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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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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吳笑笑] [黑道皇后][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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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44:49 |只看該作者
"我找我爹娘,"幕星吃飽喝足後,脫了短靴蜷縮到馬車的軟榻上休息.

    陸婉清一愣,沒想到這孩子命這麼苦,爹娘都去參軍了嗎?留下這麼小的孩子被人家逮著,真是可憐,不過這當兵的人家,孩子是不是生活的太好了,竟穿著這麼好的綾羅綢緞.

    "我不知道什麼地方打仗啊,不過你可以跟我回陸府,我哥哥他們應該知道"陸婉清聳了下肩,掉頭建議小幕星,可是那家伙竟然睡著了,陸婉清無奈地歎息,看來真的要把這小家伙見回家了,不知哥哥會不會再碎碎念,從以前撿阿貓阿狗回去醫治,到現在撿人回去醫治,好在幕星沒病,這是最大的收獲,陸婉清得意地笑著,伸出手摟過幕星的身子,兩個人縮到一起去睡覺了.

    京城的皇宮.

    永元殿里,一片冷寂,皇上練功陰寒地高坐在上首,旁邊坐著炎親網頁鳳冽,皇上一大早就把他宣進宮來,原來是皇後娘娘出工區找太子爺了,其實昨天得到消息,太子殿下一路往南去了,一定是皇上昨兒個忙忘了沒把這消息告訴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等不及就出宮了.

    "這些蠢奴才,連個人走了都不知道,"鳳邪坐在高座上大發雷霆之怒,大殿上跪著的太監和宮女也不敢出聲,大氣不敢出,一出只怕就要人頭落地了,他們怎麼知道皇後娘娘出宮去了,就連娘娘最好的貼身宮女嘴兒都不知道她主子離宮出走了.

    "皇上,娘娘要走,憑這些人怎麼可能看得住她,而且娘娘身邊有日影和趙玖,他們兩個人不會讓娘娘出事的."

    鳳邪挑眉,他知道柳兒不會又是,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擔心,看來他是要出宮一趟了,鳳邪眼光幽深地掃向鳳冽,鳳冽立刻打了一個寒顫,這種事啥時候是個頭啊,拼命地搖頭,可惜皇上就好像沒有看到似的,揮手命令太監和宮女都退下去.

    "下去吧."

    "是,皇上."眾人松了一口氣,躬身退了出去,華麗的大殿上只剩下皇上和炎親王,鳳冽的臉色難看極了,站起身急匆匆的開口:"皇上,臣相信娘娘不會有事的,皇上根本用不著出宮去找娘娘."

    "可是朕不放心她,你知道鳳羅還沒有抓住,而且樓思靜還在外面,如果朕不出去,朕一定會寢食難安,要是柳兒在外面有什麼危險,你能安心?"鳳邪迫人的視線緊盯著鳳冽,他知道在鳳冽的心里,柳兒永遠有一席之地,他們那青澀的少年時期,即便他嫉妒,扔存在著.

    果然,鳳冽一聽到鳳邪這句話,就像被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腦袋瓜兒,其實他也不放心柳兒在外面,每次皇兄都抓住他的這一點心態,真是可惱,沉著臉好半天才哼.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卻忘了這句話好像說過一次了,鳳邪得意地笑了一下,幽深地瞳孔中閃過冰寒,日影和趙玖這兩個東西,別以為朕會放過.

    "好."鳳邪點了一下頭,轉身去換衣服,准備出宮去找柳兒,鳳冽無奈地在後面歎氣,:'娘娘一定會去江南的夜闌城,因為太子現在在江南五大世家,陸家大小姐的手上."

    "知道了."鳳邪遠遠地拋下一句,已經不見了人影.

    而離開京城的柳柳飛鴿傳書,命令七星樓和武林盟主戰云立刻開始搜查太子的動向,只用了三天時間,便查出幕星現在正在夜闌城陸家大小姐的手上,真不明白那小子怎麼會到陸家大小姐的手上,他不是跟著夜奴一起出去了嗎?那女人不知有沒有傷害到幕星,柳柳的眼里閃過憂慮.

    日影恭敬地開口:"娘娘,別心急,只要太子殿下沒事就好,現在我們立刻前往夜闌城,相信很快可以見到太子殿下,娘娘放心吧."

    "好,起程吧,立刻前往夜闌城."

    馬車如離弦的箭,一路向南疾駛而去,江南夜闌城,溜溜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些線索,舞陽好像就在夜闌城,聽說她的夫家在云家,在夜闌城是五大世家之一,這陸家也是五大世家之一,還有羅家,至于另兩家就不太清楚了,這些世家都是書香之家,生平從不與官府打交道,卻從事商貿活動,江南的生意便是五大世家的天下.

    柳柳閉目想著舞陽,為什麼公主不會來呢?難道她不知道太後娘娘在宮中很想念她嗎?看來她是有身不由己的理由了.

    夜闌城.

    繁華而熱鬧,完全不同于京城,帶著水鄉的風韻,人流如潮的街道上多的是才子佳人,路邊的小販賣的也是江南小巧的手工制品,還有江南的特產.

    幕星被吵鬧聲驚醒,揉揉眼睛,掀簾朝外面望去,好熱鬧啊,掉頭望向身後的陸婉清:"姐姐,這個地方就是你家嗎?"

    "是,我家就住在這里,很快就到了,你別急."陸婉清忽然有一種急切感,因為她想晚風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像她,這對于她來說,真的好奇怪,竟然對相處了不到幾天的人產生了感覺,可是晚風是特別的,他就像天邊的一縷浮云,悠遠綿長,淡漠,對外界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他唯一的事情就是吹簫,他的簫聲很動聽,帶著身後的感情,婉清總想著,也許在他的心理藏著一個女人,可是看著他那麼的孤寂,她就忍不住想靠近他的身邊安撫他.

    馬車飛快地從街道上駛過,一陣揚馬加鞭,很快便穿過熱鬧的街市,停到一條僻靜的街道,這街道雖然冷清,可是卻極端的精致,就連地上鋪的石塊,都是上等的玉石,街道兩邊名貴的香樟樹上開起了白色的小花,清香撲鼻,玉石欄杆雕砌分立兩邊,一眼望去,遙遙無邊的延長下去,遠遠近近的好似只有幾戶府邸,看得人咂舌.

    這里便是江南五大世家的府邸,不知出于何種原因,當年的五大世家的先祖竟然同時把府邸建在這條街上,傳聞五家的先祖都是兄弟自稱,所以才會把宅子建在一起,可是他們的後人慢慢地變得仇視起來,勾心斗角,互相打擊,別看住在一條街上,卻從來不聞不問的.

    陸府門前.

    趕馬車的車夫跳下馬車,恭敬地開口:"小姐,到家了?"

    陸婉清點了一下頭,掀簾躍下馬車,回身望著車內,笑了起來,只見大門口里三層外三層的趴了一圈下人,個個睜大眼睛盯著馬車內,看看小姐這會子撿了什麼回來了,陸婉清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背後響起一聲悅耳的笑聲.

    "姐姐,這次又把什麼撿回來了,當心個個給你扔出去."說完探頭往馬車內望去,只一眼便飛快的拉過陸婉清,臉色嚴肅地開口:"姐姐,這次你太過分了,這孩子是從哪里拐來的?那麼可愛的孩子人家也不可能仍了的."

    陸婉清愣了一下,關于妹妹陸婉云的話,她倒沒有認真想過,不過她的話還真有點道理,幕星怎麼會被人追殺呢?這一點最說不通,不過她可沒有拐騙小孩子的習慣,不悅地瞪向陸婉云,正准備反駁她,馬車里響起一道聲音.

    "這位姐姐,不是陸姐姐拐了我,是我自願跟她回來的."

    那柔嫩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把陸婉云聽的一愣一愣的,隨著這甜甜的話音響過,幕星小小的身子從馬車里鑽出來,抬頭掃向那高大的門楣,之間燙金的兩個大字"陸府"懸掛在大門之上,兩邊石獅分立,甚是氣派,這陸府果然是有錢人家啊.

    陸婉清聽了幕星的話,滿意地點頭,伸出手抱過幕星的小身子,把他從馬車上抱下來.

    陸府門前的下人,全部轟然倒了下去,小姐這次又撿了一個人回來,這回他們虧大了,只有陸府的管事穩如泰山唇角含笑,因為他又進項了幾千文錢,這感覺爽呆了,一看到陸婉清領著幕星走進大門,立刻恭敬地開口.

    "大小姐好."

    一時間門前此起彼落的聲音響起來,幕星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用想也知道陸姐姐這麼好的一個人深得下人的愛戴,小臉蛋上越發高興,頭昂的高高的,跟著陸婉云的身後進了陸宅.

    陸婉清點了點頭,面帶微笑地和下人招呼著,一點不厭煩,穿過五間獸頭獅面的正堂,往後面行來,佳木蔥綠,亭台水榭,錯落有致的排列著,這地方好像水池特別多,每一處都有魚池,蓮池,甚至有些院子就建在水面上,幕星看得大感驚奇,卻不知這正是江南的特色,別有韻味,陸婉清領著幕星一直走到後院,後面的宅院多的數不勝數,看得人眼花繚亂,頭暈腦轉,好在很快便到了.

    圓形的雕花拱門口立著兩個小丫頭,一看到陸婉清,早笑眯眯地行了禮,"小姐,你可回來了."

    "恩."陸婉清點了下頭,關切的詢問:"院子里一切都還好嗎?"

    "都好,貓,狗,人都好."小丫頭抿著嘴笑著,一點也不怕陸婉清,脆生生的調侃小姐,陸婉清也不惱怒,走到小丫頭的身邊伸出手來捏小丫頭的臉頰:'四歲了你這小蹄子的嘴巴."

    三個人打鬧起來,幕星好奇的望著,他從來沒有看過有人可以喝下人處得這麼好的,就算是娘親,翠姨也是挺怕她的,她自有一股唯一,讓人不自覺的害怕著.

    一直宅在幕星身邊的陸婉云巴著幕星,討好的笑著:"你叫什麼名字啊?"

    幕星掃了她一眼,很拽的昂高腦袋,理也不理陸婉云,對于讓他沒有好感的人,他向來不願意理睬,陸婉云一件幕星的小模樣,那叫一個生氣,眼冒火花,為什麼姐姐帶回來的東西都這樣,從一只貓,到一個人,對她都沒有好感,她又沒得罪他們!

    "姐姐,這小屁孩太沒有禮貌了,我問他叫什麼他都不肯說."

    陸婉清聽到幕星的話,放開手里的小丫頭,走過來,因為剛才的一番厮纏,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分外迷人,幕星甜笑著望向她,看也不看陸婉云.

    "哦,他叫幕星,別看他人小鬼大,可聽話了."陸婉清自豪的開口,幕星立刻點頭配合她說的話,一旁的陸婉云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就這傲慢無禮的樣子還叫聽話,不過這名字倒可愛,叫幕星,可是一想到他的態度,不悅地估計嘴巴,冷哼:"有啥了不起的."

    幾個人站在院門前說話,隔壁的院門響了一下,有人走了過來,一個穿藏青色衫的男子依門而立,輕靠在院門前,眸光幽幽地望過來,直落到婉清的臉上,久久沒有說話,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動作望過去.

    這男子真是太美了,一個男人竟然長得比女人還好看,偏偏卻是那種讓人疼惜卻恨不起來的美,淡然悠遠,就像天邊的一抹云,水中的一點漣漪,岸邊的一傾芳草.

    婉清一看到他,心跳便加速,風吹起她的發絲,掃過臉頰,眼神清澈透明的望過去,只聽大他輕輕地開口:"我想你了,婉清."

    就那麼一句,就把陸婉清給定住了,怔在那里,心口抽搐起來,明知道他現在的一切,都是假象,也許他的心理另外住著一個女人,可是還是興奮,,還是開心,甜笑起來,兩個人的視線攪在一起,分也分不開.

    站在陸婉清神獸的陸婉云飛快的推了姐姐一下,有點郁結地開口:"姐姐,姐姐,看什麼呢?"她也喜歡晚風,可是他是姐姐撿回來的,最重要的是晚風喜歡姐姐,姐姐不在的時候,她去逗他,他理都不理,一整天不說話,任憑她在他耳邊聒噪,他就是一句話也不說,恨得她差點沒拆了他手里的笛子泄恨,可是她不敢,她知道晚風是姐姐的心頭肉,如果他有一丁點不好,姐姐一定會去和她拼命,她可打不過這個野蠻的女人.

    "恩."陸婉清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笑,掉頭望向身後的一干人,出了陸婉云的臉色有些難看,小丫頭們擠眉弄眼地逗她,越發的不好意思了.

    "婉云,怎麼了?"

    "哼,姐姐,你把他送給我吧,反正你很快就會嫁人了,留著他也沒什麼用."陸婉云氣恨恨地開口,婉清臉色立刻冷下來,掉頭望向對面的晚風,他的臉色好似很難看,眸子里閃過無助,掉頭無聲的往院子里走去,婉清心急的開口.

    "晚風,沒有的事,別聽婉云亂說."

    陸婉云一聽姐姐的話,生氣的開口:"我沒胡說,這次你回來,爹爹和娘親會和你說的."說完氣憤的掉頭跑掉了,她看到晚風那麼喜歡姐姐,太生氣了.

    晚風聽到姐妹倆的話,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去,婉清急的眼淚都下來了,為什麼爹爹和娘親要擅自做主呢,難道在古代自己就不能有一個喜歡的人嗎?看著晚風受到傷害,她的心好痛啊,婉清蹲下身子哭了,一向驕傲的她竟然氣哭了,嚇得身旁的小丫頭緊張的卡口.

    "小姐,小姐,你別哭了."

    晚風一聽到小丫頭的話,回身沖了過來,飛快地抱起陸婉清,柔聲歎息,這丫頭有話就說,哭什麼啊.

    "晚風,我沒有要嫁人,我是不會嫁人的,你相信我嗎?"

    "相信,"晚風點頭,自從他醒來第一眼看到她,他便依賴她,只想看到她,呆在她身邊,心里才能夠甯靜下來,這是現在陸家的人想把她嫁人了,他的心好痛好痛,這痛好像很久以前也曾有過,可是他卻不記得了.

    一直呆在陸婉清身邊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切的幕星稀奇的瞪大眼睛,好久才拉了拉晚風的長衫,輕聲的開口:"舅舅,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晚風和陸婉清聽了幕星的話,驚奇的松開了身子望向幕星,"你說他是你舅舅?"

    幕星用力地點了點頭,笑著開口:"是啊,他是我舅舅,叫南宮月啊,怎麼會到這里來了."

    晚風一聽到這個名字顯然受到了一些震動,皺眉認真的想起來,可最後一無所獲,攤開手搖了搖頭,"我記不起來了,"說完蹲下身子望著幕星,不管記得起來記不起來,他一看這小家伙就喜歡呢,原來自己還有親人啊,心一下子就暖起來,伸手抱起幕星.

    "你叫什麼名字?"

    "舅舅,我叫幕星,你記不得我了嗎?以前你可喜歡我了."幕星把玩著南宮月的烏發,甜甜地開口,晚風怔了一下,看來幕星真的是他的親人,要不然他不可能叫他舅舅,可是為什麼他一個小孩子跟著我婉清一個人回來了?

    "婉清,你是從哪里碰到他的?他爹娘呢?"

    幕星一聽到晚風的問話,立刻傷心地撇了撇小嘴,"爹爹和娘親去打仗了,本來我想去找他們的,可是那個帶我出來的小丫頭竟然想殺我,幸好看到婉清姐姐,救了我,舅舅."幕星不自覺的吧頭靠到晚風的胸前,晚風回頭掃了婉清一眼,眸光閃過感激:"謝謝你."

    "沒事,"婉清笑點頭,心里卻有一抹恐慌,他的親人出現了,會不會把他帶回去呢?那自己怎麼辦?雖然她在陸府是大小姐,可是她一點也不稀罕,她就像和晚風呆在一起,這些古代的人太奇怪了,懂不懂就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掛在嘴上,強逼她嫁給不喜歡的人,不過這次別指望她會答應,陸婉清的小臉蛋上閃過堅定地神色.

    "讓他和我一起住吧."晚風輕聲的開口,婉清點了下頭,"好,我正好不知道要如何安置呢,既然你是他的親人,那你們就住一起吧."

    "行,那我帶他回里邊去了,"晚風抱著幕星走向隔壁的院子,婉清癡癡地看著,這時候陸府的管事走了過來,恭敬地開口:"小姐,老爺讓你過正廳去呢."

    晚風的心一顫,腳步卻未停,他是個連記憶都沒有的人,怎麼能要求她不嫁呢,嫁吧,他也許該走了,心里盤算著,腳步無比沉重的走進院子.

    陸婉清聽到管事的話,氣惱的回身冷眼瞪著他,那管事的嚇了一跳,著大小姐可是個可親的人,什麼時候竟然如此凶悍了,看來都是為了隔壁這個沒有記憶的男人,他承認那個男人長得美,氣質也好,可是誰知到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要是什麼殺人犯,豈不是到了大黴?小姐的心地可好了,他們可不想看到小姐受苦,這次老爺個大小姐安排的人家,可是五大世家的風家,風公子是有名的才子,相信小姐一定會滿意的.

    "走吧,"陸婉清氣恨恨地開口,掉頭吩咐身後的小丫頭,:"去馬車上把我的藥卸下來,鬧到院子里,"這次她出去就是為了給晚風配置解藥,他的寒毒已經控制住了,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會治好他的.

    陸府的正廳上,坐著陸府的一家大小,陸老爺,陸夫人,還有少爺和夫人,另外陸婉云也得意洋洋地坐在一邊,望著姐姐,陸婉清走進去,獻給爹娘見過禮,又給哥哥和嫂嫂見了禮,才在一遍坐下,等著上首的一家之主開口,不過別指望她會妥協.

    只聽到陸老爺咳嗽了一聲,莊重地開口:"婉清,你歲數也老大不小了,爹娘給你相中了一門親事,就是風家的公子,風家的孩子一表人才,不會辱沒了你的,而且風公子對你的才貌敬慕不已,婉清你嫁過去會幸福的."

    "我不嫁,"陸婉清悶悶地開口,臉上神色不變,卻帶著一抹堅定.

    陸老爺一聽她的話,可就不贊同了,臉色幽暗的閃爍了一下,其實她們五大世家聯姻都是為了鞏固彼此的生意,曆年來都是如此,現在他們陸家和風家聯姻正是時候,也由不得這丫頭不嫁,沉下臉來.

    "不嫁也得嫁,沒你說話的份,如果你再敢反抗,立刻讓管事的吧那個來曆不明的男人攆出去."陸老爺狠狠地擊了一下身邊的桌子,大家長發怒了,陸家的人便沒人應聲了,婉清吧眸光掃向一向疼愛自己的哥哥,希望他給自己說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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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45:2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想嫁給他
    陸幽塵怔了一下,回身,那張儒雅的臉上,黑瞳幽深,唇角浮起一抹淺笑,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她是一張好牌,不是嗎?放在府里可以利用羅家,還可以擋住爹娘的嘮叨,難道不好嗎?"

    "可是有一天你會遇到喜歡的人,怎麼辦?"陸婉清緊跟著哥哥身後不放松地開口,陸幽塵腳步一顫,狂傲地開口:"那就讓她滾蛋了."

    陸婉清待了一下,原來哥哥才是精明的一個人,相當,然而生在經商世家的陸家,沒有些頭腦怎麼能獨當一面呢?更別說哥哥可以把陸家的生意做遍江南.

    就在陸婉清發呆的空擋,陸幽塵已經離開長廊走遠了.

    陸婉清掉頭望向長廊外的花園,繁花盛開,爭奇斗豔,引得蝴蝶競相紛爭,空氣中繚繞著香味,清風吹過,陸宅就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畫棟.

    陸婉云見姐姐呆愣著,討好的湊過去.

    "姐姐,既然你要加到風家去,不如把晚風讓給我吧."

    陸婉清回過神,狠狠地瞪過來,涼薄的唇譏諷的勾出冷笑,"陸婉云,你省省勁吧,不要總想著晚風,他不屬于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越過長廊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站在長廊金甌的陸婉云聽了姐姐的話,那個憤怒得直跳腳,雙手叉腰怒吼:"陸婉清,他也不屬于你!"

    陸婉清不說話,腳步沒停,但是心里很疼,她知道有一點陸婉云說的對,晚風究竟是誰都不知道,也許在他的心里隱藏著另一個女人,等他醒過來,他不屬于她們任何一個人.

    不過現在想這些做什麼,還是想辦法把他的病治好才是真的.

    陸婉清加快腳步往後院走去,這一次晚風沒有出來,她想著他一定會很難過,可是她現在只想幫他去解讀,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陸府的一偶,思院正是羅相思住的院子,平常這里根本沒外人進來,就是她的夫君陸幽塵也不會輕易進來,除非有事才會吩咐他的手下過來叫她,對這一點羅相思心中有無限的恨,卻不是恨陸幽塵,因為當娘她想嫁的是自己的表哥云錦書,整個夜闌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可是卻在大婚表哥宣布婚禮取消,這使得羅家和云家的關系徹底破裂.

    身為五大世家的羅家,只得轉而和最低級別的陸家聯姻,但是陸幽塵卻從來沒有把她當過他夫人,新婚夜里,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是他娶回來的一件擺設,關于這一點羅相思雖然恨,但同時松了一口氣,因為她愛的是自己的表哥,這些年來她沒少到姑母面前獻殷勤,為的就是重回云家去,這一天很快便要來了.

    羅相思啜著手里的茶,望向石桌對面的女子,長相秀麗,不是那種絕美的類型,個性沉穩內斂,從不讓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她知道這個女人有一段傷心事,要不然不會再半夜的時候再院子里嘶吼,白天有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了.

    "思靜,你在想什麼呢?"

    羅相思輕聲的開口詢問,她有時候看到他眼角的一抹狠勁,心里有點怕她,不過這女人確實幫助她對付那個嬌貴的公主.

