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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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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14 21:29:25

第0947章 調料可以搭配賣


  小貝們歡笑的聲音驚醒了在湖邊挖野菜的徐依瓏,他抬起頭來看看快樂的九個小傢伙,嘴角微微上翹,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
  張小寶正好也看到了徐依瓏抬起頭時的樣子,此時的徐依瓏已經沒有了之前跟隨隊伍時的意氣風發,整個人顯得很隨和也很自然。
  張小寶知道這是屬於思想上的昇華,等徐依瓏回去的時候,他會高出同代的其他人一大截,那樣的話自己跟徐堅老頭也算是有個交代。
  同時大唐又會多出一個可用的人才,或者說是一個好官員。
  別看現在的孩子們都有書念,科舉考試的時候對學子的要求越來越高,感覺上很公平,但其實無論如何也無法抵消官宦家庭的優勢。
  這是必然的,任何一個制度的國家和時代都存在同樣的情況,不管是中國、美國、日本,還是伊斯蘭國家,出身從來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那麼既然自己無法阻止,不如想辦法提高官員子弟的個人素養,抽刀斷水不行就用推波助瀾的辦法。
  用制度去限制一部分權力,用人文去影響一部分官員,哪怕最終依舊存在各種的貪污腐敗,然其數量自然會減少。儘量讓官員的能力提高,同時保證官員的相對收入,他們的俸祿必須要處在社會的上層,他們的福利也要高於普通人,否則他們會處在很強烈的誘惑當中。
  “依瓏,挖了多少野菜了?”心情舒暢的張小寶向徐依瓏招招手,喊道。

  徐依瓏慢慢地站起身,一手提籃子,一手拿韭菜鐮子,朝這邊走來,離近了幾步之後,把籃子傾斜一下,讓張小寶能看到裡面的野菜,說道:“沒有多少,只小半籃子,熬幾個人喝的湯夠了,炒菜不行。”
  “咦?怎麼不一樣了?”小貝躥跳兩下來到徐依瓏的面前,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起對方,又探頭看籃子中的野菜,一副好奇的樣子。
  小貝覺得眼前的徐依瓏與之前相比來說像換了個人似的,說話的語氣和動作,給她的感覺是坦然,不刻意也不做作,目光不再是咄咄逼人,是那麼的柔和。


“你變的也太快啦,咋玩的?教教我,你教會我變臉,我教會你談判,我談判很厲害的哦。”
  小貝碰碰徐依瓏,對其說道。
  “我要謝謝你們,其實我還是我,只是遇到了你們就有些不同。至於你的本事,我可是一定要學的,哪怕天天給你們做飯吃,也要把你們的本事都學到手,不然我豈不是白跑了這麼遠的路?”

  徐依瓏提提手上的籃子對小貝說道,意思是今天他要做飯。
  小貝後退一步,擺手:“別。互相學習,至於做飯,你饒了我們吧,你是個大好人,不可以這麼折磨我們,不過呢……我們有種調料叫十三香。還是很好的,不信你問西摩多摩合首領。”
  小貝又笑着看向西摩多摩合。
  西摩多摩合的臉色不怎麼好,剛才談判的時候他確實是想欺負小傢伙們一下,想用一個象牙珠子換小貝他們五十斤鹽。
  他的想法很好,把鹽換到自己手上才穩妥,雖說跟着大唐的隊伍走,之前商量好的也是有鹽吃。但萬一某一天人家生氣,或者是整個隊伍的鹽不夠了,必然會給自己部落的人造成負擔。

 自己手上有點鹽,關鍵時刻能用,如果小傢伙們能多換去幾個象牙珠子,自己就會擁有不少的鹽,在水中化開,喝上一口便能讓人有力氣。
  結果卻是小貝幾個人問,需要搭配什麼樣的調料,說是直接賣鹽的話不賣,必須要搭配調料。
  於是這個調料就貴了,說有十八樣調料,跟鹽一一搭配,然後兩兩搭配,三三搭配,一直到十八種搭配,結果是單純的兩種調料和鹽搭配就有一百五十三種,然後加上單獨與鹽搭配的十八種,變成一百七十一種,然後加上三三搭配、四四搭配等等,自己都算迷糊了,反正就是很多很多。
  如此一算,顯然是不行的,西摩多摩合又不傻,他就想不談其他的東西,只談鹽。

  小貝九個人當然不可能直接把鹽賣掉,別看大唐鹽多,得帶在身上才有用,不然不吃鹽的話,人會生病。他們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以鹽為主要條件,去談其他的調料。

  因為當地就有不少調料,除了辣椒沒有之外,其他的好多種調料都生長的不錯,小貝他們還很納悶,為什麼當地會生長許多的調料,他們哪裡曉得,要是沒有這麼多的種類,他們的哥哥姐姐那時的印度也不可能天天吃咖喱,即使是從外來引種,也必然考慮到氣候才可以,所以說本地本身就產。
  小貝他們拿出來幾片鹿肉乾,讓西摩多摩合品嚐,鹿肉乾就是用幾種調料製作的,他們的身上不可能攜帶調料,味道太難聞。
  西摩多摩合吃了之後覺得確實不錯,再聽小貝他們說放更多種的調料味道更好,不由得動心了。
  小貝他們趁熱打鐵,說是可以無限量給西摩多摩合和他的族人提供這種調料,只要能吃下去,管夠,就是傾盡所有地供應,包括鹽。
  前提條件是,西摩多摩合也需要傾其所有。

  西摩多摩合高興了,說我想要多少你們都給?小貝說不是,是你們能吃下去多少,你要是一天一人吃一斤鹽就給你一人一斤,能吃兩斤就給兩斤。


  互相之間就這個問題來回說,西摩多摩合很疲勞,人家是九個人,他就一個,說了半個時辰,他答應下來,答應的時候心情還不錯,象牙什麼的以後他覺得可以獵取,但調料和鹽卻找不到。
  就在出門的時候,小貝對他說,調料當地就有,他們想要的話需要派人去採,而後隊伍中專門有人給製作,能吃多少就有多少,前提是得采來。如果要是不採也行,自己的隊伍去採,給你們提供調料,但是,自己的隊伍去採東西,平時的野物獵取就要交給你們部落的人來幹了。
  西摩多摩合在知道自己當地就有,而且還需要自己人為之付出勞動的情況時,人就變得沮喪了。
  張小寶和王鵑看到的就是他那種疲憊又沮喪的模樣。

  九個小傢伙當然高興,因為他們還有後手,十三香他們平時確實不吃,卻不代表十三香不值錢,大唐人還有很多吃得不多,而且繼續前進的話,進到多食人的領地,同樣能賣給他們。
  而且十三香或者說是十八香除了季節的因素影響,還有加工方面的秘方,不是你湊齊十三種植物就是十三香,搭配不好的話人吃了會生病,裡面的東西有曬的又陰乾的,特殊的還需要燻製。


 這個沒有告訴西摩多摩合,也不在協議之內,到時候他們采來現在節氣中有的種類之後,加工出來十份,給他們一份就行,就說加工的過程中失敗了。
  西摩多摩闔眼下還不知道呢,否則估計會再一次倒地,硝酸甘油也救不回來的那種。
  在聽到小貝說的話時,西摩多摩合就朝着徐依瓏笑笑,笑容很勉強。

  徐依瓏都不需要問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他聽過太多小貝他們跟人談判時候的傳說了,十三香他更瞭解,這東西雖然說不是很便宜,但也不是貴到讓人難以承受的地步。
  即使是普通人家,平時不吃,花上十幾文買一包,扔在家中,等有客人來時做菜提提味也可以,跟茶葉一樣,那一包足夠吃半個月,稍微生活好點的人家可以隨便吃。
  它的最大作用是做肉食,哪怕你廚藝再差,你煮隻雞,煮點豬肉,鍋裡放上水、放上十三香,味道都很不錯,鹽要最後放,這是現在的規矩,提前放鹽會發現同樣的鹹度用的鹽多,除非是專門製作滷味,那必須先放鹽,後放還需要泡很長時間。

  徐依瓏此時琢磨的是究竟小貝他們用十三香怎麼欺負的西摩多摩合,西摩多摩合的狀態明顯不對,這可是剛病倒,真不容易。


不過,情緒不好的西摩多摩合看到了張小寶和王鵑之後,突然露出安然的笑容,他一瞬間想明白了,自己的東西未必一定會是自己的。
  既然跟着大唐人走,自己手上還有不少好東西,會出現什麼後果?不如趁此機會交換給九個孩子吧,想來張小寶和王鵑看到弟弟妹妹多了好東西也會高興。
  “哎?你也會變臉了哦。”小貝正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戰績,突然發現西摩多摩合的表情也跟着變了,不免疑惑深深。
  張小寶笑着對小貝說道:“他們不是變臉,是變心,人,懂得取捨,所以心才寬,跟着收拾收拾,咱們過兩天就走。”
  “哦!”小貝答應一聲,卻還是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兒,發現自己一時間想不通,便不再去琢磨,搶過徐依瓏手上的籃子,自己抓一端,把另一端遞到小遠面前,兩個人同拎着籃子向營地蹦跳着跑去。
  “還需要我做什麼嗎?”西摩多摩合向着張小寶和王鵑問道。
  “不要攜帶太多的東西,尤其是平時用不上的木頭工具,該扔就扔,等人到齊了,有生病的集中在一起。”張小寶對西摩多摩合說道。
  西摩多摩合猶豫一下,而後點頭:“我知道,生病的殺掉。”
  “你說什麼?”張小寶吃驚地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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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8章 殺人做菜很簡單

  張小寶驚愕不已,看向西摩多摩合的目光也變得不再友善。
  西摩多摩合根本不清楚自己怎麼回事兒,還在解釋:“我說我願意聽從你們的吩咐,把生病的人殺死。”
  “別,你可別說聽我的吩咐,我還沒無情到這等程度,如果是敵人,你們全死光了我也只是會高興,不過,現在你們算是我的人,而且不是奴隷。”
  張小寶語氣堅決地對西摩多摩合說道,眼睛也盯着對方。
  西摩多摩合愣了:“那,那你讓我把生病的人集中起來做什麼?”
  “看病啊,你們這裡一般來說年歲都不大,因為生病和其他的問題死去,所以現在活着的基本上都沒什麼危險性太大的病,我們有醫療隊伍,可以給你們簡單治療一下。
  不僅僅是生病的人,還包括你們的人,都要把頭發給我剪了,然後洗個熱水澡,我有專門用來洗澡的藥,之後換新衣服,沒有新衣服的先找塊布遮擋。”


 張小寶再一次感受到奴隷制度地方的殘酷,這種對生命的漠視要比自己和鵑鵑更徹底。
  自己和鵑鵑也殺人,自己更是通過各種手段從敵人的根本上來消滅對方。可不代表自己不懂得尊重生命,自己殺人的時候同樣會覺得不舒服,只是為了大唐的利益才去做,沒有對錯。
  自己從來沒有說在人家投降了之後還專門去虐待的,即使是挖礦也給足夠的食物,用的是俘虜的體力,而不是生命。讓他們做的工作確實危險,不過那種危險是概率性的,誰去做都危險,而不是專門因為俘虜工作才危險。
  可是奴隷制度下的統治者根本沒把奴隷當成人,殺掉時顯得那樣的輕鬆,跟殺隻雞沒什麼區別,甚至是虐殺。與使用滾油燙着活驢吃肉沒什麼區別。
  旁邊王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她從來不認為自己的手上乾淨,一個征戰的軍人手上要是不沾鮮血那算什麼軍人?自己也曾屠過吐蕃人的村落,老幼皆殺,但那是對外,現在西摩多摩合是領會到了對內的屠殺。
  怪不得多多多那麼不希望回部落,怪不得當地的部落人沒有那麼大的反抗意識。不是他們不懂得團結,是他們的首領太容易拋棄他們。

  要是沒有宗教信仰,他們早就完了。
  “聽到沒有,不是讓你殺,是由我們來治療。”王鵑看向西摩多摩合的目光中充滿了陰冷之意。
  西摩多摩合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反應過來之後連連點頭:“是,是,我知道,是你們給他們看病,我先說好,我沒有東西用來換取你們的這個……這個……那做事情時候的出力。”
  “我們的醫療服務是免費的。沒指望你們出東西,你安排吧。”張小寶接過話,隨後不想再看西摩多摩合,拉著王鵑離開。
  西摩多摩合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兩個人,以及一個接一個出現的躲在暗中的護衛,嘆息一聲。喃喃道:“早知道你們不是要殺人,我也不說殺,反正老弱的還是要慢慢死去,趕路的時候我看你們能不能救過來,你們不懂這裡的殘酷。”
  西摩多摩合覺得自己是正確的,他其實也想把很多累贅給殺掉。認為留下那些人沒用,以前的時候他也總是把年老又沒有權力和生病的人送到外面,讓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給自己作貢獻。


