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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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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吳笑笑] [黑道皇后][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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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2:49:21 |只看該作者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金紹遠抱拳請示,鳳邪暗忖,這種時候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他的可靠心腹也就他們兩個人,其他的人目前還不敢信任,搞不准就是樓家或者司馬將軍府的人.

    "說吧."鳳邪的眼神漆黑如深潭,絲絲冷氣浮上來,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聽說皇後娘娘回宮了,還帶回了太子殿下,皇上要知道樓家的人不會如此妥協的,他們一直肯定著玉樓皇子才是太子,現在忽然天降太子,他們一定不會死心,站出來找碴的,因為皇後娘娘當年是死後葬到皇陵中去的,天下人都知道,這時候說皇後沒死,只怕樓家要說皇上隨便弄一個女人進宮,天下那些不明事理的人便會認定皇上昏庸無道,到時候天鳳朝更亂."

    金紹遠的話音一落,鳳冽立刻點頭贊同:"是啊,皇上,只怕樓家的人不會承認的,而且這幾年樓德妃一直以溫柔嫻雅聞名天下,在百姓心中可有著極好的風評,如果這時候冒出來皇後當年沒死,卻有欺詐嫌疑,反而更不利皇後和太子殿下回歸."

    鳳邪聽了鳳冽的話,臉色陰暗下來,他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柳兒和幕星的,這件事他會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阻住樓家人的嘴巴,而且這些該死的家伙猖狂太久了,他該好好收拾他們了,周身怒意,好似修羅在世,狂魅的揮手.

    "這件事,朕會考慮的,炎親王爺和兵部尚書只要找到解蘭公主就行了,這是眼下的大事一件."

    "臣等遵旨,"兩個人恭身准備退出去,鳳邪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沉聲叫住鳳冽:"皇弟請留步."

    鳳冽停下身子回望著皇上,只見皇上的唇角掛著冷笑,陰森森的開口:"這次朕回京時,路遇刺客,朕懷疑炎親王府里有內奸,炎親王一定要認真查處了,不可大意,這人留不得."

    "啊,"鳳冽受驚的叫了一聲,皇上沒事吧,趕緊回身緊張的開口:"皇上沒事吧."

    "沒事,你回去好好查了,把身邊的這個惡東西給清理出去,省得放在身邊阻心,"鳳邪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幽深無比,眉眼梢都浮著盛寒的冷笑.

    "是,臣弟即刻回府查處,"鳳冽一想到自個的府里竟然有奸細泄露了皇上的蹤跡,當下心里怒意狂熾,因為偌大的炎親王府除了自個兒,只有兩個侍妾知道了皇上的一舉一動,沒想到這兩個女人中竟然出了一個奸細,可惡的東西,他絕對不會饒過她的,怒氣沖沖的和金紹遠一起離開了上書房.

    等到炎親王爺和尚書大人離開,小玩子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給皇上道喜:"奴才給皇上道喜,恭喜皇後娘娘回宮來了,還帶回了太子殿下."

    原來先前見到的美若天仙的女人是皇後娘娘,娘娘臉上一塊大紅胎使得整個人丑陋不堪,現如今沒了紅胎,竟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就連那小太子也長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本來正在生氣的風邪一聽到小玩子提到柳兒和幕星,心頭便染上暖暖的氣流,幸好有她們陪在自個的身邊,使得他有了懲治惡賊的動力,以前的他只是懶得理會他們,沒想到倒是把他們的賊心坐大了,風邪冷哼,望向下首的小玩子.

    "立刻給朕查一下,朕不在宮中的時候,樓德妃有沒有和樓家人私下見面,查到了立刻稟報朕,另外把你的心腹安排一些到後宮去,給我盯得緊一些,一有情況便過來稟報."

    "是,奴才這就去辦,"小玩子不敢大意,看來皇上變回了精明厲雷風行的作風,那些想在他眼皮下面胡攪的人只怕沒有好果子吃了,以前是他不想過問,現在過問了,可就不會有漏網之魚了.

    風邪閃身離開了上書房,領著幾個太監去未央宮,柳柳剛用了晚膳,沐浴過後,頭發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穿著一件織錦綢緞的袍子,說不出的撩人,風邪看得血脈賁張,但此刻他可不敢造次,因為他知道柳兒還沒有真正從心底接受他,所以他不能過于心急,惹惱了她,可沒有他的好處.

    "皇上用過晚膳了嗎?"柳柳起身施了一禮,淡淡的開口問,風邪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溫柔寵溺的光芒,輕搖了搖頭,柳柳回首吩咐紅袖:"准備幾樣膳食上來,皇上還沒有用膳呢?"

    "是,娘娘,"紅袖應了一聲,轉身准備膳食去了,大殿上風邪和柳兒坐了下來,兩個坦然相望,眸中幽暗不明,誰也沒說話,柳柳淡然的開口:"月華國兵犯邊境的事,皇上可拿好了主意?准備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風邪俊魅的臉上一閃而逝的暗芒,微蹙眉,溫柔的笑著開口:"朕會處理好的,柳兒不必掛心了."

    "我沒有掛心,只是怕天鳳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我已經讓日影帶人去找解蘭公主了,相信此事只有解蘭公主可以挽救,以公主深明大義的為人,不會讓百姓陷入水火之中的."

    柳柳冷然的聲音落到風邪的心里,竟然和他心里的想法不謀而合,看來他們倆還真是有默契,風邪唇角浮起了笑意,琉璃一樣的眼瞳幽深的定在柳柳的身上.

    "柳柳有心了,"柳柳臉色一紅,不管自己如何的冷嘲熱諷,也都挑釁不了他的怒氣,他就那麼包容的寵溺的看著自個兒,倒顯得自個兒小家子氣了,深呼吸了幾下,臉色緩和了下來,她還是和他一起並肩除掉那些毒瘤吧,至于自己要不要留在皇宮里,相信沒人可以阻止得了她.

    "皇上客氣了,"柳柳淡笑了一下,風邪的心激動起來,他可以看出柳兒軟化了很多,只要他再激再勵,相信時間可以勉補他們之間的裂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因為想到這個,風邪的整個人都光芒四射起來,細長的眉峰上掛著笑意,唇角泛著誘人的光澤.

    大殿上充滿了柔和的光圈,連太監和宮女都感受到了,笑看著上座的皇帝和皇後,兩個人相視而笑,這時候紅袖已經領著太監把膳食傳進來,柳柳吩咐了紅袖一一擺布好,請了皇上榻前用膳.

    柳柳用過膳了,便讓紅袖送了一杯茶水上來,陪著皇上坐著,看皇上吃得很香的樣子,心里倒也安慰,皇上可要注意龍體了,這天鳳眼下黑洞很多,暗處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看皇上的出糗,所以他們更要步步為營,處處提防.

    "皇上,明日我准備回柳府去一趟."

    "好,要朕陪你回去嗎?"風邪停住手里的動作望著柳柳,一點也不限制她的自由,只是純粹的關心著她,柳柳搖了一下頭,皇上出宮有一陣子了,有堆積如山的政務了,哪里有時間陪她去柳府啊,而且她只想和家人安心的團聚,如果皇上去柳府又搞得人心惶惶的,風邪看她的神色,便明白她心中所想的了,立刻唇角含笑的吩咐.

    "那你當心點,雖然你的武功很高,可是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就像螻蟻一樣讓人防不勝防,還是小心些的好,以後朕讓日影領著幾個侍衛聽任你的調用."

    "好,謝謝皇上了,"柳柳真誠地開口,眼神柔和很多,現在他對她就像一個朋友一樣尊重,這種感覺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囂張壓迫,使得她自在了很多,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和諧自然起來.

    風邪笑著搖了一下頭,又低下頭吃起飯來,坐在他對面的柳柳望著他俊逸的五官,挺拔的身材,狂魅奔放的神情,一身的高貴,卻可以對自己溫柔以對,忽然心頭想著,也許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自己的,這個想法一生,就好像落地生根了一樣,記住了他好多的優點,人真的很奇怪,她幽幽的歎息,風邪用了膳,接過紅袖遞過來的棉巾擦了一下手,細心的問.

    "怎麼了?"

    柳柳搖頭,想起一件事來,望著皇上:"明兒個早朝,皇上千萬不要提到我們母子二人的事,我們要以靜制動,只要我們不動,相信有人會動起來的,如果我們一動,便會有人反彈這一切."

    風邪一怔,本來他還打算明兒個早朝宣布皇後娘娘回宮的事呢,誰知道柳柳竟提到了這個建議,不過她的以靜制動的點子倒還不錯,只是他很迫切的希望天下人知道他的皇後回來了,太子也回來了.

    "朕本來打算明兒個早朝宣布的呢?"

    "不急在這一時,相信朝堂已經形成了一套模式,如果冒然的動搖,只怕有壞處沒好處,所以皇上還是不要心急壞事,五年的時間都等了,"柳柳冷沉下臉來,定定的望著風邪,這個男人眼里熾熱的光芒,似乎恨不得立刻向天下詔告她們回來了,可是這是不明智的舉動,那些朝臣會拿這件事做文章的,眼下還是先穩住外敵,然後再來對付內里的這些人,柳柳唇角浮起一抹陰狠的笑意,風邪激賞的望著她的舉止,他怎麼會忘了柳兒對那些得罪她的人向來不會手軟,現在的她越來越成熟,再也不是五年前的皇後娘娘了,所以他還是忍忍吧,既然她如此說,他們就配合好,演一出雙簧吧.

    "好,就按柳兒說的辦,以靜制動,等月華國的事情解決了,再來解決這些該死的東西,"一說到那些要處置的人,風邪的臉色陰狠殘酷,嗜血,整個人就像蓄意待發的寶刀,閃著凌厲的光芒,只等著出鞘的那一刻.

    "對了,明天柳兒回柳府可不可以說動柳霆來任職,天鳳朝的丞相之位,朕想來想去,只有他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這江山將來幕星的,所以娘舅的勢力是必不可少的,到時候可以協助他管理江山,要不然只有一個皇帝是很幸苦的."

    柳柳聽了風邪的話,眼神黯然了,想不到柳府的人會因為自個兒的事,全都退出朝堂,自己真是對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了,雖然他們不是自個的親生爹娘,可是對自個兒卻比親生還好,所以自己該還他們一份公道,哥哥那樣的經世之才,本就該為朝廷效力.

    "好,我會和他提的,相信他願意為江山做一份功勞."

    "嗯,"風邪點頭站起了身,天色已經晚了,他還要去上書房處理奏折,這一陣子堆積下來很多的事情,雖然有很多一部分皇弟處理了,可還有一部分是他必須過問的,所以便放在上書房里等著他回來.

    "朕去處理奏折了,柳兒早點息著."風邪說完大踏步的調頭往外走,柳柳看著他的背影,修長挺直,卻帶著一絲落寞,皇帝有時候也寂寞吧,淡淡的想著,忍不住叫了一聲:"皇上?"

    風邪停住腳步回望過來,未央宮的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宮燈搖曳,迷離恍惚,柳柳身著一襲拖地的煙霞裙,美不勝收,此刻一雙清澈澄明的眸子盈盈望著他,唇角是一抹若有似無的關心,這一刻他是知足了的.

    "皇上也早點休息吧."

    "好,"他掉頭走了出去,宮殿外,涼風習習,如盤的圓月掛在半空,灑下薄紗一樣的輕輝,照在整座皇宮內,長廊外,花亭幾座,奇石名葩,朱欄繡屏,到處是一片鍾毓秀,清幽雅靜,夜無邊的溫馨起來,風邪因為心里高興,整個人顯得年輕而充滿了活力,腳步輕盈,飛快的往上書房走去,緊跟著他身後的小玩子,也替皇上高興,娘娘總算回來了,皇上也好了,再不像以前那麼冷漠,好像行尸走肉一樣.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柳柳睡得正香,便聽到耳邊傳來兒子嘰嘰喳喳的聲音,還伴著彩霞和明月的說話聲:"太子殿下,你小聲點,要是把娘娘吵醒了,奴婢們可就有氣受了."

    這些昔日的宮女可都知道皇後娘娘有一個毛病,就是睡覺的時候討厭有人打攪,若是誰攪到了她,絕對不會客氣的,因此兩個小丫頭跟在太子殿下的身後不住嘴的開口提醒,可是那幕星因為興奮,哪里理會彩霞和明月的話,照舊指著架子上的那個古董問明月.

    "這個也是值錢的東西嗎?"

    "是的,太子殿下,"明月只能認命的點頭,這個小太子絕對是個難惹的角色,雖然和玉樓皇子一樣只有五歲,可絕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子,只見他眼珠子一翻又接著問:"能值多少錢呢?很多很多嗎?"

    "是的,太子,"明月再次點頭,眼角的余光已瞄到床榻上的身影動了起來,天哪,皇後娘娘不會醒過來了吧,這不關她的事啊,都是太子殿下一直纏著她的,明月在心里腹誹著,而幕星還不明所以,看她的臉色都白了,伸出白嫩的小手拭了拭她的臉頰,奇怪的開口.

    "不熱啊,為啥臉都變了?"

    他的話音一落,從寢宮門外跑進來一個人,卻是翠兒,一大早醒來便看不到幕星,找了半天,沒想到他竟然跑到皇後娘娘的寢宮里來了,翠兒趕緊拉著幕星的手往外走去:"幕星,你母後累了,要多睡會兒,如果她被吵醒了,一生氣很可能把你一個人仍在皇宮里了."

    這話一出,幕星一句話也不敢說,乖乖的跟著翠兒的身後走到隔壁的寢宮去了,那立在寢宮里的明月擦了一下頭上的汗水,這小祖宗可真能折騰,總算可以松一口氣,正想著卻聽到一道冷淡的聲音想起來.

    "怎麼這麼吵啊?"柳柳不悅地開口,那明月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連連的開口:"皇後娘娘,不是奴婢的錯,是太子殿下進來的,奴婢擋不住他."

    "嗯,沒事,"柳柳揮了揮手,示意明月下去,她再小睡一會兒就起來了,柳柳又接著睡了一會兒才起來,紅袖和明月侍候著娘娘起來,用了早膳,皇上已經命令小玩子送了很多的賞賜過來,言明要帶到丞相府去的,柳柳看了一遍,滿意的點頭,想到整整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過爹爹和娘親了,心里一陣感慨,不知道爹娘此時怎麼樣了?想到這個竟坐在大殿上的鳳榻上發起呆來.

    小玩子從外面走進來,恭敬的稟報:"皇後娘娘,一切都准備妥當了,請娘娘登輦車,前往柳府."

    "嗯,"柳柳點了一下頭,抬眼望見翠兒把幕星領了進來,她招手示意幕星過來,牽著他的手走出未央宮的大殿,登上宮門前的輦車,只見日影領著幾個人在後面護駕,柳柳帶了幕星和翠兒坐在前面一輛輦車上,紅袖還有明月和彩霞三個小丫頭另乘一輛,一行人穿亭越閣的出了皇宮,輦車直奔柳府而來.

    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販夫走卒的在路邊吆喝著,雖然是早上,可是人卻很多,車輛也很多,輦車緩緩的行駛在其中,他們這一行人看上去只是個尋常的大戶人家,讓人看不出端倪,這種非常時期,自然不敢四處招搖,那根本就是自找麻煩,柳柳坐在輦車里,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五年未見面的爹娘,想到自個對爹娘的隱瞞,心里很是不安,手心里全是冷汗,一旁的幕星卻很興奮,掀簾往外觀看,只見那剛出籠的包子冒著騰騰的熱氣,小二不時的吆喝著揚手招呼著人買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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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2:50:1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救下解蘭母子
    柳柳正欲掉轉頭,忽然看到賣包子的地方鬧了起來,只見幕星飛快的拉扯著她的手:"母後,快看,他們都打那個弟弟,好可憐啊,母後快救救他."

    柳柳一聽到兒子的話,抬眼看過去,發現有一個和幕星差不多打的小男孩被賣包子的小二提在手里,惡狠狠的扇他的耳光,那小孩子一身的狼狽,衣衫破爛,像個小叫花子似地蓬頭垢面的,卻死死的抓著手里的包子,那白白的包子被他的髒手一抓,現出兩道黑印子,可看他小小的年紀就是被打仍死命的拿著包子,圍觀的人全都一臉看好戲,也沒人說話,那店小二越發的叫囂.

    "停車,"前面駕車的太監一聽到太子殿下的聲音趕緊停下輦車,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幕星飛快的掀簾走下輦車,陽光如萬道金縷灑在他小小的錦袍上,頭上的烏絲用鑲嵌著大顆珍珠的金簪束起,周身華貴,美不可言,那本來圍在包子前看熱鬧的人一看到他,忍不住讓了開來,心里暗自猜測著這個小孩子是誰啊?逼人的貴氣中帶著凌厲的寒氣,走到店小二跟前,冷冷的開口.

    "把他放下來."

    那小乞丐抬起頭望著地下的小孩子,眼里滿是欽佩,崇拜的望著小小的幕星,他是誰啊?好像頭上渡了一層金光似的,長得可真俊啊?小乞丐看得呆了,也忘了去掙紮,那一直拽著他的店小二聽到幕星的命令,本想反抗可就是有一種膽怯的心態,使得他不敢反駁,飛快的把手里的小乞丐放下來.

    幕星走到哪小乞丐面前關心的問他:"你沒事吧."

    小乞丐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其實他一點也不怪店小二,因為是他自個做的不對,娘親無數次教育他,不可以偷人家東西,可是娘親病了,還沒有吃飯,他只好出來偷東西,這幾年來,他們總是被人追殺,娘親一直說,想帶他回月華國去,雖然他不知道月華國在什麼地方?可是因為總有人要殺他們,所以沒辦法實行,乞丐茫然的搖了搖頭.

    幕星站起身抬頭冷蕭的望著店小二:"太可惡了,為什麼要打他,就因為兩個包子嗎?"

    店小二被幕星的勢態嚇住了,一看這小孩子身後的陣仗,就知道這小家伙非富即貴,他哪里敢得罪啊,趕緊小心的開口:"他每次總來偷包子,所以我才生氣."

    幕星沒說話,掉頭望向身後的宮女:"明月,給店小二銀子,以後他再來拿包子,隨便他拿."

    "是,小主子,"已經下了輦車跟在幕星身後的明月看到小主子很有仁慈之心,不由得心里感慨萬千,用力的點頭,拿出一錠銀子遞到店小二的手上,那店小二一看兩包子人家給一大錠的銀子,哪里敢要,連連擺手:"算了,算了,不要了."

    "收下,"幕星也不說話,冷瞪了店小二一眼,很奇怪這家伙在干什麼,先前人家沒錢他非跟人家要,現在給他了又不敢要,不悅染于他的唇角,浮起絲絲冷笑:"以後要是再看到你欺負他,小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句話使得圍觀的人和太監宮女全都膛目結舌,太子爺可真夠粗魯的,連小爺都出來了,不過誰敢說話,只聽到店小二恭敬的聲音:"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雙手誠惶誠恐的接過了那錠銀子,雖然心里高興,可誰知道是福是禍呢,這些有錢的人翻臉可比變天還快.

    幕星掉轉頭望了一眼地上的小身影,柔和了臉部的線條:"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乞丐倔強的望著幕星,雖然他身著破爛,可是臉上的神情卻是狂傲不桀的,雖然對幕星幫助他的事心存感激,但是小小的臉蛋卻挺翹著,直視著幕星不卑不亢的開口:"我叫鳳心魂."

    鳳心魂?柳柳呆愣了一下,鳳應該是國姓吧,這小孩子竟然說他姓鳳,是誰給他起這麼大逆不道的姓氏的,眼里暗芒斂去,卻聽到騎在馬上的日影大喝一聲:"大膽小子,鳳乃國姓,爾一個小乞丐,竟然敢用國姓,大逆不道理該處死."

    鏗鏘有力的聲音沖天而起,驚得街邊圍觀的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往後退了幾步,誰也不敢開言,除了替小乞丐擔了一把心,大街上靜謐得就是一根繡花針掉到地上都能呼見.

    日影的話音一落,他身後的幾個侍衛立刻拔出寶劍,寒光爍爍,光芒耀眼,眼看著一場屠殺就要開始了.

    而立在小乞丐身邊的幕星揚起秀氣的眉,不悅地瞪了日影一眼,冷哼:"日影,你別嚇著弟弟了,把刀劍收起來."

    柳柳聽了兒子的話,贊許的點頭,幕星有一顆仁慈之心,將來可以做一個明君,柳柳掉頭望向日影,日影自然不敢造次,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侍衛收起寶劍,恭敬的開口:"是,小主子,"領著人退到一邊去了.

    那小乞丐雖然倔強,可他已經被追殺了很多次,對于刀劍格外的敏感,因此手心里全是冷汗,小臉兒煞白的望著幕星.

    柳柳眼看著街邊圍攏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身份已經引起人懷疑,若是被有心人知曉,只怕她們又有麻煩了,所以便朝馬車外面輕呼了一聲:"幕星走了."

    "是,"幕星點了一下頭,望著身後的下孩子一眼,鳳心魂?這名字真好聽呢,如果是自己的弟弟該多好啊,感歎一番,揚了揚手和鳳心魂道別,走到輦車前准備離開,那鳳心魂卻在最快的時間里沖了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這動作把幕星嚇了一跳,他干什麼?

    "快起來,你干什麼?"幕星伸出手拉他起來,可惜那小乞丐楞不起身,下了死命的跪在地上,一迭連聲的哀求著:"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娘親吧,救救我娘親吧."

    鳳心魂雖然經常被人追殺,但是這一次卻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哥哥,他那麼可愛又善良,一定不會是壞人的,所以他希望他們能救救他的娘親,幕星呆住了,這種事他不知道該咋處理,柳柳掃了一眼周遭,還是把小乞丐帶到輦車上來再說.

    "讓他上來吧,幕星,"柳柳沉聲吩咐兒子,幕星一聽到母後發話了,趕緊伸出手拉起鳳心魂:"快起來,我們會去救你娘的."

    兩個小孩子一先一後的上了輦車,鳳心魂因為身上太髒,一上輦車來,便有一股難聞的怪味道,但是柳柳若無其事的打開車窗,望著對面像小兔子一樣驚慌的鳳心魂,奇異的發現,這個小孩子和幕星竟然有二三分的相像,好奇怪啊,柳柳感歎,沉聲吩咐前面駕車的太監:"走吧."

