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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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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江和 [聖劍至尊][全書完][限制級]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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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1:55:1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十二章廣宗殺戳


      山潭晚霧吟白龜,竹蛇飛蠹射金沙。

    無限寒鴻飛不渡,吹角廣城漢月孤。

    滿月照城垣,炬火澈夜明,烈烈爆柴聲,掩蓋蟲鳥八條勁裝黑衣人影,利用南面城門下遍地的士兵尸體遮掩,齊齊繞行至左側東城門,守衛較為松散,爬至牆角,輕功十分了得,皆縱身一丈五尺緊貼城牆身手矯健,施展壁虎功攀登之術,沿五丈城牆而上。

    攀至牆垣,靜待衛兵巡邏而過,紛紛翻身過垣,身藏陰暗之處。

    卻無意中發現了南向城牆內,炬火通明如畫,人聲沸騰,車輪聲轆轆,穿梭不停,原來是裝載泥石,日夜趕工挖掘地道,探得此密.皆心願吃驚。

    不過他們志並不在此,皆順城牆滑溜而下,速度十分快捷,不瞬間,即消失于夜色不明街巷之間。

    這些人按圖摸索,躥脊越屋有如行走平地,來到了府衙樓閣重疊的一座屋脊上目標是“天公將軍”張角的安歇之處。

    這八名武功非凡黑衣人,就是奉董卓之命,前來從事暗殺工作的西域妖僧,變裝而至。

    在屋脊之巔虎伏蛇行!紛紛輕飄若絮,降落一間閣樓頂瓦脊上,不發出一絲聲息。

    閣樓三層高,庭院四周遍布衛兵把守,火把照明一清二楚,二樓駐紮一隊衛兵徹夜守護,井然有序不發出聲響,三樓肯定就是“天公將軍”張角安歇處,才會布滿重兵嚴守。

    帶頭的身高不滿五尺妖僧,倒掛金鉤懸于屋簷,伸指戳破紙窗往內觀視,確認無誤。

    伸出一雙豐腴小手掌,泛出碧綠光芒,有如翠玉寶石亮麗,齊齊插進木框窗戶門閂,如切豆腐般揪開,一股溜煙滑進。

    整片窗戶乍開!屋頂上七名妖僧,一個個魚貫躍進,手腳俐落,全部躍在地面,不發出聲音。

    寢室裝潢十分豪華特異;有四根兩人可以環抱的朱色粗壯支拄撐頂,而“天公將軍”張角的龐大龍床,就處在正中央,兩側牆壁各有一座八尺長的透明水晶魚缸,十分搶眼,缸內各類品種金魚悠哉游哉,增添室內生氣盎然。

    流水潺潺!從竹管內導入魚缸,再從下方有管導進地面,不知流于何處?水流聲在室內顯得特別清脆悅耳。

    但是!水流聲仍然沒有“天公將軍”張角的打呼鼾聲來得大,卻是擾人耳聰!

    居然在廣大舒敞的龍床上,有位一絲不縷的妙齡少女陪睡;可能經過相當的熱情激戰,累得這位小妞的一支修長粉藕般玉腿,順床沿垂下,私處畢露,睡相十分不雅!

    躲在桌底下的“血嬰尊者”桑奇,看清地形地物後,展開雙臂,各伸食指,示意包圍手勢。

    七名同門師兄弟十分有默契!兩人一組輕飄而去;有背貼朱紅大柱者,也有胸貼朱紅大柱者;四校皆滿的藏匿身形,人人摒息以待。

    卻有幾個方向對頭的妖僧!眼神碌碌輪轉,不老實的猛盯著人家小姑娘,嬌豔如花綻放的妙處,引頸偷窺,有若傷吃糖小鬼般的喜悅。

    還真他媽的不看地點時機!我們是來行刺的?

    “血嬰尊者”桑奇心里咒罵著,但也忍不住雙眼輕飄一下。

    ——這朵嬌滴滴,豔放粉紅小蓓蕾,那位男人不愛?

    “血嬰尊者”桑奇雙掌往下做個按兵不動的姿勢,瞬間,氣勢沉凝,兩掌進出碧綠勁道,映得滿室生輝。

    殺這個睡死的“天公將軍”張角,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這件大功勞.就由老子來獨享!

    暴然縱身而起,雙掌剛勁欲吐之際!

    突生異變!

    從龐然龍床底下,一道凌厲無經的劍芒閃出!捷若迅電,削其雙足,好似早巳算計他會有此撲殺動作。

    他心中一稟!卻非省油的燈,矮小身段凌空一個翻身大筋頭,寸發之間閃過斷足劍芒,雙腳一蹬,借勢挪高,掌勁無儔,雷霆一擊而下,非要得手,才肯善罷干休之勢!

    千鉤一發之際!

    從龍床滾出的那名使劍老者,順勢攫著陪睡的妙齡少女沿伸出來的那條玉腿,滿勁貫入;促使她驚醒囈喔大叫,渾身刹那間如充氣般盈滿,硬綁綁有如堅石;往偷襲的“血嬰尊者”桑奇,矮小的身軀撞上。

    嚶———

    赤裸的少女被其碧綠雙掌貫穿,帶出一篷血雨,灑得“天公將軍”張角一個關臉熱呼呼、黏膩膩,在睡夢中驚醒了!

    嚇得他膽顛心驚!一拍床頭暗鈕,整個龍床就是機關翻板,回旋一轉,床鋪如初,人卻消失無蹤,逃之冥冥。

    陪睡的妙齡少女!在猝死前的那一刹間,驚駭的四肢如蟹夾箝住,死緊的纏著“血嬰尊者”桑奇短小的四尺之軀,摔落地面。

    “血嬰尊者”桑奇臉色慌張,雙掌透進少女身體內,雖被她臨死前緊張的肌肉夾著,卻殘暴的雙掌運勁,硬生生的將她撕裂開來,五髒六腑鮮血淋漓灑在身上。

    當他把人分尸後,掙紮躍起之際!

    一枝冷冰冰的利劍!詭譎凌厲,角度玄妙,從其前胸心勝處,貫穿透背,速度之快,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

    驟間猝死!

    變生肘腋!

    四根赤紅大柱!皆爆裂開來,人影閃動。

    各人貼伏的身軀!有的被手刀貫穿胸膛,有的被掌勁震碎內髒,有的或刀或劍戳進身體,無一幸免。

    “血嬰尊者”桑奇回光返照!臨死前抬起微顫顫的小手指問道:

    “你們……究竟……是誰?”

    使劍的那名老者一抖利劍,鮮血灑落,陰惻惻道:

    “我們五位皆是“太平教”供奉長老,日伏夜出,守候主公!”

    “你們……手段卑鄙……化為厲鬼……索爾性命……”

    “呸!你們在屋頂上,早就被我們發現,水流潺潺的流水聲,我們聽慣了,不過卻是你們的催魂之聲。生前都不怕,還會怕你們死後的離鄉背並之孤魂野鬼?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八名西域妖僧皆斷了氣!死不瞑目。

    五位供奉長者聽見樓下衛兵躁動,直喊著從天花板而降,驚嚇過度昏原的“天公將軍”

    張角,在衛兵踩著樓梯欲沖上來之時;他們皆翻身從窗戶掠出,消失在夜色明亮之中。

    翌日清晨,八顆西域妖僧鮮血淋漓的人頭懸杆而起。

    董卓聞報,親自策馬前來觀視,確認後臉色驚慌數變,轉而暴憤填膺,滿胡張,狂獅般怒不可歇,驅馬返身,奔回帥營,發動總攻擊令!

    第一被攻擊!

    驅策盧植所駐留的二萬大軍,推動千座五丈高巨木為杆,小木為排牆的密封式云梯戰車攻城。

    第二被攻擊!

    驅策盧植駐留的八萬步兵,隨五丈高的云梯戰車,在後方布陣待命攻城。

    第三波攻擊:

    董卓親率十萬西涼子弟兵掠陣押後,下令如有不戰而遲的朝廷官兵,立斬無故!

    如虎驅狼之策!用心極為狠毒!

    集結的二十萬大軍人山人海,殺聲沖霄搶攻!打這一場曆史性的關鍵之戰!

    “廣宗城”黃巾軍主帥“天公將軍”張角,精神抖擻親臨城恒督戰;鬼卒大兵將他視為神明,大大的提高昂然斗志。

    五丈云梯戰車開始攻城!密密麻麻凌空列成一排,聲勢令人觸目驚心!

    黃巾軍的箭矢如雨防守失效!

    黃巾軍開始發動大炮弩石攻擊!

    岩石沙土齊發!氣勢如虹,彌漫遮日,城下朝廷士兵慘叫,哀嚎四起,陣亡損失慘重。

    五丈云梯戰車悍然搶攻!相距城牆不到一丈,緩緩互相靠攏連結,就如一道木制的長城,氣勢宏偉,令人歎為觀止。

    黃巾軍在城牆蓄勢以待!把拆屋梁柱的盈丈長巨木,准確的快速伸出牆垣,頂住了五丈云梯戰車的繼續推進,令對方措手不及。

    這麼一撐一頂!攻勢即刻減弱,云梯戰車上匿藏的士兵,被硬碰硬的一震,如天空殞星流雨般驟落,就摔死了近千名之眾。

    摔死的戰士,就由地面的部隊爬云梯而上遞補,但又被箭矢殺了不少;一個戰士摔下,有如串串棕子斷線般,一連排的直直滾滾拖累,災情慘重。

    五丈云梯戰車,開了一面八尺長大門,緩緩的降下了攻城木排云梯,約有兩人寬的走道,戰士們從里頭沖殺出來。

    但是,被城牆這邊伸出的丈長巨木撐住。相差二尺距離木排云梯沒能架得上城垣,雖有粗繩吊起,卻被風勢及戰士蜂湧沖出的重量,無法平衡而晃蕩。

    這一晃蕩!從五丈高的云梯走道上,又摔死了不少士兵。

    黃巾軍的抵抗木排云梯戰車!兩大絕招出手攻擊了!

    第一波絕活防衛!

    熱滾滾的火燙燒油!用弩弓大炮,彈飛噴灑!

    短距離之間!朝其云梯八尺長寬門口,命中率極高。

    就如一鍋燙油拔灑螞蟻般的殘酷!

    油膩膩的潤滑,在八尺長兩人寬的云梯攻城跑道面,上頭本就搖晃不穩的戰士,紛紛被燙傷哀嚎,落地慘死!

    第二波絕活防衛!攻擊了!

    箭矢點燃,火箭如雨澇沱放射而去!

    火箭射油!迎風燃開,一發不可收拾。

    不瞬間,熊熊烈火焚燒千座五丈高的木排云梯,火光沖天,竄出的濃濃黑煙及焦尸的味道,飄飛五里,奇慘無比,卻蔚為奇觀。

    城下的土兵尸體堆積如山:將近五丈盈滿,最少將近有五萬具尸體;鬼哭神嚎,陰風慘慘,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不足以形容戰事慘烈。

    戰爭一爆發!人命就如螻蟻般的下賤,天地同悲。

    朝廷的土兵敗陣如潮湧而退!卻被在後的董卓十萬西涼大軍,有如獵免般的無情斬殺!

    進攻是死!後退也是死,人心惶惶,生死兩茫茫,不知所措,哭嚎遍野,不知如何是好!

    董卓下了一道殘酷的總攻擊命令;

    踩過山高的尸體攻城!違令者斬!

    戰鼓咚咚!是總攻擊的前兆!

    無奈的朝廷戰士,前有狼,後有虎;殘余的五萬人馬再度蜂湧搶攻“廣宗城”。

    董卓率領的十萬西涼子弟兵,卻以逸待勞,隔山觀虎斗!

    緊急時刻!

    箭矢如雨驟停:

    “廣宗城”戰道上,傳出了各地方言鄉音的心戰喊話:

    老鄉!同胞!漢族不與漢族相殘,別為西涼番狗賣命,反攻回去才有生路,我們將開城門助陣!

    這些親切的鄉音土話言語,確實引起了心戰作用,朝廷士兵人心傍徨,停止了攻城,集結在一起,互相形成了保護網。

    董阜在山坡土丘上,瞧見了這一幕。

    氣得暴跳如雷,跺地微震,滿目紅絲殺意,瘋狂似的咆哮怒吼道:

    “反了!全反了!西涼子弟兵們,上陣宰了他們,刨心挖肝,煮內髒做下酒菜吃!”

    西涼大軍約有一半騎兵,率先攻了過去。

    五萬朝廷步兵對峙西涼五萬騎兵,就“廣宗城”城外所殺拼命.又起另一端戰爭。

    “廣宗城”的“天公將軍”張角見狀,眉開眼笑問道:

    “軍師!你看我們是否出城助他們一陣?”

    軍師唐周一抹冷笑道:

    “稟聖上!再等待片刻,等到我們從地道內出去的鬼卒,集結反攻的時候,才迎頭痛擊!”

    盞茶時間已過。

    五里外董卓陣營的五萬西涼大軍,起了變化,騷動起來;喝喊連天,鐵器交加,與黃巾軍的集結五萬步兵所仗恃的“四象盾牌陣”,從後面包妙,短兵交接,殺得西涼軍措手不及,死傷累累。

    黃巾賊兵有如蝗蟻出洞,從十二個地穴快速湧出,密密麻麻無法算計,人人手持滕牌盾,十分彈強悍,勢如破竹!

    “廣宗城”下的西涼騎兵正在如茶如火的拼命厮殺,發覺戰狀有變,陣式頻亂,紛紛策馬回頭,保帥而去。

    朝廷士兵士氣大振,豈肯放過此等天賜良機,潮湧似的狂奔追殺,欲報連日來受殘暴欺壓之仇,如山洪暴發不可收拾!

    “廣宗城”大炮三響。

    廣開城門!鬼卒士兵人山人海群湧而出,片刻之間,就將西涼十萬大軍團團似鐵桶般包圍。

    “天公將軍”張角身穿磨紫銅寶甲,威風八面督陣,旁邊有軍師唐周,及將領波才與那名壯若鐵塔門神的山東好色粗魯將領宋典護,萬眾一心,傾巢而出拼命,就待一戰成功。

    廣宗殺戮!戰云彌漫,驚天動地,殺聲震云霄!

    朝廷士兵居然與黃巾逆賊軍隊合作,將董卓的西涼十萬大軍,殺得丟盜棄甲,死傷過半,滿山遍野橫尸,慘不忍睹。

    董卓西涼軍旗靡轍亂,殘余不到三萬人馬,往西落荒而逃,萬分狼狽。

    朝廷兵馬殘余不到三萬,皆棄械投降黃巾軍,結束了這場鬼哭神嚎,天人同悲的殘酷戰爭。

    軍師唐周策馬離開,聞報各路將領的兵馬損傷情況,好回報主公”天公將軍”張角。

    “天公將軍”張角咸風凜凜,得意洋洋撫手稱慶,有一股君臨天下,非我莫屬之氣概!

    左側將領波才持槍儼挺背脊護主,有我在,不做第二人想之傲然氣極!

    右側卻是憨頭憨腦山東將領宋典,雙手各持五十斤的大銅錘,擦拭得耀目生輝,龐然大軀跨騎一頭超大駿馬,舉著大銅錘敲得“鏗鏘!鏗鉗!”如雷作響,雀躍慶賀大軍空前獲勝。

    “天公將軍”張角躊躇滿志,大肆厥詞,朝老天爺晚喝道:

    “朕現在就是真命天子!天公皇帝,君臨大地,有眾神庇佑,放眼天下,有誰膽敢殺我!”

    憨頭憨腦的山東祖魯大塊頭,雙眼精芒懾人,殺氣騰騰,突然舉起右手大銅錘,暴喝一聲道:

    “俺山東宋典!就敢殺你這個媽個巴子的龜兒孫!”

    五十斤亮晃晃的一雙大銅錘!就胡“天公將軍”張角的背部,雷霆閃電般猛然紮了下去!

    “崩!”

    “天公將軍”張角身穿的魔紫銅寶甲,頓然暴裂,四飛五散。

    “嘔噗!”

    吐得滿口鮮血噴灑,瞬間從馬背上揮落地面。

    寶甲護身,雖然不死,卻也落得傷重殘廢。

    他身受重傷,滿天金星旋轉,伸出顛抖的手,指著策馬竄逃的山東莽漢將領宋典道:

    “兄弟!這是為什麼?”

    雙柄大銅錘揮舞得獵獵呼號!有萬夫莫敵,不擋其勇之氣概。

    策馬狂奔而去的山東莽漢將領宋典,回顧縱聲狂笑道;“大主公張讓是俺一族四十八口的救命恩人!豈能不回報?兄弟算啥麼東西!”

    “天公將軍”張角聞言,再度噴出一口鮮血,頓然氣郁悶絕,昏厥草地。

    將領波才護著主公,如此突然變故,愕傻當場,眼睜睜望著力大無窮的山東莽漢宋典離去,不敢阻攔,如果他回馬當頭再捶一錘,豈不腦袋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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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1:56: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卷 第十三章彌旋真氣


      天雞啁喔海上啼,東方霞汽半邊紫。

    忽然瀲灩玻璃翻,一泓捧出赤玉盤。

    “直沽”(天津)是地當白河、永定河、大清河、滹沱河、南運河等五大河會口,具河港兼海港功能,遭運貨物的集散地,往南運河而下,可抵黃河。

    官道上兩匹快騎頂著大太陽一路狂奔馳騁,曳出一股塵沙滾滾,兩側路旁行人,皆破口大罵缺德,猶如奔喪。

    當路人望見了疾馳而過,兩騎之一位道士的懷里是包裹著一名病懨懨約九歲孩童時,滿臉詫愣,人家確有急事,是自己不修口德。

    縱馬馳騁,一個頭臉虯胡風塵灰白的“羽靈真人”邱琮傑,拍拍懷中熱毒攻心,半昏沉的張心寶道:

    “小寶!忍著點.快到大城市了,捉幾帖藥吃就沒事了。

    尾隨而至的“八風秀士”李文欽高聲叫道:

    “臭道土!小寶不要緊吧?先進城找一家客棧休息!”

    話聲一落,一馬當先沖出,駿馬一前一後四蹄雷動,塵土翻飛,如箭矢般超軼絕塵而去。

    直沽地界仍是太平教的天下,“羽靈真人”邱瓊傑確是沾了道士身份的光、投宿客棧受到相當的禮遇。

    一間上等的清淨臥房。

    一盆熱騰騰的洗澡水,充滿了藥香味,彌漫整個房間,泡得張心寶滿頭大汗,卻感一身舒爽。

    “羽靈真人”邱瓊傑顧不得滿身風塵,就地盤膝而坐,雙掌貼在木盆,運功正在替張心寶祛除熱毒,巳然渾身濕透,道服一團的髒亂。

    “八風秀士”李文欽正在把熬好的藥汁,倒入碗里.端上了桌面,走到床邊一個水盆汲水潑臉,取白毛巾擦拭,一片汙黑。

    “都是你這個臭道士的鬼主意!不走陸路捷徑,卻多繞了數百里走水路,我們是無所謂,卻苦了從不出遠門的小寶.數日來的奔波,不就累垮了!”

    “唉!你這個書呆子,還不都是你惹的禍,叛出了“金劍盟”,天下雖大,卻無容身之處,利用黃巾之亂,多繞了—圈比較安全,叫他們找不到頭緒。”

    運功完畢,抱起了張心寶擦找乾淨,慢慢的喂其喝藥又道:

    “再說;陸路捷徑需經過“邯鄲”地界,那可是“烈日劍”司馬勳的老巢,我們兩個加起來,是抵擋不了人家的一劍一槍,可別怨我!”

    “八風秀士”李文欽一臉無奈道:

    “黃巾之亂雖然可以避開“金劍盟”!但是別忘了黃巾賊的前身卻是“陰陽神教”的班底,難保“烈日劍”司馬勳不會找來?”

    “啐!這個世界是五條大河的會口處,大運河從北平直沽橫過黃河及長江而直下浙江杭縣,全長約二千六百里,全吱渠四通八達則倍之;就不信在此龍蛇混雜,人海茫茫之處,如何找到我們?”

    “八風秀士”歎然道:

    “臭道士!沿途已有多起的追殺,你主小覷兩方的力量,況且帶個稚童,對方很好辨認.實在叫人頭痛!”

    張心寶喝完了藥汁,苦得皺眉吐舌,又是一陣哭鬧道:

    “你們兩個壞蛋!人家不玩三寸小白鶴了,快放我回宮,要不然就大聲喊叫你綁架,讓人來找碴,叫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羽靈真人”邱瓊傑一臉苦笑,落落大方的寬衣解帶,赤身裸體的滑溜進入澡盆,浙瀝嘩啦的潑水,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一解沿途而來的辛勞,根本不理會他的吵鬧。

    “八風秀士”李文欽默契十足地踱步前去,伸出了一根食指朝張心寶直晃點,面帶威脅的微笑。

    “別……別再點我穴道,叫人家就如木頭人一樣不動,比殺了我都難過……這樣,我不哭……可是……人家好想家嘛……”

    說完,舉袖偷偷的飲泣,真中惱心生愛憐。

    “羽靈真人”邱瓊傑洗好了澡,也不避嫌的一絲不縷,就將道袍丟進澡盆里,搓**揉的清洗一番,抖一抖水漬擰干,濕淋淋的穿起來。

    輕吟一聲!氣凝周身,只見片刻之間,渾身的道袍有如充氣般,漸漸鼓脹起來,就將一身的濕道抱,烘得干燥,又顯亮麗乾淨,十分體面。

    笑吟吟道:

    “小寶!你是願睹服輸,可別耍賴,貧道及書呆子,一天教你一種戲法,當你學會了以後才讓你回宮;況且包吃穿住都不曾虧待你,怎會是綁架,別說得這麼難聽!”

    張心寶瞧見了他渾身魔術般的充氣變化,本是飲泣的稚臉,露出了好奇,玩性又起,止了哭啼,趕忙的跑過去,用于指頭繞著他東戳一下,西捏一把,雙手用力拍打,卻左突有陷,凹凸有序,十分好玩,終破涕為笑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見稚意天真活潑,莞爾—笑道:

    “小寶!臭道士施展了從不輕易示人的“天心宗”壓箱底絕活之“彌旋大法”,你若學會了,包你長年累月的一襲薄衫,冷熱風寒不侵,永不會生病!”

    “彌旋大法”是張心寶宿世“神鑒奇俠”的神功之一,看得他感覺十分親切,又是好玩及眼熟,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興致勃勃問道;

    “哇哇!好厲害喔,這個我要學,但不知道人家的那把“白鹿刀”是否可以戳破?”

