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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sh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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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圖窮】混在女警公寓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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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8:44:5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81】英雄,我要泡你


屋外依然有風,也有雨。風是輕風,雨是細雨。

這是一個黃昏,窗外淅瀝瀝的雨聲讓人心靜,病床上的麥子睡的很香甜。

應小蝶坐在麥子的身邊,帶著憐惜的目光將她額頭上一縷亂髮理順……

麥子的身體並無大礙,她需要的只是休養。

門被輕輕的推開,易楚躡手躡腳的走進來。

他的手裡提著一個保溫盒。走到床邊,他看了一眼麥子,問應小蝶道:「這丫頭還睡著呢?」

應小蝶微笑道:「嗯,太累了,從昨天到現在幾乎就沒吃飯,睡的像頭小豬。」

易楚將手中的保溫盒放下,說道:「阿喬熬的雞湯,等麥子醒了,讓她趁熱的喝。」

應小蝶笑道:「謝謝喬小姐了,昨天的湯還沒喝完呢……」

易楚坐下來,笑道:「幹嗎不謝我?這雞可是我跑了好幾個菜市場才買到的土雞,腿都跑斷了。」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你真的在乎一個謝字嗎?」

易楚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那場大火已經過去了四十八個小時,在這兩天的時間裡,很多事情都開始一種很微妙的轉變。比如易楚和應小蝶之間,又比如應小蝶和喬丹之間,再比如易楚和麥子之間……

應小蝶和易楚之間,一種更為默契的信任在漸漸流淌。而她與喬丹之間,卻滋生了一種叫做惺惺相惜的友情。但是這樣的友情很是奇妙,尤其是對喬丹來說,隱隱的便有了一絲的警惕。

因為這樣的警惕,易楚從火災現場逃逸之後,在喬丹的公寓裡,接受了喬大小姐最為嚴格地審查。

可是這樣的審查到了最後。卻變得很刺激、很香艷。英雄歸來,總是要犒勞一下的……

至於易楚和麥子之間……在易楚的眼裡,這傻乎乎的丫頭依舊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但內心深處,卻多了一分憐惜,也多了一份敬佩。而麥子呢,對易楚多出的卻是信賴……又或者說是依賴。她第一次醒來後,竟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直到易楚來看望她地時候,這丫頭才滿足的歎息一聲,然後沉沉的睡去。而在睡夢之中,她依然會小聲的叫著易楚的名字,然後說。英雄,我要泡你……

不過睡醒之後,麥子依然會對易楚吹鬍子瞪眼,沒有絲毫感恩地樣子。

易楚拿過保溫盒,說道:「小蝶。阿喬熬的是兩個人的湯,你先喝點。」

保溫盒裡有兩個塑料碗和小勺,應小蝶急忙接了過來。笑道:「我自己來吧,瞧你笨手笨腳的樣子……在家肯定沒有做過菜吧?」

易楚笑道:「從小到大,我只負責吃……對了,你說要請我吃飯的,什麼時候啊。我可是望眼欲穿,等著品嚐你地手藝啊。」

應小蝶笑道:「過幾天吧,等麥子徹底恢復。另外,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喬小姐也過來做客。」

易楚進來的時候,門並沒有關好。

這時候,有人在門外探頭探腦。易楚見了,歎了口氣,走出門說道:「你是記者吧?」

那人眨了眨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

易楚一瞪眼,怒道:「我當然知道。你已經是今天來地第十八個記者了。告訴你,隔著門我都能聞出你們這些記者身上的味……他**,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這麼缺德,說這裡住著什麼麥子警官。.www,16K.Cn.從昨天到現在,就沒個安穩的時候。什麼麥子、稻子啊,我還他**玉米呢。我告訴你,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趁早的走遠點……」

記者嚇了一跳,卻不死心的問道:「這裡……住地真不是麥警官?」

易楚一揚手:「你到底有完沒完啊?」

難道真的是弄錯了……記者抓了抓頭,陪了個笑臉後終於是走了。

易楚進了病房後,趕緊的將門關死,然後笑道:「你們警方的保密工作可不怎麼樣啊,你不是說麥子住在這裡誰都不知道嗎?」

應小蝶笑道:「現在的記者無孔不入,可比我們這些警察厲害多了。不過說真地,阿楚,你可把另外十幾個被困者害慘了。除了幾個重傷員,其他的人被記者騷擾地夠嗆。」

易楚歎了口氣道:「這我可就管不了了……」

對於寧南市的老百姓、甚至更多的人來說,藍天大廈的火災雖然結束了,但有些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不僅沒有結束,相反的,這恰恰是一個開始。神秘身影的出現,就彷彿一顆原子彈落在了寧南這片土地上,然後以不可阻擋的勢頭,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始向外輻射……

消息的蔓延是從網絡開始的。

那天晚上,當最後的被困者被安全的救離後,整個現場已經完全失控。不僅是記者不顧生死的往大廈裡沖,試圖搶到第一手的消息。就連那些在警戒線之外一直關注火情的老百姓,也有很多人瘋狂的衝破警察的阻擋,只為了親眼目睹那個神奇身影的真實面目!

對於易楚來說,藍天大廈上的一幕,在經過計算和實踐後,沒有任何的神奇。但對於旁觀者來說,這一切實在是太震撼了!好在逃跑是易楚同學的長項,當他抱著麥子跳進九樓的窗口,確定這丫頭不會有生命危險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一個很拉風的姿勢,再次躍入了茫茫的夜空之中……

但是他絕不會想到,僅僅是十分鐘之後,網絡上就出現了第一個關於他的帖子。

二十分鐘後,開始有視頻短片上傳。

半個小時後,就有一百四十多個傢伙或是發帖、或是發視頻,恬不知恥卻又信誓旦旦說哥哥我就素那超級英雄……到了第二天,網絡上關於超級英雄的帖子和各種版本的視頻,已經根本無法統計。而全國各地的媒體記者。也開始向寧南陸續進發……

到了今天早上,各類專家也開始紛紛亮相,以各種方式來證明,所謂的超級英雄不過是一次有預謀、有組織的炒作而已。他們從物理學、生物學以及其他五花八門的科學理論,很牛X地論證了超人這玩意只會存在與電影和漫畫當中……但可惜的是,卻沒有一個專家能解釋清楚,如果這是一次炒作的話。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多的各個角度的視頻短片。也無法解釋,需要什麼樣的技術手段,才能偽造出這些雖然模糊、但卻接近完美的視頻短片呢?

說它完美,是因為這些視頻地版本雖然五花八門,但在時間點上。在角度上,卻保持著驚人的一致!

有駁斥的,自然就會有擁護的。

科學理論方面的專家一亮相,各大門派地武學高手們也不甘寂寞。他們從達摩祖師開始說起,又輔以張三豐、霍元甲、黃飛鴻等一代武學宗師的事例為證。間或有腦子短路的傢伙。又扯了些楊過、小龍女與東方不敗什麼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在武學大家的眼裡,不過十七層樓耳。區區小事,便是門下弟子也足堪勝任。實在是不值得大家如此熱議。倘有不信者,可至XX市OO路XX號OO武術學校一觀便知……

嚴謹清高地唯物主義專家們與XXOO的武學大家們,在網絡上吵的是一地雞毛。雙方地粉絲,更是高達千萬計……但奇怪的是,與網絡上沸沸揚揚的熱炒所不同的是,官方媒體卻沒有發表任何與此相關的消息。火災結束的第二天,寧南市的報紙和電視台。詳細報道了火災帶來的損失與人員傷亡地消息,卻沒有半個字提到那神秘的身影。

更奇怪的是,各地湧來的記者,大多是一些小報記者和外埠的記者,甚至還有境外地記者。但卻很少看到官方媒體的記者。即使有,大多也在來地路上就匆匆的返回了。

說奇怪。其實並不奇怪。

正如喬丹所預料到的,當易楚出現後,會有無數人來尋求他的消息。

而這其中,最隱秘、效率最高,自然就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官方。就在當天晚上,寧南衛視拍攝的關於火災現場的錄像資料,被某位很神秘的官員,帶著很神秘的保鏢,拿著很神秘的證件,用一個看上去依舊很神秘的銀色箱子一股腦的帶走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是易楚萬萬沒有想到的,但不管怎麼說,他的心裡還是挺舒坦的。是人就有虛榮心,他也不例外。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傢伙們,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鬧騰的不可開交,無論是誰,都會有一種心理上的滿足感。

天色漸漸暗淡,易楚卻並不急著離開。他今天來,不僅是給麥子、應小蝶送雞湯的,也是有求而來。

「小蝶,能幫我一個忙嗎?」

應小蝶抬頭,輕輕的笑著:「我想……當你帶著麥子回來後,我們之間就不應該再說幫忙這兩個字。」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也不想說,但是這件事情可能會跟你的工作有點衝突。」

應小蝶輕輕的蹙眉:「這樣啊……」

短暫的思索後,她笑著搖頭,說道:「你知道對我來說,警察的工作意味著什麼嗎?」

易楚笑道:「當然是懲奸除惡,弘揚正氣了……喂,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背誦一下警察就職時的誓詞吧?」

應小蝶笑道:「這倒不是……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個警察沒錯,但卻是個很另類的警察。總的來說,我不是那種恪守紀律的警察。在張長東的案子上,還有對陸常林的問題上,我想你應該能看出點什麼來。」

易楚點頭道:「這倒是……陸常林逃走的時候,你確實有不抓他的理由,但這僅僅是個理由。在你的心裡,其實根本就沒想過抓他,對不對?」

應小蝶眼中有一絲的狡黠,偏著頭看向易楚:「那你呢?」

易楚笑了笑。很爽快的承認道:「呵呵,我根本就沒打算抓陸常林,否則地話,借他一雙翅膀也逃不掉。至於原因,我想……應該和你一樣吧。」

應小蝶笑得很開心,說道:「好了,不說陸常林的事情了。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順便說一句。其實我很期待與你的第二次合作,而且還希望這樣的合作一直保持下去。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相信你是和我一樣的人。所以,當我們的目標是一致地時候。你最好還是忘掉我警察的身份。」

易楚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麥子,說道:「小蝶,我們還是出去說吧。說了這麼久,倒是忘了這丫頭。怕是吵了她的好夢。」

這時候,麥子卻忽溜的坐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早醒了。就是懶得睜眼呢。順便偷聽一下英雄與偶像之間的對話,看看有沒有什麼八卦……」

應小蝶苦笑著搖頭,上前擰了一下麥子的耳朵,然後倒了碗雞湯遞給麥子。

麥子笑嘻嘻的看著易楚,說道:「英雄,我也是個很另類的警察哦,不麻煩地話,順便也忘掉我的身份吧。」

易楚明白她的意思。笑道:「要是我不告訴你呢?」

麥子故作驚訝地說道:「不會吧……你真的有這麼傻嗎?」

她轉頭看向應小蝶,又道:「小蝶姐,我決定了,出院後我就去寫網絡小說。」

應小蝶奇道:「網絡小說?」

麥子吃吃的笑著:「對啊,我的處*女作就叫《我與超級英雄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你一定要做我的第一個讀者……」

易楚翻了個白眼,道:「早知道你是這德性。索性留你在平台上變成烤小豬。」

麥子的醒來,為病房裡增添了一絲歡快的氣氛。

等麥子喝完雞湯後,易楚打開窗子,靠在窗口點了根煙,說道:「小蝶,你知道關於白明蘭地綁架案嗎?」

應小蝶一怔,說道:「你也知道這件案子?」

易楚笑道:「不僅知道,嚴格的說,肯定比你瞭解的更深刻一些。應小蝶也沒問其中的原因,說道:「關於白明蘭的案子,我只知道一些毛皮,具體地由省廳的專案組負責。如果你要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資料地話,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易楚笑道:「不是為了這個……」微微一頓,他將自己是如何接下白家的案子,以及到目前為止所能收集到的資料,完整而詳細的說了一遍。「我就是想知道你對這件案子的看法……說到動手打架,我肯定比你強。但推理斷案這方面,我是遠不如你啊。」

應小蝶卻輕輕的蹙眉道:「這件案子……真的是很奇怪啊。」

易楚點頭道:「是啊,確實是很奇怪,但是也不是沒有脈絡可尋。」

應小蝶問道:「這麼說……你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

易楚承認道:「確實是有了一個大概的推斷,但可惜的是,這裡面的水分太大。有些地方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所以……我想請你幫我重新的梳理一遍。」

應小蝶點頭道:「好,你說,我聽。」

這時候,麥子卻舉手叫道:「等等,等等……」

易楚奇道:「怎麼了?」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睡了一天,這點雞湯還不夠墊底的,我要吃東西……我最喜歡邊吃東西邊聽別人說案子,這樣才有氣氛嘛。」

易楚笑道:「好吧,想吃什麼?我這就出去買……」

麥子將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不行,我最討厭在病房裡吃東西。咱們出去吃吧……你請客。」

易楚看了一眼應小蝶,徵求她的意見。

應小蝶笑道:「醫生說了,等麥子睡醒後就可以出院。她想出去吃,就隨她的意好了,正好我也有些餓了。」

易楚看向麥子笑道:「領導都已經同意了,還賴在床上幹什麼?快點起來啊……」

麥子臉上一紅,咬唇道:「出去啊,你在這裡……人家怎麼起來嘛。」

這章是過度,湊字就沒有意思了,就這麼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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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8:46: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82】多智者近乎妖
雨住風停,因為這一場連綿的風雨,寧南的夏夜格外的清涼。

出了病房後,易楚和應小蝶慢慢的走著,麥子卻因為在床上躺了兩天,出門後格外的興奮。像個孩子般,專門尋找有積水的路面,啪嗒啪嗒的踩著。濺起水花時,就會尖叫一聲,提著裙子躲開。然後回過頭看著易楚和應小蝶,咯咯的傻笑。

易楚笑嘻嘻的問應小蝶:「這丫頭該不會是有小兒多動症吧?」

應小蝶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才有小兒多動症呢,不許這樣說麥子。」

易楚做舉手投降狀,說道:「OK,不說,不說……不過,咱們不能這麼一直的走下去吧。你倒是說說,去什麼地方吃飯啊?」

應小蝶笑了笑:「我記得前面有一家滷味館,味道不錯,環境也挺好,我們就去那裡吧。」

老陳記滷味館在懷南路的東頭,十分鐘後,應小蝶帶著易楚和麥子走進了這家餐館。

應小蝶選了一個臨窗的桌子,看著窗外濛濛的夜色,昏黃的路燈與兩三的行人,這樣的氛圍最適合聊天。三人坐下後,點菜照例是麥子的事情,易楚點了根煙,與應小蝶淺淺的閒談著。現在還不是談正事的時候……

菜還沒有端上來,易楚的手機卻響了,電話是喬丹打來的易楚笑了笑:「晚上和人談事情,就不過去了……」

喬丹警惕的問道:「是誰?」

易楚看了一眼應小蝶和麥子,笑道:「你猜……」

喬丹哼了一聲:「還用猜嗎,肯定是應警官唄……我警告你啊,未經被小姐允許,不許擅自泡妞。」

易楚自然不會傻的接腔,換了個話題問道:「你在哪呢?」

喬丹笑道:「我今天晚上加班呢……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你。晚上別去我那兒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家,你去了也沒人伺候你。」

易楚搖頭笑道:「拜託,明明是你自己不回家,卻打電話來問我回不回去。不帶你這樣的啊……不過說真的,這幾天我可能都不會過去了。你知道的,這兩天風聲緊,我還是在家老實的呆著。免得給人拎了出來。」所謂的風聲緊,自然是指已被眾多網友展開人肉搜索地英雄門事件。話說當天雖然化了點妝,但古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天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誰敢保證沒有留下破綻呢?所以,老實在家呆著,肯定是個不錯的主意。而衛視台的單身公寓,雖然不是什麼敏感地帶,但因其特殊性。最好還是少去為妙。喬丹卻有些不願意:「那我想你了怎麼辦?」

易楚笑道:「傻瓜,你可以來我這裡啊……俺這裡安全。對了,小蝶剛才還說要請你吃飯呢。」

喬丹驚喜的道:「真的啊。這太好了。我正準備做一期……」話說一半,卻吃吃地笑著,沒繼續的說下去。

易楚知道她的意思,笑道:「這就要看你的口才怎麼樣了,反正我是幫不上忙……」他嘴上如是說著,心裡卻歎了口氣。和應小蝶在一起的時候,無論什麼事情,應大警官都可以聯想到案子上去。而和喬丹在一起地時候。這丫頭無論看見誰,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人有沒有代表性。如若有,我又該怎樣把他忽悠到演播室裡去呢?

