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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陸戰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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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吳笑笑] [黑道皇后][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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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1:36 |只看該作者
柳柳的話音一落,便見到張修儀的臉色蒼白如紙,她立刻猜出這糕點里有名堂,那些本來要被斬的禦醫一聽到皇後娘娘的話,為了自己的活命,早連滾帶爬地奔了過來,幾個人立刻抓起來,又聞又查,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沉聲稟報.

    "稟皇上,皇後娘娘,這糕點里有天然的魚絲草等藥性成分,很可能是為惡解什麼藥性?"

    禦醫的話音一落,那張修儀再也承受不住這打擊,往邊上一癱,直抽氣,惶恐的磕起頭來:"請皇上繞過妾身,那是解藥,只要太子殿下服下解藥就沒事了,下次妾身再也不敢了."

    柳柳冷笑一聲,腳尖一提飛身一躍落到張修儀的身邊,素手一揚一道掌風揚起,狠狠的扇了張修儀一記耳光,陰冷地聲音響起來:"可惡的東西,竟然有臉求饒,就算今日太子沒事,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黑心狼肺的女人,怎麼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得了手呢,還妄想留在宮里,再給你一次下毒的機會嗎?"

    張修儀被柳柳強勁的掌風扇得飛了出去,撞擊在大殿上,尖叫了一聲,輕吟著掙紮了起來,唇角浮起一抹血液,淒慘的笑起來,她早知道這女人痕了,既然被她發現了,還有活命嗎?抬起眸望著那走近自己的一抹淡藍,從前這個女人丑得連皇上都不願意多看,曾幾何時她是如此的鮮豔奪目,同時也是那般的狠戾,下首如此狠辣,絕不留情,果然不虧為皇後啊,她苦笑,柳柳蹲下身子,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本宮會讓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麼蠢的事情?"柳柳不屑地開口,掉頭朝太後娘娘懷中的幕星叫了一聲:"幕星,來,讓她看看我的兒子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即便他只有五歲."全然狂傲的口氣,睥睨天下的霸氣,大殿上的人全被她的氣概震住了,同時也被她的話困惑住了,一起望向太後娘娘懷中的幕星,難道太子殿下沒事.

    小幕星飛快地睜開眼睛,眨巴著晶亮有神的眼睛,滴溜溜的一轉,唇角一抿露出一抹笑,頰上便生出兩個酒窩來,可愛透頂:"皇奶奶,你不會怪我吧,我是裝的啦,就是為了把這個女人揪出來."

    一時間大殿上的人全都愣住了,隨即是狂喜,太後娘娘,皇上,還有太監,宮女和禦醫,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原來太子殿下根本沒有中毒,想不到小小的太子殿下竟然如此精明,可以識破張修儀的詭計,長大後可見是個厲害的角色.

    大家在高興過後,有人卻不高興了,皇上冷沉下臉瞪向自個的兒子:"幕星,你既然沒事,怎麼可以嚇父皇和皇奶奶呢?"

    幕星抿唇一笑,偎向太後娘娘的懷抱,柔聲的喚了一聲:"皇奶奶,父皇好凶喔."

    那太後娘娘立刻心疼的攬過幕星的小孩子,掉頭望向一臉不悅的皇上,揮了揮手:"好了,也就是他自個精明的,要不然這會兒還不定出了什麼事呢?難道你真想他出什麼事嗎?何況他這麼做也是為了把這個賤人揪出來,其實歸根到底,這孩子是在是聰明,深得哀家的喜愛啊."

    太後娘娘都如此說了,皇上即便想教訓兒子,也沒有機會,便放過幕星那小子,掉轉頭望向地上的張修儀,沒想到這女人竟長了一副蛇蠍心腸,自個不生養,怎麼連別的孩子也不放過,可是她一向和玉樓處得很好,為什麼要害幕星呢,鳳邪一甩手端坐到一邊的座椅上,陰鷙地開口.

    "張修儀,說吧,為什麼要對太子殿下下毒,是有人指使你的嗎?"鳳邪懷疑的開口問,因為這張修儀下毒太沒有道理了,如果是樓思靜下毒還有些道理,因為一個女人為了自個的孩子什麼事都有可能作出來,但是張修儀既沒有孩子也不可能為了別人的孩子做出這件事.

    張修儀臉色一片蒼白,身子輕顫,今日她是難逃一死了,如果把她樓妃交出來,能有什麼好處呢?眼前這個陰冷地女人是斷不可能放過自個的父兄的,眼下太子沒有被殺,樓思靜也不可能救自己的父兄,看來一切都是張家的劫數,張修儀淒慘的一笑,目光觸及到玉樓,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一雙赤目紅豔憤恨,仇視的盯著皇上和皇後,還有這大殿上的每一個人,張修儀忽然在心里笑開了,自己絕不會把樓思靜交出來的,玉樓就是皇室的一枚毒瘤,這瘤早晚會長大到爆裂的,就算她們張家死,也不會讓鳳家好過的,張修儀的臉上猙獰扭曲起來,甚是難看.

    柳柳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總之這女人一定在算計著什麼,她緩緩的蹲下身子,雅冷的笑起來,既然她要斗,她又怎麼能不陪著她呢.

    "看來你是什麼也不想說了,本宮也不想勉強你,但是本宮要讓你知道,本來張家的九族不一定非死,因為只是把他們關在大牢里,根據罪行來判罪,但是你現在竟然謀殺太子,所以張家的人,死,九族全滅."

    柳柳說完站起身來,狂妄的笑起來,一殿的清冷,那些宮女和太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皇後不但美豔而且行事好狂妄啊,周身張揚奔放的殺戾,只怕誰惹了她都不會又好果子吃,想想也是,皇後敢帶著幕星太子離開皇宮,現在又回來了,連皇上都可以挑釁的人自然是通透無比的.

    那張修儀睜大眼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人,看著她肆意地笑著,整張嬌豔的臉上布著冷絕,心忽然抽搐起來,一口血湧出來,噴濺到大殿之上,再也無力睜開眼睛,頭緩緩的垂了下去,她竟然被皇後娘娘的話活活的氣死了,想想也是,一心努力的事情,到底來卻發現是自己親手把父兄往絕境上推,換誰誰也受不了.

    柳柳冷掃了一眼那死過去的張修儀,冷然的揮手吩咐大殿上的禦醫:"看看她死了沒有?"

    禦醫檢查了一遍,最後確診為心髒破裂,暴斃而亡,張修儀一死,廣陽宮里的宮女和太監侍候了主子一次,全都跪下來給主子送行,柳柳冷然的望了一眼,既已死去,她又何必為難這死去的人呢?回身吩咐人厚葬了張修儀.

    太後娘娘看這女人竟然死了,做的孽事也算完了,摟著幕星正准備離開,掉頭望到不遠處的一抹小身影兒,竟然是玉樓,想到玉樓小小年紀被送到張修儀這里來,還看到了張修儀的事,怕他心里不好受,立刻掉頭望向柳柳.

    "柳兒,把玉樓還送到德妃那兒去吧."

    柳柳看太後娘娘都開口了,自己總不好駁了太後的面子,而且她本來就是利用這個孩子逼出樓家人,現在張家的人已經被牽扯出來的,相信樓家很快便會浮出水面了.

    "好,母後放心吧,我會親自把他送到長信宮去的,"柳柳望了一眼對面的玉樓,雖然小小的年紀,可是那雙眼眸里卻帶著濃郁的恨意,那麼強烈,看來這次自己和幕星回來造成了他很大的憎恨,柳柳忽然明白為什麼張修儀臨死時那一抹別才深意的笑意了,這決的毒殺太子事件,只怕未必是張修儀的主意,但是她卻保全住玉樓和樓思靜,為什麼呢,因為她看到了玉樓眶里的恨意,只要玉樓活著,等到玉樓的恨不斷的澎漲,最後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到他長大的時候,皇室必然掀起腥風血雨,那麼這間接也是替張家報了仇,這死去的女人可真是太才心機了.

    幕星被太後娘娘帶走了,皇上吩咐了太監總管好好厚葬了張修儀,柳柳領著紅袖把玉樓皇子親自送到長信宮去.

    那樓思靜早得了消息,知道廣陽宮發生的一切,本來還擔心張修儀把自個兒交出來,沒想到最後竟然聽到她被皇後氣死了,不知道皇後說了什麼,竟然把那個不堪一擊的女人給氣死了,樓思靜松了一口氣,很快聽到宮女進來稟報,皇後親自把兒子送過來了,趕緊迎了出去,一臉的恭敬溫順,跪在長信宮的大殿門口,現在她知道這個女人的厲害了,用宛容的話,現在他們一定要萬分的小心,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落到這女人的手里,他們就別想活了.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柳柳淡然地一揮手,一身水湖藍的素色長衫帶著一抹香風掃過,徑直走向長信宮的大殿,樓思靜爬起身小心的緊跟上皇後,一直走進長信宮里,柳柳坐于一邊,那樓思靜立刻揮手吩咐宮女送了茶水上來,親自奉到皇後娘娘的手邊,小心翼翼的垂首聽訓,柳柳望著眼前的女子,看不清她的臉,只看見她的頭,頭上云鬢高挽,斜插著明晃晃的珠釵,這女人此時看上去就像個小媳婦似的,而自己就像那個欺凌媳婦的虎姑婆,難道她真的安分守己了嗎?柳柳不會那麼天真的以為這女人真的沒事了,唇邊發出冷笑

    "德妃,從今日起你還是好好教導玉樓皇子吧,本宮不希望再生出什麼事情來,張修儀已死,她下藥害太子的事,我知道是另有隱情,但是一切都隨著張修儀的死而被掩蓋了,但願此事到此為止,本宮只想告訴你一聲,凡是和本宮作對的人,本宮絕不會輕留的,做那些事之前,一定要好好考慮清楚.

    柳柳冷靜的開口,時至今日,她才明白,眼前的女人才是後宮女人中最陰險的,此次前來,她就是為了警告她,因為她有孩子,一個母親在做什麼事情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看著她把小小的玉樓皇子教育得滿腔的恨意,這是為人母該有的行為嗎?

    "多想想孩子,為孩子積積德吧."

    柳柳清絕的話拋下,站起身來,那樓思靜來不及品味皇後話中的含意,恭敬的垂首:"妾身恭送皇後娘娘."那隱于暗處的黑眸閃過辛辣,唇角浮起冷笑,放手嗎?她還有辦法放手嗎?如果他們知道其實玉樓?他們還會這麼想嗎?她這樣做正是為了保全自個的孩手,樓思靜等到柳柳離開長信宮,站起身望向旁邊的玉樓,輕叫了一聲.

    "玉樓."

    "母妃"玉樓哽咽著撲進樓思靜的懷里,小臉上滿是傷痛,黑亮的眼睛閃爍不定,帶著憤恨,咬著牙開口:"母妃,我恨他,母妃,他搶去了父皇,父皇好喜歡他啊,皇奶奶也喜歡他,所有人都喜歡他,"玉樓的腦海里浮起父皇看到那個死小孩時閃過的晶光,灼灼發亮,一看到他受傷,心疼不舍的抱著他,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父皇的擁抱,哪怕一次也好,還有皇奶奶,以前是最疼自己的了,這次竟然連自己都忘記了,只知道抱著那家伙,這一切使得他痛恨不已,玉樓雖然只有五歲,可是卻知道恨一個人了,那般深,那般沉,帶著濃厚的血腥.

    而樓思靜身為他的母妃,此時竟然不知道糾正兒子,還得意的笑著點頭

    "對,樓兒,母妃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替樓兒報仇."

    "嗯,"玉樓點頭撲進母妃的懷里,就在兩母子依偎在一起的時候,宛容從外面走了進來,眼眸閃過溺愛,深深的注視著一大一小兩個人,一揮手吩咐長信宮大殿上的人都退下去,等到空曠的大殿上一個人也沒有,宛容走過去,伸出手臂摟住德妃母子二人,給予他們深深的溫暖,輕聲的低喃.

    "你們別怕,有我一直陪著你們呢?"

    "嗯"樓思靜點頭,靠在宛容的懷里,三個人相視而笑,陽光融融的照進大殿里,如果時光定格在這一瞬間,是那麼的美.

    上書房里,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斜坐在龍榻上,頭上有著二龍戲珠的皇冠,明晃晃的輕顫著,他俊美如神抵的臉龐輕盈的浮著冷笑,纖長的手指緊握在拳,指節浩白,可見其正壓抑著怒氣,下首立著的兵部尚書金招遠和丞相柳霆恭敬的望著上首的皇上,只見皇上周身罩著冰寒,陰鷙地沉著臉,瞪向桌上的一大摞的筆錄,是樓家的證罪,這里面隨便拿出一樣來,足可以冶樓家死罪了.

    "這些都是張之三交待的嗎"鳳邪凌寒的哼了一聲,金招遠上前一步開口: "稟皇上,張之三開始是拒不交代的,這些東西是有人送到兵部來的,顯然這個幕後之人知道樓家的一切內幕,不過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然後臣拿著這此東西讓張之三交持,張之三看無法躲避,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樓家在暗地里如何賣官,如何拉攏人,如何欺男霸女,如何圈地為田的.

    "可惡?" 皇上憤恨的用力的一擊龍案,把面前的筆錄揮到地上,只見他整個人快抓狂了,臉色青白交錯,他不是恨樓家的人,而是暗恨自己的大意,竟然讓樓家坐大成這樣才清醒過來,幸好發現得早,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只怕天鳳就毀了,鳳邪臉色青幽幽地,瞳孔深不可測,如千年的玄鐵冷硬無比.

    "立派出動軼騎兵,把樓家的所有人全部下獄."

    蒼勁有力的聲音冷冷的出聲,帶著毀天滅地的嗜血之氣,柳霆和金招遠一報拳飛快的領命: "臣遵旨."收拳准備離開,這時候聽到外面傳來柳柳清冷的聲音: "皇上和丞相大人在里面議事嗎?"

    小玩子的聲音小心的響起來:"是的,皇後娘娘,"這皇後娘娘的雷厲狠戾的手段,這宮里的太監宮女哪個不聞,朝廷的二品大員,被皇後娘娘當朝刺死,修儀娘娘只被皇後娘娘的一句話便氣死了,這皇後娘娘比仙女還神,誰敢對皇後不敬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柳柳也不等小玩子通報走進上書房來,鳳邪迎視上柳柳明豔的容顏,心頭的怒火染去不少,柳柳上書房的地上扔了一地的紙張,奇怪的彎下腰撿起那些紙張,奇怪的開口: "這是怎麼了?"

    皇上的臉色臭臭的,丞相和兵部侍郎一臉的小心翼翼,鳳邪一看到柳柳,本來盛怒的心情好多了,臉色緩和下來,指了指柳柳手里的紙張:"樓家的罪怔,竟然多到數不勝數,你說朕能不生氣嗎?就連上次刺殺聯的事也是樓家做的,目的是想殺死聯,讓五歲的玉樓皇子登基做皇帝,而樓家的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惡的東西,朕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鳳邪的臉色再次陰鷙下來,柳柳翻看了一下手里的筆錄和證據,竟然十分的齊全,按照道理,張之三不會這麼笨啊,怎麼輕易把這些東西交待了呢,柳柳的臉色幽暗的閃爍了一下,揚了揚手里的東西望向哥哥:"這是張之三交代的嗎?"

    "不是,是有人專門送到兵部正衙內的,根本不知道是誰做了這件事,金招遠恭敬的稟報,柳柳認真的看了幾眼,那柳霆見妹妹細問,便知道妹妹另有想法,立刻開口請示.

    "娘娘.認為有不妥嗎?"鳳邪聽到柳霆的話,也看出柳兒的不一樣,她每次遇到事情時都會如此慎重,這說明這件事中有破綻,柳柳淡然的把手里的筆錄和罪證送到皇上的龍案上,抬起頭見到書房里的三個男人一臉希翼的盯著自個兒,只得緩緩的開口.

    "難道你們不會奇怪嗎?為什麼有人把這些東西暗地送到官衙內,如果這些東西明面上送出來,必然可以光宗耀祖,哪怕是無能之輩也會有黃金千兩的,但人家愣是不露面,難道這個人是做好事不為人知,你們相信有這樣的人嗎?"柳柳反唇間,三個出色的男子在她的文化中搖頭.

    鳳邪細長的眉峰一挑,磁性的聲音響起:"很顯然這個人深知樓家和張家的一切,那麼他必然是個大人物.

    柳霆深有同感,這個人一定是個重要的人物,那麼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要把樓家毀掉呢,難道是和樓家有仇,還是因為有一個必須的理由.

    一旁的金招遠早從皇後敢于當朝殺了二品大員時,便對這個女人的能力深信不疑,既然皇後提出破綻來,她必然有獨到的見解,因此金招遠很有興趣的開口:"皇後發現什麼了呢?"

    "也沒什麼,和你們想的一樣,這個人物必然是個大人物,或者這個送來東西的人,其實才真正的幕後黑手,操控著一切的人,他只不過借皇上的手殺了樓家和張家罷了,也許這時候樓家和張家對他已無用處了,反而會壞事,所以他便犧牲掉樓家和張家."

    柳柳目光冰寒,沒想到這樓家的背後竟然還隱藏著一條大魚,那麼這條大魚究竟是誰呢?

    上書房里的三個男人同時愣了一下,俊逸的臉顯得難以置信,樓家竟然是一枚棋子,那麼這個藏在背後的黑手太龐大了,他究竟是誰?可怕的敵手啊,相信很快她便會和他們正面交鋒了.

    "這個人會是誰呢?"金招遠皺眉想著,這天下間還有如此雄才偉略的人嗎?這個人還真是個可怕的對手,三個男人同時有血脈擴張的興奮,周身的毛細管被充盈起來,好像那狩獵的聞到了獵物的血腥之味,也許那個對手也同樣感到了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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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2: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下旨,罪詔書
    鳳邪的眼神凌寒幽暗,俊臉上閃過冷魅,看兩個男人一臉興奮的盯著柳兒,雖然知道他們都是為了朝廷大事,可心里仍有絲不舒服,不悅的揮手:"不管這個人是誰,樓家的野心是昭然若揭的,你們兩個立刻帶鐵騎兵過去,把所有人全部下入大獄."

    "是,皇上,"柳霆和金紹遠恭敬的領命,皇上看上去有些急了,很顯然是氣惱他們和皇後談得熱切,唇角閃過一抹笑,兩個人轉身往外退,柳柳適時的叫了一聲.

    "哥哥,別忘了把樓家挖地三尺,相信應該會挖不少的好東西出來."

    冷然的語氣,邪狂的嗜血,張揚奔放的眉梢,柳霆點頭應聲:"是,臣遵旨."

    上書房里一下子靜謐下去,柳柳站在書架邊隨意的翻看著精裝的書籍,鳳邪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好半晌方開口:"柳兒,來,坐下喝杯茶."

    柳柳聽著他磁性渾厚的說話聲.便想起昨兒個晚上兩個人的纏綿,倒生出了幾許盎然的情絲,抿唇笑著搖頭:"不了,皇上還是辦公事吧."

    兩個人之間情愫暗湧,卻又不動聲色,互相抵視著對方,一個冷然霸道的九五之尊,只有面對她時才會慌然失措,甚至于憤怒失控,一個是狂傲不桀,視大地為無的人,卻在面對他時,顯出女子的柔情似水,嬌羞溫柔,此時兩個人的心中竟有一些不言而喻的通明,也許他們從最初的相見便注定了一生的糾纏,只是那時候年輕,苦苦的掙紮,想掙脫命的運束縛,卻在最後的一刻,感謝老天爺讓他們相遇了.

    "過來,"鳳邪霸道的命令,柳柳翻了一下白眼,這男人會不會給點顏色就瞪鼻子上臉的,當然她沒有反駁他,慢慢走到他的身前,鳳邪一等到她靠近自個的身子,便伸出手撈她坐到自已的大腿上,柔聲的開口.

    "聯想問你一些看法?"

    "是這次的案子嗎?"柳柳詫異的開口,她倒是沒想到皇上會和她商量這種事,這完全跳脫了以往後宮不干涉朝政的鐵律,不由得唇角浮起挪諭的笑:"皇上別忘了,後宮不准干政的鐵律."

    "那麼皇後也記得當日大殿之上,聯說過皇後等同于皇上,這是天鳳第一例,"完全狂放的口氣,完全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眸睨,柳柳好氣又好笑,這還不是使他有光明正大的借口,讓自已幫助他嗎?"

    "皇上可真會說話,說吧,有什麼問題要說呢?"柳柳伸出手順了一下自已的鬢發,淺笑著開口,現在他們之間說話自然而和諧.

    鳳邪伸出手捏了柳柳粉嫩的臉頰,這女人永遠冰雪聰明,就像一杯美酒,讓人越品越覺得美味可口,滿目疼寵.

    "聯想問問柳兒,你說這幕後黑手最有可能是誰呢?"其實他早就懷疑有幕後黑手躲在暗處操控著,可一直想也沒想出來這人究竟是誰,這個惡人心智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差,只怕比他們任何一個都還要刁鑽精明,可是為何卻要做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呢,鳳邪一想到這個問題,黑瞳中閃爍著火花,幽遠飄忽.

    這問題倒叫柳柳一怔,因為她哪里知道皇上的仇家有哪些啊,總之經常看到有人殺他,不過如此精明陰險的對手.為何要把樓家的事抖擻出來,如果他真的強大,應該猜得出來,他那些證據一送來,自已必然引起別人的懷疑,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這個人在向皇上挑釁,他不但和皇上有仇,而且還是深仇大恨,恨得他不惜一切代價的向皇上叫囂,那麼究竟是何人這麼恨皇上呢,這不像一般對手,也不是前朝的什麼人,如果真是前朝的什麼人,他只會直截了當的殺了皇帝,才不管其他的一切東西呢?"

    柳柳的話一說完,鳳邪的眼神幽深如千年的深潭,臉色陡的罩上冰霜,寒意陡起:"難道是他?"

    "他是誰?"柳柳奇怪的望著皇上皺起的眉頭,伸出手撫平他的憂慮,是什麼人讓他如此心憂呢,那股憤然中帶著心痛,夾雜著難以言諭的傷心.

    鳳邪想了一下,他一直害怕面對這件事情,手足相殘,其實他從很早的時候便有些驚覺,但是一直不相信是他所為,可是現在越來越多的趨勢指向他,他真的如此的恨他嗎?恨到要奪他的皇位,殺了他.

    "他是襄王鳳羅,"無比心痛的聲音,眼神幽深心痛,然後陷入了冷然,難道當年父皇的預估是正常的,鳳羅有反骨,所以父皇才要殺了他,記得當時他和鳳冽為求得父皇的諒解,跪了一天一夜,父皇才收回成命放了他們母子一命,封他為襄王,前往他的封地去,這些年來他一直派人暗中監視著他,傳回來的消息,都是襄王一直在花天酒地的過日子,他甯願他那樣過日子,皇室還養得起這樣一個奢華的王爺,可是誰會想到這麼多年,他都是在韜光養晦,那麼封地那個王爺一定是假的,鳳邪一想到這個眸子幽深暗沉,鳳羅,你是回來和我斗了嗎?