  嗤笑一聲,西摩多摩合摸摸懷中的那個裝有治療他藥物的小瓶子,不急不緩地朝自己的‘宮殿’走去。
  ******
  “一個不懂得愛的種族是存活不下來的,他們終將被別人統治或遏制,估計他還在想。我們不瞭解這裡的情況,隊伍中有很多身體弱和年歲大與小的人,覺得我們的仁慈是種可笑。
  但他絶對想不到,沒有這種仁慈,我們則不會擁有如今在大唐的地位。老弱就要放棄嗎?如果我們打了敗仗,在逃跑,或許我們會選擇放棄,但我們絶對無法如此坦然,我相信我每個夜晚都會被噩夢驚醒。

  我看到了西摩多摩合的猶豫,那一瞬間,我不知道他是不想殺,還是考慮殺誰,是否藉此機會清除不聽話的人。
  所以說,認清自己權力與責任的統治者才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否則等民眾知道了還有另外的國家的統治者對他們的百姓愛護的時候,必然會出現逆反的心理。
  同時這個國家的根基也會動搖,你會發現,即使你不給他先進的武器,國家中暴力傷害死掉的人也非常多,要比給了先進武器卻懂得愛護百姓或者懼怕百姓的統治者國家的暴力死亡更多。”


  張小寶被西摩多摩合給刺激了,他說話的時候心中想的是怎麼找個機會幹掉西摩多摩合,這種人不能留着。
  如果想達到一定的政治目的,可以派西摩多摩合專門去做坑害別人的事情,當他達到了天怒人怨的時候,自己出面把西摩多摩合殺死,相信會得到被他欺壓過的人的好感。
  但顯然不可以,那樣的話,自己的心靈都骯髒了,派人去做,由利用做的人的生命來達到目的,比起自己去做更惡劣。
  “你的意思是說給大唐的每個人都配把槍?”王鵑扭頭問道。

  “有何不可?你以為殺人必須要用槍嗎?只要在針對基層民眾的律法上相對公正了,他們即使有着可以直接幹掉惹他們生氣的人的手段,他們也不會去使用,殺人的是人,不是槍。
  如果可以的話,我不僅僅給大唐的百姓槍,還要告訴他們,如果有官員欺壓你,在你沒有機會去電報局發電報,而你的生命又受到威脅的時候,那麼,開槍,向着那個官員開槍,向威脅到你生命的人開槍!”
  張小寶說話的時候比畫了一個開槍的動作,嘴角還掛着冷笑。

“照你這麼要求的話,大唐就亂了。好吧,至少大唐的貪官和污吏們會這麼想。不用你說,我替你說了。”
  王鵑把張小寶那作抬槍動作的手打下去,說道。
  她其實明白,說別的國家死於槍擊的人多,其實就是片面的去看待,沒有槍的國家死在刀和磚頭下的更多,當每個人都有一把槍的時候自然懂得尊重生命。當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汽車時自然不會想著行人必須讓我先走。

  尊重來自於相同的社會地位,社會地位取決於努力和付出。努力和付出是否有成果,或者說是形成理論成果的概率在於這個社會的統治階層的政策。
  “所以說呀,咱們要珍惜這個時代,維護住了經濟和科技的發展,穩固傳統道德,加強律法,一個穩定的社會環境,即使是統治者也必須要在做事的時候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
  張小寶總結一樣地說道。
  王鵑笑了:“是否說李隆基也不得不妥協?”

  “小李這個人啊,其實還是挺可愛的。”張小寶也笑。
  “哪可愛了?你在看啥?”王鵑說話的時候見張小寶四處看,也跟着看。
  “我看看有他的奸細沒,發現沒有,而我們在宮裡卻有人提供情報,你說他不可愛嗎?”
  “他是沒辦法。”
  “幹掉我們不就行了嘛。”
  “他不傻,他還想好好當皇帝,估計他此刻正思唸著我們,讓我們快點回去。他好旅遊。”
  “這正說明他的權力被約束了,即使他能忍受國家動亂,他也無法忍受未知的那個國家的強大武器,令發自萬里以外,攻動於九天之上。哪天達到這個程度了,估計他才會有其他的想法。”

  “那他得等。”
  “等吧。不是都在等麼。”
  張小寶和王鵑一路閒聊着回到營地,正好看到小傢伙們在那裡忙碌着。


  一個大盆,盆裡裝了不少黃黑色的……炒蛋?另一邊是個砧板,小貝等人把小根菜從水中洗完撈出來,遞給徐依瓏,徐依瓏一手刀,一手扶小根菜,努力地切着。
  “小心哦,別切了手,咱們的刀很快呢,你一下一下的,別想著‘哚哚哚’跟隊伍中後勤師傅那樣利索,當你發現你切菜難受的時候就要停下來調整,而不是認為菜只剩下後面一點,挺着切過去,懂不?”

  小貝手上拿着幾根洗完的小根菜,緊張地看著徐依瓏在那裡切,嘴上也不停。
  徐依瓏滿頭大汗,他捲起袖子露出來的胳膊上的肌肉情況就知道他有多緊張,但他還在堅持着,邊切邊回小貝的話。
  “知道,我都記下來了,還是你們懂的多,我比小強和小剛差遠了。”

  “那你還要切,讓他倆切唄。”小貝看了一眼在和面的小強和小剛,對徐依瓏說道。
  “危險的事情哪能讓你們做?不然小寶和鵑鵑看到了,我都不敢去想像後果,你說刀要是不磨這麼快,是不是……”
  “是會把手切掉的,鈍刀才傷人,小貝他們平時用的刀都很快,不說吹毛斷髮,只要你的手在上面碰一下,必然會破。”
  張小寶的聲音傳過來。

  “哥,姐姐,你們回來啦,我們在切餡,本來想剁,但發現一剁的話,菜全飛了,只好切,為啥呀,哥。”
  小貝抓着小根菜就跑到了張小寶的面前,一面說著一面把小根菜的菜頭遞到張小寶嘴前面,讓他吃。
  張小寶向後躲躲:“誰把山蒜當小根菜放一起了?顏色與大小都不一樣,不好好看。”
  “哦,我知道山蒜的,就幾個,不好生吃,太辣,這玩意沒有用,哥,你說怎麼一剁就飛呢?”小貝縮回手,可不是麼,山蒜在那裡麼,紫皮的。
  “這個是物理方面的知識,想讓東西在受力的過程中飛出去,要控制好力的傳導和當前物體的物理特性,那麼相反,不想讓東西飛,同樣要控制,越是容易被切割的東西越不容易飛,所以加工金屬零件的時候需要固定。那麼切菜的時候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像我這樣。”
  張小寶說著上前,拿起旁邊的另一把菜刀,接過小貝手上的小根菜與山蒜的混合體,放在砧板上,刀起刀落,幾下之後,東西被切成小段,然後繼續,又變成更小的結構。


  “這種就是對工具的熟悉和對被切的東西的熟悉,還有力的控制,熟能生巧,很簡單,但需要堅持。”
  “哇,哥哥好厲害。”小貝拍着手叫喚。
  徐依瓏的動作停下來,仔細地聽,他知道小寶的廚藝如何,但以前只是吃到了,從未見過小寶做,今天算是開眼了,怎麼就剁不飛,那刀用的明顯不是切的動作。
  張小寶繼續:“還有一種方法,簡單多了,把你們洗完的菜都拿過來。”

  幾個小傢伙把東西送上來,堆在一起,張小寶又攏了攏,然後用刀開始剁,邊剁邊說:“這種方法就是用其他的東西阻擋住將要飛出去的菜,把菜堆在一起,刀向中間剁,其實也飛,只是被擋下了,前提是砧板要固定牢,不然隨着砧板的受力,產生的震動依舊會把東西給震飛。
  平時生活中多觀察,你們會發現,凡是切菜用的砧板厚薄都無所謂,但剁砍用的砧板必須是厚木頭,而且是一體的,不是竹子幾片粘牢的。
  但我們又不能在砧板下放金屬板,或者是彈簧與減震片,那樣會把我們向下落刀的動能減小,我們需要一個又能緩和力又能吃住力的工具台,這樣才可以用來砍剁。


這其實就是最簡單的物理學分析與應用,一個切菜,還有需要導流的時候,同樣,炒菜的時候加熱也跟物理分不開,並且我們還要注意化學反應,不同的食材放在一起,會產生有毒的物質,便稱為食材的相生相剋。
  學知識的目的是為了應用,你們平時沒事要多動動手,有目的地動手,這樣不僅僅促進了你們的動手能力,同時也更能加深你們對知識的掌握與理解。”
  張小寶說完,砧板上的菜也剁完,也飛了幾個碎渣兒,但大部分都沒問題,這屬於正常範疇,特一級廚師剁蔬菜也飛,想要不飛就切,當然,也有‘高手’在切菜的時候把東西切飛。

  “我們以後就要多想想怎麼玩。”小貝明白了,高興地說著。
  徐依瓏更是滿臉的感激之色,知道小寶是說給他聽的,他平時能接觸到很多書,但看過了也就是了,從未想過物理和化學在做菜的時候是這麼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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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15 23:02:51

第0949章 點點滴滴非平凡

  九個小傢伙不願意去考慮太過深邃的,只有在需要用到的時候他們才會琢磨,而且還不擔心琢磨不透,他們有哥哥姐姐作靠山,很厲害很厲害的哥哥姐姐。
  故,他們現在想的是如何把小根菜的盒子包好,再用平鍋煎出來。
  今天他們打算親自動手做一頓飯,包括與小根菜盒子配套的貓耳朵湯,只不過那種新鮮的黃瓜鹹菜就沒有了。
  如果隊伍是旅遊,新鮮的黃瓜不是問題,會有人專門攜帶著土走,上面種植着黃瓜。可現在是打仗,誰敢那麼浪費人力和物力,真有空餘的地方不如裝上鹽,或者是子彈。
  第一次製作盒子的九個人很緊張,徐依瓏同樣沒下過廚,讓他切點菜他都切不好,還能指望他幹?

  作為烙盒子的主力,徐依瓏顯得非常激動,他覺得烙餅的動作起來時,可以算成一種藝術。但只有每天都烙餅的人才明白,那其實是種生活。


 張小寶和王鵑不再進去休息,而是拿出摺疊的凳子坐好,看弟弟與徐依瓏做飯。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他們第一次給家人做餛飩時的樣子,一樣的激情,一樣的興奮,不一樣的是手藝。

  小傢伙們包盒子的時候即使用心,包出來的盒子也是奇形怪狀,根本捏不齊盒子的邊。
  “唯拙而見質樸,大巧若拙啊。”張小寶不以為意,盒子包不好無非是三個後果,一是烙的時候餡漏了,二是太厚的地方裡面的餡沒熟,三是薄的地方煳了。
  這都不算大問題,餡漏了同樣可以煎着吃,沒熟也不怕,野鳥蛋和小根菜混合的餡中,鳥蛋是要先炒出來,小根菜生的熟的都能吃,至於煳的地方,當成怪味兒鍋巴嚼。

  只要小傢伙們用心去做,無論做出什麼樣的,大人吃著都會覺得香,特一級的廚師做出來的美味也比不上幾歲孩子下的麵條味美,這是世界上大人的共識。
  張小寶和王鵑無所謂,等着吃,小傢伙們同樣不去考慮做出的樣子,他們保持着絶對的自信,認為做的吃食必然好。


 只有年歲稍微大些的徐依瓏才害怕,擔心配合著做出來的食物小寶與鵑鵑不喜歡吃。
  不時地看鍋,又看包盒子的小貝幾人,看看盆裡的餡,突發靈感,提議道:“是不是可以在裡面加葷腥的?”
  小貝正在嘗新和好的餡,看鹹淡如何,聽到徐依瓏的動靜,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無奈地說道:“依瓏哥哥,做飯和作詩是一樣的,不在乎你加進去多少味道,而是看你能不能把一種味道表現出來,就像韭菜餡的,你想加葷腥,可以啊,非常簡單的,無論你往里加葷腥都沒問題。

  補的羊肉也好,溫的雞肉也成,涼的蟹肉更沒問題,都可以融合進去,但是啊,我說的是但是,懂吧?”
  小貝像個大人似的,她做吃食很費勁,不過她吃的卻多,而且達到一定的境界,當看慣了風浪,涓涓小溪才是追求。
  徐依瓏不知道韭菜是啥,平時不喜歡吃,每次吃都要壞肚子,只有在張王兩家酒樓吃的時候才沒問題,他也不曉得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見小貝說可以放所有,他便問道:“放鹿肉不好嗎?”