唉,這年頭的女孩子事業心這麼強,還叫不叫俺們男人活了……

掛了電話後。易楚才注意到,應小蝶和麥子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泡美女嗎?」

麥子笑嘻嘻的說道:「喬丹是美女沒錯。你是不是帥哥嘛……這可就值得商榷了。」

應小蝶卻說道:「我聽見你說請客的事情,喬小姐答應了嗎?」

易楚笑道:「不僅答應了,而且還很高興。還說什麼……要和你展開一場廚藝大比拚呢。麥子一撇嘴:「美不死你……告訴你,想進A單元沒問題,但那天所有地活全你包了。煮飯、洗碗、打掃衛生什麼的,全交給你。」

這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易楚要了一瓶啤酒,坐在那裡慢悠悠的喝著。

應小蝶吃地很斯文,麥子的吃相卻和喬丹有的一拼。

麥子忽然抬頭好奇的問道:「你怎麼光喝酒不吃菜?」

實際上,易楚來醫院之前就已經吃過。笑了笑,很深沉的回答道:「秀色可餐,你覺得我還必要吃東西嗎?」

麥子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一般一般,寧南第三……不用這麼誇獎我,我會驕傲的呢。」

易楚眨了眨眼:「呃,真不好意思,我說的是應小蝶應警官,和麥警官您……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麥子氣地牙根癢癢,一頓腳,卻叫來了服務生,要求把菜單拿來,重新點菜。

易楚嚇了一跳:「喂,喂,開個玩笑而已,用不著這麼毒辣吧……我很窮的。」

應小蝶笑著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別鬧了……阿楚,咱們說正事吧。」

夜色朦朧,美人如玉,這樣的氣氛中,易楚反倒沒有了談工作的念頭。

不過肚子餓了就要吃飯,事情來了就要解決,秀色雖然可餐,但畢竟只是心理上的,小饗一番也就足夠。

他稍稍沉吟,問道:「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應小蝶笑道:「你什麼記性啊……事情地經過你都已經說了,現在該說說你自己的判斷了。」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其實,在見過白悠然之後,我就一直在問自己,白明蘭地失蹤究竟對誰最有利呢?」微微一頓,又笑道:「誰的獲利最大。誰就最有可能是綁架白明蘭的黑手……這一點,我是跟你學的。」

應小蝶笑道:「這可不能一概而論,不過就白家的事情來說,你這麼想也沒錯……那麼,你得出了什麼結論呢?」

易楚說道:「結論談不上,只是一點小小地懷疑。剛一開始,我覺得這只黑手的最大嫌疑人。理所當然是就是白壑,又或者他的弟弟白溪。因為白老爺子告訴我,他雖然有心讓白壑做家長,但事實上,這只是一個想法。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所以,從動機的角度來看,白壑的嫌疑最大。畢竟,白明蘭才是他坐上家長寶座的最大的攔路虎。在白老爺子沒有公佈家長人選之前,白壑是排在白明蘭之後地第二繼承人。他有這個動機,也有這個能力。」

應小蝶靜靜的聽著,卻沒說話。

麥子卻蹙眉道:「對啊。你這麼想沒錯啊。有句話說,幹掉熊貓我就是國寶……白壑的嫌疑最大,這有問題嗎?」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有問題……從表面上看,白明蘭的失蹤,確實讓白壑成了家長最有力的競爭者。而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因為白明蘭地失蹤,白老爺子嘴上雖然沒說。但心裡對他卻有了很深的顧慮。而據我所知,在白家大多數人的眼裡,白壑現在的處境同樣很尷尬。如果,他真的就是綁架白明蘭地黑手,那麼……我只能說他是弄巧成拙了。」

麥子卻不以為然:「這只能說明他是個笨蛋。卻不能洗刷他的嫌疑啊。」

易楚笑了笑,說道:「可是老李同志卻說過這麼一句話。想坐白家家長的寶座,一刀宰了白明蘭後,萬事大吉,又何必弄出這麼多地彎彎繞呢?如果怕用刀用槍太過明顯,製造一起交通事故就是了……」

麥子輕呼一聲道:「對啊,白壑要殺白明蘭的話,方法多的是……確實沒必要弄得如此複雜。」

易楚點頭道:「問題就在這裡……白明蘭現在的處境是被綁架,表面上是生死未卜。但仔細一琢磨,這傢伙活著的可能性卻遠遠高於死亡的可能性。因為如果僅僅是要他的命,就不需要如此大費周折的玩什麼綁票。既然綁了,卻有沒有索要任何地贖金。呵呵,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應小蝶卻笑道:「所以……你開始懷疑這是一起白明蘭自導自演的鬧劇?」

易楚說道:「對,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麥子眼睛一亮,說道:「有道理啊!如果能讓白悠然對白壑產生疑慮,那麼……白明蘭的繼承權豈不是更加的穩固了嗎?」

應小蝶輕輕地笑著,問道:「阿楚,如果這就是事情的真相,那麼你會採取什麼樣地行動呢?」

易楚一聳肩:「真要是這樣,那我就什麼事情都不做……他白明蘭不是喜歡捉迷藏嗎,那就索性讓他躲個夠。白家的人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就當沒他這號人。我就不信,他還能藏到白老爺子歸天的那一天!」

麥子嘻嘻笑道:「好辦法,這就叫作繭自縛了……」

應小蝶靜靜的看著易楚,又問道:「那你會這樣做嗎?」

易楚苦笑著搖頭:「不,我不會這樣做。因為我的這個假設雖然合情合理,但漏洞也很多,經不起推敲。」

麥子奇道:「我覺得這個假設很合理啊……你快說說,還有什麼漏洞?」

易楚點了根煙,剛想繼續往下說,應小蝶卻示意他等會再說。

易楚奇道:「怎麼了?」應小蝶笑而不語,卻是找服務員要來兩張紙和兩隻筆,然後笑道:「聽你說了這麼多,我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這樣,我把自己的看法,以及剛才那個假設中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寫出來……你也寫一份,等會兒我們做個比照。我想這樣一來,應該會對你有些幫助。」

易楚眼睛一亮,笑道:「這倒有點意思……」

麥子在一旁得意的說道:「這當然啦……告訴你,這是我們三組最常用的一種方法。」

……二十分鐘後,易楚和應小蝶相互交換了手中的紙張。

應小蝶的字跡娟秀而工整。每一行字地間隔有如尺子量過一般,不注意看,還以為這是打印出來的報告。而易楚的字跡卻是潦草而張狂,差不多的字數,應小蝶只用了半張紙,他卻用了整整一張紙還不夠,甚至在反面也寫滿了字。

字如其人。這便是他與應小蝶之間的性格差異。

應小蝶看完之後,眼中便有些些的驚訝。

她沒有想到,易楚寫在紙上的東西,竟是如此地縝密。原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聰明。但卻缺乏細緻的觀察力和謹慎的態度。但此時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了他……

如果說應小蝶只是有一些兒的驚訝,易楚對她則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因為他所透露的信息和剛才的假設,其中有很多故意含混的地方。其目的,恰是因為老爺們心裡那一點小小地自尊。他想試一試。這個聰慧的不似凡人的女孩子,究竟能不能從這團亂麻裡理出頭緒……

但從結果來看,應小蝶地能力……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多智而近乎妖

兩張紙上所列出的東西。大多契合,可算做是同一份資料的兩個版本。就這一點而言,雙方基本打了個平手。但易楚卻知道,自己所寫下的這些東西,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思考才得出的結論。與時間上來說,他已經是略遜一籌。

而最重要的是,雙方所掌握的信息,其實存在著嚴重的不對等。

關於白明蘭失蹤一事。易楚所掌握地信息可以說比任何人都要多。可應小蝶所掌握的信息呢,卻僅僅只是易楚所描述的一個不算太詳細的故事。而這個故事裡,又因為易楚的一點點不服氣,不僅有著刻意地含混,甚至還有誤導的嫌疑。

妖女。簡直就是妖女啊……易楚從來沒有這樣佩服過一個人。

歎了口氣後,易楚心悅誠服地說道:「如果不是早就認識了你。我一定認為你就這件事情的黑手。厲害,厲害,跟你一比,我簡直就是個渣啊。」

應小蝶笑道:「有你這麼誇人的嗎?」

微微一頓,卻又道:「其實啊,你是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也缺少這方面的經驗。說實話,如果換做我是你,估計最多也就能做到這樣。所以,你真的不用妄自菲薄……」

易楚笑道:「沒我這麼誇人的,但也不帶你這麼謙虛的吧?這件案子我跟了很久,但最後拿出來的東西卻跟你一樣,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應小蝶笑道:「你先聽我說完啊……其實呢,在醫院的時候,你說話的口吻就已經表露出你的真實想法。只不過你自己沒注意到罷了。我說你缺少經驗,指的就是這方面。你的語氣,你的表情,其實已經給了我很多的信息。別驚訝我剛才所寫的東西,其實,它們都是你告訴我的。我只不過是整理了一下而已……」

易楚瞪大了眼睛:「這……這也行?」

麥子得意的道:「別以為就自己聰明……玩心理,你連小蝶姐的邊都沾不上呢。告訴你,咱們三組審犯人從來就不用測謊儀,咱小蝶姐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測謊儀!」

易楚愣愣的看著應小蝶,半晌才蹦出一句話來:「請允許我替你未來的老公默哀三秒鐘吧。我想,他今後的日子一定會很悲慘、很悲慘……」

麥子聽了這話,笑的喘不過氣來,拚命的點著頭:「我也哀一個,同哀,同哀……真是太不幸了,誰會這麼倒霉呢?」

應小蝶氣的滿臉的羞紅,卻是說不出話來。論智力,麥子和易楚絕對不是她的對手,但論嘴巴上的功夫,她卻是拍馬也趕不上兩人。

晚餐過後,應小蝶陪著麥子回到了醫院。畢竟醫院裡比較安靜,多住一晚,權當是休養,總比回到A單元那個笑聲和歡樂氾濫的地方要好的多。而易楚則一個人慢慢的往回走著……與應小蝶的一番長談,總算是讓他對白家的案子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認識。

雖說在這番談話之前,他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但這其中卻有很多他無法解決的疑點。

而應小蝶卻是這方面的專家,當兩人寫在紙上的東西幾乎完全一致時,易楚得到的不僅僅是信心,同時也收穫了很多應小蝶給出的具體意見……總的來說,疑點依然存在,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同樣沒有確切的論斷。而他和應小蝶所做的推論,也極有可能完全落空。

但這些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易楚已經找到了破解疑點的途徑,也找到了挖出幕後黑手的終極絕招。

當然,在這之前,還是有很多工作要做的。比如,他要去會一會白壑兄弟,也要再見一次白老爺子……

麥子住的醫院距離花園小區並不遠,易楚懶得坐車,一個慢慢的走著。

及至花園路時,易楚卻忽然站住……然後飛快的轉向了右側的一條小胡同。

身後有人,並且已經跟了他半條街!

這人的跟蹤技巧雖然嫻熟老練,但不幸的卻是,他跟的人恰是易楚!

自小在黑夜裡於荒野山坳中的訓練,讓少年時的易楚就具有了野獸般的直覺和嗅覺。即使在都市裡宅了這麼多年,但這份敏銳卻未曾消磨。會是誰呢……易楚走在小巷裡,駐足,然後點煙。

身後的人隱身在在巷口的陰暗處,卻不肯出來。

易楚起初以為這人會是某個因為英雄門而懷疑到自己的記者,但現在卻打消了這樣的猜測。

這人的身手應該不錯,感覺也相當的敏銳……否則我的兩次突然的轉向,就足以使他暴露。

普通人應該沒這樣的身手和感覺,就連一般的警察也不行……

易楚慢慢的走著,眼睛看向前面岔出的另一條小巷。

身後的人一直的猶豫著,沒有直接跟上來。小巷裡有路燈,卻無行人,這時候跟上來,等於是告訴易楚,兄弟,哥哥我正跟著你呢。

走到岔路口時,易楚沒有任何的猶豫,扔掉香煙飛快的鑽了進去。然後,發足疾奔……

空曠的巷道裡,堅硬的皮鞋底踩踏在水泥的路面上,發出急促的啪嗒聲。

腳步聲漸遠,易楚似乎已經跑得遠了……

巷口處的身影終於是忍耐不住,從黑暗中現身,然後同樣的發足疾奔。他心裡很清楚,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隱藏的必要了。易楚的突然加速,說明他已經發現了自己,這時候再不追的話就再也來不及了!

受不了了,今天開始隔三差五的要票票,啥票都行。走過的,路過的,給張票票行不行啊!另外,關於老白家的事情,俺沒賣關子哦,基本已經說出來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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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8:46: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83】你唱戲,我看戲
漆黑的小巷中,只有遠處的一盞路燈,昏昏黃黃的餘光中,只能看得見人影大概的輪廓。

易楚伏在小巷右側的牆頭上,好奇的看著身下緊隨而至的男人。

別人是欲擒故縱,他卻是欲擒先逸,利用視線的阻隔,狂奔一氣,造成逃逸的假象。而實際上,當他跑到巷口的時候,立刻跳上牆頭,如同鬼魅般又返回到原地。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他也不例外。只是他習慣了壓制這樣的好奇心……正所謂好奇害死貓,大多數麻煩的起源正是因為一次小小的好奇。適當的收斂,有益無害。

但是像今天的這種情形,卻沒有必要來壓抑心中的好奇。

如果不能搞清楚跟蹤者的真實身份和意圖,易楚一定不會原諒自己。他只是不喜歡麻煩,卻並不懼怕麻煩……

這人會是誰呢?

易楚屏住呼吸,將自己與黑暗完全的融合。

在他身下,跟蹤者看著空蕩蕩的巷子,意識到自己來的遲了,輕歎一聲,終於是停下了腳步。此時,他距離牆頭上的易楚,最多只有五六米的距離。而就在這個時候,某戶人家的後窗有燈亮起。燈光從窗子裡傾瀉而出,恰好照在跟蹤者的臉上……易楚看的分明,立刻吃了一驚,我靠,怎麼會是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易楚絕不相信陸常林會在寧南出現,更不會想到他居然跟蹤自己!

對於陸常林這個人,易楚沒有什麼好感,但也說不上惡感。他只覺得,從某種角度而言,這個人其實挺可憐的。無論是誰,當他背負仇恨的時候。在外人眼裡都是值得同情的。尤其是當這種仇恨的根源來自於一對無辜慘死的母子,作為苦主,陸常林自然就博得了易楚的一絲同情。

在二龍山上,當陸常林跳下山崖的時候,易楚有一種莫名地輕鬆。雖然很討厭陸常林冷漠陰鶩的表情,還有過於深沉的心機,但不管怎麼說。他一點都不想為難這個將親情看得比天還大的男人……

可他為什麼要回來呢?

易楚的好奇心頓時膨脹到了極點……他不想為難陸常林,可這並不代表警察也做如是想。不錯,應小蝶親口承認她是有意放走的陸常林,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她終究是個警察,給了陸常林一個逃逸的機會。卻並不代表她就會縱容到底。等林天龍地案子塵埃落定後,一紙通緝令已是不可避免。

易楚想的撕心裂肺……奇了怪,不趁著這個機會逃跑,他跑回來做什麼?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燈下黑的理論對一個通緝犯來說。似乎有點離譜了吧?

陸常林站在原地,輕輕地歎息,然後搖頭。準備離開。

易楚卻不打算放過他!

如果僅僅是一個意圖攔路搶劫的小混混,又或者是聞到某種異味的記者,易楚或許會任他離去。但眼前的人卻是陸常林,一個為了仇恨可以隱忍多年的江湖老鳥!這個人地可怕之處,是普通人所無法想像的。作為一個醫學和武學上的達人,他明明可以用各種方式整垮甚至是殺掉林天龍,但他卻沒有。而是選擇一種難度極高、一種殺人不見血地方式,讓林天龍活在與前半生截然相反的地獄之中!

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陸常林的隱忍、心機。還有骨子裡透出的那種陰狠,讓易楚很是忌憚。

**,被這種人盯上,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易楚手掌輕壓,彈起身軀。像只大鳥般撲向了陸常林。

這一撲,易楚並沒有做什麼掩飾。而是有意的發出風聲,提醒著陸常林:大哥,你身後有人!

陸常林神情一窒,情知中了易楚的埋伏。

他背對易楚,聽著下撲時地風聲,卻是不跑反退,在易楚距離他還有半米的時候,腰身後壓,折成n,隨即右手撐地,雙腳連環向後飛踢!

這一腳連環雙踢,迅猛而突兀,就連易楚也暗自讚了一聲。

贊歸贊,易楚也沒閒著,半空中擰腰收勁,腳尖在牆壁上輕輕一點,很輕鬆的躲開了陸常林的連環雙踢。然後腳尖再點,落在了陸常林身前兩米之地……剛一落地,他二話不說,雙掌幻起陣陣虛影,有如穿花蝴蝶般像陸常林疾攻而去!

陸常林的這一腳,卻是激起了易楚地興致。

自從十二歲以後,易楚就再沒有進行過任何實戰性的武技格鬥。普通人不經打,身懷絕技者,至今還沒有碰到過。即使遇見,依易楚地性格,也絕不會死皮賴臉的湊上去,要來個什麼以武會友。好容易遇上個高宗棠,卻又是個冷的像塊冰的傢伙。雖有心切磋一二,對方卻壓根就沒這個意思。再則,據老高說,他學的那套玩意雖有傳統武技的影子,但經年的磨礪下來,卻早就變成了一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殺人伎倆。已經與傳統的武技有了很大的區別……

易楚沒想到,今天晚上卻在這裡遇上一個合格的對弈者。

說陸常林合格,自然是以純武技的角度來看問題。

易楚根本就沒想過以變態的力量和速度去對付陸常林。一是陸常林還不夠格。二是他想看看,關於燕家的武技,自己到底學了多少?陸常林是燕家的外門弟子,如果自己這個嫡傳弟子以純武技相搏卻不得一勝,那麼,只能說自己是個笨蛋中的笨蛋,傻瓜中的傻瓜了。

興致一起,易楚豪情勃發……不過,陸常林畢竟是外門弟子,難窺燕家武技的真正精髓,所以在動手的時候。他也只以一些粗淺的技法相鬥。但老古話說的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師父教的東西再是精巧,徒弟不爭氣,也是徒喚奈何地事情。

又所謂萬宗歸一,只要真正領略了武技的精髓,外家弟子未必就打不過易楚這個嫡傳弟子。

易楚攻。陸常林守!

陸常林壓根就沒想到,易楚一上來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攻擊,根本就不給自己開口說話的機會。

對於陸常林來說,四處飄蕩的生涯雖然很少有安定的時候,但安身立命的本事卻從沒有放下過。醫術。隨著經驗和年齡地增長,自然是愈發的精純。而師父傳下的武技,也從來不曾稍有懈怠。面對易楚的疾攻,起初他有絕對的自信抵擋住,甚至可以在適當地機會發起反擊。因為武技這玩意。拋開實戰、經驗等各方面的因素,最重要還是天賦。而他,就一直認為自己是那種百年難遇的天才中的天才!

嫡傳弟子很牛X嗎……陸常林咬牙切齒的想。臉上卻帶著一絲憤怒,因為對面這個年輕人確實很牛X!