    "襄王?"柳柳呆愣了一下,對于襄王,她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他是先帝一次醉酒下的產物,被先帝攆到封地去了.

    "是,如果真的恨聯的話,他應該很恨聯吧,其實很早以前聯就有些懷疑了,可是因為不願意手足相殘的事情發生,一直選擇相信他,但時到今日,聯已沒有任何的理由選擇不行了,也許他很早就隱藏在京城里了,封地上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鳳邪的聲音冷絕傲然,恢複了一慣的冰寒,只有柳柳知道他心里其實不好受,天生霸氣冷酷的人,也有一顆憐憫的心,可惜襄王不理解他的心意,手足相殘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情啊,柳柳一想到這個,腦海中不由浮起玉樓幽深的眸子,不知為何明明只有五歲,可就有那要仇恨的狠勁,這眸子究竟像誰啊?歎息一聲.

    "皇上,別多想了,也許不是襄王也說不定."柳柳的話剛說完,小玩子恭敬的走進來,抬頭見皇後娘娘坐在皇上的懷里,飛快的低下頭來,小心的稟報:"皇上,炎親王回京了,正在上書房門外候見."

    "啊,王爺回來了?"鳳邪和柳柳兩個人同時開口,相視了一眼,這炎親王爺回來得好快,怎麼不在月華國好好陪陪公主和心魂呢,不過鳳邪倒松了一口氣,皇弟回來,自已就多了一條臂膀,這樣他們勝算更大,接下來就要打一場硬仗了.

    "傳炎親王爺進來."鳳邪一揮手沉聲命令,小玩子趕緊奔了出去,皇上和皇後娘娘現在感情好好啊,他可不想做炮灰,到時候可就有苦頭吃了,書房內,鳳邪已輕放開了柳柳的身子,柳柳陪著他坐在龍榻上,等待炎親王鳳冽,鳳冽如此急匆匆的趕回來,兩個人直覺上一定出事了.

    鳳冽飛快的走進上書房,見過皇上和皇後娘娘,立于一邊,他沒想到柳柳竟然也在上書房里,她是越發的明豔動人了,心里隱隱有些痛,那些少年時代的歡快已成為心底永難磨滅的記憶了.

    "鳳冽,怎麼會這麼快回京了?" 鳳邪關切的開口,只見皇弟一身灰塵,可見他連王府都沒進便趕到皇宮來了,難道是有什麼大事不成?

    "稟皇上,臣在月華國得到消息,襄王根本不在封地,他已經離開封地有八年了,封地上的那個王爺根本就是個假的,臣一接到這個消息,不敢耽擱,馬不停蹄的趕回京城來了.

    鳳冽的話音一落,鳳邪的臉色陰驁難看,唇角抿緊,絲絲冷氣溢出,先前還懷有一絲希翼,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了,很多事情都是鳳羅搞出來的,沒想到他一直潛伏在京城中,好可怕的心機,真不知道暗處還有多少他們不知道的事情是他搞出來的,鳳邪的美玉似的臉上忽明忽暗.

    柳柳側坐在一邊,凝眉思想,淡淡的開口:"我們應該去見見樓太傅,現在要查出鳳羅隱身在何處,我相信他絕對不是以前的容貌.因為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總有那麼一丁點的意外,如果他是真身現人,那麼一定會有人見過他,可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說明他並沒有以真面目見人,隱藏在黑暗里的才是最可怕的."

    對于皇後的話,鳳邪和鳳冽很是贊同,他們都知道皇後的心智高于常人,這番分析尤如滴水穿石,真理存在,鳳邪龍袍一揚,勁風起,冷邪的開口:"走,相信柳霆已經把樓家的人全部下了大獄,現在我們立刻去刑部的大牢審問他,襄王現在何處?"

    炎親王爺鳳冽和皇後柳柳同時起身緊跟著皇上的身後,一起出了上書房,他們心頭有一些隱憂,最怕的是連樓家都不知道襄親王爺躲在何處,那麼這就太可怕了.

    長信宮里,樓思靜正陪著自個的兒子玉樓在玩耍,忽然一個小太監從外面急急慌慌的奔進來,撲通一聲跪下來稟報.

    "德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樓思靜站直身子不悅的挑高眉,冷然的開口:"怎麼回事?失失慌慌的成何體統?"

    "稟德妃娘娘,樓家出事了,皇上出動了鐵騎兵,把樓家九族之內的人全部下了大獄,"小太監的話一完,樓思靜的臉色完全失去了血色,身子左右搖晃,一旁的宮女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娘娘的身子,就連玉樓也驚慌的叫了起來.

    "母妃,你怎麼了,母妃?"

    樓思靜搖了一下頭,強行支撐著走到一邊的座榻上坐定,望向那跪著的小太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奴才剛剛得到消息,就在不久前被下了大獄,沒有一個幸存的,家產全抄,樓府被挖地三尺,連一絲兒蛛絲馬跡都沒有放過,"小太監惶恐的稟報,心里倒有點同情起德妃娘娘了,自從皇後娘娘回宮後,德妃娘娘的日子就沒好過過,現在樓家又被抄了,不知道娘娘會不會被牽連到.

    樓思靜皺起腦門兒,手捂住心口,快喘不過氣來了,樓家這麼多年的努力,眨眼之間瓦解了嗎?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張之三交待了,那也不可能啊,單靠張之三的片面之詞,也不應該把樓家的九族人全部下入大獄啊,樓思靜只覺得自已快暈厥了過去,飄飄悠悠的不知道身在何處,現在怎麼辦啊?樓家出了這等大事,她還指望誰救他們呢?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一個人來,掉頭四處張望卻沒看到宛容的影子,無力的問身邊的宮女.

    "宛容呢?"

    "今兒個一天奴婢沒看到宛容姐姐,可能在後面休息呢"宮女認真的回答,真不知道宛容姐姐忙的什麼,總是會不見人影,聽說宛容姐姐身子不太好,娘娘疼惜她,所以經常睡覺休息.

    樓思靜心急的揮手命令身邊的宮女去把宛容找過來,她要見他,立刻見到他,宮女恭身點頭,正准備走出去,宛容卻適時的走了進來,一臉的憂慮,顯然也是聽說了樓家的事才會心急的趕了過來.

    樓思靜一揮手示意大殿上的所有人都退下去,就連玉樓皇子也被帶了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樓思靜止住哭聲望向宛容,絕望的開口追問:"怎麼辦,現在怎麼辦?樓家出事了,我爹娘和兄長全部被下了大獄,"一句話完痛哭流涕,頭上的發絲全部散亂了,金釵歪斜著,宛容走過去扶住她的身子認真的開口:"你別難過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好,宛容,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千萬不能讓爹娘他們死啊,我不想失去他們."

    樓思靜說完一句話又開始哭了起來,宛容眸中的暗芒隱去,滿是心疼,不舍的開口:"好了,你別傷心了,我正在想辦法呢?"

    "嗯,"樓思靜點頭,對宛容似乎全然的信任著,不管他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她都認定是為了她好,為了玉樓好,因為宛容是愛她的,她也愛他,很愛的那一種.

    宛容見身側的這個女人安靜下來.坐到她的身側.凝眉深思.薄薄的唇緊抿著,很快便露出一抹笑臉,淡淡的開口:"這樣吧,寫一首皇後禍亂後宮,禍亂朝政,眼看著將禍亂天下的謠歌傳出去,相信一定會引起京城的混亂,京城一亂,皇上就沒心思理樓家的事,我們可以乘這個空檔把樓家的人救出來."

    宛容的話落,樓思靜立刻點頭贊同:"好,我們現在就去寫這個女人是如何禍亂的,立刻找人把他流傳出去."

    "嗯,"宛容點頭,陪著樓思靜走進長信宮的書房,兩個人泡在書房里好長時間,直到敲定了這首妖女亂世謠,宛容連夜派人送出宮去.

    刑部的大牢里.

    陰暗潮濕,腳上斑斑血跡,氣味怪異,鳳邪這樣一個有潔僻的人,若不是心系朝政,斷不會邁進這里一步,但此刻他卻掩去心頭的厭惡,凌寒的坐在上首,刑部的一干大小官員皆垂手站于一邊,大氣也不敢多說一句,皇上和皇後娘娘親自過來了,連丞相和炎親王也都過來了,天鳳朝所有重量級的人出現了,這說明皇上對樓家這件案子是相當重視的.

    大家屏息以待,只聽到有腳鏈拖地的聲音,然後是以前威風八面的樓太傅,此時披頭散發的就像一條狗一樣楚楚可憐,手上有手鏈鎖著,腳上有腳鏈鎖著,他是個重量級的犯人,刑部自然不敢大意,因此給他上了手鏈和腳鏈,這樓太傅借著昏黃的光亮,一眼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等都出現在牢房里,當下撲通一聲跪下來,失聲痛哭.

    "皇上,聯有罪啊,聯該死啊,"此時此刻他還能說什麼呢,昔日皇上的太傅,今日的階下囚,只因為一念之差,便墜下萬劫不複的阿修羅地獄,接下來只怕要承受著十八層地獄的折磨,此刻倒甯願爽快的一死,但是那也是奢求吧,樓太傅老淚縱橫,頭上的烏絲幾乎在一瞬那變成了白發,整個人蒼老了十歲,就像是一個蹣跚即將踏入墓穴的垂老之人,他死不足惜,可憐那樓家九族之人生生的毀在自個兒的手里了,不知道宮中的女兒有沒有受到牽連,自個的小外孫有沒有受到牽連,現在想來,只怕那孩子最多能成為一個皇子,太子是不敢奢想了.

    鳳邪陰冷著臉,狹長的眉峰上染上霧氣一樣的冰霜,這個人就是當初教他宏圖治國的太傅嗎?無數個日暮晨昏,他給自已講那些明君的建國之策,一個君皇建國容易守國難,可是今天他是怎麼了,不但忘了自已的五綱綸常,竟然要殺他,做下滔天的罪行,鳳邪想著這些,心里更是翻滾難平,他的臉冷若冰霜,唇緊抿著,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能化成一句心痛之言.

    "太傅,你為何如此做?難道聯是昏君嗎?"

    樓太傅羞愧滿面,皇上是有情有意的好皇帝,自已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妄想讓玉樓登上皇位,其實他這麼做只不過把百姓置于水火之上,小小的玉樓懂什麼,江山能人居之,才會天下太平,這個道理他為什麼忘了,此刻的悔恨已經起不了什麼作用了,只能拚命的磕頭謝罪.

    "請皇上賜臣一死吧."

    "死容易,至少在死前做些什麼勉補吧,"樓太傅聽著耳邊冷冷的話,抬頭直視進一雙冷魅的眼神中,這雙眼中犀利的視線,就像那出鞘的寶劍一樣颼颼寒氣,又好似冰天雪地中的冰凌,凍徹人的心肺,一絲余地兒也不留,這個女人夠硬夠狠,自已也算栽在她的手里了,樓太傅忽然笑了,天鳳有這個女人也算有福了,相信會越來越富強的,低垂下頭,老態龍鍾的開口.

    "娘娘請問吧."

    "襄王現在在什麼地方?"柳柳冷冷的問,他們來的目的就是想從樓太傅的嘴里套出襄王的下落,難不成他們會過來看望他的,雖然此刻他看上去萬分可憐,可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先前都下狠心殺皇帝和她們了,如果不是他們夠厲害,現在死的人就是他們了,所以沒什麼可同情的.

    "襄王?"樓太傅抬起頭,然後搖頭,不明白皇後娘娘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樓家犯事,和襄王有什麼關系啊,難道襄王也在京城,樓太傅思索著搖頭:"臣不知道娘娘為何會如此問,臣不知道襄王現在何處啊,襄王不是在封地嗎?難道他進京了."

    大家看樓太傅一臉不知所以的神態,倒不像說假話,可越是不知道襄王鳳羅在哪里,越讓人覺得心驚,這個人太可怕了,藏得如此之深,連樓太傅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那麼他究竟化身成了誰?眾人越想越心驚,皇上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頂,當初自已好心做出的事情,今日竟成了他的魔障,誰會想到救了一條毒蛇的後果,便是他複蘇了回頭咬人一口.

    柳柳蹲下身子,露出一嘴白牙陰森森的開口:"樓太傅,你知道你們樓家是栽在何人手里的嗎?"挪諭的冷諷,不等樓太傅接口,便又往下說:"不是皇上,也不是本宮,更不是張之三,而是另一個隱藏著的人,那個人掌握了樓家和張家的所有罪證,他把東西送到了兵部尚書的手里,這樣你明白嗎?"

    樓太傅的腦袋嗡的一聲響,老臉越發的慘白了,一頭披散的頭發,再加上開一張老樹皮似的老臉,格外的駭人,睜著一雙血瞳,嚅動了半天唇,費力的皺著稀疏的眉,好半天才混混濁濁的開口.

    "難道是他,"他低喃,隨即雙瞳冒出火花,尖細的聲音銳利的響起來:

    "順天府尹印千暮,"

    樓太傅的聲音一落,大家便同時一怔,順天府尹印千暮,少年得志,一向溫文而雅,毓秀不凡,舉手投足間皆是才子風范,卻偏偏有一個睿智的大腦,破了幾件京城的奇案,被刑部尚書提攜成三品官員,成了京城的守護者,順天府尹,沒想到那麼一個人竟然也和樓家勾結到一起去,最重要的是這個印千暮很可能就是襄王鳳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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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2:49 |只看該作者
鳳邪和鳳冽聽了樓太傅的話,認真的細想,那印千暮的形像便留在他們的腦海中,襄王鳳羅長相陰柔,身材瘦小,和一般女子差不多,最重要的他的聲音也是悅耳的,不似男子的低沉,如此一比,那印千暮果然最有可能就是鳳羅.

    柳柳站起身子,立刻命令一側的哥哥柳霆:"立刻帶人包圍印府,把印千暮抓捕回來,他就是襄王鳳羅,沒想到他竟然成了京官,還是一個三品大員,難怪什麼事都未卜先知了.

    "是,皇後娘娘,"柳霆迅速的帶人離開刑部的大牢,去抓捕鳳羅.

    可惜卻晚了一步,印家一無所有,只有一座空宅子,很顯然那鳳羅早就算到了這一步,先行一步了,他不但算到皇上知道他的存在了,竟然還囂張的留下了一封信在印府的書房內,柳霆拿著那封信回去交差.

    鳳邪一行人剛從刑部回轉到皇宮,還未等到坐定,柳霆便火速的進宮稟明,印府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封信,鳳邪接了過去,只見潔白的宣紙上,寫著簡短的幾句話.

    "我的皇兄啊,游戲才剛剛開始了呢,你可別心急啊,當初你們母子加諸在我母子身上的一切,由今日開始我會一一的討回來的."

    鳳邪的臉色早氣綠了,一揚手,運力,那信成了碎屑,紛紛揚揚的飄下來,這個可惡的東西,周身寒氣溢出,咬著牙低吼.

    "他向聯宣戰了,這個可惡的東西,他竟然如此狂妄."

    "真是個狗心狼肺的東西,當初如果不是我們給他求情,他早就沒命了,為了求父皇饒過他一命,我們兩個人跪了一天一夜,沒想到竟然換得他的恩將仇報,"炎親王爺鳳冽黑青著臉色,幽幽的開口.

    "好了,現在都回去休息吧,忙碌了一天,大家都累了,這些事回頭再說吧,心急是沒用的,我們越急,他躲在暗處越笑得厲害,所以我們要冷靜,我們越冷靜,他就心急,他一急,我們就有機可乘了."

    柳柳冷冷的開口提醒著皇上和炎親王,這兩個男人身在其中,難免氣憤過度了,所以柳柳的話音一響,他們便回過神來,立刻點頭:"是,我們要冷靜的對待,也許接下來還有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等著我們呢?"

    炎親王點頭,丞相柳霆和兵部尚書金紹遠立刻也點頭贊同,鳳邪一揮手示意他們都回去吧.

    "臣等告退,"所有人都退下去了,柳柳亦站起身准備回未央宮去休息,但是鳳邪伸出手抱著她,一動也不動,疲倦無力的開口:"柳兒,今晚陪聯吧,聯覺得心里好累,這累比身體上的更傷人."

    柳柳知道他的意思,再這麼說,鳳羅是他的弟弟,這是不爭的事實,兄弟即將開戰,不管怎麼樣,再堅韌的人也會心痛吧,便默然不語,任憑他抱著自個兒,夜無邊的漫長.

    窗外月明星稀,輕紗籠罩,夜風吹過,簾縵輕揚,香氣在空中回旋,寂靜中消逝.

    一夜之間,京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人心惶惶,大街上交頭接耳,人口傳一,議論紛紛,不時有謠歌在人們口中傳誦著,人們談歌色變.

    天降妖女,禍亂鳳朝,貌比妲己,心比蛇蠍,年年今夜良宵.從此君王不早朝,愁腸已斷淚煙醉,終是黃粱一場空.

    一大早,炎親王便進宮面聖,皇上還未起來,睡在永元殿內,皇後娘娘也在,小玩子一時之間也不敢冒然闖進去,可看到炎親王臉色都變了,只得小心翼翼的站在寢宮門前輕聲的叫喚著.

    "皇上,皇上?炎親王爺求見."

    鳳邪細長的眉峰挑了一下,翻身下了床榻,輕聲的吩咐:" 進來吧."

    小玩子走進去,見皇上的臉色不悅,眸光溫柔的掉轉向床榻,知道皇上怕吵醒娘娘,便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炎親王爺有事求見."

    "好," 皇上點了一下頭,小玩子立刻上前給皇上更衣,手腳利索的和另一個小太監很快給皇上穿戴好了,皇上因為心急,連盥洗都沒有便掉轉身往外閃去,小玩子趕緊領著人跟上去,等到寢宮內安靜下來,紅袖便走了進去,候在大床榻邊,等待娘娘醒過來.

    鳳邪一出寢宮,便見到守在門前的炎親王鳳冽,一臉的憤恨,冷沉著臉,周身的寒氣溢出來,鳳邪奇怪的問:"怎麼了?為什麼一臉的苦大仇深的樣子?"

    "稟皇上,出事了,"鳳冽越想越覺得氣悶,柳兒可是他心目中的神,竟然被市井小民比作妖女,怎不令他憤恨,今天早上不是極力忍住,他真想去找那些市井小兒拚命了.

    兩個人一起往上書房走去,長廊里,鳳邪想到鳳冽的話,以為又是鳳**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立刻停住身子,回望過來:"他又出手了嗎?這次是什麼事?"

    鳳冽眼色幽暗下去,只怕皇兄如果知道,比他還暴戾,恨不得殺了那些無知的小兒,鳳冽思索著,也不敢隱瞞皇上,冷聲開口:"是,他又出手了,這次竟然是皇後娘娘,皇上請看?"

    鳳冽把那首歌已經抄了下來,一伸手遞到皇上的手中,鳳邪先聽到皇後兩個宇,臉色已是相當的難看了,此時再接過那紙看了一遍,臉色瞬間罩上寒霜,眸底深暗,薄唇緊抿,大手一握,青筋遍布,挺拔的身形一轉,步伐沉重的往上書房走去,雖然不言語,可從他厚重的喘息中,便可聽到他此時壓抑而瘋狂的怒意.

    兩個人走進上書房,鳳邪坐到龍榻上,望向鳳冽,臉色已平靜了很多,凌寒的話語響起來.

    "看來這是他散布出去的."

    "是,他現在運用各種手段來打擊皇上,很顯然他是要摧毀天鳳朝,並不一定要奪得江山,"這是鳳冽想了一整夜的結果,很多人以為他鳳羅是想奪江山,其實他想出的結果是,他並不在乎這江山,他就是想毀了天鳳朝,至于誰做皇帝,他根本不在乎,或者他也在乎,不過前提是先毀掉再說,為什麼他想毀掉呢,因為這是父皇打下來的,而父皇是鳳羅最憎恨的人,所以他想毀掉那個人親手建立起來的一切.

    "聯不會讓他隨便毀了父皇的江山的,"鳳邪眯起漂亮的鳳眼,危險的

    光芒閃爍著,唇角飛出冷笑.

    "現在怎麼辦?諾大的京城里人心惶惶,都說皇後是假的,是妖女呆在皇宮里禍亂朝堂,當朝皇後明明是葬進皇陵的,怎麼會又活了過來."

    鳳冽不知道眼下的局面該如何處理,如果被柳兒知道,她會怎麼想呢,搞不好再帶著幕星離開皇宮,她那種個性完全有可能這樣做,鳳邪一看到皇弟的臉色,便知道他腦子里想的是什麼,冷戾的瞪向皇弟.

    "柳兒不會離開皇宮的,是聯做得不夠完善,百姓為什麼受那些人的妖言惑亂,就是因為聯不夠坦白,當初皇後死了葬進皇陵,現在又活著回來了,很多人都以為是個假皇後,如果讓她們明白皇後是真的,她們還會如此說嗎?"

    鳳邪伸出手拿出狼毫,凝神思索了一聲,提筆而就,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堆,鳳冽不知道他寫的啥,只見他寫完後,整個人放松了一少,滿臉生輝,唇角含笑,放下狼毫,示意他近前觀看.

    "立刻把這個詔告,張貼于京城各個地方."

    鳳冽細看,只見宣紙上三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大字,罪詔書,再看下面的洋洋灑灑的話,大意是當日皇上因為皇後丑顏,曾羞辱皇後,皇後心高氣傲帶著太子離開皇宮,後來為給天下百姓一個交待,便說皇後葬入皇陵,自從皇後離開,皇上深感痛切,經過五年的尋找,今日皇後和太子返朝,並協助皇上鏟除奸黨,還天下百姓以公道,現皇上下旨天鳳朝,為當日所做之事向皇後公開道歉.

    鳳冽一邊看一邊挑眉,胸中已溢滿比滿滿的豪情壯志,這樣的皇上總算配得上柳兒了,也讓他們這些愛他的男人心甘情願的祝福她.

    "皇上,這罪詔書一下,恐怕有辱皇上的聖駕,皇上還是三思吧,"鳳冽雖然感動,可也怕天下人恥笑于皇上,一個皇帝竟然向一個女人公開道歉,這個人還是天下最權威的皇帝.

    "有了他們的存在,聯才是完整的,這些是聯能為他們做的,只要聯能為他們做,聯將不遺余力的去做,"鳳邪優雅的站起身,揮手命令小玩子:"立刻把這罪詔書張貼出去,務必要讓京城的人對當今的皇後娘娘有所了解,皇後娘娘可是母儀天下的尊貴之軀."

    "是,皇上,奴才立刻去辦,"玩子既感動又恭敬,小心翼翼的把蓋了皇印的榜紙拿了出去,命人立刻趕制出幾十份,張貼于京城的各條街道.

    京城在一天一夜中可算是熱鬧了,整個大街上由先前的議論紛紛,到後來的群激激揚,大家沒想到,皇上的此舉行為不但沒起到反效果,相反的卻得到了百姓的愛戴,一時之間滿街的人都知道當朝的皇後娘娘乃是前皇後,皇後娘娘不但仁愛有義,還為百姓謀了很多福利,此時全國各地盛行的田改制已收得成效.

