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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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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6 10:51:55
第九百一十七章 誰的驕傲誰在嬌



“別呀,護衛船安穩,我這漁船也不差,就是沒機槍而已,說說,我不打漁了。”船上的人很好奇,覺得和魚比起來,打聽消息更重要。

跟熱氣球掉下來的人說完,又朝其他人喊:“都散開,去捕魚,每船多捕一些,把我的那份帶出來,我告訴你們消息。”

迎接他的是一片笑罵之聲,眾船紛紛散去。

一條護衛船靠過來,另一條依舊跟着跟着漁船群走。

靠過來的船上人員也不着急,熱氣球上一共四個人,人活着便好,東西沒了不心疼。

“兄弟,喝點水,我有淡水,你們再洗洗臉,我姓陳,叫陳曦洪,別人都叫我阿洪。”自稱是陳曦洪的小漁船主人一邊拿水囊一邊說。

“別,你們留着喝,我們沒那麼嬌貴,我……不能告訴你名字,我就是‘空巡五七六號’。”五七六號連忙阻止對方取水的動作,指指自己胸口上綉的數字,說道。

陳曦洪還是把水拿來:“喝點,水夠用,你們幫我們指出魚群,我們省下時間,水就富餘出來。兄弟你方才說,要找誰?”

“多食人的船隊,具體數目不詳。”五七六號喝兩口水,把水囊交給下一個人。

“多食人跑我們這裡作什麼?他們不是挨打呢嗎?”陳曦洪更覺得希奇。

“對,挨打,所以想過來船隻抓大唐人,威脅我們。”

陳曦洪恍然:“怪不得大唐護衛船隻增加了,還有你們出現,該死的多食人,打不過就知道耍陰謀詭計,呸!”

露出不屑表情的陳曦洪,又生氣地說道:“應該把他們殺絶,打不過我們的軍人,只會算計我們漁民,五七六,你說他們跑到流求一帶了?會不會上了島子,更當地的部落合作?”

“絶對不會。”五七六篤定地說道。

說完他開始脫衣服,在海水裡泡過,風一吹,太陽一曬,幹了之後上面一層鹽。

很快他就脫成一絲不掛,接過護衛船上遞來的內褲穿上,光着膀子看熱氣球漂浮的位置。

陳曦洪原以為在天上飛的人都是細皮嫩肉,看到四個人只穿一個內褲,才發現,四人身上的皮膚紅彤彤的帶著一絲的黑,還有粉紅和按上去變成白色的道道。

皮的顏色一定是經常被風吹日曬,至於粉紅和按上去變白的道子,那是受傷之後留下來的痕跡。

“你們……”陳曦洪看著四人身上的傷疤心疼了,說道:“你們辛苦啦。”

“無所謂,訓練弄的,現在受傷的時候越來越少,練出來的。你們放心捕你們的魚,我們有能力,有信心保證你們不受傷害,但是不要單獨一艘船跑太遠,護衛船隻騰不出手跟隨,也不划算。”

五七六對陳曦洪安慰着。

陳曦洪呵呵一笑:“我信,我們都信,年前的時候,偶爾還能遇到日本人的船,比我們小漁船大,去各個島子上搶東西,跟當地部落的人打仗,一個個看著很厲害,遇到我們小船,我們不讓的,他們得繞開。

不然的話,除非他能把我們所有的船全滅口,否則我大唐砲艦會轟碎他們,我們都不怕,有時還故意堵在他們的路上。”

五七六一聽,哭笑不得,勸道:“不要總去主動欺負人。其實滅口也不行,我們會追查,人沒了當然得問問,只要有人說看到過他們的船曾出現,我們就會追到日本去,拷問幾個月之內所有出海的船員,讓他們證明自己不是兇手,證明不出來的就按兇手算。”

“這樣啊?”陳曦洪還真不曉得自己的大唐會如此不講理,回憶了一下,說道:“怪不得他們怕我們,估計我們的船離他們近的時候我們自己把船弄翻了,他們比我們更害怕,對吧?”

“對,因為我們不相信這種巧合,看上去很欺負人,但可以保證你們不被欺負,小公子和小娘子只在乎自己人。”五七六笑了笑。

陳曦洪一時間挺起胸,感覺到很自豪,不像小時候跟父親出海,總怕遇到日本或新羅的船,擔心打起來吃虧。

高興了一會兒,陳曦洪忽然反應過來,看向五七六,不確定地問:“你……你是張王兩家的人?小公子、小娘子,我們是叫小寶和鵑鵑。”

五七六拍拍額頭,算是默認,一不小心說走嘴了。

陳曦洪登時表現的更親熱,看著浮在海面上的熱氣球,道:“用不用我們幫你們把氣球拖回去?”

“不要了,你們看著有能用的地方,自己割下來用,武器和設備全翻下海裡,我們回去換個新的,你們千萬別下去撈,付出人命不值得。”

五七六擔心他們潛水幫忙撈取,提醒一聲,好幾十米深呢,人潛下去都費勁,何況還要提着沉重的武器往上浮,真死掉一個,別說自己回去會被處分,即使自己的良心上也過不去。

陳曦洪之前還真有此打算,國家軍隊的東西掉下去,自己應該幫着撈撈,聽五七六一說,便放棄了,不過對熱氣球沒沉下去的東西還是很感興趣的。

把船向那邊劃一划,說道:“好啊,我們分了它,你們應該換新的氣球,用舊的會出危險,要是今天你們直接掉下來摔死,以後我都不想在這裡打漁了。我勸你們,要上島子,跟當地的部落商量商量,告訴他們多食人來了別與對方勾結。”

五七六先是點點頭,又對陳曦洪解釋:“我們已經跟流求島上的人談完買賣,如多食人真來到島子上,他們抓住一個,我們願意跟他們換一套玻璃器皿,玻璃盤子、玻璃碗、玻璃碟子,一套十六件。”

陳曦洪張張嘴,忍着笑,咽兩口唾沫,嘆息道:“多食人跟他們的主好好祈禱吧,別讓他們到島子上,更別遇到流求當地人。聽著交換的東西,我都動心了。”

陳曦洪這回不再擔憂,流求島上的原駐民的各個部落確實在武力方面比大唐差很多,所以在大唐展現一番砲艦的威力之後,部落裡的酋長便收起各種占便宜的小心思,跟大唐正常交換。

但是多食人的武器似乎和部落的一樣,真要是相遇,多食人會被圍毆死,一條人命就是一套玻璃器皿,值錢。

又想想,陳曦洪自己笑出聲,對茫然看過來的五七六說道:“多食人會不會使用大唐語言跟部落的酋長接觸?然後說願意交換東西,兩邊合作。結果他們認為很傻的當地人先是答應下來,把他們騙回寨子去,全抓起來,並對他們說‘你們真傻,親自過來給我們送好處’。哈哈,笑死我啦。”

兩條船上的人都跟着笑,或許多食人真上了島子,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一般人都以為流求島上的人愚昧。

之前他們確實很愚昧,交換商品的時候總吃虧,尤其是之前的朝代,過去交換想占人家便宜,人家沒同意,轉身就把人家給抓起來不少人帶回到去。

但現在可不是這樣,現在流求島上的原駐民已經被教聰明了,是的,教,大唐的商人和朝廷派遣的人員耐心地教。

“我以前想不通。”陳曦洪指指流求島的方向:“為什麼不趁着武力強大直接佔領,後來知道了,地形複雜,水土不服,而且人家當地的駐民也沒過來打殺咱們,消耗太多的資源去強占不划算,對不?”

“對,還有的是,即使打下來,誰去佔領的問題,我大唐的人口不夠用,否則小公子也不會鼓勵大家生孩子。”五七六認同。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教他們更多的見識。”陳曦洪問。

“因為在對方沒有見識的情況下欺負對方,占商品交換的便宜,等以後人家知道了,會心生怨恨,既然不想消滅他,那麼就去融入他。這個島子不錯,我們還準備建新的港口。

以前的人說遠交近攻,小公子和小娘子則把我大唐周圍的地方劃分出來,一部分採取融合,一部分經濟攻擊,對遠的地方才是絶對的武力侵略,哦,是扶持。”

五七六跟陳曦洪詳細地說出張小寶和王鵑的打算。

陳曦洪聽了又笑:“哈哈,侵略就侵略唄,我們又不反對,自己家人還吵嘴呢,對別的國家打他就行啊,挨欺負的國家人會恨小寶和鵑鵑,我卻一直給他們立着長生牌位。

有時上墳我還跟我的老祖宗們說說,要是有挨小寶和鵑鵑殺掉的人變成鬼魂找過來,讓老祖宗們幫着幹掉,我大唐的人多,鬼更多,不怕外來的鬼。”

漁船上的另外幾個人也猛點頭,一人附和道:“別國人的死不死跟我沒關係,我就知道小寶和鵑鵑讓我活的更舒服,誰敢給他們添堵,我就讓誰痛苦。”

“行了行了,現在人家就打多食呢,也沒看你過去幫忙,說的好聽。”陳曦洪對說話的人鄙視。

“我……我怎麼幫忙?我過去打人家也不讓啊,你別說我,你幫上什麼了?”這人本來就是被海風吹的很紅的臉,顯得更紅了。

“你一個幫工的,敢跟我喊?誰說我沒幫的?上次和大上次出海打的魚,我捐了一半出去,你做過啥?”陳曦洪理直氣壯地問。

這人一時無語。

五七六號倒是詢問道:“你捐給誰了?小公子和小娘子沒提要捐助,我們的錢夠用。而且他二位還說過,非生死存亡之戰,不需要百姓出錢,真有一天號召整個大唐的所有人出錢出力的話,那就是國運之戰,敗,則亡國。

要是想捐,你可以捐到別的方面,而且不是強制的,你先考慮好自己的生活,到時候會給你一定的免稅。”

“啊?不用?我,我捐給福州的官府了,直接送的魚過去。”陳曦洪開始擔心起自己的東西。

五六七看一眼護衛船上的人,馬上有人開始發報,詢問陳曦洪捐的魚去哪了。

兩個船上的人一時安靜下來,陳曦洪靠近熱氣球,開始用刀割起上面的油布,吊籃也提上來,放到船上,裡面果然空了,東西翻進海裡。

一直等了快半個時辰,才有回電。

五七六號接過翻譯好的內容,對陳曦洪說道:“你的魚他們承認接收了,福州府的刺史王浩之孫子過周慶,吃了四十三條,一桌一條,紅燒的。剩下的製作成魚乾,已經送到了寶貝糖果屋,寶貝糖果屋確認數量沒錯。現在王浩之已發出請罪電報給京城,你有什麼說法?”

陳曦洪愣了,聽著很複雜哦,自己的捐的魚是用來打仗的,沒想到被人吃掉一點,又送給了另外的地方,心中很難受。

“陳大哥,寶貝糖果屋是小貝他們的。”之前說話的那個船工碰了碰陳曦洪,提醒。

“對呀,歸小貝小遠他們管,那還說什麼法?送就送了,小祖宗們要是能自己吃我送的魚,我更高興。”

陳曦洪這才想起來,寶貝糖果屋為什麼那麼耳熟。

“還有四十三條被吃掉的呢?”五七六問。

“四十三條被吃?吃就吃了吧,我還能作什麼?”陳曦洪想到四十三條不多,也沒覺得怎樣。

“作證,你說出魚是給誰的,我們就處理。”

“怎麼處理?”

“先讓別人代管福州,王浩之進京接受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個部門的會審。”

“三堂會審?四十三條魚?算了吧,這要是真過去了,王刺史即使不死也要脫層皮,很嚴重是吧?”

“是的,如果咱家小貝他們隨便跟一本過去,王浩之會直接下詔獄,而且他的罪……”

“立即加五等,對不?別,別這樣,王浩之這個刺史還真不錯,他專門在衙門後面歸他家住的地方修了一個大水池,裡面裝着海水。我們運回去魚,有僥倖沒死的,他就讓人投入到池子中,賣出更好的價錢。

他把差價賺到的錢用來僱傭當地的工匠,每一次我們的漁船回去,給我們修一修。如果還有剩餘,他會跟當地作坊聯繫,買麻線織網,而後按我們提供的活魚數量發給我們。

把他給抓走,下一個刺史還會學着他來做?不就是四十三條魚嘛,早知道他孫子過週歲,我給他一百條又如何?”

陳曦洪開始求情,船上的其他船員也緊張起來,他們沒想到一個捐魚的事情,裡面僅僅出現四十三條被吃的情況,會輕易把一個刺史給收拾掉。怪不得大唐的官員那麼怕張王兩家,挨着就傷,碰到必死。

“小貝他們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啦!”一個船員感慨到。

五七六號對此沒什麼好評價的,被小祖宗們盯上當然很危險,專門用來對付那種有事實卻無證據的官員的。因為證據可以毀滅,但事實大家心裡清楚,按證據來判官員是小罪,判了百姓會不服,小祖宗們出手就可以把這個方面彌補過來,再小的罪加上五等也足夠大了。

至於說特權,有的人使用特權為自己,有的人卻是為百姓,為百姓謀利的特權就不是特權,只是凌駕在律法之上,這個被凌駕的‘律法’是指真正的公平、合理的律法,是指執法的人能夠不出任何差錯執法的律法,而不是那種打着律法名義獲得利益的人口中所說的律法。

既然有人可以用律法謀私利,為什麼不可以有人凌駕這種律法之上謀公利?

五七六號知道有一部分老學究反感小貝他們的特權,但他卻覺得沒錯,當然,他也沒抓人家反對的人,那一小撮人只是小圈子裡私下腹誹兩句,他們要是覺得自己正確,可以站到大街上喊啊,看看是什麼後果。

如是想著,五七六號露出一絲笑容,對護衛船上的人吩咐:“發電,王浩之其罪甚小,其功卻大,今年考評,以其罪降一等,以其功加兩等,至優等加為頂。”

漁船上的人高興了,護衛船上的人發報人員卻斜乜着他,不作任何動作。

五七六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什麼似的從脫掉的衣服中翻找出來一片小布塊兒,提起一角讓對方看。

兩個船上的人一同探頭去瞧,不片上面只有一個圖案,很可愛的卡通圖,那是一個長了腿腳和大大腦袋的稻苗,稻苗一手用手槍指着自己的頭,一手托着一個身上寫有‘密’字的鴿子。

陳曦洪眼睛瞬間瞪大:“三……三水縣張王兩家諜報人員?果然是追風捕影,無處不在,好啊,有你們在,我們就更安心了,看誰敢欺上瞞下。”

陳曦洪的一個船員也跟着高興地說道:“可是不麼,聽人說,以前的朝代這種人都是壞人,我怎麼沒發現大唐的小寶和鵑鵑家的諜報人員壞了?只是這個圖讓人看著太悲傷了,為什麼要把槍對著自己?”

“對於你們來說,沒有什麼可保密的,讓他看看你有什麼。”五七六號對著電報機旁邊的人說道。

這人拿出一把手槍,一顆手榴彈,說道:“手槍用來自殺,手榴彈用來炸燬電台,如果被敵人包圍,我炸完電台跑不掉,就自殺。”

說完,他按照五七六號的要求發電。

漁船上的人聽著那滴滴答答的聲音,一時間心潮澎湃,原來自己的安穩生活是有人在暗中以生命守護。

等發電報的聲音停止,陳曦洪說道:“我有一個想法,可以讓我大唐獲得更多海中的東西,而且還能為護衛的人員提供直接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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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8章 合作給船遇遠帆

  五七六號着陳曦洪,點下頭:“請說。”
  陳曦洪深吸口氣,像彙報一樣說道:“我發現還有不少的帆槳兩用的船,比我的漁船大上六、七倍,用來遠洋的話,太小,用來運輸貨物太慢,用來捕漁更是費力氣之後得到的魚少,屬於雞肋一樣的存在,我沒說錯吧?”