  “好啊,可是……可是我們想吃純粹的小根菜味道,君臣佐使是個規矩,無論是用在藥上,還是用在書法上,或者為現在的吃食中,誰是君誰是臣?放上鹿肉我就只想著吃鹿肉了,而且鹿肉和小根菜放一起吃,補得也太大啦。”

 “那為啥又放野鳥蛋?”徐依瓏請教一般地問道,在生活享受方面,他很清楚,不是小傢伙們的對手,別看人家吃的苦不少,那是人家願意吃,但不吃苦,說享受,差人家好遠。
  小貝‘呸呸’兩下,吐出嘴裡的餡兒,伸手去拿鹽,碰到裝鹽的盒子時又頓住,咬起下嘴唇,仰頭看天,眼珠子轉轉,把手又縮回。

  “不能再放鹽了,鹽少可以蘸着其他的調料吃,鹽多了就減不下去,又不是做外賣。那啥,你說什麼來着?鳥蛋啊?提鮮啊,哥哥和姐姐說過,組織結構越簡單,味道就越鮮。
  要想放其實可以放河蝦,要大的哦,只用肉,不要殻,海蝦不行,海蝦太鮮了,會把小根菜的味道壓下去,我們要吃的是小根菜。”
  “那為什麼不放河蝦?”徐依瓏覺得吃的方面學問確實不小,從而越發好奇。

  “因為沒有人捉蝦和剝蝦唄,想吃三鮮餡的,蛋是熟的,蝦必須是生的,你要是把蝦在水裡給氽熟了,變成餡再經過一次加熱就不鮮啦,剝生蝦很容易割破手,我寧肯不吃也不去做,受傷感染了怎麼辦!”
  小貝晃晃兩隻胖乎乎的小手,示意她不想被割破。


 徐依瓏不得不承認,在很多生活方面比不上小傢伙們,一時難免羡慕,不是沒經歷過生活,而是從來沒有人在日常生活中告訴這些,看上去很簡單但又有着無盡學問的道理。
  怪不得陛下也要把最小的兒女放到小寶、鵑鵑身邊,那可是長公主和嫡皇子,原來他們的教育是從生活的點點滴滴開始的。
  小根菜盒子在半個時辰後烙好,黑的、黃的、灰的,一個個疊在一起,裝上盤子送到張小寶和王鵑面前的餐桌上。
  還有漂着生油味道的野菜湯也同樣端了上來。

  小根菜盒子因數量有限,只是平時照顧小貝他們的內院吃,野菜湯這個就好辦多了,裡面除了一點蔥花,就是水、鹽、花椒粉,還有點沒燒熟的生油。
  整整兩大鍋,裡面不到半籃子的菜,分給更多的人喝,每碗裡稍微存在幾個野菜葉,張小寶和王鵑碗裡的野菜最多。
  這種湯製作簡單,但對人的身體很好,不管是天冷還是天熱,吃飯的時候喝點,就補充水分了,而且就着饅頭吃,還把菜也省了。
  比不上富貴人家的湯,那種湯是熬的,或者說是煲的,要說味道最好的吊湯,富貴人家一般也喝不到,不是沒材料,是沒那個技術。

 張小寶喝了一口,看王鵑,王鵑吧嗒吧嗒嘴兒,說道怪不得咱那時南邊的人說北方人的湯是刷鍋水,這個油要是沒爆好,確實跟刷鍋水很像。”
  “南方的湯要是沒煲好跟北方的豬食也沒啥區別,咱就不要地域攻擊了好不好?一般都是沒出去過的人,或者是出去到外地吃虧的人才願意地域攻擊,誰攻擊就說明誰自卑,強者到任何地方都受到尊敬,所以看誰都是友善的。
  我在國外的時候也沒攻擊過國內,我甚至很想回來,可我知道,只要我露頭,必然被逮,尤其是天才美女,很願意抓我。”
  張小寶為難地看著面前的湯碗,對王鵑說道。
  王鵑咬口煳了的小根菜盒子,慢慢地嚥下去,又喝兩下湯,長出口氣:“啊,這下不怕肚子裡有多餘的其他食物殘留了,不過有胃病的人絶對不能吃這種盒子。吃吧,別抱怨,我抓你是任務。”

  “沒說你,說美女呢,小貝,來來來,跟你說一下,以後做這種湯的時候記得要把蔥花先撒到油裡面,如果蔥花沒變黑,說明油溫不夠,千萬別馬上加水。”


  張小寶擠兌王鵑一下,見王鵑眼睛開始變形,連忙招呼。
  小貝也知道味道不好,但這是他們做的,她得喝、得吃,夾了一個兩面全黑的盒子,放到哥哥的碟子中,說道:“以前沒做過,手生,下次就不會啦,實在不好喝就別喝了。”
  張小寶登時無語,你以為只是湯不好喝?那你把煳透的盒子給我夾來幹什麼?但他嘴上卻說道:“不好喝,僅僅沒達到最高的境界,現在的湯給多多多部落的人喝,幸福死他們,有鹽就不錯了。”

  “我覺得也是。”小貝很能為別人着想,但還是看著湯皺眉,問:“哥,有沒有辦法,不管在什麼時候加水都不出現生油味兒?”
  “有啊。”張小寶摸摸小貝的頭:“油在之前是熟的就可以,你沒看咱家廚房中有很多個油罐子麼?”
  “這麼簡單?那,那現在的湯已經有生油味兒了怎麼辦?”小貝覺得第一次做飯真的很失敗。
  “還有蔥嗎?”
  “有啊,山上有野蔥,很多呢。”


回 “你把蔥切成沫,直接撒到湯上面就好了。”張小寶給出了一個實在沒辦法情況下的補救辦法。
  小貝高興了,果然,哥哥姐姐是最厲害的,扔下手上的筷子,跑着去找小遠他們安排。
  張小寶笑笑,對王鵑說道:“吃吧,美女,其實這個湯和盒子還是不的。”

  美女的稱呼起作用了,王鵑沒再提剛才的事情,輕輕喝着湯,似乎真的很好喝,而後說道:“比起難民區的人來說,眼下的食物就是山珍海味。”
  “是呀,天災造成的危害是大,但人為形成的難民區也不少,不知道多食這回能出現多少難民。”張小寶也細細地咀嚼着小貝送來的那個煳透的盒子。
  “要看海上那邊的情況。”王鵑扭頭瞧向西方。
  被王鵑看的一個海峽之中此時有一千多條船在尋找靠岸的地方,上面的人做好了登陸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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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0章 無敵艦隊連天海


  “風向:西南,風速:五,水下情況未明,大船不易靠岸,放小船下水,注意尾浪。”
  離岸邊最近的一條船上,瞭望台有人用旗語把信號打出來。
  大船的隊伍中馬上有一百艘從上向下放的船隻,每隻大船上下來兩個長四米五,寬兩米的小船,每隻小船上坐八個人,搖着槳向岸的地方駛去,船上還有用帆布罩住的東西。
  離着一千艘船約有二百里的海中,還有九千多艘船隻拋錨在當地,其中砲艦兩千。
  這便是大唐能拿出來的全部海戰力量,這些年來一共造出砲艦三千艘,二百留在國內,五百用來巡洋,凡有大唐商船處,則有大唐砲艦在,其他的全送到這邊來了。
  以後也不會製造同樣的砲艦,新的砲艦製造的很少,一般就是造出兩三艘,到海中和湖泊、黃河與長江中訓練,總結技術。如果有需要,所以大型船塢會同時開工。

停在海面上的其他船隻則是運兵船和補給船,此次登陸作戰的兵有二十萬,很長一段時間內得不到來自國內的補給,還需要載有運輸用的牲口。
  一萬艘船聽上去是個數字,看的時候絶對不會把數字與那種海面上的情況相提並論。
  已經有去往更遠地方的商船往回來,當看到海面上的船隻時,船上的人奔走呼號。
  “老大,老大,快呀,出來看船。”一艘叫作‘戀唐’號的商船正沿著岸邊的海路往大唐歸來,在桅杆上的瞭望手,通過望遠鏡看到前面海中的情景,扯着嗓子向下喊,邊喊邊從桅杆上往下爬。
  “叫喚什麼?小東,你啥時候能穩重點?從離開大唐開始,就沒見你消停過,看見魚你叫喚,看見海鳥你還叫喚,看船?我們已經在船上了,又不是沒見過船,是我大唐的商船還是護衛船?”
  在甲板上一個臨時組裝成的小木屋中,一人正在那裡擀麵條,旁邊的地方放了一個木頭架子,紙上畫着三個很小的孩子,從衣服上可以看出來,是兩男一女。


 聽見瞭望手喊,他連忙向鍋中加了點冷水,跟着喊回去。
  被他稱為小東的人已經非常麻利地從桅杆上出溜下來,站到門口。先吸吸鼻子:“老大,哦,叫船長,你又給我做麵條吃啊。有船,有很多船。”
  “誰給你做?從大唐帶來的面還能吃的不多了,我自己做着吃兩口,等回到家,三個娃兒纏着我,想吃頓安穩的面都不行嘍。我出來時他們一歲不到。回去時能滿三歲,正是淘氣的時候。”
  做麵條的船長看著紙上的畫兒,眯起眼睛說道,突然又把眼睛一瞪:“小東我告訴你一百遍了,把望遠鏡掛在脖子上,你非要把繩子摘下來,真掉到海中。回去我不給你作證明,看官府怎麼收拾你。”
  “老大,你就放心吧,你看,我這連着一條繩子拴在腰上,脖子上不能挎,時間長了脖子全磨破了,老大,哦,船長,我說船,你不信,一會兒你拿着望遠鏡看看,嚇死人啊。”
  小東扯扯望遠鏡,果然,在腰上連了根繩子。這東西每一條大船有兩個,一個船長拿着,另一個給瞭望手,出來時備案,回去哪怕壞了也要把碎片帶給州一級的官府檢查,若丟了沒人給證明,以資敵論處。

 船長倒是不着急,他根本沒想到會是何等的景象,只認為是有一個大點的商船隊要跟自己的小船隊在這裡‘見一面’,然後互相問好,各走各的。
  那麼一會兒自然能瞧見,還是先把從大唐帶來的面製作成的麵條吃了重要。
  麵條在下鍋之前用的時間長,下鍋到煮熟的時間就短了,幾分鐘的工夫,麵條好了,在冷水中過一下,船長又拿過一個罐頭,打開,從中舀出來幾勺豆瓣醬,盛一碗先吃口,興奮地猛點頭。
  “好吃,還是故鄉的面和故鄉的醬好吃,看著我幹什麼?想吃自己盛,等我伺候你?”
  “船長你實在是太偉大了。”小東高興地跑過來,自己挑面,然後放醬,低頭幾下塞進去半碗,抬起頭,過癮一般的使勁蹭下嘴:“船長,我才想起來,一個多月前,豆子他生病了,想吃炸醬麵,你拿出來個豆瓣醬的罐頭,說是最後一個了,今天……難道……我是在做夢?”
  “對,現在夢醒了,給我上去瞭望,你還盛?我一共就做了這麼點,那醬,你不怕咸到?”
  船長說話的時候,小東又去挑了兩筷頭子的面,使勁往面上放豆瓣醬。


 “夢醒了,老大,我上去了哦,你慢慢吃,我繼續感受我大唐艦隊的威武。”兩碗麵下肚,小東又猛灌一氣兒的水,手在嘴上一抹,噔噔噔跑出去,只留下一句話。
  “騙我,說出天花來我也不去看,我吃麵,兒子、閨女,等爹回去,爹回去天天給你們擀麵吃,五艘船上的貨全是你們的,這可是從小寶和鵑鵑口中的非洲弄過來的貨,值錢着呢。”
  船長依舊不急不緩地吸溜着他的面,看著紙上畫的三個孩子嘟囔。
  等他吃飽了,一刻鐘也過去了,滿足地打了個飽嗝,看看還剩下沒煮的面,把裝豆瓣醬的罐頭輕輕擺好,琢磨着一會兒誰運氣好,先跑過來,看到就可以自己煮着吃了。
  揉揉肚子,拿過望遠鏡,這船長也往外面溜躂,繼續看他已經看膩味了的大海與藍天,想起小東的話,舉起望遠鏡向前面一掃。
  “啊?好多船呀,娘的,這……這是我大唐艦隊!我大唐有那麼多的船?”映入船長眼中的是一艘又一艘的船,上面龍旗飛舞。入眼處,除了船,還是船,根本望不到邊,海與天相連的盡頭也隱約有着船的帆影。


 船長傻眼了,使勁嚥下去兩口唾沫,喃喃道:“怎麼回事兒?做夢?不,絶對不是,我大唐的艦隊咋跑這來了?是誰要倒霉?真漂亮,太威武啦。出來,都給本船長出來,看艦隊啊,我大唐的。”
  自語幾聲,船長開始向甲板下面的船艙中喊,握望遠鏡的雙手發白,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實在是太激動了,以前能看到大唐的砲艦和補給船,都是那麼幾艘。碼頭上也很少能見到幾十隻軍隊的船同時出現的時候。
  今天算是過癮了,自己的大唐居然有如此多的戰船。集結在一起,可謂是鋪天蓋地,是大唐的船隊,是維護自己大唐人的力量。
  船長緊抿着嘴,又挺挺胸,任海風吹拂,他有種想哭的衝動,眼前的船已經不可以說是船,那是山巒一般的存在。連綿不斷,還有什麼比這更驕傲的!
  甲板上響起更多的腳步聲,聽到船長喊,以為出了事情的船員們訓練有素的相繼跑出來,結果沒發現有啥危險,再向前看,一個個的同樣都愣住了。
  即使沒有望遠鏡。此時的他們也能看到前面的船隻,無非是瞧不清楚上面的旗幟,最近的船可以看清楚船身,遠的地方有帆、桅杆,更遠船則變成了一個個的小點,或者說是一條黑線。