    輦車便行駛起來,柳柳坐在輦車里望著鳳心魂,柔聲開口:"你娘怎麼了?"

    "她病了,求求你們救救她吧,"鳳心魂竟然想在馬車上站起來磕頭,一旁的幕星飛快的按住他的身子:"你別動,沒事的."

    "好,她現在在哪里呢?"柳柳點頭,想到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在外面求別人救他的娘親,這孩子是何等的有孝心啊.

    "在東郊的破廟里,"鳳心魂難過的開口,他出來有好半天了,娘親不知道怎麼樣了,心里忽地不安起來,望著幕星催促起來:"哥哥,能快點嗎?我怕有人殺我娘親."

    "殺你娘親,光天化日之下誰這麼大膽,"柳柳臉上染上怒意,這可是京城,天子腳下竟然有人公然行刺,真是太可惡了:"是你們的仇家嗎?"

    "不知道,我娘說她在這里一個親人也沒有,她的家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很美很漂亮的地方,"鳳心魂說起娘親的話,小臉蛋上充滿了向往,但是他的話,使得柳柳臉色一怔,千里之外的地方,他究竟是誰?認真的打量著鳳心魂,天哪,他的容貌活生生的就是鳳冽的翻版,他竟然是炎親王的孩子,難怪姓鳳,其實這根本就是他的姓氏啊,柳柳一想到這里,心里激動不已,飛快的伸出手拉住鳳心魂的手.

    "你娘是不是叫解蘭?"

    鳳心魂疑惑的望著柳柳,小心翼翼的點了一下頭:"是,我娘叫解蘭,您是?"

    柳柳的眼里染上氤氳之氣,天哪,鳳冽啊,你究竟做的什麼孽啊,讓自個的親生兒子在外面流浪了整整五年,還害得母子二人被追殺,看到心魂的樣子,便可知道解蘭公主受了多少的委屈啊,柳柳一想到這個,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把鳳心魂拉到懷里,拍著他的後背,柔聲的開口.

    "心魂別怕,我是你娘的好朋友,現在我們去救你娘,我一直在找你娘親."

    鳳心魂吸著柳柳身上好聞的味道,大眼睛里流出了眼淚,他有親人了嗎?靜靜地哭了起來,柳柳柔聲的哄他:"心魂別哭,"說完朝外面心急的命令:"立刻去東郊的破廟,要快."

    那太監得了皇後娘娘的話,哪里敢怠慢,一揚馬鞭,馬兒發出嘶鳴,撒蹄狂奔,直奔東郊而去.

    一座破舊的廟堂,周圍雜草叢生,殘敗不全,鳳心魂領著柳柳和幕星等下了馬車,柳柳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心里同時震撼住了,解蘭的脾氣果然高傲,甯死也不回炎親王府,如果她回去的話,相信鳳冽一定會封她為正妃的,但是她甯願在外面被人追殺,也不願意讓人瞧不起吧.

    鳳心魂一下了輦車,小身子飛快的往里面沖去,大叫起來:"娘親,娘親,有人來救你了,娘親?"

    可是不大一會兒里面竟然傳出了哭聲,柳柳臉色一白,身形一閃奔進破廟之內,只見一張草席鋪地,到處是雜草,幾個破碗,幾件破舊的衣衫,扔得到處都是,可是卻沒有解蘭的身影,只見心魂哭得傷心欲碎,臉色都白了.

    "娘親不見了,她被壞人抓走了."

    柳柳冷沉下臉,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飛快的閃身躍上房頂,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抗著一個人疾駛而去,看來是有人想殺了解蘭,因為她們過來壞了他的好事,他心急的把她抗上就走,可惡,柳柳周身的寒氣溢出來,身如飛燕,直追那逃竄的人.

    日影和那些侍衛一看到娘娘單身涉險,飛快的命令:"你們守著小主子,我去協助娘娘."

    柳柳的輕功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幾個大縱身便攔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周身暴戾凌寒,目光冰冷:"立刻把她放下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黑衣人沒想到眼前這個絕色天香的女子武功如此厲害,完全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心里輕顫,飛快的放下肩上的女人,那女人頭發篷亂,看不清臉上本來的樣子,只見她不時的輕吟出聲,看來真的生病了,很痛苦的樣子,柳柳一看到眼前的解蘭公主竟然如此痛苦不堪,周身的毛細管擴張開來,陰森森的盯著那黑衣人.

    "你好大的膽子,給我去死."

    柳柳話音一落,身形閃過,電光火石間便抵制住了黑衣人的動作,那黑衣人徹底的呆了,這女人究竟是誰?身手如此凌厲,從沒聽說過有長得如此美貌的女人武功如此之高的,柳柳看也不看黑衣人,嗜色血眸閃過殺氣,一伸手五指如爪,只聽到咯崩一聲響,那黑衣人的脖子已經斷了,身子往下一癱,柳柳伸出手扶住蓬頭垢面的解蘭.

    這時日影已經到了,遠遠的望到皇後娘娘狠厲的殺氣,殺人的手段辛辣無比,不由得頭皮發麻,看來誰要是得罪這個女人,必沒有好果子吃,忙恭敬的開口:"娘娘,你沒事吧."

    柳柳揮揮手,淡然的開口:"沒事,把她帶回去吧."

    日影立刻伸出手提起這個女人,不知道皇後娘娘為什麼要救這個女人,渾身上下一股酸臭味,使得他皺眉,提著她緊跟著娘娘的身後縱身落到破廟前,小小的鳳心魂一看到娘親沒事了,早緊張的過來,一迭連聲的叫起來.

    "娘親,娘親,我找人來救你了."

    解蘭聽到兒子的呼喚,總算恢複了一點的意識,艱難的伸出手撥開頭發,便看到了蹲在面前的柳柳,那種看到親人沖動感,使得她的眼里流下淚來,柳柳握著她的手,心疼的歎息:"你這是何苦呢,讓自己受苦,還讓心魂吃這麼大的苦,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你和心魂都會沒命的."

    "我?"解蘭想說些什麼,但因為又餓又急,再加上生病了,一口氣接不上來,竟然昏了過去,而站在柳柳身後的翠兒和彩霞還有明月她們早呆了,愣愣的輕呼一聲:"公主?"

    "是解蘭公主?"大家伙都愣了一下,眼睛飄向那叫鳳心魂的小孩子,既然叫鳳,那麼他便是炎親王的孩子了,天哪,沒想到孩子這麼大了,受了多少苦啊,解蘭公主一定很恨炎親王吧,既然恨為什麼又要取自他的姓呢,也許是又愛又恨吧,這種倔強的個性倒是讓人敬佩.

    一旁的鳳心魂看到娘親昏了過去,立刻像瘋了一樣的叫起來:"娘親,你醒醒,娘親你醒醒,心魂害怕."

    柳柳伸出手來拉起鳳心魂,柔聲的安慰他:"心魂別傷心了,你娘沒事,我不會讓她有事的,現在我們帶她去看病吧."

    "嗯,"鳳心魂聽了柳柳的話,立刻放開娘親的身子,原來娘親不會有事,這太好了,剛才他看到了這個好心人的武功,好高強啊,這下他們不礙事了,小臉蛋上眼淚嘩嘩的流著,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受了這麼多的苦,自然恐慌,眾人不由在心里責怪起炎親王來,這五年怎麼就不知道找她們母子二人呢?冤孽啊,這孩子心里一定有陰影.

    柳柳吩咐日影把解蘭扶到後面的一個輦車上,幾個小丫頭和她們一起坐在前面的輦車里,後面給解蘭母子二人共乘,輦車離開破廟,一直往柳府走去.

    高大威嚴的柳府門前,立了一堆的下人,伸長脖頸張望著,每個人都神情激動,這其中最興奮和難以置信的就是已辭官的柳老丞相和柳夫人,女兒竟然沒死,五年的時間里,他們蒼老了很多,先是柳絲的事情,又是柳柳的事情,接著柳霆又離家出走了,兩個老人鬢邊已生出縷縷白發,神情是疑惑憂慮的,怕自個兒空歡喜一場,當年他們是親眼看到女兒葬進皇陵的,沒想到她竟然死而複活了,昨兒個夜里,皇上派小太監過來宣旨,皇後娘娘要回柳府探望二爹娘,讓柳府的人准備好接鳳駕,而一直離家的柳霆正好回家,一家人徹底的愣住了,一夜沒睡,一大早便守在門前候著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柳老爺和柳夫人還有兒子面面相覷,怎麼還沒有來呢,正疑惑著,那柳府到街口打探消息的下人已飛奔而至:"稟老爺,夫人,輦車過來了輦車過來了."

    "好,"柳老爺激動地點頭,聲若洪鍾,鏗鏘有力,伸出手挽扶著柳夫人,夫妻兩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就連一邊的柳霆也有些緊張,五年未見的柳兒該是什麼樣子呢?當年最後的驚鴻一瞥,深深地留在他的腦海里,五年了也未消逝,但是他把對妹妹不該有的情愫全部化解掉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愛妹真切的兄長,柳霆正想著,從他的身後鑽出來一個嬌俏可人的女人,一臉驚奇的望著大門口,不住嘴的追問.

    "柳霆,你說妹妹是皇後嗎?真的是皇後嗎?"

    這個說話的人叫谷藍,自從街頭偶遇到落魄的柳霆,便驚為天人,從此後專心的圍著柳霆的身邊轉,足足有三年了,柳霆的生活里已經習慣了這個嘰嘰喳喳的女人存在著,就算他板下臉來,這女人只當沒看到.

    柳霆望了一下谷藍,鼻孔朝天,理都不理她,谷藍笑嘻嘻的開口:"拽什麼啊,說給我聽聽也高興高興,好歹她也是我妹妹了,"完全一副自家人的嘴臉,柳霆嘴角抽搐幾下,終于忍住反駁她,而柳丞相和柳夫人掉頭望了一眼,笑著相視,這丫頭他們倒還喜歡,自從她來柳家,家里熱鬧多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輦車已駛近柳府,停在空曠的門口,一干下人全都跪了下來,柳丞相和柳夫人還有柳霆連禮都忘了行,緊盯著輦車門口,生怕走下來的女人不是柳柳.

    只見珠簾掀動一下,首先下來的是身著華服的四個宮女,然後是一個粉妝玉徹的小孩子,一躍到地上便睜著大大的眼睛,骨溜溜的轉著,柳丞相和柳夫人看到這孩子第一眼便喜歡得緊,只是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緊隨著孩子身後的是一個身著紫色刺繡鳳凰裙,華貴無比,頭上挽逶迤髻,頭頂正中插著展翅高飛的鳳凰釵,陽光下,金絲縷縷,流蘇晃動,好不耀眼,再看那張比花還豔的粉臉,看呆了眾人,因為柳府的二小姐可是京城的第一丑女,何來這等仙姿國色,柳柳的此等容顏只有柳丞相和柳夫人還有柳霆在最後的一刻見到過,因此上前一步哽咽著叫了一聲.

    "柳兒,你回來了."

    柳柳抬頭望著眼前的爹娘,五年的時間未見,爹爹和娘親老了好多,真是做女兒的不孝,讓他們操心了,柳柳眼里氤氳,輕聲喚了一句:"爹娘,是柳兒不孝,讓爹娘操心了."

    柳丞相和柳夫人上前一步摟過女兒的身子,眼淚終究忍不住流了下來,柳柳陪著他們傷心了一回,抬頭見一旁的柳霆正激動地望著自個兒,松開爹娘的身子,回身望著哥哥,伸出手來握著哥哥的手:"哥哥還好嗎?"

    "好,"千言萬語化著一個字,想到她五年前的死,忽然有一個想法,只要她快樂的活著就好,再也沒有別的奢求,只求能看著她開開心心的活著,快樂著,他的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讓你們費心了,"柳柳笑語,她的話剛完,站在柳霆身後的谷藍飛快的鑽出頭來,笑眯眯的發出驚歎:"天哪,這是妹妹嗎?好親切啊,還是皇後,多美啊."

    柳柳看到這突然冒出來的嬌俏女子,認真的打量了幾眼,抬頭望著哥哥:"這是嫂嫂嗎?"

    柳霆臉色暗了一下,還未說話呢,那谷藍早歡天喜地的走上前一步,拉住柳柳的手,激動的叫起來:"是啊,妹妹,我是你未來的嫂嫂,這個小孩子是誰啊,長得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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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02:51 |只看該作者
谷藍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轉到了幕星的身上,柳府上下的人再次的發出驚歎,是啊,這孩子長得和柳兒好像啊,難道當年那個孩子根本沒死,不由激動地盯著幕星,柳柳伸出手拉過幕星.

    "幕星,過來見過外祖母,外祖父,這是舅舅."

    那幕星看到娘親如此高興,早乖巧的走到柳丞相和柳夫人面前甜甜的叫了一聲,那柳丞相和柳夫人一下子被他收買了人心,歡喜得跟什麼似的,伸出手來牽著他,回頭望著柳柳:"柳兒,進去吧."

    "是,爹娘,"柳柳笑點著頭,准備往里面走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臉色一變,立刻停住了身子:"等一下,把一件事情忘了."柳柳說完,回頭望向立于門前的日影:"把解蘭公主立刻扶進來,派人去找個大夫過來."

    "是,主子,"日影點了一下頭,走到第二輛的輦車前,和另外兩個侍衛恭敬的把解蘭公主扶下來,柳家的人看到蓬頭垢面的一大一小兩個人,嚇了一跳,望向柳柳,柳丞相關心的問:"柳兒,這是誰啊?怎麼這樣了?"

    柳柳眼眸暗了一下,輕聲的開口:"等安置好公主,柳兒在告訴爹娘事情的經過."

    "好,"柳丞相點頭,飛快的命令府里的小丫頭過來,把解蘭公主送進小姐們以前住的聽風樓里去,另外派人去請了大夫,接下來忙碌了一通,小丫頭們給解蘭公主盥洗了一番,又把鳳心魂待下去盥洗了一番,兩個人收拾乾淨了,大夫也來了,給解蘭公主診治過後,稟明病人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長期饑餓營養不良的原因,以後只要好好調理就沒事了.

    大家才松了一口氣,因為公主昏迷的原因,現在沒辦法進食,柳柳便吩咐小丫頭熬了烏雞湯喂送一些,等她醒過來再准備些可口的飯菜送進去,把一切安排妥當,便和家人一起走回正廳.

    正廳上,柳丞相和柳夫人請了女兒上座,本來柳柳是堅持不肯的,但是她是堂堂國母的身份,這一點柳丞相還是堅持的,兩個老人家坐在女兒的左手邊,柳霆和谷藍坐在右手邊,而幕星從頭到尾都被柳夫人緊牽在手里,一刻也不放開,臉上滿是開心的笑意.

    "那個是大伙兒找翻了天的解蘭公主嗎?"柳霆沉聲的問,他雖然不管朝中事,可是行走在江湖上,信息還是有的,百姓們議論紛紛,對于眼下的朝政爭議很大,尤其是最近月華國的兵犯邊境,搞得人心惶惶,還威傳皇上離宮出走了,幸好現在皇上回來了,相信以皇上的睿智,一切都會迎刃而解的,倒是柳兒這次回來,好像有點麻煩,因為樓家是朝廷目前最大勢力,肯定有很多人對柳兒的事大做文章,因為當年皇後是葬入皇陵的,現在又說皇後回來了,那些人一定會說皇後是假的,到時候說不定說皇上欺蒙天下人,把不明來曆的女子搞進宮來,這樣連皇上的名譽都受損.

    "是,"柳柳點了一下頭,眼神冰寒,美麗的臉上罩上狠厲,像一朵美麗有毒的罌粟花,散發出她的嬌豔時同時也散發著它的毒汁,只要是別有用心的人,一定會遭受到她的毒害.

    "不知道五年前公主和炎親王爺發生了什麼事,公主離開了炎親王府,在天香寺後面的庵堂里出家,後來的事我不清楚,但大致上應該是公主發現自己懷孕了,離開了庵堂,到處流浪,後來被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發現了她的蹤跡,便派人追殺她,而那些殺手背後的黑手,又攪到月華國去了,這樣成功的挑起了兩國的戰爭,而解蘭公主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那月華國的皇帝哪里知道,是這些壞人一邊追殺他的女兒,一邊挑起了兩國的戰爭,使百姓陷入惶恐."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五年的時間里,皇上過于沉痛,把很多朝政之事托于炎親王管理,炎親王是個將帥之才,卻不是定邦安國之才,這一點先帝是知道的,所以才會讓風邪繼位為皇上,這五年來炎親王整治下有很多的漏洞讓那些人鑽了進去,"柳丞相心痛的開口,對于朝廷上的形勢他多少有些了解,但是因為女兒逝世,夫人太過于傷心,他也力不從心了,所以便辭官回家了.

    "好在現在皇上振作了起來,只要皇上下了決心整治朝綱,相信用不了多久,朝廷便會恢複清明,"柳霆怕妹妹擔心,開口分解,其實他是相信皇上的實力的,風邪是個有能力的人,只要他想做的,沒有做不到的,行事果斷,大刀闊斧之能.

    柳柳點了一下頭,她也相信風邪的能力,只不過對于他五年來的自暴自棄有些不可思議,她不能理解風邪是因為喜歡她呢,還是因為自責,自責自個害了妻兒,不過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做,柳柳抬眸望著柳霆.

    "哥哥,我希望你幫幫皇上."

    "柳兒?"柳霆驚訝的張大嘴,沒想到妹妹會直截了當的提到這件事情,說實在的,他胸中有謀略,苦學多年就是為了一展抱負,荒廢了很多年,以前是因為爹爹是當朝的丞相,而柳家不宜光芒過甚,後來妹妹去世了,他又無心進朝廷,此時一聽到柳柳的建議,竟有一刹那的恍神,正廳里的人全都望著他,等著他說話,一直坐在柳霆身邊的谷藍高興地拍著手兒.

    "太好了,霆哥哥,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會幫助皇上把壞人都懲治了的,你就答應了吧,"谷藍說完伸出手來晃柳霆的手臂,柳霆冷沉下臉,這女人可真多事,不過看她肯定著他的能力,倒也有些高興,而且自己本來就想著要做事了,既然妹妹張口了,他就別拿喬了.

    "好吧,我答應你."

    柳丞相和柳夫人還有柳柳一聽到柳霆的話,早高興地笑了起來,柳府的大廳上歡樂起來,那谷藍的笑聲好似銀鈴般的傳出去好遠,就在這時柳府的小丫頭飛快的走進來稟報:"稟老爺夫人,那病人醒過來了,奴婢們已經送了東西過去,讓她吃完了,她說想見娘娘."

    "喔,她醒了,"柳柳急急的從高座上站了起來,和爹娘招呼了一聲離開了正廳,領著幾個小丫頭和柳霆直奔聽風樓而去.

    聽風樓里依舊柳樹成蔭,鮮花爛漫,輕風拂過,梧桐輕響.

    柳柳一走進寢室便聽到有說話聲想起來,原來是小小子鳳心魂在陪著他娘親說話兒:"娘親,你知道嗎?哥哥長得好俊喔,還有那個好看的娘娘真美啊,和娘親一樣漂亮呢?"

    公主解蘭歪坐在床榻上,掉頭打量著寢宮內的一切,幽雅安靜,聽說這里是柳府,這個房間是皇後娘娘未嫁前住的地方,從這里可以看出娘娘的成長足跡,她應該是那種不喜歡奢華的千金小姐,要不然以柳丞相的能力,這里該金碧輝煌才是.

    "是嗎?"解蘭有些疑惑,心頭疑惑不已,她記得皇後娘娘長得一副丑顏,要不然怎麼會有京城第一丑女的傳說,可兒子竟然說是一個美人,可她詢問過小丫頭,說她們是被皇後娘娘救了的,這里是柳府,這個柳柳難道不是那個柳柳,解蘭越想越亂,干脆不去想了.

    珠簾輕響,小丫頭挑起簾子,柳柳迎頭走了進來,解蘭愣住了,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美,用傾國傾城這個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難怪兒子說她漂亮,可她是誰呢?認真細看,便發現那睿智冷靜的黑瞳里,幽深無比,臉上若有似無的淡漠,原來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皇後娘娘,原來只是一個紅胎掩住了她傾城的容顏,解蘭笑了起來.

    "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她一直不相信這個女人會死,天地間的事好像都裝在她的胸中,她怎麼可能會輕易死了呢,臉上閃閃溫柔的光澤:"謝謝你救了我們."

    "不客氣,這些年你受苦了,但是你真的因為你發生了大事嗎?"柳柳認真的望著解蘭,解蘭迷茫的搖頭,這些年來,她帶著兒子東躲西藏的,有時候也想過回炎親王府,可又怕鳳冽不承認,再給她來個野種啥的,難道她受了一次的羞辱,還要再受一次嗎?所以即便是餓死餓暈,她也沒有回去自找其辱.

    "發生什麼事了?"解蘭調高眉,受驚的問著,心頭閃過疑慮,不安的望著皇後娘娘,柳柳揮手吩咐紅袖把鳳心魂帶到前面去和幕星一起玩,兩個小孩子差不多大,以後正好做個伴兒.

    "紅袖,把心魂帶到正廳去和幕星一起玩."

    "好,娘娘,"紅袖點了一下頭,飛快的走過來,伸出手去牽鳳心魂,鳳心魂本是五歲的年紀,又喜歡幕星,因此小臉閃過激動,不過還沒忘記以目光向娘親請示,解蘭點了一下頭.

    "好,心魂去和哥哥玩吧,千萬不要闖禍."

    "我知道了,"鳳心魂用力的點頭跟著紅袖走了出去,柳柳回身坐到解蘭的床榻邊,揮手示意其他的小丫頭都下去,只留下她的哥哥柳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你知道嗎?因為你失蹤了,你的父皇向鄰國借兵十萬,一共是二十萬大軍進軍我天鳳朝的邊境,眼看著兩國就要戰爭了,戰爭一起,民不聊生,你願意這樣嗎?"柳柳的話音一落,解蘭愣住了,她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連連的搖頭,眼神是慌亂,她可不想做個千古的罪人,怎麼能因為她的失蹤就兩國開戰呢?

    "這可怎麼辦?父皇為什麼這麼糊塗呢?"解蘭心急的叫了起來,飛快的坐直身子,因為身子有些虛,頭暈目眩起來,柳柳忙伸出手把她安置好,柔聲開口:"你別急,現在挽救還來得及,公主可以寫一封信嗎?讓我哥哥派一個本領高強的人送到你父皇的手中,相信他一定會停戰的,而我們會派人把公主送到月華國去."

