊,只有等其他幾營的援兵了。

如果眼前的局勢只是讓張任微微擔心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一串軍報就讓張任如遭雷擊。

正當張任左等援軍不到,右等援軍仍不到時,幾個士兵慌慌張張奔了過來。

”張軍,劉備軍四萬大軍圍攻東營,冷苞將軍戰死...”

”張飛率騎兵突襲南營,吳蘭將軍被擒,吳懿將軍見勢不對,投劉備軍去了...”

”將軍,鄧賢將軍率軍來救,中劉備軍埋伏,被太史慈射死,士卒都降了...”

一個接一個的噩耗,震得張任臉色一片蒼白,他終於知道劉備軍前些天穿營而過的黑龍兵團和金龍兵團到哪裡去了。

張任仰天一聲長嘆,天亡我也。劉備軍這些計謀自已心中無不清楚,但卻一步一步踏入其中,實力相差太遠了,可笑那劉璋小兒竟然還妄圖與之作對,下場如何,可想而知,只是可憐蜀中的百姓啊。

張任讓雷銅收攏隊伍往雒城突圍,雖然知道劉備軍肯定布下了天羅地網,但是只有盡盡人事了。

劉備軍大營內。

張任被押了上來,他的青鋒刀雖然不差,但卻沒有擋住關平、紀靈和魏延三個人的圍攻,天下恐怕能擋住三人圍攻的也不多吧,何況負責殿後的他已是傷痕累累。

陸羽平靜地看著一臉倔強的張任,歷史上寧死不降,成就一代忠名。但陸羽實在捨不得張任的一身本領,能把龐統弄死,怎麼也不是簡單之輩吧。

而此時張任面無表情地抬起頭來,有些奇怪地看著帳中唯一的文弱書生。

陸羽這時微微開口道:”在下陸羽,我知將軍忠烈,定不願投降,所以只想問將軍幾個問題。”

張任不由微微一驚,他原本以為會勸降自已,那自已可以大義責之,求得一死,卻沒想到陸羽會如此說,不由疑惑道:”原來是有“四州之才”之稱的子誠先生,不知先生所問何事,只是有些事非任所能言,還請見諒。”

陸羽這時臉色嚴肅了起來,沉聲道:”羽問將軍之事,將軍只須憑良心說。”說著頓了頓,繼續道:”自我家主公入蜀以來,日以繼夜,守衛萌葭關,可有一絲對不起劉璋,劉季玉?”

”不曾。”張任聞言臉色有些不自然。

”可有欺男霸女,侵吞田產,擾亂百姓?”

”不曾,”張任知道劉備軍一路紀律甚嚴,秋毫無犯,只好如實回答。

”那劉璋,劉季玉為何三月不發糧草,給我軍的糧草又是什麼?”

此時張任的頭已經低了下去,黯然無語。

陸羽些時劈頭蓋臉地罵道:”我荊襄男兒跋山涉水,遠隔千里來助汝等,刀頭舔血,捨生忘死,一為同宗之誼,二為蜀中三百萬大漢百姓,但是沒死在戰陣之上,卻餓死在自已營帳之中,難道這就是我們應受的待遇嗎?難道你蜀中男兒是人,我荊襄男兒就不是人嗎?”

此言一出,營帳門口的士兵已哭了出來,而張任臉上則露出深深的羞愧之色。

陸羽看到起到了效果,氣勢緩和下來道:”將軍有起,牧之才,當將一身本事獻於蒼生百姓,劉璋自即位以來,多有荒唐之事,以致外有兵禍之亂,內有百姓怨聲載道,這樣的主公值得將軍以死報之嗎?反觀我主,禮賢下士,愛戴士卒,仁義之名遍於天下。自接手荊州以來,政通人和,百廢俱興,百姓安居樂業,爭相遷入。而眼下,荊襄已是天下第一富邑。我不知將軍是如何想,我只知道這樣的人才能為百姓謀福,才是值得我花一生去追隨的。張將軍,你要仔細思之啊。”

張任臉上的黑霧慢慢解開,只是似乎想到什麼,依然沉默無語。

陸羽看出張任已經心動,此時微微一笑道:”將軍是否在擔心夫人和兩位小公子?”

張任聞言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盯住陸羽。

陸羽不為已甚,輕輕拍了拍掌,就見兩個小身影跑了進來,撲到張任懷裡,親熱地摟著張任的脖子,而此時,一個容貌清秀的青衣婦人也走了進來。

張任一手抱起一個孩子,看看孩子,又看看面前微笑而立的婦人”秀蓮,你們怎麼會到這裡?”

此時張任激動地流下了淚水。

”這劉備大人讓人拿著你的書信把我們接來的,這幾天,他們都對我們母子噓寒問暖,照顧有加,有什麼不對嗎?”張任的妻子秀蓮微微愣道。

”對,對,是我讓劉備大人去接你們的,我只是想不到你們來的這麼快。”

張任此時已經不想知道劉備是怎麼拿到自已的信,親人重逢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這樣,以劉璋的個性,自已兵敗被擒,恐怕妻子和孩子也要牽連治罪吧。

而此時陸羽已經稍稍地退了出去,他知道張任已經不會求死了,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牽掛。而劉備軍又多了一員大將,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在爭天下的路上,劉備又多了一份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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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伍章 嗜魂魔刀
”五子連環陣”被破,劉備軍兵鋒直指雒城,然而還沒等到劉備軍到城下,雒城便已經落人了劉備軍手中。蜀將卓鷹、張翼殺了劉憒,獻城而降。
劉備軍大營內。

陸羽看向一旁站著的張任道:”如今雒城已降,此去成都還有何關卡?”

張任微微想了一下道:”此去成都只有李嚴,李正方和費觀,費穆長把守的棉竹不易攻打,其他皆無妨礙。”

陸羽點了點道,問道:”汝觀二人用兵如何?”

張任這時露出深思的表情:”費穆長專於政事,可以不論,而李正方卻是蜀中大將,用兵穩中求變,善於用奇,不易對付。”

陸羽聞言微微笑了笑,這時劉備走了進來,面色沉重。

看到陸羽和張任,劉備沉聲道:”馬孟起敗了。”

陸羽聽了眉頭輕皺,本以為馬超春季出兵,曹操沒有了結冰立寨的優勢,必然不是西涼鐵騎的對手,想不到不到半年,馬超就敗了。

劉備此時微微嘆了口氣道:”馬孟起中了曹操的反間之計,與韓遂反目,又被曹操遣徐晃斷了糧道,結果二十萬西涼軍大敗於渭水。”

陸羽早從歷史上知道了這個結果,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仍沒有什麼,他現在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馬孟起現在何處?”

劉備道:”馬孟起兵敗後,率部將和數萬援軍投張魯去了。”

陸羽聞言臉上露出微微笑容,對劉備道:”馬超投靠張魯,張魯實力大增。必不甘心我軍取得西川,主公還需遣大將緊守萌蔭關,以防張魯軍從後偷襲。”

劉備點點頭道:”子誠認為何人合適?”

陸羽微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劉備不由望向一旁的張任,也微微笑了起來:”就請洪烈辛苦一趟吧,萌蔭關上尚有兵馬,我再遣沙摩柯、文長率一萬金龍軍和一萬青龍軍助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敢不從命,”張任聞言躬身接受。”任保舉一人與任同去,必可保萌蔭關平安。”

陸羽心中有數,微笑不語,而劉備則不由問道:”洪烈保舉何人?”

張任果然說出了陸羽心中的名字:

”此人曾在荊州劉表部下為中郎將,乃南郡技江人。姓霍,名峻。字仲邈。”

劉備聞言便讓人持書請來霍峻,與張任一同前去萌蔭關。

十餘萬大軍滿山遍野。殺聲震天。

綿竹城下,早有一軍擺開陣勢。當先一員大將,銀盔鐵甲,手中一柄寒鐵大刀,國字臉,兩道劍眉,虎目炯炯有神,坐下一匹黃驃馬,此時正冷冷看著劉備軍。

劉備軍前鋒正是黃忠,此時黃忠一磕”青稞”策馬而出,面沉如水道:”吾乃南陽黃忠,汝是何人?”

”李嚴在此。”面色冷漠的李嚴微微道。

此時黃忠地眼中射出兩道寒光,緊緊盯住李嚴,兩人各自湧起滔天的開勢,在空中激烈的碰撞著。如果說李嚴地氣勢是冷若冰霜,那麼黃忠的氣勢就是沉穩如山,巍然不動。

明明是烈日當空,但周圍的士兵都覺得空中泛起漫天的寒氣,如同白霧一般籠罩在戰場上。

”聽聞汝乃蜀中三大名將之一,不知武藝如何?”

身處李嚴氣勢包圍之中的黃忠仿佛毫無知覺,面色如常的道。

而李嚴地臉色則更冰冷:”汝可問過此刀。”

此時兩人的氣勢也蓄到了巔峰,仿佛悉雷般在空中散開,兩軍的士兵都被推出數丈之遠。

李嚴一揮手中寒鐵刀奔黃忠而來,寒鐵刀在空中帶起一陣冷風,地上的草木瞬間枯萎,而黃忠依然巍巍而立,一絲不動的盯著李嚴。

銅長刀劃過美妙地孤線,將寒鐵刀毫不留情地封在圈外,黃忠的銅長刀只是凡鐵,但即使與青龍偃月刀對陣,也沒有絲毫損傷,李嚴地寒鐵刀又豈能傷它分毫。

不過黃忠仍然微微皺眉,雖然李嚴的寒冰真氣還停留在後天階段,仍屬於”技”的層面,而沒有達”道”的境界,但就這一層面而言,他已經達到了巔峰,如此重地寒氣絕不是常人能抵擋的,即便是自已也不容易對付它。

殊不知李嚴此時更是難受,對面地黃忠就像一座大山一樣,沉穩得連一絲破綻也沒有,自已無孔不入的寒冰真氣根本無縫可沾,這種用不上力的感覺讓李嚴難受至極。

劉備軍眾將武功都各有特點,

關羽的”春秋刀法”乃刀之王道,一刀揮出,群邪避易,不戰而屈人之兵;

張飛的”霸矛”則正好相反,氣勢洶洶,霸氣盈城,每每先聲奪人,令人膽寒而死;

趙雲的”暴雨梨花槍法”重在一個”幻”字,空靈幻絕,柔可克剛;

而太史慈的”天戟”則勝在一個”快”字,看過他出手的人從沒有人懷疑那是天下最快的戟法;

甘寧的”橫江鐵索”只有十三式,卻是甘寧在大江的驚濤駭浪中悟出,每一式都宛如天成,一招揮出,仿佛大江奔流一般。

如果說太史慈的戟法是天下最快的戟法,那麼黃忠的”沉沙刀法”則可以說是天下最完美無缺的刀法,環環相接,天衣無縫。

李嚴無論如何也攻不入黃忠刀圈之內,所以他勝不了,李嚴自傲,但他並不自負,所以當劉備、關羽、太史慈率中軍趕到的時候。李嚴立刻帶著蜀軍退入綿竹城中。

綿竹城乃是蜀中大邑,素有蜀中糧倉之稱,而且綿竹是成都最後的門戶。如果失掉綿竹。從綿竹到成都將是一馬平川,再無險可守。

此時劉璋似乎也清醒過來,要錢給錢,要兵給兵,而李嚴不愧是蜀中三大名將之一,硬是將劉備軍十多萬精銳擋在綿竹城高大的城牆下。

兩軍似乎一時處在了膠著狀態。

建安十二年七月。今天是初,新月如鉤,發出微弱的光芒。

連攻了十多天,劉備軍將士心力俱疲,此時已早早進入了夢鄉。就連哨兵也靠在寨牆上打著盹,以至於當李嚴帶著蜀軍摸到大營附近時。仍沒有士卒發現。

李嚴繞過前營和中營,直奔劉備軍的後營而去,那裡是劉備軍的糧草重地。

後營的戒備嚴了很多,但李嚴還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一隻暗弩射出。飛快地解決了營門地守衛,李嚴帶著蜀軍士兵衝進後營。營中糧草堆積如山,李嚴見了,冰冷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過就在這時,突然一個黑臉大漢打著哈欠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好小子,你終於來了,俺老張都等了你十多天了,害得俺這麼多天都沒睡過一晚好覺,是你自已下馬投降,還是讓我來捉你?”

張飛扛著丈八蛇矛一臉睏色的看著李嚴,不過臉上的得意依舊遮俺不住。

李嚴心知中計,剛要下令突圍,左方、右方和後方突然湧出三路軍馬,紀靈、嚴顏、高順三員大將赫然立於馬上。

這時,張飛身後,劉備走了出來,陸羽、龐統、諸葛亮、法正分立左右,陸羽看了劉備一眼,劉備微微點頭,向身邊的傳令官作了一個下令的手勢。

低沉的鼓聲嚮起,原本手持火把圍著蜀軍的劉備軍士兵突然將手中的火把全部扔到”糧草”堆上,一時間,火光衝天而起。

李嚴一臉震驚地看著劉備軍眾人,渾然忘了身處重圍之中,而蜀軍士兵也全都被劉備軍士兵的行為嚇呆了。

不僅這樣,此時劉備軍前營和中營也四處燃起了大火,營中人影處處,似乎一片混亂。

李嚴突然間臉色一片蒼白,因為他想到了劉備軍要幹什麼,他們這一切是做給綿竹城裡地蜀軍看的,試想城中守軍看到劉備軍中火光衝天,亂成一片會如何想?恐怕只要稍有點常識的將領這時都會乘機率軍出城追殺敵軍,而這樣,綿竹城就等於成了一座空城,要是劉備軍乘此機會偷襲綿竹城,李嚴幾乎可以肯定綿竹會落入劉備軍的手中。

想著,李嚴地頭上不由滲出了冷汗,好厲害的計策,環環相扣,讓人不自覺地墜入甕中,李嚴不由向劉備軍眾人看去,只見眾將這時都以一種敬佩的目光看向劉備身邊的一年輕文士,李嚴前下大功夫調查劉備身邊謀士和武將的資料,自然知道此人乃是劉備手下三大謀士之一的陸羽,陸子誠,四州之才,名不虛傳啊。

而事情的過程和李嚴所想分毫不差,當費觀率領城中蜀軍前來”追殺”劉備軍的時候,被守候已久的太史慈和黃忠逮個正著,可憐費觀在太史慈手下沒走上一招便被太史慈生擒了過來,而關羽這時也帶著一萬青龍軍佔領了幾乎是空城的綿竹城。

當太史慈押著費觀來到劉備面前時,李嚴頹然的低下了頭。

嚴顏這時走上前道:”正方,事已至此,你何不早降,那劉璋豈是可以侍奉的明主?”

”老將軍...”李嚴抬頭看了一眼嚴顏。

嚴顏不由喝道:”我尚且投降,你還有什麼顧忌的?”

