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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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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江和 [聖劍至尊][全書完][限制級]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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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3:12:10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 第一章閹割堡主


      桂席東南望,青山永國離。舳臚爭利涉,來往接風潮。問我今何適?天台訪石僑。坐看霞色曉,疑是赤城標。赤土城是“萬義堡”的根據地。

    張讓戴上薄若蟬翼的中年人皮面具,由張心寶帶進了幻術表演團做雜役。此時,正焦慮張心寶突然失蹤的女幻術師林麗雪才稍做心安;尋親爹本是人之常情,就做個順水人情.將他們一齊安頓下來。

    張心寶偕張讓互訴這些日子以來所遭遇的一切新奇古怪事物,才了解血液中“變體毒素”傳染關系,使得張心寶能夠視環境而變換膚色。然而,奇怪的是張讓並無這種肌膚變化能力,而且“顛道人”邱開傳授之“疊骨功”也無法練就。

    兒子比老爹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張讓甚感安慰,不過當然不曉得張心寶是因宿世因緣穿越時空而來,已得到宇宙先天磁場之“兩極歸元”加持,所以水到渠成而練就變換肌膚顏色之本事。

    但是,張讓卻知道“疊骨功”需要由童身練起方能大成,自己一身老骨頭強練之下,自是顯得痛苦不堪,沒有折斷骨頭就算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刺殺“萬歲堡”堡主萬重海及“鄂渚”黃中軍“大祭酒”于毒,因為承諾及收受委任人之錢財,就得與人消災。再度回到幻術團的主要原因,張讓血液隱藏之毒素居然與天下第一大幻術師左慈有所感應?

    由張心寶口中得知“至尊魔教”教內肯定有人懂得解得血液毒素之謎,從這個方向去查絕對沒錯。說不定左慈知道這解毒之謎!只有耐心等他出現,用張心寶為餌,說不定能釣出這頭大魚,只有在抽絲剝繭之下,才能了解事實真相,張讓才有機會治好無名昏眩及失憶之疾。

    午餐時間。

    團主鄧虹眉開眼笑告訴團員道:“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三天後‘萬義堡’堡主聘請本團參加他五十歲大壽演出;關系本團榮譽、因此對外休市三天,希望大家勤練絕活!”

    話畢,團主鄧虹跑至女幻術師林麗雪身邊作揖奉承道:“麻煩林姑娘多准備幾項絕活!

    萬堡主是沖著您的名氣才聘請本團表演,賞銀肯定不少;我們依舊六四分帳,一切都仰賴您嘍!”

    林麗雪淡然自若道:“鄧團主!我們曾約定找到了惡名昭彰之幻術‘喝破政”之後,我就辭職回苗疆。事因等候師父恭聆面諭,不然本姑娘早已離去。”

    團主鄧虹焦急哈腰道:“知道!知道!請林姑娘再幫一個大忙,是萬堡主指名要看您的精彩演出。在下也料不到‘喝破政’竟是您的老太爺,這三年來實在委屈辛苦您了,原本父女相認是天長地久之喜事,但這次表演真是迫在燃眉之急,不能沒有您坐鎮的壓軸戲呀!”

    “這三年來鄧團主將我視若上賓!不幫最後一次忙也說不過去!”林麗雪這麼一說!團主鄧虹喜上眉梢連連道謝,轉回了飯桌才安心的用餐。

    張讓偕張心寶同桌用餐,心有靈犀地面面相覷;這似乎是一個刺殺萬重海的大好機會!

    這時,門簾掀處.走進來了七名彪形大漢。為首者一身游俠兒服打扮,年約四十歲左右,面貌豹額虎頰,身材魁梧高大,走路龍形虎步,氣概非凡。他雙眼透出凌厲懾人寒芒,環顧四周用餐之團員,就似能一眼看透別人心思,使人油然而生一股在他面前犯罪不得之顫栗!

    用餐的團員紛紛低下頭來!飲酒喧嘩之聲隨即安靜.連喝湯的“呼嚕!呼嚕!”聲響也不見了。

    團主鄧虹矍然一驚!一名漢口地界的大人物來了。

    他連忙放下了碗筷,掀袖擦拭嘴角油漬,趕著過去哈腰恭敬作揖道:“料不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萬寶堂’堂主崔鎮大爺纖尊降貴親自到敝團!真讓敝團是蓬華生輝,萬萬不敢當。不知道您有何賜教?”

    “萬寶堂”堂主崔鎮一臉木然,揮個衣袖表示回禮,當他雙眼停在林麗雪身上時卻一抹異采,眼神掃向孩童張心寶時更是轉為訝異。張讓雖是背對著崔鎮,突然也被這種寂靜之氣氛震懾,人皮面具下的丑臉有點發麻,好不自在,從來者腳步聲已經知道是一位內外兼修的一流高手。

    心頭一陣悸動!感覺背後忽來一股柔風般陰勁,是探測本身脈象是否會武。

    連忙雙手按桌卸去習慣性護體真氣,順便預警張心寶,頓覺臉上這副人皮面具,反而是一個無法飾掩真實身份之累贅。練武者心脈本就較為沉寂!

    張讓散去真氣,脈搏跳動頻率加快,以避來勁測試。豈料,後面沉重的腳步聲愈來愈靠近。

    慌了!是否自己出了什麼差錯泄了底?

    沒錯!張讓弄巧成拙,因“彌旋真氣”本是控制住血液中之毒素,這一散功防護,卻使脈象頻率加快一倍,身體發燙異于常人。張讓腦袋一陣昏眩,老毛病又犯,來的真不是時候,暗道糟糕了!

    “碰!”的一響,張讓頭顱觸著桌面,趴著昏厥過去,引得旁坐幾名團員一陣慌亂。

    張心寶急忙放下手中碗筷,趕過來拍撫其背,佯裝哀嚎,呼天搶地道:“親阿爹啊!您時常頭昏,生病就要看醫生呀!我們雖窮,可以向好心的林姊姊借錢……假如您死了……叫小寶以後怎麼辦……”

    崔鎮神色一愕!原來是個暗疾纏身之人,難怪體溫特高、脈象雜亂。林麗雪雙眸一閃異采即隱,適時離座檢襟為禮,打圓場道:“崔大爺不好意思!老張是妾身之一名遠親,事因熱寒侵腦,時常發高燒導致不時有昏倒現象,讓他在陰涼處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是的!脈象頻亂忽快忽慢,最容易導致腦血賁然,有生命危險之慮。團主鄧虹忙喚兩名伙計.將張讓抬進休息室安頓,張心寶乖巧的陪伴一旁,躲過了穿梆險境。

    崔鎮堆著滿臉笑容道:“數天前城外死了一批為數不少的武林人士!在下職責所在,不得不來關切一下大家的安危,並且特來傳達堡主的命令!”說話十分圓融達練,不說是來盤查可疑人,可見是個笑里藏刀之輩。

    團主鄧虹一愕!連忙作揖阿諛道:“不敢當!您有事只要派個人來知會一聲,小的隨時趕去,何需勞您大駕;不知萬堡主有何差遣?”

    崔鎮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大紅請帖送給林麗雪道:“這是堡主親下的請帖!于今晚邀請林姑娘及鄧團主過府赴宴,商討大壽表演內容,務必賞光!”

    咦?這等雞毛蒜皮小事,萬堡主竟然親自盤問?肯定事有蹊蹺;莫非……對林姑娘起了壞心思不成?操你媽的!有錢有勢的大老爺為什麼都喜歡這種調調?鄧虹心里這麼想。

    唉!跑江湖的哪能推辭飯局應酬?不啻將財神爺往外推?啐!林姑娘可也是見多識廣女流之輩,數不盡的應酬場面,從來不見她曾經吃過什麼暗虧!思緒轉到這里,鄧團主也就心安理得。

    “去!肯定要去!這是個天大的殊榮,小的奉陪到底!”

    崔鎮瞅他一眼;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蠟燭真是不點不亮?今晚到府再點明他。

    “很好!萬堡主會派遣專用馬車來接你們,請准時赴約,我就告辭。”話畢,轉身就走,鄧團主哈腰作揖陪其出門。

    鄧團主轉了回來,一臉不安對著林麗雪道:“林姑娘!這位萬堡主是個不好惹的人物,您有把握嗎?”

    這種驚悚不安的問話口氣,林麗雪豈有不明白的道理。“鄧團主放心!本姑娘就攜同小寶赴約,偽稱是小表弟,不相信萬堡主能使什麼壞心眼!”

    “嘻嘻!小孩子就有這種當女人護身符的妙用。”團主鄧虹心頭一寬,哼著小調踩著輕松腳步.往棚後去探望昏厥的張讓,順便知會孩童張心寶,可別壞了大戶人家府中之規矩,有損自己的顏面。

    傍晚太陽西沉,從漢水江邊,蒙上一道七彩彩虹掛在天空,十分燦爛絢麗,可惜只是曇花一現。十二名紅衣護衛于赤土城街道上護著兩輛馬車馳騁;令路人為之側日,不知何方尊貴居然乘坐萬堡主之豪華馬車。赤土城“萬義堡”內城護城河四十尺寬度,河水十分清澈,現在橋板

    緩慢放下,顯得建築宏偉,固若金湯。

    萬重海私用豪華馬車長趨直入,後方跟至的馬車為衛兵攬下檢查,瞧見車內有四名盛服豔妝的丫環,始于放行。張讓取得林麗雪同意,裝扮丫環模樣隨車同行,表示可以就近照顧張心寶。

    “萬義堡”大廳,燭火通明如畫,十分寬敞。三十六名身穿鮮紅衣袍護衛,皆手持長戈朝兩旁排列,顯出森嚴霸氣,這般氣氛令人油然而生一股無名敬畏。

    萬重海端坐虎皮大椅,一臉和氣,一身白皙肌膚配上絲稠褒衣寬帶看似微胖體態,就若經商的富賈人家,不似是以綠林黑道起家人物。團主鄧虹率領女幻術師林麗雪及一干人等依禮參見。

    萬重海眯著的以眼一閃異采即隱,豐腴大臉上濃眉一顫,一展親切笑容,霍然起身,居然身材高大約有九尺之軀,離座步下玉階作揖道:“林姑娘的師父左慈曾與老夫于洛陽京城有過一面之緣!你算得上是老夫的晚輩,禮應照應,希望五十大壽晚上能夠盡力演出以娛佳賓。”

    團主鄧虹唯唯稱諾;暗忖原來是有這一層關系,心里就踏實多了。林麗雪再度襝襟行禮嫣然道:“晚輩禮應如此!請前輩放心。”

    此刻,萬重海瞧見她身旁的張心寶時,雙眼睜大訝異道:“此子是誰?面相特殊,額頭陰陽靈氣彙集,一副練武的好骨架,是福是禍得看他自己以後的際遇造化!”

    “稟前輩!是妾身的小表弟。”

    張心寶身高四尺五寸,抬頭仰視萬重海九尺之軀;才他的一半高度,暗忖此人魁梧雄壯,一只腳就有我的腰這麼粗,暗藏懷中之白鹿刀只有盈尺長度,應刺他哪個部位才能一刀斃命?

    想是這麼想著!卻見他如蒲葉大的手,于摸撫之間就整個蓋上自己的小蘿蔔頭;我的媽呀!掌中的繭十分厚實,粗糙得讓人感到疼痛,肯定是個用重兵器斬馬刀之類的一流高手。

    此刻,崔鎮從偏廳出來,對著萬重海作揖道:“稟堡主!酒席已經備妥,請入席。”

    萬重海做個請的手勢,率先進入偏廳;當林麗雪、團主鄧虹及張心寶進去後,四名隨行丫環為崔鎮阻止,留置廳外用餐,來了四名紅衣護衛把守門外,守備相當周全。

    偽裝丫環的張讓臉色焦急,只有再伺機行動;若在此處動手行刺必然無法得逞,更不可能逃出紅衣護衛們重重圍殺,死了也是白搭。偏廳十分寬敞,設備齊全,有客坐軟榻供休息之用;滿席的豐盛菜肴,色香味齊全令人食指大動,一旁二名府中盛服丫環伺候著。

    特殊之處,有幾道藥膳食補菜色,促使整室彌漫氣味清香藥材味道,聞之精神一振,可見是上等提神醒腦藥膳.顯出主人的飲食習慣。兩名丫環殷勤侍候,于大家面前瓢了一碗膳食;張心寶此刻饑腸轆轆,也顧不得飲宴禮儀,就著碗“漸瀝呼嚕”瞬間吃畢,猛叫著好吃,還要再來一碗。三名大人見狀置之一笑,孩童率直誰也不會在意。

    林麗雪伸出纖纖雙玉手捧著碗就口時,從左手食指及中指之間突出了一根試毒銀針,插入藥膳湯中檢查,這舉動當然不會有人發現。試毒銀針沒有變色,表示藥膳無毒,也就安心的吃了起來。

    當林麗雪挾萊時,大拇指及食指捏著玉筷再度突出試毒銀針,背著主人試了幾樣菜看,也光就著那些菜吃,十分的謹慎,可見江湖曆練十分老道。這試毒手法對一個幻術師來說,是輕而易舉之事,更何況她的苦練絕技“幻影手”還沒有施展出來,因為殺雞焉用牛刀。丫環倒酒,酒味卻是撲鼻濃烈藥材味,但是酒一人口卻非常順喉,並且有一股齒頰留香化不去之麝香味道。

    主人真是嗜食藥草偏方,難怪長得魁偉不凡,林麗雪及團主鄧虹心里皆是這麼想。

    團主鄧虹最樂,吃過這頓飯後,在漢口地界吹噓一番,以後就可以如同螃蟹走路——橫行四方;暗忖自己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光。這次赴宴是來對了!以後女幻術師林麗雪就算是離團而去;肯定四面八方的聘約不斷,不就財源滾滾而來?還真感謝她的義助。心中一樂!鄧虹猛地一口氣喝了三杯藥酒。哇噻!藥酒真補?自己年紀也一大把了,還會想起去世的娘子于床第風騷那檔子事?

    哎!總共才飲了十多小杯的藥酒,為何會頭昏昏腦沌沌地?平常喝下一壇五升的白酒都不會在乎的我……還真他媽的喝醉了嗎……

    “砰!”鄧虹腦袋觸桌面,接著就是“浙瀝嘩啦!”拖曳著桌巾,帶下了幾盤菜肴摔落滿地,一片狼藉。嚇得林麗雪及張心寶霍然起身,蹎跌了三步;然而她花容失色腿輕輕地跪于地面,再也站不起來了。

    她勉強抬起螓首,雙眸似噴火般地激出兩團烈焰.凝視萬重海咬牙切齒道:“為什麼?

    好個奸詐手段,居然在數種藥膳湯中與補酒融和藥性,使人手腳軟弱無力……你還枉稱長輩……為什麼?”

    張心寶一時間傻愕當場!原來是在藥酒搞鬼,還好我沒有喝酒,要不然就與她一個模樣?

    思念轉畢。

    回身欲瞧萬重海怎麼回答的張心寶,突見眼前一晃,一根粗大的食指,無聲無息的點在左動脈上,就是要自己昏厥!情急之下自然反應!眼一擠而脖子一縮.肩上低窪處和鎖骨運起“疊骨功”密合保護大動脈穴道。

    “噗!”的一聲還是點著。

    “哇!”地大叫,張心寶機警的趕緊佯裝昏倒在地。

    萬重海滿臉淫邪笑意道:“只能怪你長得太漂亮了!我曾兩度化裝至幻術團看表演,簡直驚為天人,令我茶飯不思,欲一親芳澤。”

    林麗雪發現渾身開始發熱燥動,藥性開始竄流,苦思解救之道,接口佯稱道:“你……

    你可以向我師父提親,依你的身份地位可以用八人抬大轎來迎娶進門,為何需要使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萬重海眯著色眼好似流覽一條剝了皮的待宰羔羊道:“我就知道你會說這番話!在這個亂世,女人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男人的性玩偶而已;玩過了幾次就如垃圾般丟棄,無妻無子的多逍遙自在。”

    林麗雪睚眦欲裂痛恨道:“畜生!你是頭披了人皮的畜生……若膽敢占本姑娘的絲毫便宜

    ……就要你生不如死……干刀萬剮……”.”

    話一說完,她整個人癱瘓地面,雙頰緋紅微微呻吟喘息著;這種若有若無的囈喔鶯嚀,最容易引爆出男人之生與俱來的獸性色欲情緒。

    萬重海眼布滿邪淫紅絲,迫不及待抱起了林麗雪走向軟臥榻前道:“嘿嘿!老子用過的女人剛開始都說這種狠話;結果欲仙欲死的卻是她們自己。個個若黏皮糖似地纏著老子不放,還真她媽的夜夜春宵爽歪了還覺得不夠;等你嘗到了那種騰云駕霧的滋味,還不是一樣蕩婦般討饒淫叫不休,因為老子就有這種天生異稟的本事。”

    林麗雪吃力的佯稱道:“你……你放了我……給我解藥……我可以配合你一切……”

    “嘿嘿!別把老子當傻瓜看。老子就喜歡女人渾身軟綿綿的不動調調,可以任由我來宰割玩弄;這種藥性,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女人的三個口,我要怎麼干都行……”

    “卑鄙……下流……齷齪……色魔……”林麗雪玉靨慘白.雙眸淚下,茫然無措,確實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咬舌自盡。

    張心寶當然聽不懂萬重海在說些什麼三個口?只覺得他這種視義字為我、王、八倒寫之輩,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微微張開眼凝望著萬重海在軟榻處之背影。驚見他淫性大發,迫不及待脫下了衣褲,一身赤裸!

    才瞧見他寬闊肩腰上的雙臂健肌突賁,有如幾只小老鼠在上面亂竄;背肌、腹部、大腿的健壯肌肉組合起來,根本就如一群小老鼠住在上頭真是比一頭蠻牛還要強壯!乖的隆咚!

    我的親阿爹呀!這個老頭子的胯下那根超大黑黝黝長虯胡,就似一根玉蜀黍的二倍般粗碩!

    哇噻!姓萬的老頭子就是要用這根堅挺起大黑乎乎家伙殺死林阿姨?有這個可能!

    人命關天,這怎麼行呢?就起他開始“悉卒!悉卒!”剝落林阿姨的衣衫時,就在他的光屁股上先戮一刀再說。張心寶翻身而起,雙手執著白鹿刀,憋著氣息,躡手躡腳趨前而去。萬重海淫欲心大熾,也自付門外守衛森嚴,以及本身武功一流,怎會料到個孩童竟然能躲過自己的點穴手法。

    豈料,“波裂!”一響;張心寶凝視賊人太專心故,一個不留神,踩碎了地面上的破碟盤。

    張心寶心頭一慌,施展“追風萬里”直奔式掠身疾去!白鹿刀勁風激蕩!

    萬重海雙正在欣賞及輕撫林姑娘嬌身上豔紅色精致褻衣,警覺身後有變,轉身一看,驚見張心寶雙手擎著盈尺小刀,形似迅雷掩至,感到不可思議而大吃一驚!

    他不愧一流高手!左掌橫掃張心寶腦袋,臆測身高不及自己一半的孩童應該即刻碎腦而亡,馬上解決突來的刺體一刀。怎料怪事發生!

    張心寶驚見掌風撲面,瞬間運勁施出“疊骨功”將脖子一縮,藏進了半顆腦袋在頸部里頭。

    “呼!”的一響,容發之間閃過了破腦之危!

    張心寶雙眼眸眸猛瞪著面前老頭子雄糾糾氣昂昂,正在亢奮紅咚咚而冒著熱氣騰騰的一尺五寸硬肉棍,及黑烏烏皺皮如芭藥般碩大卵葩!

    實在是自己見過最丑陋的壞家伙!毫不留情!揮刀劃出!

    霍——

    你的家伙雖強壯,那有我手中的白鹿刀薄刃又快又利又滑丟!

    突——

    整副堅挺杵得半天高的丑家伙給閹了下來!熱騰騰鮮血直噴張心寶臉上!真是又咸又濕,還帶一股怪味道?鐵定是補藥吃多了。

    張心寶趁勢滾進榻下,再從另一頭鑽了出來。

    嗷——

    這聲慘叫如雷暴響!

    萬重海臉色慘白,雙掌捧著鮮血淋漓沒卵葩的胯下,翻滾于地面,痛得死去活來!

    廳外,正在用膳的四名丫環聽見了偏廳里面,有碟盤摔碎的聲音,個個粉靨詫異不解?

    張讓裝扮丫環模樣,雖然知道偏廳有變數.心里只能發慌卻不能逾矩。

    崔鎮抹著邪惡詭譎之笑容,揮揮手道:“沒事!大家安心吃飯,可能是服侍的丫環粗手笨腳摔破了碗盤。等一會……收拾乾淨就沒事了!”

    話雖一語雙關,卻沒有人聽懂。片晌之後。

    萬重海有若豬般的哀嚎傳出了偏廳外。崔鎮臉色驟變,霍然而起嚅囁道:“出事了!……這……這怎麼可能?”