    而皇上敢于當著天鳳朝百姓的面向皇後娘娘公開道歉,說明皇上仍是情深意重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配為皇帝,試問天下間還有誰才配為皇帝呢.

    柳霆和炎親王把消息稟報給皇上,皇上的黑瞳里跳躍著火花,他倒沒想為自已添什麼盛名,只是不想讓皇後受累罷了,沒想到此舉倒深得百姓的敬佩,一個帝皇能有此舉真是人間的奇男子.

    "皇上,沒想到這舉動竟然為天鳳帶來了好處,大家很高興呢,皇後的妖女之名已除,還為皇上傅得了美名,看來百姓的眼睛還是雪亮的,現在的皇後可謂母儀天下了,除了奸黨,還實行了田地改制,她在百姓心中只怕已成神了."

    炎親王高興的開口,細長的鳳眼璀然有神,唇角掛著笑意,如果說以前他還有一絲赫然,那麼現在只有滿腔的祝福了,希望柳兒越來越好,她會和皇上把天鳳引領到一個鼎盛的時代.

    "皇上,樓家和張家案子現在立刻讓刑部開始整理嗎?"柳霆請示上首風華出塵的皇上,皇上周身一凝,仿如修羅轉世,狠厲的命令:"炎親王鳳冽,丞相柳霆,立刻前往刑部重查此案."

    "是,臣等遵旨."

    兩個英姿煥爽的男子恭身領命,退出上書房去,抬頭,外面的天空碧藍無垠,空氣清新,原來除掉汙濁之氣的感覺這麼好,現在他們不怕鳳羅,他是見不得光的,再狠的招數出來,他們也會見招拆招,見縫鑽縫,相信很快便會抓到這個可惡的東西了.

    未央宮,柳柳正和幕星說事情,旁邊立著幾個宮女,一臉笑意的望著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同樣出色而耀眼,亮如寶石.

    "幕星,趕明兒個讓父皇給你找個太傅,你要開始學習了."

    "母後,人家不想學,"幕星拉著柳柳的手臂撒嬌,他一點也不想學習,而且他不想和那個小屁孩在一起,看見他就生氣,柳柳冷下臉  很嚴肅的拒絕:"不行,必須要學習,要不然長大了什麼都不會,母後又不能像在島上那樣教你."

    "我是不會和那個小孩一起學的,要不然把心魂接進宮來和我一起學,"幕星想起鳳心魂來,聽說他回來了,這真是太好了,這樣就有人玩了,小臉蛋上不由漾起笑容,兩個小酒窩深陷其中,說不出的可愛.

    柳柳聽了兒子的提議,倒認真考慮起來,這樣也好,一個帝皇也需要朋友,就讓心魂進宮做他的伴讀吧.

    "好,就讓心魂進宮做你的伴讀,兩個人一起學習,等母後見到你父皇,便讓他給你找一個太傅."

    幕星點頭,雖然學習很辛苦,不過有心魂進宮來陪他,應該不無聊了,怎麼樣也會有趣味得多,因此不再反對母後的話,伸出手摟過母後的脖子,叭的一聲在柳柳的臉上親了一下,柳柳不由笑起來,捏兒子粉嫩的臉蛋,這個小滑頭,討了便宜就親她,要不然鐵定板著一張臉.

    兩母子正在互相厮打玩鬧,大殿外走進太監小安子,恭敬的開口.

    "啟奏皇後娘娘,有一位叫黛眉的姑娘想見皇後娘娘,不知娘娘可要見?"柳柳陡的停下動作,一臉的欣喜,竟然是黛眉來了,一旁的幕星也很高興,不等母後開口,早飛快的揮手:"讓她進來,快把她請進來."

    "是,太子殿下,"小安子恭敬的退了出去,他可是深知這太子殿下雖然只有五歲,可卻是相當有魄力的一個人,皇上和皇後娘娘極寵他,他說的話可不容置疑,立刻退了出去,把黛眉迎進來.

    黛眉一身的風塵撲撲,滿身滄桑,整個人也有些失魂落魄的,走進大殿,先恭敬的給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行了禮,幕星早飛奔下去,伸出手拉她坐到一邊,歡喜的叫了起來:"姨,你怎麼來了,幕星可想你了."

    黛眉看到幕星總算有一些高興了,淺笑著摟過幕星:"姨也想你了,"眸底卻有一抹落寞被柳柳捕捉到了,不知黛眉和花無幽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柳柳揮手示意翠兒把幕星帶下去,她有話要問黛眉呢,翠兒應了一聲,領著幕星和未央宮大殿上的宮女退了下去.

    大殿上沉寂無聲,柳柳走下鳳座,霜絳紅的鳳裙掀起一抹火紅,神情淡雅,就像天邊的一片云彩飄過.

    "發生什麼事了?"她走到黛眉身邊,聲音輕潤如水,淡淡的悅耳極了,就好像高山上的流水,流進人的心田,黛眉一下子抱住柳柳的腰身哭了起來,一連多少日子的委屈,在這一刻崩潰了,嗚咽不已,柳柳撫摸著她的頭,像一個溫柔的母親撫摸著自已的兒女,黛眉于她,亦朋亦友,亦親人.

    "他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們到祁連山後,我費了千辛萬苦找人解了他身上的蠱,可是最後他竟然一聲不響的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黛眉越想越傷心,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救條貓狗呢,這男人根本不算個東西,好歹和他她招呼一聲再走才是真的,結果連屁話都沒一個,悄然無聲的離開她們了,算了,這個男人不理也罷,以後再也不用再見他了,省得煩心,可是她的心里還是憋得慌.

    "嗯,他為什麼走?這一路上你們有沒有反生什麼事情,你有沒有打探到他為什麼要殺皇上?"

    柳柳追問,她實在想不透花無幽為什麼要殺皇上,一定有什麼深仇大恨吧,本來還想著等花無幽的蠱解了,她便去問他,為什麼要殺皇上,可沒想到他走了,不知道黛眉有沒有聽說什麼.

    黛眉聽到柳柳問,忽然想起什麼,立刻開口:"他說他是前朝的太子,現在的皇上和他有國仇家恨,所以他才會報仇."

    柳柳聽完黛眉這句話整個人都呆了,沒有預期的激動,只是難以置信,花無幽說他是前朝的太子,那麼他是她的哥哥蘇琉風嗎?這怎麼可能,花無幽長了一頭火云似的頭發,藍眼睛,這都是蠻夷人的特征,怎麼會是她雙胞胎的哥哥蘇琉風呢,難道是她們的娘親身上有蠻夷的血液,柳柳蹙緊眉,深深的困惑住了,沒想到花無幽竟然是她的哥哥,如果他是她的哥哥,為什麼姑姑會一點反應也沒有呢,可花無幽為什麼認定他是前朝的太子呢?

    "花無幽自已親口說他是前朝的太子嗎?"柳柳心急的問黛眉,黛眉點了一下頭,接著又說了一句:"他當時還拿出來一個玉佩,好像是太陽的形狀,說叫什麼日蝕."

    "啊,"柳柳這次是徹底的驚住了,沒想到自已千找萬找的結果是身邊的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哥哥蘇琉風,可是為什麼他長得那麼奇怪呢,她姑姑懷疑過南宮月,可從來沒懷疑過花無幽啊,這里面究竟哪里出錯了,如果說花無幽是假的,是誰誤導了他這個事情,何況他竟然有蘇家的日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柳柳的臉色飄忽不定,黛眉見她驚詫莫名的樣子,奇怪的開口.

    "怎麼了,主子,"

    "你休息一會兒,回逍遙島去,把花無幽是前朝太子的事告訴我姑姑蘇心荷,看看她怎麼看待這件事?" 柳柳沉聲吩咐黛眉,黛眉點頭,滿臉的不解,柳柳歎息了一聲:"我是前朝蘇家的孩子,我有個雙胎胞的哥哥叫蘇琉風,蘇琉風身上就有一抉日蝕玉佩,如果他真的是蘇琉風,那麼根本就不是什麼前朝的太子,前朝的皇帝一生無所出,哪里來的太子."

    "原來是這樣,"黛眉呆愣了半晌,這事情可真錯綜複雜啊,難怪當初樓主要離開皇宮呢,還有其中這麼多彎彎曲曲的事情,那麼花無幽不可能是主子的哥哥蘇琉風呢,黛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主子,有些難以置信的搖頭:"主子,我怎麼看,那花無幽都不像是主子的雙胞胎哥哥,差得太遠了."

    "如果他不是我的哥哥,那麼他哪里來的日蝕?這就說明從頭到尾都有人在騙他,"柳柳輕聲歎息,如果到頭來花無幽發現自已只是一顆棋子,什麼都不是,真不知道他將如何自處,而且那個騙他的人很可能就是襄王鳳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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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3:4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愛?可憐的女人
    黛眉望著主子閃爍不定的臉色,緊張的追問:"怎麼了?"

    柳柳冷聲開口:"你說花無幽可能是我雙胞胎的哥哥嗎?"

    黛眉皺眉,主子長得水靈冰潔,美豔傾城,雖然花無幽也長得極端的妖孽,但有眼的人還是能看出,這兩個人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人,花無幽的藍眸紅發不是一般人可以相像的,可是主子是蘇家的人,而花無幽說他是太子,怎麼又和主子是雙胞胎的兄妹了,黛眉想得一頭霧水,也不知道究竟是啥情況.

    "不像,一點也不像."

    柳柳點了一下頭,臉色越發的冰冷,陰驁淡漠:"他很可能中了別人的詭計,而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操控著一切的人,"柳柳的話有些心痛,因為花無幽再怎麼說也是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他再受到什麼傷害了,他忽然消失了,不會再去和鳳羅有什麼聯系吧.

    "啊," 黛眉驚叫出聲,先前才下了狠心不管那個死男人的,這會子卻全然的忘了,一雙手緊張的抓住柳柳的衣襟,臉色陰暗下去:"是什麼人該死的騙了他啊."

    "好了,你別想太多了,不管他了.你立刻回去逍遙島上調幾個高手過來,連同阿豹一起在京城待命,以後我很可能有任務給你們."

    "好," 黛眉見主子吩咐了任務,立刻站起了身,難備離開未央宮,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停住身子,淡笑著開口:"主子,看來皇上是真的愛主子呢,竟然在京城張貼了罪詔書,公開為當年的事向主子道歉了."

    "嗯,"柳柳驚詫的抬頭,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啊,什麼時候發生的:"什麼時候的事啊?"

    "主子不知道嗎?京城都傳遍了,都說娘娘是神女轉世,皇上情深意重呢," 黛眉把在京城聽到的傳言說了一遍,柳柳的臉色陰驁不定,皇上為什麼趕在這時候貼什麼罪詔書,還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冷冷的揮了揮手,黛眉走出未央宮,柳柳立刻朝外面叫了一聲:"紅袖."

    紅袖和彩霞等宮女飛快的走進未央宮來,聽候娘娘的命令.

    柳柳陰沉著臉望向下首的幾個宮女,冷硬的聲音響起來,清凌凌的寒氣:"立刻讓小安子去把丞相大人給本宮請過來."

    "是,娘娘,"彩霞點頭應聲走了出去,紅袖見皇後娘娘臉色不好,素手衣袖,甩手坐到高座上,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柳柳未說什麼,這時候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啊,還是等丞相來了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搖頭歪坐在高座上.

    長信宮里,樓思靜整個人戾然無力的呆在輕榻上,整張臉蒼白如鬼,淚痕猶在,玉樓皇子顯然也受到了驚嚇,母妃如此有氣無力的樣子,使得他不敢多說什麼,小心翼翼的陪坐在母妃的身邊.

    這時有太監飛奔而入,恭敬的開口:"稟娘娘,宮外有消息傳進來."

    樓思靜一聽到這話,那蒼白的臉上竟然閃過一抹興奮,黑瞳中跳躍著得意,唇角浮起了陰狠的笑,皇後這下你的臭名可就遠揚了,看你以後還敢囂張,說不定很快便要被攆出宮去,一想到這個,樓思靜心急的開口.

    "快,給我呈上來."

    她身邊的一個宮女利落的接過太監手中的書信遞到樓思靜的手上,樓思靜飛快的抽出信來,看了幾行,臉色驟變,越往後看臉色越發的難看,周身的暴戾之氣,啪的一聲甩手擊向身邊的高幾,臉色難看異常,沒想到那女人竟然躲過了一劫,她做夢也想不到,皇上竟然向天下人發罪詔書,一個皇帝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能做得如此徹底,那女人哪來的那個好命,樓思靜咬緊牙根,喘氣聲越來越重,憤怒的尖叫.

    "滾出去,都滾出去."

    長信宮的大殿上所有宮女和太監都退了下去,玉摟看著母妃如此恐怖的神情亦有些害怕,小聲的開口:"母妃,母妃,你怎麼了?"

    樓思靜掃了兒子一眼,見兒子小鹿似的眼眸里布著驚嚇,雖然心疼孩子,可是此刻她一點安慰人的心情都沒有,便叫著最後面的一個宮女:"把玉樓皇子帶下去吧."

    "是的,娘娘,"宮女小心的走過來牽著玉摟皇子的手,把他帶下去,玉樓邊走邊回頭望,母妃好可怕啊,究竟怎麼了,她為什麼那樣嚇人呢,難道是有人欺負母妃了,一定是那個壞女人,玉樓的小腦袋瓜兒立刻浮上皇後的臉,不由得狠狠的想著,如果長大了,他一定不會給那個女人好過的.

    樓思靜等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才氣恨難平的站起身子揮手掀翻了身邊的高幾,不停的撕著手里的信,整個人尖銳的叫了起來,殿門外守門的太監只嚇得心驚膽顫,誰也不敢多說什麼,沒想到一向嫻雅的德妃娘娘發起狂來也挺嚇人的,想想最近德妃娘娘確實也不好受,九族之內的人都下在大獄里,想來是精神快崩潰了.

    樓思靜一個人在大殿上發狂發顛,宛容悄無聲息的從殿門外走進來,心疼的喚了一聲:"靜兒."

    樓思靜停下手里的動作,嚎哭起來,望著宛容,傷心欲碎:"你不是說這辦法有用嗎?可是誰會想到皇上竟然如此的寵愛那個女人,竟然不顧自身的尊榮,向天下人發了詔告書,你看吧,那女人倒得了便宜,這天下人都稱她為神女轉世,我們白忙了一揚,這可怎麼辦,聽說刑部已經開始審理樓家的案子了,到時候九族全滅."

    樓思靜越想越傷心,以後她再也沒有親人了嗎?淚眼婆娑的遙望著宛容,幸好有他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從她少女時代,他就陪著她,他是她的愛人,她的家人,她的一切.

    "好了,你別傷心,累垮了身子,倒叫那個女人得了便宜,想想玉樓,想想將來你可是金尊玉貴的皇太後,而且我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我會想辦法對付那個女人的.

    "宛容,"樓思靜哭倒宛容的懷里,快抽過去了的樣子,緊抱著宛容的精腰,一動也不動的偎著:"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你別急,很快便會上演好戲了,"宛容的唇角浮起一抹宛如魔鬼的奸笑,磣人恐怖.

    身在未央宮的柳柳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疑惑的想著,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打起冷顫來了,皺眉細想,小安子已經把丞相柳霆領進了未央宮,一看到哥哥,柳柳不禁高興起來,冷蕭之氣散盡,染上了小女人的嬌態,移步走到下首.

    "哥哥起來吧."

    "謝皇後,"柳霆謝過妹妹,雖然柳兒喜歡叫他哥哥,但他是她的臣子,在宮里他一直恪守本份,不過柳兒私下里還是喜歡叫他哥哥:"來,哥哥,坐下來吧."

    柳霆坐于一邊,有宮女上了茶水,候在一邊,因為後宮的妃嬪見外男,必須有三個以上的宮女太監見證,所以紅袖領著彩霞和明月立于遠處,柳柳等哥哥喝了茶,才緩緩的開口問:"哥哥,為什麼皇上下了罪詔書,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皇上才下了罪詔書."

    柳霆一愣,原來妹妹還不知道京城的流言,一時不知該不該告訴她,但看她的眼神銳利通透,知道一般的借口根本瞞不了她,如果讓她從別人口中知道這件事,必然惱他,她一向如此,討厭被人欺騙,柳霆放下手里的茶盅,認真的開口.

    "京城一夜之間流轉謠言,說皇後娘娘是妖女惑世,禍國殃民亂下朝綱,皇上一接到消息,立刻下了罪詔書.把事情的緣由向天下百姓說明了一下,沒想到不但止住了謠言,竟然還得到了良好的效應,此時已經過去了,娘娘就不必心焦了."

    柳霆勸慰柳柳,生怕她想得多了,其實此次的事件只是暗處的人一個手段罷了.

    "皇上倒是有心了,"柳柳輕歎一聲,沒想到那樣一個驕傲自負的人能夠收斂起自已的峰芒,誠懇的向一個女人公開道歉,在這古代的是絕無僅有的,何況他還是一個君皇,至高無上的男人,柳柳的心跳動了一下,說不出什麼滋味,此次回宮,她能真實的感應到鳳邪身上的變化,面對別人時依舊是那個凌寒冷血的皇上,只有面對她和幕星時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她腦海中從前不好的思緒慢慢的淡化了開去,不過現在大家所有的集力都在背後的黑手身上,那黑手看來是把目標打到她身上了,柳柳的眼底染盡了冬日的寒氣,是針對她的嗎?那就來吧.

    "那個人既然針對我,那麼此次沒成功,他還會再對我動手的,"柳柳肯定的開口,柳霆愣了一下,他們倒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柳兒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這可能,既然針對她下手了,那麼接下來一定還會對她有所動作的,可是會有什麼動作呢?

    "那臣立刻稟報皇上,讓皇上派人保護娘娘,"柳霆急的開口,他可不能讓妹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柳柳聽到哥哥關切的口氣,俊朗的臉上全是焦急,心頭暖暖的,冷靜的搖頭.

    "不用了,這件事不要驚動皇上,如果驚動了皇上,那個人就不會這麼快下手了,相信我會擺平的."

    柳柳阻止哥哥的動作,她相信自已有能力解決好這一切,最重要的是如果讓那些人知道皇上派人來保護她了,必然有所防備,現在的光景,越早讓這些人現形越好.

    "那臣派人過來保護娘娘吧,要不然臣不放心,"柳霆的眼眸里閃過堅定,生怕妹妹再受到什麼傷害,明知道那些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妹妹,怎麼能把妹妹置于虎口之上呢,這樣他根本安不下心來做事,她有能力是一回事,自已盡不盡到責任又是另一回事.

    "不行,這樣容易打草驚蛇,哥哥放心吧,我不會讓那些想欺負我的人好過的,一個都別想好過,"柳柳的慧詰的眸中閃閃發光的寒氣,輕吐氣,如果這是那個叫鳳羅的在背後操控著一切,那麼她不會怕他的,這個男人既然操控了一切,那麼他一定知道自已就是七星樓的樓主七夜,既知道她是七夜,還對著她下手,說明他太狂妄了,躲在背地里偷笑是嗎?我會把你們的皮一層一層扒掉,不過有一件事倒該認真的檢查.

    "哥哥若是真的想幫我,就幫我去查一件事."

    "你說,"柳霆認真的開口,只要是她開口,無論什麼事他都會無條件的幫助她去做的.

    "派人認真查查樓思靜的動向,五年來在宮中的一切,她身邊所有人的動靜,既然樓家被鳳羅操控了,難道樓思靜能完好無缺的置身事外嗎?"這樣大膽的懷疑,柳柳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因為這可是大不敬的想法,樓思靜膽子不會大到和外男私通吧,還有那玉樓從上到下也沒有半點鳳邪的影子,至于他像誰,柳柳不知道,但總之一點不像鳳邪是可以肯定的.

    "妹妹?"柳霆被妹妹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會吧,樓思靜好歹是名門千金,難道竟敢做出這等忤逆的事情來嗎?皇上的臉面何存啊,柳霆忽然有些同情起鳳邪來,如果說這玉樓皇子竟然不是鳳邪的孩子,那鳳邪不瘋也會受到打擊,當年一心想打掉柳兒的孩子,保全住玉樓,可是到頭來玉樓竟是別人的孩子,一棵棋子,一想到這柳霆只覺得頭皮發麻,颼颼涼風掃過.

    "好,我會派人去查,另外我會派人在未央宮外面保護的,那些人會化裝在太監的,娘娘放心吧,有事叫一聲就行,柳霆斷然不會不安排人進未央宮的,就算妹妹阻止也沒用,柳柳見哥哥下定了決心,知道自已說什麼哥哥也不會理的,便任由著他,要不然他不會放心的.

    "好吧,如果有事我會叫他們的,"柳柳只能點頭了,柳霆松了一口氣,別看他表面上堅特,若是妹妹堅決反對,他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好在她不說什麼了,他總算放下心來,一撩長抱站起身,姿態優雅的抱拳:"臣告退了."

    "嗯,哥哥回去吧,"柳柳點了一下頭,望著哥哥高大挺拔的身姿走了出去,那背影筆直得如一抹蒼松,永遠是守護著她的親人,唇角不自覺的掛上笑意.

    等到柳丞相走了出去,紅袖和彩霞走了過來,恭敬的開口:"娘娘要不要進寢宮休息一會兒,好像已經很累了."

    "好,"柳柳點了一下頭,兩個宮女上前一步扶著她往寢宮里去休息,這幾天為了這些隱藏著的事情操心了不少.

    一天很快過去了,柳柳睡了半天,至晚上才醒過來,寢宮里已經點上了宮燈,燈火輝煌,耀眼明亮,柳柳坐在床榻上愣了一會兒神,寢宮里只有兩個小丫頭守著,紅袖和明月走了過來,一屈膝恭敬的開口:"娘娘,起來用晚膳嗎?"

    "肚子還不餓,給我倒杯花茶過來提提神吧,"柳柳揮手,紅袖走到一邊去倒茶,明月打起了紗帳,伸出手來扶著她下了床榻,柔聲的詢問:"娘娘睡得還好嗎?"

    "嗯,還行,"柳柳點了一下頭,光亮中柔美的笑起來,坐到梳妝台前,對鏡自照,還別說,少了紅胎的自已還真是美得耀眼,就連每一次自已見了都要看呆了,這算不算自戀的一種呢,柳柳拿起木梳無意識的梳起自已柔順的長發,立在身後的明月趕緊開口:"娘娘,奴婢來吧."

    "不用了,"柳柳搖頭,她只不過用來打發時間罷了,天都晚了,也用不著梳髻了,梳了幾下放下梳髻,紅袖泡了茶端過來,遞到柳柳的手上.很香的花茶,她喜歡一切花用的東西,花茶,花粉,花香味,在所有的花中,她最喜歡的是蝴蝶蘭,蝴蝶蘭豐姿綽約,美豔超群,就像花中的貴婦,蝴蝶蘭盛開時,排列有序,像輕盈翩飛的蝴蝶,那份飄逸灑脫讓人產生如詩如畫,似夢非幻的感覺.