  “沒錯,有,一直扔在碼頭偏僻的地方,有的還當成臨時的倉庫使用,你想要買來捕魚?”五七六問。
  陳曦洪使勁搖下頭:“不買,有買那船的錢,我不如租一艘蒸汽機的船,後面掛拖,但我租不起,光是燒的木頭和煤我就拿不出來,必須要走很遠的地方,捕大魚和近海見不到的魚。

  我是想讓那種船出來,跟在我們小漁船的後面,我們到魚,送到大船上,裝滿一艘就回去一艘,,像現在遇到的魚群,很快小船會裝滿,對魚群來說根本不見減少,要是有哪種速度不快,捕漁不行,但裝載量大的船協同,我們不是可以拉回去更多的魚麼?”
  “無論是划船還是撐帆,都需要耗費人力。”護衛船上的一個人插了一嘴。

  陳曦洪對此人笑笑:“是,需要人來做,可是收穫和付出的比較來說,很划算,他們只需要划船或掌帆,不用會捕魚,那船也不適合捕魚,大不大、小不小的,還無法掛拖,給我我也不會那麼捕魚,而是運輸。
  這位兄弟你只想到人。而沒想到技術,我可以划船。也能掌帆,但我更主要的技術是捕魚,還有那邊漁船隊伍,他們同樣有一手捕魚的本事。
  可是我們一般來說,時間都浪費在來和回去的路上,船裝滿,即使有魚我們也只能瞪眼看著。


 好比這回,我們來時用了一天半的時間。等回去還要一天半,如果我們沒受到指點,馬上發現魚群,需要多半天的工夫才能把船裝滿,現在發現了魚群,一個來時辰就是一船魚。
  多可惜啊,要是有大船在身邊。我們追着魚群走,捕五六個時辰,那是多少的數量?”
  陳曦洪一說,眾人都開始思考起來。

  正如他提到的,來往的時間,三天的時間走一來回。半天的時間把小船裝滿,工作效率太低,近海的話小寶和鵑鵑又不允許下,只能是人工養殖和垂釣,或者是作為旅遊業。在遊船上拋幾次旋,給遊客展示。
  但想大規模的漁船隊伍掃蕩。或者是蒸汽機船用拖走來走去,絶對不可以。
  所以大家必須要離開海岸線很遠一段距離,才能算進入捕魚地點,換成別人這般要求,誰搭理,但小寶和鵑鵑說的,自然要遵從,必然是有很重要的原因。

  “我願意為你們提供無息貸款,讓你們買幾艘那樣的雞肋船。”五七六覺得陳曦洪說的很有道理,他本身能夠動用一部分資源,雖不多,但買幾條船絶對沒問題。
  他作為情報人員明白,主家今年的報稅收入降低,上去是主要收入下滑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很大一部分資金用在了諜報系統,包括每個諜報人員可以掌握的資源,還有海外的大筆支出,全是主家直接扣掉的。

  但不會入稅收的官方賬,什麼借貸記賬、增減記賬、收
付記賬,根本限制不住小公子,哪怕是交出去成本核算賬本,小公子也依舊能夠把錢弄出來,而且賬面上和理論推導中無法察覺。
  這部分錢下公子總有辦法扣出來,同時讓別人覺得很正常,因為戶部不可能對所有的張王兩家買賣目標項目進行審計,即使用上動態滾動方式計算,依舊有漏洞存在。


 而且自己主家的買賣實在太多,其中還要包括股份分紅直接提現和再投入,再加上特殊商品定價,以及發放給京城官員的福利和張王兩家掌控地區的高薪養廉計劃的支出,救災時商品出產地域、運輸成本價格估算。
  還有其他方面等等,累死戶部的官員,他們也查不出來,哪怕大唐錢莊不歸小公子管,而是直接交到戶部的手上,他們依舊迷糊。
  自己家買賣的子公司太多了,相互之間聯繫又競爭,價格稍微浮動一點點,即使跟着當時的同行業商品價格一樣的起伏走勢來計算盈利和止損點,還是無法避免人為因素影響的存在。

  這就是小公子說的資本運營理論和實際掌握方面的不對稱因素,除非你能知道所有主動和被動進入到資本運作環節中的每一個人的人心。
  五七六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能,所以他認為凡是說張王兩家近年來收入下降,並且為之高興的人,全他娘的是傻子,跟小公子玩,你們差的遠呢。
  他在想著的時候,陳曦洪等人同樣琢磨着,這個諜報人員權力似乎有點大,不僅僅能影響官員的年審,還可以提供貸款,無息的那種。
  陳曦洪對五七六號生不出羡慕嫉妒恨的心思,小寶和鵑鵑對人員的選拔一直很嚴格,首先是面對任何情況的時候有一顆忠於大唐的心,對張王兩家的忠心則放到了其次的地位。

  但越是這樣,所有的人就越忠於小寶和鵑鵑,甚至覺得有小寶和鵑鵑的大唐才是真正的大唐。
  然後還要接受智力培訓篩選,體質和戰鬥意識篩選,這樣才有可能進入到下一撥的考核。
  一層層考核下來,留住的人,絶對是精鋭中的精鋭,這那身上的傷口和言談間的人格魅力就知道其付出了多少。


陳曦洪不認為自己能夠走一個過程並堅持下來,於是他再次打量五七六號,發現依舊是如之前那般安心。
  “我如果是你敵人的話……”陳曦洪突然間嘟囔出來。並且還作出欲攻擊的姿勢試探。
  “那你已經死了。”五七六號把手放在了陳曦洪的脖子後面的脊髓上,笑着說道。
  陳曦洪一哆嗦。他感覺到有個尖鋭的東西碰到了自己的皮膚。

  “是針吧?專插脊椎的那種,我在報紙上到過,說不要總有手去拍孩子的脖子,容易把脊椎打錯位,如果是有東西扎進去,很短時間內會失去意識。”
  陳曦洪說完這句,又瞪起眼睛:“你把手給我拿開,我承認你厲害。但我不怕你,我告訴小寶和鵑鵑去。”
  五七六號笑嘻嘻把手縮回來:“就是讓你知道一下怎麼回事。”
  “我知道,我說怎麼感覺這麼安心,因為咱是一夥的,你越強,我越放心。我和你說正事,我不貸款。我是這樣想的,熱氣球很好用,咱配合一下。”
  “熱氣球造價很高。”五七六號提醒。

  “有我們這些大唐漁民的生命高嗎?”陳曦洪問。
  “你這是抬槓,如果沒有小公子和小娘子,你說全套裝備的熱氣球和你們的生命來比,誰高?”五七六說別人抬槓。他自己也跟着抬。


 陳曦洪一想到此,臉色變了變,隨即反應過來,說道:“你嚇唬我?不可以沒有他們的,沒有小寶和鵑鵑就沒有熱氣球。你還說誰高。”
  接着他又說道:“我不打算出錢買船,貸款也不好。我勸你們組成個隊伍,天上有熱氣球在飛,已往不跟着我們,你們難道會不訓練?
  等出海之後,我們小船跟着大船走,你們在天上幫着尋找魚群,的遠啊,不然我們以前是海鳥。當你們發現有魚,告訴我們,我們過去捕,直接往大船上裝,裝滿一艘就回去一艘,如此往複。

  賣掉魚的錢我們拿一部分,大船上的人得一部分,還有一部分交給你們,用來製作熱氣球,大家三得利。主要是有你們在頭上飛着,我們安心,有我們在下面,你們訓練時遇到危險,我們也能救你們。”

  五七六號認真地聽著,考慮陳曦洪說的話是否可行,最後認為是個不錯的合作項目,反正要訓練,再誰頭上訓不是訓。
  “我個人贊成你的提議,但我無法做主,我需要請示,那種船放在外面被風吹雨淋日曬的是種浪費,只是船工不好找,勞動力的價格貴了。”
  “換成小寶和鵑鵑在這,絶對不會像你一樣想不出辦法,可惜他們在西邊忙着。我給你指點一下迷津。”
  陳曦洪見對方一時間不曾考慮到好方法,算只找到機會顯擺了。
  五七六號笑,之後作出謙遜的樣子:“請指教。”

  陳曦洪跟着笑兩聲,很開心,指指流求島,說道:“島子上有人,他們在島子上做事情,效率太低,換成另一個說法是人力成本低廉。”
  “你懂的不少。”五七六號適時出聲誇讚。


  “一般爾,聽我繼續道來,你們跟他們商量,說給他們好處,讓他們划船和掌帆,報酬用兩種方式來支付。一種我們捕到魚,跟他們分成,另一種他們工作多少時間之後,船送給他們。
  他們有自己的簡單冶煉場所,能紡織,會種田,還可以捕漁,不過他們缺少更多的技術,造不出這麼大的船,你他們的小船,就是把一段木頭掏空,他們在裡面劃。
  一到他們這種船,我就心疼木頭,那全是好木頭,有年頭的,掏空做船太浪費,他們的竹排、木排還不敢往海中遠了的地方去。給他們船的話,他們會喜歡。”

  陳曦洪說出島子上的情況,還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似乎人家用的木頭是他家栽的。
  五七六眼睛一亮,思忖下,覺得可行。
  流求島上的人有自己的社會生存規則,但又沒有斷了跟外面的聯繫,以前這邊的人總想去人家那裡占大便宜,島子上的部落酋長自然不願意,於是一反對就挨打。

  好在島子上的氣候跟這邊有差異,不然早讓這邊以前朝代的人給打滅了。當然,與這邊之前朝代的統治者有關,福州這裡的人可不好掌握,結果找不到同樣適應環境的人,更不用說組建陸州狼兵,你過去的話,山民才不搭理你。
  如今重新有了大量的商品交換,而且對當地部落的價值比例來說,部落不吃虧。
  但並非所有部落對大唐都友好,之前挨打了,人家一直記恨着,同時防備着。
  要是按照陳曦洪的說法,到時不僅僅解決了人力資源問題,還能進一步促進跟島子上原駐民的交流。一部分合作的部落會先富裕起來,另一部分必然心動。


 等最後都合作了,還可以把部落中的人帶到大唐這邊旅旅遊,大唐這邊去他們那裡旅遊,划出土地建設,僱傭部落的人上工。
  一番操作下來,則無須動用武力,就得到了這麼個島子,建港口,領土向外延伸出去一塊,方便更多的船隻過去。
  五七六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讚揚道:“好主意,我打報告,通過的話會給予你們獎勵,說不定會直接送你們一艘蒸汽機船。”
  “真的?”陳曦洪高興的使勁一拍手,他知道對方不會貪功,同時沒想到這個五七六號給出如此好的評價,一個主意能換一艘船,做夢都不敢想。
  “真的,你的辦法不僅僅解決了人力問題,還把閒置的船派上用場,工具只有在使用的時候才能體現出價值。更為重要的是,你的辦法可以快速減少我們與流求島上的部落之間的隔閡。

  我說一艘蒸汽機船是保守的,上面的人經過審核,會根據主意的價值來給獎勵,並且額外加上一點,用來鼓勵你們繼續用心想辦法,再放到報紙上報導,你們還出名了呢。”
  五七六號一邊說,一邊示意護衛船上的人發報,先把思路簡單地傳回去,讓那邊有個準備,等自己回去再詳細複述。
  陳曦洪聽著嘴都快笑到耳朵了。
  連連點頭,說道:“我知道,我就是那千金市馬骨的馬骨頭,哪怕你們不給我獎勵,我也願意給你們出主意,是體現自我價值的一種方式,我一個漁民能幫到咱大唐,沒白活一世。”
  “我覺得你不像是打漁的,你好像是專門負責實用計劃研究人員,懂的不少。”五七六真心說道。
  陳曦洪繼續笑:“呵呵,呵呵呵,懂的多是我書的多,不出去打魚的時候,我就去學堂跟孩子一同聽課,回家還讓我那崽子教我,我現在能自己報,還可以寫出百十多個字。他們都說我是閒到了,傻!這回我讓他們知道,究竟是誰聰明誰傻。”


 五七六號豎起大拇指,剛要再稱讚兩句,陳曦洪突然一指遠處水天相接的地方,驚呼:“有船,兩艘,比我這船大多了。”
  五七六號連忙拿起望遠鏡,向那邊一掃,可不是麼,兩艘三角帆的帆船在海面上前進着,那方向,會跟自己一方接觸。
  “誰的船?不是我們的,我們沒有這種單獨三角帆的船隻,多食人,是他們,怎麼只來兩艘?”
  五七六號判斷着。

  陳曦洪跟着張望,拿過望遠鏡瞧瞧,樂了。
  “船上是打的補丁?估摸着應該來的船不少,但遇到了風啊什麼的,結果別的船全壞了,這剩下的兩艘還是靠到了那個小島子上後修補好的,真可憐,怎辦?”

  “讓所有的漁船回來,發報,請求增援,護衛船隻把槍架起來,給我支槍,我的武器全沉水裡了,真不是時候。”
  五七六號連忙下命令。
  漁民一聽說有危險,顧不得打漁,紛紛集合回來,然後朝陸地划去,兩隻護衛船則停在原地沒動,還不着急,能看到船,等過來的話也得有一陣子呢,現在正好是風從陸地往海裡吹,說不定增援的熱氣球隊伍順着風加上自動力,能提前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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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9章 新舟乍出水上飛
  大唐漁船上的人先看到多食人的船,多食人的船大,並且有船帆。等大唐的小漁船都撤走之後,帆船上的多食人還不知道在他們前面曾經有不少的大唐人。
  三角帆的好處是轉向靈活,無論順風還是逆風都可以前進,只是逆風的時候得走出來‘之’字的路線。
  現在船上的人就這麼幹,有人不停地調整着帆被風吹入的角度,好讓船能夠繼續按照他們規定的方向前進,從而到達陸地。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裡伊裡坐在第一艘船的甲板上,手縮在袖子裡,臉也蒙上,只留下一雙乾澀的眼睛和一雙沒有鞋穿在上面的腳,兩隻腳上裂開不少的口子,甚至能從那口子中看到裡面鮮紅的肉。
  一陣海風吹來,讓他的面紗動了一動,更有兩隻海鷗落到他身邊不遠處,看上去是飛累了,歇歇腳。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裡伊裡伸手去摸水囊,拿在手裡晃晃,小心地拔下塞子,把乾裂的嘴唇貼在水囊口的地方潤潤,再伸出舌頭舔一舔,又不捨地從新塞上塞子,再次放到身邊。

他現在希望能夠見到陸地,然後從那河流中裝滿一水囊的水,再全部灌進肚子裡,再裝,再灌,只有那樣才能讓自己遠離對饑渴的恐懼。
  他來過兩次大唐,第一次是十五年前,跟其他教徒一同來到泉州,向當地人傳教。那時有的人死在了路上,但活下來的人卻把真主的偉大恩賜給了當地人。
  然後他回去了。帶著當地的絲綢和瓷器,這全是泉州教徒們貢獻給真主的。當他回去之後。他分到了一部分,換成羊,還有駱駝,這是真主對於他傳教的賜予,他感謝真主。
  但一場乾旱奪去了他所有的財富,他認為是真主對他沒有繼續傳教給予的懲罰,於是他又來了。

  那是三年前,他在真主的保佑下成功地活下來。踏上泉州的土地,並等待當地信徒的迎接。
  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沒有信徒,原本由教徒建立起來的寺廟被拆毀,之前的土地被收回,以前來的人已經很少進行傳教,他們都在幫當地人幹活。以換取生存的食物。真主的光芒再也無法照耀腳下的土地。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裡伊裡與一個來自同樣地方的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當地人已經不再信奉真主,安拉的名字漸漸被人淡忘。

 他們現在信仰的是兩個叫小寶和鵑鵑的人,還有他們的帝王。
  這是他們的信仰不夠堅定,一群異教徒,他們不知道。當他們放棄真主的時候,真主也就拋棄了他們,無論死去還是活着的,都將得到安拉的懲罰。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裡伊裡一直覺得,自己是安拉的使者。他要把所見到的每一個人變成真主的信徒。
  不過沒等他繼續傳教,同教的人便開始撤離。他被別人帶著一同離開大唐。回去後的半年,他才得到消息,當時安拉的信徒們正在策劃一起把真主光芒照耀到每一寸土地的計劃。
  但很可能被異教徒們識破,安拉的信徒不怕死,但要活下來才能繼續讓其他人知道安拉的偉大。