    滿廳的紅衣護衛被萬重海淒厲慘叫,嚇得整顆心房欲提至喉嚨蹦跳出來,人人楞傻著了!威武赫赫,名震四方之堡主怎麼可能?

    崔鎮回神過來,抽出了配刀,怒氣沖沖一拍桌面大聲叱喝,道:“你們都是死人啦!還不快沖進去救堡主!”

    一陣騷動!崔鎮率先掠身搶進偏廳,“噗!”的一聲,抬起腳步卻瞧著地面上那副被張心寶閹割的大肩卵葩,已被自己踩個如蛋黃泥糊般稀巴爛。驚見萬重海不停地翻滾地面慘叫,鮮血淋漓雙掌掩蓋的胯下一直噴血噴個不止,令人悚目驚心。只見張心寶雙手執著盈尺小刀,也被他這種痛不欲生的形態嚇呆了!

    “崔鎮……快……快救我……”

    “來了!”崔鎮提刀奔跑過去。

    霍——

    真料不到!一刀就將萬重海的大好腦袋有如切瓜般的剁了下來,瞪眼驚駭死不瞑目的表情,也叫旁人大吃一驚。崔鎮提著人頭,一臉猙獰狂笑道:“老匹夫,你不死,我還有機會當上堡主嗎?我還真感激這位小孩童,平常大家還真怕了你的淫威!”

    崔鎮板下臉來怒吼道:“你們有沒有人不服的?可以站出來說話!”

    黑道治國本就強者為王!這時刻反對,腦袋豈不馬上分家?二十六名紅衣護衛齊齊單膝脆地,雙手倒持明晃晃配刀行禮道:“我等願意跟隨崔堡主!”

    崔鎮滿意點頭道:“先把這些幻術團的人關進大牢!再調集人馬殺進萬重海居住的內院,所有相干的親戚等不論老弱婦孺,全部趕盡殺絕勿留活口!”

    “遵命!”一聲喝響,三十六名紅衣護衛分頭辦事。張心寶隨著幻術團一齊被帶了出去,囚禁大牢,總算可以與親阿爹在一起,再商議脫困之道,應該為時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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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二章色誘黑牢


      赤土城西北處有座黑牢依城牆而建,派有重兵把守。黑牢中關著冤屈善良百姓就有一半之多,其余的皆是漢口地界不服萬重海堡主之綠林黑道人物,以水寇最多,與一般百姓隔開囚禁。

    密閉式牢房只留厚重鐵門上的一尺長五寸寬范圍通風口。團主鄧虹及林麗雪、張讓與張心寶一干人等困于一室,走廊上的燭火余輝透通風口而人,牢房內十分陰暗,他們身上財物都被牢頭搜刮一空,白鹿刀也落人牢頭之手把玩著。

    林麗雪躲過了狼吻後,就于牢房內盤膝退去複雜的軟骨及春藥之藥性,企望回複一身功力,好助大家脫困。一個時辰後林麗雪恢複功力,于昏暗中摸索四周厚實牆壁及堅硬鐵門,了解非自己目前功力所能破牆而出,頓感十分失望,只有聽天由命。

    她幽幽歎然道:“崔鎮狼子野心!肯定將殺死萬堡主之罪名全部歸咎于我們身上,恐怕難逃殺身之禍!”

    團主鄧虹聞言臉都嚇綠了,三名丫環頓時哭了起來;張讓褪去女衫摜眉蹙額拍著張心寶胳臂道:“小寶!你的‘疊骨功’是否能從那個通風口出去?”

    張心寶凝望一下搖頭道:“親阿爹!通過一尺五寸方圓的通風口,小寶還沒有這個能耐,除非再大三倍才有辦法出去。”

    最後的希望幻滅了;團主鄧虹至今才了解這對父子絕非常人,但是有個屁用!

    林麗雪愕然,想不到世上有這種神奇武學道:“師傅離去前告知小寶與本教絕學有密切關系!在老張到團里上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位會武之人,但是‘疊骨功’並非本教武學,你們父子倆到底是何身份?”

    張心寶率性童真搶說道:“人家與你們江苗菁大姊姊及‘聖女’白蕪蓉很要好,當然有交情。”

    張讓眉頭一蹙,欲阻止都來不及了!

    回省一想!說得也是,落難黑牢中可謂:城牆高萬丈。內外要f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只要不說出刺客“子鬼啼”身份就行。

    “原來如此!算得是自己人,師父確實料事如神。”林麗雪詫異道。

    “林姑娘!你師父左慈身在何處?不是欲見小寶一面嗎?不知是否會追尋而來?”張讓忙問道。

    林麗雪抿咬嘴唇搖頭表示不知道:“唉!師父老人家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尾,身居教內‘總護法’之職,做事神鬼難測,只有教主知道而已!”

    這麼一說,確使張讓計窮而一籌莫展,不見天日之腐臭及潮濕[更使人心慌意亂。

    張心寶福靈心至在林麗雪耳際咬了一番話,促使她雙頰飛紅,突然間不知所措,也使得大家一頭霧水。

    林麗雪于眾目睽睽之下,實在羞澀難以啟口,只有迂回囁嚅說道:“小寶建議……在偏廳發生之事……要三名丫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演出誘敵……”

    小孩童眼光觀照大人世界,確實有點心得;卻未免偏于邪魔外道,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也是太監出身之張讓所料不及的。

    張讓卻哈哈大笑豎起大拇指誇道:“還是我的兒子聰明!能觀察到男人好色本性是男人與生俱來的一環,此計必然成功!”

    團主鄧虹為了活命,自告奮勇,無厘頭及無心笑說道:“男主角當然由我來演!保證人木三分!”

    回室中四名女人齊齊滿臉緋紅差窘得不知所措,尤其以林麗雪為最;因為沒有身心差點受強暴之驚嚇,哪能體會人格嚴重受扭曲,有若失貞之痛恨。在保守的時代這種事如果傳揚了出去,會為世間人所唾棄,親戚朋友間的冷嘲熱諷,會逼迫一個正常女人發瘋自盡,不是允許男人三妻四妾之社會所能理解及體諒的。

    林麗雪雙眸一抹殺機冷然道:“你看見了我的身體?演床戲一定需要男人嗎?你未免太天真了。”

    團主鄧虹一聽語調不對,再苯也瞧見她冷漠眼神,有若寒星閃熾凌厲,殺意濃厚,背脊涼颼打個冷戰,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無法捉摸。

    “林姑娘千萬別誤會……再說……瞧見你身體的有數十人之多……連老張、小寶都算數……這是不得已之事……大家為了活命……”

    林麗雪玉靨有如石雕般蒼白失色,螓首發髻突然間“崩!”的一響,飛發如瀑擺甩出那根頭簪五寸小劍,快若閃電,劃出一道寒芒疾奔團主鄧虹咽喉處。

    “當!”的一聲,是貫穿他喉後釘入鐵門三寸之聲響,可見功力非凡,是一流高手。

    “哼,見過我身體的男人都要死!”

    突發事件嚇得傷勢剛愈無法動武的張讓護著張心寶躲在牆角;三名丫環卻嚇得花容失色哭泣出聲,曲卷著身體顫抖。魔教中人真是無法以常理臆度,翻臉就如翻書的快!林麗雪玉靨如磐石凝然,殺機大熾!從衣袖中伸出兩只纖纖玉掌,叱喝一聲“幻魔手!”有若撫琴般地浪飄而出,十指迸出了絲絲真氣連結,就似蜘蛛網罩,擴散方圓五尺空間。朝張讓頭顱上空而落,肉眼可見。

    “嗤!嗤……”聲響,擴散面驟增,聲勢十分嚇人!張讓雙眼露出絕望驚駭神色!有如網中之蟲,在囚室中左閃右挪,皆無法脫離閃動銀芒欲絞碎身體之銳利真氣絲網。這種使人壓迫欲窒息之勁道!使得三名丫環在駭然中昏厥;生死攸關之際,張心寶掙脫張讓出手了!

    張心寶知道她並無殺自己之意,但卻要親阿爹張讓的命,神速地卸下衣衫,充盈“彌旋真氣”而浮挺成面,使盡了吃奶的力量,朝上空那片蜘蛛網狀真氣拋擲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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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衫碎成粉末飄散空間,才使真氣網顫動一下,滅緩降落速度。殺身威脅依然存在!千鈞一發之際!張心寶魔性大發!全身紅芒熠熠生輝,滿頭怒發沖冠,無風飄舞,氣勢凝然,有如一尊君臨天下之小魔神;驟合雙掌化劍,劃出“偃月殺法”之旋弧起動式“鳳鳴奪魄”。

    “彌旋真氣”控制著滿天飄散之碎布粉末,排列形狀有若豔紅色水旋渦,依順時鍾方向旋轉,隨著空中蜘蛛網罩擴大,絞成了一片紅白交錯的景致。

    轟——

    勁爆一響!狹窄的囚室空氣激蕩翻動,震得雙方疾退撞牆為停。

    “噗!”的張心寶噴了一日鮮血,功力並非她的對手。

    張心寶做了一個使人意料不到之動作!他與張讓側倒于牆壁一角,卻伸小手緊抓著張讓的胯下喊道:“我的親阿爹本是太監出身!算不得男人,林姊姊不能殺他;我是孩童也不能算……”

    話沒有說完,再度噴出一口鮮血,昏厥在張讓懷里不省人事;小孩究竟沒有大人的成熟體魄。

    一陣陣似從喉嚨深處呻吟的亢奮嚀嚀囈喔聲調吵醒了張心寶。他蘇醒了過來,卻瞧見了一場有趣的情景。

    原來是三名丫環在林麗雪的脅迫之下,偽稱生病叫喊,互相吵鬧打架,卻無法瞞過精明老練的牢頭。只得命令丫環門渾身脫得赤條條地一絲不褸,她似懂非懂地教丫環假裝互相交歡淫囈之聲;體態僵硬及羞窘的輕吟斷斷續續,四不象似的有趣極了。

    在牆角的張讓,好似一臉的厭惡及無奈,合目養神,不理不睬,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林麗雪還是采用張心寶以美色誘敵之策略,雖然自己也瞧得怪不自然,因為教導三名丫環疊在一起,互相用手指捏著對方身體,假裝交媾之快樂。她們怎麼會快樂得起來,簡直就是苦不堪言活受罪。丫環們不得不假裝囈喔出聲且滿臉的泗涕橫流表情,反而只能引起男人同情轉而取笑,根本無法撩撥起男人最原始沖動之獸欲,怎能脫困?張心寶當然看不過去!

    回憶起當年在宮中臥房里面,曾與當今皇上劉協各取一根從秦青之“宛豔珠閣”後院色藝練功房偷回來的全自動性玩具“緬鈴”及“角帽兒,玩弄宮女若蘭、若菊孿生姊妹之牝口情景……只好故技重施!

    張心寶從滿地羅衫凌亂中取得了一條衣帶,卷成了一團布棍子,在手中秤了一下,頓覺太輕不夠實用。他還真聰明,居然掀開褲頭露出了初長成的不大不小之單眼雞雞頭,在布衣帶卷上灑了一泡尿,加重了份量。在雙掌中啐了一口水,揮動“彌旋真氣”**衣帶絡,用“吸”字訣凝聚了熱乎乎尿液,使尿液不會流失。競然頑皮戲謔的摺疊成了一根男性生殖器模樣,使女人家容易連想綺情。真氣一出!布棍**更是堅挺無比,而熱上加熱,居然冒起了嫋嫋輕煙,還“滋!滋!”地作響。瞧得林麗雪滿臉緋紅雙眸直瞧,差點驚叫出聲,這種玩意兒都能用布摺形,真比幻術更神奇?

    三名疊在一起做假交媾動作的丫環也瞧得目瞪口呆!這名孩童居然會做這件玩意兒?布帶子竟會如此堅挺?豈不假戲真做?那……不就真會戮死人啦!

    三名丫環慌然驚嚇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林麗雪;真是涕泗縱橫的討饒可憐模樣!

    林麗雪豈會在乎,冷冷寒聲道:“你們若不配合他的一切動作!就要當場斃命!若給那玩意兒戮弄……應該死不了……”咦!羞死人啦!自己怎恁地說出這種話?瞬間她雙頰火燙至脖頸處,再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說下去。

    三名丫環嚇得猛點頭答應,好死不如賴話,確實從沒有聽說過,男女交歡中那玩意兒會弄死人的。三名丫環皆雙掌害羞地蒙起臉來,粉藕般雙腳叉開大字,願出肌膩平坦小腹下毛茸茸私處,卻似一副有若上刑場般,從容就義的奇怪模樣,足以令人噴飯!

    張心寶拿著布棍敲著她們各人一個響頭,好似老師教學生輕喝道:“你們都是木頭人呀!我們是以色相誘敵注意,大家才有逃生的機會,你們最後都會感激我嘍!等一會兒配合一點!”

    話音一落。三位丫環齊齊從遮羞臉部之雙掌,很自然而然地移至了毛茸茸私處掩蓋起來,動作還真整齊劃一。

    “我的先人板板!你們這個樣子,我怎麼下手去做?我是在救大家耶!”

    三位丫環再把遮丑私處雙掌,移到了堅挺雙峰複蓋著,真令張心寶一頭霧水?女人嘛,真是麻煩制造者。孩童當然不知道**的羞窘心態,這三名丫環還真把囚牢暗室當成了洞房花燭夜之寬敞軟榻。張心寶放下了手中布棍棒,雙掌齊飛**在她們身上,做個熱身運動,轉而輕攏拿捏十分快慢有序,好似風月老手,真是瞧得林麗雪瞠目結舌。

    咦!這名孩童宣稱他老爹是個宮中太監,肯定沒錯;聽說前朝皇帝荒淫無道,他必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小鬼大,等他長大後怎麼得了……。

    三名丫環赤裸裸地體態不一,卻為張心寶撩撥起陣陣綺情思緒轉,渾身火燙,香汗淋漓,共同的激起了相似想法:這名孩子卻是與眾不同,雙手溫柔熾熱有如初春陽光,雖然他饑餓地玩弄著奴家身體,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卻感受無比舒暢,每顆細有如逢春的花雜蓓蕾綻放……。無論是游移在奴家身上的靈巧手指,還是輕吐在肌膚表層的急促氣息;當他碰觸的哪一瞬間——我便明白。這就是奴家迫切夢魂牽縈饑渴想要的……。他忘情地埋首于奴家體內之那股無法言語,輕微如針般刺痛,卻帶進了大量的燥熱,實在叫人喜悅及開心。雖然相似火山爆發般滾滾塵霾,陣陣波濤似洶湧澎湃沖撞,卻酥導至心扉,流竄渾身電擊般進出火花,欲要溶化似地全身都快散了…奴家甘之如飴,無怨無恨地承受,死而無撼……沒錯……這種欲仙欲死之滋味只要嘗過一次就會上癮……

    三名Y環皆雙眸展露出那種柔美而陶醉于無邊欲海的眼神,會令正常的男人望之色欲沖腦,無法自拔。她們三個人呻吟囈喔由短而長,由緩轉疾,確是自喉嚨深處激發出來,實在使人聞之魂顫神搖。林麗雪瞧見張心寶又邪又詭的一切挑情動作,刻下癱于牆角,隨著她們的鶯嚀聲調之迭轉起伏,蠕動的身體似乎應和著一種韻律,藏于衣褲內的一雙纖纖玉手不停地游移胴體,輕撫重捏,柔掌急摩,卻不知駐于何處才好。

    這種刻骨鏤心之悸動……實在太美妙。

    三名丫環當下倩不自禁,而主動的糾纏著赤裸上身的孩童張心寶。女人呀!真是麻煩的制造者?怎恁地不看時機地點?還真是來真的!

    張心寶汗流浹背,真是螃蟹過河——七手八腳的忙。在一個小小的通風口外,牢頭及三名看管牢房的衛兵,瞧得欲火焚體,差點就擠破了頭,實在太精采。

    “操你們的……哪會有這種事……”

    “受不了的……小孩子怎會享受這種豔福……”

    “操你媽的……由我們來真槍實干……替她們四個人壓壓火氣……應該算得上是功德一件……”

    “快開門!說干就干……反正萬堡主死翅翹了……沒人管……我也下面翹得亢龍在天了……”

    牢頭迫不及待拿取一大把鎖鑰,將鐵門打開,與三名衛兵爭奪裸女,有如餓虎撲羊、色鬼投胎。這時,林麗雪從牆角霍地彈身掠起,有若猛虎出閘,手刀凌厲,勁出無儔,當場就將這四名想占便宜的男人給宰了。

    張心寶撿起了地上一串鎖鑰,以及在牢頭腰間的白鹿刀,在混戰之中與張讓溜出了囚房外,將每一間牢房打開,放出其他人犯。料不到黑牢如此龐大,分東西南北區域,再由脫困的綠林大盜分頭開啟囚房釋出人犯,居然有千人之眾,無形中形成了一股力量。張心寶偕張讓隨著這批人犯沖出黑牢,與守備的衛兵厮殺起來,戰況慘烈不在話下。

    林麗雪殺了四名臭男人後,趁著三位丫環慌亂著衣之際,雙掌交錯印在她們背部,當場彈飛撞牆,香消玉殞。“哼!看見本姑娘身體及淫蕩丑態者都要死!你們膽敢跟我爭男人……”

    她若一頭發狂的母老虎沖出囚牢,快若閃電船踏過人犯頭頂肩部,怔怔極目在混戰中尋找張心寶,卻不見蹤影。失望心碎的眼神一閃而隱,掠至城內方向,欲報差點失身之仇倒黴的當然是崔鎮及三十六名紅衣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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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3:13:3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 第三章莽漢周倉


      黑牢里囚禁大約五百名綠林大盜,皆赤手空拳與駐守軍厮殺成一團,場面混亂死傷過半。余者沖到北門大街一處兵器庫,掠取兵器後沿街搶奪商家,並且殺人放火,造成不少游俠兒趁火打劫,場面更亂,從北門竄逃而去。受傷的孩童張心寶為一名虯髯面黑身長而強壯綠林大盜背馱著,奪取了一根長槍,舞得虎虎生風殺出重圍離開赤土城。重傷剛愈的張讓為一名白臉壯漢背馱離去;于混亂時刻對著張心寶高喊道:“小寶!過江至‘月湖怪醫’郭振潮處見面。”父子倆又在烈焰沖宵的動亂街道中失散。

    漢江畔“萬義堡”戰艦水軍,出動數百人圍捕逃獄的江洋大盜,兵荒馬亂中逢囚犯即刻無情殺戮,形勢十分危急。背馱張心寶的這位虯髯黑臉綠林大盜武功雖然平庸只屆二流角色;卻雙臂有千斤之力,脫下衣衫綁捆孩童,露出平潤之板肋,粗壯手臂扳起一棵丈長松樹當武器,將紅衣士兵打得七零八落,轉眼便沖到了江邊。

    “噗通!”一聲跳下水中,有若浪里自條,水性特佳,不畏十多里的寬闊江面,隨著澎湃波浪迭起忽落,片晌間游得已經不見身影。一間殘破斷簷卻十分寬敝道觀。張心寶聞得一陣燉肉粥香味蘇醒過來,雙眼還沒有張開卻覺心口劇痛,渾身乏力:“噗!”地一聲噴出一口瘀血後始感舒暢。這名黑臉虯髯漢子舉袖親切的擦拭張心寶嘴角血漬,替其揉捏背部筋絡活血順脈,手法俐落功夫不錯。

    “多謝好心的大叔救小寶脫困……我的親阿爹呢?”

    怎知虯髯黑臉漢子做了令人意外動作。

    他在張心寶面前匍匐著,磕了三個響頭;虯髯賁張眼若銅鈴般炯炯然視,虎鼻嗡圖出氣,方嘴厚唇略帶傻笑,總結的就是一股拉嘻拉嘻的忠誠憨厚相:“您從黑牢救老子出來!

    就是恩同再造的父母一樣,因為老子曾經對神明發過誓,認定救老子出來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就得跟隨這個人一輩子,做牛做馬都不要緊;您叫老子去殺人越貨也無所謂,只要小主公高興就好!”

    原來是名知識水准不高的粗人莽漢!連自我介紹都沒有,滿口老子長老子短的濃濃河洛鄉音,現在卻老子跪拜小子?張心寶心里這麼想。一時間,身邊多了一個部屬,簡直莫名其妙?張心寶也傻著了。

    “這……你是個大人!我是個小孩子怎麼養得起?不能隨便的殺人越貨……你叫什麼名字?是何出身來曆?我得考慮考慮再做決定嘍!”

    虯髯莽漢雙眼神采驟顯失望,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額頭都腫得瘀青滲出血絲;眼神轉為堅定至誠又道:“小主公!老子叫周倉,關西人,生長在鴨母潦田岸,從小是個棄嬰,為河洛人周炳義父養大,自從義父死後,參加神明偉大的‘地公將軍’張寶麾下當名鬼卒,司職養育戰馬工作。”

    “豈料,在‘下曲陽’(河北省晉卅市西)與曹操大軍會戰,主公張寶就‘兵解’成仙去了;所以老子就在“臥牛山’落草為寇,流亡千里到了此地不滿萬重海假仁假義,落得反抗罪名而被擒,判個秋決腰斬……就是這樣嘍!”

