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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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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圖窮】混在女警公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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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7:30:5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61】蕭山的禮物
易楚滿懷疑惑的接過李德生的槍,看了半天,卻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同。

李德生不屑笑道:「土包子,沒玩過槍吧?哥今天就受累教教你,先取下彈夾……」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易楚雖然沒玩過槍,但總算知道什麼是彈夾。取下彈夾後,他瞟了一眼,這一看,卻被彈夾裡那古怪的子彈給弄蒙了……這是什麼玩意?

李德生一把將槍拿了過來,笑道:「知道這是什麼槍嗎?」

易楚怔怔的搖了搖頭。

蕭山走了過來,笑道:「阿楚,這個其實不能算作真正的槍械。這是強效麻醉槍,利用壓縮氣體來獲得動力,說白了就是一把氣槍。不過,它比普通的氣槍要先進百倍。普通氣槍的有效射程不超過百米,飛行距離也強不到哪裡去。而這把槍的有效射程足有兩百五十米,飛行距離更是超過了三百米。並且可以連續發射,彈夾容量為十三發子彈。再加上夜視瞄準器,強效麻醉彈頭,其殺傷力也不可小視啊……」

李德生見易楚聽得目瞪口呆,嘿嘿的笑著說道:「這下聽明白了吧,這可不是什麼走私軍火,充其量就是幾把玩具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也別小瞧這玩意。這可是國際上最先進的警察裝備,人家不是講究個人權嘛。用他們的話說,罪犯也是有人權的,所以呢,就專門弄出這玩意來對付那些負隅頑抗、卻罪不至死的案犯。」

易楚楞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我靠,你他**在電話裡就不能說清楚點……」

李德生哈哈笑道:「這年頭,像你這樣的純情小帥哥已經很少了。我他**要是不調戲調戲你,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易楚沒想到事情的結局居然是這樣地……不過,這個什麼扯淡的麻醉槍確實是好東西。用李德生的話來說,充其量也就是個玩具。算不得真正的槍械。雖說這東西同樣是違禁品,但即使被人發現,罪名卻要小上很多。如果再認識幾個警局的朋友,多半也就是罰點款、拘幾天而已。

有效射程兩百米,可以放翻一頭大象的強效麻醉彈頭……有了這些東西,憑李德生他們的本事,再加上以有心算無心。對付那幫悍匪應該不算什麼難事吧。一路看中文網易楚在心裡琢磨著。

李德生拉著易楚走到一個打開地木箱前,笑道:「還有好東西呢,看看這些……他**,都是寶貝啊。」

木箱裡亂七八糟的放了一大堆的東西,易楚看了半天。雖是認了個大概,卻依舊是迷糊居多。

李德生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說道:「看見沒,這樣地防彈服,老蕭一次就弄來了七套。山地靴、多功能軍刀、夜視儀、通訊器……還有這些可以當催淚彈使用的玩意。他**。這可都是軍、警兩用的必備品啊。裝備起來,基本上就算是一套的簡化版地單兵作戰系統。」

易楚再次被震撼了。

他看著蕭山說道:「老蕭,這都是你弄來的?」

蕭山還沒開口。李德生卻笑道:「可不就是老蕭弄來的嘛……說真地,阿楚,咱們得好好感謝老蕭才行。有了這些東西,別說一幫脫了軍服的人渣,就是正規部隊老子也不鳥它!」他這話一點不假,這些物品裡,除了槍械的用處弱了一點,其他的可都是正經的軍、警裝備。而且規格之高。性能之優,遠遠超過了普通軍人的裝備。

易楚笑了笑,轉頭看見李德生對著那口箱子一直不停的流口水,心裡一動,便問蕭山道:「老蕭。這些東西一共花了多少錢?」

蕭山一怔,問道:「你什麼意思?」

易楚解釋道:「你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免不了會碰上白家這種事情,所以我打算留下這些東西。就是不知道這些東西……」

蕭山笑道:「你打算買下它們?」

易楚笑道:「我可沒指望你會把它們送給我。」蕭山一搖頭,笑道:「這你可就錯了,這些東西既然運來了,只要你不開口,就沒人會把它們收回去。」

李德生在一旁大喜,說道:「夠義氣,老蕭……我老李先謝謝你了。」

蕭山笑道:「用不著謝我,我也就是個跑腿地,要謝的話就謝燕姨吧。」

微微一頓,他看著易楚又糾正道:「不,應該說,要謝就謝你自己吧。這些東西都是因為你而存在……」

易楚苦笑道:「我知道老太太對我好,可是這也太誇張了點吧?這份情……你說我該怎麼還她老人家。」

李德生一拍他的肩膀,說道:「要還大家一起還。」

蕭山笑道:「這還不還的……你自己看著辦。我這個外人就不好說什麼了。說到底,這是燕家的事情。燕姨也只是在盡一個燕家長輩地責任,她可沒指望著你去報答。」

易楚苦笑著搖了搖頭,有心繞過這個話題,但想一想卻仍是忍不住問道:「老蕭,這些傢伙到底價值幾何啊?」

蕭山抓了抓頭,說道:「真要是算價格嘛,也不算多……等你們把白家的業務完成後,收齊了後面地佣金,基本也就夠數了吧。」

易楚對這些玩意一竅不通,但聽到這個數字後,仍是瞠目結舌。看了一眼李德生後,卻見李德生一臉的無所謂,顯然他是早知道這其中的關節。想一想也就釋然,人家可是自認的天下第一快槍,是某神秘部隊裡的軍事大拿,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

李德生笑道:「其實啊,這價錢倒不是最真要的。最關鍵的是,這些東西是有價無市啊。兄弟,你就好好的感謝燕老太太吧。沒事多去看看她老人家……我呢,是有這個心沒這個命,老太太知道我是誰啊?」

這些東西太過敏感,也不知道蕭山是如何弄到手的。扯了幾句淡後,李德生也不敢過多在這裡停留,招呼小文將車開了進來,收拾好這些東西後一股腦的裝上了車。

回到迅捷公司後,李德生將最裡面的一間辦公室騰了出來,專門用作裝備室。將東西安置好後,想想不放心,又跑去買了兩把特大號的鎖。一把鎖大門,一把鎖裝備室。

忙完這些後,易楚問李德生道:「白家的案子有沒有新的進展?」

李德生一搖頭,說道:「老高和小武還沒有回來,希望能有所發現吧……」

說曹操曹操到,李德生的話未說完,雷武和高宗棠就推門走了進來。

李德生急忙了迎了上去,問道:「有新線索沒有?」

易楚倒了兩杯水遞上,說道:「別急,先喝口水高宗棠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說道:「線索倒是找了一些,不過可能還需要處理……」微微一頓,他看向小武道:「小武嘴巴利落些,讓他說吧。」

小武放下杯子,說道:「按照事先計劃好的步驟,我們今天主要的任務就是找出綁匪撤離的路線。根據小波的地圖,案發現場方圓二十公里內一共有三條河流。上午我和老高跑了其中的兩條,根據我的經驗,我認為這兩條河流應該不是綁匪撤離的路線……長話短說吧,下午去的那條河流叫做清溪河,正是往寧南而來。因為河道狹窄,基本上不怎麼行船,來往也就是些捕魚撈蝦的小船而已。而且河堤周圍雜草叢生,具有很強的隱蔽性。我覺得,如果綁匪確實是從水路撤離的,那麼有百分之七十的幾率會選擇這條河道。」

李德生一皺眉,說道:「從案發現場往這條清溪河有幾條道路,你們有沒有仔細的搜尋?」

小武笑道:「只有一條荒廢了很久的山道,我和老高完整的走了一遍。結果……」他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塑料袋,接著說道:「結果在山道的旁邊,我們發現了這個。」

易楚看去,卻見這小塑料的裡裝著的是一小塊被撕扯下的布條。

李德生將布條取出,翻來覆去的看著,然後又遞給了蕭山。

「老蕭,這種布料你見過嗎?」

蕭山沉吟著,卻沒說話。

易楚忍不住說道:「有路就有人走,有一塊被撕扯下來的布條應該不稀奇吧?」

蕭山卻笑了笑,遞過那塊布條,說道:「這種布料你見過嗎?」

易楚接了過來,用手一搓,卻發現這布條的質地頗有些奇怪,似布非布,倒像是某種合成後的特殊布料。

蕭山看向李德生問道:「能找到地方做個鑒定嗎?」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地方倒是有,不過……」他看向易楚,說道:「阿楚,這就要看你的了。」

易楚先是一怔,隨即明白過來,說道:「你不會是讓我去找重案三組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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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7:31: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62】再進三組
易楚去重案三組的時候,在門口恰好遇上了柳東陵。

重案一組和重案三組都在同一座大樓裡辦公,隔著幾層樓。

柳東陵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易楚,微微一怔之後,立刻很熱情的迎了上去。

「易先生,你還記得我嗎?」

柳東陵很熱情的伸出手,易楚笑了笑,也不拒絕,伸出手和柳東陵握在一塊。

算起來,這是兩人之間的第二次握手。上一回,柳東陵在易楚手裡吃了一個悶虧,一隻手腫成了饅頭。好在最後聽了易楚的勸告,回去用老陳醋加酒浸泡,總算是消了腫。

柳東陵這人性格雖然有些莽撞,但卻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硬漢,並沒有因為吃了虧,就因此怨恨上易楚。相反的,他對易楚的身手極為欽佩。幾次想聯繫易楚,以便求教。但三組的人死活不肯告訴他易楚的聯繫方式,最終還是無奈的放棄了。其實,憑他的身份,想要調查出易楚的電話號碼,不過分分鐘的事情。但在這一點上,男人遠比女人要聰明的多,知道怎麼收斂自己的好奇心。

面對柳東陵的熱情,易楚笑道:「我當然記得柳隊,呵呵,你這是……要去出任務嗎?」

柳東陵出門的時候,手裡正拿著對講機,遠處的幾輛警車已經發動,做著出發前準備。

柳東陵笑道:「是啊,這可真不巧。上次易先生露了一小手,可把我給整慘了。心想什麼時候能再遇見你,也好虛心請教一番……呵,這可真不巧,好不容易碰上了,卻趕上出任務。」

易楚看出柳東陵眼裡的真誠,對他的印象立刻好了許多。笑道:「說什麼請教,有空的話,你打我的電話,大家一起聊聊。另外,柳隊叫我小易或阿楚都行,就別一口一個先生的了。」

柳東陵笑道:「好啊,這可是求之不得……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我先記下來。等忙完這陣子我請你吃飯。」

記下易楚的手機號碼後,柳東陵沒敢多耽擱,說了一聲抱歉後,上了警車匆匆離去。

易楚看著離去地警車,心中一笑。這人倒有些意思……

上了重案三組所在的樓層,易楚輕車熟路的往應小蝶的辦公室走去。1---6---K小說網儘管只來了一次,但上回他給重案三組的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到之處,見到他的人都微微點頭。臉上帶著笑意。易楚自認是個很有禮貌地人,忙不迭的點頭致意,展示著自己不要錢的微笑……便在這時。一個人風風火火的從斜刺裡跑來,眼瞧著就往他懷裡撞去。

易楚身形一頓,右手探出,抓住那人的胳膊,輕輕巧巧地穩住了對方的身形。

「小姑奶奶,你出門不帶眼睛的嗎?慌慌張張的,是要去救火嗎……」易楚笑吟吟的說道。

撞過來地人正是麥子,她急著去打印一份文件。走路的時候便是連跑帶跳……三組所在的樓層地方大,人又少。再加上組裡地人都知道麥大小姐走路向來不喜歡看路,所以都讓著點她。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對麥子來說,想橫著走就橫著走。想豎著走便豎著走,只看自己高興不高興。不過她卻沒想到。今天來了個不速之客,恰是迎面撞了個正著。

麥子從來都是很有禮貌的人,見撞著了人,第一反應就是準備道歉。

可是等她看清楚眼前的某人之後,一雙俏眼瞬間瞪的溜圓,彷彿見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二話不說,一咬唇,飛起一腳就踢了過去。

按理說,易楚這般的身手,想要躲開麥子這神來一踢,那是再容易不過。

可惜,麥子這一踢,恰好暗合了喬大小姐的無影腳神功……

話說當初,易楚和喬丹還沒確定戀愛地時候,因為荷爾蒙的緣故,會時不時的會耍點小流氓。喬大小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便屢屢還以無影腳,以示懲罰。易楚深知,沾了便宜偷著樂,千萬不要去賣乖。踢就踢吧,反正自己皮糙肉厚也不在乎。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這一招無影腳。

所以,當麥子這一腳踢來時,再加上那似嗔還怨的眼神,他還以為對方是喬大小姐附體,根本就沒想著去躲……而等到麥子地皮鞋尖踢上迎面骨後,他這才醒過神來。當即齜牙咧嘴,嘴裡雪雪呼疼。

我靠,這一下實在太疼了……

麥子畢竟不是喬丹,喬大小姐那一腳更多的是一種情調。而麥子這一腳卻是夾雜了無限地憤怒。前幾天的某個夜裡,易楚的表現讓麥子很不爽、很不爽。所以,當報復的機會來臨後,麥子自然不會放過……而易楚卻早早的習慣了喬丹的打擊力度,從來就不會刻意的去防備。這次猝不及防,倒是吃了老大的一個悶虧。畢竟是血肉之軀,沒運氣防護時,也是會知道疼的。

易楚彎腰摸著小腿,怒道:「臭丫頭,我什麼地方又招惹你了?」

麥子得意的一笑,也不理他,轉身很驕傲的走了。

易楚氣的咬牙切齒,叫道:「臭丫頭,你站住,話不說清楚就想走嗎?你說,我到底什麼地方招你惹你了……」

麥子轉過身來,做了個鬼臉,笑嘻嘻的道:「你猜啊……」

我他**猜的著嗎,個死丫頭……

易楚心中鬱悶,卻只能看著麥子扭著小蠻腰拐進了一間辦公室。他恨恨的咬著牙,心想這臭丫頭,幾天沒見,還學會賣弄風情了,小腰扭的挺好看啊。哼哼,可千萬小心點,彆扭斷了……

正鬱悶間,忽然有人扯他的袖子,回過頭時,卻見囡囡正高高的仰起小臉,用那雙天真無暇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囡囡,你怎麼在這裡,今天不上學嗎?」

囡囡咯咯的笑著:「好笨,好笨……今天是星期天啊。」

易楚彎腰將囡囡抱起,笑道:「來,給阿楚哥哥抱抱,看囡囡有沒有長胖。」

囡囡咯咯的笑著,舉起小手去摸易楚的下巴,說道:「阿楚哥哥,你的鬍子好扎手……不許親我哦。」

囡囡不讓親,易楚卻偏要親,這一大一小鬧了一會,囡囡趴在易楚的耳邊小聲的說道:「阿楚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麥子姐姐失戀了。」

易楚先是一怔,隨即笑道:「不可能,就你麥子姐姐這樣的,切,就沒有男人敢去追她。」

囡囡瞪大了眼睛,說道:「真的,真的,是英子姐姐說的……」

真的失戀了?易楚便有些了然……失戀之後心情不好,這倒可以理解。不過,您老人家也不能拿我出氣啊。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這個路人何其無辜也!他自作聰明的琢磨了一會,便抱著囡囡去了應小蝶的辦公室。

來之前,他已經和應小蝶通過電話。

這時候,應小蝶坐在桌後,見了易楚便微微一笑,也沒起身。

這一笑,溫婉而親切,讓易楚覺得很舒服。他很奇怪應小蝶的這種魅力,為什麼淡淡的一笑,卻總讓人覺得她就是自己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呢……

易楚抱著囡囡坐在了沙發上。

應小蝶笑道:「你不打我的電話,我也正要找你。」

易楚問道:「案子已經到了收尾的關頭了嗎?」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囡囡在這裡,我們先不談案子。」