  又是兩個月過去,他從消息靈通的人口中知道,大唐發動了對安拉信徒的戰爭,他們使用罪惡的武器讓一個個信徒回歸安拉的懷抱,甚至可能會發動更大規模的戰爭。
  於是他被派出來,帶領一艘船,到大唐繁華的杭州抓捕不信仰真主的人,向異教徒們發起聖戰。


 出來的時候是四十條船,每隻船上六十人,從海上繞過來,但又不能被異教徒的船發現,否則異教徒們會再一次使用充滿了罪惡的武器把他們的船打沉。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裡伊裡考慮過,為什麼自己沒有那樣的武器?萬能的真主不可能比異教徒差,一定是安拉的考驗,信奉真主的人是不怕那種罪惡武器的。
  “異教徒的船真的很多。”卡利塞喉嚨中喃喃出沙啞的聲音,又伸手摸摸水囊,最後忍住再喝一口的慾望。
  他想起了剛剛出海不長時間看見的船隻,那船很快,又大,上面有帆,卻沒有槳,不僅僅有自己船隻一樣的三角帆,還有橫帆。在順風的時候他們掛滿帆,逆風的時候落帆,但速度卻比掛着帆的時候更快。

  聽人說,這是一種叫蒸汽機的東西,同樣是由異教徒做出來的充滿罪惡的東西。異教徒的船都是沿著陸地的輪廓走。
  那麼自己一方就不能繼續按照之前的設想前進,否則會被他們的砲艦擊沉,自己能採取的辦法是繞路。
  繞啊繞的,遇到了大風,海水從天上砸下來,一只只的船沉沒了,自己也不知道被哪個浪頭砸昏迷了過去。


當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小島子上,還有其他的人在,加在一起正好八十一個,其他的都回歸了真主的懷抱。
  島子周圍的海面上漂浮着船的殘骸,只有兩艘船還算完整。
  大家開始修船,並帶著真主的考驗繼續前進,哪怕只有八十一個人,哪怕只剩兩條船,聖戰之火卻不會熄滅。
  要讓異教徒們知道,真主是不可以用來褻瀆的,骯髒的靈魂必然要得到淨化。

  可是陸地呢?異教徒的平民呢?難道要讓自己一方的八十一個人和兩艘船與敵人的艦隊對抗?
  真主其實應該給信徒們派出更厲害的艦隊,同時還有海上補給救援船每隔上半天就巡航一次。
  自己回來的時候見過,他們打漁的人絲毫不擔心遇到大的風浪,他們不往遠的地方去。只在燈塔的範圍轉,他們的燈塔真多。不明白為什麼建的這麼近,晚上亮起燈時,可以從一個燈塔看到另一個燈塔的光亮。
  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有補給救援船隻順着他們的航道來回巡視,他們的船上裝着藥品,還有他們的醫生,大船上有小船,有他們的罐頭。有水果和蔬菜,還有換洗的衣服跟數不清的淡水。

 他們陪伴着他們的其他船隻行動,最遠的甚至一直跟隨商船隊伍。那時回去,專門找人問過,補給救援船上的淡水對商船隊是免費的,其他的東西也不貴。
  對他們的漁船則是全部免費,聽人說。他見過一艘異教徒的漁船被鯨魚給撞壞,當時就有補給船在旁邊路過,救起水中的人,之後又送了漁民一條船,讓他們繼續打漁。
  罪惡的異教徒啊,怎麼可以這樣。那是真主安拉的信徒才應該享受的。

  “有船,看到船了。”別人的喊聲打斷了卡利塞的思考,他站起來,順着其他人的目光去,果然有船。兩艘小船,隨着海水起伏着。如果不仔細的話,根本發現不了。
  “是漁船。”又有人高興地喊起來。
  卡利塞同樣高興,遇到漁船,離岸不遠了,先把漁民抓住,再偷偷去他們的陸地上,抓到更多的人,那樣異教徒就不敢對自己等人動手,他們信奉的小寶和鵑鵑很在乎他們人的生命。


 兩艘船上的人開始喝水,他們不需要再節省,馬上會有足夠的水讓他們使用。
  喝了水的人身體擁有了力氣,努力地調整着帆,想快點跟對方的漁船接觸,抓住他們的人,完成自己的使命,安拉。
  ******
  當多食人的船努力地向護衛船靠近的時候,為了不給護衛人員添麻煩,快速朝陸地回來的漁民們看到了前面出現的四艘船,跟自己的漁船差不多大,但速度……那是在水面上飛嗎?
  “快,多食人要碰上他們了。”陳曦洪只來得及喊一嗓子,四條船就從他們漁船左右兩邊分開穿過去,在海面上留下清晰的四道浪花痕跡,他再一回頭,四艘船遠在百步之外。
  陳曦洪愣了,別人,見別人同樣傻在那裡,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花眼。

  過了那麼幾秒鐘,陳曦洪使勁地揮舞下拳頭:“我靠,這是我大唐的船?他娘的,瘋了,簡直是瘋了。”
  陳曦洪叫喊着,其他人聽到他的動靜,回過神一同瘋狂地吼着,以此來發洩心中的震撼、興奮和驕傲。

  “我敢說,保證是我大唐的新技術,從工部出來的,就是小寶他爹的那裡,真快,早知道來的是這種船,還跑什麼?呆在旁邊看熱鬧就好了。”
  陳曦洪後悔地說道,剛才他們是擔心自己成為護衛船的累贅,這才努力脫離,出航的時候早有人告訴無數遍,面對危險的情況下,如救援人員沒向你們發出共同進攻的信號,你們就要遠離危險,別給救援船隻添麻煩,尤其是打海戰,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自己跑了,但那是不知道還會有那麼快速度過去的船,那時是怕多食人不敢去碰有槍的船隻,專門找自己這樣的漁船撞擊,萬一有人被抓,護衛船上的人要投鼠忌器的。
  可要是有後加入的船,自己等人呆在那裡似乎也沒關係,後來的船上必然有厲害的武器。
  “我看到了,我看到剛才飛過去的船上有小炮,不如……”一個漁民說出自己所見,同時提議一下。
  眾人知道他後面要說的是,不如我們回頭。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想要回去,但怕影響到自己一方軍人的戰鬥,要是因為自己回去,有軍人受到傷害,不只自己心中難安,回到家也要被更多的人指責甚至是毆打。
  “要不……再等等,說不定需要我們幫忙抓俘虜,還有那兩條船,沒沉的話,我們要給帶回來。”
  陳曦洪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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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7 22:13:45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5-28 16:05 編輯

第九百二十章 皇家成員戰鬥完


聽了陳曦洪的話,漁民們選擇同意,在這裡等待一會兒,萬一需要自己幫忙呢,自己等人可以看管俘虜,俘虜以後會是很好的勞力,有危險的活讓俘虜去做。

“魚……”一漁民指着船上的魚。

“還管魚?我現在只想看看飛過來的船是什麼東西,以後遇到危險,他們來的速度會更快,太神奇了。”

另一個年輕點的人開心地說道,雖然船不是他的,但只要大唐擁有,他同樣會跟着占到好處,祖國的強大讓他幹活更有勁,在遇到危險時有人用最快的速度救援,在遇到其他國家的船時他們得繞着自己走,還有比這更讓人覺得幸福的嗎?

自己的漁船是小了一些,但自己的大唐足夠厲害,尤其是小寶和鵑鵑不會跟別人講道理,報復起來非常狠辣。

其他人臉上也堆起笑容,希望一會兒有機會親眼瞧瞧,現在無法擁有,以後說不定能買來或租來。

好比蒸汽機的船,之前剛剛出來,也是不允許尋常人接觸的,現在有錢的話就可以租一艘,甚至是買到手中,用來捕漁和運輸。

“每當我大唐的軍工技術提高一截,就會把以前差的那個拿出來民用,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使用在剛才過去的那種船,說明我大唐更厲害了,我期待。”

陳曦洪說完,喝上兩口水,一時間覺得從裡到外全都是那麼舒坦。

眾人便在此處的海面上等起來,等聽到槍聲結束,他們再回去。

正等着的時候,天上有東西出現,嗡嗡嗡的聲音很大。

漁民們抬起頭觀看,然後一個個再次愣住,他們本以為是熱氣球呢,可是看上去那東西跟以前見到的熱氣球不一樣。

以前的熱氣球是那麼一種圓的,現在這個飛來的跟一條鼓起肚子的魚一樣,而且比曾經看到過的熱氣球大多了,還有魚鰭呢,下面吊的筐也比熱氣球的大。

最主要的而是速度,在這東西的後面有十多個熱氣球跟着,但距離明顯是越落越遠。

“那筐裡能放多少子彈?”陳曦洪仰頭看著,首先想到的是裝載子彈的問題。

“估摸着少不了,今天看到兩個神奇的東西,過癮,你看,這個東西前面竟然畫了一張笑臉,那嘴和眼睛,真可愛,要是換成鯊魚就威武了。”

另一人跟着說道,還點評一番。

“可愛?可愛不是看畫的是什麼,而是它能帶來多少的死亡,茁壯護苗隊的圖也可愛,鵑鵑和小寶的旗幟同樣可愛,得分誰來看,我們看著是如此,敵人看著會做噩夢的。”

有人反駁。

“我就是說說,這一會兒就過去了?在前面看著還感覺不出來,到頭頂時一個影子遮一下就跑到很遠了,以後他們在我們頭上巡邏用這個吧。”

“想的美,有個熱氣球就不錯啦,要不是多食人過來,熱氣球也沒有,只有一艘護衛船負責那片海域,咱們一群打漁的,還指望朝廷給你派艘砲艦跟在身邊?

別不知足,有只護衛船在那裡轉悠,咱打漁是就安心,太多的東西給咱們用是浪費,除非我們被人攻擊了,朝廷才會派軍隊過來,但誰敢?我借他們幾個膽子,死我一個,鵑鵑會讓他們一船人陪葬。”

陳曦洪想的清楚。

“隨便說兩句還不行?停了,有兩個熱氣球停了,停在我們頭上,有人下來。”剛才說話的人正想說兩句,發現有熱氣球正好停在頭頂,便跟着換個話。

每個熱氣球上下來兩個人,一共四人,背着槍,落到陳曦洪船上一個,又落到旁邊的三艘船上各一個。

“你們……怎下來了?”陳曦洪納悶。

“保護你們。”下來的人冷着臉說道。

“歡迎歡迎,哦,是謝謝謝謝,之前過去的船和大大的熱氣球是什麼東西?”陳曦洪指指天上,問。

“軍事秘密,無可奉告。”來人繼續冷着臉回答。

陳曦洪一見人家不給面子,也不在乎,反正你再板着個臉,再冷漠,遇到危險你也得衝前面去,你敢讓我頂前面?

不過要是再能開朗點就好了,軍民一家親嘛,小寶和鵑鵑說的。我打聽一下還不行?這玩意有什麼秘密可以洩露的。

陳曦洪腹誹着,下來的四個人開始檢查自己的武器,他們背着的槍都是那種穿透力非常強的,停止作用相對來說要小一些,主要用來遠距離射擊。

四個人很認真,先把槍拆開檢查一番,又重新組裝上,子彈也是一顆一顆壓進彈匣,還拿出軍刀在其中的兩顆子彈上划出來道道。

附近的漁民都在看,沒人出聲,他們沒摸過槍,年歲大的這輩子估計是找不到機會,年輕的人則是考慮回去是否應該參加下訓練,打幾槍過過癮。

“他們會打過來嗎?”一個年輕人羡慕地看著對放手中的槍,沒話找話地問一句。

“不知道。”此人回答。

年輕人鬱悶了,感覺比之前的五七六號差遠了,人家可是有說有笑的,又不欠你什麼,你至於這般冷淡?

差距,這就是差距,人家五七六號可是張王兩家的諜報,論身份有幾個能超過他的,人家多好說話啊。

這時又有人從降低的熱氣球上下來,大家愣一愣,竟然是個女的,長的還很漂亮,身上背個醫療箱。

一下來,她就對所有人笑,別人看見她的笑容,有的回以微笑,有的年輕人則低頭,顯得很不好意思。

“你們別怪他們,他們四個是新兵,從來沒上過戰場,只訓練過三年,平時教官管的嚴,他們都不敢說笑,等以後熟悉熟悉就好了。”

女醫療兵笑着對眾人解釋,她在上面顯然是看到了下面的情況,所以跟下來解釋兩句,不然明明是保護人家的,還讓人家誤會,當兵的該多冤枉。

女醫療兵的人格魅力不錯,她的話一說出來,漁民的臉色就好看多了。

一個老漁民安慰着:“娃娃們,別怕,真打起來,你把槍架我肩膀上,他們射箭我給你們擋着,你把他們都打死,就算是給我報仇了,我一隻腳邁進棺材的人,不怕死。”

“老伯,有您這句話就行,不過到時候真有危險,您得往後撤,您要是擋着了,您死了他們回去還得死,您沒死,他們回去也得脫層皮,你們還不謝謝老伯,一個個跟木頭似的。”

女醫療兵笑着對老漁民說一說,又變個臉,向四個人吩咐。

“是,通北郡主,老伯,我道歉。”陳曦洪面前的人依舊是那般冷漠,跟剛才說話的老漁民道歉。

大家都開始不關注他的道歉,而是看向女醫療兵,郡主?通北郡主?哪個王爺的閨女?跑這邊來了?

你郡主你不嫁人在家呆着,瞎跑什麼。

通北郡主瞪了士兵一眼,又笑着解釋:“我哥哥是李珣,同安郡王,現在他整天閒着沒事,在同安郡和渤海都督府兩頭跑,說冬天那裡冰雕不錯。

我比小寶和鵑鵑小半年,從六歲就開始學醫。

去年才從醫學院畢業,跑新羅和我朝交界的地方實習,其實就是用新羅人練手,本打算春天暖和了還在那,結果倒春寒,太冷,我就跑這邊來了,結果又太熱。

今天舉行聯合演習,我跟這一個氣球飛,沒想到飛着飛着,你們這邊遇到多食人,這不,直接從演習變實戰了。我給你們量量血壓吧。”

眾人恍然,怪不得來的如此快,好像在水面上飛的船能行,熱氣球跟來的也太及時了。

“不對,為什麼你們選這個時候演習?”陳曦洪又不傻,時間趕的太巧。

“說白了,是我們擔心前面的巡邏人沒發現多食人,在後面又布一道防線,還不能跟當地人說,否則會出現恐慌,找個藉口而已。”

通北郡主絲毫不隱瞞,反正現在已經發現敵人,而且眼前的漁民都看到了,說不說都是那麼回事兒。

“朝廷為我們想的真多,老頭子我趕上個好時候,得多活幾年,看看,你一個皇家人跑出來吃苦,不好。”剛才還說自己一隻腳踏進棺材的老漁民現在又說要多活幾年,還批評一下通北郡主。

“別總叫郡主,我姓李,單名一個‘晴’字,李晴,你們叫我晴兒便好。我出來是跟別人學的,現在的皇家不是坐吃等死,要學本事,我們把自己領地的收入都退了,只憑自己的能耐賺錢養活自己。

當然,賺不到錢我們同樣能活得不錯,陛下專門成立個基金給我們用,但指望陛下的錢養活,太丟人。現在流行皇家的人出來做事。

老伯,您看,我出來了,等回去跟他們參加聚會的時候,我就有話說,魚是怎麼捕的,海鷗為什麼停在船上。要是我不來,人家一說點什麼,我插不上嘴。”

通北郡主跟老漁民說著,她那種親和的氣質一下子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聽著她口中出來的樸實之言,漁民們剛才對冷漠士兵那點點不快登時間煙消雲散。

一個個的開始為郡主李晴發愁。

陳曦洪皺皺眉頭,關切地問道:“郡主你行醫,醫館給你的錢,有你原來領地的錢多嗎?”