    話說到這里,望著張心寶不言不語好似在思考什麼?周倉依然匍匐地面恭聲又道:

    “老子說完了!不知小主公叫什麼名字?”張心寶正愁親阿爹離去前所說的“月湖怪醫”郭振潮不知是位于何處?這里又是什麼地方?這種莽漢比比皆是,豈會特別在意。所以漫不經心回答道:“我叫張心寶!”

    周倉一聽!滿臉亢奮地再磕三個大響頭,竟然涕泗橫流而嚎陶大哭道:“神明保佑周倉!您肯定是‘地公將軍’神仙張寶主公轉世……要不然……怎知同名同姓……叫‘新寶’?肯定……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小主公啊!想死了周倉……嗚嗚……”周倉趴在地上哭得好像小孩子般,至情真義卻使張心寶動容;在這個年頭忠心耿耿之綠林黑道人物是萬中無一,他確實是個鐵血好漢子!

    “別太迷信!別再磕頭,快起來回話。”

    張心寶雖然小小的年紀,卻有宮廷王侯天成的自然威儀,更增添周倉堅深不移之信念。

    還是不敢起身,五體投地大禮道:“小主公如果不收留周倉!就跪死這里,絕不起來!

    或是自刎以表銘志!”

    真是傷透腦筋!哪有這種鴨子硬上架的情形?刺客之道前途凶險,多了一個莽漢豈不累贅?

    張心寶蹙緊眉頭摳一摳臉頰詢問道:“周倉!你最得意的是什麼功夫?起來露一手嘍!”

    有了收留隨從的口氣,周倉咧嘴癡笑,翻身而起,瞧見身旁有一柱頂屋梁柱,約有二人環抱粗大,毫不猶疑雙腳橋馬一蹲,氣勢一沉大喝一聲,虯髯賁展立即臉紅脖子粗,雙手千斤之力就將木柱抱離地面三尺。浙瀝喧嘩——

    屋頂就這麼塌垮下來!瓦礫塵埃滾滾彌漫整室。真是個不用大腦的莽漢!為瓦礫斷梁掩埋起來。周倉掙紮地推開斷木瓦堆,卻毫發無傷,滿臉通紅摳摳額頭,自我解嘲憨笑道:

    “嘻嘻!老子忘了天會塌下來,難怪朋友們叫老子‘戇大呆’;河洛人的神明降鑾曾說過:“豬刀利利,趁錢GG過後代。’所以才棄了屠宰業轉而從軍。”

    張心寶真是傻瞪著眼!天下間真有這等憨人?說不定是名福將?屋頂塌下來居然不壓死他?

    “你……你有沒有受傷?以後不能滿口‘老子’的叫,這是褻瀆道教至尊‘老子’聖號,一定要改口!”

    “是……是的!周倉遵命!舉頭三尺有神明,天公疼戇人,人咧做,天咧有;天害人才會死,人害人GG死人!”

    張心寶真是一頭霧水?不知他說什麼跟什麼來著?

    “周倉!馱負著親阿爹的那名白臉漢子是誰?”

    “小主公!是臥牛山大盜裴元紹。是我一起劫富濟貧的伙伴,此人比我聰明多了,作案時都是他出的餿主意,每次所得錢財,除了分小嘍羅之外,皆救濟窮困農民。”

    張心寶聞言也就寬心;眼見一鍋的大好肉粥翻複地上、嘖嘖輕歎可惜,真的是饑腸轆轆頭昏眼花。

    “周倉!你身上是否有些銀兩?在附近買些吃點好的菜肴,我肚子實在很餓。”

    周倉黑臉漲成了豬肝色,摸撫著肚皮“鼓隆!鼓隆!”悶響,可見他也餓得前肚皮貼著後肚皮抗議,摳摳虯髯罵道:“小主公!我見不得別人窮苦,錢財都施舍出去,好似把錢財放隔夜會餿了一樣,從不知道存錢;這樣子吧,我背您到前方幾戶農家要點東西吃,先解決餓病再說嘍!”

    張心寶示意說好,周倉背著就往南而去,此時正逢黃昏,只見三戶農家炊煙嫋嫋,隨便要點食物裹腹應該不成問題。怎料行經田埂時,瞧見了一顆血淋淋的牛頭在潦田岸邊,地上並且拖曳著一道血跡直至農家門前而止。周倉憨笑道:“小主公!農家殺了牛只,可能是用來拜神嘍?我們來得正是時候,肯定會請咱們吃喝一頓!”

    張心寶在他背後啼笑皆非,拍其後腦勺有氣無力道:“你這個‘戇大呆’!春天正逢農忙,農家視若生命耕田的牛只,豈會任意宰殺?農家里頭有人鬧哄哄的,哪會是心誠意正的拜神?肯定是出了狀況!”

    周倉一呆!捋其虯髯傻笑呵呵道:“小主公就是英明!河洛話一學就會,我就是個‘戇大呆’。管他家出了什麼事,強討一只牛腿來解饞,不給就要他們好看!”

    張心寶眉頭一攢,暗忖收了個莽夫笨漢,實在有點後悔,但是為人忠義不二,更勝于一切,也不忍太過苛責;做主公的應該想辦法調教,要不然怎麼去闖蕩世面?還真懷疑他曾是個“臥牛山”的綠林大盜?

    “光靠你的蠻力尚不足與武林高手對敵,我們繞到農家後面伺機行事;若有什麼吃的東西,偷了就跑免得吃虧!”

    周倉拍著板肋信誓旦旦,毫不退縮道:“小主公放心!若有千刀萬剮就由我來承當,砍掉腦袋不過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干伊娘矮雞歪!他們若有半句怨言,老子就把他們剝皮裝租糠!”

    張心寶聽不懂後那兒句河洛話,卻也知道周倉是在罵人粗話,語調拖著軟綿綿的尾音,語氣充滿自信。周倉悍不畏死,卻也聽從小主公的交代辦事,在農家曬衣竹籬笆上偷了一件上衣,將張心寶綁著,以免厮殺起來行動不便。兩人繞至農家後頭,卻瞧見了一幕令人義憤填膺,豬狗不如的禽獸行為!

    原來是一名從黑牢逃出來的囚犯,囚衣都還沒有換下,就在稻草堆上**一名婦人,旁邊死了一位漢子,肯定就是這位婦人的丈夫。婦人愈是拼命抵抗,愈是惹得這名囚犯手段殘暴,揍得這名婦人赤裸身子上瘀青處處可見,滾地哀嚎。

    周倉怎按捺得住一腔正義熱血,快速跑了過去;正巧這名脫了褲子下半身赤條條的囚犯,聞聲轉身過來,還以為同伙要來分一杯羹?周倉一聲不作,起腿一腳端向他那早已翹楚天高的**子孫袋,速度加上重力之故,又快又准又狠!

    嗷——

    一聲淒曆慘叫!這名囚犯下體糊爛成一團,血崩不止,渾身抽搐了幾下,頓時了帳。

    “唉,你真是個莽撞漢子,這下子,他的同伙不就聞聲出來找你拼命?我受傷未愈幫不了忙……你怎恁地辦事不用頭腦?”張心寶歎息道。

    “干伊娘矮臭雞歪!這種下三濫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干這種禽獸不如的勾當,有殺了人,就是大卸八塊喂狗都嫌臭!連劫財不殺人,劫貨不劫色的道理都不懂,是我們綠林黑道的恥辱!老子當然看不慣,先宰了再說!”

    周倉咒罵起來卻一臉黑炭虯髯賁然凶惡得緊!聲若宏鍾喋喋不休傳聲數里,若不驚動賊人也難。那名婦人抓起衣衫,神色慘然,有若驚免脫逃而去。三間連排的農家里頭聞聲竄出來了十五名囚犯,瞧見同伴當場死絕,齊齊擅袖撩臂,執出武器將周倉圍了起來。

    周倉愕楞一下道:“居然這麼多人?”

    張心寶暗叫要糟!這群人當中三個是帶頭會武的練家子,曉得周倉的武藝無法抵擋他們群毆,隨時有喪命之虞。這頭蠻牛腦袋,真是又蠢又莽撞,根本不管自身是否安危,早晚會死在義無反顧之下。

    一名帶頭的中年囚犯,一臉尖頭猴腮白皙,四白眼一翻,陰惻惻狂叫道:“你是哪來的黑炭臉楞頭青?又是哪根蔥蒜?居然膽敢壞人好事,想當個大俠也不稱稱自己斤兩,先得把命留下,省得你去通風報信!”

    周倉毫不畏懼拍拍胸膛大叫道:“干你老母的!誰會去報官?老子是‘臥牛山’落草英雄周倉是也。你又是那里混跡的人渣?竟然縱容小嘍羅在光天化日之下**婦人,殺死人家的丈夫,簡直是無法無天草莽敗類!”

    “喔!居然是綠林道上的朋友?難道不懂搶劫先到為主的道理?哪容得你在此狂妄叫囂?強者為王,在下‘白猴’白三,手底下見真章後再理論不遲!”

    “很好!你就劃下道兒,老子全盤接收,若有皺一下眉頭,就不是你的周倉爺爺!”

    白三蒼白的臉變成鐵青色,一雙眼凶光畢露,殺機大熾,手中鋼刀一點,召喚另外二名同伴分三角形包圍,其他十二名嘍羅退開一丈掠陣。

    “周倉臭小子!你膽敢出面干涉,必然有一身好本領,若能戰勝我們,就依你為主,任憑差遣!”

    周倉臉色一變!大聲嚷嚷道:“干你老母的雞歪破牛車!英雄好漢,哪個不是以一對一,你一拳我一拳的單打獨斗?何況老子手中沒有武器,這不算數!”

    話一說畢,卻惹得賊人哄然大笑,心里皆認為這個周倉傻得出奇。說得可憐,咱們沒有一蜂窩而上,將其剁成肉醬就不錯了,竟然還提戰斗件?

    張心寶聽得差點吐血!氣得臉都發白,當他的主公實在沒有面子,人家擺明了是多欺小,吃定了一大一小行動不便而不留活口,居然還要敵人稱什麼英雄好漢。

    周倉神色緊張回顧道:“小主公別怕!打不贏就扯活,溜之大吉,英雄好漢報仇三年不晚!”

    又是惹來賊人一陣哄堂大笑!這名楞頭青還不是普通的笨,簡直是無厘頭一堆屎。

    張心寶貼在他耳際輕歎道:“周倉!等一台厮殺,你得一切動作都聽我的指揮,才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周倉摳摳額頭傻楞道:“什麼?小主公也懂得打架……不!這是拼命厮殺,怎麼聽命法……”

    話音未歇。

    白三雙眼狡芒一閃!眼見周倉回頭說話是個絕好機會,疾奔而來,手中鋼刀“霍!”的橫砍而出取其腦袋。只外二名賊人,見機不可失,一名持長戈掃其雙腿下盤,一名持槍直刺胸膛,封死了周倉左騰右挪生路。周倉手無寸鐵,驚見刀、戈、槍三種武器來勢洶洶,一時無法閃避,

    慌忙中只有退後一途,動作十分拙劣,險象環生。三種致命武器依然緊追不舍。

    周倉腳步踉蹌連退中,耳邊響起了張心寶急促聲道:“觀察每人的肩膀!每一個人無論動作如何的靈巧變化,雙肩總是簡單清晰地露出前兆端倪,就可以瞬間想到破敵辦法!”

    不錯!持刀左右橫砍的白三總是肩膀前後先行晃動,匹練刀芒揮動。

    右側持長槍的賊人總是右肩突側執著,一成不變之姿式刺奔而來。左測持長戈的**與白三相仿,只是刀及長戈不同而已。張心寶這一指點,周倉瞧得來勢破綻百出,只見他們招式都用老了;卻不知如何切人戰局中,因為手中沒有武器可以隔開對方兵器。圍繞掠陣的囚犯再度嘻笑辱罵,掩蓋了張心寶講話聲。張心寶臉靨變得無比冷酷,雙眼閃爍智慧之光,好似本身應敵一樣,以充滿自信的口吻道:“你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別被對手老掉牙的武姿所迷惑;再注

    意他們新舊力道交接轉圜之際,用己方蓄勢待發的滿勁傾力一擊!”

    周倉環眼睜大一亮,虯髯賁展驚叫一聲道:“看見了!看得一清二楚!”

    張心寶嗤之以鼻得意道:“就是現在!左掌拍開刺胸長槍往右挪移,架開刀勢!左腿准確踩

    上攻下盤的大戈躍出,右腿就彈踢持刀之人任何一處,能致他于死地的地方!”

    周倉雖笨卻手腳十分靈活,依言瞬間行動,果真以中刺之槍,橫架持刀白三,刀勢為之一頓,左腳踩上了大戈,踴逸掠身疾出!他借長戈一彈之力!有若一頭攫撲獵物的大蒼鷹,令匪徒意想不到,個個臉色驟變而大吃一驚!

    噗——

    周倉賣命演出!右腿紮實地踢在執刀白三的臉上,轉眼間便成落地的大西瓜般——糊得糜爛。周倉刻下的心境;只感到對方每下一個動作,為何自己都能洞然明澈?像能預知將來似地明了他們每一個心意和動向?干你老母的!只是肩身微妙移動,竟已能清晰無誤地發出欲動信號?確是教人難以置信。然而,有小主公一針見血的教導,一招之下就踢死一個人,豈會有假?信心倍增!周倉就如開了竅的笨漢,沾沾自喜,形若一頭悍貓戲弄著二只小老鼠;先行試招臆測他們的動向。因為張心寶在周倉耳際,順便傳授不禁‘萬里追風”身法口訣,再笨的人也會練一練。應付這二個匪徒根本就是綽綽有余。

    不到盞茶時間,周倉就以兩人手中的長槍及大戈,挪移它們兩人互相對刺,雙雙氣絕身亡。這怎麼可能?片晌間,一前一後的周倉判若兩人,怎不叫人瞠目結舌,呆若木雞般的愕傻著了。

    周倉搔摳虯髯莫名問道:“小主公!您教我的步法……怎恁地全又忘了……現在怎麼辦?”

    張心寶真是啼笑兩難,狠命拍他一個後腦勺道:”笨嘍?現在別管這麼多!其他的十二名匪徒全部格殺勿論,先教會你比較簡單的‘萬里追風’之直奔式身法,以你的體力,相信可以跑得比馬還快!”

    周倉雙眼睜大殺氣騰騰,拍著胸膛自信滿滿,一股的虯髯兼烏漆八黑,就如丈二金剛之凶神惡煞,叫敵人望之亡魂喪膽!

    周倉邊學輕功身法邊殺敵,龐然體形稍微疾奔就能刮飛塵埃。他雙臂力大無窮!赤手空拳搏殺匪徒,個個屁滾尿流哀嚎四起。雖然匪徒們嚇得四方流竄,到頭來皆被其遲殺,折斷頸骨而亡,無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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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四章學究單斌


      壯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臨難不願生、分死魂飛暢。

    忠為百世榮,義使令名彰。垂聲謝後世,氣節故有常。

    周倉偷得一匹駿馬供張心寶跨騎、手執缰繩似奴仆般前導牽引,卻也自得其樂地哼著小調;而一臉長相特異,令路人為之側目,以為他是名誘拐孩童的匪徒”

    張心寶于馬背上瞧著周倉走路姿式,還真三頭六臂有棱有角形態,就乩童附身般,充滿了江湖下九流混混味道,倒不如他一路狂奔還人模人樣。

    “周倉啊!上馬共騎往城鎮比較快嘍?”

    “嘻嘻,我的小主公就別管小周我嘍!天下間哪有奴仆與主人共騎一匹馬的道理?如果那天下大雨,雷公閃電肯定從我的屁眼轟開,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嘛!”

    粗人自有一套生活條理;張心寶對周倉的講話及模樣產生興趣,真是不同于宮廷那套生活繁節,十分率直可愛。

    “很好!我們就來比賽腳程,看誰能先到城下。”

    話畢,張心寶一馬當先沖出,拖曳滾滾塵沙,路人紛紛閃避,剛要回頭咒罵時,就瞧見周倉雙手叉腰一副凶神惡煞模樣,硬生生把丑話給吞了下去,不敢吭哼半句趕緊趕路*

    颼——

    驚見周倉放足奔去,兩雙腿就似擂鼓般捷迅,也是拖曳滾滾黃沙,身形如帶出一條黃龍蜿蜒,不瞬間就跟上弛騁而去的馬匹,令人錯愕驚為神人。

    周倉雖然跑得汗流浹背,卻精神抖擻神氣非凡,與張心寶跨騎的駿馬奔行馳騁官道上,速度極快,雙耳生風,與馬匹踢踏聲同步。周倉只有大聲嚷嚷興奮道:

    “小主公!您教小周的‘萬里追風’之直奔式,真是身輕如燕,跑得舒暢快活,看看我練得如何?”

    所謂:懶懶馬也有一步踢!

    “就是你練得最好!能夠直追上馬兒,聽說練至極臻化境,是捷若奔雷,禦風而行,簡直就是半個神仙!”

    周倉樂不可支虯髯賁展,哈哈大笑道:“這個我懂!不就是陸地神仙嘍?干伊娘的!光練這招就能成為神仙?那麼小主公不就是大羅金仙?我就說嘛!您肯定是前一個主公‘人公將軍’張寶轉世,要不然能懂得這麼多!”遠望漢陽城就在目前。

    張心寶收缰稍緩馬蹄,然而周倉樂過了頭,卻一個收步不穩,踉蹌跌至路旁,好在雙臂有千斤之力,橫身撞斷了一棵大樹才止了身形。四腳朝天的周倉兀自哈哈大笑,才發現腳底布鞋已經磨破,干脆就著赤腳,翻身而起,趨前牽缰喝馬停蹄。

    “小主公!前方就到市集了,下一步該怎麼做?”

    張心寶摳一摳臉腮道:“當然先找一處地方落腳!聽說‘月湖怪醫’郭振潮最喜歡幫助苦哈

    哈的朋友,就朝這種地方去打聽一下,肯定沒錯!”

    周倉唯唯稱諾,真把張心寶當神仙轉世般的尊敬。

    “周倉!你身邊有沒有銀兩?”

    周倉捋了虯髯一呆!環目碌碌輪轉,傻乎率直道:“喔!沒有錢我就去偷,偷不成就搶,天底下任我們去闖嘍!”

    張心寶真是啼笑皆非,不得不佯裝生氣道:“蠢驢蛋!這是城鎮市集,又不是荒郊野外;又偷又搶的豈不又關進黑牢?神明也不會饒過你,這種惡習慣要改,做個堂堂正正的大英雄!”

    周倉撫著後腦勺憨然羞窘傻笑道:

    “小主公講得有道理!小周還有幾分的蠻力,就去打零工養活您好了。不然以後怎麼過日子?”

    張心寶知曉他本性不壞,不忍苛責太深道:“先把這匹馬賣了!有些盤纏好過日子,走一步算一步嘍!”

    怎料,周倉猛地搖頭不以為然,第一次反對道:“那可不行!這頭馬是供您行腳四方的,若賣了出去,以後小主公就沒有馬可騎;小周甯願挨餓,不偷不搶也不能這麼做!”

    唉!有句俗諺道:關羽賣馬,周倉不肯劃押。忠義莽漢是有一套自理的處事范本。張心寶見他雖是以忠義為出發點,卻固執又笨得出奇,真的生氣道:“混蛋!餓死了還講什麼行腳四方,只有一堆黃土做伴而已;以後賺錢再買馬或者乘轎也不遲。”

    周倉見張心寶生氣了,慌得跪地磕了三個響頭,誠惶誠恐地真摯道:“您千萬別生氣!

    是小周嘴臭出言頂撞,一切由您做主就是了。”

    “起來吧!讓別人瞧見了你現在模樣,多不好意思。”

    周倉霍然而起,揎袖撩臂叫囂道:“干伊老母的!誰敢笑話咱們主仆的感情,老子就揍得伊滿地找牙;哪個人目稠唬屎糊,白目就挖出來裝龍眼子!”

    張心寶眉頭一蹙又道:“你一怒罵就講河洛話?我是有聽沒有懂?走吧,先賣馬找個地方吃頓好的再說,找個時間教我幾句河洛話,我也教你認識幾個大字,免得叫人看輕咱們。”

    兩名主仆邊走邊互相學習,頓飯時間就到了城門外。周倉將馬匹賣個好價錢之後,背馱著受傷體弱的張心寶進城,找了一家偏僻簡陋的飯館住宿。飯館不大,擺了十張油膩膩的烏黑桌子,館子里全擠滿了人,以販夫走卒居多,是打聽消息的好地方。一頓熱騰騰的簡單飯菜,吃得主仆倆大快朵頤,卻比披星戴月餐風飲露來的強多了。

    有一名老學究打扮人士在門口擺攤算命,一身藍袍褒衣寬帶洗得發白,十分的寒酸潦倒,進到飯館內與主仆倆同擠一桌用餐。老學究點了一盤豆腐干及花生,就著一碗白米飯依然吃得舔嘴砸舌,飯菜雖沾滿了一髯黑白相間雜亂胡須,卻不改其貧自得其樂。一個大桌面共擠了八個人,算命為生的老學究卻瞄了這對主仆好幾眼,露出了訝異眼神。

    同桌的一名賣雜貨郎中,喝了一杯白干,酒性一發侃侃而談,唯恐天下人不知的神態道:“今晚‘月湖’將有一場精采武林盛會上場!不去瞧個熱鬧肯定抱撼終生!”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般誇大指辭,卻引起旁邊的一名工匠叱喝道:“太誇張了吧?

