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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章 新的契機
陸羽一傻,道:『拿什麼?』
曹葳笑得更燦爛了,手掌抬得更高,用勝利地口氣道:『書!那本寫著「太公六韜」的「鬼谷兵法」!那可是寶庫裏的東西,你該不會不承認吧?』
陸羽失色道:『什麼?這……』
曹葳不滿地道:『這什麼?難道你想矇混過去?』
陸羽僵了一會兒,終於把書拿出來,交在曹葳手裏之前,又向她揚了一揚,沉聲道:『書在這裏,別忘了你的承諾。』
曹葳一把抄過書,入手頗覺沉重,方才發覺不是用紙、帛一類的東西作的,先恨恨地道:『放心吧。但我可有言在先,如果郭叔叔猜出來的話,你可別怪到我頭上。……奇怪,這是什麼東西作的?』說完隨手翻了翻。
陸羽背向後一靠,淡淡地道:『只要你堅持不承認,就算他猜到了,就像留侯一樣,他也無法證實的,除非……』說著看了看窗外。
曹葳順著陸羽的眼神往外一瞧,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哼』了一聲道:『這你也放心,他們都是義父的護衛,除非義父,誰也不能讓他們說出去。』
陸羽點點頭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由於天色已漸暗了下來,曹葳無法翻閱那本書,只能皺起眉來,問蔡琰道:『琰姊姊,你在祕庫中看過這本書,這是怎樣的一本書?』
蔡琰道:『其實沒什麼,只是比起目前流傳的「鬼谷兵法」七篇,這本書是完整的全部十四篇,另附有本經陰符七術,分盛神、養志、實意、分威、散勢、轉圖、損悅七部分,專門談論養神蓄銳之道。』
此時陸羽插話道:『比起兵聖孫武的兵法書,鬼谷子的書有什麼特點?』
蔡琰道:『爹曾說過,《孫子兵法》側重於總體戰略,而《鬼谷子》則專於具體技巧,兩者可謂相輔相成。只是《鬼谷子》的內容更著重權謀策略及言談辯論的技巧,其指導思想與儒家向來所推崇的仁義道德大相逕庭,故難見容於太平之世,以致逐漸失傳,殊為可惜。』
陸羽同意地道:『沒錯,儒家主張訥於言而敏於行,固然是培養人性淳樸面,但從整個大局來看,誰又能真正獨善其身、離群索居呢?而即使在日常生活中,言論技巧也關係到自身處世為人的得體與否;擴大到政治層面,即使談判的得益與否,也關係國家即將面臨的安危興衰;用在生意洽談,有時關係到策略的運用是否得當,導致的是經濟上的成敗得失,所以不能以偏概全……』
曹葳忽然打斷陸羽的話道:『想不到陸大軍師竟然這麼有研究,難怪你這麼不吝惜這本書了。』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書。
陸羽道:『哪比得上曹丞相替「孫子兵法」作註解?照我岳丈的話,你替他得到這本書,可是讓他如虎添翼了呀。』
曹葳奇道:『如虎添翼?這辭倒還形容得貼切。怎麼著?心裏後悔了吧?要不,我還是可以替你引薦的。』聽出陸羽的諷刺,曹葳反諷了回去。
抱著『好男不與女鬥』的心態,陸羽只是笑了笑,轉回話題對蔡琰道:『幾年前我在襄陽就聽說,《鬼谷子》名列上古八大奇書之一,還傳言《孫子兵法》其實是根據《鬼谷子》所寫,岳丈學究天人,涉獵甚廣,你可曾聽他說過?』
