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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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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6 19:10:37 |只看該作者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六百八十八章 對罵閑聊剃禿毛

張易看看倒在近前的七個人,再听听沖進來雙眼被廢之人的慘叫聲,又如何吃得下東西,何況自己已經敗露了,迎接自己的指不定是什麼。

手上的刀沒有松開,依舊反握住,眼楮在張小寶和王鵑二人身上掃過,搖搖頭,知道自己無法憑借一把匕首殺掉其中的任何一個,莫說殺,即使傷也難。

“為何不殺我?”張易極力想要保持一個冷靜的樣子,問道。

“上人是不好滴,手上沾染的鮮血多了,晚上容易做噩夢,我很善良,平時不怎麼吃肉,不信你看,給你們做燒烤,一部分是肉,還有一部分是蔬菜,大蒜我都拿來烤了,我其實是半個素食主義者,對,半個。”

張小寶果真把一串大蒜放在架子上烤起來,臉上是溫和的笑容。

又對王剛三人說道︰“吃呀,多吃,補補,近幾們跟著忙,小身板累壞了,當東家的不忍心呦。”

三個人自覺地把張小寶的話給屏蔽了。

王剛咳嗽一聲,對著張小寶問道︰“小公子,您和小娘子沒去京城?”

“沒去,京城不好玩,比不上自己開小店有意思,真去了京城,你們又怎樣找到對方?當了不少日子的伙計,對鹵味店的發展,你有沒有好想法?說說,真被我采納了,我有賞,至少工錢提到十文一天。”

“並且可以多休息一個時辰。”王鵑也補充道。

“東家,我問的是正經事,不是開玩笑。”王剛很想把其中不解的事情弄清楚了。

“說正經的?憑你的級別還不夠,你只能吃吃肉串,听听我跟你說開店的事情,你畢竟是個伙計,要本分,吃,作為一個諜報人員,要拿得起,放得下,具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素養。”

張小寶說著話,把烤變軟的大蒜拿起來,張嘴欲吃。

王鵑伸手攔下來︰“不準吃大蒜,晚上睡覺一股子蒜味。”

“烤熟的蒜,味道不大,我還要刷牙呢,不怕。”張小寶非常想吃的樣子,把腦袋向前湊。

“說不許就不許。”王鵑另一只手擋住張小寶的腦袋。

張易握著匕首的手已經顫抖上了,他覺得眼下是個機會,趁二人打鬧,突然出手,或許可以殺掉或重傷一人。

不過此念想在心中轉過一圈,他又放棄了,他不認為張小寶和王鵑是傻子,會留出大的破綻給自己,一旦動手,死的絕對是自己。

但卻想不通,對方不殺自己的目的,七個人已經死了,還有一個在嚎叫,憑王鵑用簽子扎人家眼楮面不改色的樣子,應該不在乎自己死活吧?

“你們為何不殺我?難道要戲弄我?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張易把匕首的尖抵在自己的喉嚨上,咬牙說道。

听他說話,張小寶和王鵑不鬧了,把一串大蒜遞給張南。

坐好之後,張小寶端起酒碗,先抿上一口,笑著對張易說道︰“小易,不是戲弄于你,殺你容易,一簽子而已,憑你的身手,絕對躲不過去,留著你,是你對我們來說還有用處,先吃,別急,听我緩緩道來。”

“小寶說的對,大不了一死而已,你連死都不怕,又何必惺惺作態?讓人看扁了,吃吧,就當死之前最後一頓晚餐,死也做個飽死鬼。”

王鵑親自給張易倒滿一碗酒,再指指張易面前的肉串。

“好,看你們能把我怎樣,先說好,別指望我幫你們做事,我生是……。”

“快吃,生是誰的人,死是誰的鬼與我無關,邊吃邊聊,這世上啊,沒有談不攏的事兒,或許你為了你的家人,改變主意了呢,還你們三個,傻愣愣的做什麼,吃,呆會兒還要干活。”

張小寶還是優哉游哉的模樣,似乎剛才附近沒死過人,現在也不曾有血腥味飄起來。

王剛吸吸鼻子,又挪挪腳,讓開快流到鞋邊的血,打心里佩服小公子和小娘子,果真是殺人不眨眼,在未涼的尸體旁邊也可以做到雲淡風輕。

張易忍著惡心,不想讓人瞧不起自己,張開嘴咬下一口肉,辣椒和孜然的味道沖進鼻子里,感覺好受多了,再飲半碗酒,把嘴一抹,說道︰“有話快說,要殺要剮請便,皺皺眉頭,我不姓洪。”

“吹吧,使勁吹,你說砍頭,不皺眉頭我信,說用刀凌遲,不皺眉頭我可不信,除非是在醫館,用了全身麻醉的麻藥,既然你想快點,也罷。

我問你,王府當中,與你們聯絡的人,憑借什麼暗號?不要跟我說王府中沒有你們的人,你不說,我其實也能知道,我折磨你的寧宗主,相信現在他們已經被抓住了,留下你,是多個消息的來源。”

張小寶說完話,拿起根簽子,來到一個倒在地上的人身邊,蹲下,朝對方的眼楮狠狠地扎了進去,一直到手握的地方才停住︰“居然沒死透,夠頑強,給你個痛快。”

補完這下,張小寶把手隨意地在身上蹭蹭,拿起個肉串繼續吃,眼楮看向張易,等其說。

張易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想不明白張小寶殺過多少人,可以把殺人當殺雞一樣對待,心中略微猶豫,卻咬咬牙︰“你認為我會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也成,等我從姓寧的口中問出來,順便也問問你家人在哪,派人去抓他們,當著你面凌遲,看看他們是否皺眉頭。”張小寶還是那般語氣平淡。

“卑鄙。”張易瞪著眼楮。

“謝謝。”張小寶對張易點點頭︰“我這人眼中只有兩種人,你猜猜是什麼人?猜對了,我放過你的家人。”

“敵人和自己人。”張易都不用考慮,張口便答。

“錯,是男人和女人,很遺憾,你沒答對,不如回答前一個問題,讓我滿意了,我還能夠放過你的家人,哪怕他們被人挾持了,我也會救出他們,相信我的實力。”

張小寶搖搖手指頭,開玩笑般地說道。

張易快被說迷糊了,心中納悶,張小寶說起話來怎麼顛三倒四的,听著沒一句正經的,但又不得不仔細听。

王鵑適時地出聲︰“先別著急回答,想清楚了再說,吃吧,吃飽了,有力氣才好多想想,其實,即便你和姓寧的都不說,我們也有辦法找到王府中的奸細,只是浪費時間而已,真問不出來,可以把三年之內進府的人全殺掉,相信我們,說到做到。”

張易被說的心理防線一點點松動,低頭喝悶酒,開始權衡起來。

王鵑滿意地笑笑,扭過頭,見王剛三個人又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把要一卡,眼楮也瞪大了,說道︰“吃,看看你們一個個的,不听東家的話,還想不想好了?一會兒跟著我們走,還有事情去辦,說不定幾天之內吃不飽飯,再不吃就不帶你們玩了。”

“吃吃,我吃,真香,從小長到現在,沒吃過這麼香的烤肉。”王剛忍受著血腥的味道,強迫自己去咀嚼肉串,覺得惡心再喝酒壓壓。

張南和張雨同樣苦著臉吃東西,想是小娘子帶著玩的事情不會很好玩,別人能忍受惡心,自己也可以。

六個人就在七具尸體的環繞下吃喝起來,張易也努力地向自己的肚子里塞東西。

等吃得差不多了,張易終于是想清楚了事情,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張小寶和王鵑,說道︰“好,我說,你們答應我了,保護我的家人,說到要做到,不然,不然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巧兒,夜深了,還不睡?”王琚的府上,在張王氏的院落外面傳來王琚的聲音。

女兒以前這個時候早睡熟了,今天听下人來報,屋子里的燈居然還亮著,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擔心女兒的身體,所以自己得來看看。

張王氏確實沒睡,她還在等消息,今天下午的時候,王鵑送她的時候,把事情跟她說了,她也跟王鵑說了許多,包括張雨的身份。

她一回到王府當中,就找來自己家中的情報人員,安排在西湖上圍捕麻生與姓寧的人的事情。

消息還沒傳回來,她無論如何也睡不下,擔心有人狗急跳牆,傷害到自己的兒子跟兒媳fù,也怕有人漏網,因此拿著東西,在燈下做針線活。

肚子中的孩子把脈听診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還是雙胞胎,只是不清楚男孩還是女孩子,但不管是什麼,總要做出來一樣的衣服才行,穿在身上好看。

並且做的是那種在兩歲之前穿著的時候不分男女的。

想到家中往後孩子越來越多,張王氏的嘴角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笑容,等孩子們都長大了,便是個大的家族,能夠開枝散葉。

正做著活時,听到父親的聲音,略微停了一下,對身邊的丫鬟吩咐道︰“去把父親大人請進來,正好有事情與父親說。”

“燈下不要做針線活,不怕扎了自己,也要小心莫傷了孩子,雖說電燈比油燈和蠟亮,也要注意才好。”

王琚一進來,看見女兒手上拿著針,連忙走到近前,不容分說地‘奪’過來,小心地放到一旁顯眼的地方,以免扎到人。

“父親來了,看茶。”張王氏沒去踫被奪走的針,挪挪身子,吩咐丫鬟。

王琚皺起眉頭︰“哪有心思喝茶,你不睡覺想干什麼?我釣了近兩天的魚,回來早困了,听說你屋子的燈還亮著,刻意來看看。”

張王氏笑笑,說道︰“多謝父親關心,我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幫著小寶抓人,那個背後搗亂的勢力查清楚了,多方聯合,他們是見不得我大唐好,總要添添堵才安心。

父親您來的正好,鵑鵑說,您的府上也有人對方的人存在,只是無法查清楚究竟是哪一個,估計明日一早,您從陛下那里可得到消息。”

“查到了?府上也有?”王琚一驚,馬上又恢復了應有的冷靜,放低聲音問道︰“小寶查的?”

“自然是我兒,我兒小寶嫌家中的情報人員辦事不利,所以親自出手,像釣魚一樣,在斜對面那里放好了餌,結果對方自己鑽進去了,以後家中的情報系統,還要加強才行,總逼著小寶出手可不好。”

張王氏接過丫鬟送來的茶,邊用茶蓋輕輕扇動,邊說道。

王琚伸脖子看了一眼,見女兒喝的是花茶才放心,同樣端起自己的綠茶,輕抿一口,回味了一番,說道︰“小寶是如何騙來對方的?”

“不是騙,小寶不騙人。”張王氏明顯不喜歡這個說法。

“對,小寶是釣,願者上鉤,那……今天晚上能抓到大魚?杭州的抓了,江南西道的怎辦?”

王琚跟著改了個說法,他已經猜測出來外孫子在店中,卻猜不到開店的話,對方如何鑽進去的。

張王氏提醒了兩個字︰“伙計。”

“哦~!”王琚恍然,一下子清楚了,他可不笨︰“是有人欲傷害你們,但一直找不到機會,小寶給人提供了個機會,從第一次買卷餅,到如今也算有不少日子了,想來該查的線索全部查清楚了。

曉得了,估計只剩下我家中的下人里面暗藏的人還沒有查到,好辦,我可以肯定,入府五年以上的人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其余的人馬上……不成,不能動手,說不定還有其他線索在後入府的人身上。”

王琚對此還是很精通的,說說話,想到了關鍵的地方,放下茶碗,又道︰“明天一早,我給府中的下人安排事情做,不準任何人離開府,以免使消息走漏,你們的動作快點。”

“正是如此,一會兒或許回有消息傳進來,等著收到了消息,我便去睡。”張王氏的眼楮看看窗戶的方向說道。

話音方落,外面有腳步聲傳來,隨著聲音接近,門被人推開,進來一個丫鬟,與張王氏說道︰“夫人,已經安排好了,共抓住二百六十二個人,正在審問當中,小公子那邊無恙,可是小公子並沒有回來,而是離開了。”

“怎又出去了?不讓人省心,睡了,這就睡。”張王氏抱怨了一句,站起身,送父親離開。

西湖邊上,張小寶、王鵑領著王剛三個人小心地躲在一棵大樹下。

張易,或者說是洪易交代完事情,已經被人押走了,明天就會有人按照他說的接應的辦法去跟府中的人踫頭。

至于張小寶和王鵑,兩個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晚上是逮人,明天的時候馬上離開杭州,轉而去江南西道。

“你們水性如何?都會游泳?”張小寶躲在樹下,對王剛三人問。

“我會,水性比不得您,卻也不差,接受訓練的時候專門有一門課。”王剛回答。

張南舉手,也不管晚上別人是否能看到他的動作,說道︰“我也會。”

“我會劃船。”張雨出聲。

“劃船用不到,會開槍麼?”張小寶又問。

張雨知道問自己呢,搖頭︰“不會,矇過兩次,打得不準,我不比王剛他們,我那人不讓帶槍,只是熟悉下。”

“你還會什麼?除了當伙計。”張小寶再問。

“我會吹笛子。”張雨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梨園里面前年有首鵑鵑送去的笛曲《驚夢》會吹嗎?”

“不會,難度太大,我會吹梅花三弄。”

“那你繼續當伙計。”

“謝東家。”

“騎馬會嗎?”

“這個會。”

“好,一會兒見過了寧宗主,馬上跟我騎馬離開,去江南西道,要快,沿江而走,路上可能沒有太多的停留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張小寶對著三個人吩咐一句,開始等待。

沒用太長時間,西湖深處過來一艘花船,上面燈火輝煌,一直來到張小寶等人的近前,貼著岸,也不管是否會擱淺,強行停了下來。

從上跳到水中不少人,趟著水到了張小寶等人面前,當先一人過來,對張小寶說道︰“小公子,來了。”

“好,把麻生所在的船上的燈籠滅了,然後西湖周圍的一切,不管是出現什麼人,一概給我盯牢了,整個杭州嚴加防範。

陛下會配合你們,做出好好游玩杭州的架勢,你們以此為借口,把每一個想要進到杭州或者出去的人都查上幾遍,不要讓漏網之魚逃了,影響我們行事。”

張小寶吩咐道,同時又看看周圍的地方,再听听動靜。

“遵命,電報我們也暫時停下對民間的業務,給您留下時間。”來人恭敬地答應。

“把我們的寧宗主押過來,到附近我們的院子中去,我見見他。”張小寶又說了一句之後,帶著四個人先走了。

整個西湖也突然戒嚴,上面所有晚上賺錢的游船也跟著被人登上去,水中同樣跳下去無數人尋找是否有人會從水里逃遁。

張小寶已經見識過對方的手段了,不一般,說不定他們會連自己的花船也安排人盯著,一旦船上放出某種信號,盯著的人就會把消息傳出去,非常慎密。

沒有發覺有人盯著自己的張小寶轉了一圈,進到了附近自己人的院落,姓寧的人也被綁著出現在了張小寶五個人的面前。

“我的寧宗主,寧天寧廣遼,可認識我?”張小寶拉下姓寧的人嘴上被繩子勒在那里的堵口布,問道。

寧天,也就是寧家的余孽,仔細打量了一下張小寶,搖搖頭,說道︰“沒見過。”

“也對,我現在化著裝,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張,人家都管我叫小寶,這位是我未來的夫人,別人稱呼她為鵑鵑,伙計小易你總認識吧?”

張小寶笑眯眯地說道。

寧天先是一愣,隨後猛地朝張小寶吐了一口唾沫︰“呸,張小寶,你害得我家家破人亡,我恨不能吃了你肉,喝了你的血,沒想到啊,我那麼布置,居然還是被你給識破了,好,有本事,小瞧你了,今天落到你手里,請便吧,別指望我會求饒,我知道,我求饒你也不會放過我。”

張小寶當然不會被吐到了,他早知道對方會有這個動作,誰讓他把人家給綁住了,閃身讓開大部分的唾沫,一小點落在身上也不在乎。

伸出手來,在寧天了嘴巴子兩邊捏了捏,又捋了捋對方的胡子,笑著說道︰“不錯,皮夠嫩,想來蒸著吃不錯,或者是我給你鹵了,當成鹵味來買,我還從來沒有鹵過活人,等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話,張小寶離開屋子,王鵑則是一直在旁邊不遠的地方手上拿著筆和紙畫東西。

不大會兒的功夫,張小寶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盒子,里面放的什麼寧天暫時還不清楚。

來到寧天的近前,張小寶啪的一聲打開盒子,露出里面的東西,是一把刮刀,用來修頭發和胡子的。

“我要把你刮的臉上一個毛多不剩,哈哈,然後把你綁在外面的大樹下,明天一早,讓人往你臉上畫畫,你說好玩不好玩,一會兒別動哦,小心傷到你。”

張小寶拿出來刮刀,比畫著對寧天說道。

寧天的頭向後仰了仰,似乎害怕張小寶的刀踫到他的頭發和胡子,瞪起眼楮,撤著嗓子喊道︰“張小寶,我寧天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殺了我吧,你羞辱我算什麼能耐,你殺了我,殺呀,你個爹死娘偷人的玩意。”

“罵吧,使勁罵,你罵的越狠,我對付你的招就越多,你喊我的名字,又喊你的名字,無非是想給你暗中的人傳消息,好,傳的好。

你若是沒叫出我的名字,他們或許會藏著不動,但你叫出來了,你想想我是什麼威名?他們听到了我的名字還敢繼續隱藏?估計會馬上離開,好把消息傳出去,說我沒去京城。

他們沒有動作,我的人還真不容易找,現在好了,謝謝,謝謝哦,別喊了,再喊他們又該潛伏起來了,輕點輕點,咬破嘴里的皮了。”

張小寶笑著說著,還伸手捏住了寧天的嘴,把那個堵嘴的布重新塞進去。

寧天眼楮都紅了,不停地扭動著身子,晃腦袋,跟張小寶較勁,卻被王剛三個人給按住了。

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了,寧天的眼現了屈辱的淚水,鼻子也發出嗚嗚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張小寶把堵嘴的布拉出來,依舊笑嘻嘻地對寧天說道︰“後悔了吧?居然敢讓人炸我的弟弟妹妹,我絕對不會讓你好受,哼哼。”

“哈哈,哈哈哈哈,張,小,寶,炸了,我炸……了,你能如何?啊,你又能如何?落你手里,我沒打算活,你的弟弟妹妹,那些個孽障,好不了,明天你就能得到他們被人抓住剝皮的消息。

我死了,你以為就行了?我們的人,並不在乎我一個,沒有我,他們一樣會繼續對付你們,等著,等著吧。”

寧天狠辣辣地說道,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你真不怕死?若是你可以改邪歸正,說不定我還能……。”

“豎子,張小寶你就是個豎子,想套我話,做夢,我死也不跟你們說任何事情,你死了心吧,來,給爺一個痛快。”寧天不等張小寶把話說完,又是那種精神不正常的表情對正小寶說道。

張小寶再次捏捏對方的臉︰“別著急,千萬別著急,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咱們不如聊聊天,回憶一下過去,說說現在,再暢想一番未來,你不會是怕了吧?越怕越裝成無所謂的樣子,還是不夠強,不配當我的對手。”

“怕你?呵呵,我怕你?來,說,我和你聊。”寧天冷笑一聲,語氣輕蔑地說道。

“這就對了嘛,聊天多好,一直聊天明天早上,說不定我給你個痛快,但不準再罵人了哦,也不可以訓斥我,不然我一生氣,你就倒霉了。”張小寶又一次晃動手中的刀。

“你個爹死娘偷人,你個光吃不拉的,罵的就是你,罵你了,你能如何?我罵你了,罵了,我就罵。”寧天搖著腦袋做出一副孩子扮鬼臉氣人的樣子。

張小寶根本不在乎,說道︰“還記得當初我們去陸州,然後跟你們有接觸的時候嗎?那時呀,你們真傻,不是一般的傻……。”

就這樣,張小寶和寧天聊著,不時地引寧天生氣叫罵幾聲,然後又讓對方發泄過之後,在語言上爭鋒。

兩個人打著嘴仗似的聊了將近一個時辰,王鵑那邊已經畫了一張又一張,等著張小寶和寧天又說了幾句的時候,王鵑終于畫好了,對張小寶說道︰“完畢。”

“好了?還是你的手快,行,給我按住他,我開始刮毛了。”張小寶這回不跟對方廢話了,讓三個人把寧天按住了之後,開始幫寧天刮胡子、剃頭發,寧天則是還在使勁晃,卻總躲不開。

到最後寧天沒有力氣了,終于放棄,只是嘴卻沒閑著,依舊罵。

張小寶把剃下來的胡子與頭發小心地收好,笑著對寧天說道︰“不知道我過來和你說了這麼長時間話是為了啥吧?現在你再听听我的聲音,張小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快跑啊,不要管我,快跑,把消息傳回去,快呀,哈哈,听到沒?我的寧宗主。”

寧天現在還很納悶呢,可是听完了張小寶的話,臉色終于是變了,目光中充滿了驚恐,顫聲說道︰“你……你居然,居然學我說話,聲音,聲音一模一樣,不,不可能,你要做什麼?”