    對面的女子正是在宮中失去蹤跡的德妃樓思靜,她本來以為那女人必死無疑的,後來地道消息,那女人竟然沒死,一想到這個,她的眼里便蒙上嗜血的殺機,想想就是可惱,她讓夜奴吧那個死小孩帶出來,沒想到竟然給人劫走了,聽說這個人還那麼巧,正是陸府的大小姐,陸婉清,樓思靜是觀察了好久才拉攏到羅相思的,因為她知道羅相思一定恨鳳舞陽.

    她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又可以把那個瞧不起她的女人給除掉,一想到這些,樓思靜的唇角浮起一抹猙獰的笑,羅相思打了個冷顫,明明陽光很溫暖,為什麼她覺得周身冷氣呢?這女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心下不禁有點後悔和她攪到一起去,可是一想到除掉鳳舞陽,她心里又舒服多了.

    樓思靜放下手里的茶盅,把視線從氤氳的熱氣上調轉到羅相思的臉上,羅相思長的很美,可惜腦子不好使,也許人的腦子和美貌是不能成正比的,就像金佳麗,樓思靜歎息一聲.

    "聽說陸大小姐帶回來一個小孩子是嗎?"

    羅相思奇怪地挑眉,"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她記得自己沒告訴這個女人啊.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只要告訴我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樓思靜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羅相思睜大眼睛望著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女人有沒有搞錯,這地方時她的地盤,可是一想到她殘忍的毒術,她就不敢多說什麼了.

    "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和那個被就回來的美男子住在一起."

    樓思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站起身來看也不看羅相思,掉頭往外走去,陽光透過薄紗映在羅相思臉上,是那樣的憤怒,卻只是敢怒而不敢言,這女人已經把這里當成她的地盤了,正氣的牙癢癢,那一直走到台階外邊的樓思靜突然停下了腳步,冷冷的開口,"你該去看看那個女人,她癱在床上,什麼都不能做,你應該很有成就感才是."

    羅相思聽了樓思靜的話,心里一下子高興起來,是啊,她現在是該高興呢,那個女人只怕過不了幾天就去見閻王爺了,她何必在這里在意樓思靜的態度,羅相思興高采烈地站起身,一揚手,手里捏著的絲絹隨風輕蕩,香味熏繚.

    "小草,把我給姑母准備的點心提上,我們去看姑母."

    "是,小姐,"小草興高采烈地提起點心盒,她知道小姐的心思,還喜歡著云少爺,自己身為小姐的婢子自然要討小姐歡心了.

    一主一仆出了思院後門,越過長廊一路往側門而去,後院有兩個側門,平常她們都走後門,前面的正門是用來招待客人的.

    院門外停了一頂軟轎,羅相思上了轎子,四個轎夫抬著她一路直奔云家而來,小菜提著點心盒跟在轎邊不時地陪著羅相思說著話兒,小草跟了羅相思有多少年了,知道哪些話小姐喜歡聽,所以專門挑那些好聽的話說,把羅相思逗得咯咯地笑.

    餃子悠悠蕩蕩地抬到云家門口,云家是五大世家僅次于羅家的大戶,四扇大門對開,門上題有云府二字,兩邊是玄龍雕鳳紋,因為這里雖然是平常的商戶之家,卻是當朝公主的夫家,所以自比別家要高貴得多,門前的石獅嘴里含著碩大的圓球,昂揚挺立,威嚴氣派.

    門前守著的兩個下人一看到羅相思的影子,立刻諂媚地走上來叫著:"表小姐來了,老夫人正念叨著表小姐該來了呢."

    "嗯,"羅相思得意地點了下頭,她姑母一生只生的表哥一人,姑父又死得早,所以府里沒有別的孩子,她從小就和表哥一起長大,一直盼著長大嫁到云府來,誰會知道忽然從天降下一個公主,竟然把表哥的魂給勾走了,大婚當日竟然當著眾賓客的面說不喜歡她,當時她連死的心都有了,不過總算熬了過來,這女人一死,表哥還是她的,羅相思眉眼梢都是喜氣,領著小草往姑母的房里行來,在云家,她就像自家一樣,不,比自家還方便,姑母比爹娘還疼她.

    一路上所遇的丫頭,小厮誰人不恭恭敬敬地向她打招呼,態度比對那個公主不知要好多少倍,那個公主在這府里雖然有少爺撐腰,可是誰人不知老婦人不喜歡那個公主,只喜歡表小姐,而且少爺根本不敢忤逆老夫人.

    人還沒走到老夫人的院子,便聽到老夫人的話遠遠地傳出來.

    "思丫頭怎麼還沒來?"

    羅相思一現身,那院門前的小丫頭立刻高興地拍手:"老夫人,表小姐來了,表小姐來了!"

    正廳里,一個長相富態的女人望了過來,雖然是笑著的,可是那眼底卻自有一抹銳利,使人不敢逼視,如果說這老夫人有什麼弱點,便是羅相思,羅相思從小到大就在老夫人的身邊長大的,嘴巴又甜哄得老夫人對她比對云錦書還疼愛,但是云錦書一個男人也不和一個女娃子計較,老夫人從很早便相中了羅相思做云家的媳婦,一家人恩恩愛愛地過日子,誰知兒子被那個公主纏上了,竟然甩了表妹,害得她和娘家人決裂,還在相思深明大義,一點也不計較這些,老夫人一想到這些,便覺得相思比那個公主不知道好多少倍,真不知道錦書為什麼喜歡那麼個嬌生慣養的女人,老夫人一想到這里臉色便有些難看.

    羅相思是什麼人,就是老夫人肚子里的蛔蟲,她腦門兒一皺,就知道她想起什麼了,立刻趨身上前摟著老夫人的脖子.

    "姑母,又有什麼不高興的?我可是帶了你喜歡吃的下午茶來了."

    "還是我的思兒好啊,"老夫人歎息,那小草立刻機靈地把點心一一擺到廳里的桌子上,揮手示意一旁的小丫頭泡了茶來,羅相思扶著老夫人坐過去,兩個人邊吃茶邊聊天.

    "姑母有什麼事不開心啊?"

    "還不是那個死女人,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你說她好歹是個公主,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會不會怪我們?"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玉筷,擔憂地望向羅相思,幽深地眼眸里是不安,雖然她不待見那媳婦,也給錦書納了兩房小妾,可是真不知道那女人為什麼會奄奄一息的,她們云家可沒虧待她,老夫人憤憤地想著.

    羅相思皺起眉,沒想到姑母竟然怕那個女人死了,也許因為害怕連累云家啊,立刻柔聲地安慰老夫人.

    "姑母放心吧,別看她是個公主,這麼多年為什麼沒人來探望她,說明她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在皇宮里不受寵的公主和尋常人家的女兒沒什麼兩樣,再說一個人生病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皇帝難道不講道理了?"

    羅相思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老夫人聽說了一些事情.

    "聽說當今的皇後娘娘對公主可是極其疼愛的,那皇後娘娘可是個狠角色,聽說一言不和可以在金鑾殿上斬了二品大員,更別說我們這樣的尋常人家."

    "姑母,你聽誰說的,這些謠言能信?"羅相思不高興了,漂亮的臉蛋陰暗暗的,她過來是為了見表哥和那個快死的女人的,不是為了聽姑母說這些有的沒的,那皇後娘娘再厲害,這麼多年怎麼不過來看望公主,這時候擔什麼心啊,要是那女人死了,他們去看骨頭不成.

    老夫人一聽也是個理兒,謠言止于智者,再說那女人是生病了,又不是云家殺她的,就算死和云家有什麼關系.

    "還是想死說話能寬心兒,"老夫人心里總算舒服些,拿起筷子撿了兩塊可口的點心吃了一些.

    羅相思見姑母不再糾結著那先前的話題,便假意關心地詢問:"姑母,那表嫂的病一點起色也沒有嗎?"

    其實那個公主的病有沒有用,羅相思是明白的,因為那藥是她新歐諾個樓思靜的手里拿來的,說這藥就是大夫來查也查不出毛病,讓她放心的給她下了,果然不出所料,那藥下了幾天,那死女人幾不行了,羅相思一想到這個便高興笑了,臉如陽光般燦爛,她幾乎看到了自己成為云家當家主母的.

    "姑母,表哥呢?"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在她房里陪她呢,連正事都做不了,這時候府里正好是忙碌的時候,竟然還陪著一個病秧子,"老夫人說完沉下臉來,放下手里的筷子,朝外面叫了一聲:"云福,立刻給我去把少爺叫出來,讓他去商鋪盤貨."

    "是,老夫人,"云福是云府的管家,恭敬地應聲走了出來,其實云福倒是挺心疼少夫人的,這表小姐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少夫人本來好好的,就是因為和表小姐吃了茶後才生病的,城里的大夫都看遍了,也沒人識得這病,也許有人識得這病,但是如果表小姐招呼過了,誰敢理這事啊.

    云福很快趕到少爺的院子里把老夫人的話傳達一遍.

    云錦書憤怒的臉上冒起黑線條,本來想發怒的,可是一想到母親用心的栽培自己,自己貓飯母親就是大不孝了,何況舞陽的病一時兩時也不見好,還是派人出去找有名的大夫過來看看吧.

    他伸出手拉著舞陽瘦骨伶仃的受,心疼的快掉眼淚了,在母親和舞陽沖途中,每次他都站在母親的這一邊,所以舞陽吃了多少苦他是知道的,但願母親能解開心扉,真心接納舞陽.

    "舞兒,我會派人出去給你找有名的大夫,你放心吧."

    鳳舞陽的眼角流出一滴淚來,看著這個男人對自己毫不自覺的傷害,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幽幽的望著云錦書:"你知道我剛剛夢到誰來了嗎?"

    云錦書看到她竟然願意和自己說話了,立刻高興地接口:"你夢到誰了?"

    我那二表姐正是當朝的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向來不按牌章做事,如果她知道舞陽收到這等欺凌,只怕他的母親就別想安生了,還有云家一定不會又好下場的,云錦書的頭皮發麻起來,他知道舞陽恨他,恨他的懦弱,恨他總是偏向他的母親,可是他沒有辦法啊,云錦書低歎.

    "舞陽,別說氣話,我留下來陪你,立刻派人去給你找最好的大夫."

    云錦書說完,立刻掉頭轉向外面沉聲命令:"回老夫人就說我在陪少夫人呢,另外派一些人出去打聽什麼地方有名醫的,立刻尋訪過來."

    "是,"老管家松了口氣,少爺總算有一次忤逆老夫人了,不過只怕老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云福去回了話,果然那老夫人陰沉著臉領著羅相思一直走進這院子來,遠遠地便聽到那冷硬的話傳進來.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翅膀硬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隨著那說話聲,從屏風外走進來兩個人,羅相思和老夫人,直直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女人,抬頭掃向已站起身的云錦書:"這人睡在這里又跑不了,你竟然連商鋪里的事情都不管了,難道要云家垮了才甘心."

    老夫人一輩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自己能把云家支撐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所以言行舉止總是高人一等,最初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怕鳳舞陽的,但後來見京里並沒有過多的人關心她,膽子便大了,再後來根本不把她當回事了,舞陽的丫頭有好幾次想派人送信進京,都被舞陽擋了下來,當初是自己一心要嫁云錦書的,這男人答應了二表姐要好好待她,她愛他,總想著要給他一個機會,但是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她終于絕望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她母親身邊的一條狗,如果離開他母親,他是一條漢子,可是當著他母親的面,卻連一點違抗的膽子都沒有,或者是不願意做.

    "娘,"云錦書叫了一聲,伸出手去扶老夫人的身子,老夫人往旁邊一讓,憤怒的瞪著兒子,云錦書垂頭不語.

    "立刻給我去商鋪."

    云錦書抬頭,一抹不悅染在眉梢,眼里升起怒氣,那老夫人不待他有所動作,立刻拼命地喘氣,老夫人有這個毛病和了,云錦書一看母親急成這樣子趕緊忍了下去,躺在床榻上的舞陽無力地垂下手,每一次都要這樣嗎?

    心好痛啊,好像看到母後和皇兄啊,他們還好嗎?舞陽快不行了,還能再見你們一面嗎?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云錦書雖然心疼,卻只能伸出手握了握舞陽的手,輕聲開口:"舞陽,等我把鋪子里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看你."

    舞陽睡在床榻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那麼模糊,她連和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也許是她自己的錯,她不該強行的破壞這家人的生存模式,因為她破壞了,所以她收到了應有的懲罰,唇浮起一抹無力地笑,掉轉視線望著她的婆婆和旅行社,就那麼定定的望著,沒有怨恨,沒有仇視.

    羅相思被她望得毛毛的,伸出手指著她冷哼:"都快死的人了,你望什麼望啊?別以為我怕你."

    舞陽本來是沒力氣說話的,但是這時卻用足了最後的一口氣,滿是擔憂地開口:"信不信,三天內你們云家和羅家將從天堂墜入地獄."鳳舞陽說完,沉沉的昏睡了過去,她真的感應到了,皇嫂來夜闌了,她相信她來帶她回京了,蒼白的小臉無力地歪倒在床榻上.

    老夫人和羅相思聽了她的話嚇了一跳,兩個女人互相掃視著:"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的話里有些輕顫,人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這女人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這可怎麼辦啊,站起身來在屋子里來回的踱步,抬頭見羅衣立在床榻邊,賠著小心開口.

    "羅衣,是不是京里來人了?"

    羅衣望著老夫人的神態,知道她心里到底還是害怕皇室的人,只不過五年的時間里沒有來人,她們以為公主不受寵,就如此對待主子,一想到主子所遭受的苦,羅伊的眼淚便下來了了,拿手絹子擦淚,站在旁邊的羅相思心急的伸出手來掐她的手臂.

    "你個死丫頭,老夫人問你話呢,是不是京里來人了?"

    "你們知道還問這些干什麼?"羅衣哪里知道哦啊京里有沒有來人,公主昏昏迷迷地說著胡話呢,可是一想到她們欺負主子,現在看到她們慌張的樣子,心里便覺得舒暢,干脆點了點頭.

    那老夫人的身子搖晃了兩下,扶住身後的桌子,朝外面吼叫了兩聲:"云福,云福,立刻派人去找大夫,有名的大夫,給請到云家來,另外把少爺叫回來,快點."老夫人一想到京城來的人,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可就麻煩了.

    "姑母,你別信她的話."羅相思雖然有些害怕,可是看姑母張羅著的為這個女人找大夫,心里不由得惱怒起來,阻止老夫人的動機構,可是這時候老夫人清醒了很多,她想起過往,不禁打起了寒顫,如果公主張張嘴,只怕云家就下十八層地獄了,當初為什麼要對她不好呢?其實她一個公主對自己是十分尊重的,老夫人越想越懊悔,一定要搶在前面把公主治好,她就算下跪也要要求她給云家留一點後路.

    "好了,你回去吧,這一陣子不要再往這里跑了."

    老夫人揮揮手沉著的命令羅相思,羅相思嚇了一跳,姑母的臉變得也太快了,惱怒的跺了一下腳,離開院子,走出云府.

    一回到陸府,羅相思便在院子里大發雷霆,霹靂啪啦的摔了很多東西,那些下人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就連陸府的人也只當沒聽見,因為這些都是羅府的陪嫁,她摔了是她的事情.

    等到羅相思摔累了,那樓思靜從自個的屋子里慢悠悠地轉出來,不緊不慢地開口.

    "又怎麼了,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會生氣成這種樣子呢?"

    羅相思聽了樓思靜不陰不陽的話,停住手望著她,不滿的開口:"你說話客氣點,最好不要惹我不高興,否則我就把你攆出去."

    羅相思的話音一落,脖子一涼,一支竹片抵住了她的脖子,她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呢,臉色瞬間蒼白下來,樓思靜不緊不慢地收回手里的竹片,冷哼:"你說話小心點,別惹毛了我,否則殺你和殺一只雞查不了多少."

    陰森森的殘狠的話唬得羅相思眼里滿是恐慌,這女人好毒啊,而且功夫十分了得,這可怎麼辦才好,竟然招惹一個毒婦進來,這下她連睡覺都不得安生了.

    "你什麼時候走啊?"羅相思試探的開口,現在看來還是把她打發走了的好.

    樓思靜根本不理她,出來轉悠了一圈,照舊走回自個住的屋子,遠遠地拋下一句:'該走的時候就走,不該走的時候就留下."

    這句話不等于廢話嗎?羅相思一屁股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可真是流年不利啊,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比那公主讓人恐懼多了,公主至少不會要人命,這個女人陰陽不定的,說不定上一秒鍾好好的,下一秒鍾就能殺人.

    一旁的小草抬頭掃視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一臉苦相地望著小姐:"這可怎麼辦呢?小姐,不如告訴姑爺吧."

    羅相思升起一抹希望,可隨隨即又消沉了下去,那陸幽塵根本不可能理她的,她們從成親到現在總共說過幾句話,而且如果他一過來,樓思靜一定火反咬她一口,說出她毒害公主的事,到時候別說是自己了,只怕整個羅家都會有殺身之禍.

    "算了,算了,我們不惹她就是了."羅相思無力地開口,看來只能把那個女人供起來了,不惹她就是了.

    夜色深沉,天邊掛著彎月,薄霧繚繞,清輝灑在整座府邸里,露珠從花草的嫩葉上滑落下來,清淺無聲.

    長廊下,清風拂起燈籠,搖擺不定,一條暗黑的人影迅疾地竄過去,熟門熟路地往一獨立的小院奔去,眨眼便到了校園中,飛快的躍身走進去,一道銀光劃過半空,散發出冷冽的寒氣.

    院中寂靜無聲,所有人都休息了,那黑影迅速的摸進最東面的一個房間,閃身進了房間,月光如水地灑金房間,一張寬大的雕花床榻上,支著白色的紗帳,那帳中睡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即使隔著紗帳都可以看到他們那般的安詳,而且俊美,讓人看一眼都移不開視線,她也呆了一下,雖然知道陸大小姐救了一個美男回來,可是卻不知道這男人竟然是南宮月,這男人的功夫可是極厲害的,為什麼她進來這麼久,她都沒有知覺呢,樓思靜狠狠地想著,她一定要替玉樓報仇.

    刀鋒一閃,刺向外邊的幕星,可是之間眼前綠光一閃,床上的男人躍身而起,紗帳無風揚起了半天高,他就那麼定定的站在床榻上,冷冷的望著她,冷聲:"你是誰,為什麼要半夜過來殺人?"

    樓思靜一看他醒了,如此快的身手,看來她要殺這小孩是不可能了的了,身形陡的一閃往旁邊疾駛過去, 可惜男子毫不相讓,緊跟一步擋住她的去路,卻沒有動手殺她,而且再追問了她一句.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人?"

    房間里的動靜顯然已經驚動了院子里的人,外面響起了說話聲,樓思靜哪里還敢和他糾纏著,當下一揚手,一把毒粉扔過去,耗子啊他動作神速,飛快的閃身,那毒粉盡數撒到地上去了,再看眼前卻沒了影子,那殺人的人不見了,不過從她的身形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女子,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殺人,而且還想殺幕星.

    一直沉睡的幕星這時候醒了過來.睜開眼望著站在月光下的南宮月:"舅舅,你怎麼還不睡覺?"

    "沒事,舅舅下來賞月光,"南宮月指了指窗外的月亮,幕星從床上一躍而起,拉著他的手,"我陪舅舅一起賞月光."

    南宮月好笑的伸出手拉過幕星的手,提起他的小身子扔到床上去:"好了,舅舅賞過月亮了,我們一起睡覺."

    "好."幕星點頭,往床榻里邊滾去讓出大半邊的位置給南宮月,兩個人仰躺在床上,因為半夜醒過來很難睡得著,便睜著眼睛相視起來,這是門外有下人朝里面叫了一聲:"公子,里面沒事吧."

    "沒事,你們下去休息吧,"南宮玉沉聲開口,等到外面的人走遠了,掉頭望向旁邊的幕星,輕聲問;"你說我是南宮月."

    "是啊,舅舅,你練名字都忘了嗎?你忘了娘親讓我叫你舅舅嗎?"幕星好奇的追問,南宮月一笑,想到自己原來在世上還有親人,心里便暖暖的,原來他有幕星,還有一個幕星的娘親,他們都是他的親人,還有婉清,想到婉清,南宮月的心里一疼,婉清會嫁給別的人嗎?

    "睡吧,等明天舅舅帶你去找你娘親,"他幽幽的歎息,看來他該走了,婉清救了他,她該有她的生活,不該為了自己耽誤了她的終身幸福.

    "好,舅舅真好."

    第二天,兩個人還沒有醒過來,陸府的門前便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美豔傾城的女子,舉手投足冷魅異常,唇角掛著微冷的寒意,她的身後跟著幾個高大英俊的男子,隨意的掃了一眼高懸在上方的門匾,輕聲的秉報.

    "主子,這里正是陸府."

    守門的人一看這派頭,就知道這女人身份不凡,立刻恭敬的上前一步開口:"請問你們要找誰嗎?"

    "陸府的大小姐陸婉清."日影冷聲開口,他說話向來如此,那守門的人倒有些心驚,暗自猜測著是不是大小姐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找上門來了,回身小聲的吩咐人去找大小姐,又吩咐了另外一個人去稟報給老爺.

    柳柳領著手下站在陸府的門前打量著江南的豪宅,帶著江南水鄉清秀的韻味,那雕刻都是極細致的,一磚一瓦官窯燒出來的,都很有特色,柳柳正看得入神,從陸府的大門里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一張臉帶著江南女子的古典美,細眉鳳眼,傲鼻薄唇,靜靜地站在大門口迎視著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柳柳在第一眼便喜歡她了,這個女子值得深交.

    那守門的下人看到自家的大小姐,早興奮地奔過來:"大小姐,有人找你."

    陸婉清走出來迎視著柳柳,淡然的開口:"不知閣下是?"

    身後的日影正准備上前說話,柳柳舉起一只手擋住日硬的動靜,淡淡的開口:"我是幕星的娘親,他被你帶回來了吧?"

    樂趣也打從心眼里喜歡眼前的女子,周身的尊貴不凡,舉手投足華光異彩,她到底是誰呢?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南宮月的姐姐,原來自己還叫南宮月晚風呢,誰知道他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南宮月.

    "謝謝你把幕星帶回來,"柳柳和日影等一聽到陸婉清的話,都送了一口氣,老天保佑,原來太子殿下真的在陸府,只要在陸府就好.