    她喜歡蝴蝶蘭的由來是因為這是前生僅有的記憶,前生,她的母親是花卉培育專家,用了十年的時間培育了一株七色蝴蝶蘭,榮獲全國花卉大賽的一等品,很多名家出了大價錢,她母親都沒有賣,因為她是那麼喜歡那盆蝴蝶蘭,它就像是她的孩子,小時候她總是想著,母親的心中,那盆蝴蝶蘭不知比自已珍貴多少倍,只到自已病了,她才明白,原來在母親心中真正珍貴的是她,當知道她生病了,母親第一時間便賣掉了那盆珍藏著的蝴蝶蘭,可終究沒有挽救回女兒的性命,她還記得自已臨死前,緊緊的拉著母親的手.

    "媽媽,請你再培養一盆蝴蝶蘭吧,那就是我,我會化身為一盆鮮豔的蝴蝶蘭回來陪伴媽媽的."

    誰會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穿越的事情,她在異界獲得了重生,她再也不能化身為母親手中的蝴蝶蘭了,但是母親會因為那蝴蝶蘭而重放異彩的,她相信.

    紅袖見娘娘捧著茶杯整個人陷入了沉思,茶水歪斜快溢出來了,趕緊開口:"娘娘,娘娘,"

    "怎麼了?"柳柳回過神來,眼神有些迷茫,她怎麼會無端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呢,唇角浮起笑,她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想到這些了,看來今天晚上的自已有些多愁善感了,抬眸望向紅袖,紅袖忙指了指主子手里的茶:"茶潑出來了,奴婢再去添加一些吧."

    "不必了,"柳柳搖頭啜了一口,端著茶懷站了起來,在寢宮里來回的走動,活動一下筋骨,睡了一下午,身子都懶了,淡淡問紅袖:"太子殿下睡了嗎?"

    "睡了,過來看了娘娘一回,見娘娘睡得熟,便沒驚動娘娘,翠兒領著他自去睡了."

    "嗯,那就好,"柳柳捧著茶邊喝邊點頭,掃向身後的明月,見明月一直沒有說話,奇怪的挑眉:"明月,有事嗎?"

    明月趕緊的搖了搖頭,其實她是想到彩霞這幾天好像有心事似的,總是恍神兒,現在宮中是草木皆兵,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越發要安份守已了,她和彩霞情同手足,從前服侍皇後娘娘,後來皇後娘娘去世了,她們便被分派到別的地方去了,現在娘娘回來,她們重新回到未央宮來,但是現在後宮,好像一個炸彈似的,隨時有可能毀掉一些人,人人自危人人當心,明月真害怕彩霞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所以才會恍神,聽到娘娘問她,趕緊搖頭.

    "沒事,奴婢頭有些沉,可能是有些受涼了,身子有些不振."

    柳柳一聽明月的身子骨不太好,便揮手讓她下去休息:"紅袖陪著我就行了,你早點下去休息吧."

    "謝謝娘娘了,"明月點頭,其實她是因為一整晚沒看到彩霞,心里有些沒底,想下去找找看,這女人去哪里偷懶了,不過千萬別有事啊,明月暗自念叨著垂首退了下去.

    柳柳喝完了茶,在諾大的寢宮里走了兩圈,周身已有疲倦感,眼皮有點往上粘,一絲警惕襲上心頭,明明是下午才睡的覺,怎麼又想睡了,這茶里分明有藥,眼睛陡地抬起銳利的掃向紅袖,這茶可是紅袖徹上來的,這丫頭難道被人收買了,再想著也不可能啊,她一直和自已呆在一起啊,那麼就是有人在她的紫沙壺里下了藥,能接近她身邊侍候的也只有那麼三四個人,一查就知道是誰了,眼下還是先解了這藥才是真的.

    "娘娘,怎麼了?"

    "剛才的茶里被下了藥,"柳柳說完也不去理白了臉色的紅袖,飛快的閃身到一邊的梳妝台上拿起銀簪,刺破自已的手指,血滴下來,人的神智清醒了很多,她立刻服下解昏迷的藥丹,身邊有很多奇人,隨身總會帶著一些必備的解藥.

    一旁的紅袖整個人都呆了,撲通一聲跪下來:"娘娘,奴婢沒有下藥,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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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4:06 |只看該作者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藥,起來吧,現在去殿門外守著,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只當不知道,我已經沒事了,什麼事都不用擔心,有時間給我好好想想,是誰碰了這紫沙壺."

    柳柳揮手讓紅袖出去,紅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心里很是不安,不過看娘娘周身凌寒,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敢再說什麼,緩緩退出了寢宮,守在宮門前,整個人高度的集中注意力,聽著寢宮內的一切動靜,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她立刻便沖進去保護娘娘,雖然娘娘的武功比她高,可她的責任就是保護主子啊.

    寢宮內,柳柳淡笑了一下,那笑不帶一點溫度,動靜優雅的走到床榻前上床躺下,眸子漆黑如墨,閃著懾人心魂冷笑,她在等待那個使詭計的人,不知道他准備怎麼做呢,忽然她覺得很有意思,這個男人怎麼會想出如此幼稚的事呢,找個男人來栽贓她嗎?他明知道她是七星樓的七夜,這點刁蟲小技根本難不倒她,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在做戲,做給誰看的呢?柳柳忽然明白起來,他在做給那個女人看,可憐那個女人了,大概還以為這個男人有多愛她呢,其實他只不過在利用她實行自已的奪位計劃罷了.

    暗夜,天邊無月,滿天的星斗,閃爍不定,浩翰遼闊的天空中,無數的星星就像無數顆晶亮寶石.

    寂靜的皇宮里,萬物沉寂,琉璃在星光的折射下發出暗淡的光芒,風起,搖曳出清甜的香味,一道黑影迅疾的閃身奔進未央宮,動作利落,身手敏捷,那神態就像逛自家後花園一樣熟門熟路的,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柳柳的寢宮,立于寢宮的窗下,靜靜的聽里面的動靜,只到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響,輕輕的一推窗托,閃身入內.

    高大的朱紅木大床上,美人睡臥床榻,香濃美豔,還擺出一個迷人的姿態,看得采花賊血脈賁張,這個暗夜中的人是一個采花賊,不但可以采花還可以得到一大批的銀兩,雇主和他保證過了,不會出一丁點的意外,他想想也是,雖然是皇帝的女人,可這些深宮里的女人有什麼作為啊?那采花賊笑著伸出手來准備觸摸柳柳,卻在下一瞬間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一雙手麻木了,只見床榻上的美人一個迅疾的翻身,飛快的伸手點了他的穴位,腳尖一轉飛快的踢了過去,把那個采花賊直直的踢飛出去,只見這男人死死的撞在寢宮的柱子上,口吐鮮血撲通一聲反彈回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眼睛里閃過驚恐,唇輕顫起來,這女人究竟是誰,皇上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厲害,難道今日就是自已的死期,為什麼臨出門沒有看黃曆,流年不利啊,采花賊痛苦的想著.

    寢宮內的動靜驚動了守在外面的紅袖,紅袖唬得忍不住叫出了聲:"娘娘,發生什麼事了?娘娘."再認真細聽,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娘娘不會出什麼事吧,耳朵全貼到門上去了,也不敢硬闖進寢宮里,焦急得不得了,柳柳根本不理外面叫喚的紅袖,走到采花賊的面前,蹲下身子,目光冰寒得如一把冰刀,森冷的盯著這采花賊,伸出手拍拍他的臉,冷冷的哼.

    "就這樣的還出來采花啊,說吧,誰派你來的?"

    那采花賊慌恐的望著眼前的女人,那張臉比地獄鬼使的臉好不了多少,雖然美,卻帶著妖豔的殺氣,單是眸光便刺穿了他的心房無數次,為了活命,他那里還敢有所隱瞞,飛快的開口:"娘娘,你饒了我吧,是有人出了錢請我來的,那個人我不認得,求你饒過我吧."

    "饒你,你既然知道本宮是娘娘,竟然還敢闖進皇宮來,說明那個人出了一筆驚天的數目給你是嗎?既然為了錢你什麼都願意做,那麼還怕受什麼懲罰啊,"柳柳話音一落,手里便多了一把尖刀,尖刀是她的短兵器,平常都放在腿邊,軟劍是她的長兵器,尖刀一閃,那采花賊的一張臉便毀了,麻辣辣的疼痛著,恐慌的哀嚎起來,柳柳飛快的一伸手點了他的啞穴,讓他叫不出來,尖刀直直的朝這采花賊的下身刺去,只見那家伙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因為叫不出來,只能下了死命的咬著自已的唇,瞳孔放大,痛苦至極,最後一口氣抽了過去,柳柳陰冷著臉,提起這家伙扔到寢宮外面去,細心的收拾起里面的斑斑血跡,她惡心這男人的血跡,不由得暗罵那背後使詐的男人,可惡的東西,讓我抓到你,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等一切收拾乾淨了,柳柳回身照舊等著接下來的動作,相信下面的才是重頭戲.

    果然,不多一會兒,皇上鳳邪一臉陰沉的領著一溜兒的太監立在寢宮門外,只聽到他森冷冰寒的聲音響起來.

    "阿風,你說娘娘的寢宮里有男人,是聽誰說的?"

    "奴才聽到宮里的太監來稟報,說有一個男人進了娘娘的寢宮,而奴才身為後宮的總管太監自然要把這件事稟報給皇上,望皇上明察,"這個說話的人正是後宮的總管太監阿風,以前是太監總管江成的手下,其實這個人以前跟柳皇後並沒有枝節,不知道這會子怎麼心血來潮幫起了樓德妃.

    "混帳東西,連皇後娘娘你都敢懷疑,"只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緊隨著的是撲通撲通的跪地聲:"奴才該死."

    寢宮外面跪了一地的太監和宮女,鳳邪回身望向寢宮門前的丫頭紅袖:

    "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守在娘娘跟前,站在這寢宮外面了."

    "回皇上,娘娘想安靜的休息,所以奴婢便守在寢宮外面了,"紅袖垂首稟報,雖然知道自已的回答很不利于娘娘,可是面前站著的可是皇上,她這個人沒有說謊的習慣,而且娘娘根本沒事,怎麼可能允許外男近得了她的身,紅袖的眸光狠狠的瞪向那太監總管,這個該死的狗奴才,真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鳳邪本來想反身離開的,因為自已如果現在進去,就好像不相信柳兒似的,其實這些太監和宮女不知道柳兒本領高強,別說什麼外男,任何人休想進得了她的身,可是自已如果不進去,只怕柳兒的不潔的名聲將永遠脫不了,因此皺眉命令紅袖:"進去吧."

    "是,皇上,"紅袖打開寢宮的門,頭前領路走進了寢宮,只見柳柳正悠閑的坐在大床榻上望著走進來的人,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望著領頭走進來的鳳邪,只見他俊美的臉上神態安定,只眸間清潤無比,望著她時唇角浮起笑,磁性的聲音揚起來.

    "柳兒,沒事吧."

    "有事,"柳柳斬釘截鐵的開口,眸光搜尋向太監總管阿風,可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太監總管阿風竟然不見了,很顯然,剛才他乘著人多的時候,離開了寢宮,他為什麼離開了,柳柳的眸光一暗,那個阿風是江成的得力手下,對自已可算是很照顧的,她相信那個人不至于辜負了江成的栽培,那麼還有一種可能,這個阿風是別人的假扮的,扮的人是誰呢?鳳羅嗎?如果真是他就太可怕了.

    "皇上,立刻派人去找阿風總管,立刻,他很可能就是襄王鳳羅,"柳柳沉聲命令,鳳邪愣了一下,想起剛才的阿風總管,一臉鎮定的指證皇後娘娘的寢宮內有人,好像他看到一樣,如果他真是個太監,斷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明明知道柳兒是後宮之首,還跑來稟報皇後娘娘的寢宮內有男人,這不符合現實,所以那個阿風一定是假的,難道他真的是鳳羅,鳳邪疑惑的想著,對于鳳羅,他的影像已經淡漠了,只知道他的長相女性化,很柔美,像他的娘親,不像父皇,而他和鳳冽像父皇.

    "好:全部出去找人,除了太後娘娘的慈甯宮,其他一個地方都不准放過,就說奉了聯的旨意."

    鳳邪命令下去,小太監們應聲奔了出去找人,一時間諾大的未央宮里燈火大作,人影攢動,燈光搖曳,寢宮內眨眼沒什麼人了,只留下紅袖和明月候在身前,柳柳冷凝著臉望向明月.

    "明月,說吧,是誰把藥下在紫沙壺里的,"

    柳柳想起先前這個丫頭神情有些恍惚,想必是有些察覺的,要不然不會恍神,先前她還真以為她身體不好服呢,後來想想不對勁,前一刻看她沒什麼事,後面怎麼便身體不舒服了呢?

    明月聽到娘娘的問話,臉色一片慘白,撲通一聲跪下來,她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彩霞被人殺了,所以她也沒什麼隱瞞的了:"稟娘娘,奴婢見彩霞姐姐動過那紫沙壺,先前看娘娘喝茶,有絲懷疑,要是沒有證據,後來奴婢出去找了一圈,發現彩霞不見了,想必遭到什麼毒手了."

    明月說完哭了起來,既恨彩霞的無知,又同情她,好歹姐妹一場,她如今死了,她怎麼能不傷心呢,柳柳沉著臉,沒想到自已的身邊的人還是被人利用了,這個鳳羅一直躲在皇宮里,真是太可怕了,如果他想害皇上是不是早就得手了呢,不知他是想慢慢的折磨皇上呢,還是沒有機會得手,柳柳暗忖著,一旁的鳳邪臉色早已難看到了極致,沒想到鳳羅竟然一直躲在皇宮里,如果說這個阿風就是鳳羅,那麼他究竟呆在宮中多久了.

    "皇上,你沒事吧,"柳柳抬首,瑩瑩燭光里,他美如玉的臉龐此時散發出冰寒,眸子是一片憤怒,卻雜夾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那是對手足相殘的無奈,痛卻沒有辦法的無力感.

    鳳邪搖頭,望著柳柳,她就是他的寄托了,一個皇帝雖然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勢,可是相對的卻無所寄托,自已的一念之意可能使得很多人喪生,卻又因為一念之意使得很多人產生不該有的想法,所以他要一個人陪著,一個人提醒著,這個人還要是他心甘情願愛著,又敬佩著的人.

    他能愛上一個人,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他愛上了她啊,鳳邪忽然笑了起來,不是嗎?他是該笑的,至少他的身邊還有人陪著他,還關心的問,皇上,你沒事吧.

    "聯沒事,柳兒不要掛心,倒是那阿風為什麼會說你寢宮里有男人呢,既然他說了,必然是安排人進柳兒的寢宮了,"鳳邪走到柳柳的身側坐下來,伸出手抓著柳柳的手,她的手永遠那麼熱,和他的冰寒相抵,明明一個是大男人,高高在上的帝皇,卻終年手心冰冷,明明一個是小巧的女人,偏偏生得一雙暖人的手,暖了他的手,還暖了他的心,讓他怎麼放手呢?

    這時候鳳邪已經想明白了,這是一個局,一個陷害柳兒的局,一想到這是陷害柳兒的局,鳳邪的臉色更冷了,手心里也透出絲絲冷氣,柳柳擔憂的望了他一眼,自從她們回宮後,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小心翼翼的陪著她,怕她離開,此時她忽然想溫柔的給他一些心定的力量,第一次反手握著他,用一雙小手握著皇上的大手,柔聲開口.

    "皇上,沒事的,相信我們的智慧,一定可以斗過鳳羅的,不錯,他是安排個男人進寢宮了,可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她俏皮的一笑,像花開的一樣美麗,柔柔的好似被陽光雨露沐浴過似的,鳳邪也笑了起來,周身的冰寒染去不少,點了一下頭.

    "這點聯一點不懷疑,柳兒的能力啊,怕是連聯都自歎不如了,何況是那個人,"挪揄的開口,柳柳見他放松一些,便掉頭望向寢宮內的紅袖.

    "那個人在寢宮外面呢,把他送到敬事房去,好好收拾收拾他."

    "是,娘娘,"紅袖領命退了出去,吩咐幾個小太監把那個被打得昏死過去的采花賊送到敬事房去.

    結果所有太監和宮女折騰了一夜,後宮太監總管竟然不見了,大家把能搜的地方全部搜了一遍,也沒找到大總管,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由此鳳邪和柳柳斷定,那個阿風一定是鳳羅假扮的,如果不是鳳羅,也是鳳羅安置的人假扮的,而且百分百的肯定,鳳羅仍然隱身在皇宮里,那麼他又扮成了誰,宮里的太監宮女太多了,扮著誰和誰還真難以分清,柳柳望了皇上一眼,欲言又止,她還真怕自已說出來的話,皇上難以接受.

    鳳邪看柳柳的一雙水眸望著他時,幾次想說又沒說的樣子,便知道她有什麼事瞞著他,立刻出聲追問:"柳兒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和聯說啊?"

    "皇上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如果鳳羅在背後操控了樓家,那麼最好的一枚棋子他可能不用嗎?" 柳柳不答反問,她的話音一落,鳳邪的臉色果然閃爍了幾下,對于一個皇帝來說,這是最殘酷的話了,因為這句話,他不由得想起了玉樓那個孩子,玉樓長得瘦弱嬌小,很有柔美之氣,以往他沒深想,此刻想來,為什麼那個孩子一點不像自個兒呢,那個孩子像誰呢?臉色陡的陰暗下來,喘氣聲不自覺的重了下去,整個人像掉進冰窖里似的,那個孩子長得像鳳羅嗎?對于鳳羅小時候的樣子他已經模糊了,可是他那份陰柔之氣,倒還真有三分的像,難道樓思靜敢如此大逆不道,公然給他的臉上抹黑.

    "可惡,聯會查這件事的,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敢給聯做出這等事來,聯一定要把她碎尸萬段了."

    鳳邪幾乎要瘋了一樣,在寢宮里來回的踱步,想到當時自已竟然想打了幕星保全那個女人的孩子,真恨不得自已一頭撞死在這寢宮的銅柱上,這是不是老天對他一個帝皇的懲罰啊,讓他擔負著這樣一個可恥的名聲.

    "皇上,別心急了,那只是我們的猜測,還沒有證實呢,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密切注視著長信宮的一切,千萬不能打草驚蛇,看看鳳羅到底在什麼地方,如果樓思靜是他的棋子,那麼他會有所動靜的."

    柳柳鎮定的開口,這件事中,皇上是無法冷靜的處理的,那就交由她來處理吧,牽涉到這樣的事情,只怕皇上恨不得立刻過去責問樓思靜,這種事她可能承認嗎?這種時候還是按兵不動比較好.

    "難道讓聯一直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帶著別人的孩子在聯的後宮里,來人,聯要立刻把她們母子二人下入大牢,"鳳邪周身暴戾凌寒,沉聲命令,柳柳的臉色陡的一冷,噌的站起身子,斜瞪著皇上:"皇上,你五年都忍了下來,難道這一會子就忍不下來了嗎?如果你動了那對母子,到時候查出,玉樓就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和樓思靜交待,如果他不是你的兒子,你驚動了鳳羅,還傷了他的兒子,你說他會如何抓狂呢,我們應該做的事是想辦法查清楚他究竟躲在什麼地方,扮著了誰,那樣才好解決他,知道嗎?"

    柳柳的冷喝總算讓鳳邪冷靜了下來,站在寢宮之內喘著粗氣兒,強行壓抑下心頭的憤怒,幸好柳兒夠冷靜,要不然他又要壞事了,他是一國之君,他要顧著百姓,顧著天下,可是鳳羅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他還是安定一些吧.

    "好,這件事全權交給柳兒處理,聯希望盡快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聯的孩子?" 鳳邪凌寒的出聲,此刻真有種精力透支的感覺,折騰了一夜的結果是自已生養了五年的孩子竟然是別人的.這對于任何一個男人都是一記重創,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天下間最權貴的男人,也逃不脫這種可怕的惡運,鳳邪只想安靜的呆一呆,回身望向柳柳.

    "一夜了,柳兒一定累了吧,休息一會兒,聯也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皇上冷靜一下吧,"柳柳點頭,鳳邪明黃的龍袍劃過一道黃色的光線,那挺直的背影此時帶著無盡滄桑, 步伐明顯有些僵硬,柳柳歎息,這種事她又幫不了他什麼,如果玉摟真的是鳳羅的孩子,這痛只能他自個承受著吧,其實柳柳知道他的痛來自兩個因素,一個因素是最主要的,就是他曾經想打掉幕星,保全住玉樓,可最終幕星才是他的孩子,而玉樓是別人的孩子,第二個因素是,一個皇帝的女人紅杏出牆,還留下一個野種,這傳出去,將淪為天鳳最大的笑話.

    折騰了一夜,柳柳也累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爬上床休息了一回,有什麼事情等她睡夠了再起來吧.

    長信宮里,樓思靜同樣一夜未合眼,望著坐在她身邊的宛容,昨兒個夜里,有太監過來搜宮,幸好沒注意到宛容,但是卻使得她膽顫心驚,害怕的伸出手拉著宛容:"宛容,不如我們一起走吧,什麼都不要了,這里的一切我們統統不要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行了,玉樓有我們的愛就行了,這江山誰要誰拿去,如果被皇帝知道這一切,玉樓會被他殺了的,你忍心看著他被殺嗎?"

    宛容的臉上出奇的平靜,只有他一雙好看的眼眸里閃過驚濤駭浪,唇角抿出一抹冷笑,望著身邊的女人,心里冷哼,這個蠢女人,還當真以為他愛她呢,他一個冷血的人會愛上人,只怕連他自已都覺得奇怪了,他活著的目標就是羞辱鳳邪,讓鳳邪痛苦,如果能奪了他的江山更好,奪不了江山,他就要像個鬼魂似的存在著,讓他永生的難安,當初會選擇和這個女人生個孩子,一則是奪取江山的計劃,二則如果奪江山計劃失敗,正好可以用來羞辱鳳邪,他的女人被他睡了,這是他永生難滅的丑事,想想自已陪了這個女人三年而未動她,還要等鳳邪動過一次,才動她,便覺得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是髒的,現在她竟然還幻想他帶著她們離開,宛容不禁笑起來,臉色忽明忽暗的,不過現在他還不打算刺激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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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4:5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殺人,露出破綻
    樓思靜哪里知道宛容心里千腸百結的想法,還在一個勁的輕聲低喃:"宛容,我們離開這里吧,只要我們孩子玉樓好好的沒事就行了."

    宛容的聲音輕柔得就像一陣風:"你想什麼呢?玉樓會成為太子的,還有你們樓家的人難道我們統統都不顧了嗎?"

    樓思靜呆住了,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很多時候她都會忘了自已是誰,該做什麼事,當初如果這個男人不讓她進宮,他們該是很幸福的一對才是,想到這里她的心中不由浮起一抹淺淺的疑慮,他愛她嗎?真的愛她嗎?

    "宛容,你愛過我嗎?"她輕顫著唇,他是她第一個見到的男子,沒有一般男子的高大挺拔,卻自有一抹清毓風流,使得她為他傾心,還記得初見他時,是在她家的後花園里,他是來教她練琴的琴師,長發披肩,玉簪晶瑩,盈盈如水的立在槐花樹下,滿天的花雨紛飛,撒落了他全身,使得她在恍神的第一眼,便為這個男人心動不已.

