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藥,起來吧,現在去殿門外守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只當不知道,我已經沒事了,什麼事都不用擔心,有時間給我好好想想,是誰碰了這紫沙壺."
柳柳揮手讓紅袖出去,紅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心里很是不安,不過看娘娘周身凌寒,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緩緩退出了寢宮,守在宮門前,整個人高度的集中注意力,聽著寢宮內的一切動靜,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她立刻便沖進去保護娘娘,雖然娘娘的武功比她高,可她的責任就是保護主子啊.
寢宮內,柳柳淡笑了一下,那笑不帶一點溫度,動靜優雅的走到床榻前上床躺下,眸子漆黑如墨,閃著懾人心魂冷笑,她在等待那個使詭計的人,不知道他准備怎麼做呢,忽然她覺得很有意思,這個男人怎麼會想出如此幼稚的事呢,找個男人來栽贓她嗎?他明知道她是七星樓的七夜,這點刁蟲小技根本難不倒她,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在做戲,做給誰看的呢?柳柳忽然明白起來,他在做給那個女人看,可憐那個女人了,大概還以為這個男人有多愛她呢,其實他只不過在利用她實行自已的奪位計劃罷了.
暗夜,天邊無月,滿天的星斗,閃爍不定,浩翰遼闊的天空中,無數的星星就像無數顆晶亮寶石.
寂靜的皇宮里,萬物沉寂,琉璃在星光的折射下發出暗淡的光芒,風起,搖曳出清甜的香味,一道黑影迅疾的閃身奔進未央宮,動作利落,身手敏捷,那神態就像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熟門熟路的,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柳柳的寢宮,立于寢宮的窗下,靜靜的聽里面的動靜,只到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響,輕輕的一推窗托,閃身入內.
高大的朱紅木大床上,美人睡臥床榻,香濃美豔,還擺出一個迷人的姿態,看得采花賊血脈賁張,這個暗夜中的人是一個采花賊,不但可以采花還可以得到一大批的銀兩,雇主和他保證過了,不會出一丁點的意外,他想想也是,雖然是皇帝的女人,可這些深宮里的女人有什麼作為啊?那采花賊笑著伸出手來准備觸摸柳柳,卻在下一瞬間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一雙手麻木了,只見床榻上的美人一個迅疾的翻身,飛快的伸手點了他的穴位,腳尖一轉飛快的踢了過去,把那個采花賊直直的踢飛出去,只見這男人死死的撞在寢宮的柱子上,口吐鮮血撲通一聲反彈回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眼睛里閃過驚恐,唇輕顫起來,這女人究竟是誰,皇上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厲害,難道今日就是自已的死期,為什麼臨出門沒有看黃曆,流年不利啊,采花賊痛苦的想著.
寢宮內的動靜驚動了守在外面的紅袖,紅袖唬得忍不住叫出了聲:"娘娘,發生什麼事了?娘娘."再認真細聽,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娘娘不會出什麼事吧,耳朵全貼到門上去了,也不敢硬闖進寢宮里,焦急得不得了,柳柳根本不理外面叫喚的紅袖,走到采花賊的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冰寒得如一把冰刀,森冷的盯著這采花賊,伸出手拍拍他的臉,冷冷的哼.
"就這樣的還出來采花啊,說吧,誰派你來的?"
那采花賊慌恐的望著眼前的女人,那張臉比地獄鬼使的臉好不了多少,雖然美,卻帶著妖豔的殺氣,單是眸光便刺穿了他的心房無數次,為了活命,他那里還敢有所隱瞞,飛快的開口:"娘娘,你饒了我吧,是有人出了錢請我來的,那個人我不認得,求你饒過我吧."
"饒你,你既然知道本宮是娘娘,竟然還敢闖進皇宮來,說明那個人出了一筆驚天的數目給你是嗎?既然為了錢你什麼都願意做,那麼還怕受什麼懲罰啊,"柳柳話音一落,手里便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是她的短兵器,平常都放在腿邊,軟劍是她的長兵器,尖刀一閃,那采花賊的一張臉便毀了,麻辣辣的疼痛著,恐慌的哀嚎起來,柳柳飛快的一伸手點了他的啞穴,讓他叫不出來,尖刀直直的朝這采花賊的下身刺去,只見那家伙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因為叫不出來,只能下了死命的咬著自已的唇,瞳孔放大,痛苦至極,最後一口氣抽了過去,柳柳陰冷著臉,提起這家伙扔到寢宮外面去,細心的收拾起里面的斑斑血跡,她惡心這男人的血跡,不由得暗罵那背後使詐的男人,可惡的東西,讓我抓到你,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等一切收拾乾淨了,柳柳回身照舊等著接下來的動作,相信下面的才是重頭戲.