    "好,"解蘭想也不想的立刻點頭,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讓自個的父皇和天鳳打起來,兩國本來一直友好,因為她而關系交惡,那她就是到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雖然她很怨恨鳳冽,但是還至于想滅了他們的國家,最重要的是月華國根本滅不了天鳳朝,最多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就會有別的國家坐收漁翁之利,那個願意借兵的國家,心思昭然,一看便知道他們按的什麼心.

    "謝謝你解蘭,"柳柳感激的伸出手摟住解蘭,難得她如此的深明大義,不管怎麼樣,是鳳冽的錯,希望鳳冽能明白解蘭是個不錯的女人,現在他們兩個人連孩子都有了,但願他好好珍惜,這樣心魂也有一對疼他的父母了,那個孩子格外的聰明.

    "這件事我也有責任,"解蘭輕聲的開口,柳柳松開她,笑了笑,她們從前的恩怨在這一笑中化為烏有,解蘭心里很開心,她一直遺憾不能做皇後娘娘的朋友,現在總算可以成為朋友了,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柳柳朝外面叫了一聲:"來人."便有明月走了進來請示.

    "娘娘?"

    "把隔壁書房里的筆墨紙張拿過來,"柳柳淡淡的開口,明月立刻領命到隔壁去拿來筆墨紙張,解蘭緩慢的下了床榻,柳柳伸出手扶著她坐到桌前,解蘭凝神想了一下,提筆寫了一封信,信上大致說到,自己因為和炎親王發生了誤會,所以生氣寄居柳府,讓父皇趕快收兵,過幾日她便會回去看望父皇,解蘭一字未提五年來所受的苦楚,因為只要她泄露一個字,只怕月華國的老皇帝就不可能收兵.

    柳柳把信交到哥哥的手里:"哥哥,你找一個武功高強的親信,連夜把信送到月華國的皇帝手里."

    "我去吧,其他人我不放心,"柳霆站起了身,他既然決定為朝廷效忠了,此刻正好親自出馬打一個開門炮,其他人他不放心,只怕到邊境不是那麼好出城的,要動用腦筋才能出得去.

    "好,"柳柳點了一下頭,從背後拿出一個錦盒放到柳霆的手里,柳霆打開來,只見里面是一枚亮閃閃的大印,上面茗刻丞相的字樣,柳霆的心里有些激動,沒想到妹妹連大印都帶來了,他柳霆總算可以一展抱負了.

    "你出境的時候,那些官兵如果不放行,你可以出示大印,因為此時不宜請旨,宮中可能有奸細,一請旨必然驚動那些人,所以哥哥要小心了,到哪里先打探一下,看看哪些人是忠實可靠的,哪些人不可靠,你可以憑記這大印,把邊關那些惡人一並處治了."

    柳柳吩咐完了,柳霆點頭,望著妹妹,妹妹的頭腦一點也不比自己差啊,如果她是男兒身,將是國家的棟梁之才.

    寢室內,柳柳等到哥哥走了,回身望向解蘭,見她欽佩的望著自個兒,不禁柔軟的笑笑:"怎麼了?"

    "做你的敵人真是自找死路啊,這布局太可怕了,相信暗處的那些人早晚會被你們收拾了,"解蘭有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因為她沒有忘了自己的兒子姓鳳,如果天鳳亡了,兒子的根也就不在了,所以她由衷的希望天鳳越來越富強.

    "既然他們敢惹,那就要承擔惹惱我們的怒氣,"柳柳張狂的開口,周身的冰寒,不過在迎上解蘭的視線時,抿唇一笑,她就是這樣的人,對朋友一向仁慈,對敵人連一絲兒的余地都不留.

    解蘭點頭,站起身往床榻上走去,她有些坐不住了,柳柳伸出手扶著她的身子安置到床榻上,細心的給她掖好被角,淡笑了一下,柔和的望著解蘭,現在她們要來談談的心魂的事情了,解蘭這樣帶著心魂在外面亂跑,對兒子的教育並不好,她真心希望她能帶著心魂回炎親王府去.

    "解蘭,你應該讓心魂回炎親王府,難道你希望心魂一直沒有爹爹嗎?他本來是天鳳朝的王爺,可是卻活得像個乞丐,而你是一個公主,卻在外面流浪和被人追殺,如果鳳冽知道這件事會痛苦的."

    "我想過把心魂送回去,自己一個人去流浪,可是我害怕他不認心魂,然後說心魂是個野種,他不是野種,我解蘭也不是壞女人,所以我甯願一死,也不會去自找欺辱的."解蘭想起當年的事情,臉色陰暗下來,銀牙咬著唇,溢出血來,嬌豔的臉蛋上閃著堅定,大不了娘倆一起死,反正她已經對得起心魂了,她費了那麼大的勁把他生下來,並沒有打掉他,所以就算她們死了,她也對得起他了.

    "解蘭,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柳柳相信解蘭不是那種壞女人,雖然她曾經使過小心眼,但絕不是那麼罪大惡極的女人.

    "當年?"解蘭的眼神迷茫了一下,回憶是痛苦的,她停了一下,本來不想說的,可是五年來受的苦,使得她想好好發泄一下,忍不住喘著粗氣開口:"他強暴了我,因為愛他,我不怨恨他,後來他留我在王府里做一個侍妾,可是王府里另有兩個小妾,她們看我出身高貴,就處處刁難我,有一天夜里,我不知道什麼昏迷不醒,醒過來以後房間里竟然多了一個男人,王府的下人,鳳冽大怒,把我趕出了王府,你說我把心魂送回去,他若說心魂不是他的孩子,我怎麼說?其實我和那個男人什麼都沒有,那個男人也被迷昏了."

    柳柳聽著解蘭的話,徹底的呆住了,原來鳳家的兩兄弟都這麼的可惡,鳳邪和鳳冽比起來竟然好多了,至少他是給自己解毒的,而不是強*奸了自個兒,女人真是命苦,柳柳歎息著.

    "你為什麼不和鳳冽說清楚呢,他那麼憤怒,也許是因為在乎你,你五年不見了,他一定後悔了,還是回去吧,"柳柳認真的開口,她第一眼就看出心魂是鳳家的孩子,他長得和鳳冽那麼像,怎麼會是別人家的孩子呢?

    "可是我害怕他不承認?而且我不想回炎親王府去,如果把心魂送進炎親王府,我就要和他分開了,我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了五年,所以我想帶心魂回月華國去."

    解蘭的話音一落,柳柳立刻舉手阻止:"萬萬不可,如果你帶著孩子回去不回來了,你父皇相信那壞人的話了,到時候就算你想阻止他和天鳳交戰也阻止不了的,讓我來幫你好嗎?"

    柳柳真摯的開口,無論如何,他和鳳冽是朋友也是親人,所以她不能看著他的骨血流落在外面.

    解蘭聽了柳柳的話,一時啞然了,她不能帶著心魂回月華國去,而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還等著殺她們母子二人,看來她們只能等著皇後娘娘的安排了,解蘭點頭:"好,"她相信皇後娘娘,全然的相信她.

    柳柳看到解蘭有些累了,便扶著她的身子躺下來:"你休息會兒,然後和我一起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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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07:2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兩個太子交惡
    柳柳領著幕星陪了爹娘一整天,天色將晚的時候才帶著解蘭和心魂起駕回宮.

    輕風蕩過,輦車穿行在大街上,晚云漸漸消散了開去,淺藍色的天空如同一片澄明的琉璃,圓月如同燦爛奪目的銀盤,潔白無暇的照著大地,夜色中的街道,人來人往.

    柳柳命令日影帶領著幾個手下保護好公主,她料想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一定會伺機而動,千萬不能讓公主遭遇不測.

    可是輦車一路駛進皇宮,並沒有遇到刺客,柳柳松了一口氣,也許那些人知道這柳皇後不是好惹的,才會隱而不動,因為即便動了也沒有好果子吃,只不過無端的損失了一些人馬罷了.

    輦車一路行駛進未央宮,有太監和宮女待候著一行人下了車,柳柳吩咐未央宮的太監總管把解蘭公主和心魂安置到迎鳳閣內去休息.

    未央宮的大殿上,燈火通明,風吹紗縵動,掀起一角,無限旖旎.

    柳柳坐在高座之上,正准備讓小安子去請皇上過來,卻聽到殿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沒想到她剛一回宮,皇上便急不可待的過來了,柳柳站起身望著踏著月華白光芒走進大殿的明黃身影.

    "柳柳見過皇上."

    "免禮了,"鳳邪溫熱的氣息掃過柳柳的臉頰,大手一伸扶起她的身子,牽著她一起走到高座上,那手溫柔有力,緊緊的拽著她,指節青白,很顯然的有些兒緊張,怕她甩掉嗎?柳柳傲然的一笑,竟然無所動,任由著他拉牽著,她向來不是按牌出招的人,果然鳳邪愣了一下之後是席卷而至的狂喜.

    "柳兒怎麼樣?丞相和夫人還好嗎?"他的聲音有些暗啞,琉璃眸子耀了月華白的暗芒,好似上等的寶石一樣灼灼生華,唇解浮起一抹勾魂的笑.

    "嘿,還行,他們讓我謝過皇上的賞賜,"柳柳想起爹娘的激動,不由抿唇輕笑,這是第一次皇上給柳府的人賞賜東西,雖然不是因為那東西的珍貴,卻是一份心意.

    "喜歡就好,"狂妄霸道的口吻,俊美的五官,熾熱如火焰的視線.

    柳柳嬌柔的臉上柔軟了線條,鳳邪一掃先前的低黴,換上張揚不禁,這個男人又是最初她見到的那個男人了,只是此刻他在眼眸流轉間閃過一抹溫柔,而這一抹溫柔卻是為了她而綻放的,這使得她的心竟然起了陣陣的漣漪,被這樣一個天地間最狂肆的男人放在心間,任何一個女人都拒絕不了吧,柳柳在心里輕歎.

    "皇上,你知道今兒個我找到誰了嗎?"柳柳輕冷的聲音響起,她即便心里起了變化,神情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因為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有什麼事都不會溢在臉上.

    "誰?"鳳邪唇角浮起笑,望向她,對她口中的人不感興趣,感興趣的是她看他的眸光一閃而逝的激賞,為了能夠配得上她的獨一無二,他從現在起也要成為從前那個精明睿智的皇上.

    "公主解蘭,"柳柳的話音一落,鳳邪便注意到了,臉色怔了一下,便恢複如常,沒想到柳兒竟然找到公主了,既然找到公主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多了,眼神幽暗深沉.

    "既然公主找到了,朕決定把她派人把她送回月華國去,既然她和炎親王爺沒有緣份,我們也不能強求著他們,"鳳邪此刻理解了那種不能真心相愛的痛苦,所以決定成全鳳冽以前不想娶解蘭公主的心願.

    柳柳什麼都沒說,唇解卻閃過耀人的笑,沒有緣份嗎?沒有緣份怎麼會有孩子呢,緣份很深呢.

    "紅袖,去迎鳳閣把心魂帶過來."柳柳吩咐下去,紅袖應聲走出去,鳳邪生在高座上看不明白柳柳搞什麼名堂,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只見紅袖牽著一個小孩子走了進來,那孩子長得細眉星目,樣子俊美異常,和幕星竟有三分的相像,鳳邪呆愣了一下,認真的掃視著,相像著柳兒剛才的話,這孩子是從迎鳳閣帶過來的,解蘭公主一定住在迎鳳閣里,而這個孩子也是從迎鳳閣帶過來的,那麼這孩子可能是?一想到這種可能,鳳邪心里不禁有些感動,原來老天在冥冥中注定好了一切.

    "他是鳳冽的孩子,是嗎?"

    鳳邪沉聲掃過去,一身的高貴掩映在通明的光圈里,使得心魂仿如看到天神一樣,呆住了,好半天在紅袖的示意下跪了下來.

    柳柳坐在上首,招了招手,示意心魂走過來:"心魂,過來."

    "是,"鳳心魂很喜歡柳柳,因為她不但人長得美,心地也好,救了他們,還把他們帶到這麼漂亮的地方,因此一聽到柳柳讓他過去,早乖順的起身走到高座上,柳柳伸出手拉過心魂的小手,放進鳳邪的手心里.

    "是的,皇上,他是炎親王的孩子,他叫鳳心魂,是解蘭公主生下來的,這五年來他們母子二人吃了很多的苦,這孩子很聰明呢,你想他們之間還沒有緣份嗎?皇上派人即刻把炎親王傳進宮來,柳兒要讓他給他們母子二人一個交待."

    柳柳一想到鳳洌的混帳行為,語氣不自覺的冷下來.

    鳳邪聽了柳柳的話,再看到心魂可愛的臉蛋,俊美的臉色染上冰霜,朝大殿外面叫了一聲:"小玩子,立刻給朕把炎親王領進宮來,就說朕和皇後在未央宮等他."

    炎親王府里.

    炎親王鳳冽接到皇上的旨意,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因為朝廷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皇上夜召他一定是重要的事情,不過對于皇上竟然在未央宮召見他,有些心神不甯,因為柳兒四京後,他還沒有見到她呢,很多人說皇後娘娘美貌傾城,可算是天鳳第一人,而他從前前到的那是她的丑顏,倒還真想不出她美時是何等的光華,心里不禁有些淺淺的期盼.

    五年的時間里,他已經從最初的傷心脫離出來,忽然明白一件事,他對柳兒的愛也許淡薄了許多,和皇兄比起來可算是不堪一擊,所以現在他已能平靜的對待他們之間的過往了.

    "小玩子公公,你知道皇上找本王有何事?"鳳冽斜睨了小玩子一眼,小玩子神情茫然的搖頭,他確實不知道皇上和皇後娘娘為何要夜見炎親王,他只是奉命行事啊,炎親王爺那是什麼眼神啊.

    "奴才不知道,炎親王爺饒過小奴吧."

    "走吧,"鳳冽一甩錦袍,不悅的領先朝外面走去,小玩子趕緊跟了上去,他是真的不知道啊,炎親王爺那樣好像他騙他似的,小玩子苦巴著臉跟在後面.

    一行人進了宮,便有太監報與皇上和皇後.

    "讓他進來吧,"鳳邪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已經把心魂的情況了解了,這孩子總算和他親近了幾分,不過卻對柳兒很是依賴,想必是因為柳兒在他們最緊要的關頭救了他們.

    炎親王鳳冽大大踏步的走進大殿,恭敬的行了一禮:"臣弟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平身吧,一旁生下,"鳳邪威嚴的開口,聲若寒冰,隱有雷霆之怒,一殿的清光,鳳冽不明所以的走到一邊坐下,掉頭望向高座,只見柳兒面如芙蓉花,身如柳姿,端莊嫻雅卻帶著超凡脫俗,坐在高座上,眸光穿透燭火直落到他的身上,雖然心里早有准備,但還是輕顫了一下,趕緊掉轉視線,便看到皇上身邊的小孩子,長得眉眼如畫,好一個粉妝玉徹底的太子殿下,一看便讓人喜歡得緊,鳳冽不禁多看了兩眼.

    柳柳清絕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炎親王爺,喜歡這孩子嗎?"

    鳳冽神色一怔,黑暗的幽眸染上幽怨,皇後娘娘為什麼問他這種話,又看了小孩子兩眼,點頭:"喜歡."

    "你知道他是何人嗎?"鳳邪接過口,這次可不是不悅了,而是生氣,一雙涼薄的唇抿緊,眼神狠厲的掃過鳳冽,周身蓄意而壓抑下去的怒火,鳳冽不知道皇上和皇後是怎麼了,為什麼問他這樣的話,難道這孩子不是太子嗎?如果不是太子又是何人,認真的看了幾眼,這孩子的眉日竟讓他有些熟悉,不過他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他究竟像誰?

    "他叫鳳心魂,你知道他娘親是何人嗎?"柳柳見鳳冽直到此刻還搞不清楚狀況,不禁加重了語氣,狠狠的開口.

    鳳冽一聽這小孩子叫鳳心魂,皺眉,他聽說太子好像叫鳳幕星,怎麼會改了名字:"這不是太子嗎?"

    鳳邪和柳柳沒想到他竟然有本事把人家解蘭忘得一干二淨,生氣的不再看他,掉頭望向站在他們中間的心魂,柔聲的開口:"心魂,你娘叫什麼名字呢?"

    小小的鳳心魂很奇怪,為什麼又問他娘的名字,他們不是都知道他娘的名字嗎?為什麼又問,不管對于柳柳的問話,他相來不反彈,笑著開口:"我娘叫解蘭啊."

    此語一出,鳳冽的身子一震,整個人被打擊到了,臉色蒼白,這孩子的娘親叫解蘭,而他叫鳳心魂,這是誰的孩子不言而明了,鳳冽忍不住急急的起身,飛快的開口:"你說這是解蘭的孩子."

    "不,炎親王,確切的說這是你兒子,太惡劣了,自個的女人和兒子在外面被人追殺,而你竟然一無所知,這做人可真是失敗啊,"柳柳冷冷的譏諷,鳳冽已經完全被驚住了,眼光望向上首那小小的人兒,原來他的眉眼間有幾分像自己啊,而且還有幾分像他的娘親,解蘭竟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想起當日自己的行為,心里忽然很痛,有了一些悔意,望著鳳心魂,唇顫動著,好久說不出一個字來.

    柳柳看他的神情,倒也不是無情無意的人,便不忍心再責怪他,掉頭望向手邊的心魂,只見小人兒已經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眼前下首的人竟然是自已的爹爹,不但不覺得欣喜,而且滿目皆是憤怒,狠狠的盯著鳳冽,咬著小唇兒,一言不發的望著.

    柳柳知道鳳心魂反彈鳳冽,但對于他所做下的錯事,他自然要承擔,就和鳳邪一樣,對于兒子的百般刁難,都坦然的承受了下來.

    "心魂,他就是你的爹爹,快叫爹爹,以後再沒有人敢欺負心魂了,你爹爹會保護你的."

    柳柳的柔聲並沒有安撫到心魂,相反的激怒了他,他像一個小豹子似的張牙舞爪的怒吼:"他不是,我沒有爹爹,我沒有,我只有娘親."

    說完飛身奔出了大殿,再也不理大殿上的所有人,柳柳揮手讓小太監跟上去,別把他搞丟了,小太監領命而去,大殿上,鳳冽受不了打擊似的晃了一下身子,跌坐到座榻上,柳柳看他奮受打擊,臉色青紫不一的交錯著,只得放緩聲調.

    "雖然他不認你,但是你要努力的打開他的心菲,因為這五年來他跟著解蘭吃了很多的苦,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一直被人追殺著,差點喪命,雖然他只有五歲,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明白的."

    柳柳說完,鳳冽心里總算冷清了一些,現在心痛著急憂慮都沒用,只有靜下心來,想想怎樣挽聯回他們母子二人的心,鳳冽想得入神,柳柳輕聲開口:"解蘭她一直愛著你,你要好生待她,她在迎鳳閣里,你過去看看她吧."

    迎鳳閣,鳳冽是知道的,聽了柳柳的話,站起身謝過皇上和皇後,幸好有他們,否則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個五歲的兒子了,而且他看上去很優秀,如果他們遭遇了不測,自己想想都害怕.

    "皇上,柳兒已把丞相大印交給哥哥了,他已經離京去邊關送信了,解蘭公主的信一送到月華國皇帝的手里,相信月華國便會收兵的,這邊公主如果和王爺和好,王爺帶著公主立刻前往月華國,相信兩國會恢複去好關系的."

    如此慎密的安排,滴水不漏,看來他不但多了一個心愛的女人,還多了一個好幫于,她可真是亙古一後了,聰明無人能敵.

    大殿上安靜下來,鳳邪伸出手握住柳柳,臉上滿是流光溢彩,眼里是熾熱的火焰,柳柳一看到他的神情,心下一涼,她還沒有完全接受他的准備,趕緊收回手,淡淡的開口:"皇上請回去吧,柳兒今天累了,想早點休息."

    鳳邪心里有些失望,但是並不強迫她,他知道她已經慢慢接受他了,這樣就足夠了,至于以後的一切都會好的,俊美的冰顏中一抹溫柔閃過:"好,柳兒早點休息吧,朕回永元殿去休息了."

    "嗯,柳兒也休息了,"兩道聲音響過,再無聲響,鳳邪站起身來摟抱了柳柳一下,放開毫不猶豫的走出去,怕自己多呆一會兒便想著擁她入睡,現在朝廷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們之間的事不急,慢慢的培養著.

    柳柳等到鳳邪離開後,回寢宮休息,今天一整天情緒的波動過于大了,她有些累了,沐浴盥洗過後倒頭便睡了,半夜的時候,她警覺到寢點里有人,是誰呢?肯定是不會傷害她的人,如果有殺氣,她早京醒了,正因為不害,所以她便睡得很香,聞著那一抹熟悉的味道,她真是不知如何開口.

    "南宮?"

    "你不是說不回來嗎?"南宮月冰冷的聲音響起,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一樣,明明白天如說不回京的,結果第二天她們一家三口人卻不見了,他在痛苦了一番後,還是忍不住進宮來當面的問她,為什麼要騙他?即便她說回宮,他也不會阻止他的,只是讓他心里有個准備罷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當時確實不是我自願的,我被兒子下了藥,"柳柳清冷的開口,雖然她說過那樣的話,但是南點月半夜闖進她的寢宮里,生氣的責問她,他究竟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責問他呢,臉色有些暗沉,整個人坐在輕紗帳里動也不動一下.

    "你生氣了,"南宮月低喃,看來是他的語氣惹惱了她,可是他也是太生氣了緣故,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做不到平心靜氣的祝福她了,有一種想把她囚禁在身邊的想法,使得他的心越來越痛苦,自我無法控制.

    "我生氣是因為你為什麼要派人殺我們,難道蒼狼閣做事真的是只認錢不認人嗎?"柳柳冰冷的開口,隔著紗帳望著坐在月光下的男人,那般的懦雅,卻又帶著人與人之間的疏離,那種讓人靠不了的的淡漠,這樣的男人,要怎樣一個熱情如火的女人才可以捂熱他的心呢,而自己這樣的個性並不適合他,因為他們兩個人很像,有些冷漠.