“啊?你,你不,不知道嗎?我,我學了,你,你的聲音,我就……就可以,裝成你的樣子,用你的胡子,還,還有頭發,放,放在我的臉上,鵑鵑,鵑鵑他在畫,畫你不同,角,角度的畫,好,好給我化裝,知,知道了,嗎?”

張小寶用同樣顫抖的聲音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

“你過來見我,與我說話,就為了這個?你好狠啊,啊~~~!”寧天這下終于明白了,張小寶是想裝扮成他的樣子,然後去騙別人。

一想到張小寶學聲音的本事,還有裝扮成功的後果,他便不寒而栗。

張小寶耍了個刀花,笑著說道︰“你以為呢?我會閑的沒事听你罵?我要去江南西道嘍,去接手你的人手,罵了這麼長時間,口渴了吧,等會兒有人給你喂水,乖哦,我的寧宗主。”

說完話,張小寶向著同樣傻在那里的王剛三人一招手︰“撤,跟我繼續當伙計。”

“走啦走啦,給你們工錢是指望你們干活,看你們現在,哪有點伙計的樣子,可惜那錢了,快點走,誰不听話我辭了誰,店里不養閑人。”

王鵑朝著寧天笑了一下,又開始以女東家的身份訓斥起王剛三人。

王剛看看身邊的同伴,點點頭,有些木然地跟著走了出去。

“天啊,小公子和小娘子也太厲害了吧?听聲音,根本分辨不出來。”張雨走到門口的時候,對張南說道。

“還,還行吧,以後有機會,我也練練,關鍵的時候或許能用上。”張南咽了口唾沫,蔫聲說道。

是夜,張小寶五個人騎上馬,每人兩匹,帶好東西,沿著長江的岸邊朝江南西道而去。

現在岸邊的路修得不錯,很多險峻的地方也修出來供人和畜生走的棧道,大部分的路又非常平坦,比起船的速度要快上許多。

他們離開了,杭州這里卻是忙碌起來。

李隆基很生氣,因杭州眼皮子底下就有人要算計,更生氣的事情是,張小寶和王鵑跑到不遠的地方開店玩,居然沒有叫上他,他甚至連參與的機會都不算。

等著差不多結束了才想起讓他配合,哪里比得上最開始的時候好玩?一心想不配合來著,實在是架不住高力士在旁邊勸,這才答應下來。

“力士,你說朕是不是賠了?”李隆基出來配合張小寶裝成游玩樣子的時候對高力士問道。

高力士一副茫然的樣子︰“陛下,此話怎講?”

“朕當初答應小寶和鵑鵑過來,無非是打算讓他們陪著朕好好游玩一番,結果呢?結果是把朕扔在琚的府上不管了,每日里只讓琚陪著朕去釣魚,他們兩個說是去京城,卻是把朕也瞞著跑到了眼前的地方開小店玩。

開店呀,他們以前開過,現在買賣大了,錢多了,想體驗一下曾經的樂趣,但朕呢,朕從未開過小店,朕甚至沒有賣過東西。

朕這些日子過的啊,是睡睡不塌實,吃吃不好,以前總吃小寶做的東西,吃習慣了,如今呢,全沒了,他們是大不敬呀,要殺頭的。”

李隆基也不管旁邊有多少人听著,抱怨的聲音很大。

周圍除了護衛,還有當地官府的人員,是李隆基為了配合張小寶和王鵑,刻意找出來的,眼下還沒有治他們的罪,等著事情完全結束之後再說,官員們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地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只是听著皇上說張小寶和王鵑過來開店,一個個顯得很納悶,兩個人什麼時候過來的?再何處開的店?

此刻听著皇上說張小寶和王鵑的罪應該殺頭,卻是沒有一個官員相信,包括王琚再內,全清楚,別看現在陛下抱怨,誰要是當真了,想要討好下陛下,跟陛下一同說張小寶和王鵑的壞話,陛下第一個要砍頭的就是這個人。

王琚很擔心,听著皇上的話,眼楮不時地看周圍的官員,外孫子回來的消息若是被官員不小心泄露了怎麼辦?京城那里會不會出亂子?

現在敵人的思路幾乎矇清楚了,那就是避開自己的外孫子和孫媳fù,打的主意是,你們兩個人再厲害,也沒有分身的手段,在各地都布置人手,凡是你們在的地方,我便不動,凡是你們不在的,我便搞破壞,折騰也把你們個折騰死。

只有高力士知道陛下為什麼這樣說,配合嘛,昨天晚上小寶走之前已經讓人傳消息過來,有具體的安排,首先就是讓陛下暴露出他們兩個人的所在。

因此高力士馬上和著皇上的話說道︰“陛下,您先開店還不容易?等著小寶和鵑鵑忙完了事情就好,他們現在正審問壞人,到時候您去了其他地方,專門開個店,讓您玩。

至于說吃的東西,陛下,您也沒少吃卷餅,還有包子,那可都是小寶做的,不然味道能入得您的口?今天晚上,不管小寶多忙,也讓他給您炒幾個菜,您用來下酒,您說是吧?”

李隆基眼楮掃了一圈,緩緩點頭︰“嗯!也罷,小寶和鵑鵑確實忙,開店的事情,以後再說,沒想到寧天還居然還自立為宗主,還有叫麻生的人也參與進來了,可惜,他們的口太嚴,給朕抓緊審問,說不定,杭州還有他們的人在,不可不防。”

“陛下放心,小寶和鵑鵑的手段非同一般,昨天晚上剛剛抓到人,估計到了今天晚上就會審問出有用的消息,您別急。”高力士代替張小寶和王鵑保證著。

“好,就等到晚上,今天……朕還是繼續釣魚,官員們別跟著了,朕只要垂釣協會的人足矣,散了,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李隆基揮了下手,吩咐道。

眾官員紛紛散去,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每個人都被人盯上了,只要有任何與尋常時候不一樣的動作,必然會被抓起來,至于他們是否真的與敵對勢力有聯系,等著審查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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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六百八十九章 一路吆喝趕車來

張小寶五個人用幾乎于八百里急報的速度朝著江南西道而去。

在江州水中的小貝一群孩子已經呆膩味了,不能下船,也不好出船艙,只能躲在船艙當中玩樂和學習。

雖說專門有大的船艙讓他們活動,也有窗戶打開使陽光照進來,甚至是還有一個室內的游泳池讓他們游泳,他們也覺得不舒服。

連盼兒兩個更小的小家伙也總吵著要出去,眼楮所看到的景物顯得太沉悶了。

“中午上甲板上吃飯吧,裝成害怕的樣子也裝差不多了,現在江面上已經沒有別的船能對我們產生威脅,水中也是如此,我還不相信了,誰能潛水游過來,然後爬到船上攻擊我們。”

小貝站在一張桌子上,扒著船艙的窗口,用望遠鏡向外看著的時候,對下面同樣鬧心的哥哥姐姐們說道。

“我看行。”小遠贊成,當初躲進船艙無非是給對方一個自己等人害怕的印象,現在過去好多天了,該抓的人也抓得差不多了,對方如果還有人沒被抓住的話,估計也看不到自己等人,一定是躲在某個隱蔽的地方,說死不露頭。

小遠說著話看小海,現在小海是領頭的,別看小海平時不怎麼出聲。

小海琢磨了一下,點頭說道︰“中午出去吃也行,得在周圍擋上東西,別讓別人能一下子看見我們,我們還要做樣子給當地的百姓看,船上的東西基本上都發給百姓了,正好能緩和一下百姓的生活。”

“發了發了,從別的地方正在向江州調集,當地人為了幫我們,已經幾乎快停工、停產了,外面還,再不給他們發東西,我們可有罪了。”

小貝拿著望遠鏡繼續看著外面,那碼頭上有不少人在忙著搬東西,小推車最多,東西向上一扔,一個人推著獨輪車走的很快,三五百斤的東西沒有任何問題就被運向城里。

全是這幾天從附近調運過來的各種日常生活用品,免費贈送,船上原來準備賺路費和一路上其他花消的東西也同樣不要錢了。

畢竟小貝他們過來把人家的城給封了,人家沒說什麼,還幫著抓人,天天基本上是不工作,四處巡邏,挖地三尺的架勢,真有不少地方被挖開,從中逮出去人。

所以不能光想著佔百姓的便宜,雖然江州的百姓覺得對不住小貝等人,願意無償地付出。

一船船的貨物送到碼頭,當地人負責搬運,然後由當地人臨時組織起來的官員和有名望的人分發給每個人家,按照人頭來算,這過程中也不忘了掌握下平時哪家生活不好,還有是否有老人、孩子及病人。

“輕點,輕點,別急,這箱子不是米,也不是油,是藥。”碼頭上一個扛活的工頭看到箱子上的標志,顯得非常小心,也對著過來接手的人警告。

原來是一個人接手,一听說是藥品,嘩啦一下子,又過來三個,四個人把繩子麻利地編在一起,成個網狀,兩邊穿上竹杠子一點一點地抬著走,根本不打算放到獨輪車上,以免顛簸。

現在的玻璃價格已經有所下降,但卻絕對沒有降到尋常人家能買得起的地步,醫學院用來掛點滴的藥,就裝在玻璃瓶中,還有針劑也是。

光是這個工藝就不簡單,別看治療疾病用藥的時候不需要花錢,卻不代表藥品不貴重,江州的百姓也非常清楚這一點。

“救命的玩意,要精心,用完了的玻璃瓶子要是能給我們就好了。”一個在前面肩膀上扛著竹杠子的年輕人,扭頭看了一眼箱子,遺憾地說道。

他旁邊對應的人笑了聲︰“玻璃可是很貴,用完了給你,你怎麼想的?你知道一個玻璃瓶子到了能賣多少錢?最少五貫。”

“瞎說,才不買裝藥的玻璃瓶子,不給你們留下,是怕治病的時候有那叫細菌的東西留在了瓶子上,傳染別人,尤其是小瓶子,萬一踫到手上劃破了,再生了病,朝廷又要多花一份錢。”

在旁邊跟隨保護的一個人說道,從這個人的穿著打扮上可以讓人知道,他是一個文人,準確地說是沒考上功名,但是識字不少,也能背下來許多經意,在學堂教書的夫子。

“黃夫子,您學問大,您給說說,像我們這樣的尋常人家,什麼時候才能家家戶戶用上玻璃?看富貴人家用的玻璃窗,真還看,透著亮,光啊,一照就照進去了,跟沒有遮擋似的,卻能擋住風,擋住雨,比紙窗強多了,不怕變黃。”

最先說話的人,一臉向往地說道。

旁邊的人也附和出聲︰“還有玻璃鏡子,比起銅鏡子來說,強了不止一倍,更不用經常磨,只要拿東西擦一擦就又亮了,誰家娶媳婦,不買個鏡子,都讓人看不起。”

作為夫子的人听見別人詢問,顯得很滿意,說明自己有學問,故作沉吟,說道︰“玻璃和鏡子,其實是一樣的東西,在玻璃的一面抹上東西,就變成鏡子了,只要張王兩家願意,現在大唐的百姓就可以用上鏡子。”

“啊?現在?那為什麼張王兩家不多做?他們總不會是為了賺我們平常百姓的錢吧,看看他們給送的東西,不便宜呢,就因為我們幫他們找人,他們運來的東西一文錢不要。

不光是有糧食,還有肉,尋常的時候也不能天天吃肉,他們來了,停在那里,竟然從別的地方調來不少的人,每天都可以吃上一點。

鹽也多了,原本我們這里的鹽需要從江上運過來,比起那邊本地產的鹽每斤貴上兩文,現在全不要錢了,運來的一批鹽,分到每家,足夠每戶人家吃上半年。

加上素油,比起過年的時候也絲毫不差,他們對我們百姓好得沒話說,為什麼會不給我們玻璃和鏡子?我不相信。”

後面一個抬竹杠子的人以為黃夫子騙人,在他心中,張王兩家對自己這樣的百姓可是非常照顧的,不僅僅孩子能夠不花錢上學堂,以後生孩子又給獎勵,跟皇上一起幫著樣,而且生病了去治療也同樣不花錢。

還幫著修路修橋,方便通行,若是受災了,當年的租賦全免,同時又給提供物資救災,這樣一來,他們絕對不會為了錢不給自己鏡子。

黃夫子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樣子,啪的一聲打開折扇,在大風中輕輕扇了那麼兩下,估計是怕風把紙扇面給吹破了,又小心地合上,說道︰

“往後,你們可要多去夜校學學,沒有學問可不成,你們用不上玻璃,張王兩家才不會管,他們只管治病,管教育,管修橋補路,管著你們吃的糧食的價錢,還有素油葷油的價錢,更主要的是鹽的價格。

管著這些,你們不會餓死,不會吃不起鹽油,又不會像以前一樣得個小病病死,但我沒听說過用不上玻璃會死人,既然不會死,他們為何要管你們?

家家戶戶有玻璃,需要大量的工匠,然後如,還有西南的一片小國,過來給你們點錢,你們就能把玻璃賣給他們。

對張王兩家來說,玻璃是奢侈品,還指望著玻璃賺錢,然後補貼給你們平常的必須消耗,救災需要錢,醫療需要錢,玻璃再不賺錢,張王兩家家業再大也有吃窮的一天。

你們知道一個三寸見方的玻璃鏡子出海了之後,在外面的島子上能換來什麼嗎?可以換來最少一百畝地,加上當地土著頭領安排種植糧食的人,產的糧食送來,會補給你們,當鏡子家家都有的時候便不值錢了,你們是想在受災的時候不餓肚子還是照鏡子?”

“當,當然是能吃飽了,看樣子什麼時候大唐不要外面的糧食了,什麼時候我們才能隨便用玻璃和鏡子,黃夫子,還是你懂得多,沒有玻璃就沒有,總好過沒有吃的。”

後面出聲的人根本沒用多想,便給出了心中的答案。

前面抬杠子的人也跟著說道︰“等把要害小貝他們的人抓住以後,我晚上抽出空來去學,小時候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可以隨便學識字,還有書看,那時紙太少了,墨也用不起。

不如當下,我家的孩子上學堂,紙不要錢,墨隨便用,想想覺得很奇怪,大唐的紙和墨突然就多了。”

“是那個叫生產力的東西提高了,世上從來就有貧富,更多的是不知足,哪怕明明知道比起以前的日子好過了,卻更喜歡與身邊的人比誰日子過得更好,是進步的動力,也是動盪的根本。”

黃夫子又打開了扇子,用手護著四周打著旋吹來的風,輕輕搖晃幾下,表現出高深莫測的樣子。

那人猛點頭︰“對,動盪,是動盪,還有人想要害小貝,活得不耐煩了,把小貝他們害死,小寶、鵑鵑一生氣,讓他們連飯也吃不上就好了,哼!晚上繼續找,一個漏網的也不準有,全抓起來,等著小貝他們給砍頭。”

“他們還能藏在什麼地方?有可能藏身的地都挖出好都坑了,雖說也抓了幾個人,但挖一百個坑也和不上一個人。”

另一個扛活的人嘟囔著。

“那就挖一萬個坑,挖完再填上,別說是人,就算是耗子也給挖絕了。”又一個人咬著牙說道,看那架勢即使把整個江州的地翻過來也在所不惜。

被他們惦記的人現在確實是過得提心吊膽。

在江州的潯陽城中靠著城牆邊不算太遠的一個小山包上的一個荒廢的寺廟下面,正有六個人躲著。

六個人沒有一個人敢出去,因為上面荒廢的寺廟中從潯陽戒嚴的時候開始,便一直有人在,而且把整個寺廟幾乎都給翻遍了。

六個人之所以沒有被像耗子一樣挖出去,是因為他們躲的地方不尋常,他們躲在了茅坑的下面,茅坑不是最開始他們挖地道的時候就有的,而是後來覺得這個地方不重要,所以改成了茅房,于是茅坑就出現了。

他們以前召集的時候,都是在破廟當中,這回實在是沒有別處躲了,只好躲進了茅坑中,還把他們弄了一身難聞的氣味。

“方子,不行了,再呆下去,不出三天,我燻也燻死了,一個貼著牆根的通氣的地方根本不夠用,上面還不時地因為我們沒有合攏好,向下滴糞水,你看看還能不能修補一下?”

六個人中的一個人,對旁邊閉著眼楮靠在地道壁上坐著的人說道。

地道中沒有光亮,僅僅是一個很小的通風口,貼著牆,讓人看上去以為是一道裂縫。

被人這個叫做方子的人睜開眼楮,哪怕是看不到別人,睜著眼楮說話也要舒服許多。

“修了,不敢再踫,萬一踫不好,嘩啦一下子全落下來,不說我們是不是會被淹死,上面有人上茅房的話也會發現我們。

原本廟中茅坑里的屎尿並不多,都是我們過來商議事情的時候弄的,誰知道現在變成了他們的地方了,結果每天都有不少人進來拉屎。

可不敢隨便動啊,沒听到上面的動靜?他們一來,廟就給拆了,里面的佛像的底下他們挖,柱子下面他們也挖,好象真知道我們在下面一樣,多虧他們沒有挖牆根,不然我們全要被抓起來。

好在我們以前還往這里面放了不少糧食和水,雖說只能生吃,水也不干淨了,可總比現在被抓出去先挨頓打,然後掉腦袋強。

反正身上都是這個味道了,吃喝拉撒的就一起在地道中解決吧,再堅持堅持,相信用不上幾天,他們就會離開,沒想到啊,沒想到。”

其他五個人知道這個方子說的沒想到是什麼意思,當初他們並沒有直接參與進炸小貝等人的行動,屬于潛伏的人員,結果那邊一動手之後,整個潯陽立刻戒嚴,一隊隊的士兵沖到街面上,挨家挨戶查。

他們發現要不妙,于是逃到了這個荒廢的寺廟中,又發現這里也似乎不安穩,只好忍著氣味鑽進來,蹭了一身埋汰的東西。

本以為最多躲上兩天,小貝他們也不會冒著讓潯陽成民生停止的危險長時間搜查。

誰知道上面有人進入茅房的時候,卻說出了讓他們不敢相信的話。

那時是兩個人一起進來解大手,在上面就開始說這次的事情,一個說不找到背後指使的人,寧願什麼活都不干了也得繼續找,否則以後沒臉在受災的時候吃朝廷送來的東西,也沒臉在生病的時候去醫館治療。

另一個更狠,發誓挖地三尺,翻遍整個潯陽,也要把人給拎出去,先砸斷四肢的骨頭,然後再剝皮,並且是不直接剝死,而是剝一小片的皮,拿麻給粘上止血,等長到快好了的時候往下揭麻。

什麼時候把肉一層層揭掉,露出骨頭什麼時候才算結束。

另一個幫著補充,說鹽水消毒,往露肉的地方刷鹽水,或者是綁起來,向身上抹糖,弄到螞蟻窩的旁邊,讓螞蟻一點一點吃。

當時听完之後是毛骨悚然,殺父仇人也不過如此吧,又沒有炸他們,何必逮著不放呢。

小貝他們就那麼得民心?