果然,不多一會兒,皇上鳳邪一臉陰沉的領著一溜兒的太監立在寢宮門外,只聽到他森冷冰寒的聲音響起來.
"阿風,你說娘娘的寢宮里有男人,是聽誰說的?"
"奴才聽到宮里的太監來稟報,說有一個男人進了娘娘的寢宮,而奴才身為後宮的總管太監自然要把這件事稟報給皇上,望皇上明察,"這個說話的人正是後宮的總管太監阿風,以前是太監總管江成的手下,其實這個人以前跟柳皇後並沒有枝節,不知道這會子怎麼心血來潮幫起了樓德妃.
"混帳東西,連皇後娘娘你都敢懷疑,"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緊隨著的是撲通撲通的跪地聲:"奴才該死."
寢宮外面跪了一地的太監和宮女,鳳邪回身望向寢宮門前的丫頭紅袖:
"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守在娘娘跟前,站在這寢宮外面了."
"回皇上,娘娘想安靜的休息,所以奴婢便守在寢宮外面了,"紅袖垂首稟報,雖然知道自已的回答很不利于娘娘,可是面前站著的可是皇上,她這個人沒有說謊的習慣,而且娘娘根本沒事,怎麼可能允許外男近得了她的身,紅袖的眸光狠狠的瞪向那太監總管,這個該死的狗奴才,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鳳邪本來想反身離開的,因為自已如果現在進去,就好像不相信柳兒似的,其實這些太監和宮女不知道柳兒本領高強,別說什麼外男,任何人休想進得了她的身,可是自已如果不進去,只怕柳兒的不潔的名聲將永遠脫不了,因此皺眉命令紅袖:"進去吧."
"是,皇上,"紅袖打開寢宮的門,頭前領路走進了寢宮,只見柳柳正悠閑的坐在大床榻上望著走進來的人,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望著領頭走進來的鳳邪,只見他俊美的臉上神態安定,只眸間清潤無比,望著她時唇角浮起笑,磁性的聲音揚起來.
"柳兒,沒事吧."
"有事,"柳柳斬釘截鐵的開口,眸光搜尋向太監總管阿風,可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太監總管阿風竟然不見了,很顯然,剛才他乘著人多的時候,離開了寢宮,他為什麼離開了,柳柳的眸光一暗,那個阿風是江成的得力手下,對自已可算是很照顧的,她相信那個人不至于辜負了江成的栽培,那麼還有一種可能,這個阿風是別人的假扮的,扮的人是誰呢?鳳羅嗎?如果真是他就太可怕了.
"皇上,立刻派人去找阿風總管,立刻,他很可能就是襄王鳳羅,"柳柳沉聲命令,鳳邪愣了一下,想起剛才的阿風總管,一臉鎮定的指證皇後娘娘的寢宮內有人,好像他看到一樣,如果他真是個太監,斷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明明知道柳兒是後宮之首,還跑來稟報皇後娘娘的寢宮內有男人,這不符合現實,所以那個阿風一定是假的,難道他真的是鳳羅,鳳邪疑惑的想著,對于鳳羅,他的影像已經淡漠了,只知道他的長相女性化,很柔美,像他的娘親,不像父皇,而他和鳳冽像父皇.
"好:全部出去找人,除了太後娘娘的慈甯宮,其他一個地方都不准放過,就說奉了聯的旨意."
鳳邪命令下去,小太監們應聲奔了出去找人,一時間諾大的未央宮里燈火大作,人影攢動,燈光搖曳,寢宮內眨眼沒什麼人了,只留下紅袖和明月候在身前,柳柳冷凝著臉望向明月.
"明月,說吧,是誰把藥下在紫沙壺里的,"
柳柳想起先前這個丫頭神情有些恍惚,想必是有些察覺的,要不然不會恍神,先前她還真以為她身體不好服呢,後來想想不對勁,前一刻看她沒什麼事,後面怎麼便身體不舒服了呢?
明月聽到娘娘的問話,臉色一片慘白,撲通一聲跪下來,她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彩霞被人殺了,所以她也沒什麼隱瞞的了:"稟娘娘,奴婢見彩霞姐姐動過那紫沙壺,先前看娘娘喝茶,有絲懷疑,要是沒有證據,後來奴婢出去找了一圈,發現彩霞不見了,想必遭到什麼毒手了."