    "沒事,走,我帶你去看他們,"陸婉清拉著柳柳往陸家大門里走去,日影望著她親昵的樣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這女人真欠扁,竟然隨便的和娘娘手拉手,不過這是在外面,也不好說三個幫呢.冷沉下臉來一言不發地跟上.

    陸婉清和柳柳剛走進陸家的大門,那陸家大家長已經聞訊趕了過來,迎著頭就對著陸婉清冷喝:"你又在外面惹出什麼事了?害人家找上門來."

    "爹,你說什麼呢?"陸婉清不悅地沉下臉,好歹有外人在,怎麼著也該給點面子吧,一旁的柳柳聽了陸老爺子的話,忙抬首笑望過去:"陸老爺子誤會了,在下是來感謝陸姑娘的,她救了我兒子一命,陸姑娘心地善良怎麼會惹出事來呢?"

    陸老爺子一聽柳柳的話,臉色才算好點,轉身請了柳柳一行人進正廳招待,他走南闖北的人已經看出眼前的女人絕對不是一個小角色,陸婉清點了一下頭,轉身往後院走去,而陸老爺子把柳柳等迎到正廳.

    正廳里,分主賓之位坐下來,彼此先說了一番客套話,那陸老爺子便試探的詢問柳柳的出處,柳柳只簡單的說了一句京城,那陸老爺子知道人家不肯深說,便不開口追問,下人上好了茶上來,吃著茶等候小幕星.

    陸婉清很快把幕星帶了過來,柳柳激動地拉過兒子的手,把他摟在懷里,這前前後後的,她已經好長時間沒看到兒子了,所以好像他啊,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想啃他一口呢,不過柳柳還沒抱夠,兒子便開心地指了指旁邊的人.

    "娘親,舅舅也在這里."

    "舅舅?"柳柳抬起頭,只見眼前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身著一條冰湖藍的衣服,烏絲披肩,正滿目期盼的望著她,唇角浮起柔和的笑望著他:"哥哥?"

    柳柳的眼里氤氳起來,胸中千軍萬馬似地奔騰,熱血澎湃,伸出的手緊緊地拉著南宮月的手,他竟然沒有死,還活著,這太好了,感謝老天爺讓他活著,柳柳在心中呢喃.

    "你是我的妹妹,"南宮月試探的開口,小心翼翼的態度倒使得柳柳愣了一下,站在南宮月身邊的陸婉清輕聲的開口:"他失去記憶了,因為看到幕星才知道自己還有親人."

    柳柳聽了婉清的話,心里竟然送了一口氣,這樣反而更好,他從小時候便受了那麼多苦,後來又被衣服欺騙,結果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爹,還被自己殺了,這種事換誰頭上誰都受不了,以後只要他開心就好,把從前的一切都忘了,只單純的生活著吧.

    "是,我是你雙胞胎的妹妹."

    柳柳用力地點頭南宮月一下子笑了那麼純明,一絲塵世的氣息都不染,就像一個單純的渴望著親情的孩子,她知道從以前他就渴望親情,只是一直都沒等到,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一家人.

    柳柳放開南宮月的受,掉頭望向陸婉清,唇角浮起一抹感激的笑:"陸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哥哥,又救了我兒子,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就幫你達成心意."

    陸婉清還沒說什麼,那陸家的老爺子坐不住了,那眸子是驚奇,震驚,猜疑,這人究竟是誰?經由如此大的口氣,如此大的能力,她究竟是誰呢?

    陸婉清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南宮月,羞澀的一笑,輕聲的開口:"我想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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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想嫁給他
    陸幽塵怔了一下,回身,那張儒雅的臉上,黑瞳幽深,唇角浮起一抹淺笑,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她是一張好牌,不是嗎?放在府里可以利用羅家,還可以擋住爹娘的嘮叨,難道不好嗎?"

    "可是有一天你會遇到喜歡的人,怎麼辦?"陸婉清緊跟著哥哥身後不放松地開口,陸幽塵腳步一顫,狂傲地開口:"那就讓她滾蛋了."

    陸婉清待了一下,原來哥哥才是精明的一個人,相當,然而生在經商世家的陸家,沒有些頭腦怎麼能獨當一面呢?更別說哥哥可以把陸家的生意做遍江南.

    就在陸婉清發呆的空擋,陸幽塵已經離開長廊走遠了.

    陸婉清掉頭望向長廊外的花園,繁花盛開,爭奇斗豔,引得蝴蝶競相紛爭,空氣中繚繞著香味,清風吹過,陸宅就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畫棟.

    陸婉云見姐姐呆愣著,討好的湊過去.

    "姐姐,既然你要加到風家去,不如把晚風讓給我吧."

    陸婉清回過神,狠狠地瞪過來,涼薄的唇譏諷的勾出冷笑,"陸婉云,你省省勁吧,不要總想著晚風,他不屬于你."

    說完頭也不回的越過長廊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站在長廊金甌的陸婉云聽了姐姐的話,那個憤怒得直跳腳,雙手叉腰怒吼:"陸婉清,他也不屬于你!"

    陸婉清不說話,腳步沒停,但是心里很疼,她知道有一點陸婉云說的對,晚風究竟是誰都不知道,也許在他的心里隱藏著另一個女人,等他醒過來,他不屬于她們任何一個人.

    不過現在想這些做什麼,還是想辦法把他的病治好才是真的.

    陸婉清加快腳步往後院走去,這一次晚風沒有出來,她想著他一定會很難過,可是她現在只想幫他去解讀,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陸府的一偶,思院正是羅相思住的院子,平常這里根本沒外人進來,就是她的夫君陸幽塵也不會輕易進來,除非有事才會吩咐他的手下過來叫她,對這一點羅相思心中有無限的恨,卻不是恨陸幽塵,因為當娘她想嫁的是自己的表哥云錦書,整個夜闌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可是卻在大婚表哥宣布婚禮取消,這使得羅家和云家的關系徹底破裂.

    身為五大世家的羅家,只得轉而和最低級別的陸家聯姻,但是陸幽塵卻從來沒有把她當過他夫人,新婚夜里,他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是他娶回來的一件擺設,關于這一點羅相思雖然恨,但同時松了一口氣,因為她愛的是自己的表哥,這些年來她沒少到姑母面前獻殷勤,為的就是重回云家去,這一天很快便要來了.

    羅相思啜著手里的茶,望向石桌對面的女子,長相秀麗,不是那種絕美的類型,個性沉穩內斂,從不讓人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她知道這個女人有一段傷心事,要不然不會再半夜的時候再院子里嘶吼,白天有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了.

    "思靜,你在想什麼呢?"

    羅相思輕聲的開口詢問,她有時候看到他眼角的一抹狠勁,心里有點怕她,不過這女人確實幫助她對付那個嬌貴的公主.

    對面的女子正是在宮中失去蹤跡的德妃樓思靜,她本來以為那女人必死無疑的,後來地道消息,那女人竟然沒死,一想到這個,她的眼里便蒙上嗜血的殺機,想想就是可惱,她讓夜奴吧那個死小孩帶出來,沒想到竟然給人劫走了,聽說這個人還那麼巧,正是陸府的大小姐,陸婉清,樓思靜是觀察了好久才拉攏到羅相思的,因為她知道羅相思一定恨鳳舞陽.

    她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又可以把那個瞧不起她的女人給除掉,一想到這些,樓思靜的唇角浮起一抹猙獰的笑,羅相思打了個冷顫,明明陽光很溫暖,為什麼她覺得周身冷氣呢?這女人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心下不禁有點後悔和她攪到一起去,可是一想到除掉鳳舞陽,她心里又舒服多了.

    樓思靜放下手里的茶盅,把視線從氤氳的熱氣上調轉到羅相思的臉上,羅相思長的很美,可惜腦子不好使,也許人的腦子和美貌是不能成正比的,就像金佳麗,樓思靜歎息一聲.

    "聽說陸大小姐帶回來一個小孩子是嗎?"

    羅相思奇怪地挑眉,"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她記得自己沒告訴這個女人啊.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只要告訴我他現在住在什麼地方?"樓思靜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羅相思睜大眼睛望著她,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這女人有沒有搞錯,這地方時她的地盤,可是一想到她殘忍的毒術,她就不敢多說什麼了.

    "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和那個被就回來的美男子住在一起."

    樓思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站起身來看也不看羅相思,掉頭往外走去,陽光透過薄紗映在羅相思臉上,是那樣的憤怒,卻只是敢怒而不敢言,這女人已經把這里當成她的地盤了,正氣的牙癢癢,那一直走到台階外邊的樓思靜突然停下了腳步,冷冷的開口,"你該去看看那個女人,她癱在床上,什麼都不能做,你應該很有成就感才是."

    羅相思聽了樓思靜的話,心里一下子高興起來,是啊,她現在是該高興呢,那個女人只怕過不了幾天就去見閻王爺了,她何必在這里在意樓思靜的態度,羅相思興高采烈地站起身,一揚手,手里捏著的絲絹隨風輕蕩,香味熏繚.

    "小草,把我給姑母准備的點心提上,我們去看姑母."

    "是,小姐,"小草興高采烈地提起點心盒,她知道小姐的心思,還喜歡著云少爺,自己身為小姐的婢子自然要討小姐歡心了.

    一主一仆出了思院後門,越過長廊一路往側門而去,後院有兩個側門,平常她們都走後門,前面的正門是用來招待客人的.

    院門外停了一頂軟轎,羅相思上了轎子,四個轎夫抬著她一路直奔云家而來,小菜提著點心盒跟在轎邊不時地陪著羅相思說著話兒,小草跟了羅相思有多少年了,知道哪些話小姐喜歡聽,所以專門挑那些好聽的話說,把羅相思逗得咯咯地笑.

    餃子悠悠蕩蕩地抬到云家門口,云家是五大世家僅次于羅家的大戶,四扇大門對開,門上題有云府二字,兩邊是玄龍雕鳳紋,因為這里雖然是平常的商戶之家,卻是當朝公主的夫家,所以自比別家要高貴得多,門前的石獅嘴里含著碩大的圓球,昂揚挺立,威嚴氣派.

    門前守著的兩個下人一看到羅相思的影子,立刻諂媚地走上來叫著:"表小姐來了,老夫人正念叨著表小姐該來了呢."

    "嗯,"羅相思得意地點了下頭,她姑母一生只生的表哥一人,姑父又死得早,所以府里沒有別的孩子,她從小就和表哥一起長大,一直盼著長大嫁到云府來,誰會知道忽然從天降下一個公主,竟然把表哥的魂給勾走了,大婚當日竟然當著眾賓客的面說不喜歡她,當時她連死的心都有了,不過總算熬了過來,這女人一死,表哥還是她的,羅相思眉眼梢都是喜氣,領著小草往姑母的房里行來,在云家,她就像自家一樣,不,比自家還方便,姑母比爹娘還疼她.

    一路上所遇的丫頭,小厮誰人不恭恭敬敬地向她打招呼,態度比對那個公主不知要好多少倍,那個公主在這府里雖然有少爺撐腰,可是誰人不知老婦人不喜歡那個公主,只喜歡表小姐,而且少爺根本不敢忤逆老夫人.

    人還沒走到老夫人的院子,便聽到老夫人的話遠遠地傳出來.

    "思丫頭怎麼還沒來?"

    羅相思一現身,那院門前的小丫頭立刻高興地拍手:"老夫人,表小姐來了,表小姐來了!"

    正廳里,一個長相富態的女人望了過來,雖然是笑著的,可是那眼底卻自有一抹銳利,使人不敢逼視,如果說這老夫人有什麼弱點,便是羅相思,羅相思從小到大就在老夫人的身邊長大的,嘴巴又甜哄得老夫人對她比對云錦書還疼愛,但是云錦書一個男人也不和一個女娃子計較,老夫人從很早便相中了羅相思做云家的媳婦,一家人恩恩愛愛地過日子,誰知兒子被那個公主纏上了,竟然甩了表妹,害得她和娘家人決裂,還在相思深明大義,一點也不計較這些,老夫人一想到這些,便覺得相思比那個公主不知道好多少倍,真不知道錦書為什麼喜歡那麼個嬌生慣養的女人,老夫人一想到這里臉色便有些難看.

    羅相思是什麼人,就是老夫人肚子里的蛔蟲,她腦門兒一皺,就知道她想起什麼了,立刻趨身上前摟著老夫人的脖子.

    "姑母,又有什麼不高興的?我可是帶了你喜歡吃的下午茶來了."

    "還是我的思兒好啊,"老夫人歎息,那小草立刻機靈地把點心一一擺到廳里的桌子上,揮手示意一旁的小丫頭泡了茶來,羅相思扶著老夫人坐過去,兩個人邊吃茶邊聊天.

    "姑母有什麼事不開心啊?"

    "還不是那個死女人,眼看著就要不行了,你說她好歹是個公主,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皇上會不會怪我們?"

    老夫人放下手里的玉筷,擔憂地望向羅相思,幽深地眼眸里是不安,雖然她不待見那媳婦,也給錦書納了兩房小妾,可是真不知道那女人為什麼會奄奄一息的,她們云家可沒虧待她,老夫人憤憤地想著.

    羅相思皺起眉,沒想到姑母竟然怕那個女人死了,也許因為害怕連累云家啊,立刻柔聲地安慰老夫人.

    "姑母放心吧,別看她是個公主,這麼多年為什麼沒人來探望她,說明她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在皇宮里不受寵的公主和尋常人家的女兒沒什麼兩樣,再說一個人生病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皇帝難道不講道理了?"

    羅相思的話雖然有道理,可是老夫人聽說了一些事情.

    "聽說當今的皇後娘娘對公主可是極其疼愛的,那皇後娘娘可是個狠角色,聽說一言不和可以在金鑾殿上斬了二品大員,更別說我們這樣的尋常人家."

    "姑母,你聽誰說的,這些謠言能信?"羅相思不高興了,漂亮的臉蛋陰暗暗的,她過來是為了見表哥和那個快死的女人的,不是為了聽姑母說這些有的沒的,那皇後娘娘再厲害,這麼多年怎麼不過來看望公主,這時候擔什麼心啊,要是那女人死了,他們去看骨頭不成.

    老夫人一聽也是個理兒,謠言止于智者,再說那女人是生病了,又不是云家殺她的,就算死和云家有什麼關系.

    "還是想死說話能寬心兒,"老夫人心里總算舒服些,拿起筷子撿了兩塊可口的點心吃了一些.

    羅相思見姑母不再糾結著那先前的話題,便假意關心地詢問:"姑母,那表嫂的病一點起色也沒有嗎?"

    其實那個公主的病有沒有用,羅相思是明白的,因為那藥是她新歐諾個樓思靜的手里拿來的,說這藥就是大夫來查也查不出毛病,讓她放心的給她下了,果然不出所料,那藥下了幾天,那死女人幾不行了,羅相思一想到這個便高興笑了,臉如陽光般燦爛,她幾乎看到了自己成為云家當家主母的.

    "姑母,表哥呢?"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在她房里陪她呢,連正事都做不了,這時候府里正好是忙碌的時候,竟然還陪著一個病秧子,"老夫人說完沉下臉來,放下手里的筷子,朝外面叫了一聲:"云福,立刻給我去把少爺叫出來,讓他去商鋪盤貨."

    "是,老夫人,"云福是云府的管家,恭敬地應聲走了出來,其實云福倒是挺心疼少夫人的,這表小姐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少夫人本來好好的,就是因為和表小姐吃了茶後才生病的,城里的大夫都看遍了,也沒人識得這病,也許有人識得這病,但是如果表小姐招呼過了,誰敢理這事啊.

    云福很快趕到少爺的院子里把老夫人的話傳達一遍.

    云錦書憤怒的臉上冒起黑線條,本來想發怒的,可是一想到母親用心的栽培自己,自己貓飯母親就是大不孝了,何況舞陽的病一時兩時也不見好,還是派人出去找有名的大夫過來看看吧.

    他伸出手拉著舞陽瘦骨伶仃的受,心疼的快掉眼淚了,在母親和舞陽沖途中,每次他都站在母親的這一邊,所以舞陽吃了多少苦他是知道的,但願母親能解開心扉,真心接納舞陽.

    "舞兒,我會派人出去給你找有名的大夫,你放心吧."

    鳳舞陽的眼角流出一滴淚來,看著這個男人對自己毫不自覺的傷害,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幽幽的望著云錦書:"你知道我剛剛夢到誰來了嗎?"

    云錦書看到她竟然願意和自己說話了,立刻高興地接口:"你夢到誰了?"

    我那二表姐正是當朝的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向來不按牌章做事,如果她知道舞陽收到這等欺凌,只怕他的母親就別想安生了,還有云家一定不會又好下場的,云錦書的頭皮發麻起來,他知道舞陽恨他,恨他的懦弱,恨他總是偏向他的母親,可是他沒有辦法啊,云錦書低歎.

    "舞陽,別說氣話,我留下來陪你,立刻派人去給你找最好的大夫."

    云錦書說完,立刻掉頭轉向外面沉聲命令:"回老夫人就說我在陪少夫人呢,另外派一些人出去打聽什麼地方有名醫的,立刻尋訪過來."

    "是,"老管家松了口氣,少爺總算有一次忤逆老夫人了,不過只怕老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云福去回了話,果然那老夫人陰沉著臉領著羅相思一直走進這院子來,遠遠地便聽到那冷硬的話傳進來.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翅膀硬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隨著那說話聲,從屏風外走進來兩個人,羅相思和老夫人,直直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女人,抬頭掃向已站起身的云錦書:"這人睡在這里又跑不了,你竟然連商鋪里的事情都不管了,難道要云家垮了才甘心."

    老夫人一輩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自己能把云家支撐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所以言行舉止總是高人一等,最初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怕鳳舞陽的,但後來見京里並沒有過多的人關心她,膽子便大了,再後來根本不把她當回事了,舞陽的丫頭有好幾次想派人送信進京,都被舞陽擋了下來,當初是自己一心要嫁云錦書的,這男人答應了二表姐要好好待她,她愛他,總想著要給他一個機會,但是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她終于絕望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她母親身邊的一條狗,如果離開他母親,他是一條漢子,可是當著他母親的面,卻連一點違抗的膽子都沒有,或者是不願意做.

    "娘,"云錦書叫了一聲,伸出手去扶老夫人的身子,老夫人往旁邊一讓,憤怒的瞪著兒子,云錦書垂頭不語.

    "立刻給我去商鋪."

    云錦書抬頭,一抹不悅染在眉梢,眼里升起怒氣,那老夫人不待他有所動作,立刻拼命地喘氣,老夫人有這個毛病和了,云錦書一看母親急成這樣子趕緊忍了下去,躺在床榻上的舞陽無力地垂下手,每一次都要這樣嗎?

    心好痛啊,好像看到母後和皇兄啊,他們還好嗎?舞陽快不行了,還能再見你們一面嗎?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云錦書雖然心疼,卻只能伸出手握了握舞陽的手,輕聲開口:"舞陽,等我把鋪子里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來看你."

    舞陽睡在床榻上,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那麼模糊,她連和他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也許是她自己的錯,她不該強行的破壞這家人的生存模式,因為她破壞了,所以她收到了應有的懲罰,唇浮起一抹無力地笑,掉轉視線望著她的婆婆和旅行社,就那麼定定的望著,沒有怨恨,沒有仇視.

    羅相思被她望得毛毛的,伸出手指著她冷哼:"都快死的人了,你望什麼望啊?別以為我怕你."

    舞陽本來是沒力氣說話的,但是這時卻用足了最後的一口氣,滿是擔憂地開口:"信不信,三天內你們云家和羅家將從天堂墜入地獄."鳳舞陽說完,沉沉的昏睡了過去,她真的感應到了,皇嫂來夜闌了,她相信她來帶她回京了,蒼白的小臉無力地歪倒在床榻上.

    老夫人和羅相思聽了她的話嚇了一跳,兩個女人互相掃視著:"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的話里有些輕顫,人都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這女人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這可怎麼辦啊,站起身來在屋子里來回的踱步,抬頭見羅衣立在床榻邊,賠著小心開口.

    "羅衣,是不是京里來人了?"

    羅衣望著老夫人的神態,知道她心里到底還是害怕皇室的人,只不過五年的時間里沒有來人,她們以為公主不受寵,就如此對待主子,一想到主子所遭受的苦,羅伊的眼淚便下來了了,拿手絹子擦淚,站在旁邊的羅相思心急的伸出手來掐她的手臂.

    "你個死丫頭,老夫人問你話呢,是不是京里來人了?"

    "你們知道還問這些干什麼?"羅衣哪里知道哦啊京里有沒有來人,公主昏昏迷迷地說著胡話呢,可是一想到她們欺負主子,現在看到她們慌張的樣子,心里便覺得舒暢,干脆點了點頭.

    那老夫人的身子搖晃了兩下,扶住身後的桌子,朝外面吼叫了兩聲:"云福,云福,立刻派人去找大夫,有名的大夫,給請到云家來,另外把少爺叫回來,快點."老夫人一想到京城來的人,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可就麻煩了.

    "姑母,你別信她的話."羅相思雖然有些害怕,可是看姑母張羅著的為這個女人找大夫,心里不由得惱怒起來,阻止老夫人的動機構,可是這時候老夫人清醒了很多,她想起過往,不禁打起了寒顫,如果公主張張嘴,只怕云家就下十八層地獄了,當初為什麼要對她不好呢?其實她一個公主對自己是十分尊重的,老夫人越想越懊悔,一定要搶在前面把公主治好,她就算下跪也要要求她給云家留一點後路.

    "好了,你回去吧,這一陣子不要再往這里跑了."

    老夫人揮揮手沉著的命令羅相思,羅相思嚇了一跳,姑母的臉變得也太快了,惱怒的跺了一下腳,離開院子,走出云府.

    一回到陸府,羅相思便在院子里大發雷霆,霹靂啪啦的摔了很多東西,那些下人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就連陸府的人也只當沒聽見,因為這些都是羅府的陪嫁,她摔了是她的事情.

    等到羅相思摔累了,那樓思靜從自個的屋子里慢悠悠地轉出來,不緊不慢地開口.

    "又怎麼了,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會生氣成這種樣子呢?"