    "殺你們?我們蒼狼閣並沒有接這樣的任務,雖然先前有人出價了,但是我們沒有接啊,"南宮月在驚訝之後否決掉,柳柳的眸子暗下來,伸出玉手掀起紗簾,和他的眸光對望,兩個人司時想到一件事情,看來有人在挑唆江湖人和皇室的矛盾.

    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越住前走,她越覺得膽顫心驚,這個人的頭腦太精明了,如果成為國之棟梁,該是朝廷的幸事啊,可那腦袋偏偏走那些旁門左道,不知道他是和鳳邪有仇呢,還是想奪得皇位,如果奪得皇位,他一定要一個師出有名的理由,如果是有仇,那麼只會不顧一切的殺人,照日前所有的走向看,這個人顯然更大一部分原因是那龍位,難道這個人也是皇室中的人,聽說鳳邪還有一位弟弟,是先皇醉酒下的產物,被先皇襟出京邦去了,難道會是那個王爺嗎?要不然實在找不出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力.

    "那麼是誰呢?"兩個人同時出聲,旋即相視了一下,淡笑,柳柳望了望窗外清明的月光,淡然的開口:"你回去吧,如果讓人知道皇後娘娘的寢宮里有男人,只怕我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現在朝廷中已有流言起說我是假冒的,還說什麼妖女?"

    南宮月知道她說的是事實,眼下很多人盯著皇後娘娘和太子,因為五年前,皇後是葬入皇陵的,現在憑空多出一個皇後娘娘,而且這個皇後和前皇後長得一點也不像,因為皇後是天下第一丑女,而現在的皇後卻是個美人,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何其大,這足以說明皇上桃代李僵,把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帶進宮來.

    "好,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有事找我,應該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的,"南宮月站起身,就這麼短短的說了幾句話,他心頭的怒火奇異的消散了,整個人飄逸灑脫起來,一閃身從窗台跳了出去.

    柳柳望著窗外暗沉的夜色,輕風涼颼颼的穿過,使得她打了一個輕顫,頭腦清醒了,仔細的分析了暗處的人物,鳳邪好像從不同角度的遭受到打擊,有些事其至同時徑行著,這說明一件事,絕對不是一小股人想對付鳳邪,應該至少有兩股人在對付他,那麼究竟是哪一方哪一派呢,這其中樓家應該算一股,那麼別的呢?

    因為鳳冽知道心魂是他的孩子,怎麼可能放手不管呢,就連太後也知道了心魂的事,見了小家伙後,高興得不得了,直誇他聰明,相對的也把兒子狠狠的訓了一頓,太後娘娘特點召見了解蘭公主,對她表示了深切的愧意,兒子是她生的,做出不好的事情,是她做做母後的責任,那解蘭怎麼忍心責怪太後娘娘呢,表示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那太後可是個精明的老狐狸,要不然為什麼能獨寵後宮呢,一等到解蘭的意思,乘勝追擊的盯著她,讓她原諒鳳冽,並下旨讓他們兩個人完婚.

    小小的心魂,在鳳冽努力了幾天以後,總算有一些松動了,和鳳冽不再針峰相對了,這使得大家松了一口氣.

    午後,禦花園里,鮮花開得正豔,在風中輕盈的搖曳,就像無數的美人在翩翩起舞,說不出的美麗,空氣中暗香濃烈.

    柳柳和解蘭坐在花園一角的涼亭子里,兩個女人在喝下午茶,柳柳放下手里的茶盎,認真的望著解蘭,解蘭經過幾日的調養,整個人恢複了先前的紅潤,漂亮嫵媚,她知道皇後娘娘想說什麼,便不做聲等著娘娘的話.

    "娘娘請說吧."

    柳柳沒想到解蘭一眼便看出她有話待說,也不和她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你還沒有原諒炎親王爺嗎?"

    解蘭沒有說話,深深的望著皇後娘娘,她那麼美,靜靜的盈立在那里,便似一朵清豔的空谷幽蘭,芳香讓人心醉,別說是男人,就連身為女人的自已也被她深深的引了,其實她知道鳳冽並沒有真正的忘記了她,他只是把她放在心底的一角了,她不知道現在他對自己的感情算不算男女之情,或許只是一種感激之情,如果他對她連一點情都沒有,那麼她又何苦呆在他身邊呢?這都是每個人的宿命吧,鳳冽喜歡皇後娘娘,她喜歡鳳冽,就像繞成一了一個圈一樣,這世上的人大概每個人都在追逐著,解蘭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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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07:53 |只看該作者
柳柳伸出手接住她:"解蘭,我不想勸你接受他或者原諒他,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但是現在我們是站在兩國的立場上考慮的,如果你父皇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那麼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我只想讓你看在百姓的份上,給鳳冽一個機會,讓他護送你們母子二人去一趟月華國,也許這一路就是你們兩個人的奇跡,老天他永遠在創造奇跡,你不會知道它下一步給你按排了什麼樣的驚喜."

    解蘭想了一下,知道皇後娘娘說的是真話,或許她該給鳳冽一個機會,因為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心魂,她不想和心魂分開,也不想讓他沒有爹爹,所以試著嘗試一下,自己是否能容忍他.

    "好,解蘭一切聽從皇後娘娘的安排."

    柳柳聽了解蘭的話,立刻著手准備,讓炎親王爺帶著公主前往月華國訪親,因為知道那些躲在暗處的人伺機而動,柳柳便使用了一招金蟬脫殼的方法,送炎親王爺夫婦回月華國,皇上賞賜了大批的東西讓公主帶回國,大街上人山人海,街道兩邊歡聲雷動,和五年前一樣熱鬧,大家芥聲歡送公主和炎親王前往月華國,因為百姓沒有人喜歡戰爭的,只要公主回去把事情的經過一說,月華國的老皇帝便會收兵了.

    事實上真正的鳳冽和公主,卻從水道而行,一艘畫舫之上,立著一家三口,便裝出行,只帶了幾個丫頭和便服的侍衛,悠然自得的前往月華國而去.

    此次月華國的事情,多虧了柳柳的出手,鳳邪總算放下了一顆心,而柳霆也回了宮,直接到上書房複命,月華國的老皇帝看了公主的信,再加上柳霆三寸不爛之舌,很快說動月華國的老皇帝退兵了,並因為給天鳳邊境造成了一定的損失,作出了相應的賠償.

    鳳邪立在上書房里看著手里月華國老皇帝的致歉信,滿意的展顏輕笑,連日來的陰驁一而過,眸光深沉的落到柳霆身上.

    "明日起丞相便上朝吧."

    "是,皇上,"柳霆不卑不亢的應聲,告安退出了上書房,另一側鳳邪把月華國老皇帝的信派小玩子送到未央宮去讓皇後娘娘高興高興.

    小玩子一路笑嘻嘻的沖向未央宮,望著上首的皇後娘姐,奉上月華國老皇帝的書信,柳柳看了果然心定不少,眼下外境之事暫時無事,現在可就要好好整頓內里的事情了,聽炎親王爺稟報,上次他們回京之時被人刺殺,是因為王府的一名侍妾泄露了消息,那個侍妾後來自殺了,其實究竟是不是自殺的,還真讓人迷惑,那個人究竟是哪一股中的人呢?

    柳柳揮手讓小玩子回去稟報皇上,就說她知道了,自己則懶懶的歪靠在軟榻上想著事情.

    而小幕星此時正在皇宮里領著幾個小太監驚奇的四處轉悠著,不時的發出驚歎聲,這皇宮真的是太大了,他都領著小太監轉悠了幾天,聽說還有好多地方沒走到呢,幕星一邊走一邊問小太監.

    "那是什麼地方啊?"

    "那是長信宮,"小太監小心的回答,他伺候了這小主子已經有幾天了,大致摸清了一件事,這小主子比玉樓主子難侍候,主意又多,而且沒事就玩毒蛇毒蠍子,稍不留神,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因此這些小太監都很害怕幕星,平時一點不敢大意.

    "長信宮是做什麼用的?"幕星停住步子對那個地方起了興趣,母後住的地方叫未央宮,皇奶奶住的地方叫慈甯宮,父皇住在永遠殿里,那個長信宮又是什麼地方?莫星好奇心被勾起,停住小身子掉頭問著身後的小太監.

    小太監抖索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說,那長信宮可是德妃娘娘和玉樓皇子的住處,宮里的人一直以為玉樓皇子會是太子,暗地里大家一直叫玉樓皇子太子爺,誰會想到皇後娘娘竟然沒死,還平空冒出一個太子爺出來,難怪德妃娘娘一邊數日未出長信宮一步,以前她可是極喜歡在後宮里閑逛的.

    "那是我們住的地方?"一道細嫩囂張的聲音響起,幕星好奇的回過頭,是誰如此狂妄啊,聲音里帶著無限的驕傲,幕星有些疑惑,父皇不是說只有他最大,然後便是他了嗎?那眼前這個長得像個女娃子似的男孩子是誰啊,看他頭往上仰,雙手叉腰的神氣樣,幕星很是不爽.

    "你誰啊?為什麼往那里啊,"幕星指了指高大華麗的長信宮,雖然沒有母後住的未央宮好,可也是極漂亮的,還有這小孩子一身的華服,以及那張揚的驕傲,使得小幕星一點也不喜歡眼前的男孩,娘娘腔,幕星在心里冷哼,他的朋友阿布和心魂可都不像他.

    "你是誰啊?"玉樓不甘示弱的指向幕星,兩小孩子絞上勁了,圍在他們身邊的小太監頭皮都麻木了,這可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這可咋辦啊,所有的小太監都一臉的苦像,而兩個不明就里的小孩子掉頭命令身後的太監.

    "告忻他我是誰?"

    跟著幕星的太監倒也沒什麼,因為這本來就是太子爺,皇後娘娘生下的謫皇子自然是太子爺,還是皇上親口說的,雖然沒有下話,但相信等這一陣子忙完便會下詔的,但跟著玉樓皇子的小太監可就苦不堪言了,因為他們平素為了拍馬屁,只管叫著玉樓皇子太子爺的,本來也沒什麼,反正宮里只有玉樓皇子一個小孩子,連皇工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可現在不一樣了,皇後娘娘回宮了,這太子爺自然輪不到玉樓皇子做了,可是他們不敢開口啊,別看玉樓皇子年紀小,可是為人卻極端囂張的,只怕皇上一個人,看到皇上就像看到鬼一樣,其他人誰都不放在他眼里.

    "稟玉樓皇子,這是太子殿下."跟著幕星的太監開口.

    "稟玉樓皇子,那是太子殿下,"跟著主樓皇子的太監開口,他們可沒傻到還敢輕易的稱玉樓皇子為太子,真正的太子爺可是對面的一位.

    玉樓聽到太監的話,小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黑沉下臉,尖銳的叫起來:"你們叫我什麼,玉樓皇子,我是太子殿下,他是個什麼鬼東西,竟然敢叫太子殿下,立刻把他攆出去."

    幕星一聽到他的叫罵聲,臉色早就不悅的,冷冷的怒瞪著對面的小孩,飛快的沖過去甩了玉樓一記耳光:"讓你嘴巴臭,竟然敢罵我,真是找死."

    空氣中劃過清脆聲響,玉樓被幕星打了一下,徹底的瘋了似的,回身沖到小太監的身邊用力的踢那些小太監,又伸于掐小太監,小太監一動也不敢動,聽任他的打罵:"你們這些狗奴才,竟然幫助這個鬼東西來欺負我,看我不告訴母妃把你們都殺了,扔到井里去."

    那些太監嚇得臉色大白,一個字也不敢說,頭垂得低低的,心里輕顫起來.

    幕星站在對面,看著這家伙又跳又叫的,冷冷的喝止:"住口,再說出一個字來,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讓你說不出話來,"此言一出,那些太監只覺得身邊吹過陰颼颼的冷風,太子殿下太讓人害怕了,就連玉樓也不敢再罵了,他是被嚇住了,因為這個鬼東西連他都敢打了,他說要割了他的舌頭,很可能真的會割,趕緊伸出手捂住嘴巴,好像幕星就割上他的嘴巴了.

    幕星冷戾的回身望著那幾個臉色慘白的太監,不緊不慢的開口:"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玉樓皇子,那他也是父皇的兒子嗎?不是只有我一個嗎?"

    那些小太監輕抖著腿,好半天才開口:"稟太子殿下,他也是皇上的兒子,他是樓德妃娘娘的兒子."

    "德妃娘娘?"幕星很顯然的不太明白這個詞,不過他小腦袋瓜子里有一些模糊的想法,那個德妃不會也是父皇娶回來的吧,父皇不是只有母後一個嗎?原來這皇宮還有別的女人,難怪母後不願意回宮,他還以為只有他們一家三口人相親相愛呢,原來父皇還娶了別的人,怪不得有這麼多的房子.

    "還有誰呢?"幕星漂亮的小臉蛋一片青黑,喘息已經粗重起來,他很後悔幫助那個男人了,母後一定很難過,所以不願意回宮,是他做錯了,原來不是他們一家人相親相愛,還有別的人,看這小孩如北囂張,他才不要這樣的人做弟弟,他想要的是那種聽話的,可愛的小弟弟,幕星越想越憤怒,頭上快著火了,小太監哪里敢得罪他,他們甚至看到他把手伸手後背去摸那些毒蛇猛獸了,心里不由得苦叫,干萬不要啊,飛快的開口.

    "回稟太子殿下,還有張修儀,除了皇後娘娘,還有德妃娘娘和修儀娘娘."

    小幕星再也不說一句話,陰沉著臉直往前走,走到玉樓的身邊,大力的推了他一下,仰著頭走了過去,身後跟著的小太監一臉惶恐的跟著他離開,等他們走了後,玉樓皇子大聲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往長信宮跑去,他要告訴母妃,竟然有人搶他的太子名銜,他要讓母妃替他報仇.

    小幕星一直往上書房走去,這幾天他把皇宮的大概跟線已經摸清楚了,雖然還有地方沒去過,但是上書房,父皇做事的地方,他是一清二楚的,因此小身子飛快的直奔上書房,那些陪著他的小太監臉色都白了,冷汗直往下流,跟著他的後面不住嘴的吼叫起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去哪啊,快回去吧,快回去吧."

    可惜小幕星哪里理那些小太監啊,他雖然只有五歲,可自幼習武,雖然武功不太高,不過跑起路來可是相當敏捷的,只累得那些太監氣籲喘喘的也沒追上他,不大的功夫便跑到上書房門前了,守在上書房門前的太監一看到小幕星張牙舞爪的樣子,愣了一下,想阻擋卻又不敢,聽說小太子不是好惹的,他們一遲疑,幕星已經闖進上書房去了.

    上書房里,皇上正和新上任的丞相柳霆還有兵部尚書金紹遠商議朝廷大臣的任職之事,便看到闖進上書房來的小幕星,虎著一張臉,陰狠的瞪著皇上,鳳邪一看到幕星,笑著開口.

    "幕星怎麼來了?"

    "父皇,我問你,你不是說我是太子嗎?為什麼這里還有太子,既然有太子,為什麼一定要讓母後和我回來,我真生氣,原來母後會傷心是因為這件事,因為你和我們並不是一家人,還有別的人存在,我會和母後離開這里的."

    幕星狂妄霸道的開口,小小的身子卻頗有男人的氣概,冷冷的望著自個的父皇,不停的喘著粗氣,鳳邪聽了幕星的話,臉色陡的一沉,瞪向那惶恐不安立在門前的小太監,冷戾的命令:"來啊,把這些奴才帶下去,每人重責二十大板,送到冷宮去."

    那些小太監早魂飛魄散了,整個人癱到地上去,小玩子飛快的走出去命令外面的小太監把這些人拉出去,幕星理也不理那些被打的太監,小臉蛋上是頑固的堅持,他不喜歡別人摻合到他們家里來.

    鳳邪知道眼下柳兒和他之間並不如外人看到的那樣相親相愛,他們現在的一切都維持在幕星身上,如果幕星堅持要離開皇宮,只怕柳兒一定會離開這里的,一想到這個可能,鳳邪周身染起絲絲冷意,連心里都有些寒,卻又帶著一絲惱恨,因為再怎麼說他是一個帝皇,而兒子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竟然過來指責自己的父皇,他的後宮早就廢了,只有樓恩靜和張修儀,那兩個女人如果有什麼不好的把柄落到他手里,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廢了她們,可目前為止他還沒有發現她們任何一點不好的蛛絲馬跡,因此他也沒辦法把她們趕出宮去,可是兒子卻只知道責怪他,讓他怎麼做呢?

    "幕星,父皇現在還有事,你先回未央宮."鳳邪陰驁的命令,雖然他很疼幕星,可他小小年紀如此頑劣,從明天開始,要找一個太傅好好的教他基本的禮儀和學習謀略,不能過于形露于色.

    "父皇?"幕星看到父皇完全不似逍遙島上的樣子了,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那心里甚是難受,大大的眼睛里水汪汪的.眼淚已經快出來了,但是他忍住不流出來,而是狠聲的開口.

    "父皇,我討厭你,"說完頭也不回的沖出了上書房,連自己的舅舅呼喚他也不理,柳霆望了一眼皇上,皇上揮手示意他去勸勸那小子,省得他別扭起來,真的跑去讓他母後和他一起走,現在他全身心的處理朝堂之上有禍心的人,也沒空去理會這些人,皇弟去月華國了,自己又少了一個得力的臂膀,偏偏那小子還在這時候過來鬧,真夠阻心的,鳳邪閉目靠向後面的軟榻,立在上書房里的金紹遠細心的開口.

    "那皇上息一會兒吧,微臣稍後再來商議."

    金紹遠俊朗的五官上,劍眉濃黑,星目有神,看皇上好似很擔憂的樣子,便不忍心打擾他,欲先行離去,讓皇上休息一會兒,鳳邪立刻伸出手擺了一下,示意金紹遠就剛才的話繼續往下說,他聽著呢,金紹遠點了一下頭,繼續剛才的話題.

    "上次皇上在回宮的路上被行刺,炎親王爺回府查辦,竟查得那小妾把皇上的行蹤泄露出去了,這也是炎親王爺的一個失誤,因為他過于自信了,本來可以從小妾的嘴里查出她是聽命什麼人行事的,可是當天夜里,那小妾竟然服毒自殺了,究竟是他殺還是自殺便不得而知了,所以我們無法查究竟是哪一股人相殺皇帝,目前有兩股可疑的跡像,一股是樓家,樓家的目的是很明顯的,也有最大的嫌疑,因為如果殺了皇上,就是玉樓皇子繼位,那麼樓家便在朝廷獨大,另一股就是司門家,可是這司門家究竟和皇上有什麼仇恨,一時間查不出來,那司門平潮目前只是在拉攏人,並沒有任何的動向,所以估計不不到他究竟拉攏人干什麼,也沒有實則性的動作,所以皇上此次離京,遭遇的殺手很可能就是樓家派出的人,可樓家雖然在朝中勢力龐大,並沒有和江湖人勾結,那麼魔宮的花無幽究竟是誰派出來和皇上作對的呢?"

    金紹遠把事情的經過分析了一下,抬頭望向皇上,只見皇上微閉著眼,密且直的睫毛眨動了一下,忽然睜開來,幽深如千年的深潭,深不可測,閃著狠厲:"現在著重查樓家的事情,先把樓家拔了再說,看來他們的想法有些多了,至于護國將軍司門平潮,派人嚴密的監視起來,既然他敢暗地拉攏人,一定有他不可告人的意義."

    "是,皇上,"金紹遠領命,鳳邪的冷眸掃到他的身上,幸好金紹遠一直站在他的身邊,他可不想和兒時的玩伴變成故人:"另外,戶部尚書是樓家的人,你有沒有什麼合適又可靠的人才,給現任的戶部尚書找一個罪名,罷免了他的官職,換上我們自己的人."

    鳳邪的命令一下,金紹遠領命:"是,皇上,下官這就去辦."

    "好,你去吧,"鳳邪揮了揮手,等到金紹遠走了出去,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兒子怎麼樣了,剛才自己是不是過于嚴厲了,兒子的心里一定在嗔怪他,鳳邪的臉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沒想到玉樓那麼小竟然自以為是太子,看來定是那背後的人經常加以訓導了,樓思靜,如果你有一丁點和樓家的人密謀之實,別怪朕心狠手辣.

    和風輕拂,灑下的光芒折射到琉璃瓦上,栩栩如輝,長廊里,柳霆追到了幕星,拉著他坐到一邊的廊柱下.

    "幕星,舅舅有話和你說?"

    小幕星因為太難過了,眼睛紅紅的,嘟起了嘴巴,父皇不但有別的孩子,還大聲的訓斥他,他再也不要待在皇宮里了,他要離開這里去逍遙島,島上的人可都極想念他的.

    "舅舅,"幕星撲到柳霆的懷里叫了一聲,柳霆看他放下自己身上的防奮,心里松了一口氣,伸手撫摸著他的烏絲,眼里一片溫潤,俊容染上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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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懲罰,迫其現形
    柳霆望著親昵的偎在自己懷里的幕星,心里感概萬千,對于妹妹柳兒,五年的時間,他幾乎用盡了力氣來思念一個人,就在他以為自己快瘋了的時候,谷藍出現了,雖然他一開始極端討厭這個女孩子,大刺刺的無緣無故的賴在他的身邊,可是慢慢的他發現自已的生活不一樣了,不再消沉,每天都氣得死死的,整個人恢複了活力,所以他決定回京城來,只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妹妹,自己用了二十年時間去保護,五年時間懷念的妹妹,竟然回來了,她活著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小寶貝,他的心從最初輕顫到現在的把她放在心底,人的一生中總會有自己在意或想珍藏一生的人.

    現在他把妹妹珍藏在心中,傾盡自己所有的才能幫助他守候著天鳳,這是幕星的一切,而他不想辜負谷藍,有時候錯過了就是一生,未來的時間里,他希望有一個珍藏著的人和一個所愛的人.

    "幕星,別怪你父皇,他是一個皇帝,皇帝並不是萬能的,他所做的事情有天下百姓看著,還有朝中的大臣,而且皇帝除了皇後還會有很多妃子,這是曆朝曆代的制例,其實你父皇已經把後宮所有的女人都送走了,只有張修儀和樓德妃兩個女人在後宮里,張修儀在你娘沒進宮時便存在了,樓德妃因為懷了玉樓皇子,所以皇上是不可以把她廢了的,除非找到她的把柄才可以."