易楚笑道:「那說什麼?」

應小蝶笑道:「隨便聊聊吧,再有十分鐘,英子會帶囡囡去動物園玩。」

易楚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恰是有事而來。笑了笑,他將囡囡放下,從口袋裡取出一個小塑料袋,說道:「對了,應警官,你們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小忙?」

應小蝶笑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可千萬別說什麼幫忙……」微微一頓,她的視線落在塑料袋上,又道:「這是什麼?」

易楚將塑料袋遞給去,說道:「我想麻煩葉警官幫我做個鑒定,看看這塊布料是什麼質地的。」

來的時候,他已經將這塊布料做了處理,用剪子修剪的四四方方。這樣一來,這塊布料看上去就更像是某種樣品。易楚知道,三組的這幫大俠各個智商超人,而且生就一顆雄健的八卦心。倘若將一塊被撕扯後的布條送來做鑒定,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應小蝶知道迅捷公司的性質,也沒多問,笑道:「這個簡單,我馬上就讓葉眉拿去做鑒定。不過……話先說在前面,葉眉也不是萬能的,能不能得到結果就要看你的運氣了。有些合成類的特殊布料,特別是國外產品,因為缺少相關的資料,我們也未必能鑒定的出來。」她只看了一眼,便認出易楚手裡的布料絕不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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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7:31:1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63】第二把刀
葉眉接過這塊布料的時候,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她看著易楚問道:「這塊布料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易楚笑了笑,回答道:「是一個客戶送來的,只要求做鑒定,也沒說其它的什麼。」微微一頓,他故作訝異的問道:「怎麼,這塊布料有問題嗎?」

葉眉微微蹙眉,說道:「怎麼說呢……這種布料我雖然沒見過,但根據我經驗,它應該是一種合成類的、多用於特種服裝的布料。比如說軍用的作戰服,防生化用的防護服等等。」

易楚笑道:「對,確實是這樣。不瞞你們說,這是一個外埠的客戶送來的,他是做特種服裝加工的。我聽他說……」

話未說完,應小蝶卻搖了搖手,說道:「你不用解釋什麼了,總之我相信你不會去做違法的事情……對嗎?」她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清澈的明眸靜靜的看著易楚,眼中滿是信任。而在這信任當中,卻又夾雜著一點點的期待。

這樣的眼神最具殺傷力,她給了你信任,卻又告訴你……千萬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哦。易楚看在眼裡,心裡不由苦笑……在這樣的女人面前,想說幾句謊話,沒點心理素質還真是不行啊。他心中做如是想,卻帶著最真誠的表情點了點頭。

葉眉走後,易楚將話題導向了張長東的案件。白家的事情已經有了一些線索,或許兩天,又或許三天,應該很快就會迎來真正的突破口。所以他必須趕在行動之前,將張長東的案子了結。

說老實話,對李德生那傢伙,他始終是不太放心。

應小蝶輕輕的笑著:「阿楚,在張長東這件案子上。你似乎比我還要積極啊。」

易楚笑道:「沒辦法,答應你的事情總是要做的……」

應小蝶眨了眨眼,問道:「與你地合作計劃無關?」

易楚很真誠的說道:「如果說一點關係都沒有,這肯定是假話。但我可以告訴你,在這件事情上,對於朋友的承諾,要遠遠高於合作計劃。」

應小蝶溫柔的笑著。說道:「謝謝你。」

她嘴裡說著謝謝,心裡卻輕輕的歎息……應小蝶啊應小蝶,你這是怎麼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在乎易楚對這件案子的態度。http://WWW.16k.cN其實她很清楚,朋友地承諾也好。合作計劃也好,就本質而言,這其間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對於一個警察來說,破案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破案,合作人的態度真的很重要嗎?

朋友……應小蝶地嘴角泛起一抹好看的微笑。這個詞彙真的是很溫暖啊……

這一笑,依舊溫婉,但卻多一分從前不曾有的嫵媚。

易楚在一旁看著。心裡便莫名的一跳……

「咱們說案子吧……」應小蝶返回自己地辦公桌,從抽屜裡拿出一疊資料,說道:「你這幾天有時間嗎?」

易楚點到道:「時間有,這兩三天內我都有空。」

應小蝶笑道:「那就好,這兩天可能就要麻煩你一直跟著我們了。」

易楚怔了一下,說道:「一直跟著你們?」

「對啊……」應小蝶說道:「線索我們已經完全掌握,案犯的動機也摸得差不多了。現在唯一無法確定的就是動手地時機。案犯最近很活躍,很少在一個固定、人少的地方落腳。想要強行拘捕沒問題。但問題的關鍵是,我們不想打草驚蛇。」

打草驚蛇?

易楚微微的皺眉,問道:「這個人的背後還有其他的人嗎?」

應小蝶點頭道:「這件案子表面上看起來很複雜、很詭異,但其實不然。很多事情就像是玩魔術,捅破那一層窗戶紙後。你就會恍然大悟並發出感歎,原來就這麼簡單啊!這件案子就是這樣……說白了。這就是一件普通的借刀殺人的官場傾軋案。只不過運用地手法太過詭異,而且很難讓人抓住把柄,所以才顯得如此的不可思議。其實呢,拋開所有不可解的環節,只要順著人的心理去探尋,找到最後的動機。這件案子其實並不難偵破……」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頓,又接著說道:「一句話,張長東地死亡和洪葉山的倒台,誰獲利最大,誰就最有可能是真正地黑手。不瞞你說,在你找出張長東的死因之前,我們就已經有了初步的推論。但推論畢竟是推論,沒有物證和人證的支持,誰也無法斬斷這只黑手。但幸運的是,我們遇上了你……」

應小蝶這一番話並沒有說出誰是真正的黑手,但易楚不是傻瓜,自然聽明白了其中的話意。應小蝶說的一點沒錯,有些東西看上去很複雜,但當你透過複雜的表象去看實質的時候,真相其實很簡單。

就拿張長東這件案子來說,喬丹回國的那一天,就和他說過一些台裡的事情,並簡單的討論了一番。而那些無意中得出的討論結果,卻恰恰印證了應小蝶的話。像

喬丹說,洪葉山一倒台,台裡原先最沒有可能接替正台長的林某某,便因此成了最大的熱門。因為洪葉山的事件鬧得沸沸揚揚,與他競爭台長位置的幾個人,多少也受了些影響。上級在考慮台長人選的時候,不可能不考慮這些因素,所以,原先最沒有可能的人就成了最有可能的熱門人選……

事情往往就是這麼簡單,而應小蝶也已經說的很清楚,官場傾軋!

易楚沒有多問什麼,他知道,該告訴自己的應小蝶一定會說,不該說的東西,自己也不該去問。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這樣吧,我們還是直接說重點,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應小蝶調皮的一吐舌頭,笑道:「就是跟著我們啊……」

這種可愛的表情對於應小蝶來說極為少見,和易楚對她的印象一樣,面對易楚的時候,她同樣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微微一頓,她又解釋道:「我剛才說過了,這是一起借刀殺人的案件,但嚴格的來說,應該是雙重的借刀殺人案。第一次有人借張長東這把刀殺了洪葉山。第二次他借另一把刀殺了張長東。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不被他察覺的情況下,抓住這第二把刀。」

易楚笑道:「那你先說說這第二把刀的情況吧……」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人叫陸常林,沒有固定的職業,早年曾經開過診所。據我們瞭解,他是北方人,自身的武技不錯。張長東的案件發生之前,他與衛視台的一個姓林的領導有很密切的關係。並且與張長東也有過短暫的交往。張長東被捕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姓林的。不過在案發當天,他卻發過一個短信給姓林的,上面只有一個符號……是句號。」

微微一頓,她將手中的材料遞給易楚,說道:「至於其他的一些具體的線索,你看看這個吧,相信你看完之後,能得出和我一樣的結論。」

易楚並沒有去看應小蝶遞來的材料,笑道:「這個我就不看了,我關心的是,具體的要我做些什麼呢?」

應小蝶笑道:「相信阿楚你也知道,要抓住這個陸常林並不是一件難事,但問題的關鍵是,抓住他卻並不意味著本案的終結。物證我們有一大堆,動機也推斷了出來,但沒有這個人的口供,這件案子最後的結局只能是不了了之。所以……」

說到這裡,她欲言又止,只以一種很有趣的眼神看著易楚。

易楚笑了笑道:「所以你就打算以江湖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

應小蝶輕輕的笑著:「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嘛,只是從善如流而已。但是事情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我只想知道,你真的有把握嗎?」

易楚摸了摸小指上的戒指,心想,如果換了別人,我或許無法讓他說實話。但這個人嘛……只能算他倒霉了。好死不死的學人家玩針,豈不知善泳者溺於水,玩火者多自焚嗎?你既然那麼喜歡用針去刺人的腦袋,那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讓你嘗嘗被針刺的感覺……

他輕輕的笑著,忽然就想起小的時候,老瞎子經常用繞指柔在自己的小腦袋上刺來刺去……那滋味,真的是很恐怖。尤其是目睹了老瞎子整治鎮上的那個渾人之後,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老瞎子變成一隻提線木偶……

應小蝶見他笑的自信,也就沒再多問。站起身,笑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請你吃個工作餐吧。」

易楚笑道:「我早就聽李胖子說過,你們警局餐廳的魚香肉絲味道不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忘記呢。」

「我聽說他也幹過一段時間的警察,好像還當過兵是吧?」

對於李德生,應小蝶也有一些瞭解,兩人邊走邊說,開始聊一些輕鬆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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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4】陪我一起旅遊吧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易楚同學一定會痛哭流涕的發下毒誓,終其一生,再也不會踏進寧南警局的餐廳大門!

他原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工作餐。可萬萬沒有想到,從出了重案三組的大門開始,就一直承受著無數目光的洗禮。這些目光裡流露出的情緒或嫉妒,或驚訝,或羨慕……不一而足。進入餐廳後,這些飽含了無數情緒的目光終於是到達了頂點!

易楚從來就不知道,重案三組在大多數警員的心目中,不僅是寧南警局的榮耀,同時也是無數男性警員嚮往的聖地。大凡警局,必定是男多女少。這和三天沒有捕獲獵物的狼族部落對這一隻小鵪鶉、窮困不堪的和尚廟裡的僧人對著一鍋清如水的稀粥一樣……都是那麼的令人垂涎三尺。

警局裡的女性警員,不僅是獵物,同時也屬於一級保護生物。

更何況,重案三組裡的美眉們各個嬌俏玲瓏,美艷無雙,智商更是出類拔萃。

這樣的一群女孩子,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細心的去呵護、去寵愛她們。

寧南市警局的男性同胞們自然也不例外。但可惜的是,重案三組的美眉們卻各個眼高於頂。自從成立以來,組裡的女警員就沒有一個談過戀愛。不僅對本局的男同胞無視,對外面那些多金的公子哥同樣不假於色。

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卻因此而讓那些護花使者們更加的瘋狂……

易楚跟著應小蝶進餐廳的時候,不僅引來了無數飽含了各種情緒的目光,而且也招來了幾位局領導的深切關懷。作為寧南警局的一塊金字招牌,應小蝶在各位領導的心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位女福爾摩斯和一個單位外地男性一起進餐,驚訝之餘,立刻上前表達了自己的關懷。

領導畢竟是領導。說話不僅從容並且含蓄。他們從各方面很隱晦的表達了對應小蝶至今單身這個問題的關懷……但他們越是含蓄,易楚卻越是膽戰心驚。你們這幫老傢伙,不能說點別的嗎?再這樣扇陰風點鬼火,老子還不得被你們的這幫下屬給活吃了啊!

領導們走後,應小蝶端來了飯菜。

易楚坐在那裡,戰戰兢兢、面無人色、食而無味的吃著……應小蝶溫柔地笑著,對周圍的目光視而不見。偶爾的。還將餐盤裡的魚香肉絲挑到易楚的碗裡。

易楚看著碗裡地魚香肉絲,差點都哭了。想了一會兒,卻小聲的問道:「問個問題,中午在這裡吃飯的得有百多號男警員吧?」

應小蝶笑道:「差不多吧,怎麼了?」

易楚歎了口氣:「沒什麼……大姐。你身上有沒有紙筆?有的話,借我用用。」

應小蝶奇道:「要紙筆幹什麼?」

易楚悲憤的說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寫遺書了……你覺得我能打得過這百多個暴力猛男嗎?」

應小蝶沒想到易楚有如此一答,忍不住撲哧一笑。

這一笑,如春花般地燦爛。不僅易楚看的一呆,周圍那些猛男們也都是瞧得目眩神迷。

……一頓飯終於是吃完了,正當易楚準備第一時間撤離的時候。應小蝶卻端來一個果盤。

易楚不由感歎,胖子說地沒錯,這警局的伙食還真他**贊啊。

如此盛情,卻之不恭。

易楚只好重新坐下來,準備享受飯後水果。好在剛才吃飯的時候,他一直表現的很老實,盡量裝出一副我是來談工作的,你們別打我啊……的樣子。所以。當午餐結束後,那些猛男看來的目光裡已經少了幾分赤裸裸地殺氣。

看著鮮嫩嫩的水果,易楚心想吃完再走也不錯。周圍的殺氣已經減弱了很多,應該不會再有安全問題了。再說了,反正已經被盯上了。真要開打的話,吃飽了再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心裡這麼琢磨著。便用牙籤串起一塊蘋果塞進嘴裡……

吃完水果後,應小蝶用紙質飯盒給葉眉帶了一份午餐。

易楚問道:「這幾天我就賣給你們了……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應小蝶笑道:「你想在這裡談工作嗎?」

易楚看了一眼周圍,歎氣道:「傻子才想,走吧,走吧……再呆在這裡,我遲早會被你地同事給生吞活剝了。」

應小蝶端著飯盒與易楚一道走出了餐廳。出門之後,她說道:「下午你和麥子、英子一起先去熟悉熟悉情況吧。陸常林在東郊有一個小院,今天早上進了門,一直沒有出來。如果到晚上一直沒動靜的話,正是我們動手地好時機。」

易楚有些苦惱,說道:「能不能換兩個人?」

應小蝶奇道:「為什麼?」

易楚苦笑道:「這兩個丫頭,一個是女中大俠,一個對我有刻骨的仇恨。一路看小說網我怕到時候一個不小心,會招來她們對我的圍毆啊……換個男的吧。」

應小蝶笑道:「放心啦,工作的時候,這兩個丫頭比誰都嚴肅。不會找你的麻煩的……再說了,你又沒招惹她們,怎麼會找你麻煩呢?」

易楚歎了口氣,便覺得小腿骨又開始隱隱作痛。下午去東郊的時候,麥子果然很嚴肅,嚴肅到根本就懶得看易楚。

易楚也不知這丫頭哪根神經搭錯了,不過這樣也好,沒人打擾,正好窩在麵包車的後座,專心致志的看著陸常林的材料。一路上,開車的周偉倒是挺客氣,沒事就回過頭來找易楚說話。可是這也招來了林英無情的打擊。這位易楚一直敬而遠之的悍妞坐在副駕駛座上。脫了鞋,將一雙雪白的小腳架在前面,嘴裡還叼著根煙。只要周偉一走神,立刻伸出五指山,在大個子地頭上來一巴掌。

「看路,看路,扯什麼淡。要扯回家扯……」

「拜託,開車專心點好不好。老娘命比金貴,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姓周的,你就等給老娘做牛做馬吧……」

易楚在後面看了。不住的搖頭。這年頭的男人,真是命比紙薄啊……

不過看了一會兒,他總算是瞧出點名堂……林英嘴裡雖然罵罵咧咧,但下手的時候卻是極溫柔、極溫柔。倒是與喬大小姐的無影神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當下心中恍然,暗道。難怪林大警官一直說自己喜歡地猛男,感情,這周大個子可不就是一個標準的猛男嘛!