易楚地攻擊,起先是狂風暴雨,但逼退了陸常林之後,卻又變得不疾不徐……

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陸常林還能承受,但這種不疾不徐看似閒庭信步般的攻擊,卻給他帶來了極大地壓力。每一掌。每一拳,總是恰到好處的攻向他最薄弱的地方。而這樣的攻擊卻又含而不發,等陸常林回救的時候,易楚的招式卻是一變,很陰險的換了個攻擊方位……

就這樣。陸常林疲於奔命,瞪眼咬牙。手忙腳亂的抵擋著易楚地攻擊。

其實他也看出易楚的攻擊中帶有很多的虛招,但他卻不敢不防。因為易楚的拳腳看似綿軟,但手底下掠起的勁風擦在臉上,便彷彿剃刀刮過一般。虛招也能要人命,所謂虛虛實實,誰敢保證這虛招不會變成絕殺呢……

易楚已進入狀態,好久沒這麼活動過了,面對這麼合作地人靶,不好好的活動一下筋骨,實在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啊……他越打越興奮,燕老頭教地那些東西,如流水般在腦中輕緩的流過。

易楚的招式越來越曼妙,越來越富有觀賞性。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的進入了狀態。但是……陸常林卻已是招架不住。眨眼間就是十來分鐘過去,這短短的十分鐘,雖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陸常林卻已是累的夠嗆!體力上的不支還能勉強承受,但對方攻擊所帶來的那種壓力,卻是震撼性的,讓他的思維已經有點跟不上了。而最重要的是,易楚的招式透出了一種難以描述的韻味,在外人眼裡,很藝術,很美麗。但在陸常林這個被攻擊者的眼裡,這樣的攻擊,卻是一種輕視和不屑!

他**,打架而已,不帶你這麼玩的……陸常林瞅了個機會,連蹦帶跳的撤到巷子的一角,然後大聲叫停。他無所謂肉體上的傷害,但卻不想留下心理上的陰影。

「夠了,夠了……」

陸常林靠在牆上,彎腰喘著粗氣,勉強舉起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易楚笑了笑:「陸老哥,身手不錯啊。」

陸常林喘氣道:「你這是在恭維我還是在嘲笑我?」

「好了,打也打了,就當是同門之間的切磋吧。」易楚一笑,掏出香煙遞了一根過去,替陸常林點著後,說道:「老哥,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為什麼要回寧南,又為什麼要跟蹤我?」

陸常林抽了兩口煙,喘息稍定,卻一揚眉,看著易楚道:「我為什麼不能回寧南?」易楚奇道:「難道你以為……警察真的抓不住你?」

陸常林輕笑一聲:「至少在林天龍進牢房之前,我還是很安全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這裡面的原因。」

易楚點了點頭……陸常林說的沒錯,林天龍的案子沒徹底定案之前,他還是很安全的。其中原因,在二龍山的時候,應小蝶就已經說過。

「至於我為什麼回寧南……」陸常林繼續說道:「有好幾個原因,第一,我要親眼看著林天龍戴上手銬。你知道的。現在的社會,官官相護,誰敢保證這件案子出了警局後,在其他方面不會出問題?所以,我必須要回來,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我不介意去某個地方看望一下我地這位老朋友。」

易楚點頭道:「這倒是你的風格……那麼。其他的原因是什麼呢?」

陸常林笑了笑,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遞給易楚:「這是我這段時間以來琢磨出的一個藥方,應該會對那位女警官有些幫助。」

易楚驚訝了,半天才問道:「你……你還記著這件事情?」

陸常林哼了一聲道:「我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你和那位女警官對我的照顧。我這人恩怨分明。對仇人不介意斬盡殺絕,但對與我有善意的人,也是不會輕易忘記的。另外,你要注意一點,我這個藥方所採用地藥材大多具有毒性。抓藥的時候,千萬要按照我註明的份量去配。否則的話,雖然不會鬧出人命。但你最好還是在醫院裡先預定好病床……」

易楚將藥方仔細收好,問道:「你跟蹤我就是因為這個藥方?」

陸常林猶豫了一下,說道:「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看著易楚的時候,眼中神色幽幽,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易楚皺眉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陸常林稍一沉吟,卻說出了一句讓易楚大為驚訝地話。

「你可以借我一點錢嗎?」

易楚一怔。脫口道:「借錢……你要找我借錢?」

陸常林的臉上帶著幾分苦澀,說道:「如果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當我沒說過。」

易楚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奇怪,在林天龍這件案子上,你是預謀已久。不會連事後的跑路錢都沒有預備吧?」

陸常林說道:「預備了,但是早就用完了。」

微微一頓。又道:「說了你不相信……我這人從來不存錢,向來是有多少用多少。而這些年所賺的一點錢,大多花在了林天龍地身上。他畢竟是個有身份的人,想與他交朋友,又怎能不下點本錢呢?所以,我這個人基本上算是個窮人吧。」

對陸常林的話,易楚半信半疑。他實在不相信,以陸常林地心機怎麼會落到向人借錢的地步?再者,依他的身手和醫術,不敢說步步生黃金,但只要稍稍動些頭腦,錢總是不缺的吧?

依他現在的處境,就是去偷去搶也比向人借錢更安全啊……易楚心中忽然掠過一種很濃厚的荒謬感,難道說陸常林這傢伙雖然陰毒了點,但卻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好吧,你需要多少錢?」易楚問道。

陸常林眼中一亮,急道:「你願意借錢給我?」

易楚拍了拍口袋裡的藥方,笑道:「別說借不借地……就當是我買你的藥方好了。說吧,你需要多少錢?」

陸常林脫口道:「五萬。」

五萬?易楚小小的吃了一驚……雖說他並不在乎錢,但這個數字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原以為陸常林也就是借個路費錢而已,三五千地也就到頂了。誰曾想,這傢伙居然獅子大開口,脫口就是五萬。我靠,當我是單子文和楊遠山啊……

易楚沒有說話,點了根煙,似乎正做著思考。

陸常林也不說話,黑暗中,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易楚的臉,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來。

一分鐘後,易楚說道:「你應該有銀行卡吧,告訴我卡號,明天一早我就給你打錢。」

易楚答應借錢,陸常林卻並沒有顯得吃驚,而是說道:「我沒有卡,如果你肯借錢給我,找個地方給我現金吧。」

沒有卡?

易楚在心裡不禁輕輕的笑著,老哥,您想唱的究竟是哪出戲呢?沒有錢也就算了,這沒有卡……呵,一個早就準備好逃亡之路的人居然連張銀行卡都沒有,這說出去誰信啊!也罷,你想唱戲,那我就看戲。

「好吧,看在藥方的份上,也看在你是燕家外門弟子的份上……明天晚上八點,咱們就在這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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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發表於 2010-8-3 18:48: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84】親友團見面會的前一刻
幾天的風雨終於停了下來,可飄搖在喬丹心中的風雨卻始終沒停……

這兩天來,她一直為易楚擔心著,生怕台裡的錄像最終會揭開易楚臉上那一層並不嚴實的面紗。她更害怕自己的小情郎,會再次出現於某個災害現場。這個城市,每天都會有這樣和那樣的災難,或大或小,或天災或人禍。她不敢保證,易楚面對這樣的災難,會一直保持沉默。

她實在是太瞭解易楚了,她很清楚,這個看似對什麼都不在乎的傢伙,心中的那份英雄情結,其實並不在自己之下。只不過,她希望英雄是屬於自己一個人,而易楚卻希望著,他能成為整個城市的英雄。有時候,兩人說起這樣的話題,易楚會不屑一顧。但喬丹卻能看出來,這時候的易楚很掙扎……

是男人就當做英雄,易楚很男人,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心裡依舊有些矛盾……

喬丹相信,當易楚徹底的從昔日的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總有一天,他的鋒芒無可阻擋!

喬大小姐是自私的,自己的英雄成了所有人的英雄,當然會有一點點的不甘心。但是,她更多的卻是為易楚而擔憂。有一部很扯淡的電影裡有一句很扯淡的台詞,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喬丹不擔心易楚的能力能否承擔起某種虛妄的責任,她只擔心,易楚的心能不能承受的起……

很煩人啊……喬丹輕輕的歎氣,用手指輕彈著桌上的一個小玩偶。嘴裡忿忿的說:「叫你做英雄,叫你做英雄……」玩偶是易楚買來送她的,家裡有一個,辦公室也有一個。胖乎乎的娃娃彎起嘴唇笑得很憨厚,和易楚地焉樣倒有幾分的相似。

這兩天來,除了柳冉的電話讓喬丹稍有輕鬆之外,其他的事情都很不順心。

比如此時仍在寧南流連忘返的親友團。就很讓喬大小姐鬱悶。

她原以為,這幫打著相親名義的親友們,最多一兩天也就回去了。卻沒想到,在燕老太太的熱情款待下,這些各藏心思地親友們,卻是將寧南當成了安城,大有樂不思蜀的意思。

要命啊……喬丹痛苦的撕心裂肺。我的這些親戚們都是些什麼人啊。不要這麼勢利好不好,這樣我會很丟人的啊!真是地,家大業大那是單子文,又不是阿楚,擦亮你們的眼睛好不好……不過說起自家的親友團。也有一些小小的意外,鄭家的小胖子居然沒有出現在裡面。

這個小胖子心高氣傲,在機場上看到那架泛著淡淡金光地小型客機,很驕傲的選擇了乘坐民航,並沒有隨同親友團來寧南。到了寧南後。他一個人住在賓館裡,也不肯與單家或燕家的人見面。只是不停地用電話騷擾著喬丹……

這還是那個沒事拖著鼻涕亂跑的小胖子嗎?喬丹很驚奇……

第十八次擊倒桌上的玩偶後,喬丹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這時候。手機卻響了。

「老實一點,不然扁你哦……」喬丹很陰險的再次擊倒玩偶,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是向東打來的。

「喬小姐,您今天有空嗎?」

喬丹心裡一跳:「怎麼了……是不是我的那些親戚給你們添麻煩了?」

向東笑道:「當然不是……喬小姐放心好了。您的親戚是主家地貴賓,燕姨只擔心有怠慢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嫌麻煩呢。」微微一頓,又道:「是這樣的,喬小姐。您的奶奶想回安城。但是您的那個發小卻不願走,說一定要見到你才肯回安城。燕姨地意思是,喬小姐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一個人過來。燕姨說,這個年輕人癡地有些可愛。讓他早一點死心其實也是為他好……」

有些事情躲是躲不去的,喬丹歎了口氣……視線落在玩偶上。心中忽有一股怨氣升騰。

我幹嗎要躲?真是笑話,不欠誰,不虧誰的,我憑什麼躲他們!

喬丹很生氣,在心裡醞釀著殺氣,咬牙切齒的說道:「向先生,麻煩您告訴阿姑和我奶奶,我一會就過去。另外,我去的時候會帶著阿楚一起去。」

十分鐘後,在城市的裡一頭,易楚放下了電話,滿臉的鬱悶。

李德生奇道:「怎麼了,叫哪個妹妹給踹了?」

易楚歎了口氣道:「要是真被踹開就好了……」

李德生忍不住笑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咱這屋子裡光棍多的是,小心毆你丫的……是不是你的喬大小姐又有了什麼新指示?」

易楚笑道:「還真給你說著了……先問你個事情,知道府山公園怎麼走嗎?」

李德生應道:「知道啊,出城向東十五里,有名的休閒公園嘛。前年才建的,一直琢磨著帶我閨女去玩玩呢」

「那就成……」易楚站起身笑道:「別愣著了,趕緊的給咱家的老爺車做熱身運動。算起來二十多公里路,打車要花很多錢的。」

李德生奇道:「去哪裡幹什麼?這大白天的,想做點什麼事情,也得選個隱秘的地方啊。比如賓館啊,浴場啊……」

易楚翻了個白眼道:「大哥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你當別人都和你一樣的動物啊?告訴你吧,喬丹的奶奶來了,說要見我。上次不是對你說過嗎……喬家的親友團,說是要來看看我這個喬家的姑爺。說了幾次,也沒見著人,我還以為不來了呢。這下倒好,手頭正有事情,卻來了這麻煩。」

李德生笑道:「你這話可不對,這怎麼能叫麻煩呢?我告訴你,老婆娶進門,媒人才能扔過牆。你這喬家姑爺的位子還沒到手。就開始嫌人家麻煩。不是做哥哥的說你啊,你這樣的心態,去了也是白去。」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喬家的親友團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不過我倒是奇了怪,見面就見面,怎麼扯到了府山公園去了呢?我記得那地方小旅館倒有幾家,沒見什麼賓館啊?」

李德生拿了鑰匙。出門往外,邊走邊說:「我得管叫你大哥了……我靠,你就不能去學個車?大事小情的,整天拿我當車伕,這可沒意思了啊。要不。我先教著你點,然後花錢買個執照?」

易楚嘿嘿地笑道:「拜託,你見過誰家的老闆親自開車的?」

李德生笑罵道:「丫丫個呸啊,你是老闆,那我算什麼?」

兩人說笑著上了老爺車……每次進駕駛室的時候。李德生照例要罵幾句,恨不得下一分鐘就換了這輛老爺車。但是下了車後,誰要提起換車的事情。胖子也照例會吹鬍子瞪眼,大罵你們都是一群敗家子啊!

李德生發動車,向城外駛去。

易楚想起白家的事情,問道:「老李,去呈陽的事情你都告訴老高他們了吧?」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說了,他們正收拾東西呢……不過說真地,阿楚。這一趟你有把握嗎?」

把握?

易楚搖了搖頭,淡淡的笑道:「白家的事情撲朔迷離,誰敢保證會有把握?不過還是那句老話,肚子餓了就得吃,事情來了就要辦。」

李德生點頭。深以為然。他向來就是行動派,最煩琢磨人的心思。用他的話說。不管什麼事情,整起來先,成天窩在家裡,還破個屁地案子啊!白家的事情要解決,去呈陽已是勢在必行……

呈陽,一個沿海城市,也是白家大本營之所在地。

和應小蝶的一番徹談之後,易楚選擇了去呈陽。對白家的人來說,寧南只是一個暫時的停靠點。在見過易楚之後,白筱硯留了下來,白老爺子卻因為身體地緣故,早早的就回到了呈陽。而就在今天早上,易楚撥通了白老爺子的電話,告訴老頭,事情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不過,要徹底地解決這件事情,必須要得到白家人的配合。換句話來說,事情只有在呈陽才能徹底的解決。

白悠然也問了和李德生同樣的話。

易楚的回答卻是,有把握,但成功的幾率卻不大,最多百分之五十。

其實,究竟有沒有把握,把握到底有多大,只有易楚自己最清楚……

「車找好了嗎?」易楚問了一句。

李德生點頭道:「放心吧,我找人借了輛改裝過的豪華小客。車主以前用這車沒少幹過齷齪事,車況不錯,裡面的空間也很大,底部還有個暗箱,咱們地那些寶貝不愁沒地方放。對了,你早上打電話的時候,白筱硯不是說她已經安排好了下午的飛機嗎?你為什麼要推到明天?」

按照易楚和李德生的計劃,去呈陽應做兩路。

易楚和白筱硯一起坐飛機去呈陽,而李德生和老高、小波和小武則是開車跨越這數千公里的路程。易楚這一路算是明路,李德生則是暗路。明路地意思不用多說,而暗路則是易楚考慮到----在呈陽,極有可能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就必須要有李德生和老高等人地暗中接應。

易楚笑了笑,回答道:「我早上不是讓你給我開了一張五萬的現金支票嗎?晚上,我得去見一個人,把這五萬塊交給他……」

李德生一怔,說道:「我靠,我還以為你是要買什麼東西去討喬大小姐的歡心呢。感情還是另有其事啊……說說,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情,那人該不會是女的吧?」

易楚笑了笑,說道:「這人你知道的,陸常林……」

李德生大驚,說道:「陸常林……你不是說他已經逃跑了嗎?」

易楚點了點頭,將陸常林跟蹤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德生聽完之後,歎道:「這傢伙……我是沒看見人,要是見了面,說不定能交個朋友什麼的。夠陰險。夠決斷,而且膽子也不小。丫的居然敢殺個回馬槍,還真是讓人想不到啊。不過,他找你借錢是什麼意思呢?」

易楚反問道:「你覺得呢?」

李德生抓著頭,皺眉道:「反正……換了我是他,肯定不會輕易的暴露自己。老話說的好,一文錢逼倒英雄漢。但真的走上了絕路後,這英雄能當飯吃啊?我不知道陸常林是怎麼想地,換了我是他,寧願去偷去搶,也不會暴露自己。反正這城裡有錢沒良心的大佬多的是。我不介意去幫他們花差花差……」

易楚笑了笑,卻沒說話。

李德生忽然一拍方向盤,說道:「對了,我覺得這傢伙應該是故意衝著你來的。要瞭解案情,去找應小蝶啊。送藥方也應該找她嘛。再說了,女人總歸是女人,心軟且不說。肯定要比男人好對付啊。陸常林不找應小蝶,卻偏偏找你這個大老爺們,這就很能說明問題啊。」

易楚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讓你準備好錢,晚上再去會會他。」

李德生問道:「要不要哥幾個陪你一起去?」

易楚搖頭道:「不用了……我雖然搞不明白他的真實意圖,但能看得出來,他應該沒有什麼惡意。再說了,對付他,我一個人綽綽有餘。你們就在家安心的休息吧。」

李德生一撇嘴:「休息個屁啊……我和老高決定晚上就出發。連夜趕往呈陽。你坐飛機一眨眼地功夫,我們不早點趕到,萬一你有什麼對付不過來的事情,我他媽還不得後悔死啊。」

說話間,老爺車帶著一溜的黑煙。已是來到了釜山公園的門前的停車場。

李德生又感歎了一番,幸運啊。居然沒被交警攔下來,這煙冒地……趕上小煙囪了。

易楚下了車,往公園走去,走到門前時卻停了下來。

李德生在他身後也站住了,公園的大門緊閉,門前半個人影都沒有。再回頭看時,這才發現,公園前的停車場上只孤單單的停著自家的老爺車,往常那種車水馬龍地景象卻是很詭異的消失了。

易楚上前朝公園裡探頭探腦,這時候,門衛室裡卻走出一人,叫道:「看什麼看啊……門前不是掛著牌子嗎,關園一周,三天後再來玩吧。」

易楚這才發現旁邊的閉園通告。

李德生走過來,問道:「阿楚,是不是喬丹說錯了地方啊。」

易楚皺眉道:「不會啊……她怕我找錯了地方,特意說了兩遍。」

李德生看向門衛,笑道:「老哥,這裡為什麼關園啊,現在可是旺季啊,要是修繕地話,也不在這季節吧?」

門衛輕笑一聲,很是不屑的樣子:「什麼旺季啊……府山公園從來就沒收過門票,除了最裡面的高爾夫球場和小林園,其它的娛樂性的設施完全免費,旺季、淡季的與我們無關。」微微一頓,卻又很自豪的說道:「兩位,感情你們不知道吧,這府山公園可不是什麼政府的公眾設施,這裡是私人財產啊。」

易楚和李德生吃了一驚,府山公園是前年修建起來地,環境與設施在寧南、甚至整個南部省份都堪稱一流。至於免收門票,兩人也曾聽說過,不過,兩人都以為這只是招徠遊客的一種手段而已……李德生的眼睛都直了,這麼大的一個公園,得花多少銀子啊!先不說這地皮,就說這裡面的樹,聽說都是花重金從深山裡移植而來,三人才能合抱地大樹不下百棵,名貴花草更是多不勝數。原以為這是寧南市政府下大力氣要為民眾開闢一個休閒場所,卻沒想到這裡竟是私人領地……

李德生看著門衛,問道:「真的假地啊,我怎麼沒聽人說起過啊?」

門衛很享受李德生驚訝的表情,嘿嘿的笑道:「別說你了,就是我們這些工作人員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嘿,好嘛,在這裡幹了一年多,居然不知道給自己發工資的是什麼人?你們說說,這麼大的一個公園,擺擺手就送給咱老百姓玩,還往裡面貼錢……我可就奇了怪,我這東家到底是哪一路財神呢?」

易楚心中已經有些明白,皺眉道:「那為什麼要關園呢?」

門衛笑道:「聽說是東家要在這裡招待一群外地來的客人,嫌市區太吵,所以才讓我們關園一周。我一個小門衛,也不太清楚,他們進出另有通道……就是高爾夫球場那邊的門。兩位,你們也就是在前門,要是去了那裡,早給轟走了。」

李德生聽到這裡,心中瞭然,一拍易楚的肩膀,笑道:「兄弟,我他媽該說誰牛X呢?是你,還是單子文?又或者乾脆就是咱家的老太太……」呸,說到這裡,輕輕的掌了一下的嘴。牛X這詞,用在老太太身上,實在不雅。

易楚臉色有些不好看,取出手機,撥通了向東的電話。

幾分鐘後,向東沒來,蕭山卻是開著一輛電動車,滿臉大汗的趕了過來。

門衛目瞪口呆的看著蕭山將易楚和李德生迎進了門,嚇得心裡直抽抽,還好老子沒說東家的壞話,要不非得給辭了不可。

蕭山見易楚的臉色不善,疑惑的看了一眼李德生,意思是問他,易楚同學這是怎麼了?