    “羽靈真人”邱琮傑摳摳額頭臉紅.

    “一戳就破,可不能輕試!但是,相傳開山祖師爺“神鑒奇俠”將此大法練至“金剛不壞”軀體,一般刀槍是不入的,我苦練了三十年卻連個門都沒有,但卻很耐得住打,又好像什麼地方練得不對頭?一直沒有更上一層!”

    張心寶十分景仰似的眨眼驚訝好奇道:

    “這個好玩!小寶練成後,與人打架不就不痛了?嘻嘻……你就趕快教會我嘍!讓人家回去,表演給那些小太監們誇獎我嘛!”

    孩子聰明透頂!不過畢竟還是孩子,專喜歡精靈古怪玩意兒,一哄騙就高興的不得了,什麼煩惱都拋至九霄云外。

    “羽靈真人”邱瓊傑牽著他的小手,輕聲道;“走!貧道教你口訣,別讓那個書呆子聽見了。”

    此刻.門外有人“駕!罵!”敲著。

    “進來!”“八風秀士”李文欽道。

    伙計肩頭披著抹巾,穿一雙新芒鞋,雙手端一壺熱茶,一臉迎笑而入,哈腰問候道:

    “兩位爺們不知道午餐在大廳上用,或者讓小的給您端進來?不知點什麼萊?”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一抹寒芒即隱,微笑道:

    “伙計!再換一盆洗澡水及送上貴店幾盤拿手的菜肴,就在房間內用餐,彌可以下去了!”

    話畢,從懷中取出一個碎銀,當小費遞了出去,順手在其手腕捏了一下,測其是否懂得武功,痛得他碎銀落地,叫得如殺豬一樣難聽,淚水都擠了出來。

    伙計看著手腕暈紅的二道指印,甩手猛吹叫痛,一臉驚駭道:

    “讀書的老爺哪來的這麼大的勁?這怎麼一回事?”

    “八風秀士”李文欽撿起了地上碎銀。再加上一塊,神色木然道:

    “對不起!這兩塊碎銀就賞給你,快下去吧J”

    伙計貪婪眼神發光,貴賓一出手就是半個月的餉,這份疼痛算得了什麼?眉開眼笑哈腰作揖掩門而去。

    “羽靈真人”邱瓊傑正替床鋪上張心寶盤坐的姿勢矯正,手指再從背後的脊尾骨往上指導真氣的暢流過程,直至頂門,再過額頭眉心往下詳細說清楚穴道的作用,直至丹田到職門為止,是為“一周天”。

    “小寶!本門練氣之道,以“丹田”之吸氣為主。”

    “咦?人不是皆以鼻孔呼吸為主麼?怎恁地用肚臍吸氣?不就肚子脹了起來?憋死人嘛!那呼氣怎麼辦?”

    疊問迭起,十分聰明。

    “小寶!以觀想“丹田”為主,忘卻了鼻孔呼吸.並非不呼吸的硬憋氣,緩慢吸氣之間,腹部自然鼓脹;然而,呼氣就觀想全身的毛細孔在放氣,一步一步的將氣息緩放慢,渾身以輕松為宜;你的肩膀也要放松,就不會越練越按勞,反效果了!”

    “呃!這麼簡單?那我在吃飯睡覺時怎麼辦?”

    “小寶!吃飯睡覺時別執著練功,順其自然以鼻孔呼吸就行了,但是一日中行、住、坐、臥時常修練,不可急切近躁,渾身筋脈順暢,日久生功,百病不侵,四肢強壯,是為第一階段。”

    “咦!日久生功?那要多久時間?”

    “一般人需要三年修成第一階段,人人得以習之;但依你的資質,可能更早吧!”

    張心寶為了他那身的鼓脹好玩,輕閉雙目,依言觀想著從丹田處吸氣,從毛細孔中放氣,不瞬間,丹田有點燥熱導至胸部,四肢放松,十分舒暢。

    卻停了下來,緊張的睜大雙眼又問道:

    “奇怪!呼吸一減緩,渾身就熱了起來?這是為什麼?”

    “羽靈真人”邱琮傑微笑道;

    “這是自然生理現象!千萬別緊張,一個人平時安靜的脈搏正常跳動,兒童較快,現在練功減緩,當然全身會燥熱,就如人憋氣一樣,會熱血充腦是相同的,所以說須順其自然觀想呼吸大法,不能過急,次第階段的進步。”

    “呃,原來如此。那第二個階段是什麼現象?”

    “第二階段,最後一句口訣道:“山行忘路脈,野坐認天文。”這句話懂嗎?”

    張心寶一臉傻愕!搖頭道:

    “小寶當然不知道哇!又是山路,又是天文的;這跟行坐練氣有什麼關系?太玄了吧?”

    “羽靈真人”邱琮傑模撫他的小蘿蔔頭愛惜道:

    “人與動物一樣,體內遍布全身的血管就是“脈”,可流通血液供給氧份;連一小片的樹葉內,也有成網狀分布和筋絡去呼吸大自然的空氣及水份.而使大樹長高。”

    牽著張心寶的小手下床,走到桌旁,將一杯茶喝了下去,指著自己的肚子比喻道:

    “這杯水!為胃壁所吸收,就跟一片小樹葉的道理一樣。況且,水有飲盡的時候,然而空氣充滿大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將張心寶抱起來站在椅子上,拍其肩膀又道:

    “道家稱人體為“小周天”!天地宇宙就是“大周天”,道尊“老子”大智大慧之人,聽說了練到了第二階段,主能從春夏秋冬四季變化,以及落葉飄花中去體悟天地玄奧,運涵汪芒,干奇萬狀,古今第一人也!”

    “哇噻!這麼厲害2才練到了第二階段就能達到這種境界?簡直太玄了,不會騙人吧!”

    “羽靈真人”邱瓊傑微笑道:

    “我們凡夫了怎能與道尊“老子”相比擬!是人家從“山行忘路脈”中的“忘”字,以及“野坐認天文”中的“認“宇去體悟!”

    張心寶似懂非懂的問道:

    “呢!“忘”字及“認”字,我值得怎麼寫,就是叫我寫上一百萬次,也不懂得去體悟天地玄奧呀!”

    童心率直,卻使人蕪爾會心一笑。

    “小寶!這個“忘”字是極靜中的意思,也可能是氣脈相通,與天地結合體的一刹那問而悟道,或者是連“忘”字都“忘”記了吧?才能體驗天心之心,無聲之聲!”

    張心寶又傻呆著了!一臉的天真無邪怪叫道:

    “是“專念一注”嘛?”

    “羽靈真人”邱瓊傑聞言一震!一時身心俱忘然了,是體驗張心寶的率直無邪脫口一句,也是他宿世磁場“神鑒奇俠”的加持,武功心法又進展了另一個層次階段,“專念一注“故,定在當場,當然聽不見他在問話。

    伸著小手,拉一拉他一臉神往,眼神深邃,身心倆忘然的衣袖,又無厘頭問道:

    “你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但是可不能“忘”了教小寶一身衣服鼓脹的練氣方法哩!”

    怎恁地鬼臉的道士——也“忘”呆了?

    喂———

    張心寶貼其耳際,無心開玩笑的一喝:

    勿驚雷閃電般擊中!若當頭棒喝之頓悟!

    喝———

    他渾身氣罡旋轉!氣爆滿室!

    將張心寶震得彈飛三尺!有如落地的短葫蘆,瞬間昏厥!

    四邊的紙糊窗戶“碰!碰!碰!碰!”四聲爆響,被旋流空氣震得粉碎!

    本在熱騰騰水中泡得一身舒爽的“八風秀士”李文欽,也被這般無儔的氣旋;震入水中,回旋激蕩,居然有如一股水柱將他拱起,赤身裸體的摔得四腳朗天,骨頭就似拆散般疼湧,一時間,卻爬不起來!

    免仰之間。

    四個窗口擠滿了好奇觀望的住宿客!個個皆一臉茫然,怎懲地不見人打架?卻見破碎的窗門飛出?

    咦!一位道長渾身亢奮激動?一個大男人卻赤裸裸地四腳朝天?肯定有暖昧行為!

    對了!這不就是當下最流行的“弄若蔥”之“龍游人”嘍?簡直不知廉恥,傷風敗俗之極!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干了起來?

    真他媽的!竟然還打算打昏了一名稚兒?莫非將對他性侵害不成,這種人渣!應該拖出來痛打一頓,五花大綁游街示眾,以教化當下不良風俗習慣!

    齊齊爬窗而入!二十多個人,揎袖撩臂,一蜂窩而上!

    滿屋子的砰然作響!

    傳出了有如一群正在挨剮的豬,尖厲哀嚎求饒聲。

    滾——

    四個空蕩蕩窗戶,從這里進去的人,全部再從這里鼻青臉腫,屁滾尿流的拼命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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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1:59:2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一章青萍劍法


      張心寶蘇醒過來,卻見身處一間斷簷殘壁,荒煙蔓草的破廟。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的尷尬靦腆,卻嘻嘻哈哈的關心道:

    “小寶傷好了些吧?一時間的氣旋竄流,實在控制不往,貧道絕非故意的,原諒我嘍?”

    “八風秀士”李文欽氣得一臉鐵青,雙眼似要噴火,坐于板凳上,默不作聲,與他相映成越。

    “咦!鬼臉的叔叔怎麼突然間這厲害?”

    “就是小寶的一句“專念一注”提醒了貧道,促使功力更上一層樓,這是你的功勞嘛!”

    “呃!你的練氣方法才說了一半,再接下來又是怎麼個說詞?”

    “這接下來嘛……”

    “夠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氣得拍桌瞪眼,拔出了配劍,執在手里又道:

    “臭道士!也不看是什麼光景?人家已經找上門了;這一場鬧劇,丟盡了老夫顏面,假若傳出江湖,怎麼見人?”

    語音旋落。

    張心寶卻嚇了一大跳,見其怒氣未消,是否要拼命?

    屋外傳出了若洪鍾大響的話聲道:

    “老芋頭!你的笑話已經傳溫了整個“直沽城”,行蹤泄了底,再也匿藏不住了,乖乖的自捆自縛,免得老子動手宰了你!”

    ”八風秀士”李文欽滿臉通紅一愣!生平中哪經過這種羞辱,正在氣頭上,又被外人抓丑,一腳蹋開了殘破椅凳沖了出去。

    張心寶瞧著“羽靈真人”邱琮傑一臉無奈的攤開雙手,作個鬼臉還真像個鬼,欲牽著他的小手走出房門。

    “鬼臉敘敘!我的那把“白鹿刀”呢?”

    “羽靈真人”邱琮傑從懷中取了出來,遞給了張心寶微笑道;“宦官張讓也真是的!替你准備這把自殺用的匕首,又不是武將之妻小,那來這些臭規矩?小寶可千萬別想不開!”

    張心寶如獲至寶的揣在懷里,這不只是救命的寶貝,也是親阿爹的一份溫心感情,根本就不理他,哪能說出來,不啻泄了暗器之秘,又會被人家瞧不起,以為自己老長不大,那有多麼難為情。

    所謂;叔是叔,伯是伯,山里胡桃差一隔。

    說不定那天就用暗器——戳一下!

    破廟外一名儒生打扮清秀男子及一名游俠兒身若鐵板門樣魁梧大漢,手持—把開山大斧,明晃晃的嚇人,兩人站在一起,相差了一個腦袋高。

    那名儒生十分有禮貌的謙謙君子樣,作揖敘禮道:

    “晚生林昶亨!參見前輩。您五位盟主之一的“土”形“總監”身份被取消了!請您交回“金劍至尊令“,好讓晚生有個交代。”

    烏芒一出!疾若閃電!

    林昶亨劍眉一挑,運勁接住,卻“蹬!蹬!蹬!”連退三步,一臉通紅,一作揖又道:

    “李前輩傲骨嶙峋,頂天立地,一代大儒風范!晚輩早巳景仰,在此下氣怡聲,懇求您隨晚生回,‘金劍盟”一趟,有些誤會事情,需要澄清一下!”

    魁梧大漢卻說道:

    “俺是李魁!你晚生就晚死!前輩就死得快?那來這麼多酸溜溜咬文嚼字的廢話?俺的大伯李風,肯定就是他殺的,當場砍了,還客氣些什麼!”

    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真是洗了烏鴉白不久,跳進了黃河也洗不清。

    “八風秀士”李文欽仰天長歎道;

    “有數年不見了吧!沒想到林少堡主長得一表人材,人間龍駿,長白山上“鐵劍堡”堡主林政宏可安好?”

    沉吟一下又道:

    “老夫雖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老夫不需為自己辯解,也不會再回“金劍盟”

    了,你們就看著辦!”

    李魁濃眉環目驟展,暴跳如雷,持斧哇哇大叫道;“操!“伯人。?那不就俺大伯的意思,這個老殺胚都承認,還不快點動手?”

    話音一落。

    高舉大斧黑芒閃動,當空劈下!虎虎生風,確有開山裂岩之威力!

    “鏗鏘!”

    “八風秀士”李文欽舉劍一架!震得虎口發麻,大斧約有六十斤重,對手確有幾分蠻力,自己應以輕靈快劍取勝,速戰速決,免得節外生枝。

    李魁滿臉漲紅,自己的雷霆萬鈞之力量,竟然被這個玉面朱唇皓齒,狀似中年文弱書生,輕舉一劍,就彈了回來,還差點誤傷了自己!

    真是;一發如雷,一敗如灰!

    林昶亨趕緊上前拉著他的衣袖道:

    “李兄弟!你誤會了話意,人不是李前輩殺的,卻有連帶的隱情,所以需要請他回“金劍盟”問話,千萬別再魯莽行事!”

    這個下台階來的正是時候!俺也丟不起這個臉!

    李魁瞪著張心寶,這個孩子白淨淨的一臉天真無邪格外可愛,一見面就討人喜歡!隨行的“鐵劍堡”少堡主林昶亨卻偏向他人,盡說好話。

    就來個——小孩口里討實話。

    將開山大斧頭隱于背後,免得嚇著了孩子。

    “小免崽子!你若肯說實話,俺就給糖你吃,如果不老實回答,俺就打你屁股開花!”

    張心寶一呆!哪有這樣問人家話的?

    “呵咭!”一聲狡黠笑聲。

    佯裝十分害怕的樣子,趨前一步,隱藏于“八風秀士”李文欽的背後,卻偷偷的將白鹿刀執在手中。

    “羽靈真人”邱琮傑卻樂得清閑,然而耳聽八方,仔細搜尋對方是否還有高手將到,因為就憑這兩個楞頭青晚輩,隨便的一個手指頭就能打發,“金劍盟”辦事不是太魯莽了嗎?

    “八風秀士”李文欽怒斥道;

    “小輩無禮!怎恁地連小孩子都嚇唬?簡直豈有此理.老夫在此,哪恁得你胡來!”

    張心寶卻笑吟吟道:

    “咦!有糖吃,當然說實話嘍!”

    把白鹿刀倒置,柄頭朝前方。

    李魁黑臉一紅,摳著額頭問道:

    “俺雖然是具粗人不會講話1卻是忠肝義膽,敢做敢當的漢子,俺的大伯李風,是不是他們兩個大人殺死的?”

    張心寶怎會知道?已將匕首環之機簧,輕輕的轉動一下,聲音微乎其微,比風吹還輕。

    “呃!你像樹一樣的高大,我怎麼告訴你,不如蹲下來面對面的講嘍?”

    張心寶“呵咭”狡黠一笑,伸吐了一下舌頭,扮個鬼臉道:

    “才不告訴你這個像蹲茅房的笨驢蛋!”

    一點銀芒熾閃!

    在陽光下很難發現,四周相映的東西太多了,連一顆地面的白石子都會有反光,更逞論其他!

    乍見,龐然大軀的李龐,無聲無息,整個人就地往後一躺,這麼四肢攤開,有如睡著了!

    刹那問的突變!

    在場人人皆一呆!呆若木雞傻著了。

    這個楞小了,蹲姿確實不雅,話才說一半,怎恁地當場睡午覺簡直令人匪互人所思。

    “鐵劍堡”少堡主林昶亨大感訝異,低身用二根手指頭測試李魁的氣息,居然沒有呼吸,再按他的頸邊動脈也沒有了脈搏,十分詫愕,惶恐不解?

    “李前輩……您居然將李魁殺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頓然錯愕!連忙趨前一探,果然瞬間暴斃,眼眶發黑,嘴唇輕墨,是中毒而死的現象。

    張心寶雙眼狡黠—臉得意,就如一頭小狐狸般,卻逃不過耳聽八方,眼觀四面的“羽靈真人”邱琮傑。

    他摳摳額頭,知道事有蹊蹺!卻沒有發現孩童是如何出手的?居然這麼冷酷?這樣踐踏生命?如果說了出去,誰會相信!

    這次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因為李魁的死亡,確會將兩名大人,帶入江湖腥風血雨的無情漩渦內,導至萬劫不複之地步!

    有如帶一顆隨時引爆的小魔星!實在令人頭痛。

    “八風秀士”李文欽額頭冒了冷汗,這個誤會及仇恨更大了;並非害怕,而是黑鍋背得不明不白,因為四周並無潛伏敵蹤,李魁死得太玄奇了,自己隨時會像他一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面對“鐵劍堡”少堡主林胡解釋道:

    “老夫這輩子從來不用毒……”

    活沒說畢。

    一道冷冷陰森低況的語調,從八尺廟外殘牆頭上傳了過來道:

    “要少堡主也太不懂江湖險詐!李文欽這種狠毒的君子,就是你時常掛在口中稱贊的偶像嗎?先為他前來通風報訊,太不值得了!

    此人來得無影無蹤!一儒一道竟然傾聽十丈之內,一無發現,可見來者功力之深厚,令大家心里起了寒栗,太可怕了!

    話一說完,另三人影才破空而至,卻對這名說話的老儒生,倒提劍柄抱拳,齊齊作揖,狀甚恭敬。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瞳孔一縮,一抖劍芒跨步迎了出去。

    “哼!汪令超老匹夫,別以少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夫若有你一半的陰毒,早就登上“金劍盟”“水”形盟主的寶座了!”

    汪令超冷沉沉,言顧其他陰聲道:

    “你背叛了也好!省去了十年舉辦一次的“總盟主”寶座之爭。閹狗張讓的兒子與你非親帶故,卻使你叛盟,就是你不聰明的地方!”

    另外三名儒服裝束的年青劍手包圍丁上來,“羽靈真人”邱琮傑見情勢不利,提起了張心寶背在背上,一擺拂塵趕忙上去。

    張心寶一聽又是“金劍盟”的大人物,將白鹿刀執得更緊,一臉嗔恨,想起了替死被殺的童玩小太監阿力及阿沙時,雙眼逐出了濃烈殺機。

    曾經發誓:長大後將屠盡“金劍盟”的所有人,為他們報仇。

    “八風秀士”李文欽五囂美胡飄飛,冷然斥喝道;“你們四個晚生聽著!生死搏斗刀劍無情,一旁乖乖學著,免得送掉寶貴的生命;汪令超老匹夫,難道你就是踩著晚輩的尸體當上了五行盟主之一嗎?”

    喝聲一出!“鐵劍堡”少堡主鐵昶亨躬身作揖,神情亢奮,有欲一睹兩位前輩使劍之風范,率領三名劍手,迅速側立一旁,突出一片場地。

    控制東北地界的“金劍盟“五行之一水盟主汪令超,瞅了他們一眼,當其眼神停在“羽靈真人”邱琮傑背後的張心寶時,被那種怨毒眼光的炯炯陰鷙神采,瞪得打了一個寒顫。

    此子不除!水無甯日!

    陰惻惻冷然道:

    “昶亨賢侄!你們四個人去取小爵爺張心寶的尊貴頭顱,好回盟交差,不得有誤!”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持虯胡,環目閃只,一個大嘴巴笑得嘴角翹天高,嗦顫一個個虎頭鼻,樂呵呵笑道:

    “嘿嘿!好個陰險毒辣汪汪吠叫,一身癩癬的瘋老狗;頭上長包、屁眼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的偽君子。自己吸不動貧道這把老骨頭,卻叫四條小狗幫你搶?莫非你隱藏什麼秘招怕人學去?貧道就陪你們小輩玩玩嘍!”

    四名年青人不敢違命,朝著冷潮熱諷的“羽靈真人”邱琮傑圍了上來,四支利劍霍霍飛舞,攻得簌簌生風,戰成了一團。

    水盟主汪令超包藏私心.確實隱藏秘招,被老道一激,反而沉穩,雙眼透出濃烈殺機,與“八風秀士”李文欽劍拔弩張對峙;一陣風來,刮起了滿場殺氣騰騰。枯草圍卷滾滾飛揚,氣氛為之瑟殺森寒。

    水盟主汪令超雙眼爆出寒芒,嘴角冷然一揚,右手持創柄往左側推出橫平摜直,泛出明晃晃的青芒寶劍,即右斜四十五角度上翹;劍尖、劍柄、右肩呈等邊三角形。

    劍招起手式十分怪異!輕靈有若浮萍飄在空中:大拇指頂在劍環,中間三指緊握劍柄,再以蜷曲的小指若有若無鉤住,明眼人即知,是位使劍高手中之高手。

    “八風秀士”李文欽雙眼瞳孔緊縮,識得此招厲害,忍不住脫口道:

    青萍劍法第一式!——“飄萍浮流”。

    “好眼力,有見識!這招劍式是從二百年前“神鑒奇俠”第一式“直流百川”演化而來,經過曆代盟主共同研創改良而成,專克你們的“八風快劍”若文字流的劍法.可謂;青出于藍勝于藍!”

    一臉猙獰奸笑,得意洋詳又道:

    “告訴你這個臨死前還自命風流的倜儻秀士!劍式的秘密說也無妨;浮萍生長在靜止小溝中,是沒有根的,但遇急用,溝水暴漲,萬點翠緣浮萍隨水飄流,不僅方向無定,而且是前繼後湧,綿綿不絕!”

    “八風秀士”李文欽一臉鐵青,忿懣怒聲道:

    “你們簡直無恥!利用我們開山祖師爺的曠世劍法,居然算計到我們宗派的頭上來,士可殺不可辱,今日老夫就是戰死,也要用正宗的“八風快劍”,試一試你們有多大的能耐!”

    語音甫落。

    “天劍宗”招牌劍招“八風快劍”急飆而出!

    四十年的苦修:劍氣暴長三尺,簌簌罡芒耀目,不可小覷!

    “招八式!利、苦、哀、毀、稱、樂、讖、譽,劍走文字體,剛柔並濟,上豎下韌,輕盈飄逞,有若凌空書寫,名家風范,揮然天成,不著一絲人間氣息。

    一個招式中!能包含這麼多的變化,這一劍幾乎將對方所有的部位,皆籠罩在刨勢可及的范圍之內!