“多呀,我可不僅僅行醫,我還研究藥,然後賣給新羅、日本什麼的,怎麼說呢,其實那些藥還缺個臨床,所以不好用在你們身上,但新羅和日本則沒問題,吃好了是我的本事,吃死了是他們的命。

其實咱大唐也一樣,醫生是儘力了,總有死掉的人,我們很難過,但沒辦法,技術在那擺着,不是所有病都能治療成功。治好一個大唐人,我們會非常高興,死掉一個會很遺憾,想要高興的時候多,就得努力鑽研。

我的收入不少呢,又全投入到醫學研究中,吃穿用到小寶和鵑鵑他們家的買賣裡解決,主要是方便,大唐哪都有他們家的買賣。

在我們的圈子裡,誰要是賺的少,沒臉見人呢,聚會的時候自己找個角落坐著,別出聲,哪怕是太子哥哥也一樣,與身份無關,誰想拿身份壓人,說出來壓人的話時就是丟人。

而且最可怕的是,你拿身份壓完人,陛下知道了,你可能就沒有身份了。偶爾陛下會參加聚會,講一講他和小寶之間的鬥爭,取得了什麼勝利,其實我們曉得,陛下總輸,算計不過小寶的。”

李晴說到此處,掩嘴而笑。

漁民們跟着笑,他們印象中的人物被李晴說的鮮活起來。在地位方面的差距依舊存在,但與那些人則顯得親近許多。

這邊正說著話,遠出開炮的動靜傳來。

“打起來了,炮聲,絶對是炮聲,槍不是這個響動。”有人喊道。

四個下來的士兵馬上端起槍,面不表情地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李晴忙安撫:“別怕,別怕,打不過來,新出的柴油機船和飛艇足夠解決掉兩艘船的敵人,飛艇很能裝,裡面有幾顆炸彈,一個就夠把木船給炸壞。等一會兒電報發過來,咱就去幫忙哦,希望他們不要把船給炸碎。”

“沒人怕,我們人也不少,就是少好的武器,真打起來,一樣能跟多食人拚命。”有個年輕人挺挺胸,說道。

不一會兒的工夫,炮聲消失,頭上的熱氣球中有人喊:“郡主,行了。”

“解決啦,走,咱過去看看。”郡主李晴也不向上爬,呆在漁船上,招呼着人回去。

漁民們飛快地掉轉船頭,一下下搖動船槳,向之前跑回來的地方行去。

半個時辰之後,與護衛船隻匯合。

兩艘多食船都在,只是上面卻冒出陣陣硝煙,還有一隻船的桅杆和帆在燃燒。

有多食人在水中游動,還有的則是隨浪花的起伏時隱時現,這部分的顯然是死掉了。

六艘護衛船架起機槍對著多食船上的人,他們正在順着繩子向水中跳,跳下來的用手扶着船。

天上是飛艇和熱氣球,上面伸出槍管,還有人已經降落到多食船的甲板上,把用繩子拴住的通來回打水滅火。

“何苦呢,萬里迢迢的,跑到咱這邊挨打,死掉的連個屍身也收不起來,海裡死就海裡葬吧。”陳曦洪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卡利塞·穆罕穆德·赫裡伊裡很幸運的沒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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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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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16:09:15
第0921章 部分秋收已開始


  多食人一個個被抓了起來,還有二十七人被打死,剩下五十四個人成為俘虜。
  其實真正直接被打死的是十九個人,還有八個人受了重傷。
  隨隊的醫療人看看傷情,得出來的結論是有機會能治療好五個,而三個他們無力回天。
  不過呢,這五個人有機會治療好,並不代表一定要治療,理由是不值得。換成大唐人才會全力以赴。
  沒死的重傷人被補了一槍,扔到海裡,剩下的五十四個人中有受點輕傷的,剛開始他們還叫喊着,說疼,說要不行了,當發現八個重傷的人直接變成屍體,他們便停止了一切叫喊,怕,怕被同樣解決掉。

  戰鬥結束的很快,一面倒的情況下結束的。大唐這邊有兩個人受傷,一個是開槍的時候緊張,槍托在震動的過程中失去位置,把自己的下巴給碰青了,能看到腫起來一塊,另一個是登投降的敵船時,抓着繩索攀爬時手不小心墊在了繩子和船舷中間,三個手指頭腫了。
  這兩個受傷的人回去之後會挨處分,別看你受傷的時候難受,那也要處分你,你受的傷體現出來的是你戰鬥素養低,基本功不夠紮實。要是派你出去營救,一個小的失誤會讓人質出現危險。
  受傷的兩個人果然是露出擔憂的表情,相鄰而坐,互相看看,同病相憐的一言不發,也沒有別人來安慰他們,受個處分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兒。

 趕過來的漁民對戰鬥過程和結果很滿意,但對多食人的數量卻不滿意,才五十多個人,太少,有五千人就好了,福州造船廠要擴大,後面一片小丘陵和坑窪的地方還沒有人手去平整。
  “人呢?一共來這點?”陳曦洪拉住一個被綁起來低頭換船的多食人問。
  此人好在能聽懂大唐話,回答:“死路上了,暴風雨。”

  “敗家玩意。”陳曦洪罵了一句,開始打量起俘虜的兩艘船,東瞧瞧、西瞅瞅,搖頭:“用不上,回去改改,放在碼頭旁邊的水面上,當水上餐廳吧,兩隻船挨一起,上麵舖板子,當雙體船用,用餐的地方還能打一點。”
  陳曦洪心思活絡,馬上給人家的船找好地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辦法好。
  跟其他漁民商量一番,大家一致贊成拿到手,讓家人在船上幫忙做飯,還能增加些收入,自己打到的魚提供給餐廳一部分,不僅多個銷路,還能省去餐廳購買別人魚付出的中間加價成本。

  對於現在一群漁民來說,陳曦洪是他們中最有學問的,願意聽他的話。
  陳曦洪又找五七六號談判,要買船,不占護衛人員的便宜。
  五七六號原本打算把船直接送給他們,船上的木頭還不錯,他們拆了拿來自己重新造小漁船很容易。

 現在聽陳曦洪說要買,而且還是帶有談判意味的,五七六號的態度就變了。
  “確定是買,而不是要?”五七六號最後一次詢問。
  陳曦洪點頭,忽然覺得今天五七六號的話似曾遇到過,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五百貫,錢拿來,船給你們。”五七六號給出個價格。
  “搶啊?造艘新的一樣的,二百貫足夠,還要包括桅杆和帆,你看那只,桅杆沒了,要不是處理的及時,船都跟着沒了,另一艘上的帆也壞掉,回過頭我們還要砍桅杆,木頭倒是不錯,拿來做兩間房的大梁綽綽有餘。

  現在算是二手船,我們又得弄回去,最多一百二……啊,貫,一百啊貫,對,再多要你們自己拿回去玩。”
  陳曦洪差點開出來一百二十貫,多虧反應夠快。
  “一百貫給你,但以後我們到你那水上餐廳吃飯,你們必須給我們八折優惠,並且一直如此。”五七六還價,有附加條件。
  “不行,貴,你們一直來吃,占大便宜了,五十貫,以後給你們打九點五折,但不能點貴的菜。”陳曦洪一心想著價格問題。

  五七六號搖搖頭,笑着說道:“說起做買賣,你差的太遠,別說比小寶小公子,小貝他們也比你強,換成小貝他們會馬上答應下來。”
  “為什麼?”陳曦洪想不通。
  “因為八折優惠你也有利潤,我們去你那吃飯,我們人多,你走量多了自然賺的也多,同時又是給宣傳,別人一看駐紮在福州的軍人來你的餐廳吃飯,想是你餐廳的飯菜好。你還往下講價,再講我把船賣給別人,一百五十貫,我們去吃飯八折優惠,相信有很多人搶着買。”
  五七六號有點失望,對面的漁民雖然比其他的漁民聰明,但聰明的有限,考慮問題是不夠全面。
  陳曦洪使勁一拍大腿:“哎呀,想起來了,怪不得熟悉,報紙上報的,說大人和孩子之間,如果孩子索要,能給則給,不能給講明道理,如果孩子談判,哪怕是一文錢,也要陪着孩子談。

  讓孩子明白,親情是親情,約定是約定,就像小貝他們和小寶鵑鵑談判時一樣。又學一手,回去對我孩子我也這樣做,培養他們,但是有個問題。”
  五七六看著陳曦洪,示意他繼續說。
  “問題是我們拿不出一百貫的現錢,我們正在蓋新房子,現在日子好過了,不像以前,幾代人攢下的錢才能拿出來給要成親的孩子蓋個房子。
  我們賺錢容易,要把以前的小房子全拆掉,蓋二層小樓,再加個大院子,前院種菜,後院養豬,海邊衝上來的水草正好拿來餵豬。錢拿出來請人和買料,不夠買船,還有後續開餐廳的費用。”


陳曦洪露出為難的神色,然,眉宇間還有一絲淡淡的幸福,看上去他對新房子非常期待。
  “恭喜恭喜。”五七六號抱拳拱手,跟着高興。
  陳曦洪靦腆地笑笑:“呵呵呵,謝謝,我要說聲謝謝,小寶和鵑鵑的長生牌位永遠不會撤下去,誰好誰壞,我們心中清楚着呢,別的官員家中有錢,我們會懷疑,小寶和鵑鵑有錢,我們覺得很正常,什麼為官之人不可行商的規矩我們一概不管。”
  “謝謝。”五七六號也感謝,人家誇他的主家呢,接着又給出主意:“你們可以把兩艘船拖回去,然後到錢莊用兩隻船貸款,你家裡人經營餐廳是女人和年歲大的吧?用他們的名義,錢莊會給出一個非常低的貸款利息。

  如果你們家中有身體相對來說不是很健全的人,錢莊給的貸款利息甚至會低於你們存款的利息,還有官府減免稅的政策。”
  “兩艘船能從錢莊貸來一百貫?”陳曦洪不信,錢莊通常會把東西的價格估算的很低。
  “不能。”五七六號搖頭:“但能給兩艘船的餐廳放貸一百貫,你們用餐廳去貸款,屬於項目,用船去貸是實物抵押,按照投資回報的風險比例來說,前者的風險小於後者,錢莊會評估。”
  “長見識了,人常說張王兩家的人隨便拿出來一個都非常厲害,今天我對此說法十分認同,你們如果把這個心思全用來騙人,你們兩家定然是無敵的。”陳曦洪感激地說道。
  五七六號還是笑着,說:“騙的最高境界不是怎麼騙,也不是騙了誰,而是所到之地皆無騙,我家小娘子從很小的時候就說,這個世界沒有騙子,都是好人,呵呵。”

  “呃!哈哈哈,聽過,我聽過,據說當時鵑鵑還笑,有丫鬟說橋那邊來個騙子,結果鵑鵑說怎麼可能,好人,都是好人,去,把小寶抱來,哈哈哈,一想起來我就忍不住要笑,我照你說的去做了,沒危險吧?錢莊會不會認為我們不實在?”
  陳曦洪開心地笑了一陣,又把話題轉回來,變得認真。
  五七六號篤定道:“去吧去吧,這不是騙,因為騙不可以無敵,真正無敵的是仁,朝廷有扶植的政策,仁心所向故人心所向。”
  陳曦洪高興地跟其他人繼續商量,之後決定派人在當地看著,其他漁船把俘虜帶回去,等到海邊僱傭大船幫忙把兩艘船拉回去,他們自己拖的話太慢,大家同意。

  陳曦洪又把商量好的事情說給五七六號聽,五七六號則提議用四艘新船幫着直接把船拖回去,不收費,就當看看新船的動力系統怎麼樣。
  漁民們一聽高興起來,他們不是高興省錢,而是可以看看之前在水上飛的船。
  通北郡主李晴像導遊一樣對漁民們介紹:“工部一共造出來多少艘新船我不知道,我只曉得派到福州四艘,泉州四艘,陸州或許更多,但人家不告訴我,我郡主的權力不足以去打聽。
  我能瞭解到的信息是,四艘船後面放了小型柴油機,做工更精細,失敗率也更高,尤其是下面放的螺旋槳,是小寶和鵑鵑費盡心思計算出來的,是的,就是計算,知識的重要在於此。
  而後工部派出能工巧匠在車床上一點點磨,差一點就得重新做,不是說不行,是小寶和鵑鵑要求的,涉及到噪音、推力等,不合格的產品用在別的船上則是相當好啦,只是不符合他們的要求而已。”


  “郡主晴兒,我們知道,據說小寶和鵑鵑要打造我們自己的大唐重工,對工匠的要求很高呢,隨便看一眼,摸一下,就能發現零點二毫米的誤差。
  最簡單的培訓班結業,需要用一個小手銼和一根鐵棍做出來一把多功能的漂亮鎚子,因為有了這個鎚子可以配合著手銼做出更好的東西,然後再配合繼續做。
  我們現在想知道的是,這個船,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用上,快呀,這船一出來,其他的船跟爬一樣,大船上能不能使用同樣的東西?”
  一個漁民壯起膽子對郡主李晴說出心裡的話,他的手在使勁地掐着自己的腿,緊張,他這輩子第一次跟漂亮的郡主說話,換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他認為自己很沒出息。

  郡主李晴察覺出對方的緊張,心中有點失落,她認為自己做的不夠好,若是換成小寶和鵑鵑在這裡,相信漁民們不會這般緊張,可實際上人家的地位比自己高出一大截。
  考慮下對方問的問題,李晴覺得說出來不算暴露秘密,於是回答:“陸州有的船隻已經在使用,需要一種叫柴油的東西,一直用在軍事上,你們想要使用的話,我猜測得五年,五年以後,更先進的技術研究出來,並開始放到軍事方面,民用則能夠解除封鎖。”
  “是怕我們買來洩露技術?”這人又問。

  “不是,你根本仿造不出來,可以用,可以拆開來看,到時裝不回去還得花錢,不能讓你們現在使用是沒有足夠的柴油,你願意現在花五千貫駕駛同樣的小船跑個來回?除非你是有錢人,用來玩耍,打漁的話,你要打到什麼魚才能賺回本錢。”
  李晴說著,她其實也不知道柴油價格,她知道的是產量不高,而且都用在軍事研究方面。


漁民們一聽,洩氣了,還不如以後有錢買個蒸汽機的大船。
  遠路而來的多食人被抓住,這個消息很快上了報紙。很多百姓抱怨那場暴風雨,不多食人給淹死了一大批,否則會有更多的奴隷來做事情。
  張小寶和王鵑知道消息更早,在漁民們剛剛發現多食人的時候,電報往回傳,就有其他電報局接收到信號同時傳向西邊。
  “一切安穩,現在只需要從這邊進到印度,然後快速穿過,攻擊多食人就可以了。”張小寶放下情報,對旁邊一同走着的王鵑說道。
  王鵑手上同樣有一份抄來的內容,當知道最後一處需要擔憂的事情被解決,她也很高興。
  至於多食人遇到暴風雨的情況,她絲毫不關心,她慶幸的是有多食人活下來,並且到了近海的地方,否則都死了,自己一方總要提心吊膽,浪費不少的人力、物力巡邏。

  此時他們的隊伍已經穿過了蒙姓部落聚居區,蒙姓部落的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敵意,反而是把羊準備好,擺在隊伍行進的‘道路’一邊,還有實用的皮革,有的是裁成塊兒,有的是割成條當綁帶。
  甚至有一個人會說簡單的大唐話,想要於張小寶和王鵑交換東西,尤其是鹽。