    羅相思聽了樓思靜不陰不陽的話,停住手望著她,不滿的開口:"你說話客氣點,最好不要惹我不高興,否則我就把你攆出去."

    羅相思的話音一落,脖子一涼,一支竹片抵住了她的脖子,她根本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呢,臉色瞬間蒼白下來,樓思靜不緊不慢地收回手里的竹片,冷哼:"你說話小心點,別惹毛了我,否則殺你和殺一只雞查不了多少."

    陰森森的殘狠的話唬得羅相思眼里滿是恐慌,這女人好毒啊,而且功夫十分了得,這可怎麼辦才好,竟然招惹一個毒婦進來,這下她連睡覺都不得安生了.

    "你什麼時候走啊?"羅相思試探的開口,現在看來還是把她打發走了的好.

    樓思靜根本不理她,出來轉悠了一圈,照舊走回自個住的屋子,遠遠地拋下一句:'該走的時候就走,不該走的時候就留下."

    這句話不等于廢話嗎?羅相思一屁股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可真是流年不利啊,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可比那公主讓人恐懼多了,公主至少不會要人命,這個女人陰陽不定的,說不定上一秒鍾好好的,下一秒鍾就能殺人.

    一旁的小草抬頭掃視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一臉苦相地望著小姐:"這可怎麼辦呢?小姐,不如告訴姑爺吧."

    羅相思升起一抹希望,可隨隨即又消沉了下去,那陸幽塵根本不可能理她的,她們從成親到現在總共說過幾句話,而且如果他一過來,樓思靜一定火反咬她一口,說出她毒害公主的事,到時候別說是自己了,只怕整個羅家都會有殺身之禍.

    "算了,算了,我們不惹她就是了."羅相思無力地開口,看來只能把那個女人供起來了,不惹她就是了.

    夜色深沉,天邊掛著彎月,薄霧繚繞,清輝灑在整座府邸里,露珠從花草的嫩葉上滑落下來,清淺無聲.

    長廊下,清風拂起燈籠,搖擺不定,一條暗黑的人影迅疾地竄過去,熟門熟路地往一獨立的小院奔去,眨眼便到了校園中,飛快的躍身走進去,一道銀光劃過半空,散發出冷冽的寒氣.

    院中寂靜無聲,所有人都休息了,那黑影迅速的摸進最東面的一個房間,閃身進了房間,月光如水地灑金房間,一張寬大的雕花床榻上,支著白色的紗帳,那帳中睡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即使隔著紗帳都可以看到他們那般的安詳,而且俊美,讓人看一眼都移不開視線,她也呆了一下,雖然知道陸大小姐救了一個美男回來,可是卻不知道這男人竟然是南宮月,這男人的功夫可是極厲害的,為什麼她進來這麼久,她都沒有知覺呢,樓思靜狠狠地想著,她一定要替玉樓報仇.

    刀鋒一閃,刺向外邊的幕星,可是之間眼前綠光一閃,床上的男人躍身而起,紗帳無風揚起了半天高,他就那麼定定的站在床榻上,冷冷的望著她,冷聲:"你是誰,為什麼要半夜過來殺人?"

    樓思靜一看他醒了,如此快的身手,看來她要殺這小孩是不可能了的了,身形陡的一閃往旁邊疾駛過去, 可惜男子毫不相讓,緊跟一步擋住她的去路,卻沒有動手殺她,而且再追問了她一句.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人?"

    房間里的動靜顯然已經驚動了院子里的人,外面響起了說話聲,樓思靜哪里還敢和他糾纏著,當下一揚手,一把毒粉扔過去,耗子啊他動作神速,飛快的閃身,那毒粉盡數撒到地上去了,再看眼前卻沒了影子,那殺人的人不見了,不過從她的身形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女子,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殺人,而且還想殺幕星.

    一直沉睡的幕星這時候醒了過來.睜開眼望著站在月光下的南宮月:"舅舅,你怎麼還不睡覺?"

    "沒事,舅舅下來賞月光,"南宮月指了指窗外的月亮,幕星從床上一躍而起,拉著他的手,"我陪舅舅一起賞月光."

    南宮月好笑的伸出手拉過幕星的手,提起他的小身子扔到床上去:"好了,舅舅賞過月亮了,我們一起睡覺."

    "好."幕星點頭,往床榻里邊滾去讓出大半邊的位置給南宮月,兩個人仰躺在床上,因為半夜醒過來很難睡得著,便睜著眼睛相視起來,這是門外有下人朝里面叫了一聲:"公子,里面沒事吧."

    "沒事,你們下去休息吧,"南宮玉沉聲開口,等到外面的人走遠了,掉頭望向旁邊的幕星,輕聲問;"你說我是南宮月."

    "是啊,舅舅,你練名字都忘了嗎?你忘了娘親讓我叫你舅舅嗎?"幕星好奇的追問,南宮月一笑,想到自己原來在世上還有親人,心里便暖暖的,原來他有幕星,還有一個幕星的娘親,他們都是他的親人,還有婉清,想到婉清,南宮月的心里一疼,婉清會嫁給別的人嗎?

    "睡吧,等明天舅舅帶你去找你娘親,"他幽幽的歎息,看來他該走了,婉清救了他,她該有她的生活,不該為了自己耽誤了她的終身幸福.

    "好,舅舅真好."

    第二天,兩個人還沒有醒過來,陸府的門前便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美豔傾城的女子,舉手投足冷魅異常,唇角掛著微冷的寒意,她的身後跟著幾個高大英俊的男子,隨意的掃了一眼高懸在上方的門匾,輕聲的秉報.

    "主子,這里正是陸府."

    守門的人一看這派頭,就知道這女人身份不凡,立刻恭敬的上前一步開口:"請問你們要找誰嗎?"

    "陸府的大小姐陸婉清."日影冷聲開口,他說話向來如此,那守門的人倒有些心驚,暗自猜測著是不是大小姐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找上門來了,回身小聲的吩咐人去找大小姐,又吩咐了另外一個人去稟報給老爺.

    柳柳領著手下站在陸府的門前打量著江南的豪宅,帶著江南水鄉清秀的韻味,那雕刻都是極細致的,一磚一瓦官窯燒出來的,都很有特色,柳柳正看得入神,從陸府的大門里走出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一張臉帶著江南女子的古典美,細眉鳳眼,傲鼻薄唇,靜靜地站在大門口迎視著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柳柳在第一眼便喜歡她了,這個女子值得深交.

    那守門的下人看到自家的大小姐,早興奮地奔過來:"大小姐,有人找你."

    陸婉清走出來迎視著柳柳,淡然的開口:"不知閣下是?"

    身後的日影正准備上前說話,柳柳舉起一只手擋住日硬的動靜,淡淡的開口:"我是幕星的娘親,他被你帶回來了吧?"

    樂趣也打從心眼里喜歡眼前的女子,周身的尊貴不凡,舉手投足華光異彩,她到底是誰呢?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南宮月的姐姐,原來自己還叫南宮月晚風呢,誰知道他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南宮月.

    "謝謝你把幕星帶回來,"柳柳和日影等一聽到陸婉清的話,都送了一口氣,老天保佑,原來太子殿下真的在陸府,只要在陸府就好.

    "沒事,走,我帶你去看他們,"陸婉清拉著柳柳往陸家大門里走去,日影望著她親昵的樣子,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這女人真欠扁,竟然隨便的和娘娘手拉手,不過這是在外面,也不好說三個幫呢.冷沉下臉來一言不發地跟上.

    陸婉清和柳柳剛走進陸家的大門,那陸家大家長已經聞訊趕了過來,迎著頭就對著陸婉清冷喝:"你又在外面惹出什麼事了?害人家找上門來."

    "爹,你說什麼呢?"陸婉清不悅地沉下臉,好歹有外人在,怎麼著也該給點面子吧,一旁的柳柳聽了陸老爺子的話,忙抬首笑望過去:"陸老爺子誤會了,在下是來感謝陸姑娘的,她救了我兒子一命,陸姑娘心地善良怎麼會惹出事來呢?"

    陸老爺子一聽柳柳的話,臉色才算好點,轉身請了柳柳一行人進正廳招待,他走南闖北的人已經看出眼前的女人絕對不是一個小角色,陸婉清點了一下頭,轉身往後院走去,而陸老爺子把柳柳等迎到正廳.

    正廳里,分主賓之位坐下來,彼此先說了一番客套話,那陸老爺子便試探的詢問柳柳的出處,柳柳只簡單的說了一句京城,那陸老爺子知道人家不肯深說,便不開口追問,下人上好了茶上來,吃著茶等候小幕星.

    陸婉清很快把幕星帶了過來,柳柳激動地拉過兒子的手,把他摟在懷里,這前前後後的,她已經好長時間沒看到兒子了,所以好像他啊,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她真想啃他一口呢,不過柳柳還沒抱夠,兒子便開心地指了指旁邊的人.

    "娘親,舅舅也在這里."

    "舅舅?"柳柳抬起頭,只見眼前立著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身著一條冰湖藍的衣服,烏絲披肩,正滿目期盼的望著她,唇角浮起柔和的笑望著他:"哥哥?"

    柳柳的眼里氤氳起來,胸中千軍萬馬似地奔騰,熱血澎湃,伸出的手緊緊地拉著南宮月的手,他竟然沒有死,還活著,這太好了,感謝老天爺讓他活著,柳柳在心中呢喃.

    "你是我的妹妹,"南宮月試探的開口,小心翼翼的態度倒使得柳柳愣了一下,站在南宮月身邊的陸婉清輕聲的開口:"他失去記憶了,因為看到幕星才知道自己還有親人."

    柳柳聽了婉清的話,心里竟然送了一口氣,這樣反而更好,他從小時候便受了那麼多苦,後來又被衣服欺騙,結果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爹,還被自己殺了,這種事換誰頭上誰都受不了,以後只要他開心就好,把從前的一切都忘了,只單純的生活著吧.

    "是,我是你雙胞胎的妹妹."

    柳柳用力地點頭南宮月一下子笑了那麼純明,一絲塵世的氣息都不染,就像一個單純的渴望著親情的孩子,她知道從以前他就渴望親情,只是一直都沒等到,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一家人.

    柳柳放開南宮月的受,掉頭望向陸婉清,唇角浮起一抹感激的笑:"陸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哥哥,又救了我兒子,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就幫你達成心意."

    陸婉清還沒說什麼,那陸家的老爺子坐不住了,那眸子是驚奇,震驚,猜疑,這人究竟是誰?經由如此大的口氣,如此大的能力,她究竟是誰呢?

    陸婉清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南宮月,羞澀的一笑,輕聲的開口:"我想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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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大結局
    一廳堂的人都愣住了,那陸老爺子的臉色變成了豬肝狀,女兒這話可是把陸家的臉面踩在腳底了,哪有一個女子向男人求親的,她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柳柳詫異了,不禁佩服起陸婉清來,她就不怕如果南宮醒過來,記起從前的一切,而且南宮身上有寒毒,難道她不知道嗎?

    "他身上有寒毒?"

    柳柳的話落,陸家的二老臉色可就青了,即便眼前的女子再有能耐,他們也不稀憾了,女兒的終生幸福才要緊啊,寒毒可是不治之症啊,只怕想要個孩子都不能夠,這樣的一輩子要來做什麼.

    "我知道,我是大夫,我就是想陪著他,幫他治好寒毒,"陸婉清堅定的開口,眸中是深情厚意,柳柳被感動了,這個女人值得南宮珍惜,她喜歡他,願意陪著他是那麼純粹的,柳柳掉頭望著旁邊的南宮月.

    "哥哥,你願意娶她嗎?"

    南宮月從婉清開口以後,整個人就呆住了,愣愣的望著柳柳,腦海中總有些什麼,他的眸光柔柔的掃過柳柳的臉,好像望著她便覺得心里暖暖的,看來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把視線從柳柳的身上移到婉清身上,嗓音輕得如一抹風般輕.

    "婉清,我不想連累了你."

    婉清伸出手飛快的捂住南宮月的嘴,搖了搖頭:"能陪著你,是我的心意,只要你願意留著我,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那樣柔柔的輕輕的怕傷著他的樣子,使得南宮月的心里起了一抹疼痛,婉清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她救了他啊,他從第一眼睜開看著她的時候,便覺得呆在她身邊寸安心,這樣算不算是一種喜歡呢?想到如果她嫁給別的人,他該多痛呢,便點了頭.

    婉清立刻高興的偎到他的懷里,一廳堂的人都震憾住了,就連大門外走進來的陸婉云和陸幽塵都看傻了眼,陸婉云走快一步跑到婉清的身邊,拉開她的身子,氣勢洶洶的開口.

    "我不同意,我說過他是我的,"陸婉云霸道的開口,拉過南宮月的身子.

    最後走進來的陸幽塵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提醒妹妹們,有外人在著,自家姐妹這樣成什麼體統,那陸老爺子臉色青黑一片,再也管不得眼前的女人有多大的背景了,重垂的一拍桌子,盛寒的發怒:"住口,陸婉清,你忘了答應我要嫁到風家去的事了."

    婉清一震,回首望向身側的南宮月,心里被填得滿滿的,她自從穿到古代來還從沒想要過什麼,現在她不會放手的.

    "我不會放手的,如果你們敢阻止我,我就離開陸家."

    陸婉清的話不亞于濤天的巨浪,陸家二老的臉色難看起來,陸老爺子急急的站起身來,怒吼:"你個不孝女,竟敢如此大逆不道,看我不讓人打斷你的腿,"說完朝外面叫了一聲:"來啊,把大小姐帶到後院去."

    "誰敢,"一向溫柔的陸婉清忽然發威了,臉色冷下來,周身的寒氣,譏諷的掃了一下從外面進來的家丁,就這幾個人還想困住她,做夢去吧:"爹爹,最好別逼我動手."

    陸老爺子的身子重重的跌倒身後的椅子上,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家長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的對待,一張老臉由青變白,再變紅,喘著粗氣,一旁的陸夫人立刻喘過茶水來伺候著老爺子喝了兩口,回身埋怨婉清:"婉表,你怎麼這樣呢,你爹快被你氣死了."

    陸婉清冷哼,並不為所動,如果自己一軟下來,只怕一生的幸福便要葬送這些可惡的古人手里了,她是不會軟弱的.

    一直站在大廳里沒有說話的柳柳這時候拍了拍手,竟然鼓起掌來,冷魅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響起:"好樣的,這才配解上我哥哥,看來我不想答應都不行了."

    婉清聽到柳柳的話,放下手里的架勢,笑盎了眼:"謝謝,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

    婉清的話一完,陸婉云憤怒了,朝著柳柳大吼:"這女人是誰啊?憑什麼她說的就有用啊."

    柳柳臉色陡的冷了下來,眸子冰寒,周身罩上一層霜凍,唇角浮起譏諷,這大概就是陸家的二小姐吧,一個刁蠻任性的女人,該好好管教才是,清絕的聲音響起.

    "日影,她這話有問題嗎?"

    大廳之上,眾人還沒搞清楚柳柳這話是什麼意思,日影的身形已欺過,只聽到廳堂之上清脆的兩聲響,啪啪,陸婉云被甩了兩記耳光,在最初的呆愣之下,咋的一聲大哭起來,日影沉聲喝止.

    "住口,你還沒有資格問我們主子."

    陸婉云嚇得立刻住了口,陸老爺子和陸幽塵可就受不住了,人家當他們的面打了他們陸家的女兒,怎麼說,他們陸家也是江南的五大世家之一,這女人什麼背景還不知道呢,一看她的如此行徑,倒有些土匪的意味,也許她們有錢,但陸家不缺錢,陸老爺子掉頭望向自個的兒子,陸幽塵站了出來,恕視著日影.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陸家傷人,陸婉清是陸家的人,只要我們不同意讓她嫁,她就不能嫁."

    陸幽塵的話音一落,柳柳的臉色暗沉下去,眼眸揚起肆意飛揚的寒氣,在陸家的正廳里流轉,只見她笑得就像一個千年的狐狸,帶著玩味卻有著深入骨子的寒意,饒是陸老爺子見多識廣,還是被她的氣魄震住了,呆呆的望著,但見柳柳身形一閃,疚如閃電,快如輕風,香風在廳堂流過,一把冰涼的軟劍巳架在陸幽塵的脖子上,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冰冷至極.

    "我倒想看看絕了陸家的後會是什麼場景?"

    此言一出,陸家誰也不敢動一下,這女人太可怕了,所有人的臉色暗了下去,膽顫若驚,就連陸幽塵也感受到寒意,就算他全力以赴,只怕在這個女人手里也過不了十足,更不要說剛才輕敵了,這女人究竟是誰?

    一直靜立在旁邊來做聲的婉清,總不至于希望殺了自已的兄長,趕緊開口:"請別傷害我哥哥."

    柳柳掉頭掃了婉清一眼,如果哥哥真的娶婉清,總不至于讓她回不了娘家,手腕一抖,軟劍快如銀蛇的束到腰間,她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好吧,看在婉清的面子上,就饒了他一命吧,不過接下來我不希望有人再阻止婉清嫁給我哥哥,否則就不是一劍斃命的事了."

    如此的狂妄,如此的邪魅,天地間只有她一人的霸道,寒意從陸家人頭上竄起來,雖然想反抗,可是卻無力再說一個字,包括陸婉云,連動一下都不敢,只呆呆的望著眼前的女人,她長得和晚風好像啊,難道她是晚風的親人,一想到這,心里懊惱至極,怎麼就沒好好奉承她呢,可現在都這樣了.

    "謝謝,"婉清輕聲的開口,看著廳上目瞪口呆的爹娘和哥哥,前者眼里還帶著深深的恐懼,現在是不管這女人什麼來曆,他們都不敢再開口反對了,要是惹毛了她們,只怕陸家真的要遭到大難,可是想到平白無故的把女兒送給來曆不明的人,心里又不甘心,因此臉色難看的呆怔著.

    柳柳掃視了一眼大家,搖了一下頭:"沒事,他們是你的爹娘,我不會為難他們的."

    聽聽這話,其他人差點沒抽過去,劍都架到人家脖子上了,竟然說沒為難,難道真殺了才叫為難,正在這時,大廳門外響起一個細碎的腳步聲,一道俏麗的影子走進來,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到柳柳的臉上,暗自猜測著,這女人是誰啊,為什麼樓思靜那個女人非要讓她想辦法留下她啊.

    "爹爹,娘,家里來客人了,怎麼沒招待客人呢."

    羅相思的話音一落,日影立刻沉聲拒絕:"不用了."

    "可是既然都來了,陸家總不至于連客人都不招待吧,"羅相思說完掉頭望向陸婉清:"妹妹,讓客人留下來吧."

    柳柳望著羅相思,這女人一看就是個不安好心的,不知她要把自已留下來所為何事,不過她確實有事和婉清說,雖然她想嫁給南宮,這是好事,可是總要讓她了解他的過去,如果她確實不介意,才能讓他們在一起,不過她不會說出哥哥對自已的感情的,這一切都過去了.

    "好,我正好想和婉清說說話兒,"柳柳拉過陸婉清的手,掃了一眼羅相思:"婉清,這位是誰?"

    陸婉清望了一眼羅相思,輕聲的開口:"她是我嫂子羅相思?"婉清的話一完,柳柳點了一下頭,本來沒在意,可想了一下,卻意外的再看了羅相思一眼,因為這個女人她聽舞陽說過,好像是云錦書的表妹,沒想到竟然嫁到陸家來了,看來陸家在五大世家的地位並不高,要不然人家不要的女人,陸家為什麼要呢?柳柳想了一遍,沒說什麼,只朝羅相思點了一下頭.

    站在她身後的日影聽說主子想留下來,輕聲喚了一句:"主子."

    "好了,"臉色沉凝下來,日影和趙玖便大氣也不敢出,退後一步,羅相思奇怪的望了這女人一眼,好霸道強勢的女人啊,這些手下個個像朗偉岸,卻極怕她,看來是個狠角色,真不知道樓思靜和這個女人有什麼關系.

    陸婉清聽到柳柳有話和她說,便拉著她的手:"走吧,去我的後院."說完也不去看廳上黑青著臉的爹娘,領著幾個人回自己的院子去里.

    遠遠的只聽到陸老爺子的無力的聲音響起來:"她們究竟什麼來頭啊,竟然到陸家來耀武揚威的,幽塵,立刻去查查這些人的來曆."

    柳柳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查她的底細,只怕他們再強大的能力也不知道,只有她想讓人知道些才會知道.

    一行人進了婉清的院子,便覺得熱鬧極了,院子里貓狗成群,到處亂跑,一看到有人進來,早歡快的圍著人轉來轉去的,柳柳笑著望向婉清,她還真不像尋常人家的大小姐,尋常人家的小姐可是極不喜歡這些東西的,怎麼說都嫌醃極.

    "你還養貓狗?"

    婉清身後的小丫頭立刻揚著開口:"不是養的,是小姐從外面撿回來的,醫治好了,便養著,"小丫頭說完,察覺出自已失禮了,平時和小姐說慣了,人家可是客人,趕緊垂下頭退到後面去.

    柳柳對婉清的個性又喜歡了一些,她想和婉清單獨說說話,便吩咐哥哥和幕星在院子里轉轉,她和婉清兩個人走進花廳,分主歡位置坐了.

    柳柳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截了當的開口:"婉清,你願意嫁給南宮我很高興,可是你知道他的過去嗎?"

    "過去?"婉清倒茶的手停了一下,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藏著一個深愛的女人,可是她不想剝奪了那個人的位置,因為愛過的並不可能永遠的消失掉,但她想把自已添進他的心里去,端了茶遞到柳柳的手里,在她的一側坐下來.

    雖然眼前的女人狂妄霸道,但是她卻極喜歡她,很有魄力,不拖泥帶水的,其實有時候這是最好的的決方式.

    "我不在乎他的過去,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也許他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也許他曾做過不好的事情,也許他是個惡徒,但現在他是空白的,我只想把自己添進去,成為那個能讓他感到幸福的人,過去的事有什麼意義呢?"

    婉清歎息,她喜歡的是現在的他,並不是過去的他,即便知道了過去有什麼意義呢,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柳柳被她吸引了,這女人溫潤得就像一汪大海,足可以容納百川,所以她是配得上哥哥的.