    什麼武林盛會這麼精采?又豈是你我可以靠近的,小心刀劍不長眼睛,萬一有個三長二短,死了也是自理自了沒人理睬。”

    郎中得意道:“傳說自古叫得出名稱的名劍有十五把之多!當今威震荊州地界之新崛起刺客‘子鬼啼’中的老鬼持了一把‘湛盧寶劍’,將朝廷大紅人李儒的女兒刺殺在‘人蟲’中。”

    另一名賣草藥的郎中瞅他一眼冷冷道:“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早就傳遍江湖老掉牙的故事,居然拿來當寶現?”

    賣雜貨郎中不滿又道:“你懂個屁!哪個說故事的不從開場白開始?我的話還沒得說完,你就蹦出來打什麼岔?不聽可以捂著耳朵,一邊涼快去!”

    “干你們老母的別吵!賣雜貨的快說下去,別管旁人怎麼說,老子是喜歡聽;哪個人再膽敢插嘴,就拔掉他的門牙,叫其說話露風!”

    周倉霍然起身一臉的虯髯黑炭臉,凶惡如板門神,聲若宏鍾嚇得他人不敢再吭哼一句,人人噤若寒蟬。

    賣雜貨的郎中狐假虎威好不威風,得意洋洋又道:“這把‘湛盧寶劍’是本地‘太陰門’掌門‘鬼手婆’段情派遣座下三女之一,外號‘血手花’的段莫非參與爭奪,結果不知被誰斬成了二段,死狀極慘!”

    “現在,這把‘湛盧寶劍’竟然出現在‘月湖怪醫’郭振潮手中,當然引起了荊州地界曾參與奪劍的各派英雄豪傑齊聚‘月湖’,欲向這名怪醫討個公道。”

    “不會吧?‘月湖怪醫’郭振糊是位慈悲為懷,十分照顧苦力朋友的好好先生,很少外出遠游,怎會跟這把寶劍扯上了關系?”

    賣雜貨郎中歎口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由!所以各派各堡的人士深知怪醫名氣,才不好一擁而上去爭奪,約定在最後期限的今晚,要他向大家做個交代。”

    張心寶與周倉面面相覷,來的正是時候,真是無巧不成書。周倉更是關心一件事,粗魯地揪住賣藥郎中胸襟惡言惡狀問道:“說!你怎會知道天下間有十五把叫得出名稱的寶劍?

    這名‘月湖怪醫’郭振潮又是住在那里?”

    張心寶還真怕周倉如此嚷嚷,豈不就成了眾矢之的?連忙暗扯其衣衫叫他坐好,千萬不可再莽撞。周倉還真有默契,說他笨卻又懂得借哈哈一笑,拍那名賣藥郎中肩膀以解尷尬,豈料手勁太大,疼得那人齜牙裂嘴,直喊他娘的痛!

    “哎喲]我懂個屁!只是道聽途說而己,這沒得做准;誰管他奶奶的十五把名劍?‘月湖怪醫’郭振潮不就懷壁其罪?他不就惹來殺身之禍?這種寶劍就是送給老子都不要!”

    同桌的算命老學究卻打岔道:“名劍之說有史可考!所以古來雄主皆求名劍;相傳顓頊有‘八方銅劍’,太甲寶劍稱曰‘文光’,周穆王的‘昆吾劍’,武丁有劍曰‘照膽”,傳聞這把‘照膽宅劍’落入‘漕幫’總霸子魯老五英雄手中,為該幫的鎮幫之寶。”

    老學究出口就是秩史一籮筐,確實不同凡響,令人油然起敬。周倉最敬佩這種讀書人,馬上向其奉杯倒酒先干為敬,一抹虯髯上的酒漬,扳著手指數道:“老先生才說了七把神劍!其他的呢?”

    老學究侃侃而談道:“史載干將莫邪夫婦連袂鑄造的“雌雄雙銅劍’就是以他們夫婦名字命名,越王允聘歐冶子所鑄的銅劍五口,‘純鉤’、‘湛盧’、‘豪曹’、“魚腸’、‘巨闕’。楚王命風胡子求歐冶子及干將所作的鐵劍三口,‘龍淵’、‘太阿’、‘工市’,秦始皇配劍‘鹿盧’,吳王夫差之‘屬縷’,應該是十九柄聞名于世之寶劍。”

    老學究如數家珍一口氣說完,隨即贏得滿堂喝采。張心寶狡黠眼神一閃,關心地問到了重點道:“咦,老爺爺尊姓大名?您學富五車,博古通今,叫人好生欽佩,不知您是否了解為何‘湛盧寶劍’居然會在懸壺濟世的‘月湖怪醫’郭振潮手中?”小小年紀談吐卻是不俗,引得老學究格外注目,周倉見小主公彬彬有禮,非常識大體,好似經曆過大場面毫不怯場畏縮,樂得笑口大開,做奴仆的也十分有面子。

    老學究雙眼閃動睿智,慈容微笑道:“老朽單斌,號劍仁!這位小少爺必定出身大戶人家!果然問到了主要事因;曾聽常去看病的苦力朋友說,見牆壁上懸掛了這柄寶劍,而一時間好奇詢問‘月湖怪醫’郭振潮,他卻漫不經心的望著寶劍上兩個篆字說出‘湛盧’,之後才把這件事傳了開來。”

    張心寶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仍然故意問道:“這名醫術精湛的怪醫可曾說過這柄‘湛盧寶劍’從何處得來?”

    老學究單斌撫髯微笑道:“聰明的孩子!雖然年紀輕輕卻能觀微知著,長大後必然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聽說是一名‘墨水湖’前來就醫的老患者所遺留下來,只知叫他‘老張’而不知其名。”

    “月湖怪醫”郭振潮確實是位老實人,親阿爹說得沒錯,要不然早把他滅口,親阿爹因不攜寶劍同行,而給他帶來空前災難。

    張心寶思潮起伏間,老學究單斌炯炯然視其面相及體態一舉一動,不瞬間雙眼大放異采,嘖嘖稱奇。

    “小少爺!此地有些事不宜深談,是否能告知老朽你的生辰八字,與你談命論相一番?”

    周倉刻下也打聽到“月湖怪醫”郭振潮的住處,此時卻聽到了這位算命仙的一番話。他當然不信邪地揶揄道:

    “干!命假如能算得准,你老頭子何必擺攤子替人算命?早就大富大貴了,真是你老母的江湖嘴,胡溜溜,哪能相信!”

    張心寶感應到這名老學究單斌正釋出一股無法言喻之體熱燥動,就是一種真氣波動正在測試自己,頓然覺得十分不自在,此時有一摯般莫名煩惱油然閃過腦海,產生一片空白。這是什麼玄妙奧義?

    剛好周倉見了張心寶默然沒有回應,自做聰明地叱喝一聲,而打斷了這道念力波動探測行為。

    單斌一陣臉紅,很技巧的借掀髯胡掩飾而過,豈能瞞得了古靈精的張心寶?認為此人大有問題。

    “周倉不得無禮!我們就請這位老人家到住宿請益一番,花不了咱們幾個銅板。”

    單城雙眼再閃異采,連忙搖手道:“不收錢!喝了你們的酒哪能收錢!”

    周倉撫著腦勺十分尷尬,原來是猜錯了?干你老母的!一個人的生辰八字豈可隨意告訴他人?豈不把命都給了人家?聽說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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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五章真命天子


      天心殺運不可回,三十年來莽蕭縈。

    余年童稚不及逢,白頭老人說如昨。

    世人忽忽無遠憂,悲歌拔劍地空斫。

    嗟我旅人行且歸,醉眼迷離石城腳。

    飯館唯獨一間為廂房,其者皆為通鋪混雜一房。廂房內,老學究單斌替孩童張心寶及周倉在一小圓桌前卜卦算命,周倉覺得無趣,抱一壇白干飲得酩酊大醉。老學究單斌攢眉蹙額一臉凝重,不斷地采須,為張心寶詳細排卦,臉色變化憂喜參半,捋斷數根胡須猶不自覺。

    最後嘖嘖稱奇,驟下判斷道:“小少爺生辰八字是戊午時、戊午年、戊午日、戊午時,也就是四戊命,天性忠義剛強,在朝有帝王之命,在野有一方霸主及一代宗師之格局,可惜正逢‘潛龍勿用’陽氣潛藏,但是因小少爺的貴人極多,于因緣巧合下‘飛龍在天’乃位乎天德,不可一世。”

    周倉醉眼醺醺舌頭打結,故意擾局道:“于你老母的!每個算命不都報喜不報優的討賞銀?老子就不信邪,只要做人坦蕩蕩,頭上三尺有神明庇佑,人嘛,命算多了就沒命,都是胡說八道亂掰一通!”

    張心寶眉頭一蹙,明知道老學究單斌不似個簡單人物,似乎是在摸底,又不能對周倉說破,話說多了總會失慮露出一些端倪,還真希望得越多越好。

    “周倉一旁涼快去!別打擾我的興趣,老先生算命是免費相送的,就別喝過頭,晚上還得去找親戚投靠。”

    周倉聽了小主公訓斥,也怏怏然一旁涼快,繼續喝著老米酒解悶。老學究單斌撫髯胡呵呵一笑道:“小少爺現在是龍困淺灘,有朝一日風云際會,前途不可限量。老朽並非大言炎炎在此騙吃騙喝,我可也曾是不為五斗米折腰之輩!”

    張心寶作揖嘻笑賠禮道:“家仆無禮頂撞老先生!請原諒其無知。”

    老學究單斌雙眼隼然而視,有似欣賞一塊未經琢磨之璞玉,愈瞧愈心動,越看是越喜歡,卻瞧得張心寶渾身不自在,一頭霧水而不知其意。“自古以來,陰陽家不論是卜卦、星命、堪輿之名流,他們所以能名垂青史,是因為確有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之奇書;然後根據易經八卦及五行的原理來預測吉凶災祥,一旦成為謀國之策士,他們的用處就彰顯出來。”

    張心寶抿嘴“呵咭!”一笑,頻頻點頭道:“老先生說得沒錯!小寶就曾遇上兩個出類拔萃之一男一女;他們就曾使用道術觀人三世因果,奇准無比。”

    張心寶說的就是諸葛亮及黃敏儀,當然不能稱名道姓的,因為逢人只說三分話嘛!

    老學究單斌雙眼露著異采娓娓又道:“一旦他們在朝為官,由于精通天文、曆象、地理、陰陽五行之道,而得以成功地輔佐君王。于春秋戰國之世,周之辰弘,曾之史墨、梓慎,鄭之裨灶,晉之卜偃,宋之子韋,楚之甘石,魏之石申等等,皆是天文觀測家,以精通預言吉凶禍福而知名。”

    張心寶聽得一頭霧水道:“老先生真是才高八斗!舉了這麼多陰陽家為證,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當上明君聖主?造福百姓?”

    老學究單斌撫髯興奮了起來道:“小少爺言談之中,句句皆能切人重點!將來在朝必然能成為一代明睿君主。你有所不知,這需要有先天命格之人,配合環境及輔佐之士,以上那些名留青史的陰陽家,就如老朽一樣,沒有那種命格。”

    老學究單斌霍然而起,朝張心寶做了一個長揖,講出了一句令人突兀的話:“小少爺有‘真命天子’之命格!再經老夫極力調教‘帝王之學’,當于這種亂世,不出十年必然能一統天下。

    張心寶目瞪口呆愕傻著了!

    他繞了老半天,原來就是說什麼“真命天子”之命格?他一大把年紀了,依然雄心萬丈?到底是什麼來曆?是頭殼壞掉?

    “這……太不可思議了!天下間生辰八字相同的,應該比比皆是,為何老先生獨認小寶有這種命格?”

    老學究單斌一臉黑白相髯胡賁然,無風而起雙目異芒大盛,神色激動道:“不是老夫誇口!這三十年來走遍大江南北,以一布旗‘鐵口直判’論相及八字,只不過掩人耳目而已;目的就是尋找這種命格之人,及吸收組織成員;運用老夫的龐然組織輔佐,保證順水推舟逐鹿中原,以後就是你‘張’姓的天下,老夫也將名垂青史,媲美周之‘姜太公’,如此就堪慰此生,不枉來一趟世間了。”

    老學究單斌臉色一沉,以極為冷峻的眼光凝然,促使人產生一陣耳昏目眩,有被懾魂奪魄之感覺。

    “老夫氣凝眉心,八封顯像,己練就了‘靈犀一光’覬覦腦念波之玄奇神功;張心寶!

    你的出身來曆老夫已然洞澈無漏,皇宮大內生活環境造成你的後天命格,你的親阿爹太監張讓不也是企盼你將來能登極帝位,這件事也只有你自己最為清楚了!”

    嚇——

    張心寶就如驚弓之鳥暴然蹦躍而起,與矮板凳相絆摔得有若滾地葫蘆;小屁股如釘在地上,臉色驟變青白而轉紅,額頭冒出了汗珠,駭然不知所措。心湖就如波濤駭浪翻騰洶湧,一時間真無法平息,伸出危顫顫頭,舌頭好似打結指著道:“你是神?是魔?是鬼?根本就不是人……‘靈犀一光’又是什麼亙古玄奧極臻武學……無憑無據地,恁你怎麼說都可以……我……我……你……你……又是誰?”

    張心寶驚駭欲絕再也說不下去。老學究單斌一臉詭譎雙眼卻露出睿智神采,伸掌凌空一抓,虛空攝物,氣蘊罩體,玄功極臻已至令人咋舌的程度,就將張心寶及那只矮椅攝回原地坐好。

    單斌面容轉變慈祥,笑靨可掬道:“你‘邪童’張心寶腦海中有一股聖魔交輝的防護罩守護著前世宿命,雖是毫無來由,卻使老夫大感興趣;除非你答應老夫的心願,否則恕不透露老夫的出身來曆。”

    張心寶膽顫心驚,知道遇上了絕世高人,任由他有多麼的古靈精怪,在他面前就如白癡般,只有乖乖聽命就范的份。唉!那個莽漢周倉醉得鼾聲如雷,笨人確有笨人的福氣。老學究單斌雙目神采奕奕一抖衣袍,四平八穩地坐定又道:“天下聞名的第一神相管轄!曾經拜在老夫門下為徒;就憑他‘前額無主骨,眼元守睛,鼻無梁柱,腳無天根,背無三甲,腹無三壬’這六天命相之格,居然也能當上天下第一神相,可表顯老夫確實博古通今,並非吹噓之輩。”

    張心寶打心眼底知道遇上絕世厲害神秘人物,卻嘴中倔強道:“小寶剛才提出了天下間同一八字之人何其多?為何偏偏選上我?人家就是不服氣嘛!”

    老學究撫髯微笑道:“老夫就叫你心服口服!人的八字就像一面鏡子,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去映照一個人一生的過去與未來;就如同人的居住環境、社會影響、遺傳、親族等,都可化為影響人命的卦象一般。”

    “基本上有同一八字的兩人,或許由于其他變數;以致富貴利祿厚薄不一,然而仔細相比較,兩人命格的形勢常常在某方面很類似。”

    張心寶端正板凳,怏怏然道:“老先生講得太深奧了,小寶聽不懂。”

    “老夫就舉個簡單的實例,你就能了解。約一百六十五年前,‘新莽朝’王莽在位十五年間,欲殺絕天下與他同一八字的人以根除禍患,免得有第二個皇帝命的人威脅其帝位,結果在江南找到了一位相同八字的野叟。”

    這麼一說!張心寶就懂了,好奇問道:“這名野叟是不是被王莽殺了?”

    老學究搖頭微笑道:”當然不是!若這麼簡單被殺了還有什麼精采實例可講?”

    王莽問道‘老者以何營生?”

    野叟回答道:“在家養了十六籠蜜蜂,賺一點繩頭小利,自給自足。”

    王莽聞言哈哈大笑道:“朕也是以天下十六州為籠蜂吧!這麼說還是同命的。”

    于是王莽厚賞了野叟,並將他送回居處而高枕無憂。這番論八字說辭,確實能打動人心,連孩童張心寶也聽懂了。

    老學究單斌鼓起舌燦蓮花又道:“老夫也見過了一個與你相同八字之人!卻有不同之際遇。”

    張心寶眨一眨眼皮子好奇問道:“這又怎麼說?”

    老學究單斌撫髯輕歎道:“這個人年近古稀,卻面貌堂堂,頗有蓋世威嚴,他在海之角一座小島上守塔一輩子;依然神采奕奕、威風八面,環顧四周高高在上,但見海濤掀浪一波波,有如四方臣民朝拜,真有南面為王的架勢!”

    張心寶愕然道:“怎恁地差這麼多?”

    “唉!一個人能在這處天涯海角,自據一隅,無外人干涉其生活,也可說是‘小國寡民’的真命天子!”

    張心寶聽得這一番話,不得心服口服,靈機一動道:“老先生既然能測知別人心思!定知道小寶尚有心事未了,不知是否……”

    老學究單斌確是神秘詭譎的不世高人,沒等孩童說完當下道:“老夫可以幫你找到太監張讓!禮貌上得征詢他的同意才能收你為徒,並輔佐為‘真命天子’。但是能否醫好他頭疾之患,老夫未見其面,尚無法回答。”

    張心寶臉色大變,眼露駭然,伸吐了舌頭表示心有悸栗,這種能通曉人心神之武學,豈不成了活神仙?暗忖要怎麼樣才能避開這種神人合一之武學?對了!忽爾間,一道靈犀妙然突顯,而忙問道:“老先生!您知道小寶與當今皇上劉協是什麼交情?我有幾個名震江湖的干爹?喜歡吃什麼東西?高興玩什麼游戲?還有……”

    張心寶盯著老學究單斌炯炯逼人之眼神,思潮迭起問個沒完沒了。結果得到的是老學究單斌一片默然,並沒有回答。

    張心寶聰明透頂!心里頭暗爽道:“原來如此!只要自己不胡亂回憶從前的事情,以及欲念迭出,老頭子就測不出來!”

    張心寶偷瞄了老學究單斌一眼,見其臉色數變,雙眼閃熾游移。好不自在,肯定了自己的明智判斷!

    “呵咭!”一笑狡黠雙眼眸眸,又暗忖道:“假如從現在起光是回憶那些妖精打架的精彩念頭……一幕幕地**演出……不知道老頭子是否受得住?……嘻嘻,就這麼辦!”

    張心寶打定主意,雙手靠桌面撐著雙頰又再言語,整個腦海湧出了以前見識過的不堪人目春宮交媾影像,有若波濤澎湃,洶湧激出。突然間,感應到這一幕幕見不得人的春宮影像,仍為對方投來的一股無名力道給攝去!

    老學究蒼白臉色轉為紅潤,十分尷尬不安,漸漸地呼吸急促,閃熾著打死人都不相信的疑惑神采,瞧在故意作弄的張心寶眼中,知道是用對方法。

    張心寶故意的瞬間停止了腦波動。老學究隨即一陣呆然。驟然地,張心寶集中念力觀想,忽爾顯現一頭張牙舞爪血盆大口,欲噬人的大老虎,撲前而去!

    老學究冷不防的驚叫一聲!霍然離桌面彈出五尺之外,好似閃避一頭凶惡欲噬人的老虎般。

    張心寶童心未泯,真是笑得拍桌捶凳,整個人捧腹蹲在地面,笑得人仰馬翻。

    老學究氣得吹胡子瞪眼,真是八十歲老翁倒綁鞋繃帶,居然陰溝里翻船——這個孩童真是邪門得緊!霎時間,他一撩胡須,轉而哈哈大笑自我解嘲道:“這才是老夫真正要找的人!亦正亦邪,忽聖忽魔,流里流氣的頑皮!哪個朝代開基皇帝不是皆有流氓氣?確實太奇妙了!”

    “自從四百多年前大漢高祖劉邦以混混流氓出身起義外,就不曾再有應天命之命格出世。老夫終于找到了你——張心寶!”

    張心寶一臉的苦瓜慘綠,不得不求情道:“當皇帝有什麼自由可講?哪有現在的我浪蕩江湖來得快樂?滿朝的文武百官皆是爭權奪利庸碌之輩,面對他們那副嘴臉實在令人討厭。

    小寶就求您老人家放過一馬,另找別人當‘真命天子’吧!”

    老學究搖頭歎息道:“稚子無知!世局動亂,各地群雄並起,逐鹿中原,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登極大寶之位,真是不做皇帝說一般,做了皇帝是一般,到時候叫你舍棄帝位,可就要血流成河!”