既然是人家未來的小兩口打情罵俏。易楚也就不再為周偉感到不值。放平身軀,舒舒服服的躺在後座看材料。

麥子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除了吃就是睡,當自己是豬嗎?」

林英聽了這話,笑嘻嘻的從座位上翻到了後面,摟著麥子一頓猛揉,然後湊在她耳邊小聲地問道:「臭丫頭。老實交代,那個姦夫是不是這姓易的?」

麥子小臉頓時通紅,擰著林英的胳膊,低聲道:「你胡說什麼啊,小心給人聽見。」

林英咯咯的笑著。說道:「你敢做我就敢說,有什麼大不了的啊……說真地。到底是不是啊。你要是看他不爽,老娘現在就過去把他給閹了……」

麥子眼睛一轉,拚命的點著頭說道:「好啊,好啊,你現在就去……我給你望風,而且提供作案工具。別的沒有,指甲刀倒是有一把。去啊,去啊……」

林英吃吃地笑著:「個死丫頭,你好毒的心腸。用指甲刀,嘖嘖,我得割到什麼時候啊?只怕沒割下來就給疼死了……」

這兩個丫頭說的儘管小聲,但易楚耳力極佳,他窩在後座,聽的是滿頭大汗……我靠,這些丫頭是些什麼怪物投的胎啊,居然要割我的小JJ。常言道: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皆由可,最毒婦人心。這話可真是一點沒錯!

他心中如是想著,再去看正專心致志開車的周偉時,便為這個猛男而感到遺憾。兄弟啊,開車要看路,這找女朋友也得擦亮眼睛啊。唉,為你默哀……不過,林英說的那個姦夫到底會是誰呢?

……應小蝶給地這份資料上,詳細的說明了陸常林的情況。

易楚注意到,陸常林一身武技不俗,而且是醫武雙修。當年的那個小診所雖然關閉了,但並非是陸常林的醫術不行,而是他所採用地治療手段往往另闢蹊徑、大異常規,甚至是駭人聽聞。比如,他在給一個慢性病患者治療時,所開出的藥方里就有一味叫陰骨地藥材。所謂陰骨,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藥材,而是埋地十年之久的死人骨!

這味藥,一般的中醫別說不敢用,就是連聽都沒聽說過。而那位慢性病患者,也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為了一己只私,竟是跑去挖了人家的祖墳。要知道,這年頭都是實行火葬,想要埋地十年的死人骨,也只能是去刨人家的祖墳了……所以,也儘管這陸常林治好了不少的病人,但因為治療手段過於詭異,甚至是陰毒,最終是招來了主管單位的一紙關門令。

陸常林今年四十八歲,獨身,從未結過婚。

易楚從照片上能看得出來,這傢伙雖然長得不算醜,但骨子裡卻透出一副陰冷的氣息。

材料看到一半的時候,車已經到了陸常林的小院附近。陸常林的小院是一個標準的老式小院,青磚黑瓦,周圍的人家也不算多。這裡地處郊區,對面就是環城路。周偉將車停在路邊,這裡距離陸常林的小院有幾十米遠,正是安全的觀察距離。

車到了地頭,林英和麥子停止了嬉鬧。

麥子遞給易楚一個望遠鏡,說道:「前面那個牆上爬滿了籐蔓的小院就是陸常林的家。你先認清地方。」

易楚接過望遠鏡,問了一句道:「你們在這裡應該還有其他的監控人員吧?」

麥子輕輕的點頭,說道:「已經監控了一個多星期,陸常林沒回來地時候,竊聽裝置和微型攝像頭都佈置了。你看見前面那一棟老式樓房了嗎?我們的人就在那裡面……」

易楚端著望遠鏡看了一會,半個人影也沒有,甚是無趣。又見麥子終於肯和自己說話。便小聲的笑問道:「小姑奶奶,我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那一腳差點沒把我踢成殘廢。」

麥子一皺鼻子,調皮的說道:「我不是說了嗎,你猜啊……」

林英在一旁咳嗽一聲。說道:「幹什麼呢,幹什麼呢?工作時間,不要打情罵俏的,注意點影響……」

易楚實在吃不消這悍妞,扔下望遠鏡。重新往後座一躺,說道:「得,我睡會覺。不打擾你們工作了。」

麥子這回沒再說他是豬,笑著點頭說道:「也好,反正現在沒你什麼事情,養足精神後,可就指望你了。」

林英開始聯繫組裡的監控人員,收到的消息是,陸常林自進了小院以後就一直沒出門。不過據暗藏地攝像頭反饋回來的畫面,二十分鐘前。陸常林收拾了一個行李包,看情形是要出遠門的樣子。不過行李收拾好後,他並沒有急著動身,現在正躺在床上睡覺。

「這傢伙想要溜了嗎?」

林英皺了皺眉,立刻向應小蝶匯報了陸常林的動向。

監控小組的消息其實早在林英之前就傳到了三組。應小蝶接到林英地電話時,正往這裡趕來。

麥子拍了拍易楚。說道:「阿楚,咱們可能要提前行動了。」

易楚並沒有睡著,直起身笑了笑,說道:「什麼時候都無所謂,你們說了算。」

麥子點了點頭,問道:「如果現在動手的話,你需要做什麼準備嗎?」

易楚笑道:「準備倒不必……其實吧,我覺得這件事情交給我一個人就可以,這麼多人聚在這裡真的是沒有必要。」

林英一撇嘴,說道:「你就吹吧,一個人……哼哼,也不怕把牛皮吹破。」

易楚實在是受不了這悍妞,冷笑道:「我一個人不行的話,你們請我來這裡做什麼?」

林英做了個舉手投降的動作,說道:「得,得,算我說錯了好吧。不過說真地,小蝶和你到底弄什麼鬼,她只說這件事情你可以幫上忙,卻一直不肯透露行動計劃。大哥,透露點消息好不好?」

易楚抓了抓頭,奇道:「小蝶沒有告訴你們嗎?」

林英聳了聳肩,說道:「她只說看緊了陸常林,等這傢伙安定下來後,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和她了。我就不明白了,讓陸常林開口很難嗎?換作我,用槍指著這王八蛋的腦袋,保管他連小時候有沒有偷看隔壁地姑娘洗澡、今天內褲是什麼顏色,都給老娘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麥子對這位大大咧咧的同事兼姐妹也是無奈,苦笑道:「英子,換做你這種方式,先不扣你一個逼供的罪名,即便陸常林說了又怎樣?今天交代了,明天翻供的事情還少嗎……小蝶姐說了,要麼不動陸常林,讓這件案子徹底的成為懸案,動的話,就一定要辦成鐵案。」

林英對易楚的瞭解並不如麥子深刻,一撇嘴,說道:「我也知道要辦成鐵案啊,可我就是想不明白小蝶到底打地什麼主意嘛。神神秘秘的,這可不是她的作風。還有易楚你啊,到底有什麼本事,倒是先給我透個底嘛……」

正說話間,小院的門忽然被人推開,陸常林拎著行李包走了出來。

來到路邊後,他東張西望了一會,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往寧南城區的方向而去。

林英急道:「這傢伙出門了,麥子,我們該怎麼辦,要不要跟上去?」

麥子一搖頭,指著一輛尾隨而去地小車。冷靜的說道:「別急,已經有我們地人跟上去了……小蝶姐馬上就到,還是先等等她吧。」

五分鐘後,應小蝶趕了過來。

她上了麵包車後,林英便要急著開口說話,卻被她揮手制止。

「我都知道了,監控小組已經通知我了……周偉。你先開車,往城區去。不要開的太快,我們還有時間。」

易楚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面,不知不覺便有些興奮。

應小蝶看向他,笑道:「阿楚。你做好準備了嗎?」

易楚笑道:「我說過了,這幾天的時間就賣給你們了。這個……好像不用再問我了吧?」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嗯,我是說,我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了。也許三五天。也許時間會更長一點。所以,你還是先打個電話回去,通知一下你地那些朋友吧。當然了。前提是你願意出這趟遠門。」

易楚一怔,說道:「出遠門?」

應小蝶苦笑道:「我對你說過,我不想打草驚蛇,驚動了陸常林身後的人。另外你也看到了,陸常林的舉動分明就是要出遠門,如果在公共場合實行抓捕的話,人倒是可以抓住。但我們最終的目的卻極有可能落空。所以我打算一直跟著他,在外地實施抓捕。」

微微一頓。又說道:「我剛才已經通知了陳局,他正調集其他小組的人趕往了寧南市地機場、碼頭、長途汽車站和火車站。無論陸常林從哪個方向出逃,我們都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說完這話,她靜靜的看著易楚,眼眸中透出的不僅是溫柔。也有期待。畢竟易楚不是警察,讓他放下自己的公司不管。卻要花三五天、甚至更長的時間去追捕一個犯人。雖合法理,但卻少了一份情理。

易楚在心裡歎了口氣……一個星期?我地天啊,等我回來後,李大胖子非跟我拚命不可啊。

他心裡做如是想,臉上卻笑著說道:「沒問題,我答應過你,這是我對朋友的承諾。無論如何我都會完成的……」說這話的時候,他不僅看著應小蝶,也討好的看了一眼麥子。那意思就是,小姑奶奶,咱們是朋友。聽清楚了,是朋友,下次可千萬別在給臉子讓我看了。不知道地,還以為我就是那無恥的姦夫呢……

易楚的爽快讓應小蝶很高

麥子卻比應小蝶更高興,她挑釁地看了一眼林英,一揚眉做了個鬼臉。

林英明白這丫頭的意思,撇嘴說道:「行了,行了,我承認我對不起你麥大小姐,當初不該說你看走了眼。我錯了,我罪該萬死……易楚是個大好人,是個有擔當的男子漢,這總行了吧!」

不管這這幫傻丫頭的調笑,易楚掏出手機,開始給李德生打電話。其實他也知道,李胖子知道自己要出遠門,肯定高興還來不及。誰讓自己在這幫軍人面前,連個菜鳥都算不上呢?

果然,當李德生聽說他要出遠門的時候,笑得那叫一個爽。嘴裡還不住的安慰著易楚,說什麼革命工作不分貴賤,你那也是工作,安心的陪著警察姐姐出門旅遊,家裡面且有我呢……

易楚掛機的時候,其他小組地消息也傳了過來。

陸常林最後是去了火車站,買了一張去往京北的臥鋪票,時間是晚六點的車次。

應小蝶接到消息後,立刻讓周偉趕往火車站。

易楚便有些疑惑,這一車的人,總不可能弄個集體出遊吧?

應小蝶看出他的疑惑,笑道:「已經有人幫我們定了車票,就你和我……沒問題吧?」

易楚皺了皺眉,說道:「如果你放心我地話……我想一個人去會會這個陸常林。」

易楚有自己的考慮,無論如何,有些東西他並不想在外人面前展露。應小蝶對他來說,雖然算得上是朋友,但也僅僅只是朋友。而且還不是如李德生那種可以交心地朋友。再則,這一躺遠門,也算是公事,但孤男寡女的,易楚終究是有些不習慣。

更重要的是,陸常林並不是普通人……易楚對應小蝶上次的受傷已經心懷愧疚,他並不想讓這個聰慧無比的女孩子再次受到傷害。如這般冰雪聰明的女子,她要做的就是繼續轉動那超越常人的小腦袋瓜,創造一個又一個的新奇跡。至於其他的嘛,自然是由男人來承擔。

應小蝶靜靜的看著易楚,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又接著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是我的工作,我能做的只是前進,而不是退縮。另外,你一個人去的話,名不正言不順,必須要有警方的配合。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一旦情況需要,你可以代替我控制局面。甚至,我可以躲在你的身後……」

易楚並不知道,這是應小蝶第一次做出讓步,而且是對一個男人做出了讓步。

林英和周偉都顯得有些吃驚,他們知道應小蝶的性格,所以並沒有主動的要求承擔任務。因為在應小蝶面前,這些看似激勇的話,說了也是白說。兩人只是奇怪,應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溫婉,竟是主動讓一個男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應小蝶微笑時的溫婉,只是一種表象,只有三組的人才知道,她的內心是多麼的堅強與倔強!

易楚想了想,沒再堅持自己的要求,其實他也知道,這個要求實在過於苛求。

畢竟是警方的事情,怎麼可能讓自己一個外人單獨執行呢?

京北……至少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車吧?

該死的陸常林啊,你他**難道就不能做飛機嗎……不過,京北離安城好像只有幾十公里的路程吧。

想到了安城,易楚便想起了喬大小姐,想到了喬大小姐,這一趟旅程似乎也就不那麼令人鬱悶了。

PS:為了方便大家訂閱,兩章合一,做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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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7:33:3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65】旅途的開始
到達火車站後,易楚總算見識到什麼才是高效率……

沒有過多的告別的話語,也沒有臨行前的依依不捨。下車後,林英和周偉看著應小蝶,只輕輕的說了句保重。只有麥子拉著易楚的手,悄悄的叮囑易楚要保護好小蝶姐。易楚忍不住在這丫頭的鼻子輕輕一刮,很自信的說了句保證完成任務。麥子的小臉微微的紅著,也沒躲,只說你也要小心。

告別了三組的人後,應小蝶帶著易楚直接去了火車站的警務室。

這時候,其他小組的人已經為應小蝶和易楚準備好了車票和行李。易楚正讚歎著這些警察高效率的時候,一位漂亮的女孩子又送來兩套款式很新穎的……情侶休閒服?

易楚立刻看著應小蝶,眼睛瞪的老大。應小蝶微微一笑,說道:「怎麼……不願意嗎?」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易楚心說傻子才不願意……便笑道:「當然願意,就是沒做心理準備而已。」微微一頓,又道:「不過你放心,這橋段電影裡見的多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放心吧,我想我應該能應付的來。」

應小蝶眨了眨眼,說道:「事先說兩句……我們雖然是扮做一對情侶,但你是被動的,我是主動的。」

易楚糊塗了,問道:「什麼意思啊?」

應小蝶甜甜的笑著:「這意思就是說……我們雖然是一對情侶,但一些比較親暱的動作只能由我發起,你不准藉著工作之便,趁機佔我的便宜。」

易楚笑了笑,心說,我倒是有這個賊心,不過卻少了這份賊膽。且不說喬大小姐的家法森嚴,就憑你警察的身份。借我十個膽也不敢啊。

不過,應小蝶警告易楚的時候,卻少了份嚴肅。不僅笑語吟吟,而且微微的偏著頭,透出一份少見地嫵媚和可愛。易楚看著眼裡,心中也免不了會有小小的激盪和遐思,大姐。你不會是在勾引我吧……

他呵呵的笑道著:「不敢,不敢,我可是個老實人。這個……您不會沒看出來吧?」

應小蝶笑道:「老實?這個我還真沒看出來……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事吧。陸常林買的是臥鋪票。我們就在他的對面,咱們上車後,盡量自然一點。只要他不跑,我們也別驚動他。現在無法確定他有沒有攜帶武器,車上的人太多。萬一出了什麼亂子,後果可能會很嚴重。所以呢,這一段旅程。我們的任務就是盯死他。」

易楚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明白。

兩人上車地時候,表現的就像是一對真正的情侶。易楚提著行李走在前面,應小蝶拉著他的手,緊緊地跟在後面。時不時的,會用紙巾溫柔地替易楚擦去額頭上的汗……等找到臥鋪的時候,對面的陸常林已經早早的躺在那裡。見到兩人後,淡淡地一眼。隨即閉上眼睛繼續養神。

瞥來的那一眼,透出些陰冷,易楚趁他沒閉眼的時候,很禮貌地點頭致意,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陸常林閉目養神。易楚自然也不會去搭訕。放好行李後,讓應小蝶上了臥鋪。自己拿起一本在車站買的小說看了起來。書還沒看幾頁,應小蝶就溜了下來,笑吟吟的叫著老公,說這旅途好無聊,讓易楚陪她打撲克。說話時,很調皮的眨著眼睛……易楚明白她的意思,既然是情侶,沒理由一上車就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總得說些什麼才行。

可是說些什麼呢?