李嚴聽了默然良久,從馬上跳下來,向劉備跪倒:”李嚴降了。”

成都的最後一道門戶終於落入了劉備手中,西川八郡除了成都所在的益州郡,和南方的健為郡、越巂郡,其餘巴郡、廣漢郡、蜀郡、牂牁郡、永昌郡都落入劉備軍手中。

為山九仞,只剩最後一步,成都城高池深,當劉備軍正籌劃著怎麼以最小的損失攻下這座堅城的時候,萌蔭關傳來了馬超攻蜀的消息。

張魯終於出手了。

萌蔭關下,魏延微微顫抖著握著手中的鬼頭大刀,看著眼前的大漢。

紫色的臉龐,虎目圓瞪,一頭亂髮狂放地紮成一束,手中一柄黝黑的鐵刀,刀可成鋸齒形狀,魏延毫不懷疑它可以輕易地撕開鎧甲,因為剛才沙摩柯已經印証了這一切,此刻那紫臉的大漢傲然立在那裡,目光中射出一股狂熱。

此時沙摩柯已讓士兵救了下去,背上一條深深刀痕,幾可見骨。

就在剛才,沙摩柯被漢中軍的士兵激得大怒,提起鐵蒺藜骨朵衝下關去,要與馬超一戰。

渭水一戰,馬超一口飛翼銀槍與”虎癡”許諸大戰一日一夜,後來又在許諸和”惡來”典韋的圍攻之下安然而去,頓時名動天下。魏延恐沙摩柯有失,連忙跟了下來。

當沙摩柯向神情冷傲的馬超衝去時,馬超甚至連他的飛翼神槍都沒有抬一下,而他身後就衝出了這個紫臉大漢。

沙摩柯的武功魏延還是清楚一二的,在劉備軍中,沙摩柯的鐵蒺藜骨朵即使不排在前十,也絕對出不了前十五,本來以為如果不是馬超出手,憑西涼軍一個部將應該不是沙摩柯的對手,哪知道事情完全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五十招,只用了五十招,眼前的紫臉大漢就一刀劈在了沙摩柯的後背,若不是魏延救援即時,恐怕沙摩柯已經命喪當場。

但那詭異的刀法仍然讓魏延不寒而慄,剛才為救沙摩柯,魏延幾乎全力與之對拼了一招,那黝黑鐵刀上傳來的絕大力量震得魏延雙手微微顫抖。

魏延將體內的真氣運轉了幾圈,頓時手臂好了很多,而空中一股陰森的氣勢也彌漫開來。天地自然中蘊含著各種各樣的”氣”,有熾勢的火氣,有冰冷的寒氣,也有生氣和死氣等等,像太極開功修練的就是一股生生不息的生氣,而魏延恰修練的是”鬼氣”。

一時間,魏延的鬼頭大刀上鬼氣大盛,不停閃爍著灰色的光芒。

而紫臉大漢卻不見得準備什麼,揮起手中大刀就是一刀劈來,那詭異的角度,詭異的刀法,總是從不可能處來,向不可能處去,仿佛這根本是不屬於人類的刀法,但在他使來仿佛一切都蘊含了天開至理,如果說關羽的刀法是正,那麼他的刀法就是反,有陰必有陽,有正就有反,他的刀法就像反天下所有刀法而行之,詭異無比。

數刀拼下來,魏延雖然不落下風,但卻心神微顫,這樣的刀法幾乎是天下所有刀法的兢星。

而紫臉大漢這時卻大笑道:”好久沒打得那麼痛快了,剛才那個還不過癮,你比他強,我們再來。”

說著露出粗矌的笑容。

如此人物,如此刀法,魏延終於想起他是誰了,西涼除了馬超在百將譜前十名中還有一人,”嗜魂魔刀”龐德,龐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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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西涼馬超
清晨,當劉備和陸羽率領荊州軍日夜兼程趕到萌蔭關的時候,陸羽簡直認不出當初那座偉的城關。
暗黑的城牆,殘破的旌旗,四處是散落的箭支和燒成黑炭的攻城車,而城牆也裂開了好幾道大口子,若不是看見城上還飄揚著劉備軍的旗幟,陸羽幾乎認為這裡已經落人敵人的手裡。

在城牆上,劉備、陸羽和諸葛亮見到了渾身浴血、一臉睏色的張任,額頭上滲下的血水把他原本微微發黑的龐染成了暗紅,而他身邊的魏延臉上也看不到了那種居傲,神色黯然。

看來自已還是低估了西涼軍的實力,竟然把張任和魏延逼到了這樣的田地,難怪連曹操都被逼得割鬚棄袍。

看到劉備、陸羽等人趕到,張任終於鬆了口氣抱拳施禮道:”任幸不辱命。”

劉備關心地上前拍了拍張任的肩膀:”洪烈,你受了傷,先下去休息吧。”

張任見劉備不問戰事先過問自已的傷勢,心中不由微微感動,沉聲道:”這點小傷還不礙事,只是西涼軍甚是驃悍,蜀軍就未經操練,不是對手,任只得緊守城池。如何退敵,還請主公和幾位軍師早日定計。”

劉備點點頭,看向身旁的諸葛亮和陸羽。

就在這時,關下突然嚮起淒厲的號角聲,關上劉備軍眾人不由向號角吹嚮的方向看去。魏延這時似乎有些不甘道:”這幾日,馬超每日都到關下挑戰,延本領不及,幾次接戰都未能取勝。”

陸羽看了魏延的樣子不由心中暗笑。魏延雖然武藝不錯,歷史上劉備軍除了五虎上將,就數他最勇猛了。可惜他碰到的是馬超,連許諸都奈何不了他,魏延吃鱉是肯定地。

在眾人的目光中,西涼軍排山倒海般湧向關下,清一色銀色的鎧甲。當先是騎兵,鐵蹄踏在地上發起震天地轟鳴。陸羽幾乎可以感到腳下的顫抖,西涼騎兵均騎羌馬,羌馬比尋常馬高大許多,長於負重,西涼騎兵是標準的重騎兵配制。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鎧甲之中,就連匹也披上了馬甲。那長長的刺槍更襯托得西涼騎兵威風凜凜。隨後的步兵均拿著一人高的大盾,緩緩而行。

看到這一切,陸羽不由想起了自已”前生”看過地電影『羅馬戰史』,眼前的西涼軍竟然與電影中的羅馬軍隊有幾分相似。早就聽說馬騰乃羌女所生。

曾遇大秦商旅,後仿大泰軍制操練西涼軍。縱橫無敵,看來果然不假。

這時,西涼軍如同波浪般分開,馬超縱騎持槍而出,獅盔獸帶,銀甲白袍,一柄飛翼神槍閃爍生輝。長槍指天,馬超座下白馬仰天長嘯,這一刻,就連馬超身後那冉冉紅日也絲毫無法阻擋他的光芒。

陸羽也不由看得雙眼生輝,好久沒有這樣熱血沸騰地感覺了,這個時代之所以吸引自已,不就是因為這些英雄人物嗎?今天自已又見到一個了。

而劉備此時則微微皺眉,看向諸蓂亮和陸羽。

諸葛亮這時搖著羽扇突然嘆氣道:”主公,馬孟起有呂布之勇,十五歲時便已威震西涼,一柄飛翼神槍縱橫無敵,羌人敬之為“天威將軍”,亮觀軍中唯有關將軍的青龍偃月刀可與之一戰,主公當遣人速去綿竹帶回關將軍,方能抵敵。”

聽到諸葛亮此話,陸羽不由心中暗笑,諸葛亮用得好激將之計,恐怕有人要中計了。

果然,張飛聽了立刻大嚷道:”二哥可以,我也可以,看我十招之內取那白面小子地性命。”

說著張飛揮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就要出戰。

張飛正吵鬧間,黃忠早提著沉沙刀下得關去,黃忠性如烈火,豈受得了諸葛亮的激將之法,此時跨上”青稞”飛馬奔出,張飛見了不由大喊:”老小子,你不能搶我的。”喊著,張飛連忙扛著丈八蛇矛跑下關去。

關門大開,金龍兵團的士兵湧了出來,在關上弓箭手的籠罩范圍內布好了陣勢。

馬超早知劉備軍的援軍已到,此時只見一五旬老將前來迎戰,嘴角劃過一絲冷笑,但隨即他皺起了眉頭。

這時,疆場上突然安靜下來,只有兩邊的戰鼓”隆隆”敲起,隨著鼓聲越來越嚮,越來越急促,黃忠的銅長刀終於對上馬超的飛翼神槍。

一者沉穩如泰山,一者猛烈如狂沙;一人血氣方剛,一人功力深厚。刀槍相撞,不時爆起震天動地的巨嚮,轉瞬間二人即交手了五十合,結果誰也奈何不了誰。

此時關上的陸羽忍不住將趙雲的白龍銀槍與馬超的飛翼神槍相比較,兩人都使槍,馬超的飛翼神槍或許不如趙雲的白龍銀槍變化萬端,但卻將剛和柔兩種槍法揉合在了一起,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但若剛柔併濟,則縱橫無敵;這並非說趙雲的白龍槍會輸,趙雲的槍法已經到了柔槍的極緻,又是另一番的境界,二者各有千秋,不分勝負。

黃忠與馬超依舊不分勝負,劉備擔心黃忠年紀大了,稍有閃失,不由看了旁邊太史慈一眼。

太史慈沒有說話,微微點頭,默默下得關去,持戟縱馬而出。

方天劃戟架柱馬的飛翼神槍,太史慈面無表情的對黃忠道:”老將軍稍歇,待我來會一會他。”說著揮起方天劃戟與馬超戰作一團。

黃忠點了點頭,開口道:”子義小心,”說完撥馬而回。

馬超與太史慈之戰又是一番光景,交手間全無嚮動,但卻更為凶險。空中只見銀光與紅光交織在一起,完全看不清槍和戟的影子。

兩人出招越來越快,已經到了電光火石的地步。又是五十招過去,兩人不分勝負。

這時急壞了旁邊一人,張飛此時眼如銅鈴。死死盯著場中二人的比鬥,一眨不眨。看到精彩處,張飛心中有如老鼠在擾一般,急得哇哇大叫。

這時太史慈和馬超終於分開來,張飛此時再也忍不住,提起丈八蛇矛大喊道:”太史小子,輪到我了,你下去。”

說著張飛一磕座下黑鬃馬,迎上了馬超,張飛些時微微得意道:”馬超小兒,認得燕人張翼德麼。”

馬超冷冷道:”吾家屢世公侯,豈認村野匹夫。”

氣得張飛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大怒著將手中的丈八蛇矛砸向馬超,馬超雙手架住,身體陡然一沉,雙手傳過一陣麻痺的感覺,若光論力量。恐怕關羽都不是張飛的對手。

馬超此時額頭上已微微出汗珠,連戰黃忠和太史慈。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馬超不由有些後悔把龐德和馬岱留在營中,若二人在,也可擋得一兩陣,想不到劉備軍中猛將如此之多,那日劉備中隨便一將便在龐德刀下百招不敗,而今日這三人更在那人之上,傳聞劉備軍有六員虎將,關羽、張飛、黃忠、趙雲、太史慈及甘寧。

與自已交手的那員老將應該是黃忠,那手持方天劃戟的應該是太史慈,而眼前這個黑大個應該就是劉備的義弟張飛了,要勝一人已如此之難,何況三人皆在此,而且還有關羽、趙雲、甘寧未出,看來今日想要贏上一陣勢比登天啊。

張飛與馬超交手十合,突然收住手上丈八蛇矛,虎聲虎氣道:”你打了這麼久了,我不佔你便宜,快去休息,我在此等你一個時辰,你換馬再來戰。”

馬超聞言微一愣,冷冷看了一眼張飛,沒有說話,撥馬而回。

兩軍對恃的空地上,張飛著急的走來走去,不時望望西涼軍方向。

僅過了一柱香時間,馬超換過座下戰馬,再次從西涼軍中策馬奔出,而身後已多了兩員大將,乃是馬岱首龐德。

張飛看到馬超不由高興的道:”馬小子,你休息好了?別說我欺負你啊。”

眾人不由為之氣結,馬超舉起飛翼神槍冷冷道:”廢話少說,再來比過。”

張飛歡呼一聲,衝向馬超。風馬電掣,狂沙亂舞,這兩人直打得天昏地暗,但數百招過去,二人依舊不分勝負。

就在這時,萌蔭關一突然嚮起刺耳地金鳴,張飛聽了不由一呆,一臉不捨地看了一眼馬超,撥馬退了回去。雖然打得正爽,可惜軍令他還不敢違背,一次自已忍不住鞭打了一個偷懶的士卒,違背了不準鞭打士卒的軍令,結果陸羽那個小子竟然把自已的”石上清泉”給斷了,讓自已只能眼巴巴看著龐士元那個傢伙一個人喝得爽,從那以後張飛可是再也不敢違軍令了。

回到關上,張飛氣衝衝地道:”我正打得爽,是誰鳴的金?”

”是我。”

劉備看著張飛道,張飛聽了立刻不說話了,旁陸羽微笑道:”你不是說十招就解決馬超,我看都幾百招了,馬超的人頭還在他脖子上啊。”

張飛聞言黑臉發紫,喏喏道:”那個傢伙還有點厲害,我還需要多用幾招。”眾人不由哈哈大笑。

而此時劉備眉頭深鎖,默默看著城下西涼軍慢慢退去。

諸葛亮走到劉備身邊,微笑道:”主公神色不稅,可是有心事?”

劉備轉頭道:”這馬超竟能獨戰漢升、子義和翼德,悍勇如斯,我豈能不心憂?”

陸羽這時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滿臉微笑地諸葛亮,然後笑著對劉備道:”主公,大喜啊。”

劉備聞言不由微微一楞:”喜從何來?”

”此時天降此猛將於主公啊,主公如何不自知?”陸羽微微笑著。

劉備聞言眉宇間透出一股喜色:”子誠有計可收降此將?”

陸羽哈哈一笑,指著諸葛亮道:”那主公就要問這隻瞌睡蟲了。”

劉備一聽急忙看向諸葛亮,諸葛亮此時輕搖羽扇道:”此事易行,主公可將上回馬騰寫給主公的書信交給一能言善辯之人,對之曉以大義,馬超自然來歸。”

劉備聽了看向手下眾人,問道:”不知誰願當此任?”