  張小寶考慮一下,沒有跟當地人換鹽,而是把跟來的準備當翻譯的爨姓人介紹過去,讓他們之間進行交易。
  隊伍只是與蒙姓的人交換了一些絲綢,還有一點農作物的種子,告訴他們好好種植,等以後多了就會很值錢。
  爨姓過來的翻譯則非常自得地與蒙姓的人說他們那裡有用不完的鹽,價錢便宜,如果要交換的話,可以帶上東西過去,同時警告對方,不要想用武力去搶,因為當地有大唐人駐紮,武器很厲害的。
  蒙姓的人先是不敢相信,而後得到張小寶的確認,則顯得非常高興,那個簡單大唐語的人還沒見到實物,更沒有開始交換,便忍不住與爨姓人討價還價,他指着一隻羊,說:“一隻換一皮囊鹽。”
  張小寶看著那隻羊,毛重估計有四十多斤,不算小了。那個皮囊裝水的話估計能裝十斤左右,但鹽就沉了,能有二十來斤。
  爨姓的人搖頭,面帶笑容。

  蒙姓的人又說:“這些。”他比量一半的地方。
  爨姓的人還是微笑搖頭。
  蒙姓的考慮一下,又把手向下降一降,是水囊的十分之一左右,看向爨姓人。
  這還是他考慮到剛才對方說的有很多鹽,否則他願意再領一頭羊過來,還是那麼多的鹽。


 爨姓人拿起旁邊的半張羊皮,對蒙姓的人說道:“這些羊皮換一下子的鹽。”
  蒙姓的人開始憤怒,他認為對方是在騙他,怎麼可能一點羊皮換滿滿一下子水囊的鹽?
  爨姓的人連忙用對方的語言說道:“真的,鹽有很多,隨便挖,挖出來有的能直接吃,有的要處理一下,不值錢,我也想賣你高價,但怕小寶和鵑鵑生氣,之前答應好的,給你們吃鹽要便宜。

  你不相信可以找幾個人跟我回去,我讓你們親眼看看,鹽有多少,怎麼吃也吃不完,只是你們帶回來要走路,背的多了沉。”
  “我們不怕沉,馬上叫人跟你們去。”蒙姓的人在沒有確定之前,還是有着擔憂,但選擇過去看看。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之後張小寶和王鵑還通過留下的人發電報確認,蒙姓的人很高興,說是願意考慮歸入大唐,前提是歸入之後不能當奴隷。
  “現在我們應該加快速度,繼續向西,穿過六詔的地盤,然後轉西北,那邊是布拉馬普特拉河,正好有一條我們的戰線,專門攻擊從印度繞過來的多食人,我們配合他們一下。”

  張小寶停下來,打開地圖看看,對王鵑說道。
  王鵑看看地圖,點頭道:“快了,印度和多食現在有的地區已經開始收割小麥等秋季收穫作物,希望去海峽進行攻擊的船隊來得及,不能讓他們把糧食安穩地收上來。”

  “咱們現在快點過去,先向印度的各個小國發出質問,問他們為什麼給多食人提供幫助,然後再與他們談糧食的購買,他們要是說不賣,我們就可以以他們想繼續支援我們的敵對國為由向他們發動攻擊。”
  張小寶附和着。
  “如果他們說願意賣呢?”王鵑問。
  “不可能,一文錢買十斤麥子,你願意賣?”張小寶的意思是說他要使勁壓價。
  “願意,可以換取外匯。”王鵑笑着說道。
  “呃!那就一百斤,不信這個邪了。”張小寶賭氣一般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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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2章 路遇斥候明白人


  對於王鵑的說法張小寶是絶對地認同。
  即使十斤的麥子能換一文大唐錢,還不包括運費,到了大唐的一文錢只能買同樣的半斤麥子,那麼賣不賣?得賣。
  只不過換來的錢不會買大唐的麥子,可以換成鹽,換成其他趁手的工具,甚至是學堂中一本孩子的生物書也值得。
  技術的壓迫就在於此,付出這麼多,換來的不過是大唐很基礎的技術,想更進一步,那不可能,除非你自己根據基礎的東西研究。
  然後再付出更多的代價,這個代價大到什麼程度?人家研究一項技術用去了一百貫,你想拿到手,沒有一百萬貫是別指望了。
  因為技術和技術之間有着關聯和延續性,在其他技術基礎上研究花一百貫,並不代表此項技術本身價值一百貫,如果加上軍事和生產力影響的話,一百萬貫能買到手是便宜的。
  最好的辦法是付出國內的大量物資,把大唐的基礎技術全部學到手,培養出一批人來,邊自己琢磨邊繼續購買技術。
  換成聰明的國家和種族,需要用百年的時間來追趕,這百年中得忍受無數的國際貿易壓榨。
  為立世界之林,傾盡民族之力。


  但張小寶和王鵑一點不害怕前面的安西地區和小婆羅門國的人去研究技術,他們只限制日本,絶對不可以給日本任何的機會,那個民族同樣非常聰明。
  至於繼續向前。也就是向西的安西地區和小婆羅門國,那一個是他們時代的緬甸。一個是印度,還有多食地區,阿拉伯地區,同樣如此。
  不是瞧不起他們,就算你給他們技術,他們也得學啊學的學上很久很久,直到此技術被淘汰。

  可是你換成日本試試?他們必然能在短時間內學會並吃透這個技術,然後從這個技術衍生出其他的技術。
  所以必須幹掉他們。不要給他們絲毫的機會,否則只能滅人家族了,這不好,和炎黃的精神不符,展現不出華夏的風韻。
  “所有有着我們華人的地區必然存在華人街和唐人街,世界上唯一的一個具備這種能力族群,就算是聰明的猶太人也不行。說明我們是最頑強的,適應能力最強的,也是最包容的。
  我願意包容,卻絶不允許威脅存在,我同意把世界所有的種族包容進中華民族,但不會跟他們之間以國家的形勢共存。六詔。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別怪我張小寶心狠手辣。
  宇宙太廣闊了,我們空浪費在一點點感化於你們的事情上,凡是阻礙了民族大融合的人都是罪人。”

  張小寶和王鵑的隊伍已經來到了其他詔的地盤。張小寶掃了眼躲在樹林中的人,似自語又似宣言地說道。
  王鵑命令不要向對方的斥候人員開槍。隊伍繼續前進,她跟張小寶說道:“稱呼雲南地區的兄弟姐妹們好地方,我們一直是以沂蒙稱呼,現在有了兩姓人已經足夠,有其他詔的沂蒙是沂蒙,沒有其他詔的沂蒙還是沂蒙,彞族不以全六詔而定。

 緬甸也不因六詔而長存,何況從今往後沒有緬甸,其佛教是興盛是離着印度近。六詔,要麼成為我大唐一部分,要麼……要麼就是被動地成為我們的一部分。”
  “我還以為有了蒙姓和爨姓的人之後,你打算讓人家消失呢,結果卻變成了主動和被動。”張小寶對著又從樹林中探出半個頭的當地人招招手,跟王鵑說著。
  王鵑往後退了半步,說道:“下不去手,我不像你,我只有在戰鬥過程中為了達到目的去屠村,你是為了達到屠村目的去戰鬥,我殺平民是特殊情況,你殺平民是常態。
  所以說,軍人是可愛的,陰謀家是可恥的。此番進攻多食,死於戰爭的人絶對遠遠少過你後續經濟手段死掉的人。怪不得當初抓你不要你死,你這樣的人活着可以頂上一個軍。”
  “別,我可不敢,比不上錢爺爺,所以我才喜歡唱燕雙飛,沒有他我甚至不知道什麼是燕雙飛。善良的我作不了政治家,政治家不僅僅可以無視別人的生命,甚至還願意以自己人的生命作籌碼。

  我差遠了,我的心靈太脆弱,我一直尊崇的是愛我所愛,無怨無悔,那個古老的電視劇中的歌,還有這個電視劇的另一首我也非常喜歡,專門寫個女主角的追夢人。”
  張小寶說著話,對躲在樹後面的人再次招招手,那小子膽子不大,還沒出來。
  王鵑嘆口氣:“從頭到尾你一直在胡說八道,前面說你善良是如此,後面說什麼寫個女主的歌,人家是寫給文學作者三毛的好不好?”
  “流浪記的那個三毛?我說你出來不出來?再不出來我開槍了。”張小寶隨便應付了王鵑一句,對那人喊道。
  躲在樹後的人拎着張弓出來,考慮下,把弓和箭囊放下,一步步走向張小寶。


 張小寶盯着對方,突然說道:“把腰間的竹管兒扔了。”
  這人有把吹箭用的竹管摘下來放到地上,一直走到張小寶前面十五步遠的地方站住。
  “說吧,你過來做什麼?”張小寶問道。
  來人眼露茫然之色,口中開始說屬於他的話,手也比畫着,讓人一就知道,他聽不懂,在語言上無法交流。
  張小寶樂了,王鵑也跟着笑。

  拍拍額頭,張小寶向對方說道:“我真愁死了,誰把你這麼個有意思的玩意派出來?難道是站在你身後的人?”
  這人轉身向後,後面沒人。
  “沒人對吧?我知道沒有人,但我更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你就別逗我笑啦,來。你也不容易,這個鹽拿着,我記得沒對你們禁運,你們平時不吃鹽?你這皮膚真的太差了。”
  張小寶識破對方的時候,對方還裝出懵懂的樣子,張小寶只好示意旁邊的人拿來一竹筒的鹽,並拋向對方,而後評价人家的皮膚。
  這人接過竹筒。打開蓋子用手蘸蘸白色的粉末,放在嘴裡吮吮,眼睛登時眯起來,連連點頭,對張小寶用大唐話說道:“好吃,謝謝。”


 “不客氣。”張小寶謙遜地回道。
  這人又舔了點:“是真好吃。”
  “謝謝。”張小寶說道。
  “不客氣。”這人回道。
  王鵑忍不住地笑着對張小寶說道:“你跟他說相聲呢?”
  “交流,交流知道嗎?來來來。小兄弟,你年歲沒我大,到近前來,放心,不會害你,這有罐頭。咱一人一個,邊吃邊聊,再兩口小酒。”
  張小寶招呼着對方向前,有人拿來罐頭,豬排骨的。不是那種小的,是裝二斤多的。還有人拿來能裝半斤的酒杯,給滿上,不需要燙,此地的溫度使酒變得同樣溫溫的。
  這人猶豫着。

  “過來吃呀,想要你的命還用不着下毒,正好有點事情問問,還需要你幫着傳個話。”張小寶把兩個罐頭打開,再次邀請。
  這人想想,終於來到張小寶的面前,二人席地而坐。
  張小寶遞給對方一把小刀,自己也拿一把,先紮住一塊排骨,放到嘴裡吃著。

  這人接過刀先,再瞧一眼張小寶,學着扎一塊排骨吃,剛咀嚼兩下,臉上便露出滿足的神色。
  “好吃吧?來,喝酒,勁兒大,慢點。”張小寶小抿一口,六十度的酒,他不可能仰頭灌,不是喝不下去半斤,是可惜了酒,喝高度白酒的時候要體驗口、食道、胃的那種先涼一下,然後忽然熱起來的感覺,同時還有鼻子中的酒氣和回味時的濃香或醬香。
  好酒入口必須是辣的,然後一條線進到肚子裡,而後轟然發散,回味是香的,不好的酒喝的時候是香的,喉嚨先疼一下,然後到胃裡是涼的,回味苦,陳釀的酒屬於前者,酒精勾兌的屬於後者。

  而且凡是度數不超過五十度的白酒都不是好白酒。
  張小寶覺得自己家的酒就不錯,但這人剛喝一口就噎住了,喉嚨裡像堵了塊棉花。
  “告訴你少一點,你非要喝一大口,壓住氣了吧,吃罐頭。”張小寶埋怨人家一句。
  這人還真聽話,馬上吃塊排骨,等嚥下去,長長出口氣,眼睛向上翻翻,誇讚道:“好酒,好肉。”
  “酒是好酒,肉嘛,一般而已,我們兩個吃的是豬排骨做成的罐頭,我其實挺喜歡吃的,但更多的人願意吃羊排,牛排、鹿排更甚,只是後兩者尋常人吃不到。
  你們這邊要是有牧羊的,我們願意用一個罐頭換二十斤羊排,二斤的罐頭,你感覺上是你們賠了,其實不然,我們需要把罐頭運過來,裡面加不少調料。
  羊排生的時候二十斤,熟了以後就少很多份量,你們自己平時也吃,應該知道。還有吃剩下的鐵皮,在大唐罐頭分玻璃罐子、鐵皮的,還有竹筒的,玻璃罐頭一般放水果,因為水果有果酸,會跟鐵皮反應,跟你說這個沒用。

 反正就是鐵皮的罐頭吃完裡面的東西,鐵皮還有用,盒子你能當成碗對不,上面揭下來的蓋能夠當成刀,很鋒利,不信你輕輕劃下手,能不能劃破。你傻呀!讓你劃你就劃,你這人太實在了,誰把你派出來的?來人。”
  張小寶極力地介紹着罐頭為什麼能換來那麼多的羊肉,結果對方就用罐頭的蓋子劃自己的手,果然破了,食指肚兒上的血不停往出冒。
  有醫護兵拿來紗布和藥幫着包紮一番,小傷口,沒事兒。
  “兩天之內破了的手指頭別碰水,今天晚上睡覺之前把紗布拿下來,多虧我說劃手,我要說劃脖子,你還不得在我面前自殺?我怎麼跟你的部落交代?倒不是在乎幹掉你們一個人,問題是我冤枉。不是我殺的就不是我殺的,我幹嘛往自己身上攬。
  這卷紗布還有剩下的藥全給你。你別笑,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我寧肯不受傷也不想要這點東西。”
  張小寶都無語了,同時又露出難過的神色。

  這人像藏寶貝一樣地把紗布和藥掖到腰間的獸皮腰帶裡面,對張小寶笑笑,說道:“我大唐的名字叫李云云,你們的藥很值錢,這些藥和紗布可以換五隻羊。”
  “李云云是女孩子的名字好不好?行。你叫吧。其實你現在拿到手的藥就有你們當地的草藥,只是我們使用的時候比你們自己調的藥效果更好。
  那點藥和紗布連一斤羊肉都不值,你用五隻羊來換,賠多少?所以說啊,回去跟你們的王說,現在的大唐和以前的大唐不同,想滅你們就滅你們。想讓你們的日子好過,你們的日子就好過。
  你們這種不是完全的歸順,其實就是你們一小部分人想要擁有對你們大部分人的絶對權力,他們寧願部落的生活不好,也不想失去自己的權力,是種很自私的行為。”


 張小寶繼續對自稱為李云云的男子漢說。
  李云云低頭想想。又吃下兩塊排骨,連骨頭都嚼了,之後問:“你願意放棄權力?”
  “問的有深度,我當然不願意,但我能夠使給我權力的人生活過的更好。我也有能力維護住我的權力,我還能保證他們不被別人欺負。他們欺負別人欺負不過的時候幫他們一起欺負,你們的王行嗎?”