    "愛?"他的唇角浮起笑,聽到她的耳朵里,立刻笑了,卻不知他說的是反諷句,每一次他的反諷,這個女人都理解成愛她,這使得他從心里覺得這個女人蠢,只怕她連那個女人的一角都不如,他忽然想著,如果當初自已遇到的是那個女人,是不是早已把鳳邪踩在腳下了,可惜這只是一種假設罷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呢?"她柔聲問,一副小島依人的神情,完全聽任他接下來的行動.

    "我會找機會親自動手殺了太子的,然後派人劫獄救出你們樓家的人,"

    宛容開口,其實他根本不想救樓家的人,只不過安撫她罷了,他才懶得去救樓家的人,那些人留著一點用處都沒有了,說不定還會壞事,何苦留著呢?樓思靜完全被這個男人的愛沖昏了頭,否則應該想得出,樓家這樣的重刑犯,怎麼可能沒有人層層把守著,怎麼會讓人輕易的劫了牢犯呢?

    未央宮里,柳柳踱步在大殿上思索,那些宮女太監一動也不敢動,不知娘娘想什麼事情如此認真.

    原來是後宮總管太監阿風不見了,那麼必須重新任命一個人為後宮的總管太監,柳柳正在想這件事,想到小安子和小年子兩個人從最初沒人願意跟著她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自願跟著自已,忠心可嘉,如果他們想害自個兒早就得手了,因此柳柳秀麗的細眉舒展開來,清冷的喚他們兩個過來.

    "小年子,小安子?"

    兩個太監一聽到娘娘的話,立刻走了出來,跪在大殿正中,垂首等候娘娘的話,不知道娘娘叫他們有什麼事.

    柳柳滿意的看著跟了自已的兩個太監,小安子做事穩妥紮實,小年子思維敏捷,讓他們兩個人同時為後宮的總管太監,互相協調,這樣能夠更好的管理後宮.

    "你們兩個跟著本宮有一段日子了,對後宮的一切事宜也熟悉,從今日起你們兩個同為後宮的總管太監,互相協調."

    小年子和小安子顯然驚呆了,後宮的總管太監可是個好差事,是多少太監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這好事竟然落到他們兩個人的頭上,其實他們從當初跟著娘娘開始,只想本份的侍候好主子,從來沒想過會發生這種好事,等回過神來,立刻高興的給皇後娘娘磕頭.

    "奴才謝過皇後娘娘,奴才一定盡心盡力的打理好後宮."

    "好,你們兩個下去把後宮的太監調動一部分,到各個陰暗的角落里查找一下,連深井都打撈一遍,尋找彩霞和前總管的蹤跡."

    "奴才領旨,"小安子和小年子立刻恭敬的走了出去,兩個人一走出去:立刻感受到身份的好處,守在殿門外的小太監羨慕的望著小年子和小安子,剛才皇後娘娘的話他們已經聽到了,稱呼立馬改變了,一口一聲安總管,年總管.

    小年子和小安子相視一眼,心里暗自念叨,以後要越發認真為皇後娘娘效命,不能出絲毫的差錯,兩個人立刻前往曆來總管太監的殿閣去調集人手查找前總管阿風和彩霞.

    未央宮里,大家都為小安子和小年子高興,他們兩個在後宮的是有口皆碑的,大家伙不用那麼辛苦,但是卻又有著深深的憂慮,彩霞平白無故不見了,聽說阿風總管也不見了,這搞得人心惶惶的,沒想到這深宮之中竟然也會有人說不見就不見了,這使得這些太監和宮女很害怕,大家猜測著彩霞和阿風總管一定遭遇到了什麼不測.

    就在大家心神不定的時候,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小太監恭敬的稟報.

    "稟皇後娘娘,解蘭公主求見," 雖然知道解蘭公主早晚會是炎親王妃,可是還沒有大婚,太監也不好直截了當的叫她炎親王妃,所以只好照舊叫她公主,柳柳聽到解蘭過來拜訪,便想到太後娘娘日前提到要給炎親王爺和解蘭公主舉行大婚之禮,看來公主是進宮來拜見太後娘娘的,立刻揮手示意小太監把解蘭公主請進來.

    "讓她進來."

    "是,娘娘,"小太監飛快的退了出去,很快解蘭攜著鳳心魂走進大殿來,解蘭面容沉靜,周身的氣質如深谷幽蘭,站在大殿正中,盈盈一笑,拜了下去:"解蘭見過皇後娘娘."

    一旁的心魂也高興的笑了起來:"心魂見過皇後娘娘."

    柳柳一看到這小家伙便高興起來了,忙揮手示意她母子二人起身,揮手吩咐:"賜座."

    "謝皇後娘娘,"解蘭再謝過柳柳步伐輕盈的走到一邊坐了下來,宮女上了茶水退下去,柳柳笑望著解蘭,二個多月的時間沒見,解蘭公主的神情清潤有色,眼眸間仿似染了墨汁,帶著滿滿的光輝,舉手投足充滿了母性的慈愛,柳柳知道她原諒炎親王了,太後娘娘已經讓欽天監擇黃道吉日,給她和炎親王爺舉行大婚之禮.

    "公主太客氣了,"柳柳掩唇而笑,退去一身的冷凝,風情萬種,別樣的豔光四射,解蘭看得一呆,心內暗歎,難怪鳳冽難以忘懷這樣的美人兒,如果換做自已,會忘記這樣一個七竅玲瓏心似的人兒嗎?只怕也不能吧,好在他已經許諾永遠不再提及她,她只是他心底的一抹記憶,人的性命可以消逝,人的記憶卻是永難磨滅的,何況他們還是少年時期最好的朋友,因為無知,而錯失了彼此.

    柳柳見公主陷入了深思,淡挑了一下眉:"公主怎麼了?"

    "喔,沒事,"解蘭搖頭,現在的她倒談不上吃皇後娘娘的醋了,因為知道那是自已的無知,這和皇後娘娘有什麼關系,現在她和鳳冽都是為人父母,為了心魂的成長,兩個人永生的相伴在一起,有時候並不是刻骨銘心的愛才可以維持,親情卻是更長久的.

    柳柳見解蘭不願多說,便不好再提,望向一邊的心魂,整張小臉紅撲撲的,完全沒了前一陣子見到的寡漠,看來他已經接受鳳冽是他的父王了,想來鳳冽沒少下功夫,笑望著解蘭.

    "幕星一直念叨著心魂,最近宮中的煩雜事太多,等到事情解決掉了,就讓心魂和幕星一起學習吧."

    解蘭一聽倒十分願意,太子的太傅一定是學曆高深的,心魂能好好學習當然是最好的,做為母親總希望自個的兒子學到最好的,臉上的笑意溫柔至極:"好,如果能進宮陪太子讀書,那是心魂的福氣."

    大殿上的人正在說話,遠遠的聽到大殿外面傳來悅耳高興的說話聲,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幕星一聽到太監稟報說心魂進宮來了,早迫不及待的奔了過來,他一個人在宮里好無聊啊,這宮里除了那死小孩子,再也沒人玩了,他和逍遙島上一樣,只能和小金和小黑玩兒,如今心魂回來了,他就有人玩了.

    "心魂,心魂,"幕星一進大殿便叫了起來,柳柳笑起來,兒子看來悶壞了,一直念叨著沒人玩,難得心魂進宮來了,柳柳笑著開口:"幕星,既然心魂來了,你們兩個小孩兒下去玩吧,翠兒好生照顧著他們兩個."

    "是,娘娘,"翠兒點頭,一手一個牽著他們兩個往外走去,宮門外面有日影大人的得力手下在等著,他們幾個是皇後娘娘特地指明了保護太子殿下安全的.

    大殿上,柳柳走下高座,行到解蘭的身邊,淡然的笑著:"公主還沒有見過太後吧,走,我們一起過去見見太後吧."

    "好,"解蘭起身,跟著娘娘的身後往外走去,紅袖和明月領著幾個宮女和太監也跟著皇後娘娘的身後往慈甯宮而去.

    一行人穿行在曲欄玉杆的長廊中,只見廊外有殘花落地,秋風乍起,卷起一地的落花,翻卷到半空,回旋著落下,有宮女在打掃園徑,花園里菊花開得正濃,形式各異,五彩繽紛,原來單一的菊也可以開得如此芬芳,香氣撲鼻,遠處有一座池塘,塘里飄曳著殘破的荷葉,岸邊有倒映在水里的柳樹,蕭條的冷風吹過,吹落了一池塘的枯黃的柳葉,秋天,處處透著淒涼.

    兩個人結伴而行,很快到了慈甯宮的宮門口,門前的石階上有落葉飄過,幾個守門的宮女和太監一看到柳柳和解蘭公主走了過來,立刻恭敬的福了身子:"奴婢們見過皇後娘娘,解蘭公主."

    "太後娘娘可在宮中?"柳柳挑眉問,一股不怒而威的儀態,使得宮女們一點也不敢大意,恭敬的垂首:"太後娘娘睡了一會兒,這會子剛醒來,在大殿上說話兒呢?"

    宮女的話音剛落,從里面走出大太監清安,柳柳細瞧,大太監清安也老了,鬢邊生出幾縷白發,一看到柳柳,笑著打千兒:"太後娘娘讓皇後娘娘和公主進去呢?"

    "嗯"柳柳笑點頭,柳柳對于大太監清安還是很有好感的,從自已不得寵那會兒,他就對自已不錯,因為他是太後娘娘的跟前人,自然不會對自已差,兩個人跟著清安的身後走進大殿.

    太後娘娘正閉目養神的坐在上首的鳳榻上,聽到她們走進來的腳步聲,慢慢的睜開眼,那眼眸有些傷感,鬢邊的幾縷白發順落下來,也不去整理,整個人無精打彩的,看到她們走進來,略動了一下身子,也不等她們跪拜,便揮手讓她們坐到一邊去.

    "解蘭和皇後來了,坐吧."

    柳柳和解蘭在下首的一邊坐了,抬首見太後娘娘一點精神也沒有,而且神情落寞,孤獨傷心的表情,柳柳不由奇怪的抬高眉,輕聲的問:"母後是病了嗎?怎麼不招禦醫來看看?"

    太後娘娘搖了搖頭,欲言又止,顯然說不出口,眼底是一抹深深的自責,歎息了一聲,站在她身側的大太監清安,看主子常年累月的傷心著,倒不如告訴皇後娘娘,說不定可以下旨把公主叫回來.

    "皇後娘娘有所不知,太後娘娘的心病就是公主,公主五年來只回來看過一次太後娘娘,那一次也匆匆離開了,現在太後娘娘是想公主了."

    大太監清安的話音一落,柳柳恍然明白過來,女兒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公主嫁入云家,確實沒怎麼回來,難免讓太後娘娘想著念著,不過柳柳對于舞陽現在的情況不免有些擔憂,難道舞陽在云家並不好過,要不然她為什麼不回宮來探望她們呢,雖說云家離皇宮很遠,可再遠也沒遠到沒法回來的地步,何況她是一個公主,本就該好好回家團聚團聚,難道舞陽在云家過得並不舒心,柳柳不由得猜測,也許這也是太後娘娘擔心的,如果太後娘娘知道舞陽在云家過得開心,只怕她就不會如此心神不甯了,想到這,柳柳笑望著太後娘娘.

    "母後,柳兒知道你擔心舞陽,這樣吧,等這一陣宮中的事情結束,柳兒派手下前往風闌城,看看公主究竟生活得怎麼樣,如果有人敢讓她不幸福,那麼就別怪本宮對他們不客氣,"柳柳傲然狠厲的神色,冷冷的話音響起,太後娘娘一聽到柳兒的話,神色立刻一松,眼里閃起淚光,連連的點頭,總算放心了一些,她知道柳柳出手鐵定不會讓公主受委屈的.

    "柳兒能如此做,母後就放心了,也不枉舞陽從小就喜歡你,哀家上次見她匆匆離宮,這些年來越想越覺得舞陽一定受委屈了,她不是不想回來,是根本沒辦法回來,要不然她怎麼會不回來看哀家呢,哀家那麼疼她,雖然最後攔阻了她和云錦書的親事,可那也是為了她好啊,她不會不明白母後的心意,可是五年來,她愣是只回來一次,你說哀家怎麼能安心呢?"

    太後娘娘說到最後竟然失聲哭了起來,慈甯宮大殿上的太監和宮女皆垂淚,柳柳望著大家如此神情,心底也有幾份酸澀,如果舞陽過得不幸福,她這個做皇嫂的怎麼能安心呢,所以等宮中的事情一完,她便會派人去江南,查清公主這些年生活得怎麼樣了?

    "母後放心吧,柳兒一定會讓舞陽回來看望母後的,母後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好,"太後娘娘聽了柳柳的話,竟然一掃先前的愁思,笑了,她現在全然的相信柳柳的能力,天鳳有這樣的皇後是天鳳的福氣啊,這說明當年先皇的決定還是對的,讓柳兒為皇後,一切都是老天爺的決定啊.

    太後娘娘放開了公主的事,便操心起炎親王爺的事情來,眼光瞄著解蘭公主,不由想起自已的小孫兒鳳心魂,那孩子和幕星一樣可愛,鳳家的兩個子孫倒都優秀,只有那玉樓有些與眾不同,男生女相,她曾記得先皇曾說過,男生女相,天生反骨,必有禍亂之,難道玉樓最終會生反心,最近天鳳所有的磨難好像都和襄王有關,想不到當年的一時好心,竟然惹來這種禍事,但願天鳳會平安的度過這一劫.

    "解蘭,哀家已經讓欽天監照好了日子,五日後你和炎親王爺大婚,這些年你吃了不少的苦,哀家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吧,心魂也該有個好好的家了"

    太後娘娘一想到那麼可愛的孩子竟然吃了那麼多的苦,不由得心疼不已,這種時候不由在心底暗罵兒子的無天良,這壞小子太壞了,可到底是自已生的,最後還是原諒他了.

    "但願解蘭拋下以前的種種,安心的把心魂培養成*人."

    "謝太後,解蘭會盡心盡力的,"解蘭站起身來,盈盈福了一下身子,太後娘娘擺手,慈愛的示意解蘭坐下來,柔聲開口:"以後你和皇後娘娘一樣叫哀家母後吧,不要那麼生疏了."

    "是,母後,"解蘭柔聲開口,坐了下來,太後掃視了一圈,沒看到兩個可愛的小家伙,不由得念叨起來:"幕星和心魂呢?"

    "稟母後,因為幕星一直念叨著想心魂了,這次心魂進宮,柳兒讓他和心魂一起去玩一會兒了."

    "喔,讓小孩子多處處.這宮中沒什麼小孩子,難得那兩個小家伙志味相投,以後讓心魂進宮多陪陪幕星,"太後柔聲的叮嚀,柳柳低頭稟報:"柳兒正有這個打算,等這次宮中的危機過去,柳兒准備下旨給幕星征選一位合格的太傅,到時候就讓心魂進宮伴讀吧."

    "嗯,這樣蠻好的,以後幕星當了皇帝就會有人幫扶了,就像皇帝和炎親王爺一樣"

    太後滿意的點頭,要說她一生最驕傲的便是兩個兒子相互幫扶,沒有發生皇室手足相殘的事情,可是誰會想到,這兩兄弟沒有手足相殘,還有另外一個陰險的家伙呢,一想到這個太後娘娘不禁有些怨恨起先皇來了,都是先皇做的孽啊,一次喝酒把一個宮女當成後宮的妃嬪了,後來那宮女懷孕了,先皇迫于無奈才把她收進後宮里,本來倒也相安無事,誰知那宮女產下的孩子竟然男生女相,先皇一看到便極端的厭惡,當時便准備殺了那個孩子的,是她看那個宮女太可憐了,心生憐憫,請求先皇饒恕孩子,並說小孩子小時的相貌作不了准的,長大了一定會變模樣的,誰知道鳳羅長到**歲時越發的陰柔似女子,就連說話,言行舉止都有三分相像,這讓先皇怎麼容忍,堅決的要處死鳳羅,那時候身為太子的邪兒和冽兒,一起跪著為鳳羅求情,一天一夜,先皇被他們兩個的毅力感動,相信即便鳳羅有反心,這兩個兒子也有能力平定了反賊,才答應放了鳳羅,又等了幾年,賜了一塊封地給他讓他離開京城去了,誰會想到那孩子竟然真的有反心啊.

    柳柳和解蘭聽了太後娘娘的話點頭,欣慰的笑了,但願孩子們知道大人們的苦心.

    忽然大殿門響聲起:"皇上駕到."

    一抹明黃的身影閃身進了慈甯宮的大殿,公主解蘭站起了身,一旁的柳兒也起身而立,等到皇上走到近前,兩個女人盈盈如水的拜了一下:"柳兒(解蘭)見過皇上."

    鳳邪沒想到皇後和公主都在慈甯宮,錦云袖一擺扶起柳柳,另外冷邪的聲音響起:"免禮了,解蘭公主."

    "謝皇上,解蘭謝過皇上,立于一邊,而皇上伸手拉過柳柳,聲音低沉有力度,威嚴中帶著一抹柔韌:"柳兒怎麼過來了?"

    柳柳笑了一下,手心微彎,掐皇上一下,看這大殿上的兩個女人都望著她們呢,他就這麼沒遮沒攔的跟自已的說著話兒,再看太後娘娘的眸光都快射出火花了,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她的眸光是別有深意的,唇都合不撫了,先前的萎縮不振完全沒有了.

    "陪公主過來給母後請安,"柳柳不卑不亢的開口,不動聲色的把手從鳳邪的手里抽回來,鳳邪的唇角柔和的抿出一個弧度,掉頭望向上首:"兒臣給母後請安了."

    "起來吧,皇兒怎麼有空過來的,應該政務很多啊,"太後娘娘看到五年間消沉的皇上不複存在了,此時精光灼灼,整個人神采飛揚,英氣逼人,看來皇上真的很愛柳兒,這使得她總算放心了,兩個兒子慢慢的安定下來了,只剩下公主舞陽不知道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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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5:21 |只看該作者
"兒臣有事請教母後,"皇上說完停頓了一下,因為這是皇室的丑聞,總不好當著解蘭公主的面問出來,這種事與他已是極大的恥辱,柳柳看鳳邪的青幽的神色,知道他有話想問母後,一定是有關鳳羅的事,而解蘭在這里,皇上不好開口,因此柳柳拉起解蘭的手盈盈的告退.

    "柳兒還有些話兒和解蘭公主說,先行告退了."

    解蘭看皇上周身冷硬,臉色陰沉,知道皇上一定有什麼事問太後娘娘,早知趣的福身跟著皇後娘娘的身後離開慈甯宮.

    等到兩個女人一走,鳳邪心急的走向高處,坐到母後的身邊,認真的望著自個的母後,呼吸不穩,臉色難看,太後娘娘心疼的拍拍鳳邪的手:"怎麼了?皇兒,有什麼事要問母後嗎?"

    "母後,聯想問你,關于玉樓,你認為玉樓長得像小時候的鳳羅嗎?"此言一出,太後娘娘嚇了一跳,皇上此話什麼意思,難道說樓德妃**後宮,這不可能啊,這宮中耳目縱多,樓思靜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外男私通啊,而且這鳳羅什麼時候藏在皇宮里了,太後娘娘眼眸中是一抹不贊同,也不去深想:"皇兒,你怎麼能如此想呢,雖說玉樓有些瘦弱,有些陰柔之感,但怎麼能想成鳳羅的樣子呢?"

    "請母後認真想想,玉樓是不是和小時候的鳳羅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聯都覺得他長得和鳳羅一樣,這也就是五年來聯不親近他的原因吧,因為他的容顏使得聯想起鳳羅,所以才會不親近那個孩子,可是聯一直沒有深想,以為是因為對皇後和死去的孩子有所愧疚才這樣的,事實上等見到幕星我才明白,做為孩子的父皇,是莫名的受到吸引的,不是自已想不見就不見的,而我對玉樓之所以冷漠,因為他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太後娘娘聽到皇上的話里有兩個字,可能?那麼就是說皇上還沒有確定,既然不確定,為什麼要懷疑呢,立刻不贊同的搖頭,這種事一定要證據確鑿才能說出來,要不然即不是汙辱了樓德妃,這可是女人一生的貞潔,皇上可以不喜歡她,可以不喜歡玉樓,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靠懷疑汙蔑人家一個女孩子.

    "皇兒,哀家問你,當初你寵幸樓德妃時,她可是處子之身,如果她是,那麼她一直處在深宮之中,是如何和外男私通的,"太後娘娘冷靜的提醒鳳邪,可是這一句話卻重擊到鳳邪的心底深處,是啊,當初,樓德妃進獻的是處子之身,那麼為什麼玉樓會是別人的孩子,如果玉樓真的不是自已的孩子,那麼就是說,那個男人一直隱藏在宮中,從五年前便進宮了,或者是樓思靜帶進宮來的,鳳邪一想到這種狀況,心中便有主意,那麼只要查跟摟思靜進宮的宮女就行了,他記得當初跟她進宮的只有一個宮女,只要查清這宮女叫什麼名宇就行了.

    "她是處子之身,"鳳邪若有所思的想著,太後娘娘松了一口氣,她和皇上想的全然兩回事.

    鳳邪從慈甯宮出來,立刻吩咐小玩子去查當初跟著摟思靜進宮的宮女叫什麼名宇,最近可有什麼動向,小心不要驚動那個宮女,因為她是樓家帶來的,即便他們威脅她,保不准那宮女為了報主子的恩情而把他們查問的事情說出來,那他答應柳柳不打草驚蛇的事便泡揚了.

    小玩子奉了皇上的命,立刻暗暗的領著兩個小太監去辦事.

    柳柳和解蘭已經回到了未央宮,本來解蘭想回去的,但想到心魂回府沒人玩兒,便留了下來等他一回兒,柳柳見解蘭有些累了,吩咐紅袖把公主領到迎鳳閣去休息.

    等到解蘭公主離開了未央宮,柳柳也有些疲倦了,本打算休息一會兒,誰知道安總管來稟報,已查到彩霞的下落,在一口水井里發現的,連帶的還在那口水井里發現了一副男子駭骨,後宮的宮女和太監知道這個消息,差點沒吐過去,因為那口井正是他們下人平常洗盥用的水井,沒想到這口水井里,竟然被拋了兩具尸體,想想便渾身惡寒,每個人都覺得毛骨悚然,這太恐怖了,究竟是什麼人這麼血腥恐怖啊.

    果然?柳柳冰冷的眸子閃過嗜血的光芒,從種種跡像可以表明:這鳳羅的心智好像有些不太健全了,他的這些行動跟一個瘋子差不了多少,這個人可真是個毒瘤啊,要早早的處掉才是真的啊,可現在不知道他變成了誰了.

    柳柳望著下首的小安子,揮手吩咐小安子好好厚葬了彩霞和前總管太監阿風,雖然彩霞背叛了她,可在宮中生存確實不易,何況人都死了,她也沒辦法計較她所犯的錯了,倒是明月和小安子還有小年子幾個人的眼神紅通通的,像是哭了一場,這幾個人平時相處得好,那情份應該不比姐妹差多少才是的,柳柳便揮手吩咐明月.