    "好,那我們不提過去,談談現在,"柳柳輕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很香,也許是因為心情好的原因,連茶都分外的香,她沒想到,兒子找到了,連哥哥都沒有死,阻在她心頭的大石頭總算去掉了,怎不令她開心呢.

    "好,我聽著,"婉清點頭,她知道這個女人背景絕不如看到的那般簡單,但她的背景有什麼關來呢,即便南宮一無所有,她也喜歡他,甯願帶他去世外桃源安逸的生活著.

    "如果論起身份,南宮沒有配不上你們陸家的話,他是當朝的國舅爺,這樣你明白了嗎?"柳柳的話音一落,婉清猛的抬頭,震憾得太大了,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是當朝的國母,那個可以在金鸞殿上斬了二品大員的皇後,那麼又有誰會放在她的眼里呢,所以陸家剛剛真的好險,如果不是因為自已,只怕哥哥早一命歸西了,手心里便是汗,急急的站起身來.

    "婉清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以後別見外了,"柳柳伸手拉起婉清,抬頭掃視著花廳的擺設,忽然牆上的一首詩吸引了她的視線,那詩竟是大中十二年韓琮的《駱谷晚望》.

    秦川如畫渭如絲,去國還家一望時.

    公子王孫莫來好,嶺花多是斷腸枝.

    這首詩柳柳在生病的時候,媽媽在她病床前反夏誦讀的一首詩,但這絕對不是古代人的詩,為什麼婉清竟然有這麼一首詩呢,柳柳的眼神驚疑不定,還帶著深深的吸氣聲,歡眸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那首詩,婉清見皇後娘娘好半響沒有說話,奇怪的抬頭盯著牆壁上的那首詩,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隨手寫下來的,娘娘見笑了."

    柳柳聽了一下子激動的抓住婉清的手:"這麼說你來自于千年後的二十一世紀?"

    婉清一聽,那眸子里的浮動並不比柳柳少多少,此時再也顧不得她的身份了,有的只是那種他鄉遇故知的親切,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起來,反握過柳柳的手,用力的點頭:"難道皇後娘也是?"

    柳柳亦點頭,只一瞬間,兩個女人噌的站起了身,擁抱到一起,在屋子里跳起來,這時候沒有身份的隔閡,有的只是鄉情的親昵,能在千年之後的地方相遇,這實在是一種緣份,兩個人覺得親昵萬分,心里增生出一種姐妹一樣深厚的情節來,柳柳拉著婉清的手急急的坐下來.

    "說說,你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我三年前穿過來的,那皇後娘娘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我穿過來十多年了,"柳柳感概道,她穿過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孩子,對現代的很多事情都淡泊了,也不知道父母好不好,特然好想知道二十一世紀的情況,立刻望著婉清:"把那里的情況說些給我聽聽吧."

    "好,"兩個女人在花廳里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廊簷下候著的陸家的小丫頭和柳柳帶來的人面面相覷,這屋子里的兩個人談得可真熱切,時不時的冒出一句電視機啥的,那是啥東西,而且很多話都聽不懂,一頭霧水,像白癡一樣的望著.

    柳柳和婉清在花廳里聊了半天,早已是極喜歡婉清的了,對于婉清的經曆也是心疼的,她是個苦命的女子,遭遇到男友和好友的背叛,本來是不相信愛情的,可是看到南宮月那雙純明得如嬰兒似的眼睛,她就生出很多的心疼,只想竭盡全力的保護他,讓他開心一點,因為他總是那般的飄渺,讓人覺得心疼.

    "謝謝你婉清,我把哥哥交到你手上了,"柳柳在心里歎息,有時候愛得多深,都不如懷著一份憐惜,哥哥需要的就是一個保護著心疼他的女人.

    婉清被柳柳的話弄得很不好意思,這好像是自己向人家求來的,不過活在現代杜會里的女性,這一點並沒有什麼可恥的,柳柳掉頭朝外面叫了一聲:"日影,去把我哥哥叫來."

    "是,娘娘,公子一直在外面候著呢?"

    花廳里的兩個女人聽得一愣,尤其是婉清,臉色紅得像個蝦子,那他不是把自己說的話都聽進耳朵里去了,局促不安的站起身,手腳都不知道往那擺放了,說是一回事,可是聽到又一回事,女人的臉皮終究有些薄,柳柳拉她坐下來.

    "沒事的,"朝外面吩咐:"讓他進來吧."

    "是,主子,"日影應了一聲,便朝著南宮月做了個請的動作,南宮月點了一下頭,拉著幕星走了進來,像長的身影緩緩的跨進廳里,翩然逸靜,那張像美得如神抵的臉上波瀾不驚,唇角卻浮起一抹溫柔的笑,掃視了一眼廳上的兩個女人.

    柳柳立刻站起身拉過哥哥,輕快的開口:"哥哥,我答應你娶婉清了."

    "柳兒,"南宮月伸出手摟過柳柳的身子,心里覺得柔軟異常,腦海里輕輕的想著,他一定很愛很愛這個妹妹,光是想到她,心里便暖洋洋的:"謝謝你."

    柳柳一怔,她好像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難道哥哥失憶好了,擔心的開口:"哥哥,你?"

    南宮月已經放開了她的身子,純明的眸子就像碧波一樣清透,不帶一點雜念,唇角挽出一抹笑:"是叫柳兒吧,我總覺得應該叫這個名字."

    婉清就那麼癡癡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他的每一個動靜,每一句話,都那麼優雅,那麼淡然,那麼從容,深深的吸引著她,呆望著他臉上暖人的笑意,心忽然有一些震憾,南宮對所有人都淡漠,誰也靠近不了他的身邊,自己之所以能靠近他,是因為他一睜開眼看到的便是自己,他從傷痛中像賴著自已,即便他願意娶自己,這其中愛的成份又有多少呢,自己只是在賭罷了,時間就像一沙點,會積少成多,總有一天他會喜歡自己的,但是他的眼神那麼溫柔的落在皇後娘娘的身上,難道他心里愛著的那個女人其實是自己的妹妹,婉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樣才可以解釋他為什麼在湖水里,雖然身上被劃了很多的地方,但卻不像是與人打斗的痕跡.

    也許這些已經成為秘密了,她又何若揭開他心里的疤痕呢,那會有多痛呢?

    婉清正在胡思亂想,身子已經被南宮月摟進懷中,他輕聲的詢問她:"婉清,這樣沒有記憶,沒有財富的我,你還要嗎?"

    婉清抬頭,他的眸子是真摯的,這樣清明的他,說出來的話是沒有雜念

    的,他不知比那些男人好了多少倍,難道真的要自己選擇一個古人從一而終嗎?還不如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婉清用力的點頭.

    "嗯,"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個的妹妹是當朝的國母,竟然說自己沒有財富,婉清笑得云談風清,其實他們就是什麼都不要啊,不如找一座山頭隱居起來更好,這想法一生,便在心里落下了根.

    花廳里一片溫馨,柳柳心滿意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現在是她最開心的時候了,哥哥沒有死,自己也算對得起姑姑了.

    忽然外面響起了說話聲:"稟小姐,老爺准備了晚膳,請客人到正廳去用膳呢?"

    "好,我們過去吧,"柳柳點了一下頭,不想讓婉清為難,自己真心的接受她了,當然不能過份的為難陸家.

    婉清感激的笑了一下,不管怎麼樣,陸家家長也養了她三年,她自然不想讓陸家為難:"嗯,我們過去吧,"

    婉清在前面領路,領著人往陸府的正廳而去.

    幕星跟著柳柳的身後,小手兒緊抓著她的手,小臉上很滿足,看到娘親沒事他就放心了,可是父皇怎麼樣了?一想到這個幕星拉了拉柳柳的手,柳柳望向他,見他不肯說,便蹲下身子,幕星俯著她的耳朵小聲的嘀咕:"父皇沒事吧."

    "沒事,"柳柳模了模兒子的頭,沒想到這小子現在學會關心人了,總算有點進步了.

    幕星聽到父皇也沒事,便乖巧的跟著母後的身後往陸家的正廳走去.

    正廳里擺好了一桌膳席,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香味充斥著整個廳堂,長相娟秀的丫頭分立在兩邊,陸家的大家長陸老爺子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一看到柳柳他們走進來,臉色和緩一些,卻終是笑不出來,至于陸幽塵因為先前受制于柳柳,臉色更是難看,一個大男人被女人眨眼制服了,這讓他怎麼心平氣和的.

    陸家的女人們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招呼著柳柳等人坐了下來,在陸老爺子的一聲開動中,大家准備用膳.

    燈火搖曳,金鼎里的香味四下飄散,南宮月細長的眉峰一蹙,看到柳柳正要吃菜,冷聲喝住.

    "不要吃,這菜里有毒?"

    一言發,陸家的人嚇了一跳,手中的筷子都掉到地上去了,而陸婉清的臉色都白了,因為她是知道自己身邊的是什麼人,那可是當朝的皇後娘娘,這毒是從何處來的,如果一言不慎,只怕陸家將有滅頂之災啊,而且她也發現這菜里確實有毒.

    柳柳臉色未變,放下筷子,哥哥以前的醫術很高明,即便失憶了,直覺還是有的,他說有毒,那一定有毒?

    一旁坐著的陸幽塵聽到南宮月的話,臉色黑沉下來,他根本不相信這菜里有什麼毒,因為他們還沒有鄙卑到一言不和就向人下毒的地步.

    "胡說什麼,怎麼會有毒,"陸幽塵冷斥過後,還特意的吃了一口菜,婉清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柳柳冷掃了膳桌上的人一眼,只見陸家的人明顯臉色坦蕩很多,只有羅相思的眼神有些散,好像很害怕,如果是陸家的人下毒.他們自己就不會吃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柳柳周身染上怒意,冰寒罩住臉龐,緩緩的站起身來,陸婉清的指尖一片冰涼,這毒害皇後娘娘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啊.

    可是還沒等到陸婉清說什麼,一直坐在正位的陸老爺子臉色陡的慘白,唇清紫一片,往旁邊倒了下去.

    他竟然中毒了,柳柳看到眼前的狀況,很顯然的這毒不是陸家人下的,接著陸幽塵也中毒了,如果是他們家下毒的,斷不可能自己吃的,不過羅相思一定是心中有數的,柳柳清絕冷厲的聲音響起.

    "日影,給我把這個女人拿下來."

    "是,主子,"日影一聲應,羅相思便被一把寶劍架住了,劍鋒冰涼,殺氣頓起,她只唬得臉色慘白,此時廳里都亂套了,誰也不理她,婉清和南宮月圍到陸老爺子的身邊去了,查看老爺子中了什麼毒,陸幽塵因為只吃了一口,中毒較輕一些,不過也懶得理羅相思的事情.

    柳柳優雅的走到羅相思的面前,明明是一臉的笑意,卻帶給人壓抑的殺機,她伸出手來,那手纖細如蔥,細嫩修長,如玉般無暇,有誰會知,這手殺人于無形,只見那手腕一翻,羅相思的下頜被緊緊的鎖著,呼吸都困難了,瞳孔不斷的收縮,恐懼的望著眼前的女人,她究竟是誰,為什麼樓思靜那個女人要殺她.

    "說吧,是誰指使你的?"

    "我?"羅相思想搖頭,但是下頜得疼痛提醒她,只要她說錯一個字,只怕這個女人就會殺了她,為了樓思靜那個惡女人,她何苦把命丟了,看這個女人如此厲害,說不定可以借著她的手把樓思靜那個女人除掉,要不然自己總是受制于她,羅相思主意一定,立刻惶恐的開口.

    "是樓思靜那個女人讓我下毒的."

    此言一出,陸老爺子憤怒的冷哼:"孽障,真是陸家的敗類."

    柳柳也不理他的怒氣,松開了手,示意她頭前帶路,柳柳領著日影和趙玖跟著羅相思的身後往後院行來,一跟上花朵錦簇,景色秀麗,柳柳也無暇去觀賞,樓思靜這個毒女人,竟然跑到夜闌城來了,還躲到五大世家的陸家來,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選上羅相思這個女人.

    羅相思住的院子思院,樓思靜得意的斜臥在室內的軟榻上,悠閑的把玩著手里的長劍,想到可以毒殺到那個女人為兒子報仇,心里不由得痛快很多,那毒無色無味,相信不會那麼快被人發現的,樓思靜的唇角掛著猙獰的笑,照著劍光,整張臉就像鍍了嗜血的戾氣.

    就在她想得入神的時候,房門被人踢了開來,她抬頭,只見一個翩遷的白色身影走了進來,神態從容淡定,眸光清冷睿智,唇角浮著一抹不屑,這個女人不是宮里的那位,還有何人,她周身上下沒有一點中毒的跡像,相反此時整個人狠厲異常,樓思靜的身形一閃,落到屋子的一角,暴戾的望向最後面的女人羅相思,陰森森的笑.

    "羅相思,你這個蠢女人,竟然敢把人領到這里來,你忘了自個給公主下藥的事了?"

    樓思靜的話音一落,柳柳的臉色難看異常,沒想到羅相思這個女人竟然敢給堂堂公主下藥,舞陽現在怎麼樣了?心抽的一窒,手中卻未停,纖細的手指一揮擊向羅相思的後背,只聽得一聲悶哼,這個女人倒到地上去,掙紮著想站起來,柳柳哪里給她這個時間,玉腳一抬便死死的踩住了這個女人的後背,抬頭沉聲的吩咐日影和趙玖.

    "把樓思靜這個女人給我拿下."

    "是,主子,"日影和趙玖,身形一移,竄進屋子里,兩把長劍已經出鞘,快如疾風,曆如銀蛇,夾著雷霆之怒風嘯云湧的向樓思靜卷過去,樓思靜一看眼前的狀況,那里敢大意,就算一對一,她都未必打得過日影,何況是二對一,今日必敗無疑,臉色難看,青幽幽的望著柳柳.

    "你好狠的心啊,如果不是你的計謀,玉樓不會死."

    柳柳銳利的眼眸一掃,唇角浮起一些嘲弄:"樓思靜,你事到如今還不知道自已錯在什麼地方,真是可憐的女人,你錯在愛上了鳳羅,如果當初你不進宮,這所有的一切,怎麼會發生,還有你樓家為什麼會那麼快定罪,是因為鳳羅把所有的證據送到了兵部,你以為那個男人對你有愛意嗎?不管是你還是玉接,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罷了."

    柳柳的話一落,樓思靜身子一怔,心神懼神,眼睛赤紅,顯然不相信柳柳的話:"你胡說,你胡說."

    就在她晃神的空檔,日影和趙玖的劍已經架到了她的脖子上,冷冷的望著她,樓思靜仰天長笑,淒慘無比,急怒攻心,一抹血竟從唇角溢出來,可是眼神卻銳利的緊盯著柳柳.

    "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

    即便鳳羅不愛她,他不會卑鄙到害樓家一百多口人命的,這一切都是眼前女人的詭計.

    柳柳臉色冰寒,頭上的金線流蘇映襯得她雙眸如犀剛無比,唇角化開一抹笑意,一點溫度都沒有:"你認為我把得著騙你嗎?說吧,鳳羅最有可能藏身在什麼地方?"

    柳柳望向樓思靜,雖然鳳羅不愛她,但是他們相處了很多年,應該知道那男人最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樓思靜肆狂的笑起來,眼淚都滴落下來,這歡是真的絕望到徹骨,那個男人不但把自己和兒子當成棋子,還滅了樓家的一百多口人,自已真是做了什麼孽啊,就是九泉之下見到樓家的列祖列宗還有臉面嗎?她是該下十八層地獄接受練獄之苦的,撲通一聲跌跪到地上,柳柳本來還想審問她,但看到她神智渙散,而她心急舞陽到底怎麼樣了?掉頭望向身後的日影.

    "日影你留下來看住這個女人,趙玖陪我去云府看看公主怎麼樣了?"

    "是,主子,"日影和趙玖同時領命,柳柳一踢腳下臉色慘白的羅相思,吩咐趙玖把這個女人帶上,自己真奔前廳而去,前廳里,婉清和南宮月己經查出他們中了什麼毒,這時候南宮月多年行醫的天賦顯下出來,驚人的曆害,很快配制出解藥,救了陸老爺子和陸幽塵,陸家的人一下子對眼前飄逸的男人改觀了,覺得他和女兒還真般配,都對醫學有一份狂熱,女兒的眼光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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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51:09 |只看該作者
柳柳閃身進了廳堂,急急的拉起南宮月.

    "哥哥,跟我出去一趟,晚了就來不及了."

    婉清看皇後娘娘急成這樣,知道必然出了什麼事情,立刻關心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再抬頭便見到羅相思把頭散發的被帶了進來,陸家的人臉色交了又變,一起望向柳柳,柳柳沉聲冷冽的開口.

    "這個女人竟然敢向當朝的公主下手."

    此言一出,陸家眾人頭頂上立刻飛過一群黑烏鴉,都快抽氣了,那幕星一聽到柳柳的話,大眼睛閃爍不定,心急起來,拉著柳柳的手:"姑姑中毒了嗎?那我們快去."

    南宮月和婉清立刻隨著柳柳的身後往外走去,而呆立在陸家正廳的陸老爺子除了抽氣外,還想到一個問題,剛才這小孩子叫公主,姑姑,竟然叫公主姑姑,天哪,陸家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臉色慘白的開口.

    "完了,完了,原來這是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天哪."

    "爹,這可怎麼辦?"陸幽塵臉色同樣難看異常,沒想到一得罪竟然得罪了當朝最強勢的皇後娘娘,陸幽塵想到先前娘娘的刀鋒架在自個的脖子上,到現在他的脖子上還浮起絲絲冷氣,好險哪,頂撞當朝皇後,就算她殺了自已,也沒地方說理了,心中後怕不已,眼下羅相思身為陸家的媳婦,竟然去毒害公主,只怕陸家是逃不過惡運了,一家人七倒八歪的癱到大廳里.

    云府門前,威嚴雄偉,馬車停下來,從馬車上下來一行人.

    那守門的下人,抬眼掃了一下,立刻看到滿頭散發的羅相思,唬了一跳,慌張的開口問:"表小姐,你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羅相思聳拉著腦袋,此時她的腦子里只有害怕,再沒有往日的心思了,因為眼下她的命保得住保不住都是兩回事了.

    柳柳往云府走去,那下人不知道這些人是誰,竟然對表小姐如此無禮,趕緊擋住前面,柳柳冷冷的望了他一眼,掉頭望向身後的幾個侍衛,沉聲吩咐:"給我打,重重的打,這些沒頭沒臉的東西,平時不知是怎樣對待公主的."

    那些像衛得了柳柳的命令,手早癢了,立刻揮拳而上,眨眼間把大門口的下人打得死去活來的,一路像爬著進云府去稟報,而街邊的人一看到云府門前的熱鬧,不時指指點點的.

    柳柳此時心急舞陽的安慰,急急的往里闖去,一直跟著那些下人的身後往里,路上但凡有人詢問一聲,便被打得落花流水,鬼哭狼嚎的,到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一直闖進後院去,而後面的東挎院里,云錦書已經得了下人的稟報,竟然有一幫人敢直接闖進云家來,還大打出手,立刻火冒三丈,伸出手握了一下床榻上的舞陽一下,起身往外走去.

    舞陽的屋子里正有大夫在診治,老夫人坐在一邊望著,心里是懊惱的後悔,她後悔的不是對公主不好,而且害怕云家遭受到什麼不測,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眼前的這個女人,要不然一定會給云家惹來禍事的.

    云錦書剛出了寢室的門,立在屋簷下,還沒下台階,便有一堆人從院門外走了進來,領養的女子.

    一身素衫,卻雅麗絕色,盈盈立于門前,飄逸得好似踏塵而來的仙子,然周身罩著殺氣,唇角浮起天寒地凍的薄冰,黑瞳中是無邊的深淵,閃爍著驚濤駭浪,只一眼便唬得他周身無力,好容易才吐出一個字來.

    "皇後娘娘."

    就在他愣神的空檔,柳柳的人已經走到他了的身邊,一揚手一記響亮的耳光甩了下去,隨之是深惡痛絕:"可惡的東西,做了什麼好事?"

    那寢室之內的老夫人一聽到屋外兒子的喚聲,早肝膽俱焚,心急如火,天哪,皇後竟然真的來了,她可是聽說過皇後娘娘的事的,那主子絕對不是個好惹的角色,眼下公主睡在床上,可怎麼辦啊?急得在寢室內團團的轉起來,柳柳己經走進來,定定的望著眼前的女人.

    那羅相思一見到老夫人的面,像看到了一絲曙光.委屈的叫了起來:"姑母,救我."

    這種時候,老夫人哪里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飛快的跪了下來磕首:"民婦見過皇後娘娘."

    柳柳冷掃了一眼,像沒看到這個女人,她可以從這女人的眼梢間看出一抹強勢和精明,舞陽那樣單純的個性怎麼禁得了這女人的算計,難怪這麼多年都沒有回京,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敢公然和皇室的人做對.

    而在寢室內的大床榻上躺著一個瘦弱的女人,臉頰凹凸進去,下巴尖尖的,整個人陷入了昏送,床榻邊還跪著一個年老的大夫,大氣也不敢出,柳柳的呼吸越來越重,眼睛濕潤了,心口上下的起伏,很疼,一種劇烈的痛楚漫延到四肢,這個不遠千里為了所愛嫁到江南的女子,還是她的那個表妹嗎?她為什麼不回京呢?

    "舞陽,舞陽,皇嫂來看你了."

    一言出,床榻土本來昏送的人忽然靈動起來,睜開大眼睛,喘著氣望著柳柳,嘴唇動了幾下,說不出一向完整的話來,柳柳見她有話要說,伏下身子貼著她的嘴,只聽到她輕喃的開口:"皇嫂,你可來了,"眼里像落下一滴淚來,那般晶瑩,痛徹心菲,為那已逝的愛情,為她不遠千里的追求,為她的委曲求全卻沒得到相應的厚待,那纖細的睫毛再歡蓋住了她傷痛的眼睛,柳柳掉頭望向一邊的南宮月.

    "哥哥,立刻過來看看她中的什麼毒?"

    "好,"南宮月點了一下頭,飛快的走到床榻前,執起那纖細的手臂,白晰的肌膚上血管分明.