說情話吧,還沒到那份上,也沒那演技。最後可能還會無端地引起某些尷尬。再說彼此間又缺乏瞭解,說的越多,便會錯的越多。打撲克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無需過多的話語,也能表現出一對情侶之間地綿綿情意。

這時候,車也緩緩的啟動了。

陸常林依舊躺在那裡,閉著眼,陰冷地面龐彷彿凝成了一個石質的面具。

迅捷公司內,李德生和蕭山正下著棋。

到目前為止,白家的案子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雷氏兄弟和高宗棠已經出去了兩天,他們沿著清溪河一直向前,希望能再次找到那些綁匪留下的蛛絲馬跡。

不過李德生和蕭山並不著急,無論如何,這只是單業務,能完成肯定皆大歡喜,完不成的話,應該也沒什麼損失。當然,對李德生和蕭山來說,肯定是想親手抓住那幫悍匪。但兩人久經沙場,對眼前的形式有著很深刻的瞭解。像這種毫無線索、案發時間偏長的案子,再加上對手具有豐富的反偵經驗,想要在短時間內徹底解決,基本沒有可能。

雖說事在人為,但很多時候,卻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李德生和蕭山已經商量過,就這件案子來說,大家要做的就是不放棄。其他的……且等著吧。

棋盤上,蕭山的雙車已經殺到李德生的老家,逼著李德生的老帥恨不得跳出中宮才好……

「靠,靠,靠,這步不算……我看錯了一步,你把車拿回去,我再琢磨一下。」李德生開始耍無賴。

蕭山呵呵一笑,很爽快的回了一步。李德生這時候才發現,別說悔一步了,便是連悔三步,這棋也依然是絕殺。蕭山跳出連環馬的時候,就已經是五步必殺的局面,要想回天,至少也得悔至中盤才行。李德生抓了抓頭,笑道:「再來一盤,再來一盤。我還就不信了,我今天就贏不了你老蕭……」

這時候,楊波開器材室的門走了出來。

李德生叫道:「小波,你來的正好,給我支兩招。」

楊波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德行,走到李德生面前,將手中的一份剛打印好的資料放在了棋盤上。

李德生拿起資料,問道:「什麼東西啊?」

楊波微微的皺眉,說道:「你不是讓我進省廳的網絡尋找白家案子的消息嗎……你自己看看吧。」

李德生一喜,道:「你發現有用的線索了?」

楊波也不說話,一揚頭,示意李德生自己看。

李德生看了兩眼,臉上頓時變色,將資料重重的拍著棋盤上,忿忿的說道:「這不他**扯淡嗎,白家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棋子滾了一地,蕭山也顧不上收拾,急忙問道:「老李,怎麼了?」

李德生氣呼呼的拿起資料遞給蕭山,說道:「這個白溪是白家的什麼人,個王八蛋的,居然把我們的線索給了省廳的專案組!「白溪?」蕭山疑惑的接過資料,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白溪應該是白筱硯的堂兄。」

李德生點了根煙,說道:「老蕭,趕緊的給白筱硯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他**,不是說好了我們查我們的,與專案組不相干嗎?這下倒好,不僅把我們查到線索給了專案組,而且專案組還反客為主,已經準備通知白家,讓他們立刻停止私下裡的活動。」

微微一頓,他抽了口煙,又繼續說道:「最要命的是,專案組知道綁匪有可能是一幫退役軍人後,已經打算請軍方介

蕭山並沒有像李德生那樣的激動,看完手中的資料後,說道:「老李,你先別激動。就事論事的說……我覺得白家這樣做屬於正確的選擇。如果軍方能介入的話,總好過我們小股單位的行動。你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白明蘭的安全雖然重要,但那些綁匪的下落更重要……說真的,老李,你該不會是為了失去這單業務而憤怒吧?」

李德生一怔,隨即苦笑道:「扯他**什麼鳥淡,一單業務而已,你當我老李鑽錢眼裡了嗎?」

蕭山奇道:「那你為什麼這麼惱火?軍方介入的話,應該是個好消息啊。」

李德生搖了搖頭,說道:「你真的是這麼想嗎蕭山皺眉道:「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李德生歎了口去,說道:「好吧……我先來問你,你覺得白家的這件案子只是件普通的綁架案嗎?」

蕭山稍稍沉吟後搖頭道:「應該不會簡單,至少在動機上值得商榷。」

李德生點頭道:「對啊,綁匪直到現在一直沒有露面,而且也沒有向白家開出贖金。就這一點而言,這件綁架案的性質可能就要換個說法了。」

蕭山問道:「那你覺得應該會是什麼性質?」

李德生一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對形式的判斷。」

蕭山來了興趣,說道:「你先說說你的判斷,說完後我再給白筱硯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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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6】被人出賣鳥~
面對蕭山的疑惑,李德生沉吟了片刻。

吐了個煙圈後,他說道:「我們還是從頭來討論白家的這件案子吧。首先,我們已經基本確定白明蘭是被一群退役軍人綁架的。那麼我問你老蕭,如果換做你是那些綁匪的話,你認為綁架白明蘭的難度有多大呢?」

「難度?」蕭山微一皺眉,似乎聽明白了李德生話中的含義,問道:「你的意思是……」

李德生冷笑一聲道:「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我是那些綁匪的話,至少要有三到五天的時間來準備。而且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事先知道白明蘭的行進路線以及確切的時間。只有知道白明蘭的行蹤之後,我才有時間去佈置陷阱。這包括製造山體滑坡,準備車禍的交通工具等等……最後,我還要根據現場的實際情況,去準備好一條撤離的路線。要做到這些,沒有三五天的時間根本辦不成。」

微微一頓,他繼續冷笑,又接著說道:「那麼問題的關鍵就來了,這三到五天的時間,還有白明蘭的行蹤,都是誰給我的呢?老蕭你是知道的,白明蘭被綁架的路段,基本屬於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沒人事先通知的話,誰會想到堂堂的白家大少,會經過那個鬼地方呢?最微妙的是……我問你老蕭,你覺得什麼人能提前三到五天知道這個消息呢?」

蕭山稍一沉吟,說道:「會不會是白家的仇人,又或是下面的隨從?」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有可能,但幾率不大……按照我的判斷,白明蘭之所以經過那條廢棄的公路,肯定是因為某種不得已的苦衷。否則的話,連我這個普通人都不願走的公路。他一個大少爺去那幹什麼?這不是吃飽了撐地嗎!所謂苦衷,也可以看做是某種隱秘。從保密的角度來說,外人又或者白家普通的隨從以及工作人員,是不大可能提前知道白明蘭的路線。」

蕭山歎了口氣,說道:「你說來說去,就是想告訴我白明蘭的失蹤,和白家內部的人脫不了干係。對嗎?」

李德生笑了笑,說道:「難道不是嗎?不瞞你老蕭說,這單業務還沒有完全敲定的時候,我們已經有了這樣地判斷。後來,白筱硯的態度似乎也從側面證明了這一點。1%6%K%小%說%網當然了。倒不是說白筱硯就是透露消息的人,但她以及白家的某些人,肯定知道白明蘭被綁架的真正原因。或是恩怨,又或是其他地什麼,反正不足為外人道就是了……」

楊波在一旁接著說道:「另外。白筱硯曾一再叮囑我們,對白明蘭下落的調查一定要隱秘。就這一點而言,如果有內鬼的話。我相信她是擔心消息的再次洩露。」

蕭山聳了聳肩,說道:「好吧,我承認你們分析的有道理。但事已至此,我還是堅持……如果有軍方地介入,這肯定是一件好事。最多我們給他們提個醒,讓他們注意白家內部的人就是了。」

李德生冷笑道:「大哥你真是太天真了!如果確定白家有內鬼的話,你覺得這件事情地最終走向會是什麼呢……不用想了,我來告訴你吧。第一。所謂的軍方介入,不過是請幾個有軍方背景的顧問而已。你還真以為軍方會派一隻特種部隊來嗎?這是老百姓居家過日子的地方,可不是真刀實槍的戰場!第二,不管軍方是否介入,我敢肯定。這件案子的主導權依然在專案組的手裡。就憑那些廢物,連我們都能從他們的網絡竊取資料。你還指望他們能做到滴水不漏嗎?」

歎了口氣,他給蕭山點上一支煙,繼續說道:「所以說,如果白家一旦讓我們停止調查,那麼我敢肯定,白明蘭絕不會活著回家。」

蕭山皺了皺眉,說道:「也許……專案組也有高人呢?」

李德生抓了抓頭,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對那些所謂地專家有偏見……但問題的關鍵是,即使他們當中有高人又如何?敵在暗,他們在明,以明斗暗,你覺得他們能有幾分的勝算。再則,你可別忘記了,並不是所有的白家人都希望白明蘭活著回家。比如那個將消息透露給專案組的白溪,當他以白家人地身份要求協助調查的時候,你覺得我們地那些專家還有多少秘密可言呢?」

楊波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到那時候,可不是什麼敵在暗、我在明的事情,而是脫光了褲子上大街,還以為自己穿著過冬的棉褲呢……」

蕭山琢磨了半天,終於是將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想明白了。

忍不住一拍大腿,看向李德生的目光中就多了幾分敬佩。

「厲害啊,老李,沒你這一番分析,我還蒙在鼓裡呢。沒錯,要是我們放棄了這單業務,白明蘭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他抓起一枚棋子重重的拍在棋盤上:「下棋你不行,動頭腦我不行,他**,我老蕭算是服你了。看不見的槍刺……嘿嘿,不瞞你說,我在部隊的時候,對你們這只槍刺那是一百個不服氣。現在看來,當真是夜郎自大啊。」

李德生和楊波聽他說起某只槍刺,俱是微微一笑,沒有接腔。

蕭山又笑道:「好了,知道你們有紀律,往事就不提了。我現在就問一句,如果白家讓你們停止調查的話,你們會怎麼做?」

李德生淡淡道:「一條線索賣了一百萬,再加上你提供的那些東西……你覺得我會放棄這個案子嗎?說句老實話,白明蘭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只是想滅了那幫不爭氣的東西而已。」

蕭山點了點頭,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沒得說,我老蕭第一個頂你。」

楊波說道:「現在有一個問題,既然白溪將線索透露給了專案組,那麼他會不會也知道我們的存在呢?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們這條暗線可就變成了明線啊。或許……在花園小區的某個地方,就已經有人在盯著我們了。」

李德生一揚眉,急道:「趕緊發消息給老高他們,讓他們沒收到消息之前,千萬不要回來。他**,真要是被人盯上的話,他們就是最後的底牌了。對了,小波,你再發個消息給易楚。一是讓他不要急著回家,另外也讓他催一催三組的人,問問我們的鑒定什麼時候能出來。如果運氣好的話,這個鑒定結果基本就能確定綁匪的來歷……」

楊波點了點頭,拿起那份資料進了器材室。

蕭山擔心的問道:「電話通知嗎……會不會被人監聽啊?」

李德生笑了笑,笑道:「你多慮了,首先,我們的存在外人未必知道。再則,我們有很多種特殊的通訊方式,隨便那一種都不會被人監聽或攔截,你就放心好了。」

蕭山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就給白筱硯打電話吧……」

話音未落,李德生卻笑道:「不用了。」

蕭山一怔,卻見李德生的目光越過自己看向了門口。

他急轉身,那門口處,盈盈而來的一人不是白筱硯又是誰?

白筱硯見了蕭山也是一怔,問道:「蕭先生也在這裡?」

蕭山笑道:「奉燕姨之命,過來看看易先生。」

白筱硯點了點頭,直接走向李德生,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就坐了下來。

李德生問道:「白先生來這裡……是有了什麼新的線索要告訴我們嗎?」

白筱硯也不說話,從口袋取出一張支票擺在了桌上。

李德生微微皺眉,問道:「白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筱硯輕輕的舔著鮮紅的嘴唇,悠悠的道:「這是第二份酬金。」

李德生怔道:「第二份酬金?我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這個……好像有點不大合適吧。」

白筱硯輕輕的笑著,說道:「這一份是額外的酬金,由我個人提供。我的要求是,你們的行動必須保持絕對的隱蔽,決不能讓外人知道。雖然事先我們就有過這樣的約定,但我想來想去,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特地送來一份心意。我想,除了死人會保守秘密之外,在某種程度上說,金錢也能做到這一點。」

對於白筱硯的倨傲和金錢至上的態度,李德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支票,輕輕的推了回去,淡淡道:「如果金錢真的可以讓人保守秘密的話,那麼我可不可以用這張支票讓你們白家人閉上嘴呢?」

白筱硯杏眼一瞪,怒道:「你什麼意思?」

蕭山在一旁苦笑搖了搖頭,走過來將白溪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筱硯聽後,臉色頓時蒼白,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難道阿爺真的不想讓明蘭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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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7:35: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67】意想不到的旅途
易楚和應小蝶的牌局已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

在此其間,陸常林一直閉目養神,到最後乾脆翻個身直接進入了夢鄉。易楚和應小蝶的表演便有些唱戲給瞎子看的感覺。不過,由於兩人玩的是雙人制的八十分,運氣與技巧兼備的一種遊戲。玩了幾局後,兩個智商超高的人便漸漸的進入了角色。

這時候的牌局已經不是表演給陸常林看的偽飾,而成了兩人之間的一場小小的戰爭。

應小蝶的倔強在牌局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相比起易楚,她上車之後,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陸常林的身上。所以從一開始就落入了下風,可謂屢戰屢敗。不是被易楚摳了底牌的雙倍分,就是被剃個光頭。漸漸的,也激發起這丫頭內心的倔強與好勝。

陸常林表現的一直很安穩,應小蝶索性放下包袱,一心一意開始爭勝。

坐在臥鋪上,她盤起腿,咬著唇,美麗的眼睛微微的瞇著……看向易楚的時候,眸中除了狡黠,還帶著點凜冽的殺氣。女警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但易楚卻偏偏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來瘋,贏的高興,便忘乎所以,又見應小蝶生氣的模樣格外動人,便鐵了心的要奉陪到底……

論智商,肯定是應小蝶佔優,但易楚這種變態卻有著常人難及的記憶力。每一局牌,他都能算死暗牌和應小蝶手中的花色,一番鏖戰下來,應大神探卻始終處於下風……又是一個小時過去,應小蝶輸的連自己都笑了,輕輕的踢了易楚一下。嗔道:「不跟你玩了,你這個變態。」

踢來的這一腳,玉指纖纖。腳踝處圓潤而精巧,易楚看著眼裡,心中便莫名的一蕩……

應小蝶看了一眼陸常林,卻見這傢伙早睡的鼾聲四起,不由一吐舌頭,朝易楚做了個鬼臉。這一個小時的牌局可謂勾心鬥角、殫精竭慮,讓應小蝶恍恍然便忘記了自己身上地任務。這時候醒悟過來。又見自己的腳很自然的架在易楚的腿上……臉上頓時緋紅,暗自責怪自己有些忘形了。

她急忙站起身,掩飾著伸了個懶腰,笑道:「有些累了呢……我先睡一會。」

易楚沒注意到應小蝶臉上的羞色,笑道:「過一會兒就該吃飯了。還是先吃點再睡吧。」

應小蝶笑道:「不用了……你忘了嗎,上車的時候我已經買了很多零食。我先睡一會兒,起來後你陪我一起吃好嗎?記住了,不許趁我睡覺的時候溜去餐廳偷吃哦。」說這話地時候,她瞥了一眼陸常林。見這傢伙依舊熟睡,便考慮著多休息一會兒。長夜即將來臨,不養足精神。又怎能盯死這傢伙?

應小蝶睡覺後,易楚捧起小說繼續翻看。

頭上有玉人橫臥,身邊有凶殘狂徒。再聽著列車發出的哐當哐當的聲音,靠在壁板上看書時,這種情形也別有一番滋味。

書沒看幾頁,楊波的短信卻來了。在短信裡,楊波大致的說了一下白溪地事情,並叮囑易楚在沒收到消息之前。最好是不要回家。另外,關於鑒定的事情,最好是催一催,家裡還等著消息。

易楚看完短信後,心中微微訝異。沒想到自己才出來半天,白家的事情便有了出人意料的變化。

關於鑒定的事情。他需要和應小蝶溝通。但陸常林就在身邊,如果很突然地把應小蝶叫出去的話,似乎有點不大妥當。稍一沉吟,他便給應小蝶發了一條短信。

應小蝶正睡的朦朧,聽見手機響後,立刻起身……

「老婆,我們來說悄悄話好嗎?」

老婆?應小蝶看清短信後,臉上頓時發燙……這傢伙,瘋了嗎?

