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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彤言彤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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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泛東流]法相仙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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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15:24:2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氣運之爭,即將到来的威脅(一)

    品州!濱,鄰大海。腥鮮的海風,送來了一陣陣的瓊贊,

    離開海岸不遠的地方,一股詭異的氣息彌漫。

    那里本是附近修仙者都知道的火山所在,大約百多年前,轟然爆發,生靈涂炭數百里地,被當地人視作畏途。

    畢竟誰也不知道,行麼時候會再來一次。

    這樣的地方,只要有選擇,就不會有人在那繁衍生活,誰也不想在頭上永遠懸掛著一柄大刀,隨時可能落下來。

    對凡人而言,自是如此。

    附近的修仙者們,便是另外一種態度了。

    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明白那一次生靈涂炭之後,當地的靈氣變化就有些不同了起來,雖然沒有生成靈脈,卻有不知源頭的溫順靈氣蔓延天地間。

    這樣的環境雖然比不得一些靈脈之所,但對一些散修來說,也是難得的好地方了。

    不下百年的時間過去,當日火山爆發百里區域內,有不少修仙者在此出沒。立下洞府。

    此時,這些散修們一個個面色沉重,望著前方情況,蜘錮不前。

    以修仙者的感知,輕易地察覺到在不久以前,這片區域的靈氣轟然震蕩了起來”洗若平靜的湖面投入了巨石。安詳不再。

    旋即,以當年的火山口為中心,一團溶溶霧氣,籠罩而下。

    這些霧氣並非靜止不動,而是不斷地向著四面八方擴散了開來,如林如牆。將一眾修仙者逼迫得不斷地後退。

    他們也不是沒有派人探查過。有耐不住性子的修士,早已進入過其中。

    結果,便是眼前這副模樣。

    沒有身隕,卻比起尸橫遍野更加的恐怖。

    每一個進入之人都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糊里糊涂地便轉了出來,好像遁入了強大的陣法當中。又捕捉不到半點的痕跡。

    身處其間,甚至連時間的流逝都被人蒙蔽。每一個人在霧氣之中都好像轉過了一生般漫長,都要瘋狂了,待得稀里糊涂地回到原地,才發現不過轉瞬之間。

    未知的敵人,最為恐怖。

    若是對方展露出真正的實力,他們自討不敵,自會避讓,現在不清不楚地就讓這些修士一時間舉棋不定,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看著霧氣愈發地擴散,吞噬了不知多少修士的洞府,當地的散修們,終于聚在了一起。

    被眾人簇擁著的。是一個體魄雄壯的老者。

    這雄壯老者姓陳名冠英,本是一個修仙世家的家主,後來家族得罪了宗門而沒落,他也淪落成了散修。

    仗著一身結丹初期,在散修之中罕有的強大修為,多年來一直被認為是這一代散修的主心骨。

    此時眾人簇擁著他,不乏問計的意思。

    “陳老。你看我們要怎麼辦?”

    陳冠英的身旁。一個滿面風霜之色,體態豐盈的中年女子愁容滿面地說道。

    “等!”

    “只能等!”

    陳冠英也皺著再頭,緩緩地答道。

    按他的本心,自是一走了之。畢竟是結丹修士,比起其他的散修來說,天下之大,多的是去處,不需留在此地冒險。

    奈何他身邊的這個豐腴女子,卻是其最近搭上的雙修對象,一時倒也不好拋棄,只得觀望一二了。

    听了陳冠英的話,周遭其余的散修交換了個眼神,也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對方不曾露出身份來,他們也就抱著些許僥幸之心,不舍輕離。

    眼看就要繼續僵持下去,隨著霧氣的擴散,終于越退越後,恰在此時。一個破空之聲,從遠方傳來。

    “來人止”

    下意識的,陳冠英身旁的豐腴女子就大聲喝道。

    話還沒完全出口呢,便化作了“嗚嗚嗚”之聲。

    她性感的嘴唇上,一只粗糙的大手緊緊地捂著,好像要將其捏扁了似的,正是陳冠英。

    “你想死也不要拖著我!”

    面對豐腴女子驚奇的目光,陳冠英聲色俱厲地說道。

    他心中那個悔啊,暗恨自己眼楮是瞎了還是怎麼滴,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沒眼色的婆娘。

    他們這些散修聚于一地,利分區域,外來的修士自當受到盤查,那沒什麼好說的。

    問題是。無論做什麼,也要看看自己有幾量重不是。

    陳冠杰的腰桿子,下意識地彎曲了一些,低眉順眼地,不敢以目光直視。好半晌,才長出了一口氣。額頭上盡是遍布了細密的冷汗。

    在他結丹級別的神識小心地探查下,那道破空而來的金光,不過是稍稍頓了一下,也不知是懶得與他們這些散修計較,還是有要事在身,並不曾停留,呼嘯而過,直入得霧氣之中。

    一直等到再看不到半點蹤影,陳冠英才直起了腰桿,放開險些直接將豐腴女子捏死的大手。

    陳冠英身邊的那些散修,也將剛才的一幕看在眼中,看其反應那麼大。也知道那道金光的主人定然不好惹,眼睜睜地望著他呼嘯而過。

    “哼!”

    “我再說一遍。你們要找死自去,莫要拉上老夫!”

    “好大的膽子,元嬰真人當面也敢咋呼。”

    本來豐腴女子還有撒嬌的意思,听他這麼一說,當即噤若寒蟬,再不敢言語。

    開什麼玩笑,元嬰真人?一個結丹修士就可以稱霸一方,築基高手就可得人萬般尊崇的散修,得罪一個元嬰真人,那不是找死嗎?

    慶幸之余,一個年輕修士壯著膽子湊上前來,兩眼放光地說道︰“陳老爺子,剛才那個是元嬰真人?”

    “元嬰真人?豈是元嬰真人能形容的。”

    估計是乍驚之下,談興大發,陳冠英一反常態地多說了幾句︰“那是法相宗頂級高手,東華真人張凡。”

    他是還不知道張凡已臻至了元嬰後期境界,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呢。

    不過單單“東華真人”四個字,也就足夠了。

    一眾散修先是一片喧嘩,繼而猛地一下安靜了下來猶如死水一潭,卻是想起剛才險些得罪了東華真人被人一把捏死,給嚇的。

    眾人一片沉寂。猶自沉浸在剛才的事情上,那道金光的光彩,被他們在腦海中回放了無數次。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了,一聲牛吼。遠遠傳來。

    “主人等等蠻牛啊”

    ”

    雲霧翻幕,蠻牛龐大的身軀徑直撞入了雲霧之中,瞬間遮蓋。

    從頭到尾,他不曾望向周遭的那些散修一眼。

    這些散修也是學乖了,再加上這頭蠻牛怎麼看也不像是他們能對付的。無不乖乖地讓到一旁,看他一騎絕塵。

    “這是化形大妖吧?”

    無數人的目光投到了陳冠英的身上等他解惑,妖獸放人眼。除卻化形大妖之外,他們還真能聯想到其他的。

    問題是,那聲“主人”實在是把他們給驚到了,一個化形大妖作為坐騎奴僕,這是何等的威勢?

    “他或許是來解決此卓的吧。”

    陳冠英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即神色黯然,轉身離開。

    剛剛所見,讓他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一時間真切地感受到他在散修之中稱王稱霸,是何其的無聊與沒有意義。

    興致索然,漸行漸遠,雙修道侶什麼的,忽然也變得不重要了。

    恰在外面散修中一片泣雨淒風,死寂沉沉之時,雲霧中心,火山口處,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天遁子,你是不是手太軟了,外面的那些蒼蠅還沒趕走呢?”

    一個通體黑衣的老者,沒有半點形象地仰躺在岩漿冷卻而出的石頭上,百無聊賴地說道。

    “九幽老怪,有種你出去把他們全殺了,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一派仙風道骨的天遁子沒好氣的說道。

    天遁子身體周圍,層層波紋隱現,每一擴散,便是雲氣蔓延覆蓋,中間天上宮闕,景致飄忽不定,挪移萬方,除卻他這個掌控者外,其余的一切。好像都在不停地變化著,全無定規。

    一天遁無蹤神通域!

    “哼!太也礙眼。”

    ”殺就殺,老小子你睜大了眼楮看著吧!”九幽老怪身子不動,整個人忽然平移而出,眼看就要沒入到雲霧中不見。

    同一時間,火山口處站在高處,似在眺望遠方的兩人齊齊皺眉,天遁子也暗暗搖頭,多少有點後悔不該忍不住激了他一下。

    九幽老怪何等人物,平生染血無數,他哪里會在乎那許多。

    別說他了。即便是天遁子等人,也不在乎那幾個連跟他們斟茶倒水都不夠資格的小散修,問題是事關大局罷了。

    還沒等他們出言阻止,一個沉凝的聲音,忽然破碎了無數雲霧,轟然而來。傳入了四人的耳中。

    “哪一位在我秦州地界喊打喊殺,可是欺我秦州無人乎?”

    在連聲音、光線都可扭曲的天遁無蹤神通域中,來人的聲音卻可輕易地鑽透,徑直傳入眾人的耳中。

    單單這份修為,就足以讓人側目了。

    九幽老怪驟然止步,臉上盡是沉凝之色,高處的兩人也同時漫步而下,與天遁子、九幽老怪並列。

    “東華真人大駕光臨,未曾遠迎,萬望海涵。”

    血神真君悠悠然說道,字里行間,極盡客氣,一出手,卻不容情。

    “利

    五指血光,縱橫來去,化作一道血網,當空罩下。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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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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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15:25:0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氣運之爭,即將到來的威脅(二)

    正指血米,縱橫交錯。織成而網,當空罩這五指血光,乃是血神真君的拿手神通,結合血神功法,元嬰神通域的威能于其中,血光過處,生靈體內血液為之***,爆開,當真是厲害無比。

    血神真君施展出來的五指血光,並未直接向著聲音源頭處攻去,而是就在身前百丈遠近罩下,仿佛一張大網編織,等人自投羅網一般。

    對他們這個級別的強者來說。五指血光籠罩的範圍雖廣,但若是真要趨避,不過是一個轉折事爾,血神真君如此做法,無異于挑釁、邀戰。是伸量一二的意思。

    他的目的,與其同來的九幽老怪等自是心知肚明,饒有興致地望去。

    四人之中,最先色變的卻是天遁宗的大長老天遁子。

    為了避免動靜太大,也是不想跟秦州本地的修士沖突,以至于影響了他們的計發自出現後,他便一直以自身的神通域化作霧氣籠罩周遭。

    然而就在張凡聲音傳來的同時,一個詭異無比的感覺。通過天遁無蹤神通域與他自導的聯系,映入了天遁子的心中。

    冬去春來,貴如油的春雨滋潤下,蟄伏了一冬的種子,深深地在土壤中扎下了根須。

    囂,是這麼一種感覺。

    無所不破,看似柔韌,實則無可阻擋的植物根系侵蝕之力,從一個,方向,肆無忌憚地侵入了天遁子的天遁無蹤神通域中。

    這股力量每一前進,就是分解、破壞、改變神通域的一部分,而不真正地踏出其中,倒更像是用一把熱刀,生生地切入。

    片刻後,血神真君、九幽老怪、九曲黃泉摩老怪,三人的神色也有點不對了。

    他們雖然沒有天遁子那麼真切地感受,可還是輕易地看出,一道金光遁入到了天遁子的元嬰神通域後。全無半點被迷惑、被轉移的意思,筆直向著,沖著他們極速飛來。

    天遁子等人設下這麼一個局面,除卻不想弄得太僵的原因之外,未嘗沒有考量一下,甚至是給個下馬威的意思在其中。

    若是張凡被困在天遁無蹤神通域中,花費了偌大力氣,大把的時間。那此後無論說什麼。也沒有太大的底氣了。

    結果呢?!