蔡琰道:『父親曾說,《孫子兵法》和《鬼谷子》既然討論的角度不同,自然沒有誰根據誰的問題,那只是有心人傳言沸沸,意在染指。』
陸羽道:『雖然如此,傳言必有所本,何況這麼多年來此一傳言未曾間斷,這應該是有什麼緣故吧?』
曹葳『哼』道:『有時我非常懷疑,你是真的在這些小事上糊塗,還是故意為之。事情已經這麼明顯了,你怎麼還會不曉得?你可知民間也有一種傳聞,說張良是鬼谷子的關門弟子,被授與神算之能,才能輔助高祖一統的?』
陸羽先是訝道:『什麼?竟有此事?嗯……原來如此。』仔細想想,陸羽終於明白,這部書最重要的功用,恐怕就是與呂不韋的寶庫有關。大概當年黃石公受呂不韋之託,蓋造這間寶庫,將祕密藏在這部書中,授與留侯張良。張良也不負智計高絕之名,真的解出祕密,探得寶庫,協助高祖開啟大漢盛世。至於書中蘊藏的智謀對他有沒有起到啟迪的作用?只有他本人曉得吧?--也只有這種可能,才會讓這部書在某一程度上,『價值』甚至超越了《孫子兵法》,而躍居『八大奇書』之一。
想到這裏,陸羽還是不太放心地道:『琰兒,你方才說,這本書比目前流傳的《鬼谷子》還要完整,那麼散失的部分究竟重不重要?』說著不由看了曹葳一眼。
曹葳冷笑道:『比起你的《陸氏十策》,恐怕這算不了什麼吧?』
蔡琰微不可覺地搖了搖頭,心頭一陣歎息。他知道曹葳一向給人的印象是謙恭有禮,言談合度,否則也得不到曹操、衛品的喜愛,更不可能會名列才女。可不知怎地,好像一碰到陸羽,曹葳就大為失常,不僅沒了好脾氣,耐心也不見了,看來……想著不待陸羽說什麼,暗中輕輕按了按曹葳的手,然後對陸羽道:『散失的八到十四篇,據琰兒之前瀏覽的印象,主要是接續前面七篇的思想,說到要如何揣摩人意佈置、遇事權謀達變、培養意志堅定、善巧以名符實、去疑存疑之道、生亂止亂之由。其實道理恐怕陸郎的說法要更為貼切得多。』
陸羽點點頭道:『這樣阿。』
曹葳道:『怎麼樣?這下子你該高興了吧?』
陸羽失笑道:『怎麼會?書畢竟是死的,如何運用,存乎一心。否則孫子兵法每位將軍都讀,卻不見百戰百勝的將軍。我只是在想,此書部分失傳已久,雖說是由於不見容於正統儒者,但既名列八大奇書之一,會不會有些什麼重要內容,大有可取之處,卻被我們忽略了?聽了琰兒的話,我想自己是多慮了。』
曹葳懷疑地道:『不會吧?你該不會是想造成我先入為主的觀念,讓我和爹都有相同的想法吧?』
陸羽道:『信者恆信。如果你們願意去研究,那是最好不過了。』
曹葳不由心中恨恨的,這樣的話讓她去研究也不是,不研究也不是,頗有進退兩難的感覺。這時蔡琰輕聲道:『在琰兒面前,陸郎還不至於說假話。葳兒你就姑且相信吧。嗯,快到了,我們也該準備了。』說著把一件披風取來遞給了陸羽。
回到衛家,衛品已在前廳等候。曹葳拿著書,又告衛品告聲罪,說是要去處理寶藏之事--之前她答應了,要把寶藏的一部分還給呂映和其親族。按她對的蓉兒姊弟的疼惜,恐怕給的也夠他們這輩子不愁生活了。
衛品讓陸羽、蔡琰坐下,詢問關於探寶的情況。陸羽、蔡琰都說得含蓄了些,聽到一半,衛品頗為不滿道:『你們是怎麼了?這麼重要的事,怎地細節不說清楚?難道爹是那麼張揚的人,會告訴孟德不成?』
陸羽陪笑道:『怎麼會?只是……只是孩兒身在局中,實在……有些地方實在難以啟齒……』是啊,難道要他自吹自擂一番?