她沒有多想,隨手抓起身邊地一件東西就仍了下去。嘴裡嗔道:「要死啊你,剛睡著呢……」

易楚笑嘻嘻的躲過,緊接著又發過去一條短信。

在收到第二條短信之前,應小蝶就已經醒悟過來。她知道,易楚肯定有事情要和自己商量……這一招,本就是情人之間經常玩的小把戲,特別是在有電燈泡的情況下,這種短信交流的方式很常見。透出點情趣,也帶著小小的刺激……易楚用這種方式來和她交流,只能說這個傢伙很聰明、很狡猾。而且,以前一定沒少幹過這樣的事情。

應小蝶摸著發燙的臉頰,輕輕地咬著唇,又想,他干沒幹過又關我什麼事情……

易楚的第一條短信很曖昧,但這也是不得已……他要的就是應小蝶這一嗔一怒,惟其如此,方能迷惑住陸常林。第二條短信的內容就正經了很多,說的全是正事。他先告訴應小蝶,監視陸常林地事情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請應大神探安心的休息,不必為此操心。獻完了慇勤之後,他又請應小蝶在回自己地短信的間隙,偷偷的和葉眉聯繫一下,讓她盡快的將簽訂結果傳到迅捷公司。這一點很重要、很重要……第二條短信發完,不等應小蝶回信,他立刻又發了條短信給楊波。

就這樣,兩人隔著上下三尺的距離,一會正事,一會兒調笑。在外人眼裡,恰是一對正處在濃情蜜意裡的情侶。漸漸的,正事說完,但應小蝶卻不想就此打住。她對易楚有著強烈的好奇心,這時候睡也睡不著了,索性藉著機會和易楚聊起天來……

而就在兩人聊的火熱的時候,陸常林卻醒了過來。

他坐起身,點了只煙,靜靜的看著易楚和應小蝶,陰冷的臉龐上忽然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易楚見陸常林醒來,便笑著問道:「沒有吵著你吧?」

陸常林微一搖頭,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

易楚見他不肯說話,抬腳一踢上鋪的床板,笑道:「老婆。我這快沒電了,手指也快抽筋了,咱們還是去餐廳吃飯吧。」

應小蝶笑吟吟的說道:「火車上的飯有什麼好吃地……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熟食,還有啤酒。你要是餓了,我就這陪你吃。」

易楚取下行李架上的包,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準備好了真空包裝的熟食和一些女孩子愛吃的零食。另外。還有半打灌裝的啤酒。他心中不免感歎,下次誰再說警察是粗線條,我他**肯定和他急。連這點小細節都考慮到了,這些警察地心思還真不是一般的細啊……幾十個小時的長途旅程,吃飯是必不可少的一個構成。有了這些食品後。他和應小蝶就無需離開陸常林半步。

易楚將熟食擺好,看向陸常林,很客氣的笑道:「這位老哥,一起吃點?」陸常林依舊是面無表情地搖頭。

易楚也不勉強,朝應小蝶聳了聳肩。然後打開啤酒開始填肚子。

應小蝶不喜歡吃真空食品,拆了一袋餅乾,坐在易楚的身邊細嚼慢咽。並不時的掰下一小塊塞進易楚的嘴裡……易楚享受著美食的同時。也享受著應小蝶地溫柔。喝一口酒,心裡便歎一口氣,唉,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應小蝶吃了幾塊餅乾後,忽然皺起了眉頭。

她放下手裡的餅乾,用手輕輕的抵住了胃部,臉色也顯得很蒼白。

易楚急道:「小蝶,你怎麼了?」

應小蝶輕蹙著眉。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毛病又犯了……」這句話地前半句是掩飾,後半句卻是實話。大概是五六年前,她就落下這麼個毛病。胃部經常會不定期的作痛,厲害的時候。整個胃便彷彿被一隻大手猛烈的搓*揉著,直將人疼的死去活來。

這種病疼折磨了應小蝶五六年。她也曾去醫院看過,卻一直沒有做系統的檢查。

易楚並不知道應小蝶有這樣的老毛病,這時候又不能表現毫不知情的樣子,只好站起身說道:「那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吧。」

應小蝶這時候卻不願易楚走開,拉著他地手,說道:「不用,忍一會兒就好。你陪著我……」

易楚見這丫頭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心中便有些焦慮。如果在其他地方,他肯定會背起應小蝶直接去醫院,但這是在火車上,雖然也有醫療室,但陸常林又該怎麼辦呢?最要命的是,他對應小蝶的病情毫無所知,也不敢貿然地詢問,否則同樣會引起陸常林的懷疑……

應小蝶疼地愈發厲害了,嘴裡忍不住呻吟出聲,心中也同樣的暗自叫苦。她沒有想到,這一次的疼痛,竟是比以往要強烈的多……她靠在易楚的身上,整個身軀都蜷縮成了一團。

應小蝶此時嬌弱無力,和以前的堅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惟其如此,卻更能引發易楚對她的憐惜。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易楚看了一眼陸常林,眼中有寒光閃過。他雖然不懂什麼醫術,但卻有辦法幫應小蝶止痛。不過這樣一來,手中的繞指柔肯定會暴露。而這根神奇的銀針恰是他用來對付陸常林的武器。如果提前暴露的話……

去他**,不管這些了。反正這傢伙遲早要落在自己手中的,早一點、遲一點又有什麼區別!

易楚扶著應小蝶,示意她坐穩,然後看向陸常林,準備開始下手。

這時候,陸常林卻站起身來,向前微跨兩步,淡淡道:「可以讓我看看嗎?」

易楚一怔,問道:「你?」

陸常林一點頭,說道:「我是醫生……確切的說,是中醫。」

易楚一揚眉,頓時想起了關於陸常林的那些資料。據資料上說,這位陸大郎中雖然手段陰損,但手底下卻是有真功夫的。很多大醫院無法治癒的疑難雜症,到他手中,經常是三下五除二就能輕鬆搞定。當初的小診所被主管部門查封後,就有很多的患者為他打抱不平。認為這是那些大醫院勾結主管部門對陸常林的打壓……

既有神醫現身,易楚很明智的打消了動手的念頭。

只是……這傢伙地手段太過陰損,他不會現在就讓老子去挖一塊死人骨頭回來吧?

易楚心中腹誹著,卻裝出感激的樣子。忙不迭的說著感謝的話。

應小蝶也沒有反對……這時候,她即便反對也是沒用。易楚表現的極為稱職,完全就是一個全心全意為老婆著想的模範丈夫。他站起身,讓開地方,很恭敬的請神醫就位。

陸常林坐下,示意應小蝶伸出右手。

應小蝶還有些猶豫,易楚卻抓起她地手放在了桌上。

陸常林的手指纖細。比一般人要長出很多,蒼白的膚色,倒是一雙彈鋼琴的好手。他微微的閉眼,將手指輕輕地搭在應小蝶的手腕上……半分鐘過去後,他一直沒動。間或。眼皮會輕輕的一跳,眉毛也跟著上揚,似有所得。

易楚見他不開口,心裡有些著急,正想問話時。陸常林卻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應小蝶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應小蝶一怔,易楚也同樣一怔。兩人俱想,看病就看病。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該不會是這傢伙看出了什麼端倪,想借看病地機會來試探我們吧?

陸常林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裡,淡淡道:「別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地病與你的工作有關。嗯,我忘了說,你這病應該是神經性胃疼,是因為工作過度緊張而引起的,從西醫上說。算是精神因素的軀體反應吧……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易楚對應小蝶的病一無所知,可應小蝶卻是再清楚不過,聽陸常林如此說來,眼中頓時就有訝異。這傢伙,果然是有點本事啊……她忍住疼。輕輕的一點頭,算是回答了陸常林的提問。

易楚忍不住問道:「老哥。這種病你會不會治?哪怕是減輕一點她現在地痛苦也好啊。」

陸常林搖了搖頭,說道:「想要徹底的治癒只有靠她自己,簡單的說,就是換一份輕鬆一點的工作。至於減輕病痛嘛,這簡單,幾針下去後,保證她會安穩的一覺睡到天亮。」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下來。窗外景色朦朦朧朧,遠處的田野上,有零星地燈光如飛逝的流星一般,從窗前疾馳而過。

用針?易楚聞言,不由微微皺眉……用針的話,又何須你來!

他對醫術、尤其是內科可謂一竅不通,但卻跟燕瞎子學了一手治療外傷、兼鎮痛安神的好手段。當然,易楚的一大優點就是,凡事大多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一句話,他手裡的那根繞指柔和止痛片沒什麼區別,吃下肚後,不疼了。但是為什麼會不疼呢,這對於易楚同學來說,絕對是個很高深、很玄奧的課題!

這時候的應小蝶疼的小臉都開始變形,她緊緊的抓住易楚的手,因為用力,指節已是毫無血色。

易楚看的心疼,不敢再耽擱下去……既然自己不能出手,那就請陸大郎中來吧。反正也不怕他玩貓膩,別的東西不懂,但身體的經脈穴道、以及普通人不知道的隱穴,自己那是門清。

陸常林見易楚出言相求,也不怠慢,從隨身的行李中取出一個針囊。

易楚在一旁冷眼旁觀。

陸常林用針的手法很是普通,下針的地方也是尋常的穴位。但幾針下去後,卻是立見奇效。就這一點而言,比易楚的方法卻是要高明許多。他終究是正統的中醫,相比起易楚,他的針法更講求實用和精確,可謂疏堵有致。而易楚的方法則是簡單、暴力型,不管什麼地方疼痛,一針下去,不是開閘洩洪,就是攔腰截流。雖然也能起到作用,但總是會留下弊端的。

十分鐘後,應小蝶蒼白的小臉漸漸有了血色,但因為過度的疼痛,她全身乏力,軟軟的靠在易楚身上,連話也不想說。

陸常林收起針囊,說道:「讓她休息吧,這種病最好的藥就是休息。」

易楚彎下腰,俯在應小蝶的耳邊輕輕說道:「小蝶。我抱你去上鋪好嗎?」

應小蝶卻搖了搖頭,仰起小臉,眼中帶著一絲懇求:「我不想動,就靠在你身上睡一會兒好嗎?」她真的是不想再動了……剛才的那陣疼痛前所未有,而當疼痛離去時,整個身軀彷彿變成一個容器,所有地活力。隨著那陣疼痛一起被抽空了。

易楚能說不嗎?

他當然不能說,也不會說。

溫柔的笑了笑,他將應小蝶的身軀放平,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又取過上衣替她蓋好。做完這一切後。他依舊俯在應小蝶的耳邊說道:「睡吧,睡吧……一切都有我呢。」應小蝶依然記著自己的任務,緊緊地抓住易楚的手說道:「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千萬別忘記了。」

易楚明白她的心思,溫柔的替她理好耳邊地一絲亂髮,說道:「我說過了。一切有我。」

應小蝶終於是安心的睡去……

易楚抬起頭時,陸常林卻坐在那裡,怔怔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易楚笑道:「老哥。請問您貴姓啊……瞧我這亂的,還沒有感謝您呢。」

陸常林回過頭,說道:「沒什麼好謝地,我是醫生。」

易楚見他不肯報出自己的名字,也就不再多問,只一口一個老哥的叫著。

「老哥,耽誤你吃飯地時間了。我呢,也沒什麼好謝的。這裡有酒有菜,老哥就湊合著吃兩口吧。」

陸常林稍稍有些猶豫,剛才的一番忙亂,確實耽誤了他吃飯的時間。這時候去餐廳,雖然會有吃的。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東西了。

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易楚的邀請。

易楚心裡不免有點遺憾。可惜啊……只有幾瓶啤酒,要是有兩瓶烈性白酒的話,我非灌醉了你不可。

正遺憾時,陸常林卻從包裡取出一瓶白酒,淡淡道:「我不喝啤酒,這是京北的特產老刀酒,你要不要來點易楚笑道:「不用了……看老哥地性格,這一瓶白酒怕不夠您一人喝得,我就不湊熱鬧了。」

陸常林也不勉強,擰開瓶蓋,自顧的喝將起來。

酒入腸,菜入肚,儘管陸常林生性陰冷,但與易楚相對互飲,又吃著人家的菜,自然不好過於冷淡。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說的話題很散亂,不僅沒有主題,而且經常是幾分鐘後才開口說一句話。

酒至半酣時,情形則完全地轉變。陸常林的酒量並沒有易楚想像中地好,大約三兩酒下肚後,他的話漸漸的多了起來。易楚心中有鬼,說的話題依舊散亂。但陸常林的話題卻基本集中在江湖裡的趣聞。

所謂江湖,當然不是現在的江湖。

現在的這個世界,江湖已經變得很小很小,小的普通人已經完全遺忘了它的存在。

陸常林說的江湖是已經老去的江湖,是易楚這個年齡根本就觸摸不到的江湖。

易楚能聽得出來,陸常林說的這些江湖軼事和趣聞很真實,和燕老頭嘴裡的江湖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差異就是,燕老頭嘴裡的江湖軼事大多是他親身體驗過的,而陸常林所謂的江湖,卻有一半是從前輩那裡聽來的。

但儘管這樣,易楚仍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的應小蝶卻是半夢半醒,她枕在易楚的腿上,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睡夢間,彷彿回到了童年……那時節,她最喜歡用父親的腿做枕頭。而父親呢,這時候也多半會喝著酒,跟對面的母親悠閒的聊著天。偶爾的,會俯下身子,在女兒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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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發表於 2010-8-3 17:37: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68】他到底想幹什麼
一夜好夢,應小蝶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感受著列車的顛簸,呼吸著身邊淡淡的男人味,她睜開眼睛後,卻又緩緩的閉上。如此香甜的睡夢,已很久未曾體驗過了,她真的不想就此結束……她注意到,自己的手依舊緊緊的攥住易楚的衣角,彷彿無助的孩子,想要抓住一切可以依靠的事物。

很顯然,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可以依靠的,但問題的關鍵是---他並不屬於我。

應小蝶輕輕的一歎,對自己說,這種曖昧的狀態應該結束了。

易楚正看著小說,他可以將自己睡成一頭豬,也同樣可以幾天幾夜的不休不眠,並且保持著最佳的精神狀態。他沒有注意到應小蝶已經醒來,一邊看著書,一邊習慣性的將蓋在應小蝶身上的衣服掖好。應小蝶的睡姿很可愛,像一隻很不安分的小貓,蜷縮在那裡,會時不時的將身上的衣服蹭開。

陸常林昨天夜裡喝掉了大半斤的白酒,這時候睡的依然香甜。

……應小蝶緩緩的起身,攏了攏凌亂的頭髮,在易楚的耳邊輕輕說了聲謝謝。

易楚笑道:「你醒了?」

應小蝶微笑著點頭,神色依舊溫婉而從容。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羞澀和不適應。就好像昨晚依偎在易楚懷中的並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孩子。

易楚也顯得很自然……說實話,應小蝶依偎在他懷裡的時候,他並非毫不動心。伊人如玉,香若芝蘭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相信都會因此而遐思無限。但應小蝶昨夜的痛苦,還有陸常林的診斷,卻讓易楚對這個看似堅強的女孩子有了更加深刻的瞭解。

女人終究是水做的,可她為什麼要將自己包裹地那麼嚴實呢?