    柳柳回身望向門口那不知所措的人,幽幽的笑了,寒意從唇角一點一滴的分散開來,直到整張臉都是冰凍狠曆:"云錦書,這就是你當初的誓言嗎?你把一個皇室的公主當成什麼了?"

    柳柳朝門外叫了一聲:"紅袖,"紅袖應聲走了進來.恭敬的抱拳:"主子,"

    柳柳陰森森的命令:"通知七星樓的人,立刻開始著手斷了云家和羅家的一切供應,我只有一個要求,讓他們絕無翻身之地."

    蕩氣回腸,冷寒至極的話,尤如冰天雪地里的霜凍,一句話把云家多少年的付出都打入谷底,扔進萬千的驚濤之中,云錦書臉色慘白,身形直打晃,癱倒門邊的椅子上,而一直跪著的云老夫人此時雙瞳赤紅,像遭到了一記重擊,七星樓,天下第一樓,竟是皇後的產業,這江南的所有的壟斷都在第一樓手里,即便這個女人不動用官府,她們也絕無活活了,這都是她做的孽啊,立刻用力的磕頭.

    "求皇後娘娘饒了云家吧,求皇後娘娘饒了我兒吧,都是老身的錯,老身願意一死謝罪."

    柳柳慢慢的走到老夫人的身邊,冷魅陰寒至極的開口.

    "本宮從來不給人第二歡機會,公主嫁到你們府上,本來應該感恩戴德,你們竟然敢大逆不道,就是抄家滅族也不為過,"說完緩緩的站起身來,那老夫人癱到一邊去,好半天反應過來,飛身撲向房內的雕花屏風,直摔得滿養是血,屏風碎成一片,發出巨大的響聲,云錦書飛身撲了過來.

    "娘,娘,你這是干什麼?"

    他抬養望向那高高在上,尊嘗無比的女人,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同情,沒有一絲的憐憫,這個女人可真狠,黑瞳中閃過的不是同情,而是深深的不屑,輕聲的開口:"在本宮這里不需要找同情二字,你們根本不配,她就算再死幾次也勉補不了公主所受到的傷害."

    "紅袖,立刻通知下去."

    "是,主子,"紅袖端莊的走出去,云錦書把著自己的昏迷不醒的老夫人,心絕望到透頂了,自己努力了多少年被這個女人眨眼毀了,可是這一切是誰的錯呢,都是自個兒的錯啊,當年自已找進皇宮的時候,這個女人是真心的把舞陽嫁給他的,可是最終自己愧對了舞陽啊,一切都是母親的從中做梗啊,使得他們連個孩子都沒有,也許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云錦書傷痛的把著云老夫人,癡望著床榻上的舞陽,但願舞陽沒事啊.

    南宮月己經為舞陽診過脈了,把她的手放好,回身望向柳柳,輕聲開口:"她確實是被下藥了,是一種慢性毒藥,這毒沒事,只是她長期的營養不良,可能要調理一陣子才會恢複."

    南宮月的話音一落,柳柳冷笑,一個公主竟然會營養不良,為什麼會營養不良啊,難道堂堂五大世家竟然連吃東西都沒有了,這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舞陽在云家過得不如意,柳柳瞪向一邊的羅衣,沉聲:"羅衣,好你個丫頭,主子如此狀態,為什麼不派人送信進京."

    羅衣早就知道皇後娘娘的曆害之處,慌恐的跪了下來:"娘娘饒命,是公主不讓奴婢派人進京,公主她說,他們總會被她感動的,可是這對老夫人根本沒用,她一直不接受公主,故意刁難公主,駙馬爺一直遵從著老夫人的話,公主在府里活得不開心,什麼事都一個人認了."

    羅衣說著便哭了起來,柳柳鼻子酸酸的,心里抽疼起來,誰會想到單純的舞陽會為了心愛的男人犧牲這麼大啊,這個男人從這一刻開始再也配不上她了,不要也罷,掉頭望向床榻上的舞陽.

    南宮月和婉清已經開始為她施針排毒,她瘦弱的小臉蛋上蒼白一片,那樣嬌小的身子里究竟藏了怎樣的堅韌啊,可是這個男人竟然不知道珍惜.

    云錦書癡癡聽著羅衣的話,腦子轟的一聲響,他一直在外面打理生意,以為娘和舞陽處得還算可以,雖然有時候會針鋒相對,但卻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地步了,云錦書心里很痛,為了舞陽的付出,她一個公主,不遠千里的嫁到云家來,還記得上次她要回京時,娘都沒讓他陪她回京,那時候他們之間就有傷痕了吧,只是他一直沒在意.

    柳柳瞧不也不瞧云錦書一眼,雙眸柔和的落在舞陽的身上,南宮月給她施了針,毒氣被拔掉,她的唇色紅潤一些,只是臉色仍日那麼蒼白,瘦弱.

    "趙玖,把公主抱上外面的馬車,帶走."

    云錦書一聽到柳柳的話,大驚,飛快的站起身擋住柳柳的去路,慌恐的開口:"你把她帶到那里去."

    "你說呢?你還有資格問要把她帶到那里去,難道當真要看到她死在你們云府不成,"咄咄逼人的一句話,震得云錦書倒退兩步,無力的扶住身後的屏風架子,上面的玻璃已經碎了,空蕩蕩的搖晃著.

    一直跪著的羅相思,眼看著皇後娘娘走了出去,心里松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柳柳背後竟像長了一雙眼睛似的,一揚手,腿邊的短劍出手,回旋了幾圈,劃破了羅相思的脖子,殺一個人就像殺一只雞一樣簡單,云錦書望著眼前的一切,仰天淒慘的大笑,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啊,只見寢室內,血跡斑斑,表妹被殺了,娘親昏了,公主走了,這家不成家,心蝕骨的悔恨著如果自己強勢一點,今天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柳柳也不看發瘋的云錦書,領著一行人出了寢室,往前面走去,一路上那些下人膽顫心驚,個個縮在角落里,哪里敢多說一句話啊.

    幕星跟在母後的身邊,緊張的問:"姑姑沒事吧."

    "沒事了,幕星不要擔心,"柳柳安把幕星,幕星點了點頭,小臉上滿之心疼.

    誰知那云府的門前竟然黑壓壓的圍了一圈人,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的漢子,方臉闊嘴,腰肥體寬,虎著一張臉領著一大幫的人圍住了云府,一看到柳柳他們走出來,那胖漢子的身旁一個小丫頭跳起來指著柳柳開口.

    "老爺,就是他們抓了小姐?就是他們抓了小姐."

    柳柳一聽這小丫頭的話,便明白眼前的是什麼人了,原來是羅家的老爺啊,五大世家最首的羅家,冷笑一聲,臉色陰驁于無過去,只見那羅老爺沒想到這抓了女兒的人竟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嬌娘,可周身散發出來的狠勁,卻讓人心驚膽顫,因此不敢大意,指著柳柳問.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抓了我女兒,快把我女兒交出來."

    "殺了,"清絕的話響起,那羅老爺臉如豬肝色,身子搖晃了幾下,身後的人趕緊扶住他的身子緊張的叫起來:"老爺,老爺,你當心點啊."

    羅老爺狠狠的甩開那扶住他的下人,歪著嘴用手中的大刀指著柳柳,還沒等他說話,柳柳身後的趙玖抱著公主疾身過去,狠狠的甩了他一記耳光,打得他眼發花,好不容易才站定,怔怔的望著眼前的人,這女人太可怕了,只見趙玖回身落到柳柳的身邊,大聲的喝斥:"大膽,竟然敢對我們主子不敬,找死."

    柳柳點了一下頭,趙玖退到她身後去,只見她緩緩的拾級而下,一身素雅的衣衫在陽光下散發出金色的光芒,金線流蘇隨著她的走動,顫悠悠的燭人眼目,只見她眼神清絕,唇角浮起一抹笑,笑意料峭.

    "別說殺了你女兒,就算現在殺了你,甚至滅了你們羅家,也沒人敢說一句話,羅相思竟然敢給公主下藥,這是欺君滅族之罪,你竟然敢在此大言不慚,放肆."

    那羅老爺子一聽到柳柳的話,臉色慘白,身子直往後退,那些羅家的下人也被震住了,一言不敢發,就在這時候,遠遠圍著的人群讓了開來,走出一隊官兵來,這些人看來是被羅老爺子叫來的,想抓住柳柳她們,誰知道眼下竟然生出這種事來,那些官兵走過來,見羅老爺子臉色慘白,奇怪的打著招呼,趙玖一手抱著公主,一手拿出自已的令牌,那為首的人立刻大駭,跪了下來.

    "下官罪該萬死,不知統領大人駕到."

    隨著那個人身後,跪了一地的人,趙玖沉聲開口:"起來,把羅家的人全部下到大牢里,等候處置."

    "是,下官這就去辦,"那領頭的人一揮手,立刻有人過來把羅家的人全都抓走了,羅老爺子這下徹底決望了,真是養了一個禍害的女兒啊,把羅家的人都害苦了,難道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柳柳也不去看他們,回身上了門前的馬車,趙玖也把舞陽放在馬車上,幕星和紅袖也上了馬車,趙玖和南宮月他們騎馬,柳柳掀起車簾望向旁邊的南宮月和婉清.

    "你們先回陸府去吧,讓日影把抓住的那個女人帶過來,到烈焰樓找我們,"說完放下車簾.

    "嗯,"南宮月和婉清點了一下頭,回身往陸府而去.

    柳柳吩咐駕車的往烈焰樓,烈焰樓是一家酒樓,七星樓旗下的產業,門楣上加了七星標志,舞陽的毒被解了,現在需要靜養,她把她安置七星樓,等樓思靜的事情處理完了,他們便回京.

    烈焰樓一到,紅袖便下了馬車安排一切,那掌櫃的很快便隨著紅袖的身後迎了出來,滿臉的小心,恭敬的請了柳柳下車,請進後樓.

    烈焰樓是一幢三層的建築小樓,一樓是廳堂,普通客人喝酒吃飯的地方,二樓是雅間,三樓才是住宿的地方,但後面卻有一幢獨立幽靜的小院,只有一道幽徑穿越過去,中間有一道小門隔開,這里是平素主子來住的地方,掌櫃的親自把柳柳他們送到後院去.

    亭台樓閣,詫紫千紅的花草,色彩斑讕的蝴蝶翩翩起舞,好一個美麗的所在,柳柳點了一下頭揮手讓掌櫃的退下去,掌櫃的並沒有退下去,而是恭敬的稟報.

    "稟主子,阿豹在前樓的雅間里候著主子,主子要見他嗎?"

    柳柳眸底火花一跳,直覺上阿豹一定給他們帶來了好消息,清絕的開口:"把他帶過來吧."

    "是,"掌櫃的退了下去,柳柳吩咐一直抱著公主的趙玖,把公主放到屋子里的床榻上,掉頭關照羅衣:"好生照顧你們家主子,要什麼,和前樓的掌櫃的說了,如果你主子有什麼差錯,小心你的皮."

    "是,奴婢一定照顧好主子."羅衣既心驚,又為主子心疼,連連的點頭,跟著趙統領的身後一直往里走去,柳柳便領著紅袖和幕星往花廳而去,幾個偉衛守在院子里.

    阿豹很快過來了,整個人瘦弱了一大圈,柳柳關心的詢問.

    "阿松老人怎麼樣了?"

    阿豹因為柳柳的這句話,眼睛竟然紅了,靜立了半響才出聲:"是鳳羅那個混蛋派人殺了我師傅,生怕我師傅知道血滴子的下落,我是不會放過他的,這兩三個月的時間,我一路追查,竟然查到他們就在夜闌,招兵買馬,組建了一個地下王宮,本來屬下也想和那些人一樣進入地下王宮的,可那些人太精明了,察覺出一絲不對勁,把屬下給甩了,但屬下知道那座地下王宮就在夜闌城和鳳眠城交界的靈山上,可是人一下子不見了,也不知道那座地下王宮究竟在哪個方位?"

    阿豹的話音一落,柳柳的眼睛晶亮起來,沒想到竟然有鳳羅的下落,只要有他的消息,剩下的她會想辦法的,唇角浮起柔和的笑:"阿豹,你別太傷心了,人死不能複生,我們一定會除去那惡賊,替你師傅報仇的."

    "是,主子."阿豹點了一下頭,這歡他算是辦了一點事情.

    "下去吧,我有點累了,等我休息一會兒,再來想辦法,怎麼對付鳳羅?"柳柳疲倦的歪斜在軟榻上,這連日來的奔波,確實是太累了.

    阿豹退了出去,幕星見娘親很累的樣子,乖巧的湊過小身子,用軟軟的小手給娘親按摩,甜甜的說著話兒:"母後,你閉上眼睛,幕星給你揉揉."

    "好,還是我們家幕星知道疼人,"柳柳點頭,接過兒子的小身子,多少日子沒見,認真的看著兒子的,這小家伙倒沒瘦,可見即便在外面還是混得風生水響的,柳柳笑起來來.

    "兒子,你混得可不賴啊,讓母後擔心死了,結果卻賴上人家了,還找到舅舅了,母後謝謝你,"柳柳溫柔的開口,哥哥若是真的死了,就會一直成為她心頭的一塊巨石,但他現在沒死,這真是太好了,呼出一口氣,老天還是厚待她的,感謝老天爺吧,一向不信命的她,此時滿心都是感激.

    "母後,"幕星偎在柳柳的懷里,心里甜蜜蜜的,母後不但沒有怪罪他,還誇他呢,他心里好開心喔,大眼睛眯成了一個彎牙狀,越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了,站在一邊的紅袖笑望著這母子兩人.

    正在屋子里一片溫馨時,門外響起了侍衛的聲音:"主子,日影大人回來了."

    柳柳一聽,日影回來了,她倒要好好收拾樓思靜那個女人,可惡的東西,竟然敢連同羅相思那個賤人殘害公主的性命,真是把她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放開幕星的身子,示意紅袖把太子帶下去安置好了,挑兩個人保護著太子的安慰.

    "是,主子,"紅袖點頭,這里是七星樓的地方,樓里弟兄很多,就是一個尋常的伙計都是有功夫的,紅袖把幕星帶了出去,走到門前,奇怪的望著穿身而過的日影,一向清冷的日影此時苦著一張臉,他的身後也沒有樓思靜的影子,難道是被那個女人跑了,紅袖皺眉,卻不說話,走了出去.

    柳柳坐直身子,掃了日影一眼,見他的身後並沒有樓思靜的影子,再看這家伙聳拉著腦袋,一副很苦惱的樣子,心里便有些了然,樓思靜那個女人能在宮中多年不露出把柄,一定是有些心計的,日影不是她的對手也是人之常情,倒把不著如此怒苦,柳柳正想著,那日影嚎的一聲跪下來.

    "屬下該死,有負皇後娘娘的重托,罪該萬死,"一言完了,一揚手手里多了一把寶劍往脖子上抹去,柳柳冷沉下臉,真想由著這家伙去,但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心,一探手拿起身邊高幾上的茶蓋,疾射出去,把日影的寶劍打偏了半公分,隨之是森寒的話響起.

    "滾出去吧,惹得我心煩,一個大男人,做錯了事要想辦法補救,自殺是懦夫的行為."

    日影一怔,愣然的呆了一下,撿起地上的寶劍,沉聲開口:"屬下一定會追回那個女人的,"說完站起身急急的往外走,柳柳怕他單獨行動,再遭到別人的算計,淡淡的出聲:"不許擅自行動,本宮己得到消息,鳳羅就在衣闌城,那樓思靜一定也有這消息,去找鳳羅了,所以你別心急了,等候分派任齊吧."

    "是."日影停了一下,應聲走出去,其實他知道皇後娘娘是怕他單獨去遇險,心里暖洋洋的.

    屋子里靜悄悄的,風吹起一角的窗簾,金色的陽光穿透那半敞開的窗欞照射進來,灑在室內的雕花紅木大床上,一個俏麗清雅的女子安靜的睡在床榻上,琉璃屏風折射出的暗芒掩蓋著她的半邊身子,忽明忽暗的,那被陽光照射過的肌膚白晰晶瑩,像一塊上等的古玉,爪子形的小臉蛋上,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璀璨明珠一樣的眼睛,挺翹的小鼻子下面是一張粉嫩鮮紅的小嘴,不時的蹙了一下,這無意識的動作,讓走進屋子里的男人,心撲通撲通的跳了好幾下,高大的身軀慢慢的移到床榻邊,脫了長靴挨到她的身邊,把她的身子摟進懷里,只聽到床上的小女人安心的樓著他精壯的腰,還嘟嚷了一句.

    "你來了,"偎進他的懷中,取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繼續心安理得的睡起來.

    那走進屋子里的男人正是當今的皇上,鳳邪,馬不停蹄的趕到夜闡城,找到了陸府,正巧碰土南宮月他們,便知道柳柳回烈焰樓來了,沒想到南宮月竟然沒有死,他心里很高興,這樣柳柳便可以放開心結了,而且南宮月也失去了記憶,這樣他就不會記起與鳳家的恩恩怨恕的了,他會活得很開心的,鳳邪想著低下頭望著偎在自已懷里的女人.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偷溜出宮的一個人,竟然理所當然的溜進他的懷里,不過對于她無意識的便知道自己,心卻是狂喜的,這說明她從心里到外面都是接納著他的,他怎麼能不高興呢,不過那兩個陪著她一起出宮的家伙就別想有好果子吃,鳳邪的眼神閃過危險的氣息,歪靠在她的養頂上休息起來,因為他也累了,一連多少天的趕路,連個覺都沒睡得踏實,直到見到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氣,好在兒子和她全沒有事,他心里的石頭落地了.

    一覺睡醒了,夜色深沉下來,涼風從窗外吹進來,柳柳睜開眼,抬頭望向那睜著好看的雙眸望著自已的男人,涼薄的唇正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望著自己,柳柳想起自已偷偷離宮的事,便覺得理虧,垂下頭.

    "皇上,你也出宮了."

    "嗯,朕看不到你們就不放心,能不出宮嗎?"鳳邪的臉忽明忽暗的冷哼著,看她難得一歡局促不安起來,眸中越發的浮起挪諭,柳柳的眼里閃過亮光,笑意盎然的伸出手摟過他的脖子.

    "邪,我的邪生氣了嗎?"

    小女兒嬌態十足,她是第一次如此的對著他撒嬌,那眉眼笑如柳絲,盈盈秋水盛滿了黑色的瞳子,唇齒間的低喃細語,一笑一顰,莫不引人入骨,心神俱蕩,哪里還想著要逗她的事情,他的腦口一熱,周身染過情絲,低下頭捕捉她的唇,一解多日來的相思之苦,輾轉允吸,誘人的氣味一直繚繞在他的鼻端,讓他只想好好愛著她,不管她犯過什麼錯,都能讓他化成繞指柔,這女人真是他的克星啊,無奈甜蜜的歎息.

    "你就是妖精,我一個人的小妖精."滿足的輕吟,繼續纏繞在她的唇上,手熾熱的往鎖骨骨去,細膩白晰,滑如絲綢,香如馨花,令人移不開視線,也移不開那柔軟的觸感.

    柳柳的唇勾出一抹不經意的笑,看來她又找到一件對付他的法寶了,溫柔的法寶,媚眼蕩漾,越發的妖婉,纏纏綿綿,玉指穿過他的發,帶著深深的顫粟,激動,卻在更深一步動作的時候,房門被撞了開來,一個急急的小身子闖了進來.

    "父皇,父皇你來了."幕星撲閃著大眼睛望著床榻上兩個纏在一起的人,睜大眼睛好奇的觀摩著,隨即大聲的開口:"父皇和母後親親,幕星也要親親,"說完完全不顧父皇黑沉下來的臉色,撲到床榻上去,一眨眼擠開了父皇的身子,湊上了自己的小嘴巴.

    "母後,來,親親."

    兩個大人認命的歎氣,柳柳低下頭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下,幕星才松開手,回身又靠近鳳邪的臉上親了一下,鳳邪一震,倒把先前的惱怒消逝了,心里是滿心的感動,這小子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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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52:48 |只看該作者
紅袖走進屋子來請命:"主子,晚膳在哪里用?"

    "設在花廳里吧,"柳柳擺手,站起身來,紅袖便上前伺候著她起來,一番盥洗過後,走出去吩咐門前的候著的烈焰樓的丫頭,把晚膳擺在花廳里,小丫頭領命下去忙碌.

    屋外,月色朦朧,灑下如水的絹紗,清明透亮,輕風和煦,在小園里緋徊,門前花開,五彩繽紛,一波碧池從花池那邊繞過,落花飄過,澄澈的池水蕩漾起輕波,一片空明,把射出月華白的波光,瀲灩動人.

    岸邊,跪著兩個挺拔的身影,一動也不動的垂著頭,柳柳立在石階之上,一眼便瞄到那是日影和趙玖,看來是皇上罰了他們,不由得仰高頭不悅染于眼底:"皇上,放了他們吧,算來也是柳兒的不是,他們是個忠心的屬下."

    鳳邪的眸子閃過冷曆,罰也罰了,不過下歡再敢這樣,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懲罰了,再怎麼樣,娘娘離宮也要稟報給他,怎麼能讓娘娘隨便出宮呢?

    "都起來吧,下不為例,再有一次,自行了斷,"夜色下狠曆的話如薄冰一樣掃過兩個男人的脊背,恭身開口:"謝過皇上,皇後娘娘."說完起身候在一邊,柳柳把著鳳邪掃了一眼廊簷之下的白涵,一起往花廳走去.

    花廳里,小丫養己經設好了桌子,擺了一桌精致的菜肴,對于皇上和皇後的身份,也只有宮里的人知道,烈焰樓里的這些人根本不知道,不可倒也知道眼前的都是一些大人物,盡心伺候著,不敢怠慢,皇上在上首坐了,柳柳和白涵還有幕星也坐下來,除了紅袖,其她的小丫頭都退了出去.

    鳳邪見柳柳的神色有些暗沉,不由得心驚,他只迫切的想見柳兒,對于別的事情還真沒在意.

    "怎麼了?"婉性的聲音揚起,自帶著一股威嚴,威嚴中又是一抹隨意慵懶,當然只是針對著柳柳的,若是別人只怕沒這福分.