法正這時出聲道:”正保舉一人,此人乃建寧元人,姓李名恢,字德昂,長於機變。當日曾苦諫劉璋,獻上十條破敵之策,可惜劉璋不聽。後恢見主公仁德布於蜀中,知事不可,便來向投,特讓正薦之。”

陸羽聞言不由眼睛一亮,李恢可是個人物啊,歷史上他可是坐上了蜀國交州刺史兼安南大將軍的,蜀國後期之所以能沒有南蠻之患,他可是有大大的功勞。

劉備此時點點頭,便要下令讓李恢前去勸降馬超,諸葛亮微笑著阻止道:”馬超乃猛虎也,若不將之困於籠中,必難服焉。如此,吾等尚有一事要行。”

南鄭。

南鄭乃是漢中郡首府,漢中位於秦嶺與巴山之間,是三秦之地中土地最肥沃的一塊,昔日漢高祖劉邦便起於漢中,最終奠定了兩漢四百年的基業。

而此時,南鄭仍能算得上是大城,城中人口眾多,店鋪林立,自由一派繁榮景象。

深夜,城東楊府的後門停下了一輛馬車,兩道人影從後門飛快的閃了進去。

內府地客房裡,楊松微微奇怪的看著來人,一身青色儒衫,頭戴氈帽,擋住了大半容貌,而他身後則站著一個捧著盒子的僕人。

今天,東街”寶樹坊”的掌櫃說有東西要給我,說晚上送來,眼前此人卻不像是送東西的。

但這時,來人已經摘下了帽子,微笑著看向楊松道:”長史別來無恙否?”

楊松看清來人不由微微一驚:”原來是公佑先生。”張魯軍雖然現在與劉備軍交戰,但曾經卻是盟友,孫乾也幾次來往於南鄭和襄陽之間,故而與楊松相識。

楊松此時道:”公佑先生難道不怕松將先生抓起來?”

孫乾微微笑道:”我深夜在此,若長史把我獻給張魯大人,以他的性格,只怕長史大人也會被猜疑吧。乾此來只是想搞清楚,我兩家原本互為唇齒,為何張魯大人會突然興兵攻打萌蔭關?”

楊松微微嘆口氣道:”還不是劉璋遣董和前來,許主公若助其退兵,便割廣漢與主公,並保主公為漢寧王。”

孫魯眉頭輕皺道:”張魯大人為何如此不明,那劉璋豈是守信之人,為此小利而使我兩家反目成仇實為不值,我主公願重修舊好,還請長史在張魯大人面前美言幾句。”

楊松聽了露出為難的神色道:”此事難辦...”

孫乾聞言打斷道:”聽說馬孟起在漢中時多與長史為難,吾家主公願助長史除之,而且不管事情成與不成,我家主公說都要感謝長史。”說完揭開身後僕人捧著的盒子,露出其中一對晶瑩剔透的翡翠獅子。

孫乾滿意的看著楊松那貪婪的目光,他心裡知道自已的這次使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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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裂地破天
萌蔭關外,西涼軍軍營。
龐德臉色默然的跪在地上,渾身的甲袍已經被鮮血浸透了﹔”末將無能,未能要到糧草。那楊任緊守關隘,任憑末將如何說也不放末將入關,聽說是楊松....”

馬超這時抬起手阻止了龐德下面的話,一雙星目透出森森殺氣,按在桌案上的手深深陷入了桌案中。

這時一旁的馬文駌鳳目黯然無光,咬著嘴唇道:”那楊任是楊松的族弟,一定是因為我,我....”

”不要說了,”馬超怒氣衝冠地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妳嫁給楊松那個畜生的。”見到馬超發怒,帳中眾人不由噤若寒蟬,均低下了頭。

良久,馬岱見馬超的神色漸漸緩和了下去,方才出聲道:”現在軍中糧草不足十日之用,如無糧草,只恐士卒嘩變。”馬岱見馬超沒有說話,突然低聲道:”其實我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的。”

馬超霍然抬起頭盯著馬岱,馬岱這時也鼓起了勇氣,大聲道:”叔父出事的時候曾經說過,能興漢室、救天下百姓的唯有劉備,而劉備大人對我們一直不錯,為什麼我們不去投他,他一定會接納我們的。”

馬超聞言默然無語,緩緩的轉過身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就在這時,營官突然報說營外有一自稱劉備軍使者的人求見。馬超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突然開口道:”去叫二十名刀斧手來。”

馬岱一聽不由急道:”大哥....”

馬超擺了擺手,冷聲道:”我自有分寸。”

須臾,一襲青衫的李恢昂然而入。看到帳中巍然而立的刀斧手,面不改色道:”漢平陽侯,左將軍領荊州牧帳下侍從李恢見過將軍。”

馬超端坐帳中不動。冷冷看著李恢道:”汝來為何?”

李恢微微而笑道:”恢特來作說客。”

帳中眾人不由臉色微變,而馬超則啍了一聲道:”吾匣中寶劍新磨。汝試言之,其言不通,便請試劍!”

李恢哈哈大笑,那瘦小的身影與帳中彪悍的刀斧手構成鮮明的對比:”將軍之禍不遠矣!但恐新磨之劍,不能試吾之頭。將欲自試也!”

馬超面不改色道:”吾有何禍?”

李恢毫無拘束的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道:”吾聞越之西子,善毀者不能閉其美;齊之無鹽,善美者不能掩其醜;日中則盈,月滿則虧;此天下之常理也。今將軍與曹操有殺父之仇,而隴西又有切齒之恨;前不能救劉璋而退荊州之兵。後不能制楊松而見張魯之面;目下四海難容,一身無主;若復有渭橋之敗。則馬騰將軍一生基業盡喪於汝手中。

況馬騰將軍在世時尚與我主有共扶漢室之約,身為人子,卻背父之盟,與友為敵。恢切為將軍恥也。不能繼父志,興漢室。是為不忠;不能報父仇,而自陷險境,是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試問將軍有何面目見天下人?”此番話說完,李恢已是一臉肅穆。

而帳中西涼軍眾人不由緊張萬分,生怕馬超真的一劍揮出要了李恢性命。

馬超這時微微嘆了口氣,揮手讓刀斧手退了下去:”超自問這大營難非龍潭虎穴,但也不是隨意可以進出的,但先生依舊面不改色,侃侃而談。劉玄德手下有先生這樣的人物,難怪會縱橫無敵。方才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李恢微微一笑道:”將軍過獎了,我主禮賢下士,帳下陸子誠、諸葛孔明、龐士元、徐元直、陳公台等人皆勝恢百倍,吾知其必成,故捨劉璋而歸之。將軍之尊人,昔年前與我主約共討賊,將軍何不背暗投明,以圖上報父仇,下立功名乎?”

馬超聞言沉默了一會,突然向李恢一禮道:”先生之言,如銘肺腑,馬超願降。”

當夕陽落下的時候,馬超雙手反綁隨著李恢走進了萌蔭關。

而這時劉備、陸羽、諸葛亮早已迎了出來,看到馬超的樣子,劉備不由吃了一驚:

”孟起將軍,你這是為何?”

馬超這時單膝跪地,低頭道:”人無恩信不立,超背父盟,又忘卻使君相助之恩,與使君為敵,此特來向使君請罪。”

劉備此時連忙將馬超扶起:”我與令尊雖未相見,但神交已久,一南一北,均未鏟除奸賊,復興漢室,不幸馬將軍為賊所害,漢室驟失擎天支柱,你我兩家更需親善,方能除天下,安定黎民。”

馬超面露感動,再次拜倒道:”今後超遂使君驅馳。”

劉備滿臉歡欣的將超扶起,而這時龐德、馬岱、馬文鴛也走了過來,劉備均安慰了幾句。

而陸羽此時最高興的是看到龐德了,這個歷史上把關羽都給打敗的猛將此時一臉平靜的站在馬超身後,那懾人的氣度即使以馬超的光芒也無法將之掩蓋。若不是歷史上張魯遣馬超攻蜀時,龐德恰好生病,恐怕蜀國就不是五虎上將,而是六虎了,而關羽也不至於要刮骨療傷了。雖然歷史還是按照它自已的軌跡前進,但自已的出現,還是小小的改動了一些,這劉備軍也得到了龐德這員猛將。

就在這時,張飛大叫道:”馬小子,上次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改日我們還要比過。”

馬超聞言,不由微微一愕,隨即看到劉備軍眾人臉上的表情,明白張飛純粹是好武,於是微微笑道:”超隨時奉陪。”

陸羽這時看了看一直立在馬超背後沒有說話的龐德,眼中神光一閃,笑著對張飛道:”當日孟起將軍是大戰了黃老將軍和子義後才與你戰了個平手。我看你連龐將軍都打不贏吧。”說著指了指馬超身後的龐德。

龐德眼中寒光一閃,看向陸羽,不明白陸羽為什麼會挑撥自已和張飛爭鬥。

而張飛可不管那麼多。聽到陸羽的話後,張飛不由轉頭看到龐德:”聽說你小子也很厲害,我們就來比一場,看看誰厲害。”說著不管龐德同不同意,已經叫人把丈八蛇矛抬了出來。

劉備見了微微皺眉,不由看向一旁的諸葛亮。而諸葛亮此時竟然微微笑的向劉備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阻止。

而龐德則看向馬超,馬超雖不明白陸羽的用意為何,但仍微微點了點頭,對龐德的武藝他是深有信心的。即使自亡在他手下也討不到什麼好處,自然不怕他吃虧。

龐德隨馬超前來並沒有帶噬魂魔刀,這時劉備讓人取過一柄長刀遞給了龐德。

看到龐德準備好,張飛大笑一聲,手中丈八蛇矛揮舞如車輪。猛撲了過來。張飛的丈八蛇矛大開大闔,霸氣四溢。而龐德則緊守著身前三尺之地,不時才反擊一下,然每次反擊無不詭異無比,令人防不勝防。劉備軍眾人不由看得心驚肉跳,不時發出驚嘆。

百招過後,二人依舊未分出勝負,但場面上似乎是張飛佔了優勢,龐德防守的圈子已經越來越小,然而龐德用的並非是自已的稱手兵刃,勝負自然不能如此判定。

劉備深恐二人有一損傷,連忙讓二人停了下來,而陸羽也微笑著沒有阻止。

陸羽此時突然道:”前日主公不是打算組建狼騎兵團,龐德將軍久居西涼,熟悉騎戰,更兼如此武藝,當是兵團長的最好人選。”

劉備見了龐德武藝,心中甚喜,看向龐德道:”不知令明可願屈就?”

龐德不知陸羽為什麼會如此看重自已,不過出來乍到,就獲得這樣的信任,仍然讓他心中充滿了感激,龐德翻身向劉備拜倒道:”謝主公。”

眾人看著一臉歡欣的龐德,而陸羽則瞟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馬超,心中道:對不起了,馬超。搶走你的得力大將,不過龐德的實力絕對可以獨當一面,歷史上,龐德也是離開馬超後,才逐漸發揮出他的才能的。

馬超這時問起蜀中戰事,得知只有成都未曾攻下,遂道:”超不才,願取成都獻於主公,以贖先前之罪。”

劉備笑著點點頭:”孟起有此心,我自無不允。不過此事不急,先進去休息吧。”

馬超點點頭和眾人一起笑著向城府走去。

陸羽微笑看著馬超和龐德,自已心目中劉備軍的完美陣容終於湊齊了,有諸葛亮、陳群、馬良、蒯越、蔣琬、費瑋管理內政,有向朗、向寵、季恢、彭髦、伊藉、糜竺、糜芳、孫乾、簡雍、崔州平、石廣元、孟公威等人管理一方州縣,有關羽、趙雲、黃忠、太史慈、馬超、龐德、魏延、張遼、高順、張任、紀靈、文聘、臧霸等人領兵作戰,有張飛、沙摩柯、周倉等人衝鋒陷陣,有龐統、徐庶、陳宮、陳登等人隨軍出謀劃策,可謂陣容鼎盛。

陸羽呆呆的想著,渾沒發現一個倩影正在打量著他。

眼前這個清秀的儒生真的是那樣不堪的人嗎?那飄逸的身影,撲面而來的書卷氣,靈動充滿智慧的眼神,什麼都滿不在乎又好像什麼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神情,他真的騙了香兒嗎?馬文駌第一次懷疑起自已的判斷。

眾人這時都已向前走去,只有兩人還沒有動,陸羽不由看向一旁的馬文駌,看到馬文駌正看向自已,於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馬文駌的美是那種英姿勃發的美,健康的膚色配上長期鍛練而來的完美身材,不過這一切只是讓陸羽微微露出欣賞的眼神,見過喬煙、蔡文姬、甄宓、貂蟬,世間還有什麼女子能讓陸羽忍不住動心呢。

馬文駌面色冷淡的走到陸羽面前,微微開口道:”上次謝謝你的信。”

陸羽禮貌的道:”沒有什麼,可惜沒有來得及救馬將軍。”

馬文駌鳳目一黯,低下頭道:”那是我的錯。”說完不理一臉愕然的陸羽,隨著眾人走向府衙。

江東,建業城。

徐宣恭敬的看著面前雄偉的身影,就是這個男子憑藉三千士卒掃蕩江東六郡,如今又東出大海,拓地千里,此時徐宣笑著道:”主公,破天與裂地二軍已建成,公積(凌統)與承淵(丁奉)都已經等不及了,要屬下問主公他們何時出發。”

孫策此時轉過身來,隨著年紀漸長,臉上的霸氣日益明顯,而在他身後,赫然是一副覆蓋了整座牆的七州圖,如果這一切讓陸羽看到,不知要做何感想了。

孫策此時微微笑道:”讓他們再等等吧,江東尚不安穩,只留下狂風和驚雷我放心不下,再說現在還用不上他們,讓他們再多操練,省得到時侯出醜。”

徐宣笑了笑,但隨即皺眉道:”邪馬台國雖小,但多有死士,每戰均無降兵,韓老將軍幾次出戰皆無功而返,韓老將軍性如烈火,宣有些擔心....”

孫策點點頭,轉頭看向身後地圖:”南邊公奕(蔣欽)情況如何?”

”公奕倒是十分順利,呂宋已在我軍掌握之中,此時公奕正準備南取爪哇,已經來信問主公的意見。”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讓他自已定主意吧。”孫策緩緩道。

”嗯。”徐宣恭身領命。

這時孫策突然問徐宣道:”元和,破天、裂地二軍耗資甚巨,你認為值得嗎?”