記得一本書上曾經說過。通過一個人的睡姿,往往能窺視出這個人的內心世界。昨天夜裡,應小蝶雖然睡的很安穩,但睡姿卻像一隻蜷縮起來的小貓,時不時的還會輕輕的顫動一下。並且她地手一直緊緊的攥住易楚的衣角,顯然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對於平時的應小蝶來說,這根本就是一種不可思議地現象……

老實說。因為應小蝶的這種反常,易楚同學心中的遐思被無限制的壓縮,更多是一種憐惜。

「我先去洗臉刷牙……對了,你想吃什麼,這會兒餐廳應該有早點賣了。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應小蝶取出洗漱用具,微微的偏著頭看著易楚。

易楚笑道:「隨便吧……對了,多買一份早點,你還沒謝人家醫生呢。」

應小蝶看著依舊熟睡地陸常林,臉上便有些奇怪的神色。不管怎麼說。昨天晚上畢竟是陸常林幫她解除了痛苦,否則的話,誰也不敢肯定結果會怎樣。雖然說不上什麼恩人。但一想起下車之後,自己將親手給陸常林戴上手銬,應小蝶地心中便有淡淡的不適。

應小蝶買回早點的時候,陸常林已經醒來,他坐在那裡和易楚抽著煙,嘴裡隨便聊著天。

看到應小蝶後,他輕輕的點頭,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應小蝶笑道:「謝謝你了……今天已經好多了。」

陸常林點了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但有機會的話,還是換個工作吧。否則的話,最多五六年,你的身體就會垮掉。」

易楚嚇了一跳。問道:「一定要換工作嗎?」他很明白,依應小蝶地性格。換工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應小蝶卻毫不在乎,將早點放在桌上,笑道:「先吃早點吧……對了,還沒請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陸常林說道:「我姓陸……」他看向易楚,又道:「我想,你最好還是勸你的女朋友換一份工作。如果實在不願意的話,你們可以試一試中醫地針療。不過,一定要找技藝精湛的老中醫,而且這也是一個系統地長時間的療程,不能半途而廢。如果療效好的話,應該能起到治本的作用。」

整個上午,就在毫無目的的閒聊中度過。

中午的時候,易楚邀請陸常林共進午餐,陸常林笑了笑也沒拒絕。

應小蝶和易楚心裡都明白,對於陸常林來說,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在自由狀態中的午餐了。

午飯後,大家都開始收拾行李,再有十來分鐘的時間,最後的目的地京北就要到了。

作為北方重鎮,京北悠久的歷史氣息和人文景觀都不是寧南所堪比擬的。

易楚是第一次來京北,下車後,免不了會東張西望,貪婪的呼吸著這座城市濃郁的古樸氣息。

應小蝶卻緊緊的盯著走在前面的陸常林。

看夠了風景,易楚低聲問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應小蝶答道:「先出了車站再說……實在不行,請求京北警方的協助吧。」

陸常林出了車站後,沒有立即乘車,而是慢悠悠的晃到了站前廣場。易楚和應小蝶見狀,心中無奈,卻也只好尾隨而至。說實話,如果陸常林這時候乘車離去,將是兩人最願意看到的一幕。遠距離跟蹤是最安全的一種跟蹤方式。坐在車裡,尾隨即可。等陸常林到了地頭安頓下來後,無論是繼續監控,還是立刻動手抓捕,都可以從容的施行。

如果怕跟丟了,也不打緊,記下車號後,應小蝶可以立即聯繫京北警方,請求他們的援助。這個現代化的都市,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樊籠,只要你身在其中,就沒有可能逃脫警方的監控。

但可惜的是。陸常林卻偏偏選擇了一種應小蝶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式。

他點了一支煙,在廣場隨意地遊蕩著,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遊客。

應小蝶和易楚只好遠遠的盯著。

這時候,陸常林忽然轉身,朝應小蝶和易楚的方向呲牙一笑。

「糟糕,這傢伙發現我們了……」

易楚低呼一聲,有點不知所措。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警察。在應付這種場景時,他比菜鳥還要菜鳥。

應小蝶也很無奈,輕歎一聲道:「也許……他早就發現我們了。」

易楚皺眉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應小蝶輕輕吸了口氣,說道:「隨機應變吧,周圍人太多。這裡不是動手的好地方。」

易楚冷笑道:「這倒未必……小蝶,只要你說動手,我保證不會讓周圍的人受到波及。」論江湖經驗,他是十足地菜鳥。但菜鳥也有菜鳥的優點,那就是凡事擺不平的時候。先打了再說。沒經驗,拳頭上!從某種角度來說,易楚同學就是一個十足的暴力男。

說話間。陸常林卻主動朝兩人走了過來。

易楚已經開始躍躍欲試,催促應小蝶道:「你倒是說句話啊,就他這樣的,保證一拳

應小蝶有些意動,但看到廣場上近千地遊人和旅客,她最終是放棄了動手的念頭。

「看來,兩位是打定主意要一直跟著我了……」

陸常林走過來,悠悠的說著。嘴角邊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應小蝶沒有說話,易楚也沒有說話。陸常林的表情告訴他們,再繼續掩飾下去已經毫無意義。

兩人只是奇怪,陸常林是從什麼地方看出端倪地呢?而最讓人疑惑的是,這傢伙既然已經看出端倪。為什麼不立即逃跑,卻是主動的找上門來呢?如此地有恃無恐。實在是太不合情理了……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兩位警官,怎麼不說話了?」

果然是已經看穿了……應小蝶笑道:「陸常林,你是從什麼地方看穿的?」

陸常林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我還以為你要繼續掩飾下去呢……呵,這樣也好。」

應小蝶搖頭說道:「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再問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警察的。」對付聰明人的辦法就是開門見山,過多的矯飾,只是讓對手有了更多嘲笑自己的機會罷了。

陸常林一揚眉,說道:「你的手……還記得昨天晚上我給你把脈嗎?你的食指上有一層薄薄地繭皮,這是長期扣動扳機所造成的。現在的這個社會,連普通的軍人都不會有這樣的繭皮,所以我判斷你應該是一個警察。而且是刑事警察。」

應小蝶笑了笑,開口問陸常林地時候,她其實已經猜到了這一點。

作為一個重案警察,只要不出任務,每天的射擊訓練是必不可少地。這不僅是對工作負責,也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應小蝶是一個擅於反思的人,沒等陸常林開口,就已經找到了答案。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昨晚的病痛來的如此突然,那時候,一切都已經亂了套。

陸常林有些得意,又看向易楚,笑道:「還有你……如果說這位女警官的破綻屬於無奈,那麼老弟你就是屬於經驗欠缺了。」

易楚一怔,問道:「我也露出了破綻?」

陸常林搖了搖頭,說道:「不僅有破綻,而且還相當的明顯……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對針技應該有相當的研究吧?」易楚這回是真傻了眼,吃吃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常林笑道:「很簡單,當我給這位女警官用針的時候,你一點都沒顯出吃驚的神色。換做常人,見我拿出那麼長的針,多少也要表現出一點驚訝吧?但你卻沒有,你的神情告訴我,用針灸的方法來鎮痛安神,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且還是最好的方法……」

易楚忍不住反駁道:「那我可不可以告訴你,我以前有過一段被人用針扎來扎去的經歷呢?拜託,針灸而已。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見慣了,自然就不會驚奇。」

陸常林笑道:「對,確實是有這種可能。但奇怪地是,每次我落針的時候,你的眼睛卻總能在我落針之前就找到最準確的穴位。呵呵,這一點你該怎麼解釋呢……你總不會告訴我。你是久病成良醫吧?如是的話,那可真就是太神奇了!要知道,我扎的那幾個穴位,別說是病人了,就連一般的老中醫都難窺其中地奧妙。」

易楚聞言。無話可說,忍不住豎起拇指,讚道:「厲害,到底是老江湖。」

陸常林說道:「我不算老江湖,但你確實是欠缺這方面的經驗。」

微微一頓。又道:「好了,我們總算是有同途之誼,大家還是開門見山的說話吧。兩位。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為了張長東的案子一路跟過來地吧?」

應小蝶輕描淡寫的說道:「對,確實是為了這件案子。嗯……怎麼說呢,就是想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陸常林一笑:「協助調查?呵,僅僅是協助調查嗎……不過先不管這些了,既然你們跟了過來,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準確的回答吧。我可以協助你們調查,但不是現在。」

易楚忍不住笑了。眼中同樣有著譏笑,說道:「老兄,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天真?這事情可由不得你做主。」

陸常林淡淡道:「這可未必……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手中的背包裡有一個炸彈,而且是那種往地上一扔就能爆炸的炸彈。你們會怎麼想呢?」

易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靠。這個鳥社會,狗被逼急了連牆都懶得跳了。隨便抓個土疙瘩就牛逼哄哄地說老子手裡有炸彈。真他**操蛋,這種老掉牙的橋段電影電視裡瞧地不過癮,又跑現實裡來玩,你們也不怕審美疲勞啊!

應小蝶輕輕的蹙眉,說道:「你說的這種事情……有可能,但幾率不大。寧南火車站就有危險品檢測系統,我不大相信你能將炸彈攜帶上車。」

陸常林笑道:「幾率確實不大,但是你卻不敢賭!這就是你們警察與江湖人之間的區別了,我們這些江湖人四處飄蕩,有時候連自己的命都可以拿出來賭,但你們不行。或許你們並不畏懼死亡,但你們卻不敢讓身邊的人受到死亡的威脅。哪怕這種威脅很虛妄,很可笑,但你們就是不敢賭!」

應小蝶歎了口氣,說道:「好吧,你贏了……既然你現在沒有時間,那麼可不可以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能協助我們調查呢?」她一邊問著,一邊不露聲色的抓住了易楚地手。

這時候的易楚真的是很不爽、很不爽。如果不是應小蝶抓住他的手,並且在他的手心悄悄地畫了一個問號,他相信這時候的陸常林已經是死狗一條了。可是領導有令,他也只好暫時忍耐。另外,即使沒有應小蝶畫地那個問號,陸常林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也同樣引起了他的懷疑。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這樣吧,我現在要去見一個人,等見到她之後,我們可以坐下來討論一下張長東的案子。說實話,我也很好奇,你們是怎麼懷疑上我的呢?」

討論?

應小蝶忍不住笑了:「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去見你要見的人嗎?」

陸常林笑道:「按常理說,肯定不會。但是你們也別忘了,我的背包裡也許真的藏著一個炸彈……我看這樣吧,我們各讓一步。如果你們願意的話,可以隨我一起去見這個人。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坐車的話,幾個小時後我們就可以返回京北。到那時,我們再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吧。」

易楚忍不住問道:「你要見的是什麼人?」

陸常林輕輕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一些憂傷的神色。緩緩道:「我要見的是一個逝者。簡單的說,我今天來京北,就是為了去祭奠她。今天……是她的忌日。」

應小蝶和易楚都是一怔,兩人剛才還在想,所謂的見人,會不會是陸常林設下的圈套呢?

出於女人的直覺,應小蝶問了一句道:「這個人……是女人?」

陸常林笑了笑,輕輕的點了點頭。

微微一頓,他又自嘲的說道:「對你們警察來說,假如我的背包裡真有炸彈的話,去荒郊野外應該是你們願意見到的吧?順便說一句,我要去的地方是京北的郊區,一個叫做二龍山的地方。」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易楚和應小蝶根本就無法預料到的。

出於安全的考慮,應小蝶答應了陸常林的要求。

而易楚也沒有表示反對……這時候,他對陸常林反常的舉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傢伙,是腦殼燒壞了還是腦子進水了?明知道被警察盯上了,卻大搖大擺的站了出來。還大言不慚的說要和警方討論一下案情。我就他**靠了,真是忍不住讓我這個斯文人罵髒話呀,這傢伙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應小蝶和易楚隨著陸常林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一聽是去二龍山,眉毛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位先生,不是我不願意送幾位去二龍山,實在是這地方太偏了點,沒回頭客啊。再說了,去二龍山有公交車啊,人少的很,一路上基本都不怎麼停,快著呢……」

司機不敢明著拒載,又不好開口提價,便絮絮叨叨的說著。

陸常林一笑,說道:「走吧,下車之後,給你雙倍的車錢就是了。」

司機聞言,頓時眉飛色舞,這一趟跑回來,今天的任務可就算完成了。

這一路無話,陸常林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的想著心思。

應小蝶和易楚坐在後面,同樣各自想著心思。應小蝶想的是公事,而易楚聞著應小蝶身上淡淡的香味,心思浮動,開始琢磨起一些引人遐思的東西……

車到了二龍山後,陸常林付了車錢打發了司機,然後淡淡說道:「兩位,我們要走一段山路了,希望你們的體力足夠。」

應小蝶和易楚俱是一笑。

山路其實並不長,但卻很陡峭。

陸常林也有些驚訝,他知道警察、尤其是刑警的體力一般都很不錯,但這段山路並不是體力好就能輕鬆應付的。充足的體力只是基礎,想要翻越這段山路,還需要一定的登山技巧。很顯然,跟在他身後的這一對警察,登山技巧談不上,但身手之敏捷,絕對是有武術功底的。

大約半個小時後,三人來到了二龍山的一處山窪。

這裡是兩山相接的一處山窪,地勢陡峭,周圍佈滿了矮樹和雜草。

雜草叢中,一座墳塋孤零零的立在那裡。

陸常林沒用任何的工具,只用雙手默默的清理著墳塋周圍的雜草。

死者為尊,易楚和應小蝶相互看了一眼後,走上去幫著除草。陸常林見了,微微一笑,表達了謝意。

雜草清理完後,一塊青石碑露了出來。

這塊碑很奇怪,上面既沒有死者的生辰年月,也沒有姓氏,只孤單單的寫著:秀雲之墓。

陸常林的背包裡沒有炸彈,卻有早就準備好的紙錢和香燭和一些用來做祭品的零食。

他點燃香燭,擺好祭品,等燒完紙錢後,對著石碑又默默的鞠了幾個躬。

做完這一切後,他仰天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取出煙扔了一支給易楚,自己點上一根,倚著石碑在墳前坐了下來。

「時間還早,先不忙著回去,咱們這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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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7:38:0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69】告一段落


山風悠悠的吹來,蕩起身邊的野草沙沙作響。

易楚搬來兩塊乾淨的山石,請應小蝶坐下。

看著默默抽煙的陸常林,應小蝶習慣性的從包裡取出記錄本和錄音筆……陸常林微微皺了皺眉,說道:「這就不用了吧。」

應小蝶想了一會,將東西收了起來,笑道:「好吧,今天就算是聊天了。那麼,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呢?」

易楚也坐了下來,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合,原本是有些興奮的。但陸常林的從容和反客為主,卻讓這種氣氛裡帶著一絲詭異。他看了一眼應小蝶,眼裡便有一些憐惜。心想,如果世上的罪犯都像陸常林這樣,警察的平均壽命一定會大幅度的下降吧?這位陸老兄……呵,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他才是警察呢。

陸常林笑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這樣吧,如果可以的話,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是怎樣懷疑上我的呢?」

應小蝶並不打算一上來就說實話,淡淡道:「這個簡單啊,我們根據你和衛視台某位領導的交往記錄,以及你和張長東的交往記錄,這並不難判斷出你在整件案子中承擔的角色。更何況還有一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留下的蛛絲馬跡可也不算少……」

陸常林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失望,輕歎道:「只有這些嗎?我還以為你們已經……」他微微搖頭,又接著說道:「你們是警察,應該比我清楚,在缺少證據的支持下,推理是無法作為最後的結論的。換句話來說,你們即使猜到了我是最關鍵的人物。但這僅僅只是猜測。我很想知道,僅憑這些猜測,你們又能將我如何呢?」

易楚忍不住問道:「看來你很失望?」

陸常林一聳肩,說道:「失望談不上,怎麼跟你說呢……知道伯牙和鍾子期的故事吧?」

易楚聞言,不由微微一怔……伯牙與鍾子期的故事他當然知道,只是這典故和陸常林又有什麼關係?