    劍速極臻就是秘訣!

    “飄萍浮流”第一式出招了!

    若攻右守飄浮不定I

    舞出一個扇形乎幕,化出千劍萬影,看似漫無章次的攻勢,卻是磁場相吸原理,劍劍點在“八風快劍”飆飛的條條劍氣七寸之處!

    在這招式中!窮劍術變化之奇;將對方進出的千光百影劍氣.有若的蛇隨棍盯上,無所遁形,確實寓天下精招于一招而不露絲毫痕跡,而無從捉摸起。

    然而,卻在“八風快劍”舞得漫天劍光,新舊力接替的那一瞬間!

    “飄萍浮流”招式!劍尖沾黏到對方的劍身七寸之處,“當!”的一響,再彈出一點劍星,削去了“八風秀士”的一很小胡須。

    有若悍貓弄鼠不一下子將其咬死吞噬一樣!

    可見水盟主汪令超存心陰毒,不使全力,拿他來試劍喂招似的嘲諷戲謔,越斗越有心得,十分的熟練了!

    “八風秀士”李文欽使的一招八式快劍!

    若是自己不動!對方也停止不動?要是自己再度搶攻,對方更快!

    險象環生,渾身有了八處小劍傷,明知道對方不使盡全力,要不然就一招了帳,而劍式卻被其纏得無法分身而遲,實在苦不堪言。

    額頭冒出了涔涔汗珠,一把美髯胡濕成一團,汗流浹背的左挪右閃,十分狼狽,綿躲不過對方三尺青鋒追殺的范圍!

    就輸在碰撞劍刃的對方那點無法捉摸之劍星氣勢!

    如果那點劍星化罡氣而出,真的可以將自己大卸八塊!

    “青萍劍法”真是“八風快劍”的致命克星,無庸置疑了!

    四支利劍快速搶攻!上旋下迭配合得天衣無縫,逼得手無寸鐵的“羽靈真人”邱琮傑背著張心寶左騰右閃,十分吃力,真料不到“金劍盟”的年青輩劍手,個個如此厲害!

    雙掌罡氣拚得虎虎生風!居然只能維持一個平手?要是時間一久,一個不小心,身上就要被他們刺穿幾個窟窿!

    況且,小寶緊箝住脖頸不放,有點上氣不接下氣欲窒息之感覺,劍芒紛紛,挪騰都來不及了,也不能叫他放手吧!

    汗流浹背,氣喘如牛,真要我的老命!

    張心寶如螃蟹般四肢挾著!看著跳躍閃挪的“羽靈真人”邱琮傑輕功身法,怎恁地這麼笨拙?

    卻憶起了自焚身亡九十九歲老太監王板“追風萬里”口訣,真的比他輕靈數十倍?是自己年幼沒有內功,發揮不出來嘍!

    不由得將其脖頸箝得更緊,伸小蘿蔔頭觸在他耳際邊.就將“追風萬里”口訣,輕聲的背誦說出。

    被箝緊得面耳赤,差一點喘不過氣來的“羽靈真人”邱琮傑,聽得一臉聳動,卻雙眼神采突變,忽然皺眉頭,又突然笑出聲來,按著步法前趨又後挪,有時如蹣跚醉步,有時卻若閃電流星;就這麼恰巧閃過了四枝利劍的攻擊!

    “羽靈真人”邱琮傑有若撿黃金大樂的老頑童一樣,縱聲狂笑,手舞足蹈,一個箭步,有如行云流水飄柔,飄了出去;舞得密不透風的四枝利劍連番搶功,居然相距一丈之迢!

    “鐵劍堡”少堡主林昶亨偕三名到手,一時間不知所措,呆若木雞!

    這名鬼臉道士,怎任地突然間身輕如風,竟然隨凌厲圍攻的四枝劍風飄蕩,一閃而出劍勢范圍?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頂張心寶屁股,脖頸一響,還真他媽的舒暢,雙手啐一口痰**作勢,剛才那個被困得成縮頭烏龜的怨氣,這下子要全部討回來。

    張心寶拍其肩膀笑吟吟道:

    “可以放我下來了吧?你一身碩綁綁的肌肉,叫人非常不舒服,現在可以叫他們滿地找牙了嘍?”

    “羽靈真人”邱瓊傑扮一個鬼臉,抱拳後一捶胸腔,行個軍禮,若得帥命笑眯眯道:

    “得張元帥將令!要打掉他們兒顆牙齒?”

    張心寶被逗樂了,“呵咭!”抿嘴吃笑道:

    “那個叫什麼林少堡主的是好人!打掉兩顆門牙就行,其他的人全部打掉牙齒,就叫他們永遠喝稀飯長不大嘍!”

    “追風萬里”輕功第二式!

    “大挪騰式”起腳一跺,放風而去!

    碰噗——碰噗——

    只有兩聲。

    雷霆閃電旋風之姿!彈指間回來的就是“羽靈真人”邱琮傑。

    四名年輕劍手.才剛始慘叫哀嚎!

    “鐵劍堡”少堡主林昶亨一臉蒼白,抿嘴擦拭一時止不了的血流,強掉落二顆門牙的疼痛,還算個鐵錚錚的硬漢子!

    其他三名劍手可就沒有那麼幸運!打得眼青鼻腫,滿口鮮血大量迸流,痛得涕泗縱橫,在地面翻滾唉爹叫娘的滿地找牙,失去戰斗力了!

    ”羽靈真人”邱琮傑笑不攏嘴.樂得雙腳雀躍般直跺地,笑得眼淚迸流.彎腰蹲了下來,雙掌猶然拍打地面,直呼過癮!

    破空傳來一聲求救叫喊,驚醒了他,

    “臭道士!再樂下去,就替我收尸了!”

    瞧見“八風秀士”李文欽被對方耍得如老獼猴蹦跳!事態十分緊急,渾身已然劍傷累累,危危殆矣!

    “羽靈真人”邱瓊傑一愕!再度跺腳如風飄去,繞道在受傷的劍手處,順勢撿了一把利劍,仗恃著“追風萬里”身法,搶攻起來。

    卻使“八風秀士”李文欽退開一夯,倒劍插地,喘了一口大氣,容發之間,從鬼門關轉了一個圈回來!

    水盟主汪令超雖試劍十分順手,確沒有將“八風秀士”李文欽當場擊殺,現在萬分的後悔了。

    因為這個鬼臉的道士,雖然使得一手的劈柴破劍法,然而身法十分鬼魅,飄浮不定,東砍一劍,西刺一劍,纏得心中生煩!

    卻瞧見了張心寶落單!心中一喜,劍招一緊,掠出劍芒,似兩朵碗大的浮萍飄去,將對手震退了五步!

    忽哨一聲,縱身騰空而起,劍是一出,有如一柱驚天之姿,氣勢無儔,朝張心寶落腳處,俯沖而下,欲將其絞為碎尸:

    實在令—道一儒措手不及!震驚莫名。

    好生陰險毒鋅之儒門敗類偽君子!

    張心寶十分鎮靜,不動如山!

    好似就等這個機會!

    駕輕就熟的轉動首環,輕輕按下機關暗鍵!

    嗤———

    銀芒一閃!

    匕首刃身破空飄飛而去!

    水盟主汪令超劍法如神,武功了得,豈會在意一般明著來的暗器射擊!

    一聲脆響擊落,俯沖而下的身形卻是一頓!

    張心寶早已心中盤算如何殺他,就是等待這個機會:

    再度按鍵!

    噗———

    三十六根銀芒毫針極臻之速,化為一團銀光熠熠映日生輝.刺入雙目,根本分不出是會麼暗器!

    嗷———

    慘叫淒厲!震諒附近百烏,沖天飛散。

    水盟主汪令超從空中摔了下來,四腳朝天!

    渾身肌膚,已然泛出了青黑色。

    回光返照.雙眼恐懼死亡,瞅了張心寶,嘴角溢出了濃稠稠烏血,囁嚅道:

    “好狠毒……的天下第一暗器!”

    渾身一陣抽搐,雙腿一蹬,死不瞑目!

    死在孩童的手中,好沒來由的冤枉!

    “羽靈真人”邱琮傑偕“八風秀士”李文欽雙雙瞠目結舌,泥塑木雕般的楞佇當場。

    原來小蘿蔔頭有一把天下第一的暗器!假若依葫蘆畫樣,這麼呼攏來一下,我們豈不也死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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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2:01:35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二章相逢巧遇


      遺恨直沽太黃旗,黃虞千載更無依。

    當時尚有頑民在,何事西山獨采薇?

    直沽位于南北大運河交界處,舉辦一年一度的賽神會,是為河神典。

    太平教黃巾軍占據以來,更是盛大隆重,車水馬龍,人潮如流,熙熙攘攘參于盛會,好不初鬧。

    一輛年久失修的普通破蓬車,一頭老牛馱著行駛。

    牛步蹣跚,悠哉游哉的當然是快不過沿官道馳騁的馬車;老牛哞哞,環目碌碌,嘴嚼不停,好似抗議天生命苦。

    牛車內一名肥壯不起眼的老太婆及保養得很好的老翁,兩人護著一名約九歲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這名小女孩黑白雙眼靈黠,肌膚白哲,東張西望的事事好奇。兩邊腮紅卻塗得有若老獼猴的紅屁股,十分的不搭調。

    這名小女孩嘴嘟得半天高,雙手使力的捉住頭頂上那兩根紅絲綁成的辮子,似要扯亂,為那名胖老太婆伸手阻止。

    哎喲!我的小祖宗,好不容易替你和得這麼漂亮,可別弄亂了套,這是掩人耳目,不得不如此!

    這位小女孩打扮的模樣,居然是張心寶。

    他一臉臭臭不依道:

    “哼!有什麼好看?就像二根營養不良年不大的玉蜀黍,還把人家的臉頰亂塗一通,哪有皇宮嬪妃的漂亮!”

    這麼一番抱怨!

    那位肥壯的老太婆一臉的無奈轉而氣忿,伸出巨掌緊握自己堅挺的大**,呶呶不休道:

    “小寶!你要怪就怪這個盡出騷主意的書呆子。你瞧!叫貧道接兩大包的羽毛,刮光一瞼威武的大胡子,若讓江湖人撞見識破,貧道的羽靈真人邱琮傑可就改號羽靈大奶子,真他媽的不是人干的!”

    裝扮五髯白胡的老弱,八風秀士李文軟攢眉一蹙道:

    “臭道士!你的貧道也該改口了,這麼一嚷嚷豈不暴露身份?你的走路大搖大擺習慣,難不成想扮相大姑娘?”

    望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會,輕拂白胡微笑道:

    “老夫倒覺得你那篷雜草似的虯胡刮乾淨後,確是人模人樣的老來俏,何必糟蹋自己呢?”

    羽靈真人邱琮傑習慣性的欲要捋胡,卻兩指落空,順勢撫揉正頰,遮窘一臉通紅不滿道:

    “貧道我呸!你懂個屁?告訴你一個小秋密,別小看一臉的虯胡,它可大有靈氣,可以收妖避邪,嚇唬鬼魅,道門中人,想求都求不到哩!”

    八風秀士李文軟瞅他一眼不予理會,愛憐的撫著張心寶的小蘿蔔頭,心中有愧道:

    “小寶!若不是你那把白鹿刀暗器十分厲害,我們兩個難兄難弟早已成了劍下之鬼。綁架你是我們的錯,因為沒有能力保護你,使你受委屈了!”

    張心寶望著他道:

    “我知道你是好人!既然脫離了金劍盟,以後就不殺你嘍!”

    兩位大人聽到心中一俱!暗歎這個小魔星若再多加行走江湖磨練,將來必定把整個武林翻江倒海,遍地血腥,莫非是上蒼派他來鏟平金劍盟,以解開數百年來組織之私不成?

    羽靈真人邱琮傑搖頭歎息,心中頗有感觸.將彌旋真氣教會他,他卻以追風萬里輕功絕世身法回報,可見其恩怨分明,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八風秀士李文軟輕歎一聲道:

    “小寶!我們走水路比較安全,帶你去一個地方,找些老朋友好嗎?”

    張心寶一聽,精神又一振,笑吟吟道:

    “好啊!人家喜歡坐船,對沃馬車的風沙滾滾,一路顛簸難受,而且大海使人心寬氣爽,船的速度快得很哩!”

    摳一摳額頭不解又道:

    “咦!老朋友?是哪些人嘛?”

    羽靈真人邱綜傑見他貪玩不想回宮,心頭大樂接口道:

    “小寶!所謂:仁者樂山,智者樂海,你以後肯定是位大智大慧之人。老朋友就是諸葛亮、黃敏儀、江苗菁兩位姑娘等等一大堆人嘍!”

    呃!一想起江苗菁大姊姊做的雪白酥口中就直流口水,不知道她的傷好了沒有?那位小白臉的諸葛亮,一雙天下第一的巧手,做出來的玩具變化無窮,小寶最喜歡了,還有人家未來的小媳婦白芙蓉,不知道長高了沒有?

    樂得張心寶手舞足蹈,恨不得長有雙翼,馬上飛去!

    俠性天生至情真義!

    車篷外鑼鼓喧天!十分的熱鬧。

    張心寶的好奇心大熾頑性又起,掀開窗簾往外一瞧道:

    “咦!哇噻!人山人海,數十頂神轎人抬搖晃不休,百姓人手三柱香,沿途默拜,又是什麼新鮮玩意兒?”

    羽靈真人邱琮傑內行老道,微笑道:

    “小寶!祭拜河神的賽神會,是當地風俗習慣,也是一年一度的大慶典,也是由漕運苦力朋友們組織而成.是一般不可小覷的幫會力量。”

    “呃!那肯定好玩,我們就去湊熱鬧嘍?”

    “小寶!那不行。我們趕快離開凶地,免得那些武功高強的壞人又找上門來,可就玩完了!”

    說得有道理!自知翎毛短,不敢遠高飛,張心定仲吐了一下舌頭,確實是怕著了!

    三個人棄了那輛破牛車,徒步而行,好不容易繞道轉至人少的岸邊,見了一個年老體弱,苦力水手裝束老人家,手持一支煙杆,正在悠閑的吞云吐霧。

    八風秀士李文欽趨前一步,作揖敘禮道:

    “這位兄長!請問有船直下黃河,再轉至洛陽嗎?”

    老頭似不理不睬,揪了他們一眼道:

    “你們是外地來的?”

    逢人只說三發話!撒了一個慌,又道:

    “是的!因為小孫女的親娘,我的媳婦快病故了,急著見她最後一面,請您老幫個忙?”

    老頭子瞧著他溫文儒雅.十分謙恭,有如一位老學究般,在當代是受尊敬的,回頭霍然而起.真是動作俐落,七十歲的年紀,卻是有如五十歲的身手,毫無老態。

    然而,劫雙眼一抹異采即隱,持煙杯抱拳作揖道:

    “年紀大的人帶位小孫文遠行確實不容易!但是你們來的不是時候,今天所有的船不離岸,年青人都參加賽神會博得頭采,第一名是有豐厚獎金的,所以請回吧,明日再來!”

    三個人是傻了眼!往城市回頭又是半天,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逃離,豈可再羊入虎口!

    八風秀士李文欽臉色顯得不自然道;

    “這位兄長,尊姓大名?在下願多出一倍的船資,是否可以臨時雇用到一艘大船,我們確有急事。”

    請擔者頭輕拍手中煙杯,煙清火星巧勁彈飛三尺外,搖頭晃腦微笑道:

    “老朽魯通!要在平常,隨時都會有上百的搖櫓好手爭破了頭。今天確實沒有辦法,一年難得哥們見面,熱鬧一次,是男人的大節日,媲美大過年的盛會,這並非錢的多寡問題,你老弟就省下一筆費用吧!”

    這種回答實在叫人失望!好不容易雙手劈開生死路,欲翻身跳出是非門,卻卡在此處動彈不得。

    張心寶揪著八風秀士李文欽的衣袖,茫然問道:

    “爺爺,我們怎麼辦?晚上住哪里?”

    老漢魯能通微笑愛憐的輕撫張心寶二根辮子道:

    “你的爺爺是位老學究!我的孫子也是個好讀書的年青人,相信你們談得來,如果不嫌棄,今晚就住宿我家吧?”

    “好啊!魯爺爺肯定是位好人!人又大方好客,您的孫子一定是位名列前茅的讀書人嘍?”

    老漢魯通笑呵呵再撫其小蘿蔔頭,牽其小手一同走去,作一個請跟我來手勢;真是嘴巴甜甜可愛的孩子有糖吃。

    兩名師兄弟也會心一笑,帶個小孩子出門卻有這些好處,並非全是麻煩事;再說小鬼精靈刁鑽無法捉摸,確實幫了幾次生死大忙,互相建立了濃厚感情。

    老漢魯通搖櫓過河,小舟行駛河面四平八穩,看在兩名師兄弟眼里,是位高超的操舟好手,並無七十歲的老態龍鍾,起了警覺性。

    老漢魯通一時興起,高歌嘹亮吟詩,唱的居然不是家鄉小調:

    悠悠昊天,日父母且。

    無罪無辜,亂如此撫?

    昊天已成,予慎無罪。

    昊天泰撫,予慎無辜。

    中氣十足十分悅耳,八風秀士李文欽不由得詩性大發,手掌擊節,相隨接唱道:

    亂之初生,僭始既涵;

    亂之又生,君子信饞。

    君子如怒,亂庶端沮;

    君子如此,亂遮瑞已。

    老漢魯通雙眼間熾異采,有贊賞的味道,詩性又起接口道:

    君子屢盟,亂是用長;

    君子信盜,亂是用暴。

    盜言孔甘,亂是用錟;

    匪其止共,維王之邛。

    豪氣干云,風吹徐徐.心中頓覺一股淒愴,兩岸山河驟顯殘破,亂賊蜂湧,民不聊生,政治昏暗,就如此河,何時澄明?

    八風秀士李文欽仰天歎然唱道:

    奕奕寢朝,君子作之;

    秩秩大猷,聖人莫之。

    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躍躍白兔,遇犬獲之。

    老漢魯通搖槽,拍水嘩啦!嘩啦!有若擊節高亢興奮,激起人們愛國情操,若前輩懦生班超投筆從戎之氣概!

    掛槳柔木,君子樹之。

    往來行言,心焉數之。

    蛇蛇碩言,出自口矣;

    巧言如簧,顏之厚矣!

    慨然當世政治腐敗!厲吏橫行,欺君罔上,世不出聖人,儒門子弟皆以巧言令色事主,無恥之猷當世最盛,大漢江山危危殆矣!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

    無拳無勇,職為亂階。

    既徽且重,爾勇伊何?

    為猶將多,爾居徒幾何?

    這一唱一合,高亢嘹亮!正氣參天,好似感動蒼天,居跌下起了毛毛雨。

    打扮著太婆模樣,從頭到尾不敢出聲,以免穿梆的羽靈真人邱樅傑輕扯了八風秀士李文欽一下,互相對睹了一眼,已然有了默契。

    老漢魯通,是位忠貞愛國之隱士!

    張心寶傾聽之下,覺得無趣,居然全是之乎者也詩詞?雨水滴落額頭,揮手灑得一地霧水?有聽沒有懂。

    雨勢越下越大,淋得大家有如落湯雞。

    小舟已經靠岸了。

    老漢魯通丟出船繩,手法十分巧勁,繩繞欄柵數圈自動勾上,這手功大至少有數十年的經驗,確定是船夫無誤,卻真料不到他有滿腹的經論!

    雨水滂沱而落,羽靈真人邱琮傑抱起了張心寶,踏著船板往樹蔭下就跑,兩人隨後跟上。

    樹蔭下依然擋不住雨勢。

    老漢魯通喊道:

    “前面路徑一里處,就是魯家莊了,反正全身濕透,不如加把勁就到家了!”

    話畢領頭沖了出去。

    張心寶頑皮的伸出雙掌,攫著羽靈真人邱琮傑假扮老太婆的碩奶玩耍,已經濕透扁平,呵咭!呵咭!笑個不停。

    咦!這雙鼓壟超大垂奶濕扁了,掉成了大肚婆,現在怎麼辦?

    羽靈真人邱琮傑一瞼尷尬,噘嘴哎呀!哎呀!

    直叫別再掐了,伸手一抹他的小臉頰,滿手的胭脂通紅,你來我往的互相塗劃,成了鬼模樣,忍不住笑得人仰馬翻,十分逗趣。

    一旁的八風秀士李文鈦發現了,也笑出聲來;趕快強忍住不噱,開口問道;“臭道士!現在怎麼辦?”

    羽靈真人邱蹤傑吸了一口真氣,緩緩的從胸前再漲大兩顆大碩奶,雄糾糾,氣昂員的堅挺。

    張心寶真是好奇又頑皮,就朝兩顆碩奶猛垂兩拳.居然攢眉噘嘴的哇哇喊痛.大吃一驚叫道:

    “哇噻!是彌旋真氣?這個也能假扮?”

    就是又摸又指又激的彈性晃蕩好玩!呵咭!呵咭!直笑不停。

    “你奶奶的先人極板!老太婆的奶居然會這麼挺?不像吧?”

    八風秀士李文欽扳著臉教訓道:

    “小孩子別說粗話!”

    粗話?不會吧?這是太監萬象的口頭禪,居然會是粗話?張心寶悍然不解回答道。

    羽員真人邱琮傑稍微泄點真氣,碩奶真的下垂了,拍拍兩顆垂奶,笑吟吟道:

    “小鬼頭不學好!居然能分辨奶奶個年紀大小?你到底還懂些什麼?真是人小鬼大!”

    張心寶樂不可支,誇張道:

    “啐!人家見過了七八百對的千奇百怪奶子,後宮三千佳麗叫她們排排站讓我檢查,多得很哩!要不要帶你去瞧瞧?”

    羽靈真人邱琮傑愕然!驟張大嘴合不攏,確實被唬住了,一臉飛紅,單掌作揖答道:

    “無量壽佛!貧道不近女色,罪過!罪過!”

    張心寶唬住了他,捧腹大笑.更加頑謔,對其擠眉弄眼的開玩笑道;“還有她們下面的毛刷刷!就像你刺猥紮人虯胡的,一撮山羊稀松胡的,濃密曲卷帶勾胡的……”

    八風秀士李文軟一臉漲紅,各人生活背景不同,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教訓。

    此時大雨驟停。

    急道:

    “好了!就別再鬧了,老漢普通已經走用不見蹤跡,再不追上,晚上就得夜宿密林。”

    魯家莊山明水秀,風景十分優美,約百來戶人家,小河彎彎環繞四周,兩畔老翁垂釣約有二十向人,一旁玩耍的村童更多,人人融洽,有一派安常處順之就覺。

    戶戶竹籬笆為牆,處處種植黃白菊花,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種如詩如畫的環境。

    兩大一小跌進籬笆莊門,就發覺老人家特別多,沒有耗作的農田只種些花木及蔬果,平常不知以何為生?

