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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曹丕不死,只是生不如死
「是誰准他們不追的!」
石硯台砸中跪在地上的姜維後,撞碎一地。姜維額頭上的一抹嫣紅,參雜著幾許深黑石墨,看起來,十足是個忠君直諫的良臣。
「皇上,興許將軍是擔心東吳詐敗,會有埋伏……」
為了替曹丕手下大將開解,姜維費盡唇舌,不但流汗,還流了血。
只是曹丕明顯不領情,用著幾近咆哮的吼聲,對著毫不相干的姜維大動肝火:「將軍?張遼誤判敵情,當進不進,攻城時臨陣遲疑,攻下城池了又裹足不前!他,哪有資格作個將軍!」
「這……謹慎用兵,始終是好事,張遼作為主帥,也不想辜負了皇上的期待呀!」
姜維的聲音裡,帶著極富情感的顫抖。
一切都是胖師兄的指點——姜維越替張遼維護,曹丕心裡就越憤怒,多疑的人就是如此,好聽話總能惹人心頭起疑竇。
大帳內默然無聲,曹丕目光一陣閃爍,接著緊盯姜維,話鋒一轉,厲道:「你為什麼總是替張遼說話?你被他收買了?」
姜維心中一驚,不是因為曹丕懷疑,而是因為胖師兄的神奇。
胖師兄,簡直比曹丕的貼身太監還瞭解曹丕,根本就是曹丕肚裡的胖蛔蟲,曹丕的每個表情反應,每個對話問句,胖子幾乎都猜到了——除了那塊丟得姜維頭破血流的石硯台以外。
抬頭挺胸,姜維沒有惶恐膽怯,沒有急忙澄清,仍是那樣的氣定神閒,彷彿一字一句,都是發自內心,都是為了他的皇上,他的主子,為了曹丕。
「皇上息怒,微臣蒙皇上賞識,惟恐不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皇上懷疑微臣結黨營私,微臣願一死以表清白。」
沒有回話,曹丕靜靜的看著姜維。
胖子抄襲自諸葛賤人《出師表》的那幾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只感動了傻愣愣的劉禪,也撼動了黑心肝的曹丕。
姜維等了很久,總算等到了一句回話。
「愛卿以為,朕現在該如何是好?」
「亡羊補牢猶未晚也,下令張遼,即刻發兵!」
窗外列隊急行的,是一個時辰前才剛接收壽春的曹軍。馬鐵緩緩走下窗台,將手頭情報塞進懷裡。
這裡畢竟是東吳待過的地方,解煩軍的消息非常迅速,除了親衛營跟虎豹騎,曹丕將所有軍隊都派去追擊吳軍,打算一鼓作氣拿下合淝,奪回揚州。
「胖爺!曹丕如你所料,已經出兵了!」
庭院裡,馬鐵隔得老遠就開口叫喚。
不是懶得多走幾步,而是不想給胖子拳腳有掃中的機會——猴拳輕盈靈巧,龍拳勇猛絕倫,總之,胖子聽到了馬鐵傳來的消息後,只是點頭示意,接著,又繼續打起了呂布親傳的畜牲拳。
胖子不是不在意曹丕的舉動,而是沒時間在意。項羽留在胖子體內的六成功力,把胖子的功夫,推進到一個很古怪的境界。
胖子的大哥甘寧,說過武人的境界之分。
「這年頭的武者,精通拳腳的就叫悍卒,內力澎湃的稱作猛士,本命獸覺醒加上內力有過質變的人物,便算是虎衛。胖子,你練武時間極短,進境卻極快,只是龍將境界,卻不似先前三個境界那樣容易。
「龍將以後,修煉不再是傻呼呼的內力累積,跨入龍將境界的武者,是從後天跨入了先天——簡單說,他們可以將天地萬物的力量,導引到體內,成為源源不絕的內力,所以龍將武者,修煉的不是內力,而是經脈,用來容納天地力量的經脈……」