除了喬丹,在寧南,最瞭解易楚的人應該就是李德生了。

胖子一拍易楚的肩膀,笑道:「兄弟,你一餐能吃幾碗飯?」

易楚悶聲悶氣的問道:「無聊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德生笑道:「你先回答我……」

易楚翻了個白眼:「一碗到兩碗,反正不會像你一樣抱著鍋吃……」

李德生笑道:「這不就得了,你那飯量,一餐也就是一兩碗,管別人的糧倉做什麼?」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也不用這麼隱晦吧?」

李德生卻很嚴肅的說道:「能吃多少、願不願吃,那是你的事情……不過我要提醒你,老太太是一片好意。」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如果你是我的話,就不會這麼想了。要知道,老太太的這片心意,不僅是給我壓力,喬丹那邊的壓力也不會小。再說了,喬家的那些親戚,我不管他們來寧南的目的是什麼。我就是覺得,老太太這樣做,讓我看起來和他們……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微微一頓,他看向蕭山,又道:「老蕭,這件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蕭山嘿嘿一笑道:「給我開工資的可是燕姨哦……」

易楚苦笑道:「可是這也實在太誇張了……」他看著周圍的美輪美奐的景色,心中也不知是什麼滋味。老太太的想法,他多少能瞭解一些。這瘋老太多半是知道了鄭家的存在,如此誇張的行事,不過就是為了替自己出口氣,往自己的臉上貼點金。可是,這有意義嗎?

我活我自己的,老太太你起什麼哄啊……

鄭家的人算個球,跟我搶媳婦,自然有辦法讓那個小胖子後悔不該來這個世上!可是用這種方式,實在是有點仗勢欺人啊……不對,老太太的錢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這樣的情況好像應該叫做狗仗人勢吧?

易楚坐在電動車上鬱悶不已,蕭山卻和李德生擠眉弄眼。

蕭山笑道:「阿楚,我先給你提個醒啊,鄭家的那位公子也趕來了,正等著要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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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發表於 2010-8-3 18:48:4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85】以德服人
府山公園內園中有園,從東南角的一個側門過去,就是讓眾多遊客駐足而望,卻心生遺憾的地方---種桃小園。這種桃小園的名字起的有點古怪,無韻且直白,卻多多少少透出點主人家嚮往田園生活的心願。既為種桃,這園裡自然少不了桃花。放眼望去,也不知多少棵的桃樹,散佈在山坡上、池塘處、小徑邊……

進了種桃小園,電動車無法通行,易楚跳下車,跟著蕭山步行。

蕭山指著山坡上的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閣樓,笑道:「阿楚,燕姨和喬小姐的奶奶正在那座房子裡喝茶,你是不是先過去問候一下?」

易楚問道:「其他的人呢?」

蕭山答道:「喬小姐應該也在裡面……她的那些親戚嘛,有的還沒起床呢。大約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人才能湊齊。」

李德生嘿嘿笑道:「換了是我,也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多幽靜的地方啊。奶奶的,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啊。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都不相信寧南還有這好地方。」

蕭山笑道:「燕姨也很少來這裡,基本上,除了單先生偶爾帶朋友來玩幾天之外,平時這地方都很閒。老李,等喬家的親戚走了,沒事的時候你可以過來玩,隨便住多長的時間。」

李德生瞥了一眼易楚,笑道:「我還是心領了吧……沒事往這跑,某些人還不得扒了我胖子的一身皮啊!」

易楚翻了個白眼:「少扯這些沒營養的話,你是跟我一起去見老太太,還是留在這裡?」

李德生笑道:「免了,你們家裡人說話我湊什麼熱鬧,我跟老蕭扯點事情,你忙你的去吧。」

蕭山也說道:「阿楚,我留在這裡陪老李。你就一個人過去吧。向東在那邊等你,你直接過去就行了。」

易楚點了點頭,往山坡而去。

到了那座小閣樓前,向東正等在那裡。見了面,他也不多說什麼,拉著易楚往樓裡走。

這小閣樓看著小巧,裡面的空間卻不小。樓內氣氛靜謐。偶爾有人擦肩而過時,態度都相當的恭敬。易楚跟著向東繞了幾個彎,終於是來到燕老太太和喬老太太喝茶的地方。向東輕輕的敲門,然後將門推開,一側身。示意易楚進去。

易楚進門,卻沒到喬丹地影子。

臨窗的地方,燕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正和對面一個老太太悄聲的說話。見到易楚時,立刻站起身眉開眼笑的走了過來:「別說話。別說話,先讓阿姑說……阿姑向你保證,除了你的終身大事以外。其他的事情阿姑絕不會插手。」微微一頓,老太太又很無奈、很無辜、很傷心的說道:「你們這些做小輩地啊,只圖自己過的自由,也不可憐可憐我們這些長輩的心思。唉,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做阿姑的能不管嗎?」

這叫什麼……這就叫惡人先告狀,又叫先聲奪人,亦叫以德服人。

易楚哭笑不得。看著老太太說道:「話都被您老人家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不過,您老人家說話可要算話啊……」

燕老太太笑瞇瞇地一攤手,朝喬老太太說道:「你看看現在的這些孩子,是不是很過分啊?我們兩個老親家見個面。還得他們批准才行。」微微一頓,她拉著易楚的手說道:「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該說的,喬丫頭剛才都替你說了。快來見見喬丫頭的奶奶……」

喬丹地奶奶年紀與燕老太太相彷彿,慈眉善目,看著易楚的時候,慈祥中帶著點讚許。

易楚很乖的鞠了一躬,抬起頭笑道:「喬奶奶,真對不起您,到現在才來看您。」

喬老太太笑道:「不晚,不晚……都是丹丹那孩子推三阻四地,不關你的事情。」

易楚心說當然不關我的事,俺也是受害者啊……咦,喬丹這臭丫頭跑哪去了?

喬奶奶看出易楚的疑惑,笑道:「鄭家的孩子也來了,和丹丹在湖邊說話呢,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易楚很虛偽的笑著:「這個……我就不用去了吧?」

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喬奶奶對易楚有好感沒錯,但鄭家的小胖卻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心裡也有些左右為難……她心中輕輕一歎,笑著說道:「去吧,去吧,你們小輩地事情我們做長輩的不參合。有什麼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們呢,只管看著。無論是什麼結果,做長輩的都會祝福你們。」

燕老太太在一旁卻是聽的眉開眼笑,對,對,自己解決……搶媳婦這種事情,還是很刺激的啊。

這老太太慣於強勢,思維與眾不同。在她看來,男人搶媳婦這種事情,從來就沒有文鬥地。真要解決個子丑寅卯來,肯定還是要靠拳頭。而說到打架這種事情……嘿嘿,誰能是我家小阿楚的對手啊。她笑吟吟地站在一邊,不斷的催促著易楚去找喬丹,腦海裡卻浮現出一幕很暴力的場景……

易楚的心早就不在這兩個老太太的身邊了,聽了催促,哪裡還能忍得住?禮貌的退出房間後,拉著向東問這園子裡什麼地方有湖……

種桃小園裡的湖不算很大,但水極清。湖中有魚,有荷。自湖邊的小山坡起,一道九曲十八彎的長廊向湖心延去,至湖中央,一個美輪美奐的小亭躍然水面……

喬丹站在湖心亭裡,看著面前高高大大、頗為英俊的鄭澗,小臉都快愁成風乾的橘皮了。

鄭澗的身高和易楚相仿,比喬丹高出了半個頭,他站在喬丹面前,神情很憤怒。

「你說的沒錯……我急著從國外趕回來。就是想給那個姓易的一個難堪。可是這又怎樣?丹丹,你是這世上最優秀的女孩子,理所當然地要接受眾多男人的追逐,而只有最優秀的男人,才有資格獲得你的青睞!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想讓他尷尬,讓他知道什麼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這能怪我嗎……丹丹。如果你肯給我一個與他競爭的機會,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喬丹眨了眨眼睛,說道:「小胖子,你什麼意思啊。說來說去,責任全在我身上?」

鄭澗哼了一聲:「這當然……先不說我們兩家定下地娃娃親。就說十二歲那年,我就親口對你說過,我一定要娶你。而這些年來我忙於事業,你呢,也一直沒找男朋友。我當然就認為這是你對我的默許。也是一個沒有說出口的承諾。」

喬丹幾乎要暈了過去:「天啊,小胖,你真的是太自戀了。我沒找男朋友。就是為了等你嗎?」

感歎完後,她又說道:「好吧,以前的事情我們不說了,還是說說現在吧。你剛才說,要和阿楚比一比誰更優秀……那麼我問你,你真地覺得自己比他更優秀嗎?」

鄭澗冷笑:「哼……這才是你真正想說的話吧?沒錯,論家勢,姓易的確比我強。他苦心孤詣的擺出這麼大一個陣仗。我承認我比不了。從表面上看,他確實很優秀。但我要告訴你,這樣的優秀只是世俗老百姓眼中地優秀。他在我眼中,不過一個紈褲公子而已。仗著祖輩的權勢來耍威風,這算什麼優秀啊!」

喬丹也不辯解。一撇嘴:「那你呢,好像也沒什麼區別啊……」

鄭澗急道:「當然有區別……你知道嗎。丹丹,這些年來,鄭家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打理。我父親身體不好,他把公司交給我地時候,其實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而我只用了兩年半的時間就將公司重新拉回正常的軌道……你說,那個姓易的紈褲公子憑什麼和我比?一個仰仗著父輩的福蔭四處招搖,一個頂著壓力挽狂瀾與既倒,孰優孰劣,這還用的著說嗎!」

喬丹有些驚訝:「怪不得你這麼自戀、自大,看來這些年確實有很多長進啊……」說到這裡,一雙俏眼忽然毫無徵兆泛出殺氣:「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小胖子,說到我男朋友的時候最好禮貌點。再一口一個姓易地,小心我翻臉。」

鄭澗不屑的笑道:「小時候被你欺負,那是我讓著你……」

話未說完,喬大小姐銀牙緊咬,嘴裡叫了一聲看招,雙指疾伸,以雙龍探珠之勢,直取鄭澗的雙眼!

鄭澗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閉眼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

喬丹咯咯一笑,卻是抬腳狠狠地踩在鄭澗的腳尖上……

鄭澗一聲慘叫,抱著腳一屁股坐到了亭子地石欄上,嘴裡雪雪呼痛。

喬大小姐的鞋跟向來都是那種又尖又硬的質地,專門用來對付色狼的。可惜,現在的社會治安不是一般二般的好,竟然一直沒有派上用場。今天牛刀小試,喬丹心中得意,當真是不亦快哉!

她咯咯嬌笑著,指著鄭澗說道:「小胖子,虧你還說自己有能耐了。從小就吃姐姐我這一招,到現在還防不住。下面該是什麼呢……對了,你現在該哭著喊著叫鄭姨了。」

鄭澗又氣又惱,但聽著喬丹銀鈴般的笑聲,和那如花般的笑靨,竟是看的癡了……

喬丹見他這付模樣,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歎了口氣,說道:「小胖,你不要再這樣了好嗎?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我對你只有兄妹之間的感情,不要再給我增加負擔了好嗎,這樣對你也不公平啊!再說了,你真的知道什麼是優秀嗎……沒錯,在事業方面,阿楚確實不如你,但優秀是分很多種的啊。你的優秀他比不上,但他的優秀你同樣比不了。而最重要的是,對我來說,我愛他勝過一切,無論他是否優秀。我都會愛他到天荒地老。換句話來說,在我眼裡,他就是這個世上最優秀的男人,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微微一頓,她輕輕搖頭,又道:「小胖,回去吧。我們之間是沒可能的。」

鄭澗臉色鐵青:「說來說去,我也沒聽出他到底優秀在哪裡……」

喬丹氣地一咬牙,頓腳道:「你這人有完沒完啊?我跟你說了這麼多,都是看在鄭姨的面子上……我男朋友優秀不優秀關你什麼事情啊。我最後警告你,小胖子。千萬不要逼我得我野蠻!」

鄭澗看著湖心的水色,卻忽然笑了,說道:「丹丹,你讓我回去是嗎?好,我答應你。我今天下午就走。不過在走之前,我有個要求。」

喬丹警惕的說道:「你先說來聽聽,不過我要警告你。別學著小說裡的樣子,要求本小姐和你來個臨別前的擁抱……」鄭澗淡淡道:「我不會這麼庸俗的……其實,我也沒別地要求,就是想見見你的男朋友。」

喬丹皺眉道:「你想幹什麼?」

鄭澗冷笑道:「不幹什麼,我就是想掂掂他的份量。如果他真的很優秀,我也算是心服口服了,如果他沒有你說的那麼優秀……呵呵,對不起地很。作為一個失敗者。我想,沒有什麼比當面羞辱一個所謂的勝利者更能使我愉快的事情了!」

喬丹怒道:「你無聊!」

鄭澗冷笑:「我是很無聊……但我要告訴你,這就是一個優秀男人的權力!想避免這種羞辱,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是永遠的躲著我。第二是比我更優秀!」

喬丹氣地牙根癢癢,開始琢磨著怎麼才能把這個可惡、但卻很壯的男人推到水裡去……

而這個時候。易楚卻施施然從湖邊走來,走的很從容很悠閒。

沒辦法不從容,跟兩位老太太說話地當口,喬家的親友團得知他的到來,三三兩兩的已經跟了過來。有早到湖邊的,裝模作樣的看著風景,還有人拿著釣竿,很認真的在那釣著魚……

喬丹眼睛一亮,立刻忘記了鄭澗,蹦跳著朝易楚跑去。

「死鬼,怎麼現在才來……」

易楚板起臉,說道:「少跟我撒嬌……臭婆娘,居然敢背著我和老情人幽會。」

喬丹氣得幾乎要發瘋,剛想說話,卻見易楚眨了眨眼,低聲道:「姐姐,給個面子好不好,人家都看著呢。來,給他們秀一秀你溫柔的一面。」

喬丹死死地咬著唇,低聲笑道:「死鬼,哪來這麼的多鬼花樣……算了,便宜你了。」

話說完,她眼含悲,臉帶怨,很委屈的拉著易楚的手晃啊晃的……晃地遠處的人心裡七上八下地,也不知是什麼滋味。而接下來,喬大小姐似乎得到了某人的原諒,很高興的跳起來,在某人的臉上甜蜜蜜的啵了一個。這時候,亭子裡的鄭澗已是怒火中燒,將牙幾乎咬碎。牙未碎,心已碎……

易楚笑道:「好了,好了,再秀下去,你的老情人就該來砸場子了。」

喬丹嗔道:「不許胡說,什麼老情人啊,發小呢。」

易楚笑問道:「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喬丹一眨眼,笑道:「告訴你可以,但你得保證,聽完之後不許生氣。」

易楚一撇嘴:「跟他?我犯得著嘛……」

他嘴裡不屑,但聽完喬丹的話後,心裡的那股惡念騰騰的往上冒……個王八蛋,千里迢迢的趕來和我搶媳婦不說,居然還存了羞辱我的念頭。也罷,你不仁,也就別怪老子不義了!