徐萱看了孫策一眼,微微斟酌了一下道:”破天、裂地二軍皆配重甲,置馬匹,所費雖多,但一來此次從夷洲、呂宋運回之物皆價值不凡,二來曹操已平定河北,劉備也已入蜀,益州遲早是其掌中之物,我若不求強,將難與之相抗,主公如此想必有自已的想法。”

孫策冷冷一笑:”還是元和知我心,那些豎子如何明白這些道理,每日只知道什麼仁義治天下,若國之不存,還談什麼治天下。如今曹操有百萬雄兵,劉備有山川之固,我若再仍由他們下去,他日只怕作了階下之囚。”

說著孫策面容緩和了一下,拍拍徐宣的肩膀道:”元和,公瑾領軍在外,子布是謙謙君子,子敬又是忠厚之人,唯有你方能白這尺寸之間的事,你多費心了。”

徐宣面露感激的神色,恭身道:”宣定不負所托。”

孫策點點頭,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副廣闊的地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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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接手益州
成都城。
劉璋這些日子來幾乎都惶惶不可終日,現在他終於可以安心了,因為城外馬超率領的援軍終於趕到了。雖然事後要把蜀中最富饒的廣漢郡割給張魯,但比起失去這個位置可要好多了,只有在這個位置上,自已才能享受到美酒和佳人。

所以劉璋立刻下令把馬超迎進城,城中雖然尚有十萬蜀軍,但劉璋也知道那些蜀軍是什麼戰鬥力,他可不敢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

刺史府前,劉璋滿臉歡欣的看著馬超走了過來,西涼軍勇猛天下聞名,有他們在自已也可放心了。

不過當他看清馬超身後的人時,劉璋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滿臉驚慌的指著來人道:

”陸子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羽此時微微一笑道:”馬超將軍乃我主帳下先鋒大將,陸羽隨軍出征,自然在這裡。”

劉璋聞言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癱倒在地,而馬超的眼裡則射出鄙鄙夷的光芒。

漢建安十一年,公元206年9月,劉備親征西蜀,連戰皆勝,最終平定西蜀,將西川八郡一百零五縣全部納入掌中,自此,南到南海,北至宛城,東到羅霄山脈,西到青藏高原的廣大面積掌控在劉備軍的手中,而劉備軍也正式具備了與曹軍爭霸天下的實力。

大漢共有七十八個郡,而劉備軍實際控制了交州的南海郡,郁林郡、蒼梧郡、交趾郡、合浦郡、九真郡、日南郡,益州的巴郡、廣漢郡、蜀郡、犍為郡、牂牁郡、武陵郡、桂陽郡、長沙郡、魏興郡、宜城郡,以及司州的河南郡和豫州的汝南郡。共計二十六個郡,所轄百姓超過一千萬。

成都城。

當劉備和眾人進城的時候,成都城幾乎萬人空巷。鮮花香水灑滿了路上。

以至於劉備軍眾人從城門口到府衙足足走了兩個時辰。

來到府衙,早有人迎了出來,只見來人一身儒衫,額突頭尖,鼻僵齒露。身短不滿五尺,然而卻有一股自然的氣勢在其中,半開半闔的眼神中不時射出幾道光華,正是張松。

劉備此時已跳下馬,上前拉住張松的手道:”別駕之名。備早仰之,今日終於見到別鴐了。今番能平定蜀中全是別鴐之功啊。”

張松或許沒料到劉備如此待他。一時愣在了那裡,待看到劉備眼中那真摯的神情,不由有些感動的道:”蜀中百姓望使君,如久旱而望甘霖。松不過順民心而行罷了。”

而此時陸羽則把目光放到張松旁邊的一中年儒生身上,只見他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隨隨便便站在那裡,仿佛要睡著了一般,卻讓陸羽感到一種壓力,這種感覺陸羽只在郭嘉、諸葛亮、龐統、徐庶等幾個人身上感受到過,而此時那人似乎也感覺到了陸羽的目光,霍然張開了眼,一時間精光畢露。

張松這時也發現了二人的異樣,不動聲色的走到二人中間,擋住二人的目光道:”子誠軍師,這位是鄭度,鄭子修....”

陸羽聽了眼睛一亮道:”莫非是獻計叫劉璋盡驅巴西梓潼民,過涪水以西,燒除倉鷹野谷,深溝高壘的鄭度,鄭子修?”

鄭度眼中寒光一閃,站了出來道:”正是鄭度。”

陸羽雙眼盯著鄭度,突然躬身一禮道:”先生大才,羽深服之,若劉璋聽了先生之計,我大軍亡無日矣,望以後能多多聆聽先生教誨。”

鄭度不由微微一愣,連忙還禮,本來鄭度看陸羽如此年輕就有諾大的名聲,以為陸羽定是飛揚跋扈之人,沒想到卻是如此謙虛,不由心生了幾分好感。

這時張松身後,一群人走了上來,紛紛向劉備行禮,張松於是一一介紹,分別是犍為武陽人楊洪,楊季休;犍為南安人費詩,費公舉;巴西關中人周群,周仲直;巴西西充人譙周,譙充南;廣漢綿竹人泰宓,泰子敕;梓潼涪人杜微,杜國輔;梓潼涪人尹默,尹思潛。

劉備聽了大喜道:”備在襄陽時就聞蜀中七杰,今日終於見到七位先生,還請眾位先生不嫌劉備愚魯,助備一臂之力。”

七人連忙還禮,口稱不敢。接著還有原蜀中官吏呂義、董和、許靖、龐義也前來拜見劉備,劉備一一安慰之。

待眾人拜見完畢,劉備不由道:”為何不見王建剛(王累)、黃公略(黃權)和劉子初(劉巴)?”

張松和董和等人不由喏喏不語,這三人在劉備軍佔領成都時就辭官而去了,但眾人又怎麼好對劉備說。

劉備很快就從眾人的神情中明白了一切,微微笑道:”我當親往請之。”

西川終於平定了,但接下來的工作卻把陸羽首諸葛亮等人累得半死,西川表面上看上去富庶,卻是空中樓閣,問題多得數不勝數。

首先就是官員的問題,蜀中門閥林立,幾乎抭制了所有的權力,但那些門閥子弟除了吃喝玩樂,有哪幾個是真正有才能的,像王累、黃權、張松等少數幾個有才能的還都是出身庶族,難怪歷史上蜀國到後期人才凋零,乏人可用。

而隨著劉備軍勢力范圍的日益擴大,原來荊州的那套行政機構也不夠用了。

在劉備的支持下,陸羽和諸葛亮重新調整了機構,在中央仍然設三省,即尚書省、中書省、門下省,長官分別是尚書令、中書令和御史令,由諸葛亮、陸羽和龐統擔任。尚書令掌管政令起革、官史的功績考核以及外交和教育方面的事情。中書令則掌管政令的實施、國庫的預算和結算、工商業和農業的發展以及道路水利的興修事宜,門下省掌管政令的審核、情報的搜集和篩選、軍隊的調動以及各郡縣刑事案件的審案。如此繁重的工作自不可能光由三人來擔任,除了一些辦事的侍從,三省還各有個人副手,稱為尚書左史、尚書右史,中書左史、中書右史,門下左史、門下右史。

經過仔細考慮,最後陸羽和諸葛亮決定了”六史”的人選。

”尚書左史”掌管官吏功績考核,由簡雍擔任。管雍乃劉備同鄉,自平原便隨劉備一路南征北伐,平素少言寡語,但做事卻一絲不苟,為人正直忠誠。由他掌管官吏的功績考核,劉備自然安心;

”尚書右史”掌管外交事宜。令劉備軍眾人大跌眼鏡的是,陸羽力排眾議推薦了蜀中一無名小史鄧芝,陸羽可是知道鄧芝辨才無礙,歷史上蜀國之所以能勸回吳國這個同盟可都是他的功勞;

”中書左史”負責府庫錢糧和商業的發展。這個最合適的人選自然是馬良,歷史上蜀國的經濟可都是他一手搞上去的;

”中書右史”負責國家的大工程和工、農業發展。這個部門由諸葛亮掌管,最後諸葛亮推薦了陳群,雖然諸葛亮和陳群一直私交不錯,陸羽還是基本認可的,陳群的內政能力,在劉備軍中絕對排在前五位,由他擔任此職,自然無話可說;

”門下左史”負責情報的搜集和篩選,以及軍略的制定,龐統自然任命了陳登那個與他臭味相投的傢伙,不過陳登那天生的情報分析才能然讓別人無話可說,難怪這傢伙歷史上被曹操稱為”五洲四海之士”,確實是有點本事的;

”門下右史”負責刑事案件的審察和對官員的彈劾,王累生性剛直不阿,歷史上劉備入蜀,王累拼死勸諫,最後血染城樓,後人有詩嘆曰:”倒掛城門捧諫章,拚將一死報劉璋。黃權折齒終降備,矢節何如王累剛!”劉璋列終投降劉備後,王累便辭官而去,還是劉備親自騎馬追出兩百里才把他請回來,由他監督眾人自是不敢放肆了。

中央的主要機構是三省,而六部則建在了州一級上。

陸羽確實實施了他軍政分離的思想,規定每一州的政事由州刺史掌管,軍務則由鎮軍將軍掌管,二者互不統屬,在二人之下,就是六部,其中工部、戶部、禮部歸州刺史管轄,兵部、刑部歸鎮軍將軍管轄,至於吏部則直接受中央管轄,這樣州刺史有錢沒兵,鎮軍將軍有兵沒錢,而官吏任命、審察又掌握在吏部手中,三權分立,互相制約,也就避免了諸侯割據局面的出現。

荊州乃劉備軍根基,州刺史由徐庶擔任,鎮軍將軍則是趙雲,以二人的才華和性格自能配合無間,讓敵無隙可乘。

其下六部,工部由伊藉掌管,伊藉乃劉表同鄉,久居荊州,近年長江水患日重,尤其是江陵一帶,所以負修水利的工部任務繁重,交給熟悉荊州情況的伊藉自然可以放心;

荊州經過劉備、陸羽多年發展,此時已是天下第一大富邑,荊州戶部掌管荊州錢糧,自然需得力又可靠之人,糜竺從徐州起便跟隨劉備,忠心自不用說,而且他家財萬貫,自然不會打荊州府庫的主意,而且他還是陸羽的大舅哥,由他擔任荊州戶部主管,眾人雖然眼紅,但也不敢說什麼;

禮部掌管教育之事,此時荊州已經有十多所書院,幾乎成了天下文化匯集之地,這一塊歷來由蒯越負責,而且蒯越乃荊州舊人,德高望重,蒯家在荊州又根深蒂固,陸羽也不想輕易得罪蒯家;

刑部關系到百姓民生,自古百姓揭竿而起,多是因為貪官污吏審案不公,以至於造成冤案,因此刑部責任不可謂不重,最終徐庶推薦了向朗,向朗為人方正,鐵面無私,正是最好人選;

荊州幾乎時刻處於曹操大軍的威脅之下,兵部的責任之重自不用說,蒯家二杰,蒯越長於政事,蒯良長於軍略,由他轉佐趙雲,憑借蒯家在荊州的巨大能量自是多了許多便利;

最後是吏部,在陸羽的心目中,吏部就相當於現代的紀委監察部,是監督官吏,防止貪污的最重要的一道門檻,若連這裡也淪陷了話,那官吏之風可想而知,由於吏部歸尚書省管轄,所以陸羽把荊州吏部總管的位置給了靡芳,這不能不說有一定私心在裡面,但是與其讓別人掌握,還不如放在一個絕對站在自已一邊,而自已又能指揮的人的手裡,起碼陸羽可以了解到真實的情況;

荊州之後是益州,益州初平,各種勢力都在勾心鬥角,劉備軍新來,不得不借重於他們好掌握權力,不過陸羽還是盡力爭取任用有用之才。

益州史是張松,張松乃是蜀人,又有迎劉備入蜀之功,可以說是原劉備軍眾人與蜀中官吏之間唯一一個兩邊都認同的人,何況憑藉張松的手段,相信益州的那些門閥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益州鎮軍將軍是關羽,是劉備直接任命的,陸羽和諸葛亮自然不會違背劉備的意思,以後益州恐怕就是劉備軍的大後方,劉備此舉何意,自是一眼就明。

至於益州六部,有四部都掌握在原蜀中官吏手中,分別是黃權掌管的刑部、秦宓掌管的禮部、鄭度掌管的兵部和許靖掌管的工部。

雖然有妥協的成份在裡面,但是四人都是蜀中名士,還是有一定才華的。

黃權和王累是一個性格,讓他掌刑部,眾人無話可說;秦宓文采出眾,善於機辯,更重要的是他是蜀中秦家的長子,蜀中四大門閥,費、杜、李、秦,秦家實力最大,也是天下五大豪門之一,得到秦家的支持自然是十分重要的;至於鄭度和許靖,二人在蜀中官吏中素有名望,有他們掌管益州兵部和工部,常人也不會多說了。

而至於最重要的戶部和吏部,陸羽則緊緊抓在了手裡,蔣琬乃蜀國後期柱石之才,戶部由他接掌,陸羽自然放心,而吏部陸羽交給了孫乾,孫乾處事八面玲瓏,雖然不是十分符合陸羽對吏部官員的要求,但也避免得罪過多的人,畢竟吏部一手管轄在陸羽手中,如果樹敵太多也不是陸羽所願意的。

剩下的交州,由於地處偏遠,倒是沒人去爭這個位置,不過陸羽知道遲早交州將會成為蜀國最富庶的地區,所以他對州刺史的位置不得不慎之又慎。

費瑋乃是蜀中費家的外族子弟,劉備軍入蜀後,能迅速安定下來,他明裡暗裡出了不少心力,更何況費瑋內政才能不弱,蜀國後期,他和蔣琬幾乎是蜀國的頂梁柱,所以陸羽推薦了他出任交州刺史,自然引起了原蜀軍和劉備軍的一致贊同。

至於鎮軍將軍倒是無所謂,交州三面環山,一面臨海,偏安南方,暫時還沒有勢力可以威脅到交州,所以交州鎮軍將軍就暫時由甘寧擔任。

在陸羽的發展計劃裡,保持荊州的繁榮,把益州建成穩固的大後方,而大力發交展交州,所以交州六部實際是工作最重的。交州百廢待舉,需要的是一股朝氣,而不需要那些死氣沉沉的老人。

所以陸羽選擇了崔州平掌管交州禮部,石廣元掌管交州戶部,孟公威掌管交州刑部,陸績掌管交州工部,馬謖掌管交州兵部,向寵掌管交州吏部。

此四人,除了陸績,其他五人都不二、三十歲,自然有一股衝勁,陸羽相信憑藉嶺南優越的地理條件,只要穩定發展,不出二十年,便可迎頭趕上中原各州。

除了荊州 、益州和交州,劉備軍的地盤內還有屬於司州的河南郡和屬於豫州的汝南郡,由於二郡幾乎是在曹軍的眼皮底下,如果實行複雜的軍政分立制度反而不美。陸羽並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所以他在這二個郡實行的是太守大權獨攬的制度,宛城太守是陳宮,汝南太守是張遼。

陳宮沉穩多知,論謀略也僅次於諸葛亮、龐統、徐庶這樣的一流謀士,而張遼則是大將之才,冷靜謹慎,長於守禦。汝南接近許昌,但在他的防守下,多年來未出過一絲差錯,曹軍無數次偷襲均無功而返。宛城與汝南乃荊州表皮,若固則荊州穩若泰山,若失則荊州難免兵禍連連,所以陸羽才把陳宮和張遼這兩個重量級的人物放在那裡。實際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希望能憑藉二人才能。阻擋曹操南下荊州的步伐。

除了官吏,接手益州另一個問題就是軍隊的問題。

劉備軍平定蜀中後,投降的蜀軍多達三十萬,除了原川北一直與張魯軍作戰的近十多萬蜀軍,和嚴顏手下的數萬巴軍,其餘蜀軍均是良莠不濟。老幼病殘充塞其間。而且多數鎧甲兵器陳舊,久未經操練,根本毫無戰鬥力可言。