《呂氏春秋本味篇》有載:伯牙鼓琴。鍾子期聽之,方鼓琴而志在泰山,鍾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少時而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鼓琴,洋洋乎若流水」。鍾子期死,伯牙摔琴絕弦。終身不復鼓琴,以為世無足復為鼓琴者。

話說這伯牙與鍾子期地故事,兩個字就可以概括,惺惺相惜,唯知音二字。

易楚不明就裡。應小蝶卻揣摩出陸常林話中的意思來。

她微微一笑,碰了碰易楚,笑道:「人家是在說你呢。」

易楚奇道:「說我?」

應小蝶輕輕的笑著。看向陸常林說道:「陸常林,你不用失望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追尋的知音就坐在你的面前呢。」

陸常林也是一怔,狐疑的看著易楚,皺眉道:「你說地是他?不錯,他確實懂一點針技,昨天我就看了出來。但是……」

易楚這時候已經完全明白過來……忍不住笑道:「你是說張長東在催眠狀態下大鬧衛視台的事情?拜託,這麼點彫蟲小技,也值得你來找知音?太誇張點了吧。老哥。你敢說……我還不敢認呢。」

陸常林盯著易楚,問道:「僅僅是這個?」

易楚一聳肩膀,說道:「還有張長東的自殺,也同樣是你的傑作。老哥,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就像你說地。江湖之大,奇人輩出。我雖然不是什麼奇人。但恰好知道一點你的小花樣。否則的話,我們又怎會盯上你呢?」

陸常林眼中滿是驚訝,看著易楚輕描淡寫的樣子,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易楚說的輕輕鬆鬆,他地心裡卻是波瀾起伏。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作珍寶一般的秘技,在這個年輕人的眼裡卻成了小把戲。聞其言,觀其色,在易楚地臉上,他看不到半點的偽飾。這就說明,至少在針技上,易楚的技藝絕不在自己之下!

只是,這怎麼可能呢?

陸常林臉上寫著震驚,心中同時也充滿了疑惑。易楚口中的小把戲,說的輕描淡寫,彷彿一錢不值。但這卻是他勤學苦練二十幾年,方才練就的秘技。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充其量也就二十六七歲吧……他心中疑惑,卻忽然笑道:「眼高手低的人這世上不在少數,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地人,則更是數不勝數。我只想知道,你是哪一種人呢?」

他這話恰是點中了易楚同學的最大的軟肋。

但易楚同學也不是白給的,在答應幫助應小蝶之前,就已經料到了今天這種情形。

他微微一笑,從戒指中抽出繞指柔,淡淡笑道:「陸老哥,你既然自稱是江湖中人,不知道認不認識我的這根針?」事已至此,他也懶得再遮遮掩掩,繞指柔這東西,雖然有些神奇,但畢竟屬於人類可以接受地範疇。以後要用到它的地方肯定還會有,總不可能每次都把人趕走吧?

繞指柔一現,不僅是陸常林吃驚,應小蝶也輕輕叫出聲來。

應小蝶和陸常林同時說道:「你是燕門弟子?」

這一回,倒是讓易楚訝異了。

他扭過頭看著應小蝶,問道:「你也知道這玩意?」

應小蝶給了他一個很好看地白眼,嗔道:「我當然知道……我師父也算江湖人,我怎麼會不知道燕家的繞指柔呢。1%6%K%小%說%網騙子,幹嗎一直瞞著我?」

陸常林卻苦笑道:「真沒想到……居然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易楚一怔,問道:「大水沖了龍王廟,你什麼意思?」

陸常林繼續苦笑道:「這個……算是我往自己臉上貼金吧。其實我想說的是另一句話----寧遇鬼神,莫惹燕門。」

易楚更加的奇怪,說道:「老兄,你能不能把話一次說完啊?這一句有一句沒的。讓人聽著很頭疼啊……」

陸常林點了根煙,苦笑著解釋道:「如果你真是燕門子弟的話,那我們也算是同門了……這麼跟你說吧,早在幾十年前,我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爺,他老人家就是燕門地一個外家弟子。但因為品行不端,最後被逐出了師門。按照燕家的規矩。被趕出門的外家弟子,如果用在燕家學到的東西四處招搖,又或是開門收徒的話。被抓住後,至少也要打斷雙腿。所以,我的師爺留下了寧遇鬼神。莫惹燕門的警示。」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幾十年過去,這句話應該已經失去了效應了吧。而當初地燕家,也早就銷聲匿跡了。但我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遇上了燕家正宗的傳人……呵,我師父傳給我的針技,在我眼中可謂是神仙般的手段。但在你燕家人的眼裡,那可真是一分錢都不值啊。也難怪你會說這只是小把戲……沒錯,在這個世上,你燕家人確實有資格說這句話。」

原來是燕家地棄徒啊……易楚聽到這裡,雖然驚訝,但心中卻是輕鬆居多。既然大家都認識我這個正宗的燕家傳人,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裝神弄鬼了,倒是省去不少的麻煩。呵呵。誰又會知道,我這個嫡傳的燕家弟子,卻是個半吊子貨呢!

果然,陸常林一拍大腿說道:「這樣也好,既然老弟你是燕家的傳人。倒省去我不少地口舌。否則的話,關於張長東的事情我就是說了。你們警方也未必相信。」微微一頓,他看向應小蝶,眼中帶著一絲狡黠,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即使你們弄清楚了張長東地死因,那麼有沒有將它轉化為證據呢?我剛才說了,有些東西,你們相信,甚至比我還要精通,但法官會相信嗎?」

應小蝶學著易楚一聳肩,笑道:「如果你親口承認的話,法官自然會相信。我今天來找你,要的就是你的口供。」

陸常林笑道:「要是我不肯說呢?」

應小蝶看了一眼易楚,說道:「你不說的話我也沒辦法……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對嗎,阿楚?」

易楚很自信的笑著,挺了挺胸,剛要說話時,陸常林卻搶先開了口。

他苦笑道:「他當然有辦法……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怎麼對方張長東的,他自然會用同樣地辦法來對付我。以我的這點功力,尚且能完全控制住張長東的意識,又何況燕家的嫡傳弟子?如果我一意頑抗的話,相信我最後地下場會很悲慘。呵呵,被人控制住意識的滋味可不好受,可以選擇地話,我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做別人手中的傀儡。」

易楚聽了這話,笑得很矜持、很莫測,也很有高人的樣子。但在暗地裡,在意識的最深處,卻很不好意思的偷偷的擦了一把汗……現在的這種情形,不僅是他所願意看到的,而且也正是他蓄謀已久的。只是沒有想到,結局恰如自己所料,但這過程卻是有了很大的偏差。簡單的一句話,終究還是沾了燕家的光。

這時候,應小蝶是最輕鬆的一個人。

她看著陸常林,微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真正的開始了呢?有一句話我先說在前面,整個案子的脈絡我們已經大致瞭解,所以,如果你肯戴罪立功的話,最後的結局也未必就是最嚴重的。」她委婉的說著,又再次從包裡取出了錄音筆。

陸常林卻搖了搖頭,笑道:「你不用錄音……真的,就證據而言,我相信我這裡有比錄音更適合充當證據的材料。」

應小蝶微微一怔。

陸常林卻繼續說道:「另外我在補充一句,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在監控我了。說句實話,如果我想要跑的話,你們未必能攔得住我。怎麼說呢,我們也算是有緣吧……在我的設想中,我們的會面不應該在這裡,也許會在寧南,也許會在其他的什麼地方。但決不是這個地方。不過這樣也好,這一面遲早是要見的,你們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們……在這裡會面,只能說是大家有緣,也可以說是上天的安排。」

應小蝶和易楚都沒有說話,只靜靜地聽著。

陸常林剛才的這一番話。可謂是奇之又奇。但因為陸常林最初表現出的有恃無恐,卻讓易楚和應小蝶的心裡早就有了一定的準備。兩人很默契的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很耐心的等著陸常林地解釋。

「我和林天龍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差不多有六七年了吧……」陸常林又點了根煙,緩緩的說著。

林天龍的名字。易楚早就聽喬丹說起過,在三組的資料上也已見過。洪葉山倒下後,他就是最有可能坐上衛視台總BOSS寶座的人選。

「張長東這個人我認識地時間不算長,也就小半年的時間吧……」陸常林抽著煙,神情有些恍惚。微微的閉眼時,彷彿已經完全陷入到記憶之中。「說起張長東這個人,用窩囊廢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相信你們也知道他與洪葉山之間的恩怨。這個我就不多說了。簡單的來說,林天龍想搞垮洪葉山,卻始終不得其法,論能力和關係網,他都不如洪葉山。於是他就找到了我……呵呵,在他眼裡,我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值得信賴地朋友了吧?」

陸常林娓娓的說著,神情雖然有些恍惚。但很平淡,彷彿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

接下來地情節,易楚和應小蝶早就已經推斷出一些,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無非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刀殺人。但陸常林說到最後,卻有一節出乎了兩人的預料。

陸常林說道:「張長東的死。你們是知道確切原因的。但我要說的是,他的死亡可以說是他殺。但實質上卻依然是自殺。」

這句話,有些玄妙。張長東地死,在外行人眼裡,是貨真價實的自殺,但易楚和應小蝶都知道,張長東其實是死於陸常林之手。但現在陸常林卻語出突兀,說張長東是自殺,這就讓人費思量了。

陸常林看出有些和應小蝶眼中的疑惑,笑道:「別以為我是為了推卸責任,我說的是真話。張長東這把刀我確實是借了,但實際上,他也是心甘情願的。在整件事情發生之前,他就已經知道所有地環節。作為一個男人,他其實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慾望。在和我認識之前,他地心理就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並且曾多次接受過心裡醫生的治療。但很顯然,這已經不是什麼心理問題,而是一種無法化解的仇恨。醫生那一套,根本就不管用。唯一有用的辦法就是……像一個男人那樣的去打到洪葉山。」

陸常林歎了口氣,又道:「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即使我對他說出了所有的計劃,他依然不敢像男人一樣站到洪葉山的面前。呵呵,如果他有勇氣的話,其實事情也不會弄的這麼複雜。這個人啊,該怎麼說呢……最後雖然答應了我的計劃,卻也因此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他對我說,他不想在監獄裡受罪,如果不能幫他自殺的話,他就不答應這個計劃。你們說,這是不是很有趣?這樣的一個男人,報仇需要在催眠狀態下進行,自殺也要別人的幫助才行。真他**搞笑啊,這樣的報仇真的有意義嗎……」

應小蝶微微皺眉道:「但你還是答應了他,不是嗎?」

陸常林笑道:「我能不答應嗎,這樣的一個男人……我相信對他來說,死去比活著更有尊嚴。再說,洪葉山畢竟是因為他而倒台的,他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說完這話,他從背包裡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應小蝶,又道:「這裡面有更詳細的資料,書面資料、錄音、視頻。隨便拿一件出來,都可以讓林天龍認罪伏法。另外,也有張長東的自述書和寫給他老婆的遺書。」

這正是應小蝶一直渴望的證據,她接過文件袋,卻沒多看一眼。而是問道:「陸常林。林天龍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就出賣了他呢?」

陸常林嘿嘿的笑著,笑得很猙獰,說道:「是啊,我們確實是很好地朋友,好到我恨不得他下十八層地獄!」

應小蝶已經隱隱的猜出一些什麼,看著那塊碑石,淡淡道:「和她有關嗎?」

陸常林笑的不僅猙獰。而且淒厲,他看著應小蝶說道:「你很聰明……沒錯,確實和秀雲有關。秀雲這丫頭是我的表妹。我這人是孤兒,從小被舅母養大,秀雲也算是我親妹子了。我一直很疼愛這個妹子。比親妹妹都疼。後來這丫頭長大了,去了寧南,一去就是好幾年。有一天夜裡她卻突然回來了,遍體鱗傷,還有了身孕。她對我說。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但這個男人卻不肯為了她而離婚,所以只好回家尋求庇護……」

說到這裡。他輕輕撫摸著石碑,卻是欲言又止。

易楚忍不住問道:「僅僅是這樣?」

陸常林冷笑道:「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算不了什麼,男女情事,誰都無法說清楚的。我陸常林雖然沒有結過婚,但這道理我卻是知道的。秀雲回家後,其實並沒有呆多久。那個男人一個電話,就又勾走了她的魂魄。帶著幾個月地身孕,連招呼都沒打。就偷偷的回到了寧南。我的舅母去世的早,我想管,但又無從管起。心想,這丫頭連魂都沒有了,就隨她去吧。男女情事。嘿嘿,這種事情不隨她去又能怎樣?但是三個月後……我卻收到了她的死訊。說是流產導致地大出血,最後是一屍二命!」

說到這裡,應小蝶和易楚已經完全明白。

應小蝶皺眉道:「秀雲的死與林天龍有關?」

陸常林咬牙說道:「什麼流產導致的大出血,分明就是這畜生一腳踹的!我去寧南幫秀雲辦後事的時候,一個小護士偷偷地告訴了我,她說,這是秀雲死前讓她轉述的最後一句話!」

應小蝶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這樣……其實是有很多方法來解決問題。」

陸常林輕輕地笑了起來,說道:「很多種方法?可是對我來說,卻只有一種辦法。你們知道嗎,我連死都不想讓林天龍這個畜生去死!我要讓他活著,身敗名裂的活著。我要讓他下半輩子在監獄裡去回憶前半生的風光!你們知道嗎,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這才是最好的懲罰!」

微微一頓,他又接著說道:「為了等這個機會,我忍了很久、很久。忍到差不多快要絕望了,心想索性一刀宰了他算了。但這個時候,張長東卻出現了……下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在說了,文件袋裡有更加詳細的資料。總之一句話,整件事情其實就是兩個人男人的報復,張長東對洪葉山地報復,我對林天龍的報復!」

連環局……

局中局……

孽緣……

仇恨……

兩個人男人的報復……

一切的一切,竟是如此的詭異和不可思議!