    "舞陽也在這里,你們五年的時間沒來看過她,都不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柳柳想到她所遭受的苦,心里便很心疼,舞陽從小兒便喜歡粘著她,她是少數知道她秘密的人,卻從來沒有過一歡出賣她的行為,她總是唯護著她,粘著她,認為世間的奇女子當屬她這個表姐,可是她這個表姐當初的成全,卻害了她,心里阻塞住了.

    她以為只要有愛便可以戰勝一切,卻不知僅僅有愛是不夠的,還要有相對的環境,云錦書不在她母親身邊的時候,可算是一個響當當的漢子,可是一遇到他的母親,一切便走味了,五年的時間,他把舞陽的情全部的磨掉了吧.

    "她怎麼了?"鳳邪的筷子停住了,眸子里是深徹的寒意,幽深得如潭,帶著狂濤洶湧而過,他五年的時間一直沉迷在失去柳兒的痛苦中,再加上當初不同意舞陽嫁得這麼遠,她偏編要嫁,她走得那樣絕決,和一般人家的和逃差不了多少,所以他們怎麼會想起來看看她呢,而且總想著她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再怎麼樣,云家敢對一個公主不敬嗎?

    卻不知落難的鳳凰不如雞,人家看京城一直對公主不聞不問,只當她是個不得寵的公主,所以對她的苛刻卻也多了起來.

    "差點丟了一條命,如果我再來遲一點,她就沒命了,那樓思靜竟然躲在夜闌城的陸家,伙同著羅相思來謀害公主,幸好沒事啊,"柳柳歎息,一想到這事心里便後怕,幸好她們來了,舞陽才沒事啊.

    "什麼?"鳳邪一臉震怒,手里的筷子摔了出去,這樓思靜太膽大妄為了,竟然跑到這里來害人,還有那個什麼羅相思的,一定要重重的懲治了,而且那云家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如此對待公主.

    "來啊,立刻把所有害公主的人家下獄,滿門抄斬,"聽血的眸子,涼薄狠曆的唇,鳳邪站起身在花廳里踱步,周身的狂焰,雖然舞陽從以前就很頑劣,但她是自已的妹妹,皇室的公主竟然差點被人害死,這怎不令人震驚.

    "皇上別急了,"柳柳忙開口,從門外走進來月影,柳柳揮手讓他先退下去,站起身立于鳳邪的身側,拉他坐下來:"云家的事業己經被我搞挎了,至于云錦書,我們應該交給公主來決定,必竟這是她的事情,羅家己經被下到大牢里去了,羅相思雖然是陸家的媳婦,但陸家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樓思靜在後面搞的鬼,所以陸家就免了吧."

    對于陸家,鳳邪沒言語,因為他己經查出是陸大小姐救了幕星,再怎麼樣也不能把陸家下到大牢里吧,而且那陸婉清很可能會嫁給南宮月,到時候可就是皇親國戚,自己這個皇上總不好對他們下狠手吧.

    一直坐那里不動的白涵,明陰高潔的臉上閃過難以置信,一個公主竟然能夠如此的嫻雅,他竟然有一種想見見她的念頭,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女子,卻偏編忍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楚呢?

    "樓思靜那個賤人呢?"鳳邪此時雙手握成拳,整個拳頭都青紫的,面孔冰寒,陰冷冰驁,那個該死的女人,他一定要把她千刀萬剮了,柳柳無奈的搖頭.

    "本來抓到她了,不過又被她使用詭計給逃了,不過我知道她去找誰了,她一定去找鳳羅了,"柳柳肯定的開口,這句話倒讓鳳邪和白涵驚覺起來,直盯著柳柳的臉.

    "襄王鳳羅,他在哪里?"異口同聲的急迫,神情內斂的寒意,鳳羅現在就是一枚危險的種子,所以一定要把這個男人除掉,否則天鳳根本不得安甯.

    "他在夜闌城和鳳眠城的靈山地下生了一座地下王宮,正到處招兵買馬,但是靈山地界很大,一時根本找不到他在什麼位置,我正在想辦法,"柳柳沉聲,她一時還真想不出辦法,那麼大座靈山,地下王宮到底生在什麼地方呢?

    "只要有地方就好,眼下我們不要驚動他,慢慢想出辦擊來,一網打盡,"白涵的眼眸閃過一抹喜悅,只要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就好了,現在先不打草驚蛇,蛇打七寸,只要他們一擊即中就好.

    "嗯,"柳柳和鳳邪雖然心急,但也知道眼下不能亂,不能慌,最重要的是不能打草驚蛇,先想辦法,想好辦法,一擊即中方可,柳柳見鳳邪眉眼間滿是憂慮,知道他擔心舞陽,便握了一下他的手.

    "都吃點吧,吃完了,我帶你們去看看公主醒過來沒有,她的毒已經解了,應該沒事了."

    結果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就連小幕星都感到壓抑,吃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筷子,乖巧的開口:"母後,我們去看看姑姑吧,姑姑一定醒了."

    "好,"柳柳便站起身往外走,鳳邪和白涵站起身跟著她身後往外走,紅袖牽著幕星的手走出去,吩咐門外的小丫頭把廳里收拾乾淨.

    一行人往小院的西側而去,此時月亮被烏云遮住了,發出慘淡的光芒,花影綽約,淒涼無比,就好像每個人的心情一樣壓抑著,不知道公主有沒有醒過來,柳柳等一走到門前,那守在門前的侍衛便恭敬的行了禮.

    "皇上,皇後娘娘,白大人."

    外面的聲音驚動了里面的羅衣,羅衣奔了出來,對著主子們行了一禮:"羅衣見過皇上皇後娘娘,白大人."

    "公主怎麼樣了?"柳柳因為心里擔憂舞陽的身體,揮了揮手示意羅衣起來,羅衣的眉間舒展了一點,今天幸好皇後娘娘及時趕到了,要不然主子一定沒命了:"公主醒過來了,剛才吃了一點粥,可能是因為心情好多了,還沒有睡呢?"

    "那就好,"大家聽到羅衣的話,心里沒來由的松了一口氣,就是白涵也很奇怪自己,竟然擔心一個素未謀面的人,雖然她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想到她堅韌的個性,他就想看一眼,腳步也不停,就直直的跟著皇後娘娘的身後走了房間.

    房間門口擺著百蝶戲嬉的玻璃屏風,轉過屏風便看到床榻上歪著一個瘦弱的女子,眉尖若顰,臉蛋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那臉帶著悠悠的讓人疼惜的輕愁,怎麼看也沒有一個公主的驕淫,卻有著一抹讓人疼在心尖的柔軟,抬頭突然看到自已的皇兄立于面前,眼里慢慢的染上氤氳之氣,緩緩的滾落下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下來.

    鳳邪早心疼的大步走到床榻邊,舞陽便撲到鳳邪的懷里,失聲哭了出來:"皇兄,皇兄,你來了,舞陽太不爭氣了."

    一屋子的人心間都充滿著心酸,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啊,竟然忍受了五年這樣的日子,鳳邪大手把著她的頭,柔聲的勸慰著:"舞陽,到擔心了,皇兄來接你回京了,這里的一切都當成是一揚惡夢吧."

    "謝謝皇兄,"舞陽點頭,往事不堪回首,曾經的愛戀被一次一次的心痛磨滅著,最終化為烏有,現在再想起云錦書來,她的心頭卻只有一種可憐對那個男人的可憐.他被壓抑著失去了一個男人該有的氣魄,原來愛是一把雙刃劍,既可愛人也可傷人,這成長的代階太沉重了,她淺笑,咬著唇溢出血來,掉頭望向旁邊的柳柳,從皇兄的懷里拉到皇嫂的懷里.

    "皇嫂,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這是一種至死的信任,直覺上她就好像感應到她來了,從小到大的默契,她知道她會來救她的.

    "嗯,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把不好的通通忘記吧,你的路還長著呢,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柳柳柔聲安慰她,舞陽搖著頭,現在的她再也不敢談愛了,愛太傷人了,有時候即使委屈求全都不能讓愛升華,帶來的只有深沉的痛.

    "皇嫂,謝謝你."她的淚流著,心一下下的滴血,這個愛用了她五年的時間,那痛一直留在心底.

    幕星看姑姑哭得傷心,心里也很難過,閃著大眼睛,走過去扯了扯舞陽的長裙,柔聲的開口:"姑姑,你到難過了,幕星看到姑姑哭,也好想哭喔."

    舞陽聽著這樣稚氣的話,低下頭望著幕星,那樣亮如星辰的眸子里耀著兩簇小火花,晶亮心疼的望著她,心里竟然奇異的平複下來,五年來她一直想要一個孩子,這麼漂亮的孩子,可是一直沒等到,不是沒等到,而是因為老夫人不想讓她生下云家的孩子,所以總是給她下藥,再加上她和云錦書在一起的時間不多,所以根本懷不了孕,現在一看到可愛的幕星,就好像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心安定下來.

    "你就是幕星嗎?好可愛啊,姑姑是不是很丑,"舞陽想到自已落魄的樣子,不好意思的挾了一下鬢邊的秀發,幕星立刻搖頭:"姑姑好漂亮啊,怎麼會丑呢,姑姑哭起來也很漂亮呢?"

    一句話使得屋子里的人都笑出聲來,少了那份壓抑,舞陽示意羅衣安排大家坐下來,抬頭卻發現屏風邊一直定定的立著一個男子,這個男人有著陽光一樣璀璨的笑臉,眼神間透露著睿智,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呢,她淡淡的開口.

    "這位是?"

    柳柳掉頭掃過去,倒忘了白涵,不過這家伙也真是的,跑公主的寢室里干什麼,不過來都來了又能怎麼樣,點了一下頭:"他是白大人."

    "嗯,坐吧,"舞陽點了一下頭,示意白涵坐下來,因為多了幕星,氣氛熱絡了很多,那小家伙專門往舞陽的身邊粘,舞陽偏偏又極喜歡他,所以竟忘了很多的傷痛.

    夜深了,大家都走出去,准備休息,他們可沒忘了鳳羅的事情,眼下最大的麻煩就是鳳羅和樓思靜,這兩個人不解決了,他們就別想安頓,因為舞陽喜歡幕星,柳柳便把幕星留下來陪伴姑姑,並加派了幾個人手保護他們的安全,那白涵自願住到舞陽不遠的地方,保護著太子和公主,柳柳放心的同意了,便和鳳邪一起回房間.

    一室旖旎,鳳邪定定的望著床榻邊把捏不前的女人,少了那份淡漠,少了那份冰寒,卻是一個十足的可愛的小女人,帶著女子應有的驕持,嬌柔真懷念那個她喝醉了酒的夜晚上,立刻化身為小妖魔了,主宰著一切,他還蠻懷念那樣的她呢?大手一伸拉過她,引得她一聲驚呼,卻已跌倒他的懷里.

    看著他狹長的鳳眼迷離起來,混沌一片,帶著深深的**,熾熱的纏著她,無處可逃,只能聽任他的大手點燃出一片火熱,還有那氣息誘人的輕呼:"柳兒,柳兒."

    月光破層而出,那水一樣的光華灑落在吉淨如玉的肌膚上,玲瓏有致的曲線看得人血脈賁張,還等什麼呢,狂魅霸道的身軀撲上床榻上那花朵,一夜的纏綿,直到沉沉的睡去.

    早晨,薄霧在小院上像繞,微風飄過,花香陣陣,霧氣散開來,浸染了花草樹木,青郁蔥綠,一片盎然,遠處的池塘里不時躍起那鯉魚,因為河底的氣悶不時的躍過半空,發出響亮的甩水聲,水花四濺,發出叮咚之聲.

    院子里有人不斷的小聲說話,驚擾了屋子里休息的柳柳,她一向淺眠,被外面的呼聲驚動,便再難睡著,慢慢的探過身子,卻被一個長臂撈進懷里,發出一聲低沉的呼聲,掉頭落進一雙深黑的眼瞳中,想起昨夜兩人的纏綿恩愛,不由面色緋紅起來.

    "你再睡會兒吧,外面好像出什麼事了?"柳柳低聲,想從鳳邪的懷中滑出來,他的身上肌肉精壯,露出上半身,長發把散在肩上,誘人至極,看得柳柳口干舌燥,卻聽到耳畔傳來的聲音:"昨晚,我可是極小心的,不會傷了孩子的."

    "你?"柳柳想怒斥他,卻說不出口,只得悶悶的不作聲,鳳邪已拉過她的身子,動手幫她穿起衣服來,他好像習慣了做這樣的事情,只要不上早朝,一定幫她穿衣服,給她畫眉,這也是人生的一大樂趣.

    柳柳任由他的擺布,只到妥妥當當的收拾好了,才聽到他滿意的點頭:"好了,出去看看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嗯,"一襲青衫,隨意披散的發,卻韻味十足,如果不是怕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不想讓她出去呢,抿唇輕笑,發現自已現在好像越來越喜歡粘著她了,唇角露出性感的笑,那就把她牢牢鎖在身邊吧.

    柳柳站在廊簷下,掃了一眼圍成一圈的人,日影和月影等幾個人,正在說著什麼,聽到珠簾的輕響,掉回頭一看到柳柳的影子,忙恭敬的開口:"主子,烈焰樓前面圍得人山人海,那掌櫃的讓人通知主子,屬下見主子未醒,所以讓他們先過去了."

    "出什麼事了?"柳柳的細眉一挑,眸光便沉了下來,臉色冷冽.

    "是那云家的老夫人和云錦書,兩個人跪在烈焰樓門前,要見公主,"日影垂首稟報給柳柳,柳柳還未說話,她身邊卻發出一聲冷喝,深沉幽寒:"立刻派兵把這兩個可恥的東西抓起來,竟然還有臉跪到這里來,他們還當自己有臉了."

    鳳邪著一身織錦的長衫,襯得修長的身段越發的俊挺,面如冠玉,鳳眸微眯,深逮冷刻而霸道,墨一樣的濃黑的長發隨意的用一根絲帶紮在腰後,卻沒用玉簪束起,別有韻味,英氣逼人,此時周身的冷氣,讓人不敢直視,薄唇緊抿,完美的臉上越發的冷峻,日影等一聽到皇上的聲音,立刻垂首領命.

    "是. "

    柳柳正想開口阻止,這事到底是舞陽的事情,就算要斷也該舞陽親手把他斷了,這樣才能從此之後了無牽掛的回京,他們不能保護她一輩子,經過這件事,相信她一定可以應付自如了,不過這次沒用得著柳柳開口.

    "等等,"舞陽在羅衣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她的身邊跟著小幕星,身後不遠處白涵領著幾個侍衛走了過來.

    舞陽的氣色好多了,雖然仍很瘦弱,但是神色卻恢複了不少,那身子還要慢慢的調理呢,一早上羅衣已經把云老夫人和云錦書跪在烈焰樓的事情告訴她了,她便趕了過來,好歹夫妻一場,好聚好散吧,其實她能想像出這也是云老夫人的主意,因為皇嫂一定會打擊云家的,那個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怎麼受得了窮家蕩產的絕望,就算云錦書不願意,她也會逼著他過來吧,這個男人再一次妥協于她的威脅了,這讓她徹底的死心了,舞陽掉過頭望向皇兄和皇嫂.

    "皇兄,這件事讓舞陽來解決吧,關于舞陽和云家的事情就倒此結束吧,云家的產業沒了,這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處理完這件事情,我想立刻回京."

    柳柳聽到舞陽冷靜的開口.知道她的心態平複了,便點頭依了她,望向白涵:"白涵,你帶領幾個侍衛把公主和太子秘密的送回京吧."

    "好,"白酒報拳領命,可是一想到鳳羅和樓思靜還沒有處理,又不太放心:"可是那鳳羅和樓思靜還沒有下落?"

    "這個你放心吧,夜闌城我們有很多人手呢,你只要保護好公主和太子的安全就行了."柳柳沉聲,只要保護好舞陽和幕星就行了,接下來她們就可以放開手腳的對付鳳羅和樓思靜了,今兒個早上睡意朦朧間,她已經想到一個絕妙的好辦法了.

    "好,屬下一定完成使命,"白涵點頭.

    因為舞陽要親自處理這件事,大家便跟著她身後往前面走去,越往前走聲音越大,吵吵嚎嚎,聲音傳得很遠.

    只見烈焰樓的大門前,圍得水泄不通,等到舞陽她們一現身,大家自動讓開一道條來,公主的面貌還是有很多人認得的,沒想到公主竟然如此瘦弱,一看到便讓人同情.

    云老夫人一看到舞陽出現,便就著光潔的磚石磕起頭來,連聲的哀求:"公主,你饒過我老婆子吧,這和錦書一點關系也沒有,公主饒過他一次吧."

    圍觀著的人一起望向那緩步而下,拾級走來的公主,如花似玉的一個人,此時纖腰細細不堪一握,真不知道這云家做的什麼孽,如花似玉的公主竟然不好好珍惜,還娶了什麼小安進府,又讓羅家的女兒給公主下毒,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滅九放已經不錯了,還跑到這烈焰樓前來鬧.

    云錦書抬起頭來,望向舞陽,他是愛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心悲哀極了,一雙朗朗星目愁苦的望著舞陽,舞陽的心里很疼,這個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啊,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到頭來抽干了她的血液,差點還丟了一條性命,現在她心如死水了,再也浮不起一絲兒波瀾,愛是多麼的可怕啊.

    "錦書,你再一次屈服于她了嗎?"她柔柔的淺淺的開口,就好像往常的她一樣,云錦書忽然生出一種絕望的恐懼.一直以為她會在自己的身邊.

    可是現在看,她那麼飄沙,好似隨時會離開自己似的,心好痛好痛,可是這一切還有辦法挽回嗎?

    "舞兒,是我的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云錦書說出這句話時,柳柳最想做的事是沖過去打掉他的大牙,當初已經給他一次機會了,機會不是時時有的,人給一次機會是老天的厚賜了,竟然不知道珍惜.

    舞陽沒說什麼,那跪在一旁的云老夫人一把舞陽的手臂,連聲的哀求著:"舞陽,求求你繞過錦書吧."

    舞陽什麼也沒說,定定的望著老夫人,這個女人一身太強勢了,聽說死去的丈夫也是因為她的強勢而自殺的,對兒子又是這樣子,眉微微蹙起來,心里還是有點心疼云錦書,她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是你一手葬送了錦書和我之間的愛,一切都無可挽回了,"說完輕輕的站起身子,因為她的身子仍很虛弱,踉蹌了一下,立在一邊的白涵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身子,輕柔的開口:"當心點."

    陽光下,俊男美女那般的登對,這一幕刺激到了云錦書,他忽然絕決的吼叫起來:"舞陽,是我對不起你了,唯有來世與你賠罪."

    云錦書的話音一落,一把短劍直直的刺進他的胸口,血噴射出來,他的眼不斷的放大,睜著那立在自已不遠處的瘦弱的身影,伸出手艱難的開口:"舞兒,原諒我."

    舞陽什麼也沒有說,只輕輕的開口:"一切都過去了,找個大夫給他診治一下,送回云府去吧."

    "是,公主,"有侍衛立刻應聲,正巧門前阿豹在看熱鬧,便走了過去為云錦書檢查了一下胸口,並無大礙,這個男人究竟是真心想死,還是最後的一份心計就不得而知了,給他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吩咐人送他回去,那云老夫人是徹頭徹底的絕望了,兒子竟然自殺,這讓她想起丈夫去世的一幕,因為不滿她的**,丈夫當著她的面自殺,最終卻搶救不過來而死亡了,那一幕湧上心頭,只聽倒她喔的怪叫了一聲,便昏了過去,不過也沒人理她,等到舞陽走進烈焰樓,人群便自動散了.

    白涵領命把公主和太子殿下秘密送回京城去.

    五大世家之首的羅家死了羅相思,其他人被罰到關外去奴隸,云家也徹底的沒落了,刹下的三大世家中,陸家慢慢的倔起來了,因為柳柳把江南的鹽運讓給了陸家,以報答他們的女兒救了南宮月和太子的恩賜.

    南宮月和婉清的婚事,本來柳柳想大肆辦理一下,誰知嫁清卻不同意,她已經研究出解寒毒的秘方,只想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和南宮月過閑云野鶴的日子,柳柳便把七星樓的一處產業送給了南宮月和婉清.

    "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麼我把明朔中的小島月牙島送給你們吧,我派人把你們送到島上去,"柳柳望著南宮月,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心潮起伏,幸好哥哥忘記了從前,但願他是開心著的,他的一生就交給婉清了,相信只有婉清這樣有包容之心的人才會讓他忘記從前的愁苦.

    "謝謝你,柳兒."他柔聲開口,總想著,自已該何等的心疼這個妹妹啊,因為一想到她,心便軟得像一塊甜膩的點心,只要想著她是他妹妹,他便開心而滿足的,所以從前他一定很愛這個妹妹.

    柳柳搖頭,把他的大手尊重的放進婉清的手里:"我把他托付給你了,婉清,帶著我的愛一起好好愛他吧."

    婉清用力的點頭,他是上天賜予她的一份禮物,雖然他的心中有一個人,那個人是他的妹妹,但純明的他不知比尋常男子強了多少信,他們會幸福的,老天讓她穿越到這個地方來,也許就是為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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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53:17 |只看該作者
"我會的,"婉清點頭,執起他的手認真的答應了她,兩個人一起上了馬車,柳柳派了兩個人把他們送上月牙島去,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心竟然像靠岸了一樣,舒展開來,以後他會幸福的,把從前的不幸統統的補回來吧,他那麼渴望溫情,這一切婉清會帶給他的.

    鳳邪從柳柳的身側走出來,摟著她的身子,低低的開口:"別難過了,他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嗯"柳柳笑起來,掉頭望向身邊的俊美的男子,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來揚了揚:"看到了嗎?我已經想出辦法對付風羅了,現在立刻讓人著手打招這種東西."

    鳳邪從她的手里接過圖紙,認真的看了一下,怎麼看怎麼像手推車什麼的,看了半天摸不著頭腦,疑惑的望著她,柳柳接過他手里的紙,比劃給他"這個球形的東西叫轟天雷,這個手推車後面裝了發射的鐵板,只要兩個人拉著那鐵板,把轟天雷點著了放在這小*平台上,兩個人同時松手,那鐵板便會把轟天雷發射出去,把靈山炸開來,那地下王宮建在地下,上面炸成一片,下面的宮殿必然蹋方,那鳳羅還能躲得住嗎?必然出來,我們派出大批的官兵圍剿他們,一舉遷滅地下王宮的所有匪眾."