在陸羽的腦海裡一直堅信”兵貴精而不貴多”的道理,所以他毫不豫裁汰了除川北蜀軍和巴軍外的所有蜀軍,但即使這樣仍留下了十多萬蜀軍。

陸羽從原荊州軍和蜀軍中選出三萬精銳中的精銳與近衛營、陷軍營組成近衛兵團和陷陣兵團。近衛兵團由管亥任兵團長,劉封任副兵團長,近衛兵團其實最大的作用就是威懾。如果要輪到衛兵團出戰,那麼劉備軍就已經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了。管亥能在關羽手下走上數十招,武藝自然不是問題,而且自北海歸降以來。一直忠心耿耿,近衛營就一直是他掌管,如今出任近衛團長自無人有話好說,劉封乃是劉備義子身份和劉備的信任擺在那裡,出任副團長自無問題。

陷陣兵團乃是陷陣營擴編而來,可以說劉備軍中最快的一把利刃,團長自然是高順,高順勇猛剛強,善於攻堅,陷陣營是他一手所建,這把快刀掌握在他手裡最合適,而他的副手陸羽則安排了李嚴,而人一冷一熱,相得益彰。

另外,張飛的黑龍鐵甲騎兵團與隨馬超入蜀的五萬西涼軍合併,正式打造出一個重騎兵團,雷龍軍團。雷龍軍團共八萬人,下屬四個兵團,三個重騎兵團,一個輔助步兵團,由馬超任軍團長,紀靈擔任副軍團長,馬岱、劉辟、刑道榮擔任三個重騎兵團的團長,龔都任輔助步兵團團長。

張飛接手原近衛兵團的四個鐵甲營,組建一個重步兵團,黑龍兵團,由張任擔任副團長,張任穩重謹慎,自然能彌補張飛暴躁的毛病。

而歸降的蜀軍分為兩部,一部與關羽的青龍兵團合併為青龍軍團,另一部與太史慈的赤龍兵團合併為赤龍軍團。兩個軍團都是八萬人,各下屬四個步兵團,由魏延任青龍軍團副軍團長,吳懿、雷銅、張翼、關平任四個步兵團的團長,由嚴顏擔任赤龍軍團副軍團長,吳蘭、卓鷹、崔峻、孟達擔任四個步兵團的團長。

陸羽又將並州狼騎擴編為四營,組建翔龍兵團,由龐德任軍團長,又從荊州調來臧霸出任副軍團長,龐德久居西涼,與羌人作戰,熟悉騎戰,而臧霸乃是當年呂布舊將,並州狼騎乃呂布一手所創,臧霸任副團長,自能更好的輔佐龐德。

這樣再加上趙雲的銀龍軍團和甘寧的海龍軍團,劉備軍就擁有青龍、赤龍、銀龍、海龍、雷龍五個軍團和近衛、陷陣、黑龍、金龍、翔龍五個兵團,共五十多萬大軍。

成都城府衙。

陸羽眉頭微皺,負手而立,眼睛死死盯住桌案上的益州地圖。益州面積廣大,但人口主要集中在地處蜀中盆地的廣漢郡、蜀郡、犍建郡和益州郡,另外巴郡和漢中郡也有一些,而六郡佔了益州將近一半地方的牂牁郡、越巂郡和永昌郡卻人煙稀少,大多數居民都是少數民族。

雖然這三郡從漢武帝時代就納入了大漢的版圖,但是由於這三郡地處偏遠,而且都是深溝高壑,地形險惡,所以一直沒有引起朝廷的重視。而實際上這三個郡幾乎都控制在南蠻各族的手中,這些民族不善生產,但卻個個驍勇好鬥。每每侵擾益州各州郡,禍害百姓。

今天陸羽又接到了越巂郡的急報,言南蠻寇邊,讓陸羽不由一陣頭痛。

派援軍去吧,沒等到援軍到,那些蠻族早就退走了,藏到那些深山老林裡讓你無從找起;不派援軍,那裡畢竟是大漢的州郡,劉備軍的管轄范圍,任由蠻族殺害百姓,對劉備軍的名聲也會大有影響。而且在陸羽眼中,南面三郡並不像別人眼中是窮山惡水。那裡的礦藏可是多得嚇死人啊,就說攀枝花鐵礦,那可是中國的四大鐵礦之一啊。

要知道現在可是有十多萬軍隊等著換裝備,而劉備軍不缺人,不缺錢,不缺技術,不缺工廠,但就缺鐵。雖然把原來蜀軍的兵器、鎧甲溶掉得到了一些,但還是有很大的缺口,這個缺口就是攀枝花的鐵。有鐵礦又有什麼用,現在南蠻控制著那裡,幾乎所有的百姓們開始外逃。根本沒人願意去那裡開礦場。

這時,頭戴綸市,身著儒衫的諸葛亮走了進來,微笑的看了一眼陸羽。”子誠愁眉不展,不知擔心何事啊?”

陸羽將越巂郡的急報交給諸葛亮:”牂牁、越巂、永昌三郡為蠻人所擾,百姓多有外逃,長此以往,三郡不復為我所有。只是如今蜀中新定,民心未穩,還不是出兵平定南蠻的時機啊。”

諸葛亮將軍報看了一遍,微微沉吟道:”這三郡的問題,乃因為地廣人稀,居民甚少,所得數十萬人充塞邊郡,則南人不敢如此囂張。”

陸羽聞言皺了皺眉道:”可是如今百姓畏之如虎途,焉會願意遷往這三郡,若是強行遷移,只恐民怨沸騰。”

諸葛亮此時神祕的一笑道:”子誠如何忘了那十幾萬蜀軍。”

陸羽一聽如醍醐灌頂,眼前豁然開朗,自已怎麼忘了那十幾萬要裁汰的蜀軍。將這十幾萬蜀軍遷往三郡屯田,不僅可以開發三郡,還可以平衡人口比列,憑藉漢族博大精深的文化,用不了多少年,那裡的少數民族就會被同化。這些蜀軍雖然戰鬥力不濟,但畢竟是軍旅出生,不會像益通百姓那樣毫無還手之力,只要允許他們擁有兵器,他們就能有效的抵抗南面的蠻族,說不定還能訓練出一隻勇猛之師。

想著陸羽不由眉頭雲霧散盡,滿臉笑容看著諸葛亮道:”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諸葛亮輕搖羽扇,緩緩道:”月英他們從荊州來了。”

陸羽聽了大喜過望:”那秀兒她們也來了?”說著不等諸葛亮回答,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一口氣衝回自已在成都的府邸,果然,幾道自已魂牽夢縈的身影俏然玉立,正相談甚歡。

看到陸羽走進來,幾雙嬌目露出無限的喜色,貂蟬身體一顫,幾乎忍不住撲到陸羽懷裡,不過看看身邊的喬瑛和孫尚香,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陸羽可不管那麼多,直接走上前,在貂蟬和靡貞的嬌呼聲中把二人摟在懷裡。

靡貞不由白了陸羽一眼:”每次都是這樣霸道。”

陸羽這時在靡貞的耳邊道:”貞兒,有沒有想為夫啊?”

靡貞此時眼神幽怨道:”你不知道我和秀兒在家裡多想你嗎?你卻連一封信也不捎回來。”

陸羽聞言心中一陣愧疚,鬆開兩人微微道:”你們怎麼找到這裡的?”

貂蟬和靡貞還沒有說話,旁邊孫尚香已經開口道:”當然是我去接兩位姐姐的,等你去還不都餓死了。”

陸羽聞言不好意思的一笑,這些日子實在太忙了,以至於都不記得貂蟬和靡貞今天到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身影跑了進來,撲到陸羽懷裡,赫然是長高了很多的小陸函,七歲的小陸函長得粉酌玉砌,和瓷娃娃一樣。

小陸函此時對滿臉高興的道:”爹,新家好大啊,爹你作了大官了嗎?”

陸羽不由一陣錯愕,抱著自已的兒子道:”函兒,為什麼這麼問啊?”

小陸函皺著眉頭道:”我看書裡說作了大官就有大房子住啊。”

陸羽不由哈哈笑道:”是啊,爹作大官了,所以才有大房子住。”

小陸函不由眼睛一亮:”那函兒長大了也要做大官,住大房子,等爹不做大官了,函兒就把爹,娘,貞姨和表姑接到函兒那裡去住。”

陸羽聽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那你可要多讀書啊,不讀書可是做不了大官的。”

小陸函聞言一臉的認真,點頭道:”爹,函兒會的。”

這時,孫尚香走過來一臉笑容的看著小陸函道:”函兒接不接香姨去住啊?”

小陸函恨恨地看著孫尚香道:”不接,妳總是喜歡捏人家。”陸羽聞言不由大笑,而靡貞、嬌瑛和貂蟬也都掩嘴輕笑。

孫尚香聞言一臉的悲憤,”小鬼頭,你不要跑。”說著伸手就要來抓小陸函。

小陸函連忙閃到陸羽身後叫道:”爹,他又要捏人家。”

陸羽哈哈笑著抓住孫尚香,把他摟在懷裡道:”函兒不接妳,我接妳,不要生氣了。”說著拍了拍她的香背。

小陸函此時眼睛烏溜溜一轉,拉著陸羽的胳膊道:”爹,人家走了好遠的路,你看,腿都走細了一圈了,現在好餓啊,你快去做飯吧。”

貂蟬是看著小函兒長大的,他的心思哪還不知道,不由笑罵道:”進城都是坐馬車,你才走了幾步路,剛才又吃了那麼多糖葫蘆,你餓才怪呢,自已下去玩去,別吵你爹。”

小陸函看到自已被揭穿,一臉委屈的低下頭,神情悲壯的走了出去,還一步三回頭的看向陸羽,讓廳中眾人忍心不已。

看到小陸函走了出去,陸羽輕輕摟住貂蟬,手掌撫摸上那豐勻的腹部,在貂蟬耳邊道:”秀兒,今天晚上陪我好嗎?”

貂蟬臉上頓時升起一片紅雲,輕輕低頭道:”貞姐姐也很想你啊。”

陸羽哈哈一笑道:”那今晚你們就一起陪我。”

靡貞聞言不由白了陸羽一眼:”誰要陪你了?”

陸羽臉上詭異的一笑:”是嗎?那為夫現在就把你就地正法。”說著突然一下子抱起靡貞,向內房走去。

走到門口陸羽回頭道:”秀兒,還不跟著來。”貂蟬不由臉更紅,但還是站起身來。

陸羽又看到嬌瑛,嬌瑛一見陸羽的目光,刷的一下臉就紅了,慌忙道:”我不放心函兒,我去找他。”說著慌不擇路的逃了出去。

接著陸羽看向孫尚香,孫尚香此時咬著嘴唇,俏臉微紅,這些日子,她初嘗男女滋味,份外的癡纏,此時看到陸羽的目光,不由一挺胸道:”我怕你啊。”說著狠狠瞪了陸羽一眼。

陸羽不由一聲長笑,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熾天使(九級)

凝望蒼穹悲千古,俯瞰神州傾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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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坐而聽琴
許昌。
郭嘉在房裡隨意翻動著陸羽的”地理志”,在他看來,陸羽的這些東西遠比孔孟先賢的那些書來得有趣多了,而此時一個身穿灰衣的儒生走了進來。

灰衣人笑著看了看郭嘉翻的書道:”奉孝,你對你的這位救命恩人還真是推崇備至啊。”

郭嘉這時抬頭看到來人,微微一笑道:”莫非仲德覺得此人不值得推崇麼?”

來人正是程昱,程仲德。程聽了苦笑道:”我哪敢如此想法?我可是在他手裡吃了大虧的。”

郭嘉聽了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而此時程昱看了看郭嘉,最終咬牙道:”奉孝,你看丞相近日所為是何用意?”

郭嘉聽了放下手中的書,嘆了一口道:”仲德,你對幾位公子有何看法?”

程昱不明所以,沉吟了一會道:

”五位公子各有才能,大公子個性忠厚,最是得人;二公子心機深沉,最於權謀;三公子個性耿直,勇猛剛強;四公子文采風流,在士林廣有聲望;而小公子則聰慧異常,可惜體弱多病。”

郭嘉此時盯著程道:”那你認為丞相百年之後,五位公子誰最有可能繼承丞相的位子?”

程昱聞言想也不想道:”當然是大公子,當然,二公子和四公子也有可能....”

說著,程昱突然若有所悟道:”莫非....”

郭嘉點點頭道:”以我對丞相的了解,丞相只怕心中還沒有定下由哪位公子繼承大統。大公子是長子,個性忠厚,每次丞相出征都奉命留守。在朝廷中最是得人,但大公子只是中人之才,守禦一方或者是能臣幹吏,若要統領朝廷卻是魄力不足;而四公子才華橫溢,又最得丞相喜歡,只是鋒芒太露,容易遭忌;而二公子雖不得丞相喜歡,但他為人深沉,在丞相的私心裡還是認為二公子的性格最適合擔當主位,只是廢長立幼。必生禍端,故丞相仍搖擺不定。”

說著郭嘉頓了頓道:”現在幽州、冀州、並州、青州、兗州、徐州、豫州、司州、雍州、涼州都落入我軍手中。大漢十四州我已有其十,丞相每州置一軍正是要平衡三位公子的實力。虎豹騎、虎衛軍和禁衛三軍都只忠於丞相一人可以不論。幾位公子中,論領軍打仗,當數三公子,三公子與四公子素來相善,定然支持四公子。幽雲騎改為幽州軍,由三公子率領爭戰遼東,可以說幽州軍已經落入了三公子手中,另外雍州軍乃三公子舊部,毛孝先(毛玠)乃三公子一手提拔,再加上四公子的冀州軍,四公子一黨就控制了幽州、雍州、冀州三軍。實力最強;而大公子乃長母丁夫人所生,丁氏乃兗州大族,兗州軍將領多與丁氏有親,安民公子素來與大公子相近。他的並州軍只怕到關鍵時也會支持大公子,而大公子又有徐州軍,實力不下於四公子;至於二公子則實力最弱,僅有豫州一軍,而丞相此次命樂文謙統領青州軍,於文則統領涼州軍當是看二人與二公子相近,助二公子一臂之力。

程昱聞言微微皺眉道:”莫非丞相真要選二子繼承主位?”

郭嘉搖搖頭道:”丞相加強二公子的勢力不過是要制衡其他二位公子。”

程聽了不由擔心的嘆了一口氣:”卻只怕是以後黨爭不斷。"

郭嘉此時微微笑了笑,拍著程昱的肩膀道:

”不用太過擔心,此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三位公子最後為求能繼承主位,必然力求表現,而暗地裡的事,丞相心明如鏡,也瞞不過他,只要有丞相在,也鬧不出什麼大亂子來。”

說話間郭嘉目光悠遠,凝視遠方,他話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丞相在自然無事,丞相若是不在了呢?”