    陽光里,柳霆如和風般的輕語在幕星耳邊低低的響起,幕星似懂非懂的聽著,雖然認真的聽著一動不動的,其實他一句也聽不進去,只是喜歡伏在舅舅的懷里罷了,聽他磁性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著.

    "幕星,你聽到舅舅的話了嗎?"柳霆看這家伙沒動,知道他沒聽進去,別看他只有五歲,可是個性和他娘一樣倔,認定的事情不輕易妥協.

    "嗯,"幕星似有若無的哼了一聲,總之他不想再呆在皇宮里,這里有什麼了不起的,那個玉樓皇子不是想當太乎嗎?就讓他當好了,他才不稀憾呢,若不是當初想有一個父皇疼愛,他才不會回這里呢,還給娘親下藥幫助父皇,結果卻發現父皇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孩子,還另外有一個小孩子,更有其他的妃子,這讓他心情郁悶到極底了.

    柳霆知道一時之間勸不了他,但相信他很快便會好的,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罷了,伸出手扶起幕星的身子,招手示意站在遠處的幾個小太監過來,把太子殿下送到未央宮去,那幾個小太監膽膽顫顫的走過來,因為前面幾個小太監侍候得太子不滿意,已經被送到冷宮去了,他們可不敢再有絲毫的差錯了.

    "太子殿下,請吧."

    幕星站起身,和舅舅道了別,回未央宮去了.

    未央宮里,柳柳正領著小丫頭在搞試驗,如何使水稻豐產,她發現古代的糧食都低產,一畝地能收二百斤的糧食,很多人家上交了租子再加上雜稅,根本所剩無幾了,百姓仍然處在饑餓中,所以這幾天柳柳一直在動腦筋,如何提高糧食的豐產,國以民為本,百姓真正的富足了,國家才會強大起來,這樣才會真正的興隆起來.

    幕星一走進去,朝上首忙碌的身影叫了一聲:"娘親?"

    柳柳停下手里的動作,望向兒子,只見一向開心活潑的兒子此時就像一只被霜打過去時茄子,聳拉著腦袋半天提不起精神來,柳柳站起了身子,揮手示意翠兒圖紙和東西收拾下去,招手示意兒子走過去.

    翠兒俐索的把東西收下去,幕星皺著好看的細眉走到娘親的身邊,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娘親,忍不住嘟起嘴,委屈的開口:"娘親,父皇好凶啊,我不想呆在這里了,我們回逍遙島去吧."

    柳柳驚訝的睜大眼,鳳邪不可能會對兒子凶吧,他可是處心積慮的想讓兒子回來呢,怎麼會好好的對兒子凶呢,還是幕星犯了錯,柳柳伸出手把兒子拉進懷里:"慢慢說,發生什麼事情了?"

    "今天我看到那個什麼玉樓皇子了,他說他才是太子,幕星才知道原來這皇宮並不是只有我和母後,還有別的女人和孩子,我去找父皇,他竟然還凶我,既然他有別的孩子,為什麼讓我回來,我以為他沒有孩子才回來當太子的,結果卻不是這樣的."

    柳柳聽了兒子的話,便知道他今天在後宮里一定遇到了那小皇子,沒想到那玉樓皇子如此大膽,竟然說自己是太子,看來是大家一直叫他的原因,那個小孩子才會以為自己是太子罷,唇角浮起冷笑,這確實是鳳邪的過錯,既然玉樓皇子已經如此認為了,何苦還要她們娘倆回來呢,一想到這個臉上青郁郁的.

    "幕星,現在天鳳朝有難,我們一家人要團結一致的對付外敵,至于皇宮里的人,不要理會就是了,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了,如果幕星仍然不願意留在這里,母後就和幕星回逍遙島,"柳柳執著兒子的手,小幕星聽到娘親的最後一句話,總算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好,幕星聽娘親的話,等除掉壞人再說."小幕星認真的點了點頭,他雖然只有五歲,但是貴氣逼人的小臉上卻閃過耀眼的光芒,父皇再不好,他也絕不會讓壞人爬到他們頭上的,不過等這一切都結束了,他就和母後離開皇宮了,因為他不喜歡和那個小小子一起呆在皇宮里.

    母子二人正坐在高座上說著話兒,細風吹過,回旋在大殿上,金鼎里的燃著的花香味散發得越發的濃郁,宮門外奔進一個小太監來,恭敬的跪下來"娘娘,德妃娘娘揩著玉樓皇子過來求見."

    柳柳放開幕星的身子,微蹙起眉,一絲不悅染于眸底,幽深,冷戾,那玉樓皇子小小年妃,便如此大言不慚,做為他的母妃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柳柳冷沉著身子揮手:"讓他們進來吧."

    "是,皇後娘娘."

    小太監奔出去,大殿光亮處很快閃出一大一小兩抹身影,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時顯得憂慮,端莊嫻雅的神情著隱著一絲不安,牽著自個的孩子跪在大殿正中:"妾身見過皇後娘娘."

    柳柳冷望著下首跪著的女人,也不出聲喚她起來,跪著已是極輕的了,此刻就算重罰她也無可厚非,一個母妃竟然把孩子教育成這樣的,皇上既沒有詔告天下,她也不是什麼皇後,她的孩子只是庶出的,無論如何太子之位也輪不到她的孩子,就算從前宮中沒有孩子也要恪守本份的教育孩子,那稱謂不走隨便叫的.

    "德妃過來見本宮何事?"森冷的聲音掃過去,連一絲緩和的余地都沒有,柳柳總覺得這女人沒那麼簡單,倒是五年前的淑妃娘娘看起來不像一個有心機的人,卻做出了那麼多有心之人才會做的事,眼前的女人一臉的聰明像,她會是那種安份守己的人嗎?如果安份守己又何來太子之說,這只能說明她以為萬事大吉了,干算萬算沒算到她們母子二人竟然沒死.

    如果樓思靜真的隱藏得如此之深的話,柳柳幽瞳閃過興奮,她真是碰到高手了,這不能不讓她覺得興奮,遇到一個強勁有力的對手,才會讓這游戲更精彩不是嗎?

    樓思靜跪了半日,也沒聽到上首的女人有話讓她起來,眼瞳中一閃而逝的暗芒,這皇後娘娘究竟是眼高于項還是想激怒她呢?看來她要更加的小心了,好在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她知道有人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用她動一絲手腳,這才是別人找不到蛛絲馬跡的地方,她根本就什麼都沒做,所有的事都是別人做的,她只是知道罷了.

    樓家的勢力壯大,為避嫌她從來沒單獨的見過樓家的人,那都是父兄的行動,在宮中她一向是最安份的,一言一行小謹慎,她知道皇上不是個無能之輩,如果讓他知道一點于自己不利的事,她將墜入萬劫不複的地帶,而她和那個人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所以那個人替她做好了所有的一切,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從來不操心,她只要安心當她的皇後,兒子安心等著當太子便是,可是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女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太子,她相信他們很快便會有動作了,樓思靜低垂著的臉上閃過猙獰的笑意.

    "今兒個玉樓犯錯了,身為他的母妃,妾身罪該萬死,所以過來向太子殿下道謙,並請求皇後娘娘好好教育一下玉樓."樓思靜溫婉的開口,雖然心里替兒子委屈,因為一直以為兒子是太子,就連玉樓自己都以為是個太子,忽然冒出一個太子來,叫他怎麼不生氣呢?

    "這好像不是他的錯吧,如果硬要扯出責任,這應該是德妃的教育問題,如果德妃沒有能力教育好自己的的兒子,本宮不介意把他托付給她人教育,"柳柳寒凌凌的話響在大殿上,樓思靜只覺得整個身子一頓,她萬沒想到皇後娘娘竟然想把她的孩子送給別人照顧,這後宮之內還有誰啊,無非是想把她的孩子送給張修儀收養,一想到這個樓思靜便有些怨幽,一旁的玉樓皇子聽高座上的柳柳說出把他送給別人收養,早就生氣了,一下子大聲的吼叫起來.

    "找才不去,我要跟著母妃,我不跟別人生活在一起."

    樓思靜的臉色一下子白了起來,飛快的去扯玉樓的身子,可惜柳柳的臉色陡的一暗,己經森冷下來,"來人."

    隨著她的叫聲,小安子和小年子領著一批太監奔進來:"娘娘."

    "立刻把玉樓皇子帶下去,送到廣陽宮張修儀哪里去,從今日起,玉樓皇子就由修儀娘娘撫養了."

    那些小太監一聽到皇後娘娘的話,都呆住了,竟然是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皇後娘娘這麼做是何目的,偷偷的拿眼瞄向樓德妃,只見德妃娘娘的臉色一片青白,唇顫抖起來,可是相比于樓德妃的受傷,小安子更害怕自家的娘娘,娘娘有多麼厲害,他可是知道的,死去一回照舊活著回來了,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因此小安子飛快的拽起玉樓皇子的小身子往外走,那玉樓皇子雖然害怕父皇,可是個性卻孤戾,因此尖叫起來.

    "放開我,你們這些死奴才,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他的眸光狠狠的超過小安子和小年子的肩膀,往高座上的柳柳射去,是那般毒戾殘狠,柳柳暗歎,這孩子如果在宮中長大,將來就是幕星的一大劫啊,皇上這是把兒子置于怎樣的風口刀尖之上啊.

    玉樓皇子被帶了下去,樓思靜整個兒的癱在大廳上,一回兒功夫便恢複了一些神色,因為她剛才只是太慌亂了,這女人一回來便如此對待她,心里暗咬牙,她相信有人不會讓她好過的,你給我等著吧,我兒子不是誰都能養的.她驕傲的抬高了下巴,迎視著高座上的柳柳.

    "皇後娘娘有心了,但願太子殿下真的如娘娘所說的那般好,只不過在天下百姓的眼里,這太子殿下不知該立足于何處?"

    柳柳知道樓思靜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外面的百姓不了解皇宮的內幕,很多人都知道有個玉樓皇子,對于突然冒出來的太子殿下,只怕會反彈,柳柳冷淡的一笑,眸底是深深的狂妄,她並不稀憾這江山,兒子幕星也不在乎,至于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樣子的,她們根本不在乎.

    "百姓怎麼看是百姓的事情,樓德妃還是回去閉門思過的為好,多為兒子積些福吧,"柳柳冷蕭的說完,回身望向一側的明月:"把德妃娘娘送回長信宮去."

    "是,娘娘,"明月可不敢大意,娘娘這次回來和以前不一樣了,比以前多了一些冰寒,少了溫和,那周身的殺嗜渲染在四遭,就是他們這些從前跟了她的主子,也都不敢大意,這玉樓皇子確實也太過份了,已經兩次對皇後娘娘不敬了,這都是平時樓德妃太驕慣了的原因,皇後可是六宮之主,本身就可以教養皇子,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很顯然的德妃只對皇後不滿,卻沒有檢討自個身上的原因,明月的頭皮隱隱有些發麻,她總感覺到這些主子們的戰爭要開始了,最可憐的是她們這些丫頭,千萬不要惹上什麼不好的惡運.

    "德妃娘娘請吧."

    樓思靜冷冷的瞪了明月一眼,站了起來,飛快的離開未央宮,未央宮的大殿上,柳柳拉著兒子幕星歎息了一聲,摟過兒子:"幕星,等這一切都結束後,母後帶你離開這里吧,母後害怕幕星將來會受到傷害."

    "好,母後,幕星和母後離開這里,幕星不喜歡這里,有討厭的人在這里,幕星和母後回逍遙島去,大家生活在一起多開心啊."

    幕星的話剛說完,便從大殿外傳來一聲不悅之語:"朕不准."

    原來是鳳邪不放心兒子所以過來了,走到大殿外揮手讓太監不必稟報,竟意外的聽到了這母子二人要離開皇宮的事,當下心里一沉,無力的歎息,他在拼命的掃除眼前的一切障礙,而她們母子二人還是決定離開嗎?心里很痛,臉色陰暗暗的走向高座,幕星一看到父皇的身影,小小的臉蛋往旁邊一掉,看也不看父皇一眼,柳柳看他的神情,怕他們父子二人沖撞起來,忙揮手示意翠兒.

    "翠兒,把幕星帶下去休息一會兒."

    "是,娘娘,"翠兒明白柳柳的心思,趕緊拉著幕星走了下去.

    大殿上,暖香四溢,四目相對,鳳邪的眸底是愈來愈深的幽暗,道不清看不明,柳柳的眸底是一抹請明,卻帶著絲絲冷氣,好久,柳柳開口:"皇上來了?"

    "是,若是不來,也許連你們母子二人再一次要離開的事情,朕還蒙在鼓里呢?朕是絕不允許你們離開的."鳳邪霸道的命令,身上明黃的龍袍映得他的臉如冠玉一般無暇,頭上明晃晃的九龍冠,灼灼逼人,肆意飛揚的尊貴之氣.

    柳柳淡漠的一笑,她的笑一點溫度都沒有,冰冷的睥睨著眼前的人,氣勢懾人,並沒有因為面對君皇該有的惶恐:"皇上,只要我想,我就會離開,沒有人可以阻止我,要知道我進宮來並不是自願的,而是被兒子下藥帶來的,現在他想離開這里,我還有什麼留下的理由呢,現在我倒感謝你了,因為你使得幕星願意死心蹋地的跟著我回逍遙島去,我一直在擔心,將來他長大了會不會怪我自作主張,讓他離開皇宮做一個江湖草莽."

    鳳邪聽了柳柳的話,一掃先前的優雅,氣惱的低吼:"該死的,你的心是鐵打的嗎?為什麼朕五年來的愁苦你看不到,朕一直在討好你,忍受你難道你都看不到嗎?竟然還說出這麼冷血無情的話."

    皇上的話咄咄逼人,氣急敗壞,他很想優雅的和這個女人說話的,可是世上大概只有她一個人有本事把他的冷靜破壞掉.

    "皇上,為什麼你不明白呢?兒子不喜歡呆在這里,我也不喜歡,整天和別人勾心斗角的很累,而且我和幕星冒然的出現本來就是我們的不是,皇上還是想想明兒個怎麼應付朝堂上的事吧,我己經替樓家的人找出一個出口了,相信他們明天必然反起朝堂,皇上還拉心沒事可做嗎?"

    鳳邪的眸光一閃,一絲了然溢于心中,原來柳兒懲治玉樓是為了引樓家的那些老家伙出手,真是太好了,相信明兒個他們必然出動,他還在為他們的不出手而煩惱呢,沒想到柳兒早想到了,伸出手拉過柳兒的手,不管她的臉色有多臭,鳳邪磁性的聲音充滿了感情.

    "柳兒,謝謝你,我知道你擔心幕星會受到傷害,所以朕會把一切辦妥的,"此刻鳳邪忽然明白當年父皇的心意了,原來愛著一個孩子便想替他掃清一切的障礙.

    "皇上?"柳柳有些惱恨的抽手,可惜皇上根本不理會,挨著她的身側坐定.

    "柳兒,別輕易說離開朕,也許朕做的還不夠好,但是要給朕一個機會,一個怔明的機會,別急著否定朕的努力,如果沒有你們在朕的身邊,朕打敗不了那些人,真的,"他感情充沛的話就像一條長河流淌在人的心底,使得柳柳不忍心傷害他的渴求,眼下還是團結一致的對付那些危害到天鳳朝的人吧.

    "眼下還是多想想辦法對付那些惡勢力吧,"柳柳的語氣軟化下來,鳳邪松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急著帶幕星離開,他就會努力故變她們的想法,至于德妃和玉樓,他會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來解決她們的.

    "嗯,朝堂上有一半的人投票到樓家的門下,朕決定明兒個讓他們鬧騰個夠,樓沐山那個老狐狸,他一定在暗處得意的笑呢,很多事根本不用他出手,便算計于胸中了,朕會把他揪出來的,不過朕相信柳兒今兒個這一出一定傳到那老家伙手里了,他如果沒有玉樓這張牌在手心,相信很多人便會放棄他了,而且柳霆身為丞相,最近志同道合的臣子向他這邊靠攏了,這樣朕除掉這些暗股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柳柳聽著鳳邪娓娓道來的冷冽之語,點頭,皇上不是做假的,確實有先察之明,心里便坦然,唇角一抿:"皇上可以先從剝了他的皮,再慢慢的把他浮出水面,這樣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如果一開始便針對樓家,一定會迎來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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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柳的建儀倒讓鳳邪很受用,她的每一個點子都很獨到,如果柳兒是男子該是怎樣的經世諱才啊,幸好現在她是自個的皇後,也可以輔佐他穩固江山,鳳邪正想得入神,柳柳揮手示意一邊的紅袖.

    "把我今兒個下午給制的圖紙拿上來."

    紅袖應了一聲:"是的,娘娘."退了出去,很快把今天下午皇後娘娘給制的一幅圖拿上來,雖然她不是很懂,下午娘娘講了一次,她也沒聽懂給意思,不過倒知道是為了天下百姓的蒼生問題.

    柳柳接過圖紙,一抖鋪開,只見上面形成了交錯不一的圖形,一塊一塊,錯綜複雜,鳳邪看得目瞳口呆,不知道這是什麼圖形,看來看去,最後隱約看出些意味,這好像和田塊有關,立刻饒有興趣的追問.

    "柳兒,這是什麼啊?"

    "皇上,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所以百姓吃得飽了,穿得暖了.才會感謝聖恩,雖然現在天下太平,沒有戰亂,但這幾年我行走在江湖上,還是發現很多百姓人家吃不飽穿不暖,皇上知道為什麼嗎?"

    鳳邪聽了柳柳的話愕然,他從來沒有主意過這樣的細節,一個帝皇,他關心的是國家大事,那些小細節的事他根本不知道,而且各地府衙稟報都是大豐收,國庫也穩實,其他的根本沒有留意到,這次出宮走了一遭,也多是些富庶之家,他還以為天下所有人家都是那樣的,沒想到還有人家吃不飽,這倒大出他的意外,一雙星目閃著黯然,深暗,難道是那些官員斯上瞞下了,這可真該好好整治,柳柳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忙舉起手阻止他的思想.

    "不關那些官員,是因為糧食的收成太少了,那些百姓,除了要交租子,還要交雜稅,除去這些能吃飽肚子確實有問題,但是官府收取的也很合理,如果不收這些雜稅,國庫便空虛了,那麼我們該做的事是如何把那些產量提上去,"柳柳滔滔不絕的開口,雖然她前世的記憶有些模糊,但多少還是有些印像的,死的時候十二歲,記得每回去鄉下看望外婆時,便看到他們的田地格局,呈梯形的,而不是像古代的高窪不平的地方,完全靠天然的雨水來控制糧食的收成,這大大折損了收成.

    "皇上請看這圖紙,這紅色的細線代表的是溝染,紅色的粗線代表的是河流,這些田邊的小人是假人,現在皇上過來聽我演講一遍."

    柳柳因為過于專注于圖紙上,也不在意鳳邪靠得自己很近,兩個人幾乎粘到一起去了,遠處的太監和宮女竅竅笑起來,但是鳳邪全然的被柳柳的構思吸引住了,緊盯著她的圖紙,他的呼吸都粗重起來,眼里跳動著的火花燦爛如輝.

    "把這些田形分成一抉一抉的梯形,在梯形之間挖出溝染,從河到渠,可自由控水,發洪水時,可由這些溝渠把田抉里的水引流到河里去,干旱時可由這些河里引流到溝渠里,這樣莊稼的生長狀況便會大大的改觀,然後田塊旁邊的這些假人,可以阻止著鳥雀的侵龔,別小看了那些鳥雀,來得多了,那些糧食可以養活一個人,所以紮著假人在田邊恐嚇著它們,它們便不敢輕易的靠近田邊了,這樣百姓的收成上來了,便吃得飽了,交納起雜稅來也心甘情願得多."

    柳柳講解完,合起圖紙,把圖紙道到鳳邪的手上,淡淡的開口:"皇上找個時間把這方法由戶部推廣下去,相信很快便會見效的,民富國強才是根本."

    鳳邪好半天沒反映,因為太震憾了,望著柳柳的眼睛里閃過一道道的光芒,這女人可真是個寶,這頭腦為什麼如此敏捷呢.知道開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心情激動起來,伸手接過那圖紙,飛快的開口問.

    "柳兒,這圖紙叫什麼名字呢?"

    "梯形田塊分割圖,"柳柳隨口說了一句,她倒沒想過給這種田形命名,皇上激動的躍起身,伸出手摟過柳柳的身子,也不顧她的意願,傲然的開口:"柳兒,謝謝你,你休息一下,朕太高興了,想立刻找到丞相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好,你去吧,"柳柳伏在他的懷里喘氣,這男人太用力了,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若不是看他太高興了,她真想一腳踢飛他,好在鳳邪很快松開她的身子,閃身出了未央宮的大殿,大殿上那些宮女和太監,看皇上拿著那份圖紙高興眉眼如畫,張揚狂放的閃身出去了,不由得面面相覷,先前他們也見了的,卻一點也不搞不懂,那些是啥意思,可是皇上一看竟高興成這樣子,真是啥人喜歡啥事啊.

    不過未央宮里倒是歡樂融融的,相較于未央宮的場景,長信宮時一片淒慘,樓思靜仰躺在軟榻上流淚,一張上了細妝的臉,被淚水沖洗得蒼白一片,諾大的寢宮里,連一點聲響都沒有,只有細細的哭泣聲,那些太監和宮女都知道今兒個發生的事情了,哪里敢說一個字,都小心的垂首立于一邊.

    玉樓皇子被送走了,娘娘傷心是肯定的,玉樓皇子從小就和娘娘住在一起,這會子被強行送到修儀娘娘那里去,難怪娘娘傷心.

    樓思靜哭得上次不接下氣的時候,一個俏麗的身影閃身走到床榻前,望著床榻上的樓思靜,心疼的開口:"娘娘,別哭了,千萬不要哭壞了身子,相信玉樓皇子很快便會被修儀娘娘送回來的,娘娘別傷心了."

    那本來躺在床榻上的人,一聽到床榻前的身影,早翻身坐了起來,直直的望著床榻邊的一身宮裝的宮女,竟然是以前盡心侍候著淑妃的宛容,宛容明淨的小臉上,閃過心疼,揮手示意寢宮里的太監和宮女都道下去.