    "你們幾個去送送她吧,好歹從前相處了一場."

    "是,娘娘,"幾個人點頭,退了下去,柳柳斜靠在軟榻上休息,大殿上一時寂靜下來,宮女和太監立于遠處,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驚動了娘娘,娘娘有時候雖然冷,但對他們這些奴才倒不太壞,只是有時候她太累了,很多事情要她操心.

    陽光從大殿門里照射進來,秋意中帶著暖暖的明黃的光圈,風輕輕的蕩過,金鼎爐里的熏香分散在整個大殿里,一排排的珠蓮發出悅耳的響聲,好似一首動聽的歌謠,柳柳就那麼沉沉的睡著了,紅袖從大殿門外走了進來,輕手輕腳的拿了長絨氈毯蓋在主子的身上,立于一側守著.

    花園里,枝條搖曳,花朵芳香,天空一碧如頃,好似一面藍綢子,潔淨無暇,兩個小孩子此時正坐在花園的一角玩東西,遠處有宮女和太監守著,還有侍衛大人守在跟前,眼下宮里很亂,皇後娘娘吩咐他們一定要守護好太子殿下,雖然太子殿下聰明,可到底是小孩子,大意不得.

    幕星和心魂坐在草地上玩小金和小黑,這次幕星學乖了,一邊把玩著小金一邊叮嚀旁邊的心魂 :"你摸了它們,不要把手放進嘴里去,知道嗎?這兩東西是毒物,如果放嘴里,你會沒命的."

    鳳心魂一聽,有些害帕的縮回手,本來還想摸摸那金色的小蛇呢,沒想到這兩個小東西竟然是有毒的東西,那他哪里還敢玩兒啊,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幕星,又是羨慕又是眼饞,卻又不敢隨便亂動.

    "你別害怕它們,它們很可愛的,對了,我還有一個好朋有叫小白,它是一只大雕,可乖了,"幕星說著抬頭望向天空,找那只大雕,這只雕雖然經常不現身,但是幕星知道它一直隱在高空中,離他並不遠,只要他一吹,那雕便會落下來的.

    鳳心魂一聽到有一只大雕,倒有些感興趣了,立刻伸出手拉住幕星的小身子央求著.

    "幕星,我想看看那只大雕,你把它喚下來給我看看."

    "好啊,"幕星立刻點起頭來,把手放到嘴邊窩成一個半圓的勺形,准備把大白雕喚下來給心魂玩玩,因為心魂不敢玩小金和小黑,那大雕是沒毒的,他玩兒應該沒關系,幕星的小臉蛋上滿是璀璨.

    遠處的翠兒和那些侍衛一看太子殿下的動靜,就知道他又開始臭顯擺他那只大白雕了,不由得搖頭笑了起來,忽然,從花園邊的長廊處轉出一個身著紅衣的宮女,徑直的往太子和心魂的身邊走去,翠兒和幾個侍衛先沒有主意,等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時候,那宮女的臉色已經變了,臉孔陰冷深沉,在陽光下曲變形,五指如鉤的伸向太子殿下,翠兒慌得大叫一聲,身後的幾個侍衛立刻疾使過去.

    而幕星早在那宮女的手伸過來時,一讓身子,順帶的還拉開了心魂,那宮女呆了一下,因為沒想到太子殿下原來還有些武功,動作相當的敏捷,可這時候來不及多想,掌風一凝,一股邪門的黑氣朝幕星和心魂的身上罩來,幕星飛快的一揚手,手里的黑蠍子飛快的閃出去,迎著那宮女的面門而去,那宮女沒想到這太子如此邪門,實在大出她的意外,這是她估計錯誤的地方,眼看著遠處的身影已到身前,來不及多想,一揚手擊飛了黑蠍子,那黑蠍子眨眼間碎成了粉沫,紅衣宮女身形一轉,人已失去了蹤跡,而幕星此時哪里還去顧及那宮女,早撲著那粉沫而去了,傷心的叫起來.

    "小黑啊,小黑,我的小黑被打死了,小黑被打死了."

    心魂亦站在一邊陪著幕星流淚,兩個小孩子哭得撕心梨肺的,而那些侍衛緊追著那抹紅色的身影而去,翠兒領著兩個太監撲到幕星的身邊驚慌失措的大叫:"幕星,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幕星轉身偎進翠兒的懷里,指著一小揖的粉沫,話語斷斷續續的響起來

    "我沒事,可是小黑被她殺了,我要替小黑報仇,我要替小黑報仇."

    "好,好,我們不急,一定找到那可惡的東西替小黑報仇,"翠兒把幕星拉住,這黑蠍子和小金蛇是他從小到大的玩物,如今被殺了,他自然傷心,在別人眼里.這些東西也許只是一些毒物,可是在幕星的眼里,這些東西就是他的朋友,他對朋友那是相當真誠的,這會子小黑被粉碎了,他能不傷心嗎?何況若不是小黑,只怕幕星便遭到毒爪了,那女人究竟是誰?無需置疑,她是宮中的一個宮女,可她是哪一宮的宮女呢?

    幾個侍衛去追那個宮女,卻無功而返,因為那宮女的身手相當的了得,不是尋常人可以對付的,眨眼便不見了影子.

    "還是立刻稟報娘娘吧,"翠兒吩咐身後的小太監,自已則小心的牽著幕星和心魂的手回未央宮,等他們走了以後,那暗處轉出一個人來,竟是剛才的小丫頭,她竟然又轉了回來,臉上陰側側的,眸光是一抹狠毒,咬著牙低咒,鳳邪啊鳳邪,你可真是好命啊,不單得到一個有本事的女人,還得到一個有本事的兒子,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另一邊走去,看來這宮中他是不能再呆了,因為那女人一定會有辦法查到他的頭上的,他還是換種玩法吧,一路狂笑著離開皇宮的禦花園.

    未央宮里,柳柳被一陣吵鬧聲驚醒了,不悅的挑起細眉睜開眼,發生什麼事了,坐直身子舒展了一下手臂,懶散的問:"怎麼了?"

    紅袖站在柳柳的身後,緊張的稟報:"娘娘,有人在後花園里暗殺太子?"

    "啊?"柳柳叫了一聲,臉色都變了,剛才的懶散眨眼間不複存在,一臉的緊張:"太子沒事吧."紅袖還沒來得及回答,那翠兒已經領著幕星和心魂走了進來,幕星一看到母後,早甩開了翠兒的手,直奔進柳柳的懷里,傷心的哭起來.

    "母後,小黑被那個壞蛋殺了,那個壞蛋一掌把小黑擊成了粉沫."

    "你沒事吧,"柳柳看兒子沒事松了一口氣,聽他傷心的哭泣,知道是那只黑蠍子替兒子送死了,低下頭柔聲的安慰兒子:"沒事,雖然它死了,但是他以後會重新投生的,會變成另一只黑蠍子的,要是哪天幕星看到另外一只黑蠍子,那一定是它投的."

    "喔,那我一定要找到它,"小家伙信誓旦旦的開口,小臉蛋上布著認真,淚痕未干,柳柳望向下首,招手示意心魂站過來,拉過心魂的小手,顯然這小家伙也受到驚嚇了:"心魂,你沒事吧."

    "我沒事,是幕星哥哥有事,那個壞人想殺他,"心魂指著幕星,神態很憤怒,兩個小家伙看上去極端的生氣,倒忘了害帕,只要他們兩個沒事就好,柳柳松了一口氣,這時候解蘭公主已經知道消息了,走進大殿,知道兩個孩子沒事,總算松了一口氣.

    柳柳望向下首的翠兒和幾個侍衛,只見大家跪了一地:"請娘娘責罰,是屬下等失責."

    雖然這些人讓幕星受到了驚嚇,但好歹沒事,最重要的是那個殺人的可能就是鳳羅,如果是鳳羅,連他們都沒辦法的事,這幾個侍衛又怎麼是鳳羅的對手呢,柳柳揮手:"都起來吧,好好說說,那個人是什麼樣子的?"

    翠兒飛快的開口:"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宮女,不過發手太快了,我們眼都看花了,雖然奴婢不懂武動,但仍然可以感覺到那個宮女的武功一定極厲害,應該不在娘娘之下.

    柳柳蹙眉,好厲害的身手啊,宮中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高手,很多進宮的宮女都是幾歲就被送進來的,怎麼可能會如此高深莫測的武功呢,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個假的,可這諾大的後宮如此之大,到底哪個宮女是誰呢?總不好叫幕星他們一一辯認吧,只怕兩個孩子的眼睛都看花了.

    "來人,立刻宣畫師,"柳柳邪冷的命令,張揚的一揮手,立刻有人退了出去.

    宮廷畫師,一向技藝高超,只要幕星他們說出樣子來,應該不難畫出這宮女的樣子,只要一有樣子,便可以讓各房的太監辯認,相信很快便會有消息了.

    兩名年輕的畫師很快便宣進大殿,見了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知道娘娘讓他們兩個畫一個宮女的樣子,立刻擺上筆墨紙張,等候太子的描述.

    小小的幕星和心魂努力的想像著當時那宮女的樣子:"她個子不太高,臉蛋小小的,下巴尖尖的,眉毛細細的,"說到這兒停了一下,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魂習慣性的咬著手指兒,他描繪人時比幕星強一些,因為從小面對著形形式式嘴臉的人,所以那人什麼樣到他心里是滅不掉的.

    "她的眼睛也是細細的,里面很可怕的樣子,嘴巴有些薄薄的,噢,對了,她的唇角這邊長了一顆痣,"心魂說完還補充了一下,畫師很快把畫像畫好了,就和真的一樣,一個女人俏麗的樣子呈現在紙上,柳柳和解蘭走到那幅畫像邊,凝神看這個宮女,但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見過的,而一直立在遠處的明月,在聽了兩個小孩子描述的時候,便有些驚詫,小心的走過來,望了一眼,然後輕聲的開口.

    "娘娘,這個宮女很像樓德妃宮里的宛容宮女."

    "樓德妃宮里的宛容?"柳柳低喃一聲,難道這個叫宛容的就是鳳羅,這個宛容好像以前是金佳麗的宮女,原來金佳麗所做的一切,都是這個叫宛容的慢慢的引誘她的,這男人太可怕了,而且卑鄙無恥,為了複仇不惜一切手段,柳柳的臉色陡的冷沉下來,現在她要怎麼做呢?如果帶著人沖過去,到時候樓思靜來個拒不承認怎麼辦?柳柳揮手示意畫師退下去,一旁立著的解蘭看天色不早了,也攜著心魂告辭回炎親王府.

    柳柳領著兒子坐到一邊的軟榻上,心里很後怕,一想到這個周身的怒意,冷戾的望著大殿正中的水晶宮燈,樓思靜,你竟然讓人害我的的兒子,那麼就別怪我對你下手狠辣了.

    這時候,鳳邪已經得了消息,趕了過來,幸好柳柳吩咐了太監不准把消息傳到慈甯宮去,太後娘娘的身子骨本就不好,要是再驚著了,只怕又是一場大病.

    "皇上?"

    柳柳喚了一聲,鳳邪點了一下頭,拉過兒子的身子,上下檢查了一下,在確定兒子沒事以後,才松了一口氣,憤怒的開口:"查出他在什麼地方了嗎?聯查了樓思靜帶進宮的宮女,那個宮女叫小荷,根本就是小丫頭一個,身形和說話的形式,根本就不是鳳羅,那麼鳳羅躲到哪里去了?"

    柳柳冷冷的一笑:"我知道鳳羅是誰了?他就躲在長信宮里,化身成一個叫宛容的宮女,我想真正的宛容一定被他給殺了毀尸滅跡了,而他易容成宛容,一直生話在後宮中,當年他在淑妃娘娘身邊侍候著,相信淑妃所做的事很多都是他的主意,想不到從那時候他就開始進行這一場計劃了,我只是懷疑,為什麼皇上消沉的五年中,他沒有下手呢?"

    鳳邪苦笑一聲,這五年里也總有人刺殺他啊,只是因為他武功高強,再加上肩上的擔子扔不掉,所以才會沒有讓他得手吧,而且他又接近不了他的身邊,他五年來從未進過長信宮,現在想來,竟是他的癡心保全住了他的一條命,如果當時他進了未央宮,只怕就被鳳羅殺了,到時候他就會讓太子登基,而他就是那個挾太子以令諸侯的惡魔,這也是他當初打的如意算盤吧.

    "既然知道宛容就是鳳羅,來人啊."鳳邪朝外面大叫一聲,月影領著侍衛走進來,柳柳忙伸出手阻止他們的動作:"他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等著我們去捉呢,一定早就離開了,但是我們可以揭穿樓思靜的真面目,讓她親口說出玉樓是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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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6: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可憐,子死母瘋
    鳳邪聽了柳柳的話,周身的蕭殺更甚,此刻他恨不得把樓思靜碎尸萬段才能解恨,眼神陰冷嗜血,涼薄的唇緊抿,好半天才揮手示意手下侍衛出去,掉頭望向柳兒.

    "柳兒有什麼主意?"

    "皇上還記得幕星的金蛇嗎?那蛇咬人一口,必要換血而治,到時候德妃一定會現形的,"柳柳冷絕的聲音里不帶一點情感,冷冰冰的,一想到那個女人和鳳羅連手想殺死她的兒子,她的心里就憤怒不已,每一個做母親的都想保護孩子,給予孩子最好的一切,她樓德妃這樣,難道她柳柳就不是嗎?既然她膽敢惹她,那麼她就陪她過過招吧,柳柳美豔的小臉蛋上罩了一層陰驁之氣,唇角勾出殺氣.

    鳳邪看她的神情,知道樓思靜惹出柳兒的怒火了,惹惱她的人向來沒有什麼好結果的,這一點鳳邪百分百的肯定,不過那樓思靜活該,她該下十八層地獄,他還想送她一刀,眼眼幽幽暗暗的.

    柳柳感受到皇上的身上的怒氣,不想再在這件事上轉圈子:"皇上不必操心了,這件事就交給柳兒來處理吧,對了,樓家和張家的案子怎麼樣?"

    "已經查清楚了,罪證確鑿,與本案相關的一干人全部斬首,丞相和炎親王爺建議,把那些沒有涉及到的遠房宗親全部送到邊城去勞作,可免他們一死,聯同意了.

    柳柳沒說什麼,想想那些人也夠可憐的了,活著的時候恐怕沒得到什麼好處,可一旦犯事,便牽連到他們頭上,這就是古代刑法的弊端,等到天鳳朝穩定下來以後,她一定要實行新法,推翻一些苛刻的舊制,柳柳的美眸不停的閃動著,鳳邪見她好久沒聲響,奇怪的開口.

    "柳兒,認為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沒有,"柳柳搖了搖頭,掉頭拉過兒子輕聲的開口:"幕星今兒個嚇壞了,而且那黑蠍子也被鳳羅擊碎了,先前哭得傷心極了."

    本來止住哭聲的幕星一聽到母後的聲音,眼里再次溢上淚水,因為想到小黑沒有了,雖然母後說小黑以後會變成另外一只黑蠍子,可他還是傷心啊,誰知道它變成別的黑蠍子會不會認得他啊.

    "父皇,小黑死了."

    "沒事,以後父皇再給你找一個,"鳳邪伸出手抱住柳柳和幕星,只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什麼可怕的,任何力量都不可以摧毀他們,本來還他還覺得對不起柳兒和幕星,怕玉樓長大了會對幕星不利,現在想來那孩子又有什麼資格對幕星不利呢,他只是一個野種罷了,江山怎麼樣也輪不到他來爭奪.

    "嗯,"幕星點了一下頭,伏在父皇和娘親的懷抱里,舒服的閉上眼睛,亨受著他們的關愛.

    晚上,鳳邪留在未央宮里用了晚膳,才回轉上書房,本來想留在未央宮里過夜的,可是那死小子竟然霸占著他娘親,不讓他靠,一想到這個,鳳邪的臉色便臭臭的,一言不發的冷著臉,小玩子心里偷笑,沒想到皇上也有這一天,和兒子爭風吃醋起來了,不過他可不敢說,惱羞成怒的代價可不是好玩的.

    未央宮的豪華的寢宮里,朱紅木的大床榻上,柳柳樓過兒子的小身子,疼愛的望著他,想到今兒個鳳邪吃疼的樣子不由得好笑,眼波彎彎的好似蕩了一池的漣漪,幕星看出娘親有點高興,好奇的追問.

    "娘親,怎麼了?一臉的開心."

    "沒什麼,對了,娘親讓你明兒個做一伴事情,來,"柳柳站著兒子的耳朵輕聲細語的開口,幕星的大眼睛由先前的驚詫到最後的得意,還壞心眼的笑著,兩母子就像偷了腥的貓一樣,私語不斷,立在遠處的紅袖不由得笑起來.

    秋意很濃,寒氣深重,皇宮內宛,霧氣繚繞著,一切朦朧,花園幽徑,亭台樓閣,假山畫屏,到處罩上了晶瑩的水氣.

    長信宮里,宮燈搖曳,大殿上,樓思靜不安的來回踱步,她在等一個人,可惜夜已深了,他還沒有回來,她等得快瘋了,他的影子還是不見.

    忽然大殿外跑進來一個宮女,正是她的從家里帶過來的丫頭小荷:"娘娘,到處找遍了,也沒看到宛容姐姐的影子,不知道她去哪了?"

    樓思靜臉色蒼白了一下,連連的搖頭,下午他明明去刺殺太子的,結果太子沒事,他卻不見了,難道是露出蛛絲馬跡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個女人會放過她們嗎?可是宛容卻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最重要的是樓家的人已經被定刑了,三日後開刀問斬,她還指望著宛容能幫動她救樓家的人呢?

    "下去吧,"樓思靜暗啞的聲音響起來,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她不敢去想宛容去了哪里,難道他拋下她們兩母子離開皇宮了,她不相信,不可能的,宛容,不,鳳羅是愛她們的,他不是還要江山嗎?怎麼輕易的放棄掉她們呢,樓思靜的眼里滿是淚水,滾落下來,滴落到地上,夜色中,清晰可聞.

    她堅決不相信,他會就這麼扔掉了她們,她要坐在這里等他,他一定會回來的,即便是走,也會帶著們母子二人一起離開,共同離開皇宮找一個世外桃源生活在一起.

    這一夜,樓思靜的淚幾乎流干了,天亮時,宮女和太監發現樓德妃的頭發一下子全白了,呆呆傻傻的坐在長信宮的大殿上,她的貼身宮女小荷,懷疑的一再揉自已的眼睛,這女人是誰?難道是自家的那個心高氣傲的小姐嗎?不可能吧,沖到小姐的身邊心痛的叫起來:"娘娘,發生什麼事了?娘娘?"

    聞到風聲的玉樓皇子也奔了進來,看到高座上的母妃頭發全白了,慌恐的大叫起來:"母妃,這是怎麼了?母妃,你怎麼了?"

    樓思靜在宮女小荷和兒子的呼喚聲中,慢慢的回過神來,眼光的焦線對齊了,無力的開口:"怎麼了?"

    "母妃,你的頭發怎麼全白了," 玉樓伸出手觸摸著樓思靜順落下來的頭發,一旁的小荷伸出手想阻止玉樓皇子的話,可是已經晚了,樓思靜低下頭望著胸前的一小揖白發,嘿嘿的傻笑兩聲,並沒有多大的反映,站起了身往後面的寢宮走去.

    "我累了,想休息,別讓任何人吵我,"她的心已經死了,她和他呆在一起八年了,彼此的個性還算了解,有時候她也懷疑他不愛她,只是利用她罷了,但她一直自欺欺人的騙自已,他是愛她和玉樓的,但是這一次他玩累了嗎?把她和玉樓像布偶一樣扔掉了嗎?還說什麼要殺太子,要救樓家,其實他從沒有認真的去努力過吧,他活著只是為了得到他的皇位吧,如果得不到,她們母子二人就失去價值了吧,可是玉樓是他的孩子啊,她在心底用力的呐喊著,大殿到寢宮的一小截路程,她覺得好遙遠好遙遠,為什麼走不到頭呢,她都快支撐不下去了,但是為了玉樓,她不能倒下,她不能放弄自已的孩子.

    "小荷,我害怕,"大殿上響起玉樓害怕的聲音,小荷趕緊安慰小主子,最近宮中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不明白為什麼主子那麼依賴宛容姐姐,連她這個貼身的宮女都往後靠了,她記得以前主子喜歡過府里的一個琴師,雖然她認為那琴師沒什麼了不起,連皇上的一角都抵不上,因為那琴師明是男子,卻生了一副女子的容顏,而且身材說話都像女子,後來主子嫁進宮來,等到玉樓皇子生下來時,她嚇了一跳,玉樓皇子長得和那個琴師太像了,但是她什麼都不敢說,這種事能隨便說嗎?

    "沒事了,"

    長信宮大殿上的太監和宮女皆目瞪口呆的望著消失了的德妃娘娘,娘娘這是怎麼了,一夜之間頭發都白了,難道娘娘是為了樓家即將被斬的事,想想也是,一大家子都快被斬了,白發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德妃一夜白發,很快傳到了未央宮,柳柳正在用早膳,便有明月稟報上來: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昨夜發生了一件怪事兒?"

    正坐在膳桌前用早膳的柳柳和幕星同時停下手里的動作,望向那一臉不忍的明月:"怎麼了?"

    "稟娘娘,今兒個一大早從長信宮傳出消息,樓德妃一夜之間頭發全白了,大家都說樓德妃知道了樓家被斬的事情,一夜憂慮成白發了,為此很多太監宮女都有些不忍心呢?"明月說完,柳柳呆了一下,這樓思靜一夜白發,還真讓人同情,不過別人不知道,她卻知道,大概是因為那個宛容的連夜失蹤的原因吧,如果真為樓家的事一夜憂慮成白發,為什麼樓家剛下大獄的時候,她的頭發不白呢.這會子倒白了.

    "母後?" 幕星見柳柳的神色不定,眼神幽暗,不知道娘親昨天晚上讓他做的事還做不做了,柳柳抬頭,知道兒子有點心疼那個女人了,小孩子的心思總是軟的,可是此事不是單純的心疼與否的問趣,而是關系著皇室血脈的問題,如果玉樓真是皇上的孩子,那麼他自然該亨受皇室一切的待遇,如果他根本不是皇室的孩子,他的爹爹是鳳羅,不管他的遭遇多麼讓人同情,他們也不能憐憫他,因為他長大了,就會變成另一個鳳羅,那麼天鳳又是一劫,人永遠不能留下後患,做為母親,她自然要為自個的孩子打算.

    "照常進行吧,"柳柳擺手,周身的戾氣,冷冽的開口,幕星點了一下頭,反正他又不喜歡那個死小孩子,雖然不知道母後為什麼要讓他這麼做,但是母後說等到時候就會告訴他了,幕星飛快的用完早膳退了下去.

    天空明淨,幕星領著翠兒在長信宮的周圍轉悠著,他在等那個臭小孩子,看他出來不出來的,只要他一出來就有他好瞧的了.

    翠兒不明白幕星為什麼樣突然對長信宮感起興趣來,一早上都在這周圍轉悠,她叫了幾遍讓他離開這里,他都不離,眼看著天近中午了,他不累,她都累了.