    “是呀!不如不干皇帝不就來得自由自在,況且,小寶與當今皇上劉協是好朋友,如親兄弟般,誰來做皇帝都是一樣嘍!”張心寶搶說道。

    “啐!當個好皇帝能名垂千古的不多,皆是滿朝文妖歌誦功德造成的。唯獨有才華的丞相輔佐才能名留萬世,為人津津樂道而名聲不衰。”

    “如果你立志游蕩江湖,將來只不過成就一代宗師,短短數十年匆匆而過,長江後浪推前浪為新一代巨匠宗師所取代,世人逐漸將你淡忘,如曇花一現,是多麼不值得?”

    “再說,老夫既然決定的大事,由不得你來做主,等你登極大寶之後,自己再拿主意還不遲!”

    話聲甫落。老學究單斌翻掌拂出,輕而易舉的將張心寶整個人凌空挪移至床上,冷然道:

    “張心寶別再爭辯了!待老夫先行替你療傷再說,你若不從老夫之意,晚上的‘湛盧寶劍’武林大會上,就殺光你周遭的親人、朋友及部屬,教你遺憾終生!”

    張心寶嚇得噤若寒蟬!只得接受單斌療傷,腦海思潮就如一面大水鏡,絕不敢冒出波浪漣漪,以免為其“靈犀一光”神奧武學看透更深一層情報。

    老學究單斌替張心寶療傷過程中,發現在脖頸間懸掛著雕琢“神儀”兩個篆體字如拇指大的非金非銀金屬。

    “小寶!這個佩飾從哪里得來的?”

    “聽親阿爹說過,出世時就手握這個佩飾。”

    老學究單斌嘴角逸出了一絲笑意,予人有高深莫測之感覺。“自古‘真命天于’轉世皆顯露異象,這個佩飾不就更加證實老夫的判斷無誤!”話畢,老學究單斌縱聲狂笑,滿臉黑白相間髯胡賁然飛舞,有一股蓋世雄風,輔佐真命天子舍我其誰?睥睨天下群雄之傲然氣概!

    張心寶暗忖苦也!人家不當皇帝都不行嗎?這個老頭子真正身份是誰?真有如此厲害?

    其背後支撐的龐然組織又是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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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六章尸浮滿江


      《元和縣志》介紹“三國時期吳黃武二年建城江夏山水(即蛇山)以屯戌,其城西臨大江,西角因磯(黃鶴礬)為樓,故名黃鶴樓。”唐代詩人崔灝寫了《黃鶴樓》一詩,李白在黃鶴樓見了這首,為之落筆驚歎: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灝題詩在上頭。

    清人顧景星說:“黃鶴樓房以前不甚著名,李白見崔詩擱筆,灝詩而樓益顯。”

    從此黃鶴樓便以:“云濤湮樹,咫尺千里,夏口、漢陽,蒼蒼如目。”的奇特景色,聞名于世。

    《南齊書》說是:“仙人子安乘黃鶴過此。”

    《太平寰宇記》則說:“昔費文祎登仙,每乘鶴于此憩駕。”

    《報恩錄》說得更是神乎其神:“黃鶴樓原為辛氏樓,辛氏市酒山頭道士數詣飲,辛不索資,道十臨別,取桔皮畫鶴于壁,曰:“客至拍手引鶴當飛舞布觴。’遂致富。十年,道士複至,取所佩鐵笛數弄,須臾,白云空飛來,鶴亦下舞,道士乘鶴去,辛氏在其地建樓,曰辛氏樓。”

    《湖北通志》曾說:“唐宋時以為費文祎,初未嘗以為呂岩(即呂洞賓)也。自明以來,乃易費而呂,至以肖像奉之。”

    “蛇山”就是“鄂渚”(武昌)黃中軍“大祭酒”于毒勢力范圍,臨江駐前哨站,建有了望譙關樓卡,扼守長江之險,正與漢陽“龜山”朝廷守軍相望對峙,有如龜蛇相爭姿態。嘹望該樓頂層,俯瞰長江船只來往頻繁,忙忙碌碌,有若過江之鯽。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一襲青懶衣,溫柔地摸撫懷中一條白茸茸狗,高坐帥棍,翹起左跛腿掛在座椅把手上。獨目內動攝人精芒,嘴角逸著一絲譏諷,有若嘲弄世俗凡間皆有如萬物,遼廓眇忽人若螞蟻生命般,匆忙來去之可悲。

    女徒林麗雪一身鵝黃羅衫側于座後;連身居“至尊魔教”之“血幻壇主”的她,也戰戰兢兢調息呼吸生怕觸犯師尊之威嚴。地面上展開一張龐然軍事圖。“大祭酒”于毒汗流浹背爬在地圖上,指點兵力分布圖,及畫出水軍攻擊漢口如何通過長江路線,有如一條狗似地匍匐爬行。真是比左慈懷中的那條雪白茸毛小狗還不如。于毒仰首而視,恭敬謙卑道:“稟烏角總護法!屆下擬定完善計劃,打算凌晨利用江面濃霧為掩飾,一舉攻進漢口地界,消滅‘萬義堡’余孽。”

    左慈,字元放,道號烏角先生,手指頭“啪!”地彈了一下,指向“血幻壇主”林麗雪;依然故我輕撫懷里小狗茸毛,根本就懶得搭腔。林麗雪襝襟示禮後,趨前一步冷然道:

    “堡主萬重海及堂主崔鎮雙雙身亡!占領漢口地界正是時候;‘郡守’孟益也被‘子鬼啼’刺客殺死了,趁機再將大軍徹夜轉戰漢陽,統領整個江夏郡控制長江中程流域。再整頓軍備聽命行事,往東攻占長江下游江浙富饒之地,統禦東南半壁江山。”

    于毒跪在地圖上唯唯稱諾,顫抖的身體道:“請烏角總護法慈悲!賜給‘蠱毒’解藥,讓屬下好為魔教效命。”

    青芒閃動,一只拇指粗青瓷瓶解藥,瞬間落于于毒面前,當然地收下揣入懷中,舒緩了一口大氣。

    林麗雪冷然又道:“你下去吧!本壇主欲與總護法密談大事。”

    于毒磕了三個響頭,起身後如撿回一條命似地,歡天喜地直下樓梯而去。

    左慈方展笑容道:“孩子!你爹送回苗疆,你也應該認祖歸宗,這三年來辛苦你了。有關孩童張心寶‘血毒變身’之謎,以及其爹張讓被教主‘魔幻日月’神功擊中,居然沒有腦髓干枯而死,這件事情有待查明。”

    “伯父!侄女猜測他們父子必然隨著囚犯渡過漠水逃亡,應該身處漢陽地界某個地方。

    今晚正逢‘湛盧寶劍’出現,荊州武林人士前往‘月湖怪醫’郭振潮住處爭奪,說不定會遇上他們,不知您是否參加?”

    左慈點頭道:“你就去探探消息!順便奪取這柄寶劍,伯父就隱蔽人群中伺機行事,好助你一臂之力,也算得大功一件。”

    改姓歸宗的左麗雪嫣然道:“太好了!侄女必定不負使命。”

    語音方落。帥椅上左慈形影漸漸似風吹消融,獨留那只雪白毛茸茸小狗頑皮地“汪汪!”大叫,團團轉地追逐即將消逝之形影。左麗雪知道伯父左慈早己離開,是因輕功超速極臻之故,殘留影像只是視覺暫停二十四分之一秒的景致而已。

    “章陵郡”位處“襄陽”以北,雄霸一方的“龍陵堡”堡主金宏曾派其子“龍須鞭”金輝混跡刺客,參與奪取‘湛盧寶劍’。豈料“龍須鞭”金輝年少風流,死于“血手花”段莫非變態淫欲之下,全身赤裸的傷痕累累,“太陰鬼爪”有如千刀萬剮,死狀難看不堪人目就是根據。

    “龍陵堡”堡主金宏難忍喪子之痛,憤而率領桔英三百余眾傾巢而出,乘坐一艘戰艦順長江而下,來到支流漢水卻泊于“龜山灘”岸畔,打算找“太陰門”掌門‘鬼手婆”段情尋仇為藉口,目地就是奪取“湛盧寶劍”

    “龜山灘”港口寬深,商船帆檣如林,成群結隊聚集,畔邊載馱物資的碼頭工人有如蝗蟻串聯,往返十分忙碌,吵雜不堪。岸畔以竹筏舟叫賣民生物資及飲食為生的小販,以數百計穿梭兩岸之間,形成一種特殊景觀。當升起“龍陵堡”旗幟戰艦欲將靠岸時,這些撐竹筏舟叫賣的小販,為搶生意賺取蠅頭小利,而伐筏群聚船艦四周,為船艦十六根巨大木拍槳,分水波浪蕩曳兩旁,險象環生。戰艦不得不看風解帆,橫堅桅竿,減速行駛,反正離岸邊不到百丈距

    離,順水勢即可靠岸。

    這些竹筏舟小販也真缺德,居然用鉚竿釘勾住船艦龐然周身;以穩固竹筏舟,隨順水勢飄蕩;戰艦好似一頭大象在水里頭,為一群小螞蟻搬抬運走之奇異景致。當然引起戰艦水軍破口大罵,紛紛舉丈長柏竿欲驅走這群似水蛭的竹筏舟,要不然十六根巨木搖槽無法吃水啟動船艦。

    事出突兀,為經常行駛港口錯身而過的商船上,佇立在甲板的好奇船夫們指指點點,嘖嘖稱奇,蔚為奇觀。船艦水兵——時間無法驅趕為數眾多的小販;而大聲哈喝買賣的竹筏舟小販,有愈聚愈多之勢,有若江面上形成了一個喧熱鬧之市集。戰艦再行駛水面二十丈遠。

    整艘戰艦拖馱著一片無法算數之竹筏舟,己然無法動彈。

    “龍陵堡”堡主金宏刻下發現艦身不動,穿出船艙瞧見護院們手持柏竿喝喊,走至艦沿欄杆,揮頭一望到底發生何事?俯瞰一望!金宏臉色大變,驚見艦身被密密麻麻難以估計的竹筏舟環繞;小販皆拋棄身穿衣物,顯露一身赤裸精壯古銅肌膚,胯下卻包裹一條洗得發黃的丁字褲,哪是吆喝買賣的小販?

    金宏驚駭吼叫道:“不好!是‘人蟲灘’聞名黑道的‘忘八族’挑夫,快快揚帆駛離此處,大家備戰免遭不測!”語音甫落。底層甲板蓋掀開,竄出了八名水手大叫道:“堡主不好!船艙底部處處被鑿破進了水,好像同一時間行動,令人措手不及,根本無法預防!”

    “操你媽的!現在才來報告有個屁用?大家快點應敵!”金宏暴跳如雷,咆哮嘶吼道。

    戰艦船艙進水下沉快速,甲板上聚集了約四百多人十分慌亂,已經擠落江中十多名。落水的堡中護衛皆淒厲慘叫!肯定被精湛水性的人蟲“忘八族”挑夫所殲滅;更促使戰艦甲板上人人自危,如無頭蒼蠅似的亂成一團。在江中厮殺不似陸地上那麼容易,況且周圍人蟲“忘八族”虎視耽耽以逸待勞,人再多也死不夠看!戰艦下沉距離水面不到五尺,再不跳水逃生,倘若為沉沒戰艦江水漩渦強勁吸力牽住了,連一絲生還的機會都沒有。金宏滿臉淒然,方寸已亂,揮動“龍須鞭”厲吼道:“拼了!戰至一兵一卒永不退縮!”

    話畢,縱身落江,隨後數百堡眾前呼後擁,爭先恐後,卻紛紛互相擠落江中,其中為自家人手中兵器所殘者,就不計其數,江面被湧出的血海染紅,令人悚目驚心。戰艦沉入江中。

    數百竹筏上赤身裸體的人蟲挑夫眾,口中銜著明晃晃匕首等輕便格斗武器,紛躍入江中各尋狙殺目標。人蟲挑夫生活湍流河中,視平波江面為無物,人人如魚得水浪里白條,泳術神乎其技,就似蝕骨血蟲沾黏落水護衛,殘殺手段十分凶狠。頓飯時間,五十丈方圓江面絕望淒厲慘叫聲四起,為鮮血染紅,地平線之落霞,照得赤豔血芒沖天,有如恐怖血河地獄,浮尸遍布江面教人望之不寒而栗!

    山際來煙霞,竹中窺落日。

    一輛豪華馬車轆轆逕行小道,落日彩霞穿透竹叢照射絲絲余輝,照映翠綠豔紅色彩閃閃耀目。

    車內,荊州“桂陽郡”之“鳳陽堡”堡主蒯越裝扮商賈偕同三名得力親信潛行,放馬車直奔“月湖怪醫”郭振潮藏匿的斷簷殘壁“歸元寺”。

    “風陽堡”堡主蒯越一臉瘦削尖腮,一對豆大鼠眼眸眸老奸巨滑道:“咱們立足江湖得多用點心思!哪能像‘龍陵堡’堡主金宏這傻子,浩浩蕩蕩率領全堡壯丁乘戰艦沿長江而下;一則太明目張膽,容易引人注意,二則堡內空虛易為敵人覬覦進占。目的才為了一把‘湛盧寶劍’嘛!何必如此勞師動眾?又不是去打仗!”

    一名同坐的褒衣寬帶中年儒生一收折扇作揖奉承道:“還是蒯堡主英明!運用孫子十三篇可以說是字字珠璣,媲美老子‘道德經’,精密細征,顛撲不破,真可說是一部兵學聖書,您將兵法《詭道篇》運用得淋漓盡致,直驅奪劍目的地,令屬下們萬分佩服。蒯越受此誇贊意氣風發,笑眯了老鼠眼侃侃而道:“是江平師爺運籌帷幄之功勞!這些年來您教導的孫子兵法令我

    受益不淺,這不就應了《詭道篇》十二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恕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是欺敵趁虛乘敵之方法。”

    “堡主爭奪天下之雄心壯志不可限量!屬下們還望您多多提拔。”師爺江平一揮折扇替蒯越煽涼,極盡巴結能事。

    “是啊!一方霸主豈能沒有一柄名聞天下的寶劍配戴裝裝門面威風一下?再說十三篇的孫子兵法中,老夫最欣賞《詭道篇》,能不費吹灰之力而得到到預期效果,又能隱藏身份不為敵人窺破行蹤,生命只有一條豈能不小心翼翼?面對將來大好人生,不享受一番豈不可惜!”

    另一名對面而坐的魁武漢子嘴角翹起一絲絲暖昧笑意,抱拳恭維道:“絕色美人在咱們堡中就有百余位!地窖醇灑千余捅,堡主真是位風流雅士,難怪‘風陽堡’名聞遐爾,做屬下也沾光不少。”

    “嘿嘿,車馬衣裘與朋友共!女人就似穿舊的衣棠可以任意送人,分朋享用,別人還當是新鮮搶手貨,又能賄賂結盟,這種事何樂而不為?”談到了女人,大家皆雙眼一亮。蒯越又是風雪月老手,講得口沫橫飛,可以從欣賞女人的一根頭發說起,講到脖頸粗細、削瘦美人肩、豐胸堅挺、**大小、纖腰滑膩、粉臀圓扁,直至妙處寶地數十種不同形狀,講得手舞足蹈,還真令人噴鼻血!不愧物以類聚!好似這趟出游,專門尋花問柳而來。四個人沆瀣一氣,吃吃淫笑講成了一團,真是臭豬頭就有爛鼻子來聞。驟然之間;竹林內傳來兩位妙齡少女呼救,有如出谷黃鶯驚啼十分悅耳,及數名男子追逐咒罵聲:“老王停車!”蒯越緊急喊住。

    車輪聲戛止,四匹駿馬掀蹄嘶叫。蒯越欲下馬車探一究竟,為師爺江平慌忙址其衣袖制止道:“小心有詐!非常時期,這種老掉牙的英雄救美伎倆可別上當!”

    蒯越滿臉不以為然道:“老夫又不是三歲孩童豈能瞞騙!再者此行十分秘密,唯有我們四人知道,豈會這麼巧是敵人玩陰使詐?再說少女求救聲調,從其五行納音來判斷,肯定是千嬌百媚美人胎,不去探視一下真假,怎按捺得往心頭這把火……”

    話沒說完,人已掠身離車,輕功身法造詣不弱。師爺江平一臉悻然只得與另二名同伴下車尾隨而去。竹林里確實人影幢幢追逐,沿斷竹勾破懸掛羅衫跡象判斷,必然是名門閨秀好樣人家子女,不搶救豈不對不起天地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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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七章色誘殺機


      前一個少女若粉玉靨吹彈可破,跑得檀口櫻唇噘翹捎來雙頰蘋果紅,籲籲嚀嚀急喊整叩,那美人肌膩蔥白俏肩暴露,撕裂之羅衫掩蓋不住豔紅絲綢肚兜緊貼小蠻蛇腰更顯纖細,臀部下緋衣左右分叉,透明薄紗垂地,隱約瞧見薄紗里面,粉藕般修長玉腿急急頻動跑步。

    裂臀部下緋衣為斷竹勾住,整件曳了下來,乍見雪白肌膩雙腿交叉處,若小饅頭般鼓壟為兜衣兒包裹呈三角形,窺視得不很真確——可惜!

    “哎喲!”急跑中的少女被排裙勾住一滯,摔得一個大筋斗,躺了一個大字朝天,無法動彈,可能是累極而昏眩。夕陽余輝還真討厭!恰巧照射在她臀部粉腿叉開處,肚兜兒拉斜傾四十五度角,稀疏一撮羊胡須遮蓋不住**寶貴地……後頭追至的少女花容玉慘急叫:

    “姊姊救救我……”

    原來是對一高一矮姊妹花,妹妹更慘,幾乎渾身赤裸。她雙手捧著被撕破的豔紅肚兜兒,遮住前身丑態;年紀莫約十四、五歲,嬌小玲瓏身材,卻有纖纖玉手捧不住的一對豐滿晃蕩玉峰,卻忘了遮住下體,黑忽忽毛茸茸一片寶地,在玉腿急奔中若隱若現,雪白若脂的渾圓光屁股搶去了一切風頭,顯得明亮動人,十分耀目。真令掠空而至的蒯越瞧得瞪目結舌,垂涎三尺欲噴鼻血了;隨後而來的師爺江平及兩名親信也瞧得愕然呆傻。

    他卻強按心中這把欲火,而老奸巨滑隱于竹林茂葉處觀察;雖然有六名惡形惡狀地痞混混,對她們姊妹花施暴劫色,不知是否殺身陷阱,欲當個救美英雄也不急在一時,應該先行了解狀況。

    這雙姊妹花驚嚇失色互相擁抱屈卷一團,為六名地痞包圍,無法逃離,已然泣不成聲。

    一名狀似老大壞痞,陰沉淫笑趨前一步,雙掌抓取兩名女子身上僅存的豔紅肚兜,驟顯雪白胴體發抖的縮卷成了一團。他各甩了一個清脆耳光,印在姊妹倆玉展上,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

    十分粗暴。

    “操你媽的!要怪就你們老爹,欠下了咱們賭債,押送至窯子賣掉,交易中,竟然借尿遁逃逸,簡直不知死活!”

    他再粗暴地抓舉姊姊的一頭烏黑秀發,揪得她玉容變色慘叫連連,只得張大櫻桃般檀口籲籲喘氣求饒。

    “操你媽的!不殺雞儆猴一番,以後老子在道上就別混了,嘿嘿!這個年頭丑女人比條豬都不如,你們長得花樣俏麗,賣掉實在可惜,就由老子先教會你們如何伺侯男人吧!”

    話畢,他居然拉下褲頭,露出胯下那根翹楚堅硬的大家伙,毫不留情地,竟然狠命地戳進了姊妹的籲籲求饒喘息之檀口。塞得她一臉慘無人色,雙眸翻了白,差點窒息,其地痞混混形為十分邪惡。

    “操你的!若敢用牙齒咬我的大屌,就捏斷你的脖子!”他邪淫獰笑道,緊揪她的一頭秀發,不斷地**,為求己身爽快,哪管他人死活。操你媽的地痞混混爛仔,這是玩狠玩真的!刻下不出面英雄救美,更待何時?蒯越心里驟下判定。

    蒯越一聲長嘯縱身而出,瘦小體形輕功十分了得,雙袖震動就如一頭大鵬展翅,須臾間就到,“噗!”的一響,順勢踢翻了這名正處于極大享受中的地痞爛仔,背脊凹陷,口噴血注,彈飛三尺外,一招斃命!死者老大手下的五名小混混,哪見過這種從天而降且殺人奪命于片刻間之功夫,嚇得一哄而散。

    蒯越極痛恨這種無恥下流而不懂得憐香惜玉之輩,怒聲道:“殺!不留活口,以免泄露我們的形蹤。”

    師爺江平偕兩名親信護衛奉命追殺而去。蒯越得意洋洋,溫柔地輕撫這雙姊妹花雪白滑膩美人肩安慰道:“唉!苦命的小姑娘,老夫就給你們老爹一些銀兩,以後姊妹倆就跟著老夫享受榮華富貴吧!”