結果是一天挨一天,每天都能听到一點消息,總結起來就是他們一部分人以寺廟為休息的地方,然後天天分出去人尋找什麼地方有洞,可能讓人藏身,哪個人煙少的地方突然升起了炊煙,甚至是墳地也不放過。

寧肯冒著得罪死人尸骨的風險,給人先點香、燒紙、磕頭賠罪,也要把墳給挖開,看看是不是有人藏在里面。

瘋了,全瘋了。

更讓人心驚肉跳的事情是,每天都能听到上面的人說又抓住幾個,在什麼什麼地方抓的,抓到了之後怎樣處理的。

有躲在地道中的,有進到地窖里的,枯井里的,房梁上的,河中小船夾層中的,跑到樹林的某一棵枝葉茂密的樹冠里的,藏在別人家倉房中的等等等等。

反正就是尋遍每一處角落,並且一遍遍地尋,被抓的人也經過一次次的拷問,凡是能提供線索的,就少受點罪。

自己六個人藏身的寺廟就被人提過不只一次,好在知道下面這個地道的人,除了自己六個還在城中的,其他知道的人全沒在潯陽。

即便如此,自己等人也不敢掉以輕心,吃東西的聲音要小,說話的聲音要小,睡覺的時候得有兩個人醒著,因為怕其他睡著的人打呼嚕。

就算如此,也有人會在睡著的時候說夢話,說自己被逮到了,願意立功等等這樣的話,沒有人知道不在潯陽城中的人是否會被抓到,一旦抓到,說不定對方什麼都能說出來。

現在只能期待快點結束,或者是上面被挖開,那也死心了,眼下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寧願死在這里,也不想被他們抓住。”方子又說了一句。

五個人沒有人出聲,估計也是如此考慮的。

五天後,通往江州的官路之上,一輛由三匹馬拉著的兩輪馬車用比尋常的馬車快一半的速度行駛著。

趕車的人頭上戴了一個斗笠,但卻沒有把臉全部遮擋上,因為他抬著頭,偶爾還要朝四下里打量一會兒,讓人能夠輕易地看見他那略微帶點少白頭顏sè的頭發,還有順著嘴角兩邊一直向下,與下巴處的胡須合在一起垂在身前的胡子。

時不時的這個趕車的人還要甩上兩下空鞭子,啪啪的動靜讓被馬車超過去的人直皺眉頭,加上他那句似乎是口頭語般的叫罵聲,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而車中坐著什麼人,外面的人並不清楚,車的速度也不可能讓車中的人輕易就能下來,同時車簾子更是緊緊擋著,無論風多大,也吹不出絲毫的縫隙。

“光吃不拉的玩意,駕!光吃不拉的玩意把勢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坐在車里的四個人,有三個被搖晃的已經感覺到迷糊了,他們對面坐著的女子則是非常自然,似乎不在乎這點顛簸。

“我還是覺得騎馬好,寧肯大腿被磨破,也被坐車給顛散架子強,不過得承認,小公子趕車的手藝確實不一般,天底下的事情,似乎沒有小公子不會的,你說是不是,張南。”

“不是,我覺得生孩子小公子就不會。”張南回道。

“萬一會呢。”

“王剛你找死是吧。”對面的王鵑出聲了。

“不敢,說笑呢,我這不是夸小公子麼,東家,您說咱一路趕著車,真的能遇到他們的人?車跑的太快了,即使遇到他們,他們也追不上來。”

王剛縮縮脖子,笑了笑,向王鵑問道。

“你懂什麼,小寶根本沒打算現在就與對方接觸,小寶是在做樣子給咱們自己家的情報系統和皇上的情報系統的人看呢,馬上就進入江州低界,咱們不去潯陽,而是直接奔著鄱陽湖去。

你們三個現在繼續熟悉教給你們的東西,誰要是被咱們的情報系統給認出來,以後就再也不帶他玩了,覺得自己還不行,現在就不停地做心理暗示。”

王鵑解釋了一下張小寶這麼做的目的,又對三人提點。

可是三個人還是不明白,張雨不解地問道︰“東家,為何要讓咱們的情報系統盯上咱們?既然不想讓他們認出來,咱們不如此張揚不就行了?”

“不盯上,不盯上的話如何與這里對方的人手取得聯系?現在是潯陽封城了,整個江州也是風聲鶴唳,以前對方留下來的聯絡地點保證沒有了。

想要讓對方找到自己,就要讓我們的人盯上我們,相信對方已經能夠猜出來哪個是我們的人了,凡是我們的人盯的人,也正是對方關注的人,到時候他們看到了小寶裝扮成寧天的樣子,一定會想辦法聯絡。

我們呢,就開一個店,開什麼店你們也知道了,記得要配合好,不僅僅要抓住對方,也要抓住對方腐蝕過後,上了毒癮的人,懂了?”

王鵑這回解釋的夠詳細了。

三個伙計同時點頭︰“懂了,可是煙槍呢,沒帶來。”

“到地方現做,不準你們偷吃那玩意,別以為自己的毅力夠,上癮了就收拾你們。”王鵑又警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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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6 19:45:3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九十章隱秘船只在何方

從地圖上看,杭州到鄱陽湖,也就是彭蠡湖的距離,小點的地圖,無非是一巴掌遠而已,但真走起來,卻不是容易到的。

又是騎馬又是用快的馬車,已經趕了八天的路,張小寶等人距離此行的目的依舊有兩天的路程,主要是遇到的山的時候需要走棧道,速度想快也快不起來。

好在大唐各個重要的水系,在張小寶和王鵑極力地推動下,越來越受重視,因此沿岸的路修的也不錯。

朝廷現在光是每年用來維護修葺的費用便不下千萬貫,數目很大,佔了財政收入的十六、七分之一。

並且還是年年增加,維修其實用不上這些錢,大部分都是投入進來,用于改善各水系周圍的田地了。

沒有如此大的投入,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財政收入,在陸路運輸速度還不行的情況下,水路佔了很大的物流應用比例,尤其是在順水的時候,再順風,揚帆而下,哪怕是快馬在岸上跑,也比不上船只在水中行。

馬有力竭時,船卻不需要休息,而且現在造船的技術也更先進。

故此,張小寶等人的馬車現在距離要去的都昌,也僅僅剩下半天的路程,沿江的路修的相對來說夠寬闊,來往通行各有五米的距離。

全部是由泥土和碎石子鋪就,再用大的石頭 子壓平,在旁邊有一條全部由碎石子鋪的供人走的路,不寬,但人走起來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之所以馬走的路不是水泥的,就是因為馬蹄子的問題,張小寶專門讓人試驗過,即使給馬打上馬掌,依舊無法在水泥路上不停地奔跑,磨損的太厲害,而且摩擦的過程中,產生的熱也容易傷到馬。

遇到雨天的時候,沿江的路也不是很好走,泥濘的地方有之,馬和其他的牲口在上面一過,每一蹄子落下,都會在路面上留下個小坑,雨水進去,久久不干。

現在張小寶五個人便遇到了這個麻煩,離著都昌還有將近半天路的時候,一場中雨下來了,不到半個時辰,被石頭 子壓平的路就讓雨水給滋潤濕了,馬蹄子落上去,每一下都帶起來點泥土。

此刻趕車的人由張小寶換成了張雨,張小寶化裝了,怕被雨水打,哪怕是用來化裝的東西當中有油脂存在,也容易被沖下去。

“快有三十里了吧?到前面的亭子歇一歇,瞧著天,估計雨下的時間不會太長。”王鵑挑起車的簾子,看看外面的雨景,對坐在前面趕車的張雨說道。

“看到亭子了。”頭戴斗笠的張雨目光透過不算厚實的雨幕,看見了前面的亭子,對車中的人回了一聲。

沿江的亭子專門供人休息的,每三十里有一個,跟三水縣的差不多,比起以前來說強多了,以前別說是專門修的亭子,即使是人稍微多點的村落在旁邊,也難以找到單獨用來休息的場所。

以前的人出行,若是不敢乘船或者是乘不起船的話,只能用腳走,累了的話,就近找個地方,要是能遇到個村子,算是不錯的了。

遇到人多的地方,或許能夠有簡陋的棚子搭在那里,供行人休息吃飯,基本上不賺錢,走路的人身上本來沒有多少錢,吃的東西也是從家中帶的,有干的餅,有炒的米,當然,面也不是純粹的白面。

到了休息的地方,若是不想花錢和茶水,那麼只能討碗涼水喝,就著東西吃了,不餓就算好的,睡覺自然也就在那棚子邊睡了,不然容易遇到野獸。

現在有了亭子就方便多了,三十里一個,有路十分難行的地方則是二十里一個,並且有附近村落的人專門守著,允許使用獵弓,打點野獸什麼的賣錢或自己吃。

幾分鐘之後,馬車來到了亭子所在,此時的亭子中已經有不少路人在等著了,亭子中也有人燒起火,上面架的水壺正冒著熱氣,隨時可以讓人喝上熱水。

說上亭子,其實並不是四面透風的那種,而是一個二層的樓,下面是水泥和磚頭修的一層,高有三米,上面是在水泥修的房子頂用木頭搭的亭子。

下面的房子是錚錚建築修河堤的時候一同修建而成,本是沒有上面的亭子,但當地人覺得房子結實是結實了,卻不好看,于是就從山上弄到木頭,于頂上又搭了一個亭子,這下漂亮了。

有了第一個亭子的出現,就有了第二,結果弄得長江兩岸所有的亭子都帶有各自的特色,有人甚至在亭子的角落處掛上風鈴。

張小寶等人停留的亭子就很漂亮,上面是四個角的,讓人用漆給抹上了紅顏色,有的邊的地方還沒有抹到,露出里面黑黃色的木頭,想是漆不夠用了。

在亭子周圍一圈圍欄,木頭拼出來的,高有三尺,另有座位在那里一同拼出來,正有三個到亭子避雨的人站在上面,感受著從外面被風吹來的雨的清涼,估計等著雨停了的時候,他們三個身上的衣服也全濕透了。

其余的人沒那個心情,都在下面呆著,有人來的早,有坐位,就坐在那里,來的晚的人或蹲或站,手上端著茶水或者是酒水,吃自己帶的東西,閑錢多又舍得花錢的,便在守亭子的人手中買別的吃食。

守亭子的是兩個人,一個年約五十來歲,一個三十來歲,從面相上看,應該是父子倆兒。

年長的滿臉皺紋,三十來歲的則是有一條腿略微不方便,走起路來比正常的人邁的步子小,而且使不上力氣,許是受過傷。

張小寶和王鵑沒看出來對方有小兒麻痹癥,只是腿不太舒服,別的地方沒有絲毫問題。

在牆上還掛了一把到一支矛,以及一張長弓,用來打獵的,別看現在路修的不錯,野獸卻依舊很多,軍用的槍不可能給尋常的百姓。

知識獵弓允許讓百姓用了,偶爾會從山間出來個野豬了,或者是狼和虎什麼的,這在張小寶和王鵑那時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想看這等動物,除了專門養殖的地方,便是動物園了。

而刀和矛管制的就更松了,別說是百姓,就算是個文人,配一把寶劍也沒人管,防身的東西,不可或缺。

張小寶和王鵑打量著亭子的時候,屋子中的人也打量他們五個,馬車停在門前不遠的地方,馬背上有著遮擋的雨具,屋子中的人能夠很清楚地看到那三匹馬。

這一瞧,便知道進來的五個人不是一般的尋常人,馬好,即使不懂得相馬的人也能感受到三匹馬比起用來耕地的馬強許多。

這里是江南,耕地的馬少,從別處運來的馬通常是拉車,現在用的基本上是牛,原來突厥和吐蕃的馬,還有多余的軍馬,都給北面的地方用了。

主要是的原因是馬耕水田不怎麼好,比不上牛,但旱田的話,牛是遠遠不如馬的。

此三匹馬,一看就知道是淘汰的軍馬,打起仗的時候騎上不知道效果如何,拉車卻絕對沒有問題,即使不要求短距離沖刺的話,這種馬的速度要比專門拉車的馬快,耐力就要看是什麼地方的馬了。

如果是邊軍某個戍淘汰下來,曾經用于長途奔襲的馬,耐力絕對沒得說,但要是換成在城中用來打關鍵的反擊突擊戰的馬,要求的則不是耐力,而是短時間內的沖刺速度,打完了就回來,不追著人跑太遠。

眼前的三匹眾人都不清楚屬于哪一種,但猜測的話,覺得是可以跑長途的,不然拉車的話,還不如弄一頭騾子。

心中有猜測,嘴快的人便問了出來,對著張小寶問道︰“馬不錯啊,多少錢買的?”

他找張小寶說話,是因為張小寶的打扮上一看就知道是其他四個人的頭頭,寧天的樣子,不是特別親近的人,根本看不出來張小寶和寧天的差別。

身材和臉型什麼的都非常接近,這也是張小寶為什麼非要跟寧天多說話的原因,開始的時候只想套話來著,等見到了寧天之後,張小寶則是臨時有了其他的想法,所以才讓王鵑多畫幾張畫。

若是寧天剪個短平頭,胡子也刮掉,那張小寶就麻煩了,累死他他也弄不出來現在的裝扮,通常給犯人剃頭也是這個原因,除了衛生,更多的是好辨認。

听到別人問,張小寶就用著模仿來的寧天的聲音對著坐在那里喝酒的人說道︰“沒花多少錢,不貴,在路上一戶人家隨便買來的。”

他的話別人听了自然不相信,只是覺得他不想深說,所以也沒有人非要趴著他說出來,大家又不熟悉。

這時腿腳不怎麼方便的人看到後進來五個人,眼楮一亮,從五個人身上的衣服能夠看出來,屬于比較有錢的那種。

有錢可以多賺錢,亭子的作用是給路人提供方便,哪怕人家不花錢,呆在亭子里,看守亭子的也不準趕人,同時熱水一樣是免費的。

來錢的辦法只能是有人願意多花錢吃別的東西,亭子修在江邊,江中的魚必不可少,還有酒水和茶水,依舊每一個亭子看守的人自己準備的其他吃食。

當然,即使沒有任何額外的收入,也沒什麼,凡是守亭子的人都有官府給的補助,像是身體不方便的人,都會被安排進來,平時也不允許他們隨便離開,更不準去外面打獵玩。

如果某個亭子遇到了麻煩,比如狼群圍攻,那麼看守亭子的人見打不過,就躲在亭子中,然後發信號,就是放煙花和狼煙,到時會有人前來幫忙。

至于有人在亭子中傷害看守亭子的人這樣的事情,現在根本不可能發生,如今大唐百姓生活好了,誰有那個工夫去害人。

要是真有人敢說佔山為王,然後搶劫路人,比如跑到八百里水泊梁山什麼的,今天挑起來旗號,明天大炮就把你佔的山給推平了。

別說是張小寶和王鵑發展了這麼長時間的大唐,即使他們兩個沒有過來發展,這個時期的大唐死刑犯也不多。

有精力的話,不如想辦法多干點能賺錢多的活,搶劫這條路不好走,一旦發現,必然被抓。

所以看守亭子的人相對來說是賺錢不多,但生活安穩,他們也不會做什麼人肉包子,綠林好漢早絕跡了,大的黑幫也沒有,這有小點的有錢人家的子弟組成的組織。

他們算是黑社會,但卻不敢傷人,一般來說是上山打獵了,或者是在街上招搖過市了什麼的,養個狗,斗個雞,就算是他們的黑社會,想要收保護費,直接抓走。

張王兩家的買賣遍布大唐,一旦某個分店發現這樣的事情,馬上有人過來查,查到了絕對收拾掉。

安穩中,守亭子的人就想多賺點,腿腳不方便的人便刻意端著個托盤過來,對張小寶說道︰“兄弟,可是餓了?”

“餓了。”張小寶其實不餓,但人家想要賺錢,總得幫幫人家才好,你不買人家怎麼賺錢,直接施舍給人家,人家絕對不要,除非是亮明身份,說自己是張小寶,那樣的話,扔出去一把錢,人家能接受,然後拿著回家給家中的親人當護身符用。

守亭子的人不知道張小寶怎麼想的,一听對方說餓了,臉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問道︰“你吃點什麼?”

“有什麼吃什麼,五個人的份,別弄太多了,吃不完。”張小寶說著話,眼楮四下里看,找位置。

不等他琢磨用什麼辦法讓別人給讓個桌子出來的時候,老一點的人已經從旁邊的間壁屋子中拎出個折疊的桌子,擠出來個空地方,把桌子放好,還有五個木頭凳子,沒有靠背的那種。

“齊老頭,我們來的時候你怎不把桌子拿出來?是不是看我們平時吃的東西給錢少?”看到桌子,登時有人打趣對老頭說道。

“有閨女在,讓女娃子站著不好。”姓齊的老頭絲毫不在乎對方的說法,隨口找了個理由。

張雨機靈,對著周圍的笑笑,表現出應有的和氣,麻利地過去把桌子給擦擦,凳子也拿袖子蹭了又蹭,一副下人的樣子。

張小寶跟王鵑不客氣地坐下,菜馬上擺上桌,沒有熱菜,全是涼的,唯一熱的東西是煮的茶葉蛋,還有正常咸雞蛋,有不少,這東西吃起來頂餓,而且攜帶也方便,不容易壞,放個三五天的,依舊能吃。

桌子上的菜有魚干,有鹵的雞,還有一盤子拌出來的青菜,加上燻出來的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肉。

張小寶不擔心別人給下毒,除非看守亭子的人比他更厲害,更懂得化裝和隱藏,而且還知道他的身份,專門害他。

伸出筷子夾了一片切好的燻肉,放嘴里嚼嚼,滿意地點點頭,對王鵑說道︰“不錯,野豬的肉,就是咬著費勁,味道挺好。”

一听是野豬肉,王剛三個人也紛紛動筷子,平時他們忙著做事情,根本吃不到,除非是沒有任務了,回到自己所在的分部當中,然後專門交個報告,要吃什麼東西,上面才可能給他們弄來。

尤其是王剛,隸屬于張王兩家的諜報人員,福利是最好的,一般數量不是特別稀缺的東西,他申請就能吃到,包括辣椒、土豆和西紅柿。

“齊老頭,昨天我干完活過來,問你有沒有野豬肉了,你怎麼跟我說的?說是全吃完了,今天就有了?”

剛才打趣的人又對著老頭說道。

“你小子就知道吃,野豬肉貴,給你省省錢,回家交給你婆娘,你還不願意了,真要是天天給你吃,你干活賺的那點錢全吃沒了,小心你婆娘不讓你進老頭瞪了對方一眼,說道。

“她敢,我借她兩個膽子,沒有野豬肉,胡豆總有吧?實在沒有來一碟鹽水豆子,我喝完酒回去,今天看樣子不能繼續出工了。”

他的酒還沒喝完,一碟燻的雞肉卻吃沒了。

張小寶對王剛使了個眼色,王剛站起來,出門回到車上,不大會兒的工夫拿回來一個不小的油紙包,打開來,露出里面的東西。

比燻的野豬肉顏色還黑的肉,是張小寶做好帶出來路上吃的,鹵的驢肉,尋常的人同樣吃不到,跟牛差不多,屬于勞動力,各家各戶的需要在官府備案,哪怕是生個病也得告訴人家一聲,別看牲口是你的。

“過來的時候,帶了點驢肉,那時剛剛有家人的驢不小心死了,買了塊,都嘗嘗,肉多,一路上吃著,吃膩味了。”

王剛說著話,開始給別人派發驢肉,一片片的,同樣切好了的,他剛才在車中切的。

一听說是驢肉,而且還是人家請吃的,屋子中的人紛紛表示感謝,同時也變得更愛說話了。

最後剩了一點,王剛全給了剛才打趣齊老頭的人,笑著說道︰“雨天是不好出活了,貴姓?”

“免貴,姓劉,賤名一個長字,你們這是趕了不少時候的路了吧?”對方一看到人家多給了驢肉,變得更熱情了。

“原來是劉大哥,我們是走了許多天,還是路好走,听老人說,換成以前,想要走同樣路程的路,最少要多出來三倍的時間。”

王剛也不用其他的借口敷衍,直接說出自己等人從遠處來,又說說閑話,很感慨的樣子。

“那對呀,放在十年前,別說是三倍的時間,五倍也是他,那時的江邊路可不好走,旁邊除了峭壁就是林子,走在里面是提心吊膽,白天的時候還好說,晚上不小心丟條命太過尋常了。

你那個時候還小,不應該走過,那年月趕路不比現在,都得算計著來,每天走多遠的路,到什麼地方歇著,可不敢隨便走,遇到林子千萬別進,里面有個蛇蟲的,咬上要人命。

現在好了,不怕了,沿著江邊修出來路,每天往寬修一點,幾年下來,就變成眼前的樣子了,想要趕路,隨時出來,不擔心,累了就找個亭子歇歇,吃風吹不著,也餓不著。

哪怕身上一文錢沒有,到了亭子中,依舊有不要錢的吃食,就是味道不怎麼好,那粗的粟米隨便吃,即便從這里一路走到京城,身無分文,也不需去討飯,除非你自己把自己累死。”

劉長一說起話來,也是多有感慨,講著以前的事情,用現在來對比,可以說是憶苦思甜。

他這一說,周圍的人也紛紛出聲附和,說著以前如何如何,現在怎樣怎樣,言語當中不乏對大唐皇帝李隆基的稱贊,更多的是說小寶鵑鵑。

張小寶和王鵑互相看著露出幸福的微笑,王剛三人也心有榮焉,尤其是王剛,這可是主角小公子和小娘子做的事情,十年前誰能想到今天的樣子?