 “大伯,哪來的船?真多,嚇人啊。”一個船員湊到船長的側後,瞪着眼睛問。
  “哈!哪來的?普天之下,你說哪有如此多的船?唯我大唐,哎呀,我看清楚了,砲艦,那是砲艦,砲艦,還是砲艦,一片片的砲艦?鵑鵑和小寶要收拾誰?”
  船長這會兒能夠看清楚船的配置了,砲艦明顯跟運輸船長的不一樣,雖然現在沒瞧見大砲,卻能看到船舷上的出炮口外面遮擋的木板,顏色不同,熟悉大唐砲艦的人都明白,木板撤下去,大砲就會露出來。
  其他的船隻沒有弦炮,卻有一門船首炮,船尾則無炮,說明軍船根本沒打算邊逃跑邊開炮,是一種絶對的自信。
  他的侄子,眼珠子轉轉,提醒道:“大伯,前面是海峽,多食人的海峽,小寶和鵑鵑是打多食,我們出來的時候還僅僅是小規模摩擦,沒想到回來時已經動手了,絶對不是打小仗。”
  “我知道,小仗哪用上這許多船,不過……砲艦也太多了,多食人有足夠的船挨打?”船長努力地想著,而後作恍然狀:“懂了,小寶和鵑鵑不是派人打船,是運兵,砲艦能打船,也能打到岸上去,多食人這下完嘍。”


 “怎麼完的?”船長的侄子跟不上思路,派兵過來,還不是得打仗,深入陸地,砲艦又上不去。
  搞不清楚的船長侄子不去多琢磨,而是欣賞起眼前逐漸接近的隊伍,感嘆:“真漂亮,以前總聽人說,鵑鵑砲艦逐浪破,列隊成巍峨,總想不出是什麼樣,現在我曉得了,我要是敵人,我直接投降算了,這仗,沒法打。
  眼前除了船就看不到別的東西,等一會兒我們從船隊中插過去,一定會讓人更震撼。我看過幾百條漁船一同出動的樣子,覺得已經夠壯觀了,現在咱大唐艦隊得有多少船?簡直無敵呀。”
  聽著他說話,甲板上的其他船員們深有同感,越接近越能感受到那種祖國無敵艦隊的壓迫,它們是屬於自己大唐的,平時不需要出動很多,一兩艘砲艦加上三五艘補給船就足夠維護出門在外的人的安全。
  等真遇到事情的時刻,自己的大唐會集結出來如此多的船隻,從而組成一望無垠的艦隊,有此海上武裝保護,天下大可去得。
  “船長,我們回去的時候要是遇到其他小國,比如真臘或者是日本的船,就貼上去,看他們敢不敢挑釁?我大唐的無敵艦隊碾碎他們。” 有個船員激動地喊着。


 “你自己游過去貼,還人家挑釁,你貼過去不是挑釁?咱大唐的艦隊厲害,也不是配合你閒着沒事兒玩挑釁的,不花錢啊?只為你一人出動艦隊,是你傻還是小寶和鵑鵑傻,或者是皇上傻?”
  船長尋着聲音瞪過去,罵道。
  “不是說大唐願為一人而傾盡全力嘛,我也是大唐人。”這人還不服氣。
  頓時迎來了周圍人的各種指責。
  “我說陳家老二,當初就說不讓你來,你這人缺心眼,你非跟來,下次說什麼我都不同意帶你。”
  “二傻,以後我這麼叫你哦,還敢說傾盡全力,那是說遇到了特殊的情況。比如跟許多國家同時開戰,不是說你讓魚把雞雞咬了,整個大唐人都圍上來輪流幫你揉。”
  “你比你弟弟和你哥哥真差遠了,你遇到別人兩隻船,大唐就得給你派出眼前艦隊?都配合你一個人?來艘巡邏船就足夠的。”
  “陳二桿子,你這是病啊,得治。”


 “老二,我納悶,你去挑釁別人幹啥?要人家的船上裝滿了值錢的東西。你挑釁之後,大唐的武裝船過去幫你。把東西搶來還行,要是人家的船上只有臭魚爛蝦,你挑釁完了,咱大唐的船過去幫你打,什麼好處都沒占到,你算不算給大唐軍隊添麻煩?”
  “陳哥,你也不小了……”
  “閉嘴,什麼陳哥,你是我親弟弟。直接叫哥,你也說我,你想大義滅親啊?”挨說的人終於找到個好欺負的。
  “對呀,你是我親哥,你們,你們別說我哥了,看船。”這人的弟弟反應過來,連忙維護起自己的哥哥。
  眾人過完嘴癮,不再繼續調侃陳家的老二,紛紛把目光放到大唐的艦隊上。
  ‘咚!咚!咚!咚……’‘嗚~~!嗚~~!’
  突然間,前面的艦隊中傳來鼓聲和號角的動靜,而且各種小的旗幟成串地滑動,同時有帆的船開始落帆。
  “大伯,他們在幹啥?”船長的侄子好奇地問道。
  船長也納悶,看著看著,猛然間發現天上的雲飛的快了,登時顧不得其他,對著周圍的船員喊:“快,落橫帆,起三角帆,起大風了,從側面來的,別看船了,再看船就被吹跑了。”

船員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各就各位,開始做事情,很快,橫帆落下來,三角帆起到單獨的位置上,船的速度開始下降,瞭望台上的人也不繼續呆着,出溜到甲板上。
  過了會兒,眾人又紛紛聚集到前甲板處,只有控帆和掌舵的人無法離開位置。
  正常在海上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很緊張,每一次必然會擔心出事,從而回不了家,不過眼下船上的人卻很放鬆。
  他們前面是自己祖國的艦隊,如果吹來的風大到了危險的程度,艦隊不可能不派船隻來通知自己的商船,既然沒有人來告訴,說明風的程度沒脫出艦隊管控部門所無法掌握的範圍。
  既然如此,自己一方的五艘船一會兒就會進到艦隊中,艦隊會把自己等人保護好。
  風開始變大,五艘商船的帆和船形成了大的角度,如果只看帆,給人的感覺是船在斜着走,呼呼的風聲伴隨着海浪擊打在船舷上,船上的人絲毫不擔憂,一個個固定好自己,體驗這種乘風破浪的感覺。

  別看風是從側面吹來,船的速度反而更快,兩刻鐘過去,五艘商船終於跟最靠近的一艘大唐武裝船擦身而過。


 船上的旗幟獵獵作響,穿著分出類別海軍服的將士正對著商船敬禮,那標準的站姿和整齊的動作,讓商船上的人皆是熱淚盈眶,一個個回敬着各種走形了的禮。
  隨着他們越來越深入艦隊,周圍已經看不到外面,只有船,數不盡的船,還有他們路過船隻上將士們整齊的軍禮。
  那一片片整齊劃一的動作讓商船上的人覺得熱血沸騰,他們看到的是巍峨的戰船,是面露剛毅之色的將士,是滾動的烏雲,是獵獵的戰旗。
  一時間他們又覺得很安心,天下間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戰勝眼前的隊伍。太強了,尤其是將士們的目光,從中看不出任何的退縮與軟弱。
  “好兵,等回去把貨賣了,我拿出一成的純利潤送到軍營去,我大唐的將士不能委屈了,我們在外面的尊嚴都指望他們呢。”
  船長鄭重地說道。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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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1章 漫天黃土怎生存


  五隻商船在艦隊當中穿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當他們出來的時候,發現那陣大風已經過去。
  船上的人一個個的都很興奮,不時回頭張望,去看那依舊望不到邊際的隊伍。
  船長瞭望了一會兒,回到自己的船長室當中,提起筆來,寫到‘還是在多食人的地方,那一片海域,我知道用不上多長的時間我們就回到家,一路上我看到了來回巡邏的武裝船,看到了跟我一樣的商船。
  無論是鯨魚還是海豚,在太陽不停升起又落下的海面上都是那麼的平常,哪怕是非洲的土地也沒有讓我如何震驚,畢竟在我之前已經有人去過了。
  我知道最後的一段航程會非常順利,不可能有某個國家的船來找麻煩,我一直堅信,我大唐的砲艦是最威風的。
  但我不得不說,今天,我所見到的艦隊,已經不可以用威風來形容。沒親眼所見,誰也無法想像出那個規模,那是一個不應該存在於世上的景象。比商船還大上許多的戰艦,一艘艘、一排排、一群群停泊在海面上,舉起望遠鏡,我看不到盡頭。

 它們就是那樣簡單地漂浮着,什麼都沒做,我的心中卻生出無限的自豪,我實在不敢去猜測,如果我是大唐的敵人該怎樣應對,投降或許是一個好的主意,必須在砲艦開火之前先跪倒在甲板上。
  我不是,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我不是敵人,我是大唐人,我以作為一個大唐人而驕傲。所以我決定,拿出一成的純利潤,用在我大唐的艦隊上面,他們值得我去這樣做,無怨無悔。’
  ******
  艦隊上的將士沒有心思去考慮剛剛過去的商船上的人如何想的,他們只是表示下迎接,按照鵑鵑的要求,凡大唐的軍隊在離開大唐疆土之後。遇到其他大唐的非戰鬥人員,要給他們敬禮,是他們交納的稅養活了自己。
  那麼自己作為軍人,自然需要給他們提供足夠的幫助,既然他們暫時不需要讓自己等人幫着打人,對他們表示下友好,也算是一種幫助,鵑鵑說過,軍人的敬禮是最美麗的一道風景。會使大唐人覺得安心。
  既然他們已經安心,剩下的則是繼續在這邊對多食人發動攻擊。相信多食人絶對想不到會有一群大唐的將士出現在他們重要的地方。

 在海峽中最窄處開始靠岸的人一個個顯得很激動,他們已經看到了屬於多食人的船隻,一條條停在簡陋的碼頭處。
  說是碼頭其實不是很正確,可惜了這麼好的天然深水之地,那些船實在是太小了,而且還被人拖到了岸上,在不是深水地方的岸上。
  “下面竟然沒有看到什麼礁石,早知道應該直接讓大船過來,真是一個好的天然港口。就是景色差了些,我還以為能夠看見一片片的建築群,還有各種熱帶的植物。”
  一個剛剛划著船停靠在岸邊的水手,看著眼前的景色,感到有點失望,他一直把別人的碼頭想成跟陸州港口一樣,從外面進到碼頭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的建築群,還有喜人的綠意。
  眼下的根本不是,建築群沒瞧見,只有十來條小船擱淺在灘岸上。然後入眼的就是山,是石頭,是黃色的丘陵,給人的第一個感覺是荒蕪。
  而且山上也沒有那鬱鬱蔥蔥的樹林,都禿着,仔細看的話才能發現那星星點點的綠草,艱難又頑強地生長着。


如此重要的地方,為什麼多食人不好好建設一番?真是可惜了。
  “張大強,愣什麼?點搬東西上岸。”就在這人說著想著的時候,耳邊傳來隊長的聲音,嚇得他一哆嗦,連忙跳下船,開始配合著別人把船上的東西搬運到岸上。
  第一撥小船運過來的東西是機槍和彈藥,本以為過來的話會受到敵人的阻擊,他們做好了強行登陸的準備。
  結果發現實際情況與猜測的不同,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多食人,入眼處除了荒涼還是荒涼,被人拖到岸上的小船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不曾使用了,船中有不少的沙子,船底兒也是黑色和褐色班駁地攙雜在一起。
  很顯然,小船長時間沒有被維護,現在要是出海,很容易漏水,甚至拿塊岸上的石頭輕輕敲兩下便能把船給敲碎。
  不過隊伍還是得按照之前的步驟來做,把機槍搬上去,把藥連結好,準備迎接可能出現的危險。
  當所有的東西都搬上來,每條船上的八個人留下六個,其餘兩個人則是划著船回去接應。至於派大船直接靠過來,還是不敢,坐在小船上看不到水下的暗礁,不代表大船過來也同樣安全。


 張大強就是留下來中的一員,他是一個非常好的狙擊手,接受過叢林戰、巷戰的訓練,還專門去過豐州,準確地說是封州那邊黃河的南岸。
  那裡有個沙漠,很大,張大強從來沒從一邊走到過另一邊,也沒人會那麼要求,但他卻在那裡生存過兩天,是的,兩天。
  兩天中他只攜帶一條濕毛巾,用層層的油紙包好,還有一把單刃鋸齒刀,其他的東西,沒了。
  那兩天的經歷讓他一直不敢忘懷,絶對是生與死的抉擇,好在天空上有許多的鷹盤旋,最漂亮的兩隻一紅一白,紅的叫紅鸞,白的叫水雲。
  如果覺得自己要受不了了,就向天上招招手,會有鷹給送下來水和其他的補給,但同時也將被淘汰,被淘汰下去的人,就不可以想現在一樣先一步登陸,然後繼續前行。
  張大強之後還參加過其他的訓練,依舊是在沙漠中,連續四個月才出來,身上的皮不知道掉了多少層。
  “娘的,真熱。”張大強等人小船離開,一部分人在當地架槍,他則跟着每船中的一個人開始匯合,一共二百人,彼此很熟悉,曾經在沙漠中一同生存的隊友。