  張小寶很坦然地承認自己不會放權,卻又說出自己的優勢。
  李云云搖頭:“不行,但我們願意抗爭到底。”
  “你們殺掉的羊或許也這麼想,你們會在乎羊是否抗爭?”
  “也就是說你們也不在乎我們對吧?”
  “錯,我們在乎你們,不想走到那一步,我們要繼續擴張,打到你們更西邊去,留在你們在中間似歸順又不歸順,我睡不塌實。”
  “你們能給我們什麼好處?”
  “不是已經給你們技術建廠子了麼。”
  “建的什麼廠?”李云云撇嘴。


張小寶開始重新打量起對方,過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出來了,你不是斥候,你是你們部落派出來跟我們接觸談判的人。而且你對很多事情還非常熟悉,我現在要是殺了你,估計你們整個部落得哭。”
  “不僅僅會哭,還會很無助。”李云云笑了笑,說道。
  “你一個有喉結的男人,笑的跟女人一樣,改名字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最後拿出來的人了,你們的部落人都在着你,着我們,我還真不能殺你,我需要一個熟悉大唐的人。
  之前建廠子的技術提供計劃是因為你們參與了日本人對我大唐的陰謀。過幾天會有大量的後勤補給隊伍經過你們的地方,沒有多少武裝護衛人員,那裡的東西有……”
  “我們可以護衛,我們還能拿出來各種食物跟補給隊伍交換,我知道補給隊伍中一定存在專門用來交換的商品,這樣一路走一路交換就不用攜帶更多的食物,一車用來交換的東西可以跟路上的其他人換來上百車的糧食補給。”

  不等張小寶說完,李云云便打斷了張小寶的話。
  張小寶笑了,王鵑也笑了,二人相視一眼,馬上明白對方的想法。
  樣子這邊的人也不是只知道等着結果,還懂得主動出擊,生存的壓迫下沒有人是傻子。
  兩個人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小國家,在國際世界上為了生存,一面討好這個大國,一面又威脅這個大國,像牆頭草一樣,偶爾靠攏,偶爾斥離,在夾縫中艱難地活着,但即使這樣也依舊被別的大國武力攻擊。
  而且如果不是現在的大唐,正常來說的歷史,六詔和吐蕃還有真臘,確實是一面依靠着大唐,一面又利用着大唐。
  眼下的情況,張小寶和王鵑卻明白,這一次,不是弱國對強國在政治和名義上的妥協,而是真正的融和。


 不是他們不想,是他們沒有辦法,大唐強到了一定的程度,任何一種小手段換來的都絶對是滅亡。
  以前的小國家為什麼報有幻想?因為美國並不是絶對說的算,蘇聯也不是,結果是大國的相互妥協把他們給坑了,大國也不傻。
  那麼現在誰能與大唐抗衡?還能指望依靠地理環境和氣候來讓大唐考慮攻打是否合算嗎?大唐通過幾年的時間已經練出來適應地理氣候的兵,與多食小規模的摩擦和去吐蕃救災的一次次行動就是為了這一刻。
  “考慮好了?”想通的張小寶問李云云,每當他想起對方的名字就覺得很不舒服,明明是個男的,非要起女人的名字。
  “罐頭很好吃,以後你們其實可以在我們這裡建個罐頭廠,別的工廠我們願意幫你們建到更西邊,我們這裡山清水秀的,不信你你們家的護衛和雜役,一個個的絲毫不受氣候影響。”
  李云云沒有直接回答張小寶的話,反而說起罐頭和建廠的事情,不過重點在於最後的話。
  是說張王兩家的隊伍來到這邊,根本不在乎什麼蚊蟲、瘴氣等東西的影響,而六詔這裡最主要的防禦手段就是環境,以前大唐軍隊也不是沒來打過,結果損失很大,打下來了又無法治理,最後還是把權力移交回來。
  那麼現在人家的大隊人馬過來了,一點問題沒出現,還需要再說什麼嗎?防線已經破了。至於軍隊之間的較量,如果能打敗他們一萬多人的話,就可以直接宣佈不歸大唐轄制了,大唐奈何不了這邊的,但可能嗎?

  張小寶和王鵑明白對方的意思,由張小寶說道:“山水確實不錯,將是個旅遊勝地,大唐還有其他地方也不錯,你們可以讓人帶著家屬去瞧瞧。”
  “明白,等穩定一下,我們會遷徙大部分人過去的。”李云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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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3章 戰略目的心安排


  李云云離開了,吃下整個罐頭喝掉半斤酒,迷糊着帶上一背包四十多斤的禮物走了。
  禮物中有一個望遠鏡,還有一把手槍,子彈二百發,其他的是種子,至於罐頭等吃食在李云云看來不重要。
  解決了一個部落,或者是兩個部落的問題,張小寶和王鵑繼續趕路,這邊算是放心下來,雙方已經談好,對人傷害大的工廠建到遠點的地方,同時再建一個罐頭廠,等稍微穩定一下,大量的人口則會向大唐各地遷徙,就是說的旅遊什麼的。

  “加快速度,前進。”張小寶一聲令下,隊伍的行進的速度馬上變快。
  這可苦了小貝九個人,他們不可能總讓人抬着走,別人也累,通常是跟着走一個時辰,讓人抬着走半個時辰,將將跟上大部隊的速度。
  說是趕路,其實根本沒有路,連一條羊腸小路也看不到,周圍除了山就是山,除了林子就是林子,偶爾遇到個小山谷,大家只好繞一下路,尋處好渡的地方扎排子。
  走在最前面開路的人是最辛苦的,小貝他們倒不用跑到前面去,等他們走的時候已經算是一條路了,各種的毒蟲也被清理乾淨。
  “風景秀美,真不錯,可我還是希望在大城市呆着,又潮又濕的,比我在陸州呆的時候還難受。”
  小貝腳上穿著一雙長筒厚牛皮的靴子,在隊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往前走走,選個能夠看到山下情況的地方,與旁邊的人抱怨。

小遠幾個人直接找個算是平坦的地方躺下,他們畢竟還小。跟着大人的速度前進很累,要不是一直營養不錯,而且還鍛鍊身體,早就只能被人抬着前進了。
  比起他們九個人來說,一直跟隨的徐堅家的孫子徐依瓏則是差上許多,他的年歲比小貝等人高上一截,出身還算不錯,這個不能跟小貝他們比。
  他從到益州府之前與小貝他們相遇便沒離開過。偶爾也是小貝他們出去玩小孩子的遊戲,他才自己留在隊伍里。
  別看他年歲大,體力是真跟不上,他非常感謝張小寶和王鵑沒在剛開始遇到他的時候就玩這種急行軍,而是逐漸地加快速度,同時也提高強度,這讓他有個機會適應。雖然現在也跟條死狗差不多,但還能喘氣。

  “我要不行了,我感覺到,我瘦下去很多,再走上幾天,一定會死掉。”徐依瓏對躺在旁邊的小海說著。
  小海閉起眼睛,身體放鬆,嘴微微張開調整着呼吸,顯然是在進行心理暗示,好快速恢復體力,根本沒空搭理徐依瓏。
  小貝看了會兒風景,讓人鋪上個毯子,她直接趴下去。兩條胳膊伸開,這樣的話她覺得喘氣舒服,用身體的重量來壓迫肺部。
  小遠則是側身捲縮在一起,跟嬰兒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一樣。
  大男小男是抱在一起,張剛和張強一個腿橫着打開,一條腿伸直,反正各自有着自己最舒服的休息姿勢。
  隊伍中的其他人同樣休息,只有做飯的人在忙碌,張小寶此刻沒有展現自己的廚藝,等着後勤人員把菜燉好。

 菜是當地的野菜、蘑菇加上打獵來的野獸肉,主食就一樣,用大米燒出來的竹筒飯,這樣可以省去洗碗的時間。
  不是說燉菜好吃,換成東北的話,冬天吃燉菜可以,暖和,而且不容易涼,現在的地方吃燉菜比起炒菜來說感覺上差很多,但只有燉菜最方便。
  山上的野獸也多,開路的人,還有負責到前面偵察的人順手就打了,手弩在這時還是很好用的,沒有人使用槍,否則會把動物嚇跑。
  半個時辰之後,肉已燉爛,做飯的人先吃,吃個半飽,躺下休息,其他人輪換着吃,一頓飯吃完估計還得有半個來時辰。
  小貝幾個人被喊起來,接過劈開的竹筒,先吃一大口飯,再用勺子從鍋裡舀出來一點菜放到剛才吃下去飯空出的地方,用剛製作的竹筷子攪和兩下,就着菜吃下去兩口,騰出更多的地方舀菜往裡放。

  “蘑菇怎麼滑滑的,口感不好。”徐依瓏舀了一塊肉,還帶著兩個小蘑菇,吃了一個,嘟囔道。
  小貝扭頭看,對徐依瓏說道:“窮命,吃不得好東西,這是很好吃的牛肝蘑菇,可以采來直接吃的,有的蘑菇直接吃會中毒,得先曬一曬才行,你吃肉吧,蘑菇留給我們。”
  “口感不好,但味道好。”徐依瓏馬上糾正自己的錯誤,對小貝的話絲毫不懷疑,人家就是吃這方面的行家,從小能夠吃到很多很多稀有的東西,說不羡慕那是假的。
  用最快的速度把另一個蘑菇吃掉,再嚥下去兩口飯,徐依瓏重新舀了點菜,看一眼,露出為難的神色。
  小遠瞧瞧,把自己的半個竹筒遞過去:“給我,蛇肉而已,看把你嚇的,等會舀的時候看清楚,不吃別舀上來。”


 徐依瓏很痛快地把一小段蛇肉分給小遠,小遠則美滋滋地慢慢咀嚼,連連點頭,誇讚道:“好吃,要說燉菜,還就是蛇肉比較香,比兔子肉強多了,屬於大補。”
  徐依瓏一聽大補,又開始後悔,等吃著差不多的時候,他納悶地問道:“你們似乎任何東西都能吃,沒有自己的喜好?”
  “要麼怎麼說你是富貴人家養的,還喜好,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不是有條件能做熟了,即使生的我也吃,總比餓死強。可惜抓的野蛇不能吃蛇膽,怕有寄生蟲,除非是用烈酒製作成蛇膽酒,那樣我又不能喝。”

  小遠鄙視一番徐依瓏,低下頭把最後兩口飯吃下去。再舀兩勺湯,咕嚕咕嚕喝完,摸摸肚子:“六分飽,行啦,一會兒繼續趕路。”
  徐依瓏看看小遠的飯,再看看自己的,發現小傢伙比他還能吃,自己現在已經快飽了,等吃掉最後一口,再喝點湯,估摸着是十分飽。
  而且他還很羡慕小傢伙們,趕路累了,稍微休息下,馬上能恢復過來,長身體的時候真不能比。
  飯後,隊伍繼續起程,一直到晚上開始紮營也沒出現有人受傷的情況,負責在四周保護的人把所有的蛇和毒蟲都清理乾淨了。
  至於傳說中可怕的狼群,只看到個影子,而後便消失在視野當中,估計它們也發現了,人群比它們厲害。


 晚上的飯就比中午的好點,兩個炒菜一個湯,而且還烙了餅。
  ******
  五天之後,隊伍進到印度地界,中午的時候就開始紮營,因為剛剛渡過了一條不知名的大河,河面很寬,水流不急,更沒有多深。最深的地方不到四米,小貝親口說的。
  不會游泳的徐依瓏就是被小傢伙們給拖到岸這邊的,他覺得自己之前有種錯覺,張小寶和王鵑率領的隊伍不是熟悉山地情況的精鋭,雖然走山地的速度快,而且非常安穩,但比起游泳來說真的差很遠。

  之前遇到水流急的時候是扎排子,這回看著水流緩,竟然全部下去游,那後勤人員還有各種工具呢,居然把鍋放在水面上,鍋裡再裝點東西,然後推過河。
  還有那四百多斤的步兵炮,就那麼二十多個人給硬架過來?部分人來回幾次,所有攜帶的東西全運過來了,這分明是水軍呀,穿著衣服居然看不出受河水影響。
  自己在被小貝幾個人拖過來的時候覺得也能試試游動,就先讓他們鬆鬆手,結果身子直接往下沉啊,太嚇人了。
  而且在拖着自己過來的時候,小貝讓其他八個小傢伙暫時拖拖,她則抓了一條魚,想是在陸地上抓雞也不過如此吧,太輕鬆了。
  “小貝,你的水性怎麼練得這般厲害?”換過一身衣服,開始洗之前衣服的徐依瓏問同樣洗衣服的小貝。

 小貝洗的是自己貼身衣服,外面的讓別人洗,聽到徐依瓏的話,歪個腦袋想想,搖頭:“不知道哦,忘啦,好像就那麼會了,聽他們說,哥哥當時把我放在水裡,我先是仰頭漂着,還很高興地呀呀叫,後來再大一點,就跟在哥哥旁邊游,趴在水上聽哥哥唱歌,不過我不記得。”
  “怎麼趴,是不是這樣?”徐依瓏把兩條胳膊平伸,手心向下。
  小貝搖頭:“不是,是這樣。”

  小貝把胳膊收起來,雙手墊在脖子下面,微微仰個頭。
  徐依瓏跟着做一次動作,臉色登時變了:“你怎沒沉下去?有人敢在水裡這麼趴的嗎?”
  “腳動兩下就好了嘛,你腳不動當然沉了,真笨,你想想,趴在水上聽哥哥給唱歌多幸福啊。”小貝覺得沒法再說徐依瓏,智商太低。
  徐依瓏點點頭,承認自己笨,講不出道理,他唯一知道的是,有些人真的是不能用常理來看待,天分啊,嫉妒不來的。
  “那你家的人為什麼都會游泳?”徐依瓏不再說小貝,把話題扯到其他人身上。
  “要求的唄,聽姐姐說,哥哥最不希望有人在水中出事,你要去三水縣就會知道,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人在河邊或者是河面上巡邏,怕別人家的小孩子掉下去淹到。所以三水縣的孩子們一說出去玩,大人知道是去河邊就很放心,不像別的地方,孩子說去河邊玩大人不讓。”
  小貝說完繼續搓着自己的衣服,小模樣很認真。

徐依瓏理解地說道:“換成我的話,我也願意讓孩子在三水縣的河邊玩,安穩。”
  眾人的衣服洗完,開始分批去洗澡,幾日以來一直不能洗澡,小貝都難受死了,營帳紮在這裡,今天不準備再次前進。
  先洗過澡的廚子們開始搭鍋,並且跑到上游去用網捕魚。
  張小寶這邊有好消息傳來,他們已經可以用電報直接聯繫上此路的軍隊,軍隊希望他們這裡能配合一下,阻斷任何一方給西北面被逼迫的一退再退的多食援軍提供糧食補給。
  “不錯,之前不敢渡河反而被打得潰散的多食人部隊剛剛在河邊集結之後,被包圍了,咱們的人竟然放開一個缺口,讓他們去求援,現在就是不僅僅把包圍圈內的多食人給俘虜了,同時也迫使敵人的援軍不敢交戰又不敢後撤。”
  張小寶看過電報之後,高興地說道。

  王鵑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他們當然不敢後退,再退就把他們將要收穫的糧食地區讓出來了,看樣子咱們也要繼續向西北強行軍了,跑到殑伽河北岸,沿河挑重點區域巡邏,不讓印度這邊的任何補給過去,同時遏止多食人在我方這線進攻時候潰逃的人員渡河。”
  說著,王鵑展開地圖,一指流域,這回算是配合己方進攻部隊完成戰略部署,要麼怎麼說之前無法指定完善的戰略,戰局是隨時變動的,控制住一條可能出現的補給線,並且阻斷多食人撤退的一條路,是個很重要的戰略安排。
  若是自己的隊伍沒過來,這條線必然掌握不住。多食人是跨國作戰,在人家印度境內安排人手,原來是為了從這邊進攻吐蕃邏些城,現在改成防守,牽制住自己一方的軍隊,否則自己一方的軍隊繼續向西北,過了印度河直接斜插打到多食前突地盤的後面。

 王鵑還是很看重這個對手的,說道:“不愧是曾經在書上寫着打敗咱大唐軍隊的國家,戰略部署玩的不錯,那史書上說他們把一個小國給弄背叛了,讓我方一敗塗地。
  這次他們也懂得聯繫印度,幫着他們進行補給。不過我們來了,我方此線進攻的人還是太過保守,何必控制殑伽河一線,回電,告訴他們,我們跟他們平行向西北強行軍,我們會在當地補給馬匹。
  讓他們在後勤補給能跟上的情況下只管推進,我們這個隊伍多食人不可能知道,我們會把領空控制住,陸地上其他人的速度沒有我們挺進的速度快。”
  馬上有人去發報。

  張小寶湊過來看看地圖,伸手比量比量距離,猶豫着說道:“太遠了,咱得先穿過殑伽河,然後繼續向西北,再過印度河,光是趕路就要用去兩個來月,還得是畜力充足的情況下。”
  “你為了一個經濟方面的攻勢可以用去幾年時間,軍事方面兩個月很久?”王鵑說著白了張小寶一眼。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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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4章 倍受打擊找場子