此時曹葳已興沖沖地走了進來,向衛品請個安,便也坐下,先替衛品倒滿茶,再自斟一杯來喝,笑嘻嘻地道:『義父您是怎麼了?酒樓的事我已經辦妥了,還有誰讓你不高興?』說著看了陸羽一眼。
衛品不由笑道:『還是葳兒體貼。爹正在問你們去探寶的事,陸兒、琰兒卻是大而化之。爹年紀大了,不復當年的精神,否則說什麼都要和你們去探探。現在只想知道究竟,這兩個孩子卻老不說清楚,你說爹能不生氣?』
曹葳笑道:『出去老半天的,我們的肚子都餓了,不如先讓廚房上個菜,我們邊吃邊告訴義父,好嗎?』
衛品笑著一拈鬍鬚道:『原來你們是急著吃飯?放心,爹在你們一進門,就吩咐廚房準備上菜了。走吧,就照你說的,我們邊吃邊談。』
這一頓飯讓衛品吃得直呼痛快,因為在曹葳的口才下,衛品聽得大受吸引,有時在關鍵處還多問幾句,如遇機關之險等,讓衛品感到又是緊張、又是拍案叫絕,不住的或是搖頭歎息,或是點頭喜笑。
聽完了,飯也用過了。衛品喝了口曹葳替他倒的茶,環視三人道:『別怪爹老愛傷感,自寧兒過世,爹已很久沒有今日這種快慰的心情了。嗯,應該說幾乎沒有過。在爹的印象裏,寧兒身體不好,爹似乎就從來沒有停止過擔心……』
曹葳嘟起嘴道:『雖然義父你說了,可不是葳兒想怪你,即便寧哥哥在天之靈,也一定不會希望你這麼擔心的。』
衛品點頭笑道:『這我相信,不然冥冥中,怎麼就會讓我收了你們這三個才能不遜於他的義兒?只希望琰兒早早懷上孩子,了卻義父想抱孫子的心願呀!呵呵呵!』說得蔡琰不由臉微微紅了起來,含情脈脈的望向陸羽。
陸羽連忙接口,意有所指地道:『請義父放心,孩兒一定會努力的。』話一說完,蔡琰臉更紅了,直羞得頭低了下去。倒是曹葳,不知怎地,怔怔地看著蔡琰,眼神複雜難言。
衛品不知看出了什麼,忽地歎了口氣道:『說起來現在令我放心不下的,反倒是葳兒你,不必說家世,即使這般才學、人品,也不知能否像琰兒,找到匹配的人……』
曹葳脫口打斷衛品的話道:『那我就不嫁!』說得廳中三人一呆,氣氛為之一滯,都看著曹葳。曹葳連忙掩飾地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碰不到中意的人……』說著又強笑著對衛品道:『義父你別操心了,記得也不知是哪個人說過,「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葳兒以為,這事強求不得的。』
一句「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把陸羽和蔡琰都說得混身一震。這句話是從前蔡琰還在襄陽時,聽到小陸函轉述陸羽所說的故事,前陣子才說給曹葳聽的,怕她別有心思,沒告訴她是陸羽說的,只推託是出自書院中一位藉藉無聞的教師。想不到曹葳竟在這裏用上了。
衛品細細品味這句話,感慨地對陸羽、蔡琰道:『算起來葳兒也是你們的妹子,這事你們就替義父多擔待了。』
曹葳發嘟起嘴道:『義父!人家剛才已經說了嘛,你怎麼又來了?』
衛品溫和地笑道:『好好,就依你吧。我看天色也不晚了,你們出去忙了一下午,應該也累了,就早早去梳洗歇息。』
三人同聲恭敬道:『是。』陸羽又道:『爹,有件事孩兒想單獨跟您說。』
曹葳和蔡琰互望一眼,衛品點頭道:『也好。』便看著蔡琰和曹葳。蔡琰施個禮,便即告退。曹葳無奈,也只得告退。
二女出門,陸羽方道:『爹,關於尋寶的事,孩兒已跟「賢弟」……就是葳兒約定了,不要讓丞相知道我也參與了,還請爹幫忙守密。』