  “是,是熱。”一個弱弱的聲音跟着響起,張大強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一個真名叫屠東,家中排行老四的人,外號叫兔子,屠四,兔子,聽上去很順耳。
  張大強聽著聲音可不像頭一次見到屠東的人那樣,覺得屠東是個很弱小的人,他的聲音永遠是那般的柔弱,他的表情從來都是靦腆。
  但是,這小子的手上可絲毫不弱,捉蛇、剝皮是最熟練的,而且膽子還大,沙漠中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只要給的圖冊上說可以吃,他就敢生吃,吃的比誰都香。
  最主要的是他對水源很敏感,總能在沙子的下面尋找到水氣最重的地方,然後用簡單的工具把水給聚集起來。
  槍法當然也不差,否則不可能被安排到第一撥的突擊隊中。
  “熱就少說話,準備了,開始調整狀態,今天必須前進五十里,掃清沿途所有障礙,圈出來可能出現的流沙的範圍,把各種沙漠中的危險昆蟲和動物清理一下。”


另一條船上下來的人很不高興地對張大強和屠東說道。
  兩個人登時閉上嘴,開始作準備,手套戴上,袖子口紮緊,靴子檢查帶子是否系好了,把褲腿也紮上,身後衣服上自帶的帽子扣過來,領子綁住,口罩,反光眼鏡,身上所有的部位都被擋上了,一絲皮膚也不曾露出來。
  再加上大大的雙建背包,還有手上的槍與腰間的刀,他們感覺到熱了,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採取換成褲頭和背心這樣的裝扮。
  以前他們不曉得,參加了四個月的沙漠訓練他們有了深刻地瞭解,在沙漠中不要以為穿的少就涼,沙子的溫度是很高的,如果把皮膚露出來,會被陽光照裂,最主要的是身體中的水分流失非常快。
  現在的樣子看上去難受,但卻能很好地生存下來,同時節約水。
  那兩天的痛苦,到此刻還牢牢記得,而且即便如此,鵑鵑和小寶也不過是說將將合格,真正的生存是三天三夜,七十二個小時。
  之所有沒有加一天,是因為救援跟不上。
  那兩天可不是躲在一個地方就可以,還要完成任務,否則的話就簡單多了,在沙丘背太陽的地方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挺一挺也就行了。


  對此有着深刻印象的張大強不再出聲,但他會打手語,對著旁邊的屠東‘說’道:“鵑鵑和小寶真厲害,三年前我們去接受訓練的時候,他們必然想到了此刻,要不是經歷過,剛剛靠岸,我們馬上到前面去,估計走不了太遠就會懵掉。”
  “那當然,鵑鵑和小寶要是不厲害,誰還厲害?我現在就琢磨,當地的多食人是怎麼生存的?他們難道也同樣走在沙子上而沒事?”
  屠東也用手語說著,面前雖然還說不上是沙漠,但也看不到幾許的綠色,一片土黃,不管是山還是地,加上帶著鹹味的海風以及天上那大大的太陽,想像一下就能知道生活在這裡是多麼艱難。
  這時隊長打了個手勢,當先朝前小跑而去,其他人紛紛排出來各自相互配合的隊形跟隨,二百人行進的地方只有雜亂的腳步聲在迴響。
  風,還在吹着,不時把地上的塵土揚起,天上的雲絲毫沒有停留下來的意思,忽忽地飄過,不落下絲毫的雨滴。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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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女人也可是資源
當有大唐軍隊在多食人的背後登陸時,張小寶和王鵑帶領的隊伍也同樣啟程。

西摩多摩合所在部落的三千多人一個也沒少,不是他們不想偷偷脫離隊伍,而是他們考慮到,如果他們不跟着大的隊伍走,剩下的他們在當地根本沒有辦法活下來。

西摩多摩合帶走了所有的糧食和乾肉,也帶走了大部分金屬製作的工具,還有部落中的牲口。

留下來的人需要自己尋找食物,同時還得使用木頭和石頭的工具,如果說兔子和鹿等吃草的動物是他們的食物,那麼他們同樣是狼、虎、豹子等吃肉動物的食物。

他們不覺得自己可以輕鬆打敗那些想要吃掉他們的動物,更不認為他們能夠輕鬆捕捉到他們想吃的動物,尤其是鹽,誰給提供?

因此大家都跟着離開,至少跟隨大唐的隊伍,可以不用擔心會挨餓。

隊伍中的老人比較少,更沒有生病的,那些個人,平時西摩多摩合就想過各種辦法,讓他們提前結束生命,否則一個幹不動活,又需要別人照顧的人活着是個累贅。

好在西摩多摩合還沒傻到把孩子也當成累贅,所以孩子們還活着,女人也不是,西摩多摩合的女人不少,足有十四個,一個個的看上去……看上去就知道當地人的審美觀點跟大唐人似乎有所不同。

多多多跟西摩多摩合一樣,覺得人家的十四個女人漂亮。當然,即使他可能是審美觀點有點不一樣,還是認為鵑鵑更美麗一些,主要是他覺得這個被人稱作魔煞鵑鵑的人夠強。

不僅能指揮打仗,個人的戰鬥力也在那放著,同時會唱歌,會跳舞,會做配合著小寶做美味的飯菜,這樣的女人真不好找,尤其是那身上的皮膚。怎麼就那麼嫩,那麼白?比自己這邊的女人強出去很遠。

多多多是如此比較的,但他依舊喜歡眼前的其他美女,雖然比起鵑鵑差。鵑鵑這個不屬於自己,每當看過去,就會感覺到胸口疼,這樣的女人自己不能去找,否則會整天挨欺負。

“小寶,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是個男人。”多多多的眼睛一直在人家西摩多摩合的女人身上掃着看,還不忘了跟身邊的張小寶說話。

張小寶有點緊張。手不自覺地往下面擋了擋,擠出一絲笑容:“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沒被你女人鵑鵑打呀,還不是男人?”多多多說出一個自己認為很正確的理由。

張小寶卻開始為多多多擔心,這人不會是被鵑鵑踹了腳之後開始改變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了吧?在他的眼中難道只有兩種選擇?男人幹得過女人,女人幹得過男人,非得對立起來。

張小寶覺得應該給多多多一些幫助,於是說道:“其實,她不打我,是因為她不想打我。而不是打不過我。我認為你應該多接觸接觸外面的人,尤其是看看人家外面的人生活的怎麼怎麼好。

你這種情況我估計是你平時只能接觸到你部落的一百二十六個人,閒着沒事,互相欺負,誰贏了誰就厲害。你不知道外面還有很多人比你更厲害?

我和夫人沒有這個閒心自己在家打着玩,外面有許多的事情需要我們一起算計,有自己人的生活問題。有敵人的戰略問題。我勸你跟我學,多想想外面的事情。”

“西摩多摩合也打女人。”多多多找了一個現實中的例子,以此證明自己沒錯。

“他難道就厲害了?掌管着三千多人的一個小首領很強?他也是閒的,我從來不認為打女人的男人有正事做。”張小寶對西摩多摩合很不屑。

三千多人的部落也算是社會群體?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可惜呀,即使後來的印度人口那麼多,也沒有幾個人把他們當回事兒,主要的就是軍力不強。

而且最可恨的是,別人遇到的經濟危機想辦法去賺錢,他們居然賣老婆,這種行為衝擊的已經不是什麼倫理道德,而是人性。

張小寶曾經想過很多次,自己要是有個老婆,等自己沒錢的時候就把老婆領到市場上賣掉,通過各種心理學來告訴自己,這樣做沒錯。然,最後都失敗了,根本就說服不了自己。

要是把一個平時跟自己一起做飯吃,一起歡樂,一起承受痛苦的老婆給賣掉,人得冷血到何種程度?那不是貨物,是一段跟自己有着密切關係的時光與歲月中的記憶。

最可氣的是那些被賣掉的女人,她們很老實,就陪着男人去把自己給賣了。這或許就是一種習慣。

有此等習慣的種族和國家,世界上稍微強點的國家都看不上他們,更不用說把他們重視起來。

“老婆,說起印度賣老婆的行為,讓我想起了獅子。”張小寶想著想著,突然對旁邊跟着的王鵑說了一句。

換成別人會被張小寶的話給弄迷糊,跳躍性也太大了,剛才還跟多多多說話,一轉眼提到什麼獅子,哪跟哪呀。

不過王鵑卻能理解,不需要刻意去想,張小寶一句話她便感同身受,對張小寶的心理活動在明白不過。

於是跟着說道:“你可別埋汰人家獅子,獅子可不是主動把自己的老婆送人,它是實在打不過人家才跑的,而且還要承擔著失去自己孩子的痛苦,除非獅群中有其他的母獅子沒有孩子,否則新來的公獅子會把小獅子殺掉。”

“哦~!謝謝!請允許我對獅子說聲抱歉,這讓我想起來百多年前的一個記錄片,獅王歷險記,當時就是有只小獅子,它需要被殺死。但它不想死,於是它跑了,母獅子攔了攔新來的雄師,給它創造了條件,它跑進了沼澤地。

本以為它會死掉,結果它頑強地活了下來,幾年之後成為一隻很厲害的雄師,再次找到了曾經的獅群,我很佩服用影響記錄下這一切的人。”

“你倆說什麼呢?”多多多在旁邊聽迷糊了。

“說屬於我們的話。”張小寶笑着回答。

“我聽不懂啊。”多多多覺得自己大唐話說的不錯,怎就弄不明白。想不通二人說的是啥事兒。

張小寶還是笑着說:“你跟你的女人說話別人能聽懂?”

“能啊。”多多多很誠實地說道。

“你活的真失敗。”張小寶絲毫情面都不留。

“我覺得也是,我的女人沒有你的女人好。”多多多承認。

王鵑嗤笑一聲:“是你這個男人不如我男人好,別把你自己捧那麼高,小寶要是有你的女人,你的女人絶對比跟着你過得好。”

“那我把女人送給他。”

“你活膩味了?我讓小男用你打靶,你信不信?”

“什麼叫打靶?”

“像之前那頭鹿一樣,把你放在二百步遠的地方,你隨便跑,小男用槍打你。”

“為啥?”

“算了。你智商也不行,打你還浪費一顆子彈。回去整隊,看你部落的隊伍,亂了,還想跟我男人比?一百多人的隊伍都管不好,切!”

王鵑很鄙視地對著多多多說道,並做出上步側踢的準備動作。

多多多連忙跑掉,而後傳來他的喝罵聲。

“嚇死我了,這要是他把他部落的女人推到我面前,我還不得餓死?”張小寶作驚恐後怕狀。長出口氣。

“看到她們你真想吐?”王鵑笑着問道。

“我想死。”張小寶篤定地說道。

王鵑笑着輕捶了一下張小寶:“走吧,看人家西摩多摩合,現在還不是活得很滋潤,他是不是很不在乎他的女人?”

“估計他會在乎他的地位,女人只是他彰顯地位的一個工具,你要幹啥?”張小寶眨兩下眼睛,看看屬於西摩多摩合的十四個女人。又看看其部落中其他強壯的男人,問。

“跟你猜的一樣,我估計那些女人也不是很在乎他,他們之間有的不是愛情。是簡單的社會需求,誰的離開並不會讓誰的誰而痛苦,甚至比不上一條寵物狗的死亡給主人造成的心理影響。”

王鵑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了,看著張小寶,等其說出支持的話。

張小寶很給面子地點頭:“我看行。”

“哥,姐姐,你們真要把人家西摩多摩合的女人通過勞動評估的方式,賞賜給他們部落中對我們做出貢獻最大的一部分人啊?”

小貝像個兔子一樣蹦過來,邊跟着走,邊歪個腦袋問。

“你咋知道滴?”張小寶習慣性地摸摸妹妹的腦袋。

小貝也不反感,很享受地讓哥哥揉揉頭,說道:“因為你的生活不那麼失敗呀,多多多他帶領自己的小部落活着,結果連個默契的人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的親人們想的是什麼,他的親人們也不曉得他如何考慮的,好可憐哦。”

“我覺得也是,他甚至兩個像咱家小貝一樣的妹妹都木有呢,是不是醬紫?”張小寶用出了網絡語言,這種話顯得很可愛,但跟大人他不會如此說。

“嗯哪!”小貝點頭。

“你就教吧,把咱中華的文化都給教亂了,各種話你都跟弟弟妹妹說,到時候哪個是哪個,你還能分得清楚?”