陸羽隨意走在成都的大街上,今日沒有什麼事情,所以陸羽便出來溜達溜達。這時陸羽來這個時代後養成的習慣,”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在市井街坊間總能了解一些在朝堂上了解不到的東西,所以沒事陸羽總喜歡在街坊間隨意走走。

不過今天走著走著竟碰到兩個熟人。

費詩和秦宓看到陸羽的時候不由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曖昧的笑容。費詩笑著對陸羽道:”想不到子誠軍師也有這樣的雅興,相請不如偶遇,子誠軍師今天在這裡花費就由在下全包了。”

陸羽聽了費詩這沒頭沒尾的話,不由的感不解道:”公舉,你此言何意啊?”

秦宓此時臉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放心,軍師今日在此處的事情,我二人絕不會說出去的,更加不會讓幾位夫人知道,時候快到了,我們快進去吧。”

說著二人拉著陸羽就往裡走,陸羽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一座叫”鳳來樓”的小樓面前,走進去陸羽立刻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因為現在的電影電視裡實在放得太多了:青樓。

大廳佈置得富麗堂皇,卻並不顯得庸俗,看得出是名家的手筆,此時廳中十分熱鬧,花紅柳綠,鶯鶯燕燕充斥其間,自有幾分醉人的情懷。

不過費詩和泰宓對這一切看都沒看,直接向後廳走去。

後廳門口站著幾個似乎是護院的男子,看到費詩和秦宓走田來,只是神情冷淡的點了點頭,放二人和陸羽進去,這不由讓陸羽產生了幾分興趣,費詩和秦宓乃是蜀中四大家族的繼承人,一個妓院的護衛見到他們竟然如些反應,可見這個妓院的排場了。

轉過門簾,眼前的景色霍然一變,竟然變成了一片郁郁蔥蔥的竹園,一座小樓掩映在翠竹間,多了幾分幽深的意境。

行走在竹林間的小徑中,只覺得周圍的每一隻竹子都別具所心,隱隱透著一種可傲不可欺的風骨。剛才的前廳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給人不真實的感覺,而這竹園卻給人寧靜致遠的安詳,一種忍不住想要停下來休息的眷戀。

從前廳走側這竹園之中,就好像從庸俗的塵世走到了世外桃源,什麼功利和欲望都拋棄了。陸羽不由沉醉於其中,漸漸對於竹園的主人產生了興趣,是什麼樣的人能佈置出這樣的地方?

不知不覺。陸羽隨著費詩和秦宓走到了那座小樓前,只見小樓前赫然已經有不少人。看到費瑋和秦宓竟然有數人上前來打招呼,看到這些人的穿著,均是非富即貴,好在進來時陸羽便和費詩、秦宓套好了話,說陸羽是秦宓遠方表哥,名字叫秦羽。此次來是見見世面的。由於陸羽並非經常露面,所以這些人中倒沒有人認出他來。

而些時這些人各自聚有一堆,臉色輕鬆的談論著,似乎在等什麼。

過了一會,突然從小樓中走出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長得明眸皓齒,留著雙髮髻。說不出的可愛,此時少女手中端著一個碟子,碟子中有教十面刻著數字的木牌,不知是做什麼用。

少女端著碟子走到每一個賓客的面前,讓每人從中拿一面木牌。這時少女走到費詩、秦宓和陸羽面前,費詩不由挺著臉道:”顰兒姐姐,不知小姐今日會選幾號?”

少女白了費詩一眼道:”我又不是小姐,我怎麼知道,快點拿。”

費詩聞言絲毫不在意,笑著從碟中拿起一面木牌,而秦宓和陸羽也隨之各拿一面。

待所有都拿完木牌,少女端著盤子站到了一邊,而所有人這時都緊張起來,緊緊盯住小樓的方向。

不多時,樓中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嬤嬤,面無表情的道:”小姐今天選中的是十三號,請拿到十三號的貴客隨我來,其他貴客請下月再來吧。”

聞言賓客中立既發出一片失望之聲,不過倒沒有人敢放肆,均從來路走了回去。

陸羽身旁的費詩和秦宓也是一臉失望之色,秦宓不由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抽到了,竟然如此走運。”

而此時陸羽則是一臉苦笑的看著手中的木牌,上面赫然刻著”拾參”兩個字。

費詩這時發現了陸羽的神情的異樣,連忙靠了過來,看到陸羽手中的木牌,費詩不由兩眼放光:”子誠軍師,你真是太走運了,竟然可以聽到簫大家的琴。”

”簫大家?”陸羽不由一陣疑惑。

費詩此時興奮的道:”是啊,簫大家名列天下三大名姬之首,一手琴藝,能使魚出水面,百鳥齊鳴。可惜她每月只見一次客,實在可惜。”

這時陸羽終於記起三大名姬中的簫月真似乎就住在成都一個叫”鳳來樓”的地方,看來就是這裡了。這簫月真真是聰明,知道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這樣越是讓他們趨之若鶩,何況物以稀為貴,她這樣吸引了許多人,卻只讓一人得償所願,更是抬高了自已的身價。

陸羽這時笑了笑,將手裡的木牌遞給了費詩道:”那給你好了,反正我對琴藝的興趣也不大。”

費詩不敢置信的看著陸羽遞過來的木牌,接到手又趕忙還給陸羽道:”君子不奪人所美,更何況剛才顰兒姐已經看到我抽的不是十三號,要是他告訴簫大家,我恐怕下次都沒機會了,還是軍師你去吧。”

陸羽看到費詩一臉慎重的樣子不由好笑,不過他此時也對樓上的簫月真產生了一絲興趣,所以道:”那你們怎麼辦?”

秦宓此時笑道:”子誠軍師不用管我們,我們自有快活的地方。”說著拉著費詩走了。

陸羽看著二人搖了搖頭,隨著那個老嬤嬤向樓裡走去。

登上二樓,只見一宛若謫仙的白衣女子坐在古琴前,冰肌玉膚,肌膚勝雪,臉上蒙著一層面紗,但只看那一雙眼睛已經讓人深深陶醉在其中,根本忘了身在何處。端莊、清潔,這樣的詞調用在一個青樓女子的身上是何等的矛盾,但陸羽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起的就是這兩個詞,難怪外面佈置的竹園會有那樣的風情。

這時一個天籟般的聲音在陸羽耳邊響起:”小女子見過公子,公子貴姓?”

陸羽從沉醉中醒來,恭敬的道:”在下秦羽,見過小姐。”

”原來是秦公子,來者是客。公子稍坐,待月真撫琴一首以娛公子。”說著簫月真輕輕低下頭,撥動琴弦。

淒婉的曲詞從那蔥蔥玉指下發出,陸羽前聽過蔡琰、嬌煙的琴,比起他們的琴,或許在技法上,簫月真稍有不如,但簫月真的琴卻多了一份哀傷,一份真正從心底發出的哀傷。不是有人說,任何用心彈奏的音樂都是感人的,而陸羽也確實被簫月真的琴聲感動了。

一曲彈畢,陸羽忍不住道:”小姐琴聲如此哀傷,不知所為何事啊?”

簫月真此時眼神迷離,似乎看向窗外道:”月真是為天下百姓悲哀,大漢四百年太平盛世一朝而去,諸候只知道你打我殺,任天下百姓陷於戰火之中,卻不知世間有多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慘劇發生。”

陸羽聞言微微一口氣道:”天下要想統一,戰爭是必須的手段,小姐也不要多想了。”

簫月真此時眉宇間露出深深的哀愁:”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戰爭只是那些諸侯霸主眼中的游戲,但卻讓多少無辜百姓流離失所,埋骨荒野。”

這時連陸羽也被簫月真的心給感動了,猛的開口道:”小姐何必留連於此煙花之地,若是金錢上的問題,秦某或可相助一二。”

簫月真些時淡淡的看了陸羽一眼,搖搖頭道:”月真早已鑽夠贖身的錢,但身途亂世,又能到哪裡去呢?”

陸羽一聽還想再說,簫月真輕輕的道:”不好意思,月真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公子若想聽琴,請下次再來吧。”說著輕輕站起身走了出去。

陸羽無奈站起身來,心中苦笑著走下樓來,而那個老嬤嬤只是冷冷的看了陸羽一眼,然後領著陸羽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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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O章 番邦來使
建安十二年的上半年是平靜的,以後的魏、蜀、吳三國在此時都竭立的壯大自已的勢力,也為後來的三次大規模會戰埋下了種子。
在這半年中,吳國利用他那無敵於天下的海軍,在海外拓展了大片的領地,從洟州、琉球往南佔領了呂宋、爪哇、蘇門答臘及香料群島,往北在出雲、日出佔穩了腳跟,若論對外的影響這時的吳國甚至超越了代表中央的魏國和以後統一天下的蜀國;

而蜀國此時由於剛剛平定西川,正在竭力鞏固自已的勢力,這似乎是蜀國領道人一貫的做法,每擴大一些實力,總要很小心翼翼的將之穩固下來,這雖然缺乏一定的冒險主義精神,但不可否認,蜀國人的這種做法為以後在經濟方面遠超魏、吳二國,乃致最後因為那龐大的優勢統一了三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魏國和吳國都淪為了蜀國這個龐大工廠的原料產地。

不過這是後話,起碼在建安十二年的時候,北方的魏國還是最強大的,它擁有十五個軍團超過一百萬的軍隊,擁有將近三刀之二的人口,擁有一部份最杰出的人才,帝國軍事學院曾經對這個時候的局勢進行沙盤推演,如果當時的魏國在這時發動南征,剛剛平定西川的蜀國和陷於日出、出雲不能自拔的吳國都將無力扺抗,最少要喪失他們在荊州北部和准南的所有領士。

然而魏國並沒有這樣做,因為這時的魏國發生了邊患,由於魏國對入侵幽州的烏丸一族實行了滅族的政策,結果引起了草原各族的恐慌。直接促成了草原第一次盟軍的組成。草原各族首領共推當時仍是最強大的匈奴一族為主,組建了一支超過四十萬的草原聯軍,這隻聯軍給魏國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當時還身為漢朝丞相的魏國國主曹操不得不傾全國之兵與之決戰。

由於草原聯軍那強悍的實力,在戰爭的初期,魏軍接連慘敗,甚至丟失了長城防線,不過當時的魏國卻擁兩個令對手都膽寒的謀士,”鬼才”郭嘉和”毒士”賈翊。兩人的聯手創造了一種被草原各族視為惡夢的”困狼戰術”,薩拉悍草原一戰,草原聯軍幾乎全軍覆沒,以至於在以後的十年內都沒有再發動過一次南侵的戰爭。

雖然草原聯軍最後以大敗而告終,原本草原的霸主匈奴族也開始沒落下去。不得不向西遷移,但後來給魏國帶來巨大麻煩的氐族與鮮卑族卻在這次大戰後開始崛起。兩族在這次大戰中意識到中原先進文化的作用。開始潛心學習中原文化,最終打敗塞外其它各族,建立了繁盛一時的帝國。

摘自【帝國通史】

成都,劉備的書房內。

陸羽此時站在劉備面前恭敬的道:”如今蜀中已安定下來,荊州和交州也形勢良好。如今我軍共有大治、石碌、攀枝花三個大型的鐵礦,所產鐵石已夠已用。但我仍讓戶部盡量買進,如今不只兵器鎧甲,各行各業都用鐵甚多,這樣的東西我們手中自是越多越好。至於煤礦,平頂山和六盤水二地所產的媒便足夠三州百姓之用,其餘的我都讓人秘密賣到了江東和北方。另外,工部的人還在荊州和交州發現了兩座銅礦。”說到這陸羽不由看了看劉備。

劉備此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示意陸羽繼續說。

於是陸羽接著說道:”原本我軍在宛成、新野、襄陽、汝南便各有一個鐵礦,後來發現石碌和攀枝花後,又在交趾、綿竹和廣漢各開了一個鐵礦,主要生產鋼鐵和打制兵器、鎧甲,若日夜不停生產,一年可打造二十萬套以上鎧甲兵器,可造十丈以上的大船,還有在離水的出海處興修了一個海港,可造十五丈以上的海船。在民生方面,長沙的茶,新野的玻璃、桂陽的瓷器、南海的珍珠、江陵的陵錦、蜀中的蜀錦、交州的棉都收益頗豐,如今蜀中開始試種棉花和茶樹,相信不久就有所報。除了礦產、鹽、米、馬匹都有很大收獲,蜀中沃野千里,耕種已久,又未經戰亂,所產糧食極多,而荊州和交州又開墾了兩百萬畝以上的糧田,長沙與南海兩郡已有糧田畝產超過八百斤;而蜀中歷來產鹽,鹽池頗多,蜀中秦家便因販鹽而富甲天下,如此即便我軍與曹操和江東開戰,也不用擔心無可食之鹽;至於馬匹,除了荊南的南山馬場,我軍又在犍為郡發現了兩處牧馬之地,三處馬場一年可出戰馬兩千匹以上。”

聽到這裡劉備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欣慰,”子誠,這些日子你和孔明都辛苦了。”

陸羽顯然心情很好,道:”這些都是托主公的洪福。”

劉備不由笑道:”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學會拍馬屁了。”說著,劉備從案上拿出一份奏章給陸羽。

陸羽接過奏章,看了一遍,臉上不由露出古怪的神色。奏章乃是一群原蜀中官吏所上,赫然是勸劉備納妾,而納妾的人選是吳懿的妹妹。對於他們打得什麼心思,陸羽自然心中透明,雖然這樣難免讓蜀人控制了後宮,不過歷史上那位吳皇后還算是個明理之人,而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壞事,主要看劉備自已的主意。

劉備此時淡淡的看了陸羽一眼:”子誠,你怎麼看?”

陸羽沉吟了一會,字斟句酌的道:”看這些人的意思,自然是希望與主公更加親近,主公畢竟是以外來者的身份統領蜀中,這些官員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加強與主公的聯繫也無可厚非。此是主公家事,羽不好多言,主公若拿不定主意,何不問問夫人的意見。”

劉備嘆了一口氣道:”阿夢她生性善良,這些年由於他體弱多病,就一直勸我納妾,若問她她必然答應,但現在她病成那樣,我又怎忍心在此時納妾。”

陸羽不由臉色黯然,甘夫人的病他也看過。乃是因為常年的奔波勞碌,加之原本就體弱多病,以致內臟器官提前老化,就好像一套機器零年磨損的太厲害不能再用一樣。不過機器零件還可以更換,而人的零件只有一套。壞了就無法再更換了。現在甘夫人全靠補藥吊著,但除非是天材地寶。又有什麼能挽回逝去的生命呢?

就在這時,門官報說鄧芝求見,劉備揮揮手讓門官放他進來。

鄧芝這時恭敬的走到二人面前道:”鄧芝參見主公,軍師。”

劉備微微點頭道:”伯苗,有何事?”