    姊妹花聞言感激得放聲大哭,驚駭蒼白神色轉為紅潤,雖然渾身一絲不褸,只得矜持羞窘跪移滑行,一人攬抱著蒯越一條大腿,猶在害怕發抖中,抽抽噎噎無法止泣。

    蒯越眯著老鼠眼,雙手不停地撫摸人家粉頰脖間,享受著男人無上的優越感,樂得合不攏嘴輕呼:“別怕!事情都過去了。”尤物當前,攏抱貼緊兩條大腿,姊妹花蠕動飲泣之間,四顆豐滿彈性特佳的雙峰厮磨得叫人綺思迭起,撩撥丹田下那股男人最原始的無名野性沖動。

    蒯越雖是風月老手,卻也抵擋不住蔥白滑肌女人體香,美色當前之誘惑,無名淫欲大熾,胯下那根老家伙油然翹得天高,撐得下體長袍像鼓壟小帳棚。明眼人一瞧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麼。遠處傳來五名混混死亡前淒厲慘叫聲!

    蒯越躊躇志滿哈哈大笑道:”死得好!不就替你們報仇了嗎……”

    話聲未落。頓覺下體翹翹的名家伙,被五爪撕裂硬扯驟斷之劇痛攻心!嗷——蒯越面無人色慘叫一聲!驚見少女妹妹纖織玉掌中攫住自己血淋淋黑乎乎的老家伙兼子孫袋。下體血流如注!蒯越暴然弓身倒彈五尺,點了下體幾處大穴先行止血,卻痛得死去活來緊夾著雙腿,跪在地面起不了身。

    “為什麼?你們到底是誰?”蒯越痛得汗流浹背,臉色慘白更加枯瘦,伸出沾滿鮮血手掌危顫顫指點道。此刻,師爺江平及兩名親信護衛談笑風生,緩慢地從竹林密處走了過來。

    師爺江平一臉詭譎殺機大盛,而嘴角噘起濃濃奸邪笑意,輕拍著折扇。“啪!啪!啪……”

    就似催命奪魂般刺耳。

    “她們就是‘太陰門’掌門段情座下兩朵姊妹花,姊姊雅號‘裂手花’黎豔,妹妹雅號‘崩手花’黎麗,能死在她們手中實是豔福不淺!”蒯越刻下恍然大悟是被自己人出賣了!

    “老夫待你們不薄……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唉!你性喜漁色胸無大志,膽小又怕事,是個扶不起的家伙,整日掛在嘴上談兵法《詭道篇》,刻下不就進入了‘鬼道篇’?不如就由我取而代之,堡內上下是不會有人反對的!”

    “哎喲!‘金劍盟’的‘落草’家伙原來是又長又大太棒了……”

    “嘶!”一聲硬生生地扯斷響起。嗷——

    故事重演!

    師爺江平痛不欲生,慘叫哀嚎!

    “裂手花”黎豔扣手之內勁一催及一縮,絞得他心髒爆裂,七孔流血瞬間暴斃,好過他當個太監。

    “崩手花”黎麗天真問道:“姊姊!‘鳳陽堡’那些受**的良家婦女何時可以放出來?如交給了咱們‘太陰門’的分壇,又叫誰去主持!”

    “裂手花”黎豔擰著妹妹蘋果似地紅臉頰取笑道:“掌門師傅自有安排!你呀,你也真是的不伯手髒,就喜歡玩弄男人的臭東西!”

    “哼!姊姊別盡是取笑人家的丑,難道剛才你給臭男人戳進嘴里,滋昧就不髒?真不知道你怎能受得了臭喔?”

    “哇!你膽敢取笑姊姊?虧你還躋身‘忘八黑道女煞星’?為了任務可要不擇手段。”

    兩名姊妹情深互相拉扯笑謔玩耍,追逐不休,剛才的連串殺伐,似乎稀松平常不當一回事,一前一後消逝于密葉翠綠竹林內,蹤跡杳然。

    一名和尚踽踽逕行竹林小道,往“歸元寺”方向而來。行腳和尚長像特殊,似西域異族血統碧眼紫髯,方頤大口,龍行虎步十分威儀;若非一頭光溜無發身穿僧袍,手持一根五尺趕蛇棍,會令人以為哪方的凶神惡煞降臨。他就是一代高僧法名安清字世高,世人皆以字而不其名,本是安國(今伊朗)王子,舍王位出家,博通各種經藏書籍,遍曆西域,游方各處,最後落腳洛陽“白馬寺”,常駐江南宏法利生。自從白馬寺遭逢劫難以後,“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升任掌門,遣本是太平教八大長老之一“太陰星君“——也就是“太陰門”創始人;皈依佛門後,法名“五絕師太”的李紅發下宏願深入巴、蜀二地渡眾,常駐“峨眉山”,師太年紀雖大,輩分上卻是安世高大師的師妹。安世高大師是佛門龍相,遍游天下佛寺講經說法,沿東南地界?

    江小路,欲往漢陽探視在家弟子“月湖怪醫”郭振潮,其常駐“歸元寺”以精湛醫術濟世,順勢講解淺易佛法宏揚佛理開枝散葉。他順道而來,最終目地是沿長江逆流進入“益州”巴、蜀“峨嵋山”幫助“五絕師太”宏法利生,當然料不到“歸元寺”將有一場爭奪寶劍之風云際會。

    “歸元寺”方圓百丈早就為“太陰門”布暗樁監視,只准出而不准進,連看病的傷患也禁止。

    “太陰門”對“湛盧寶劍”勢在必得,並且欲查“血手花”段莫非被誰寶劍殺死之謎,動用了主盟龍頭“漕幫“勢力支援。因為掌門“鬼手婆”段情痛失獨生女“血手花”段莫非之故;非查個水落石出不可,欲報喪女之痛。

    竹林小徑上插有一枝二尺長三角藍旗,旗面刺繡金縷五爪金龍,迎風飄動欲騰空而去之勢,栩栩如生,十分醒目。安世高大師于老遠處即瞧見了,卻視若無睹依然跨步逕行;為密林內掠出兩名身穿藍色勁裝大漢阻擋了去路。其中一名大漢抱英雄拳客氣道:“這位出家人請止步!敝‘漕幫’借此地辦事,凡所有一般人等給個薄面,請明日再來。”

    安世高大師威儀莊嚴,合十稱念一聲“阿彌陀佛!”微笑道:“老衲身受出家‘菩薩戒’守戒清淨,行腳四方,見寺院就須禮佛參拜;出家之人不能算是一般人,請兩位施主成全貧僧心願。”

    另一位壯漢揮動手中大刀嚇唬和尚道:”去!去!再羅哩八嗦就宰了你!”

    安世高大師微笑地伸出脖子自拍脖頸道:”理字不多重,萬人扛不動!牆高千丈,擋的是不來之人,老衲若是欠你命債,請在這里砍下!”

    這名壯漢確是傻了眼!對一個出家人無怨無仇如何砍得下去?人家又不是江湖人物,佛菩薩是不會原諒我的!

    “喂!老陳現在怎麼辦?這個和尚軟硬不吃,又不能隨便殺人,簡直麻煩。”壯漢慌然問道。

    陳姓大漢連忙抱拳盡說好話道:“和尚可別為難我們做下人的!禮佛持戒也不急在今日,若讓你通過小徑,咱們可有罪受,出家人不是講慈悲為懷嗎?”

    “是呀!老陳說得有道理。”另一名大漢急忙附聲道。安世高大師試過了他們,得知“漕幫”並非是蠻橫幫會,當然不會不知難當下人之苦處。

    他輕揮出衣袖,疾出一道柔風似地暗勁,使出絕學“大愚一掌”之“?形氣”催勁丈外一根根綠竹彎屈如波浪形狀,互相敲擊,產生一聲聲脆響。佯稱吃驚叫道:“咦?那里有個人匆匆而去,而老衲怎麼不能經過此徑?”

    兩名大漢慌張回顧,隨聲響處一望,根本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開什麼玩笑!

    他們回頭過來,卻嚇得魂不附身!

    “老和尚怎活地憑空消失了?真他媽的大白天見鬼了?聽說要倒黴三年的!”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來,我看是‘歸元寺’里的菩薩顯靈了,保我們長命百歲1”

    安世高大師早已縱身掠上丈高翠綠竹頭,慈容展顏俯瞰他們一眼,輕功絕頂輕靈無跡,有若行云流水,又似一朵彩云飄然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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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八章魔幻死神


      安世高大師輕功極臻,踩踏丈高竹林有若禦風飛行,忽爾間,感應到腳下翠綠竹林內有一股熱勁奔襲漸至,似龍蛇般快速穿梭,居然形如鬼魅,無聲無息地追蹤尾隨。來人輕功以鬼神莫測之高速,姿態優美至無懈可擊之地步,逐漸迫至腳下竹林,令安世高大師大感訝異,世間上竟然有這等絕藝高人。

    此人並無殺機,可能剛巧相逢路過吧?凌空飄逸的安世高大師故意優閑而瀟灑地放慢腳程,腳下這道人影電極般一閃而過。安世高大師凝然意透神聚,盡渾身全靈之力量,竟然也無法將這個人的長相清晰曆目;只見一件青懶衣背影飄浮地面三寸,肩頭左右晃蕩似一足顛跛,離地神速飛行而已。寰宇天地,雖然浩蕩無邊,但是聞名于世的異人十指可數,安世高大師腦海里迭出了這個人的一生傳奇。雖未曾見面,並也不以為意,只是疑竇叢生,為何出現偏南之地?所為何事!令人費解?思潮至此,已見二十丈之遙那一片蒼勁松柏中傲然屹立的“歸元寺”,他心中有佛,與佛同在,倍感溫馨而忘卻世俗一切名利。

    安世高大師凝氣一沉,收斂起驚世駭俗輕功身法降落地面,僧袍衣角都不隨去勁拂卷飄揚,姿態十分安逸祥和,不愧一代大師風范。當他跨行三步,警覺性而止,即見蒼松古柏間,憑空陡生,忽爾驟現;一名頭戴金縷精致透明通天冠閃閃發亮,身穿絲質青懶衣,吵了左目之面貌白皙道人,明顯地跛著左足趨前三步。兩人眼神交集後,雙雙肩頭劇震,一時間衣衫無風自動飄飛,好似神、魔般互相感應那種誓不兩立之天敵,皆玄功布滿了全身蓄勢以待。對峙中,促使周圍二十丈內空氣為之嚴霜,迭起兩股一陰一陽真氣旋流。

    眇左目道人面若巨岩盤石,渾身不動如山,卻從他處迭旋出一股恐怖念力波紋,有若幽合地獄里傳出令人頭皮發麻,背脊寒颼之悚然感應:天地與我同歲月萬物皆出魔至尊安世高大師腦海一陣空白暈眩,向前趺跌一步,霎時間,口誦佛號,立勢沉凝,拉回了剛才一時間疏忽劣勢。心鑒圓明寶華現蕩蕩退魔露真光眇目道人堅若磐岩的面靨一顫,嘴角撩起一絲嘲諷世人皆下等而應宰割之殘酷;腦念力迭出一股洶湧無儔幻影,令方圓二十丈空間如處黑黝黝無間地獄,天地為之色變。

    意幻魔功第一式——死神降臨!

    道人獨眼精光閃閃,迸出魔幻般一點攝人白芒,疾出丈遠,就在爆開,接著幻成一道長虹,逐漸擴大圓圈;隨後獨眼再射出一點黑亮黑尾隨這道白芒環狀,壓體的驚人尖銳勁道擴散;白、黑串珠連迭撞擊相互擴展一幕一幕醒眼白暈環狀似波浪漣漪,充斥虛空。二十丈之內本是眇道人控制之黑合虛空,一串串白暈環狀特別醒目,令空間寂靜得透著陰森詭異,萬物為之意亂神迷。

    倏地,白芒環里頭,就如一個黑黝黝的無底界限次元空間;從黑洞破空傳至一聲驚天地泣鬼神,扣人心弦之哀嚎!納命來——淒厲悲切的哀慘聲尖錐刺腦!不禁叫人間之遺體生寒,不由自主地發抖起來,骨軟筋酥癱瘓在地。淒冷哀叫拖曳得好長好長,余音震動越來越頻疾,予人心靈的震撼卻一波波更加強烈,一門思緒跟著音階起伏不已。安世高大師額頭冒出了冷汗!聽出黑洞中的這個人有如那種被冤屈禁錮千萬年,心中的痛苦仇恨太強烈了,無論怎麼壓抑,愈是無可避免地爆發出來,撕肝裂肺地發泄出來。光是聲調,真是叫人神顫魂搖,勾魂懾魄!陡然,在無涯黑洞次元空間中,電光石火般,疾奔出一團黑影!刹那間而至!

    這團黑影!是一件殘破不堪黑衣,好像曆盡千萬年風霜歲月腐蝕。身穿殘破黑衣之人!

    竟然是名猙獰恐怖的骷髏人;長得魁偉惡形丑狀,骷髏頭的雙眼空洞深邃無邊,射出秘不可測綠芒,罩定對手,寒森牙齒一張一合之間,吞吐一股靈蛇殷白氣,雙手緊握一柄丈八長棍武器,頂端如彎月形明晃閃亮大鐮刀,若開天劈地之勢,閃電雷霆飛至。死神降臨!

    安世高大師合十稱念一聲佛號!爆出龍吟梵唱沖宵。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見相非相即見如來妙湛總持不動尊首楞嚴王世稀有救我億劫顛倒想不曆僧只獲法身願今得果成寶王還度如是恒沙聚“靈念慧劍“靈通力第一式:佛光慈殺!

    他口誦佛偈!一字一句從頂門聖潔光環中湧出,集結一輪大日熾盛般陽剛佛光,卻溫柔無與倫比,再從渾身八萬四千毛細孔中竄出金光閃閃,四面八方立體空間輻射狀無法算計之光點,與頂門大日如來神光融為一體,顯露寶華真光,慈輝遍布黑合虛無地獄,明明了了洞徹,無一遺漏!持彎月鐮刀而至的凶惡骷髏死神,遇寶光畏怖驚駭!從來處急竄而逃,一切景致如夢幻泡影消滅!“意幻魔功”催人心志叫人發狂之腦念波,蕩然無存!二十丈范圍空間,恢複了正常景致;大地徐風依舊,松柏長青,生機盎然,更顯春色生氣蓬勃!

    眇道人就是天下第一幻術師——左慈。就似一頭斗陣敗退下來的垂頭喪氣公雞。他色厲內荏咆哮道:”小禿驢!你是洛陽白馬寺‘一無聖僧’第幾代弟子?居然武學超過了‘太’字輩第一代門人?直追聖僧生前功力,太不可思議了!”

    “阿彌陀佛!”安世高大師合掌宣佛,雙眼炯炯凝現,肅穆岸然,含深深禪機道:“貧僧心若平等!不分高下,即與眾生諸佛,世界山河,有相無相之十方界,一切平等,無彼我相;此本源清淨心,常自圓滿,光明遍照也。

    他不亢不卑態度謙虛又道:“檀越!你心中一股魔念似怒濤駭浪翻騰不休,又如地獄煉火,以致燒透半邊天之魔焰迭起;居然將水火本相生相克之物性融合,並且加以變化多端,不愧天下第一幻術宗師,可惜入魔道太深了。”

    左慈獨目精芒四射,濃眉一挑,冷冷噘起嘴角不屑道:“一無老禿驢曠世高人!沒料到泄了百年真元而亡,真是死相難看。他在世時老夫曾敗在其“靈念慧劍’他心通第三眼之下,耿耿于懷,引退江湖,引為奇恥大辱!”隨即悠然歎氣,聲調中充滿對死去宿敵的某種程度尊敬,以示無奈道:“老夫曾經于閉關前請示本教教主!百年來‘靈念慧劍’腦念力無敵天下;一無老禿驢竟然是善泳者而溺斃?天下間還有誰能用靈念力勝過他?也引起了本教教主雀躍欲試之心態!”

    這種疑竇!促使心湖本無波的安世高大師也為之掀起一股漣漪,並漸漸擴大,忍不住脫口道:“你們‘至尊魔教’教主知曉這段無頭秘密公案?莫非知道凶手是誰?難道……她已至‘魔心聖界’之玄奧層次?她又說了些什麼?”

    這一連疊問!使得左慈面露失望,眇目無神冷冷又道:“教主欲對敵之人!豈會告訴老夫,也可能認為老夫非其人之敵而有所保留吧?原來連你這個武功高絕的小和尚都不知道‘一無聖僧’究竟死于何人之手,也未免太對不起師門了吧!”

    左慈言談一會禿驢,一會兒聖僧,顯出內心不易平衡,性格別扭,固持己見,破一腳連走路行動都不能平衡,卻練就絕頂輕功及魔幻催眠念力,可見是下了一番苦功。安世高大師對這種魔道異人前輩,只能憐憫望之興歎,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所謂佛渡有緣人,他這種嫉世憤俗心態,離佛性遠矣,就以大魔術變幻玩弄人間,是可以理解的。雙方對談到此,皆各懷心思臆度下一步的行動。這時候,右側二十丈密林內傳出了一聲悶哼!隱約瞧見了一名身穿藍色勁裝漢子,臉色慘白顛步出來,癱在地面上。兩人都知道這名漢子早就匿藏密林內,功夫是屬于一流高手,卻不曉得是為誰助陣而來,在各施展玄功腦念力拼斗問,攝受了一魔一聖幻景影響,遭了魚池之殃,差點精神狂亂,死于非命。

    左慈見此人出現,獨目寒芒一閃,嘴邊一抹殘忍冷笑道:“小和尚!再接老夫這招試試!”

    話聲甫落。左慈一個旋身,金縷頂冠落地,身穿的青懶衣在空中飄蕩,緩緩搖擺攤展在地面,整個人有若憑空消失。不!不是真的融入空氣中消失!而是赤身裸體!隨著環境顏色快速變化。

    依安世高大師靈念目力追蹤,他的身影就似一道無風波動之波紋般,流水蕩漾,奔騰的疾速竄至右側,附貼在受傷倒地的那名漢子身上。這名藍色勁服漢子,霍然若僵尸般挺身而起:在這名漢子身後,清晰地傳出了左慈陰惻惻聲調道:意幻魔功第二式——魔神傀儡!

    這名漢子,人變成了左慈化身模樣,肩膀左傾右斜踩踏著一跛一顛腳步,朝前趨動,速度十分緩慢。

    漢子舉步蹣跚的樣子,在安世高大師看來;他不但手、眼、腳配合得天衣無縫,且叫人感染到他就如一尊剛從十八層無間地獄中,旱地拔蔥闖出來的恐怖大魔神。他渾身凝聚一股全靈魔念的力量,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魔靈力逐漸擴長,包天蓋地,其中實含參透生死造化的玄功,既無跡可尋,更無機可乘,這股壓迫窒息感,促使人油然而生撕肝裂肺之恐駭,卻張口而呼不出來,只能坐以待斃之感覺。

    安世高大師挪移的連換了幾個身法!不論如何玄妙變化,只覺均無閃避及退路可言,最後只余硬拼一途!然而,生死存亡之際!這名漢子受魔念操控的肉身,是難抵安世高大師之傾力一擊,會魂消魄散無辜身亡,情何以堪?聖魔之分野,就在這里;一個是視生命為無物,一個卻是萬物皆有靈性,豈能輕易殺生!然而,對方致命的雷霆一擊,卻是隱藏在這名漢子背後之虛無空間。

    安世高大師已然額頭冒汗,碧眼精光四射,虯髯賁然,儼然一挺不動如山,不動聲色輕描淡寫地舉著右手五尺長之驅蛇棍了。左慈幻身變化隱于漢子背後,卻見安世高大師臉容露出了一絲遲疑之兆;而心中狂喜,畢竟後生晚輩,佛門中人的不顧本身生死之爛慈悲是其致命弱點,豈是魔道對手!

    當左慈見其舉起五尺長驅蛇棍之際!霎時間,臉色由喜驟變成驚,獨目瞳孔一縮,心中油然升起了一陣顫栗!忍不住脫口驚叫道:“般若劍法”第二招——大勇獅劍!

    左慈獨眼觀照中本是怯弱慌然的安世高大師,渾然天成的配合本身靈念力,突然一變!

    大師似崧高惟岳,淵停岳峙,峻極于天,就若一尊數十丈高,身披金光照照戰胄而手持金剛寶劍超大降魔戰神,赫赫神威表顯大仁大智之泰勢。他並跨騎一頭龐然張牙舞爪勇猛無比的青獅子,騰云駕霧般直沖而至。

    他手中本是不起眼的五尺驅蛇棍,迸出劍氣般波紋卷拂飄揚並隨之幻化成那柄無堅不催之金剛降魔戰神手執的寶劍!寶劍完全沒有停留猶豫的氣貫盈滿,金光閃閃耀人雙目;他的本身身體,化為長虹,飛躍離開胯下那頭神獸之王青獅子,橫過二十丈的遠距離,從始而一的簡潔有力整體動作,卻令人產生出玄之又玄之感覺,體驗那種能夠破碎虛空雷霆一擊無儔之氣勢。糟糕了!