王鵑對張小寶實在是有些無奈,瞎教,畫卡通的畫,說網絡用語,穿歐洲時代的公主群,吃西餐,還有幾十種的外語常用語言。

如此教法都教亂了,但張小寶還是樂此不疲。

張小寶卻不以為意,說道:“他們會懂得如何取捨的,說是中華文化,我中華是什麼?炎黃?華夏?很多成語和典故都不是唐朝的,要真說之前的東西,長安憑什麼是京城?中原包括長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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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配合默契收拾人
王鵑沒空跟張小寶去爭辯,他願意怎麼教就怎麼教,反正現在弟弟妹妹學的不錯,在對外為人處事的時候不跋扈,在對內的時候也不擺什麼高傲的架子。

而且跟樸實的人說話會更樸實,與奸詐的人談論的時候也不吃虧,這就很好了。教孩子不是讓孩子學會如何求導,也不是讓他們知道如何通過概率和模糊數學來計算人家賭場中的遊戲,更無須把四書五經全背下來,同時還能理解與書寫同類型的文章。

教孩子的最終目的是讓孩子適應社會,能夠在各種複雜的情況下生存下去。很多手下有無數碩士和博士員工的人,他本身可能連初中和高中都沒唸完。

既然說不出個道理來,則沒有必要就此事爭論太多,不如做點實際的。

實際的就是西摩多摩合曾經管着的人現在頭剃成了禿頭,不管男女老幼,還讓他們洗了個藥浴,衣服則是沒做出來,還得等等。

所以現在的小孩子全光屁股,女孩子好在有個製作簡單的肚兜兒,小貝說了,怕小遠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小遠啥也沒說,他只是讓人用繩子拴上帶有特殊氣味的樹葉給小男孩兒掛上,說是可以驅逐蚊蟲。

大人們其實也是如此,新衣服沒做出來之前他們不可以穿以前的衣服,洗過的,又用消毒水噴過的除外,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好幾套衣服。

到中午的時候,更實際的情況出現了。所有的老人和孩子,以及孕婦都得到了廚子們用大鍋炒的菜,兩個菜一個湯,量很大,而且還全是葷的。

小貝等人的菜自然還是張小寶親自操勺,一個紅燒蘑菇,一個油爆野芹菜,還有一份素匯湯,裡面的油炸土豆條是孩子們最愛吃的。

西摩多摩合部落的孩子沒有份,多多多手下的孩子們還是跟着吃。

看到這種分別對待的情況。西摩多摩合的心情很不好,他不在乎那一點破蘑菇和野芹菜,他是在乎張小寶的態度。

他很清楚張小寶在大唐的地位,之前的多食人和大唐人已經向他證明了這一點,尋常人吃不到張小寶做的菜,一般只能是大唐的皇帝和張小寶的家人。

就像他自己一樣,他以前也能做些吃的東西,不過自從當了首領,他從未做過。偶爾做一次也是給自己吃,他覺得別人沒資本品嚐。包括他的女人和孩子。

那麼他就看到了,張小寶做的菜,張小寶的的女人王鵑沒吃到,很正常,小貝九個人吃到了,有點不理解,或許是孩子小,應該多照顧,隊伍中有病員也同樣能吃。這哪裡還是個首領的樣子?張小寶把自己的身份貶低了。

最可氣的是多多多這個隨時能夠拋棄的人,他們的孩子竟然能夠跟小貝一起吃張小寶做的菜。

越想越生氣,西摩多摩合的臉色在吃飯的時候就陰沉了下來,他陪同張小寶和王鵑一起吃,坐在下手的位置上,多多多落坐於另一邊。

今天的飯還是燉菜,沒辦法。人太多,而且又是行軍,不管你愛不愛吃,只有燉菜營養吸收的最快。同時做的時候最方便。行軍打仗,能吃到個燉菜就不錯啦,一般情況下都是吃乾糧就河水。

張小寶不覺得飯菜不好,曾在垃圾箱中翻找過食物的他對飯菜的要求很低,同時又很高,他自己可以吃任何東西,卻總喜歡親自做出更美味的飯菜。

他也不認為西摩多摩合平時的生活,奢侈到了張王兩家廚子們做出來的東西也無法下嚥的程度,這一批的廚子確實不是最好的,因為身體的因素,必須先適應各種氣候才能帶出來。

可是張王兩家的廚子隨便找出來一個,難道會有差的?燉菜是做法,並不代表味道,佛跳牆也是燉的,誰說不好吃?

眼下西摩多摩合卻沒把心思放在飯菜上,而是一直在瞄着小貝他們的地方,張小寶就不高興了,你娘的,你沒事兒看我弟弟妹妹做什麼?

所以張小寶生氣了,他瞪着眼睛,‘嘭’的一聲,把他嚇一跳,仔細瞧瞧,旁邊的王鵑先把碗摜到了西摩多摩合的身上,燙得西摩多摩合蹦起來一邊拍打一邊叫喚。

張小寶愣了,我,我還沒動手呢,你咋先把碗扔出去了?

“西摩多摩合,你別喊了,我問你,飯你不好好吃,你盯着我弟弟妹妹做啥?說,是不是想要綁架他們好威脅我們?”

王鵑緊緊地攥着筷子質問,大有一言不和就把筷子扎出去的意思。

周圍附近能聽到動靜的人皆停下手上的動作,紛紛看過來。

有個桌子吃飯的小貝把碗向桌子上一墩,站起身掏出小手槍,對準西摩多摩合,憤憤道:“原來你在打我們的主意?”

西摩多摩合登時不覺得摔到身上的燉菜燙了,他認識小貝手上的東西,那叫槍,很漂亮的一把手槍,粉紅色磨沙的表面,圓潤的外形,筆直的準線,黑洞洞的槍口。

尤其是拿着它的是個孩子,孩子身上隨時帶槍啊,這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是高興,得死多少人?

“沒,我沒,我沒看你們,我是看多多多他們的孩子,我心中不服,為什麼他們的孩子可以跟你們一起吃飯,我的孩子不行。”

西摩多摩合不得不說實話,他怕,他怕的不是王鵑和張小寶,而是拿着槍的小貝。就跟大唐的官員們害怕是一個道理,孩子有個最大的優勢,衝動而不講理,不像大人那般理智,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小貝看了眼姐姐,王鵑微微側身,手上比畫了幾個動作,又眨眨眼睛。

小貝就懂啦,原來是坑人奪權啊,哎,西摩多摩合真的很悲哀呢。

知道要找個不是藉口的藉口收拾人,小貝也很配合,冷着臉對西摩多摩合說道:“我請多多多伯伯家的孩子吃飯跟你有關係嗎?我才明白,你根本不是賭輸了自願跟着我們,你是想在跟着我們的時候把我們的權力給搶去。

你野心好大哦,都管到我的頭上了?你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整個天下,除了我的爹娘還有小遠的爹娘,以及咱們的祖父祖母,加上哥哥姐姐,誰敢管我?我小貝來到這個世上是為了享受生活,不是讓你一個賭輸了的人,一個只有三千多人部落的首領管着的。

你不高興?你不高興的事兒多了,我需要搭理你嗎?你在吃飯的時候不好好吃,盯着我看我就不舒服,誰讓我……怎麼說來着?哦,對,誰讓我一時不舒服,我就讓誰一輩子不舒服。

說,你想怎麼死?欺負我是孩子對吧?告訴你,死在我小貝手上的人多了,我眨過眼嗎?我的眼中人命如草芥,哼!小男,幹掉他。”

‘嘭~!’小男開槍了,把西摩多摩合手上的碗給打碎了,‘嘭~!’又一聲,把西摩多摩合袖子被風吹來的衣服打個窟窿。

然後小男皺着眉頭看自己的槍,說道:“怎麼不准了?我瞄的是腦袋呀。”

“再來,多打幾下,就不信懵不上一次。”小貝說道。

西摩多摩合直接跪下了,看著張小寶和王鵑,喊:“救命啊,小寶,鵑鵑,我再也不敢瞎看了。”

“不像話,誰讓你們隨便開槍的?手槍也有後坐力,把手腕給震傷了怎麼辦?注意自己的身份,殺人還需要親自動手。”

張小寶向小貝他們呵斥道。

王鵑也當着西摩多摩合的面瞪了小傢伙們一眼,說道:“小寶,我看西摩多摩合也不是有心的,不如給他個機會。”

“對對,給我個機會,我以後絶對不敢瞎看了,也不嫉妒了。”西摩多摩合發現鵑鵑是好人啊,比小寶好,小寶想的是開槍震手腕。

“我的弟弟妹妹怎麼可以受委屈,這次的事情絶對不能……”

“行了,人家西摩多摩合已經知道錯了,何必把人給逼死?”王鵑打斷張小寶的話,看看西摩多摩合,又接著說道:“西摩多摩合首領,雖說此事關係不大,然,小孩子跟大人不同,我總不能把他們綁起來,要不這樣,你離他們遠一些,別讓他們看到你,萬一小男槍又打得準了呢,你說是吧。”

“是是,我遠點,我不離着近了。”西摩多摩合答應的很痛快。

“來人,把西摩多摩合帶到安全的地方。”王鵑吩咐道。

馬上有人過來把西摩多摩合給帶走,帶到了‘安全’的地方,西摩多摩合覺得很委屈,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啊,怎麼就成現在的樣子?

他不知道,他其實一點也不委屈,如果他能讓部落中的老者陪在他身邊吃飯,或者是他的女人陪着吃飯,王鵑會暫時容忍他一下。

但他卻只是顧着自己,太自私了,這種自私反應到投降的過程中就是心中多算計,養不熟的,他沒有弱點,你就是用他的家人來威脅他也沒用,這種人可以利用但不能信任。

問題是王鵑覺得西摩多摩合連利用的價值也沒有,他不像‘漢奸’,還能用來幫着隊伍他們自己人,利用完了再收拾掉,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敵人會對漢奸好,只取決於漢奸能作出多少貢獻。

於是王鵑決定按照計劃走,不殺西摩多摩合,但把他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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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男人女人何抉擇


西摩多摩合被送到跟自己部落無法接觸到的地方,王鵑一副沒消氣的樣子,冷聲吩咐:“沒看到我的東西灑了?在給我盛一份。”

馬上有人把新的一碗燉菜送過來,還一個勁兒的請罪,被王鵑揮揮手趕走。

多多多傻了,他從頭到尾在看在聽,不過無論如何也弄不清楚是什麼回事兒,很平常的一個情況,怎麼西摩多摩合被人給保護走了?

還有那個小男的槍法,之前三百多米打鹿,直接貫穿眼睛,現在離着不到十步遠,連開兩槍竟然全打偏了。鵑鵑不是對手下很好麼?怎又這般冷言相對?之前不吃專門的東西,跟所有人一同吃飯,看上去很愛護手下,現在如此作為,不怕手下寒心?

“夫人,別生氣了,都是小事兒。”張小寶笑着安慰。

“你給我閉嘴,看見你我就煩,什麼事兒都做不好,看看小貝他們剛才,受了多大的委屈?今天你別和我說話。”王鵑又對張小寶呵斥。

張小寶的笑容逾發獻媚:“是是,夫人說的是。”

多多多開始鬱悶,他發現自己跟不上人家的想法,鵑鵑也太霸道了,張小寶真不像個男人。

其他人又恢復到之前的樣子,只是王鵑一直冷着臉,小貝悄悄地碰碰小男,豎起個大拇指,意思是說,打的真準,小男很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還可以啦。”

剛才被王鵑呵斥的廚子回去之後同樣開心,而且還拿出個小鏡子照照。儘量模仿先前那個表情,而後自誇道:“我也是演技派的。”

“別吹了,剛才我看到你配合的時候手都哆嗦呢。”一個婦人在旁邊搶過鏡子,白了一眼這個廚子。

廚子呵呵笑着:“夫人,你不能當着面拆我的台呀,你把我欺負住了也顯不出你本事,小心讓小公子和小娘子知道了收拾你,別以為你厲害,占便宜了,我不出聲並不代表我真的不懂得反抗。”

“你呀。就知道拿小公子和小娘子壓我,你什麼時候自己作次主?”這婦人繼續用白眼看廚子。

“我哪捨得呀,平時沒事兒的時候你欺負也就欺負了,你看咱家小公子,也總是讓着小娘子,你得多跟小娘子學學,沒事兒的時候欺負我也就罷了,有事的時候千萬要把場面給我撐起來。”

“知道啦,哪次不是聽你的。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今天晚上呢?”

“傻樣兒!”