高興了片刻,他又繼續對著劉長說道︰“劉大哥,不知道你做的是什麼工?雨天不能出?”

“不算是什麼好活,一天對付個二十文而已,就在江邊,給人看船,看看船哪個地方不好了,幫著修修船,我們一起六個人,專門做這個,別听著看船容易,一般人做不了這個。”

說起自己賺的錢,話是謙虛,但那表情和語氣卻絲毫沒有謙虛的樣子,一天二十文,想來是不包括修船的費用。

王剛連忙表現出一副你很厲害的樣子,說道︰“原來是手藝活,厲害,我就不懂得看船,船啊,自己用著難道還不清楚哪有毛病?給我只船,我就管著劃了。”

“自己用著,也能知道哪有毛病,但我看船,不是看眼前的毛病,是看以後的,跟你說,有的船看上去沒什麼,可要是不好好修一下,使用的年頭就短了,等著有船的人看出來,要花的錢更多,船是多用一年就省一年的錢,可不便宜。”

劉長開始給王剛講起看船的重要性。

張小寶和王鵑面帶微笑地听著,他們還真不知道船也用別人看,只清楚以前的汽車需要有人看,修車本事大的人,在路邊的房子中坐著,車一路過,只听聲音便知道那車有沒有毛病,什麼地方有毛病。

或許看穿的人就跟一般開車的人一樣,簡單的毛病自己也能動動手來修,但真正的手藝卻絕對沒有。

王剛跟屋子中的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都昌的事情,知道那里現在很嚴,同屬江州管轄,又知道了潯陽府現在還是許進不許出,只有當地在碼頭干活的百姓,相互擔保的情況下,才能出城到碼頭上運貨。

“劉大哥,你可知道都昌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我家老爺就是喜歡這樣的事情,如斗蛐蛐了,放個鷹了什麼的,凡是能讓人舒服享受的事情,我家老爺就都願意去試試。

眼看著要到地方了,等雨一停便上路,可不能到了那邊還兩眼一抹黑,知道的話,你給說說。”

聊了一會兒,雨開始變小了的時候,王剛終于是把他的目的問出來。

劉長听王剛一問,露出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道︰“這下你可是問對人了,你知道我是哪的?我就是你想打听的都昌的人,在那里我們六個人有一個造船的地方,專門造漁船,湖中的漁船,有不少是我們造的。

本來日子過的一直很平靜,誰能想到,竟然有人要殺小貝他們,雖然沒成功,可我們那里管的也嚴了,尤其是在湖中討生活的人,每天都要查一遍,什麼時候出去,上哪里去打漁,或者是去載人,都要問。

要是答不上來,或者是吞吞吐吐的,必然會被抓起來,然後再仔細盤查,日子可不如以前好過了,我們造船的人也同樣不好接活。

以前有人想要造船出去,直接過來給個定金就行,現在卻是要經過好幾道那個手續,才能允許過我們那里讓我們造船。

連續幾天接不到活,還有其他的人都沒有了生計,只好出來找事情做,沒辦法。”

“啊?劉大哥,你們活不下去了?”王剛詫異地問道。

“小伙子別听他瞎說,他是想多賺錢,查的嚴歸嚴,那是潯陽城的人才不能做事情,都昌受的影響可不大。”齊老頭在旁邊出聲了。

劉長嘿嘿一笑,說道︰“是,是想多賺錢,你想啊,張王兩家把整個江州都給戒嚴了,到時候一定會給補償,我等在家里沒有活,雖說是拿到補償之後,錢不會少。

但我現在不在家中呆著,我出來做事情,做一天的工就多賺一天的錢,否則我怎麼敢把每天賺到的大部分錢拿來吃喝,還能攢點錢?就因為有補償在。”

“張王兩家說給補償了?”張小寶問了一聲。

劉長搖搖頭︰“沒說,但我相信,一定會給補償的,張王兩家那是大唐的頂梁柱,不會故意害我們,他們也不差我們那點錢。

其實,說句良心話,他們不給補償我們也無所謂,只不過是耽誤了一段時間的工而已,家中略有積蓄,餓不死人的,我也很生氣,小貝他們來一次,結果還沒等上岸就讓人給算計了,太可恨了。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就用鑿子鑿死他,要是等事情過去了,張王兩家不直接給補償就好了,最好是幫著出出主意,讓我們以後賺錢更容易,那話怎說來著?就是給人魚的話,不如教給人怎麼抓魚。

過日子嘛,得圖個長遠,如今也不是以前了,總擔心有上頓沒下頓,現在一天是三頓飯隨便吃,還有錢莊里面存的錢。”

張小寶道了聲謝,轉回頭去繼續喝酒,王剛則是又對著劉長問道︰“劉大哥,既然你是都昌的人,不如說說那里好玩的東西,比如一般人花不起錢玩的,還有什麼像是拜佛了這等事情。”

王剛就是想知道一下,普通的百姓是否也了解那個吸毒的情況,如果也了解的話,說明對方已經開始明目張膽地做了,如果不了解,則說明對方還是怕。

劉長這回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低著頭想,琢磨了片刻,抬起頭來說道︰“要說有意思的事情,那只能是湖上了,以前的彭蠡湖上面,全是運貨物和載人來回走,加上打漁的船。

現在那里的游船多了起來,听人說有個享受的游船,一直不靠岸,躲在某個偏僻的地方,一般的人尋不到,但是去過的人都說那里好,而且還有官員過去。

再詳細的我也不清楚,沒上過船,一般人也上不去,以前才城中听說也有他們的地方,後來嚴了,他們就沒有消息了。

但你們過去要小心,我琢磨著不是好地方,听讓我們造船的人提過一次,那里有什麼神跡出現,都傳亂了,還有說小寶和鵑鵑是什麼妖怪的,反正我不信。

他們應該不是什麼好人,你們能不去玩就別去玩,城中有斗狗的地方,你們可以去買幾條狗,只是太血腥了,看不下去,好好的狗,非要讓它們互相咬,何必呢。”

劉長這番話說的有點語無倫次,好象是避諱什麼,又似乎帶著點生氣的情緒。

張小寶一看劉長的樣子,心中已經明白了許多事情,那個勢力已經不算小了,但又總是喜歡保持個什麼的樣子,所以百姓都不想提起,信鬼神的人自古就有,從來也不會少了。

而自己家的諜報人員估計是沒有尋到那只船,或許對方的保密措施做的非常完善,諜報人員不想著把城中的對方的人抓住,以免讓躲著的船上的人察覺,從而漏網。

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有當地的官員也去,為什麼家中的情報人員無法跟著蹤跡尋到那船,很有意思啊。

如是想著,張小寶看看外面的天,雨變得更小了,走出去的話,根本不用擔心身上會濕透,毛毛雨而已。

遂對著王鵑點下頭,把碗中的酒喝掉,對著張南和張雨說道︰“準備離開。”

張南兩個人看到盤子中還有點菜,張開大嘴,全給劃拉到肚子里去了,打包吧,到時候或許沒人吃了,太少了,不值得,扔了吧,又怕屋子中的人說自己等人làng費。

上了車,這回趕車的人是張南。

車子走出去一段路,王鵑就把和張小寶剛才一樣的想法說了出來,問道︰“小寶,你說咱家的人為什麼找不到對方的船?還有那個胡梁,他們八個人現在到什麼地方了,一直也沒傳回來消息,難道這里不是大唐?”

“到了地方再說,估計是他們用了其他的手段,可能是在官員上船之後,掉包了,我們的人畢竟不能跟的太緊,那樣的話被發現了,人家一跑掉,只能抓到小魚小蝦,看樣子我們的計劃應該改變一下了。

我擔心寧天在這邊經營了那麼長時間之後,他跑到了杭州一段日子,這里屬于他的勢力被人家給控制了,像他們那樣的合作本就不穩定,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很常見。

現在還不清楚,進到都昌之後,看情況再臨時應對,如果是多食參與進來了,而且還是主導,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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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寶也沒辦法弄清楚那里的事情,因為別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來做,他只能是憑借對人性的了解,然後去猜測,並不是每一次都能猜對,騙子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車中一時間沉寂起來,到了傍晚的時候,這里已經完全的晴了,都昌的城門也在眼前出現,天上還有一道漂亮的彩虹,映襯著晚霞時的夕照日。

當然,一路上張小寶發現了好幾撥跟蹤自己的人,全是自己的家的諜報人員,有的裝扮成挑著擔子的人,有的則是騎馬趕路的,還有一個成親的隊伍,同樣是坐著馬車,跟著自己的馬車走出去一段距離。

看到這個隊伍,張小寶氣樂了,自己家的諜報人員是閑的,裝什麼不好,非要裝成親的,這分明是看人家別人的勢力沒有自己家的大,無法去查是否真的有人成親。

等進了城,尋了一個客棧,專門選了一個小院落,五個人吩咐伙計上了酒菜之後,張小寶對著眾人說道︰“我決定了,以後要嚴查諜報部門的經費使用情況。”

“小公子,經費使用不好查,比如說我,我現在身上便揣著五百多貫錢,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需要動用,一旦用了,又沒有任何的憑證,比如說送禮,給人搞好關系,我總不能讓人家給我寫個證明吧。”

王剛覺得張小寶說的事情非常難辦,情報部門有很多y n暗的事情要做,如此一來,必然不可能把每一文錢都記好了,然後回去報銷,只能是根據所處的情況,然後每隔一段時間拿一次錢。

當動用大錢的時候才能額外申請,但這個錢在自己的手中時,上面的人也管不到呀,自己說為了某個事情花掉十文,那便是十文,說二十文也行,哪怕僅僅是花了五文錢,多余的就留給自己了。

當然,自己不會那樣做,沒有什麼意義,自己的親人都在張王兩家專門的地方呆著,吃穿用度不缺,錢也不缺,貪點錢不值得,貪多了那自己很容易丟掉命,家人也會不好過。

張南也想到此點,跟著說道︰“小公子,您怎麼想起來查經費了?”

“別听小寶說,他就是開玩笑呢,今天跟蹤我們的人,你們不是見到了一個成親的隊伍麼,小寶的意思是說,他們居然有錢成親了,呵呵。”

王鵑笑著給三個‘伙計’解釋,她也覺得很有意思,自己家的諜報系統的人,查對方的船沒本事,裝別的裝的到是很像個樣子。

解釋完,王鵑又對張小寶說道︰“能想出成親的辦法跟蹤才說明咱們的人聰明,在大唐或許沒什麼作用,他們估計也是為了練手,等到了外面的時候,誰能想到情報人員會用這樣的辦法?也算是一種大氣,誰規定做情報的人必須要像鬼一樣地活著,整天躲在暗處。”

“好吧,他們就練手吧,估計再練下去,他們甚至能把紅白喜事安排在一起,那可真熱鬧了,組團去騙唄。”張小寶也笑了起來。

當天五個人好好休息了一番,翌日一早,王剛去租下來一個大的院落,把帶來的東西全搬進去,又去買了張小寶要求的材料,五個人便湊在一起制作煙槍。

抽鴉片用的煙槍要好好制作才可以,尤其是口的地方,不像煙袋鍋那麼簡單,煙袋鍋是把煙草裝進去,直接點燃就行了,能抽很長時間,大的煙袋鍋比起一支卷煙來說還抗抽。

抽鴉片的不行了,誰敢那麼裝鴉片膏,除了能把人抽死之外,最主要的問題是點不燃,無法燃燒。

只能是抽一口,點一次,而且還不能連續地點火,能把人抽暈過去,通常是弄出一小點,用的細的鐵絲什麼的挑著,然後用明火燒,抽的人就使勁吸,冒出來的煙便進到了口中。

抽一口之後,煙不是馬上吐出來,而是在肺子中憋著,接著才是緩緩地呼出來,尋常的時候一口抽下去,需要緩上一小會兒。

再有人給捏捏身子,捶捶腿什麼的,那就更好了,至于能產生什麼樣的幻覺,那要看每個人自己的想法了。

抽大煙的人,只是抽煙,不吃東西,因為味道不好,容易把大煙的味道弄成別的味兒。

同時更不能像抽雪茄的時候再來杯紅酒喝,抽大煙喝酒,那是玩命,癮大了之後,連抽幾口,會讓人變得飄忽忽的,同時進入似睡非睡的狀態,不想吃任何的東西,只希望那種神仙般的感覺永遠不消逝。

所以很多抽鴉片的人精神萎靡,食欲不振,人是整天處在恍惚的狀態當中,身體瘦弱,但也不是絕對。

“小寶,你以前吸毒的時候,幻想到什麼了?”王鵑看著張小寶做出了一個樣品,然後讓三個伙計到另一個屋子照著做的時候,問道。

“什麼都有,有的時候是純粹的放松,感覺十分高興,似乎生活中的一切壓力都沒有,或許很多人吸毒就是因為這個,跟喝酒喝到某個狀態時差不多,但喝酒未必每次都能喝舒服了。

我沒吸過鴉片,也沒打過針,吃過小藥丸,也吸過粉兒,很純的那種,有的時候感覺自己力大無窮,有的時候又認為自己到了另外的地方。

最有意思的是,吸多了迷糊的時候,認為自己是清醒的,然後走在路上,那地上明明什麼都沒有,我看著的時候卻發現有錢,跟夢一樣,但比夢更真實。

大多的時候,我會看到院長爺爺,也正是因為看到了爺爺,所以我才能在吸完毒上癮了之後,輕易地戒掉,因為舒服的是神經,爺爺卻在我靈魂深處。”

張小寶給王鵑介紹著自己吸毒時候的各種感覺,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麼自己可以輕易地把毒給戒掉。

“哦,是不是就是潛意識當中,你一直告訴自己是孤兒,不像別的人,覺得自己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無論怎麼幻想,你都無法篤定,孤兒院的孩子會幸福,對吧?”

王鵑順著張小寶的話想,覺得張小寶應該是屬于這樣的情況,因為夢,有時候也會驚醒,夢得太夸張了之後,自己都不相信。

不等張小寶回答,王鵑又問︰“那你在吸毒的時候,也是身體消瘦,精神萎靡?”

“是那個原因,估計是,反正說不明白,潛意識的東西要是能研究出來,並且可以控制,那第一個應用的所在就是軍隊。

跟夢游一樣,但比夢游更厲害,因為能夠控制啊,很多人夢游的時候,跑的速度非常快,甚至在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情況下,從十幾層樓的雨道爬下來,你讓他清醒的時候,他絕對不敢,真趴著爬,很大的概率能摔死他。

有人研究過,人在夢游的狀態下,能夠完全地發揮出他本身身體的運動極限,甚至有一定的概率突破極限,如果潛意識可以訓練和控制,那還不是百發百中?自我催眠和控制潛意識有很大的差距,雖然看上去差不多。”

張小寶向往地說道,他真的希望自己也可以把潛意識給控制一下,那學東西的速度快,格斗什麼的也絕對沒問題。

擺弄了兩下鴉片黑黑的像瀝青干了時一樣的東西,張小寶繼續說道︰“我吸毒的時候,並不會出現身體不好,而且萎靡的狀態,因為我吸的純,並且量控制的非常好。

一般情況下,吸毒吸成身體不好的原因是沒有規律去吸取,並且買來的毒品每次純度不一樣,有時候多,有時候少,吸的少了,就還想繼續吸,結果再吸的時候,就想把吸少的時候的感覺一起吸回來。

跟睡覺似的,睡少了想要補回來,結果睡的時間更長,沒有規律,不可取,何況純的貴,在毒癮越來越大之後,買不起,就只好扎針,那可是直接作用在血液當中。”

“哦,主要是一個純度和規律的問題,當然,一切的前提是錢,對不對?有錢就行。”王鵑這下終于是了解的更透徹了,所以歸結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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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不停試探多謹慎

“不都是錢的問題,也有的是逃避的問題,靈魂的逃避,你知道的是,很多的明星都吸毒,他們有的非常有錢,但依舊是越吸身體越差。

主要的問題就是他們自己已經沒有了信仰,在台上的時候,他們覺得自己高高在上,可是一旦他們下了台,又會發現自己其實是個小人物,而且還是被別人隨意玩弄的那種小人物。

無論是男明星還是女明星,他們都要去陪客人,在那個行業當中,就沒有一個人是干淨的,除非他只是演幾次,或者是唱幾首歌,馬上退出去。

但就像江湖一樣,能退的又有幾個人呢?他們明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的,但還想在靈魂上追求一種純潔,于是他們選擇了吸毒來麻痹自己,就是這麼簡單,其實有一段時間我都差點陷進去。

但是,當我快要陷進去的時候,我路過了一個孤兒院,不是我們國家的是,是外面的,那是一個唱詩班,听著他們唱著那種帶有教堂特色的泛音的歌曲時,我想到了我以前也會跟其他人一同唱歌。

然後我認為,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到,院長爺爺想做的事情,我不能放下,真想逃避,不如結束生命,所以,我又挺過來了,很神奇吧?”

張小寶想著以前的事情,看著王鵑,微笑著說道。

王鵑從張小寶的笑容中看到了很多,點點頭,說道︰“看來大唐以後要專門的針對這方面做出來一個態度,凡是販賭的人,抓到之後,不管他賣了多少,一律殺頭,凡是他家中有人在明明知道他販毒的情況下還不舉報他的,一律同罪。

凡是吸毒的人,殺掉,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我承認有人可以把毒戒掉,但有更多的人無法去挑戰自己,能戒毒的人,可以說是英雄。

以後誰都不準生產毒品,只能用在醫療方面,這一次我們開店,如果遇到以前吸毒的人,必須抓起來,如果沒吸毒的人也想要嘗試,更要抓起來,然後讓他們看著我們把吸毒的人綁在那里掙扎的樣子,看他們還敢不敢試了。”

“別人可以抽,當初我也知道歷史的,既然人家可以打一個鴉片戰爭,咱們為什麼不能去做呢?這玩意成本地,利潤高,而且還能夠讓人欲罷不能。

往後要大量種植,多多生產,然後乘著船,去造福除了大唐之外其他地方的所有神的子民,阿彌陀佛,阿門。”

張小寶笑著對王鵑說道。

“就知道埋汰人家宗教,至少人家的教義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統治者非常喜歡,宗教對外的時候是戰爭,對內的時候是和平,有的情況下,對于百姓還是有好處的,怎麼說也是個信仰。

你真的決定親自過去查那艘船?我擔心你去了之後讓人家給抓住,你可是條大魚,他們抓了你絕對不會把你放回來,咱家的情報系統都沒有抓到他們,他們很厲害。”

王鵑擔心地說道,她和張小寶已經商量好了,她負責帶著三個伙計開店,賣鴉片,張小寶去跟蹤人家官員,然後一路查到對方的那艘船,好回來叫人去抓。首.發

她很怕人家那邊有厲害人,然後小寶被抓住了,那絕對是完了,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唐要是少了小寶會成什麼樣子。

現在的大唐經濟發展一直是大唐人無法控制的,自己到是會點,但是小寶才是最有研究的,要是沒這樣發展,小寶在不在都無所謂,可發展的關鍵時刻,正是出現各種漏洞的時期,小寶要是沒了,一個體系就垮了。

張小寶不以為意地笑笑,說道︰“當初抓我的人更多,我也沒說被抓住,那設備多先進了,而且還有狗幫忙,我從來沒有還過手。

現在他們有什麼設備?我同時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不還手,我帶著槍去,他們別說無法發現我,真要是知道了我的存在,我就讓他們永遠閉嘴。”

“那好吧,千萬別逞能,人家都說君子不立危牆,你到是非要親自動手,你見過哪個上位者,總讓自己處在危險的境況當中?”王鵑白了張小寶一眼,說道。

“危險不危險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總統了,總理了,無論怎麼保護,該死的時候一樣被人刺殺,哪怕是超級大國也擺脫不了這個命運,準備一下吧,我去官府看看,踩踩線。”

張小寶起身開始收拾東西,他說是不在乎,但真做起來的時候卻非常謹慎,把自己的那個小包帶上,同時也帶上槍,打算來一次親自偵察。

至于騙對方過來的計劃只能暫時擱淺了,白費了很多的精力。

想到此,張小寶搖頭嘆息一聲,說道︰“早知道這樣,就不讓寧天罵我那麼多句了,等回過頭的,我親自收拾他,居然敢罵我,哼。”

“誰說沒有作用的,至少我們了解了寧天這個人,還有他在杭州布置時的風格,我留在城中,就模仿他的風格,對方的人看到了之後,一定會想辦法與我聯系上,萬一除了那艘船,還有別的對方的勢力在潛伏,我也能順著線查。”