    現在看來,下馬威是沖著誰去的,還是兩說呢!

    “他的屬性怎存變了?”

    九幽老怪眉頭一皺,奇怪地說道。

    四人之中,與張凡接觸比較多的,也就是此人了,昔日奪取記載著袖里乾坤大神通的青銅鼎時,此人的分神還添了不少的麻煩,也算是跟張凡交過手。

    當時張凡的太陽金焰,可是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的這個問題,自然沒有人能夠回答,天遁子的神色一變,周身氣勢頓時顯得不同了起來。

    “哈哈,這老子來真格的了。”

    一直沒有怎麼說話的摩老怪興致盎然地說道。

    天遁子的確是再無留手的意思。若是真的這麼容易被人突破,也就代表他的天遁無蹤神通域在張凡的眼中與擺設無異。

    那樣一來,還沒真正較量就徹底落入了下風,驕傲如他,怎麼可能

    受。

    就在天遁子氣勢變化的同時。四面雲氣匯聚如龍,洶涌澎湃,八方皆散,概凝于一線。

    頃刻之間。整個元嬰神通域收斂,力量集合在一處,籠罩在雙方之間的空間中。

    這麼一來,即便是張凡一時被阻攔。天遁子也無法厚顏稱一聲勝了。

    畢竟這簡直是意氣之爭,真正動起手來,對方豈有迎難而上,不知避實擊虛的道理?

    不過在這個試探中,張凡還真的沒有半點避讓的意思,一聲烏啼。逆流而上。

    大日金烏法相,橫絕天地,裹挾著金光,狠狠地切入了天遁無蹤神通域中。

    乙木精氣侵蝕,和風細雨,恰似二月剪刀,恐意妾剪;

    太陽金焰爆發,凶猛暴烈,洗若地涌岩漿,毀滅一切。

    一網一柔,一霸道絕倫,一潤物細無聲。兩者合一,便是天遁子將元嬰神通域凝成一線,亦不能擋!

    “不能擋!”

    天遁子長嘆一聲。擺了擺手。

    霎時間。雲霧散盡,重回暗空。張凡在墨靈的背上負手而立,倏忽之間,欺近前來。

    天遁子這麼做,無異于已經認栽了。情況再明顯也不過,若是繼續堅持下去,徒惹人笑,還不夠丟人錢的。

    收斂了元嬰神通域後,不過剎那失落,他隨即恢復了常態,袖手後退。

    接下來,便不是他的事情了。

    張凡前進的方向,沒有半點變化。

    在他的正前面,五指血光張網以待,濃濃的血腥氣,引動是體內氣血。

    若說在此前,雲霧繚繞,或許他還有可能看不真切,可在此時猶自筆直前進,沒有半點轉換方向的意思,

    張凡這一出面,尚未對話,就準備將氣勢撐到十足,不容半點示弱。

    今時今日,這四人,也無讓他示弱的必要了。

    “嗤啦嗤

    空間撕裂,靈氣爆鳴,血氣蒸騰,光影破碎。

    張凡不閃不避,亦無遮攔,不曾動用法寶,就這麼硬生生地撞入到了五指血光織成的大網之中。

    血神真君他們四人的神色。瞬間就變了。齊齊動容。

    在他們想來,無論是法寶破開、法寶方圓、法術沖開等等都有可能。心中也早就有數,獨獨不曾想到如此。

    這是毫無遮掩的漠視!

    血神真君的臉上閃過一抹怒容。旋即化作驚烏,最終長嘆出聲。

    就在那千分之一彈指的剎那。張凡合身撞入血光之中,護身靈氣。法相烏啼,轟然爆開,化作一炬天光,映照八方。

    那詭異強大的五指血光,在大日金烏法相的的輕輕一掙中,仿佛困住了飛鳥的蜘蛛網般,瞬間被撕開,更有無數道火蛇,沿著血光燃燒,終至將一切蒸騰殆盡。

    從頭到尾,張凡沒有半點動作。無半點分神,目光炯炯,直視眾人。

    ”

    踏足似山搖,張凡一步從墨靈身上下來。微笑著望著四人。

    來到眾人面前之後,他身上恐怖的氣息收斂了起來,乍看起來。恍若凡人,無半點鋒芒。

    也正是這一點。鮮明的對比之下,更顯出幾分恐怖。

    “血神真君!”“九幽老怪!”

    “摩老怪!”

    “玉遁子!”

    “多年不見了。”

    四人名字喝出似旱地驚雷,最後一句,話音轉柔,仿佛經年老友招呼。

    面對張凡與記憶中無差的面容,血神真君四人一時失神。

    當年相遇時,隨手就可碾死的結丹修士,現在已然是更在他們之上的超級強者。人生際遇之奇,便是如此。

    好半晌。血神真君才長嘆出聲︰

    “木火雙修,臻至絕頂,元嬰後期啊!”

    “東華真人,果是天命所歸。氣運所鐘,我等不及也。”

    這聲“不及”卻是發自內心,絕非客套。

    張幾聞言眉頭一挑,卻不是為了他話語間表現出來的欣羨與黯然之意。而是為了“東華真人”四字。

    他到來之後,這已是血神真君第二次如此稱呼了。

    昔日他縱橫地底時,何曾有過這般名號。看來他們的來意,果不簡

    啊。

    須臾之間。念頭電轉。張凡對他們來此的緣故。多少有點明白了過來。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提及正事,而是目光一掃,先是在四人的身上掃過,繼而兩臂一張,洗若環抱天地,朗聲道︰“諸位真人,此處風光如何?”

    “不愧是先祖居處,我地下修仙界之源,地下遠不如也。”

    血神真君背負著雙手,走到了張凡的身旁,如他一般眺望遠方,悵然說道。

    “哦,既然如此。諸位可有久居之意?”

    張凡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說道。

    此言一出。血神真君等人的神色就有點不一樣了。

    若說放棄地下根基,一方雄主的地位,他們自然不願,既然如此。想要久居,那只有開戰了。

    五個元嬰真人,齊聚一堂,言談之間,豈有妄言,無不語帶機鋒。一言不合,就是血流成河的結局。

    “朝有紅日,晚有明月,夜綴星辰,晝含生機。”

    “奈何

    血神真君目光中帶著幾分復雜之色,緩緩說道︰“此處雖好,卻非吾等家邦!”

    此言一出,無形的壓抑氣氛。似狂風乍起,吹散有蹤。

    “此處雖好,卻非吾等家邦!”

    張凡細細品味著這句話,冷眼旁觀血神真君說話之時,那對九州天地的向往與憧憬毫無掩蓋,其中的意思,也無半分虛假,確出于誠。

    “諸位真人,若是有暇,張某願為向導,共游九州形勝,不亦快哉。”

    張凡微笑著。說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自此,雙方此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徹底消散,明顯放松了下來。

    “東華真人,想來你多少也猜到了我等此來的目的了吧?”

    血神真君望著東方日輪,徐徐說來。

    “嗯!”

    張凡神色凝重了一些,沉聲道︰“與靈仙界有關?”

    “不錯!”

    “你不曾發現現在的靈仙界與以前不同了嗎?”

    血神真君說話時,目視虛空。恍惚間。似可透過無限的空間。直接看透靈仙界的虛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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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氣運之爭,即將到來的威脅(三)

    張凡稍稍動容。卻是想起了此前所見的異狀。

    看來不是他的錯覺,靈仙界確與當年不同了。

    按他本心想來。卻是以為血神真君等人此來。不過是受靈仙界高人的命令,奇怪的是當年他們幾人就對靈仙界諭令陽奉陰違了,現在為何如此听命。

    現在看來,當與靈仙界的異狀有關了。

    “東華真人,你可知氣運之爭?”

    血神真君話鋒仁轉,無頭無尾地說道。

    “氣運之朝  ”

    張凡略一皺眉。沒有馬上回話。

    按他的理解,當是氣運重寶之爭,關乎一界之氣運,他本身也是其中之一,糾纏多年。

    可血神真君既然鄭重地提起。自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刷與。氣運之爭!”

    血神真君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現在才是真正的氣運之爭,從現在開始,靈仙界會集中所有的力量。力圖撲殺于你。”

    此言一出,肅殺之氣,恰似秋風蕭瑟,充斥天地間。

    張凡心中,便是一凜。

    “東華真人你早就進入了那些大佬的視線,不過那時候只是氣運重寶之爭,有機會他們自會下手,若無機會,他們也不會勉強,代價太大,智者不為。”

    “現在就不一樣了。”

    血神真君聲音沉凝中帶著飄忽。隱然包含著一種波瀾壯闊之意,好像一張大幕,豁然拉開。

    “自從東華真人你崛起之後。靈仙界再未得到過一件氣運重寶,本身氣運衰竭也就罷了,他們貪心不足。意圖以靈仙界吞噬一塊仙界碎片

    “仙界碎片,”

    張凡愕然,他的紫府州,不也正是一塊仙界碎片嗎?竟然還有。

    “結果時運不濟,吞噬不成,反傷了靈仙界的根本,氣運急速衰竭。已有滅亡之憂!”

    說到這里,血神真君直視張凡的雙眼,沉聲道︰“靈仙界高人集合靈仙八荒之力,以異寶觀天盤衍化氣運變遷。結果”

    血神真君頓了一頓,臉上盡是似笑非笑的模樣。

    “結果怎樣?”

    張凡的心中,一股不詳的預感涌了上來,心知他已是說到了關鍵

    。

    “此消彼長。每逢一個人氣運大漲時,就是靈仙界氣運衰竭際,嚴絲合縫,上視兩百年而無差!”

    “撲殺你,就是靈仙界氣運大漲,大興于世,掌控天地;”

    “撲殺不了你,就是步步衰亡,無可救要。”

    “東華真人,你如何自處呢?”

    血神真君話音一斂,沉凝與肅殺之色不見,代之的是饒有興致地好奇。

    “如何自處?”

    張凡先是苦笑,繼而神色一冷。森然道︰“有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待上靈仙,殺個痛快!”

    “好!”

    “痛快,當浮一大白!”

    自張凡現身之後一言不發的九幽老怪脫口贊道,臉上盡是欣賞之意。

    張凡一笑置之,心中諸般念頭閃過,已然理清楚了頭緒。

    現在,才是真正的氣運之爭拉開序幕。

    一人之氣運,一界之氣運,以一人敵一界,不亦快哉。

    正如血神真君所說的,今日之後,靈仙界定然全力撲殺于他,拖延一日,張凡的修為就會增長一日,終至再不可制。

    與此同時,張凡的心中一陣明悟。

    這些年來。自從他踏入元嬰期後。修為增長日速,仙路上的阻礙愈少,好像有一股冥冥中的力量。推著他前進。    恰似此次進階元嬰後期,順風順水已極,實是水到渠成,拖無可拖。

    與早年每一個進步的艱辛對比。洗然似在夢中。

    現在看來,這一切與大氣運加上。靈仙界吞噬仙界碎片失敗以至于氣運極速衰竭有關。

    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他與靈仙界諸方勢力,一戰難免。

    “好,好,好!”

    “如此一來,長生之後,倒不寂寞!”

    恍若心中火焰點燃,張凡不僅沒有忐忑惴惴不安的意思,反而雄心

    丈。

    日後元神大成之後,如何在靈仙界鬧個天翻地覆且不提他,此時倒也可以逸待勞,先將對方伸出來的爪子砍斷。

    “諸位真人,可是受靈仙界之命而來?”

    心中萬般念頭。現實不過一瞬,在血神真君等人看來,張凡不過略一沉吟,便即開口。

    “是,也不是!”

    九幽老怪等人面露不屑之色,血神真君笑道︰“靈仙界氣運的衰竭,對張道友你可未必就全是好處哦。”

    “願聞其詳!”