  經過一下午的休整,還有晚上的休息,第二天又是一上午的整備,該檢查的工具都檢查好,身上有劃傷的也好好處理一番。
  當中午吃過一頓全魚宴之後,眾人重新煥發了精神,朝着布拉馬普特拉河中速前進。
  說是朝一條河流前進也不完全正確,準確地說是向這邊當地人的聚居區而去,根據前面在當地打過多食人的情報,這邊有一個三千多人的大部落。
  這個部落由一個蔑戾車族的人管着,之前提供給多食人幫助的就是他們,但前面的人過來之後詢問,當地人不承認,而且還稍微招待了一下大唐人。
  由於這裡不是主要的戰略目標,而且山多小湖泊也多,當地人居住的比較分散,所以大唐的部隊就沒心思清理,而是扔在這裡,等着沿河攻擊完多食人再考慮。

  結果是伏擊完重新集結起來的多食人之後,戰略目標改變,就把這邊給放過去了,現在大隊人馬朝着西北的方向前進。
  正好張小寶和王鵑帶領隊伍出現,電報中告訴他們這裡的情況,由他們處理。


  “這是什麼地方,看著很眼熟啊。”沿著布拉馬普特拉河的一條支流,也就是現在這條河向西北走的時候,因河灘比較平,前面看上去沒有大的河谷,張小寶和王鵑就坐到了驢車上看地圖。
  張小寶看著電報中按方位數字計算出來的地點,在地圖上畫個圈圈,發現這裡看上去有那麼一點點的眼熟。
  王鵑看了一眼,笑了,說道:“這裡是提斯浦爾,人口不多,但是屬於印度一個重要的軍事駐紮城市,這個破地方現在就有人了?看樣子還不算少,三千人啊,在這種小國來說也是個大勢力。”
  張小寶聽王鵑一說才明白。為什麼覺得眼熟,戰略要地只要是平時偶爾軍事方面和歷史方面趣談或爭論的什麼的自然會瞭解。
  只是別人的軍事要地張小寶以前不在乎,對他來說如此個小地方不值得他來行騙,主要是難度同樣大,既然是戰略地點,去騙的話,花言巧語說出來,人家想的第一個事情必然是間諜。

  換成誰都一樣,所以張小寶行騙的時候一直避開同樣的地方,現在終於有那麼一點點的回憶。
  “我考慮的不是他的人口多少,而是我們來了要對他們進行什麼樣的懲罰,白白放過他們那不是我們的行事風格,直接全殺光,似乎也不好,殺人容易,但必須有目的性,為了殺而殺,人性會改變的,說不定殺多了以後會做噩夢。”
  張小寶的手開始在臉上一下一下地敲起來。

  王鵑才不信張小寶冠冕堂皇的話,說殺人會做噩夢。憑張小寶殺掉的人,他現在就不可能睡得如此安穩。
  當然,她同樣不打算殺人,先看張小寶能想到什麼樣的好辦法。
  同樣坐在後面車上的小貝九個加上徐依瓏此刻跟哥哥姐姐一樣,知道這邊有一群人,當初提供給多食人幫助,不僅僅不攻擊多食人,還把路讓出來,並且進行糧食和野味的補給。
  “為什麼是野味呢?難道多食人喜歡這一口?我都不敢說天天吃野味,很費錢呢。”小貝蹲坐在車上,雙手抱著屈起來的腿,看天上白白的雲,悠悠地說道。

  徐依瓏對於小貝的話是一點也不相信,你到我面前哭窮來了?我又跟誰哭去?你家的任何一個酒樓中每天都是野味供應不停,你好意思說費錢?
  腹誹一番,徐依瓏發現小貝看完雲看向自己,那意思是讓自己解答一番,為什麼多食人喜歡吃野味。
  考慮一下,徐依瓏回答:“我覺得吧……是野味的肉吃著香,山珍海味嘛。”
  “是不是說他們同樣會製作出好吃的熊掌,還有猴頭?我一直沒吃過,哥哥不讓做,咱家的酒樓中沒有猴頭一道菜,猴頭蘑菇有,熊掌倒是不缺,主要是猴頭太殘忍了,哥哥說如果習慣了以虐殺為進食的習慣,那麼人性也會跟着改變。

  所以你我很少虐人,一般是能殺就直接殺了,立在朱雀大街前面的,那是沒辦法,殺人已經不能形成震懾了。”
  小貝說著,說到了山珍海味的東西,並表明她不想去以虐殺的方法吃動物。
  徐依瓏倒沒覺得如何,他的思想境界不夠高,認為自己吃的開心就行,點頭說道:“倒是可惜了。”
  “既然是他們做不出來那樣的美味,何必給他們浪費食材呢?野味你說的不對。”小貝又對徐依瓏說道。
  徐依瓏鬱悶,再考慮考慮,作恍然狀:“我曉得了,是他們捨不得把養的牲口送給多食人吃。”
  “錯,他們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自己養什麼牲口,你當是像我大唐,想養就養了,說養雞養雞,說養豬養豬,需要技術的,司農寺不是擺設。”小貝輕輕搖晃着腦袋對徐依瓏說。

  徐依瓏更鬱悶了:“你既然知道你還問我?”
  “是教給你思考問題的方法,徐爺爺把你派過來,是想讓你跟我們學習,而不是享受簡單的吃喝玩樂的生活,人總是處在安然的地方時會逐漸失去思考能力的。”
  小貝一副大人的模樣教導徐依瓏。


“安然?享受?就我現在這樣的?”徐依瓏指指自己,再指指身下組裝起來的破驢車,胳膊揮舞,把周圍的美麗原始景色全圈進來。
  那意思是說,我跟着你們一路走過來,可絲毫沒享受到。吃了不少苦,而且看情形還要繼續吃下去。
  小貝卻點頭:“對哦。你看,你現在多好,跟着我們旅遊,要是沒有我們,你自己一個人敢到此地遊玩一番嗎?你現在不需要想著獲取錢財,更不用擔心打起來親自衝鋒在前,還不夠安然?”

  “聽你一說,好像也對。”徐依瓏發現小貝的話有道理。而後琢磨琢磨卻總覺得哪個地方出了問題,自己真的舒服?
  “好啦好啦,前面路不好走啦,下車,別給驢累到了,可憐的驢,要不是我們的騾子數量不夠。何必把它叫來,可惜馬太嬌貴,不能跟我們一同跋山涉水。
  由此,告訴我們,不要忽略了身邊看上去平常又普通的事物,馬和牛是好,但未必什麼時候都能有用。
  與君子交往自然是比較舒心的,但身邊不可能都是君子,對你獻媚的人未必沒有自尊,只是他選擇了這麼一個人際交往的手段,你忽略了他,可能關鍵時刻他會讓你體驗到什麼叫痛苦。
  但當你重視他的時候,有時也會有想像不到的收穫。他獻媚不代表他不懂得誰好誰壞,有多少的君子可以為你擋子彈?


 這就是哥哥說的,仗義每多屠狗輩,無情最是讀書郎,珍惜吧,不要認為你是集賢院大學士徐堅的孫子,你的靈魂就高於別人,當你覺得別人對你來說沒有價值的時候,你對他來說同樣失去了價值。”
  小貝跳下車,抬胳膊拍拍驢屁股,對徐依瓏說道。
  徐依瓏下車之後,木然地跟着隊伍走,腦海中想的都是小貝的話,覺得還真是這樣,自己確實忽略了很多身邊的人,人家求見自己的時候,自己一聽對方的身份,馬上就回絶了。

  那麼對方的心中保證很不舒服,如果有一天自己出現了危險,正好旁邊有這麼個人能搭把手救自己,但人家一想到曾經的事情,站在那裡看熱鬧,自己豈不是窩囊死?
  但是……
  “小貝,要是遇到了小人怎麼辦?”徐依瓏想到了這個問題,追上去兩步,問。
  小貝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根蘿蔔,正在那裡跟着驢走喂驢,驢吃的很開心,能從它的眼神看中出來。
  小遠幫着回答:“哪有小人?自私表現的明顯一點而已,人性什麼時候能分出善惡?對我好的就是好人,對我不好的則是壞人,如此簡單。”


  徐依瓏聽著小遠說的話,覺得這簡直是紅果果的污衊君子,但一時間又拿不出證據來反駁,因為君子很多時候也是自私的,只不過在大義面前表現出來的是一種領袖的身份,但所謂的小人就沒有大義了?
  那些個兵痞子,以前很多士兵沒事的時候也去勾欄之地,也喝酒鬧事,然,遇到需要他們付出的時候,他們同樣得拿着刀槍去跟人拚命,一死萬事空。
  當然,現在的士兵素質要高多了,鵑鵑不容易出現以前那種情況,同時福利也非常高,更主要的是武器先進,只要好好訓練,一般情況下死掉的可能性很小。
  所以士兵有空閒的時間都用來訓練,而不是擔心明天就打仗了,自己能享受一下便享受一下,那樣真可能死去。
  “亂七八糟的,一群妖精。”徐依瓏不得不佩服他跟隨的九個小傢伙,只不過心中隱隱生出那麼一絲的不服氣,憑什麼九個孩子就比自己厲害?
  要說生的好,小海、小珠、小遠、小貝四個確實是人家小寶和鵑鵑的父母所生,嫉妒不來的,天賦如此。
  但剩下的其他五個孩子應該正常點才是,對吧?但他們正常嗎?分明是後來教的。

 自己不比別人差,有時是智商,對智商,這個詞很有意思,還能測試,自己一百二十六的智商,差誰?
  徐依瓏琢磨着,眼珠子也跟着轉,想要找個機會證明下自己,在九個小傢伙面前證明,不是去找張小寶和王鵑。
  若是跑到他們兩個面前顯擺自己的能耐,估計結果是很悲慘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刀槍劍戟、斧鉞鈎叉、煎炒烹炸,自己似乎沒有任何的優勢,會被他們兩個虐迷糊。

  那麼只能選擇九個小傢伙下手,雖然感覺上很丟臉,但得從另一個方面考慮,他們不是一般的孩子,不當成孩子來看待也沒錯。
  如是想著,徐依瓏露出笑容,大步走到小遠的身邊,對小遠說道:“聽人說你過目不忘,而且精通文學,然否?”
  “你要查資料?”小遠仰着頭問,他已經習慣自己的特殊身份了,總被另外八個兄弟姐妹當成工具來使用,有時候哥哥姐姐也會專門給自己一本資料讓自己背下來,需要的時候叫自己過去問問。
  徐依瓏連連搖頭,他可不想跟小遠比什麼記憶,他沒打算尋過來是為了找虐。
  “我是想看你作詩的本事,你要知道,光是記下來可不行,要學會用,對不對?”


  “對,我不是工具書,我是人,你是打算跟我一起寫首詩?”小遠覺得還是徐依瓏好,沒單純地把自己當成查資料的東西。
  “是呀是呀,寫詩,寫詩培養情操,對,我發現現在會很多新的詞彙,不如我們二人選個風景秀美的地方,然後各作一首詩如何?加點綵頭。”
  徐依瓏知道小遠有錢,打算小賺一筆,不然人家錢多的花不出去,自己嫉妒得吐血怎麼辦?
  小遠想了想,答應下來:“好,等到了地方的時候,我們一起比比,綵頭就是賭博的賭注唄,我懂,但我先說好,玩大的不行,哥哥反對賭博,雖然哥哥賭術很厲害,一次最多不能超過一千貫。”

  “小賭,一千貫?一……一千文不行嗎?”徐依瓏說話的時候明顯是底氣不足,太欺負人了,你們一群小傢伙太欺負人啦。
  “文?行吧,一個娛樂,無所謂錢財的,等遇到人,找個湖泊的時候好不好?現在要是馬上寫詩,我怕你無法趕路,摔到了又是麻煩。”
  小遠非常善解人意,知道徐依瓏沒多少錢,而且像徐依瓏這樣的文人寫詩的時候需要醞釀,趕路的時候容易不清腳下。
  徐依瓏知道小遠沒有惡意,但心裡還是不舒服,讓人小瞧了,再考慮下自己的情況,不得不答應。
  “成,到地方選一處景色,我們切磋切磋。”


  這時喂完了驢的小貝說話了。
  “你們兩個賭啊?可以有外圍下注麼?我押我家的小遠贏,五十文。”
  “我也五十文。”小海馬上跟着說。
  然後其他幾個小傢伙。

  徐依瓏一一答應下來,賭注都不大,自己就把外圍接了。
  接下來他才發現自己錯了,小貝一招呼,隊伍中的人紛紛出五十文押小遠贏。
  徐依瓏算算,即使把人數的零頭去掉,一萬個人押出來也是五十萬文,合五百貫。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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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5章 部落未來也可賭


  張小寶和王鵑也聽人說徐依瓏跟弟弟小遠對賭詩的事情,二人只是笑笑,沒多理會。
  他們知道小遠是不可能主動提出來有賭注的,一定是徐依瓏想要賺點錢,而且之前讓徐依瓏過來也是陪着小傢伙們玩耍。
  想是當初的徐依瓏打算在跟小貝他們玩的時候還能額外尋找到機會,從機會中賺錢,結果卻是沒帶上他,小傢伙們的投資數額太大,他想要攙和一下付不出本錢。
  離開益州之後他再想要找機會賺錢就更不可能了。
  上六詔地方賺?那全是以物易物,他只能跟着看,現在估計是實在鬧心,這才找小傢伙們比一比,同時賺點小錢,用來安慰安慰自己。
  而且張小寶和王鵑還清楚地知道,徐依瓏看上去是很佩服九個小傢伙,之前初次接觸被打擊到了,一路上跟着,總琢磨着找個機會把自己的能耐顯示顯示。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玩吧,雖然同是賭博,但賭詩可比賭色子強。
  “其實我一直認為,賭博是不好的。”張小寶順着徐依瓏和小遠對賭的事情說道。

 王鵑沒出聲,眼睛眨巴兩下,盯着張小寶。
  張小寶被看得不好意思,又說道:“沒有目的的賭博是不好的,我以前賭博是有目的的,你承認吧?”
  “賭博的目的是為了贏,所有人都一樣,別找藉口,那色子讓你聽的,你真不嫌臊的慌。”
  王鵑佩服張小寶的賭技,但不會附和張小寶。
  “誰說賭博的目的全是為了贏?就沒有故意輸錢的?比如說之前的你,依靠身份,發現自己手裡沒錢了,咋辦?還不是……”
  “我抓住你就行,你有錢,我不用跟人賭,抓賭,其實也能夠賺錢,而且還不用承受那種驚心動魄的過程。讓別人心驚吧。”王鵑笑着對張小寶說道,又指指地圖上畫圈圈的地方,問:“想到辦法了?賭博?”

  “你怎知道?”張小寶露出吃驚的神色,而且身體還向後躲了躲,讓人感覺他想法被人看穿之後的恐懼。
  王鵑向前靠靠:“我是你老婆呀,你都提示了,不然你閒的沒事兒專門說小遠和徐依瓏的賭博幹什麼?你會在乎幾百貫的輸贏?老公~!您說對嗎?”
  “別。好多人看著呢。”張小寶一副扭捏的樣子,周圍的人目不斜視,耳朵也不動,顯然他們已經習慣了。

換成別的富貴人家這是很失禮的,但他們覺得自己的小公子和小娘子在一起調情卻再正常不過了,凡人才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小神仙則是無拘無束。
  何況兩個人別看是這樣親密,在親密的過程中拿出來的計策是伴隨着血腥,聽著的話還能增加學問。
  驢車旁邊的人包括拉車的驢都非常坦然。
  張小寶更坦然,見王鵑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盯住自己,溫柔地說道:“夫人。小生這點計謀也被您穿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深入交流一番。”
  “好啊。”王鵑的聲音更嫵媚:“夫君說如何交流,怎樣深入?”