他心起惡念,臉上卻微微而笑:「傻丫頭,對他這樣的人以理服人是不行的……也罷,娘子暫且退下,待為夫去會會他。」

喬丹從來就不認為易楚會輸給鄭澗,笑嘻嘻的說道:「相公,你意欲何為呀?」

易楚很矜持的笑著:「為夫這退敵之策,不過四字,唯以德服人耳……」

喬丹輕輕一擰易楚的腰,笑道:「死鬼,還以德服人呢。不過我警告你哦,他膽子很小很小的,你不許打他。他總算是……是我娘家人,當著我的面欺負他總是不行的。」

易楚笑道:「娘子放心,為夫記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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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8:49:3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86】小白臉的對決
不知什麼時候,燕老太太和喬奶奶也出現在湖邊。兩位老人的出現,也讓眾人觀戰的興致愈發的濃厚。喬小六同學拿著一根釣竿,坐在湖邊,卻忘了掛餌。他嘴裡叼著根煙,直愣愣的看著正走向鄭澗的易楚,內心深處充滿了問號……

「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喬戰察覺到身後有人,順口問了一句。

身後的人輕輕哼了一聲:「你覺得呢?」

喬戰肯定的說道:「絕對會打起來,不過我很擔心啊……小胖在外國牛肉吃的多,我妹夫估計不是他的對手。」

身後人的奇道:「你妹夫?」

「對,我妹夫。」喬戰點頭感慨道:「說起我這妹夫吧……雖然今天是第一次見到,但不知為什麼,我打心眼裡對他有好感。相信我,沒錯的,過了今天,他就該叫我一聲大舅哥了。」

身後的人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喬小六,少裝佯了,你明知道我在你身後,卻還厚著臉皮說這些話,你噁心不噁心啊?」

喬戰嘿嘿的笑著,轉頭看向喬丹,說道:「我這也算是棄暗投明,表明心跡嘛……說真的小妹,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啊?」

喬丹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好了,阿楚不是那麼暴力的人。真的打起來,十個小胖都不夠他打的呢。喬戰一怔,說道:「真的假的啊,十個都不夠他打的?」微微一頓,卻又很深沉的說道:「看來我對我這個妹夫的瞭解還是很不夠的啊……奇怪,不知為什麼,我對他的敬仰又多了一層。」

話說喬小六在這邊恬不知恥表明心跡地時候,易楚已是慢悠悠的逛到了湖心亭。

看著面前面帶怒色卻不減俊朗的鄭澗,易楚心裡很不屑的送了五個字:一個小白臉。

孰不知。鄭澗咬著後槽牙,同樣在心裡給易楚下了五字評語:小白臉一個。

湖心亭中,兩個小白臉面對面的站定,鄭澗臉上的顏色自不待說,易楚卻是很從容,微笑一直沒有從臉上消失。目光相交三秒鐘後,易楚一揚眉。抬腳跨過石欄卻是坐了下來。雙腳晃蕩著,離水面還有一尺多的距離。意態很悠閒,很飄逸……鄭澗一怔,便有些不知所措。繼續站著吧,想要羞辱地對像早坐到一旁悠哉游哉的看起風景。陪著他坐下吧。這還沒正式交鋒呢,氣勢上就已弱了三分。

正猶豫的時候,易楚卻扭頭看著他,很真誠的笑道:「你比我優秀,真的……絕對比我優秀。」

微微一頓。他拍著身邊地欄杆,又道:「像你這麼優秀的人,不會連坐都不敢坐吧。放心吧。這水不深,三四米的深度,掉下去也就喝幾口水的事情。」

鄭澗一咬牙,離著易楚兩尺的距離坐下:「不用你操心,我會游泳……」他嘴上無所謂,手卻悄悄地抓著了欄杆。沒辦法,坐在身邊的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真誠了,真誠到讓人忍不住懷疑。下一秒鐘他就會突然暴起,然後將自己推入湖中。雖然自己的水性不錯,但在這種情形下掉入水中,實在是一件很丟面子地事情啊……

兩人之間有兩尺左右的距離,等鄭澗坐下來。易楚很熱情的伸手去拍他的肩膀。

鄭澗很不習慣來自於情敵的熱情,側肩想要躲開。但奇怪的是,兩尺距離的空間再加上自己的躲避,居然還是沒能逃開對方地魔掌。他一皺眉,心想這傢伙的臂展不錯啊,不打籃球可惜了。隨即咳嗽一聲,到底還是忍受住了易楚朋友似的拍肩……

湖邊的喬小六看到這一幕,忍不住讚了一句,嘖嘖,瞧我這妹夫,多有親和力啊!

喬丹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告訴自己,我要忍,我要忍……

湖心亭裡,易楚繼續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說你比我優秀嗎?」

鄭澗心中冷笑,暗道因為我本來就比你優秀。

易楚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那是因為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比我優秀,你自然也不例外。」

鄭澗心中好奇,忍不住就問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易楚地神情忽然很迷茫,還帶著點淡淡的憂傷:「你知道這世上最古老地兩種職業是什麼嗎?」

鄭澗壓根就沒想到易楚的開場白會如此的奇特,甚至還帶著點詭異,不過,他的思路卻不由自主的順著易楚的問題走了下去……最古老的職業?嗯,好像哪本小說裡寫過,應該是妓女和殺手吧。他心裡想著,嘴裡便順口答了一句。

易楚淡淡的說道:「我不是前者,但卻是後者。所以你比我優秀……」

鄭澗忍不住想笑,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他想借殺手的凶名來嚇走我?這也太白癡點了吧……真是有意思啊,一個紈褲公子,為了趕走情敵,卻又不想在女友面前落下口實,居然白癡到用這種方法!哦,天啦,丹丹怎麼會看上這個白癡!這傢伙的大腦……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他心中好笑,看向易楚的時候,嘴角撇出一抹嘲笑,卻不說話。這神情,擺明了是要繼續看某個白癡接下去的表演……

易楚卻笑道:「不要用這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真的,我真的是一個殺手,而且是那種很古老的殺手。幹我們這一行的,大多使用熱武器。可我不同,我是一個比較傳統的人。就拿我最近殺的十個目標來說,我連刀都沒動,用的都是一些現在的人所不瞭解的方法。」

鄭澗輕聲一笑道:「想不到你從事的居然是這種讓人意想不到、卻又很有前途的職業。我真是忍不住要說一聲失敬了。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殺人的時候使用地都是些什麼方法呢。呵呵,我真的是很好奇啊……」他一邊說著,一邊使勁的捏著大腿,竭力讓自己不笑出聲來。

易楚卻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可是我的秘密。混飯吃的呢……」

鄭澗很嚴肅的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我還是有一點小小地疑惑……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那個燕老太太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你和單子文的關係。但總的來說,你是個世家子弟應該不會錯了。我真的是很不明白,你有這麼顯赫的身世,為什麼要去做殺手呢?」鄭澗循循善誘,心想。待會把這些話轉述給丹丹聽地時候,那丫頭會有什麼想法呢?可惜啊,來的時候手機忘了換電板,否則的話,來個現場錄音該有多好啊……

易楚歎了口氣:「我想你們一定是誤會了。沒錯。這次燕老太太和單子文都幫了我不少忙。但實際上……唉,該怎麼跟你說呢。其實啊,這個老太太和單子文都是我的客戶。對了,客戶是什麼意思你應該能明白吧?」

鄭澗到底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得很開心,笑的讓湖邊地觀眾們滿頭霧水……什麼意思啊。這麼快就化干戈為玉帛了?又或者是,雙方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

「易先生,我覺得你這人不去寫小說。實在是太可惜了。」

易楚奇道:「為什麼啊?」

鄭澗冷哼了一聲道:「我不知道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從內心鄙視你這種白癡地行為,也替丹丹趕到惋惜。」

易楚一副無辜的表情,叫道:「可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鄭澗皺眉道:「夠了,別在我面前表演你的白癡了。如果你真的是殺手,你會告訴我嗎!」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說的對,這確實不合常理。不過……」

微微一頓,他看向湖心,很憂傷的繼續說道:「其實吧,我很少和別人說這麼多話,更沒有告訴過別人我真實地身份。這些事情。連阿喬都不知道。而我之所以跟你說了這麼多,是因為自己寂寞的太久。想找個人傾訴。你知道,幹哪一行都是有心理壓力的,尤其是殺手這一行。當然了,除了這些,還有一個原因也很重要……」說到這裡,他轉頭微笑的看著鄭澗,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鄭澗忍不住好奇,問道:「你繼……繼續說……說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聲音沙啞乾澀不說,就連呼吸似乎也開始不暢起來。

時間到……

易楚淡淡地笑著:「第二個原因很簡單,但也很重要。對一個殺手來說,只有死人才是最合適的聊天對象。而在我眼裡,你是一個不折不扣地死人,所以我才會告訴你這麼多的秘密。」

鄭澗拚命的吞著吐沫,艱難的笑道:「你……你是在開玩笑嗎……」

他依舊笑著,想以這種笑容來表達自己的不屑,表達自己憤怒。他還想警告對方,這種白癡的威脅對我毫無作用,你所能換來的只能是自取其辱。但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感覺到身體很不舒服、很不舒服,所有的精力彷彿在一瞬間被抽空……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易楚很溫柔的笑著:「你難道沒有感覺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嗎?對了,你剛才不是問我殺人都用那些方法嗎?呵呵,恭喜你,你已經體驗到這其中的一種了。這是一種很神奇、很邪惡的殺人方法。它會在無聲無息中奪走你的生命,卻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作為死者,除了死亡前的恐懼之外,你絕對不會有其他的感受。而且也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殺死你的!」

易楚開心極了,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捉弄人的滋味。這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時光,想起了小鎮上那個出了名的淘氣大王……他越想越開心,忍不住就放平了身體,將自己變成了一個蹺蹺板,在石欄上很天真的晃來晃去……

這一幕,落在湖邊的觀眾眼裡,實在是不忍卒視。面面相覦時。紛紛扭頭,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喬丹一頓腳,又氣又羞。完了,完了,本小姐的形象全沒了……

喬小六卻是搖頭晃腦,贊曰:「好漢子,真性情。實乃吾輩中人啊!」

喬大小姐恨得牙癢,無影神踢忽起,一抬腳將小六同學踹下湖中……真你個頭,去死吧!

「其實,我真的不想殺你。因為沒人給錢。可是沒辦法,誰讓你比我優秀呢,為了阿喬,我也只好破一次例了。相信我,我真地是迫不得已。」

易楚玩夠了。終於是直起身,很真誠向鄭澗表白著。

鄭澗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狀況,他開始有點相信易楚的話了。

不過這又怎樣?湖邊有那麼多人正看著這裡。如果自己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能洗脫嫌疑嗎!他心中冷笑著,也儘管無法開口說話,但卻竭力流露出對易楚的不屑和蔑視……

易楚看見他的不屑,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也不相信我會當著別人的面殺死你。但可惜地是,事實就是這樣。你現在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但卻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時間沒有計算錯的話。你現在的心跳應該降到每分鐘四十次,一個很危險的數字……」

易楚慢慢地說著,語調漸漸變冷,再看向鄭澗時,眼中已是隱泛冷色。

「當然。我不會就這樣殺了你,因為這不是我的風格。心跳驟降。至少在法醫解剖你的屍體時,多少能看出點端倪。所以,我選擇的是另一種方法殺死你。知道嗎,當你的心跳降到三十左右地時候,就會漸漸的恢復。而當心率恢復到正常的時候,你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因為,那將是另一個死亡旅途地開始。那時候,你會突然感覺到全身的神經都在收縮、在燃燒,這種熾熱的痛苦會讓你瘋狂的撲向你面前的湖水,以尋求最後的解脫……最有趣的是,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我早就提前回到了湖邊。也許正和喬丹說悄悄話,也許是向你地母親問好。而在她們眼中,你是一個想不開的尋短見的自殺者。另外,你也別奢望自己被人來救起。因為,那種熾熱的痛苦會讓你不顧一切的推開所有來救你地人,直至將自己淹死。嗯,順便說一句,你那時候的力量會有大幅度地提高,三四個壯漢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

易楚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帶有一絲冰冷的邪惡,並且一直緊緊的盯著鄭澗的眼睛。

他沒有陸常林那種完全控制別人思維的能力,但一點小小的催眠伎倆還是知道的。

赤裸裸於死亡上的恐嚇,再加上一點點的心理暗示,他相信眼前這個膽小的小白臉很快就會屈服。

「我知道,你現在多少還是有點不相信我說的話,因為這實在太過於神奇了……」易楚盯著鄭澗的眼睛,手指卻在石欄上輕輕的畫著。「但是你卻不知道,這個世上真的是有神奇,你不相信,那是因為你沒見過,那是因為你無知……」

鄭澗的意識開始恍惚,他下意識的順著易楚的引導看向石欄……在那上面,隨著易楚的手指滑過,石屑輕揚,五個大字清晰的浮現:你是個白癡。接下來,手掌輕輕掠過,石欄上平滑如初。然後,手指再次滑動,這一次,是六個字:你是個大白癡。再接下來,卻是個長句:你不會不知道你是個大白癡吧……

表演完這神奇的一幕後,易楚忽然站起,很親切的再次拍著鄭澗的肩膀……指尖銀光閃動,就如他第一次的拍肩。

「好了,我該走了,剩下的時間就交給你,好好的體會一下等待死亡來臨時的滋味吧……」

易楚笑得很邪惡,他能看得出來,這時候的鄭澗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世上有多少人真的不怕死呢!

易楚看著鄭家的小胖子輕輕的笑著,心說你根本無需因此而羞愧。因為若干年前,這同樣的一幕也曾發生在我的身上。邪惡的不是我,真正邪惡的是那萬惡的燕老頭啊……回憶起孩童的歲月,因為一次小小的倔強,燕老頭揮舞著一把小刀,微笑的對某個全身僵硬的幼童說: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用最完美的刀法割下你的小雞雞。一百零八刀,不會多一刀,也不會少一

手起刀落,冰冷,冰涼。那時候的易楚心想,從此無牽無掛了……

那一次,小易楚很恥辱的尿了褲子。不過後來他才知道,其實那是一次很完美的包皮切除手術。

鄭澗真的是崩潰了,他想用淚水來表達自己的悔恨,但全身的肌肉已經完全的僵硬,甚至連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他想大聲的喊叫,讓湖邊的媽媽衝過來,像小時候那樣擋在自己的面前……

而這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心跳正慢慢的恢復,於是視線再落到石欄上那鐫刻如新的字跡上時……他知道,眼前這個邪惡的傢伙真的是要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因為,這所有的一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並且正在一一的實現著!

當你心率恢復到正常的時候,你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危險。因為,那將是另一個死亡旅途的開始……鄭澗的耳邊彷彿又響起易楚的聲音,很奇妙的,他感覺到了褲襠裡有一團的濕潤。

「我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有什麼遺言就說吧。我會在適當的機會裡,向你的家人轉達……」易楚再次將繞指柔悄無聲息的刺進鄭澗的後脖。

鄭澗的聲音很嘶啞,很微弱,帶著哭音,他說道:「求求你,放過我吧……看在丹丹的面子上。」

易楚無聲的笑了……讚美你,萬惡的燕老頭,多麼善良而又無辜的一個年輕人啊,就被你這麼殘害了!

……幾分鐘後,經過一番無聊或無恥的交涉,鄭澗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坐在哪裡喘著粗氣。

驚魂過後,他忍不住問易楚:「你就不怕我把剛才的事情說出去嗎?」他的視線落在石欄上,想要尋求某個證據。但奇跡般的,那裡平滑如昔,只是微微的凹下去一片。

怕?

易楚笑了,回答道:「兩個原因……第一,像你這樣的人,無論你在天涯海角,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第二,剛才的事情如果拍成電影,應該叫做功夫片或者魔幻片。寫成小說的話,應該叫做玄幻小說。所以,不怕被人當成白癡加妄想狂的話,我不介意你四處宣揚。」微微一頓,他再次拍著小胖子的肩膀,很誠懇的說道:「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是做不成朋友了,但由於阿喬的緣故,咱們還是親戚的嘛。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有什麼麻煩的話,不妨來找我,我很期待你能成為我的下一個客戶。打八折哦,哈哈……」

這時候,落水的喬戰已經狗刨著游了過來……他趴在走廊上,朝易楚揮手。

「嗨,妹夫,我是喬戰喬小六,你的大舅哥!」

話音剛落,易楚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這是喬丹發來的短信。

易楚看後,眉頭皺了皺,很無奈的將手機放在了喬戰的眼前。

喬大小姐曰:把那個喬家的敗類給我踢到水裡去,否則今晚不開門……

喬戰哈哈一笑,浮在水中,瀟灑的朝湖邊的喬丹揮了揮手,然後很誠懇的對易楚說道:「妹夫,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撲通

一聲誇張的慘叫後,喬家的敗類再次開始了狗刨……

這章,很毒很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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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發表於 2010-8-3 18:50:1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87】去呈陽
夜色降臨,種桃小園的碎石小徑上,易楚和喬丹攜手漫步。

遠處的山坡上,燈火通明,幽雅而又奢華的某個大廳裡,正舉行著一場盛大的告別晚宴。

喬家的親友團終於要回家了……而這對於易楚和喬丹來說,毫無疑問是一種解脫。

在晚宴在開始之前,倆人就偷偷的溜了出來。易楚不喜歡熱鬧,更討厭無意義的應酬,他覺得今天晚上的主角應該是燕老太太才對。遠處的那一切,其實與自己無關。在這美麗的夜色中,他只想拉著喬丹的小手,什麼也不說,就這樣漫漫的走著……

喬丹輕輕的笑著,咬著唇,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易楚問:「你真的不回去陪陪他們?」

喬丹笑著說:「我只陪你……你明天就要去呈陽,我陪著你難道不好嗎?」

易楚笑道:「我當然願意你陪著我,但是你奶奶還在那裡啊。」

喬丹笑道:「傻瓜,我出來時已經對奶奶說過了。她說,喬家的這一趟寧南之行,已經很委屈你了。所以她讓我多陪陪你,就當是替她老人家向你說對不起了。再說,我出來的時候,鄭姨和小六都看見我了,誰也沒說什麼……心裡都明白著呢。」

易楚將喬丹攬入懷中,吻著她的額頭,說道:「去呈陽可能會停留一段時間,在家裡乖乖的等我,不許出去泡帥哥,知道了嗎?」

喬丹乖巧的點著頭:「保證不泡帥哥……不過,可不可以泡美女啊?」

易楚奇道:「不會吧,大姐,你還愛這調調?」

喬丹咯咯的笑著:「才知道啊……告訴你,等你走後。我就要去泡一個美麗與智慧並重的大美女。」

易楚笑道:「大美女嗎……有多美啊?」

喬丹笑道:「美的讓你一見面就掉口水的那種大美女。」

易楚嘿嘿的笑著:「好啊,我舉雙手支持你泡美女。等你泡上手後……嘿嘿,我說不定就可以一箭雙鵰了。」

喬丹踮起腳,一口咬在易楚地嘴唇上,笑道:「咬死你,還一箭雙鵰呢……實話告訴你吧,我剛才雖然是開玩笑。但這個美女卻是真的。她打來電話,說要和我見面。」

易楚當然知道這是個玩笑,問道:「是你的粉絲嗎?」

喬丹搖頭道:「才不是呢,我是她的粉絲……」

易楚一怔,問道:「你是她的粉絲?」

喬丹笑吟吟的點頭。將柳冉約她見面的事情說了出來。

「快幫我想想……柳冉約我見面是什麼意思呢?」

易楚稍一沉吟,說道:「該不會是來挖牆角地吧?」喬丹微微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寧南衛視和天空衛視相比,不是一個等量級,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我不覺得她找我是為了某種合作。再說了,要合作的話,也應該去找台裡的領導。沒理由來找我啊。」