    張凡神色一肅,沉聲說道。

    他心中明白,這點定然與血神真君等人會出現在此處有關,否則以當年他所見的這幾個人的做派。哪里會理會靈仙大佬的命令。

    “靈仙界氣運越是衰竭,離得人間界就越是接近,到得其氣運徹底消散時,便是

    血神真君話說到一半。張凡就多少有點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現在靈仙界的高手,降臨人間界愈發的容易了?”

    “不錯!”

    血神真君沉重地點了點頭,繼續道︰“以現在的情況,絕頂高手不好說,至少普通的化神道君降臨的代價就要小上許多。”

    “我們若是不來上一遭,怕是在張道友你之前,就要先與那些雜碎做過一場了。”

    這句話,卻是九幽老怪在一旁呆的不耐,插口所言。

    至此,張凡徹底明白,笑道︰“那諸位回去之後如何應對?”

    “哈哈哈,力有不逮,如之奈何?”

    “張道友珍重便是。”

    “我等去也!”

    大笑聲中,血神真君、九幽老怪、天遁子、摩老怪,齊齊拱手,向著火山口處飄飛了過去。

    “多謝諸位!”

    看他們說走就走,毫無留戀,張凡也是一拱手,誠心說道。

    “道友若是有心,便替我們封上這個狗洞,也免得讓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繼續惦記著!”

    “此處雖好,卻非吾等家邦。”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到得後來,直入地底,話音參雜,竟是不辨何人所言,但覺最後兩句。恍若歌詠吟唱,悠遠至極。

    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張凡的眼中不覺冉閃過一抹敬意來。

    他們幾人此來。與其說是為靈仙界所迫,到不如說是提醒之意。也不乏窺視其實力,看看他有沒有對抗的本錢等題中應有之意在其中。

    無論他們是站在什麼角度,為何對靈仙界意見如此之大,恨不得其早亡,對張凡來說,終究是一份人情在。

    “好,張某就封上此處,也替你等絕此禍患。”

    從此前的話中,連續多次重復的“非吾等家郭”張凡便知道他們臨別所說,確是出于赤誠。既然如此,他到也不介意成全一番。

    這等事情,血神真君等人難為。他做來,到是不甚為難。

    深吸了一口氣,吐氣開聲,張凡一掌平伸,翻覆而下。

    “鎮!”

    一個巨大的金色手印,迎風而長,直至與火山口平齊,轟然翻蓋了下去,沉入其中。

    一破邪金印,鎮壓!

    以張凡自身大氣運,施展氣運神通,鎮壓一方之地,幾無可破。

    眼看著金光不斷沉入其中,漸漸淡去。他沉吟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層籌碼。

    雙手合十,並掌于一處,掌心處一點紅光,暗淡中帶著隱蔽的熾熱。仿佛積年炭薪,隨時可能迎風而起火。

    一地木!

    一枯木逢春妖法!

    兩者合一,火紅與青碧夾雜。從張凡的掌間綻放。

    “疾!”

    暴喝出聲,一點紅綠摻雜的光芒,從他的掌中飛出,徑直投向了火山口處。

    甫一臨于其上,積蓄在其中的枯木逢春之力轟然爆發,肉眼可見一小截的地木,下延根須、上伸枝葉。須臾之間,枝繁葉茂,根須龐大。

    剎那間生成的擎天巨木,在剛剛一落入火山口中後,便飛速地固定了下來。

    同一時間,大地震動,聲聲轟鳴如地雷滾動之音,不絕于耳。

    那是嶄新的擎天巨木,通過龐大的根系,將大地的力量,破邪金印的鎮壓,自身的威能,結合在了一處,形成了牢不可破的重疊封印。

    氣運神通之威能,天地靈根的神妙,大地的偉力,彼此糾纏,渾然而成一整體。

    稍頃,望著眼前郁郁蔥蔥,一木更勝過一林的擎天巨木,張凡長出了一口氣,放松了下來。

    地木之用,他始終沒有尋得比較好的手段,這般做法,不過靈光一閃,結果卻出乎意料的好。

    即便是換了張凡自身,想要破除這樣的鎮壓封印,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這個。施展者尚且如此,遑論他人了。

    也就是他現在先天乙木造化訣大成,有充沛的先天乙木精氣為助,才有可能以枯木逢春妖法催生地木碎片。

    在此之前,他拿這些地木也是無可奈何。

    心滿意足之下,張凡正準備回山消化此次的所得,心中忽然一動,猛地一下凝住了腳步。

    驀然回望,他的目光所及,正是那株剛剛長成的擎天巨木。

    地木碎片,些許生機激發,自不可能是傳說中天樹地木,卻也是難的的大地靈根。

    張凡本已對此估計得甚高,不曾想突蔡浮上心頭的感受,卻在告訴他。還是低估了此寶。

    方圓百里之內,整個大地,還有其上的一草一木,一水一石,在他的感知中,全然不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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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15:27:1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千零六十五章 大地靈根

    ,步!外。有一株青草。正在石甘間掙扎著,探出了頭朱,

    百步之內,有八十五只螞蟻,在與一只翅膀受傷的蜻蜓爭斗著;

    地下十丈,一只穿山甲被卡在坍塌的岩石中,奮力地掙扎,

    這一切的一切,縴毫畢現,若是張凡真以神識探查,自無難度,然則實質上。他只是目光一掃,便將這些盡收于眼底了。

    方圓百里之內,莫不如是。

    “這種感覺”

    張凡臉上動容,心中震撼不已。這種感覺,他並不是沒有經歷過。

    在自己的元嬰神通域中,曾有過這種掌控一切的怨意;

    在紫府州內,亦有天地盡在掌中的揮灑自如。

    天地盡在指掌之間,即便不是任由拿捏,全心掌控,也是洞察所有。掌握先機。

    這種本當在元嬰神通域中,在自有世界里才有的特殊感覺,卻隨著地木衍生出來的大地靈根的種下,出現在了眼前。

    方圓百里之內,每一點地氣搏動。大地內外的生靈活動,盡如投影般,映入心中。

    每一步踏集,都好像踏足地氣節點。都能受到大地的反饋,隱隱約約。大地元力的共鳴。

    “原來如此!”

    一抹喜色,浮現眉宇,張凡豁然回首。望向大地靈根的目光中滿是熾熱之意。

    這一切都是大地靈根種下之後發生,他要是還不明白其真正的價值。那就真是睜眼瞎子了。

    大地靈根所在,方圓百里,便是一個天然的域,在這個域中,通過大地靈根中流轉的屬于他的力量,張凡能將一切變化掌握于心,能輕易地調動強大的大地元力為己用。

    張凡並沒有土屬性的靈根,故而也從來沒有這種與大地元力如此貼近的感覺,思維稍稍延伸出去,並有一種沉凝與厚重,充斥全身,恍若化身大地,承載一切。

    良久良久,當他從這種與大地交融的感覺中拔出時,靈光一閃,卻是想起了一件險些被他忽略了過去的事情。

    心中動念,瞬間化作行動,張凡腳下微微一踏,大地扭曲,一個人形從中浮出。

    神情呆板,周身僵硬,大地元氣輪轉,厚重如山岳一般。一地仙!

    這具地仙之身,張凡多時不曾動用。險些將其忘卻。

    透過地仙呆滯的目光,他似乎還能見得一個男子的身影,仰天嘶吼,說不盡的怨恨與不甘。

    一恨地九連環,袁天心!

    當年一戰,張凡滅了袁天心肉身。將其神魂囚禁。

    這般做法,一來是為了折磨于他。同時也讓天下人明白對他動手的代價;二來,卻是為了查出幕後主使之人和恨地九連環神通秘法。

    時過境遷,當年之事的幕後主使。也已化作了塵埃消散,張凡取便是臻至了元嬰後期境界,一時間竟也忘了對袁天心進行搜魂。

    這下大地靈根展露出來的神異,恰恰提醒了他。

    “袁天心,這些年來過得可好?”

    張凡神情不動,語氣淡然,話網落下,壓根就沒有听回答的意思。一手按在地仙之身的頭上,豁然一拔。

    “悄!”

    一個瘋狂的吼叫聲,轟然爆發,無邊孤寂與怨恨凝聚而成的瘋狂,在張凡的掌間奮力掙扎著。

    “刷!”

    吼叫聲戛然而止,一道黑光遍及神魂全體,頃刻之間,神魂之體扭曲。呈分崩離析之勢。

    只要什麼都不用做,接下來定然是化作一縷青煙,散于無蹤徹底抹殺于天地間。

    恰在崩潰的邊緣,層層綠光,先天乙木精氣透入其中,竟是將其硬生生地捏合了起來,保持在將裂未裂的狀態。

    張凡如此費心費力,為的不是當年對苦道人的一句誓言。

    “說要囚禁你萬年,便是萬年,張某一日不死,你便一日不得解脫。”

    張凡的語氣仍然是淡淡的,對現在的他而言,袁天心如何,早就無關緊要了,若非當日誓言早定,他也不介意放其解脫。

    現在,他自然沒必要為了袁天心。做那食言而肥之事,寧願花大力氣。保其神魂不散。

    張凡的話音網落,正在受搜魂之苦的袁天心神魂,驀然停止了掙扎。雙目之中,不盡的怨毒之色,還有,一絲清明!

    多年的神魂囚禁,壓根就不曾讓他失去神智,先前做作,不過是希望張凡給他解脫罷了。

    對此,張凡恍若不見,無論其如何,都不曾在他的心中留下半點的波瀾。

    稍頃,搜魂結束,隨手一拋,袁天心的神魂被地仙之身重新吞入口中,沉入了地底。

    在這個時候,一個怨毒的聲音。方才隨著神識的波動,傳入了張凡的耳中。

    “張凡,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張凡哂然一笑,擺了擺手,仿佛趕走一只蒼蠅一般。

    生死之事,誰敢斷言,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類似袁天心這等人物,再不被他放在眼中。

    他的對手,已經遠超了

    “恨地九連環,原來這就是恨的九連環!”

    “哈哈哈。

    驀然間,張凡忽然長笑出聲,在袁天心的神魂中,他果然尋得了這一曾讓他吃過大虧的頂級攻擊神通。

    本來即便是神通在手。對他也無太大的意義。但是有了大地靈根。再有先天一氣大地元胎與大地胎衣,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長笑聲中,張凡轉身,向著某塊巨石之後招了招手︰

    “出來吧!”

    “主人!”

    聞得召喚,蠻牛屁顛屁顛地就跑了上來,先前緊隨在張凡的後頭進入。由于把握不住主人的意思,他硬是沒敢冒頭,貓在那好一會兒了。

    以他的修為,進入時又值天遁子收斂神通域,竟是未曾被血神真君等人發覺。

    也不管張凡肩膀上墨靈很是不屑地撇著嘴,蠻牛一張牛臉上堆滿了笑容,來到張凡的面前俯下了身子。

    主人出門,坐騎竟然沒能跟上,這在蠻牛看來就是失職與失寵,兩失合一,如何能行?

    張凡可不管他諸般念頭。隨意一步踏出,仰躺在蠻牛的背上,道︰“回去吧!”

    “得 !”

    蠻牛心中終于踏實了,足下潮生,倏忽遠去。

    片刻之後,大地靈根所化的擎天巨木,漸漸縮小成了一個小黑點兒。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也從張凡的身上視去。

    片刻之後,好不容易歸于了沉寂的龍首山一代,一個聲音,驀然自虛空中響起。

    “廢物!”

    怒喝之後,氣流震蕩,化悄一股潮汐,沖在了大地靈根之上。

    “嘩啦

    甫一接觸,分流兩半,水過不留痕,大地靈根巍然不動,連點樹皮都不曾傷道。

    “咦?!”