鄧芝從袖中掏出一封公文道:”交州刺史費瑋發來公文,在崖州發現一遇難海船。船上尚有三個番邦人活著,費瑋疑為番邦使者,只是言語不通,未能確認。他已派人將之押解入蜀,此刻已快到成都。”

陸羽聞言突然心神一動,或許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六月的成都城,豔陽高照,只要站在大街上,汗水就不停的往下淌。

不過此時成都城的大街上卻是人山人海,比之劉備入城的那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他們聽說今天會有番邦的使節前來朝貢。

在古代那簡陋的交通情況制約下,大多數人一生都沒見過外面的世界,更不要說遠隔千山萬水的番邦人,所以聽說有番邦人來晉見,頓時將大街擠得滿滿的。

而劉備也配合的穿戴整齊,帶著蜀中大小官員迎到了府衙外。

當日行中天的時候,城門口終於出現了馬隊的身影。

最前面是盔甲鮮明的劉備騎兵,閃亮的騎槍、高大的戰馬,更顯出其威風凜凜。

而騎兵的身後,赫然是三個包著頭巾的番邦人,白色的皮膚,碧綠的眼睛無不顯示出他們的與眾不同。

陸羽此時皺眉看著三個番邦人,看三人的服飾首阿拉伯人有些相似,難道阿拉伯人的航海技術已經如此先進竟然可以到達中國了嗎?不過想想歷史上,古羅馬在漢朝時就從海路到達了漢朝,陸羽也就釋然了。

然而那三個番邦人哪見過如此大的場面,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渾身顫抖不已。

不多時,三人看到劉備和蜀中官吏,連忙跳下馬撲到在地口中”幾哩呱啦”不知在說些什麼。

聽得劉備眉頭深皺,而蜀中大小官員也一個個臉色茫然。

陸羽此時看著三人,心中一動,公元三世紀初,羅馬帝國不知道亡了沒有,但就算亡了,阿拉伯地區應該還處於東羅馬帝國的統治之下,自已在大學裡好歹還學過一年的拉丁語,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想著陸羽突然用拉丁語問道:”你們來自羅馬帝國?”

三個原本磕頭不已的番邦人一聽霍然抬起頭來,眼神中滿是興奮的神色,其中為首的一個中年人冊口道:”是,是,我們是拜占廷的商人,大人,這次我們是到東方來作生意的,不過我們的船觸礁沉了,是你們的人救了我們。”

陸羽聽了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那個中年人道:”我叫拉默,我身後的兩個年輕人是吉爾和普約。”

陸羽此時聽了微微一笑道:”遠來是客,我們漢朝是好向之邦,三位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的,如果需要,我們還會給三位一條好船,讓三位回去。不過我們漢朝人有一句話叫禮尚往來,我們希望得到貴國的一些東西作為紀念,當然我們也會拿出相等的禮物與你們交換。”陸羽的意思是讓他們隨便拿出點東西來,不然這番邦使者的進貢就演不下去了。

拉默、吉爾和普約三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他們倒是想與陸羽他們進行交換,要知道兩國相隔千山萬水,隨便什麼東西只要自已拿回去絕對會翻上數十倍的價格,但是他們的東西都隨船一起沉了,能保住命已經是大幸了。

三人正為難著,吉爾突然露出興奮的神色,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道:”大人,我們的東西大多隨船沉掉了,這是我家鄉一種神奇的種子,就獻給大人吧。”說著把黑色的盒子遞給陸羽。

陸羽連忙雙手捧著盒子來到劉備面前,劉備和蜀中大小官員看著陸羽與三個番邦人不知說些什麼,臉上神情各不相同,劉備是微微而笑,而蜀中官員的眼中則滿是敬佩。劉備入蜀以來,陸羽在劉備軍的地位就飽受非議,認為陸羽年紀輕輕能有什麼才能,但隨後陸羽不管在治軍還是在理政上表現的才能讓所有人啞口無言,而今天這些人不由得徹底威服了。

劉備此時微笑道:”子誠,他們說些什麼?”

陸羽此時跪下,將手中盒子捧過頭頂道:”主公神威,此三人乃是大秦使者,此來中土是為了增進兩國的友誼,他們說這是他們獻給主公的東西。”說著打開手中的黑盒子。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盯在盒子中,只見盒子中躺著兩顆黑黝黝的種子,眾人看了不由互相對視,均不明白為何番邦人竟然會進貢兩顆種子。

就在這時,”天香豆寇”,人群中突然出來一聲驚呼。

陸羽不由嚇了一跳,轉頭看去,眾人也不由向出聲之人看去。

只見人群中一道動人的身影俏然而立,赫然是糜貞,而他身旁還有喬瑛、孫尚香和抱著小陸函的貂蟬。

糜貞見眾人望著她,索性走了過來,陸羽見了連忙向劉備請罪。

劉備微微一笑,示意陸羽不用在意,然後看著糜貞道:”妳說這盒中之物是什麼?”

糜貞此時神情冷淡,微微施禮道:

”【內經】記載,天香豆寇,色澤黝黑,性微涼,賤妾也曾在【藥典】中見過天香豆寇的圖樣,與這兩顆分毫不差,天香豆寇乃煉藥聖品,若煉成九轉金丹,功可起死回生。故妾適才見盒中寶物忍不住出聲,還請大人見諒。”此處天香寇純屬杜撰,大家不必當真。

劉備一聽臉上泛起激動的神色,笑著對陸羽道:

”子誠,你可娶了個好夫人啊。你告訴番邦使者,說他們的好意我接受了,定有厚禮謝之。”

早在糜貞說完,人群中便炸開了,有識之士知道天香豆寇的無不引經據典講述天香豆寇這樣的寶物,一時人群中沸沸揚揚,更有人私下裡道:

”番邦使者進貢天香豆寇這樣的寶物給劉備大人,看來劉備大人乃是真命天子啊,我們蜀中百姓有福了。”

而陸羽此時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臉上劃過一絲笑意,雖然有些意外發,但自已的目的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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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集 第一五一章 九轉金丹
劉備接受番邦使者的晉見一事像風一般傳遍了天下,一時間眾說紛紜,但奇怪的是,原本最應該表示意見的朝廷卻什麼消息也沒有傳出來,所有人都似乎默契的閉上了口。反倒是陸羽再次名揚天下,他與番邦使者一番對話,而後番邦使者跪地納貢被說成了無數的版本,但共同點是陸羽才華橫溢折服番邦使者,使番邦使者感受到天朝上國的威嚴,最後乖乖上貢,在人們的眼中,陸羽簡直成了民族的英雄。
不過此刻的陸羽並不了解這一切,他正棒著兩顆金丹站在劉備面前。

得到天香豆寇後,劉備最先想到的就是甘夫人的病情,這讓陸羽不免有些感動,眼前的這個人雖然現在已經身為大漢最有權力的幾個人之一,卻依舊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對屬下親如兄弟,對髮妻不離不棄,所以陸羽費了三天三夜,終於在自已從心谷帶回來的那些竹筒中找到了九轉金丹的煉法。

心谷就是陸羽和喬煙當年生活的那座小谷,在那裡陸羽丟失了自已的心,所以他一直把那裡稱做心谷。

劉備接過金丹,輕輕的嘆了口氣:”希望它能救阿夢的性命,這一生我欠阿夢的實在太多了。”

陸羽在一旁安慰道:”古書上說這金丹有起死回生之效,只是這主藥天香豆寇十分難得,所以此丹才不名於世,夫人用過這金丹後,自然會沒事的。”

劉備點點頭,推開門走入一間臥房中。

房中迷漫著濃重的藥氣,而甘夫人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此時正沉睡不醒。

病榻前,兩個丫鬟伺侯在一旁,而一位黑髮白鬚的老者此時坐在甘夫人面前為甘夫人把著脈。陸羽可是知道眼前老人的名氣有多大,他的名字叫張機,或許對這個名字大家不大熟悉,那麼他的另一個呼大家一定熟悉。張仲景(傷寒雜病論)的作者,當世四大名醫之一,陸羽可是千辛萬苦才把這位隱居在長沙的老神醫給找出來。

劉備這時走到老人身邊輕輕道:”張老神醫,賤內的病勢如何?”

老人臉色黯然,微微搖了搖頭:”老朽無能,夫人體內生機已絕,除非能有天材地寶,否則回天乏術。不過那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一時間又到哪裡去找。”

劉備從陸羽手中拿過九轉金丹道:”不知此物是否可以?”

陸羽幾乎可以看見張仲景眼中爆出的光華,老人拿過九轉金丹放到鼻前聞了聞。面色激動的道:”這是九轉金丹?”

劉備點了點頭,老人見了高興的道:”夫人有救了,夫人有救了。”說著讓丫鬟和水給甘夫人服了下去。

半個時辰過去,陸羽不知道是否是自已的錯覺,只見甘夫人的臉上泛現一絲紅暈。

當張仲景再次將手搭在甘夫人腕上,老人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色:”夫人的脈象沉穩有力,金丹已生功效,只要再服下老朽開的幾副藥,痊癒可期。”

陸羽聽了不由道:”這裡還有一顆金丹。不如也讓夫人服下吧。”

張仲景看了陸羽一眼道:”天香豆寇乃是大補之物,但藥性太猛,這九轉金丹其他幾味藥就是稍稍中和它的藥性的,所謂虛不受補。夫人病體剛見好轉,是經不起它的藥性的。何況也太浪費了。”

劉備這時開口道:”子誠,此次阿夢能救回一命全是你的功勞,剩下的這顆金丹你便自已留著吧。”陸羽想了想,以後保不準真有哪一天會用上它,於是謝過劉備,把剩下的一顆金丹收了起來。

甘夫人的身體很快好了起來,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城,因為城中有名的大夫幾乎都看過甘夫人的病,結果都束手無策,沒想到甘夫人竟奇跡般的好了。

在有心人的打探之下,九轉金丹的消息不徑而走,在人們心中,九轉金丹儼然成了可以活死人的神藥。

成都的一座小樓中。

蕭月真秋目凝視著窗外,臉上雖然仍蒙著面紗,但眉宇間那股化不開的憂愁與哀傷卻依然令人心碎不已。

這時一個老嬤嬤站在蕭月真的面前:”姑娘,已經查清楚了,番邦進貢的兩顆天香豆寇是被陸子誠煉成了九轉金丹。金丹一共煉制了兩顆,甘夫人只服用了一顆,所以應該還有一顆。”

蕭月真眉頭輕皺,更添了幾分哀愁:”查到在誰的手中了嗎?”

老嬤嬤點點頭道:”據伺侯甘夫人的丫鬟講,劉備把剩下的一顆金丹賜給了陸羽。只是老奴這幾日多次想潛入陸府中查看,都被一股無形的力擋了回來,所以不知真偽。”

簫月真此時淡淡的道:”嬤嬤妳不用在意,陸府要是那麼好闖,恐怕陸子誠已經身手異處多時了。”

老嬤嬤一聽微微開口道:”據說劉備軍中最神密的暗箭就一手掌握在陸子誠的手中,保護他府邸的應該就是暗箭,可是如果這樣,我們...”

簫月真揮揮手道:”沒有關係,妳先下去吧,這件事我自有主意。”

成都的秋天,氣侯清涼宜人,城外的楓林已是一片火紅。

吃過晚飯,喬瑛和孫尚香就拖著陸羽走上街,由於取消了宵禁,所以現在大街上仍紅火的很,五顏六色的花燈,琳瑯滿目的商品構成一富繁榮的景象。

小到孩子們好吃的糖果,大到飛禽走獸,羊騾馬匹。便宜到一文錢一根的絲帶。貴重到如貓眼大的夜明珠,在這繁華的街上都可以看到。

喬瑛和孫尚香一人挽著陸羽一隻手,互不相讓的對視著。看到兩人冤家對頭的樣子,陸羽的臉上不由泛起無奈的苦笑。

不過很快這個問題就解決了,二女被街上的商品吸引,爭相跑了上去,看到喜歡逛街是女人的天性。

陸羽笑著跟在二女身後,不時對二女提供些意見。但陸羽發現不管古今女人逛街的習慣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光挑不買,明明不想買卻還要試一試,而且最喜歡貨比三家,以至於陸羽跟在二女身後逛遍了整個成都城。

直到月上中天了,街上的店鋪大都關門,而攤販也都散去的時候,二女才想起時間晚了,在陸羽的催促下,三人開始往回返。

走著走著,陸羽突然停下了腳步。黑夜中似乎傳來小孩的哭泣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悲凄。好奇之下,三人尋聲走了過去。

這是一間簡陋的草房,就像光明背後的影子,在成都繁華大街的背後是貧民居住的房子,這是物競天擇的規律,即使陸羽也無法改變。房中除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把凳子,幾乎都找不到什麼了,只見床上躺著一個婦人。此時似乎病得快要死了,床前跪著一個十二三的歲的小女孩正在大哭不止。

小女孩看到三人進來,止住哭聲,驚奇的望著三人:”你們是什麼人?”

陸羽連忙道:"我們都是好人,你母親怎麼了?"

小女孩臉色一黯:”娘快不行了,大夫說他熬不過今晚了。”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中滿是悲凄。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愛,此時眼淚又止不住留了下來。

喬瑛上前抱住孩子輕輕道:”不要哭,不要哭,姐姐有辦法救妳娘。”

說著指著陸羽道:”這位哥哥是天下第一神醫,他一定能好妳母親的。”

小女孩一聽連忙向陸羽磕頭:”大哥哥,求你救娘吧,霜兒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

陸羽一見連忙將霜兒扶起,然後走到床邊,輕輕搭上婦人的脈博。

不一會,陸羽臉色黯然的搖搖頭,對霜兒道:”霜兒,你娘是操勞過度,又沒有吃什麼好的,以至於心力衰竭。如果早半年遇上或許還有救,眼下恐怕....”陸羽見孩子淚如泉湧,已不忍心再說下去。

這時霜兒他娘用微弱的聲音道:”三位不必費心了,妾身自知此病是無藥可救了,我死不足惜,可憐霜兒她父親早死,我這一去又有誰來照顧她啊。”

說著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臉色期盼的看向陸羽、喬瑛和孫尚香:”妾身無理,希望三位能幫我照顧霜兒,霜兒他自幼懂事能幹,三位只要安排她做個丫鬟就行了,妾身死後也會感激三位大恩大德的。”

陸羽心中一陣感觸,這就是母愛,在自已臨死的時候最惦記的還是自已的孩子,想到自已無緣無故來到這個時代,雖然生活得很好,但在現代自已應該是”死”了,不知道爸媽該有多傷心。

就在這時,孫尚香突然推推陸羽,小聲道:”這位嬸嬸的病真的沒得救了嗎?你不是還有九轉金丹嗎?”