易楚刮著喬丹鼻子,問道:「說真的,柳冉如果真是來挖牆腳地,你會不會跳槽去天空衛視?」

喬丹很堅決的搖頭道:「不會!」

易楚問道:「為什麼?」雖然很少看電視,但他卻知道,對於相當一部分電視人來說,進入天空衛視,是他們畢生的夢想。因為那是一個可以製造奇跡的地方。也是一個製造明星的地方。

喬丹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因為你呀,傻子。如果去天空衛視地話,就意味著要和你分開……我才沒這麼傻呢,好不容易把你泡到手。卻隨隨便便的跑開,鬼知道會便宜誰?再說了。天空台裡的大明星多地要命,我去做一個小跑腿的,還不把我自卑死啊。不去,不去,寧為雞口,不為牛後呢……」

易楚笑著搖頭:「你可要想好啊……你拿我做借口沒關係,但這真的是一次好機會。」

喬丹咯咯的笑著:「說了不去就是不去,除非柳冉姐肯把她的位子讓給我……」

對於喬丹的選擇,易楚從來都不干涉,這和喬丹對他的態度完全一樣。人生苦短,相愛的人能在一起就是幸事,無所謂在別地地方做過多的強求。再說了,所謂的挖牆腳只是他和喬丹的猜測,沒必要往深裡說。否則,就太過於白癡了。

兩人慢慢的走著,很快就將柳冉拋在了腦後。

喬丹忽然問道:「對了,下午人多,我一直沒問你。你對鄭家地小胖子到底說了些什麼?好奇怪啊,這傢伙從湖邊回來後,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見了誰都特別的客氣,絲毫沒有以前地那種矜持和高傲。還有啊,他好像一直在躲著我……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啊?」

易楚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說道:「這是一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你的。而且沒有意外的話,這個秘密我會一直帶進墳墓……」

關於湖心亭裡的事情,易楚確實把它當成了一個秘密。

不管怎樣,這畢竟關係到一個男人的尊嚴,易楚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的胡鬧,而毀了鄭澗的未來。

喬丹的好奇心卻被吊起,纏著易楚,軟硬兼施,想要弄清楚這裡面的玄虛。但易楚卻始終不為所動……喬丹無奈,恨恨的一頓腳,說道:「算了,不問這個了。不過你要告訴我,小胖子後來為什麼要跳進湖裡呢?當時把我奶奶和鄭姨嚇死了,還以為他想不開呢。」

說起後來的事情,易楚忍不住哈哈大笑……說實話,當時他也沒想明白鄭澗為什麼會突然的跳入湖中。後來仔細一琢磨,方才恍然大悟。當時的小胖子被他嚇的尿了褲子,在這種情形,是個男人都會選擇跳湖。濕一片太過顯眼,傻子都知道他尿了褲子。倘若全身都濕了,自然也就看不出來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易楚對鄭澗還是蠻佩服的,這小胖子跳進湖裡後,幾秒鐘就追上了喬小六。然後勾肩搭背的聊著天,似乎很享受這湖水的清涼。間或回過身來,朝易楚揮揮手,那意思是說這水不錯,兄弟不妨同游乎?

鄭澗地表演。在易楚看來自然很做作,不過是為了遮羞而已。但落在湖邊的觀眾眼裡,大部分人都輕輕鬆了口氣……沒有爭吵,沒有暴力,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唯有燕姨心有不甘。一個勁的在心裡嘮叨著,為什麼沒打起來呢?

易楚和喬丹在種桃小園住了一夜……

但直到第二天醒來,喬丹仍然沒有搞清楚鄭家的小胖為什麼會跳湖。也同樣不知道,當她熟睡的時候,易楚曾經悄悄的溜出了種桃小園……直到兩個小時後。才重新回到了她身邊。喬奶奶來寧南地時候,易楚沒有接機,喬奶奶走的時候。易楚同樣沒有去送她老人家。

天色剛曉,易楚吻別了喬丹,並囑托她替自己向喬奶奶說聲抱歉。然後,鑽進蕭山的車裡,踏上了去往機場的路。在那裡,白筱硯正等著他。

這一行,自然是往呈陽去。

與原計劃稍有不同的是,受燕姨之命。蕭山也坐上了去往呈陽地飛機。

老太太向易楚保證過,除了終身大事之外,她絕不會再插手易楚的任何事情。

可易楚心裡卻明白,老太太的這個保證,真的是很虛無縹緲。比如蕭山。這次跟著去呈陽,其職責相當於古時的監軍。雖然不會跳出來指手畫腳。但打打小報告,讓燕老太太及時地掌握易楚的消息,恰是他的本分。而蕭山地跟隨,易楚心中雖然不爽,卻又無話可說。因為老太太很巧妙的借用了白家的名義。美名其曰:出於對白家小輩的關愛,我這個做長輩的有必要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老太太的這種行為,已經不能簡單說成是一種寵溺了……

這一點,易楚很清楚。不過,他始終弄不明白,老太太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的關心呢?

因為我地師父是她的阿弟?

抑或是……燕家在她的心目中,哪怕僅僅只剩下一個符號,也要比身邊至親的人更值得關愛?

易楚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但卻一直壓抑著自己不去揭開這謎團。還是那句話,好奇害死貓。他並不想因為這種其實很無聊地好奇,而讓自己陷入到一種不喜歡的環境當中。他能體會出老太太地那種殷切,也能感受到老太太發自肺腑的關愛。但是……當自己完全習慣並坦然接受這樣的殷切和關愛之後,面臨的又將會是什麼呢?

當然,易楚並不認為老太太會害自己,但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過多關愛與期待,其實就是一種麻煩。所以,在這種麻煩還沒有到來之前,他要遠遠的躲開。

弱水三千,我只飲一瓢,有了喬丹在身邊,再加上一份很刺激的工作,於心足矣……飛機上,易楚閉眼沉思著,打算把白家的事情解決後,和老太太好好的談一談。

「阿楚,你上飛機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可以告訴我,都在想些什麼事情嗎?」

易楚身邊的白筱硯微微的偏頭,好奇的看著易楚。這個有著特殊嗜好的女孩,今天一反常態,沒再繼續那種堪稱彪悍的裝束,而是很淑女的穿了一襲白色的長裙。

易楚睜眼,有些驚訝白筱硯對自己的稱呼。白筱硯微微的笑著:「我們認識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可以叫你阿楚嗎?」

易楚笑道:「當然可以……不過,我該怎麼稱呼你呢?你叫我阿楚的話,我就不能再叫你白先生了。這樣太見外,我想想,我該叫你什麼好呢……白兄弟?」

白筱硯撲哧一笑道:「你叫我筱硯就可以了,家裡的人都是怎麼叫我。」

易楚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叫你筱硯了。」

白筱硯問道:「阿楚,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明蘭的事情你到底有多少的把握?」

這一次的呈陽之行。易楚並沒有向白家的人說明自己的意圖,更沒有說明自己將採取什麼樣地手段。就連白老爺子也僅僅知道一個大概,並不清楚其中的關鍵。白筱硯雖然一直呆在寧南,但自從白溪和白粉周跳出來後,易楚就再沒有對她說起過任何有關於綁架案的事情。

易楚笑了笑說道:「你的問題老爺子也問過我,但我同樣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答覆。呵呵,不是我故意賣關子。而是你弟弟的事情有很多的疑點。在沒有搞清楚這些疑點之前,所謂地把握其實是很空洞的。」

白筱硯有些不悅,說道:「阿楚,我當你是朋友,真的是不希望你用這些話來敷衍我。你別忘了。我是明蘭的姐姐,也是你的僱主,我有權知道所有地事情,而你也有責任解答我的任何提問。」

易楚一聳肩:「沒錯,你確實有權知道所有的事情。但可惜的是。直到目前為止,我真的沒什麼可以告訴你地。至於我們之間的僱傭關係嘛……該怎麼說呢,其實它並不存在。你別忘了。那一百萬是白家支付的線索費,可不是什麼定金。當然,從道義和情理上來說,這種僱傭關係還是存在地。但我真的是沒什麼可對你說的,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再重複一遍也沒意義。」

白筱硯用力的咬著唇,半天才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你可以用別的方式來敷衍我的。比如幾句聽上去很不錯的假消息……這樣地話,我的心裡會好受一點。你知道嗎,明蘭失蹤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總是會在半夜被噩夢驚醒。我多麼希望能聽到他的好消息啊。哪怕是假的……」

看得出來,這是個很堅強、也很倔強的女孩子。嘴唇已經咬出點點血漬,但眼中那一點晶瑩,卻始終沒有落下。易楚輕輕歎了口氣,取出面巾遞了過去。

白筱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地嘴唇已經出血,勉強笑了笑,卻是閉上眼睛,再沒有說話。飛機落地的時候,白家地車已經等在了候機廳外面。

呈陽臨海,而呈陽機場就建在距離大海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走出候機廳,易楚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這迎面而來的風中,已經帶著淡淡的海的味道。

白筱硯見他抽鼻子,笑道:「這是海風,是不是有些不習慣?」

易楚笑道:「還行……」

白筱硯說道:「你和蕭先生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就在白家老宅的旁邊,我看還是早點過去休息一下吧。」

易楚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你爺爺?」

白筱硯說道:「上飛機之前我已經問過家裡人,我爺爺今天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明天中午你就能見到他了。呵,對了,爺爺還讓我轉告你,怠慢的地方,請你多多原諒。」

易楚笑著搖手道:「不敢,不敢……對了,筱硯,如果今天不能見到你爺爺的話,我想先不忙著去你家。」

白筱硯訝然道:「你還有事情要辦嗎?」

易楚笑道:「沒有啊……呵呵,是這樣。我是第一次來呈陽,大海也沒見過幾次,所以想趁著見你爺爺之前,先在呈陽四處轉轉。」

白筱硯點頭笑道:「這樣啊……那我安排一輛車給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可以做你的導遊。」

易楚笑著拒絕了:「不用麻煩了,你別忘了,我身邊還有蕭大保鏢呢。來之前他就告訴我對這裡很熟悉,我拉著他陪我,想必不會丟掉。至於導遊嘛……呵呵,這我可不敢勞動大小姐您。我看,你也很久沒回家了,還是先回去看看吧,不用陪我。」

白筱硯也沒勉強,但走的時候仍然留下了車和司機。

白筱硯走的時候,蕭山已經在一旁打了半天的電話,想必是在向老太太報告行程。

易楚看著他笑了笑,取出手機撥通了李德生的電話。

「老李,現在到哪裡了?」

李德生正在車上睡覺,被電話吵醒後,很不樂意。

「拜託,不是說好了到呈陽我聯繫你嗎。我靠,擾人清夢,你罪大惡極啊!」

易楚卻沒笑,而是低聲的說道:「少扯淡,我跟你說正經的呢。老李,你來呈陽之後別急著找落腳的地方,你先去見一個人……」

昨天寫的確實很亂,與狀態有關……今天開始正常的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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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發表於 2010-8-3 18:50:4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88】與陸常林一席談
易楚讓李德生去見的人是陸常林。

對此,李德生表示強烈的疑惑……而易楚卻並沒有對此多做解釋。只告訴李德生,這件事情幾句話說不清楚,等大家見了面後再從容細說。但有一點他確信,那就是陸常林的到來,對解決白家的事情,有益無害。李德生聽他這麼說,也沒多問。車裡的通訊信號不好,交流起來費時費力不說,還容易聽岔。

易楚收了手機,卻是苦笑著搖頭。其實,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陸常林會和自己走到一起……

昨夜溜出種桃小園,正是為了去見陸常林。

在那個幽暗的小巷裡,陸常林已經等了很久。當易楚到達小巷的時候,其實早就過了兩人約好的時間。易楚的遲到是刻意為之,他心裡明白,陸常林對自己確實是有所求。但這所謂的需求,絕不是那區區的五萬塊錢。所以他故意的拖延,想試探出這種需求的強烈程度。

而易楚來到小巷的時候,陸常林卻依舊等待著……這讓易楚的心裡多少有了點數。

「你來遲了……」這是陸常林見到易楚後的第一句話。

易楚笑了笑,並沒有做任何的解釋,而是說:「你要的錢我已經帶來了。」

陸常林瞇起眼,問道:「五萬塊?」

易楚點頭道:「沒錯,五萬塊。」

陸常林卻忽然笑了:「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帶了五萬塊給我。」

易楚一揚眉:「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陸常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的確是我所希望的……但是,你覺得我真的缺少這五萬塊錢嗎?」

易楚輕輕的笑著:「我知道你不缺……但是老哥你喜歡演戲,我總要配合一下不是?」

陸常林笑著點頭,說道:「這裡不適合長談,能不能給我一個小時,讓我請你喝一杯茶?出巷口朝右邊走。有一個小茶館。」

易楚笑道:「我可以拒絕嗎?」

陸常林笑道:「你不會拒絕的……你明知道我不缺錢,卻仍然答應第二次見面,這就說明你對我有好奇心。所以,你不會拒絕地。」

易楚沒再說話,笑了笑,便跟著陸常林出了巷子。論年齡,陸常林可以做他的叔叔。論經驗。人家是不折不扣的江湖老鳥。論心機,有林天龍為鑒,他與陸常林之間的差距更是有若天壤。所以,他今天來只是為了求一個答案。多聽多問少說話,絕對沒錯……

進了茶館後。兩人在一個小包廂裡坐下。

等服務員出門後,陸常林說道:「你不是警察,對吧?」

易楚笑道:「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是警察……」

陸常林點頭道:「其實,在二龍山見到繞指柔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警察。」

易楚奇道:「我的確不是警察。可你為什麼要等見到繞指柔之後,才能確信呢?」

陸常林也有些驚訝:「燕家子弟,從來都不入公門的啊!這是燕家地規矩。就連我這個外門弟子也一直遵守著,你這個嫡傳的弟子不會不知道吧?」

還有這規矩?易楚不由一怔……

陸常林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繼續說道:「其實,看到繞指柔的時候,今天的見面就已經注定。」

易楚又是一怔:「為什麼?」

陸常林笑了笑:「因為我們同出燕門,我落了難,自然就要回燕門求助。這也是燕門的規矩,無論是內家、還是外門弟子。如果惹上了公案,要做地第一件事情就是回燕門。有罪無罪,該打該殺,全由燕門的老人做主。」

易楚聽到這裡,眼睛不由瞪得老大。還有這規矩……我靠。這也太囂張了吧,簡直是沒天理、沒王法啊!

陸常林淡淡一笑。又繼續說道:「當然,這都是很多年前的說法了,現在只能當做故事聽……但無奈的是,我現在的處境很艱難。所謂病急亂投醫,既然遇上了你,自然就想試一試當年地那個規矩還有用沒用?」

在來之前,對於陸常林的目的,易楚做了很多地猜測。一路看中文網首發但他卻沒有想到,陸常林真正的目的,竟是如此的簡單。簡單到讓人有一種很滑稽的感覺……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目的?」易楚驚訝的問道。

陸常林點頭道:「沒錯,這就是我地目的……那五萬塊錢,只是我的一個試探。如果你來了,並且帶著錢,那麼我就像現在一樣,說出我的真正目的。如果你沒來,那我……也只能是亡命天涯了。」

易楚聽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剛才自己也說了,這都是老黃歷了,現在只能當作故事聽。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明白這個道理,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拜託,千萬不要再用什麼病急亂投醫地理由來敷衍我。像你這樣的聰明人,犯下地又是重罪,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一個虛無縹緲的故事上?」

陸常林一皺眉,問道:「你是不願意幫我嗎?」

易楚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和幫不幫忙沒關係……我只是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陸常林聞言,眉毛輕揚,笑道:「那就是願意幫我了,呵呵,這就好,這就好……」

易楚忍不住瞪眼,說道:「老哥,你是真不明白我的話,還是故意的裝糊塗啊?算了,算了……我把話說明白點吧。如果你需要錢,我已經帶來了,而這就是我所能給你的最大幫助。至於其他的,對不起,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說完這話,他站起身來作勢欲走。

陸常林急道:「送佛送到西,我們也算是同門。你為什麼就不肯幫我呢?」

易楚恨不得拿起桌上的茶杯扔過去,我靠,真是看走了眼……原以為陸常林這傢伙也算個硬挺挺的漢子,沒想到落難之時,失去了方寸,竟是變得像個娘們一樣的糾纏不清。

陸常林又說道:「你難道真就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易楚歎了口氣,忍住心中惱火坐了下來:「你憑什麼認為我可以幫助你?在二龍山的時候。你就已經說過,燕門早就沒落。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就拿我來說,除了跟一個姓燕地老頭學過點武技,對於這個所謂的燕門,根本就是一無所知。拜託了。老哥,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個門那個門的,這麼牛X,那還要政府幹什麼?我真是服了你……」

陸常林沉吟了片刻,問道:「你對燕門真的一無所知嗎?」

易楚苦笑道:「騙你我是王八蛋。這總行了吧?」陸常林卻笑了起來,說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呵呵。所謂燕門子弟不過十,你現在也差不多算是初出茅廬,不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其實對你來說,有了繞指柔,往事也無所謂知道不知道。」微微一頓,他看著易楚又道:「不過你很走運,我雖然是燕門的外家子弟,卻因為我師父的緣故。對燕門地事情略知一二。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跟你說說……」

易楚卻是不以為然,心說我想知道的話,燕老太太就是活字典,又何必麻煩你?