    在這種亂世黃巾賊盤鋸,伏莽載道的地界,居然不受侵犯,算是異數,不禁使人懷疑,是否來到了另一個太平盛世?

    老漢魯通早已在莊日恭候多時了,帶著他們走進莊內,人人笑容可掬、親切問候,在這個亂世中,居然沒有村民以敵視狐疑外人的眼光看著他們?

    村莊不大,轉了兩個彎.到了一處環境更是清靜優雅的大宅子,為全村之冠,竹籬笆外門有對門聯,字勁蒼松,龍飛鳳舞寫道:

    橫劍江湖東北界

    擔運通暢達四海

    橫批寫道:

    天下第一幫

    瞪著門聯,傻了眼!

    這種有若不合人間煙火,嚴然獨存,與世無爭的地方,居然是最古老的幫會所在地?

    打死我都不相信!羽靈真人邱琮傑心里就是這麼想。

    老漢魯通抱英雄拳,稍微彎腰,踩一虛幾寶之步;其英雄拳右掌包含在掌,與眾不同卻翹起了右掌大報提朝天姿勢。

    唯我獨尊之含意!

    兩位走蕩江湖數十載的師兄弟,豈有不曉得的道理,連忙蕭穆恭敬,雙雙抱英雄拳回禮.表示景仰慕名之意。

    這下子,假扮老婦人的羽靈真人邱琮傑就穿梆了!

    小蘿蔔頭張心寶十分好奇,依葫畫樣.抱英雄拳,居然翹起了小指頭!

    呵咭!一笑!率直的孩童想當然爾道:

    嘻嘻一您老爺爺似天?那小寶就是如地嘍?這個姿勢好氣概真是無厘頭的亂攪局!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得。

    幫會手語暗號,豈能隨便拿來當北戲?可要出人命的!

    一聲哈哈大笑!老漢魯通居然抱起了張心寶,一雙老眼精芒攝人,可見是位內外雙修之輩。

    羽靈真人邱綜傑丟棄一頭老太婆假發,泄了真氣,四勝田平,萬分緊張作揖道:

    “魯老前輩!外號五通龍神魯老五,而不稱其名。神龍見前不見尾,請恕我們有限不識泰山讓您親自操舟到此;孩童不懂事,諸多多見諒!”

    五通龍神魯老五揮手微笑道:

    “客氣!老朽草莽一介武夫,不值得一提!沒關系!這個男童十分聰明討人喜愛,老夫豈會計較,請兩位進屋再閑聊!”

    這麼一說!表示了早就知道你們是偽裝的身份。

    進到屋內,分賓主坐定。

    屋內寬敞,裝潢簡單樸素,竹藤桌椅十二座分兩側陳設,椅子與椅子中間的茶幾短凳上頭,擺有一盆黃菊花十分淡雅。

    最令人注目的是大堂匾額寫著聚賢堂三個字,五通龍神魯老五作揖又道:

    “老朽見兩位非常人物!事先沒有表明身份,也屬不對,在此致歉了!”

    不敢!不敢!兩人連忙回禮道。

    話聲一歇。

    門帶撤地一名儒服年輕人文質彬彬,畢恭畢敬奉茶出來,親匿的喊了一句爺爺後,見不倫不類的羽靈真人邱琮傑老太婆打扮,卻中規中距的目不斜視,端茶上桌,十分好教養。

    奉茗完畢。

    這名玉樹臨風少年執晚輩禮,抱英雄拳的手勢,居然就是張心室頑皮性起所做的手勢,代表了什麼身份?是人家幫會內行人的規矩,也不便多問,只能抱拳回禮了。

    這名少年望著兩個人的手勢並非話會手語,形態更加的恭敬,毫無倨傲之態,看得槽幫幫主魯通十分欣慰。

    五通龍神魯老五微笑道:

    “肅孫兒表現不錯!為人就須大智若愚,見過兩位叔祖!”

    吟唱詩詞的投緣!真令人始料不及。所謂;慧眼識英雄!

    祖父幫主魯通認了他們兩個兄弟,倒使魯肅一臉訝異?與外人稱兄道弟的機會並不多。

    更是恭謹稱呼道:

    “孫兒魯肅!字子敬,臨淮東川人。參見兩位叔祖,望以後不吝提攜!”

    兩人偕拱手連稱不敢!

    魯肅長相;五岳豐正,前額廣闊,劍眉入鬢,聰明機智,下巴敦厚,是宅心仁恕之相。

    更特殊之處:鼻翼豐大,代表財庫他回,家境富裕,鼻孔露竅,是出手綽道大方之相。

    五通龍神魯老五笑呵呵道:

    “肅孫兒從小失孤!事母至孝,還望兩位老弟以後多多栽培。”

    話落,即刻交待魯市帶他們去換一身行交乾淨的衣服,再各宴款待。

    片響之後。

    魯肅前道引著他們步出聚賢堂,四名丫環側侯一旁,一陣陣的清泉豐盛酒茶香,聞用令人饑腸鏡德,垂涎三尺。

    張心寶偕兩位同門師兄弟換裝後,他們容光煥發,驟顯褒衣博帶,溫文爾雅,謙謙君子態,令人肅然起敬。

    然而,大廳上卻見一對不速之客,是同年齡並無老態,穿著便服的老夫婦,叫人十分眼熟,一時間,確又想不起來?

    初見面也不好意思盤問,一干人等紛紛入席。

    魯肅禮貌的作揖道:

    “姨婆安好?”

    這名姨婆滿面春風,輕嗯!一聲,一擺衣袖就算回禮了,一股江湖女游俠韻味十分的濃厚。

    這名男子神色木然低頭不語,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有滿腹的不愉快,卻又神態莊嚴肅穆.令人油然起敬。

    從他的身上,羽靈真人邱琮傑感應了一股濃烈的靈氣逼人,應該是位有道的修行人。

    五通龍神魯老五好似有意回避不介紹這對男女,當然兩位師兄弟也不好多問。

    開飯後,張心寶吃得舔嘴咋舌,埋頭苦干似的;這位木然的老頭子卻又挨著桌面幾盤素菜吃,令人心中訝異?

    居然不沾一點葷食。

    孩童張心主吃著碗里,雙眼碌碌望著人家的幾盤素菜,怎恁地沒有大人去扶取下飯?肯定是什麼特殊的山珍海味嘍?

    伸著竹筷子就快速往前方的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腐竹挾去,卻惹得那名老婦人雙眼異采,十分高興的模樣?叫人十分納悶,她為何有這種表情?

    那名老漢見張心寶在幾盤索萊里,有若尋寶的翻撓挑食,雙白眉一拍,兩眼透著這位孩童十分眼熟光采,轉而平談,也不在意,依然吃他的飯菜,不為所動。

    張心寶大魚大肉吃膩了,吃了這幾盤素菜,直叫又髒又香,口感十足,腐竹、竹筍、蘿蔔,居然能燒得那麼好吃?好像曾經在哪兒嘗過?

    那位老婦人笑吟吟道:

    “老頭子!就跟你說嘛,有句流行諺語:佛在心中坐,酒肉穿腸過。今日有孩童葷筷沾了你的素菜吃,可是是你吃輦開齋的機緣到了吧?就吃點魚肉補一補身子嘍?”

    老頭子聲音嘶啞低沉道:

    “這兩句諺語,是貪求口腹之欲之悲所創造出來的,後人以訛傳導眾生;這是修成持有果位之大智大慧阿祗含至職羅漢以至十地菩薩果位才有資格講的話,哪有凡夫俗子所能比擬?佛言:食肉斷大悲種。你難道還不悟?”

    “哼!小孩童的葷筷一沾素菜,你不就也吃了葷食,還在大言不慚?居然說數奴家的不是?”

    “錯了!老衲因環境隨緣不變,不變隨緣,況且孩童無心之心,與佛性相同,老納與眾生,天生本具怫性,當然一視同仁!”

    老頭子一臉莊嚴,歎氣又過:

    “當我們生理失去平衡,肉體四大假合地、水、火、風,即產生了痛、癢、勞、逸種種的感覺。得到了調適時,便失去一切感覺。心理上失去平衡時,欲海無邊,產生了喜、怒、哀、樂、善、惡、是、非等觀念;所謂動念即乖。一得到平衡,卻一切都寂靜了。有些念頭是會造成別人的傷害及痛苦,你難道還不悟?”

    放下了竹筷子又道:

    “儒門莊子也曾經說過:魚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術。就是一種無我無相平衡之境界,你居然還不悟!”

    老婦人眼眶微紅,若有感觸的頻頻的點頭,一副莊嚴若觀世音菩薩模樣,真叫人心生敬佩!

    這一席話,導出了張心寶佛性.腦海是一閃靈光,記起了這位精譬佛法的老頭子,是從那里來的!

    “咦!老爺爺不就是白馬寺的那位好和尚麼?怎恁地留了一頭白發白胡子,真叫小室從不出來?”

    這一提醒的嚷嚷!

    羽靈真人邱綜傑猛地將飲人周中的一大口水酒,噴了一身濕,霍然而起,滿臉驚訝,微顫顫的手指頭抬著,接口嚷嚷叫道;

    “你是失蹤的“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

    指著老婦人又道:

    “你是劫持和尚的八月令主太明星君本尊李紅老大姐!居然長得如此豐腴?難怪認不出來!”

    太明星君李紅一臉耗然海意,兀自羞窘低下螓首,默然不語。

    清涼院執事大昌和尚一臉欣然脫口道:

    “你又是誰?”

    這江湖有如一畝三分地!還真窄小?居然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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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2:03: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三章仁者無敵


      正邪兩道本就存乎一心。

    “大陰星君”李紅的一切氣質及身心的變化,著得出來,已被“清涼院”執事大昌和尚所感化了。

    也是“漕幫”幫主魯通最高興的事!

    亡妻與李紅兩姊妹從小相依為命,姊姊賢淑,妹妹刁鑽,感染幫會刀頭舔血的日子一久,居然走入邪道,又和自己日久生情,姊妹兩人,同時愛上了自己,當娶了姊姊時,妹妹李紅一氣之下離去,是亡妻在斷氣時最不能釋懷的遺憾。

    雖然是老掉牙的愛情故事;卻是老人家一生中最霸業及愛情兼得,最風光得意的甜美日子,事情演變至此,已足堪欣慰了。

    ‘五通龍神’魯老五雙眼異來問道:

    “小寶天生聰明!龍非他中物,他朝定然飛躍九天之極,是否為兩位老弟的後人?”

    ‘羽靈真人’邱琮傑聞言肅然,抱拳微笑道:

    “小寶真正身世,來龍去脈十分複雜!當今卻有不平凡的身世,他就是……”

    話沒得說完,“八風秀士”李文欽搶先說道:

    “小寶就是天下第一刀‘神魔刀’衛九敵的螟嶺義子!”

    ‘羽靈真人’邱琮傑差點道出了他的真實身份,一臉紅暈抱拳道:

    “正是如此!”

    ‘五通龍神’魯老五霍然一震!縱聲哈哈大笑道:

    “什麼?竟然是救命恩公衛老弟的義子?太好了!魯肅孫兒,快過來參見小敘,都是一家人!哈!啥!衛老弟的眼光如神,當然不會看錯!”

    魯肅趨前就是一拜!江湖論輩,不分年紀大小。

    張心寶福靈心至,想當然爾,乖巧的朝“五通龍神”魯老五就地磕頭道:

    “孩兒張心寶參拜義父!您老人家與干爹親同手足,也就是我的義父呢!”

    抱起了活潑可愛的張心寶,‘五通龍神’魯老五縱聲大笑,有若老來得子,樂不可支,從懷中取出了一支五寸三角小令旗。

    令旗金色為底,銀線繡一條狀似騰飛沖的五爪銀龍,翔栩如生,龍尾再繡個“五字”小旗杆身,滾有一條金制飛龍十分細膩。

    “小寶!這面三角小會旗就送你做契子的見面禮,在東北“北漕”及江南“南漕”地界,任你通行無阻,就如義父親臨。放眼天下五湖四海的幫會,多少會賣個面子!”

    這是一份相當重的見面禮!只是他為人謙虛,其實會旗一出,萬幫聽命,就如海運界的“地下皇帝”。

    張心寶大樂!高舉小個旗過頭,有如玩風箏一樣,繞著大廳跑,旗幟飄飄,十分搶眼又威武。

    有了這層契父子關系!“五通龍神”魯老五雙眼一抹精練達實問道:

    “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

    ‘羽靈真人’邱琮傑將近日來被‘金劍盟’高手圍殺之事,大略說了一遍,卻隱去了張心寶“廣宗”人質之約綁架的那一段。

    “五通龍神”魯老五聽得雙眼大放懾人寒芒,散出一股江湖人之豪情萬丈,氣概卻叫人心驚膽顫,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來得好,也來得巧!‘金劍盟’這個在東北地界的神秘組織,老朽早已注意數十年了。因為尊敬他們皆是讀書組合;但是最近幾年,老一輩的去世了,年輕輩卻活動頻繁,本來就瞧不起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我們“漕幫”居然下了拜帖,邀我幫加盟,一向井不水犯河水的相安無事,當今可能又有一番腥風血雨吧!”

    又將‘漕幫’分紅、白、藍、靛、黑、及刑堂共六大堂四組織略說一遍。

    “八風秀士”李文欽也表明了自己曾是“金劍盟”五行盟主之一,“土”盟主之總監身份,據于洛陽中原地界活動。

    將其分布情形大略說明一遍,是由劍授使出面傳會,縱深的連系,各地盟主與盟主之間,除了一年一度傳授劍技大會外,平常是禁止私下會面,自己根本無法打進組織核心,所以所知也有限。

    “金劍盟”確實是一個組織嚴密、詭譎的團隊,武林大會也無法比擬,平常就如一盤散沙,一遇事故卻凝沙成鋼,不容忽視。

    大家聞言後,一臉陰郁,心底直往下沉,就如掉入暗谷深淵!

    此刻,張心寶搖著小令旗道:

    “義父,有這支令旗!不就可以免費乘船?小寶最喜歡船了,又快又舒爽,坐馬車多累人嘛!”

    孩童率真打開了大家一時間的滿面愁容,五通龍神魯老五摟著他,輕撫小蘿蔔頭愛惜笑吟吟道:

    “小寶!五湖四海,當然任你去邀游。”

    突然間,刑堂堂主郭丁一路奔來,手抱英雄拳,單膝跪地,是位一臉右頰翻卷一道血紅肉顫顫,刀疤至頸,十分恐怖魁梧的中年漢子。

    他額頭冒汗抱拳急道:

    “稟幫主總霸子!莊外有人來找碴,被“黑堂”大哥郭丁給攔住了,卻動起手來,對方自稱金劍盟的人,看起來皆是文弱書生,還真他媽的有兩下子,說是求見“五通龍神”老前輩,不就是老大您嗎?小弟趕來請示!”

    江湖人的凜然義氣寫在他的臉上,大家並不覺得丑陋。

    “五通龍神”魯老五雙眼精芒四射,霍然而起道:

    “來得好快!居然利用今日賽神會來襲,真是他媽個巴子!玩陰使詐,不是什麼好路數!”

    江湖形態韻味十足!真有一幫之尊的氣勢,曆練十分老道,依人際層次言談,不愧龍蛇混雜,三教九流之首。

    “肅孫兒!將爺爺的上古‘照膽寶劍”取出來,就去會一會那些縮頭藏尾,見不得人的龜孫子!”

    人人皆心中一懼!如果沒有生死之大敵,是不輕易動用“照膽寶劍”可見今日之戰,是多麼慎重。

    曾聽聞親阿爹說過,是武丁之“照膽”就是盤庚遷殷後,著名的君主之一,伐西北的”

    鬼方”平北邊的“土方”文治武功均盛。

    一干人等從容不迫,魚貫走出“聚賢堂”,片響即到莊外。

    鐵器交鳴!“黑堂”大哥郭丁手中一枝鐵板搖槽舞得滿天黝黑槽影,獨斗四名青年劍手,雖然彎腰駝背老漢,卻威力不減當年,見己方人馬到來,一招“橫江攔網”虎虎生風震退他們,掠後五尺。

    連忙雙手握鐵槽,趨前恭聲道;

    “總霸子!這些愣頭青小輩好生無禮,說什麼……盟來著,江湖名不見經傳之輩,居然欲求您!真他媽的阿貓阿狗都能見,我們還算什麼天下第一幫!”

    “知道了!你就退下吧!”

    五通龍神魯老五瞧見對方來了十二人,其中的三名寬農搏帶、儒服裝束的人品及氣質最為出眾,卻隱在人群中,不露真相,年紀最大的不會超過五十歲。

    就如鶴立雞群!是無法蒙過老江湖的法眼,隨便的打發四名青年劍手,就對以與“黑堂”郭丁戰個平手,實在確不可小覷!

    己方包圍的全是一批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雖然是一批忠肝義膽的血性漢子,畢竟老矣!

    感歎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的日子到了,也是該交棒隱退的時候了。

    宏聲闊步,抱英雄拳道:

    “老朽就是魯老五!哪位當家的,出來說話!”

    對方那名年紀最長的儒生排眾而出,後面尾隨二名,他作揖敘禮,文質彬彬,從衣袖里掏出了“金劍至尊令”,雙手捧舉過頭,表示了身份,片響後收入道:

    “在下凌鴻!身為東北地界“金劍盟”水盟主手下三大護法之一,前來向魯老前輩請安,並且請教二件大事!”

    “五通龍神”魯老五神色冷然道:

    “請安就免了!你我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三香子撈不著,五鞭子打不到,我們都是些下九流雞鳴狗盜之輩;與你們讀書人有啥好談的?請回吧!”

    一口回絕!劃清界線!江湖幫會作風,干脆俐落,直是叫人激賞。

    凌鴻瞼色數變!有點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之語塞。

    後方竄出了一個嘴臉腫得如豬頭的人,“咿呀!”口齒不清,似吞燙湯包,熱急呼呼搶說道:

    “凌護法……沒錯!是那名不虛傳……的天下第一暗器……殺死的……水盟主臨死前是……是這麼講!”

    天下第一暗器!個個在場的人皆是首次聽聞,都以怎麼可能的眼神,全往張心寶的身上看。

    凌鴻眼神貪婪,指著孩童道:

    “孩子!就把暗器交出來,水盟主被殺之事可以一筆勾消。再者,今日就來聽取魯老前輩加盟的佳音!”

    五通龍神魯老五勃然大怒,原關書暴響,怒斥道:

    “操你媽個巴子!你們“金劍盟”個個連江湖混的小癟三都不如?全都是繡花枕頭一肚草,讀什麼聖賢書?學什麼孔孟之道?連小孩子的東西都搶?你們就是脆地磕頭認宗“漕幫”,我們還不屑!”

    “漕幫”份子人人哄堂大笑!這個說詞動聽,又爭足了面子,不愧是總霸子的強勢作風,令人欽佩。

    凌鴻護法被譏笑得臉紅,轉為一陣白青,為這些粗人恥笑,實為生平大辱,氣得直跳腳,衣衫動暴獵獵作響,

    拔出了配劍,跨前一步。

    “住口!要暗器是上頭的意思。你們這些莠民混混,加盟是給足了面子,居然不知好歹?流氓似的笑謔,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五通龍神”魯老五雙眼暴出攝入精芒,手中的煙杆朝這幫人一點,斥喝道:

    “啐!上梁不正下梁歪,“金劍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甯可不識字,不可不識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漕幫”地界,豈容得你們在此耀武揚威,說來就來,全部留下吧!”

    凌鴻臉色驟變!滿臉陰晴不定脫口道:

    “你們居然不顧江湖道義!以多欺少?更所謂:兩軍交鋒,不斬來使!”

    抬出了江湖及兵法大義的帽子扣上!不謂心機不深。

    “五通龍神”魯老五神色淡然道:

    “你們可是怕了所謂的天下第一暗器吧?”

    凌鴻心中一凜!暗忖道:

    “好厲害的老狐狸,居然被看被心事,連水盟主在一個照面之下,就猝死當場,哪能不小心翼翼,今日可別栽在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柴燒,先打退堂鼓再說!”

    語氣一百八十度轉變作揖又道:

    “今日晚輩是來聽取魯老前輩加盟回音!既然拒絕了,晚輩就此告別,自有上頭安排,改日再登門造訪!”

    “五通龍神”魯老五不怒反笑,口氣冷森森直叫人哆嗦,背脊生寒,慢條斯理道:

    “什麼江湖大義你們懂嗎?這名孩童是老朽的義子,恁得你們恐嚇、索討暗器?老朽怎麼對得起天地良心?今日就由你們說走就走,“漕幫”豈不叫天下人恥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打開了,還跟你們龜兒子講道義?不讓你們見識江湖人的氣魄,豈不叫人笑掉大牙!”

    卷起了衣袖,右手一揮煙杆叫道:

    “殺!一個不留!”

    “漕幫”帶眾一聲得令!二十幾名老頭子皆是身經百戰,彪悍不畏死,一生刀口下,舔血討生活,水里來火里去的實戰老英雄,一擁而上,混戰了起來。

    張心寶還真十分刁鑽,依樣學樣,也卷起了衣袖褲管,抽出了白鹿刀,一派江湖混混老大模樣,儼然一挺胸膛,搖眉晃蕩,在戰場外掠陣,真叫人發嚎!

    這個動作!卻帶給對方心里萬分的威脅,因為大家被那名滿嘴無牙的手下,繪聲繪影的訴說天一下第一暗器白鹿刀的厲害,已經心驚膽顫了。

    一個分心頭神!第一個被砍死的就是那名無牙的手下。

    凌鴻及另外二名護法功夫十分了得,劍一出手,十分凌厲,即刺傷了“漕幫”三人;但是身經百戰,江湖舔血的老漢們,戰外經驗萬分的豐富,皆避開了要害,悍然不顧的繼續厮殺。

    一場混戰殺得“金劍盟”份子膽顫心寒,‘漕幫’幫眾個個滿臉一股彪悍戾氣,就能嚇死人了,武功雖然不是一流,卻以身喂招,欲要近身砍你一刀之氣勢,令“金劍盟”個個因而慌亂了手腳。

    頓飯時間,“金劍盟”份子一個一個的倒地,都為對手一湧而上,一來一往的有風五散,五髒六腑滿地鮮血淋漓,十分的殘暴,而非一般高手的過招,一來一往的有風度。

    直到敵人跪地討饒!至死方休!