    驚疑之聲,從虛空中傳來,卻不是此前的那個聲音。

    在潮汐涌過的剎那,大地、靈根、氣運神通,三者之力擰做了一股繩,看似普通的巨木,眨眼間便化作不可撼動的堅實封印。

    “夠了,你們想引來那人,帶著周天星辰圖滅了爾等嗎?。

    “欲取死,自去可也

    第三個聲音,沉穩厚重,聲音過處,一陣陣土黃色的波紋隱現。

    “大哥,那幾個廢物明顯是虛應其事,連糾纏一下都不能夠嗎?”

    “現在連通道也封了,擺明是不想再參與此事。”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聲音,憤憤不甘地說道。

    “那又能如何?專門讓上面再派人來滅了他們嗎?”

    還是那個沉穩的聲音響起,略帶諷刺之意︰“既成事實,與那人再無關系。上面不會為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那幾人也算不得軟柿子,任人拿捏。”

    此人說的是正理,再是不甘,也只得沉寂了下來。

    良久良久,一聲惋嘆︰“再尋機會吧!”

    天上雲朵隨風而散,撥雲見日。一縷陽光照射下來,在虛空中,映照出了幾個虛影。漸漸淡去。

    蠻牛賣力討好,一路順暢。回到了法相宗內。

    張凡並未回東陽峰,而是直接找上了燭九霄。

    從血神真君的身上他所得不少,竟然與靈仙界勢力已是你死我活,再無法調和拖延,張凡在下定決心的同時,也想從燭九霄身上得到一些問題的答案。

    “什麼?!”

    “竟有此事。”

    張凡剛剛一大略說完。燭九霄便拍案而起,先是義憤填膺,繼而心中一動,雙目大張,直望向虛空中一處所在。

    “果然如此

    好半晌,他重新坐下,神色凝重的說道︰“沒想到啊,師弟你的身上。竟與靈仙界氣運相連,哈哈,若是祖師得聞,定然欣喜。”

    “祖師?”

    張凡眉頭一挑,追問道。

    燭九霄自不是失言,既然出口。他也就沒有隱瞞的意思,直言道︰“不錯,我法相宗祖師,張師弟啊。你不會真以為我法相宗身為九州頂級宗門,會連一個駐留人間的化神祖師都沒有吧?”

    這一點,多年前苦道人便有猜測。這麼多年來,張凡之所以沒問,不過是與其無關,既然燭九霄他們以為不到時候,他也懶得多管。

    現在看來,卻是火候到了。果然不待他追問,燭九霄便沉聲說道︰“師弟你是不是想問祖師為何駐留人間?”

    “也是到了讓你知道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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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3 15:30:4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一千零六十六章 人間法統

“駐留人間的祖師?”

張凡正襟危坐,口雖不言,心中暗嘆:“那些元神大成的老怪物們。為何駐留人間不去,他們所在何處。我當然想知道,就看你說不說了。

燭九霄話自然說到這裡,自然沒有打住的道理,正色道:“我法相宗祖師,以及其餘九州頂極大宗門的祖師們,之所以駐留人間不去,為的便是……… ”

“人~間~法~統!”

“人間法統?”

張凡一征,隱然感覺到了什麼,一股蒼桑沉重之感,驀然間浮上心頭。

張師弟,這一切要追溯到上古大破滅後,人間界一片廢墟,氣運衰弱,靈氣散逸,一眾上古大神通者,議立靈仙界說起……… ”

燭九霄娓娓道來,將那一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發生的一幕幕,如同一副全景畫卷般,展開在了張凡面前。

上古大破滅,無妄天災,人間界破碎,靈氣枯竭,氣運衰弱,一切的一切,都恍若到了末世。

本來在這個時候,殘存的大神通者無可奈何之下,重建人間,也非不可能,歷史若真的那般發展,未嘗不是一個可歌可泣的佳話。

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另外一個選擇出現了。

一一靈仙界

一塊獨特的世界碎片,進入了上古大神通的眼中,靈機一動下。便有居於人間與仙界之間,自成一界的想法。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然而在當時,卻是一場龍爭虎鬥,不知多少好友反目成仇,多少次血流成河,更不知有多少強者,身隕當場。

“張師弟,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燭九霄神情肅然,沉聲問道。

張凡心中多少有些猜測,話到口邊。卻是: “請師兄明示。”

他心裡明白,這個機會是多麼的難得,這般牽涉到靈仙界成立的始末。人間法統這樣大帽子的秘聞,非是宗門嫡傳,臻至高位,即便是神通廣大,修為精深,亦不可能得知。

無形中,肅穆之感讓張凡收斂了心神,專心聽燭九霄道來。

“張師弟,靈仙界與人間界的關係,恰如它一般。”

說著,燭九霄伸手一指向門外,那裡,一頭蠻牛百般無聊地趴在地上,偶爾晃晃腦袋,鼻環一甩一甩的。

蠻牛這廝如此乖覺,卻是受了此前的刺激,生怕失了寵,這才屁顛屁顛地過來隨時待命。

“呃~”

本來無聊到要睡著了,經燭九霄一指,張凡與其四目望來,頓時一個激靈,寒毛直豎,顫聲道: “主人………”

別看他好歹也是一個化形大妖,可在張凡與燭九霄的目光下,卻仿佛一身皮毛都不見了,目光直入血肉,侵入神魂。

“師弟,你看!”

燭九霄那裡管蠻牛心中打鼓,伸手一招,一個小小的不起眼黑點兒,便從蠻牛的身上飛起,直入他的兩指間。

“這頭牛兒可比人間界,這只牛虱就是那些靈仙,和在一起,便是靈仙界!”

“啪!”

燭九霄兩指用力,那只掙扎著的牛虱頓時被捏扁,同一時間,蠻牛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就好像皮膚被尖銳的錐子穿透了一般。

“牛虱,靈仙?”

張凡啞然失笑 :“不知道那些自視甚高的化神道君們聽到燭九霄這般評價,會不會氣得七竅生煙。”

“倒還不曾注意到,蠻牛的身上有這麼多的牛虱。”

心念一生,他望向蠻牛的目光就有點不一樣了。

“糟糕!”

“主人嫌棄我了。”

蠻牛激靈了一下,蹭蹭蹭意地從地上爬起,丟了一句:“俺這就去洗乾淨。”,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呃………”

“這頭蠢牛。”

張凡一拍腦門,懶得多說于他。

這個時候,燭九霄已經繼續講道:“靈仙界關係到上古大破滅後剩下的幾乎所有化神道君,上古大神通者,此議自然瞞不過去。”

“一經提出,瞬間有資格參與其中的,便分成了兩派。”

“其中一派立主建立靈仙界。認為元神大成,脫出人身,長生天地間,本就與其餘人類不同,是另一種生命,是天地應當的主人,所有的靈氣,資源,歸于己身,不過是理所當然。”

“這一派大神通者,自稱靈仙!”

“另外一派化神道君,堅持認為。人間界才是根本,凡人才是根基。所謂靈仙界,不過是吸血的螞蝗牛虱,還自以為崇高。”

“這一派,堅持是人間法統。力保人間界,不成靈仙附庸,不為其奴隸。”

燭九霄頓了頓,前所未有地鄭重道 :“我們法相宗的祖師,亦是堅持人間法統一派,九州所有的頂級大宗門,當年都是人間法統的堅持者,堅信所謂的靈仙界,不過是一個畸形的存在,終有一日,不為天道所容。”

“靈仙一脈,在靈仙界形成之前,就將宗門盡數遷入其中,法統派實力較弱,無法阻止靈仙界的形成。只能在最後時刻,扼住了其咽喉。保人間法統不亡。”

“故而,人間界所有的大宗門,都是法統一派,在人間界實力獨大。靈仙界則正好相反。”

聽到這裡,張凡便徹底明白了:

“九州頂級大宗門,之所以有這樣那樣的默契,為的就是控制九州靈脈,不使得靈氣散盡,繼續被靈仙界吞噬。”

“真要論起來,人間界之所以靈氣衰弱如末法之世,九成便是因為靈仙界的存在,吞噬靈氣的無底動洞。”

沉吟了一下,張凡問道:“燭師兄,那麼我們的祖師何在?”

“我也不知道。”

燭九霄兩手一攤,無奈地道 :“他們的存在,據說與靈仙界和人間界相接之點有關,在最早的時候,靈仙是可以下界的,正是因為祖師他們的努力,才封住了這條通道。”

“具體位置,變幻不定,除卻祖師召喚,否則誰也無法知曉,我也不例外。”

“原來如此!”

張凡恍然大悟,此前他就在奇怪,靈仙界既然為上古大神通者親手所建,怎麼會不留後路,最終弄得以下界為難。

若非如此,他早就被撲殺成渣了。

緊接著,他心中一動,臉上略略動容:“燭師兄,那豈不是說現在?”

張凡這是聯想到了血神真君的消息,靈仙界的異狀。

燭九霄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些,自非無因。

“靈仙界氣運衰竭,本是好事,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整個靈仙界與人間界越靠越近,若是肯付出夠大的代價,可突破天地屏障降臨人間界的地方也就越多。”

“雖然那些元神強大的大神通者無法通過這種方法下界,但是一般的化神道君,卻無問題。”

“張師弟,你要小心,若無必要。盡量不要離開秦州範圍。”

說到這裡,燭九霄的神色間,多出了幾分傲然,昂然道 :“師弟若在秦州境內,你我合力,便是讓那些牛虱齊上,也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

張凡洒然一笑,不置可否。

他不會做無謂的犧牲,有進無退的強項,卻也不是托庇在他人羽翼下的軟蛋,苦道人的驕傲,他也有。

不過這些,倒是不需要與燭九霄明說。

恰在燭九霄以諷刺的語氣吐出 ”牛虱”二字時,房中似乎暗了下來,好像太陽被烏雲遮擋住一般。

望門外一看,便能見得擋住了陽光的不是烏雲,而是蠻牛如同水撈出來般龐大的身軀。

“主 ~主人~”

蠻牛哆嗦著道:“洗~洗不掉~”

天知道,蠻牛都要哭了,他那身牛虱簡直就是身體的一部份,他用盡了辦法,也無法去掉,仿佛有著定數一般,被燭九霄弄死的那隻,這會兒功夫都給補齊了。

想到因為這天生的牛虱,而失去奮鬥終生的坐騎夢想,蠻牛就心如刀割。

“這頭蠻牛~”

張凡再次無語,真說起來,這麼些日子接觸起來,他幾乎沒有感覺到那些牛虱的存在,燭九霄若非特意尋找,也不會發現。

這些牛虱,儼然是其身體的一部分,好像汗毛一般,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人,都簡直無法查覺。

張凡本想借機敲打他一下的。腦海中忽然靈感一閃,話都口邊了,又重新縮了回去。

想到同一個地方的,並不僅僅是他一人,燭九霄也是一滯,四目相對之下,兩人的眼中都在放光。

“好牛兒!”

燭九霄先脫口贊道。

蠻牛猶自茫然呢,死命地琢磨燭九霄是不是在說反話時,張凡起身,上前拍著他碩大的腦袋,笑道:“蠻牛啊蠻牛,看來你還是有點用的。”

“不錯!”

這突如其來的一贊,頓時讓蠻牛從牛頭爽到了牛尾巴,全身毛孔都在呻吟,仿佛吃了人蔘果一般。

雖然,他腦袋裡還是一團糨糊,搞不明白壞事怎麼就變成好事呢?

這個時候,張凡以已經回過頭來。笑著對燭九霄說道:“燭師兄,師弟最近略有所悟,欲與師兄論上一論,如何?”

“坐而論道,大善!”