    "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宮女和太監立刻應聲退了出去,整個人松了一口氣,幸好有宛容姐姐在,娘娘最喜歡聽宛容姐姐的話了,等到大家都退了下去,寢宮之內一片安逸,樓思靜再也忍不住撲進宛容的懷里,失聲哭了起來,邊笑邊說:"宛容,現在怎麼辦,玉樓被送出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宛容用力的摟著樓思靜,柔聲細語的開口安撫她:"別傷心了,相信張修儀會把玉樓送回來的,這樣的話,白天放在修儀那里,晚上送到你這里來,不也是蠻好的嗎?你別擔心了."

    宛容說完,竟小心的棒起樓思靜的臉,溫柔的吻干她臉上的淚珠兒,心疼不舍的安撫著:"好了,別哭了,我會心疼的,你啊哭得我心都碎了,一切都有我在呢?你什麼都不要做,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精明,她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她在等著你的把柄,所以你只要安份的呆在宮中便成."

    "好,我聽你的,"樓思靜點頭,嬌柔的偎在玉容的懷抱里,一動也不動,吸取著她身上的味道,慢慢的累得睡著了,宛容等她睡著了,輕手輕腳的放下她的身子,眸子幽幽暗暗的盯著床榻上的女人,玉樓可是她的命根子呢,她還是替她去看看玉樓在那邊好不好吧,伸出手握了一下樓思靜,靜兒,別擔心,一切有我在呢.

    宛容安置好樓思靜,便離開了長信宮去了廣陽宮,遠遠的看到廣陽宮的宮門外有侍衛守著,宛容眼里的暗芒一閃,那個女人算得竟然如此准,看來靜兒又要傷心了,她暗暗想著,那女人擺明了不准玉樓離開廣陽宮嘛,宛容走了過去,只見石階之上的侍衛冷冷的一伸劍柄擋住她的去路.

    "你哪一宮的?回去,不准隨便進出廣陽宮."

    "我是長信宮,德妃娘娘的貼身宮女,德妃想想看看玉樓皇子,求侍衛大哥讓我進去看一眼,好讓德妃娘娘安心."宛容溫柔的笑著,望著那些侍衛,這時候她甯願這些侍衛都是好色的人,這樣她就可以見到玉樓皇子了,不過宛容的笑絲毫沒起到作用,因為這幾個侍衛不是好色的人,所以照舊冷冰冰的開口.

    "不行,我們奉了皇後娘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廣陽宮,立刻回去,否則我們就把你抓起來治罪了."

    為首的侍衛是日影大人的親信.深得皇後娘娘的重視,才派了他來守門,所以他可沒有半點情面可講,宛容的眸子給掃過去,在心里怒罵,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收拾你們的.臉上卻笑眯眯.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宛容剛掉轉身便聽到廣陽宮里面傳來玉樓撕心裂肺的叫聲,心里陡的一沉,臉色難看至極,卻無半點辦法可施,越是這種時候,她們越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候那些人都在等著她們亂陣腳呢,宛容若無其事的離開廣陽宮,因為他深信,張修儀一定會對玉樓好的,相信玉樓跟著他不會受委屈的.

    廣陽宮里,玉樓哭夠了,抬頭見一向疼寵自已的修儀母妃冷冷的瞪著他,又張嘴哭了起來,張修儀皺眉掃了一眼大殿,只見到處狼籍,這小袓宗把她殿閣里的東西都砸了,無該她如何和他說都沒半點用處,本來想把他送回長信宮的,沒想到外面竟然有待衛守著,根本送不出去,所以她便告訴他,等晚上那些侍衛一離開,她就把他送回他母妃那兒,誰知道這小子竟然狠勁上來了,像發了瘋似的把她殿閣中的東西都砸了,讓她立刻把他送回去,還張嘴威脅那些太監和宮女.

    "你們這些狗奴才.敢不把我這回去,我要剁了你們的手腳,把你們扔到荒林子里去."

    張修儀不可思儀的望著這家伙.難以置信這就是自已一向喜歡的那個小孩子.她一直以為他是膽小懦弱的,沒想到卻如此狠戾,而且脾氣格外的暴張.這樣的孩子真的可以做一個皇帝嗎?張修儀不禁尹生了深深的懷疑,自已一向很喜歡玉樓.但是這一到仍是止不住的懷疑了,德妃把這個孩子寵得無法無天了.張修儀臉色暗下來,那玉樓還在哭,她不禁有些心煩,冷冷的開口.

    "住口,如果你再哭,以後修儀毋妃不疼你了."

    誰知她的話音剛落,那玉樓竟然哭著救落她:"你不喜次我拉倒,我只要母妃,等我母妃做了皇太後,一定會收拾你的,你竟然敢對我大聲說話,我會告訴我母妃的."

    張修儀聽了玉樓的話,不由得冷汗從心里冒出來,好似有一盆冷水從頭頂澆到腳底,玉樓的話不會無緣無故的說出來,一定是他母妃說話時他聽到耳朵里去了,沒想到一直當面對她恭恭敬敬的德妃竟然是為了攏住她,為什麼她要做這樣的事情呢,張修儀坐在高座上,臉門深鎖著,菩思冥想,最後還真讓她想出一點門道.原來她對自已好是因為拉攏父親,她的爹爹是禮部尚書,自巳只不過是一棋子罷了,張修儀不禁笑起來,那笑說不出的淒涼,她一直以為樓思靜是真心待她的.所以她讓自個的父親幫助樓家.自巳真心對待樓家的母子二人.結果人家卻是利用自個兒來拉攏父親為她們做事.因為張修儀不生養,總要靠著一棵大樹成涼.沒想到卻靠了這麼一棵大樹.

    "玉樓,你真讓我傷心."張修儀不看那孩子,站起身准備離開大殿.難知那玉樓看張修儀不理她.竟然飛快的撲到她的身邊纏著她不放.張修儀想離開卻一時走不脫,再加上想到德妃是利用自個兒.心里怒意頓生.一抽腳把玉樓踢到一邊去,掉頭吩咐廣陽宮里的宮女:"給我讓他跪著.一點教養都沒有."

    "我不跪."  玉樓傻眼了,沒想到疼自巳的修儀母妃竟然踢了自已一腳,心下有些慌亂,可是嘴上還是倔強的大叫著.

    張修儀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氣勢洶洶的走過去,俯身盯著玉樓的臉狠聲的開口:  "玉樓,以後你跟著我過.懂嗎?你給我安份一些.如果你再說一個字,我就讓你跪一夜,現在馬上給我跪下."

    張修儀說完,用力的一按玉樓的小身子.玉樓便跪了下來,盡管他憤怒,可是他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而張修儀是個大人,所以不管哪一面都斗不過張修儀,因此小臉蛋憋得通紅,狠狠的盯著張修儀.張修儀也賴得去理他,站直身子掉頭命令身後那些白了臉色的宮女.

    "給我看著他.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讓他起來."

    那些宮女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站在玉樓皇子的身邊,不由得暗自詫異,為什麼張修儀敢懲罰玉樓皇子,難道不怕德妃娘娘對她下黑手嗎?這些宮女相互望著,也不敢多說話,其實張修儀實在是怒極了,而且她覺得如果靠向皇後娘娘這棵大樹說不定勝算更大,皇後如此精明,一回朝便讓自已的兄長成了當朝的承相,承相是百官之首,那些人再狂妄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承相,趕明兒個自已要通知爹爹,立刻離開樓家那幫人,改投到承相的門下.這樣可保全張家的一干人命,張修儀在寢宮里輾轉反複的想著,越來越覺得面前如臨深淵.

    夜色鬼魅,影影綽綽.萬物歸于沉寂,一陣風次過,大殿的門輕晃動著.簌簌著響.紗曼卷飛起來.落花翻卷.回落到門邊,搖曳的燭光里,一個瘦小的身影跪在大殿上,不時的抽泣著,幾個小宮女走了過來,小心的開口.

    "玉樓皇子,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一定餓了吧."

    玉樓搖晃著腦袋.他想母妃了,就想睡在母妃的懷里,他不要呆在這個地方:"滾開,我不吃,什麼時候讓我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吃."

    那些宮女聽到他如此說,一臉無條的走過去,任由他一個人在哪里抽泣著.因為這些事不是她們做宮女的可以決定的,而且張修儀讓他跪著,就算到時候出事了,也輪不到她們做宮女的受罪.

    等到幾個宮女一走,急然一個黑影閃進來,飛快的閃到玉樓的身邊,小聲的叫了一聲:"玉樓皇子."

    玉樓一抬頭.竟是娘親最貼身的宮女宛容,不由得咧開嘴准備哭起來,宛容立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小聲的噓了一下.

    "別哭.德妃娘娘讓奴婢過來有話和皇子說.德妃娘娘說,玉樓皇子要乖,要聽話,德妃娘娘很快便會把玉樓皇子接回去的.但是玉樓皇子以後千萬不要亂說話,如果再亂說話.你就見不到你母妃了.知道嗎?"

    宛容心疼的扶住玉樓的身子,眼里閃過仇恨的光芒.張修儀.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如此對待未來的皇上.你等著吧.我們不會放過你的.玉樓眨巴著眼晴望著宛容,宛容說的話他是深信不疑的.因為母妃很聽這個宮女的話,他一想到不能見到母妃.早就害怕了.立刻用力的點頭.

    "嗯,我不會再亂說話了,母妃一定要讓我回去."

    "好,你呆會兒和宮女說,知道錯了,去吃點東西早點睡覺.知道嗎?以後安心住在廣陽宮里,相信用不了幾天,你就可以回長信宮了."

    玉樓立刻點頭,望著宛容.眼里閃著信任的光芒.宛容不禁動容.伸出手樓過玉樓的身子 : "玉樓要乖乖的聽話,我們會幫助你的.一定會讓你回到長信宮的,不過暫時要聽張修儀的話,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

    宛容看著玉樓小小的身子,心里不由酸楚不已,狠戾在胸中閃過,眸子在暗夜中如狼眸一樣殘恨,今天玉樓所受的一切,她會向他們一一討回來的,咬著牙發誓,陡的放開懷中柔軟的小身子,雖然不舍卻飛快的離開大殿,因為她聽到聲響,知道有人來了,閃身離開了大殿.玉樓張嘴想叫住她一聲,忽然想起她的話,不可以亂說話,立刻閉緊了嘴已,

    只見有兩個宮女走了過來,玉樓立刻乖巧的望著那兩個宮女:"宮女姐姐,宮女姐姐,我知道錯了,請你們去告訴修儀母妃,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我肚子好餓啊,我好餓啊."

    玉樓一臉痛苦的開口,那兩個宮女聽了他的話,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這玉樓皇子就想通了,轉變的還真夠快的,立刻笑著點頭:"好,玉樓皇子等著,我們去稟報修儀娘娘,很快便帶玉樓皇子去用晚膳."

    兩個宮女進寢宮去稟報了張修儀,張修儀本來就極疼愛玉樓,懲罰他也是一時氣極之舉,現在正後悔呢.一聽到宮女說玉樓皇子認錯了,立到揮手示意把他帶下去用膳.

    "王樓皇子.起來吧.奴婢們領你過去用晚膳,你一定餓了吧,"兩個宮女伸手扶起小皇子.看到瘦弱嬌小的身子東搖西擺的,趕緊扶好了,把他帶到隔壁去用膳.玉樓想著母妃會接他回去的.竟然奇異的乘巧,不再亂說話.很配合宮女們,倒讓這些宮女省心了不少.

    張修儀到底心疼玉樓.因為玉樓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知道樓思靜只不過是利用自個兒.可是不生養孩子的她,是把玉樓當成自個的孩子疼的.而且接下來的幾天,玉樓那麼乖,和從前沒什麼兩樣.一直叫她修儀母妃.張修儀忍不住倒高興起來,想像著沒有樓思靜該多好啊,她一定會很疼玉樓的,可惜她不知道玉樓雖然小,可是心地卻很歹毒,他只是為了回到母妃身邊遷就她的,心里不下一次的低咒著她,恨不得母妃立刻把這個女人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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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19:4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殺人,驗明正身
    早朝.

    威武雄偉的金鸞殿上,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霸氣沖天的高坐在龍椅上,狂魅的冷望著下首立著的一班臣子,頭上明晃晃的龍冠左右輕晃,刺眼的光芒閃爍不定,映襯得他美如冠玉臉龐清潤如玉,只眸底驚濤暗洶.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小玩子尖細的聲音響起來.

    隨著小玩子的話音一落,下首的臣子雖然不敢有大動作,但斜睨著眼瞄著大殿上別人的動作,誰也不敢冒然的跨出一步,因為皇上看上去盛氣凌人,一臉不好惹的樣子,沒有十成的把握誰也不敢亂動.

    鳳邪狹長的眼眸染上青黑的暗芒,唇角浮起冷笑,一動不動的望著下首,他在等待,相信有人會做那出頭之鳥的.

    果然,禮部尚書張之三越過隊列站了出來,恭敬而小心地垂首稟報.

    "臣有本要奏."

    "呈上來."鳳邪一揮龍袖,如行云般狂放,大殿之上頓時掃過陣陣冷氣,那些大臣頭皮發麻,自從皇後回朝之後,皇上就不一樣了,再也不似以前的了無生氣,任由他們胡作非為了,從他此次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兩國的紛爭可以看出,皇上不動則已,一動必然一發而不可收拾,而且樓家有慢慢失寵的現象,這朝堂有一半的人靠向樓家,這些人中有些人是隱有後悔之意,但已沒有退路了,因為都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小太監把奏折接過去奉到小玩子的手里,遞于皇上,鳳邪接了過去,果然啊,嘿嘿冷笑起來,看來樓家是忍不住了,果然現行了,奏折之上所書無非是,五年前皇後移葬入皇陵,現在竟然又冒出一個皇後來,請皇上三思啊,如果把皇後留在後宮必然引起天下動亂,請皇上把這個別有用心假皇後逐出宮去.

    鳳邪看到最後,臉色徒的一黑,森寒的開口:"張之三,你好大的膽子,難道是質疑朕的能力嗎?朕會連一個女人都分不清嗎?還要你一個做臣子來告誡嗎?"

    一聲的驚雷似的重擊,發出沉悶的聲音,黃梨木的龍椅應聲而裂,可見皇上此時的心里有多憤怒.

    除了張之三,其他本欲出列的臣子唬的動也不敢動一下,大氣都不敢出,那張之三更是臉色慘白,抖索了一下,撲通一聲跪下來:"皇上明察,臣是為了天鳳朝著想,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陸續的走出一些人來,有各部院的侍郎,幾個省份的總督,還有一些人不敢隨便出來,這些出來的人和樓家關系比較密切的,那樓太傅已經瞄他們幾眼了,他們雖然惶恐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走出來.

    鳳邪張揚的一笑,琉璃眸底華光流彩,他相信樓家不會一點動靜也沒有的,蔥玉般纖長的手指輕彈著龍椅,發出嗚嗚的響聲,重擊在大殿上,使得眾人只覺得心頭壓抑,快喘不過氣來了,才聽到皇上不緊不慢,冰冷寒氣四溢的話.

    "很好,很好,看來你們倒一致,一心想把皇後攆出宮去,竟然說皇後是假冒的,那麼會不會有朝一日說朕也是假冒的呢?"

    此話一出,猶如重鼓捶在大家的心頭,唬得大家不敢再吭聲,任憑那樓太傅遞眼色,也紋絲不動,這不是找死嗎?就在那些人遲疑不定,互相抵制的時候,身為皇後的親哥哥當朝的丞相柳霆出列,恭敬的垂首.

    "皇後確實舍妹不假,不知各位大人為何一口咬定皇後是假的,你們一無見到皇後,二無拿到證據,難道妄想以你們幾個臣子的片面之詞便把皇後攆出皇宮,這是不是太過于不切實際了."

    柳霆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大殿上的那些大臣抽起冷氣來,氣憤莫名,可是卻沒有辦法,這柳霆一接任丞相便平了兩國的戰爭,朝廷上又有他的人馬,果然,柳霆的話音一落,便有臣子出列附和.

    "臣等認為皇後仍丞相的胞妹,對于皇後是不是丞相的妹妹,這事還有比丞相和皇上更清楚的,難道堂堂天鳳的皇上和丞相所做的事,還要各人大人來質疑不成."

    一時之間,大殿上,劍弩拔張,氣氛蕭立,兩相僵持.

    鳳邪只冷眼看著下首的一切,不予出言,他相信以柳霆的能力,一定對付得了樓家的這幫人,因此便不作多言,只冷沉著臉看下面的好戲.

    樓太傅一直未有動靜,只等到大家吵鬧得差不多了,才緩緩走了出來,朗聲的開口:"臣有本要奏."

    立刻有太監把他的走著遞上去,這樓太傅原本是鳳邪的老師,在鳳邪做太子的時候便教導他了,可以說最初這個太傅是公正廉明的,也許是因為在官場上呆得久了,便染上了陋習,從而心思腐蝕.

    "臣知道皇後也許是真的皇後,但是當初皇後死後葬進皇陵,天下百姓都不知道這情況,直言妖女惑朝,會使我天鳳滅亡,現臣代替天下萬民上奏,這是萬民書."

    鳳邪接過奏折一看,竟然真的是萬民書,沒想到這樓家連百姓都出動了,不知道他是出動了多少人下去做百姓的工作,竟然把這東西拿到手里了,鳳邪眸子一沉,憤怒的一摔奏折,狠厲的開口.

    "大膽樓太傅,你倒說說朕還未向天下昭告皇後回宮,為何天下百姓卻知道宮里有妖女惑世,這分明是有**亂江山,應該嚴厲的查處這惑亂之人,如果被朕查出來,滅九族."擲地有力的聲響,驚得那些出列的官員面如死灰,看來皇帝是憤怒了,這皇帝可不是昏庸無能之輩那樓太傅是為了自家的榮耀,他們這些人既不是找死嗎?所有人皆後悔的垂下頭來.

    大殿上只聽到呼呼的喘氣聲,半點的聲響也沒有,鳳邪陰狠著眼眸盯著下首.

    就在這時有太監走進大殿稟報:"啟奏皇上,皇後娘娘駕到."

    "宣"鳳邪狂放的一揮手,眼眸有一抹神采,熾熱的盯著大殿門外,下站的所有臣子聽到皇後娘娘上殿來了,皆移目注視,聽聞娘娘豔冠群芳,傾國傾城,和以前的樣子判若兩人,天差之別,他們倒要看看一個天下第一丑女能美到何種境界.

    只見柳柳一身火紅的勁裝,搖曳生姿的走了進來,那火紅像一片云彩,奪目耀眼,眉眼璀璨,唇角卻浮起一抹陰冷地笑,那笑一點溫度都沒有,雙眸像寶石一樣光亮,隨意的掃了大殿一圈,狂傲的走到皇上的駕前,一揚手冷然的出聲.

    "柳柳見過皇上."

    這口氣,這態度,桀驁不馴,完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眾人倒抽氣,這就是皇後嗎?好大的勢態,樓太傅心內一顫,頭皮隱有些發麻,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他從來沒看到一個人有她那種徹骨的冷意,只輕輕的一掃,便可打敗別人的心房,擊破別人牢牢建起的意志,摧毀到底.

    "平身,"鳳邪卻不以為意,他要的就是這樣狂傲不桀的柳兒,她的睿智膽識連身為皇帝的他都欽佩,她有足夠的資本如此驕傲,眼高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謝過皇上了."柳柳淡然地開口,根本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五年的時間,她身為七星樓的樓主,向來是如此的威儀的,那些手下都是江湖上久負盛名的高手,可都極怕她,雖然七星樓沒有皇上的江山大,可也自成一個小天地,那天地中她就是主宰,所以那凌霸眾人之上的姿勢是那般的自然.

    鳳邪知道柳柳不會平白無故的過來,必然有一番動靜,當下不言語,望著柳兒.

    只見她今日穿的裝束不是繁瑣的宮裝,倒似騎馬裝,上著多哆尼的紅色箭袖衫,下著寬松的紅色彈墨褲,腰束玉帶,懸垂彩色宮絛,整個人鮮豔奪目,在大殿上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那張明豔動人的臉上淡施脂粉,卻飄然出塵,清新得像一朵水嫩的蓮花,眉角飛揚,卻帶著冬日薄冰一樣的寒氣,冷凌凌的回身掃視著大殿之上的眾臣子.

    柳霆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柳兒不管哪一個姿態都是美麗奪目的,他都不敢直視了.

    "聽說這大殿之上有人懷疑本宮是假的,是嗎?"鐵骨錚錚的問話響起,那些先前還聲言皇後娘娘是假的臣子,誰也不敢多言,都被震撼住了,那些人甚至懷疑,如果自己多說一句,會不會被皇後當場給殺了.

    "那麼,請拿出證據來說明本宮是假的?"柳柳拋下一句話,在那些臣子中間來回走動,周身的寒氣溢出來,使得大殿上誰也不敢說一句話,而最能說話的皇上,只是一臉看好戲的冷戾,完全聽任皇上的動作,這使得大家好似陷入了死亡的怪圈里一般.

    忽然左手邊響起了一道聲音:"可是皇後娘娘之前是天下第一丑女,現在卻足可以稱為天下第一美女,這第一丑女和第一美女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柳柳緩緩的掉頭望過去,菱形的唇角飛出一朵墨染過的笑花,陰森森的恐怕,那人禁不住雙腿輕顫起來,皇後娘娘的眸光好可怕啊,立刻惶恐的垂下頭,卻聽到耳邊傳來狼一樣殘狠的話:"只要我想,這天下間沒有辦不到的事,我能從皇宮里走出去,也能走回來,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容貌問題."

    極端的狂妄自負.

    忽地劍光閃過,青白的光芒,只聽到一聲悶哼,外加咚的一聲倒地之響,血濺了大殿上幾個人的官袍.

    眾人大驚失色,面如死灰,抬頭,只見那殺人的人,正若無其事的擦拭著手里的銀質軟劍,那血跡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上,血腥味充斥在空氣里,那些臣子同時倒退一步,站定,一眼不敢發,每個人只覺得上下嘴唇打顫,眨眼之間便殺一個人.

    這是何等的狂傲大逆不道,樓太傅像逮住了機會一樣,飛快地上前一步啟奏.

    "皇上,皇後在金鸞殿上殺人,這可是大逆不道,後宮不可干政,而她竟然殺了一個二品大員,皇上,臣惶恐."