王鵑也有自己的主見,她打算在張小寶查的時候,自己把風格模擬出來,從而搭上對方的線,不僅僅是賣鴉片,而且還要把宗教的東西也帶進去,如此對方才會更容易上鉤。

張小寶略微考慮了一下,點頭道︰“也好,你也注意安全,不要把自己放在危險的位置上,遇到可能對你產生威脅的人,你就直接擊斃他,但如此一來,你就不能遇到一個吸毒的抓一個了,說不定對方的人也會扮演角色,過來試探呢。”

“不抓,暫時先不抓,你去吧,要是能看到胡梁他們的話,你就讓他們配合你。”王鵑幫著張小寶整理了下衣服,擺擺手,說道。

“知道,可他們究竟在什麼地方呢,哎~”張小寶又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彭蠡湖,一處的蘆葦叢中,三只中等的船正躲在這里。

張小寶和王鵑提起的胡梁此刻就呆在一只船上,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其他七個他的兄弟,八人很無聊地望著一眼看不到邊的蘆葦,還有天上的白雲與偶爾非過的各種鳥類,卻是沒有人說話。

等著又過了一刻鐘,胡梁這才打著哈欠走進船艙,船艙中有不少人,有的在那里听著曲子,有的跟某個剛剛還在跳舞的女子進到小的船艙當中行那魚水之歡。

還有的人則是半倚在躺椅上,然後側著身,不時地吸一口煙,眯起眼楮,一副享受的樣子。

胡梁進來的之後,直接找到一個專門給別人點煙的伏侍的人所在的位置,對其吩咐道︰“準備好八個人的量,給我,我帶出去抽。”

“是,胡管事,您稍等。”對方听到聲音,麻利地把胡梁要的東西準備出來,並遞過去。

接過東西的胡梁又打了個哈欠,目光迷離地在船艙中看了看,又笑了一下,說道︰“告訴牡丹,今天晚上去我那里,馬上天就黑了,這夕陽的景色真不錯。”

“明白,胡管事放心,奴婢一定告訴。”給別人點煙的人乖巧地應了一聲,又轉過身繼續給等著有些不耐煩的人點那個黑色的東西。

對方雖然不怎麼高興,但也不敢翻臉,他知道這里的胡管事權力有多大,一個不小心,說不定以後就不讓來了。

在他心中很厲害的胡管事來到外面的時候,卻是一臉的郁悶,給七個兄弟一人一桿煙槍,然後相對坐著,互相給點著煙。

等著冒出煙了,八個人幾乎同時把煙又慢慢地吐出去,人就顯得精神多了。

連續點了幾次,八個人擠在一起,靠著彼此,在那里一副享受的樣子。

“讓我們當管事的人,但又不準我們離開,說明他們還是沒有完全相信我們,這都多長時間了,他們也太過謹慎了,我們的煙也抽了,也上癮了,更是鼻涕眼淚流過了,並且為了能夠吸一口煙,還求著他們給,他們也以此為威脅,讓我們說出來經歷過的事情。

我們全做到了,也算是經過了考驗吧,他們居然還是不讓我們下船,整天躲在蘆葦當中,消息根本傳不出去,張王兩家的諜報人員或許也找不到此地,太隱蔽了。”

胡梁好象是吸完了大煙之後,處在某種特殊的狀態當中一樣囈語似的跟七個人說道。

八個人中的老大嘆息一聲,沒說什麼,心中卻跟胡梁一樣憋屈,當初過來的時候,可是差點連命都丟了,一聯系上對方的人,還沒等見到頭頭呢,就想被抓起來關進了小黑屋。

一關就是五天,第六天的時候,門開了,進來一群人,把自己八個架著向外走,一邊走還一邊說,他們已經調查過自己八個人了,說自己八個人說謊,是張王兩家安排進來的,事情全部清楚了,要殺掉自己八個人。

當時要不是堅信張王兩家絕對不會泄露自己等人的秘密,真容易被人家給詐出來,比如眼看要死的時候求饒,或者是罵他們跟大唐對抗沒有好結果等等。

真要是那樣的話,絕對是活不到今天,還好,當時八個人非常有默契地說自己等人是冤枉的,並沒有出賣組織,也沒有投降,變成別人的奸細。

直到刀揮舞起來,要落到脖子上的一刻,也不曾改口,這才逃過了一劫,然後見到了真正的頭頭,並且得到了頭頭的表揚,在頭頭的陪同下,喝過壓驚的酒。

煙槍也同時被頭頭給留下了,自己八個人在那個時候便成為的管事,管著一艘船上的所有事情。

到了第八天,頭頭又把自己等人找過去,請自己八個人用那個煙槍吸煙,明明知道會上癮,也想按照小貝吩咐的去假裝吸進口中。

但是,周圍卻有不少的人在看著,假吸的話,一定會有破綻,只好拼一把,真的吸了,吸到肚子里,那東西也沒有想象中的好受,反而是又惡心又迷糊,想要吐還吐不出來,躺在那里感覺天旋地轉的。

等著稍微好點了,頭頭這才對自己八個人解釋,說享受的東西頭幾次都是這樣,不往肚子中吸的話,絕對是沒有這等感覺。

當時自己八個人又傻出一身的冷汗,這個頭頭實在是太謹慎了,還在試探自己等人。

隨後自己等人看到了別人在船上呆著,把錢用光了,家中也拿不出錢來,鼻涕眼淚不停地留,苦苦哀求讓其抽一口的樣子,便清楚,頭頭估計還會有一次更厲害的考驗。

于是商量了一下,抽,必須要抽,還是向肚子里吸的那種抽法,這樣才能知道真正的難受感覺,若是裝的不像,命也就沒了。

為了不是完全的受到小貝口中的毒品的控制,自己八個人又想出來一個辦法,那就是吃大蒜,每天每頓都要吃大蒜,沒有蒜就吃不下去東西的樣子。

還不刷牙,讓身上總是帶著大蒜的味道,同時把幾瓣蒜縫進袖子的口的地方,好防備或許要到來的考驗。

果然,又過了幾天,就在正常別人能抽上癮,無法戒掉毒癮的時候,頭頭突然停了自己八個人的毒品供應,好在自己八個人提前做了準備,在估計了別人難受的時間之後,去哭求,讓頭頭給點膏子。

在過程中把袖口的大蒜給壓破了,蹭在眼楮上,一辣,變成跟其他人一樣的鼻涕眼淚一起流。

頭頭為了籠絡自己等人,並沒有親自來問,而是讓另一個人過來詢問,以不給東西為要挾,讓自己等人承認是張王兩家派來的奸細,說是承認了就給,以後改過便好,不會追究自己等人的罪,因為自己八個送上的兩種槍都非常好,算是立功了。

結果自己等人又一次堅持住了,頭頭裝好人把那人訓斥了一頓,說是要相信自己的兄弟,又跟自己八個解釋,說他不知道,是那人自己做的。

現在考驗就算是完事了,可是呢,自己八個人依舊不清楚所在的具體位置,更不準離開。

八個人的老大回憶了一番,又愁緒滿腹地說道︰“堅持吧,千萬不能泄氣,說不定機會馬上就來了,抽煙,這回真抽,抽一口,附近或許有人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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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6 20:34:3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九十二章環環防備終尋蹤

卸掉了模仿寧天模樣裝扮的張小寶又換了一個打扮,頭發梳理過,眼楮和眉毛也弄了弄,改變的不是太多,但不熟悉的人絕對認不出他來。

其實張小寶即使比化裝,別人看到他也不可能認識,哪怕他和王鵑的畫像幾乎是家家都有。

就好比他和王鵑那個時候的國家領導人一樣,在電視中看到會認出來是誰,若是哪個領導人沒有很多人跟隨,只身一人走在街上,即使有人看到他,也不會覺得他是國家領導人。

離開買下來院落的張小寶漫無目的地走在都昌縣的街道上,他好沒有想好具體從何處入手,最好的入手之處應該是官府中的官員身上。

但張小寶又考慮到,官員一般情況下可以在家中抽大煙,禁煙的大唐法律還不曾完全實施,抽點大煙,屬于很正常的事情。

萬一躲在背後的組織不著急讓官員過去,看現在風聲緊,躲起來不露面,總不能抓個官員去問,一旦抓住了,估計問不出什麼,同時也讓對方知道了。

既然不能馬上去找官員,張小寶便考慮富貴人家的‘老爺”看看他們有沒有去特定的地方‘娛樂’。

都昌不比潯陽,還沒有完全戒嚴,街道兩旁的店鋪依舊開著,叫賣的生意也絡繹不絕,張小寶一時也不急,信步走著,沿著一條條街道,逛都昌縣的縣城。

到了中午的時候,張小寶在路邊的小攤子上吃了一份米粉,說不上好吃與否,反正是把肚子填飽了。

賣米粉的旁邊還有一個茶水攤子,說是攤子也不準確,就是一大塊的空地,離著主街道遠,算是相對偏僻的地方,在空地上有人支起來個棚子。

棚子下面是燒水提供就口的點心和瓜子的地方,喝茶的人不在棚子之下,在周圍,有的坐在桌子邊,有的直接拿個板凳,還有的蹲在那里,樹陰下也站了人。

張小寶看著人不少,琢磨著估計是最近查的嚴了,很多工作做起來不方面,所以閑人也多,又沒有別的去處,天熱,就過來喝茶玩,順便下下棋,聊聊天。

反正茶水也便宜,一文錢扔給開鋪子的人,喝一下午也夠了,不換茶,添水,哪怕茶味泡沒了,人家也要給添開水,規矩如此。

跟京城那里喝羊湯似的,一碗羊湯不貴,兩三文錢而已,吃不起肉的湯,就要羊下水切碎的那種,坐在那里,不吃干的東西,只喝羊骨頭和羊油熬的湯。

免費的甜蒜和胡椒份,加上醋,一喝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這才要個餅,掐成碎塊兒,泡在湯里,連著羊下貨全吃掉,飽啦,葷腥也補足了,羊油湯也是大補呀,如此,開店的人也認了。

張小寶看茶攤喝茶水的人就有這等架勢,支攤子的人收錢的時候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忙著給人添水,累得滿頭大汗,好在水不花錢,弄點干樹枝一燒,水是河中的水,就當鍛煉身體了。

張小寶想了想,也湊過去要了一壺茶水,選最貴的,花五文錢,人家還配套給了一碟子炒黃豆和兩個魚干。

感受到周圍看過來的幾道另樣的目光,張小寶挺挺胸,做出一副我是有錢人的架勢,然後他就听到附近離著六米來遠的一個樹墩那里有人小聲說話的聲音。

“這人有病吧,以前沒見過,估計是新來的,不清楚老黃的攤子只賣一種茶,花一文錢和花五文錢沒區別,就是壺好看點,茶碗新,其他都一樣,豆子和干魚值什麼錢。”

“估計是顯擺來了,覺得自己有錢,有錢不去茶樓喝,來茶攤子這里做什麼?越窮越裝。”

“去茶樓五文錢最便宜的也喝不到,若換成我是老黃,遇到他這樣的,要他十文錢。”

听著別人說話的聲音,張小寶也認了,怪自己,要什麼五文錢的茶,分明是找罪受呢,有錢人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好啊。

于是他對著開茶攤子的那個老黃說道︰“老黃,還有便宜的茶呀?不要豆子和魚了,能退點不?”

“退?不能退,豆子和魚是白搭的,你要是不吃,我拿回來。”老黃很憨厚地拒絕了張小寶的要求。

周圍看過來更多的另樣的目光,張小寶咬咬牙,決定豁出去身家了,說什麼也的把面子找回來,遂對著老黃說道︰“我不缺錢,隨便問問,不信?不信給所有喝茶的人換一碗新茶,我請。”

說著話,張小寶拿出來一張大面額的紙幣,只見上面寫著‘五十文’的字樣。

周圍登時傳來叫好的聲音,也沒有人說他越窮越裝了,紛紛道謝,更有剛才嘀咕他的兩個人湊過來,坐在他旁邊,跟熟人一樣,伸手在他面前的碟子里捏出幾粒豆子,扔嘴里噶 噶 的嚼著,‘听’上去很香。

“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吃了張小寶的豆子之後,‘親切’地問道。

張小寶自己沒踫豆子,他可不想喝茶水吃豆子,然後在體內進行化學反應,制造可燃氣體,會漲的很難受。

听人問了,張小寶很靦腆地點點頭,跟先前請人喝茶時的豪邁相差很遠︰“是剛過來,昨天才來,原本是杭州那里的人。”

張小寶說出的話,刻意帶了一點杭州本地的口音。

“來這里做什麼?”人家也不見外,直接問張小寶的目的。

張小寶又是靦腆一笑,說道︰“看湖,都說彭蠡湖景色好,過來看看。”

“你來的可不是時候,換成已往,現在來還行,眼下出事了,查的嚴,不是本地的人,要想乘船,會有人專門盤問,湖上的游船也有別的船盯著,可惜。”

這人搖搖頭,一副為張小寶感到遺憾的樣子,順便又捏了幾粒黃豆,扔嘴里咀嚼起來。

張小寶干脆把碟子推到對方的面前,露出遺憾的表情,說道︰“听說了,張王兩家的娃子差點被人炸到,來之前也不知道,我只看湖,別人盯就盯吧,縣中還有什麼有意思的去處?”

“沒了,以前有,現在沒了,最有意思的是你喝茶的地方,別看茶樓賣的茶貴,現在買賣也不好做了,而且我跟你說,你想要找人做事情,或者是打听消息,只有這里最好,別處比不了。”

這人一邊說,一邊從碟子中把 了的豆子挑出來,先吃,估計是打算把好的豆子留在最後,雖說進了肚子都一樣,口感卻有不同。

張小寶這才明白為什麼茶攤子處有不少人閑呆著,原來不僅僅是聊天,還有能接活,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就跟勞務市場一樣。

略微想了想,張小寶把魚干也推了過去,問道︰“這位大哥,不知道花錢麼?”

“什麼花錢?哦,你說找人做事情,當然要給錢,不給錢誰給你做,你要是真找人干活,也不要講價錢,更別打算一個人要完價了,你找別人問那人能不能給更低,沒用,只要有一個人說出價,別人便不會更低,只能要得更多。”

這人明白了張小寶問的意思,還很耐心地講了講規矩,或許是覺得喝了張小寶的茶,又吃了東西,好心地補充道︰“你要是真想找人干活,我們可以給你最便宜的價錢,誰讓你看著順眼呢。”

張小寶覺得豆子和魚更順眼,點下頭,表示明白,又問道︰“若是打听消息呢?比如哪個地方好玩,家長里短的事情,怎麼算錢?”

“你已經給完錢了,打听事情,請人喝茶,你大方,一下子請了我們所有的人,想問什麼你問,我不知道的叫別人過來告訴你。”

這人指指自己的茶,對張小寶笑著說道。

張小寶也笑出聲,喝口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茶︰“原來如此,我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要打听,就是想著晚上的時候,乘夜船看看彭蠡湖的景色,想來會不錯,這位大哥你就說說縣中好玩的事情吧。

隨便說,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什麼,當平常閑聊了,呆著也是呆著,不如說說話,老黃,還有什麼就嘴的東西,誰吃什麼,你幫著送送。”

張小寶又掏出來一張紙幣,馬上收回去,重新掏,這回掏對了,大面額,一百文,剛才掏出來的是小面額的一百貫,這種錢通常不能在小攤子拿出來,容易遭人罵,就像拿一百美圓去買幾美粉的東西一樣,純粹是耍人呢,破零錢也不能這麼破。

張小寶速度快,說話的人沒看清楚那一百貫的錢,估計看到了也不認識,五十貫往上的錢,一般不在普通人群中流通。

一听有人請吃東西了,周圍再次傳來叫好聲和感謝聲,老黃也是紅光滿面,今天能多賺不少錢。

與張小寶說話的人看看又擺到桌子上的幾樣東西,再看看張小寶,就這麼來回地看了好次,終于說話了。

“沒想到,看走眼了,兄弟果然有點身家,謝了,要說縣里的事情,那就得說說有錢的幾個大戶,他們的事情可比尋常的人多,就說縣東頭的梁家院子,那可不一般……。”

他說著話,張小寶就邊喝茶邊听,什麼哪個大戶人家辦了席了,什麼荒了的房子鬧鬼了,半夜有人哭了,等等等等,跟听神話故事似的。

不僅僅他說,還有幾個人湊過來,也幫著補充,有人說累了,馬上有人接過來話繼續說,似乎他們的資源共享了。

听了一個時辰,張小寶終于是听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對著剛剛一個說完井里發現一只鞋的故事的人點頭說道︰“多謝,果然有意思,天色不早了,我去水邊看看,估摸著走到地方,天也就黑了,正好乘船。”

說完話,張小寶起身離開,連老黃找回來的十一文錢也不要了,瀟灑地離去,而喝了他茶水,吃了他東西,又給他講了故事的人從今天開始,便多了另外一個故事,或許能發展出不同的版本流傳。

離開茶攤子,張小寶又走了兩刻鐘,身子一轉,並沒有去城外,而是向著縣的東邊尋去。

剛才听故事的時候,他听到一個人說東邊的徐家也是一個大戶人家,以前有不少田地,還有買賣,但最近半年來,買賣關了幾乎一半,田也賣了不少,而且經常能听到徐家的家主說瘋話,說是成了仙什麼的,很多人以為是中邪了。

但張小寶卻認為,徐家的家主不是什麼中邪了,而是抽了大煙,抽大煙要錢,抽多了產生幻覺了,既然如此,自是應該去瞧瞧,徐家的大煙是否抽完了,誰給他提供的。

等著找到了徐家的宅院,天還沒有黑下來,張小寶只好在旁邊找了一個客棧,要了一個房間,又讓伙計送上去一份酒菜,邊吃邊等,先前喝了不少茶水,肚子已經涮空了。

等著夜色降臨,張小寶也吃完了,和著衣服躺下睡覺,這個時間人家大院子的人,估計還沒有吃晚飯,更不用說其他的娛樂了。

如是過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張小寶這才翻身而起,推開門出去,在伙計殷勤的話語聲中離開客棧,他押了五天的錢,他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否有收獲,不行的話還要回來,萬一沒地方了呢。

徐家的宅院外面的牆不矮,有一‘人’來高,準確地說是有兩米出頭的樣子,上面還有個小檐兒,怕別人跳牆進去使壞。

但這牆對張小寶來說沒什麼作用,尋了個角落,看看周圍沒有人,跳起來直接翻進去,落地幾乎沒有什麼動靜。

四進的院落,張小寶沒管旁邊屋子中是否有燈,有的話也無非是徐家的下人住,家主才不會住在最前面靠邊的房子中。

順著院子里的路,張小寶很輕松地找到了徐家家主住的房間,路上沒有巡邏的人,更不用說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了。

主人家的燈亮著,里面隱隱有聲音傳出去,但隔的遠,听不清楚,張小寶又翻身上房,耳朵貼在瓦上听听,依舊是听不清楚,看樣子人家的房子修的比較好。

從房子的角落順下來,張小寶最後選擇了听窗戶,躲在陰影當中,則著耳朵听,他到是沒有用手沾上吐沫把人家的窗戶給弄濕了點個窟窿往里看。

不是因為張小寶怕被發現,紙窗戶要是多個洞,一般人以為是什麼東西踫的,主要是人家的窗戶是玻璃的,張小寶沒帶玻璃刀,想看的話,得在玻璃上劃個洞,然後把里面人家的窗簾給弄起來才行。

真這麼做了,除非是別人是傻子,否則絕對能發現玻璃不正常。

張小寶听著,里面是有人說話,準確地說是唱曲,也不知道是誰作的詩,被一個女子唱出來,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偶爾跟著附和一下。

這一听就沒有完了,里面是一首接一首的唱,張小寶一首也沒听過,不知道是誰作了這麼多的破詩。

直到張小寶站躲在那里快要睡著了,里面的歌聲終于是停了下來,又變成了哼哼唧唧的動靜,張小寶明顯能听出來那個女人是裝的。

用了大概有三分鐘吧,哼哼唧唧的聲音變得尖銳,然後只剩下喘息聲,看樣子‘持久’戰結束了。

張小寶腹誹著,怎麼跟以前看的片子中的日本人似的,一共十分鐘的片子,結果前面亂七八糟的又用手又用別的東西,最後剩了三十秒,留給片子中的男主角,還沒等看過癮呢,一切結束了。

難道是跟當地人合作的日本人的臥底在屋子中?不像,听動靜是本地人。

用這種方法讓自己精神起來的張小寶正打算再想想其他方面的事情時,里面的動靜變了。

“老爺,家中的家產已經賣出去六成了,還剩下四成,不好賣了,即使賣也賣不上價,縣中官府的人管的嚴到是不怕,主要是還有外來的人不停地找人查問,您想想辦法才好。”

女人聲音,剛才那個唱兩種曲子的女人。

“賣不出去也要賣,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留在這里給誰?旁人還以為我家中落敗,說是我鬼上身,其實他們懂什麼,我的錢財不僅僅沒少,反而多了一倍有余。

若不是他們查的嚴,我也不會著急賣,官府那里不用擔心,到時候跟我一起走的,可不僅僅是你們,也有縣中的官員,大唐呆不下去了,再繼續呆著,說不定就讓人找上門來。”

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張小寶理解了,為什麼只有三分鐘,听說話的聲音,男的年歲應該不小了,明顯是底氣不足,或許也是抽大煙抽的。

同時明白了對方家中的固定資產少了,並不是買大煙膏買的,而是轉移了,想要離開大唐,至于是去日本,還是別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老爺,我給您點煙,這煙啊是好東西,可惜,識貨的人少,也是貴,尋常人家想抽也抽不起,老爺,您說張王兩家會不會發現了事情之後,不放過我們,一直追著我們出大唐?