  “比如說跟他們較量一下深山打獵,還有湖泊潛水,我們兩個和九個小傢伙參與,我相信小貝他們不會關鍵時刻掉鏈子。”張小寶說道。
  “嗯!那是夠深的,如此交流?”王鵑同樣不懷疑自己的弟弟妹妹在水中會比別人差。
  尤其是小貝,那水性天賦近乎於妖,等此番戰鬥結束,回去就舉行一次大唐和周邊國家的大型運動會,然後讓小貝參加水上項目,什麼跳水了游泳了等等,再拿錄影機錄下來,讓大唐的人看看。


張小寶同樣有如此的想法,要多幾項運動項目,比如射擊,到時候別人缺席的話,自己國家的人自己比,自己和王鵑也能參加,玩玩飛碟什麼的,好長時間不玩了,有些懷念。
  “還有呢?”王鵑又問。
  “我是打算把他們的人一起叫着跟隨隊伍前進,要不然的話殺了太可惜,說實話,你一提提斯浦爾,我想到的不是印度如何,而是《西域記》,那裡也介紹了,現在已經不是小和尚出來時的統治階層,迦摩縷波國的以前領袖換掉了。
  而且我記得這麼個地區周邊,信仰的宗教很亂,當然,沒有我中華亂。一個宗教印象存在於一個地方,不僅僅表現出來的是信仰不同,更多的反映為戰爭,流血和犧牲,宗教的傾軋和國與國的傾軋沒什麼區別,而且有的國家本身就是宗教國。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能幫一幫他們?我們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在這個地方苦難的生存,而後不停地被鄙視,被欺壓,然後艱難地活着?”
  張小寶說到後來,嘴角向下抿着,頭斜着抬起,目光中充滿了不屈與悲憤。

  “你想讓我吐是不?你就說你打算把人家給騙着當成勞動力便可以了,何必找這麼多的藉口,確實,現在不是拘摩羅時代了,換成了蔑戾車一族來統治,整個地域很大,還包括了一段恆河流域,到我們那時也沒有怎麼改變,種姓制度裡面存在着。


  屬於印度兩河流域中的一個很重要的方面,說說你的完全打算吧,別再提什麼幫助別人,你看,驢都笑了。”
  王鵑現在想聽的是張小寶的全面計劃,剛才他可是用手指頭敲臉敲了好一會兒,很長時間沒見到他這樣了。
  要說他沒有一套連環的計策,並且能夠把別人算計到裡面的話,自己絶對是不相信的。
  張小寶一時間靦腆起來:“沒~!沒什麼周全的計劃,就是想著先把對方這三千來人解決了。你看,他們幫助多食。我已經猜測到原因,估計是多食答應他們,占了邏些城以後,繼續把咱掌握的青海湖也給占了。

  如此,能夠給別人提供源源不斷的鹽,鹽啊,生活在這個為了鹽就直接發動戰爭的時代,我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為那些戰死的人悲哀。”
  王鵑先是瞪張小寶一眼,說道:“鹽的事情我知道,可你的目的絶對不是這樣簡單,就像馬上能實施的對多食的經濟侵略計劃一樣。”
  “那你就等着,看是不是如此。”張小寶不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等着就等着,哼!你是打算給這三千人鹽?”王鵑問道。
  她覺得如果張小寶真是以鹽為賭注,對方是無法抗拒的,鹽這個東西真的是太便宜也太昂貴了。


 她和小寶那時根本沒有人會去大量買鹽,買食鹽,工業鹽當然要大量,吃的鹽不用,太多了。最不值錢的就是鹽,全世界都一樣,不是因為鹽不可以賺錢,是大家不敢用鹽來賺錢。
  被鹽滅掉的國家不少,每個朝代只要一收鹽稅,只要一部分人控制着鹽漲價,就說明這個朝代已經快完了。
  鹽是衡量社會穩定的最基礎標準。比糧食還具有前瞻性,糧食缺少是國家動盪的根本助力,鹽的價格上漲是動盪的開始。
  這麼一種常見的東西,誰都離不開,所以享受着鹽價不高的人群應該感謝這個政權。
  張小寶跟王鵑的思路是一樣的,所以此刻回的話也符合王鵑的想法。

  “我是想先給他們一點鹽,然後賭叢林山地的本事,還有潛水抓魚的能耐,或者是游泳的速度等等。如果他們贏了,我們把鹽留下來一半,並且保證他們以後吃的鹽送過來一律免費。”
  “如果我們贏了呢?”王鵑配合著問。
  “如果我們贏了,他們要跟着我們的隊伍前進,我們提供給他們一路上所需要的鹽,他們幫我們打獵什麼的,還有採野菜。同時我們在贏了之後,依舊可以給他們提供大量的鹽,不過他們必須用勞動來換。

 只要他們幹一天的活,就可以得到二十克到一百克的鹽,取決於他們幹活的效率和活計的危險性。比如挖礦,僅僅是挖六個時辰的礦,他們就能夠獲取一百克鹽,一百克呀。”
  張小寶嚴肅地說著,似乎給出的報酬非常高。
  “這話你敢跟我們那時的人說?一百克等於二兩鹽是不?好點的井咱那時是五元一斤,挖一天礦賺一元錢是不?一斤平常的東北大米七元多。”
  王鵑被張小寶給逗笑了,張小寶的表情實在是太嚴肅了,讓人感覺那不是一百克的鹽,是黃金。
  張小寶洩氣了,笑着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能總用另一個時代規則來衡量眼前的事物,我知道鹽不值錢,汽油、柴油也不值錢,海事衛星電話已經淘汰了,因為所有的手機都直連衛星,全球覆蓋,問題是你現在有嗎?
  真要照此說來,我的那些遊艇和私人飛機誰給我?我至於坐驢車?我又不是旅遊過來體驗生活的,這是時代的幸福與悲哀,更是技術壓制下的無奈與苦難,讓我們幫助他們吧。”
  “我覺得以後咱們用鹽開路就行,不需要其他的商品交換,尤其是你後續的經濟手段,何必又用這個又用那個的,鹽,足夠。”王鵑說道。

 “不行,還得有奢侈品,給他們上層人物提供,上層的人物享受的越好,被統治的人才越生氣。當一個政權腐朽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是他們享受到最好的奢侈品的一刻。
  趁此機會你去打他們,他們的民眾不會再擁護他們的上層。當一個政權統治的國家百姓生活好,而統治者的權利受到約束的時候,你千萬別去打,打不下來的,就像……”
  “美國?”王鵑不等張小寶說完,說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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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6章 笑說環境雷雨天

  隊伍繼續前行,到傍晚的時候,尋一個寬敞的地方紮營,並派出斥候人員向四周散開。
  半夜的時刻,最前面的斥候回來報告,說是已經發現了此地人的活動的跡象,有火把的光亮。
  張小寶和王鵑也沒想到距離對方竟然這麼近,斥候按照過去的距離和趕路的時間,估計也就前進二十多里。
  一面吩咐着讓斥候休息,張小寶一面起來跟王鵑商量。

  “有什麼好說的,誰規定人家所有的人都只能住在一起?三千人啊,這破地方你有適合那麼大量人口聚居地嗎?斥候到的應該是有一個在族群中地位不好的小群體。
  他們被安排到外面居住,遇到危險的時候要向裡面的人報告,遇到敵人還可以抵擋一番,而且裡面的人周圍必然是有平地,適合耕種。”
  王鵑從社會的等級制度上分析。

  張小寶琢磨琢磨,說道:“換成我的話,我很願意住在外面,尤其是旁邊的河,我寧願守着它,也不想回去跟更多的人住一起,不用多,給我一百口人管理,足矣。”
  “你留下,我們回去,你在當地用鹽僱傭一百人,三年後我來看你。”王鵑笑着對張小寶說。

“抬槓,我的意思是說發展,窩在山溝溝裡有什麼發展,指望一條布拉馬普特拉河?每年發水災就沖迷糊他們,更不用說如何利用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又要下雨了。天悶的厲害,他們居住在這裡是真正的靠天吃飯。好不容易種點麥子,一場大雨下來,嘩,沖沒了,誰管他?
  換成外面不一樣啊,比如咱來的路上,有很大一片平原,河流沖積而成。這條河還不是很寬,水流不湍急,渡河時最深的地方才四米多。
  找個山體比較穩固的地方蓋房子,然後養牛羊,還有豬跟家禽,比如說鴨子和鵝,在對面那群山上修梯田。種上麥子,下面沖積而成的地方種水稻。
  在於河上擺木排,掛魚,到魚曬成魚乾,糧食儲存起來,比不挨着那條大河強?小日子過的多好?”

  張小寶順着自己的想法說。覺得當地人不懂生活,更不會發家致富,把所有的優勢都拋開了,擠在那裡生活,現在那邊又不是戰略要地。何必呢。
  王鵑聽著張小寶說,突然想起了三水縣。當初那裡可僅僅是個中等縣,小河沒有一直連到京城,家中的生活還算不錯,挨着山,又臨水。
  當莊戶的日子比起京城的人來說差遠了,該利用的全沒利用,放在那裡浪費,不是當地人不想,而是不會,習慣了一種生活模式,想要去改變,需要拿出非常大的勇氣與魄力。
  要不是自己和小寶,或許莊戶的日子依舊那般過着,三水縣還是原來的三水縣,又如何成為大唐第一縣?
  “等以後吧。”王鵑聽到了外面的打雷聲,卻沒有任何的擔憂,紮營的時候已經考慮過這方面的情況,根本不會出現什麼危險,哪怕是大雨傾盆。

 “等以後什麼?”張小寶開始往身上套外衣,白天的時候坐在車上,不累,晚上已經休息夠了,現在正好住在營地,尤其是小傢伙們,特別一看到下大雨,興奮的跑出來。
  王鵑跟着穿衣服,她現在穿的可不是正常這個時代的衣服,那種衣服費勁,現在流行的是用紐扣和鎖鏈的。
  幾下子穿完,對張小寶說:“等以後咱占了這個地方,你就可以把你的設想告訴過來的大唐人,讓他們來建設,還能修一個簡單的水壩。
  指望當地人是不行的,他們哪會修壩,還是咱大唐人聰明,沒有水泥和鋼筋的時候就能修出來一個又一個的大壩,那運河什麼的,哪裡非得有專門的高標號水泥來加固?智慧啊。”
  “就是,咱們多聰明,印度窮地方,發展了一千多年就打算跟咱們玩抗衡?累死他。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笨,這才把很多咱們那裡消失的物種保存了下來。
  咱們的人太聰明了,動植物全不是咱的對手,今兒沒一種,明兒沒兩對兒,然後一說起什麼東西,就人家孟加拉和印度,真說不上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張小寶確實是打心裡瞧不起這邊的人,感覺上沒什麼威脅,想欺負就欺負了。發展了那麼多年,中國自己都沒有地方了,印度還有大面積的空閒區域,而且人口也不少啊,怎麼擠的呢。
  最有意思的是,身為一個佛教國家,竟然沒有自己的歷史記載,需要根據別人的記載來編寫歷史,這得多悲哀,尋常的文明做不出來。
  想到歷史,張小寶忍不住笑。
  王鵑看的莫名其妙,走出營帳的時候問:“很開心?”


 “一般,小和尚過來的時候可是把人家辮得說不出話來,什麼大乘天了、解脫天了稱號全被人家給罩腦袋上,回頭寫個遊記,印度就拿來總匯自己的歷史,咱現在讓人編一個歷史,然後告訴印度人,說你們以前就是屬於我大唐的奴隷,你們應該繼續當奴隷等等,反正現在他們還是奴隷制度,咱們省多少事兒,對不?”
  張小寶說出自己的主意,又嘿嘿笑兩聲,似乎忽悠別人是件很高興的事情。
  王鵑站到外面,看天,已經瞧不見絲毫的星月痕跡,漆黑一片,柴油發電機的聲音響着,探照燈射上去,可以瞧見上空烏雲滾滾。
  聽完張小寶的話,撇下嘴:“真有閒心,有那工夫不如讓人好好編寫書籍,咱的教科書差很多,尤其是基礎的語文,好的文章少。小孩子上來就學習知乎者也,智力的發展跟不上。你當都是小遠不成?

  孩子們大量的時間浪費在文字基礎方面,不如先多設計出來幾種語文教學用書,話說的直白一點,等以後長大了,自然可以慢慢學習更深的東西。
  到時不想學的就不學,不是非要寫出詩經才是厲害,把衛星發射到天上的也行。”
  “這你可說錯了,有能力把衛星發射上去的人。文學基礎都不差,同時外語的功底也紮實,比如像我這樣的,外語學的就比較好。”
  張小寶絲毫不臉紅的自己誇自己。
  “你是為了騙,不是為了發射衛星,哦,也可以說你放衛星。使勁放,你會天竺語嗎?人家小和尚過來可是交流的不錯。”
  王鵑想到個問題,別說到此地,自己那邊無數種地方方言學不會,當初唐僧怎麼跟人說的話?一種語言可以走遍所有的地方?

  張小寶挺挺胸:“我還真會一點日常的印度語,而且現在還能用上。印度語言的改變並不大,就跟咱們大唐一樣,否則詩詞的時候應該一點讀不懂才對,讀的時候會發現,韻律什麼的絲毫不差。只是個別字的讀音需要按照詩詞的來讀。
  比如說‘斜’讀xia,比如說‘回’,可以讀huan,還有什麼‘懷’等等,比背單詞輕鬆多了。”
  “那等着遇到對方的時候你負責交流,實在不行讓人找來《西域記》,對照着情況。”王鵑交給張小寶一個任務。
  張小寶搖頭,又點頭:“跟對方交流可以,但不能對照小和尚寫的東西,太假,他翻譯完之後的文沒法讀,感覺上好像此地的人都跟我們一樣,可以隨便說文言文,騙誰?我看過幾眼,就不再看,沒意思,用不上,我過來不是跟他們進行正常的文化和科技交流。”

  兩個人說著話的工夫大雨嘩嘩落下來,二人又套上雨衣,穿著雨靴挨個營帳溜躂。
  小貝九個果然醒了,同樣穿好衣服,罩着雨具站在大帳的外面看天,每當一個閃電划過天空,他們就摀住耳朵等待之後響起的雷聲,轟隆隆的動靜對他們來說好像很有意思。
  “不進帳篷,想挨雷劈?”張小寶和王鵑過來的時候,小傢伙們還沒發現,被張小寶一嗓子喊出來嚇一跳。
  “哎呀,還以為突然在耳邊打雷了呢,我們出來瞧瞧,帳篷裡面悶,雷才不會劈我們,上面更高的地方都立好避雷針了,其實我們想看雷打在避雷針上時候的樣子,哥,你說過,雷電也是電,要是咱們能利用上,是不是就不用再拿其他東西發電?”
  小貝踩着匯聚起來的水,蹦到張小寶的近前說道。
  張小寶先點頭,接着搖頭:“雷電確實也是電,而且電壓和電流都不小,一個閃電的電量要是能儲存起來,咱們一萬多人用上半年絶對沒問題。

 但正因為能量太多,咱沒有手段儲存,來的快去的也快,除非有種辦法能夠在閃電不自然消散的情況下放慢它的沖能速度。
  要是真有那種技術,其底蘊已經足夠我們收集更多的其他能量了,何必專門盯着閃電收?”
  “哦,就是咱們技術不行唄?”小貝失望地說道。
  “是,差老遠呢,想征服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大自然中也有很多的傑作,比如說電影,一般的時候,在特殊的地形和岩石構造情況下,加上現在的雷雨天,就能把一些的影像和聲音錄下來,到時候再次遇到雷雨天就重現。

  跟我們拍電影的設備原理是一樣的,人類在適應和研究大自然,會學會很多的東西,所以自然這一門學科並不簡單。”
  張小寶對弟弟妹妹們講解着。
  “都能拍了,咱們卻來到這裡,也不曉得放映沒放映,我以後也要拍很多的電影。”小貝說道。
  翌日的早晨,被昨天晚上小貝提到的電影放映事情也開始進行,先在京城嘗試,而後才能放到其他的州府,以免出現大的錯誤。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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