    也令一旁觀戰的“八風秀士”李文欽偕“羽靈真人”邱琮傑看得心驚肉跳,見識了下九流階層,苦哈哈勞力朋友的瘋狂可怕,血淋淋討生活的方式,皆藏于陰暗處,是所謂的大俠之輩,無法想象的!

    這就是江湖的氣魄!根本用不著“五通龍神”魯老五親自出手。

    “清涼院”執事太昌和尚白眉一蹙,低唱一聲“阿彌陀佛”渡化“太陰星君”李紅道:

    “女菩薩!所謂咒語;就如你的姊夫一聲令下,隨即尸橫遍野,即為“魔咒”。上至皇帝開金口賜封公侯將相爵位,安邦定國之用,即為不可思議“神咒”。下至販夫走卒借貸之承諾,即為告急著心安“無慮”也是“神咒”

    雙掌合十,娓娓作禮又道;

    所謂“手印”;一個優雅的請手字手勢。即可讓人倍覺尊重,一個作揖稱贊手勢;即可叫人雀躍歡欣,自滿自信,以上皆是渡人的佛“手印”。若一個罵人三字經或侮辱人父母的手勢;會叫人暴跳如雷,拔刀相殘,就是一個“魔”手印。以上種種皆從本身行、住、坐、臥日常生活起居中去體驗修行,你還不悟嗎?”

    “太陰星君”李紅若有所悟,一臉的神采奕奕,跟著“合十佛心”手印,躬身請示道;“大師!難道您說的佛意“密咒”,就是這些嗎?”

    “不是的!佛意密咒是宇宙間互古以來就有,確實能降魔除妖,是存在于無形無休之靈界空間;當今佛法傳世,有人爭論先有“佛”?或者先有‘法’?是一樣的道理。”

    “大師!那一個論點才是對的?請您示下。”

    “女菩薩!是先有“法”,而後“佛”才出世!”

    “為什麼?”

    ”女菩薩!宇宙間,“法”本俱足存在;我們中國“老子”就是體驗大自然變化之“法”開悟的。其道理是相同的;是先有“法”而佛應機出世。曆紅千萬劫修行而得‘佛果’,所以佛所說的‘法’,即為‘佛法’。你了解嗎?”

    “李紅聽懂了!求大師為我剃渡,願盡形壽去修行“正法””。

    “很好!貧僧找個機緣,在佛像前為你皈依佛、皈依地、販依僧,赤心至誠之“三皈依”吧!”

    “感謝大師成全!”

    李紅暗然淚下!了解佛法博大精深,至誠恭敬的五體投地,令人動容;一生的貪、嗔、癡、慢、疑五陰熾盛,頓然放下!

    仁者無敵!佛法無邊!回頭是岸!

    一干人等再回“聚賢堂”,商議以後對“金劍盟”的應變之道,望能制敵機先,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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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2:04:5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四章恥骨之秘


      兩滴梧桐秋夜長,愁心和雨到昭陽。

    淚痕不學君恩斷,拭卻千行更萬行。

    窗外秋雨打在梧桐葉上,如珠晶瑩剔透滴落。

    何皇後憑欄依窗,反覆看著四漢朝宰相司馬相如,為陳皇後所作的《長門賦》,漢武帝見而傷之,複得親幸。

    不知不覺傷感同悲,流下了兩行串珠熱淚,拭卻又流,流了再拭。絲帕子已然浸濕,兀不知淚止。

    十四歲的皇太子劉辮生性憨厚,在其懷中,孺慕依依,眼眶微紅,輕扯風袖,似懂非懂道:

    “母後!娘親!您就別再哭了,孩兒見了也想哭……”

    “皇後!你要相信母後,絕不會派人下毒毒殺王美人,是小人當道誣陷于我,是你父皇誤會了母後,將有廢後之可能,皇兒千萬要乖,可別犯錯,要不然連太子之位,都保不住了,知道嗎?”

    說到了傷心處,母子連心,相擁而泣,連一旁伺候的滿室親近宮女及太監們,皆戚然淚下,不勝唏噓。

    強忍悲痛的何皇後始起臻首問道:

    “國舅爺何進來了沒有?”

    話音甫落。

    書房外一聲莽夫嚷叫,十分刺耳。

    “操他媽的死太監!連老子的妹妹都搞,那天將他們全部拖出菜市口,用車裂酷刑,將其五馬分尸,方泄老子心頭之恨。”

    “大將軍”何進偕其弟何苗兩人,人未到。聲先到,如此叫囂,若叫人傳去宦官下里,豈不大禍臨頭,嚇得一屋子的危危顫顫。

    房門被推開。

    何皇後一臉慌張急忙迎上去道:

    “兩位哥哥呀,別害死小妹跟辯兒了,快掩門進屋商量。”

    分賓主坐定。

    “大將軍”何進曬得一身古銅黝黑,神氣威武,-副不以為然神情忿滿罵道:

    “操他張讓及趙忠的老母雞!老子掌握天下兵馬軍權集一身,還怕他們兩個沒卵葩的老烏龜不成?不如反了,以清君側為名,廢了劉宏,扶甥兒劉辯做皇帝,著他們能拿老子怎麼辦?”

    剛討伐“萊陽之亂”有動擢升“車騎將軍”的何苗神色數變慌忙道:

    “大哥千萬不可沖動逞一時之快!”

    “為什麼?你真膽小如鼠,居然害怕?”

    “大哥啊!都是一家人,豈有胳臂往外彎的道理?我們該三思而後行,才能消滅閹狗!”

    “又怎麼說?就聽你的!”

    “車騎將軍”何苗詳細分析道:

    “皇甫嵩大破“人公將軍”張梁黃巾軍,賊兵三萬余人被殺被俘,五萬余人被逼投河淹死,張梁斬首,如此的大功勳,卻因閹狗張讓索賄五千萬錢不成,竟然誣其連戰連敗,反而浪費公幣,皇帝劉宏下令把他從前線召回,收繳左翼中郎將印信,消滅采邑六千戶人家,撤去“槐里侯”爵位。”

    吞了口水又道:

    “我們的盟友董卓,拄“廣宗之役”兵敗如山,損失兵馬十多萬人,豈料一名敵將宋典,居然反正,將“天公將軍’張角一錘成了殘廢,董卓聞報,拿一億萬錢賄賂閹狗張讓,宣稱是自己布的內線。大哥你猜閹狗張讓怎麼說?”

    “大將軍”何進愕然忙問道:“怎麼說?”

    “大哥!閹狗張讓微笑不語後,招一招手,從屏風後面轉出來了那名反正的賊將宋典,臭罵了董卓一頓後,匍匍跪地,稱他為”主公”,根本是一名張讓派的死士密探。董卓當場嚇用魂飛魄散,再追加五千萬錢行賄才了事。”

    “這麼厲害?不曉得我們身邊有沒有他潛伏的死干密探?操他媽的,真叫人寢食難安!”

    “再說,曹操那小子,是斬了“地公將軍”張寶,聽說也是需要賄賂才連升三級,就快與你平起平坐了,這個閹狗張讓,可是“總督軍”,太了解我們軍人燒殺搶劫,煙滅證據那一套,操他媽的棺材里伸手一死要錢!”

    “操!並非每位將領都是如此啊!”

    “大哥!您率軍數十萬,難道士兵不會偶爾去作奸犯科?你難道不知對官官相護,掩飾太平的道理?假如被捉到了小把柄,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大家皆花錢小消災了事,惟有盧植與皇甫嵩最苯,不肯賄賂閹狗才惹禍上身!”

    “小弟你這麼說,確實有道理!但是小妹何一被誣陷毒殺王美人,就一口咬定與小妹無關,再湊點黃金白銀打點一下,就保住了皇後之位,也保住了自己,等皇帝歸天後,阿辯登上了大寶,咱們再殺他個措手不及,不就是我們何家的天下?”

    “大將軍”何進拍其肩膀哈哈大笑道:

    “還是小弟聰明!咱們何家握有兵權,黃金堆積如山,有的是錢,就這麼辦!”

    何皇後聽得心驚肉額,原來天下的烏鴉全是一般黑,然而宮外有兩位兄長撐著,可就放心了,破涕為笑道:

    “兩位兄弟!我們出身屠戶,十分貧賤,從南陽(河南省南陽市)到京師時,投靠宦官,由他們推薦提攜小妹送進宮來,才有今天皇後之尊,國家大事談何容易?欲殺宦官就如水潑地,勢難收回,而且是我們踩過了頭,所以應該跟宦官和睦相處,各取其需,況且宮廷禦林軍皆是他們人馬,用三思而行呀!”

    “車騎將軍”何苗趁機又道:

    “大哥!黃巾之亂之三個賊頭差不多都跨了,但是反而不妙,計有:“博陵”(河北省博野縣東南)人,張牛角。常山(河北省元氏縣)人,褚飛燕及黃龍、在校、于氐根、張白騎、劉石、左文、浮云、白雀、揚鳳、于毒、五鹿、李大目、苦蝤等等不可勝數。黃巾匪徒流竄全國,大有二三萬人,小有七八千八,為害更烈,真叫人疲于奔命。”

    “什麼?這不就是樹倒猢孫散嘛?”

    “是啊!靠山吃山為寨,靠水吃水為寇,數之不盡,若要清剿,需要龐大花費不說,時間上可得再拖延十年以上,您說有多費心勞力!”

    “是呀!是呀!城牆高萬丈,內外要人幫,免得前頭追著麻煩雀鳥,後面失掉老母雞!”

    何進順勢說道,心底深處,確實怕透了閹狗張讓。

    話談論到此,總算做個賄賂的決定。

    忽聞一名何皇後親近的官女,神色匆忙來報。

    “稟皇後,不得了!大監二總管趙忠一臉得意,緩步前來,雙手捧著禦賜烏盤,盤上……奴婢不敢說”

    何皇後驟然色變,抿咬櫻唇,危顫顫抖動的纖纖玉手緊掐宮女的頸子,激動的問話道。

    “烏盤……不就是賜死的烏盤?快說!盤上是什麼東西?”

    宮女匍匐地面,哭啼傷心,硬咽囁嘴道;

    “是……是一條白綾!”

    何皇後一震,往後倒跌數步,為兩名兄長所扶持著,悵然花容玉慘,痛哭失聲淒嚎道:

    “皇天啊……聖上竟然如此無情……欲賜臣妾上吊身亡……還有沒有天理啊……”

    何進及何苗倆兄弟嚇得不知所措,剛才商議的一切,豈不全都泡了湯,真是失掉了老母雞麼?

    “大將軍”何進怒目咬牙切齒,拉著何皇後的手道:

    “小妹!帶著太子何辯,跟為兄出宮反了朝廷,再伺機讓太子阿辯返朝奪取大寶!”

    何皇後慌了手腳,連忙拉著太子劉辯,居然還在翻動禦賜首飾,欲要打包,真是婦道人家。

    “篤!”敲門聲。

    已然來不及了!

    房門甫開。

    卻見太監二總管趙忠笑吟吟推門進來,後面跟著十二名手持明晃晃禦賜銀制廷棒,何皇後一蹶,驚駭欲絕,居然癱瘓倒地。臀下一片濕透失了禁,失魂落魄,金銀貴重手飾灑了一地,太子劉辯慌忙失措,哭了起來。

    太監二總位趙忠雙眼攝人精芒閃閃即隱,然而卻抿嘴吃笑妖里妖氣道:

    “哎喲!奴才參見皇後及太子萬安。兩位國舅爺怎任地今日有空前來敘敘兄妹之情?正好趕上了……”

    故弄玄虛,棋高一看。

    兩名國舅爺慌忙趨前護著皇後妹妹,明知故問道:

    “你……你奉旨前來賜死?”

    太監二總省趙忠走前推開他們,牽起了何皇後,見其十分狼狽,妖聲歎氣道:

    “哎喲!皇後乃是母儀天下,怎能任意失態?這樣不雅,咱家正好要找你談,剛好你們兄長都在,省去了咱家奔波之苦!”

    操你媽的沒卵葩閹狗,生死關頭當前,就不信你不怕!

    “你……,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帶著那些執行延棒太監來,還會有什麼好事?”何進大聲道。

    “何大將軍,我呸!呸!你怎麼可以咒死皇後呢?可是抄家滅族鄰大罪,咱家希望皇後娘娘千千歲吧!”

    話中帶有玄機!居然有轉回的余地,莫非這個閹狗趙忠,竟然膽敢抗旨行事?

    太好了!小妹皇後有救了!

    何苗拉開沖動的大哥何進,哈腰下揖,自做聰明道:

    “趙公公好說話,是否能夠“李代桃僵”放過何皇後一馬,多少代價任您開口?”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一抹笑覷,心想見收就好,妖聲嬌氣道:

    “哎喲!你們莫非誤會咱家是奉旨到此賜死皇後娘娘的麼?這些大逆不道,不吉利的話,也虧得要兄弟倆咒死親妹妹羅!”

    全場一愕!真的呆著木雞。

    “大將軍”何進拉開何苗,粗暴怒叫道;

    “操你媽的老母雞,那個烏盤賜死白綾,會是假的嗎?”

    “啪……”

    一個耳光脆響!打用五指清晰,又重又狠!

    太監二總管趙忠借機造勢,賞他一個五百,再一拍桌面怒聲道:

    “殺豬的大老粗!你看見咱家把烏盤白綾帶進來了嗎?你真是大觸何皇後的黴頭,要到黴三年的,光憑這點,就可以替皇後娘娘掌你的嘴。”

    直他他的老母雞!居然不是來賜死?何進捂著紅通通的臉頰,忘了叫痛。

    何皇後回了魂似的直拍前胸順氣,驚魂莆定道:

    “打得好!趙卿家打得好!是替本宮消了一口倒黴氣。”

    真是生死一瞬間,天堂與地獄的天壤之別。

    何苗-展愁眉笑咪咪道:

    “家兄是個直性子,千萬別見怪!再請教趙公公,為何有那個烏盤白綾?”

    太監二總管趙忠佯裝的恍然大悟,又故意瞅他們一眼,抿嘴吃笑道:

    “聽主前一名姓黎的苗疆吹針刺客,很有可能是暗殺了王美人的凶手,經過咱象調查後,奏明聖上,此事應該與苗疆出身的黎貴人有牽連,所以聖上就賜死羅!”

    話音方落。

    “哎呀!哎呀!”

    剛才那名錯報白綾賜死的宮女,被“大路軍”何進拿來出氣,就這麼拳打腳踢兩下子,趴在地上寂然不動了。

    “操作個臭尿樣,瞎子幫忙,越幫越忙,老子坐得端,立得正,不怕和尚道上合板凳!”

    “大將軍”何進借機打人出氣,嘴里嚷嚷卻是說給別人聽。

    心里間卻是一團慌亂暗道:

    “操你媽的死閹狗,連這種吹針暗殺的機密大事,你們竟然知道?莫非府里出了內好?”

    何皇後恢複常態,滿臉緋紅,一擺鳳衫掩避褲襠尿濕丑樣,轉移目標道:

    “打得好!這種爛嚼舌根,無事生非的死丫頭片子,就打死勿論。”

    還真兄妹一個樣,豬養的豬疼,狗養的狗疼,卻不把人當人。

    何苗十分機靈,聽出了話頭風,連連作揖道:

    “趙公公親臨!必然有天大的事賜教?”

    太監二總管趙忠揪了他一眼表示嘉許,朝後面持禦棒的太監們一揮手,陰惻側寒聲道。

    “你們就去黎貴人的寢宮,執行皇上交待的聖旨,連同她親近的宮女及太監,都給咱家亂棒打死!”

    這一席話,聽得滿室的侍候宮女及太監們,心驚膽顫,慶幸今日不是死神臨頭,人人出了一身冷汗。

    回顧又道:

    “稟皇後娘娘,請遣走閑雜人等,我們好做商量。”

    何皇後輕揮鳳抽,不瞬間,一群人走得精光。

    太監二總管趙忠一撩鬢發嬌嬌作態,突然冒出了一句令人想不到的話:

    “咱家是跟大總管張社商議過,到此是想,一則澄清皇後的冤枉,二則是輔助太子劉辯登上大寶”

    何皇後一震,真叫人突兀不知所措,何進及何苗倆兄弟更是震驚莫名,有這群閹狗的保護,確比皇帝下旨更有效,因為詔書都控制在他們手里。

    “大將軍”何進搶先插喝道:

    “好!一言為定,什麼條件?”

    太監二總管趙忠雙眼異采,卻慢條斯理妖聲作態道:

    雙方為了誠意故,請你們先行殺了“血魂壇主”黎牙,做為進一步的合作表態。我們就將廢何皇後之事給暫時按下。”

    何皇後一聽,這還得了,已經亂了分寸,急忙脫口道:

    “大哥,二哥,快答應此事,小妹若廢了皇後,你們也好廢爵了。”

    好個軟硬皆施,借刀殺人之計。

    既然陰謀被看穿說破了,也就不再耍花招,這群閹狗實在太可怕了,被他門從頭到尾耍得團團轉,竟然還在做自已的春秋大夢?

    與“至尊魔教”的血誓契約可毀,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天。

    間題到底出在那時?“將軍府”的內奸是誰!

    這才是真正的眼中之釘,背之芒刺。

    室內一時間沉寂了下來,只聞閹狗趙忠輕聲冷笑,就如其銀芒毫針,寒森陰毒,紮得人頭皮發麻。

    又見他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支如小指細的紅色瓷瓶,輕輕搖晃一下,置于桌面道:

    “這小瓶無色無味毒液,名叫“三步噬魂”,只有一滴朝露大小,卻能毒死一頭大象,咱家知道你們武功不是“血魂壇主”黎牙的對手,但是總會用毒吧!

    何苗一聲不作,取了放回革囊里,作揖敘禮道:

    “上山擒虎易,開口來人難,趙公公不愧“綿里藏針”好心思,夠厲害。我們兄弟倆三天內給您回音。”

    “很好!夠爽快!就三日後聽你們兄弟倆的好消息。”

    太監二總省趙忠面露滿意,朝他們拱手作揖,回身推開扉門,踩著輕松飄然碎步,從其背景就如一位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的貴**般,逐漸消失在宮闕雕龍畫棟走廊盡頭。

    冰露滴夢破,峭風梳骨寒。

    梧桐枯崢嶸,聲譽如衷彈。

    露才一見讒,潛智早已深。

    防洪不防露,此意古的藏。

    一往情深幾許,宮闕夕照深秋雨;九九重陽,雨後殘菊,經曆秋霜之寒,開得淒美至極,雨露晶瑩剔透,倍增耀眼淒豔,後方陪襯的秋柳強不如春柳柔嫩,但仍在暮冠中搖曳。

    宮廷祠堂就座落在這片種滿梧桐、楊柳、菊花的土地上,是“夏門”左側,“濯龍園”

    北邊角落處。

    祠堂內,新供著王美人的靈位,她的兒子“陳留王”劉協剛毅的臉上,不再流淚,跪地磕頭三拜而起。

    將手中拿著的一枝殘菊交給了“陳留王”劉協,太監大總管張讓白眉垂腮一顫,憐憫道:

    “可憐的孩子,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所以該力爭向上。你與小寶從小情同手足,咱家在世的一天會眷了你,但卻又不能太過明顯,這都是宮廷內斗殘酷的黑暗面,為何生在帝王家之慨然?你懂嗎?”

    “陳留王”劉協似懂非懂道;

    “您雖非我的親阿爹,卻相處見面的時間比我父皇還多,小寶更是我的好老大,這點情份我懂。”

    “去吧!回家去吧!在外人面前應該自稱“小王”。別叫小寶“老大”,千萬別忘了你今天的話,說不定小寶以後還需要你來提攜!”

    “陳留王”劉協離開祠黨,待命的太監包羅偕萬象掩門關上,牽其小手,緩步由南而行,消失在“濯龍園”一片密林小徑內。

    一刻鍾之後。

    “大將軍”何進偕何苗兩兄弟,居然親自推具板車,車上用白布覆蓋不知藏些什麼東西,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到了祠堂門外。

    一條嬌素身影破空掠至,是與他們約好時間的太監二總管趙忠,碎步趨前在門板上敲了響。

    依呀……

    門扉推開,太監大總管張讓緩步走了出來,做了一個掀開板車白布的手勢,兩名親兄弟連忙掀了開來,竟然是一具挺尸“血魂壇主’黎牙。

    太監二總管趙忠上前,雙眼神采炯炯瞧著”血魂壇主”黎牙死不瞑目的兩個如銅鈴大眼,好似在尋找什麼?

    “老大,沒錯!放大的黑色自孔里,有一芝麻豆大的血班,確實中了“三步噬魂”之毒的證據。”

    “大將軍”何進對他們真是寒了膽,不敢出聲,就由其兄弟何苗作揖敘禮,雙眼一抹殘酷的微笑道:

    “我們依約而來,絕對如假包換,就是天借膽給我們,在兩位公公精明干練之下,也不敢搞鬼。”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得意,卻不理會他,對著二總管趙忠說道。

    “叫他們檢查一下。”

    人都挺了尸,也證明中了“三步噬魂”而亡,還要檢查什麼東四?

    太監二總管趙忠冷然道:

    “咱家說過挺尸的人是黎牙嗎?”

    兩位親兄弟一呆,人家是沒說過,但明明這就是黎牙的尸體。

    啊!莫非--莫非兩個閹狗,想耍賴不成?或者-一或者想乘機殺了我們不成?

    何苗開始臉色驟變,哆唆了起來,兩個人加起來擋不過人家的一個手指頭,他們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內高手。

    “大將軍”何進率直火爆,指著尸體咒罵道:

    “操他媽的死黎牙,這三天內可是糟蹋了六個黃花大閨女,說統什麼“血魂大法”,老子就躲在針孔里偷窺他在練功,最後才毒死他的,這三天內我們才步不離,這還假得了?”

    太監二總管趙忠陰沉老道,忙打個圓場道:

    “咱家兄弟怎會信不過你們,只是想要證明一件事罷了。”

    何苗忙間道:“什麼事?”

    “麻煩兩位將黎牙的褲子脫下來。”

    何進氣得跳腳道:

    “什麼?人卻死了,居然要脫他的褲子?你真他媽的缺德帶冒泡。”

    跳腳歸跳腳,還是如言照做。

    兩兄弟合力將尸體的褲子脫了下來,一眼就瞧見那如爛蛇般的生殖器甩在一邊,黑呼呼的一片卷曲濃密陰毛還真長。

    太監二總管趙忠抿嘴暖味吃笑道:

    “何大將軍,請把配劍借一下”

    操你媽的沒卵葩的死大監,自己沒有的東西,意思要割下人家的寶貝子袋嗎?啊!莫非拿回去清墩補身子?