燭九霄長笑起身,眼中亦是放出光來。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向著傳承殿方向行去。

站在人間界的巔峰,隱然接觸長生大道門檻,到了這般地步,尋一能坐而論道之人,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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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千零六十七章 坐而論道,張家回歸

    承殿內。米算萬丈,白及遼下。內明干

    殿內的明亮,不是神通法術,亦不是***之輝,而是始終有點點靈光散布,彌漫周遭,匯聚成不遜色于白晝的光明。

    這些靈光,隨著上首處坐而論道兩人的言語變化,氣息轉換,而呈明暗變幻,恰似眾人心緒,為論道者所牽引。

    張凡與燭九霄,論道于傳承殿中,已然五月光陰。

    在這五月中,張凡先以火之道起論,繼而佐以木之道,終以木火平衡為結,揚揚灑灑,盡述胸中所學。

    論道過程中,他若是能脫開平衡,大致木火融合之道,便是化神可期。

    可惜,至那般境界,張凡還差了一點。

    木火相容而相生,不正是扶桑木嗎?若是真能達到那番境界,張凡怕是能立地成就化神!

    論道之“論”字,便道盡了其中奧妙。

    五個月內,燭九霄在與張凡探討木火之道的同時,也將他的燭龍光暗生滅之道徐徐道來,正是另外一道門戶,固然無明顯的助益,卻也開闊了張凡的眼界。

    每一點力量積累下來,到得最後,都是敲響那道長生門戶的助力,遑論張凡了,便是燭九霄這般踏入元嬰後期境界多年,臻至數峰的老一輩高手,亦在聆听、級取著。

    這次論道,張凡與燭九霄並不曾弄出萬道金絲垂人間,地涌金蓮遍道場的手段,不過平靜地敘述著自身的道。

    從第一句話始,散布在傳承殿中的靈光,不過是天地靈氣感應,自生的華彩罷了。

    他們並沒有大張旗鼓的意思,奈何他們兩人的目標實在是太大。

    最開始,只是燭九霄與張凡的門人子弟,繼而一些旁支的法相宗弟子,也擠了進來,各自佔據傳承殿中一處位置,凝神傾听著。

    時而皺眉,時而迷茫,時而恍然”

    一眾弟子,沉醉其中,不覺時間流逝。

    轉瞬間,五個月的時間過去,毫無征兆地,燭九霄與張凡同時住口不言。

    ”

    惋嘆之聲,幾乎不分先後地從傳承殿中各處響起。

    聲音出口,一眾弟子才發覺不對,連忙欠身行禮,滿臉漲得通紅。

    這不過是沉浸在道法之中不可自拔,一時不聞,驟然失態罷了,張凡與燭九霄,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擺了擺手,也就罷了。

    眾人猶自不知所以,燭九霄亦是一嘆,揮了揮衣袖。

    ”

    氣息鼓蕩,大殿門戶洞開,向外望去,可見得一道流光從山門處飛來,倏忽近前。

    那是一名執事弟子,網一現身,便察覺到無數道目光凝在他的身上,其中還有燭九霄、張凡般的強者,頓時心中惴惴,連忙大禮參拜。

    還不等他開口呢,燭九霄般朗聲說道︰“不用說了,吾已知曉,你下去吧!”

    那名執事弟子也不以怪,法相宗山門之內,又有何事瞞得過燭九霄,此來不過是禮貌罷了。

    又是一躬身,到退而下。

    沉默了一下,燭九霄又望了張凡一眼,方才道︰“煙霞,你去招呼安頓,莫要失了禮節

    他的手邊一側,一名雙十年華美貌如天上煙霞的女子,盈盈起身應下。這名女子正是燭九霄的後輩傳人,深得其喜愛,常年帶在身邊。

    她跟悠悠等人的關系也是極好,看她受命出門,悠悠與龍兒她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卻也是躍躍欲試。

    煙霞網一離開,張凡目光閃爍了一下。望了一眼小龍、悠悠他們幾個,緩緩開口道︰“你們也去吧。”

    頓了頓,又補充道︰“好生陪伴老祖宗。”

    說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燭九霄適時地說道︰“到此為止,你們都散了吧!”

    一眾弟子哪敢不听,心中揣測著,紛紛行禮退下,一心修煉者連忙回洞府消化所得;八卦一些的,則四處尋關系探問。

    這些,都不曾讓張凡與燭九霄放在心上,不過片刻,傳承殿內,也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師弟,張家人就交給煙霞來安頓吧,你我繼續論道,莫要為了這些俗世所擾。”

    霎時間顯得空蕩蕩的傳承殿中,燭九霄輕描淡寫地說道。

    先前讓他們兩人停止論道的,便是山門開啟,張家人的回歸。

    算算時間,也當是時候了。

    以張凡與燭九霄的修為,外加周天星辰圖掌控者的身份,整個法相宗山門盡在感應之中,又如何瞞得過他們兩人。

    “燭師兄也算是煞費苦心了,我卻是不能不領情。”

    張凡聞言微微一笑,他心中明白這是燭九霄有意相助,不想讓他參與其間尷尬。

    當時張家島一行之後,張凡雖未放下。卻…”匕縈干懷。若非如此,魔障叉豈能破開。水到渠成地臻十形甘後期境界。

    不過不管如何,好意總是要心領的。

    張凡點了點頭,道︰“那就拜托燭師兄了

    “哈哈道論道,些許俗世,徒然亂耳。”

    燭九霄哈哈一笑,扯開了話題。

    現在自然不可能再論什麼,不過談論些許修煉過程中的得失,增益己身罷了。

    一個時辰,轉瞬過去。

    傳承殿外,兩個腳步聲傳入了他們兩人的耳中。

    “師祖、張祖師,弟子攜張白氏白靈求見

    煙霞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白靈,那條白蛇?”

    燭九霄略一側目,便見一旁張凡點了點頭,心中也就有數了,朗聲道︰“進來吧!”

    話音落下,大殿尚未開啟,張凡衣袖一揮,一層蒙蒙光輝閃過,兩人身後的周天星辰圖隱沒不見。空氣震蕩,傳承殿中頓時大變了模樣。

    清溪流泉,蒼翠欲滴草木,構成了一派林泉勝景。

    這般手段,已經是借用了周天星辰圖造化,化神已下,難窺端倪。

    周天星辰圖畢竟是法相宗至寶,不是尋常外人之所能見的,燭九霄同意白蛇入得此殿,也是看在張家的份上了。

    諸般動作,乾坤變化,不過轉瞬。

    傳承殿大門洞開,煙霞引領著白靈,邁著輕盈的步子入內。

    煙霞不愧是常伴燭九霄左右的,傳承殿中模樣大變,她卻恍若全然明白半點察覺,略低著頭,沒有分毫異色。引領白靈入內之後,便告辭退下了。

    轉眼間,傳承殿中,便只剩下燭九霄、張凡,與新近入內的白靈了。

    白靈其人,張凡相當于第一次得見,畢竟此前不過是見得其石化真身,此時才是她的人類化形之形貌。

    “怪不得了。”

    一見之下,張凡就心中暗嘆︰“我見猶憐,傾城國色。”

    白靈的姿容,與惜若等他生平所見的絕色相比,也不差上分毫,具是容貌與氣質俱佳的絕代佳人。

    一襲青衣飄逸,發插碧玉鳳凰步搖,眉宇間,一抹淡淡的青紫色天成眼影,說不出的嫵媚秀麗,一見忘塵。

    就這麼一步步,輕盈盈近前。

    踏入傳承殿後,白靈眼角余光掃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明知眼前風光為虛,耳中所聞為假,偏偏看不出半點破綻,她一身不弱元嬰中期的修為,比若不存在一般。

    “小女子白靈,見過燭前輩。見過”張道友!”

    輪到張凡時,那聲“前輩。”是怎麼也叫不出來的。

    在第一眼望見張凡時,白靈的眼中就有掩蓋不住的驚駭之色。雖然在此來之前,她就向張欣等兒女探問過,終究是霧里看花終隔一層,現在親見,才真正相信張凡的修為,已是貨真價實的元嬰後期。

    這是什麼概念?

    心驚之下,白靈略一低頭,遮住了臉上的驚容。

    張凡的年紀,她自然再清楚不過,甚至他的資質如何,其也從張濤的口中得知了個大概。

    綜合起來,其成就就顯得太過恐怖了。乍見之下,一時失態難免。

    “怪不”

    白靈不知道的是。在這一剎那,她心中的感慨與張凡不謀而合,至于其感慨為何,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白靈畢竟不是張欣那般的小女孩,雖然心神震蕩,還是先跟燭九霄客氣了一番,無非是多謝法相宗收容張家等等客套之言。

    說完之後,她斟酌了一下,才艱難地對張凡開口道︰“張道友,你”

    張凡眼中神光忽然暴漲,仿佛兩把利刃,直刺入她的眼中,打斷道︰“白靈道友,張某有一言相告。”

    “張道友請講

    白靈怔了一下,不敢堅持,燭九霄也饒有興致地望來,也想看看他會說出什麼來。

    “白靈道友的過去,法相宗不管,你有什麼秘密,吾等不感興趣。

    張丹緩緩收斂眼中神光,悠悠然說道。

    話網說到一半,白靈已是臉上動容,神色激動,好像某個隱藏很深的東西,被驟然揭開了一般。

    “既嫁入張家,回歸法相宗內,該如何做,白靈道友你心中當有數了。”

    “張某言盡于此,請吧!”

    張凡揮了揮衣袖,已無再談之意。

    沉默了稍頃,白靈無言以對,只得苦澀地道︰“白靈告退。”

    待得她離開之後,燭九霄方才好奇地問道︰

    “張師弟,這條白蛇身上有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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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0 22:54: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白靈之秘

    張凡的目光緊隨著白靈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外,直到殿門隔絕。才悠悠然道︰“甚或。未必真是一條蛇

    他的話,頓時引起了燭九霄的興致,本來區區一個化形妖獸。如何入得了他這樣的一代大佬的眼中小此前不曾太過倨傲,已經是看在張家這塊牌子的面子上了。

    現在倒是被張凡弓起了好奇心,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麼說。師弟你詳細說說。”

    “日後她畢竟要在法相宗呆下去,讓燭師兄留意一下也是好的

    沉吟了片刻,張凡緩緩開口將他在張家島上所做的事情敘述了個大概。

    這些當初他便已經講過,這次著重在九彩石蟾這頭變成了戒指的倒霉妖獸身上。

    “當日師弟我在煉化九彩石蟾之術,曾搜魂過一次,在這色膽包天動手之前,白靈就已經有傷在身

    “那又如何?”

    燭九霄不解地問道。雖然白靈的修為不弱,但天下之大,豪杰多有。偶然撞上鐵板,也不足為奇。

    遠的不說,因為類似原因隕落在張凡身上的強者,就不知凡幾了。

    張凡笑而不答。只是伸手虛空中一劃。

    水月鏡花。一幅圖法展現。

    大海潮生,一條雪白的巨蛇破海而出。蜿蜒長空,細密的白色鱗片。反射著九彩光華,說不出的炫目美麗。

    這一幕,便是九彩石蟾初見白蛇,並為之所吸引,種下後日苦果時的情景。

    常人看之,只會沉浸在白蛇的強大與美麗之中,燭九霄卻如張凡昔日第一次所見時一般,瞬間便是一皺眉頭。

    張凡以水月鏡花秘術,將得自九彩石蟾神魂中,他當日所見的一切細節,盡數呈現。

    這樣一來,在燭九霄這等強者眼中,就沒有什麼能掩蓋得了了。

    “這就是白靈所謂的受傷?。

    燭九霄遲疑了一下,沉聲問道?