項羽的六成功力,就是幫胖子修煉了經脈,這過程異於常人,於是,胖子還不會跳,就會飛了——還不會溝通天地,借用萬物之力,但胖子已經有了龍將們羨慕不已的肉體跟經脈,只是裡頭常常空空如也,所以胖子抓著空檔,就得努力的充電儲值。
「形意拳打了十來趟,也不過回復了一成功力,老子這口井,也變得太深了吧!」
打拳打得心煩,胖子不禁想找人來吐苦水,他腦子裡才想到伶玉,耳邊卻來個不協調的聲音。
「哼!照你這樣練,一輩子都練不成龍將!」
項羽的冷哼惹得胖子心底犯毛,可見識不如人,胖子只能想辦法激將,讓項羽把好料說出來:「老子短短一年多就從悍卒練到虎衛,你話可別說得太早,省得到時候丟臉!」
果然,項羽除了帶頭幹架,武力跟統率力超絕外,智力跟呂布有得拼,胖子話剛說完,耳邊又傳來一陣大笑。
「丟臉?不怕告訴你,我還真想丟這個臉!你小子可知道,虎衛晉級龍將,是該怎麼晉級的?」
「不是每門內力修煉到頂,境界就會自然突破了嗎?」
「不錯,猛士升虎衛,只要內功練到了頭,練出了根本變化,內力的質一變,境界就升了。虎衛升龍將,其實也是大同小異——只要內力充盈全身,衝開體內經脈,貫通任督,就能到達溝通天地的龍將境界。」
「那不就一樣,這有什麼困……」話沒說完,胖子就想通了項羽話中的玄機。
內力充盈全身,才能貫通任督二脈?照胖子現在的進度,內力要充盈全身,形意拳打到斷手都沒可能!
聽胖子啞口無言,項羽不由大笑:「小子,你總算想到了?別灰心,有朝一日真讓你練到氣盈全身,打通經脈,你的修為將能直逼天人,等閒龍將,不是你的對手啊!」
真要練到那地步,只怕胖子的猴拳得打上史前一萬年吧?聽到項羽大笑聲不絕,胖子不禁怒火中燒:「給老子閉上你的鳥嘴!」
胖子手往懷裡一握,就想把裝著項羽跟虞姬的錦囊給扔了,只是手一緊,便沒了下文。
「捨不得了?」項羽一聲冷哼。
胖子臉上陰晴不定。
他的確捨不得——因為項羽的魂珠,伶玉才能肆無忌憚的施展本命技,雖然有脾氣暴躁的副作用,可魂珠確實壓下了本命獸禁制……胖子臉上一陣紫一陣青。
人在屋簷下……胖子終歸鬆開了手,低下了頭,只是卻堵不住項羽的嘴。
「哼!別做這種可憐模樣!我既然能提出問題,就能想到辦法!有一種法器叫魂塚,你小子聽過沒有?」
胖子大皺眉頭,正打算低聲下氣的跟項羽請教,就聽伶玉傳來嬌喊:「主子,器字房前輩說過,武人修煉武功時,有三樣法器可以輔助練功,劍關、魂塚、獸人墓。
「劍關練拳腳兵器,魂塚修內力氣勁,獸人墓養本命獸魂——修煉武功時發動法器,功力就能成倍增長。項羽所說的魂塚,就是藉由「吸星摘月陣」吸取自然之力,化作修煉者的內力。魂塚,除了吸星摘月陣法,還缺兩顆魂珠……」
胖子微微一愣,脫口就對項羽問道:「你這麼好心便宜老子?」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胖子寧可打一輩子的動物拳,也不做那什麼鬼的魂塚法器。
「便宜你?我跟虞姬化做魂塚後,就能生生世世不再分離,也算是包藏私心……只是,不瞞你,變為魂塚後,我就不能再幫你壓下本命獸禁制了。」
「那就不必談了。」
伶玉全力發動,胖子會內力不夠;如果伶玉只能用三招,胖子的內力就有多,胖子這個回答合情合理。