明月說完哭了起來,既恨彩霞的無知,又同情她,好歹姐妹一場,她如今死了,她怎麼能不傷心呢,柳柳沉著臉,沒想到自已的身邊的人還是被人利用了,這個鳳羅一直躲在皇宮里,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想害皇上是不是早就得手了呢,不知他是想慢慢的折磨皇上呢,還是沒有機會得手,柳柳暗忖著,一旁的鳳邪臉色早已難看到了極致,沒想到鳳羅竟然一直躲在皇宮里,如果說這個阿風就是鳳羅,那麼他究竟呆在宮中多久了.
"皇上,你沒事吧,"柳柳抬首,瑩瑩燭光里,他美如玉的臉龐此時散發出冰寒,眸子是一片憤怒,卻雜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那是對手足相殘的無奈,痛卻沒有辦法的無力感.
鳳邪搖頭,望著柳柳,她就是他的寄托了,一個皇帝雖然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勢,可是相對的卻無所寄托,自已的一念之意可能使得很多人喪生,卻又因為一念之意使得很多人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所以他要一個人陪著,一個人提醒著,這個人還要是他心甘情願愛著,又敬佩著的人.
他能愛上一個人,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他愛上了她啊,鳳邪忽然笑了起來,不是嗎?他是該笑的,至少他的身邊還有人陪著他,還關心的問,皇上,你沒事吧.
"聯沒事,柳兒不要掛心,倒是那阿風為什麼會說你寢宮里有男人呢,既然他說了,必然是安排人進柳兒的寢宮了,"鳳邪走到柳柳的身側坐下來,伸出手抓著柳柳的手,她的手永遠那麼熱,和他的冰寒相抵,明明一個是大男人,高高在上的帝皇,卻終年手心冰冷,明明一個是小巧的女人,偏偏生得一雙暖人的手,暖了他的手,還暖了他的心,讓他怎麼放手呢?
這時候鳳邪已經想明白了,這是一個局,一個陷害柳兒的局,一想到這是陷害柳兒的局,鳳邪的臉色更冷了,手心里也透出絲絲冷氣,柳柳擔憂的望了他一眼,自從她們回宮後,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小心翼翼的陪著她,怕她離開,此時她忽然想溫柔的給他一些心定的力量,第一次反手握著他,用一雙小手握著皇上的大手,柔聲開口.
"皇上,沒事的,相信我們的智慧,一定可以斗過鳳羅的,不錯,他是安排個男人進寢宮了,可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她俏皮的一笑,像花開的一樣美麗,柔柔的好似被陽光雨露沐浴過似的,鳳邪也笑了起來,周身的冰寒染去不少,點了一下頭.
"這點聯一點不懷疑,柳兒的能力啊,怕是連聯都自歎不如了,何況是那個人,"挪揄的開口,柳柳見他放松一些,便掉頭望向寢宮內的紅袖.
"那個人在寢宮外面呢,把他送到敬事房去,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娘娘,"紅袖領命退了出去,吩咐幾個小太監把那個被打得昏死過去的采花賊送到敬事房去.
結果所有太監和宮女折騰了一夜,後宮太監總管竟然不見了,大家把能搜的地方全部搜了一遍,也沒找到大總管,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由此鳳邪和柳柳斷定,那個阿風一定是鳳羅假扮的,如果不是鳳羅,也是鳳羅安置的人假扮的,而且百分百的肯定,鳳羅仍然隱身在皇宮里,那麼他又扮成了誰,宮里的太監宮女太多了,扮著誰和誰還真難以分清,柳柳望了皇上一眼,欲言又止,她還真怕自已說出來的話,皇上難以接受.
鳳邪看柳柳的一雙水眸望著他時,幾次想說又沒說的樣子,便知道她有什麼事瞞著他,立刻出聲追問:"柳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和聯說啊?"
"皇上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如果鳳羅在背後操控了樓家,那麼最好的一枚棋子他可能不用嗎?" 柳柳不答反問,她的話音一落,鳳邪的臉色果然閃爍了幾下,對于一個皇帝來說,這是最殘酷的話了,因為這句話,他不由得想起了玉樓那個孩子,玉樓長得瘦弱嬌小,很有柔美之氣,以往他沒深想,此刻想來,為什麼那個孩子一點不像自個兒呢,那個孩子像誰呢?臉色陡的陰暗下來,喘氣聲不自覺的重了下去,整個人像掉進冰窖里似的,那個孩子長得像鳳羅嗎?對于鳳羅小時候的樣子他已經模糊了,可是他那份陰柔之氣,倒還真有三分的像,難道樓思靜敢如此大逆不道,公然給他的臉上抹黑.