    心里是這麼想,卻不敢吭哼一句,抽出了配劍遞了出去。

    劍光一閃。

    奇准無比的,把生殖器上方的那一片曲卷濃密陰毛,刮得一千二淨,原來是自己判斷錯誤,還真他媽的劍法如神!

    兩名親兄弟好奇心大盛,這是為什麼?趕緊探頭一瞧。

    居然那片光滑溜溜的皮膚上,好像用火箝燙上了一個字:巳“巳”字下方刺青一年赤豔小蛇為記。

    真他媽的是有東西,居站是個字,這條紅蛇十分耀眼,又代表什麼?

    太監大總管張讓眼睛發亮,陰沉沉道:

    “不錯!“巳”字就是十二生肖中,代表了“蛇”根據我方密探回報,“至尊魔教”

    中,壇主級以上人機不論男女皆有。這個人就是黎牙。”

    兩名親兄弟震驚莫名,連這種叫人見了皆目瞪口呆的“恥骨之秘”,都有辦法查出?

    依此類推,這個閹狗張讓,普天之下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實在叫人毛骨悚然,食睡不甯。

    太監大總管張讓拂袖轟開地面一個大洞,就將“血魂壇主”黎牙尸體,往洞里一埋了事。

    就當他們全部離去時,從土堆當中,鑽爬出來了一支十分醒目的赤色毒蚨,振翼嗡然,往西南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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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2:07: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五章神秘人物


      七日之後。

    太監大總管張讓偕太監二總管趙忠走前,大將軍何進及何苗兩兄弟隨後一路同行,看在來往公辦的文武百官眼里,十分詫異,這兩支死對頭,沿途有說有笑,肯定將有朝廷變故發生。

    他們居然去了皇帝禦書房?皇上病懨懨的已經有了月余沒有上朗了,難道今日宣詔禦書房不成?

    禦書房內,四個人坐定,內侍奉上茗茶,躬身掩門而退。

    何苗心里訝異,這兩名閹狗在禦書房內,就如進入自己的房間一樣,居然翻箱倒櫃,搜出了六個紫檀古拙小木盒,齊齊放在禦案上。

    太監大總管張讓取出了兩卷詔書,竟然坐在龍椅上,有如自己是皇帝般,提筆揮毫,凝然用神,字字斟酌,一筆一劃緩慢寫在詔書上。

    半個時後過後才繕寫完畢。

    兩名武將兄弟心里直犯嘀咕,假若他們不是太監的話,早就改朝換代,成了張姓的家天下!

    太監二總管趙忠猶如服侍皇帝般,滴水研墨,熟練的將六個紫檀小木盆打開,取了出來。

    竟然是曆代皇帝所留下來的--傳國玉璽。

    “碰!碰!”的十二響,蓋在兩卷手詔書上。

    兩名太監總管面露滿意,二總管趙忠取在手中吹干朱砂印,騷姿擺臂走至何進及何苗兩兄弟處,將兩卷詔書,各遞了出去,一人一卷。

    “你們仔細瞧瞧!內容是否滿意?”

    “大將軍’何進一瞧!一股春風得意,笑不找自,居然是皇上的親筆跡?詔書內容寫著“遺詔,命外甥太子劉辯登極大寶”,豈不大樂!

    操他媽的老母雞!這兩名閹狗,果然有信!

    “車騎將軍”何苗卻臉色大變,霍然蹦跳而起,有若僵硬的青色苦瓜臉,原來詔書是皇上親筆?內容卻寫著命”陳國王”劉協登極大寶之“遺詔”。

    “這……怎麼會這樣?你們居然毀約?”

    “大將軍”何進一臉茫然?臭小子在胡說些什麼?”就一巴掌甩在其後腦勺,“啪!”

    的一響,打得他後跌前撲,詔書落地。

    就將手中詔書遞給何苗看,使其一條!只道:

    “怎……怎麼會這樣?居然有二卷詔書,變成兩個人都當皇帝,這也不對呀?”

    “大將軍’何進聽得一愣!連忙拿取了落地的詔書一瞧!還真他媽的--是如此?

    怎麼會有這種事?

    太監大總管張讓舒躺龍椅,雙手扶後腦勺,老神在在,輕松寫意道:

    “大家心照不宣!我們留一條後路嘛,免得有人曾跟蠻教血誓密約,卻而反悔,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言語雖較冷嘲熱諷!兩名將軍兄弟根本無心思去體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因為鼻子已經被牽著走了!

    何苗一頭冷汗,卻哈腰打揖,擺出迎送笑臉道:

    “怎麼會?絕對不會也不敢!以後還得多多仰仗兩位公公嘛!”

    “大將軍”何進雖然出身屠夫,也有心細的一面,提出了一個問題道;“咦!皇帝老頭子還沒有死,這卷詔書有什麼屁用?”

    何苗一旁幫腔作勢,頻頻點頭贊同。

    兩名總管面面相覷!莞爾陰惻惻一笑。

    “就請皇上歸天羅!”

    兩名武將兄弟笑得台不攏嘴!何苗心計較深,又問道:

    皇上那里就請兩位公公送終了。不知還有什麼條件?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異采微笑道”

    “還是老弟精明達練!有項工作就請你去做。”

    “請說!自己人,不必客氣。”

    何苗作揖回應,一句自家人綁死了他們,十分狡猾陰沉。

    很好!就沖著一句話,那卷太子劉辯的登基詔書由你們保持,條件很簡單,殺了“血霧壇主”江苗箐及聖女白芙蓉,並且直至她處,迎回咱象那寶貝兒子張心室為止,我們才將“陳國王”劉協的這份登極詔書,交給你們燒毀,國家才不會分裂,永除後患!”

    “沒問題!小爵爺什麼時候回來?是否可以撥派宮廷高手隨行打頭陣,再加上我的大軍圍剿他們,雙管齊下,一定成功!”

    太監二總管趙忠妖態作聲道:

    “小寶他們大約十日可到,高手就由你們去想辦法!

    我那寶貝兒子從得宮廷密探,所以不能出面,只能暗中隨行。’雖然是推托之詞!大家心照不宣.誰願意叫自己人打頭陣?這個虧就由倆兄弟吞下。

    “好!就十日內雙方各知辦事圓滿,帶回了小爵爺,就請燒毀用書。”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太監二總管趙忠做個請回手勢,兩兄弟取了自己的那份詔書,離座而起,被送出門。

    一會兒太監二總管趙忠轉回禦書房問道:

    “老大!您看他們會調派那方武林高手?”

    太監二總管趙忠冷沉沉獰笑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十日後便知。”

    “老大!我們去看看皇上,這十日內要保他的老命,免得節外生枝,會壞了我們的大計!”

    話畢,兩人相偕掩門而出,大搖大擺往皇帝寢宮而去,又是一陣秋雨綿組沾溫一片殘菊。

    霎時間。

    烏云密布的天空,閃電交加!

    雷火轟隆!劈燒一棵干年高聳梧桐樹。

    好似警告;人不可得意忘形,有一發如雷,卻也有一敗如灰之際遇。

    遙夜泛清瑟,西風生翠夢。

    翠夢閣是大將軍府最高的閣樓。

    今夜里點上了一盞大白燈,十分醒目。

    府里上下,皆知曉“大將軍’何進點燈,是在懷念死去的夫人,絕不容許有人去的擾,也表示今夜獨宿。

    這是最近的事。

    可能是人老了,比較懷舊;後院妻妾們還時常為這盞死人為爭風吃醋,吵成了一團,府內人人皆知。

    今夜不同!多了他弟弟何苗,也懷念大嫂守夜吧?

    翠夢閣內。

    何苗一臉惘然,捧起了茗茶欲飲,問道;

    “大哥!不會吧?你們夫婦本就不合,況且大娘死了將近三十年,您真的有情有義!”

    何進一臉神秘兮兮笑罵道:

    “操你媽的老母雞!老子的口頭禪”老母雞”,就是罵你大嫂翠夢!”

    “噗!”

    何苗嗆了一口茶水,連忙揮袖擦拭,啼笑皆非道:

    ”那又是為了什麼?”

    何進會錯了意,忙解釋他的“老母雞”道;

    ‘你大嫂出身“秦青巷”妓院,當年我還是個殺豬的,她看了老子的男性頂唄唄雄壯本錢,兩人一拍即合,在我發跡之後,就不准大哥再上妓院應酬,天天像一支“老母雞”似的念個不停;還真操他媽的老母雞!從此就得了這句口頭禪,當時你還小,是不會知道的。”

    何苗摳一摳額頭,啐!誰理你的老母雞?卻一臉興沖沖的表情問道:

    “大哥!我不是問這個,是問為何今夜召小弟到此,點那盞大白燈,是干什麼用的!”

    何進一拍額頭,尷尬說道:

    ”呃!因時間還早,所以岔了話題。事因一個月左右,有一名自稱我們死老爹是他的恩人,在他最困難潦倒的時候,拿錢資助,現在來報恩的;我們相約如果有事找他,就以點燈為導。”

    何苗訝異問道;

    “大哥!這種人比攀龍附會,上門拍馬求得一官半職之輩.還沒有賺頭,莫非他有過人之處?使您如此看重?為何需要這般神秘!”

    何進一勝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

    “小弟!你就有些事情不曉得,此人來頭頗大,非一般等閑人物,況且還有一身高來離去的絕世武功,也是我們統領部將之一的祖父!”

    何苗一股乍喜,高興亢奮大聲道:

    “大哥還真藏有一手!莫非就是要利用此人,去消滅“血霧壇主’江苗箐他們?叫其江湖人狗咬狗一嘴毛!”

    “啥啥!小弟真是聰明透頂了。”

    何苗懷疑不信道;

    “大哥!就為了死老爹三十年前的幾個銅板,人家就會替我們賣命?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這位神秘人物要來我們照顧他的孫子武將!人家賣命是有代價的;此人若為我所用,就不怕閹狗張讓他兒說什麼他媽的老母雞!自封是大內第一高手,我看還頂不過人家一巴掌呢!”

    何苗精神又來了,笑呵呵作揖奉承道:

    “大哥眼神如炬,當然不會看錯。可是,這位神秘人物背後是否有龐大組織背景?會比得上‘至尊魔教’嗎?”

    “操他媽的老母雞!那些苗族狼子野心真不是東西,怎能比漢人信得過?他又是來報恩的,比較可靠!”

    何苗狐疑問道:

    “人家會不會利用我們的權勢?茁壯自己後,再扯我們的後腿?”

    “嘿!小弟想得太多了.人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如朝廷的“張回天”張讓一樣呼風喚雨,還是我們高攀了!”

    “呃!這麼厲害?此人到底是誰?”

    問過神秘兮兮的附耳何苗,說了向句話。

    何苗整個人蹦跳了起來,一瞼打死都不相信的表情,忍不住脫口道:

    “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和尚!”

    驚訝聲甫落。

    屋外傳來了冷沉沉的語調道;

    “和尚就不可以還俗報恩嗎?”

    話聲一落,一條人影無聲無息,輕飄飄的如一陣風,出現在他們眼前。

    來人頭罩蒙面巾中露出兩眼孔洞,雖然懾人精芒閃爍,渾身清一色雪白,卻是神韻風采,有若菩薩肅然,不含人間煙火。

    蒙面罩取下,露出一股慈眉善目,一派宗派淵停岳峙氣概,雙掌合十敘禮--太吉方丈。

    兩名武將兄弟嚇了一大跳,人家不知道了多久?居然沒有一點征兆;這根本就似神仙般,乘風而來。

    何進連忙回禮道;

    “太吉……不!應稱呼您“夏侯鼎”世伯較為親匿,您見了由“只待郎”曹騰收養夏侯嵩兒子;改掛的曹嵩,他認祖歸宗了嗎?您的嫡孫子曹操戰功彪炳.再過幾年就可超越舍弟何苗了!”

    何苗趨前敘利,恭維一番,三人分賓主坐定。

    太吉方大夏侯鼎一展笑容道:

    “何大將軍今晚點燈為號!不知何事教我?”

    何進及何苗為其雍容氣度所懾,態度趨于恭敬,連稱不敢;內心覺得面前的老和尚乃是“白馬甯”一代僧聖,“一無長老”去世之後,堪稱佛門第一人。

    兩兄弟將禦書房與兩名總管太監要求消滅“血霧壇主”江苗箐一干人等,密約內容大略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皇帝遺詔’之事。

    太古方丈夏侯鼎眉頭一挑,啟動“魔靈血奴’。逃不過其“他心通”魔照,一目了然,卻故意的不滿責問。

    “莫非兩位將軍有事欺瞞老納?”

    兩名武將兄弟內心一懼!好厲害的老和尚,觀言察色即知有事瞞他?更對其氣勢所折服。

    何苗沉穩的不亢不卑忙問道;

    “大師!此話怎講?”

    “朝廷宦官貪贓枉法,地方官吏迎逢而民不聊生,百姓在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見是江湖俠義之輩莫不疾心痛恨,欲除之而後快。也是當務之急!”

    頓了一下,雙眼露出感慨之色,又道:

    “干脆由你們做內應!率領親信將領及士官兵,以清君側為號召,老納通知一批武功高強、忠臣愛國之士,沖進皇宮大內,一舉將宦官殲滅,永絕後患,何必統一大圈了,先行圍剿至尊魔教苗疆蠻子?”

    何進一臉尷尬,當然不能說出現在已經被宦官牽著鼻子走之“遺招”密約內容,只有繼續裝糊塗,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師不必上苗疆鏟除魔教!只須到洛陽以東一山洞谷處消滅他們就行,免去曠日費時去那麼遠。”

    兩兄弟凝神注目老和尚的回答。

    太吉方丈夏侯鼎輕歎一聲,兩種感慨暗忖道:

    “一則,他們還未把我視為貼腹知心,不將事實真相全盤告知,居然本末倒置,執意孤行。二則,是否自己投錯了賭注?應該偏向宦官“張回天”張讓?這兩個庸才實是不足堪大任!”

    這一念頭靈動!導出了“魔卵血奴”為之對話。

    “主公!您的判斷不對,但是今日到此,血奴卻嗅出了他們兄弟倆散出了一股死亡氣息,因血奴不能在他們面前開眼;您可能疏忽了他們面相顯露出的預兆,應該一瞧即知。”

    心靈感應完畢,大吉方丈夏侯鼎抬頭一望,正與注目的他們面面相照。

    不錯!在他們的額頭,有一層薄薄不易發現的黑氣籠罩,眼露淡淡紅絲,走路輕浮表骸失態,是大凶之兆。

    看見了這種意外猝死凶兆表征,不由得內心一懼!定然與遺詔秘約之事有所關連,卻苦于不能道破,以免自己的計劃會打草驚蛇。

    卻一語雙關暗示道:

    “何大將軍!十日之內老納完成的所托之事,但是,你們不怕“黃門令”宦官張讓會中途毀約變卦?發生了叫你們手不及變故?”

    何進哈啥大笑,十分自滿道:

    “皇上一生就只有二位皇子,更沒有公主。況且我們的妹妹只是皇後之尊,當然壓制四方劉姓皇室諸侯,覬覦大寶之位,閹狗張讓也是如此。只有找我們協調下任皇帝人選,當擔是以太子劉辨優先考慮,因為“陳留王”劉協並無外戚支援,是成不了氣候!”

    大吉方立夏侯鼎就是看准了這條路子才下的賭注,可保嫡孫曹操武將功名,但是如果他們垮了,一時間並無更好的主意;朝廷殘酷派系內斗,並非江湖人所能體會及了解。

    見他們自情滿滿,只有合十稱念佛號道;

    老納就此告退!十日內若有事招喚,請點大白燈為號吧!”

    兩名武將兄弟抱拳為禮,只見他肩膀微晃,掠身破空而去,在市區躥屋越脊,疾如流星趕月,消逝在月光中。

    “魔卵血奴”當然了解主人的想法,卻也忍不住問道:

    “主公!您的子孫皆是宦官門閥之後,為什麼不偏向“張回天”張讓,不是更能得心應手?”

    “血奴!你應該知道宦官張讓的背景,失了蹤的“陰陽法王”是位存活了一百五十歲以上的老妖婆,我們豈是敵手!當然控制不了她.所以專挑軟柿子吃,比較容易!”

    話聲一落。

    人似一鶴沖天,淡淡的白影幾個起落翻過了城牆,往東面‘白馬寺’浮光掠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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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六章皇帝駕崩


      顧瞻望宮闕,俯仰禦飛軒。

    據鞍長歎息,淚水如流泉。

    系馬長松下,發鞍高岳頭。

    烈烈悲風起,冷冷澗水流。

    太監二總管趙忠密室內。

    ‘地鼠將軍’管一孅及‘飛鷹將軍’華庶兩名密探及殺手統領,臉色蒼白,危危顫顫匍匐地面,已小汗流浹背。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不滿忿怒道:

    “你們兩個混蛋!居然從夏季查到秋季,連“金劍盟”五行盟主是誰,及落腳處在哪兒都不知道?要你們何用?”

    太監二總管趙忠幫腔煽火道:

    “是羅!要你們追蹤‘神魔刀’衛九敵及關羽至江南,每次都回報他們的神勇事跡,又是砍,又是殺的,鮮血淋漓真惡心.聽都聽膩了;要你追其回來保護小寶,每次都被說什麼“不為一人而危天下”,義正嚴詞的拒絕,真是死腦筋。不會用騙的、下毒、動武等,這種手段誆哄帶騙的叫他們回來,也不知你們干什麼吃的!”

    操你媽的半男半女屁眼精!

    跪地的兩人心里咒罵道;講得容易,把人家當成三歲孩童?要是這麼簡單,就不叫天下第一刀!

    “地鼠將軍”管一孅慌張稟告道

    “啟稟主公!“金劍盟”組織,是從曆代密探老祖宗心授口傳唯一繼承人所得知的,連一般各地朝廷的密探頭目皆不曉得,所以實在難查,並非屬下搪塞推拖之詞。這些日子來,在偶然的機會,才查出了他們的組織最下層的“花種”及“落草”份子!”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異采,總算有個蛛絲馬跡可尋,只能怪自己以前太大意了,不將他們放在眼里,才導致如今嚴重的後果。

    “說!什麼是“落草”及“花種”份子?”

    “稟主公!“金劍盟”最下層組織,“落草”是指男性,“花種”是指女性;這兩人各懷不同絕技,深入民間。並且落地生根,養兒育女,挑選最優秀的孩子,送回“金劍盟”培養,並且與地方上打成一片,分布各個階層,就算是他們的老婆也不知道丈夫的真實身份,而女性則亦然,組織萬分嚴謹,連我們朝廷的密探都難忘其項背,況且他們發展已有數百年之久。”

    此言一出,令人十分震撼!

    兩名太監總管臉色驟變!至今才感覺“金劍盟”組織,確實十分棘手,已成了心腹大患。

    “難道無法再追溯上去?查個水落石出?”

    “稟主公!那名“落草”經過我們嚴刑拷打之下,才透露了這些秘密,並且跪地哀求給他一個痛快!”

    “咦!這名“落草”是何身份?會哀求的擦子豈不是惜命泄密之輩!給他個錢財或者其它,就可以追查下去了。”

    “飛鼠將軍”華庶一臉恐怖道;

    “稟主公!這名“落草”者是杭州府衙一名十分盡職的小獄吏,被我們密探無意中發現。他跪地求饒以取得時間為掩護。隔日就在牢房自殺了!”

    “落草”也是死士!實在太可怕了,這表示朝廷及全國各地府衙與各階層都有,有如春風吹草生,繁殖遍野,是真的無從查起。

    “你們都起身吧!這件事不能全怪你們,從今日起,交辦下去,只能暗中探查,別再打草驚蛇。小寶何時到達洛陽?”

    “稟主公!小主公偕“羽靈真人”邱琮傑及“八風秀士”李文欽走水路,大約七天之內到達。

    “很好!你就再走一趟攔住他們,叫他們拖延至十日後再回洛陽,並且警告有武林高手將危害性命,叫其小心戒備!”

    太監二總管趙忠從懷中取出了一小包東西道:

    “華庶!這是咱家的銀芒毫針,及一雙小寶用的鹿皮手套。替咱家交給他.井交代遇見“金劍盟”人物出現,即刻無情殺死,小寶他一看就知道怎麼用!”

    太監大總管張讓雙眼一抹得意道:

    “你們退下吧!八百里火急傳到,不得有誤。”

    “飛鷹將軍”華庶收了小包,納入懷中革囊心頭納悶小主公怎會”綿里藏針”的暗器手法?當然不敢多問.連同“地鼠將軍”管一孅快速告退。

    太監二總管趙忠好奇問道;

    “老大!為何叫小寶他們延後回宮?”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兩個武將兄弟笨蛋,若在十日之內,沒有將小寶帶回.我們可以再提出任何條件,利益不啻可以加信要求?”

    “哈哈!還是老大掌中玄機要得。”

    我們去看著皇上吧!他才是我們真正的搖錢樹,身體一天比一天的硬朗,你再調制些補藥,再多活個十年,並非難事!”

    兩人相覷,有若將天下皆玩弄于股掌之間,得意哈哈大笑,踏出秘室。

    皇上並沒有乖乖的躺在龍床養病,聽小太監報告說,去了“龍鳳地”,其後跟隨了十二名貴妃宮女,要洗鴛鴦澡,舒筋活骨。

    咦!皇帝老子的身體就如重陽無雨望十三,十三無雨一冬干,黃銅箱子白銅鎖,外面好看里面空。

    什麼東西都快榨干了!還有什麼汁可搞?

    兩位總管氣沖沖的趕去!卻見四名不曾見過面的太監欲來阻止,隨即打得他們當場狗爬地滿地找牙。

    “龍鳳池”寬敞舒適,石雕龍飛鳳舞栩栩如生,龍口鳳嘴汨汨流出溫泉,水氣充盈室內,迷迷蒙蒙蒸氣嫋嫋飄逸。

    兩位太監總管剛踩進了大浴室門內,還未轉過屏風,即聽見皇上樂不可支的狼嚎淫笑聲,及那堆貴妃宮女嬉水歡樂鶯鶯燕燕,蝕筋酥骨的淫糜浪叫聲。

    再如此荒淫無道下去!再有十個太監二總管趙忠的調藥能力之輩,也無法替皇帝再延壽十年。

    兩名太監總管皆一臉木然,相距二尺並行,左顧右盼是那些不要命的貴妃,居然不自稱“紅潮”而接受寵幸!