彷彿早預料到,項羽冷笑一聲:「談不談,由不得你……要壓下本命獸禁制,要耗費魂珠力量,若是照你今天這般程度的使用,我頂多只能再幫你一次。」
「你!」
胖子心裡清楚,項羽拐彎抹角這麼一大串,就是要胖子把他跟虞姬湊一塊,否則就算項羽還有餘力,只怕胖子也無法再用他來壓下本命獸禁制。
這傢伙,扮老虎吃豬呀……
「扮豬吃虎?大王,中原人用的伎倆,怎麼儘是些怪名字?」
合淝城裡,從壽春退下來的東吳大軍正次序進城,城頭上,一個相貌醜陋身披鱗甲的蠻兵,用著旁人聽不懂的蠻語,與身前的蠻族王者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孟獲沒有立刻回答,反倒是提問:「這次幫胖子拿下交州,族裡沒有太多傷亡吧?」
蠻將猛力搖頭,從腰間取出塊風乾蠍子放到嘴裡大嚼:「沒有,大夫人跟長老……嗯,好,很好……士家的軍隊就像那什麼……紙老虎,連五溪寨的影子都沒瞧見,已經給收拾乾淨了。」
連句話都答得坑坑疤疤……孟獲不想對牛彈琴,於是沒解釋扮豬吃虎,只在心裡暗歎:「兀突骨功夫雖好,腦袋卻不行,南蠻始終比不上東吳人才濟濟。」
帶著南蠻平安無事的消息,手持鐵蒺藜骨朵的南蠻大將兀突骨,奉祝融夫人之命,來到了揚州前線,給孟獲報平安兼打下手。
不過,祝融跟孟節也知道兀突骨的德性,所以要跟孟獲說的消息,都在兀突骨帶來的信裡了。
信,孟獲看過,他隨口一問,只是避免祝融在信上把事情都往好處講。
孟獲知道,情況沒有想像中那般糟糕,但也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
自從東吳宰輔張昭帶了批蠻兵到平地生活後,蠻兵間就開始盛傳平地生活是如何的安穩和樂,孟獲堵得上蠻兵的嘴,堵不住蠻兵的心——尤其是最近,聽說有個吳地官員居然要娶蠻族女子為妻。
「通婚跟聯姻,將會使蠻兵失去身為蠻兵的自覺,若是蠻兵喪失了曾經身為蠻兵的過往,成為東吳子民,蠻王日後還有什麼號召力?還要怎麼稱霸天下?」
幾個月前,張昭要帶蠻兵回江東,當時孟獲只當孟節這番話是危言聳聽。
事實證明,孟節看的比孟獲更遠更長,但事到如今,已沒有回頭路了。
看著城門處最後一批進城的士兵,孟獲心裡還在思量信中細節,哨樓裡突然走出一條人影:「蠻王果然在此!太好了,伯言替東吳百姓謝過蠻王大恩,這一戰蠻兵擔任詐敗誘敵的重任,居功厥偉!」
孟獲笑了笑。孟節在信裡要他早作決斷,省得最後被東吳吞併——對此,孟獲只能搖頭失笑。看過東吳對付敵人的手段,孟獲相信,就算是孟節,也不敢再提與東吳為敵的念頭。
「都督言重,孟獲粗人一個,不懂兵法韜略,自然聽從都督安排。像兵與籐甲兵雖然是蠻族精銳,但只要知道弱點,要破容易,不如作為餌食,更能增添誘敵作用。」
「哈哈!蠻王豁達,伯言佩服!」陸遜拱手行禮。
一舉一動,都給人出自真心的感覺……就算孟獲知道這是陸遜客套,心裡也一陣舒坦。
孟獲本來想跟陸遜再寒暄幾句,忽然話鋒一轉,問道:「不過……既然是詐敗,都督為何還要在半路上設埋伏?讓曹軍早些到合淝,不是更好?」
「詐敗是一環,埋伏是一環,但最重要的,是設在壽春城的那環。引蛇出洞後,由文達煽動曹彰與曹丕手足相殘,只要配合得當,曹丕負傷的消息傳來,我軍就能趁曹軍軍心渙散之際,大舉反攻。
「曹將張遼為人謹慎,詐敗雖然能讓曹丕判敵不明,引曹軍離開壽春,但怕是騙張遼不過……埋伏,是要引他越追越深。」