    張凡笑而不語,情況已經很清楚了。

    “狗屁受傷!”燭九霄嗤之以鼻。“分明就是奪舍”。

    奪舍之後,神魂與肉舍不合小沖突之下。外雖無傷,內實無力,那時候。正是白蛇最虛弱之時了

    想來也是在那個時期,白靈與張濤相遇。九彩石蟾論及修為,還不如白靈,再加上其法術神妙,竟不能查,但張凡與燭九霄何等人物,隨便拿出一個來,都不是白靈所能比擬的。自然無從遁形。

    白靈也是不知道張凡身具搜魂**,不然的話。敢不敢在法相宗出現,都還是問題。

    “怪不得了,我說看上去怎麼那麼古怪。

    燭九霄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大腿說道。

    “自然古怪了。她畢竟不是真正的白蛇嘛

    張凡一笑,心里明白燭九霄所指的是什麼。

    但凡妖獸化形。靈魂本質決定的一些東西,幾不能改變。

    比如紫玉蛟龍龍覆海,他常年一身紫衣打扮,再如墨靈,他一化形。就是一個金衣少年模樣2

    如此例子,比比皆是。

    這是靈魂深處鐫刻的喜好,非是必要。沒有人會去改變。

    白蛇化形,本當白衣飄飄。素雅婉約,然而白靈的身上,有股說不出的魅意,顛倒眾生之媚,不當為白蛇所有,衣著習慣等等,更是全然不合。

    這雖非是十成十,一成不變的,但是配合上此前的推斷,便是定論了。

    “嗯?”

    燭九霄遲疑一下,道︰“張師弟你惑這麼放她過去了?。

    張凡苦笑了一下,他何嘗不知道這條白蛇的身上定然隱藏著什麼,不過這個時候。他卻無心去追究什麼了。

    反正他的麻煩也夠多,法相宗的牌子也夠大,倒也不怕什麼刻,是了。

    “燭師兄,我那幾咋。同父異母的弟妹。皆為其親生!”

    張凡點到即止。不再多說。

    燭九霄也恍然大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

    無論人、妖,到了白靈這個級別的修為。誕下子嗣都不是一件小事情,院若在重傷未瘙的情況下。這個犧牲,不可謂之不大。

    僅此一點,就知其對張濤的真心,惟其真心實意,張凡也好。法相宗也罷。都不介意攬下此事。

    “到此為止

    “我會關注下去的;。

    燭九霄淡然一句,便是做結。

    以他的身份實力,既然關注小那無論白靈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天大的禍事。自能承擔。

    在張凡與燭九霄談論白靈一事時,她已遠遠離開傳承殿,回到了煙霞安排的,他們一家在山門內的安頓之處。

    本來這麼一大家子,是不能盡數住到山門內的,然而張凡雖未開口。但看在他的面子上,還是沒有人對此作難。

    此時,張家人一路困頓,多為※

    發午。發是熟悉情況,在安頓蘭處外,只有個中年人模樣圳力于湖畔。似是沉浸在水波蕩謙的景色當中。

    這個男子兩鬢如霜,身著寶石藍衫,躡瓖雲履,瀟灑之中帶著滄桑之意。

    此人,便是張濤!

    剛剛與老爺子團聚後,他便來到此處。等待著妻子的消息。

    張濤的年紀不然與白靈雙修故,看上去反而比起一眾子女除卻張欣之外,都更要年輕一些。成熟男子滄桑中的不羈之氣。顯露無遺。確是一個吸弓力十足的中年男人。

    與其相比,張凡威嚴太盛。酷烈有余。讓人不敢鄙視,單純魅力上,還有不如。

    ”

    輕盈的吐子,踏在湖畔青草上,近乎無聲,可在張濤的時刻傾听之下,還是無所遁形。

    “白靈兒”張濤蜘距了一下,還是問道︰“怎麼樣了?”

    白靈幽幽嘆息一聲。上前兩步攙住他的臂膀,面對張濤的灼灼目光。緩緩地搖了搖頭。

    “唉!”

    張濤面露失落之色,不乏苦澀之意,道︰“罷了,這孩子”是我對不起他。”

    在老爺子處听了張凡少年時的奮斗,親見其今時今日的地位。兩相對比。很多東西,不言而喻。

    “濤哥,你不要把他當成小孩子。”

    白靈緊了緊手臂,認真地道︰“他很可怕!”

    說到這里,白靈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仿佛生怕被人听到了一般。

    傳承殿一面,那種毫無遮掩的壓迫感。纏繞在她的心中,一直到了此處,好像恐怖的暴風雨雲團。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直到攙住了愛人的臂膀。才稍稍安定了下來。

    “可怕?”

    張濤莞爾一笑,卻是想起了一直停留在印象中的嬰兒模樣,無論如何,也與“可怕”二字扯不上任何的關系。

    隨即,他一低頭,便發現白靈無半點玩笑之意,攙扶住他手臂的那雙小手。捏得分外的緊,方才啞然。

    沉默半晌,他始終不能在腦海中。將昔日的“可憐”與白靈口中的“可怕”聯系在一起。

    “罷了。終究是我對不起他!”

    張濤搖了搖頭,又重復了一遍,不如此。好像無法稍稍減輕心中之愧。也方,法去面對那咋,今日已經高高在上之人。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得與人能言者,不過二三?”

    最終,亦不過化作一聲長嘆。

    風如刀。斷去繩索,湖畔一葉扁舟。脫去了束縛。隨著去住往來之風。向著遠處蕩去。

    傳承殿中,周天星辰圖光輝依舊,燭九霄卻已不在,只留下張凡盤坐于蒲團上。手中把玩著先天八卦金錢。

    片亥之前,燭九霄接到門人弟子的傳訊。離開傳承殿前去處理。

    按其臨去所言。當與北疆戰事有關,是秦州真人自北疆傳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一邊把玩著金錢,張凡一邊若有所思。

    忽然,他手上的動作一頓。整個人也仿佛凍僵了一般,猛地一下不動了。

    稍頃。張凡目光下移。凝于了先天八卦金錢上。

    “怎麼回事?”

    “這警兆”

    他的神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本來北疆何事。張凡並不是很放在心上。然而這個警兆不期然而來。那就大不一樣了。

    隨著大衍天數的修煉,他的靈覺也好像受了打磨一般,愈發的通透明澈,隱然照見未來。

    但畢竟限于元嬰修為,只能修煉第一重伏羲先天八卦,大衍天數,也只能照見他自身的命運。

    如此一來,警兆既生,那就不再是身外事。而是與其切身相關的重大了。

    “多想無益!”

    須臾之間,張凡便長身而起小同時一道金光從袖中飛出,迎風而長。化作天機閣落下。

    同時他一步跨出,沒入天機閣中。

    轉瞬之間,傳承殿內,只有一座金光閃閃的天機閣溝通命運長河,再無人蹤。

    時間,好像也在這一刻凝滯小傳承殿內一片壓抑。

    良久良久,金光一閃,天機閣遁入了張凡的袖中,他臉上陰晴不定。先天八卦金錢在手中緊握。幾無縫隙。

    與此同時,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入了他的耳中?

    “燭師兄,怎麼回事?”

    經過大衍天數演算。張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然而听到燭九霄一反常態的急促腳步,心中還是一驚。

    殿門洞開,燭九霄神色陰沉小大踏步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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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30 22:55:0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北疆變生

    “燭師兄。情況怎麼樣。”

    張凡沉著聲音問道。

    他沒問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直接問嚴重程度,反倒讓大踏步入內的燭九霄怔了一下。

    在此前的天機演算中,張凡已經大致把握到了未來的脈搏,再見的燭九霄近乎失態的步伐,哪里還不清楚。

    “你猜到了?”燭九霄反問了一句,隨即並未在此事上糾纏,而是盤膝于張凡相對而坐,神色凝重地說道︰“情況很不好。”

    張凡緊接著問道︰“是北疆的情況?”

    一邊等待著燭九霄的回答,他一邊想著︰

    “能燭九霄如此的,除卻北疆戰況。還有什麼?”

    “想來我法相宗的元嬰真人。怕是也有了折損。若是不然燭九霄不會這般凝重。”

    想到這里,他多少也有些緊張,其余人等也就罷了,鳳九嶺、惜若。他們兩人,也在北疆。

    鳳九嶺倒還沒什麼,若是連他都出了事情,北疆戰況早就糜爛不堪了,怕的就是惜若。

    她是以幻魔道的名義前去,現在的惜若完全是按照未來宗主的標準來培養,這樣的大場面,怎麼黎不參加?

    一時間,張凡對化神之後能修煉的第二重境界的大衍天數期待無比。恨不得現在將其掌握在手中。

    大衍天數臻至第二重境界。就能進而把握住身邊與其有關系者的命運脈絡,從而也能真正把握住自己的命運。

    人生天地間,畢竟不是單獨的存在。現在的張凡,最多不過能對自身的命運有個大概的了解,而對能在他身上造成巨大影響的他人,卻無法把握。

    這無疑是一個致命的弱點,尤其是在這個強敵環伺,隨時有人虎視耽曉于左右的關鍵時匆!

    “狂龍師弟,肉身被毀了。”

    “其余人等,多多少少也受了點傷。”

    燭九霄神情凝重地說著,緊接著又補充道︰“惜若弟妹在老骷髏的保護下,倒是無恙。”

    ”

    張凡先是長出了一口氣,繼而也緊張了起來,沉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僅僅法相宗,就受到不小的損失,參戰更早的其余大州,其余宗門。可想而知了。

    燭九霄皺著眉頭,似有什麼事情猶豫不決,緩緩說道︰“兩個因素,左右了戰局。”

    “一是地王,大地黃龍。”

    “怎麼跟他有關?”張凡眉毛一挑。心中詫異︰“地王大地黃龍不是被追殺到北疆的嗎?又有什麼實力影響戰局?”

    “地王乃是存活了數萬年的大的黃龍。在萬年前就縱橫一時,為萬妖祖庭第一高手。”

    “近萬年來。幾乎沒有人見過他。萬妖祖庭之事,多為月王和夜王主持,一直到了我們的人殺上萬妖祖庭,才發現這條大地黃龍的情況有點不對。”

    當日,燭九霄只是大略講了一下萬妖祖庭一戰,並未詳述,一直到了這個時候,張凡才第一次了解到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麼。

    “原來早在萬年前,大地黃龍就已經壽元枯竭,陷入了沉睡當中。”

    “大地黃龍為天賦異稟的強大妖獸。沉睡入大地之中,竟是又被他拖延了萬年而不死。”

    “當我們的人毀滅萬妖祖庭之時,大地黃龍雖被驚醒過來,卻是在萬年沉睡之中衰弱到了極點,根本無力與抗,只是仗著天賦大地神通。遠遁北疆方向而去。”

    “當時大家並不在意,以大地黃龍的情況,即便是到了北疆,也無足輕重。”

    “沒想到

    說到這里,燭九霄遲疑了一下,好像在斟酌字句,又似他想說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或是無法解釋。

    張凡忍不住追問道︰“到底如何?”

    “從十萬大止中逃離之後,大地黃龍一直沒有音訊,一直到了七日前。他才首次出現在戰場上。”

    “他的背上。多了一個蒙面的少女。”

    “蒙面少女?背上?”

    張凡錯愕了一下,不敢置信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坐騎?”

    提到“坐騎”二字,他忍不住向著殿外瞥去了一眼。

    那里,蠻牛正甩著尾巴,同時一對耳朵豎起,時刻仔細著殿中的動靜。

    听到張凡的那句話,還有感受到其望來的一眼,蠻牛瞬間就炸毛了。

    “大地黃若也成了坐騎。這,”這”

    蠻牛有一蹦三尺高,然後原地轉圈圈的沖動,不過在張凡的盯視下,沒敢。

    在這一剎那,他感受到了強大的威脅,人間界最偉大的坐騎日後靈仙界最偉大的坐騎”寶座正在受到挑戰。

    蠻牛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無論哪一方面,他都跟大地黃龍沒得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搖頭晃腦了半天,舊”尋得,自家的個優勢。千是叉愜意了下來!