衛品點頭道:『也罷,以孟德的智謀,加上他手下眾多謀士,應該也猜得出來。不過瞞了終究是好,我了解他的個性。上次在「悅仙樓」跟你談過之後,我反覆思想,覺得你的話十分有理。的確,治一世須有一世之法;馬上得天下,卻終究得馬下治天下。當今亂世,得謀臣良將輔佐,一掃六合,固然重要,但也得考慮宇內歸一後,如何舉賢德治民安民。陸兒的話讓爹大開眼界哪。你的事爹會留意,不該多說的,我不會讓人說出去的,你儘管放心。快回房去吧……琰兒還在等你哩。』說著笑了起來。
陸羽臉一紅,跟著陪笑幾聲,便告退了。快步走回房裏,卻見蔡琰正拿著衣衫在等他。陸羽好奇道:『怎麼了?要去哪裏嗎?』
蔡琰臉色微紅,垂下螓首道:『琰兒替陸郎放好水了……陸郎不盥洗嗎?』
陸羽感到有些不解,從蔡琰手中接過衣衫,卻見到有兩套,其中一套……心中猛然一跳,狂喜地抓著蔡琰的玉手道:『琰兒,你……』見蔡琰含羞地微微點頭,陸羽連忙上前輕輕把蔡琰抱起,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琰兒這麼主動,讓為夫受寵若驚呀!』
蔡琰臉紅到耳根,輕聲道:『你也聽見爹爹的話,他想早點抱孫子呢。』說完已緊緊摟住陸羽。陸羽呵呵笑著,轉身大步流星地向浴室走去。
只是向來有點遲鈍的陸羽,絕想不到蔡琰這麼作,大部分的原因卻是曹葳引起的。既是閨中密友,蔡琰自然察覺到某些不同;縱使頗有雅量,仍忍不住起了一絲醋意。此時的她,只想把陸羽多留在自己身邊,與他耳鬢廝磨,盡擁他的全副身心,也讓他擁有自己的全副身心……
那一夜,讓陸羽享盡了美人的深情與溫柔……
許都城,臨時皇宮。
自建安十二年,公元二○七年,四月時被父親來到這裏,由於出身西涼,韓鈺被獻帝封為馬監,專司養馬。韓鈺為韓遂長子。由於誤中曹操反間計,馬超與韓遂反目,逼得韓遂最後只得投向曹營,事後送韓鈺到許都為質。說起來韓鈺跟他老爹實在不像,穩重、踏實、忠誠,可樸實中帶著精明,沉穩中更多了幾分幹練,不到幾個月,便把皇宮裏的馬兒養得又肥又壯,連曹操來看到了,都歎服不已。可畢竟是質子,曹操還是選擇『疑而防之』的態度。
韓鈺的性情與其父完全不同,而更像母親,韓遂不僅不以為忤,反倒疼愛異常。雖然自己頗有企圖,個性多疑善變,卻很放心自己這個孩子。畢竟誰都希望,將來繼承家業的孩子,都是像這樣的只知任勞任怨、毫無野心的嘛。除了忠誠、孝順,韓鈺對三個弟弟、一個妹妹也相當提攜、疼愛,自任事後就常帶著他們出入往來,照顧有加,以致西涼一帶連反對韓遂的人,都感歎他是『歹竹出好筍』。
這樣的個性,讓韓鈺來到皇宮中,心境上更是深沉許多。眼見曹操對皇帝頤氣指使,百官無權無事,反而其麾下有如朝廷,向朝野發號施令,為此時常暗中搖頭歎息。自知才能有限,並無野心妄想更居人上,又不願獨善其身,韓鈺也希望有朝一日得明主而事。獻帝雖遭欺凌,其實算得上是相當聰明,只要從他還是少年陳留王時,面對董卓毫無懼色的對答如流,即可見一斑。可憐碰到曹操這樣威霸的梟雄,也只能束手無策,暗地垂泣。漸漸地韓鈺受到他的賞識,年紀又相若。這一對名為主從、實在同是天涯淪落人,同病相憐下便常在一起談論,漸漸越談越深,也越談越露骨,到後來明白對方的性情脾氣,知道同對曹操把持朝政感到不滿。
終於有一天,獻帝乘四下無人,握著韓鈺的手垂泣道:『卿務必答應朕,若有機會,便出這皇宮去找皇叔。大漢基業,惟賴皇叔興復了。切記!』韓鈺也神色凝重地點頭答應。
許都城,潤泰藥鋪密室。
室內除了一男二女坐著,餘皆侍立四周,室外似乎空無一人,其實暗地裏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之所以防守這麼嚴密,乃是由於這是陸羽『暗箭』的祕密據點。坐著的人赫然是陸雲、陸月兒、陸芸兒,正商議一件重大的事。