    柳柳一說完,鳳邪的眼眸便晶亮起來,就連他身後的日影和月影也眼神晶亮起來,天哪,娘娘的頭腦是什麼做的,做為她的敵手絕對要小心又小心啊.

    "太好了,日影立刻秘密通知夜闌的府衙,把這個東西分發到各家鐵匠輔子,要連夜趕制,越多越好,三日內,我們要攻靈山,另外把府衙的所有人都調集起來."

    "是,"日影垂首領命,柳柳也調頭吩咐一直旁邊的阿約:"你通知這夜闡的所有弟兄們,三日後全部到烈炊焰樓集合,一起前往靈山剿匪."

    "是,主子,"阿豹走了出去辦差事.

    所有人分頭行動,這三天的時間漫長而煎熬,不過大家幾乎看到了勝利在望了,心情都很激動,這次一定會一舉拿下鳳羅和樓思靜這兩個賊子的.

    三天後的夜晚,月色潔白如霜,灑落在整個山頭,山頭的四周圍阻了大批的官兵和七星樓的弟兄,大家全神貫注的看著那稀薄的林子,月光穿秀林子的間隙,輕風繞過,發了嗚嗚的聲響,在暗夜中魅魅而瘆人.

    柳柳一招手,沉聲命令:"開始."

    立刻一整排的手推車拉了出來,上面擺放著的正是轟天雷,這轟天雷柳柳加足了份,所以爆炸力十分的強大,方圓幾十米都不能幸免,樹木土地都會被炸得皮開肉焦,何況是地下的宮殿,只怕定會炸得他們東倒西歪的,只要這轟天雷一響,不想被炸成燒鴨,或者被壓死的,立馬便會出現了.

    柳柳的一聲令下,那驚天雷就像流星一樣疾閃出去,頓時間震耳欲聾的聲音傳出來,驚天動地,樹屑飛濺,山層斷裂,石塊崩蹋,很快便有鬼哭狼嚎之聲傳出來,滿山遍野的慘叫聲,那地下傳來的慘烈的聲音不絕于耳,忽然在靈山最正中的石頭上裂開一道縫來,一道石門自動拉了開來,從里面沖出了不少饒幸逃脫的人來,四處分散著,柳柳掃了一眼身邊的風邪,唇角浮起笑意.

    "怎麼樣?這方法不錯吧."

    "就你最精明,"鳳邪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敢大意,雙眸緊盯著出口處,他們抓的是鳳羅,他就不信他不出來.

    果然鳳羅瘦弱的身子從山洞里走出來,他的身影一露面,鳳邪一揮手命令身邊的日影和月影上前把鳳羅拿下,可是還沒等日影有所動靜,卻從林子中一棵大樹後面轉出一個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因為轟天雷的轟炸,把她身上的衣衫都快炸碎了,頭皮炸得糊焦焦的豎在頭頂上,就像一個雞窩頭,但饒是這樣,柳柳還是一眼看出這女人正是德妃樓思靜,只見她長劍一伸擋住風羅的去路,鳳羅身形一退冷冷的望著她,兩個人對恃著,乘著這時候,鳳邪命令官兵把那些匪眾抓獲起來,一時間喊聲震天,鳳羅抬頭望著包圍住他們的一大批官兵和七星樓的人,唇角浮起一抹狠厲.

    "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把這些人領到這里來."

    他誤以為是樓思靜把柳柳他們引來的,但是此時的樓思靜已經精力憔悴了,也不去反駁她的話,只定定的望著他,絕決的開口:"鳳羅,你好狠的心,我只想問你一件事,難道我和玉樓真的只是你手里的一棵棋子嗎?"

    鳳羅已經惱羞成怒了,唇角閃過譏諷,冷冷的開口:"你還想妄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沒錯,你就是一棵棋子,還是一棵蠢到透頂的棋子,"他說完眼角掃過四周,心里苦苦的掙紮著,難道今日真的是他的死期嗎?他不甘心啊,一雙仇恨的眸子越過樓思靜的身子望向那林子後面轉出來的鳳邪和柳柳.

    樓思靜再也經受不住打擊,嘴里腥甜無比,身子踉蹌了一下,血溢出來,苦撐著尖銳的叫起來:"難道把樓家證據送到兵部的真的是你嗎?"

    這一次,鳳羅並沒有回她的話,只見眼前青光一閃,一把利劍已沒入了她的胸前,一直往前逼進,下了死心的捅過去,還連帶的轉了一圈,樓思靜睜大眼低下頭望著眼前的男子,往事一幕幕映上腦海,原來由頭到尾她只是一個棋子啊,她是白活了一生啊,到死也無法去見樓家的列祖列宗啊,那一雙眼眸突出來,死不瞑目啊.

    鳳羅一抽劍,劍上滴著血,戾氣染上周身,回頭掃視著那林子,尤如孤雁,不知何時那些手下都被盡數殺光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不由得仰天大笑,慘然的開口:"鳳邪,看來我還是敗給你了."

    他的狂笑未斷,一個紅色的影子快如鬼魅的閃過他的身前,白發飄起,遮住了所有人的眼,只見那幽幽寒光之後,鳳羅跪跌在地上,胸前已經中了一劍,那紅衣妖婉的男子卻是上次救了柳柳的花無幽,他一旋身紅衣如云的飄散下來,冷冷的望著跪在那里的鳳羅,冷冷的開口.

    "為什麼要騙我說我是前朝的太子."

    鳳羅嘿嘿的笑了兩下,血從嘴里冒出來,臉色蒼白恐怖得可怕,他慢慢的一字一頓的開口:"只是因為你的骨骼比常人好罷了,那塊玉佩是我娘當年宮亂時撿到的,你這個傻子,"他不屑的罵了一句.

    花無幽哪里禁受得住這番嘲諷,一揚手銀鏈環出手,對著鳳羅的腦袋撞擊了過去,刹時腦漿四裂,白色的紅色的混合在一起,看得人惡心,柳柳趕緊掉頭,不過這一場伙總算勝了,鳳羅和樓思靜這兩個惡賊總算不得好死了.

    阿豹本來想親手殺了鳳羅的,沒想到被花無幽先著一手,不過好在師傅的冤魂得以安息了,心里放下了一顆心.

    鳳邪和柳柳越過無數的尸骨走向那紅衣白發的妖嬈男子,他立于峰顛之上,狂妄妖魅,柳柳記起那一夜,他甯願一死,也要保全住她和皇上,此情只怕永生難還.

    "花無幽,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以後怕是再也不能見了,保重,兩位,"那樣狂魅的口氣,再看一眼柳柳清麗脫俗的容顏,在他最自卑的時候遇到了最丑的她,就那麼傻傻的栽了進去,即便她丑,他也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是那一瓢是他不能取的.

    "保重,"柳柳望著他的身影消逝在密林子里,忽然一道嬌喝聲響起:"花無幽,你又想往那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竟是黛眉的聲音,柳柳喚了黛眉一聲,黛眉驚喜的走過來:"主子."

    "去找他吧,好好照顧他,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謝謝主子,"黛眉欣喜的點頭,伸出雙臂抱住柳柳,回身順著那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一路追一路叫著,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鳳邪摟著柳柳望著往林子外面走去,只見夜色光華照大地,萬物潤澤,一切還是那麼的美好.

    五年後.

    華麗奢侈的未央宮里,一片安靜,太監和宮女們都立在大殿之外候著,探頭探腦的抿唇而笑,皇上來了,他們這些人便被攆出去了,皇上一定又和皇後娘娘纏綿到一起去了,可是很快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明月掉頭望向一旁的紅袖.

    "太子殿下和兩位小公主呢?"

    紅袖張望了一圈,確實沒看到太子殿下和兩位雙胞胎的公主,那三個根本就是搗亂精,紅袖的頭頂飛過一群黑烏鴉,不會吧,張大嘴巴望向一旁的明月,明月立刻冷瞪向伺候太子殿下和公主的太監和宮女.

    "說,三個小主子去哪了."

    那幾個太監和宮女唬得撲通一聲跪下來,小聲的開口:"太子殿下和公主進寢宮去了."

    "什麼,"明月和彩霞一臉苦像,這下死定了,皇上一定很火大.

    寢宮里,雕花銅柱支起百蝶穿花的錦帳,絲穗珠綴,淡綠色明柔的薄,此時一個高大的身軀擁著一個嬌小的滿臉紅光的女人,這男人正是本該在上書房里處理政務的皇上,因為想起柳兒來,便急急的過來溫存一番.

    五年的時間過去了,柳兒少了當年的青澀,卻成熟嫵媚起來,像那熟透了的果實,掐一下汁水都溢出來了,讓他每每情難自禁,五年的時間並沒有沖淡他們的感情,相反的更濃,像那一杯熬紅的酒汁,甘醇香甜.

    風邪的唇落到那柔軟的親了千萬遍也不厭倦的櫻唇上,輾轉的吸吮,那唇齒間響起柳兒不滿抗議:"皇上,你該去上書房了."

    "噓,"俊美的臉龐閃過光澤,頭上的金色束冠明晃晃的耀人眼目,唇角勾出誘人的笑意,大手急急的往身下嬌軀的豐胸襲去,只准備探入,忽然聽到一聲嬌俏的聲音響起來.

    "哥哥,你說父皇和母後真的在玩親親嗎?"

    一句話惹得風邪滿臉的黑線條,柳柳緋紅著臉推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鳳裙,這男人的欲火太旺了,經常突發奇想的過來找她,看吧,大白天的兒子和女兒躲在床榻下面逮他們,還逮了個正著.

    鳳邪臉色一暗,一種欲求不滿染上周身,朝床榻下面大吼起來:"鳳幕星,鳳幕凝,鳳幕云,你們三個給我滾出來."

    床榻下面響起一陣輕響,鑽出三個小腦袋瓜來,為首的孩子已成長為一個俊美誘人的少年,身材修長,面如冠玉,眉眼架上無盡的邪魅之氣,唇角薄起一抹不經意,完全不把鳳邪的話放在眼里,站在他身邊的鳳幕凝和鳳幕云,是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姐妹花,望著娘親臉上紅紅的唇印,立刻感興趣的望過去,可是父皇黑沉著臉,她們是不敢要求親親了,不過哥哥長得美美的,倒可以玩親樣,兩雙漂亮的眼睛相視了一下,飛快的朝旁邊的哥哥身上撲去.

    "哥哥,哥哥,我們來玩親親."

    "什麼?"小小少年俊美的臉上閃過難以置信,這算不算拿磚頭砸自已的腳,這兩個小惡魔竟然纏上他了,不要啊,頭皮發麻的閃身往外奔去,只聽到寢宮里父皇得意的話響起來:"幕凝,幕云,以後哥哥就交給你們玩親親了."

    "不要啊,"幕星慘叫著撒足狂奔,後面跟著兩個頑皮漂亮到透頂的小娃子穿著一模一樣的小裙子緊追著前面的家伙不放.

    "哥哥,哥哥,我們來玩親親吧,哥哥,我們來玩親親吧."

    寢宮內,鳳邪得意的邪魅的狂笑,唇角生出誘人的笑意,總算找到對付那家伙的辦法了,太好了,回身再次望著柳柳,滿目盎然的情意:"柳兒,這下沒人打擾到我們了."

    "皇上,你該去上書房了,"柳柳無力的輕吟,要是兒子和女兒再回來怎麼辦呢?可惜這家伙完全不容她反駁,大掌一揮,紗帳落了下來,滿目柔情的望著她,五年了,他們過得一直很幸福,民間也很有盛名,帝皇帝後彼此深情厚意,這讓天鳳的百姓深感開心,柳柳身為皇後,變更了古代過于殘酷的刑法,減了百姓的雜稅,加強了貿易的發展,內安于民,外治番邦,她制造了轟天雷,炸藥等劇烈的武器,周圍各個小國紛紛降服,天鳳上了一個鼎盛的時期,人人稱頌,當今的皇後仍天下第一後.

    "現在朕不需要那麼勞累了,有的是時間陪著我的皇後了,皇後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朕當然要好好的犒勞她了,"說著咬著她的耳垂兒,呼氣聲貼著她的耳邊,吸可她一陣輕悸,身子不由自主的臣服了,鳳邪柔媚的笑了,動作嫻熟的撕掉柳兒身上的束縛,她的衣服已經不知道被撕掉多少件了,這男人也真是的,柳柳正想著,鳳邪看她走神,再咬了一下她身上的敏感點,白嫩的身子頓時薄起一抹紅潮,整個肌膚泛起粉紅色,像一只剝了殼的雞蛋般鮮嫩,看得人心蕩神移起來,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皇上."

    "叫我邪,我喜歡你這樣叫,"他誘惑著,再咬下去,隨著一聲輕呼,柳柳終于徹底的臣服了,一聲聲嬌誘的輕語出口,更增添了旖旎的癡迷,兩具身體纏綿成一具,是那般的契合,天地在造人的時候,他們本就是一體,現在終于合二為一了,身心皆歡,偷悅的輕吟飛出來.

    "邪……"

    "柳兒,柳兒,"一遍遍的低喃,忍時光如流水從指間流過,他也要不夠她啊,心在狂跳,身在激越的狂動,帶給她也帶給自己是無比的清潮,歡愉不斷,一殿的春光.

    一日,柳柳正坐在大殿上看著紅袖呈上來的禮物,因為明天是她的生辰,這次她的生辰,皇上特點批准皇後娘娘可以在後宮擺席宴請好友,柳柳便廣發請貼,凡是素日有些交情的人都請了,朝中的文武百官雖然不在約請之中,但是禮單還是呈上來了,柳柳隨意的看了一眼,正打算放下去,卻被最下面的一個名字吸引住了,南宮月,哥哥南宮月,沒想倒他竟然派人送了禮物過來,柳柳心里一下子激動起來,不知道他和婉清過得怎麼樣了?

    "來,把國舅爺的禮物呈上來,"柳柳急急的揮手示意紅袖翻找出哥哥的禮物.

    "哪一個國舅爺啊?"紅獨探頭看了一下,誰都知道皇後娘娘有兩個國舅爺啊,丞相和南宮公子,這次娘娘壽辰,兩個國舅爺好像都送了禮進宮.

    "南宮的禮物,"柳柳簡短的開口,至于哥哥柳露,他現在的小日子過得可好了,嫂嫂谷藍很淘氣呢,還給她生了個小外甥,她有啥好擔心的,她想知道南宮的情況.

    柳柳的話音一落,紅袖立刻揮手示意明月她們幾個宮女在一堆禮物中翻找南宮國舅爺的禮物,好不容易找到了,遞到娘娘的手里,只見柳柳臉色凝重的打開了精致的盒子,那些探過頭的宮女看著盒子,一下子目瞪口呆了,因為那樣精致的盒子里竟然擺放著一樓小小的嫩綠色的竹笛,是的,一個竹制的笛子,所有的宮女心頭薄起疑慮,國舅爺可真是太小氣了,沒事送什麼竹笛進宮啊.

    卻只見娘娘柔美的臉上,浮起熱切的笑意,那眼眸里竟似有淚花在滾動,大家一下子沉寂下來,誰也不敢多言,沒想到國舅爺的竹笛竟然讓娘娘如此激動.

    柳柳細心的撫摸著光滑的竹笛,雖然只是一根小小的青竹,卻被他打摸得光滑無比,這一枝竹笛說明他的腦海里永遠有著他們在雪秀峰上快樂的一面,他想起了從前了嗎?能夠送她竹子,表示他生活得很安心吧,柳柳的唇角露出笑意,婉清那樣一個如水的眸子一定會把他照顧得很好.

    "紅袖,把這根竹笛收起來."

    "好,"紅袖點頭,從來沒看過娘娘要求收起過什麼禮物,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竹笛卻深得娘娘的厚愛,看來自己要好好的收起來,要是娘娘哪天要,自己找不到可就麻煩了.

    未央宮的大殿上堆滿了禮品,剩下來的柳柳也賴得看,揮手示意明月等把東西收下去,一時間殿里忙碌起來.

    正在這時,小小的俊美的太子殿下走進大殿里,只見他狹飛的眉,飽滿光潔的額頭,鳳眸微眯,里面精光窄射,還帶著一抹陰謀詭計,明明滿臉陽光,卻讓人頭皮發麻,那些宮女太監的都退到一邊候著.

    柳柳坐在高處,一看到兒子已經出落得一表人材,心頭甚喜,笑望過去.

    "幕星,到母後身邊來,有事嗎?"

    "謝母後,"幕星彬彬有禮的開口,站起身走到母後的身邊換著母後坐下來,輕聲的開口:"明日是母後的壽辰,兒臣也給母後獻上一件禮物."

    "喔,是什麼呢?"柳柳感興趣的笑望著兒子,摟過兒子的身子,這家伙裝神弄鬼的干什麼呢?

    幕星不說話,唇角浮起陰笑,心里冷哼,父皇,咱們就斗一回,拍了拍手,那大殿外面走進來一溜兒人,為首的竟是和幕星差不多大的少年鳳心瑰,同樣長得俊魅不凡,身後領著一溜兒的男人,齊刷刷的立在大殿之上,柳柳觸目掃視過去,這些男人各種類型的都有,有柔美型的,有強壯型的,有俊美型的,有豪放型的,個個拿眼盯著柳柳,態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盈盈施了一禮.

    "草民等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柳柳揮手,搞不懂這麼些美男到這里來干什麼,他們是哪里來的,掉頭望向神神秘秘的兒子:"這是什麼啊?"

    "母後,這是小倌,兒臣看父皇連個弟弟都生不出來,所以兒臣費盡心機找了這麼些小倌,供母後選擇,母後放心吧,這些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層層篩選了出來的,身體強壯,依兒臣的眼光,一定會讓母後一舉得男的.

    幕星說完若無其事的望著大殿下面,那些小倌臉色慘白,他們只道有人請他們進宮來表演才藝來了,誰知道竟然是這些事兒,慌忙跪了下來:"皇後娘娘,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起來,你們慌的什麼啊?皇後娘娘還沒說話呢?"幕星怒斥,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這還沒玩呢,就慌了,臉色不悅的深黑下去,一旁的柳柳掃視了一圈眾人,倒真的打量起來,嘴里輕聲的開口.

    "謝過兒子了,"這些所謂的小倌,大概就是男妓吧,兒子的膽子可夠大的,看來是和他父皇耗上了,這兩父子可真是斗個沒完了.

    柳柳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大殿外急急的走進來一道明黃的身影,幕星一看到那身影走進來,立刻笑著纏著母後.

    "母後,你看這些男人要臉面有臉面,要身材有身材,即是父皇可以比的,父皇從五年前就答應給幕星生個弟弟,到現在也沒生出來,依著幕星看,他是生不出來了,不如母後選一個能干的小倌給幕星生一個吧."

    幕星已經看到大殿前的那個周身冒火的男人了,明晃晃的金冠映襯得整張臉快著火了,而柳柳卻玩得津津有味的,難得娛樂一次,大家就隨心的玩一次吧,立刻點頭.

    "這個主意值得考慮,"她的話音一落,那明黃的身影已急急的跨進來,臉色青黑一片,朝著下首跪著的幾個小倌大聲的命令:"滾出去,慢一點,朕就讓人斬了你們."

    那些個小倌立刻面容失色的沖了出去,幕星從高座上走下來,掃了一眼鳳心魂,不緊不慢的開口:"你這次找的人可真差勁."

    "誰知道他們如此不禁嚇呢,"鳳心魂無奈的聳聳肩,掉頭望向上首,那里還有人影,皇上早把皇後娘娘押到寢室去了.

    幕星伸出手摟過心魂的身子:"走吧,去下盤棋."

    "好,一起,"心魂點頭,剛說完,便聽到大殿門外傳來兩個嬌俏的聲音,兩個人的臉色立刻白了,一掃先前的睿智精明,慌不擇路的掉頭從大殿的側門跑了出去.

    "嗯,哥哥呢,"鳳幕云問身邊的雙胞胎鳳幕凝,兩姐妹掃視了一眼,正准備走進大殿尋找,紅袖趕緊擋住她們,皇上把皇後娘娘擄到寢宮去了,想當然爾,今天誰進去都沒有好果子吃.所以紅抽招呼著明月,幾個人連哄帶騙的把兩個小公主領出未央宮.

    第二日,未央宮里一片喜慶,到處掛滿了紅燈籠,今日是皇後娘娘的壽辰,娘娘親自派人送了請貼下去,凡是接到請貼的人自然都過來了,最先進門是柳彎和谷藍,然後是鳳冽和解蘭,公主舞陽雖然是單身而來,但她身後趨步趨隨的白涵可是入了大家的眼,人越來越多了,最後大家一起圍坐到宴席上,笑聲歡語起來,柳柳滿足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喜歡的人和喜歡她的人都幸福了,她才是開心的.

    愛要綿遠幽長下去,歡樂才會開心,鳳邪坐在他的身邊,得意的望著她,昨兒個晚上柳兒可是被他折騰了一夜,讓她下次見小倌,還有鳳幕星這個混蛋,別想他會給他生個弟弟,永遠是妹妹,哼,鳳邪在心里冷哼,臉上卻堆著笑意,掃視著宴席上的人,心不禁溫暖起來,原來幸福是這麼簡單.

    風邪細心的給柳兒扶了可口的香酥雞,誰知柳兒一聞這味兒,皺起了眉,嘔心得想吐.

    坐在桌子周圍的女人同時抬頭,眼里是一抹驚喜:"皇後娘娘不會是有喜了吧."

    話音一落,鳳邪苦皺了一張臉,他又得禁欲多久啊,可是相較于他的苦臉像,大殿上另有三道歡快的聲音吃起來,飛奔到柳柳的身邊.

    "母後,這次一定要生個弟弟."

    "不行,這次要生個妹妹,"雙胞胎姐妹認真的抗議.

    一時間,笑聲響起,飛出去很遠,幸福從皇宮綿延到天鳳皇朝的每一個角落,愛永遠流傳下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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