現在潯陽還封著,我真擔心那里知道我們事情的人把我們出賣了,實在不行,剩下的家產不要了,萬一晚了,會讓他們抓住,他們還不得剝了我們的皮?”

屋子里響起了一聲劃火柴的動靜,接著便是那個女人說話。

抽煙的聲音,還有享受的時候緩緩吐出去的動靜又傳了出來,隨後老男人,或者說是老頭說話了。

“不怕,若是那邊抓到了,我們早被抓起來了,路程還沒有說好,明天我再去問問,看看怎麼走,盡量避開別人,而且最後這個宅院不能賣,家中的下人也不能遣散,以免被人察覺出來。

最後幾天了,他們就會有更大的動作,以後我們的好日子也跟著來了,與其在大唐當一個尋常有錢的人,不如到外面當個大富大貴的人,你說是吧。”

“是,是,老爺說是一定是,可我還是怕張王兩家的人不甘心,當初那個王鵑可是一直殺到吐蕃,我們跑到外面,她也殺來怎麼辦?”

女人看樣子依舊是害怕。

“殺?殺誰?她能殺到吐蕃是路好走,他還能殺到萬里之外的地方?我們一路走著也得半年,她不做別的事情了,專門殺我們?等過幾天,他們就沒有心思管我們了,管他們自己吧,哼。

別人都說張小寶精于算計,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楮,這回我看看他還如何算計?這就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仙外也有仙啊,他的本事比起神仙來說差遠來,可惜,神仙現在功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不然一巴掌就能把大唐的皇宮給拍碎了。

再來一口,明天一早我就去,估計要三天後才能回來,你盡量賣吧,哪怕便宜點,等我回來,或許就要離開了,一路上要用的東西你先準備妥當。”

老頭這會說話的時候顯得有底氣了,想來是藥物的作用,短時間內讓他精神精神。

隨後就是說起別的事情,張小寶又听了一會兒,覺得不需要了,轉身找到角落,又翻了出去,重新回到客棧,躺下來休息。

至于徐家的人說的官府中也有人參與,張小寶沒去管,官府可不像外面這麼好進,一般的情況下,在地方官府中的頭頭,都要在後面的房子中住,里面有巡邏的人。

還有就是,官府中進去的話,也听不到別人說話的聲音,房子中還有一個間隔的房子,現在的官府房子都這麼修,就是怕別人听牆根。

想進,到不是很難,可真要是進去了,難道還要把人家的門打開,接著進到里間?萬一被發現了,自己出來,人家也會怕,說不定這條線就斷了。

還是明天跟著徐家的老頭走,看看他去什麼地方,估計是去那個一直隱藏起來,自己家的諜報系統都找不到的游船。

翌日早上,天矇矇亮的時候,張小寶起來了,喊著伙計給弄了點吃的,匆匆吃完出去。

到了徐家宅院的外面,張小寶又犯愁了,因為徐家不只是一個前面,還有後門,對方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離開呢。

按理說,徐家的老頭做的是隱蔽的事情,應該走後門,但人家覺得自己沒危險,從前面大大方方地離開也無所謂。

就在張小寶猶豫的時候,前門開了,出來一輛馬車,朝著西邊的方向而去,西邊一直走就走到鄱陽湖了。

張小寶馬上跟著走出去,走了一會兒,發現不對,因為那馬車只有一個趕車的人,而沒有任何的護衛,同時還擋著簾子。

正常的話,要是一個徐家的家主出去,怎麼也得有個下人跟著吧,難道就一個車夫?而且既然是不怕別人,那麼為什麼一大早的就把簾子擋住,早上起來正是陽光斜照舒服的時候。

只要是正常的人,一般都要把簾子挑開,看看外面早晨的景色。

更主要的是,張小寶認為,對方既然知道查的嚴,還有自己家的人在盤問,那麼就不可能直接去要去的地方,憑借那個背後的人的謹慎,他難道能讓與他接觸的人如此過去,開玩笑嘛。

如是一想,張小寶躥過一條街,加快腳步,來到了徐家宅院的後面,離著還有百十來米的距離,便看到從後面出來一個老頭,只一個人,頭上戴著斗笠,一副怕早上的陽光照到的樣子,腿腳還算靈便地朝著東邊而去。

張小寶站在原地納悶了,東邊是山啊,徐家的宅院就離著東邊很近,老頭從東邊出去做什麼?難道是繞個遠?

帶著心中的疑惑,張小寶開始跟蹤起來,他不僅僅要跟住老頭,同時還要防備是否有人也一樣盯著老頭,在暗處監視,當然,不是監視老頭,而是看有沒有人跟蹤老頭。

很常用的手段,張小寶非常熟悉,以前也總用,在不確定是否有人跟蹤他的時候,他便安排人。

小心的前進,張小寶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一些,還不時地停下來在剛剛開門營業的店門口看看,偶爾要進去轉一圈。

如是跟早老頭快要出城門了,張小寶果然發現了有人在盯著,就是一個擺攤子的人,這人的眼楮不看著往攤子上放的東西,卻總在別人的身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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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子上賣的是文房四寶,純粹是傻,誰早上起來,露水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時候把紙鋪出來,等著受潮呢?

張小寶裝著要出門的樣子,從這個人的攤子前面走過去,同時還嘀咕一句‘早上賣紙容易受潮,真有傻人’。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擺攤子的人听到,原本擺攤子的人還在懷疑每一個人,結果听到了張小寶的聲音,反而忘了懷疑張小寶,而是低頭看自己的攤子,發現自己確實有了紕漏。

等著回過神來,見無法更改攤子,只能硬著頭皮擺,又重新盯著別人的時候,他早把張小寶歸在正常人的範疇之內了,並不再去琢磨。

張小寶則是繼續跟蹤,他也不認為擺攤子的人會懷疑他,人的心理就這樣,在認為別人每個都有懷疑的時候,有人突然接近並且主動出聲的話,那麼這個人就是最容易被忽略的。

當然,要是換成張小寶擺攤子,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跟了有半刻鐘,老頭出城門了,張小寶同樣跟了出去,外面是山,離著有段距離,出城之後是官道,繞一圈,再向外沒有外郭。

繼續走的話便是上山了,有同樣出來要去山上打柴的樵夫,也有早上從這里繞過去趕路的人。

江州以及鄱陽湖旁邊各州的地形就這樣,廬山也在江州,只不過是在另一邊,離著潯陽近。

屬于三面環山,一面臨江,中間還有個湖,來旅游不錯,跟蹤人就不好辦法了,因為老頭真要上山,與張小寶想的不一樣。

看著老頭向山上走,張小寶剛要繼續跟蹤,卻突然改變了路線,朝旁邊一條路走,同時心中暗罵,那個組織的人太惡心人了,至于如此謹慎麼,在前面有個擺攤子的人了,後又跟出來個打柴的人。

打柴沒有錯,錯的是斧子太新了,根本就沒有用過的樣子,一看便知道上剛買來的。

張小寶絕對不相信打柴的人是真的樵夫,太假了,哪個打柴的人會沒事換個新斧子,好吧,就當是你以前的斧子壞了,你換一個新的,可你的繩子為什麼是舊的?

而且那個繩子上面還有別人打的水手結沒有解開,明明是用在船上的,誰上山打柴先在繩子上面打個水手結?

更大的漏洞是,打柴的人腰不彎,經常打柴火的人需要背柴火,無論平時怎麼保養,也會留下痕跡。

所以張小寶認定對方還是背後想搞破壞的組織安排的人,自己絕對不可以再按照原來的路跟。

走過去之後,張小寶加快速度,然後從旁邊朝著山上跑去,他要把跟住了才行,既然不能走原來的路,只好從林中穿了。

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腳步,不發出更大的聲音,張小寶終于是重新見到了徐家的老頭,也看到了那個打柴的人,那人正隨便找一個棵住,揮舞著斧頭,一下一下地砍,卻不用多少力氣。

他正好站在了老頭上山的小路上,應該是還不放心,繼續監視後面是否有人跟上來。

張小寶搖搖頭,依舊在林中走,同時觀察老頭,保持著一個相對平行的樣子。

如是又走了一刻鐘,在張小寶擔心老頭會不會累死的時候,老頭與人匯合了,三個人等在山上,還有一個滑竿放在一旁。

“終于是到了,可把我累死了,你們也太過小心了。”老頭呼呼連續使勁地喘了兩口氣兒,坐到了滑竿的上面,對著三個人說道。

三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應聲,有兩個人一前一後抬起滑竿,腳步加快,另一個人則是站在原地,四下里看著。

張小寶開始打心里佩服起對方,是個好對手,怪不得家中的諜報人員找不到人家,此次若不是自己跟來,估計一直等到對方動手,都無法知曉。

感嘆了一番,張小寶也加快腳步,現在他不擔心了,因為有滑竿的聲音,上面坐了人,兩個人走路的時候,滑竿一顫一顫的,不可避免出現聲音。

走著走著,半個時辰過去了,張小寶從背著的包中拿出水喝一口,調整了一下呼吸,暗罵了一句,又繼續跟隨。

再過一刻鐘,抬滑竿的人進到了岔路,下山的岔路,張小寶若是直接向前走的話,正好能夠穿過小路,見人家下山,他只好繼續于林中穿梭下山。

好不容易來到山腳之下,張小寶以為抬滑竿的人會繼續抬著老頭繞別的路的時候,山腳下的了路上停了一輛推車,一輛裝了柴火的兩輪推車,旁邊還有兩個人樵夫打扮的人。

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把眼楮給矇上了,不是用一條布矇的那種,而是一個頭套,滑竿停下來,抬滑竿的兩個人放下老頭,轉身又上了山。

老頭則是被人領著來到推車的地方,一個人掀開推車最上面的柴火,露出下面好象棺材一樣的箱子,把老頭給裝了進去,隨後二人,一前一後,一拉一推,朝西南方向的路走。

這個時候就不是山林了,旁邊有人開的田地,而且是梯田,田里有那麼兩個明顯不是種地的人站著。

‘你母親的,有你們這麼干的嗎?’張小寶傻眼了。

因為沒有辦法繼續跟蹤了,繼續跟的話,那兩個明顯不是種地的人一定會懷疑自己為什麼跑到此處來,而且還是從林間穿出去的。

旁邊此刻是沒有絲毫的遮擋,讓人如何隱蔽呢?對方組織的頭頭太……。

張小寶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看到那輛推車逐漸遠去,張小寶吧嗒兩下嘴兒,從包中把水拿出來,一邊慢慢地喝著,一邊想辦法。

他真的沒想到,對方的謹慎達到了這等程度,換成自己的話,估計能做的也不過是如此,當然,真換成自己的,自己也不可能用這樣的主意,太累人。

能夠想到更好的辦法,比如說在家中的下面挖個地道什麼的,何必跑來跑去的,確實,現在自己沒辦法跟蹤了。

但是經過的交接越多,也就越容易留下漏洞,比如說自己想殺人,直接就把對方的人給制住,然後問對方下一個地方是哪里,接著再到下一個地方,一次次地追著,就不信追不出來。

當然,眼下不能動手,梯田中的兩個人站的距離很遠,能夠在彼此看到對方的時候,還有一個某人被襲擊之後,傳出去消息的機會,比如說放一個煙花什麼的。

到時候推車的兩個人也放煙花,同時自殺,在自殺之前把老頭給弄死,線索就斷了。

張小寶喝了幾口水,嘟囔道︰“行,今天我見識到了,你們厲害,等我見了你們的面,我就告訴你們,玩這個,你們差遠了,好懸被你們騙過去,哼。”

嘟囔完,張小寶再一次于林中穿梭起來,往回走,走到離開梯田兩個人視線之外的時候,張小寶並沒有繞大圈跟蹤,而是直接向著湖的方向跑過去。

等到了湖邊的時候,四下看看,周圍沒有人,拿出望遠鏡觀察道路,從梯田那里下來的路,一共有幾條都記好了,再向湖面上看,終于讓他發現了一只貼在湖邊草叢中的小船,離著很遠,隱隱約約的。

實在是那個搖船的人太不小心了,既然是隱藏著,為什麼每次都藏在一個地方,那草的痕跡太明顯了。

張小寶看到小船放心了,他已經知道對方的手段了,不就是跑山上去繞一圈,能夠讓老頭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個地方上的船,也不清楚是河流的船還是湖中的船。

同時也可以讓想要跟蹤的人無法跟著,懷疑老頭是進了山,從而失去判斷,畢竟這里的山多,梯田也多,對方要是隱藏在山中,搜索起來可麻煩了。

到時候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後什麼也沒有得到,相信一定會非常沮喪。

張小寶盤算了一下,也找個草叢進去,打開背包,從中套出來水鏡和潛水用的衣服,以及一個‘氣球”把氣球吹起來,包中的再拿出來兩個鐵塊,綁在腰間,打好扣。

接著拿出一個竹管,把背包也套上膠皮,鑽進水中。

剛一進到水里,張小寶就直線向下沉,別看有氣球,他自己不游動的話,依舊不會浮上來,鐵塊夠沉。

能有如此的準備,全是因為他听說對方是在船上。

戴著水鏡的張小寶朝著小船所在的地方游去,竹管也拉開,帶伸縮的,全拉開之後有三米長,他就在這個位置的水下逐漸接近小船。

等看到上面隱約有個影子的時候,張小寶就停在湖邊草叢中,離著船很近,只有十米左右,那竹管也僅僅是露出水面一點,被草叢遮擋住。

沒等太長的時間,船的陰影明顯是動了一動,張小寶估計對方已經上船了,至于想听到聲音,那絕對不可能,現在他的兩個耳朵已經用耳塞堵上了,鼻子也同樣用鼻卡給夾上。

十幾息之後,從水中看到,小船的陰影朝著別處而去,張小寶連忙跟上。

並且保持一定的距離,偶爾還要縮短竹管微微露出頭來觀察一下。

小船的速度不慢,張小寶也只能耗費更多的體力,如是跟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張小寶已經覺得累了,那小船終于是停了下來。

在小船的前面又出現了一個大船,小船逐漸靠過去,張小寶終于是不敢露頭了,只好又拿出來潛望鏡,偷偷地看著,看著老頭依舊戴著頭套,被人給弄到大船上。

張小寶又開始跟著大船游,這回沒有用去太多的時間,大概有一刻鐘左右,前面出現了一眼望不到邊的蘆葦蕩。

大船停下,蘆葦叢中又出來小船,把老頭給交接過去,小船朝著蘆葦蕩中走。

張小寶咬咬牙,不得不繼續追,心中則是想著,也就是自己,換個人,早累死了,哪怕有這麼玩的,水下游起來上面還有壓力呢,三米高的水壓也是壓呀。

等著又過了半刻鐘,張小寶暗罵一聲,草你**,收起竹管,使勁向下沉。

因為他看到大船了,不僅僅是看到大船了,他還看到藏在蘆葦中的大船上面跳下來十多個人,這些人直接向下潛,有兩個居然也帶著潛水鏡,沒有看清楚那個鏡子的做工如何,但張小寶絕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就是為了防備向自己一樣的人,用一個竹管什麼的東西,跟在小船的後面,應該是最後一道防線。

張小寶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整天沒有事情,專門琢磨這個,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一次次的防備,好吧,自己是真的冤枉情報人員了。

心中想著事情,張小寶沉下去足足有二十多米,抬頭向上看,上面僅僅有一點點光亮,而且還不明顯,其他的是一片漆黑。

上面跳下來的人確實如張小寶判斷的那樣,他們就是怕有人在水中跟著,哪怕這種情況明明不可能,他們依舊是認真地執行著搜查的任務。

他們卻沒有向下潛二十米,因為潛水到這個距離的話,就算是有人,他們也看不到,太黑了。

張小寶在水下使勁地朝著前面游,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沒打算放棄,準備跟對方糾纏到底,最好是探听出來什麼消息。

他是想著游到躲開船上的人監視的範圍之外,然後再想辦法。

這一游就是一分鐘,張小寶把氣球對著自己的嘴,換了口氣之後,繼續向前,他甚至沒有直接把氣吐出來,而是換完之後,重新吹到了氣球當中。

他擔心對方如此謹慎,水面上突然冒出來一串水泡,對方會有所察覺。

跳下來的十幾個人哪怕曉得在他們的身下有一個人于更深的地方穿過去了,穿的是那麼輕松和自在,穿的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十幾個人在水中上上下下幾次,紛紛把頭露出水面,換了口氣之後,留下幾個人觀察水面,其他的人再一次沉下水,如是五次,每次都是一分鐘左右,一個人終于開口說道︰

“行了,回去吧,水中沒有人,否則早憋死了,我就不相信還有人能憋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那個水性很好的小貝,她也不行。”

十幾個人這才游到船邊,被上面的人給拉了上去。

而張小寶此時也發現氣球中的氣吸進肺子中沒有舒服的感覺了,卸下腰間的兩個鐵塊,抱著氣球,腳下連動,身體飛快地升了上去。

眼看著到了上面的時候,又停了一下,觀察觀察,見上面沒有別的影子,這才露出頭來,一邊放到氣球中的氣,一邊時間地喘息著,他剛才都缺氧了。

喘了幾口之後,張小寶終于是舒服了一些,罵道︰“**,你們厲害,可你們就不知道還有一個人叫張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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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欲燒蘆葦同殉國

張小寶現在是打心里佩服對方,但是,一路跟來,他卻有一種成就感,這樣的情況都沒把他甩開,看來對方還有待加強啊。

緩過氣兒的張小寶把氣球重新吹了起來,然後掛在身上,這樣一來,他就不用踩水了,一路游著,他也累壞了。

主要是小船劃的速度快,他不得不也跟著快起來,若是小船慢悠悠地劃,再多劃幾個小時他也不怕。

幾乎沒有力氣的張小寶便依靠著氣球的浮力漂在水上,並且拿出了包中的食物,吃起來,以便補充體力。

一邊吃一邊看看天,現在已經到了午後,張小寶不打算現在就貼到船上去,等著晚上再說,他正好也能好好休息一番。

一點一點地嚼著,盡量讓食物在嘴里嚼碎,同時多咽唾沫,使食物先經過吐沫的分解。

這樣一來的話,對身體的吸收速度會加快,因為吃進肚子中的東西,是由胃酸來分解的,胃酸並不是直接滲透進去,而是從外面一點一點分解。

最直觀的辦法就是吃冷面,直接吞下去,不怎麼咀嚼,過了一個小時再吐出來,會發現冷面變細了,而咀嚼的碎了之後的食物接觸胃酸的面積也就大了。

等吃完了東西,張小寶又拿出來一小瓶白酒,看了一下風向,打開蓋子喝了一口,馬上又把蓋子擰上,以免風向突然間變了之後,酒味飄過去。

雖然張小寶已經猜出來那些個上船的人不僅僅是在船上抽大煙,也會在船上喝酒和找女人,但任何可能出現的紕漏,張小寶都不想其出現。

細節,有時候就是決定成敗。

如果對方能夠布置的更細一些的話,自己是不是就不會跟過來了,可惜,對方留下了漏洞,最大的漏洞就是對方沒有想到還有人可以在水下呆很長時間,有氣球這麼個東西存在,讓人能夠潛水。

張小寶是這樣想的,但他卻沒考慮,他對對方的要求也實在是太高了,誰能在層層布防之下,還能想到這個問題。

喝了一口酒之後的張小寶覺得舒服多了,而且也不那麼冷了,別看現在是夏天了,但游泳也不能在沒有陽光直接照到的水中游啊。

剛才他可是一直在水下呆著,現在有進到了蘆葦叢中,要是外面的話,還不至于太冷,蘆葦叢中的陽光被遮擋住了,下面還有淤泥什麼的,一塊一塊的分布,或者是一片一片的。

而且眼看就要到傍晚了,天一黑下來,水中的溫度也會快速下降,張小寶必須要在那之前,把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好的程度,否則他就只能拿著槍沖上去。

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是有槍,也能確定自己一旦動用手槍,面前將無一合之敵,但是他不能確定人家都傻傻地對著他沖過來,而不是跳到水中逃跑。首.發

那船上的人不少,而且還不是一艘船,要是真的開槍,對方很容易四散地跳進水中,到時候自己打誰不打誰?追還是不追?追的話追哪一個?