    "幕星,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都轉悠一早上了,你在干什麼?"

    "沒干什麼?" 幕星的眼角總算捕捉到一抹嬌小的身子出了長信宮,順著長廊往這邊走了過來,他趕緊迎了過去,翠兒沒注意到細節,還跟著他身後不停的叫著: "太子殿下,我們回去吧,奴婢很累了."

    幕星陡的冷聲開口:"行了翠兒,我有事呢?"

    他的話音一落,那玉樓皇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個宮女,一直走到他們的面前,翠兒後知後覺的想著,太子不會想對付玉樓皇子吧,人家的娘親一夜白發了,好歹另找個時間吧,伸出手去拉幕星,幕星掉頭拋出一記冷眼,自有一股威嚴,倒叫翠兒愣愣的縮回手,一時間不敢再說什麼.

    而玉樓一看到幕星,早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了,一臉的狠厲,小臉蛋上全是憎恨,叉著腰咬牙切齒的望著幕星,他身後的宮女小荷怕小主子吃虧,趕緊伸出手拉下他的手,小聲的開口:"玉樓皇子,快拜見太子殿下."

    "憑什麼讓我拜他,我不拜,他是太子殿下,我才不相信,"玉摟越想越恨,大聲的叫出來,一想到自從這個小孩子回宮以後,自已和母妃就沒好過過,整張臉都綠瑩瑩的,眼里閃過狠光,冷冷的望著幕星叫囂:"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長大了我要報仇."

    幕星本來是很同情玉樓的,一直猶豫著該不該對他動手,可是這小屁孩一見面就罵他,還叫囂,不由怒從心里冒出來,朝笑的開口:"也要你有這個機會,幕星說完,立刻朝袖攏里的小金蛇叫了一聲:"小金,給我咬他,看他還敢囂張不?"

    那小金蛇得了小主子的命令,還等什麼呢,眨眼間疾飛出去,大家只來得及看見金光一閃,緊接著便聽到玉樓皇子哎呀的叫了一聲,人已經倒到地上去了,緊跟著玉樓身後的小荷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啥情況,撲到玉樓皇子的身邊,恐慌的問.

    "玉樓皇子,你怎麼了?玉樓皇子,你怎麼了?"

    小荷不知道咋回事,可翠兒卻看得真真切切的,幕星竟然把小金蛇放出來咬了玉樓皇子,她的臉色頓時萬分的難看,頭皮發麻,天哪,這小子又被激怒了嗎?又闖禍了,這下皇後娘娘一定會怪她的,怎麼會總是讓太子殿下闖禍呢,翠兒越想越郁悶,臉色難看至極,伸手拉過幕星.

    "幕星,你又這樣,快把小金收回來,這可怎麼辦?"

    這小金蛇的毒可是劇毒,只有芷姑才可以解,不知道宮中的太監可不可以解,翠兒見玉樓皇子身邊的小丫頭只知道哭,立刻出聲命令他:"快把玉樓皇子抱回長信宮去,我去稟報皇後娘娘,娘娘很快便過去了."

    "是,"小荷聽了翠兒的命令,立刻抱起玉摟皇子沖回長信宮去,一時間長信宮亂成了一團,德妃被驚動了,望著兒子痛苦的倦縮在大床榻上,臉孔扭曲變形,飛快的站起身欲沖出去,小荷一看主子的動作,知道她干什麼,飛快的抱住德妃的腰央求著:"娘娘,你別去了,皇後娘娘很快便過來了,你還是看看玉樓皇子吧."

    德妃聽著兒子的輕叫聲,心疼不舍,什麼樣的思緒都有,立刻掉頭望向床榻上的兒子,一雙眼睛里染上淚花,一頭白發如水的瀉了下來,耀人眼目,滿室的淒涼,兩母子緊摟到一起,楚楚可憐的樣子使得整個寢宮內的太監和宮女都落下淚來.

    正在這時,聽到大殿門外響起太監急切的聲音:"皇後娘娘駕到."

    一身桃紅鳳裙的柳柳滿面怒容的牽著幕星走進了寢宮,身後跟著一臉膽顫心驚的翠兒,另有幾個小太監小心翼翼的跟著,只見幕星並沒有害怕之色,倒在那黑眸之中顯現出幾分不忍,貝齒輕咬著小唇兒,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兒.

    樓思靜抬起頭來望向轉過屏風走進來的女人,那般的美豔不可方物,雍容華貴,心里有無限的蝕骨之恨,恨不得撲上去找這個女人拼命,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回宮而毀了,而且兒子小小年紀便遭受著無端的打擊,如果她們母子二人不回來,玉樓和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所以她恨啊,卻無能為力,樓思靜越想越糾心,一口氣湧上來,嘴里一甜膩成的味道,強自忍著,身形未動,照舊抱著兒子仇視的望著皇後娘娘.

    寢宮之中的宮女和太監皆都捏了一把冷汗,柳柳淡漠的一笑,看來這女人是真的傷心透頂了,雖然自已同情她,可是她殺人的時候,為什麼不同情別人呢,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過眼下還要看看玉樓究竟是不是皇上的孩子呢,柳柳也不去計較樓思靜的態度,幽深的眸光掉向樓思靜手中的孩子身上.

    只見平素張揚囂張的玉樓皇子此時雙眸緊閉,臉色發黑,連唇也青黑,不自覺的輕顫著開口:"疼,疼,母妃."

    樓思靜雖然胸中隱藏著殺機,可是此刻面對著兒子的痛楚,她是一個全然的母親,看著兒子受罪,便想到罪魁禍首,眼光瘆人的望向站在皇後娘娘身邊的太子爺,如果眼光是刀的話,她已經殺死幕星多少次了,她喘息著掙紮著,頭上的白絲垂下來擋住了玉樓的半邊的身子,只見她緊緊的摟著玉樓,痛苦的叫著.

    "如果我兒子沒救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幕星從未見過這等狠厲的神情,倒被她嚇得抖索了一下肩,翠兒趕緊伸出手把他拉到身後去,柳柳冷冽的朝外面叫了一聲:"立刻傳禦醫過來."

    "是,娘娘,"小太監上前一步應著,走了出去,禦醫已經在長信宮門外候著了,緊跟著小太監的身後走進來,這走進來的禦醫落落大方,全然不似平時禦醫院看到的那些禦醫,恐慌不已的樣子,倒是對寢宮時的擺設很有興趣,掉頭四處張望著,直忤忤的走到柳柳的面前行了一禮.

    "臣見過皇後娘娘,"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面情一點也沒有,只眼神中閃爍著銳利之氣,柳柳點了一下頭,這個禦醫其實不是宮中的禦醫,她是柳柳的手下芷姑易容的,因為易容所以臉色有些僵硬,不過這種時候誰會去在意一個禦醫的神情有沒有僵硬呢,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玉樓皇子的身上.

    "立刻給玉樓皇子診治一下,看看中的蛇毒可有解."

    "是,皇後娘娘,"禦醫應聲走到大床邊,恭敬的對著桌邊的女人施了一禮:"德妃娘娘請放下玉樓皇子,容下臣給皇子檢查一下,看看皇子種的蛇毒可有解.

    德妃立刻乖乖的配合著,放下玉樓的身子,神色緊張的望向禦醫:"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兒子."

    "臣會盡力的,"禦醫不屑的撇了一下嘴,伸出手裝模作樣的去給玉樓診脈,其實蛇王棘的毒他是知道如何解的,只不過做做樣子罷了,自從上次阿布中毒以後,她已經把蛇王棘嘴里的牙拔掉了,要不然這小孩早就毒發身亡了,拖延了這麼長時間還有活命嗎?不過蛇王棘即便極了牙,那毒仍是極厲害的.

    寢宮里一時沉寂下來,只聽到呼吸聲,玉樓皇子的呼吸已經有些微弱了,不時的抽搐起來,痛苦而模糊的叫著母妃兩個字,樓思靜痛得恨不得替兒子分擔這一切的痛苦,這都是作孽啊,鳳羅,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麼當初要讓我進宮,現在卻扔下我們母子二人單獨離宮,本來她也想帶玉摟離開皇宮的,可誰知這件事情來得這麼快,還沒等到她有所動作,玉樓便中毒了.

    "怎麼樣?怎麼樣?他還有救嗎?"

    禦醫還未來得及開口,宮門外傳來了太監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一道明黃身影跨進了寢宮,鳳邪一臉陰暗的大踏步走進來,周身的凌寒,眸光深如黑潭,使人看不清里面包含著什麼內容,直直的落到樓思靜和玉樓的身上,樓思靜一看到皇上出現了,不禁心驚肉跳起來,隱隱不安起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不過仍站起身來行了禮.

    "妾身見過皇上."

    柳柳亦向鳳邪行了禮,鳳邪朝柳柳點了一下頭,兩個人心有靈犀的一起望向玉樓,鳳邪一揮手示意樓思靜起身,瞧著她那一頭白發,心里厭惡到了極底,這不貞不潔的女人,竟然混到後宮來了,他一點也不同情這女子,如果她真的那麼愛鳳羅的話,為什麼不堅持嫁給他,好女人是把男人變好,而不是使得他越走越遠,從這一點來看,她就沒有值得人珍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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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6:43 |只看該作者
禦醫診完脈,站起身向皇上行了禮,恭敬的開口.

    "啟稟皇上,玉樓皇子還有救,只要換血便可行."

    "換血?"樓思靜呆了一下,顯然還有些沒搞清楚狀況,此時柳柳難得好心的走到她身邊小聲的開口:"就是讓皇上給玉樓皇子換血,可解蛇毒,這樣德妃懂了嗎?"

    一句話落,樓思靜的身子抖索起來,好似受了一記重創,倒退了兩步,身形不穩的搖晃了幾下立定,臉色蒼白得和頭上的白發一樣耀眼,眼睛里是死一樣的恐慌,拼了命的咬著下唇:"不,皇上仍是萬金之軀,怎麼能換血呢,就讓妾身來換吧,妾身就是換光了身上的血,也在所不措."

    鳳邪狹長的眉峰一挑,峰角是一抹凌寒,這女人如果不是自已早已了解她的心機,只怕此時都被她感動了,可惜此時想來,她所做的事令她作嘔,這種女人天生就該被人踩,如果愛就熱烈一點,總是無條件的附從男人,即便那個男人有一點愛意,也被她的軟弱無能給消磨掉了,生出厭煩來.

    "聯是玉樓的父皇,既然他是聯的皇兒,聯當然要為他換血."

    鳳邪的話音落到大床上,玉樓忍痛睜開眼睛,那雙眼里滿是驚喜,光輝耀眼,原來父皇竟然願意為他換血,這是真的嗎?父皇原來也有一點點愛他的,是嗎?那怕一點點他也知足了,唇角露出一抹笑,臉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嘴里卻輕吟著念叨著,父皇,父皇,此情此景使得寢宮內所有的人都流下淚來,柳柳望著諾大寢宮里一時間鴉雀無聲,只剩下大家的吸氣聲,柳柳輕歎,看到玉樓這樣子,連她都覺得心酸,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宜讓別人知道,柳柳冷冷的一揮手,沉聲開口.

    "其他人全都下去吧,翠兒,把幕星帶下去,"她不想讓兒子看到接下來丑惡的一面,那會給他心靈上造成怎樣的陰影呢?

    翠兒點頭,牽著幕星離開寢宮,寢宮內的太監和宮女全都退了下去.

    樓思靜眼看著皇上往玉樓身邊走去,而玉樓那麼渴求的望著皇上,天哪,樓思靜捂住胸口,難道這一切都是自已做的孽嗎?玉摟那麼渴望著皇上的愛,他從來不知道自已不是皇上的孩子啊,有多少次他耍賴不吃飯想見到父皇,可是鳳邪一次也沒有看過他,也許不是親生的,天性里抗拒吧,鳳邪從來沒喜歡過玉樓,樓思靜千腸百結思潮翻滾,眼看著禦醫執刀欲刺向皇上的手指開始換血,她再也忍不住顫抖著開口.

    "等一下."

    除了樓思靜,大家都在等著她的話,禦醫立刻放下手里的尖刀,望向德妃娘娘,德妃樓思靜咬著牙開口:"如果血液不同會不會死?"

    禦醫還沒回答,一旁的柳柳早已冷聲開口:"會,這難道還用問嗎?"她們等的就是這一刻,答案呼之欲出了.

    樓思靜撲通一聲跪下來,不停的磕頭,如果她再不說,兒子一定會被自已害死的,尖叫著哀求:"皇上,請你不要給玉樓輸血吧,玉樓不是你的孩子,是妾身罪該萬死,妾身自願一死,只求皇上饒過玉樓一命,就算把妾身五馬分尸,妾身也認了."

    鳳邪雖然千百遍的想過這個細節,可是此時此刻還是被打擊到了,一張俊魅的容顏此時扭曲猙獰得可怕,身形一閃,飛快的閃落到樓思靜的身邊,掌心一凝,飛快的擊向樓思靜的腦門,只要擊中腦袋一定迸裂,可是一道勁風擋住了他的動作,柳柳沉聲開口:"皇上別激動了,還是問問鳳羅現在在什麼地方?"

    "說吧,如果你交出鳳羅在什麼地方?本宮答應你救玉樓一命,"柳柳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雖然玉樓是鳳羅的孩子,也許將來他會找自已報殺父殺母之仇,但此時看他的可憐樣,讓她狠不下心來,樓思靜一聽到柳柳的話,眼眸亮了起來,因為這個女人說得話她還是相信的,立刻磕頭.

    "我身邊的宮女宛容其實就是鳳羅,他在京城有幾處窩點,只要救了玉樓,妾身立刻帶皇後娘娘和皇上去找他,找到他後妾身願意一死謝罪,只求玉樓好好的活著,"這時候啊,她就是一個渴望孩子活下來的母親,可憐的卑微的母親啊,甯願自已死也要保全住孩子啊,柳柳不再多想,既然她如此說了,必然會如此做,立刻掉頭命令身後的芷姑:"立刻給玉樓皇子醫活."

    鳳邪一聽柳柳的話,呼吸聲重了起來,周身的寒氣溢出來,因為這可是孽種,柳兒竟然要救這孽種,這讓他如何能接受,他此時恨不得一掌拍死這兩母子,竟然有臉給他紅杏出牆,還生出一個野種來,這對于皇帝來說,是一生的恥辱,還有自已從前的可恥的行為,鳳邪此時受到的打擊並不比樓思靜小,臉色同樣難看異常,怒目望向大床上的玉樓,只見他的臉上雙目緊閉,呼吸全無,這一刻心不禁疼了起來,原來他也會疼.

    "快看,玉樓怎麼了?"一向冷硬的人也有心顫的一刻,也許是因為玉樓最後一刻的輕喃,他是那麼渴望的望著他,也許是渴望他抱抱他,或者哄哄他,他有什麼錯啊,這一刻鳳邪的心又痛又恨,錯綜複雜的感情.

    芷姑立刻反身上前,飛快的給玉樓診脈,只一會兒臉色難看的垂首搖頭:"玉樓皇子剛才太激動了,血脈流竄得太快,毒素浸入到心髒,已經死亡了."

    禦醫的話一完,本來一直跪在地上的樓思靜就像瘋了一樣從地上一躍而起,撲到大床上,抱起自個的孩子朝禦醫吼叫起來:"你胡說,你胡說,他哪有沒救啊,他明明睡著了,你看他的臉色多紅潤啊,我的玉樓怎麼會沒救了,他可是母妃的心肝寶貝啊,玉樓,你睡吧,我的乖乖啊,快睡吧,母妃在等你醒過來,"樓思靜遭受了如此的重創,一下子好像腦子有些不清楚了,一會兒笑,一會哭,披散著頭發,拉扯著衣衫,抱著玉樓,她此刻的神情十足的,傻了,樓思靜傻了.

    這樣的她該如何處治呢,柳柳回望著皇上,為這樣的結局而心痛,其實最後一刻她是不想玉樓死的,因為他的心里還有著渴求,有著一塊淨土,他是被鳳羅和樓思靜給毀了的,如果他們當時不要進宮,安份的在外面生活著,一家人該多幸福啊,柳柳感歎,立刻吩咐了太監在長信宮守著,看她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如果是真瘋,她們只能饒她一命了,如果是假瘋,她最終一定要受到懲治的,一個後妃竟然偷人還生下了野種,這皇室的丑聞傳出去,天鳳朝皇帝的臉面可就丟乾淨了.

    樓思靜整夜的抱著玉樓,玉樓已經死了,柳柳吩咐人把樓思靜擊昏了,把玉樓皇子換了下來,送出宮去葬了,而對于此次事件,柳柳和幕星都相當的自責,因為若不是他們的計劃,玉樓就不會死,只是誰也沒想到最後的一刻,玉樓會因為皇上的到來激動成那樣,要不然他是不會死的,很顯然的他是十分喜愛鳳邪的,一直渴望得到鳳邪的愛,直到他死,也沒有亨受到父皇的擁抱.

    樓思靜瘋了,柳柳派人把她安置在冷宮里生活,而樓家也在三天後如期問斬了,朝堂上一下子安定了許多,至于護國將軍司馬平潮,也因為樓家和張家的事鎮住了,一點動向都沒有了,但是鳳邪已命人專門盯住了司門平潮的動向,從現在開始,他不能再讓任何一方勢力坐大了,等到坐大了,就是勞民傷財的事了.

    冷宮里,樓思靜抱著一個長方形的木制的枕頭,左右的晃動著,不時的響著吐字不清的歌,在最後的一抹秋陽中顯得那麼的可憐,無盡的滄桑染盡了她的衣衫,一頭的烏絲化為白發,花樣的美貌都毀在一個男人的手里了,柳柳領著幾個太監和宮女隔著一道欄杆輕望著她,心頭說不出的酸澀,紅顏易老啊,鳳羅,你怎麼忍心呢,為什麼到最後一刻消逝了,扔下她們母子不問了.

    柳柳一聲不響的走到樓思靜的身後立定,伸出手拍拍她的肩,樓思靜回過頭來,很生氣的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嗔怪的瞪了柳柳一眼,繼繼續續的開口:"別驚動寶寶,他睡著了."

    那樣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懷里抱著的真是她至愛的兒子一般,柳柳忽然有些明白玉樓為什麼那麼驕慣了,因為樓思靜對他有愧疚,所以分外的心疼他,因為不能直截了當給玉樓一份父愛,所以她心里對那個孩子有著很大的愧疚,一直小心翼翼的陪著他,便導致了他囂張的個性.

    可是對于樓思靜的瘋,柳柳不禁有些疑惑,她究竟是真瘋還是假瘋呢?如果她真瘋了,她是不介意讓她安心的呆在皇宮里一輩子的,但是如果她是假瘋,她心里的恨該有多少呢,那麼她的兒子幕星就有危險了,不過通過幾日的觀察,柳柳發現這個女人好像真的瘋了,如果她沒有瘋,那麼演技就太好了,每次她站得遠遠的,她都傻了一樣的又哭又笑,有時候還搶那些髒東西吃,拼命的往嘴里塞,柳柳想著,如果一個正常人會這樣子嗎?能忍受嗎?結果是不能忍受,也許樓思靜真的瘋了,但是柳柳不敢大意,因為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最重要的是如果樓思靜的這一切都是偽裝的,那麼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樓思靜身懷驚人的武功,也許玉樓沒死前,她已經准備要離開皇宮了,只是她們來得太快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使得玉樓喪身了.

    柳柳想著,再低下頭認真的看去,纖細的手一伸,探上樓思靜的脈絡,一點內力都沒有,也許她會使金針封穴,但是她是沒辦法把她身上那麼多穴位一一檢查一遍的,目前只能假設樓思靜瘋了,柳柳松開手,望著樓思靜面無表情不知所以的樣子,淡淡的笑,她還是找個時間稟明皇上,把她送出宮去吧,這樣自已安心些.

    陽光下,樓思靜的臉幾近透明,看不清任何的喜怒哀樂,她此刻的樣子和一個傻子是十分吻合的,就連動作也是傻子特有的招牌動作,一只手含在嘴里,一只手抱著一個木枕頭,按理柳柳不該懷疑她,可她還是害怕,害怕這個女人呆在宮里會對幕星不利,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試探她,直至自已認定她是真的傻了,可是試探幾次後,她還是不能十分的肯定這個女人徹底的傻了.

    "日影,派兩個手下在冷宮外面保護德妃娘娘,"最後她決定派兩個人監視著她的動靜,如果她是裝的,一時的偽裝可以,她就不相信她能裝一年,兩年,總會露出破綻的.

    "是,皇後娘娘," 日影點頭,高大的身軀一轉,走到一邊去挑選了兩個得力的手下,吩咐他們守在冷宮外面,有什麼情況立刻稟報給皇後娘娘.

    一行人踏著金光離開了冷宮,遠遠的那傻子德妃又低下頭來唱起歌來.

    幽曲欄杆憑玉柱,亭台樓閣成畫幢,柳柳領著幾個宮女走在長廊內,一路往未央宮而去,遠處有小宮女氣籲喘喘的跑過來,她頭上的珠釵都跑得顫巍巍的快掉下來了,抬首望了一眼柳柳,飛快的開口.

    "稟皇後娘娘,慈甯宮里的大太監清安過來請娘娘去一趟慈甯宮,說太後娘娘有請."

    柳柳停住步子,掃了一眼小宮女,走過去扶正她頭上的珠釵,詳和的聲音響起來:"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告訴清安,就說本宮從這邊過去了,讓他回去吧."

    "是,皇後娘娘,"小宮女激動的點頭,娘娘好溫柔啊,還給自已插好了珠釵,高興的站起來,笑眯眯的往回跑,柳柳望著她的身影,奔跑起來,那珠釵又晃起來,不禁好笑的搖頭:"這丫頭?"然後掉頭往長廊的另一頭走去,這里離慈甯宮近一些.

    "我們去慈甯宮吧."

    "是,皇後娘娘,紅袖和明月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尾隨著主子的身後往慈甯宮而去.

    慈甯宮門前,那一塊花圃中,幾種珍貴的菊花開在其中,再也沒有別的繁花了,天已經深秋了,很快便是冬天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來得早一些,陽光灑在人的身上,像灑了一身的金子,灼灼發光,帶著細膩的暖意.

    宮門前站著幾個小宮女和太監,一見到柳柳的身子,便盈盈福了下去:"奴婢(才)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柳柳一揮寬大的水云袍袖,清冷的開口,云鬢高挽,斜插著一支四蝶金步搖,搖曳生姿,姿態優雅的走進慈甯宮的大殿,大殿上,麝香熏燒,太後娘娘喜歡這麝腦之香,濃烈的香氣,充斥在大殿上,珠蓮晃動,玉環生響,紗縵隨著人的走動,輕飄起來,飄逸美麗.

    "柳兒見過太後娘娘."

    "起來吧,來,坐到哀家身邊來,哀家找柳兒有事呢?"太後娘娘慵懶的抬起身子,望著眼前美麗優雅的女子,靜時如處子,動時如脫兔,自已總算心想事成了,兒子很愛柳兒,甚到于為了她廢了後宮,說實在的現在這後宮只剩下她們兩個女人還真冷清.