    這頭神獸之王青獅子,竟然騰五彩云駕祥霧,霧里雷電交加,電光石火撲至本身“魔神傀儡”意念幻化控制的藍裝漢子——大魔神!大魔神竟然降服在威猛青獅子咆哮如厮,血盆大口噴出的熊熊火焰之下;再加上五彩祥云雷電交擊中,焚燒得大魔神滾地哀嚎,神形俱滅!

    那漢子卻毫發無傷,昏厥地面!當下,要命的安世高大師身劍合一幻化之金剛降魔戰神,似不屑地瞧都不瞧大魔神一眼,凝聚一道劍芒直刺面門而來。慘了!

    這招比二十年前“一無聖僧”劍勢更為凌厲可怕!因為“一無聖僧”當年來勢並無殺意!這名小禿驢竟然殺氣騰騰,欲置自己于死地而後快!不得已!生死關頭,只有使出救命絕招,只怪自己太小覦這個小禿驢了!干鈞一發刻不容緩之際!

    鏗鏘——

    左慈上半身就似折斷般硬生生挪移彎了一尺,雙掌套上了從不輕易使用的刀槍不入“金蟬翼”軟甲套,以空手奪白刃極臻武學“魔幻手”雙掌合拍在刺向面門寶劍之一尺處,發出了兵器挾擊脆響。豈料,失算一著!來勁寶劍本身就是趨蛇木棍,怎耐得住兩大絕世高于之氣貫挾擊,五尺驅蛇木棍一尺處隨即爆裂碎為粉碎。另剩下的五寸驅蛇木棍余威猶存!

    左慈也是個狠角色,咬緊牙根,面門偏左迎了上去,木棍欲貫進了左眇目里面。

    “當!”

    左慈左眇目噴出了一顆預藏假眼鋼珠,彈在這根夾勁余威堅若鐵質的木棍頂端,斜偏五寸,劃破左頰一道口子,堪堪躲過了貫額身亡之險!當下,嚇得一身冷汗,心膽俱寒的左慈,實在真怕了白馬寺“般若劍法”之絕學;憶起二卜年前眇了左目,就是敗在“一無聖僧”這招“大獅勇劍”之下。

    第三招曠古絕學“大智龍劍”尚沒有出手,刻下不逃命更待何時?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這身絕頂輕功加上“變身忍術”就是用來逃命的,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左慈心念迭起的同時,依環境顏色變化的身體有若一陣輕風,無影無形,遁進了蒼松翠柏密林而隱。安世高大師剛毅虯髯的容靨,由紅潤轉為失血蒼白,靈念、絕劍兩大神功齊出,大耗神費力,有脫力之虞。

    “噗!”地噴了口瘀血,才順過氣來,危顫顫地倒插僅存三尺驅蛇棍入土,勉強撐穩著身體;由外觀欺敵之姿,若岩岩盤固,不動如山,屹立不倒的運功療傷。

    若是讓左慈想起了一老一小和尚,修持上總有差異懸殊,為保面子事小落荒而逃之糗事,不氣得吐血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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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九章自心本性


      江聲連驟雨,日氛抱殘虹。未改朱明律,先今白露風。

    堅貞深不憚,險澀諒難窮。有幸登臨賞,徒為造化功。

    “龜山”之巔,“太陰門”總壇。

    “鬼手婆”段情一派之尊端坐龍鳳椅,由于深諳采陽補陰之術,一頭烏發挽髻,容光煥發,肌白細膩,看似女人四十歲一枝花,有如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實與外號十分不相襯。寬敞大廳,十二名妙齡少女門人一身勁裝,英姿蓬勃,倒也不讓須眉。

    段情黛額舒眉,一雙勾魂單鳳眼,耍水秋眸蕩漾瞅了左側一名藍袍矍鑠,約有七十歲左右老者,嫣然道:“這次多謝常藍青長老老大哥,率領‘藍堂’弟兄及‘人蟲攤’挑夫‘忘八族’一群人趕來義助,小妹在此大恩不言謝了!”

    常藍青撫須懷開笑道:“我們本是兄妹之幫!常某奉了前任幫主魯總霸子之命,率眾支援也是人之常情,大妹子本是前‘紅堂’手下一家親,就不必太謙了!”

    段情神情一黯歎息道:“師父老人家看破紅塵出家為尼,出游巴、蜀蠻番地界!這門派重擔挑在小妹身上,實在不勝負荷;只怪小抹年輕時不知稼稿艱難,還望‘漕幫’各位長老大哥傾力相助。”

    常藍青呵呵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魯總霸子義薄云天,十分懷舊,貴門前掌門‘太陰星君’李大姊還是總霸子的小姨親。咱們‘漕幫’的紅、白、藍、靛、黑及刑堂六大堂口都換了第二代新‘堂主’,我們這幾把老骨頭閑著無事可做,難得有這個機會出來舒筋松骨一下。”

    “魯總霸子可安好?”段情關心道。

    “好!好得很!自從卸下幫主重任,由魯肅侄兒接任後,喜好佛家之學,修身養性,比以前更是朗健,功力更上一層樓;教我們這些老哥們羨慕得很。還有幾個老哥們與他一齊起哄求道,可惜老哥我沒有這個命,不學無術,喜歡湊熱鬧跑跑腿。”

    “這是常老哥您義骨俠心,古道熱腸嘛!人活到老是塊無上寶!提攜晚輩不遺余力,是幫中之福,誰膽敢說您不學無術嘛!”

    段情抿嘴吃笑,雙眸一瞅勾魂似地誇贊,倒有別于一般懵懂少女的成熟韻味,樂得七十歲老頭子笑不攏嘴,最喜歡這種拋媚眼!這時刻,一名少女幫眾雙手捧著一個大錦盒進廳放置一旁,跪拜如儀,起立恭身宣:“啟稟掌門!‘龜山灘’大捷,人蟲挑夫‘忘八族’鑿艦沉船,殲來犯‘龍陵堡’水軍堡眾共四百二十三人;割下堡主‘龍須鞭”金宏項上人頭裝于錦盒,請掌門過目!”話畢,雙手提舉盒蓋,果真是”龍須鞭”金宏的六陽魁首。

    段情玉靨大喜,揮袖道:“傳令下去!殺豬宰羊犒賞人蟲挑夫,並撥黃金二千兩分派給他們論功行賞,他日還有重用!”

    這名少女得令後捧著人頭錦盒下去傳令。

    常藍青捋須躊躇滿志樂呵呵道:“跳梁小丑‘龍須鞭’金宏膽敢與咱們做對,是死不足惜!從此‘太陰門’可是威震荊州地界,宵小聞風喪膽了!”

    段情臉容禁不住得意洋洋,嘴里卻謙虛道:“這都是常大哥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下天羅地網一戰成功,小妹在此謝了!”

    “自家人不用客套,省去俗禮!”常藍青撫髯笑道。

    段情突然憂容輕歎道:“我那獨女非兒如果還在!不知道有多麼高興,可歎凶手至今還未授首,做娘親的實在良心不安啦!”話畢,瀟然淚下,舉袖頻頻擦拭,母女連心,令人同情。

    此刻,從廳門竄金了“裂手花”黎豔及“崩手花”黎麗兩姊妹,依禮匍匐地面,卻見掌門一臉愁容飲泣,大姊黎豔輕聲安慰道:“掌門請勿悲傷!門下弟子們皆是您的親生女兒般孝順,也會同心協力為師姊報仇,將凶手挫骨揚灰,搗為泥濘,方泄心頭之恨!”

    “你們起身吧!”段情恢複本態慈祥道:“崩手花”黎麗向常藍青檢襟敘禮後,一臉稚容嘻笑報喜道:“啟票掌門干娘:人家與姊妹殺了‘風陵堡’那頭色狼堡主測越。及師爺江平一干人等,幸不辱使命,不知何時進駐‘風陵堡’地界?”

    段情一展慈容道:“孩子別急!殲除了幾股奪劍的主要勢力,我們先應付明晚‘月湖島’之武林大會,再行定奪。”話剛說完,一名藍服勁裝漢子慌張來報道:“稟掌門及常長老!駐守‘歸元寺’的‘藍堂’堂主常捷好像受傷,為一名碧眼虯髯的老和尚帶進了寺院,弟兄們正包圍監視著,恭請兩位聖奪!”

    常籃青臉色鐵青霍然掠身下來,抓舉漢子手臂,痛得他哀叫求饒,才使老頭子恢複鎮靜。“什麼?捷兒受傷了!對方老和尚是什麼來頭?膽敢惹咱們‘漕幫’的麻煩,操他媽的!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

    段情玉靨訝然,離座下來忙問道:“常老哥的兒子並非省油的燈!對方只是一名老和尚?該不會是打傷了常捷堂主吧?要不然怎會帶進‘歸元寺’找‘月湖怪醫’郭振潮療傷。”

    “大妹子!你來不來?老哥只有這個寶貝兒子,豈能有個萬一閃失,可對不起他死去的娘!”

    常藍青愛子心切,猶顯江湖人氣魄,彪悍十足,不覺老態,話畢即刻閃身掠出廳外。

    段情豈能坐視不管,馬上二話不說尾隨而去,兩名姊妹花也隨興去湊個熱鬧,欲見識前輩處事風范。

    “歸元寺”雖經烽火戰亂洗禮而斷簷殘壁,經過佛教徒一番整修,依然屹立不搖,為偏南佛教聖地。

    “月湖怪醫”郭振潮並非江湖中人,看病醫療從不分黑白兩道或者豪門、挑夫走卒之輩,仁心濟世,精湛醫術,贏得地方上的尊敬。與周倉逃離黑牢而分散的綠林大盜裴元紹,就是背馱著受傷的張讓到此求醫,卻再度為“漕幫”包圍,受困無法離開。張讓是第二度光臨就醫,卻料不到因傷行動不便,故意寄放在寺里的“湛盧寶劍”,引來了這場武林爭奪風波,真後悔脫離“黑牢”時曾囑張心寶在此集合會面。

    郭振潮忙問張讓這陣子為何失蹤?被張讓支晤搪塞而過,醫者父母心,當然盡心醫療他的內傷,好了七八分左右,更興趣他身上的“變種血液”再做一番研究。喜從天降,想不到精通佛法的一代高僧安世高居然親臨“歸元寺”卻帶著一名受傷的精壯漢子前來醫治。

    郭振潮盡力醫治後,就以弟子禮隨伺身旁,恭候差遣,反正外邊有江湖份子把守,傷患害怕而離去,也樂得清閑。郭振潮引見丑臉的張讓與裴元紹給安世高大師認識;一時間沒有看出毀容壞聲張讓的身份,只覺此人氣概不凡,談吐聲調帶有官腔,也一眼看出裴元紹草莽氣息濃厚,帶點血腥味。雙手奉上一壺茗茶及兩盤花生四雙筷子的郭振潮,為大家滿茶杯,茶香撲鼻飲而止渴生津,皆稱贊是上品好茶”

    他趁機請示佛法道:“師父!老張帶來了這把‘湛盧寶劍’本是懸掛于偏廳,來往的客人只覺古拙不起眼;等到了有人認出是一把古寶劍以後,弟子卻整日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盜走,無法向老張交待。這下子他又回來了,弟子又擔心外頭那些武林人士整日鬼鬼祟祟覬覦這柄寶劍,會惹來殺身之禍,到底是怎麼回事使弟子如此不安心?”

    安世高大師瞄了張讓一眼淡然微笑,又聞了茶香一下,不答反問曰:“振潮啊!我們大家一聞茶香為何就像望梅止渴般的生津止渴,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郭振潮聞言一震!雙手捧著茶杯若有所思,當下即入甚深禪定,巍然不動如山,是位大慧根之人。裴元紹瞧他似傻癡模樣,摳著臉頰百思不解,簡直就似廟門上的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他一臉愣然傻乎乎問道:“大師啊!自古以來茶葉烘烤後就是茶樓,本來茶是這種香味,又能止渴生津,眾所周知的事,還有什麼特殊原因?”

    安世高大師見張讓也在尋思這個問題,刻下彈了一指“啪!”的一內,震醒了入定中的郭振潮。他微笑合掌還禮,是在答謝師恩,卻使旁人莫名其妙?“振潮啊!身心與世界,這一切的萬象諸法,都是唯心所現,皆不曾離于自心本性。就如這杯茶水,從其聞、覺而得到的一切境界;這內外的一切,包括腦海所想像的也算在內,全體就統稱為‘十八界’。”

    郭振潮滿意地點頭示意,裴元紹卻是傻了眼,又是一頭霧水,茶就是茶嘛,還真他媽的道理一大堆?

    張讓雙眼一閃異采小心翼翼問道:“大師!武學修練中,有高低的次第層面去判斷一個人武功的深淺程度,但是並無‘十八界’之論。”

    安世高雙眼一閃睿智即隱,捋髯胡微笑道:“張施主說武學也是對的!但是你誤解了‘十八界’之涵意。”

    郭振潮滿臉興奮娓娓熱心解釋道:“老張!我就知道你懂得武功才有此問,然而所謂‘十八界’是佛教術語:是指萬物之靈,人的眼、耳、鼻、舌、身、意有內六界,加上有色、聲、音、味、觸、法外六界相應,再添加出意識形態的眼界、耳界、鼻界、舌界、身界、意識界共六大境界,總合謂‘十八界”;更有過去、現在、未來三世論,十八界乘以三就等于一百零八界,也是我們佛教徒手中念珠一百零八顆的涵意及由來。”

    張讓沉默不語,卻暗忖:“練武之人,確實該從本身五官而觀照外界環境,才能制敵機先;但是這個‘意識界’原來就是‘陰陽教主’未能傳授自己的‘熾心大法’,能滲透人的腦海念力波絕臻武學了?佛門弟子確實不能小覷,啊!我怎能恢複部份記憶?就如在平湖無波中,突然滾滾翻騰地冒了這些記憶出來?為什麼……”

    安世高大師施展出“靈念慧劍”念力通,照澈張讓此刻的念頭想法,有如閱讀般的容易,不覺莞爾一笑。原來老張曾失憶而腦波頻亂,卻是位睿智之人,能從佛法中去自性體會,湧出一部份失去的記憶,出身來曆十分不平凡。張讓當然不曉得安世高大師武學已至神鬼皆驚,秘不可測之程度,而能測人心念,繼續興致地問道:“請教大師!外在的塵境,明明就在我的身心之外,怎麼會說是心所現呢?為何又會說是凡所有世間一切塵境,皆不曾離于自心本性呢?”

    安世高大師雙眼大放奕奕神采,卻萬分令人感到溫心,如沐佛恩慈輝,祥和微笑道:

    “因為你尚未出迷開悟,所以難以理解與領會。”

    張讓一呆!緊追問道:“大師為何有此一說?”安世高大師斂去“靈念慧劍”念力通隱入眉心“第三眼”,微笑又道:“迷惑的我們!一直堅持著眼前的意識作用為‘我的作用’,也就是將感官功能和腦波系統的念力活動,當成是‘大家皆是如此,幾乎無人例外’;其實,這樣的感覺,就是佛家所謂的‘無明妄想,了不可得蒙昧‘自心本性’,因自我的‘我執’根深蒂固,大可悲了。”

    郭振潮恭聲請益道:“師父!何謂‘自心本性’?”

    安世高大師從眉心處再度激出‘靈念慧劍”籠罩加持他們,就如醍醐灌頂,使人精神一振,腦海中頓感一片謐靜祥和,惡念雜念不升,如入甚深禪定,大生智慧。

    “各位!真實的覺醒者;由于‘我’的執著妄想已經從意識活動中消褪下去,思想與感覺已經率直單純暢流了。這時候,並沒有內在身心與外在塵境之區隔與對立;身心的作用和所感知得到的塵界就是了。”

    他慈祥又道:“這‘十八界’就像是水中的月亮和云彩,總體都平等的在水中顯示出來;不動的是水,變化無實的是云和月。云,比喻身心所感知的塵世,月,就比喻身心自己了。”

    張讓若有所悟一拍額頭吃驚道:“大師!假如我的招式一出如水般清澈無波無紋,將對方視為變化無實的幻體塵緣,不擾不動我本身‘偃月殺法’之水中明月,似非實,又是實是幻;心、劍合為一體,天下間有誰能破此招?”

    安世高大師濃眉一蹙,苦笑道:“張施主!你體驗所說的武學‘偃月殺法’之境界,天下間就有十個人能破,包括我在內,你信是不信?”

    張讓實在後悔將“偃月殺法”的秘密說了出來,卻又高興天下這麼大,才有十個人能破此招,更是亢奮積極忙問道:“大師若要叫我信服!必然能說出破解‘偃月殺法’之道,能否告知我體悟這招殺法的不全弱點之處?”

    安世高大師不理會張讓的請求,繼續說法道:“你自己的身心,和身心所感知的一切境界,本來並不是內外的相對,這總體的現象,都是唯心所現,都不曾離于“自心本性’。所以說,是因為我們尚未通達心靈的真實,因此才難以理解這句‘萬法唯心’之涵意。張施主,你能達到這種境界嗎?”

    張讓一臉茫然,搖頭不懂。“就是如此!如果你到了這種境界,就無人可破這招‘偃月殺法’而天下無敵了!”

    “……為什麼?”

    “唉!因為你的腦海思緒十分殘暴而盈滿殺意,因為在你出招前渾身勁氣充滿殺機!”

    “要如何才能排除這些先天性的困難?練至天下無雙的劍法!”

    “欲練至戳破生死玄關!需先練成‘生死眼’!”

    “怎麼練?”

    “有兩種方法!實則合而唯一!”

    “那兩種方法?何謂合而唯一?請大師明示!”

    “可由聖、魔兩道入門!虛則道不相同,實則練就‘生死眼’;就如一把開啟‘武道涅磐’之唯一鑰匙,別無他路可走!”

    “這……又怎麼講?”

    “唉!佛云:“不可說’!‘不可說’!施主的功力不到那種程度,以及目前處境是無能為力,說出來只會害了你,就等待機緣再談吧!”

    張讓為之愕然!這老和尚說了卻等于沒說;是真不說嘛?還是本身真不知道?是隨便地搪塞敷衍嗎?

    陷人百般無奈及思緒迭起的張讓,刻下,欲將老和尚這番精湛玄奧談論,告知心肝寶貝張心寶,叫他好增長見識,希望能練就“生死眼’,開啟“武道涅磐架’之門。

    安世高大師正展開“靈念慧劍”搜攝張讓的腦念力;在他腦海里忽然顯像孩童張心寶可愛的形態時,大吃一驚!真相大白了!這個人曾經見過一面,就是當年在北邙之巔,抱著孩童張心寶投崖的太監大總管張讓,也就是掀起大漢江山狼煙四起,戰火連天,民不聊生的罪魁禍首。他雖然毀了容貌,卻身材與神韻依然不變,為何少去了“蝮騭兩全”陰殘個性;原來是失去了從前記憶,現在又有如一條白布,重新再染上灰蒙蒙的一片不良記錄。

    當下,張讓的思潮陷入安世高大師所提的“自心本性”比喻之詭?、明月、水鏡三角複雜總體中;矛盾的心態顯出不知如何向張心寶表達這些意境妙意?更不曉得怎樣說出練成“生死眼”的重要性。想——不就是老和尚所說的“無明妄想”嗎?不如以行動對招!來實際參透這種天地造化的奧妙?思潮甫定。

    張讓翻右袖包裹手掌,催動“彌旋真氣”澎漲衣袖有如一個掌大的小人體,就似一個掌中布袋偶置于桌面;袖里乾坤的拇指及中指捏著一只竹筷,傾斜于左側七十度角,竹尖觸著桌面,有若布偶人持劍凝然不動如山之泰勢。

    張讓丑臉木然,強迫性地冷冷說道:“大師,請接這招‘偃月殺法’!”

    安世高大師聞言一震!確實不敢小覦桌面上這個布偶人,依樣學樣,伸右袖掌化為布偶人,捏起一根竹筷,摜起而出若舉劍對峙了。郭振潮及裴元紹好奇心大熾!怎憑地兩個大人居然于桌面上玩起了武場打斗的“掌中戲”?簡直就是童心未泯嘛!這有什麼看頭?

    安世高大師不疾不徐微笑道:“你們退開三尺!莫要小看我們布偶人的威力,就如觀看高手過招需避開三十丈距離,以免遭殃!”乖的隆咚!真有這種威力,兩人趕忙退開了三尺。張讓無毛的眉頭一蹙,瞧出了對方掌中布偶人提竹筷之姿,仿佛一代劍道宗師風范。它潛在氣勁中散出一股心靈如鏡似水澄明,不帶半絲塵念,全然無防備跡象,卻又顯露無隙可乘之玄妙;兩種本不可能融合的氣勢,卻在這里出現!

    張讓額頭冒出了冷汗,氣勢上已落下乘,臉色漲紅囁嚅道:“大師!桌面上的茶杯、水壺、竹筷、豆干、花生等是否可以應用在比試上?”

    安世高大師雙眼閃動異采即隱,輕松自若道:“可以!對敵中本就應該利用地形地物,才堪稱是一名高手。”

    張讓掌中布偶人傾斜七十度角之竹筷啟動畫圖了!他確是練武奇材!從剛才那一番佛理中,以及曾在“人蟲灘”用“湛盧寶劍”隱藏湍流里頭殺敵後,悟出了一招變化道:“偃月殺法”第一招——水霧絕殺!