    這些臭女子!早已交待她們對皇上統一說詞,免殘伐龍體,竟然膽敢抗命?明日皆亂棒打死、格殺勿論!

    就當,瞧見了蒙蒙朧朧水氣中,那些貴妃宮女的廬山真面目,而居然有二名宮女沒有下水,並且手中還捧有太監二總管趙忠熬的藥盅。

    預料不到的大事來了!

    碰--

    轟天巨響!

    後方那座巨大將近萬斤重、一丈高的大理石屏風,竟然被強風吹襲似的,如催金山倒玉般,直直摔落地面,四分五裂。

    又來一陣強風!

    將嫋嫋水氣,刮得往上竄升,龐然水池中,嬉水的皇上及十名貴妃及宮女,人人赤身裸體,一目了然!

    太監大總管張讓偕二總管趙忠神色驟變!內心震憾莫名,無以複加。

    瞬間,回顧後方門口處之際!

    一股驚濤駭浪般的殺氣!彌漫整個空間。

    兩名太監總管馬上凝氣戒備!

    一名衣著雪白、打扮有若觀音大士般的肅穆莊嚴女子,面覆隨風飄蕩的白絲巾,出現在浴池入口處。

    身材婉柔高挑,仿若神仙般的女子,到底是誰?人人心頭詫異,皇宮大內從未見過。

    當她玉足踩點碎石,有若嫦娥奔月之姿,掠空而起的這一刹那!

    整個空間、時間、空氣、呼吸、噪音,全然靜謐寂滅了。

    看見了站立一旁的那兩名宮女,一臉的驚嚇錯鄂表情,瞬間停止了,手中的藥盅皆離手掉落,卻凝然停頓在胸前。

    室內,滿天的煙霧水氣凝結般停頓空中,連原來滾滾的快速上升的煙態,也僅能一分一寸的緩慢移動。

    有如視覺暫停二十四分之一秒的慢速!

    水池中的嘻耍波浪,滾起的浪花之巔有二三顆的水珠,往下掉落的情景也是如此!

    一顆細小的水珠,人類龐然的身體,與其相較之下,根本不成比例。

    所以乍看之下;肉身當然瞧不見有毫厘的移動。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的驚駭!有若萬年冰山凍岩般僵住了。

    有如一具站立挺尸之感覺!

    腦海里驟間湧出了這具肉身不是自己的感覺。

    卻從腦海外進了一句婉若鶯啼,干嬌百媚的女子聲音,交這個念頭覆蓋。

    “你是張讓?”

    “……!”

    太監二總管趙忠嚇得魂飛魄散的玉靨變態歪扭、丑陋猙獰,一時間也拉回不了常態,就僵住了!

    有著一具挺尸之感覺!

    腦海中瞬間響起了一句婉柔甜蜜之聲。

    “你是趙忠?”

    室內,人人的心髒韻律跳動聲,並非停止,而依然跳動,確是比平常速度慢了二十四倍。

    砰磅……砰磅……砰磅……

    如雷鳴貫腦!清晰可聞,卻萬分難受,也表示了自己還未死亡。

    全身器官的動作速度,往無意識之下,最快捷的就屬兩片薄薄的眼瞼帶眼睫毛!

    卻也無法瞬間眨眼。

    但是眼珠子視物,並不影響!

    這名仙女般少女,自從踩點的那一腳開始,大家都瞧見了。

    她纖纖柔態之形影!

    似海浪;一波銜著一波的節奏性前進!

    如影像一幕又一幕的片斷前進!

    形影一尺接一尺的連連相扣,化成了千百個影像,凌空虛渡,卻宛若龍蛇迂回面來!

    當她快速掠至兩名太監相隔二尺間隙之際!

    她以視覺平常的速度!伸出了左右柔若無骨、蔥白似雪纖纖玉掌;有如靈蛇出洞,驟間從雪白衣袖內,用後甩擺尾,以一般人不可能的玄妙角度拍出!

    兩名太監總管將這十分詭異的武功手法!瞧得十分清晰,卻有心而無力去抵抗。

    左右開弓!印在兩名太監總管的胸膛上!

    霎時間!雪白絲巾迎飄而起!兩名太監總管驚鴻一瞥,看清了她的廬山真面目。曠世絕色深深印在腦海中。

    一股燥熱氣動!從他們前胸往頸部貫竄而上。

    這股燥動!促使他們可以把回顧的腦袋,瞬間回複正常,凝視前方。

    卻又緩過的燥熱!一寸一寸的住面靨上升,他們心知肚明,是往腦髓而去!

    這是真正恐怖可怕的致命傷!本身剛才凝然的真氣,正處于敵對交鋒之態。

    眼睜睜地!見她拖曳雪白凌空之姿,快速的在水池翻滾而起的小水球上,踩踏而行。

    轉眼間!她一腳踩上了皇帝劉宏的腦袋,好似用手嫌髒的那種清晰感覺,映入眼簾。

    她又似一道千縣萬影!迂回婉轉,從容不迫的倒回門口。

    刹那間,彈指般的憑空消逝無跡!

    說時太慢,這些動作之快了,簡直無法用筆墨去形容!

    也只有兩位太監總管的功力,才能清晰看見這一切事態發生。

    這一消逝!

    一切的時間、呼吸、聲音、動作,好象突然間的回來了!

    人人腦海中,產生一個念頭;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變生激烈!

    女子的那兩股真氣燥動!貫至了兩名太監總督的腦部!

    噗……噗……

    太監大總省張讓偕二總管趙忠,兩人昂首之姿,從腦孔上七竅處狂噴滿天鮮血,灑落一池水腥紅。

    兩名太監總管!直直的仰天挺尸般掉落地面。

    “碰!”

    兩名宮女停頓在空中的藥盅,此刻才著地粉碎!

    嗷……

    一聲慘叫,此刻才從皇帝劉宏的嘴里淒嚎出來。

    接下來貴妃及宮女驚駭叫聲才響起。

    “皇上!皇上……”

    ”總管!總管……!”

    真料不到!這名神秘女子絕世奇人,有如魔鬼幽靈般的電光石火,極臻超首之速!

    確是使人措手不及!

    皇帝駕崩了!這件事被暫時壓了下來。

    “十常侍”宦官連袂質問現場的十二名貴妃及宮女們,只有得到一個相同的答案。

    “來了一名白衣蒙面女子,化成了一道白煙繞了一圈,就發生了不幸事情,肯定是曆鬼索命!”

    她們把事實的真相說了出來。

    卻落得瞬間身首異處!全部香消玉殞,被滅了口,還帶罪殊九族,抄家大罪。

    三日內。

    八名宦官“十常侍”施展各人絕技,用盡了宮廷各種數個良方,全力搶救兩名太監總管。

    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事實真相,並且決定往後怎麼辦?

    結果,他們在第四天終于蘇醒了。

    得到的結論還是一樣!說完又昏厥;卻了解這名神秘女子,武功蓋世,徒叫人驟生心慌意亂而已。

    兩名太監總管時而清醒,時而失憶的現象,也叫“十常侍”八名宦官提心吊膽;平常皆以太監大總管張讓老大為馬首是瞻,這回可真是亂了套!

    事過第五天凌晨,兩人皆清醒了。

    太監大總管張讓醒來,瞧見了“十常侍”全部到齊,皆一臉傍惶無助,焦急關懷的眼神,十分訝異不解。

    第一句話卻是忿怒劈口叫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叫你們無頭蒼蠅般心神不甯?”

    慘了!又忘記了一切?

    接著太監二總管趙忠恢複了清醒,一臉的茫然,雙眼神采呆滯,有若孩童般唱著,哥哥爸爸真偉大,!

    真他媽的!一家子早已死絕了,哪來的親人!

    更是慘!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驚駭。忙伸手按其脈搏,確定是心脈雜亂,卻又反複不定,時好時亂?

    伸手指點倒了他,免得唱個沒完沒了,像叫魂似的!

    “十常侍”之一賽碩連忙將“龍鳳池”所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明清楚。

    太監大總管張讓一臉陰沉道:

    “皇上駕崩了!早晚會紙包不住火、當務之急,利用何皇後名義,傳日何進入宮擊殺之,然後再扶持庸弱無能的太子劉辯登上大寶,對何皇後為母後,深禁後宮,朝廷政事,用由我們來把持!”

    賽碩一臉歡喜參半擔心道;

    “何進一介莽夫,不足掛慮!但是其弟何苗卻是個心機深沉之輩,並且消息靈通,如果皇上駕崩之事被他得知,豈肯不跟?”

    大監大總管張讓一臉得意,卻陰側側獰笑道:

    “何苗在宮里消息靈通!不過是咱家透露給他的,因為此人是咱家布局在何進身邊的一顆棋子,不怕何進不上當!”

    賽碩豁然大悟!恭維道;

    “老大厲害!連親兄弟都可以離間”

    何苗因為其兄叫“何獨座”唯我獨尊!呆坐府宅就能日進斗金,又驕傲無比,是擋其財路,永遠沒有翻身的一天,咱家答應他事成後,他就是“何獨坐”了。”

    “老大!這樣安排,大家就放心了。什麼時候動手?”

    “事不疑遲!就在明天,連何苗也一起殺了!”

    話說到這里,太監大總管張讓臉色漲紅,直喊著頭痛欲理解,直擂捶腦袋,不瞬間,眼前一片空白,又昏厥了!

    真叫滿屋子的人,心驚肉顫,難道時好時壞的失心症,居然又發作了?好利害的武功,這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思念甫畢。

    太監二總管趙忠竟然回了神,瞧見了老大張讓昏厥不省人事,“哎喲!”的驚叫一聲,忙探指替其把脈。

    他一臉的陰鷙!從懷中百寶革囊里,掏出了一支瓷瓶,倒出了兩顆如綠豆丹丸,喂了老大張讓吃,隨手將納入懷中收藏之際!

    賽碩眼明手快的他了過來問道:

    “這是什麼作用?配方可以告知吧?”

    太監二總管趙忠妖嬈作態生氣道:

    “干什麼?是保護腦袋提神的藥,又不是毒藥,怕什麼?難道咱家會毒老大不成?簡直莫名其妙!”

    賽碩一臉表情的古怪,看在他的眼里十分詫愕,忙又問道;“怎麼一回事?居然膽敢用這種眼光看著咱家?啤!才不理你,藥方子有空再寫給你去配!”

    “我的祖奶奶!趕快把藥分子寫出來吧!你……你自己跟老大都用得上!”

    太監二總管趙忠真的一愕傻著了!

    指著自己鼻頭叫道:

    “什麼?咱家竟然跟老大一樣的症狀,莫非也是……”

    賽碩馬上點頭表示是如此!

    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卻是一臉的沮喪。

    二話不說!趁現在清醒,馬上至案桌提筆將藥方子急寫了出來,其中一名宦官,取單疾奔禦藥房配藥。

    趁這段時間,賽碩再將剛才老大交代欲殺何進及何苗之事,重新說了一遍,還真累人。

    太監二總管趙忠聽畢又道:

    “你們就照做!還有最重要之事,就是將我倆所發生的危機,寫封十萬火急密函,通知咱們的心肝寶貝小寶,要其盡速趕回來,並且派遣密探保護,以免、以免……哎喲!咱家的頭又痛了……”

    碰……

    在廣大臥榻上,射得四平八穩,一臉紅通,竟然打起了鼾聲如雷,十分的沉睡。

    一干人等,只是一陣的慌亂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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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2:10:1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七章賣主求榮


      翌日,天空第一道曙光沖破黑暗。

    “大將軍”何進剛從黑漠漠的溫柔鄉被何苗拉了起來。

    睡眼朦朧,依然夢回般留連昨夜那名藝妓的熱情。

    劈頭第一句話就聽到。

    “皇上駕崩了!”

    何進有如驚兔般霍然蹦跳了起來,睡意全消。

    “操作媽的老母雞!真有這種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是否黎牙的“幻種果”起了作用?皇上到現在才死?”

    如連珠炮的一連疊問!

    “噓!大哥小聲點,提防隔牆有耳,別走漏了風聲。”

    何苗話畢,從懷中取出字條遞了出去。

    何進將燭火點燃,拿著字條在燭光下看著。

    皇上駕崩已有五日,被宦官密而不發,今晚入宮,兄妹密議。

    何皇後題

    拿著字條的手顫抖了起來,這是天大的事!

    何苗一臉寒森陰晴不定道:

    “大哥現在怎麼辦?”

    何進雙眼一抹異采,獰笑陰沉沉道:

    “命人馬上點燃大白燈召喚太吉方丈夏侯鼎!你去召集一些親近將領,說明一定要到,就說大哥欲開討黃巾賊緊急秘密會議,違令不到者以軍法論處,不得有誤!”

    何苗滿臉驚慌道:

    “莫非大哥想違背與閹狗張說的“十日之約”?這……不太好吧?妹妹何皇後及太子劉辯還在他們手里!”

    “操你媽的老母雞!你今生怎麼這樣笨?皇上都死了,“遺詔”策立太子劉辯登大寶的聖旨在我們手里,晚上咱們不動聲色進宮向妹妹何皇後請安,佯稱我做大壽接他們出宮,是人之常情!”

    再摳一摳額頭思索後,又道:

    “快去!快去!等一會開軍事會議,你再想個好主意,別耽擱寶貴時間,馬上去辦,大哥在會議廳上等你的好消息!”

    何苗一臉陰霾不再多話,連忙推門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

    “翠夢閣”客廳上。

    太吉方丈夏侯鼎正襟危坐,合十道:

    “何大將軍又改變了戰略?欲要老納人馬分成兩批?這樣會減低了攻擊力量,是否再三懇而後行?”

    何進自信滿滿笑道:

    “夏世伯!你就將主力放在攻擊皇後方面,因為閹狗張讓等“十常侍”個個武功高強,絕非善類,當然需要您親自出馬了,如果消滅了老的,那怕小爵爺這個小蘿蔔頭還有什麼大作為!”

    太吉方丈夏侯鼎一臉陰森,雙眼異采綠芒炯炯發亮,叫何進打個冷顫,毛骨悚然,這是什麼眼神?

    “就這麼辦!老衲撥一批死士暗殺小寶,保證成功,攻擊朝廷殺宦官行動什麼時候動手?”

    “夏世伯您回去准備一下,可以的話,就明天吧?我們相約以兩盞大白燈為號,您就直接進攻皇城與我的人馬配合!”

    “好!就這麼一言為定,老衲告辭了!”

    “夏世伯請等一下!不知令孫曹操認祖歸宗了沒有?”

    “世侄,為何有此問?”

    何進尷尬撫額道:

    “因為曹操跟宦官們走得很近!怕他泄露了機密。”

    太吉方丈夏侯鼎冷然一笑道:

    “還不到祖孫相認的時機!就由老衲的兒子夏侯嵩去牽制他就行了!曹操這個孩子很懂得孝道,老衲甚感欣慰,世侄就放心吧!”

    何進真的放了心,滿臉笑容送走了太吉方丈夏侯鼎,迫不及待下樓,欲往會議廳而去。

    何進心里暗自盤算過:

    “操他媽的老母雞!老子對這班閹狗真是畏懼怕到了底,是與他們合作以保安泰呢?或者率軍沖破皇城屠盡閹狗?真他媽的拿不定生意,就等開會再做決定吧。”

    當何進下了樓,卻遇上了“侍禦史”鄭泰及除去武職兵權的“尚書”盧植兩人連袂前來,拉著他再度上樓先行密議。

    尚書盧植一臉正直作揖道:

    “大將軍集皇室威望,手握兵政,還怕成不了大事?對付宦官,猶如用烈火去燒毛發只要立即發動,采雷霆萬鈞之勢,當機立斷,殺宦官清君側是萬眾一心所歸,哪怕會不成功?”

    何進一呆!忙問道:

    “你們怎麼知道這次的軍事會議是對付宦官?”

    “是令弟何苗先行通知我們!”

    何進心里咒罵,用人之際,卻不得不敷衍道:

    “可見兩位皆是忠君愛國之士!我那老弟才會特別事先告知行動!”

    “侍禦史”鄭泰作揖道:

    “何大將軍現在反而想倒持太阿!去外面尋覓助手;一旦各路兵馬集結,強大的就是一方霸權,您怎麼能夠控制?如此一來絕不會成功,只會天下大亂!”

    何進滿臉錯愕,客氣反問道:

    “鄭大人莫非有所特別指示?請說明白!”

    “侍禦史”鄭泰作揖勸阻道:

    “董卓一向寡恩殘忍,貪得無厭,如果依靠他支持朝廷,必定為所欲為,威脅朝廷的安全。您居于皇親國戚及職掌兵權的重要地位,本該掌握朝廷命運的大權。並且足夠的資格和能力,應該獨斷獨行、誅宦官清君側,實在不應該把董卓那種狼子野心之輩當作外援!”

    “尚書”盧植趁機道:

    “董卓率領二十萬西涼兵馬!已經推進到了河東(山西省夏縣)。此賊子非常注意洛陽方面帝室之變化。不如請大將軍下令削其兵權,就由剛上任的“西涼太守”富商孟倫接掌兵權較無大礙,因為他能使用錢財去收買西涼軍。所謂:揚湯止沸,不如去火抽薪,割瘡雖痛,勝過內侵肺腑!”

    何進攢眉蹙額,三心二意拿不定主意道:

    “兩位的建言,我當慎重考慮!“西涼太守”孟倫是與老夫有深交,確實是位好人選,等待軍事會議完畢,再下結論!”

    “侍禦史”鄭泰雙眼一抹不滿即隱,只能作揖又道:

    “何大將軍!等一會軍事會議上,有董卓的弟弟“董臥虎董閑在場,請別透露我m的這一席話.以免打草驚蛇!”

    “我曉得,應當如此!”

    何進匆匆趕下樓去,“侍禦史”鄭泰瞧其消失的背影,朝著“尚書”盧植歎然道:

    “何進這種出身低賤的粗人!是不容易扶得起,我看他最後必然沒有好下場,我們該當未雨綢繆。”

    “尚書”盧植仰天長歎道:

    “宦官這種東西!古今都有,問題只在于君主不可太過寵信而已,更不可賦與他們大權。既然懲治宦官,只要誅殺元凶就夠了,何懦勞師動眾?紛紛征召地方兵馬,威脅朝廷去作滅種性的屠殺?“黃門令”張讓是何等人物,豈會不事先得到情報?我們會親眼看見何進淒慘的下場!”

    “侍禦史”鄭泰拍其肩膀道:

    “等這個會議過後!老夫就掛冠求去,朝廷混亂皆是他們武將的天下,天不予我,豈奈何!”

    兩人皆意興闌珊,緩緩下樓赴會而去。

    會議廳上。

    剛上任京城總衛司令的“司隸校尉”袁紹、“虎賁將軍”袁術、“奉豐都尉”董閔、“武猛都尉”丁原、“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雋、“京城衛尉”鮑鴻、“射聲校尉”馬白彈、“司徒大人”王允-一敬陪來座的就是降文職處分的“尚書”盧植及“侍禦史”鄭泰,共約二十人。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武猛都尉”丁原身後的一名身披百花戰袍,內穿獅貌鎧甲,腰系獅鬃寶帶,魁梧不凡的武將呂布。

    “大將軍”何進主持會議,何苗陪側一旁,坦白的將這次臨時軍事會議,欲殺“十常侍”宦官清君側的行動說明了一遍。

    當然引起了滿廳的將領們一陣嘩然。

    “司隸校財”袁紹與宦官有殺父之仇,最為激動亢奮,決心誓死支持到底。其他將領表情各一,也各懷心思,但是總結論欲殺“十常持”宦官皆無任何意見,全體通過。

    倒是談到了鏟除“十常侍”宦官後論功行賞時,卻吵成了一團,“右中郎將”皇甫嵩曾與董卓兄弟倆共事過,本就不合,吵得更厲害,看得“尚書”盧植偕“侍禦史”鄭泰搖頭歎息不止。

    真所謂;閉門推出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張。

    今年的冬天,可能特別淒冷吧?

    河東夏縣,禹王城遺址。

    董卓率領二十萬西涼兵馬克軍駐紮在此,再往東南推進,不日內即可揮軍洛陽城。

    “董”字大旗迎風獵獵呼號,插在帥營右側。

    帥營內燭火通明,來了兩位董卓料想不到的重要人物。

    居然是“張回天”宮外得力謀士李儒,也是秦青巷“宛豔珠閣”總管,全國各地到洛陽買官,皆需經過他照面論價後,再赴皇宮“西園宮邸”接受聖旨誥封,領“印綬”走馬上任,熟悉的人皆稱其“李小天”而不稱其名。

    所以他等于是“張回天”張讓對外的替身,全國各地大小的官吏出身來曆等等,有如自己掌中紋路般熟識。

    另一位就是在李儒潦倒落魄,流浪街頭三餐不濟時,用盡心機結成好友,傾財饋贈取悅,將其照顧得無微不至,將其拱上“張回天”張讓智囊團之一的人物。

    現任西涼太守孟佗。

    本來“西涼太守”職為董卓所有,事因兵敗被降級而心生懣忿,現在卻也不得不以屬下身價居稱。

    盂佗是何等人物,早就太了解董卓,客氣的作揖道:

    “董將軍天生極貴之相!絕非池中物,西域荒涼處在一隅貧脊之地,哪是你盤所眾久之計?英雄放眼天下,逐鹿中原才是你建立不世功勳大業之宏願!”

    將其捧上了天!

    世人那個不愛戴高帽子?尤其遇上了這位盂佗商場老手,將他吹得渾身舒爽透頂,還在乎什麼太守之職,以後就叫全國各地太守,輪流替老子提鞋擦屁股!

    董卓眉開眼笑,連稱不敢,轉而一臉肅容道:

    “這位“李小天”李儒謀士!末將雖處貧脊一隅之地,您的鼎鼎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了。今日連同盂太守前來,不知有何事教我?”

    李儒起身回禮,雙眼一抹異采,溫文爾雅,彬彬有禮道:

    “請董將軍喚退所有閑雜人等!以防隔牆有耳!”

    久居蠻荒之地的董卓,就是身邊缺少這麼優秀的謀土,十分敬重的抱拳為禮,遣開所有特領,與他們獨處一室。

    待衛兵奉上茗茶後,李儒第一句話道:

    “末學與孟太守,欲幫襯董將軍成為第二“張回天”張讓!”

    語音甫落。

    董卓又驚,又喜,眼邪的四白眼閃爍不定,一臉錯愕!老天真的眷顧我了?慌忙將帥椅搬至他們眼前,十分誠懇的准備徹夜秉燭,促膝長談。

    “請教兩位!這怎麼說?”