自隨陸羽到荊州後,陸雲等人便被陸羽透過甄家的商業管道,以藥鋪的名義,潛進曹魏的大本營來。經過多日經營,總算穩住了據點,建立了聯絡管道。饒是如此,畢竟是在曹魏的虎口下,一個不慎就會全軍覆沒。所以除非必要,平時陸羽幾乎沒有什麼指令。就在大戰前,曹軍忽然下了封鎖令,任何消息更難通出城。不過這難不倒陸雲等人,花了幾個月時間,他已買得靠城西的一棟房子,又暗地裏挖出一條祕道通出城外,以備不時之需。
果然,三家大會戰一起,陸雲接到陸羽指示,調查韓遂兒子韓鈺的情況。這任務本來難度頗高,可不知怎地事有湊巧,伏皇后的一名女官出宮探親,卻染上重病。除了上門求診,還想找人代她入宮一段時間。陸雲自幼學了一點醫術,後得陸羽、糜貞指點,加上陸羽抄錄一份《扁鵲神篇》給他研習,更讓他醫術精進,在許都逐漸有了名氣。在醫治女官重病之餘,更是大喜,連忙託言自己有個妹子,很想見識宮中情形,希望能代替她去。那名女官自然也很高興。於是花了數日教授陸芸兒宮中禮節,便讓出宮來接的女侍領她進宮。
順利進宮後,陸芸兒找機會去打探韓鈺的消息。可這臨時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羽林、虎賁各有五百常駐不說,單單女官、宦官也有數百。這還算是運氣,想想大漢極盛時,後宮人數何止數千?即使如此,這樣的任務還是有點大海撈針的味道。
似乎運氣來的時候,真的擋都擋不住。不知怎地,就是會有宮女、侍女、女官把消息有意無意地透露給陸芸兒,甚至熱心幫她搭線。不到三天,陸芸兒竟然就在離御馬監不遠的苑林中與韓鈺碰個正著。老天還真給機會,陪著陸芸兒的宮女跟韓鈺相識,當即替二人介紹,說沒幾句話,又藉故先行一步,讓二人有機會多聊幾句。韓鈺在宮中已有一段時日,碰著的宮女個個不脫脂粉氣,哪有像陸芸兒這般的『江湖兒女』的沉穩內斂氣質?不知不覺便被她吸引。雖有要事在身,仍懇切地留下自己平常都在御馬監右側房的話,便依依分手了。
此時陸雲一臉嚴肅,看了看陸月兒、陸芸兒,神色凝重地道:『外圍都佈置好,皇宮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月兒?』
陸芸兒點頭道:『該告訴韓鈺的,芸兒都告訴他了。他已經答應與我們配合。』原來經過一陣來往,謹慎的陸芸兒終於碰到一次機會,偷聽到獻帝與韓鈺在一起談話,得知韓鈺心向大漢。在與陸雲商議後,陸芸兒冒險向韓鈺洩露了一點自己的身份。韓鈺意外之餘,即與獻帝商量,最後決定與陸芸兒合作,逃出許都。
陸雲道:『九哥說他們正在漢中、荊州苦戰,韓公子能否平安脫險,乃是決定這次西涼倒向的關鍵。否則即使我們拿下了關中,還是有可能拱手還給曹軍。可由許都到漢中,這一路上全是曹軍範圍,我們這麼一動,所有辛苦建立的據點可能都會曝光。月兒,你怎麼看?』
陸月兒雖是女子,卻最冷靜明斷,所以善於謀劃的陸雲,最後還是詢問她的意見。陸月兒道:『機會稍縱即逝,何況韓公子和聖上也稍稍知道芸兒的身份,再晚的話,恐怕芸兒皇宮也待不了。何況正如九哥所說,韓公子的平安,極可能身繫關中局面。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如果這次大戰,我們成了輸方,保存這些據點又有何用?』
陸雲看向陸芸兒,見她也同意點頭,便道:『好,那芸兒你就去通知韓公子,事不宜遲,咱們明晚二更行動。切記九哥的話!法不傳六耳,要告訴韓公子,連聖上也不要告知。否則多一人曉得,就多三分危險。』
陸芸兒道:『芸兒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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