"可惡,聯會查這件事的,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敢給聯做出這等事來,聯一定要把她碎尸萬段了."
鳳邪幾乎要瘋了一樣,在寢宮里來回的踱步,想到當時自已竟然想打了幕星保全那個女人的孩子,真恨不得自已一頭撞死在這寢宮的銅柱上,這是不是老天對他一個帝皇的懲罰啊,讓他擔負著這樣一個可恥的名聲.
"皇上,別心急了,那只是我們的猜測,還沒有證實呢,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密切注視著長信宮的一切,千萬不能打草驚蛇,看看鳳羅到底在什麼地方,如果樓思靜是他的棋子,那麼他會有所動靜的."
柳柳鎮定的開口,這件事中,皇上是無法冷靜的處理的,那就交由她來處理吧,牽涉到這樣的事情,只怕皇上恨不得立刻過去責問樓思靜,這種事她可能承認嗎?這種時候還是按兵不動比較好.
"難道讓聯一直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帶著別人的孩子在聯的後宮里,來人,聯要立刻把她們母子二人下入大牢,"鳳邪周身暴戾凌寒,沉聲命令,柳柳的臉色陡的一冷,噌的站起身子,斜瞪著皇上:"皇上,你五年都忍了下來,難道這一會子就忍不下來了嗎?如果你動了那對母子,到時候查出,玉樓就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和樓思靜交待,如果他不是你的兒子,你驚動了鳳羅,還傷了他的兒子,你說他會如何抓狂呢,我們應該做的事是想辦法查清楚他究竟躲在什麼地方,扮著了誰,那樣才好解決他,知道嗎?"
柳柳的冷喝總算讓鳳邪冷靜了下來,站在寢宮之內喘著粗氣兒,強行壓抑下心頭的憤怒,幸好柳兒夠冷靜,要不然他又要壞事了,他是一國之君,他要顧著百姓,顧著天下,可是鳳羅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他還是安定一些吧.
"好,這件事全權交給柳兒處理,聯希望盡快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聯的孩子?" 鳳邪凌寒的出聲,此刻真有種精力透支的感覺,折騰了一夜的結果是自已生養了五年的孩子竟然是別人的.這對于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一記重創,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天下間最權貴的男人,也逃不脫這種可怕的惡運,鳳邪只想安靜的呆一呆,回身望向柳柳.
"一夜了,柳兒一定累了吧,休息一會兒,聯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皇上冷靜一下吧,"柳柳點頭,鳳邪明黃的龍袍劃過一道黃色的光線,那挺直的背影此時帶著無盡滄桑, 步伐明顯有些僵硬,柳柳歎息,這種事她又幫不了他什麼,如果玉摟真的是鳳羅的孩子,這痛只能他自個承受著吧,其實柳柳知道他的痛來自兩個因素,一個因素是最主要的,就是他曾經想打掉幕星,保全住玉樓,可最終幕星才是他的孩子,而玉樓是別人的孩子,第二個因素是,一個皇帝的女人紅杏出牆,還留下一個野種,這傳出去,將淪為天鳳最大的笑話.
折騰了一夜,柳柳也累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爬上床休息了一回,有什麼事情等她睡夠了再起來吧.
長信宮里,樓思靜同樣一夜未合眼,望著坐在她身邊的宛容,昨兒個夜里,有太監過來搜宮,幸好沒注意到宛容,但是卻使得她膽顫心驚,害怕的伸出手拉著宛容:"宛容,不如我們一起走吧,什麼都不要了,這里的一切我們統統不要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玉樓有我們的愛就行了,這江山誰要誰拿去,如果被皇帝知道這一切,玉樓會被他殺了的,你忍心看著他被殺嗎?"
宛容的臉上出奇的平靜,只有他一雙好看的眼眸里閃過驚濤駭浪,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望著身邊的女人,心里冷哼,這個蠢女人,還當真以為他愛她呢,他一個冷血的人會愛上人,只怕連他自已都覺得奇怪了,他活著的目標就是羞辱鳳邪,讓鳳邪痛苦,如果能奪了他的江山更好,奪不了江山,他就要像個鬼魂似的存在著,讓他永生的難安,當初會選擇和這個女人生個孩子,一則是奪取江山的計劃,二則如果奪江山計劃失敗,正好可以用來羞辱鳳邪,他的女人被他睡了,這是他永生難滅的丑事,想想自已陪了這個女人三年而未動她,還要等鳳邪動過一次,才動她,便覺得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是髒的,現在她竟然還幻想他帶著她們離開,宛容不禁笑起來,臉色忽明忽暗的,不過現在他還不打算刺激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