自己又不認識對方的人,更不清楚誰才是頭頭,或許是兩個以上的頭頭呢,到時候想要再抓的話就費勁了。

這樣考慮著,張小寶閉上眼楮開始睡覺,打算小睡一會兒,然後天黑了,貼船上听消息。

至于听完了消息之後的離開便不愁了,彭蠡湖確實是很大,但對方一定是繞著別人的船過來,自己到時候不選擇同樣的路,直線游的話,會遇到晚上打漁的漁船。

上去之後,給打漁的人錢便能夠乘船回去,甚至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張小寶等待的過程中,天逐漸地黑了下來,水中也更冷了,當最後一絲屬于太陽的光亮消失,屬于星星和也應該是屬于太陽的月亮的光亮起來的時候,張小寶開始朝著大船所在接近。

先前他是從下面鑽出來的,現在他只能從上面繞,不然的話,他還得鑽下去,因為有蘆葦擋著,蘆葦的下面是泥。

現在又不比白天,張小寶估計自己要是鑽下去,很容易在上升的時候腦袋插進被蘆葦根固定著漂浮著的淤泥當中。

繞著繞著,張小寶還趕走了一條水蛇,終于是听到微弱的曲子的聲音。

離得這麼近,聲音還不大,張小寶非常佩服對方,看樣子船是加了隔音和消音的東西,不然的話動靜不可能這麼小。

找了一艘離自己最近的大船,張小寶貼了上去,船上沒有燈籠找在外面,但張小寶借著星星和月亮的光,依舊能夠看到船頭的地方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這下他就不怕別人看到他了,水面本來就黑,他還穿著水靠,僅僅是露個頭,除非對方有夜視儀,或者是長了一雙貓和耗子的樣子。

張小寶一點一點地接近著,一直到了船頭的下面,上面的人依舊是沒有看到他,估計是也沒有閑的無事,專門在晚上盯著水面玩,何況張小寶又是從側面水下潛了一下過來的。

到了船的旁邊之後,張小寶沒有拿出來听筒听,他估計听也听不到里面的聲音,那麼現在就只能听听呆在船頭上的人說什麼了。

“大哥,怎麼辦,他們估計馬上就要有動作了,也不知道他們弄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說是只要倒在湖中,人要是吃了那個水,就會生病,倒在江中,吃江中水的人也會難受,而且魚是一片片地死。”

一個聲音傳到了張小寶的耳朵當中,听到這個話,張小寶愣了,對方不是一起的麼?為什麼听著好象船頭上的人是擔心對方要實施什麼手段?

而且听出來了,對方是想著要往長江或者是彭蠡湖中倒東西,倒什麼東西能夠影響這麼大的湖泊,何況是長江了,那水的流速和流量可不是開玩笑的,一般的人進去就沒影。

就是向里面到水銀也沒用啊,馬上就沒了,難道還有更厲害的?核污染?開玩笑,誰要是能弄到那東西,大唐可就發了,不,是大唐就完了,能夠弄到那種玩意,並且知道怎麼使用和提純的話,原子彈都造出來了。

他們還至于耍出種種手段?天下無敵了。

張小寶心中好笑地想著,又听到上面另一個人說道︰“我也沒有辦法,他們不讓我們離開,似乎一直不放心我們,他們也夠謹慎的了,弄不好他們到最後的時候還會連我們一起收拾了。

現在不收拾我們,我想應該是怕寒了其他手下的心,或者是要用一種貓戲老鼠的心態對待我們,總之我不認為他們按了什麼好心。

我們現在想不出來任何的辦法,如果我們跳下去的話,只有兩個人估計能游出去,你和老八,別人就不行了,我們的水性可差遠了,而且他們還會在背後追我們。

我們連我們眼下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尋找幫助,哎,我們听著小貝他們的吩咐打進來了,卻是無法給小貝他們提供任何有用的幫助,真憋屈。”

張小寶听著,一下子就明白對方是誰了,絕對是小貝他們抓到的胡梁等人,他們成功地進到了對方的體系當中,但是對方卻沒有完全相信他們,依舊不準他們離開,甚至是他們得到的待遇和那個徐家的老頭差不多,不清楚具體的位置。

見是自己人,張小寶更安心了,繼續听著,想听听他們能說什麼,心中卻很滿意,至少說明他們八個人沒有背叛,等著事情結束了之後,要好好獎賞他們一番才是。

“老大,實在不行,我們和他們拼了吧,總歸是不能讓他們把東西弄到湖中或者是長江中去。”

“老五你就知道說傻話,拼,拿什麼拼?我們八個人全死在這里,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如果能夠一拼成功的話,我就算是這條命不要了,也早拼了。

看看他們對我們防備的樣子,前幾天的時候,我們連在船頭多呆一會兒都不行,現在估計是他們準備得差不多了,也或許是認為我們不會背叛他們,這才放松了對我們的警惕。

也不一定,說不好他們也在盯著我們,說話小聲點,萬一水下有人呢,現在只能看著,等著,希望小貝他們的動作快點,找到這里,到時候里應外合才有希望。”

張小寶听到對方說水下有人的時候嚇了一跳,緊怕他們真的探出頭來向下看,那自己就只好暴露了。

“小貝他們也別指望了,沒听到過來的人說麼,小貝他們在潯陽城那里的時候,差點被人給偷襲成功,最後是那艘裝了火藥的船進水了,不然的話,一定有人倒霉。

還好小貝他們躲過去了,老天爺保佑啊,彭蠡湖實在是太大了,小貝他們又不知道他們的頭頭在船上,而且還躲在了蘆葦礑里。”

“不一定吧,小貝他們可能也在查彭蠡湖中的蘆葦礑,只不過太大了,不好尋找,還有山上的地方,周圍全是山,張王兩家即使人有很多,也查不多來,搜山是搜不得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有很大的可能讓張王兩家的人發現我們,只不過用出了這個辦法之後,我們也別想繼續活著了,他們絕對不會放過我們。”

“什麼辦法?死就死,為了大唐,我認了,再過二十年,我還是一條好漢,而且也不是我們自己死,他們一個也別想好,包括明明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對大唐不利,卻依舊支持他們的那些個富貴人家的人。”

“我的辦法就是……點燃蘆葦礑,讓整個蘆葦礑燒起來,到時候一定會有很濃的煙冒起來,不管是他們發現了,還是周圍的漁民與游船發現了,都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我相信張王兩家的情報人員安排到了江州不少,他們不可能放過這個消息,詢問別人之後,定要派出來大量的軍隊到此,湖上不是有他們巡邏的軍隊麼,過來便好,他們殺我們,我也不後悔。”

“老三,好主意,其實真把蘆葦礑點燃了的話,根本不用張王兩家的人過來了,我們和他們直接就被燒死了,誰也跑不掉,那就把這個辦法當作最後一個手段吧。”

張小寶在下面听著,暗自點頭,確實是好辦法,別看現在的蘆葦還青的,可是有去年的蘆葦,雖然說不多,但依舊能引燃,一旦燒起來,青的蘆葦也會跟著燒。

加上下面的淤泥多,弄不好燒著燒著,里面的沼氣也能燒出來,淤泥一干就會裂呀,沼氣自然就冒出來了,加上風吹,確實,誰也別想跑,光是窒息就要人命。

同時張小寶對八個人也更有好感了,關鍵的時刻,還是有人會堵槍眼的,只不過用不到他們了,自己來了。

上面的人不清楚他們得到了張小寶的認可,還在那里鼓著勇氣想跟敵人同歸于盡,當然,他們也不想死,所以那個老大說道︰

“現在還不到那個程度,能活著活下來比較好,我們也有家人,雖然說我們死了,張王兩家會好好對待我們的家人,當總沒有活著好啊。

再等等,我們要相信小貝他們,相信張王兩家,不認為張王兩家真的斗不過他們,尤其是小寶和鵑鵑,那可是神仙一樣的存在。

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查到了這里,只是還沒有動手,是的,他們是最厲害的,沒有人能夠躲開他們。”

“大哥,不可能的,要是他們查到了這里,又怎麼會不動手?他們現在恨不得能把所有的人全找出來,然後殺個干淨,反正我是不信啊,只能玩命了,為了大唐。”

“為了大唐。”其他四個人也一起說道,還有三個人沒有湊過來,他們負責放哨。

“來吧,快點來吧,我們眼看就要沒命了,小寶,鵑鵑,你們在哪呀,我們死了,一定要告訴我們的家人,我們是為大唐死的,我們是英雄,為什麼還不找到這里,然後把他們全抓起來?”

“因為我剛到地方。”張小寶在下面于心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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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6 20:37:1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百九十四章隔日行動邀漁船

船上說話的幾個人又是期待張王兩家的人來,又是覺得沒有什麼希望,一個個明明非常怕死,卻又決定在最後的時刻點燃蘆葦礑。

在這樣的心態下,幾個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情緒顯得也逐漸低落,不時的還有人發出一聲嘆息。

張小寶在船下面,對幾個人也感到敬佩,從容赴死,慷慨就義,說的簡單,做起來卻很難很難,至少胡梁八個拜把子的兄弟就做不到。

他們很想活下來,並且見到自己的家人,但面臨人生最重要抉擇的時候,他們卻選擇了同歸于盡的辦法,人性的光輝在這一刻照亮了張小寶的心田。

張小寶很清楚,別看現在上面的幾個人說話聲音小,而且還唉聲嘆氣的,但正是這個狀態,才會讓幾個人最後去行動,當人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的時候,那麼便是孤注一擲。

就如他和王鵑那時的一部分殺人犯一樣,殺人的人其實平時總是被人欺負,每一次挨欺負了之後都是忍耐,當最終發現無論如何都不行的話,那麼就要走上一條另樣的道路。

因此張小寶擔心,自己回去找人的時候,八個兄弟忍不住提前動手,雖然說效果很好,自己家的人一定能發現此處的情況,但用八個願意為大唐犧牲的人的生命來換,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心中考慮一下,張小寶決定暴露身份,讓八個人安心下來,但得想一個好辦法,不然突然讓上面的人發現了,容易使對方發出驚呼的聲音。

那樣的話,自己只能選擇掏出槍來動手,從而讓敵人警覺,然後逃跑,自己絕對抓不住所有用,甚至是連對方頭頭的面也見不到。

呆在下面想了好一會兒,張小寶終于是有所動作了,重新潛下水,借著夜色的掩護,離開船所在的地方,跑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

拿出小刀,開始割蘆葦,一束束地割下來,然後全部給扎在一起,沒用太多的時間,一個用蘆葦編的墊子出現了。

張小寶沒指望青蘆葦的墊子坐上去有多舒服,更不可能拿回去賣,他只要現在能用上就可以了。

把墊子放到了淤泥上面,他也跟著翻身爬了上去,這下便不用擔心陷到淤泥當中。

又從背包里面拿出來絲線,絲線很堅韌,是特種部隊常備用品,幾股絲線纏繞在一起的話,能夠承受住一個人的身體重量,這還是因為工藝不行,換成他那時候,一根就足夠了。

同時絲線還能夠用來縫扎傷口,在了外傷的時候,用這樣的線來穿,哪怕有細菌也沒辦法,總比直接因流血多死掉強。

第三個作用是捆綁敵人和殺人的,當成一般的繩子用,或者是勒住敵人的脖子,被絲線勒在脖子上,不僅僅無法從口腔中發出聲音,並且也不如被繩子勒到那樣好反抗,線太細,被勒的住的人手根本使不上力氣。

而張小寶想要用的功能是另外一種,那就是釣魚,蘆葦礑中在水里徒手摸魚,需要運氣,一時半會兒的未必能摸到,他等不及。

很快,張小寶把魚線給掛上鉤,鉤是跟線在一起的,用來縫扎傷口用的針,當然,這個針用來當成武器,扎到敵人後背脖子處的脊髓也是很好用的,一針下去,直接能破壞人的生命系統,前提是要扎得進去,並且扎得準。

掛上從淤泥中摸出的蚯蚓,把一個散發出夜光的小珠子拴在鉤不遠處,拋到水中,便開始耐心等待。

有了熒光柱子的吸引,魚自然會過來,不大一會兒,張小寶感受到線上傳來的拉扯之力,猛的一提線,一條一斤多重的魚就被張小寶給提了出來,對著魚頭使勁砸了兩拳頭,魚直接掛掉。

張小寶又從包中拿出來稻苗的標志,用線牢牢地綁在魚身上,割斷了線,重新朝著先前的船所在之處游去。

等著來到了離船有十來米的時候,張小寶手上用力,把魚拋出去,魚劃過一道弧線,落到了船頭前面的地方,發出啪嗒的落水聲。

聲音讓船頭的幾個人嚇一跳,說話的聲音頓時停下來,一個個警惕地朝著傳來聲音的地方望去。

張小寶則是潛在水中,游過去把魚從水下撈出來,再一次來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重復剛才的動作。

在魚落水的時候,星月的光還有水面的反光的情況下,船頭上的幾個人發現了魚的村子。

“魚,在水中呆得煩了,蹦上來喘口氣兒。”老五一副先知先覺的樣子說道。

其他人也是如此認為,又平復的心態。

張小寶又一次潛過去,第二次重復剛才的動作,依舊是啪嗒一聲,只不過這一次離著船頭更近,讓上面的人再嚇一跳。

如是幾次,一次比一次近,船頭上的人開始來了興趣,眼楮盯著魚可能落水的地方看。

“它再蹦一蹦,說不定蹦到船上來了,抓住正好吃了它。”老五嘿嘿笑著說道。

其他幾個人同樣覺得很好玩,大晚上的,魚也不閑著,多日來心中煩悶,看看魚是否點子不好,跳上來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一盯上地方,張小寶再次扔的時候,幾個人終于是發現情況不對了,魚似乎不是從水中跳出來的,至少不是從眼前的水面跳出來,而是從別處過來。

“魚能飛?听說海中有幾種魚可以飛出水面,湖中還沒見過,看看從哪飛來的。”老五依舊是沒心沒肺地說著。

幾人中相對來說比較聰明的胡梁卻發現事情不對,悄聲地對著幾個人說道︰“注意,有情況,再看看。”

經胡梁提醒,幾個人也變得精神了,疑神疑鬼地盯住水面。

張小寶這個時候再一次游過去,于水下伸手去抓魚,魚還隱隱地漂在水面上,胡梁等人的眼楮瞬間瞪大,他們看到了水下有個模糊的影子。

如果不是先前幾次有魚落水的情況發生,他們突然看到影子絕對會驚呼出聲,這不過這次是聚精會神地看著,想知道影子是什麼,同時連呼吸也放輕,眼楮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

張小寶向下潛,水面上終于是看不到他的身影,同時魚也沒了。

“什麼東西?”老五打了個哆嗦,輕聲問道,其他幾個人搖頭,表示不清楚,但眼楮卻睜得更大。

就在他們依舊看著水面,並且同時關注著魚可能飛出來的地方的時候,那條魚在月光下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只不過不是向著水面落去,而是朝他們所在的地方飛來。

 的一聲,魚落在甲板上,幾個人互相看看,誰也沒出聲,眼楮在魚的身上掃視,又朝剛才魚似乎飛來的地方看看,發現是從船下目光看不到的地方飛出來的,一個個詫異不已。

“我看看,你們別動,估計是有問題。”胡梁小聲說了一下,慢慢地挪兩步,蹲下身低頭看起了魚。

這個時候他終于能夠看到魚的身上綁了東西,平時很聰明的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誰在魚的身上綁東西,目的是什麼,又為何扔上船。

稍微一琢磨,他登時興奮了起來,因為他已經猜到了一點點,只是還無法確定,如果是船上組織的人,何必費這麼大的心思玩人,那麼能夠做出這等事情的,似乎只有無所不能的張王兩家的情報系統的人了。

忍著心中的驚喜和期待,胡梁伸手把魚撿了起來,對著月光看去,只見上面一個中間寫著‘寶’字的到稻苗圖案的鐵片出現在眼前。

看到這個字,即使是他早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嘶~突然他騰出一只手來把自己的嘴死死地捂住,眼楮都瞪圓了。

“老八,咋樣,什麼魚?”老五的聲音傳來。

胡梁放來捂著嘴的時候,使勁地喘息了兩下,使勁把牌子從魚的身上給拉下來,都把魚肉給割開了,線他畢竟解不開,又不想讓牌子繼續呆在魚身上,萬一有人過來看到了會暴露的。

喘了幾口氣之後,胡梁又給自己定定神,看了一眼眼楮看不到的船下的船邊,拿著魚轉身回到幾個人的旁邊,對著幾個人說道︰“我跟你們說個事情,你們現在把嘴全堵上,無論我說的是什麼,你們都不準出任何的動靜,否則……我們會害死人,或者說是打草驚蛇。”

幾個人一听到胡梁的話,吃驚起來,借著月色觀察下胡梁的臉色,見胡梁是一臉嚴肅,幾人紛紛點頭,伸出雙手,一只疊一只地捂在嘴上,並且深呼吸,讓自己先處在緊張的狀態之下。

看兄弟們做好的準備,胡梁這才說道︰“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張王兩家的人找來了,剛才的魚身上綁了他們的標記。”

幾個人果然是神色一緊,但是因為前面已經做好的準備,還是能夠控制得住的。

胡梁點點頭,接著說道︰“還有一個消息比這個更讓人吃驚,所以……。”

幾個人捂著嘴同時點頭,那意思是知道了,你說吧,我們承受得住。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小梁把最後三個字拉長了說出來。

“呃”老五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卡在喉嚨,把他給疼壞了,一只手捂著嘴,一只手去掐嗓子的地方,臉漲得通紅,就跟打噴嚏的時候硬是沒把氣兒噴出去,而是憋在口中時候的感覺一樣。

其他幾個人也面色各異,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胡梁,那意思是可能麼?

胡梁這回沒有繼續說話,而是把魚身上的那個牌子拿起來,放到手心,攤開來讓眾人看,幾個人湊過去,擋住月光的人讓開地方,當光線照到牌子上的時候,上面那清晰的稻苗圖案以及中間的寶字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幾個人一時間傻了,過了好一會兒,老五才松開捂著嘴的手,使勁的連續喘上幾口氣,又是吃驚又是努力地壓住聲音說道︰“張小寶親自來了?果然厲害呀,他怎麼找到的我們?”

老五的口中說出了由張小寶傳出來的‘先進’的詞匯,臉上的吃驚之色依舊未改。

“確實,咱們來的時候可是被矇著眼楮,然後換了不少次才到了船上,而且也看到了其他人上船時候的樣子,那麼折騰,小寶是如何跟住的?最主要的是,船載著人過來的時候,這里有不少人跳下水,專門尋找是否有人于水下跟蹤。

今天白天的時候,確實是有一個人過來了,我記得好象是姓徐,難不成小寶就是跟著他過來的?太厲害了,看樣子是小寶嫌自己家的諜報人員總是不建功,這才自己親自出手。

長見識了,確實長見識了,以前總是听人說他們兩個如何如何厲害,凡是他們親自出馬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今天我算是知道啥叫盛名之下無虛席。”

老大也點著頭說起來,他心中有著吃驚,更多的是高興,不管張小寶怎麼過來的,但絕對是來了,那麼自己等人是不是可以不用點燃蘆葦礑去死了?

老七這個時候也出聲說道︰“小寶現在應該在水里吧?別光顧著自己說話,過去兩個人,看看他,現在水中可是很涼的,他是不是餓了?所以找我們讓我們想辦法給他弄東西吃?”