    “那條笨龍竟然選了一個母的,嘿,出門好意思跟人說是坐騎嗎?。

    “還是俺老牛聰明。”

    蠻牛得意了起來,望了殿內一眼,正對上張凡的灼灼目光,頓時一縮脖子,安穩了下來。

    “是不是坐騎不知道,只知道大的黃龍的情況很不對勁。”

    燭九霄皺著眉頭說道︰“據鳳老怪他們說,在萬妖祖庭時,大地黃龍就不太正常了,似乎是意識相當的模糊。即將進入寂滅中;在北疆再現時,通體澎湃到了極點的大地元力,意識則幾乎消散,好像”行尸走肉一般。”

    “全憑那個蒙面少女操控

    听到這里,張凡大致心中有數了,大地黃龍實力暴漲而神智近乎不存,再有那蒙面少女的操控,便成了一個恐怖的存在。

    僅僅他一介便足以影響到戰局了。

    “燭師兄說有兩個變數,大地鼻龍雖然恐怖,卻還不致命,想來第二個,才是其中關鍵。”

    沉吟了片刻,張凡豁然抬起頭來,問道︰“除此之外呢?”

    “八臂魔神!”

    燭九霄惜語如金一般,一字一頓。吐出了這個若號。

    “什麼?”。

    張凡終于動容,心中恍若有一個聲在轟然巨響︰“八臂魔神,你終于再次出現了。”

    八臂魔神,聖皇子嗣,半人半魔,為達到妖神天庭的主力,也是太古遺民信奉的神抵。

    早在地下修仙界中屢次與八臂魔神作對之後,張凡就有了心理準備。早晚定要與其再踫上。沒想到,竟是這麼快法,在他進入上界之前,就將在人間界踫面。

    問題是”,

    “若只是如在地下修仙界中一般,僅僅是意念下凡,如何能給九州元嬰真人帶來麻煩?”

    “能讓燭師兄如此鄭重其事的。八臂魔神的實力至少有三成以上降臨下來才有可能!”

    稍頃,諸般念頭閃過,張凡思定後沉聲問道︰“燭師兄,八臂魔神是怎麼降臨的?”

    “不知道。”燭九霄搖了搖頭,顯然也很是費解。“據說是北疆異族通過祖上傳下來的什麼東西為憑依,得以接引了八臂魔神一部分力量下界。應當不在化神之下。”

    “這段時間來,隕落在八臂魔神手下的元嬰真人已是不下十個。”

    張凡聞言暗暗頜首不語,他也是明白,要不是局勢如此緊急,北疆方向也不會求援。

    “那北疆方面是什麼意思?”

    “你我之間,一人出手”。

    燭九霄也不遲疑,直接說了出來︰“北疆一方需要一個元嬰後期的高手坐鎮,敵住或者是至少糾纏住八臂魔神,否則的話別說擊潰北疆異族,便是九州防線,亦是危矣。”

    “北方諸州參戰也早,潛力早盡,故而也只能在我們這邊抽調好手了。”

    燭九霄又補充了一句,旋即停了下來,靜等張凡思考。

    在他看來,有靈仙界一方虎視眈耽,他寧願自身前去,而張凡留下鎮守,是最好不過的。

    不過在發表他自己的意見之前。還要看張凡的決斷如何。

    畢竟是元嬰後期的大高手,自有本心。行止之間,無論善惡意,豈容他人置喙?

    在這一刻,張凡的念頭確是在飛速地轉動著,得失之間,迅速思量著。

    “我是去,還是不去?,小

    “我這一去,定是一步九天上遨游,一步黃泉下掙扎,血光與機遇並存,不能不慎!”

    不知不覺間。先天八卦金錢被張凡緊緊地捏在掌中,須臾之間,被汗水浸得濕滑。

    燭九霄回到傳承殿前,他曾入得天機閣,演算過一次天機,所得的破碎畫面,讓他暗暗心驚之余,也不無興奮之意。

    “這一去。是化神機緣開啟的好時機,也是九死一生的險局

    張凡演算的天機之中,有一個畫面模糊不清,但見血色與天光糾纏,一片朦朧。

    越過那里,便是一個門戶。化神的機緣所在。

    那個畫面之所以模糊不清,不是他的修為不到,演算不精,而是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強到了即便在命運長河中,也看不真切。

    “至少是化神修為,還絕對不止一個!”

    諸般念頭紛至沓來,比若過了一生。實質上,外面時間,不過流逝了不到三息之數。

    三息一過,張凡驀然抬起頭來。眼中神光,一片堅定如石,擲地有聲地道︰

    “我去!”
we are tossed by the waves of pain and tears.
我們在痛苦和淚水的波濤中沉浮
I'm tossed into the fray tossed by various fortune.
而我亦被變化無常的命運拋進爭執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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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腦中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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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穹中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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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將是場感官衝擊的盛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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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彤言彤語 於 2011-12-30 22:55 編輯

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章 大爭之道

    “燭師兄還是繼續鎮守宗門吧,北疆一役,自有師弟前去。”

    張凡的聲音,擲地作金石聲,堅定的心志顯露無拜

    燭九霄聞言略一皺眉。繼而玩笑般地說︰“師弟,你不是非要與師兄爭吧,我可是很難才能撈到一個練手的機會啊!”

    “多謝師兄的好意!”張凡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是我的機緣所在啊!”

    “機緣?”燭九霄再次皺眉,“你是說化神的機緣?”

    迎著他的目光,張凡鄭重地點了點頭。

    燭九霄張了張口。後面的相勸之言,也就說不出來了。

    同為元嬰後期的頂級強者,化神機緣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想好的措辭不由得重新咽了回去,滿臉的苦笑之色。

    燭九霄的好意,張凡如何不明白?

    “靈仙界的高手,定然已經通過不知什麼手段下得界來,準備撲

    “在法相宗內,乃至秦州境內,有周天星辰圖在,他們不敢妄動,只得隱忍。”

    “可要是離開了這個範圍,除非我甘冒成為法相宗千古罪人的大險將周天星辰圖隨身攜帶,不然的話就是他們的機會了。”

    “這個險,我卻不得不冒!”

    張凡眼中神光如有實質,對著燭九霄說道︰“修仙之道,乃是大爭之道。”

    “天若不爭天也衰,地若不爭地亦弱。天地如此,況乎人哉?!”

    “在他人羽翼之下,縮頭自存,如何能尋得自己的道?!”

    “這一線機緣,我非爭不可。”

    修仙之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燭九霄又如何能不明白,沉吟良久,終于直視張凡的目光,緩緩地點了點頭。

    “師弟。你意既決。師兄我也不再多勸于你,有什麼需要為兄做的。盡管道來。”

    想法轉變之後,燭九霄再開口,就已完全不同了。

    後顧之憂等事,自然不用多說,有燭九霄在一日,就不會有問題。(八度吧 .8du8.***)

    張凡也不打算贅言,偏偏在此刻,他決心已下,心中一片空明,開口推遲之際靈光一閃,一個念頭浮現了出來。

    旋即,他微微一笑,道︰“正有一事耍請教師兄。”

    稍頃,傳承殿中,又剩下了燭九霄一人怔怔地盤坐。

    在此後頗長的一段時間內,也只有他一人鎮守宗門了。

    良久,他長嘆一聲,回過神來,雙目睜開,向著一個方向望去。

    雙目明滅,一開一合間,傳承殿內似是經歷了無數次晝夜交替。變幻萬千。

    “他了解這些做什麼?”

    “難道是  …”

    “有意思啊!”

    燭九霄緩緩收回了目光,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若有人循著此前的目光方向行去,洞穿牆壁,跨越江山,當會進入一片郁郁蔥蔥密林,蔓延數萬里也。

    一十萬大山!

    半天之後,法相宗山門內,張凡一人憑風而立,手中一塊紫色玉小符,瑩瑩光輝遍灑,將周遭一切,盡染紫意。

    他已經跟老爺子和悠悠他們交代了一聲,此去時間不定,若不如此,他們怕是不能心安了。

    其中凶險。自然隱去,所說的不過是機緣罷了。

    這一去北疆支援,張凡並沒有打算花上大半年的時間,長途跋涉而去,其中凶險自然不用多說了,怕是他還沒到達北疆,機緣亦是未至。就要先來一場苦戰了。

    “好在,有這東西在。”

    張凡微微一笑,緊了緊手中紫色玉符。

    “九州盟誓。憑此潛入九州龍脈,日行千萬里,倏忽間山河逝去,果然好寶物。”

    這塊紫色玉符,便是當日幽州玄天門神兵真人送來取信于秦州真人的九州盟誓副冊,也是燭九霄專門為張凡準備的支持。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我到真想看看,九州盟誓的本體是何等模樣。哪般威能!”

    張凡搖了搖頭,收斂了思緒。

    想要親見九州盟誓那塊玉碑,怕是要另尋機會了,此次借助九州盟誓副冊通過地氣聯通飛天遁地,是以北疆一方的接引為條件的,直達北疆。

    借九州盟誓本體之力,而不經過其本身,其玄妙,亦可見一二了。

    去時可借九州盟誓之力,回來時沒有了接引,只得真正的跨越北疆與秦州之間的千萬里距離,到得那時,就是見真章的時候了。

    “我等著你們!”

    張凡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手上加力,周身靈力瞬間爆,涌入了紫色玉符之中。

    霎時間。紫光映滿天際,九州龍脈運轉。倏忽之間,地氣爆,張凡的身影一陣模糊,遁入地下不見。

    片刻後,數聲嘆息,在法相宗內各處響起。    物華天寶,風光無限,資源豐富,靈氣充盈,自古便是修仙聖地,人間法統所在。

    今時今日的兒”固然遠不如當年,但是畝古存在的十州龍脈,卻是蜘熟哪”進入其中,張凡的整個心神,都被那種渾厚恢弘,不盡滄桑悲歡的力量充斥,渾渾噩噩,幾不知時間流逝,山河變幻。

    倏忽之間,不知道其幾萬里也,通體被無形的龍脈之力包裹,張凡恍惚間,只能通過各種氣息,判斷所在。

    沉重而巍然,那是龐大的山脈;輕靈而流轉,那是奔涌的溪流;恢弘而曠達,那是無邊的半原,,

    漸漸地,巍峨屹立的山脈威壓不再、輕靈流轉的溪流隱跡,那無邊無際,無盡蒼涼的平原,成了唯一的旋律。

    “呼。

    長長的吐息聲從張凡的口中出,剎那間感覺,仿佛自粘稠無比的液體探出頭來,釋放的快感。

    緩緩睜開了眼楮。眼前一片昏黃晚景。正是夕陽西下,晚照煙霞。

    “北疆!”    “這就是北疆嗎?!”

    頃宏之間。無數的信息涌上心來,正是混沌的感知在大地龍脈中所得。

    感受著那無數山脈到退。不盡流水枯竭,只剩下龍戰于野,其血玄黃的滄桑與荒涼,耳中聲聲北風,更似戰魂嗚咽。

    片刻後。張凡的心神徹底歸位,清醒了過來,回望了一眼腳下。

    那里,亂石成堆,似是風化殘留,又帶著特殊的玄妙,仿佛隱含著某種深奧在其中,望之目眩神迷。明明不過一亂石堆,卻給人以星空浩瀚般的感覺。

    他的手中,紫色玉符光輝暗淡了不少,盈盈而弱,恰似螢火。

    “恐怖!”

    “若非以我今時修為,以此法貫穿九州,定然難免心神同化,永墜其間的結果

    親身經歷一次,張凡才真正明白,為何明明有這般方便的通行之法。卻罕有听聞人使用過,敢情如此凶險。

    以他的修為和心志之堅定,都險險有迷失之禍,換了別人,怕是百倍凶險。

    “天地偉力,不可小覷啊!”

    暗嘆一聲,張凡踏步而出,縮地成寸。眨眼間,步出了亂世堆中。

    隨著這一步踏出。眼前豁然開朗,卻是一個環形的山谷,錯落的石屋。裊裊的炊煙,零散玩耍的孩童。

    蒼涼古老之中,有著新生萌芽般的生機。

    “嘖,他們是?”