「欲擒故縱……是這麼說的吧?」
孟獲知道,太史慈正帶著一夥人,在壽春城外虎視眈眈,只要胖子處理完曹丕,壽春片刻間就會易手,把張遼騙得越遠,計劃成功的可能就越大——到時候,後路被斷,主君被殺,士氣正旺的東吳軍一殺出,就算軍神再世,只怕都擋不住。
「那胖子……真是扮豬吃虎……」
二更,壽春城,梆梆的打更聲在城裡響起。
當年袁術從孫策手裡拿到玉璽後,就在壽春蓋了宮殿,做了皇帝,可惜,聽說宮殿的風水不好,所以這個皇帝,袁術只做了幾個月。
如今,這座大殿裡也來了位皇帝,就在袁術平日不去的書房裡,批改著滿桌的文卷。
除了多疑,曹丕還繼承了曹操過人的政治能力,對此,曹丕相當滿意,他不像曹植一樣能文,像曹彰一樣會武,更不像曹操是個全才,可做為皇帝,這樣就夠了。
「哼!不管是先王老臣還是宗族姻親,這次朕打下揚州後,就足以證明朕的文治武功更勝先王,到時候班師回朝,定要你們好看!」
曹丕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批改卷宗,他相信,在這個位置上,他絕對能比曹操做得更好。
只是,並非每個人都同意。
「二十歲,任洛陽北尉,設五色大棒,有犯禁者,皆棒殺之,一時京師賊人歛跡,無敢犯者……」
聲音從門外傳進書房,曹丕沒聽清楚,只是停下硃筆,對著門外喊著:「誰!」
「三十五歲,矯詔天下,發兵討董,任諸侯軍副帥……」
門外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曹丕開始不耐煩了:「來人啊!」
「四十歲,收叛將張繡,挾天子以令諸侯……」
「你到底是誰!」喊聲有些顫抖。
曹丕終於聽清楚了,那句「挾天子以令諸侯」,是當年荀彧獻給曹操的計策。
「四十六歲,官渡大戰,擊敗袁紹,成為北方霸主。五十歲,任大漢丞相,收服荊州,南征東吳……
「賈詡先生曾說,父親一生風雨跌宕,沒有過人武功,他活不過呂布追殺;沒有過人才智,他不懂得挾天子令諸侯;沒有過人雅量,他不會同意再次收下張繡;沒有過人堅毅,他就不能從赤壁大敗中爬起來……」
那道聲音頓了一頓,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你要勝過父親,用什麼來證明!」
曹丕驀地起身,桌上的石硯筆座被他撞倒在地。
不管這道聲音是曹植還是曹彰,曹丕都不會是對手!
書房門口,出現了條人影。死到臨頭,曹丕反而冷靜——這點與曹操一般無二,他寒聲問道:「知道選在這時候下手……你勾結東吳!」
曹彰跨進書房。曹丕做了皇帝以後,這是他們兄弟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為了引蛇出洞,東吳連番詐敗,是不是讓你雄心萬丈,以為自己跟父親一樣,戰無不勝?」
曹丕的聲音像臉色一樣冰冷:「既然如此,你還不動手?小心時間拖久了,會陰溝裡翻船。」
「哈哈哈!翻船?告訴你,如今東吳是我的人,親衛營是我的人,連姜維都是我的人,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
曹彰把話挑明反倒讓曹丕不信,多疑,讓曹丕對曹彰的每句話都抱著疑心:「哼!姜維初掌親衛營,營中或許有些不肖份子,但姜維是內間?