    張讓掌中市偶人運勁“彌旋真氣”之“吸”字訣,畫圓而出的劍勢吸沾了一旁茶杯內的茶水。勁氣一吐!噴出了一圈一圈的水霧,匹練圓形水流共分三波;劍氣一波卸著一波,催動茶水碧綠光芒,魔幻般虛象耀目,形成一種詭異的致命吸引魅力,勁道無儔湧向對方。

    他再度唱吟道:

    光連虛像幻影白

    氛貫長虹千江月

    假如對方布偶人,若被一滴茶水沾上,就算是輸了,更諻論隱在三波圈圓水濂幕後的殺招。

    安世高大師掌中布偶人所執的竹筷若劍一顫,輕描淡寫地凌空直直的劃出一劍!

    大師輕吟道:“般若劍法”第一招——大勢象劍!

    大勢至威德劍式無與倫比!輕劃出的一劍,殘留一道耀人白芒,由白線爆開成面;似虛空亮麗七彩煙火裂成炎炎星點高溫的大火球,若一頭龐然騰空而至的長冀神象。炙熱無比無法占算的小星點,竟然隨意轉動,意隨心運,包融萬象般地再度爆開,有如億億萬的高溫熱核子,瞬間蒸發了三波圈圓水彙來勢洶洶的“水霧絕殺”。

    張讓掌中布偶人豈是軟腳蝦,幻白虛象一去,更顯真招實力!

    笑傲江湖彎月印

    一劍光寒照九洲

    這就是“偃月殺法”的真髓!

    可惜的是劍法由孩童張心寶得至已經死去九十九歲太監王極之手,再度輾轉傳授,掛一漏萬,離道遠矣,雖然懂得劍法口訣,只能驟顯出千萬光點,無儔之威力。劍招卻無法幻化出滿天彎月曆曆清晰,及那股叫人如沐春暉無私灑照;譬如稚子離散後興奮微笑重回母體,那份要人自動迎上來送死的致命吸引力。

    安世高大師掌中布偶人劍勢倏地一震道:“般若劍法”真經有載萬法唯心

    如心是一

    身即是一

    一即一切

    一切即一

    天地一劍也

    安世高大師輕輕松松將劍勢突刺!先是一點星芒進出!根本將來勢的千光萬點視若無睹,如同兒戲。就在“偃月殺法”匹練光暈來勢的那一劍光寒中,張讓待換氣期間;一點星芒爆開,當下化一道長虹,尖銳無比的壓體驚人氣勁,如長蛇,飆撞在對方劍芒七寸之地,將殺法消弭得無影無蹤。說時是侵,一切動作卻捷若閃電!才只有二個照面而已?于郭振潮及裴元紹眼中來說,就似“布偶戲”的雙方布偶人晃了又晃!還真他媽的!一點看頭都沒有?這就玩完了?簡直就是銀槍臘子頭,中看不中用!還說什麼“桌面論劍”那麼好聽?裴元紹心里不平暗地咒罵著。

    “噗!”

    張讓實在找罪受!這他媽的布偶人晃了二下,竟然也會吐血?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老子裴元紹當了幾年綠林大盜,曾經劫、掠、殺、搶帶**擄人勒索樣樣精通,就是不懂這出天下最爛的“掌中戲”!

    安世高大師趁機道:“張施主!你最後的招式十分不濟,比‘光連虛像幻影白’都不如,現在虛脫舊傷複發,請你盤膝趺坐,老納替你運功療傷。”

    這些話,將慘敗而思緒頻亂中的張讓拉回了現實,如言趺坐,安世高大師雙掌貼其背後任、督兩脈開始療傷,同時“靈念慧劍”腦念波有如一柄無形的利劍貫穿他的腦海中,開始搜尋一切秘密。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能渡一個大奸大惡之人,也算是一種修練,況且他又失憶,不從今生渡,又待何時?

    郭振潮見況立即喚開正在一旁瞪眼傻愣的裴元紹,雙雙小心翼翼躡手躡腳走出偏廳,免得干擾他們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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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3:20:5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 第十章出乎意外


      張心寶自從遇上了老學究單斌以後,就如一只斗敗的小公雞,除了垂頭喪氣自怨自艾外,才豁然了解武學精深廣博,真是浩瀚如海。雖然知曉世間十八般武藝,各類武器能使出凌厲絕技殺人的招式以及至臻無形無傳的內勁去虛空攝物外,卻料不到還有更深一層次的神秘的腦念力波,能判讀別人心思,進而跨人先天秘境覬覦生死之密達至“武道涅磐”聖、魔兩地,並且在好壞一念之間,就可摧毀一切的生命,或者孕育天下萬物。可能是老學究說得太玄了吧?這種超極能力。豈不成了活神仙?但是他能洞徹心念,道出別人心思確實不假!

    假如自己能學會他的那招“靈犀一光”曠世絕學,不知道該有多好!真是叫人羨慕不已。思緒起伏轉到了此處。

    單斌眼神大熾,撫髯背手儼挺背脊,傲然不可一世之態得意道:“小寶!欲學會‘靈犀一光’並非難事。依你的資質只要跟隨我十年光陰,包准學會;並且成為一代明君媲美古堯、舜聖帝之輩!”

    苦也!又是這一套食古不化迂腐之觀念,所謂成大事何需做大官這種官場繁文褥節陋習文化,就似一條捆心索,早就體驗得叫人害怕,哪有逍遙自在的可貴。

    酒醉蘇醒的周倉瞧見小主公張心寶乖乖不動佇愣床沿,朝自己皺眉眨眼地卻不能言語,只有老學究單斌一旁如老母雞呵護奴奴不休,實在叫人討厭。

    周倉趨前欲牽張心寶小手離開,趕赴老太爺張讓之約,豈料湧來一股熱勁,使其拉不動小主公。周倉再笨也知曉老學究單斌在搞鬼,虯髯賁展環目一瞪,破口罵道:“干你娘的雞歪臭嘴吹竹笙——你真番喔!使什麼邪術叫小主公不能行動?伊是一個好好A因仔,怎會中邪不動?你娘卡好!你爸甲你拼!”

    話畢,如頭蠻牛般沖過去,才起腳不到二步,被老學究單斌輕彈出兩顆花生米打在身上,定在原地。“唉!周倉雖然是個粗人,卻有一片忠義心腸,老夫就饒你不死,連你一起調教好伺候小寶;你這顆‘黑孤鸞星’福將,可以牽制小寶的‘桃花凶煞’,免得他長大後為女子纏得不知所措。”

    周倉被定在當場,黑炭臉生氣漲成了豬肝色,卻不能言語,只有環目碌碌表示無聲的抗議。老學究單斌談然自若道:“周倉別沖動!你仔細聽著:板肋骨相之人屬貴,但是早期十分勞碌命地東奔西跑;你的格局就是依主公而榮,靠主公而生,主死仆亡之命格。”

    他撫須雙眼神采奕奕又道:“你若不聽老夫的話!我就殺了張心寶叫你無所依靠,生不如死;假如張心寶以後成為帝王之尊,你也就是安樂王之命格,老夫是為你們主仆倆的將來著想,又可成就老夫名留千古!雙方若有共識,能相安合作何樂而不為?”

    話畢,他一拂衣袖解開了兩人穴道,張心寶害怕地躲在周倉背後,畢竟是個孩子。

    周倉回首驚懼問道:“小主公!現在怎麼辦?”

    “現在就聽他的話!這個老芋頭十分厲害,又能洞察別人的心思,我們只有聽天由命了。”

    老學究單斌嘴角掠起一絲得意,彬彬有劄作揖招呼道:“小小的年紀不吵不鬧,有能識大體地忍耐伺機而動,可見你這幾年來有過一段不平凡的曆練,曆代明君皆深入民間體驗疾苦而成就不世的功業,老夫確實沒有看錯人。”

    張心寶畏懼囁嚅道:“我要見親阿爹一面……這件事非得他親口答應才行。”

    老學究單斌雙眼一抹狡黔笑吟吟道:“當然!時間還早,我們先辦點事再去找張讓。”

    話畢,老學究單斌突然間伸指點了兩人的穴道,封死了內勁,使不出力氣,卻能隨意活動走出了房門,一老一小一少就如祖孫三代,上了街道往南而去。

    單斌在巷口一座大戶人家門外停步,從衣袖中取出一根稻穗置于左側,稻穗尾端指向南面,攜周倉及張心寶往南輕松踱步而去。張心寶驚愕一下!用稻穗為暗號不就是“金劍盟”

    之落草密探?難道老芋頭是位密探不成?這下子就知曉他的來曆背景,還伯你不泄底細!沿途徑行出了城外,單斌舉起手中的一塊赤金色令牌,在樹干的上面印上了一個符號,深厚內力入木三分,符號清晰可見。

    張心寶偷瞄一眼,認出了符號標示內容,臉色驟變,差點驚呼出聲!

    金劍至尊令

    漢光武帝劉秀題

    圖樣內容總共有十二個蠅頭小字及一柄細長小劍,原來老芋頭是“金劍盟”五行令主之一;以其令牌赤金色來看,莫非是最為至尊的‘金’字金行令主不成?

    張心寶思維揣測中,已為單斌“靈犀一光”攝受;他也大感意外,小小年紀竟然知曉“金劍盟”五行令主及落草連絡之秘?三個人到了一片密林空地,單斌示意主仆兩人休息等候。“小寶!你到底對‘金劍盟’組織內幕知道多少?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單斌狐疑不解忙問道。

    此話一出,嚇得張心寶就其十指忙著數算,腦念波“一、二、三、四、五……”的重複不斷翻滾,真不敢回憶從前一切事物,以免穿幫壞事,只覺老芋頭實在太可怕了。

    單斌望著張心寶不答話反而微笑得意道:“小寶確實聰明透頂!但是你此刻的處境,是翻不出老夫的手掌心,用這種方式躲避老夫的‘靈犀一光’玄功,難道就能一直這樣數下去不成?老夫並無惡意,還希望表明身份,要你拜我為師,傳承一切衣缽。等一會見了一些人後,就讓你能夠死心塌地地拜服!”

    張心寶擠眼咋舌扮鬼臉,吹噓道:“小寶要拜的師父!當然是天下第一嘍!人家的干爹滿天下,都是一等一的絕世高人,隨便地傳授兩招武學,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單斌雙眼異采炯炯,黑白胡須無風飛舞縱聲狂笑道:“老夫就是天下第一!除了武功才智之外,還有一個天下第一龐然組織,可以輔助你‘逐鹿天下’;你若不是第一的人才,老夫還不屑收你為徒,等一會你就知道老夫所說的不假!”

    “……真的還是假的?”

    張心寶好奇心大熾,暗付這個老芋頭才不過是“金劍盟”中的一名“金”行令主而已,居然大言不漸?吹什麼牛皮!

    “唉,小寶!老夫雖然與你巧遇時短,捏指一算總覺咱們緣深情厚,珍惜你這塊不世寶貴璞玉,才如此低聲下氣委屈求全,呶呶絮絮不厭其煩諄諄教誨,你可知道老夫用心良苦?”

    他言詞鏗鏘真摯有力,確實令人無法不動容。

    張心寶默然不語,一旁的周倉還以為他倔強地鬧了一陣子憋扭,不好意思當場拜師?再說成為天下第一的高手,為何大才小用去追……。

    “啐!你娘我鬼,追鹿追得跑遍天下?學會天下第一的武功,真是無啥溲鹿用?就如拿牛刀去閹雞公卵葩?連我‘戇大呆’都不拜你為師!”

    單斌聞言氣得滿臉通紅,擺甩衣袖疾出一股柔勁,把周倉似葫蘆般翻滾幾個筋斗,摔得他齜牙咧嘴地叫疼。

    單斌操著流利河洛話罵道:“死因仔,有耳無掾(嘴)!一個掾敢若(好像)鴨母尸川,你哪少年未曉想,你著食老毋成樣,心歹無人知,掾歹上厲害,你著減講兩句,才有好日子過!”

    周倉嚇得趴在地面不敢起身,這個老芋頭居然會講河洛家鄉話?以後使不能暗中咒罵他了!

    張心寶聽得一頭霧水,卻忙跑過去護著周倉大叫道:“他雖然笨了一點,確是個忠心耿耿的好漢子!你不能傷他,要不然我就不依你了!”

    “行!等老夫通告天下組織認了你這位主公以後,周倉就是老夫同僚;每天罰他寫一千個大字,懂得為人處世的孔孟之道,就可洗滌他一身草莽氣息。”

    周倉哭喪著臉大叫道:“老芋頭!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叫你爸寫字讀書,真虧你想得出來,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張心寶忍不住莞爾一笑,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蜈蚣碰見蜓蚰螺!“窸窸窣窣!”密林內傳出了聲響。

    人影幢幢往這片空地而來。

    “從現在開始你們都住口!別壞老夫辦事。”單斌容貌驟顯無比冷酷,雙眼閃耀攝人神采,凝聚中如有實質的強大自信,軀體就似拔地而起聳天入云的做松古柏;使人望之好似無論遇上任何風暴,都仍然屹立不倒之感覺。

    張心寶心中一秫!這個老芋頭真是前後判若兩人,驟顯氣宇軒昂,威嚴無比,有一代宗師之泰勢。

    周倉也為眼前單斌的氣概萬千,嚇得噤若寒蟬,怎活地霎時間一個人的形態風度有若天壤之別?

    一老一少儒生輕功飄掠至空地上,密林內的人影不再晃動皆??起來,頓然寂然無聲。

    這一老一少儒生迅速來到老學究單斌眼前,如執師禮般匍匐倒地,磕了三個響頭,莊嚴肅穆道:“參見總盟主!”

    唉?出乎意外,底牌終于掀開了!老芋頭單斌竟然是“金劍盟”五行盟主之首,身居總盟主超然地位之尊;難怪他大言不慚野心勃勃地妄想擁立張心寶為帝,企望能媲美之“姜太公”以八十老翁出山輔佐明君而名留千古。

    單斌雙眼異采扣人心弦,有攝魂奪魄之氣概,冷然一揮衣袖大聲道:“你們都起身吧!

    各自報告近日來交辦之事。”

    一老一少儒生起身恭敬作揖敘禮,皆瞅了張心寶及周倉兩人站立一旁,雖感詫異卻不敢問其來曆。清瘤面孔老者道:“卑職‘木’行令主韓傑,啟察總盟主!荊州地界二十四堡除了“萬義堡’堡主萬重海及‘龍陵堡’堡主金宏與‘鳳陵堡’堡主蒯越共三堡因私欲野心太重不聽本盟號令外,余者二十一堡皆臣伏在本盟旗下,安份守己不敢參與‘月湖’爭奪寶劍大會。”

    單斌雙眼一問殺機即隱,冷冷道:“這三個人你如何處置?”

    “啟票總盟主!‘萬義堡’堡主萬重海聽說是被一名女人閹殺,死狀奇慘。本盟‘花種’將‘龍陵堡’堡主金宏欲報獨子仇怨率領堡眾傾巢而出的行蹤告訴‘太陰門’,今晨已被悉數殲滅在‘龜山灘’。再命本盟‘落草’潛伏‘鳳陵堡’的師爺江平策動其堡主前來,假借‘太陰門’之手殺死;欲引起荊州地界各堡對‘漕幫’不滿;雖然‘落草’江平尚未回音,但其人素有謀略應該是得手了。”

    張心寶聽得心驚膽跳,原來“金劍盟”對這柄“湛盧寶劍”誓在必得,早已撒下天羅地網等待“漕幫”入甕,不知干爹“五通龍神”魯老五現在可好?

    總盟主單斌滿意道:“韓傑辦事利落,本座信得過!應記大功一件。”

    單斌雙眼一閃寒芒對著年輕儒生道:“弘偉你的傷勢好了嗎?命人打聽‘神魔刀’衛九敵的行蹤是否已

    有下落?待奪取‘湛盧寶劍’後,本座再替你報仇雪恥!”

    弘偉畢恭畢敬作揖道:“多謝總盟主!屬下已經掌握‘神魔刀’衛九敵的行蹤;他是走水路進了巴、蜀二郡,本盟‘落草’及‘花種’密探正密切注意中。”

    “很好!”此事暫時擱下,命你傳達給藏匿襄陽‘臥龍崗’的叛徒‘八風秀士’李文欽那封密函,送到了沒有?”

    “啟稟總盟主!要李文欽歸建‘金劍盟’擔任‘土形’盟主之密函已經送至他手上,聽聞探子回報,他與‘羽靈真人’邱瓊傑兩人當場驚駭得不知所措,是料不到總盟主居然活在世上,並且是主控本盟的靈魂人

    物,于是滿口答應趕赴‘月湖’奪劍大會之約。”

    單斌輕撫髯胡歎聲道:”本盟規定除非是盟主之尊才能與本座會面,李文欽當然不會知道本座失蹤後的真實身份,要不然他也不敢叛離本盟;這些日子若無本座照應,早就按規定處死了,從小帶大的徒弟怎忍得下手。”

    韓傑作揖奉承道:“儒門最重視五倫之常,總盟主提攜門生之情,實足為大家的表率,況且李文欽確實是本門不可多得的人材。”

    單斌滿意轉了質問口氣道:“韓傑!命你追蹤隱藏十年的本盟第一殺手‘范無命’再度出山一事,辦得如何?”

    韓傑雙眼一抹恐懼,小心翼翼說道:“啟稟總盟主!范無命隱藏的地點十分秘密,根本無從查起;但我們從他本盟‘落草’身份的孿生哥哥處著手,相信已經逼他出面了吧!”

    單斌雙眼異采道:“范無命集天下最殘忍的‘忍術”于一身,為何突然地失蹤也是一大謎團,若能逼他出山再為組織效力,不啻使本盟再添一股生力軍;若此事辦成,你又是大功一件!”

    “稟盟主!屬下這次是不擇手段誓在必得,有了十成的把握叫他出山!”韓傑充滿自信道。

    張心寶極目怔怔傾聽他們的談話內容,怎料到義父衛九敵居然若上了這幫人?義父無端端地怎會跑去蜀地“至尊魔教”的地盤?原來老芋頭就是義父“八風秀士”的師父?真是叫人始料不及。“神魔刀”衛九敵是擔心關羽只身入蜀地找尋宿世情侶江苗青,所以趕去探望,是張心寶料想不到的事。

    單斌再與他們商議今晚謀取寶劍及殺絕“漕幫”黨羽,做了一十全安排而下了幾道絕妙計策令諭。

    他最後將眼光集中在張心寶身上道:“你們注意聽著!這名孩童叫張心寶,是本座三十年來極力追尋的

    “真命天子’。也是前朝太監大總管張讓的養子,實則真正身份可能是前朝‘宰相’陳蕃的嫡孫,是剛退休‘尚書’蔡邕的判斷,本座認為八九不離十了!”

    這話一出!使得老儒韓傑及少儒弘偉不禁油然起敬,朝張心寶作了個拱手大揖表示尊敬其先人陳蕃的德行,而且為天下儒派門生的提攜及關照,實乃不遺余力,可謂桃李滿天下。

    這邊的張心寶聞言有如晴天霹靂!臉色慘然踉蹌跌退三步,周倉慌然及時地抱住。“干伊娘的!河洛諺語有句話說道:所謂生的恩情請一邊,養育功勞卡大天!我家小主公認了誰是爹,誰就是他的親爹,這種家務事你們管不著……”

    “噗!”周倉話沒說完就被單斌點了啞穴。

    “孺子無知認賊作父這麼多年!等見了蔡邕大儒士以後再作定奪;小寶你要有心理准備,周倉你再饒舌,小心本座縫密你的臭嘴!”

    韓傑臉色陰晴不定作揖道:“啟具總盟主!洛陽‘總監’李儒傳出十萬火急密令,欲要活捉孩童張心寶就是欲取得他身上的藏寶圖……”

    “住口!”單斌臉色大變斥喝著,又道:“這種天大的秘密豈能任意脫口而出!你也太不小心了;本座自有主張,就撤了李儒的密令,通告本盟所有組織。”

    “是!是屬下太不小心了!請總盟主息怒!”韓傑擦拭額頭的冷汗作揖賠罪道。

    張心寶心里確實難過!也是大大的出乎意外,很希望自己真正身份不是老芋頭單斌所說的那麼複雜?自己身上怎會有天大的“藏寶圖”秘密?這才真叫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這兩件事不查個水落石出!會叫自己寢食難安!

    單斌觀照張心寶的起心動念,一展祥容道:“孩子!若要知曉這兩件秘密,就得跟隨本座勤習‘靈犀一光’玄功,不就能當下洞徹韓傑在想些什麼?天下間就沒有什麼秘密能瞞得住你!”

    這番話確使張心寶抨然心動!也使他想起了自己欲滅絕“金劍盟”的誓言!再憶起親阿爹曾經教過的寶貴經驗道:欲要毀滅一個國家或組織,就必然親身去融入他們的社會或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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