陸常林地這一番話,讓原以為對案情已經基本瞭解的易楚和應小蝶,生出了無限地感歎……

應小蝶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聯繫警方?」

陸常林笑得很愉快:「呵呵,你不知道嗎?大概今天或者明天吧,林天龍會收到正式的任命。當然,想當第一把手,還得等到明年。但常務副台長的任命卻已經發了下來……哈哈,有意思啊,在最巔峰的時候被人捅上一刀,這種滋味會不會讓他記一輩子呢?」

說到這裡,他忽然站起身來,走向墳塋後的一處斷崖,然後轉過身笑道:「好了,你們得到了你們想要的東西,而我也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所以,兩位警官,我們就在這裡說聲再見吧。」

易楚一怔,急道:「拜託,你想要逃的話也不用去跳崖吧?」

陸常林笑道:「你知道嗎,我的同門老弟,我就是在這山下長大的,這裡的斷崖看似危險,但卻有十三個落腳點,只要你掌控好自己的身體,就可以像一隻飛猿一般從這裡離去!順便說一句,兩位警官,認識你們很高

眼看著陸常林像一隻飛鳥般跳下了山崖,易楚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盯著陸常林的急速下降的身影,心裡很是不屑,本少爺想抓你,還用的著落腳點?切,分分鐘的事情而已,瞧把你得瑟的……

應小蝶也沒動,坐在那裡,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易楚很奇怪,問道:「你為什麼不追,即使追不上,開一槍嚇唬嚇唬他也好啊。」

應小蝶笑道:「我為什麼要追?」

易楚威脅道:「大姐,你這可是瀆職哦……」

應小蝶搖了搖手中的文件袋,問道:「你相信這裡面有我們需要的證據嗎?」

易楚點頭道:「我絕對相信。」

應小蝶笑道:「我也相信,那麼你認為它可以讓林天龍認罪伏法嗎?」

易楚說道:「依陸常林的縝密和心計……我相信林天龍就是有一百張嘴,也無法讓自己逃脫法律的制裁。這一點,我堅信!」

應小蝶笑得很開心,說道:「和你一樣,我也相信。但問題的關鍵是,你認為這些證據裡會不會有些陷阱呢?」

易楚奇道:「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

應小蝶拿著文件袋很親暱的打了一下易楚的腦袋,笑道:「笨蛋……這是陸常林收集的證據,如果強行拘捕他的話,你猜,他會不會有辦法讓這些證據忽然失去效用呢?」

微微一頓,她做了個鬼臉,又道:「所以呢,他跑他的,我幹嗎要追?即使要追,也要等林天龍進了監獄後再追。到那時,發個通緝令就行了,且由得別人去操心……倒是你,你為什麼不追?」

易楚哈哈一笑,伸了個懶腰,說道:「大姐,你也太狠心了吧。這可是幾十米高的懸崖啊,摔死了也就算了,摔個半殘的,你養我下半輩子啊?」

應小蝶將手中的文件袋砸向易楚,嗔道:「不許胡說。」

易楚嘿嘿的笑著,幫應小蝶將文件袋收好。再抬頭時,卻見這丫頭輕蹙著眉,似乎又在琢磨著什麼事情。

易楚問道:「想什麼呢?」

應小蝶一偏頭,問道:「你說,洪葉山和林天龍都倒了台,下一個會是誰受益呢?」

易楚嚇了一跳,急道:「大姐,你有完沒完啊,照你這麼搗鼓下去,這世上可沒好人了。」

應小蝶咯咯的笑著:「我就是這麼一說嘛……不過,這世上的事情很難說的哦。」

易楚翻了個白眼,索性往地上一躺,視線落在秀雲的墓碑上時,心裡卻有淡淡的愁緒。這一行,意想不到的輕鬆,但是也很沉重……

張長東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了,老張同志死的憋屈,但也算是死得其所。陸常林性格雖然陰冷,但我很喜歡這個角色,也許以後還會出現,誰知道呢……唉,寫完這一段,忽然有些唏噓。居然被劇情繞了進去。總之,自己還算滿意這一段,不知道大家做如是想?有意見,儘管提,書評我都有看的。嗯,控制字數,快八千字了,按七千計算,圖窮是不是很厚道?呵呵,順便說一句,推薦票很寒磣,給點吧,當然,推薦票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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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發表於 2010-8-3 17:39:2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70】有領導自遠方來,不亦苦乎
來時的路漫長而奇詭,回家的路,卻是平淡而短暫。

易楚真的是很想在京北多呆幾天,京北濃郁的古城風貌和人文氣息都深深的吸引了他。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再也不是那個無所牽掛的無業宅男。原本空空蕩蕩的肩膀上,多了與喬丹之間的未來,也多了對朋友的承諾。所以,從二龍山上下來後,他和應小蝶一樣,最先想到的就是去買兩張回程的機票。

很幸運,趕到京北機場時,恰好有去往寧南的夜間航班。

來的時候整整一天一夜,回家時,彷彿連個盹都沒打完……

應小蝶上飛機之前就給寧南方面去了電話,當她和易楚下飛機的時候,重案三組的車已經等在了候機廳外。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微涼的晨風吹來,讓人渾身爽利。

趕來接機的是麥子和陳鎮,兩人外面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

麥子嬌嬌俏俏的站在那裡,白色的襯衫,藍色的牛仔褲,風來時,肩上的黑髮輕輕飛揚。陳鎮一副諄諄長者的風範,面對著鄰家女孩般的麥子,沒有一點領導的架子。遠遠看去,這一老一小倒好像是一對父女。

當易楚和應小蝶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麥子眼睛一亮,張開手像只小鳥般飛奔過來。

易楚很激動,美麗的姑娘,歸來的英雄,多麼美妙的畫面啊……但很可惜,麥大警官卻彷彿根本沒有看見他,嬌笑著撲進了應小蝶的懷裡,抱著她,像個孩子般的嬉鬧。兩個女孩只不過短短的兩天未見,但鬧在一起親暱的時候,讓易楚很是嫉妒。

清了清嗓子。他看著麥子笑道:「麥子妹妹,我也是破案功臣,你的擁抱有沒有我的份呢?如果沒有地話,我不得不說,你們這種過牆抽梯的行為,真的是讓我很失望、很傷心啊……」

麥子笑嘻嘻的看著他,笑道:「一個小小的擁抱……你確定?」

易楚張開手。很嚴肅的說道:「我當然確定,來吧,用你溫暖的懷抱來表達對功臣地讚美吧。」

麥子笑吟吟的走過來,真的給了易楚一個擁抱。然後仰起小臉,很調皮的問道:「要不要本小姐再贈送一枚香吻呢?順便再拍個照什麼的……」

易楚傻了眼。他是真地、真的只想開一個玩笑。

可是他卻忘了,開玩笑也是得分人的,麥大警官什麼時候被男人調戲過?

面對著麥子的捉弄,他抓了抓頭,好半天才問了一句:「那……你有沒有刷牙?」

這話一出口。應小蝶立刻摟緊了麥子的小蠻腰,差點沒笑暈過去。

而麥子也沒想到,易楚居然來了這麼一句令人絕倒地話。小丫頭氣的銀牙一咬。再施無影神踢……居然問被小姐有沒有刷牙,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陳鎮走了過來,呵呵笑道:「小伙子,感謝你啊……京北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小蝶說了,如果沒有你地配合,這一趟肯定是無功而返。來,握個手。我代表寧南警局向你說聲謝謝。」

易楚看了一眼應小蝶,心說這丫頭夠意思啊……這一行,雖然他確實出了點力,但終究只是個配角。從某種角度來說,真正的主角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是陸常林!這一趟京北之行,換了任何一個人去。其結果基本不會改變。所有的一切,其實早在陸常林的計算之中。但很顯然,應小蝶記著對易楚的承諾,在匯報工作的時候,卻是有意無意的誇大了他的作用。

易楚握著陳鎮地手,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對方的感謝。

陳鎮笑道:「這樣吧……這一去一回,肯定吃了不少苦,你先回去補個覺。另外,合作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等林天龍地案子塵埃落定,我們坐下來慢慢討論。」

陳鎮說了幾句客氣話後,應小蝶走過來,問道:「阿楚,我先送你回去吧……對了,你現在住哪裡?」

易楚倒有些猶豫了……李德生說的明白,沒收到消息之前,最好不要貿然地回迅捷公司。而喬大小姐要到明天才能回來,去她那裡,似乎也只能吃一碗閉門羹。或許,只能去牛叔那裡了……

應小蝶見易楚沉吟,便問道:「怎麼,你不會住的地方都沒安排好吧?」

易楚苦笑道:「本來是有地方住的,但這幾天不方便回去。算了,你們先走吧,別耽誤了工作。我反正沒事,準備去看一個長輩。」

一旁的麥子卻知道,易楚這段時間一直住辦公室,她想了想,從口袋取出一串鑰匙扔給了易楚。

這串鑰匙好眼熟啊……易楚一怔,帶著疑惑看向了麥子。

麥子一撇嘴:「看什麼看,這是訓練室的鑰匙啦……」

易楚不由笑了,這算什麼,故地重遊嗎?

稍一沉吟,他並不打算接受麥子的好意……直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和李德生聯繫。也許,在外面漂泊的日子也就一兩天的時間,沒必要去打擾人家。不管怎麼說,那裡來往行走都是女孩子,不論白天晚上,隨時有人進去訓練。他可不想再遇上一回凌菲菲事件。

麥子見易楚臉上有些猶豫,便笑道:「放心好了,不會收你房租的,也不會再拉你當長

易楚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呵呵,我就是怕冷不丁的住進去,會發生什麼誤會。」

應小蝶卻笑道:「放心吧,不會發生誤會的……B單元已經搬空了,除了一些傢俱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空蕩蕩的一個地方,最適合補充睡眠了。」

易楚聞言,不由一整,問道:「搬空了……怎麼回事情,你們的戰隊解散了嗎?」

應小蝶笑道:「沒有啊。再有一段時間就有比賽了,怎麼會解散……是這樣的,局裡最近成立了電子競技俱樂部。但是呢,我們的幾位局長大人捨不得花錢購置好的機器,惹惱了麥大小姐。你知道地,麥子一生氣,後果很嚴重。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的大小姐很乾脆的把戰隊的訓練器材全部搬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啊……易楚抓了抓頭,心裡忽然冒出個想法。

麥子卻有些不耐煩了,問易楚道:「我們還有事呢……你去不去啊,不去的話把鑰匙還我。」

易楚笑道:「當然去,不花錢的地方……不住白不住啊。」

應小蝶地手裡還掌握著陸常林提供的證據。這些東西再沒有鑒定之前,始終讓陳鎮等人不放心。麥子見易楚答應下來,便催著大家上車,然後發動汽車,往花園小區的方向駛去。

易楚坐在麥子的身邊。問道:「麥子,問你個事。」

麥子答道:「說啊,少吞吞吐吐的……」

易楚笑道:「B單元被搬空後。現在還有人住嗎?」

麥子拋過來一個好看地白眼,說道:「當然沒有……有人住的話,我會這麼好心借給你?切,美不死你!」

易楚早適應了這丫頭風格,也不介意,又繼續說道:「再問你一個問題,B單元是你租的,還是買的?」

麥子答道:「是租的啊。不過是長租,一下簽了五年地合同呢。現在沒人住,心疼死我了……咦,你什麼意思啊,不會是想長期的住下去吧。我事先說明哦。本小姐現在窮的很,你想住地話。租金可一分錢都不能少。」

易楚笑道:「就你聰明……算你說對了,我就是打算租下B單元。怎麼樣,小包租婆,給個話吧。」

麥子驚訝的說道:「你真要租啊,那麼大的地方,一個人住也太浪費了點吧?」微微一頓,她似是想起什麼,眼睛一轉,說道:「不對,不對……你不會是想租下來和你的老同學雙宿雙飛吧?」

易楚搖頭笑道:「臭丫頭,胡說什麼呢。我是打算給你們找一幫免費的勞力呢……」

麥子扭頭看著易楚,滿臉的狐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易楚笑了笑,將迅捷公司員工住宿難的問題說了出來。

迅捷公司連帶易楚一起,現在一共有六個人。除了易楚住在公司之外,其他的人都住在李德生地家裡。老李同志的住房條件也不算好,說是三室一廳,但面積卻只有七十幾個平方。再加上距離公司還有一段路程,上下班很不方便。話說以前資金困難,自然要提倡一下艱苦樸素的作風。但現在公司的賬面上多了一筆白家給的線索費後,住房問題就成了亟需解決地事情。

都是大老爺們了,誰不想有個屬於自己的私密空間?

易楚知道,這事情李德生早就惦記在心,但最近實在太忙,一時也抽不出空來。而自己畢竟是半個老闆,既然眼前就有合適地空房,自然不介意順帶手的替大家謀個福利。雖說麥大小姐住過的地方,租金肯定不會便宜,但現在的迅捷公司倒也不在乎這點錢。最重要的是,一分錢一分貨,他在B單元住過幾天,深知那地方的好處。像老高和雷氏兄弟這樣成天在外面跑的人,安排一個舒適的地方給他們休息,其實也是一種投資。

麥子聽完之後,一撇嘴,不屑的道:「一幫臭老爺們啊……不租,不租。」

易楚笑著回頭,對應小蝶說道:「小蝶,這丫頭聽你的,幫我勸勸吧。」

麥子一聽不樂意了,急道:「誰勸也不行,說了不租就是不租……哼,臭德性,拿閻王壓小鬼兒,就衝你這句話,本小姐就不租給你。氣死你,氣死你……」

應小蝶坐在後面,笑吟吟的說道:「阿楚,其實我們麥子是最講道理的人。你要想租房,先給出幾個理由來。要是你的理由能讓麥子滿意,我想她肯定會答應的。」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對啊,對啊。你先給出理由來……哎呀,不是什麼理由啦,就是好處。你先說說看,本小姐把房子租給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可千萬不要說什麼加房租哦,本小姐還沒窮到那份上……當然了,如果你肯付十倍的租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易楚忍不住笑道:「美死你個臭丫頭,還十倍呢……不過說真的,你要是把房子租給我嘛,這好處還真不少。」

車至花園小區地時候,易楚終於和麥子達成了租房轉讓的口頭協議。

其實。對於房子的轉租,麥子根本就沒當一回事,不過是和易楚逗樂而已。從機場到花園小區,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大家說說笑笑。時間便會過的快一些。而易楚所說的那些好處,當然也只是玩笑。所謂的好處不過就是A單元地美少女們,從此多了一群任勞任怨、無懼任何艱險的護花使者而已。順帶著。也可以當作牛馬使喚……比如A單元的某位大小姐夜裡肚子餓了,一個電話過去後,B單元的一幫小二們肯定會屁顛屁顛去夜市買一碗或N碗的牛肉麵加鹵蛋回來,然後讓大小姐們大快朵頤。

用李德生地話來說就是,盡情的使喚,朝死裡整,不用給我面子!

牛馬也好,保鏢也罷。不過一笑耳。

當然,說笑過後,租金還是要付的。

麥子大小姐雖然不在乎錢,但也沒理由倒貼一幫不相干的臭男人吧……麥子下車的時候,看著易楚。心想,要是就你一個人住嘛。本小姐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麥子和應小蝶走後,易楚站在春苑閣地樓下,心裡有些感慨。

一切的一切,好像就是從這裡開始發生了轉變。雖說,有些事情原本就是注定的,但轉折卻一定是在這裡。時間過去地並不長,易楚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來春苑閣時的情形。第一個出現在我眼前的是誰?對了,是我們的囡囡小美女……

易楚輕輕的笑著,心說,來了,又走了。走了,卻又來了……

上樓之後,他輕車熟路的打開門。進門前,還有意識的咳嗽了一聲,生怕裡面會突然冒出另一個凌菲菲。這時候地B單元裡已經是空空蕩蕩,偌大的一個客廳讓易楚有些不習慣。打開自己曾經住過的那扇房門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那台破電腦依舊放在那裡。

小房間裡很乾淨,擺設和自己離去地時候一模一樣。

易楚點了根煙,往床上一躺,心想這麼大的地方,和老高他們住在一起應該會很有意思。沒事地時候,在一起喝喝酒、打打牌。一起躲在門後看看對面的大小美女們……可惜啊,自己已經不再是孤男一個了,以後在這裡住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多吧?不過,喬大小姐那裡人多眼雜,也不方便經常的往返,更不適合住在那裡。嗯,有機會的話,讓她搬出來吧,乾脆在花園小區裡找一套房子……

想到了喬丹,他忽然想起這丫頭已經有兩天沒給自己來電話了。他急忙摸出手機,這才發現,上飛機的時候關了機,到現在一直沒開呢。他忙不迭的按鍵開機,裡面果然有喬大小姐發來的短信。

喬丹平時的短信都是很膩人的,有時候還會耍點小流氓,但這一次的短信……卻讓人有點毛骨悚然。喬大小姐的短信說的分明:歸期延遲,七號下午至寧。屆時有領導同至,老公務必做好萬全準備。啊、啊、啊,萬惡的敵人又在向我進攻了……老公我想你,見字勿回。

領導……領導是什麼東東?

易楚這人很聰明,但有時候大腦卻很容易就會短路。他躺在床上琢磨了半天後,靈光一現,終於是想明白了喬大小姐話中的含義。但想明白的同時,卻猛地打了個冷戰,豎起了一身的寒毛。

拐拐個錘啊,這領導……該不會就是那傳說中的老丈母娘吧?

易楚嚇的小臉發白,趕緊給喬丹打電話想問個清楚,卻發現喬大小姐的手機居然是破天荒的關了機。

慘了,俺老婆一定是在接受隔離審查!

易楚從床上一躍而起,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房間裡不停地亂竄著……

有領導自遠方來,不亦苦乎。不行,我得找個行家去咨詢咨詢!

今天的字比平時少了一點,因為後面的情節需要重新構思,原先的設計不太滿意。張長東的案子,易楚更像是一個旁觀者,白家的事情,我會讓他像一個真正的主角去主導進程。所以需要時間琢磨一下。抱歉了,不想貿然的落筆。我給自己制定的任務是每天六千字,今天少了一千,明後天寫的順手,一定補上。還有啊,領導來寧,這一節該咋個處理呢,我要找行家咨詢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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