    鳳邪森冷陰鷙地沉下臉來,冷掃了樓太傅一眼:"從今日起,皇後之權等同于朕,這是天鳳第一個先例,皇後權同皇上."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頓時失去了主意,皇後有皇上撐腰,今日在這大殿上就算她再殺兩人,只怕皇帝也不說話,這可如何是好啊,真正的後怕起來,皇後好可怕啊,這樣的女人就是男人也抵不上她的心狠手辣啊,誰還再敢開言,只有自取死路.

    柳柳立于下首,心里舒展開來,軟劍一抖,回到腰間,掃了一眼大殿,淡笑著開口.

    "這禮部侍郎不是懷疑本宮是假冒的嗎?本宮只是證明,本宮有這個能力而已,這是證據,還有哪一位大人不相信的,本宮也可以試試."

    只為了證明自個的真假,便可殺人,這等姿勢,誰還敢再試,同時後退一步,堅定的搖頭.

    "臣等相信皇後娘娘是真的,絕不可能是假的,如此身手,那美丑何在話下."紛紛退到隊列中,大殿上只剩下樓太傅和張尚書二人跪在大殿正中,面面相覷,他們籌劃了很久的事情,被這個女人眨眼間解決了,這不叫人膽顫心驚.

    這等鐵血狂妄的手段,殺人不眨眼,手段如此辛辣,他們還有勝算嗎?臉色瞬間青紫不一,他們甚至看到了樓府和張府未來的慘況了,可是卻無力改變什麼.

    柳柳不緊不慢的踱步走到禮兵尚書張之三的面前,蹲下身子冷冷的開口:"張之三,你可知罪嗎?"

    張之三一聽皇後娘娘把所有的矛頭指向他,臉色一暗,心一下子沉到谷底,難道自己就是那只出頭鳥,愧不當初,可是卻無半點的辦法,只恩呢個惶恐的開口:"臣不該隨便懷疑娘娘,請娘娘恕罪."

    "懷疑本宮沒什麼,"柳柳站起身,聲音愉悅,好似極好商量似的,可就在張之三松了一口氣的時候,緊隨而來另一句話:"可是你竟然敢干起了賣官的勾當,你這種人渣竟然還做到了一品大員的位置,實在有辱天鳳朝的形象了."

    張之三一聽到皇後娘娘的話,臉色立刻慘白一片,身子癱到一邊去,再也爬不起來了,柳柳像沒看到一樣,素白的手輕拍兩下,便從大殿門外走進一個俊朗偉岸的男子,面容清雋,身若松竹,挺直堅韌,一看就是那種正直無比的人物,只見他不卑不亢地走進大殿來,對著高座上的鳳邪和柳柳各施了一禮,立于一邊候著.

    對于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大殿上的臣子議論紛紛,而張之三卻在看到這個人時,再也受不了打擊,咚的一聲歪到一邊去,口里吐著白沫兒,柳柳像沒看到似的,皇後娘娘不出聲,誰還敢說話,此時是什麼狀況啊,大家自保還來不及呢,誰會去問這張大人是死是活啊?

    "白涵,你說說你是做什麼的?"

    原來這俊朗的男子叫白涵,白涵聽了皇後娘娘的話,彎腰行了一禮:"下官乃翰林院侍讀."

    "說說你這翰林院侍讀是如何得來的?"柳柳邪冷的掃了一眼白涵,因為她的話,使得大殿上好幾張臉都變了顏色,柳柳掃了一圈,心下便了如指掌,那樓太傅的臉色同樣難看,沒想到皇後娘娘竟是有備而來的,眸光冷瞪了地上的張之三一眼,真想狠踢他一腳,他不是警告過他不要再賣官了嗎?怎麼竟然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這白涵一看就不像是買賣官的人,分明就是有人安排的招數嗎?

    "回皇上和皇後,是托人買來的,本來臣是不想干這種事的,但為了拿到這些可惡的賊子的把柄,所以臣便花了十萬兩銀子買了這官,並從中查處一部分買官人員的名單"白涵說完奉上名單,柳柳接過來看了一眼,示意太監遞到皇上的手里.

    鳳邪看了一眼,想不到這天鳳朝竟然還有賣官的現象,看自己這五年來出了多少漏子,臉色陡的沉下來,朝外面大吼一聲:"來啊,立刻把張之三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是,"立刻從大殿門外沖進來一干侍衛飛奔上前把張之三拖了下去,偌大的乾清宮上鴉雀無聲,再也沒有先前的氣焰高漲,眾人誰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啊,冷汗簌簌的冒出來,皇後的心機可真高啊.

    "刑部尚書可在?"鳳邪陰森森的開口問,那刑部官員飛快地站了出來,不敢有半點馬虎,垂道聽命:"臣在."

    "一定嚴查這次案子,不管涉及到何人,一查到底,決不輕貸,另外著兵部尚書金紹遠一並參與此案的審查,"金紹遠聽了皇上的話,立刻出列走了出來領旨.

    "臣接旨,"兩個人退到隊列中去,那白涵見事情圓滿解決掉了,心里長舒出一口氣,他是一次偶然間認識皇後娘娘的,皇後娘娘上次找到他,讓他以買官之名進入到張之三的生活圈子里,把他們可惡的嘴臉撕開來,因為痛恨這些貪汙分子,因此便和娘娘合作了一把,那十萬兩銀子是皇後娘娘出的,白涵笑了起來.

    鳳邪掃了一眼下站著的白涵,看他人品出眾,落落君容,又和皇後一致,心下便有主意,沉聲開口:"白涵接旨."

    白涵一愣,沒想到皇上竟然讓他接旨,不知道會有什麼事,趕緊跪下來:"臣白涵接旨."

    "此次破了此案,白涵功不可沒,連升三級,從今日起任禮部尚書."

    柳柳看著這樣的結果倒滿意的笑了,只有白涵呆了一下,隨即狂喜激動的跪下領旨,本來他還想辭官呢,因為四品的侍讀之職實在有違他的報負,沒想到這眨眼的功夫便升為一品大員,這一品大員可就有用多了,自己總算可以一展報負了,立刻恭敬的領命.

    "臣領旨."說完退到一邊去.

    樓太傅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知道樓家大勢將去,因為皇上想廢了他們樓家,把他們的人全部懲治了,換上他們自己信任的人手,這樣很快天鳳朝便注入了新的血液,哪里還有他們樓家的地位,越想越不安,鳳邪張狂的揮手.

    "樓太傅起來吧,不會仍然懷疑皇後娘娘是假的吧."

    "臣不敢,"這種時候明智保身才是重要的,這皇後娘娘的把柄以後再找就是了,立刻惶恐的搖頭,退到一邊去,鳳邪一揮手冷冷的開口:"劉丞相接旨."

    "臣在,"柳霆站了出來,他沒想到妹妹竟然使了這一手,本來他今兒個還想和皇上唱一出雙簧呢,沒想到妹妹先行一步了,倒讓他們省了不少事,面容清潤,唇角浮起笑意.

    "立刻查封了張府,凡張家九族之內的一個也不放過,皆抓獲大牢中,等候發落."

    "是,"柳霆轉身離開大殿,鳳邪一揮手,小太監尖細的聲音想起來:"退朝."

    "恭送皇上,皇後娘娘,"一班大臣跪送皇上和皇後兩個人離開,等到皇帝皇後離開之後,偌大的宮殿上,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周遭,不敢隨便說話,因為不知道身側誰是皇上和皇後的人,一個不小心禍從口出,還是小心為妙,紛紛招呼著離開大殿,至于那被皇後殺了的人早被大伙兒忘于腦後了.

    因為皇後的鐵血冷腕,一時間天鳳朝的二品以上的大員,誰也不敢再輕舉妄動,張家九族之內全部被下了大牢,而張修儀也在宮中得到了消息,一下子整個人都癱了,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送出去消息,父兄便倒了大黴,不由得大哭起來,要說張家被下獄也是她做的孽啊,當日如果不讓父兄和樓家牽連到一起,怎會有進入這種九族皆入大獄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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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0:21 |只看該作者
張修儀越想越痛苦,哭的肝腸寸斷,侍候了她多少年的貼身宮女心下不忍,立刻給她出點子.

    "主子,你哭有什麼用,還是趕緊想辦法救救家里認才是."

    張修儀一怔,回過神來,立刻抹干眼淚,止住心內的悲痛,小丫頭說得對,自個還是認真想個辦法才是真的,可是眼下她還能找誰呢?除了樓家,想著自個一向和樓思靜要好,不如去求求德妃,雖說她不討皇上歡心,可好歹還有個孩子,只要她出面求情,說不定能免她父兄一死呢?張修儀幻想著,立刻收拾好自己的儀容.

    "夜奴,你說我去求思靜妹妹可行?雖然她不受寵,可好歹樓家的地位還很高,要是她願意說句話,說不定爹爹可免于一死."

    夜奴是張修儀的貼身宮女,從以前便跟著她,主仆二人的感情極深,夜奴幫助主子分析了一下,眼下只能求樓思靜了,雖然希望不大,可好歹要試試才行,總不能坐在這里干等著,那不是把人逼瘋了嗎?

    "是,主子,奴婢陪著你一起去求德妃娘娘,如果娘娘願意幫助你,說不定可以幫助張家求得活口."

    她們雖然知道不太有用,可眼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要不然該怎麼辦,張修儀絕望得恨不得自己死過去,如果父兄有事,自己便成了張家的罪人,還只張家九族的人全部下獄,想想這個就覺得整個人快昏厥了過去.

    兩個人出了廣陽宮,那守門侍衛見只有張修儀主仆二人,並沒有玉樓跟著,因為皇後娘娘下旨不准讓玉樓皇子出廣陽宮,沒說不讓張修儀出宮來,因此便放她們出來.

    長信宮內,樓思靜正長籲短歎的思念著兒子,兒子不知道怎麼樣了,她根本見不到他,已經好幾天沒見著了,都是皇後那個歹毒的女人做出的好事,沒想到那個女人如此毒辣,竟然闖進金鸞殿上去殺人,看來還是讓爹爹小心些才是,千萬不能惹到那女人頭上,現在皇上寵著那女人,那女人仗著的不就是太子嗎?母憑子貴,如果她沒有太子,看她威風什麼?樓思靜的臉色清白交錯,咬著牙根憤恨的想著,手里的錦絹快被她絞爛了.

    殿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太監,恭敬的開:"啟奏娘娘,修儀娘娘求見."

    樓思靜的眸子攸的一亮,好啊,那該出手的人一來了,她何樂而不為呢,立刻點著頭揮手:"讓她進來吧."

    "是,主子."小太監退出去,不大一會兒,張修儀走了進來.

    只見她云鬢松散,臉上淚痕未干,腳步虛浮,整個人不堪打擊似的,一搖三擺的走了進來,樓思靜冷望著她,卻在張修儀望過來時,滿臉同情的起身迎了上去:"姐姐怎麼來了?"

    "妹妹,姐姐求你來了?"張修儀一句話未完,早已泣不成聲的跪了下來,樓思靜的眼梢處閃過不厭其煩,卻終是忍住了,伸出手扶起張修儀:"快起來,有話慢慢說,這樣不折煞妹妹了,我們姐妹二人一向相處得好."

    張修儀不知道樓思靜的話有幾分真假,知道這女人並不喜歡自個兒,也是在利用自己,可眼下她就是自己的一顆救命稻草,她只能緊緊的抓住這根稻草,幻想著能挽救自己的父兄.

    樓思靜拉起張修儀,兩個女人一起踱步走到一邊,立刻有宮女上了茶水,樓思靜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去,一時間偌大的大殿上靜謐無聲,一個人影也沒有,樓思靜拉過張修儀的手,無比同情的開口.

    "妹妹聽說了,姐姐切莫傷心了,誰知道那皇後娘娘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下了狠心的要斬草除根,姐姐還是小心些吧,說不定她正在找姐姐的麻煩呢?"

    張修儀此刻恨不得替自己的父兄去受罪了,哪里還管得了這女人話里的玄機,立刻悲戚的開口:"如果有辦法救我父兄,我甯願一死以救張家的九族人性命,勝過苟且偷生的活著."

    樓思靜聽了張修儀的話,陰森森的笑著,眼里滿是狠戾,冷冷的望著張修儀,這個女人竟敢罰跪自個的兒子,那麼就別怪她半點情分不念了."如果姐姐真的想救張大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皇後眼下為什麼會如此狂妄,都是因為皇上獨寵的原因,而皇上會獨寵她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生了一個聰明的太子,如果沒有太子殿下,你說誰會最受寵?"

    話不點明才是聰明人的境界,樓思靜停住了嘴望著張修儀,張修儀驚訝的睜大眼睛,這女人想干什麼,話里已經不言而明,沒想到一向母儀天下,嫻雅端莊的女人原來卻如此這般狠毒,只怕比皇後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如果不求她幫自個兒,她又到哪里去求人呢?

    "妹妹的意思姐姐明白,姐姐沒什麼所求的,只希望妹妹記住今日的話,姐姐就放寬心了,我一死無憾,只求家人可以活下來."

    "如果玉樓真的能成為太子,那麼妹妹應該有這點薄面吧."樓思靜不緊不慢的開口,端起身邊高幾上的茶杯優雅的喝起茶來,就像一個高貴的貴婦人,讓人懷疑剛才毒辣的話真的出自這個女人之口嗎?可是她話已擱在這里了,張修儀為救家人,只得冒險一試.

    "好,一言為定,希望妹妹記得今日之言."張修儀站了起來,飛快地起身往外走去,她不想和這個自己真心對待的女人多待一刻,現在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毀在這個女人身上了,那個毀掉張家的人既不是皇後,也不是皇上,而是這個一向嫻雅的女人,她的心思太可怕了,從她最初的進宮,從她最初叫自己一聲姐姐起,她的謀略便開始了,隱藏得那麼深,連自己連皇上,連所有的人都被騙了,這太可怕了,她甚至懷疑當初金淑妃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她做的,就連金淑妃身邊的宮女宛容最後也侍候起她來了.

    張修儀一路想著,離開了長信宮.

    長信宮里,樓思靜的眼眸嗜血一樣的猙獰,誰也別想和她搶玉樓,這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玉樓的,都是她們的,她狠狠的想著,手指用力的握緊,再松開,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起茶來.

    未央宮的大殿內,氣氛融洽,皇上和皇後還有太子在殿內用膳,不時有笑聲傳出來,侍候的太監和宮女不由得人人面露喜色,主子們高興便是做奴才的福氣,她們也少擔著些心.

    "來,幕星,嘗嘗這個河鱔,味道不錯呢?"鳳邪親自給兒子挾了菜,小家伙一直給他擺臉色呢,沒想到他倒挺記仇的,一直把他訓了他的事情放在心上,鳳邪一臉寵溺的笑望著兒子.

    好在幕星看到母後的暗示,呼了一口氣,沒給他甩臉子,鳳邪再接再厲的開口:"幕星,別氣了,那天父皇是有事心急了,所以說話有些沖了,以後保證不對幕星凶了."

    幕星本來不想理父皇的,可聽了他的話實在忍不住的為自己辯白:"幕星不是為了那件事情生氣,幕星不喜歡和別的人住在一起,幕星以為父皇是因為一個人住在皇宮里很冷清,很孤單,所以才會給母後下藥,希望一家人在一起的,誰會知道皇宮里還有人,所以幕星才覺得難過."

    小幕星的話使得鳳邪的心一緊,心下便有了一些主意,狂放的臉龐上笑意迷人:"幕星一定要相信父皇,父皇會把她們送走的,以後皇宮里只有我們一家三口人,這是父皇對幕星的承諾,那麼幕星可以給父皇一些時間嗎?"

    幕星一聽到鳳邪的話,小臉蛋上立刻浮起來光華,眼睛亮燦燦的盯著鳳邪,欣喜掛在他小巧的唇角間,臉上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飛快地跳下來奔到鳳邪的身邊:"父皇,你說的是真的嗎?要把他們攆出去嗎?這皇宮里只有我們一家人嗎?"

    "是,父皇答應你,一定只有我們一家人."

    鳳邪輕聲的對兒子許諾著,同時也是向柳兒許諾,他會把那些人安置好送出宮去,就像當年父皇所做的一樣,為了幕星好,玉樓必須送走,要不然那小子真是個問題,柳柳雖然臉上不動聲色,可心里卻很感動,不管最後他怎麼做,但能這麼說已是不易了,而且她知道鳳邪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

    "哇,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幕星飛身在大殿上歡呼起來,跳躍起來,早忘了自己前幾天發狠要離開皇宮的,這會子全然的在喜悅中,柳柳和鳳邪看著他,疼寵的搖頭,兩個人相視一眼,眼波流轉間濃濃的旋旎.

    忽然,小安子奔進來:"稟皇上,皇後娘娘,小玩子公公說,柳丞相在上書房等候皇上."

    "喔,"鳳邪和柳柳同時挑眉,柳丞相去抓捕張府的人去了,怎麼這麼晚了還進宮來呢,鳳邪站了起來,准備去上書房看看是什麼事,柳柳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因此也跟著鳳邪的身後站了起來,悅耳的聲音響起:"皇上,走吧,柳兒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走吧,"一對帝皇帝後飛快地閃身離開未央宮大殿,翠兒看著娘娘和皇上相處和諧起來,不由得心口溢得滿滿的暖流.

    上書房里,鳳邪和柳柳坐到龍榻邊,示意丞相一邊坐了,柳霆剛坐下,柳柳便忍不住開口追問他.

    "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柳霆聽了妹妹的問話,忙恭敬的開口:"稟皇後娘娘,臣今天領著人查抄了張府,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柳霆的星目閃爍了一下,唇角抽搐幾下,接著開口:"張家挖地三尺,也沒找到多少的銀兩,而根據名單上的金額,張之三至少應該有二百萬兩的銀子,可是二百萬兩的銀子不翼而飛了,張府里只有一些日用開支的碎銀子,那張之三連吃用度日都是極平常的,府里只有一妻兩妾,宮里的張修儀是大夫人所生,另有一子一女是另兩個妾所生."

    柳柳眉頭一蹙,臉孔陰沉沉的,她對于張家的情況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二百萬兩的銀子去哪了,難道張之三一直是替人辦事,這賣官的行為不是他做主的,那麼張府至少也有一部分銀子啊,為何卻是分毫全無呢?

    鳳邪也覺得詫異,寒意料峭的俊臉上,一雙好看的鳳眸幽暗深沉,閃爍不定,薄唇一抿,冷然的聲音響起來.

    "丞相確定把張府挖地三尺了,或者他們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柳霆立刻否認:"臣已經審問過張府的人了,他們都說老爺把銀子送人了,至于送給誰了,他們也不太知道,臣相信他們絕沒有說話的道理,都到這種時候了,絕沒有貪銀子不要命的話,如此想來,這賣官行為極有可能另有其人,所以臣來請旨連夜審問張大人."

    "好,"鳳邪大手一揮,同意夜審張之三,但是柳柳卻臉色陰暗不明,飛快地伸出手阻止住哥哥起身的動作:"等一下?"

    "皇後?柳兒?"兩個男人同時開口,掉頭望向坐在一邊的皇後,那雙顧盼流連的眼眸,此時一片算計,唇角慢慢浮起冷笑,連帶著整張臉好似罩上了一層薄冰,淡淡的開口.

    "我們急什麼,相信有人比我們更著急,我們手里有一塊肥肉,就拿這塊肥肉人犯釣人吧,相信會有人有所動作的,從現在起丞相大人就把這塊肥肉看好就是了,很快便會有大魚上鉤的,到時候一塊審,既不有意思多了."

    嗜血的語氣,旁若無人的玩味,這女人夠狠,兩個男人同時想著,卻無力的歎息,可他們就是中了她的毒啊.

    "好,就照皇後的意思辦?"鳳邪唇角難掩欣喜,每次柳兒都會給他們出一些好的點子,就像上次給他的圖紙,他已經讓柳霆實行了下去,聽說各府縣的百姓都忙碌開來,有沒有效果江南一帶很快便會知道了.

    "臣遵旨,"柳霆立刻點頭領命走了出去,他既然領了旨意,千萬大意不得,經過皇後的提醒,他忽然清醒過來,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張之三這個活口的,所以以後看管張之三才是首要的任務.

    上書房里,柳柳見哥哥走了,房內一下子熾熱起來,鳳邪的眼睛含著某種意義的望著柳柳,柳柳臉頰噌的緋紅起來,掩飾的站起身想離開:"皇上,柳兒告退了."

    鳳邪哪里讓她退縮,他都給他她這麼長的時間了,明明那麼愛她,卻碰不得,這痛苦煎熬不比當初的痛苦差,有時候夜里還要去看她一回,看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在眼前露在面前,心里便燒燙起來,每看一回便回來沖一回冷水,今天他決不讓她再逃了,他答應了幕星要給他一個小弟弟,當然說話要算數了,大手一揮,柳柳的身子穩穩的落到他的懷里,緊緊的鑲嵌進懷里,聞著她身上的淡淡的花香味,心里嘭的一聲又東西炸開了,熾熱滾燙如熱水般升騰著,他的喘息粗起來,急切的俯上她的唇.

    五年的時間,使得他的技巧有些生澀了,但她的唇依舊香甜甘美,這五年的等待還是值得的,小心地守候只為了花開的時候,花開的時候最美,果然是真的.

    柳柳嚶嚀了一聲,那輕聲更是挑逗著鳳邪的感官,新藏突突的跳得很快,修長的手指穩固住柳柳腦袋,讓她動也動不了,完全的陷入他構起的**中,窗外夜風頓起,書房內旋旎浪漫,回燙著一曲愛的柔歌,不時有輕呢的聲音傳出來,使得人臉紅心跳不已.

    一夜的纏綿,無盡的恩愛,只累得柳柳腰酸背疼,不知天南地北的睡在書房里,只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掉轉頭便看到早起的男人坐在軟榻邊批改奏折,身上隨意的穿著一件織錦的白袍,頭上烏絲用絲帶束起,狹長的眉飛入鬢發,眼睛細長有神,栩栩如輝,挺直有型的鼻子,那面是薄薄的唇,唇角間此時掛著滿足的笑,就像一只偷足了腥的貓,柳柳一想到昨夜兩個人的事情,臉色不由得緋紅一片,這個男人看來真是禁欲太久,一夜不停的纏綿,只到最後她累得睡著了,才放過她,而他竟然沒有睡眠,便又起來批改奏折了.

    "怎麼樣?昨晚朕的表現皇後還滿意嗎?"他挪揄的話響起,柳柳沒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醒了,有些被捉的窘迫,一拉身上的薄被蓋到臉上,不依的冷哼:"哼,別和我說話."