陸羽聞言霍然一震,自已怎麼就沒有想到九轉金丹呢?其實陸羽對旁人把九轉金丹看成能醫百病的神藥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來,九轉金丹雖然有神奇功效,但卻只對那些生命力耗竭的人有作用,絕不是什麼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藥,所以這個時候陸羽根本沒有想起它來。

但霜兒她娘的病症幾乎和甘夫人的一模一樣,都是操勞過度,生命力耗竭,所以九轉金丹應該有效。

想著陸羽對嬌瑛和孫尚香道:”妳們在此照顧她們母女,我回去取“九轉金丹”,希望它能有用。”

喬瑛點點頭道:”你去吧,我們在這裡你放心,那九轉金丹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麼用,能救這位嬸嬸一命也是好的。”

陸羽也不再耽擱,離開草屋,向家中趕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陸羽很快就趕回了家中,九轉金丹他已經交給了糜貞,此時不得不把已經睡著的糜貞喚醒,向糜貞說明原委。聽說是救人之用,糜貞立刻取來了金丹交給陸羽。

陸羽將裝著金丹的盒子放人懷中,轉身走出了陸府。

然而陸羽沒有奔出多遠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在面前多了一個人。

月光下,一道清麗的身影俏然而立,晚風吹來,白衣霓裳隨風飄舞,仿若神仙中人。

此時那俏麗的身影轉過頭來,淡淡地看到陸羽:”秦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陸羽微微一怔,只見對面赫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簫月真。

簫月真此時微微笑道:”月真應該叫你秦公子還是子誠先生呢?”

陸羽此時回過神來,攤攤手道:”隨便啦,反正名字就是一個稱呼,叫什麼也無所謂。只不知小姐深夜在此不知有何貴幹?總不至於是來曬月亮的吧。”

聽到”曬月亮”一詞,簫月真不由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不由白了陸羽一眼,頓時把陸羽看得呆掉了,雖然見過的美女也不算少了,但眼前的簫月真卻別有一番風情,讓陸羽不時心跳加速。

簫月真此時道:”月真深夜冒眛,只是想向公子要點東西。”

陸羽呵呵一笑道:”不知月真小姐想要什麼,我陸羽可是窮得叮噹嚮,沒甚麼值錢的東西。”

簫月真聽了不以為意,依舊微笑道:”公子過謙了,若是掌控天下三分之一的劉備軍第一軍師仍是窮得叮噹嚮,那麼天下也沒有什麼富人了。只是月真所要之物就在公子懷中,還請公子能賜給月真。”

明白簫月真的目的後,陸羽反倒不著急了,此時陸羽嘻嘻笑道:”原來月真小姐要的是九轉金丹。只是這金丹天下恐怕只有這一顆,白給了小姐,我不是虧大了嗎?”

簫月真此時幽幽一嘆道:”月真也知九轉金丹乃天下至寶,但月真實由急用。月真願出黃金萬兩買公子身上的”九轉金丹”,還請公子割愛。”

陸羽聽了不由一呆,看到簫月真眉宇間的哀愁,陸羽幾乎忍不住答應下來。不過陸羽隨即清醒道:”錢是個好東西啊,不過我現在似乎不缺錢,而且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不能吃又不能穿,多了還有人惦記著,真是麻煩。”

簫月真聞言臉色黯然,突然輕輕的道:”如果公子願把九轉金丹交給月真,月真願意侍奉公子一晚。”說著蕭月真已經深深低下頭去。

而陸羽此時則是心頭狂震,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簫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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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逝若晨風
看著月光下那白衣勝雪的身影,陸羽心中一陣呻吟。
此時簫月真雖然留著少婦髮髻,但這些年醫術已漸趨大成的陸羽一眼便看出眼前的簫月真仍是處子之身,是什麼迫使這位自己心目中敬重的女子作出如此大的犧牲呢?

簫月真一臉平靜地看著臉色不停變幻的陸羽,她不怕陸羽不答應,在鳳來樓多年,她自問已經見過天下各種男子,即便是一看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最後的目的還不是想把自己壓到床上。

果然,對面的男子這時走了過來冷冷道:“那就找一家客棧吧。”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簫月真的身體仍然不住一陣顫抖,下意識地隨陸羽走去,心裡涌起莫名的哀傷。

隨便敲開一家街邊的客棧,陸羽開口道:“給我一間上房。”

店小二看到陸羽和簫月真的穿著和氣度,連忙點頭哈腰地將二人迎進去。

簫月真木然地坐在床邊,雙眼大而無神,仿佛已經神遊物外。臉上的面紗已經取下,露出那絕世的容顏。

陸羽輕輕動了動灑壺,那微小的動作不一盯著看,根無法察覺,更不要說現在幾乎六覺俱失的簫月真。

陸羽此時輕輕笑了笑,端起兩杯酒遞到簫月真的面前:“把這杯酒喝了,我不希望到時在床上的是個石美人。”

簫月真抬頭看了看酒杯中那碧綠地液體,素手輕輕接過。毫沒有猶豫地喝了下去。

漸漸地,簫月真突然好想睡,眼皮學生好像灌了鉛一般,她立記得想到是那杯酒的問題,不由抬頭向陸羽看去。

眼前的男子臉上掛著一抹奇怪的笑容,似乎有些欣慰,似乎又有些憐惜,不知為何,簫月真突然覺得那一絲笑容好溫暖,好溫暖。

看著眼前鳳目緊閉。斜臥在床上的絕世妖嬈,陸羽心中一片安詳,剛才他在酒中放下的是一點安神定氣的藥,沒有什麼副作用。只是會讓人好好地睡上一覺。

從看到簫月真的時候,陸就發現她由於長年憂鬱,體內心脈郁結,若再不化解開,恐怕只有幾年的壽命了。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響動。陸羽聽見轉過身道:“進來吧。”

毫無徵兆的,一個黑影出現在陸羽的面前,單膝跑倒恭敬地道:“軍師,按您吩咐的,金丹已經交給兩位小姐了。”

原來陸羽早就通知一直在他身邊秘密保護他的暗箭成員將金丹送了出去。此時陸輕輕道:“我讓你們探的消息怎麼樣了?”

跪在地上的暗十七道:“也已經打探到了。簫月真乃是綿竹人,十歲時父母死於戰亂,只有一幼弟相依為命,後為前鳳來樓老闆收養,十四歲時便成鳳來樓的頭牌,一手琴技名聞天下,但據說她長年矇著面紗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而她的幼弟身患絕症,據說已經活不過今年。”

陸羽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他終於知道簫月真要得到九轉金丹的目的了。想著陸對暗十七道:“你可知道她幼弟得的是什麼病?”

暗十七微微抬頭道:“據看過的大夫說,是癆病。”

癆病嗎?也就是現代的結核病咯,在這個時代,確實是無藥可醫的絕症,但好像還難不住自己。陸羽輕輕揮了揮手,暗十七退了出去,就像來的時候一樣突然消失。

陸羽憐惜地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簫月真,原來在那眾人凝視的光環下下,飲食了那麼多的苦痛。陸羽輕柔地為簫月真除去鞋襪,看到那晶瑩剔透的玉足,陸羽的心中竟沒有一絲慾念產生。輕柔地為她蓋好被子,陸羽緩緩退了出去。

清晨,當柔和的陽光照在臉上,簫月真輕輕睜開了眼睛。

好久不曾這樣安心地睡過一覺,仿佛一覺醒來,什麼煩惱都已經忘記。

感覺到身上完整的衣服,簫月真知道陸羽並沒有對自己......不知為何,簫月真的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卻多了一份深深的失落。

回憶著昨夜的點點滴滴,他竟是個怎樣的人呢?名滿天下卻又顯得十分謙虛,許多人說他是好色之徒,曾不顧名聲和“神女”貂蟬在一起,但似乎又並不是這樣。

簫月真輕輕地坐起,看到光著的雙腳,簫月真的臉上不由升起一絲紅暈,他還是碰了自己。素手撫上自己的臉龐,想到自己曾為他揭下面紗,自己該怎麼面對他呢?

輕輕走出房門,這時昨天為自己開門的那個店小二迎了上來:“小姐,你醒了,那位公子已經走了,他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簫月真點點頭,從店小二的手上接過信。

回鳳來樓的路上,簫月真的腦海中滿是陸的話語:

“人生就像一場戲,有時候應該把自己投入其中,去享受人生的快樂,但有時候就應該把自己放在一個看客的位置上,冷眼去看人世間的滄桑。人是為了快樂和幸福而生的,不要總把悲傷和哀愁留在心裡,相信令尊和令堂在天之靈也希望你們姐弟能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人間。為了能讓兩位老人家安息,以後記著快樂啊。  陸羽字”

想著想著,眼淚不自覺地順著香腮流了下去。

終於回到鳳來樓,這時,一直照顧自己的夏嬤嬤滿臉高興地 出來:“小姐,小姐,少爺的病好了。”

簫月真聞言渾身一顫,鳳目中露出不敢置信的光芒,不顧一切地向不遠處的小樓跑去。

來到一間臥室中,只見一位青衣會面衫的中年大夫正在為一個八九歲的少年把脈。

簫月真這時一臉急切地看向大夫道:“鄭先生,我弟弟的病怎麼樣了?”

這時為少年把完脈的鄭先生一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來道:“令弟的病竟然一夜之間盡去,真不知是那位神醫有此回春妙手,以後只要再靜養兩三個月,令弟的病就會全部好了。”

聽到困擾自己弟弟多年的絕症竟然一朝而去,簫月真不由喜極而泣。

這時躺在床的少年突然睜開眼睛,用清脆的童音喊道:“姐姐。”

聽到久違的聲音,簫月真連忙來到床邊抱住自己的弟弟。而夏嬤嬤和鄭大夫這時已經悄悄退了下去。

床上的少年這時道:“姐姐。昨天晚上一位大哥哥將我的病治好的,他說你認識他,是嗎?”

簫月真腦中清楚地閃過那張微微而笑的臉,輕輕地點點頭。

少年臉上露出高興的神采:“姐姐,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簫月真聞言不由一怔,隨即瞪了懷中的少年一眼道:“你在說什麼呢?”

少年“呵呵”一笑道:“姐姐,別以為我小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他不喜歡姐姐怎麼會來給我治病呢?不過姐姐,這次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他真的好厲害哦。有這樣的姐夫一定很威風吧。”

簫月真聽了不由為之氣結,不過他真的喜歡自己嗎?如果喜歡,他為什麼不要了自己呢?如果不喜歡,他又為什麼給小弟治病呢?第一次,簫月真覺得自己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

而此時陸羽正在接受家裡三隻母老虎的批鬥。

糜貞一臉寒霜地看著陸羽:“昨天晚上你都到那裡去了?”

陸羽不由裝傻道:“我不是都對你說了嗎?”

糜貞狠狠瞪著陸羽:“我是說你取了金丹以後?”

陸羽看糜貞的祥子。心知躲不過去,只好把和簫月真發的事情說了一遍。

孫尚香這時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有那樣的便宜你會不占?”

陸羽不由露出一臉苦笑:“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嗎?”

孫尚香白了陸羽一眼:“你以為你不是嗎?”

就在這時,劉備的一道口喻救了陸羽一命。劉備讓陸羽趕到了府衙議事,三女只好放過陸羽,陸羽不由抹了一把汗,趕忙趕往府衙。

議事廳中。

諸葛亮道:“如今蜀中已經安定下來,青龍、赤龍、雷龍各軍也都已整軍完畢,兵器鎧甲已去舊換新,府中錢糧足夠三年之用,當是時取漢中已固我根基。”

陸羽暗自點頭,漢中乃蜀中門戶,自來有東川之稱,與蜀中山川相連,若將漢中握於手中,則丁蜀穩若泰山,而且漢中也是從蜀中北上的跳板。漢中土地肥沃,北可窺伺關中三輔,三秦大地,西可出秦川,占領西涼,東可連接荊襄以為後援,乃是決定劉備軍戰略形勢的地方。從荊州與三路諸侯大戰後,陸羽就通過與張魯的聯盟關係開始收集漢中的情報,這半看來,劉備軍更是加大了對漢中的涌透,現在可以說漢中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劉備軍的眼睛。

劉備此時微微沉吟道:“如今我各軍都駐紮在何處?”

負責軍略的陳宮這時走出來道:“白龍軍團五個兵團,由趙子龍率兩個兵團駐守宛城,由張文遠率領一個兵團駐紮在汝南,另外,槍騎兵團駐守在新野,隨時支援二郡,剩餘的一個兵團則駐守襄陽;海龍軍團四個兵團,其中有裝備十丈戰船兩個兵團,十五丈戰船一個兵團,另外一個是輕甲步兵團,四個兵團,共中兩個駐守江夏,一個駐守長沙,另外一個則駐守南海;除了這兩個軍團共十八萬人馬,我軍尚有雷龍、青龍、赤龍三個軍和近衛、陷陣、黑龍、翔龍、金龍五個兵團共三十四萬人馬,均在蜀中。

曹操剛與北方名族血戰連場,雖然勝之,亦元氣大傷,此正是主公北出漢中之時。”

張松、法正這時也紛紛勁劉備出兵漢中,法正道:“漢中乃高祖起事之地,高祖以之為根基則成就大漢四百年霸業。今張魯無道,漢中百姓多有怨之,正是主公以順伐逆之時,若得漢中,則長安可望,長安可望,則漢室復興指日可待,望主公早作定奪,三軍將士必拼死以報主公。”

但此時劉備依舊眉頭深鎖道:“張公祺乃是朝廷親命的漢中在守,雖有不當之處,但無大過,更何況與我軍尚是同盟關係,若師出無名又伐盟友,則天下人如何看待我等?”

諸葛亮此時輕輕笑道:“主公無需擔心,我有一計,可使張公祺自獻漢中與主公。”

劉備聞言眼中閃過一道神光,微微看向諸葛亮道:“軍師有何妙計?”

諸葛亮輕搖羽扇,深如大海一般的眼神中射出智慧的光芒,一襲白色的儒衫溫文爾雅,此時看向眾人道:“張魯為人好大喜功,欲自立為王久矣,若主公暗示他,願支持他登上漢寧王之位,張魯必然稱王。曹操一向以朝廷正統自居,張魯自立為王,曹操為維護朝廷的臉面也必然出兵漢中,以曹軍之眾,張魯焉是敵手,如此張魯必求助於主公,我軍便可借援兵之名,大搖大擺進入漢中,只要控制了南鄭,則漢中盡在我掌握之中。”

陸羽聞言眼睛一亮,忍不住接口道:“這樣一來可以兵不血刃的就通過西川與東川間的重重關卡,二來可以名言順地出兵漢中,三來曹操元氣未復,必然無法發大軍進逼漢中,如此我軍便可乘機消耗曹軍實力,真可謂是一舉三得。”

劉備此時也微微點頭道:“孔明,此事你打算如何安排?”

諸葛亮微微笑道:“先派人在蜀中散布謠言,言南蠻寇邊,永昌、牂牁、越巂三郡危急,主公再將赤龍、青龍、雷龍各軍調往南方,則張魯必然深信不疑。主公再遣人至漢中收買張魯手下謀士楊松,楊松為人貪財,但他是張魯妻弟,深得張魯信任,可多與之錢財,讓他在張魯面前說項,張魯必然中計,一旦張魯稱王,則大事可成矣。”

劉備軍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喜色,最後決定還是派熟門熟路的孫乾潛入漢中。

《 本帖最後由 血妖 於 2010-7-23 20:0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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