    李儒捧取茗茶,輕啜一口,淡然自若道:

    “董將軍欲取天下!當下是最好的時機了。”

    董卓輕摳雜亂逆眉,茫然不解道:

    “雖然未將西涼子弟兵驍勇善戰!但是說到逐鹿中原取得天下,卻有自知之明,還不成氣候!”

    “非也!末學並不是要交轂窮兵黷武,以硬碰硬,而是以智取得天下,再以孟太守雄厚財力為後盾,不就易如反掌了?”

    一聽有了財力做後盾,哪能不高興,董卓朝著孟佗抱拳表示懇求其支持,兩人拳相握,就達成了協議。

    雖然有財力支援,董卓卻一蹙眉頭道:

    “四百年來的漢室天下,已然深植民心,如果要我西涼外族占有江山,百姓必然不服,蜂湧揭竿而起,驅逐我們,豈不死無葬身之地?”

    李懦眉頭一皺,這名番邦將軍畢竟還得曆練一些時間,始為大器,但也正合我意,將來各取所需,一輩子功名富貴,指日可待。

    說出了一件天大秘密道:

    “皇上賀崩了!張回天”張讓受了重傷,居然得了“失心症”時好時壞,依末學來看,很可能過不了冬天!”

    董卓震驚莫名!將手中的盅杯滑落摔個粉碎,整個人呆愣傻著了。

    他激動的緊握李懦雙手,失態得結巴道: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的事!是末學率先得到的消息。“十常侍”之一賽碩告知,命我准備帳冊,好清點我們的資產所值。”

    董卓聽得心驚肉額,一身肌肉哆嗦,捋斷了幾根賁然的刺猬胡須,卻也聽出了李儒賣主求榮的幕後原因,互相利用,利益之結合是目前最可靠的,此人非得掌握不可。

    有其幫忙,不啻如虎添翼,遠勝百萬大軍!

    主意拿定,顯得大將風范,正色抱拳道:

    “只要是有我董卓富貴榮華登極之日!也就安心多了。這三角關系應該牢不可破,否則還有二對一,該其不敢太過份。

    李儒揚眉蹙額道:

    “這個“大將軍”何進與你的密約!是一張廢約而已,“張回天”張讓早已設了陰謀欲殺他,才好絕外戚掌握朝政,扶太子劉辯為帝,明里升何皇後為太後之尊,實則暗降逼入冷宮,則天下定矣!”

    飲一口茗茶又道: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這個計劃就由我們來實行,只要能扶持太子劉辯,則大事定矣!”

    董卓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惜任何代價;就是揮大軍搶都得搶過來,時機一縱,即成過眼云煙逝矣,也就輪不到自己了!

    董卓態度趨于恭敬,抱拳請教道:

    “當務之急要如何去做?請“李軍師”教我!”

    李儒一聽,春風得意,不矜不躁胸有成竹微笑道:

    “董將軍就別理會何進那個無頭之鬼了!宮廷必然有一場大亂,到時侯就借機兵臨洛陽城,借保護幼帝為名,大事可定矣!”

    董卓側耳傾聽後問道:

    “李軍師!西涼兵馬行軍路線應該怎麼分配?才能一舉兵臨城下?洛陽地界你熟,請示下!”

    李儒老謀深算道:

    “宮中百官!就屬“司徒大人”王允與我交情最深,數月前跑來告訴我,洛陽城一句家喻戶曉的童謠讖道:“帝非帝,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是由其世父老弟,天下第一神相管輅卜卦解釋出來。”

    “哦!這個管輅,末將曾經聽聞,卻無顏拜會,讖上又是怎麼說?”

    “是說朝廷有大災難!皇帝駕崩,何進猝死。外戚斷絕,災難地點最後結局,就是“北邙”之處,我們數日後拔營。就從此處進軍,說不走有意想不到的豐收!”

    董卓喜上眉頭道:

    “若真如此,“司徒大人”王允當記一功。”

    李儒再把朝廷紛亂起因詳細說明一遍,建議西涼出身的董卓,應建立好名聲,卻從廣攢失散的大儒身上著手,因為拱出有聲望的老學究,是為一般老百姓所尊敬的,好收買人心。

    三個人其樂融融,秉燭直至天亮方歇。

    李儒是讀書人,當然抬舉讀書人嘍!

    江湖中!卻有一股看不見的暗流漩渦,就由此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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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12:11:1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卷 第八章讖言應驗


      兩旁幽深松林,一座竹屋依山壁而築,四周百丈桃花林環繞,雖然朵朵桃花已謝,霾雨菲菲,依然靈潔清澄的溪水潺潺激蕩亂石,傳出喧鬧水聲。

    竹屋內。

    諸葛亮憑欄而坐,焚香操琴,琴韻哀婉,低沉入幽,如泣如訴,道盡天生萬物德澤蒼生,人卻為私欲破壞及殺戮,而無一物來報天恩。

    黃敏儀橫笛蹙唇,風鸞和鳴,那支頑皮的小黃鵬鳥兒,雀躍粉肩;臻首上空,喜鵲紛飛,地上幾支松鼠飛奔跳躍,狀似快樂。

    本是反道之琴笛韻律,卻緩緩融和渾然天成,包含了感情之喜、怒、哀、樂,訴盡人生過程酸、甜、苦、辣之起伏,令人不勝欷噓。

    江苗菁姑娘及馬岱聽得如癡如醉;馬岱擊節哼著家鄉小調,依然與黃承彥喝著老米酒,盡往快樂得意處想,江苗菁卻拿取絲帕子拭淚,兒女情長的哽咽抽噎,那個俠骨柔情的三世冤家關羽,說什麼該以蒼生為靈,舍我而去……。

    “聖女”白芙蓉右掌托腮,想著張心寶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啾……

    窗外遠天空,忽然傳來一聲深長細膩雕啼,驚醒了大家;卻使室里的鳥類驚懼撲翼,視為天敵,紛紛落地流竄藏匿。

    大家好奇心大熾!所謂:蛟龍得云雨,雕鳥在秋天。

    西北方之大雕,怎麼在此出現?

    天空,一支體長約六尺大雕展翅;上體純黑發亮羽毛雜白色,耳羽卻雪白若蔥,十分耀眼。

    原來是黃敏儀的一曲風鸞和鳴,吸引了這個大雕。

    雕飛戾天,雙眼瞵視炯炯有神,盤空旋繞山澗糜鹿猿猴等數十種飛禽走獸,亡命飛奔!

    “馬岱!快將廚房剛宰殺的那頭豬拿出來!”

    馬岱聞言狂奔而去!他媽的,就不信你有多雕?拿頭肥豬噎死你!

    黃敏儀拿舉橫笛再度吹曲;奏出了秋天是個萬瑟、肅殺的季節,萬物遷化正是大自然變動不居的最佳寫照、由盛而衰、由有而無的變化迅速、激烈,沒有任何事物是停止不動的。

    大雕的盤旋!開始翱翔轉緩了。

    笛韻一轉高亢!

    使人畜感受天高、風急、烈日,及浩瀚無垠的大漠黃沙滾滾;干燥、饑渴、覓食、失望,欲將死亡威脅之氣氛。

    馬岱拱著死豬,此刻剛到!

    大雕轉戾,雙眼貪婪,雕戾長鳴一聲,驟展黑黝黝似鐵勾大爪,俯沖而至死豬處,當場撕裂痛快啄食起來,好似這里安全,沒有死亡的威脅。

    這麼展翼一樣!

    飆疾勁風!掃得一旁驚愕的馬岱站不住腳,摔得連滾帶爬,嚇得怪叫連連,十分狼狽。

    乖的隆吟!居然足尼有六尺高,雙翼展開就有一丈二尺,特別雄壯威武,別說獅子、老虎了,就是一頭大象也能撕裂,有君臨天下,萬禽之王,脾睨萬物之氣概!

    雕身儼然一挺!雕眼瞵視閃閃、寒森攝人,對著黃敏儀“瞅!瞅!”兩聲,好似說道:

    “你是誰?”

    黃敏儀神態興奮!似懂鳥語般,噘嘴橫指,“瞅……瞅……”斷斷續續回應了幾聲。

    大雕眼神轉為溫柔而無敵意,然而,雕首一頓、一挫、望著空地上這些不相干的人,神采又轉凌厲的“瞅——瞅——”兩聲,好似說道:

    “這些靈長類人種是誰?”

    一雕一女就這麼一來一往的瞅個不停,有若閑聊了起來,令在場的人又驚又喜,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黃敏儀竟然懂得鳥語!真叫人意想不到。

    尤其是那支小小黃鵬鳥兒,也吱吱喳喳地參與話題。

    不瞬間,它飛上了這頭大雕的頭上,神氣活現,儼如老大雀躍歡欣,卻被其展右翼,迎額頭一掃,只見一黃色小不點,被拍摔至十丈開外桃花林內,不見蹤跡!

    真是叫人拍案叫絕!逗得眾人,忍不住捧腹大笑。

    黃承彥好像司空見慣,直搖其頭道:

    “別理會我那寶貝女兒,幾年前不知道從那里得到了一部“趨獸神術”之後,到現在還是瘋瘋顛顛,我們進屋內喝酒去!”

    馬岱一臉驚歎訝異!**雙掌,脅肩哈腰,狀似恭敬,似有所求道:

    “黃老前輩!小的視您如父,天天買酒孝敬您,可否透露“趨獸神術”一丁點兒的小秘密,就教小的講獅子語言……不!學的不好,就被咬死了!就教鳥語言嘍?”

    黃承彥瞅他一眠,揶揄取笑道:

    “老夫怎麼會橙?就把弄你自己的烏鴉小鳥玩吧!”

    “一時間沒有會意!馬岱真的雙手摔著褲擋一愕?”

    “什麼鳥話?”憨頭憨腦,楞頭青問道;

    羞得江苗菁滿臉緋紅,抿嘴忍不住不噱,飛快趕緊進屋。

    諸葛亮舉羽扇輕拍馬岱後腦勺微笑道:

    “別在這里丟人現眼!進屋吧。”

    馬岱現在懂了!一臉飛紅,摳一摳後腦勺道:

    “黃老煎輩!老是愛開玩笑,猛吃我的豆腐干。”

    黃承彥哈哈大笑!抽著煙杆,大搖大擺的進入竹屋,諸葛亮與馬岱隨後,笑聲依然拖曳後方。

    頓飯時間。

    黃敏儀入屋,見大家欲得人畜談話內容的企盼眼神,嫣然道:

    “這頭大雕以後就叫“小白”!今年三歲,剛學會飛,脫離父母大雕,遇上天敵大雕鳥追逐搏殺,從西北往東逃,但迷了路,算是與我們有緣,要暫居此處。”

    黃承彥一呆!緊張說道:

    “什麼?光是一餐就吃掉一頭豬,我們豈不虧了考本!”

    黃敏儀微笑道:

    “老爹!小白帶來了重要的情報,怎麼可以說它白吃呢?您也未免大小氣了!”

    馬岱趕忙插嘴道:

    “小白的三餐由我來照顧!所有伙食費就包在我身上,只要它乖乖肯聽我的話!”

    諸葛亮劍眉一蹙道:

    “馬岱!你還沒有這個本事,快聽黃姑娘的情報,別在這里打岔攪局!”

    黃敏儀嫣然道:

    “小白飛行的這段時間,疾行過一處非常大的瀑布,在西南方向,見風塵滾滾,密密麻麻無法算計的人馬,殺氣騰騰地往這個方向來了!”

    馬岱機靈,從懷里掏出一份地圖攤在桌面,圈點各種顏色記號,十分雜亂,就是丟了也沒有人看得懂。

    諸葛亮將羽扇插在後背領內,指點地圖道:

    “小白如果再加以溝通訓練!以後確是探聽敵陣的好幫手。它說的一處“非常大的瀑布”應該不只是非常的大;因為以它的飛行速度來講,判定是在西南邊,也西與河南交界的“龍門瀑布”禹王城遺址,並非黃河流域。

    “密密麻麻人馬”該是指十萬以上的大軍!”

    黃敏儀一瞧地圖,雙眸明亮,好似發現什麼,指著地圖一個圈點朱砂處,優喜參半道:

    “諸葛大哥!您叫馬岱散播的“帝非帝,王非王,千乘萬騎走北邙。”不就是河南縣其北有芒山,故謂之邙,不是正順路嗎?”

    諸葛亮一震!億起了九歲幼年,曾與叔父諸葛玄一同夜晚現口天象異變“星隕火雨”,解開了祖師爺神秘讖道:

    未加增一人,誅殺!

    千日二頭草——“董”字隱語。

    十日欠一上——“卓”字隱語。

    天下紛分且圖治。

    一臉亢奮脫口道:

    “西涼董卓的兵馬!”

    眾人錯楞!他怎會信誓旦且,斬釘截鐵之論斷?

    諸葛亮見大家神色狐疑,所以將讖語內容,大略說了一遍,就將他們心中疑問釋懷池,更是取得所有的人的尊敬與信任。

    馬岱眉頭一皺道:

    “難怪!數月前白馬寺的一場“武林大會”,本來熱鬧非凡,東北地界“二十四堡”堡主全都參加了,料不到一夕之間,數百名的和尚竟然全部失蹤?是百年來最轟動武林的無頭公案,這個嘛?肯定與讖有關!”

    不這麼臭屁一下!哪顯得自己威風?就快要耍被人淡忘了。

    天知道!誰也不敢說他不對?就恁其胡亂矢箭放的,東西南北搞不清楚方向,也沒有人當真!

    就在此刻!

    “桃星七星陣”外!傳至一陣兵器交鳴,人聲喝喊厮殺聲。

    瞅———

    大雕小白感染那股無儔無邊的殺氣!瞬間振翼沖霄而去,刮得風流旋轉,門窗“喀!

    喀!”作響。

    一干人等奔出屋外,瞪見百丈桃花林外圍,一團團光沱沱有如烈日般的劍罡真氣,忽旋迭楊飛,忽隱沉沒,就有若人似獸的淒嚎聲叫出,令人錐心刹耳,十分難聽。

    江苗菁率先擄去探查,所有的人趕緊跟隨。

    大家穿出了“桃花七星陣”,草地上已經有六具尸體,奇怪的是:身軀融化成血水,六顆蒙面的人頭卻不化去?

    見一名形若狂獅的十分魁梧漢子!手中一把寶劍,舞出了有若熾熱的火紅太陽光芒,一圈一圈熠熠生輝、十分刺目;劍氣一波拉著一波,罡芒如濤洶湧,氣概萬千!

    場中的殘余兩名蒙面人,左閃右躲,好似十分畏懼這些劍罡,但根本就無力抵抗招架,連個退路都沒有,就已經被團團忽的忽後的滿天劍氣給封死了!

    不瞬間——

    “嗷!嗷!”如野獸臨死前的顫聲。

    被劍氣劃成了四段!

    十分怪異的現象!渾身衣衫里的肉體“嗤!嗤!”冒出了一股腐臭嫋嫋白煙,化為血水,而衣衫干癟,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剩下二顆腦袋蒙著臉?與前面加起來,總共八顆腦袋分布四處,這是什麼原因?實在令人費解?

    但是,也沒有人在意!以為是什麼蝕骨武學。

    這名漢子瞧見了這三男二女從陣中奔出,頓然一楞!

    好似沒看見他所要找的人。

    抱拳為禮正色道;

    “在下“陽陽神教”之龍陽右使!江湖匪號“烈日劍”司馬勳。請問小爵爺張心寶從江南回來了沒有?”

    呃!原來是自己人。

    大家簡單各自我介紹一番,邀他入林奉茶,再詳述一切原因。

    我的媽呀——

    馬岱驚叫一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見他將一顆拉下蒙面巾的腦袋,拋擲得有五尺高,一臉恐飾驚駭,神色又青又白,一屁股跌坐草地上。

    碌碌滾地的腦袋!竟然一臉慘白猙獰,眼珠子轉動,驟張大嘴巴,卻瞧見了左右兩顆大獠牙突暴,嘴唇上下的張合,真是死而不僵!

    大家心頭一驚!這是什麼鬼怪?全都圍了上去觀看。

    馬岱危顫顫的手,指著道:

    “操……操你媽的王八蛋!人……人都死了還嚇人?這顆腦袋就是失蹤的東北地界“二十四堡主”之一“天狼堡”堡主常狼!”

    這顆猙獰的常狼腦袋,居然出聲道:

    “殺!殺光你們!主公會替我報仇……血……血……”

    “噗!”被“烈日劍”司馬勳一腳踩個稀巴爛。

    馬岱雖然害怕!卻也一扯下頭領的蒙面巾檢查,皆為二十四堡主之列,全都是一臉色猙獰獠牙的恐怖。

    “烈日劍”司馬勳見狀訝異!毫不留情的一揮寶劍,分化七朵劍花,將七顆腦袋擊成肉糜。

    這白馬寺無頭公案!雖然留了蛛絲馬跡,卻應該如何去追查?

    竹屋內,“烈日劍”司馬勳先把小爵爺張心寶在“廣宗”地界,連連被“金劍盟”追殺,以及華雄、華燕率領的四百兵馬被暗算中毒,“土盟主”李風誤判小太監是張心寶而錯殺,後來卻被。羽靈真人”邱琮傑伙同“八風秀士”李文欽所綁架這一段,說得十分清楚,矩細靡遺。

    聽得大家心里頭七上八下的,為張心寶暗捏一把冷汗!卻也心知肚明;這一儒一道為何如此做。

    馬仍也將白馬寺這件轟動武林的無頭公案,大略說明一遍,請求“烈日劍”司馬勳身為江湖一份子,如果有機會再度遇上,代為查明;因為這八顆人頭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此刻,“桃花七星陣”外頭又有一群人竭聲嘶喊,卻是叫著黃承彥的守城聞小官階。

    馬岱一下子蹦跳了起來,一臉的喜悅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連同華雄一同到此,肯定是率領大軍,想迎回小寶了,我就去接人進來!”

    話畢,飛奔而出。

    盞茶時間。

    真的是一身鎧甲威武的曹操,偕“九幽笛”卞瑛及華雄、華燕兩兄妹進到屋內。

    “九幽笛”卞瑛見到了“烈日劍”司馬勳在座,就如親人般雀躍高興,看不出來曾經是位叱咤風云的女中豪傑。

    馬岱與華雄有如親兄弟般,各擂捶一拳,互相擁抱,隨後又勾肩搭臂嘻嘻哈哈,說得沒完沒了,英雄好漢真情流露,確實叫人感動。

    曹操朝著“烈日劍”司馬勳行個大禮尊稱一聲道:

    “大舅子!曹操有禮。”

    “烈日劍”司馬勳微笑的趨前一步扶起道:

    “好漢子!卞瑛就托付給你了。”

    曹操當然十分高興,然而臉色轉為陰霾又道;“皇帝駕崩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呆!這是天大的事。

    曹操接著神色痛苦,有若前程失去了依靠般,又道:

    “太監大總管張讓及二總管趙忠被一位一身雪白裝扮神秘女子,出手瞬間重創,僥幸不死,卻失去了武功,以及得了“失心症”時好時壞,生不如死!”

    這個消息!使大家震驚莫名;放眼天下武林,誰能以一敵二且重創他們?是個打死人都不相信的大事!

    黃承彥卻哈哈大笑!轉而老淚涕泗橫流,哽咽道:

    “報應!天理昭彰,疏而不漏。兒呀!我可以含笑九泉了……”

    滿屋子的人沉寂了下來,各懷心思。

    諸葛亮輕咳一聲,促使大家回了神,一臉無奈道:

    “老天有眼!其其中自有定數,人定勝天談何容易,朝廷應有重大變數,小寶不知何時與那一儒一道綁架之徒回來?”

    大家一時間皆默然了,他們行蹤詭秘卻不易找到。

    突然之間。

    一股強大的腦念波,氣勢無儔,有著潮湧磅礴,襲入了滿屋子人的腦海里,眾人頓感一片空白,令人震撼!

    從窗外,隱約的瞧見了一位嬌弱婉柔白衣裝束女子,有著白衣大士船的莊嚴聖潔,散出了渾身白茫茫真氣,包天蓋地,充盈空間,與那股強大的腦念彼結合—起。

    彈指刹那間!

    滿屋子的人,仿佛在雪白“琉璃世界”,十分的殊勝,如沐春風,不在凡塵濁世中,一切靜謐。

    耳際卻能聽聞一聲甜柔如蜜,溫暖人心的話道:

    “小菁!蓉兒!我們回苗溫再做打算。”

    “烈日劍”司馬勳警覺性高,提氣凝然!

    “燎心大法”第一層腦念波神功,出手了!

    心漩碧綺

    腦波功有如輻射狀!欲往四周無遠弗屆的擴散,欲貫透對方腦念力設定之“琉璃世界”。

    豈料,雪白晶瑩剔透之琉璃世界,天地四方謂之六合。面面如大明留反射回來!

    “燎心大法”腦念波反彈回蘊!

    噗———

    狂噴一口鮮血的“烈日劍”司馬勳,從椅子上栽了下來,寂然不動。

    在昏厥時,他耳際單獨響起一句話道:

    “無知小輩!膽敢測我的道行能耐?”

    腦念波來得快,去得也更急!

    人人的腦海中!剛才的這一幕有若失憶的空白,若有若無的開始淡忘。

    大家驚醒後,只見“烈日劍”司馬勳怎恁地滿口鮮血涔涔而落,癱瘓于地面;江苗菁與“聖女”白芙蓉憑空消失了,真叫人無厘頭地摸不著,到底發生了何事?

    “九幽笛”卞瑛驚慌失措!連快趨前探親,在他胸前連點幾處穴道,止住了口中溢流的鮮血。

    一于人等全體諒訝嘩然!爭先恐後得他抬至臥榻靜養,待其蘇醒,再詳問情形。

    就這般議論紛紛,不知所措。

    已經過了頓飯時間。

    這時候!一支強弩箭矢從後山壁射透了屋頂,釘在屋內竹壁上,綁了一卷白皂布條子,是飛箭傳書。無形中畫了那股念力波。

    諸葛亮伸手拔出羽箭,放置桌面拆開了白皂布條子,大家好奇圍上來,只見字跡潦草寫道:

    四面楚歌!連連追殺,我們躲藏河南縣這北邙懸崖畔,請速支援。

    諸葛亮心頭大震!脫口道:

    “糟糕!是大凶之兆!”

    再將讖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人人內心震驚不在話下,馬上離開小竹屋,就由黃敏儀留下照顧“烈日劍”司馬勳,其余數人全體出動,一路策馬狂奔,心急如焚,企盼蒼天保佑張心寶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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