想到這裡。他心中忽然又升起一個疑問……關於燕門的事情,老太太又知道多少呢?奇怪啊。老太太說起燕家的事情,從來只說些小時候地趣事,對醫、武二技,以及與之有關的東西卻是很少提及。自己偶爾提起,老太太卻經常是一臉的茫然,只說什麼她是燕家出來的人沒錯,卻不算燕家的子弟。當時還以為老太太是不想多說,現在想來,她老人家可能真地是知之甚少。

他心中疑惑,抬頭看向陸常林說道:「說起燕家的事情……我倒認識一個真正的燕家人,不過她是個女人。你覺得,比起她,你知道地事情會更多一些嗎?」

陸常林忍不住笑了起來:「老弟,我剛才說的燕門子弟不過十,你難道沒聽見嗎?」

易楚奇道:「聽到了,沒問而已……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陸常林這時候卻顯得非常開心:「我都不知道繞指柔是怎麼落在你的手裡的,你簡直就是一個菜鳥啊……所謂燕門子弟不過十,說的是燕家的人無論男女老少,最多只有是十個人能得到真正的傳承。而在這個範圍之外的人,無論與燕家地關係有多密切,都不會知道燕門真正的秘密。另外,我再多說一句,這十個人裡面不可能有女人,因為燕門的規矩是傳男不傳女。還有就是,這十人名額從來就沒有滿過,據我師父說,歷史上的燕門弟子,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六個人……」

聽到這裡,易楚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記得你說過,你師爺屬於那種被逐出師門地弟子,他算不算這十個人之內呢?」

陸常林笑道:「不算的話,我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不瞞你說,我師爺最大地願望就是重返燕門,他臨終的時候把這個願望交給了我師父,我師父走的時候,又留給了我。呵呵,我今天來找你,這個願望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吧。」

易楚有些頭疼了,拍了拍腦袋說道:「算了,算了,燕家的故事留著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真的認為我能幫助你?」

陸常林淡淡的笑道:「只看你願不願意。」

易楚問道:「為什麼這麼說?聽你這說法,似乎比我還要有信心啊……」

陸常林說道:「我不是對你有信心,而是對你手中的繞指柔有信心。」

易楚一皺眉,說道:「能不能說的明白點?」

陸常林卻嘿嘿的笑了起來:「這個……我可不可以以後再告訴你?」

易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笑道:「看來你是打算纏我到底了?」

陸常林歎了口氣,說道:「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其實,我來找你之前,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但是我卻沒想到。你這個嫡傳的燕門弟子卻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樣也好,想要得到你的幫助,看來我也只能是賣賣關子了。不過你放心,只要你答應幫助我,一切好說。」

易楚也歎了口氣:「你為什麼一定要得到我的幫助呢,憑你地本事,什麼地方去不得?」

陸常林冷笑道:「天下之大。還真就沒有我容身的地方。去國外,那些鳥語我一概不懂,留在國內……嘿嘿,你當警察真的吃乾飯的嗎?或是三年,或是五年。總有一天會被他們發現。但是如果你肯幫助我的話,或許能改變這樣的情形……另外,我剛才也說過,回到燕門是我師爺和師父最大的心願。我既然走到了一條絕路上,生死由天定。又恰好遇上了你,索性借這個機會完成兩位老人地心願。」

易楚搖頭道:「你倒是完成了心願,但你有沒有想過帶給我的麻煩?」

陸常林笑道:「我想到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答應幫我的話,你將會發現,我所能給你的幫助,肯定遠遠大於帶給你的麻煩。換句話說,這是一筆很有賺頭地買賣。」

易楚忍不住笑道:「扯淡……我一個老實本分的普通小市民,一不想搶銀行,二不想偷金庫,我需要你什麼幫助?」

陸常林很自信的笑著:「我沒說你要去做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但你真的確信不需要我地幫助?另外,你也不是什麼老實本分的小市民……謙虛到你這個程度,就有些虛偽了。」

易楚奇道:「你什麼意思?」

陸常林淡淡說道:「其實我回寧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能只比你晚一兩天吧。而就在前幾天,我恰巧路過藍天大廈。在雨中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畫面。嗯……相信你也聽說過英雄門事件了吧。不瞞你說,那個救人地英雄。其實我挺熟悉的。再有,我當時還冒出一個想法。在那種情況下,如果這位英雄的身邊有一個像我這樣的助手,替他善後,又或是做一些零碎的工作。我想,事情應該會簡單很多,至少不會鬧的像現在這樣沸沸揚揚……」

易楚眨了眨眼睛,問道:「你真的認識他?」

陸常林盯著他,笑道:「想不認識都不行啊……二龍山上,如果不是他有意的放過我,我現在應該呆在大牢裡吧?」

易楚忍不住罵了一句粗話:「我靠,你是怎麼認出我地?」

陸常林卻是收起了笑容,很嚴肅的說道:「我沒有認出你……但我卻知道,除了繞指柔的擁有者,能創造這種奇跡的人,只能是小說和電影裡的人物。更巧合地是,我恰好知道你就在這個城市,所以,那個英雄除了你,決不可能是別人!」

微微一頓,又道:「順便再說一句,如果沒有見到藍天大廈那一幕,我今天是不會來找你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易楚已經沒有多少想法了。

幫不幫陸常林已在其次,重要地是,因為陸常林的到來,他第一次對燕家的往事產生了興趣!

另外,陸常林真的需要自己的幫助嗎?

他的心中無奈的笑著,眼前這個來尋求幫助的人,似乎更想替他的師爺和師父找到一種歸屬吧?

茶已淡,水已涼。

易楚忽然說道:「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說起助手,我倒真需要你的幫助……有興趣去一趟呈陽嗎?」

陸常林一怔:「去呈陽?」

在見到李德生之前,陸常林心中多少有一些不屑。

在他看來,作為燕門弟子,易楚卻心甘情願的與人合夥經營一家小小的咨詢公司,這實在是太沒有上進心了。再則,一群退伍的大老粗,不去做保安、保鏢那種很有前途的工作,卻學人家刑偵專家去破案,實在貽笑大方了……

陸常林是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想到要跟這樣的一群人合作,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最重要的是,當自己出現在這些人面前時,也就意味著,知道自己行蹤的人不再只有易楚一人。但無奈歸無奈,面對易楚的請求,他卻只能答應下來。

他很清楚,沒有付出,就不會有收穫。還是先做好這件事情,再談其他的吧……

和李德生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家不算太小的旅館內。

陸常林敲響了210房間,敲門的方式是事先約定好的,三長三短。

門內有人扭動門把……陸常林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隨和一點。

開門的是李德生,他咧嘴笑著,問道:「老陸?」

陸常林笑了笑,剛想說話時,卻看到了李德生身後的高宗棠、小武……這時候,他的心臟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

這些人……真的只是一些普通的退伍軍人嗎?久歷江湖、並見識過血腥的陸常林,在這一瞬間有了很多的疑惑。面對著李德生和高宗棠的時候,他並不怎麼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在這些人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特殊。不過,他卻相信自己的鼻子,而他之所以驚訝、疑惑,正是因為這些看似普通的退伍軍人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些人不簡單啊……陸常林立刻拋掉了心中的不屑與輕視,很真誠的握住了李德生伸出的肥手。對於有故事的人,他向來都是很尊重的。

……就在陸常林與李德生見面的同時,易楚也踏進了白悠然的書房。

與上次見面相比,白悠然的氣色似乎又差了很多。見到易楚的時候,他坐在那裡並沒有起身,臉上帶著苦笑,說道:「小伙子,不介意我坐著吧?」

易楚走上前幾步,笑道:「瞧老爺子您說的……我是小輩,哪敢讓您站起來。」

白悠然示意易楚坐下後,說道:「我真的是很希望你能給我們白家帶來一些好消息啊!醫生說了,最近一段時間我的身體特別的虛,最好是不要經受什麼刺激。所以,你要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先提醒我一下,我好叫醫生在旁邊守著……」

易楚笑道:「老爺子,您可真會開玩笑……其實,我今天來就是看看您老人家,沒有別的事情。」

白悠然一怔,問道:「怎麼……你今天來見我,不是為了明蘭的事情?」

易楚笑道:「明蘭事情先不急,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準備好……對了,老爺子,醫生說您的身體有點虛,不知道您有沒有試過中醫?」

白悠然不知易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順口答了一句道:「也試過,但效果不大。按理說,養生還是咱中醫更好一點,但現在西醫當道,已經找不到什麼好的中醫了。」

易楚笑的很狡黠,說道:「好中醫我倒認識一個,老爺子,介不介意我給您引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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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9】邂逅
易楚在白悠然的書房並沒有待很長的時間,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就離開了。

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計劃,接下來,他要去見一見白壑。

關於白壑,易楚幾乎沒有任何的瞭解,來之前,甚至連照片也沒見過。

來白家之後,白悠然安排了一個叫歐林的年輕人跟著易楚。易楚要見什麼人,要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吩咐歐林去做準備。簡單一點說,歐林算是白家的接待員。出了白悠然的書房後,歐林就去安排見白壑的事宜……在白家,白悠然是想當然的太上皇,因為易楚的到來,他早早的就讓白壑、白溪兄弟趕來呈陽。還有那些白家的子侄輩,只要手頭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一律要返回白家在呈陽的老宅。

易楚來呈陽之前,白老爺子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直到目前為止,儘管白明蘭的事情依舊雲山霧罩,但不知為什麼,白老爺子預感到,易楚的到來,肯定會給這件事情帶來一個終局。所以,在易楚從寧南給他打電話的之前,就已經吩咐下去,讓白家的直系親屬,無論國外還是國內,總之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回來。

而這樣的舉措,卻正是易楚所希望的……

易楚離開白悠然的書房後,白老爺子整個下午都沒有出門。他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閉著眼,一直沉思著……他在書房,易楚在客房,一樣的想著心思。

易楚抽第二根煙的時候,歐林敲門走了進來。

「易先生,白壑正在小客廳裡等您,您現在就過去嗎?」

易楚笑道:「好啊。就請你帶路吧……」

歐林稍稍有些猶豫,說道:「易先生,客廳等您的除了白壑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想見您。當然,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安排她離開。」

易楚要見白壑,用警察的話來說。只是例行的詢問。他並不指望能從這位嫌疑最大的人物身上,找到任何地蛛絲馬跡。這點自知之明易楚還是有的,如果白壑真就是那只黑手,那麼憑自己的能力,基本沒可能從一次談話中。就能看清楚這傢伙的心裡軌跡。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應小蝶最拿手,或許陸常林也不錯……

對易楚來說,與白壑的見面是必須的,但也是一種走過場。從這個角度而言。他現在地身份等同與警察,又或者是電影裡那種很酷很神秘的私家偵探。管你身世如何的顯赫,在沒有洗脫嫌疑之前。你都是我面前的一盤菜。只是……這白壑還沒見,怎麼還有自己送菜上門的?

易楚怔了怔,問道:「是誰要見我?」

歐林笑道:「說起來真是抱歉,是我地疏忽,沒有安排好細節……嗯,是專案組的人要見你。」

易楚一揚眉:「專案組?」

歐林點頭道:「明蘭的事情發生後,呈陽這邊也有專案組的人進駐。畢竟這裡是白家的老宅,要調查什麼事情。要找誰問話,總比一個個地叫去P省要方便。簡單的說,專案組留在呈陽的人,工作性質和您差不多。不過他們比您來地更早,今天得知白壑就在呈陽。所以……呵呵,說起來也是巧合。白壑說漏了嘴,把您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易楚抓了抓頭,苦笑道:「警察啊……這個算不算是同行是冤家啊?」

歐林笑道:「聽他們的口氣,確實也有點這個意思。不過您放心,我雖然不好直接拒絕他們,但還是做了點準備……」說到這裡,他笑的有些狡黠,繼續說道:「我安排其他的警察去見別的人,要見您的那位是個女警察。」

易楚傻了眼:「大哥,你幹嗎不留個男警察啊?」

歐林奇道:「怎麼了……我覺得女警察的脾氣應該比較溫柔點啊。」

易楚苦笑道:「同行是冤家……這女冤家可比男冤家要難對付多了。」女警察他見地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好像沒有一次能沾著便宜。

不過,他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卻仍然老實的隨著歐林去見那位女警察。

同行是冤家只是個比喻,在真正的警察面前,他這個連私家偵探都算不上的傢伙,不亞於某種帶有刺激性的氣體。惹得人家不高興了……管你什麼狗屁地私家偵探,在白明蘭的案子沒有搞清楚之前,誰都有嫌疑。一路看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來個二十四小時地例行詢問!

易楚隨著歐林走進了白家的客廳,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

這人身材不算高,短髮,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像是某個中學的老師,普普通通,沒有絲毫出奇的地方。老話說人不可貌相,易楚明白,這個看似很普通的人一定就是白壑。

白壑的神情和平淡,伸出手說道:「我就是白壑。」

易楚握住白壑的手,笑了笑:「易楚……」

兩人第一次的見面就是如此的簡單,互報姓名,沒有絲毫的客氣與虛假的寒暄。

這間客廳不大,但環境卻是很優雅,在客廳的南面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個身著便服的女子看著窗外的風景,似乎有些出神。易楚微微皺了皺眉,心中有些訝異,他知道這個女子就是歐林說的專案組警察,可為什麼她的背影如此的熟悉呢。

看得出來,白壑與歐林很熟悉,他親熱拍了拍歐林的肩膀,笑著說了聲謝謝。至此,歐林的任務就算結束了,向易楚點了點頭後,帶上門退了出去。

白壑看著易楚說道:「易先生,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專案組的蔡……」

他的話音未落,窗前的女子便應聲轉過身來。

這一轉身,易楚不由瞪大了眼睛,脫口叫道:「蔡姐。怎麼是你!」

站在窗前的正是易楚久未見面的蔡琳,她看到易楚的時候,同樣有掩飾不住的驚訝。她用手摀住嘴,眼中除了驚訝之外,更有濃濃地驚喜。

「呀……阿楚,怎麼會是你啊!」

易楚的吃驚只是一瞬間,他畢竟早就知道蔡琳是專案組的副組長。只是太專注與白家的事情,一時間卻是沒想起來。此時見了,除了驚喜之外,不免要嘲笑一下自己的健忘。而蔡琳對於易楚的出現,卻是完完全全的沒想到……

不僅是沒想到。而且也想不明白。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像白家這種名門大族,怎麼會聘請易楚這樣一個籍籍無名地人來做顧問。她更想不明白,自己離開寧南的時候,易楚還只是一個遊戲教練。怎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搖身一變,居然成了一個案情處理專家呢?蔡琳朝易楚走去。走到半路時,卻停了下來,然後偏著頭看著易楚,眼裡有驚喜,也有詢問。

這一幕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如果說易楚轉行做了私家偵探她還能接受,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成為白家的座上客,這實在是匪夷所思啊!要知道。白家這種大家族規矩極嚴,外人想進白家地老宅,除了具有一定的身份之外,還必須與白家有一定的淵源才行。即便是進了白家老宅,出面接待也只是白家的小輩。至於白家的太上皇白老爺子。早十年之前,基本就謝絕了外客。就連本省父母官想見他一面,也要事先預約才行。當然,預約歸預約,見不見……還得看老爺子地心情。

蔡琳看著面前的易楚,真的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二十分鐘前才從白悠然地書房裡走出來,這可是連自己都沒享受到的待遇啊。而據白壑所言,這個年輕人不僅是白家的老爺子親自選定的專家,而且還是全權委託。在他面前,就連白壑,也屬於隨傳隨到的角色。

在見到易楚之前,蔡琳只知道這個年輕的專家姓易……

易楚微笑著走過去,然後很親切的給了蔡琳一個擁抱。

這個擁抱親切而自然,沒有絲毫的矯飾,看到蔡琳,易楚真地是很高興。攬住蔡琳消瘦的肩膀時,他想到了脖間的玉墜,也想起了喬丹的叮囑:以後再遇她時,一點要好好的待她,把她當姐姐也好,當朋友也好,總之不要冷了她地心。你不知道的,女人地心一旦冷了,離破碎也就不遠了……

對於易楚的擁抱,蔡琳先是微微的驚訝,隨即便開心的笑了。輕輕的拍著易楚的背心,說道:「傻小子,怎麼會是你?」

易楚放開蔡琳,笑道:「為什麼不會是我?」

一旁的白壑已是化成了石頭人,傻愣愣的看了半天,這時才插了一句話:「你們……你們認識?」

蔡琳笑道:「對,我們認識,他是我的……」說到這裡,卻是微微沉吟,似乎在考慮著如何闡釋兩人之間的關係。

易楚卻笑著對白壑說道:「我是蔡姐的弟弟……呵呵,自己封的。」

蔡琳笑著搖頭,敲了敲易楚的腦袋,算是承認了這送上門來還不要錢的弟弟,又接道:「對,他是我的弟弟。不過好久沒見了,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他……」

白壑笑道:「既然這樣,那兩位也是故人重逢了。這樣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待會再談,兩位好久不見,先敘敘舊吧。我去讓人給你們準備些茶點……」

對於白壑的細心與周到,易楚倒不覺得什麼,蔡琳卻是很讚賞。不管怎麼說,於公於私,她都要和易楚做一番私下的交談。還是那句話,對於易楚的出現,她實在是被弄糊塗了。

白壑走後,蔡琳拉著易楚在沙發上坐下,笑吟吟的說道:「說吧,傻小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要說老實話哦……假如你這專家真是招搖撞騙進來的,趕緊的說實話。看著你叫我姐姐的份上,我說不定會放你一馬。」

易楚看著蔡琳帶著盈盈笑意的臉,卻不說話。

蔡琳奇道:「怎麼不說話啊。你不會真的是冒充的專家吧?」

易楚笑嘻嘻地說道:「蔡姐,好久沒見,你長漂亮了。」

蔡琳臉上一紅,瞪起明眸,作勢欲打:「警察你也敢調戲……一段時間沒見,嘴巴越變越滑了。」

易楚笑道:「我是說真的,蔡姐。你現在的氣色比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好了很多。女人嘛。氣色好,肯定就越長越漂亮。」

蔡琳笑著搖頭,說道:「你這個傻小子變化也挺大啊,一段時間沒見,嘴巴變甜了不說。整個人的氣質好像也變了很多。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青澀的像個才長大地野果,現在倒好,成老油條了。快跟我說說,你這個專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易楚並不打算隱瞞什麼。他將自己和李德生的開公司的事情、以及自己是如何進入白家案子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蔡琳聽完之後,驚訝地說道:「關於僱傭兵的事情,真的是你們發現的啊?」