    柳柳緩緩的走到太後娘娘的鳳榻邊坐下來,望著太後娘娘:"母後找柳兒何事?"

    "聽說樓德妃傻了,是真的傻了嗎?" 太後娘娘對于樓思靜的傻亦有些懷疑,因為太子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對于玉樓的死,太後娘娘很傷心,因為玉樓小時候她是很疼愛他的,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鳳羅的孩子,可恨鳳羅那小子生生的害了樓思靜母女,可是那樓思靜要是把心思動得幕星的身上,可就麻煩了.

    "柳兒試探過幾回,好像真的傻了,可是卻傻得那麼徹底,倒叫柳兒心里有些不踏實,如果說樓思靜沒有傻,那麼她的演技真的太厲害了,不過對于她的演技,我們是了解的,這麼多年來,把鳳羅藏在長信宮里,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所以等炎親王爺的大婚過後,我准備和皇上說把她送到天香寺去靜養,已保太子周全."

    柳柳冷靜的開口,她可不允許有人對幕星動一點不好的念頭,太後娘娘聽了柳柳的話,倒是相當的贊同,眼下幕星可要保護好,不能出一點的差池.

    "你沒吩咐人保護好幕星嗎?"太後不放心的問,柳柳點了一下頭:"我讓日影領著幾個人全天候的跟著那小子,日影的功夫可是一流的,相信不會有事的."

    "喔,那就好,"太後放心的松了一口氣,那張富態的臉上閃過滿意,不過眼下青黑的陰影可顯示出太後娘娘昨兒個夜里沒有睡好,柳柳奇怪的開口:"母後有心事嗎?昨夜好像沒有睡好?"

    "柳兒,明日是炎親王爺大婚,你陪哀家一起去親王府一趟吧,皇上就不要讓他出宮去了,鳳羅現在在宮外,哀家怕他出去會有什麼麻煩,可是哀家說了他未必肯聽,所以希望柳兒好好勸勸皇上."

    "行,"柳柳點頭,現在的鳳羅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有可能爆炸,因為他是那種亡命之徒,為了報仇他什麼事都敢做,就算和皇上同歸于盡他都可以做,但是皇上卻不行,皇上的身上系著天下無數的臣民,如果皇上出事了天下必亂啊.

    太後娘娘和柳柳說曹操,曹操到,大殿門外傳來太監的叫聲: "皇上駕到."

    遠遠的聽到鳳邪的張揚狂放的笑聲,還伴著另外一道聲音,看來皇上很高興,和他一起來的人是誰呢?柳柳暗自猜測著,金光中走進來一黃一白的兩道影子,皇上身著明黃的龍袍,束發金冠,面如美玉,狹長的峰眉高挑起,星目光華流轉,可看出他的心情極好,身後的人身著純白的織錦袍子,袖口上刺繡出水云圖,銀簪束發,面容和皇上有幾分相像,正是炎親王鳳冽,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不假,鳳冽看上去整個人喜氣洋洋,帶著一股風流倜儻,桀驁不凡.

    兩個人進了大殿,看到皇後娘娘坐在鳳座上陪著太後娘娘聊天,不禁莞爾一笑.

    "兒臣見過母後,"兩個人給太後娘娘見禮, 太後揮手讓兩兄弟起來,炎親王鳳冽又恭敬的給柳柳見了禮,柳柳微笑著點頭,示意他一邊坐下來.

    "冽兒,明日的大婚事宜都准備好了嗎?"太後娘娘關切的詢問,她的鳳冠霞帔早就送過去了,賞賜也都送了,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賞賜也都送了過去,炎親王府里堆了一堆東西,鳳冽正是進宮來謝恩的.

    "兒臣謝過母後的賞賜,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賞賜,大婚事宜全都准備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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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9-17 13:28:0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鐵血十三鷹
    明日就是炎親王爺的大婚之喜,皇上連夜在書房里召見丞相,炎親王爺,兵部尚書等官員,秘密布下天羅地網,襄王鳳羅明日一定會出現在喜宴上,他們一定要萬分的當心,天鳳朝所有的大員明日必然前去賀喜,如果他下毒或者做出什麼事情來,可就麻煩了,因此凡是飲用水一應水果蔬菜什麼的,各個關卡都派人用銀針試毒,做好的菜式也一應用銀針試毒,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上書房里挑燈密談了半夜,才定好計策,鳳邪見夜色已深,柳兒只怕早睡了,就不要驚動了,便在永遠殿里休息,對于明日出宮事宜,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還有幾個大臣一致認定皇上務必呆在宮中,但是鳳邪即是那種藏頭露尾的人,他堅持明日前往炎親王府,好好會會鳳羅.

    窗外更深露重,寒氣更冷,月兒的光輝如輕紗灑在未央宮的寢宮內,柳柳拉了一下身上的錦衾,卻立刻感覺到寢宮之內有灼灼眼神盯著她,這半夜三更的誰坐在她寢宮里,這人對她沒有壞心,如果不安好心,那危險的氣息,她早就感應到了.

    "誰?"她清冷的開口,順帶坐直了身子,動作優雅不急部徐的打起了紗帳,一眼瞄到給她守夜的紅袖昏倒在一邊,看來這人的武功高深莫測,不過柳柳一時看不清楚他的臉,因為他坐在窗前的軟榻上,月亮的輕輝灑在他的臉上,使得她一時看不真切.

    "我?"他柔潤的聲音一響,柳柳的嘴巴張了張,面色有些沉,這男人一定要半夜三更的跑到她的寢宮里嗎?

    "南宮月?你是不是習慣半夜三更跑進別人的寢室."

    南宮月沒出聲,他多日沒見到她了,目光貪婪的緊盯著她,其實他一直說服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好,可是隨著時間越長,他的心里便不得安甯,那種強烈的想和她在一起的**,怎麼壓抑都壓抑不下去,所以他不再壓抑了,跑過來看她,只見她隨意慵懶的坐在床榻上,他便覺得心里暖暖的很滿足的感覺,為什麼老天爺在他失去所有時,不讓他先遇到她呢,他的心里充滿了怨恨.

    "我想你了."他理所當然的歎氣,好似他自己也無奈.

    此時柳柳的眸光已經適應了月光柔和的亮度,便看清楚了坐在窗前的男人,烏絲飄逸,白衣勝雪,一如她們初相見的時候,要說有什麼不同,那時候他的眸光很冷,沒有一絲兒溫度,現在卻是滿目的柔情,唇角還掛著一抹誘人的笑意,就那麼眨也不眨的望著她.

    雖然他很美,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幫助她,有時候她會恍神,如果最初遇見的是他會不會有什麼不一樣,但是此刻對于他夜闖寢宮的行為,她是不贊同的,所以臉色有些不悅,冷冷的開口.

    "南宮月,我認為半夜三更說這種話很無聊,不,是相當的無聊,根本就在自說其話."

    南宮月並沒有因為柳柳的語氣而生氣,也許他對她永遠氣不起來,即便她發怒,他也能用柔水似的眸光把她的怒氣化為烏有,笑得就像冬日的陽光,帶著細細碎碎的金黃色,暖人心肺,柳柳終于禁不住他那般無害的笑,歎氣.

    "說吧,半夜三更來找我干什麼?"

    南宮月的眸光陡的一沉,悲喜交加的情緒夾雜在那雙澄清的琉璃眸中,好久他輕輕的開口:"他們來找我了我的爹爹來找我了."

    "喔,"柳柳一聽到他的話,便替他高興,沒想到他的爹爹來找他了,真是太好了,一想到他以後有親人的陪伴了,柳柳打心眼里替他高興,因為她知道他內心有多渴望那樣的親情,他的落寞,寂渺,孤單,都是因為身邊沒有一個牽掛的人,現在他的親人接他來了,這不是太好了嗎?

    "恭喜你,終于等到了,相信爹娘對你一定很愧疚吧,他們不來接你一定是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柳因為過于高興,反而忽略了他眸中的淺淺的冷意,他並不高興,相反的有些痛恨,低垂著頭,烏絲滑落下來,掩去半邊臉,卻使得另一半的臉更完美,輪廓鮮明,肌膚晶瑩,烏絲光滑,只是那卷翹的睫毛不時的眨動著,抖落的卻是冷漠,柳柳後知後覺的開口.

    "怎麼了?你好像不是太高興,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月抬起臉,白晰的手指輕輕的把臉邊的長發攏到耳後,淡雅溫柔的開口:"柳兒,你和幕星跟我離開這里可好,我願意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求和你們平淡的相守在一起."

    "啊,"柳柳輕呼出聲,她知道南宮月喜歡自己,可是他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直接要求她們跟他走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和幕星跟著他走,這怎麼可能呢?不管她和不和鳳邪在一起,她也從沒想過和他在一起啊,她和他終是錯過了啊,就像她和鳳冽一樣,錯過了便是一生.

    "南宮,你在說什麼?今晚你有些失態了."柳柳提醒南宮月,他的眸子閃爍起來,慢慢的染上一層霧氣,似乎在哀悼些什麼,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柳柳正待細問,一抹晶瑩從南宮月的眼里躍出來,他竟然哭了,他是天地間那麼冷魅又驕傲的男人,竟然哭了,柳柳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南宮月不會這樣的.

    "南宮,你說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我會幫你的."只要他有一丁點困難,她都會幫他的,因為他即便不是她的伴侶,但絕對是她的知己,如果說她的人生里有知己,南宮月絕對是當之無愧的,可是今晚的他把她弄糊塗了,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竟然當著她的面流淚了,那麼透骨,絕望.

    南宮月站了起來,他的白衫飄揚得就像一片云彩,隨時欲飄然而去,一抹冷冷的話拋下來:"柳兒,其實我只想要你,他得了江山不是更好嗎?"一句話說完,他的身形一閃,竟然從支開的窗台飛出去,如一只潔白的翩蝶,帶著浴火重生的毀滅,就那麼消逝在夜色中.

    柳柳只覺得頭皮發麻,南宮月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明天一早,她要派人去他以前的住處查探一下.

    結果,剩下來的時間,柳柳一點睡意都沒有,她的心頭充滿了擔憂,為什麼南宮會說那樣的話,他先說爹爹來接他了,本該高興的事卻沒有一點高興,還要帶她離開,怎麼看怎麼像發生了什麼事,這事還和他那剛出現的爹爹有關,這麼多年不出現,一出現便帶著什麼不好的目的,也許這就是南宮不高興的原因吧,只是為何他會要她和他一起離開呢?

    柳柳躺在床上反複的折騰,一直到天亮也沒睡著,頂著一對青黑色的熊貓眼,望著侍候她的兩個丫頭,紅袖和明月.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紅袖邊侍候主子起來,邊開口問,只覺得自己周身腰疼,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睡著了,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娘娘看上去一臉的心思?"連明月這個反應慢半拍的丫頭都看出來了,看來她的心思過于重了,柳柳趕緊收斂起心神,千萬不要讓皇上看出來才好,省得他大驚小怪的.

    "你們幫我撲些淡粉在臉上,尤其是眼圈下面."

    "是,奴婢知道了."紅袖細心的給主子上妝,今日是炎親王爺的大婚之喜,娘娘身為一國之母前往炎親王府,自然不能失了禮儀,上妝是必要的,兩個宮女挑了一件華貴的雪紡長裙,袖口繡出兩株梅花,外罩一件薄薄的透明的煙霞羅,頭上云鬢高挽,後面插了一排的飛云簪,光華流轉,卻在鬢邊壓了一片淡紅的梅瓣,清麗中透出雅致,卻帶著一股雍擁華貴,舉手投足間,淡雅的梅之香味飄散開來,這件雪紡長裙是用梅花薰染的,深得柳柳的喜愛.

    "娘娘,走吧,先到前面去用膳,皇上派小玩子公公過來傳話,讓娘娘在未央宮殿內候著,等他下了早朝和娘娘一起去炎親王府."

    明月恭敬的稟報,小丫頭的臉上也顯得很高興,因為她和紅袖身為主子的貼身宮女,自然要隨同主子前往炎親王府的.

    "嗯,皇上也去."柳柳挑眉,太後娘娘不是說不讓皇上去嗎?皇上怎麼還要去,不過想想也是,皇上那樣霸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躲在別人後面呢,如果今日沒有鳳羅的存在,只怕他倒不在意了,越是有鳳羅的存在,他越是要正面面對.

    "我們去用早膳吧."

    "是,娘娘."明月在前面領路,紅袖伸出手扶著主子,三個人往前面去用早膳,出了寢宮,順著長廊往隔壁走去,遠遠的便聽到幕星的笑聲:"翠兒,今天去心魂弟弟住的府邸嗎?"

    "是."翠兒開心的聲音,因為她也替炎親王爺和解蘭公主高興,她知道娘娘的心病,娘娘還是希望炎親王爺有個好歸宿的.

    "那母後起來了嗎?我們快用完早膳過去吧."幕星心急起來,揮手示意翠兒去看看母後起沒起來,這是柳柳適當的出現了,幕星一看到柳柳的身影早高興的跳起來:"母後,快點過來,我們用完早膳去炎親王府."

    "好."柳柳點頭,看來幕星在皇宮里悶了,一直想出去.

    母子二人用了早膳,說了一會子的話,回未央宮的大殿上等候皇上的輦車過來,乘這空擋,柳柳把日影喚進來:"日影,你現在派兩個手下前往南宮府看看那里可還有人在?"

    日影一抱拳垂首領命:"是,娘娘."站直身子往外走,走走想起一個問題,回身停下來,輕聲的開口:"娘娘,是以前的那個南宮禦醫嗎?"

    "是的,你去看看吧."柳柳點頭,她實在是太擔心南宮月了,他不會出啥子事吧?但願他昨兒晚上是抽什麼風了,其實什麼事都沒有.

    "屬下遵旨."日影點頭走出去,自從皇上調他過來跟隨娘娘,他便在心中把娘娘也當成了自個的主子,盡心盡力.

    輦車很快過來了,皇上坐在龍輦車里,掀簾盈盈笑意的望著柳柳,天空中陽光灑下暖人的光芒,好似金子似的罩在他華美尊貴的臉龐上,栩栩如輝,他伸出手來,柔聲開口:"來,柳兒,上來吧."

    "是,皇上."柳柳點頭,把手放進皇上的手心里,鳳邪一用力,她的身子便輕盈的飛起來,穩穩的落到輦車上,緊跟著柳柳身後的幕星一看到娘親的動作,立刻羨慕的叫起來:"父皇,我也要,父皇."

    鳳邪一聽到兒子的叫聲,放開柳柳的手,准備把小小的幕星拉上輦車,這時後面一輛輦車里響起一聲慈愛的輕喚:"幕星,來,到皇奶奶這里來."

    原來太後娘娘坐在後面的一輛輦車里,幕星一聽到太後娘娘的聲音,早飛奔到後面去了,大太監清安把他抱上車子,和太後娘娘共乘一輦,尾隨著他們而去的宮女坐到最後面的一輛輦車里,侍衛們騎馬尾隨.

    今日天際明朗,萬里無云,黃道吉日.

    街道兩邊黑色的帷幔鋪天蓋地的分立著,風一吹形成了黑色的巨浪,翻滾起伏,幾輛豪華的輦車往炎親王府行去,遠遠的便聽到絲竹之聲不絕于耳,想當然爾,皇上的親弟弟炎親王府的婚禮,自然不可小覷.

    "皇上,明知道有危險,皇上還要出宮來干什麼?"

    鳳邪狹長的鳳眉一挑,漆黑深沉的眸度幽暗如潭,唇角浮起冷笑:"他就是沖著朕來的,朕有責任保護朕的子民不是嗎?"

    柳柳沒說什麼,反正來都來了,相信這麼多人還不至于對付不了一個鳳羅,鳳羅可怕的地方不是在于他的高深莫測,而是在于他的陰險,他的殘忍狠辣,他可以視人命為草芥,可是他們不行,這就是他們經常落下風的原因.

    "皇上要小心些,鳳羅他一定躲在什麼角落里."

    "嗯,朕知道了,柳兒不必擔心,朕不會有事的."鳳邪的大手緊扣著柳柳的小手,他的手意外的不再那麼冰冷,掌心蘊含著一絲熱氣,散發到她的手上,兩個人相視而笑,越是危險的時候,兩個人的意志越是堅定,反而生出一種同甘共苦的滋味來.

    輦車一直往前行,很快便要到了炎親王府了,柳柳暗松了一口氣,看來鳳羅沒有選擇在這里殺他們,可是她的心頭剛放松了,便感覺到一股煞氣飄在四周,冷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沉重的死亡的氣息,柳柳周身浮起寒意,嬌豔的臉冷沉下來,望向身邊的皇上.

    "果然來了,而且來的人還不少呢?"

    "嗯."鳳邪點了一下頭,當先飛身閃出輦車外,傲然立于輦車頂,凌寒睥睨的俯視著團團圍住輦車的那些黑衣人,這些人除了眼睛,身上包裹得滴水不透,柳柳掀簾往上瞧去,清晰的望到這些人黑色的長袍上,竟然繡著一只紅色鮮豔奪目的蒼蠅,鷹眼用寶石鑲嵌,在陽光下閃爍得好似活了一般,隨時准備沖天而起,這些人完全不似蒼狼閣的殺手,明顯是另外一幫人,周身冒出來的冷氣,就像冬日里的冰凌,凡是靠近他們的人必然被瞬間凍結成冰塊.

    "大膽,你們是何人,立刻讓鳳羅現身."

    為首的人一聽鳳邪的話,那一雙瞳孔散發著赤紅的血色,陰森森的干笑兩聲,那笑帶著一股陰柔,使人雞皮疙瘩全冒出來了,但這個人卻不是鳳羅,因為鳳羅身材矮小,眼前的黑衣人卻身材高大挺拔.

    "鳳羅是誰?今日你們拿命來吧."

    為首的人話音一落,身後的人飄然蕩起,從四面八方進攻,柳柳秀眉一凝,還等什麼呢,而且這些人顯然是另一批人,不過對于他們究竟是誰,她還真預估不到,眼下可不能讓他們傷人,太後娘娘和幕星的性命可是相當重要的,身形化成一枝銳利的劍滑溜的閃了出去,落在輦車前.

    不過還沒等到柳柳動手,隨著皇上的一聲怒喝:"來啊,拿下這些人."

    街道上頓時喊聲震天,那些黑色的幕布全部掀掉了,之間布幕之下的竟然是大批的侍衛和鐵騎兵,原來先前形成黑色的浪海是因為下面掩藏著人,不過柳柳竟然沒感應到這些人的存在,可見鳳邪是用了心思的.

    難怪炎親王府的絲竹之聲如此的悠遠,還有這輦車的滾動的聲音比往常厚重了許多,看來都是為了掩去這些人的氣息,好麻痹躲在暗處的人,只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出現的不是鳳羅,卻是另一批人,柳柳觸目掃過去,竟然有十三個人,目光陡的觸及到他們胸前的蒼鷹,不由得臉色陡暗,冷冷的開口.

    "原來是鐵血十三鷹,想不到在大漠之上的鐵血十三鷹竟然出動了,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筆呢,連你們這種世外之人也請動了?"

    鐵血十三鷹,如雷貫耳,血鷹現,天地必動,這些人嗜血殘忍,在大漠上自成一體,生人勿近,近者死,一個都別想活命,很多人只是耳聞並沒有親眼所見,想不到他們竟然來到京城,柳柳抬頭,京城將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呢?心頭已不是不安能表現的,這些人相較于鳳羅,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究竟是誰在後面操控了這些人.

    鳳邪一聽到柳柳的話,臉色同樣青暗幽黑,沒想到這些殘忍嗜血的人齊聚在京城,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出現在京城的啊,眼下已來不及多想,鐵騎兵一湧而上,直撲向那鐵血十三鷹,只見那鐵血十三鷹使的都是上等的寶貝,在兵器上先勝了一籌,一出手刀光翻滾出一波一波如海浪似的驚濤,掀翻了街道上所有的雜物,鳳邪一看這凌霸的劍氣,立刻揮手命令柳柳.

    "柳兒,你到後面去保護母後和幕星."

    "是,皇上."柳柳身形一閃,飛身而起,落到後面的輦車上,只聽到輦車里傳來厚重的呼吸聲,柳柳輕聲的安撫:"母後別怕,不會有事的."對于兒子柳柳倒不擔心,那小子再大的場面也見過,不過這鐵血十三鷹可不是吃素的,他們還真要當心呢?

    "娘親,我們沒事."小幕星掀簾探出腦袋來安慰自個的娘親,其實他一點也不害怕,相反的很興奮,這些人為什麼要殺父皇呢?百思不得其解.

    小幕星的腦袋剛探出來,一把凌厲的寶刀擦過柳柳的腦門往幕星砍了過去,柳柳當下身形一躍,冷氣罩上周身,一聲嬌喝,雙腳一點,整個人站到寶刀上,腳下一沉,寶刀不穩,被她的雙腳陡的夾住,身形帶著凌寒之氣霸道的旋轉起來,陡的松開,腳力凝注一股勁風橫掃過去,那黑衣人眼看要吃一記悶虧,當下松開寶刀,身形一滾,整個人向後閃過去,身形一穩,雙掌凝風,一收力寶刀回旋到手中,好俊的手法,柳柳不得不歎,抬頭望過去,只見那街道之上,打得落花流水,血跡飛濺,細看過去,竟然全是鳳邪手下的侍衛受傷了,只有月影等武功高深的侍衛才可以抵擋那鐵血十三鷹.

    鐵騎兵驍勇善戰,可那也是對于正常人,對于這些武林高手來說,他們的戰術根本毫無用武之地,這樣打下去,只是把鐵騎兵浪費掉了,鳳邪豈會不知,立刻沉聲命令鐵騎兵退下去,柳柳見鳳邪怒意染上明黃的長袍,氣體掀動得袍舞動起來,看來他發怒了,難道他想親自動手,臉色頓時冷凝下來,叫了一聲.

    "皇上."

    不等柳柳開口,忽然從半空響起冷凌的怒語:"大膽賊子,找死."竟然是丞相柳霆帶著金紹遠還有炎親王鳳冽接應過來了,柳柳松了一口氣,即便鐵血十三鷹再厲害,只怕也不一定打得過他們這些人,揚眉冷掃過去,之間那為首的黑衣人果斷的一揮手:"撤."

    十三道身影如閃電的從空中躍過,眨眼不見蹤影,卻千里傳音的拋下一句:"鳳邪,血債血償,京城你就別想安生了."

    鳳邪的臉色先紅了白,白了青,眼神狠厲得想殺人,這鐵血十三鷹和他有什麼仇啊,一楊袖袍飄然悅下輦車,冷沉著臉在輦車前來回的踱步,一旁立著的丞相等人皆沉寂無聲.

    柳柳走到鳳邪的面前,深沉的開口:"皇上,這下麻煩大了,這鐵血十三鷹是大漠中的人,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到京城來,剛才那個人說血債血償,那麼他一定和皇上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們和鳳羅不一樣,鳳羅和皇上的較量意在羞辱皇上,所以有時候那心計還好捉摸一點,可是這鐵血十三鷹究竟何皇上有什麼仇,我們一點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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