怕你沒這能耐!要挑撥離間,也要選對人!」
「信不信由你……總之,今晚你走不出這房間!動手!」
曹彰沒有親自動手,他招手一揮,房裡燭火瞬間熄滅。曹丕眼前一黑,他張手便抽出錦帶內的紫微軟劍。
曹丕不知道他兄弟想玩什麼花樣,但憑著手上軟劍,要戰勝逼近天人境界的曹彰,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以靜制動。
跟著曹彰離開的有於禁、龐德,耳邊傳來的鎖鏈敲擊聲告訴曹丕,要殺他的,是於禁。
「為什麼曹彰不親自動手?」
曹丕沒來得及想通這點,於禁的刀索來了。
黑暗中的廝殺,沒有減少任何血腥味,反而更添幾分詭異。曹丕無法判斷於禁的刀索會從哪邊襲來,只能把軟劍舞得滴水不漏。
當初,曹丕曾跟司馬懿問過於禁和龐德兩人——他想知道,會跟著曹彰走的,是怎樣的笨蛋。
「五子良將裡,於禁跟樂進雖然只是虎衛,但能與張遼等人齊名,絕非等閒之輩。樂進雖然只有虎衛境界,本命獸卻已臻入微,而於禁單靠一手刀索,就能跟張遼打成平手!」
司馬懿,的確很會看人。
鎖鏈上掛著彎刀,藉著刀索懸吊樑柱,於禁就像一道鬼影,忽前忽後,或左或右,曹丕根本抓不到於禁身形,更別說出手反擊。
身上黃袍沾染了血跡,曹丕小心翼翼的護著要害,只是,他已經不清楚到底在堅持什麼了。
如果曹彰沒說謊,那麼,曹丕堅持下去,也是死路一條,何必要在死前受這種苦?
刀索劃開的每一道傷口,都逼著曹丕放棄,噹的一聲,終於,曹丕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成了個血人,倒臥在地。
意識模糊間,曹丕總算看清了於禁的身影,也看到了刀索上的彎刀,就要割下自己的頭顱。
「噹!」
不是脖子被砍下的聲音,而是彎刀被彈開的聲音。
「微臣救駕來遲,望皇上恕罪!」
還沒看清是誰,曹丕已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擋在門口的曹彰,對著破窗而入的三人說道:「黎聰將軍……你終於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回話的胖子帶著點訝異,他緩緩脫下面罩。
三人,分別是胖子、馬鐵跟姜維。
一刻鐘前,他們幫著曹彰混進宮裡,準備殺人,一刻鐘後,他們卻跑來擋著曹彰,準備救人。
沒等曹彰回話,姜維跟馬鐵一左一右架起曹丕。按照計劃,他們帶人走,胖子斷後。
馬鐵二人足下蹬地,往窗外退去,留下來斷後的胖子,正準備承受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可鋼刀出手,卻不知要砍向誰。
曹彰沒有動手搶人,於禁也沒有,彷彿胖子反戈倒向曹丕,早在他們意料之中。
「曹丕做皇帝,跟我做皇帝沒有分別。東吳若想有一日安寧,想要大魏不對東吳下手,最好有個半死不活的皇帝——無法過問朝政,自然無法興兵伐吳,你說是嗎?」
「是賈詡猜到的?」
「不是猜,為了確保刺殺曹丕能成事,先生動用了本命獸的力量,藉由「真知灼見」,已經看到了一切。你們救走曹丕後,只要給他下藥,吊著他一條性命,這輩子他就只能在床上過,連處理朝政都有困難,更別說出兵伐吳了。」
胖子腦門犯皺。他完全忘了,賈詡這門預言功夫,當初就讓他在解救太史慈的任務上吃過一虧,沒想到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劃,早被掀開攤在眾人眼皮底下。
只是於禁跟曹彰都在這裡,單憑龐德一個,還攔不下姜維跟馬鐵,賈詡到底做何打算,胖子實在猜不出來,只得套話:「眼睜睜看著姜維跟馬鐵把人救走,你還真沉得住氣。」
曹彰笑道:「既然先生都已經算到了,自然會有安排。」
「想打埋伏?郭奕跟賈詡一個老一個小,單憑龐德一個,還不夠看!」
曹彰只是笑,沒有回答。胖子看在眼裡,毛在心裡。
去掉親衛營裡五十多個虎衛,龐德身邊應該還有二十上下的數目——
這數目,跟馬鐵在士徽府上取得的魂珠數目差不多。
解煩軍,也有支士家虎衛,照這樣來看,賈詡應該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胖子想不出究竟,就看曹彰一味的笑,也不動手,好像只為了把他拖住一般。
拖住?靈光一閃,胖子大驚,叫道:「擬態,現形!」
就在眼前郭奕緩緩變回原形的同時,於禁的刀索也跟著出手——他們,在替真正的曹彰跟龐德拖時間!
「項羽!老子答應你的條件!現在,跟老子一起殺出去,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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