多多多不曉得剛才送菜的廚子和人家的女人之間怎樣交流的,他現在還用他那僅有的一點經驗和智慧分析張小寶和王鵑的行為。

王鵑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但飯菜卻沒少吃,中午吃飯啊,必須要多吃點,不然身體消耗大了難以應付。

張小寶吃的也不少,差別在於今天中午的時候沒有主食,燉菜中只有肉和野菜,所以他吃的很慢,而且都咀嚼得非常細,好讓胃能快點消化。在他沒結束進食之前把營養補充上。

王鵑同樣如此,嚼的快,食物進的慢,吃到肚子中的東西越碎胃酸接觸面積越大,而且她還喝了點白酒,一兩,用這個來刺激胃酸分泌。

多多多倒是不覺得哪不好。吃菜和吃飯似乎是一樣的,能吃飽就行,連吃了三碗,撐不下去了。

坐在那裡看著面前酒盅裡的一兩酒。捨不得喝。

“來人,把部落中的勇士找過來。”王鵑發現自己吃不下去了,但面前的第二碗菜還有一些,先放下筷子,吩咐。

西摩多摩合部落的勇士有很多,王鵑喊讓勇士來,其實來的全是各個小部落的頭領,他們未必是狩獵最厲害的,但卻是部落中最聰明的。

一群人聚集過來,看著王鵑,他們都已經吃飽了,一個是菜真的不錯,另一個是鹽充足,不像以前,鹽少的時候不是放在飯菜中,而是拿出來一點放在水裡喝下去,或者是把飯菜放在那裡,然後蘸着鹽吃。

現在可以隨便吃了,他們自然要多吃點,因此都不曾咀嚼,直接就吞下去了,連燉菜的湯也沒浪費。

王鵑和張小寶也能理解,所以中午才沒有讓人做主食,否則很容易使部落中的人吃多了撐出病,主食的消化可是很慢的。

當然,要想延緩消化也簡單,喝水,吃完飯之後不停地喝水,胃酸的濃度一直很低,就可以把食物消化變慢。缺點是喝的水太多,會拉肚子。

王鵑沒去管別人如何吃,見人都到齊了,說道:“現在宣佈一個新的規定,部落中還沒有男人的女人,可以自主選擇男人,已經有了男人的女人,也可以選擇新的男人。

但一個女人只能選擇一個男人,一個男人也只能選擇一個女人,以前有很多女人的男人,只要女人不離開他,他依舊可以有很多女人。

從明天開始,進行資源積分制,意思是說,男人能夠獲得多少的獵物,他的積分也是多少,女人采的野菜同樣如此。你們回去說一說,如果我發現哪個男人對女人恐嚇和威脅,這個人我直接殺掉。”

說完話,王鵑像趕蒼蠅一樣揮了下手,低頭繼續慢慢吃東西,最後剩了三分之一碗,推到張小寶的面前。

張小寶接過來繼續吃,邊吃邊說:“多虧我有準備,平時你的飯量就沒這些,非要多吃,你以為你的消化系統能夠馬上按照你的情況進行改變?”

“要不怎麼說你是好老公呢,平時看上去什麼都不關注,其實心細着呢,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選擇別的男人。”王鵑笑着對張小寶說道。

“我還真就不在乎,留不住你是我沒本事,但離開就別想回來,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真要是不能把心愛的女人放在身邊,而是讓其去跟別人,說明無緣。

你其實應該告訴那些個首領,一個男人可以再擁有多個女人,就像咱們那時一樣,沒有女人的男人不應該抱怨社會,而是應該自強。女人的地位其實一直沒有提高,她們的提高是相對的,因為她們是發現了能夠獲取更多生活資源的男人。

所以產生了一個現象,賺錢多的男人女人也多,對於賺錢少的男人來說,女人的地位提高了,可是對賺錢多的男人來說,女人的地位更低了。”

張小寶吃著菜的時候,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

王鵑繼續捶打張小寶:“大男子主義,在乎愛你的女人,卻從不像要離開的女人妥協,為了你愛而且愛你的女人,可以付出一切,但絶對不會因為女人的背叛而難過,不委屈愛你的女人,也不因離開的你的女人而委屈自己。

可惜,像你這種想法的人少了,很多男人是有了機會就想找更多的女人,當某個女人想要離開他的時候他又不舒服。”

“那是因為他沒把女人當成愛人,也沒把自己當成個人,人的一生就這麼幾十年,誰會在乎你的死活?如果你看透了一切,認為男人女人的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你找一萬個女人也沒錯;如果你看透了一切,覺得此生所愛,只有唯一,那你最好別去找第二個女人,因為你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

你像我就是後者,我從不以女人的多少來衡量自己的成敗,所以,你剛才說的話我非常生氣,你在對我的愛情觀進行無謂的挑釁。我呢,現在的話……”

“已經夠溫和了是吧,幹啥呀,我就是不小心說了一下,別生氣哦老公,知道你是好男人,至少是我這樣女人心中的好男人。當然,很多女人心中的好男人未必和我是一樣定位的,快吃,別人都吃完了,就等你。”

王鵑先是服個軟,後來覺得不舒服,又把眼睛一瞪。

張小寶馬上低頭猛吃,誰讓他在乎自己這唯一的老婆呢,話說的太深會傷感情。

他兩個進行了一番爭論和心理的剖析,但西摩多摩合部落中卻亂了,很多男人感受到了危機,很多女人覺得有了新的希望。

然後女人和男人之間的以及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鬥爭開始了。

張小寶和王鵑拉著手冷眼旁觀,對於男人和女人互相的鬥爭,認為沒有對錯,只有抉擇,當然,這種抉擇是可以後悔的,再重新選擇。不像張小寶和王鵑,一旦你作出了選擇,那麼即使你後悔,也要承認流逝的歲月,還有心靈深處的拒絶,錯,就是錯,不會給你重新來過。

二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所以看著西摩多摩合部落中的人進行又一輪選擇的時候,有祝福也有失落。

“太殘忍啦,原來明明在一起的,有不少又都離開了,小遠,以後你會嗎?”小貝不知道愛情,更不知道性,但她知道平時天天在一起玩的人突然變成陌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小遠也皺着眉頭看,他實在無法理解,跟小貝一樣難過,聽到小貝問,考慮了一下說道:“郎騎竹馬來,絆馬索相待。同澆蘭花草,兩小望其開。”

“小遠,我知道你最好啦,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放絆馬索,依瓏哥哥,你覺得小遠新說的順口溜一樣的兒歌如何?”小貝高興地掐着小遠,問人家徐依瓏。

本以為自己已經走過了陰影的徐依瓏這一刻又想起了前兩天的事情,還順口溜和兒歌?罵人不帶這麼幹的,殺人不過頭點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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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5章 大雨將落搶渡河


  西摩多摩合的權力被架空,部落中的女人資源重新分配,部落中的男人也沒表現出什麼集體榮譽感,一個個顯得很高興,開始更努力地去狩獵野獸。
  部落中的女人比起男人來說尤為振奮,她們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地位提高了,可以自由地選擇男人,而不是被指定好某個人。
  於是她們同樣認真去挖各種野菜,還有把部落中的孩子照顧好,就像最簡單的動物求偶一般,無論是雌性還是雄性,都要把自己的優點儘量表現出來,吸引更好的異性。
  這屬於物竟天擇,對於雄性最是慘烈,它們必須要打敗同類,才能獲得異性,族群就是在如此的基因情況下延續。
  西摩多摩合沒殺掉的老人則是被張小寶和王鵑當成寶貝一樣地照顧起來,西摩多摩合不殺不是不想殺,是不敢。

  對於看天吃飯的人來說,年輕人想活下去實在太難,種的糧食什麼時候播種,什麼時候收割,平時如何照看,全是學問,或者說是經驗。
  把老人殺光,族群也就廢了,西摩多摩合這才留下一小部分身體強壯的老人,平時沒遇到危險的情況下乾乾活,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再問策於他們。

 跟張小寶和王鵑去陸州的時候開始愛戴當地老人一樣,經驗豐富的老人預報天氣,居然比衛星雲圖還準,當然,天氣預報其實也是經驗的積累,不是說有設備就可以。必須有相應的模組往裡套,有計算公式的。
  “要下雨了,很大,最少得下上五天,我說天怎麼那樣悶。”張小寶剛剛得到情報,是部落中的老人們提供的,會有五天的連續大暴雨。
  對此王鵑也絲毫不懷疑,本地一直多雨,否則也不會年年發水災了,只是現在連續下五天。隊伍怎麼過河,布拉馬普特拉河它不是一條小水溝,通過游泳游過去,那是做夢,除非把所有的輜重全扔掉。
  如是一想,王鵑開始發愁,說道:“我有點恨張守珪和楊思勖,之前他們有許多船,在突擊完多食人之後全給毀掉了。現在伐木也來不及了,難道逼着我們一路跑到孟加拉灣。然後渡海?”

  “主要是當地人實在太貧窮落後,你說你修個橋不行麼?用鎖鏈,或者用竹繩什麼的,上麵舖好板子,來往多方便,耽誤五天的時間咱可承受不起,我再讓人問問,大概啥時候下,如果能騰出來十個小時。咱現在便渡河。”
  張小寶對於戰爭中的橋樑爭奪戰有了進一步的感觸,怪不得每一次大的戰爭中會出現無數次的炸橋和守橋,因為造船實在不是件容易又輕鬆的工作,兵貴神速啊。

部落中的老人們伙食不錯,新衣服也先給他們做出來穿,他們對自己的部落同樣沒有多少歸屬感。
  等又一次被詢問的時候,相互在一起商討一番。得出來個大概準確的結論,沒有六個小時,最多四個小時,而且前面會下小雨。
  四個小時。把一萬五千多人送到河的對面去,包括牲口和其他的輜重,這是一個讓人感到恐怖的任務。
  如果是打仗的話,或許會先強渡過去一部分人和武器,守在岸的另一邊,等河面的情況好了,再掩護其他人渡河。
  多多多顯然不認為現在能過去,他對於耽誤時間什麼的也不關心,只要他和他的族人日子好過就行。

  被控制起來的西摩多摩合反而有些幸災樂禍,他又不傻,如何猜不出自己的權力讓人家給架空,而且還是用了最卑鄙的計策和手段,自己的女人不再歸自己擁有。
  他甚至希望來一場大水,把所有的大唐人都淹死,或者是在紮營的山上出現個泥石流什麼的。
  但很顯然,他發現大唐人的隊伍無論是在行進的時候還是在休息的時候,對周圍的環境勘測的都非常仔細,根本不會出現樣的危險,除非是突然間的地動,把所有的地方全震塌。

 既然無法指望大水和山體滑坡給大唐人形成威脅,那麼減緩他們行進的速度也是不錯的,看到大唐人不高興,自己就會舒服。
  張小寶和王鵑根本拿不出多餘的時間來考慮是否有人心存齷齪的想法,二人在計算四個小時能做什麼。
  “造船,渡河,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沒有十個小時的充足準備時間,只有四個小時,誰是精鋭,再此刻體現。”
  王鵑咬咬牙,下了決心,大唐普通的軍隊確實需要十個小時才能完成,但自己家中的隊伍不是大唐普通的軍隊,必須與眾不同。
  “我看行。”張小寶知道自己也該出去幫忙了,幫助統籌,四個小時,伐木,搭排子,渡河,所有的人全要動起來。
  隨着一聲令下,整個隊伍開始全速運轉,小貝他們老老實實地呆在一起,不亂走也不出聲,還把所有的孩子們招呼到身邊,輪流唱歌、跳舞、講故事。
  徐依瓏在看著,在學着,他知道九個小傢伙平時很穩重,但講故事的時候卻總是一驚一乍的,故事中的情節把部落的孩子們深深地吸引住了,而且故事中的環境和人文還符合當地的情況。
  九個小傢伙是用接力的形式來講,一人講上幾分鐘,換成下一個人,情節是連續的。

 這讓徐依瓏想不明白了,拉住剛剛講完故事的小貝問:“你們的故事從哪聽來的?”
  “聽?我們自己編的好不好?這種沒有任何內涵的故事需要跟別人學麼?對付過去幾個小時,我們就是成功的,大人們全在忙碌,孩子不可以瞎跑。
  正好,你閒着沒事兒,會樂器不?隨便來一個,我們即興給唱歌,你負責伴奏。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位置和價值,需要你體現價值的時刻到了。”
  小貝在給徐依瓏解釋的時候突然想到對方還沒有事情做,連忙給安排個活兒。
  徐依瓏露出為難的神色,樂器他是會,而且會的還不少,胡琴、琵琶、笛子,以及‘古’琴,他都能演奏出許多的曲子。可是說到即興伴奏他卻迷糊了,他曉得是何種意思,就是人家隨便找個曲調唱,他必須要用樂器配合上。
  過程當中沒有練習,也沒有固定的曲子,對演奏者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哪怕是勾欄之地的女子也沒幾個有此等手段的,除非是找梨園中的專業樂隊。