    "哈,"鳳邪看她惱羞成怒的樣子,不由得大笑不已,一伸手把她撈到懷里,誘惑的開口:"如果柳兒不在意,那麼要不要再來一次呢?"

    柳柳一聽早被嚇住了,立刻掙紮著搖頭否決:"快放手,我起來,"這死男人,她現在大腿還疼呢,他竟然還敢說再來一次,她堅決不要了,柳柳嚇得趕緊穿起衣服,飛快地逃離了上書房,守在上書房門外的太監一臉的笑意,對于昨夜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太監豈會不知道.

    早晨,溫暖的陽光從云層中照射出來,和融的地照耀著,使皇宮升騰起一股淺淺的薄霧,輕風蕩過,薄霧慢慢的飄散,亭台樓閣,玉橋流水,無一不美,無一不翠,到處是醉人的清新.

    柳柳領著紅袖和兩個小太監往未央宮而去,迎頭碰上的宮女的太監恭敬而小心地打著招呼,柳柳看著她們的眸光,竟像被偷竅了一樣,飛快地穿身而過.

    紅袖跟著她的身後,看主子腳步輕盈如飛,頭也不抬,少了平日的冰冷,卻多了一抹嬌羞,知道她在為昨兒晚上的事情含羞,難得看到主子有一回這麼別樣的風情,紅袖自然不放過,緊走幾步跟上前面的身影.

    "娘娘等等我,走那麼快干什麼?皇上又沒有追過來."

    紅袖的話剛說完,走在前面的柳柳陡的停住腳步,惱羞成怒的瞪過來,紅袖一個收手不及,咚的一聲撞到了柳柳的身上去,疼得直叫喚,早知道不逗娘娘了,看吧,這就是現世報的原因.

    幾個人回到未央宮,那早起的幕星正守在門前,看到娘親出現,一臉緊張的追問娘親去了哪里,害得他好一番擔心,小小人兒的話再次使得柳柳羞了一回,身後的紅袖竟然還悶笑,翠兒一看此種光景,自然明白個中的緣由,趕緊拉過幕星的小身子,柔聲的哄勸著.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去有事了,現在很累,翠兒帶你去外面溜達一圈再回來可行?"

    幕星看娘親的樣子好像極疲累,懂事的點頭:"好,娘親去睡吧,幕星出去玩了."好不容易打發了這小子,柳柳盥洗了一番,累得倒頭再睡,什麼事業不想問.

    翠兒領著幕星在花園里轉悠了半日,因為知道玉樓皇子被關在廣陽宮里,不用擔心碰到那小屁孩子,和幕星兩個人掐起來,一條長長的羊腸小徑,直通向遠處,盡頭是一片繁花盛景,格外的旋旎,翠兒和幕星便走到小亭子里休息一會兒,實在是跑得太累了,呆會兒便回去用午膳.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幕星嚷來,肚子餓了,翠兒便起身准備領著幕星回未央宮用膳,正在這時,從小亭子四周走出兩個華服宮女來,恭敬有禮的開口:"奴婢見過太子爺,我家主子想見太子爺."

    "誰?"翠兒警覺的開口,伸出手把幕星拉倒身後去,防備地望著那兩個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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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1: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中毒,將計就計
    兩個身著華服,長相秀麗的宮女倒被翠兒的動作嚇了一跳,飛快地開口:"是修以娘娘想見太子殿下."

    "不見,"翠兒擺手,對于張修儀她可沒什麼好感,而且張家的人已經被下到大牢里去了,誰知道她想干什麼,翠兒一張清秀的臉龐板得冷冷的,不容商量的樣子,伸出手拉過幕星,准備從兩個宮女身邊走過去.

    可是沒等到她們走過去,兩個宮女的身後竟然走出張修儀來,一臉的笑意盎然,眼睛閃爍著溫柔的光澤,唇角浮起輕盈如水的旋旎,一伸手擋住了翠兒和幕星的去路.

    "太子殿下請留步?請聽妾身一言."

    翠兒想護著幕星,可惜小家伙脾氣有些倔,不喜歡躲在人家身後,一伸手推開翠兒的身子,傲然地昂起小腦袋瓜兒,眉角飛揚,脆生生的問:"不知道找幕星何事?"

    "因為太子殿下和玉樓皇子的心結,皇宮里總共才兩個小孩子,妾身從小看著玉樓皇子長大,知道玉樓皇子本性不壞,所以想給太子殿下和玉樓皇子牽線搭橋,讓太子殿下兩兄弟和好,希望太子殿下給玉樓一個機會."

    輕盈如水的話,輕輕的響起來,再配上誠懇的神態,翠兒立在幕星的身後生怕幕星心腸一軟答應這女人,誰知道這女人是不是笑里藏刀啊,趕緊伸手扯了扯幕星的錦袍,幕星了然于心,他並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女人,上次還囂張的跑到未央宮來呢,今兒個管她說的是啥意思,他都不喜歡喝她們在一起.

    "好了,我不喜歡喝幼稚的人一起玩兒,修儀娘娘有心了."小幕星不卑不亢地開口,張修儀的眼神幽暗了一下,心里暗歎,這孩子可真是天生的帝皇相啊,就是做這些事情也是行云流水般自然,自己真的要那麼做嗎?可是不做,張家的九族人全部被斬,自己又怎麼能獨活于世呢,張修儀一番變化過後,決定執行自己的計劃,因此停了小幕星的話,微微讓開身子,淡淡的開口.

    "既然太子殿下害怕和玉樓皇子相處,那麼妾身告退了."以退為進的招數,翠兒一眼便看出了端倪,這張修儀為什麼別有用心的要把幕星帶到廣陽宮去,只怕她別有目的吧,翠兒立刻警戒的盯著她,可惜幕星到底才是五歲的孩子,心性高傲,哪里受得了別人的刺激,立刻停腳步,冷冷的揚起嘴角:"會怕那個小屁孩子,走吧,我倒要去會會他."

    張修儀唇角抽搐了一下,臉上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側過身讓太子殿下頭前行路,自己緊跟著幕星的身後往廣陽宮而去,翠兒站在後面,望著她們走過去,想叫住幕星,可是她知道幕星的脾氣倔強,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眼下還是見機行事吧,翠兒急急的走出亭子,小聲的吩咐亭子外面的太監立刻去未央宮稟報皇後娘娘,讓皇後娘娘來廣陽宮,自己領著另外兩個太監跟上前面的人.

    廣陽宮里,大殿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玉樓和幕星兩個小家伙互瞪著對方,張修儀趕緊拉住玉樓的手,拽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玉樓走到幕星身側,柔聲的望著玉樓:"來,兄弟倆和好吧,以後不要再斗氣了,都是皇室的孩子,兄弟之間應該相親相愛啊."

    張修儀的身上散發出母性的光輝,柔柔的和融的暈染開來,使得兩個小孩子雖然心里憎惡,可只是互相冷哼一聲,倒沒有像上次一樣見面就動手打起來.

    立在幕星身後的翠兒疑惑的望著張修儀,難道這女人真的會這麼好心,她才不會相信呢,撇了一下嘴,眼神間傳過不屑.

    張修儀見兩個孩子沒什麼斗毆的現象,滿意的笑起來,站直身子掉頭望向她的貼身宮女:"夜奴,難得太子殿下和小皇子不爭斗了,去准備一些點心和茶水過來."

    翠兒一聽張修儀的話,哪里願意讓幕星留在這廣陽宮喝她的茶吃她的點心啊,說不定那茶和點心里有毒呢,趕緊提醒幕星:"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差不多醒了,一定會找太子殿下的,太子殿下還是回未央宮吧."

    "嗯,好"幕星點頭,飛快地從座塌上跳下來,准備離開廣陽宮,那張修儀心里真叫一個急,手心里全是汗水,難道眼看著自己的心計白廢了,而且下次再讓這太子殿下過來,只怕很難,因此上前一步,盈盈的開口:"太子殿下,上次妾身去皇後娘娘那里,言語有不得體的地方,因此想請太子殿下原諒妾身的不是."

    幕星望著眼前的女子,那柔潤的眼里好似快流下淚來了,楚楚可憐的望著他,唇角浮起一抹苦笑,幕星雖然個性傲然,也倔強,可是心地卻有一絲善良,看到張修儀這樣子,卻在最後的一刻又坐了下來,掉頭望向身後的翠兒.

    "翠姨,我們流下來喝完茶再走吧."

    "謝謝太子殿下原諒了妾身,妾身感激不盡."張修儀不勝感激的開口.

    那翠兒心急的望著幕星擠眉弄眼的,幕星也不理她,這時候廣陽宮的宮女夜奴已經領著一溜兒宮女走了進來,把點心和茶水擺設好,退到一邊去,張修儀面帶笑容的一左一右的伸出手拉住兩個孩子,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笑著招呼孩子們吃起點心來,翠兒看到幕星接過張修儀布好的糕點,心急的再也顧不了其他,大叫一聲:"幕星,不可以."

    幕星一驚,那糕點掉到地上去了,張修儀抬起頭不解地望著翠兒:"這宮女好大的膽子啊,太子殿下可是東宮之首,一個小丫頭是不是太大膽了,竟然讓太子受驚."

    "沒事,她是侍候我長大的翠姨,平時我們隨意慣了,"幕星笑著搖頭,一點也不計較翠兒的態度,張修儀眼神黯然,看人家一個小丫頭都能得到如此的對待,而自己真心相處的人,竟然只是把自個當成一個棋子,怎麼想怎麼憤怒,可是現在她只求父兄沒事就好,望著幕星可愛粉嫩的小臉,張修儀心里浮起一抹酸澀,暗暗念叨著,太子殿下,我也是沒辦法的,我也不想對你下手啊.

    "喔,"張修儀應了一聲,招手吩咐站立在不遠處的夜奴,把地上的糕點打掃出去,又重新給幕星布了一塊糕點,這次幕星聰明的沒有吃那糕點,既然翠姨不放心,他不吃就是了,剛才輕輕的一憋,他已經看到她蒼白的臉色了,那雙黑瞳里一片驚慌.

    "太子妹胃口嗎?那就喝些茶水吧,這是我特地采摘的梅子,晾干後泡了茶水,小孩子最喜歡了,"張修儀親自動手泡了梅子茶,梅子的清香氤氳開來,酸澀香甜,那玉樓皇子迫不及待地端起來喝起茶來,幕星見玉樓喝了沒事,也端過來欲喝,翠兒本來還想阻止,但看到玉樓皇子喝了沒事,便忍著沒開口.

    幕星陶醉的聞著梅子的清香,酸酸甜甜的,好似甜膩到人心里去了,可是卻在這份甜膩中多了一份淡淡的苦澀的味道,梅子怎麼會有苦味呢,幕星雖然只有五歲,可是從小跟著逍遙島上一幫刁鑽的人生活,個性也是敏捷刁鑽的,不動聲色地抬起頭望向身側的張修儀,她正一臉期盼的望著他呢,幕星璀璨的一笑,端起梅子茶喝了一大口,連連點頭,好似極端的喜歡喝梅子茶,卻在女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以袖擦嘴,把茶全部吐到衣袖里去了.

    翠兒看到雖然沒吃點心,可茶葉喝了,犯不著再呆在這里了,誰知這女人安的什麼心啊,飛快地走到幕星的身側,恭身:"太子殿下,我們該回去了."

    "是,"幕星跳下高椅,從頭到尾也沒看那個叫玉樓的家伙一眼.

    陽光從大殿門外灑進來,映照在張修儀的臉上,在一瞬間,她的臉猙獰得可怕,唇角絲絲冷笑,一直望著快走出去的太子殿下和他的貼身宮女,相信太子殿下很快便會毒發身亡了,而自己卻什麼事都沒有,因為玉樓和他同時喝了梅子茶,這大殿上有多少人可以給自己證明呢?

    張修儀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殿門口傳來一聲叫喚:"啊,翠姨,我的肚子好疼?"

    翠兒立刻臉色刹白,飛快地抱起幕星的身子,回身又走進廣陽宮的大殿,撿了一處柔軟的座塌,把幕星放了下來,惶恐的開口問:"太子殿下,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語調哽咽,快哭了起來.

    而張修儀則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她估計這這毒至少要半天後才發呢,怎麼會這麼快呢,竟然還沒出宮便發作了,不禁有些不安,這到底哪里出錯了,臉色閃爍不定,身形一轉飛快地奔到太子殿下身邊,驚慌失措的開口.

    "太子殿下,你沒事吧,怎麼會這樣呢?"

    翠兒聽著她假惺惺的問話,早憤怒的望著張修儀吼叫起來:"一定是你做了手腳是不是?你給我交待清楚,究竟給太子做了什麼,趕快把解藥拿出來."

    張修儀抬起眼冷然的望著翠兒,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大膽的奴才,你算個什麼東西,我怎麼敢給太子爺下藥,太子在我這里只喝了一杯茶罷了,那梅子茶,玉樓也吃了的,你胡說什麼?"

    幕星睡在軟榻上不停的哼哼,小身子翻滾著,翠兒早心疼的撲了過去,緊拉著他的小手,眼淚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流:"太子,你沒事吧,太子你沒事吧."

    就在翠兒哭得快抽氣的時候,大殿門外響起一聲高呼:"皇後娘娘駕到."

    張修儀歎息了一聲,來得好快啊,她要和這個女人正面交鋒了嗎?聽說他殺人不眨眼,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竟然敢殺了一個朝廷的二品大員,那麼自己這個小小的妃嬪還在她眼里嗎?所以當務之急就是一定不能留下蛛絲馬跡,張修儀掉頭望向不遠處的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水已經七分滿了,看來被夜奴乘剛才混亂的時候重新換過了,張修儀松了一口氣,鎮定地望著走進大殿的女子,只見她一身素雅的藍衫,簡潔雅致,寬大的水云袖口處繡著幾朵浮云,飄逸幽遠,隱隱散發出暗香,周身的冷然,步伐輕盈的走到她們的身側,冷硬的開口.

    "這是怎麼回事?"

    翠兒一看到小姐來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叫了起來:"娘娘,幕星肚子疼,這個女人給幕星下毒了?"

    那張修儀一聽到翠兒的話,臉色早暗了下來,飛快地跪下來,氣定神閑的開口:"求皇後娘娘明鑒,妾身沒有下藥,妾身招待了太子殿下和玉樓皇子,看玉樓皇子什麼事都沒有,為何太子殿下會肚子疼,肚子疼還要說是妾身下毒了."

    那玉樓皇子看到幕星中毒,眉眼梢浮起得意,早飛奔過來附和著張修儀的話:"是啊,我和他一起吃的,我沒事,修儀母妃怎麼可能下毒呢?"

    柳柳一聽到兒子有可能中毒,臉色一凝,心陡的一緊,飛快地閃身挨近兒子的身邊,抱起他的小身子,冷戾的話響起來:"立刻傳禦醫過來."

    "是,"紅袖得了皇後娘娘的話,閃身出去吩咐殿門外的小太監用十二分火急的速度去把太醫傳過來,另派了一個小太監去稟報皇上.

    不大一會兒,禦醫來了,皇上也來了,廣陽宮大殿上忙成一團,禦醫給幕星診脈,發現脈象有些浮,卻沒有中毒的現象,看著皇後娘娘和皇上一臉焦急的望著他,嚇得腿肚兒輕顫,不知道說啥好,如果沒中毒,為什麼太子殿下直嚷嚷著肚子疼,這可是大事兒,搞不好他便要丟掉小命了,因此拿禦醫惶恐的開口.

    "老臣不知道太子殿下中了什麼毒?請皇上和娘娘責罰."

    鳳邪一聽到禦醫的話,早憤怒的飛起一腳踢飛了那個年老的禦醫,撲通一聲,那老禦醫差點沒被摔死,另有禦醫上前診脈,這次更加小心翼翼地,柳柳抱著兒子的身子,幕星見大家如此心急,斜睨著眼貼著柳柳的耳畔小聲地開口.

    "娘親,我沒事,她下毒的那碗茶,我沒喝."

    柳柳一聽到幕星的話,心里松了一口氣,可兒子的話卻讓她憤怒異常,她知道幕星從小便玩那些毒藥,對藥物天生敏感,既然他如此說,那麼張修儀一定給幕星下藥了,柳柳周身暴戾的放下兒子的身子,回身怒視著地上跪著的那個女人,殺機從她的手心里流竄出來,手一揚便給了張修儀一記狠厲的耳光,隨之而來的是殘狠的話.

    "如果讓我抓到你的證據,別怪我心狠手辣,來啊,立刻給我查桌上的茶水,點心,一揚也不要放過."

    "是,"那些禦醫一聽皇後娘娘讓他們查桌上的東西,倒松了一口氣,那些實物容易查得多了,倒不似太子殿下的毒難查,一幫禦醫立刻去查桌上的點心,張修儀跪在地上,被皇後娘娘打得腦袋發嗡,雖然心里怨恨,可是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舉動,雖然知道夜奴把東西換掉了,可還是捏了一把汗,小心地拿煙瞄著不遠處那些禦醫的動作.

    一直站在柳柳身側的皇上,看到皇後竟然不讓禦醫查幕星身上的毒,反倒去查桌上的茶水點心,當下心里著急,伸手拉過柳柳,不解地開口:"柳兒,你瘋了,快讓禦醫查出幕星為什麼肚子疼."

    "不用了,"柳柳冷然的拒絕,沉下臉來,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皇上後宮里的女人惹出來的,她的臉色便分外的陰沉,而皇上邪魅地臉上布著冷氣,陰森森的盯著張修儀,一直以為這女人安分守己,當初才留下她的,她一個不生養的女人能留在宮中,便是她看她老實本分的原因才會留下她的,沒想到今日竟然別有用心.

    "張修儀,你老實交待,是不是下毒害太子殿下了,只要你交出解藥來,朕讓你有一個全尸."

    鳳邪森冷決絕的話音一落,張修儀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自己跟了多年的男人,此刻竟然恩賜的說給她一個全尸,心里不由得絕望極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自古帝皇最無情,果然不假,不過這個男人不是無情,而是把他的情送予另一個女人了,而她連一點殘杯剩羹都別想得到,現在她已經顧不得自己了,死無全尸就死無全尸吧,只要太子殿下一死,玉樓皇子必然貴為太子到時候樓德妃便有了說話的權利,一定會為張家求情的,但願爹爹和兄長不會死.

    張修儀一番沉思過後,冷靜的搖頭:"妾身沒有下毒,請皇上明鑒."

    "好,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鳳邪咬著牙,看著兒子蜷縮在軟榻上,上前一步抱起兒子,一雙星目之中染上心痛,生怕兒子出什麼事情,幕星感受著父皇溫熱的氣息包裹著自個兒,本來想告訴父皇自己沒事的,可一想到他訓自個的事情,只當不知道.

    遠處的玉樓皇子看到一直見不到的父皇,一出現便疼寵有加的對待太子,而父皇對自個總是厭惡,就算她弄絕食不吃飯等手段,父皇也不會去看他一眼,此時他的細長的眼睛里閃出不屬于五歲孩子的狠厲,咬著牙,臉色陰陰暗暗的落在軟榻上.

    那些禦醫正在心急的檢查著,從大殿外急急走進來太後娘娘,一臉的汗珠兒,看上去是心急火燎的趕過來的,一進大殿直奔幕星的身邊,心啊肝的直叫呼起來,硬生生地從皇帝的手中把幕星搶了過去,心疼的連聲問.

    "幕星,你沒事吧,幕星,皇奶奶的乖孫子,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你有事皇奶奶也沒法活了."

    太後娘娘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了,幕星睜開一條縫斜睨了一下皇奶奶,看她滿臉淚水的,倒下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算計著該不該適時的睜開眼,可是睜開眼來,就找不到證據了,這個惡女人不就沒事了嗎?還是忍忍吧,母後一定會找出證據的,正好借這個機會,把這個可惡的女人除掉,那宮里就剩下這小子的娘親和他了,她們最好不要讓他抓住把柄,如果被抓住把柄了,一樣要把他們攆出宮去,幕星的腦子里想得可精了,太後娘娘哪里知道啊,看自己叫喚了好久,小家伙都沒動作,心里那叫一個疼啊,快抽不過氣來了,望向皇上,嚴厲的開口.

    "這女人太歹毒了,竟然敢給太子殿下下毒,立刻滅了張家的九族,連審也不用審了,直接處死."

    那張修儀一聽太後娘娘的話,早驚得渾身無力了,天哪,千萬不要這樣啊,趕緊咚咚的磕頭:"求太後娘娘明察,妾身沒有下毒."

    太後哪里理會,根本看也不看張修儀一眼,只顧著心疼懷里的幕星,而對于一側的玉樓皇子完全忽視了,這更加深了玉樓那顆怨恨的心,本來父皇不喜歡他,自己還有皇奶奶疼著,沒想到現在連皇奶奶都疼這個死小孩子了,他咒他快帶那死,馬上死,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搶走了,他快點死,小小的玉樓在心里不停的詛咒著.

    而經過了一番折騰,禦醫總算把桌上的點心檢查了一遍,最後得出結論,所有的茶和點心里都沒有毒.

    張修儀一聽到禦醫的話,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可是皇上的臉色難看異常,憤怒到極底了,這些禦醫還有什麼用處,連兒子的毒都查不出來,食物也檢不出來,周身的殺氣,臉色陰鷙狂暴無比,冷聲朝外面怒吼:"把這些家伙全部拉出去斬了."

    那些禦醫沒想到是這種下場,立刻惶恐的叫了起來:"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

    柳柳手一豎,清冷狂決的開口阻止了皇上的話,顯然這女人抹去了蛛絲馬跡,只是真的做得那麼乾淨嗎?也未必吧,一抹嗜血的戾氣擴散開來,唇角是一抹肆虐陰冷地笑,她緩緩踱步走到大殿一角的桌前,認真細致的檢查了一遍,梅子是上好的梅子,眼色鮮豔,味道清香,泡出來的茶水也是一片恣意盎然,這茶分明是被人換過的,也就是說有人剩著混亂的時候,把原來的梅子茶撤換了下去,那換下去的菜式有毒的吧,既然同為梅子茶,為什麼風玉樓卻沒事呢,柳柳沉眉凝細,眼神陡的瞄向那棟了一碟的糕點上,招手命令禦醫.

    "給本宮查一下,這糕點中科有什麼端倪,不一定要毒藥,查查看客有其他什麼成分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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