胡梁看了七哥一眼,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怎麼可能會餓,他把魚吃了不就行了嘛,渴了有湖中的水,此水是淡水,不像海中的海水不能喝,我去看看他,你們呆著,先別動。”

說完話,胡梁又掃了一眼船艙的口的地方,自己的兄弟有在那里放哨的,暫時無事,放下心來,朝剛才飛出魚的地方的船邊蹲身挪過去。

身後的老五還不忘了附和︰“就是,老七你想差了,魚可以生著吃,他們的訓練都有吃生東西的一項,小寶又怎麼可能吃不下生魚,我不信,小寶是最厲害的,不然也找不到我們。”

胡梁沒去管老五說什麼,來到了船邊,探出頭向下看,張小寶則是仰著臉向上看,他能做的準備全做了,如果這樣的話,對方還是不夠冷靜,他真沒辦法了。

胡梁已經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可是等著看到下面仰著看過來的臉,依舊是驚訝地吸了口氣,然後小聲地問道︰“是不是小寶小公子?我是胡梁。”

“知道你這個人,我是張小寶,今天剛剛跟著姓徐的人過來,听到你們在上面說是想火燒蘆葦礑,怕你們忍受不住,提前動手,我與你們打個招呼,不要動手,等著我,我帶著人回來。

明天一早,人保證到地方,看信號,天上會飄過來熱氣球,到時候你們不要去管遮擋船只上面做偽裝的東西,當成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等著熱氣球上放出眼hu ,你們一齊跳水,那時水中會有人接應你們,記下沒有?”

張小寶沒有太多的時間與人寒暄,直接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

胡梁連連點頭︰“記下了,小寶小公子,您,您還能游回去?不如我們想想辦法,讓您歇一歇。”

問出這句話他也知道自己是白問,張小寶不可能休息,而且他們想要讓張小寶找個休息的地方也非常困難。

果然,張小寶搖下頭,說道︰“不用,我馬上走,你們千萬記住了,不準你們火燒蘆葦礑。”

說完話,張小寶的腦袋便沉了下去,消失在胡梁的視野當中。

胡梁又盯著張小寶消失的地方看了一會兒,沒發現張小寶從哪個方向離開的,只是清楚人家走了,便重新站起身,帶著高興的神色回到了幾個兄弟這里。

“看到沒有,老八,張小寶是不是變身了,變成魚一樣的身體?”老五見胡梁過來,小聲地問道。

“變什麼身?還變成魚,你怎麼不說他變成鳥,鳥可以飛呀,魚只能游。”心情好了,胡梁也跟著說了句玩笑的話。

“嘿嘿,鳥也行啊,只要是能過來就行,太好了,我們現在不用擔心死了,他帶了兵麼?哦,一定是沒帶,真要是帶了兵的話,已經把這里給圍上了,又怎會像現在這樣小心,哎。

沒想到啊,來救我們的人居然是小寶,他多金貴了,卻是親自出手了,只憑著他能來,以後讓我去死,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老五開心地說道,而且還保證著自己如何視死如歸。

“不信你不皺眉頭。”老七說道。

“有什麼不信的,因為我一直閉著眼楮,死的時候也不知道。”老五反駁道。

張小寶無暇去想胡梁幾個人的心情如何,他還在水中奮力地游著,他必須要快點找到一只船,然後讓船上的人載著他回去,他好安排人手。

湖中晚上打漁的人不多,就算是有,一般也是要捕蝦,以前的時候,晚上一般能有個釣蝦的就不錯了,因為晚上要弄到蝦,需要有光亮才可以。

點火的光亮照的地方是大,但蟲子也多,一般是冷光的效果最好,可以前的技術不行,弄不到那麼多的熒光石。

現在熒光石不怎麼值錢,用它照亮不行,用來誘蝦卻絕對沒有問題,放在撐網中,然後沉到水里,或者是放到蝦簍中,里面在弄點可以散發出油腥的東西,蝦就過去了。

所以,晚上一般人要是想要蝦的話,就出來,但誰會跑到這麼遠,而且還在蘆葦礑旁邊,有很多更好的地方,現在也不像張小寶那個時候,湖都快沒了,更不用說里面的魚和蝦了,眼下無論是鄱陽湖還是洞庭湖,都是非常好的。

若是遇到刮起大風的時候,起的亂,不比海中的差,晚上不平靜的地方,甚至都沒有船只敢過去。

張小寶現在就是想看看運氣如何,希望能夠遇到一只漁船,否則的話,他只能自己游回去了,身體能承受,但一旦回去之後,會兩三天緩不過來。

黑夜中,張小寶依舊是朝著能夠到岸上的地方游去,以直線的方式來行進,至于路上是否能遇到船只,那就看點子好不好了。

來的時候張小寶游了很長的時間,但回去的話,直線游,絕對用不了那麼多的工夫,因為張小寶知道,對方是繞了很多的遠才過去的,不然的話很容易被人發現。

如是,張小寶調整著自己的身體狀態和呼吸,速度不是最快,卻也不慢地朝著前面漆黑的地方前進著。

游了大概有多半個時辰了,張小寶正準備停下來,從背包中拿出來東西吃一點,恢復下面力的時候,前面隱隱地出現了一點火光。

看到了火光之後,張小寶放棄了吃東西的打算,估摸著游過去大概需要一刻鐘多點,便深吸一口氣,不顧體力消耗地朝著那個有火光的地方使勁地游了過去。

許山今天晚上的心情不錯,從天黑到現在,自己已經打了二十斤的大蝦,而且最小的一只也有一寸半長。

等到了天亮的時候,應該能弄到五十斤的蝦,然後劃著船到岸邊,給學堂的孩子們送去吃。

大前天的時候,就有孩子說想吃油燜大蝦了,只是前天和昨天的時候,自己也需要生活,所以打了漁,沒有弄到多少蝦。

今天終于是有了空閑,可以給孩子們吃一頓好的,至于其他的調料,與自己同樣負責為學堂孩子提供飯食的人會準備好。

自己可是承受不住所有學堂孩子的全部吃食,只能是隔上幾天給送一回,其他的時候由別人來負責,跟自己一樣,忙完了生活的需要,騰出空來為孩子們去尋東西。

明天中午,到了明天中午的時候,學堂的孩子,包括自己家的兩個,都能吃到又香又新鮮的大蝦,每當看到孩子們露出的笑臉,自己便會很高興,自己小的時候可沒有什麼朝陽行動。

別說是有人給提供各種東西了,就是想要認個字都找不到人教,現在的孩子才叫幸福呢。

當然,自己那個時候也沒有張王兩家,更沒有到那個什麼縣中當官的小寶和鵑鵑,是他們兩個當初提出來的朝陽行動,然後整個大唐馬上跟著建起了一個個學堂。

等著孩子們一撥撥的長大,有了學問,到時候大唐將屹立在天地之間,旁邊的小國根本無法撼動。

雖說晚上的時候點著燈籠引來的蚊蟲多,但自己身上抹了藥,不怕,偶爾能飛來幾只,即使咬在身上也無妨。

許山如是地想著,那放到了水中的網似乎網的不是蝦,而是為來的希望,想到高興處,不由得哼起了他認為很好听的小曲兒,那是從勾欄之地外面听到的,姑娘們唱的不錯,還有有學問的才子們也跟著唱。

有學問,哼,現在誰沒學問?自己家的兩個孩子也有學問了,考試的時候能在學堂排進前十呢,以後的人一定都有學問,但最有本事的卻只能是小寶和鵑鵑,那可是文武狀元呢。

來吧,所有的蝦全來吧,你們是幫了大唐的孩子,咦?水上那遠處是什麼東西過來了?一沉一浮的,若不是自己的眼神好用,還真發現不了。

是過來了,朝著自己的船來,魚?不像啊?那麼大的魚晚上一會兒在水中,一會兒在水面游?

水怪?估計是,哎呀,我滴天啊,水怪過來不是要吃人吧?自己可是好人,不能吃了自己,不是好人的話也無法順利地出來捕蝦,現在縣中檢查的嚴著呢,自己要不是有著給學堂提供東西的證明,晚上絕對不允許一條船出來。

許山琢磨著好事的時候,發現了水中視線所及的地方有個東西正在快速地朝著小船接近,心中不由得擔憂起來,又一遍遍地想著自己是好人,水怪不應該吃好人。

等著那起伏的東西繼續接近了一會兒之後,許山終于反應過來,自己不能傻等著,要跑。

于是他用最快的速度收起捕蝦的網和籠子,跑到船的後面,搖起櫓就朝著另一個方向跑。

張小寶把速度提到了最快,眼看著接近了,甚至是能夠看到那燈籠下面的人的臉的大概輪廓,正高興呢,突然發現那人開始收東西,然後打算離開。

張小寶馬上想到了對方為何這樣做,估計是沒看清楚自己,以為是什麼危險的生物,離開的想法是沒錯,但他走了,自己咋辦?自己已經把力氣使出來了,難道還要漂著調整,然後游回去?

一著急,張小寶也顧不得許多了,朝著那里使勁地喊道︰“慢著,別走。”

“慢著?慢著就被你追上了,不走,不走我還有命了嗎?”許山一听到聲音,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個,于是更加用力搖船,還朝著張小寶喊了一句。

“我不是怪物,停下,載我一程。”張小寶看對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喊道。

“哪有水怪說自己是水怪的,載你,我載了你,你就宰了我了。”許山又回喊了一句。

“你給停下,你家水怪說人話?真要是水怪,能讓你看到,你傻啊,水怪直接在水中偷襲你了,我是人,只有人才不能一直呆在水下,我游著呢,好吧,我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張小寶,三水縣張王兩家的張小寶。”

張小寶實在是無奈了,好不容易遇到一條船,劃船的人居然是膽子小又缺心眼的。

“誰知道你這個水怪是不是不能在水下偷襲,你還小寶,你就是鵑鵑我也不停,別騙我,我精明著呢。”許山繼續喊著,手上也沒閑著,櫓被他搖的啪啪作響。

張小寶都快哭了,好在搖船的速度沒有他游的速度快,那是漁船,不是賽舟,不然他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一邊繼續追,張小寶一邊喊︰“我真的是張小寶,我來查他們搗亂的人啊,你要是再不站住,耽誤了大唐的事情,你得後悔一輩子,你停下,大不了被騙人,讓水怪吃了,大唐的氣運和你自己可能失去的性命,你選一樣吧。”

許山听到這個喊聲,手上一頓,猶豫了,知道最近確實是查要給大唐搞破壞的人,那些個人甚至還想去殺小貝幾個孩子,說不定真有可能是張王兩家的人,但怎麼會是小寶親自出來?

‘選擇,選擇,大唐的氣運,還有可能會失去的性命,讓我選擇,我怎麼選,如果是真的,自己要是耽誤了對方的事情,絕對要後悔一輩子,如果是假的,自己就沒命了。’

許山開始想著事情,手上的動作也變慢了,一個停船把人弄上來的事情,被他給弄成了大唐和自己的生死抉擇。

張小寶看到他搖船的動作慢了,又繼續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你好好想想,哪有水怪知道人間的事情?那水怪就成精了,何必在乎吃你一個人,對不對?”

“對,你真不是水怪?”許山又問。

“不是,絕對不是,我是人,我是張小寶啊。”張小寶咬著牙說道。

“那你怎麼親自出來了?你跟我說說,你妹妹叫什麼?”許山依舊是在問。

“張小貝,我不出來,怎麼能夠找到敵人,手下辦事不利。”張小寶只能回答,不然人家不停船。

“那你真是小寶,那你再說說,五加上六再加上三加上二,加上七,是多少,我告訴你,小寶可是很厲害的,計算的本事大,他一定能算出來。”

許山使勁地想,想到了一個在他看來是個深奧的是數學問題,至少水怪不應該會。

“是二十三。”張小寶都快把自己氣的沉下去了。

“是二十三嗎?我怎麼算是是二十二?”許山剛才自己都沒算明白。

“是二十三,真的,你看啊,五加六是十一,加三是十四,再加二是十六,十六加七不是二十三嗎?”

“對,沒錯,那你是小寶,哈哈,小寶晚上居然能遇到我?老天呀,你對我太好了,小寶,我相信你了,你告訴我,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沒有?”

“有了,我找到了他們的地方,正在往回趕,我好叫人一起把他們收拾了。”

“那你真辛苦了,小寶,我跟你說,我家那兩個孩子,最佩服的就是你了,真的,我也服氣,別人我看不上眼。”

“謝謝,我以後會更努力的。”

“小寶,他們在什麼地方?你們的人能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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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26 20:37:55 |只看該作者
“能,他們在蘆葦礑中,有一片蘆葦礑,我記住地方了。”

“小寶,你真厲害,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你把船停下來,讓我上去行不行?我一邊歇著一邊跟你說,你要累死我呀。”

船,向著岸邊的所在搖去,張小寶換過原來的衣服,身上披著一個不知道散發著什麼味道的攤子,手捧著一個缺了口的碗,里面是滾熱的姜糖水。

“小寶,我開始的時候真的沒想到是你,抱歉了啊,要是知道的話,我就去接你了,不會讓你游過來,你要是怪罪我的話,我也認了,我這個人啊……。”

張小寶一口一口地喝著水,許山則是邊搖著船,邊向張小寶道歉。

張小寶听著許山,很無奈,他已經說過幾遍了,不怪對方,可對方依舊是道歉,說兩句別的話,就轉到道歉的話題上。

張小寶也不說不用道歉了,他剛才那一會兒累壞了,不僅僅要游著,還得大聲喊,換成個尋常人,估計要淹死了。

現在有了休息的時間,張小寶開始考慮如何處理那邊的事情,蘆葦礑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不僅僅是因為隱蔽,而且湖中的蘆葦礑面積也非常大。

即使是專門安排人去查,一般的情況下也查不到,而且這里的湖查的並不是那麼太嚴,不是自己家中的人不盡心,而是整個江州的地方地形太過復雜。

有湖不說,周圍還全是山,尤其是那個廬山,應該是自己家中人查的重點,要是敵人躲在廬山當中,那尋找起來可就費勁了,誰能猜到敵人就在眼皮子底下。

那麼現在找到了地方的所在,是不是說明對方全在那里呢?萬一對方還有在別處的藏身地點,這里一但收拾了,那麼別處的人察覺出來,一定會轉移。

看樣子行動要有,但是影響的面積要小,最好是不讓其他人察覺出來,天上的熱氣球也不能派出來太多,要做出一副路過的樣子才行。

還有艦隊並沒有在湖中,在洞庭湖那里,鄱陽湖只有幾艘武裝船只,估計也被對方盯上了,所以不可以調動。

如此一來,唯一的辦法是派人過去,然後水上水下同時出手,不給對方逃跑的機會,所用船只……像許山一樣的漁船就好了。

“許山,問你個事,跟你一樣出來打漁的漁船,你知道有多少?”張小寶心中有了計較,打斷了在那里依舊不停道歉的許山,問道。

“啊?小寶你問其他人,那多了,你看看整個湖有多大,靠著湖過日子的人不少,只是最近查的嚴,一般的船輕易出不來,想要出來,不準單獨的船出來,需要听從你們人的安排,臨時和其他的船一同組成隊伍。

我是因為給學堂送東西,依靠這個,所以才允許我單獨出來,我有保證的,你們的人放心,小寶,先前的事情……。”

許山回答上兩句之後,又開始道歉了。

“那你知道什麼人估計可以相信嗎?我們需要用你們的漁船把人送到地方,不然的話,武裝船和大量的熱氣球出現的話,或許會讓躲在別處的敵人察覺,從而逃跑。”

張小寶不等許山把道歉的話說完,又問道。

許山手上的動作慢了慢,仰著頭看天,眼珠子轉動,似乎在想平時認識打漁的人誰在自己的心中有底兒,誰沒底兒。

想了一會兒,方點頭說道︰“差別多吧,反正要是不穩當的,不找,我認識的人多,你要安排多少人過去?我給你叫船,就說讓他們幫個忙,去打一群大魚,他們信不信的先不管,讓他們先出來。”

“不行,魚群的話,在湖中,你不跟著,別人絕對不相信你還能找到,你換個理由,就說……就說張王兩家的人想吃某一種魚,那種魚的數量在湖中要少,你叫上他們去抓這種魚。

至于我的人,按一只船能藏十個,擠一擠,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能擠下十三個,你就弄來六十只船吧,估計七百人的話應該能夠用了。”

張小寶提出了一個新的借口,又說出了需要的數量。

“行,六十艘,你們的人需要先找個地方,我們出來之後,到那里接你們,別讓壞人發現了。”

許山答應的痛快,看樣子他的人緣在打漁的人當中還不錯,六十只船說找來便能夠找來。

張小寶自然是同意了,又跟著許山商量好在岸邊的什麼地方上船,隨後與許山聊起對方家中的情況,尤其是孩子的事情。

不是張小寶想聊天,他是不想听許山繼續道歉,得轉移一下話題,否則會耳鳴的。

有了船,張小寶回去的速度就快了,在短距離沖刺方面,漁船的速度比不上他游泳,但長距離的話,他不可能一直保持著那個速度。

將近丑時三刻的時候,張小寶站到了岸上,尋到一個有馬的人家,而且還是許山認識的,敲開門,讓許山做下擔保,同時留下錢財當押金,張小寶騎著馬朝王鵑所在的院子而去。

他可不敢找當地的官府借馬,身份一暴露,那官府中還有對方的人呢,估計是從縣令到主簿,沒有一個好人,全被對方用一點手段給嚇住了,比如說出現神仙的影子等等騙人的東西。

加上抽大煙時候讓人同樣產生的幻覺,稍微有點心理暗示就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愚昧呀,這就是愚昧。

但與知識無關,別說是現在的人,那個時候的官員依舊有上當的,張小寶也沒少用這等手段騙人,他玩的要比現在對方玩的更好,對方估計是玩個遠景,他可是玩的近景,跟魔術似的。

等著這回出動,收拾完人,當地官府的人一個也別想好,包括姓徐的那家,吸毒可以沒事,上當受騙也無所謂,但是要對付大唐這條罪卻絕對不能免了,無論是什麼原因。

張小寶下著決定,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許山則是不休息地去找他認識的人,一家一家地說,讓他們明天早上的時候出船,說是張王兩家下的任務。

凡是被他找到他的,都很痛快地答應下來,沒有一個拒絕的,不僅僅是給他面子,同時也願意幫著張王兩家的人改善下飲食。

如果許山不是打著張王兩家人的名義,而是打著當地官府的名義,說是縣令想吃什麼什麼魚,結果絕對不是這樣,被他找到的人會怪他找了自己。

即使最後不得不出去打漁,心中也要罵,根本無法與對待張王兩家的人態度一樣。

當張小寶騎著馬回到王鵑賣大煙的院子的時候,還有三個屋子中有燈光,並且伴隨著人影的移動和晃動。

院子的大門沒有關,張小寶一進院,王剛迎上來了,看到是張小寶,連忙說道︰“這位公子,您也是來享受的?”

“對,听說你們這里不錯,帶我去見識見識。”張小寶隨意地把馬拴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下,邊向里走,邊跟王剛說話。

王剛嘴上答應著,把張小寶讓進一個亮燈的屋子中,屋子里只有王鵑一個人,懷中抱個枕頭,身體靠在牆上,眯著眼楮,似睡非睡的樣子。

張小寶知道王鵑是等自己呢,昨天晚上估計就是這麼靠著,邊等邊睡,自己回來就醒,不回來便以此方式休息。

不管自己表現的身手多麼厲害,王鵑也一樣擔心自己,跟自己擔心她沒有不同,這就是家的溫暖和牽掛,可是自己又不得不出去,該死的對方的勢力,等著全抓到的,要慢慢收拾。

正如張小寶想的那樣,王鵑就是在等他,昨天晚上沒回來,王鵑靠著牆睡一宿,今天依舊打算如此。

迷糊著的時候,听到動靜,王鵑睜開眼楮一看,見是張小寶和王剛,人馬上精神了,笑著問道︰“我的福爾摩斯破案了?”

“他算個什麼東西,今天的事情要是交給他,累死他他也查不到線索,就算是他運氣好,等著他查到了,估計咱大唐的鄱陽湖和長江都被污染了。”

張小寶一副我比福爾摩斯還厲害的樣子坐到了床邊,對王鵑說道。

王剛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留下來听听,另一個屋子的張雨听到動靜,已經出去頂替自己的位置了。

自己可以仔細听一下,看看小公子查到了什麼線索,至于福爾摩斯是誰,不重要。

張小寶也沒繞圈子,直接把自己兩天來的事情說給王鵑和王剛听,說到胡梁等人為了發消息,打算火燒蘆葦礑以身殉國的時候,依舊唏噓不已。

王鵑同樣是跟著感嘆,王剛則是被自家小公子的追蹤手段給嚇住了,暗道︰“額地娘啊,這也能跟上?小公子果然是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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