 “我,我怕我配合不好。”徐依瓏面帶羞赧之色說道。
  “和個曲子也不行?那你說你自己還有啥用?我現在才知道哥哥的話很有道理。”小貝非常不滿,她總覺得,平時怎麼玩鬧都可以,關鍵時刻要能拿得出來,既然本事不行,尋常的時候為啥還跟着玩,而不去學習?
  徐依瓏沒有任何反駁的底氣,紅着臉問:“你哥說的是什麼?”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小貝不留情面地說道。
  “我就是豬唄?”徐依瓏臉色更紅了。
  小貝撇嘴:“你別貶低人家豬,豬可以游過去的,你會游泳嗎?還得我們幫你,你說你,打槍你打不準,搬東西沒有力氣,做菜連刀都用不明白,畫畫沒有小珠姐姐傳神,詩歌比不上小遠,計算不如小海哥哥,組織能力一點沒發現,讓陪個伴奏你還推三阻四的,我都不知道用什麼詞彙來形容你,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世家、名門子弟?”
  徐依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承認,小貝說的沒錯,自己在如此的隊伍當中沒有任何的優點,所有自己可表現出來的強項全被人家給無情地壓住了。

“這樣吧,不用你伴奏,你當道具好不好?”小貝現在想的不是如何打擊人,而是利用人,只能重新安排。
  “什麼道具?”徐依瓏嘴上問着,但已經點頭了,他不好不答應,再沒點作用不如死了呢。
  “我們的玩具你看到過吧?裡面有很多大頭人兒,看上去很簡單,但想要完全表現出來就得把動作配合上。我們講故事,你帶著大頭人兒,隨着我們故事的情節你自己考慮動作,行不?”
  小貝考慮一下,選出了個最簡單的事情交給徐依瓏做。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們指揮的團團轉?”徐依瓏明顯不想這樣做。
  “你講故事,我們戴上大頭人兒配合你,好不好?”小貝問。
  “還,還是我戴吧,我儘量做好。”徐依瓏無話可說,因為他不會講故事,他已經決定要改變自己了,但時間上沒來得及,現在遇到了事情,他必須要配合,否則真是連最後一點作用也失去了。
  小貝他們把孩子管好,大人們速度非常快,砍樹的砍樹,編織繩索的也不停,還有人身上帶著細線先游過去,然後用細線一點點拉粗的線。

 等兩個小時之後,河面上出現了一排排像泳道一樣的格子,木排放下去,順着格子走,一個接一個,很快就連成了浮橋,再簡單地固定一番就能讓大隊人馬通過。
  趁天上還沒落下雨水,重武器先運過去,等着三個半小時的時候,雨開始落下,天上電閃雷鳴,其他的輜重開始搬運。
  四個小時,雨更大了,這才是其他人走,河面暫時還未看出有多大的上升。
  四個半小時之後,沒有人再繼續加固的繩索被河水衝著木排撞斷,渡過河的部落中人回過頭來張望,任憑雨水砸在身上,恍若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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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20 23:07:11

第0956章 陰雨連綿野味多


  部落中的人知道這是一條什麼樣的河,每年都會發水,如果遇到年景不好的時候,或許半年的時間都在水中泡着。
  河水衝出來的平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種植地,山則是他們躲避洪水的地方,他們無力去抗爭,只能順從。
  他們更知道這條河的凶悍與無情,之前他們見到過大唐的軍隊,兇猛又強大,尤其是沒見過的武器,離很遠能打死人,還有的一死一大片。
  首領已經說過,那是大唐最厲害的軍隊,要比自己迦摩縷波國的軍隊還厲害。

  那個軍隊也渡河,在有船的情況下渡的確實快,比自己部落中的人快上許多許多,過去跟現在數量差不多的人,一個白天都用不上。
  首領說那是最強的,可是……可是那是最強的,現在的是什麼?他們砍樹的時候用的不是手拉的鋸,是一個嗡嗡叫喚的東西,一會兒的工夫,一個人就把樹給放倒了。

 然後那沒有多少用處的樹枝,把那個東西輕輕一搭就切下來,雖然聲音難聽,但速度真快,快到讓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結果是在兩個沙漏的時間多一點點的時候,他們全渡過了河,同樣的人數,比之前說著最厲害的大唐軍隊快了一倍還多。
  這究竟是什麼隊伍?
  有個年歲相對來說大點的孩子,他的膽也不小,隊伍中沒有人限制自己,就跑到被‘保護’起來的西摩多摩合旁邊。問:“首領,他們的軍隊比以前過來的更厲害,你不是說以前過來的是最好的嗎?”

  西摩多摩合很喜歡這個孩子,因為這是他的兒子,親兒子,只是他一直沒機會承認,不是不想,是不敢,這個兒子是國王的一個女人生的,那一次去王城的時候認識的。然後他想盡了辦法,把這個女人給帶到了部落中,但不是他的女人名義,是國王女人的名義。
  所以這個孩子的身份地位一直很高,而且還得到了他的溺愛,但這種事情他不能也不敢說出來,孩子長大了,國王似乎已經忘記他還有個女人在這邊。

 每次看到孩子用一種居高臨下又陌生的眼神看著自己,西摩多摩合就覺得心疼。覺得虧欠了孩子很多。
  此刻聽到孩子的詢問,西摩多摩合考慮了下,對孩子說道:“以前來的大唐軍隊確實是最好的,可是現在你看到的不是大唐軍隊,是那個張小寶和王鵑的軍隊,他們在大唐,但他們的軍隊不歸大唐管。

  據說在大唐有兩支差不多的軍隊,一支歸大唐的皇帝管,一支在張小寶和王鵑的手下,所以我們在賭輸了的時候只能屈服,我們打不過他們。”
  “那他們為什麼不造反呢?”小孩子想問題很簡單。認為有了軍隊的力量就可以當皇帝。
  西摩多摩合警惕地看看四周,見沒人關注他們,這才鬆口氣,小聲地說道:“以後千萬別說這樣的話,我也想讓他們造反,但他們就是不造。”
  “他們砍樹用的是什麼東西?”小孩子也跟着發愁,別他年歲小,卻同樣清楚,只要這種部隊造反,大唐就沒有時間來欺負自己的國家。

 西摩多摩合搖搖頭:“不知道,你去問問小貝他們。他們應該清楚,正好他們帶著你們玩。”
  “嗯嗯!他們唱歌好聽,跳的舞也好,還會講故事,我現在就去問。”小孩子一想到小貝等人,馬上高興起來,扔下一句話,蹦跳着跑去找人。
  對於技術方面的詢問,小貝沒有絲毫的隱瞞,把她知道的關於柴油動力電鋸的事情全告訴給孩子聽。
  反正她明白,自己也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原理很簡單,但想做出來則是千難萬難。

  隊伍中帶著先進的科研成果電鋸,一個是關鍵時刻使用,另一個是為了給工部收集數據,同時還要幫司農寺切下一些不常見的樹木,並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收集種子。
  小貝不相信部落中的人看看外形,再聽聽原理,回頭便可以把電鋸造出來,如果他們真有那樣的水平,小貝不介意多教給他們一些理論知識。
  打聽消息的小孩子果然不是天才,哪怕小貝把理論講的很淺顯,他也是聽不懂。

 “知識是需要積累的,跟剛出生的孩子一樣,站都站不穩,又如何懂得什麼是跑?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你就要老實地跟在我們身邊學,把你們的其他孩子叫到一起,一個月以後,我要考試,誰學的好我送誰一個電動玩具,比電鋸還好玩。”
  小貝見人家是真的無法理解,便放棄尋找天才的想法,開始利用這個事情誘惑人家,一個月付出一個電動玩具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小貝口中說的學習其實是學大唐話,還有大唐的文字,每天教會孩子們十個字的讀音,教會寫兩個字,一個月下來就是三百個字的讀音和六十個字。
  教一個孩子學大唐話費勁,教一群孩子的時候會輕鬆,他們必然會在一起進行交流,反覆地說和聽,即使某個孩子忘了,其他人一提醒也能重新想起來。
  九個小傢伙很清楚,他們在進行文化侵略,不過部落中的孩子們和大人不明白,他們學的高興,看著孩子們學的同樣高興。
  過了河,頂着大雨又向前行進三天,雨還沒停的時候,隊伍來到了一個平原處。

 平原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平,比不上大唐的幾個標誌性平原,一眼看去,見不到任何突起的地方。
  而是有着小的丘陵與山包,在秋天的季節裡依舊是各種顏色相伴,缺少了最迷人的紅黃兩色的落葉。
  也正是如此,隊伍才敢正常速度前行,否則如此大雨的天氣,真的懷疑前面是否是沼澤地。
  小貝他們沒發現沼澤,反而是覺得這裡的草長的很高,還有樹,真的很茂密,看著走在周圍的人全都換上了高腰的連靴皮褲,就能想像到腳下有多危險。
  所以小貝等人一直低着頭走路,怕被某條躲過搜索的蛇躥上來。

  不時地有槍聲響起,在空中迴蕩,還伴隨着某種動物的叫聲。
  又是兩天過去,隊伍脫離了那個不停下雨的地方,這才來到一條河邊進行休整,衣服要洗,澡也要洗,還得把之前幾天獵來後進行簡單處理的動物給吃掉。
  有大象、有老虎、有狼、有鹿等等東西,這些動物沒有享受到弩箭,直接被槍放倒的,對付一個小像群的時候不得不使用擲彈筒和迫擊炮。

 隊伍實在是沒工夫為了這些動物而浪費時間。否則完不成戰略目的,已經有兩千人輕裝前推。到達地方之後隱藏起來,併為後面的大部隊指引路線。
  “哥,不是說文化侵略人家都抗拒麼?為什麼我教他們說大唐話的時候他們卻喜歡學呢?”
  小貝洗了個澡,換身衣服之後又變得漂亮乾淨了,找到做菜的哥哥詢問。
  張小寶正在製作大象的耳朵,兩個大耳朵放在鍋中,用調料鹵,大象的尾巴和鼻子則交給別人處理,其他部分的肉一律切成塊兒,用很鹹的水去煮。
  王鵑在一旁幫忙,她跟張小寶一樣,不喜歡吃像鼻,又不是像拔蚌,但大象的耳朵卻不錯,裡面有脆骨,而且比豬耳朵大和厚。吃起來口感好,當然,不能多吃,吃多了也膩味。中間有脆骨,外面還是有脂肪。

  小貝也知道哪個地方好吃,問完她就盯着大象耳朵的尖尖部位,還吞兩下口水。
  張小寶無聊地守着鍋,不時地用勺推推像耳朵,或者是加些水,耳朵大,鍋小,怕粘底兒也怕水乾。

 見小貝過來問,拿勺在鍋中攪和兩下,回答:“這正是文化侵略的可怕之處,由於沒有戰爭,更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麼危害,當強國對弱國進行文化輸送的時候,只有少部分弱國的人會為此擔憂,其他的人全是持支持的態度。

  學會了強國的語言其實並沒有多大的作用,除非你要去強國,或者是與強國來的人進行密切地接觸。”
  小貝點點頭,張嘴剛要繼續問,張小寶又接著說道:“那麼為什麼要學呢?這其中有幾點不可忽視的因素。一個是你無法確定將來是否要與強國的人打交道;二是有不少技術性和先進性的東西需要你會強國的文字;三是弱者本身對強者的敬畏與嚮往;四是,這個就比較陰險了。”
  “怎麼陰險?”小貝對此很感興趣。
  “弱國的人口多,但人聰明,而且還肯努力,最主要的是大部分人有着屬於自己民族靈魂的思想,同時又具備絶對強的融合性。這個時候學強國的語言就有用了,今天向強國移民一部分,明天再移民一部分。
  大家生活在一起,沒有語言和文字之間的障礙,等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強國根本無法忽視這部分的人群,相互影響和改變的過程中,融合性強的種族絶對會逐漸佔據優勢,時間或許會很久,但按照種族生存的理論來說是合理的。”

 張小寶笑着解釋。
  “那去強國的人就會在發生矛盾的時候護着原來的國家嗎?”小貝不相信。
  張小寶自己也不信,搖頭:“未必,人的心思是最難以琢磨的,除非原來的弱國變成強國,這才有可能使大多數去到強國的人重新擁護。”
  “可是這樣的話,要他們那些出去的人有啥用?憑什麼學別人的語言。”小貝想像着大唐人到了別的地方,後來都成了人家的人,覺得心中很不舒服。
  “因為必須要接觸,去學習,其實還有一小部分人能夠對自己原來的國家產生作用,這就很好了。”
  張小寶覺得跟妹妹說這樣的事情太深奧,一時間難以理解,所以馬上結束現在的話題,馬上在鍋中舀出來點湯放在嘴邊吸吮兩下,吐吐舌頭,對妹妹說道:“我覺得淡了,你嘗嘗。”
  “才不呢,全是調料味兒。”小貝退後一步,她知道滷味好吃並不代表滷水也好吃。

 張小寶笑笑:“那你去看看有別的事情你能幫上忙不,等鹵好了我叫你們。”
  “好的,我繼續去教孩子們說大唐話,其實我也在學着他們的話,我倒不是對他們這樣的破國家有什麼嚮往,我只是希望以後跟他們接觸的時候可以自己來,不被他們騙到。”
  小貝看看鍋中的兩隻大耳朵,背着手像夫子一樣搖晃着身體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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