易楚點頭道:「對啊。白溪不是將這個線索洩露給了你們專案組嗎?」

蔡琳一瞪眼:「什麼洩露不洩露的,我們有權力知道這些事情……倒是你,鑽進了錢眼裡,為什麼不主動聯繫專案組?」

易楚嘿嘿笑道:「聯繫你們?給不給銀子啊,我那裡可有個大號地飯桶,沒銀子的話,我干他也不幹啊。」

蔡琳笑道:「好了,好了。說正經事情呢,別嘻嘻哈哈的。說真地阿楚,關於你們的事情,白家其實一直在對我們保密。我們只知道他們請了專家,卻不知道專家的真實身份……說真的。專案組對你們還是挺佩服的,也一直希望能與你們合作。哈。這下可好了……白家一直不肯說出你們的身份,今天恰好遇上,我就琢磨著討教一二。卻沒想到,原來所謂的專家就是你這個傻小子啊!」

說完這話,她笑吟吟的看著易楚,眼裡帶有一絲地狡黠。

這意思便是告訴易楚,見鱉不逮三分罪,遇上了我,你這個專家就等著變勞工吧。而且,還是免費的……

易楚看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大姐,你不是想不勞而獲,等著摘現成的桃子吧?」

蔡琳笑道:「聽你這意思……對白明蘭的案子已經有把握嘍?」

易楚立刻閉緊嘴巴,只搖頭不說話。

蔡琳笑道:「傻小子,不說話就行了嗎?告訴你,你現在是網中地魚,籠裡的鳥兒,想跑……哼,那是沒門。」

易楚笑道:「如果跟你們合作地話,我有什麼好處?」

蔡琳揚起手,作勢欲打,笑著說:「好處最多五毛錢,你要不要?」

易楚笑嘻嘻的躲過,說道:「蔡姐,你真的想合作嗎?」

蔡琳正色道:「當然想合作……這件案子在民間雖然沒什麼影響,可一旦無法破獲的話,負面效應是你所想像不到的。阿楚,你叫我一聲姐姐,那我也無需用警察的身份來面對你。我就以姐姐的身份請求你,請你配合專案組,用最短的時間解決白家的事情。好嗎?」

易楚點了點頭,很真誠的說道:「蔡姐,你放心好了,如果是別人的話,我未必會幫這個忙。但蔡姐的忙,我卻不能不幫,也不會不幫。」

蔡琳驚喜的說道:「那你是答應合作了?」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答應和專案組合作,不過……」說到這裡,卻是欲言又止。

蔡琳奇道:「不過什麼?」

易楚看著蔡琳的眼睛,問道:「蔡姐,你相信我嗎?」

蔡琳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轉眼看到易楚脖間的那熟悉的銀色的細鏈,微微一笑,說道:「我當然相信你。」

易楚點頭道:「蔡姐相信我就好。那麼我想……我們之間最好的合作方式就是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

蔡琳一怔,輕蹙雙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易楚解釋道:「我的意思很簡單……蔡姐,相信我的話,就我三天到五天的時間。過了這個時間,我保證給你一個最後的答案。」

蔡琳一怔,脫口問道:「答案?你的意思是說……白明蘭案件的完結?」

易楚很自信的笑道:「對,就是完結!」

說到所謂的合作,在蔡琳眼裡,她期待的合作其實只是想讓易楚單方面的提供線索,而非真正意義上的合作。她是警察,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當然,她也肯定會想辦法讓易楚拿到他應該得到的酬金……不過,她從來就不認為易楚有獨自解決問題的能力。在她看來,易楚的到來,無非和自己一樣。照例的撒網下水,例行的工作罷了。至於能不能捕到魚,那就要看運氣了。可是現在,易楚自信的表情以及確定的話語卻告訴她,讓專案組一籌莫展的白明蘭失蹤案,離最後的結局,其實只要三到五天的時間而已!

她滿臉的難以置信,看著易楚問道:「你……你確定!」

如果說易楚和蔡琳的見面屬於邂逅的話,那麼柳冉與喬丹的見面就屬於一種預謀。

而與往常稍有不同的是,從來都是主謀的喬大小姐,這次卻成了被謀者。

倆人約好的見面地點在格林廣場,那是一個以童話為主題的休閒廣場。柳冉在電話裡說,要在格林廣場請喬丹喝茶。

沒見到柳冉之前,喬丹很困惑,在那樣的公眾場合見面,這位大明星就不怕被她的粉絲給活活的吞進肚裡嗎?還有,如果沒記錯的話,廣場的附近咖啡館倒是有幾家,似乎沒有茶館啊……偶像啊偶像,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啊!

歎了口氣,喬丹照例的戴著大墨鏡,站在格林廣場的邊緣,四處連望。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悄無聲息的滑至她的身後,一個喬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響起。

「喬小姐,勞你久等了……」

喬丹飛快的轉身,驚喜的看著車窗裡那張美麗的臉,掩嘴叫道:「柳冉姐,真的是你呀!」

柳冉輕輕的笑著,拉開車門說道:「快進來呀……等著被人參觀啊。」

喬丹興奮的鑽進車裡,卻發現……今天好像真的是有茶喝。

商務車裡的空間很大,兩排座位之間有一個可折疊的工作台。此時此刻,小小的工作台卻變成了茶桌,上面擺著兩杯散發著清香的綠茶。

柳冉笑道:「喬小姐,我說了要請你喝茶的……呵,實在是抱歉,因為某種原因,我只能在這裡請你喝茶了。」

喬丹笑道:「沒關係,沒關係,能喝上偶像請的茶,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說到這裡,她忽然發現柳冉的神色有點疲憊,關心的問道:「柳冉姐,你好像有點累啊。」

柳冉笑道:「看出來了?呵,剛到寧南呢……從吳江過來,想瞭解一下這邊的風情,所以就沒坐飛機。」

吳江?

喬丹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好幾千公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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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 18:51:4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090】X因素
黑色的商務車悄然的駛入格林廣場旁邊的停車場,相比起喧鬧的廣場,這裡更為安靜。

喬丹沒有想到,與柳冉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會是這種場景。想想也挺有意思,有一點地下工作者的味道。

碧綠的茶水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兩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女人開始這次略顯奇妙的談話。

遠來是客,身為主人的喬丹自然不會直接進入某個話題,而是很巧妙的從身邊的這座城市開始說起。從格林廣場,再到城市裡的人文古跡,再到郊區的風景名勝……喬丹娓娓而言,向柳冉描述著她眼裡的寧南。

車中的這兩個女人從事的都是同一個行當。身為一個合格的主持人,對於話題的掌握,對於氣氛的調節,兩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短短的半個小時過去後,最初的那一絲的陌生感,在彼此刻意的相融裡,消散與淡淡的茶香之中……

柳冉話說的不多,她托著下巴,一直微笑著看著喬丹,眼裡有掩飾不住的欣賞。

「我想……我被你征服了。」淺淺的抿了口茶,柳冉如是說道。

喬丹一怔,剛想說話,柳冉卻又繼續說道:「你別打斷我……真的,我這不是客套,也不是虛偽,而是我的真心話。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沒跟人這樣的聊過天了。坐在你面前,聽你的述說,聽你的笑聲,我甚至已經忘記了我其實也是一個主持人。真的,我真的很久沒這樣的放鬆了。要知道……能讓我完全放鬆下來做一個傾聽者的人,你可是第二個。」

對於柳冉的誇讚,喬丹沒有刻意的謙虛,也沒流露出自得或者驕傲地情緒。在這種情形下,面對著一個前輩的讚譽。最好的方式就是將話題輕輕的帶過……

於是,她帶著驚訝的口吻問道:「那誰是第一個呢?」

柳冉笑道:「我老公……」

喬丹這回是真的驚訝了,脫口道:「柳冉姐你結婚了?這……這怎麼可能,所有的媒體都沒有你結婚地消息啊!」

柳冉笑得很開心,說道:「想瞞過所有的媒體,這的確很困難,近乎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我卻做到了……當然了。婚禮還沒辦,只是訂婚了而已。」

面對偶像的時候,喬丹只是個小姑娘,聽到確定地消息後,忍不住驚喜的叫道:「天啊。天啊,柳冉姐你真的訂婚了嗎?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大八卦啊……呀,不好了,不好了。柳冉姐,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很多男人會崩潰地呢。我們台裡有一個導播就是你的鐵桿粉絲,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柳冉姐你合作一檔節目柳冉掩嘴輕輕地笑著,臉上有矜持。也有幸福……

驚喜過後,喬丹笑問道:「柳冉姐,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個消息啊……該不會是想成全我,讓我播發這個消息吧?」

柳冉笑道:「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可以。而且我還答應你,婚禮的那天,我請你做我的主持人……」

婚禮的主持人?

喬丹不由瞪大了眼睛,她當然知道柳冉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總的來說。越是優秀的女人,未必會孤傲,但眼界肯定會超與常人。

對於喬丹來說,能被她視為偶像地人,不敢說是十全十美。但距離這個境界,最多只差一點點而已。而柳冉就是這樣的人……在喬丹眼裡。她不僅是一個偶像,是一個傳奇,她的存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就在五年前,天空衛視的名頭還只局限於亞洲範圍內。一路看中文網

但五年前一個偉大的策劃,卻讓柳冉這個名字響徹了整個世界,同時也讓天空衛視成了世界級地傳媒機構。說起這個策劃,剛開始的時候,其實並沒有落在紙面上,只是某次會議上地一個漫不經心的提議。有人認為天空衛視太側重於文體方面的節目,對於時事方面的關注度不夠。很多突發性的國際新聞,除了一些駐地記者發回的簡單報道之外,缺少更深層次的內容。所以,有必要成立一個專門的機構,對此類新聞進行全方位的報道。

提議雖然得到了廣泛的認可,但實行起來,資金上、人員上,都要做一定的調整……而這些調整是需要時間的,更需要有一定的成績來證明其可行性。所以,在剛開始的時候,只是簡單的成立了一個名為X因素的小組。但是隨著柳冉的出現,三個月後,天空衛視的董事們就一致決定,要將X因素小組打造成世界性的新聞報道組。

柳冉是X因素小組的第一任主播,她的出現改變了X因素小組,也改變了天空衛視那種不溫不火的風格。而這改變的源頭,來自與她與世界前頭號恐怖分子戈本的一次新聞訪談。那是在某個偏僻的小村,一間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破石房裡,她帶著一架便攜式的攝像機,採訪了已經銷聲匿跡長達十年的戈本……

接下來,她的身影又出現在某個不為人所注意的獨裁小國內,用手頭的攝影機記錄下獨裁者屠殺反對者的全過程。並且還與被子民稱作殺人魔王的獨裁者進行了一次晚宴,最後,安然離去……

這兩次訪談,讓整個世界為之側目。

前者,前頭號恐怖分子戈本號稱沙漠之狐,在發動下一系列令人髮指的恐怖襲擊後,卻突然銷聲匿跡長達十年之久,讓所有試圖將他繩之以法的人一籌莫展。但是柳冉卻找到了他,並且成功了說服他在世人的面前出現,再次闡述他那獨特的與這個世界的認知……

至於那位殺人魔王,因為其國家的貧瘠、封閉與地理位置的關係,影響力遠遠不及戈本。其國名,甚至有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但罪惡卻並不因為貧瘠和地理的因素而消散……柳冉的出現,不僅讓世人看到了這些罪惡,也促使了聯合國對那裡地投去了更多的關注……

在接下來的幾年裡。X因素小組的足跡出現在世界各地……她們是戰地記者,用話筒和攝像機做武器,真實的記錄下子彈與血肉橫飛的戰場。她們是大型政治集會的報導者,用手中地機器記錄下這樣或那樣的場景,並且像鼴鼠一樣,孜孜不倦的挖掘出更深層次的內容。有時候,她們會將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領導人請到自己地演播室。來一次面對面的對話。偶爾的,她們還會充當一次探索者與發現者,跟蹤報導某個讓人瞠目結舌的靈異事件……

總而言之,X因素小組成功了,而她們成功的軌跡。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而這個奇跡中地奇跡,毫無疑問的就是柳冉!

不可否認的是,X因素小組本身就是一個結構龐大地團體,發展到今天,已經擁有近百的專業人員。但行業的特殊性決定了她們結構只能是金字塔的形狀。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永遠是站在攝像機前面的柳冉。

作為X因素小組的主播,柳冉是風光的。但這樣地風光與她的智慧、人格魅力都有著緊密的關係。

最重要的是,她還必須擁有一顆堅強而勇敢的心!

這世上有多少人能拿著話筒,出現在X因素小組地攝像機面前呢?

答案是,很少,很少……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敢於孤身一人帶著便攜式攝像機,坐在戈本面前、又或是殺人魔王面前侃侃而談,然後再告訴他們。我不喜歡男人當著女士的面抽煙……

所以,柳冉是奇跡中地奇跡,也是喬丹毫無疑問的偶像。

可現在,她的偶像卻對她說:如果你願意,那麼你將是我婚禮上的主持人!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柳冉給了喬丹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柳冉的婚禮。也許不會同步直播,但像她這樣風雲人物的婚禮。事後的報道是少不了的。所以,能出現在她婚禮上,並且還是以主持人的身份出現,這本身就是一個會引發人們無限遐想的焦點。

好誘惑人啊……喬丹輕輕的歎了口氣。

柳冉很奇怪,說道:「你怎麼不說話?」

喬丹笑了笑說:「如果柳冉姐讓我當你的伴娘,我肯定會願意,並且還會因此而激動的睡不著覺。但是主持人嘛……我想,還是算了吧。」

對於喬丹的拒絕,柳冉有些微微的驚訝,偏著頭問道:「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喬丹想了想,說道:「柳冉姐,我能先提個問題嗎?」

柳冉笑道:「當然可以。」

喬丹很直接的問道:「柳冉姐,你今天的這杯茶,算不算是一個邀請?」

她所說的邀請,當然不是請客喝茶那麼簡單。柳冉第一次打電話給她的時候,聰明的喬大小姐就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柳冉輕輕的笑著,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喬丹吐了吐舌頭,說道:「這個答案我可不敢說,說中了還好,要是說錯了,很丟面子呢……」

看著孩子氣的喬丹,柳冉的心情愈發的放鬆,笑道:「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不會像剛才那樣的拒絕我?」微微一頓,卻又笑道:「和剛才請你做我婚禮的主持人一樣,今天來寧南,就是想請你來天空衛視。婚禮的主持人,天空衛視的主持人,其實是一個問題。」

喬丹雖然早有所料,但親耳聽到時,臉上仍然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但是這喜悅之中,卻也有一絲淡淡的遺憾和失落。

她笑了笑,說道:「柳冉姐,對於你的邀請,我從內心感到一種榮幸。但是……我恐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為什麼?」柳冉微微的蹙眉,她顯然是無法理解喬丹的拒絕。「你知道嗎,我觀察你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以說,你所有的錄像資料我都有收集。說實話,我這個人很驕傲。但我卻覺得,只要你肯來天空衛視。總有一天,你會變得比我更驕傲。喬丹,你的身上有著很多人沒有的那種素質和天賦……僅僅在一家二線城市的電視台裡,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浪費嗎?」

喬丹心說,我也很驕傲。我也不想浪費我地天賦,但是……她微微的笑著,看向柳冉的目光裡卻有著異常堅定。在種桃小園裡,她曾經對易楚說過,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柳冉姐。真的是很抱歉……在這個城市裡,有我最愛的人,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他。所以,真的是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柳冉有些訝異。問道:「僅僅是因為這個?」

喬丹也有些訝異,說道:「難道這還不夠嗎?」

柳冉笑了,說道:「當然夠了。而且我很喜歡你這個理由。在這個世界上,為了愛情而放棄自己最鍾愛的事業地人……已經不多了。這樣的理由如果還不夠的話,那我真的是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理由了。」

喬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吐著舌頭說道:「其實,我還有一個不想去天空衛視地理由,說出來,柳冉姐你不許笑我。」

柳冉笑著舉手說道:「我保證不笑你。」

喬丹說道:「柳冉姐說自己是個很驕傲的人,其實我也很驕傲呀。跟著柳冉姐。雖然能學到很多的東西,但我卻更想擁有自己的風格,而不想太多的被你影響。關於學習,其實我覺得,對於我們這個行當來說。遠距離地學習也許會更好一點。柳冉姐,說好了不許笑我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大?」

說好了不笑的。但柳冉卻仍是笑了起來,而且笑得極為開

喬丹地臉上有些發熱了,嗔道:「柳冉姐……」

柳冉喝了一口茶,總算是止住了笑聲。「喬丹,除了這兩個理由之外,你還有其他的理由來拒絕我的邀請嗎?」

喬丹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可是,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

柳冉說道:「第一個理由當然夠了,第二個理由雖然有點自戀,但恰巧我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也能勉強通過。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給出的兩個理由夠是夠了,但卻不成立……」

喬丹奇道:「為什麼啊?」

柳冉笑著解釋:「先說你的第一個理由……我很欣賞你因為自己地愛人而放棄對事業的追求,可是我有說過讓你離開這座城市了嗎?傻丫頭,X因素小組是一個機動性很強的機構,我們隨時準備著出發,但也可以在任意一個地點停留。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除了出任務之外,寧南就是X小組的總部。傻丫頭,你在寧南衛視難道就不用出差嗎?」

喬丹怔怔的聽著:「那第二個理由為什麼也不成立呢?」

柳冉笑道:「我千里迢迢地趕來,可不是請一個打雜的小丫頭地。實話告訴你吧,我來見你,就是想讓你取代我。換句話說,只要你願意,你將是X小組的第二任主播,也是一個領導者。」

喬丹聽的目瞪口呆,腦子裡便嗡嗡的亂響……

「柳冉姐,你等會兒再說,先讓我暈一會兒……嗯,我一定是做夢了,一定是做夢……」

柳冉忍不住的笑道:「傻丫頭,你沒做夢呢。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

你沒說錯,我也沒聽錯,難道我真的要取代自己的偶像了嗎……

喬丹忽然驚醒過來,猛地坐直身體,驚訝的說道:「呀……柳冉姐你要退休了嗎,為什麼啊?」

柳冉笑吟吟的說道:「你的第一個理由就是我的理由,我有了老公,當然就要退休。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懷了寶寶,相比起主持人這個職業,我更喜歡相夫教子的生活。」

喬丹瞪大了眼睛,指著柳冉和常人無異的肚子,驚訝的說道:「柳冉姐你有寶寶了?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柳冉笑道:「才兩個月呢,當然看不出來。所以,你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來考慮到底接不接受我的邀請。」

微微一頓,又道:「另外,最近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寧南,有一件事情,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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