    張凡目光掃過,眉頭一挑,露出驚訝之色。

    見得他出現,那些孩童愣了一下,一窩蜂似地散去,膽小的直接縮入了門內,膽大的跑開幾步,好奇地張望了過來。

    整個環形山谷村落中。似乎沒有一個成年男子,惟有幾個粗手大腳的女人,倒不怕生,也不緊著抱走孩子。只是生澀地行禮,憨厚地笑著。

    張凡何等眼力,第一眼望去,便現了他們的不冉。

    這些粗手大腳的女子也就罷了,與尋常村姑並不不同,便是那些與頑童們戲耍的小女孩兒,也一個個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別的。

    吸引了張凡注意力的,卻是那些小男孩。

    環形村落之中,但凡男人,下至吃奶啼哭的嬰兒,大至互相追攆著的七八歲男孩,一個個在額頭上,兩眉正中偏上的位置,皆有一道類似疤痕的痕跡。

    確切的說,是疤痕狀的眼楮。或眼楮中的疤痕。

    “三只眼?!”

    張凡的興致頓時來了,在他的眼中,這些男孩即便是同樣歲數,額頭上的疤痕開合情況也是不同,大略一掃。他就現其中一個最為高壯的男孩,每當膛目時,滿臉通紅。額上第三只眼微微開啟,精芒四射。

    “天賦異稟,北疆異族”。

    這點是毫無疑問的,單單那第三只眼楮,就不是尋常人類所能擁有的。

    “問題是,他們怎麼會在此處?”

    張凡暗暗奇怪,卻也知道跟這些人說不清楚,留心了一下,便向著谷外行去。

    剛剛走了兩步,環形山谷之外,一陣喧嘩之聲仿佛沸水般爆出,旋即數百雄壯的大漢,手體肩抬,扛著奇形怪狀的獵物大踏步的入內。

    沸水入滾油,亦不過如此。

    這些至少身高都在九尺以上的大漢入得谷中,整個環形山谷頓時熱鬧了起來,粗手大腳的村婦,追雞攆狗的頑童,一個個都湊了上去,顯然是在歡迎一家之主的歸來。

    張凡的目光,並沒有在這些大漢的身上停留,一滑而過,凝在了谷口處。

    那里,一個白衣赤足,亭亭玉立,仿佛荒原中最清麗的花兒綻放般的女子。猛地一下躍入了張凡的眼簾。

    整個天地。頓時鮮活了起來。

    “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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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臨北疆,故人來

    衣飄飄。赤足如雪,亭亭玉古。似平隨時可能隨著廁六

    “惜若!”

    張凡的眼中,頓時映滿了這個美麗的倩影,正是盈盈一水間的姿容。

    在兩人的視線相對之時,惜若忽然笑了,百花齊放,世間猛地一下鮮活了起來,那滄桑而悠遠的曠古淒涼。在笑靨中淡薄了下去。

    恰似一朵白雲飄過,惜若輕盈地邁步,走到張凡的身旁,拉起他的手,淺淺地笑著︰“師兄,你來了。

    “嗯,我來了。”

    張凡溫暖地一笑,反手相握。

    感受到他手中、聲音里的溫暖,惜若一雙美麗的大眼楮,頓時彎成了月牙兒,那種顛倒眾生的妖女氣質不見,代之的是小鳥依人的迷醉,仿佛整個世界,只有眼前這個男人存在。

    張凡與惜若皆是旁若無人之輩。他們根本沒有在意,本來喧嘩著的環形山谷中,驟然安靜了下來。

    那些彪形大漢,乃至于才粗手大腳的村婦們,一個個滿臉愕然地望來。有的甚至揉了揉眼楮,口中嘟囔著“幻覺”之類的話來。

    這些日子來,惜若日日至此,好像在等候著什麼。

    她是何等樣的人物,語笑嫣然在談笑中殺人,顛倒眾生而手下無情。早就被他們當成了洪水猛獸避之猶恐不及,哪里會相信還有這麼一幕?不少人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般。    恰在周遭一切都在他們兩人的眼中淡去時,一個爽朗的大笑聲,從谷外傳入︰

    “東華啊,你終于是來了。”

    “好家伙,才多長時間,就已是元嬰後期,鳳某自愧弗如啊!”

    笑聲方才入耳,鳳九嶺龍行虎步入內。

    ”

    張凡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到的聲音輕嘆了一聲,回過頭來,笑道︰“鳳祖師,別來無恙乎?”

    “無著無恙

    鳳九嶺擺了擺手,很隨意地說道。看上去似乎對這樣的客套很是不以為然,徑直拍了拍張凡的肩膀,眼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很是感慨。

    昔日看重的弟子的後人,曾經不過是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現在不覺間,竟是已經與他站在同一個高度,若說沒有感觸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凡笑而受之,現在的法相宗內,除開自家爺爺之外,也只有鳳九嶺有資格如此。

    目光一轉,他正見得在鳳九嶺的身後,一個彪形大漢滿臉苦笑之色。

    鳳九嶺的氣勢太強,朗聲大笑而入,那種風采掩蓋一切,一時間竟是讓張凡也不曾注意到這個高達九尺的大漢。

    說是“大漢”不過是體型使然,目光在其身上一轉,便不難見的他臉上難掩的稚氣,顯然還只是一個孩子。

    這只是表象,近在咫尺,其體內充盈的血氣恰如黑夜中燭火,鮮明無比,根本無法忽視。

    這也就罷了,吸引張凡注意的,卻是這個孩子的額頭上,一條疤痕狀的眼楮形狀。

    恰與他在這環形山谷中所見的男子們相差仿佛。

    “嗯?”

    “原來是靈眼族!”

    目光與這疤痕狀眼楮中透出的精光一對上,張凡心中先是一凜,繼而恍然。

    此前山谷中的那些小孩童,畢竟實力太弱看不出什麼來,歷史的長河中,各種異族掩埋在風塵中,長有豎瞳者,更是不知凡幾,一時間他還真沒將他們聯想在一起。

    眼前這一個少年大漢,卻是不同。

    興許是實力使然,與其豎瞳一對。張凡的眼前頓時幻象迭生,隨即身體之外,仿佛也感安到了與幻象相當的壓力。

    比如眼中幻象為火山爆發,身體同時也會感受到那種灼熱與狂暴,隱然硫磺氣息。

    這種介于虛實之間,隨時轉化的力量頓時喚醒了張凡的記憶。

    “靈眼族!”

    “額上豎瞳,獨男子有之。待成年,以之日視。可生地水風火,衍天地造化,施仙道神通

    “豎瞳之力得自大地,腳不離的。既有無窮之力,體魄之強健,亦不下巨人族,為天地造化之妙,人族衍化之玄。”

    “怪不得典籍中對他們靈眼族多有溢美之詞,今日我親見,果是不凡。若非其種群較下,族中少修仙資質,實力再強,多不能壽永,怕也是能成為天地強族。”

    與豎瞳一對,張凡腦海中諸般念頭紛至沓來,卻不曾半點受瞳力影響。不過略有所感罷了。

    想要能直接影響到他這樣的元嬰後期頂級強者,整個靈眼族齊齊發力,亦不可能!

    幾乎沒有剎那耽擱,張凡忽然眉頭一皺,心道︰“好熟悉的氣息

    細細一分辨,臉色頓時變了,沉聲探問道︰“狂龍師兄?”

    正是法相宗,狂龍真人童

    狂龍真人童躍,手中一柄狂龍擊網猛無儔,亦曾與張凡並肩作戰,他的氣息絕對沒有認錯的道理。

    再聯想到來此之前燭九霄所言。張凡的心便是一沉。

    “張師弟。”

    少年大漢臉上的苦笑之色愈濃,點了點頭。

    “童躍他肉身被毀,只有元嬰勉強逃出,不過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鳳九嶺將手從張凡的肩膀上抽回。嘆聲道︰“這具肉身是難得的靈眼族擁有修仙體質者,以童躍的經驗與這具身體的天賦神通,未嘗不能因禍得福,突破狂桔。”

    “若有選擇,誰願意放棄使用數百年,與神魂完全契合的肉身?”

    張凡面上不言,心中著實嘆息。

    狂龍真人的這具肉身或許強悍。然而無百年的磋磨,怕是壓根不可能達到本體的程度,再加上重新修回修為,沒有個兩三百年,不過妄談。

    想了想,他沉聲問道︰“宴師兄,是誰做的?”

    話一出口,無形的肅殺之氣澎湃。無論如何,當年夜王白蝙蝠追殺于他時,狂龍真人亦曾出手相助。僅此人情在,就足以讓張凡起意為其報仇。

    他緊著又追問了一句︰“大地黃龍?八臂魔神?”

    除開這兩人外,北疆雖大,能做到此事的也不多了。

    狂龍真人黯然了一下,道︰“是八臂魔神。”

    “大地黃龍主守,這麼些日子來,不曾真正動手傷及一人,我等即便是用盡了全力,亦難傷得了他。儼然一屏障。”    “八臂魔神主攻,身上八臂。各持一魔寶,威風煞氣無匹,這些日子來,隕落在他手上的元嬰真人,就不下十數之多。”

    說到這里,狂龍真人頓了頓,面露憂色道︰“師弟,你千萬小小心,八臂魔神降臨下來的實力,絕對在三成以上,莫要輕忽了。

    “我曉得了。”

    張凡鄭重地領首應下,他心里明自。其此來的目的已為狂龍真人知曉。這是為其擔憂並做提醒。

    剛剛敘舊了幾句,一個帶著金鐵交擊鏗鏘之聲的大笑,遠遠傳來。

    “張老弟。當年一別,我說再遇時,定當共謀一醉,今日正當其時也。”

    大踏步而來,鋒芒畢露之氣,卷起飛沙走石,近身則成齏粉,昂然穿出,入得張凡的眼中,亦是一個熟人。

    來人器宇軒昂,身後環背數十把長劍,並成一開屏孔雀狀,負于身後。

    這鐵劍屏上的每一柄劍”皆煞氣纏繞,血氣侵蝕,或成青碧或為暗紅。不知飽飲了多少人的鮮血。

    “幽州玄天門,神兵真人!”

    張凡微微一笑,目視來人近前。

    此人,也正是當年送九州盟誓前往秦州,代表北方諸州與秦州三宗盟誓的神兵真人。

    當年所見,仿佛一個極講排場。奢侈享受的靡費修士,現在大踏步而來,卻是一派金戈鐵馬氣勢,想來這才是神兵真人真正的面目。

    神兵真人一邊大踏步而來,一邊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酒壺,仰天而傾。

    如銀河倒掛,一道酒泉傾下小直入其口中,濃郁的酒香飄散開來,無數聲吞咽口水的聲音,在環形山谷中響起。

    鯨吞稍頃,神兵真人大喊一聲“痛快”手上一拋,酒壺在空中戈出一條弧線,飛了過來。

    “乾坤壺?”

    張凡灑然一笑,順手接過。

    幽州玄天門,以器道立足修仙界,這小小一個乾坤壺,亦有獨得之妙,不下他的青玉葫蘆。

    待其飲盡,神兵真人也已近前。與張凡並肩而立,極有風度地的著鳳九嶺等人示意了一下,才嘆道︰“張道兄,你終于來了。”

    “情況很嚴重嗎?”

    張凡眉毛挑了挑,淡淡地說道。

    他當然知道情況絕對不輕松。

    “若非被壓迫得很慘,何至于將接引之處放在這里。”

    “網一傳送至此,就一個個趕過來,尤其是神兵真人,分明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猶自帶著肅殺之氣。擺明了是怕我就這麼冒冒然走出去,為人所察,失了奇兵之效。”

    這些張凡都心知肚明,只是不便直言罷了,緊接著追問道︰“什麼時候開戰?”

    “開戰?”神兵真人苦笑,“三日一小打。五日一中打,十日一大打,摩擦天天不斷,時時有人隕落。”

    旋即,他又正色道︰“三日之後,便是大打之旗,到時大地黃龍蒙面少女,還有八臂魔神,都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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