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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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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2: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章約期-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廳中的氣氛凝重起來,雖然只有他們二人在場,但卻讓人無端端地生出窒息之感。

  “還有一事呢?”許海風不動聲色地問道。

  劉政啟雙目之中精光四射,他堅定地道:“第二件事,就是請許將軍放棄唐家五小姐。”

  許海風長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小將不能如殿下所願呢?”

  劉政啟微微一笑道:“許將軍何不等本王說完了再做決定呢?”

  “原聞其詳。”許海風淡然道。

  “只要將軍能助我達成心願,那麼本王登基之日,就是將軍得封王位之時。”劉政啟緊盯著許海風,他臉上的半點變化都無法逃過他的雙目。

  “王位麼?”許海風淡淡的說了一句,讓劉政啟根本就捉摸不透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劉政啟一咬牙,道:“不錯,而且是足以與皇上比肩的一字並肩王。你的許氏家族也將成為大漢的第五大世家。”

  極限,這已經是吳王所能給出的極限。無論是劉政啟還是許海風都知道這個事實,如果還有什麼更加優越的允諾,那麼就只能是空口白話了。

  一字並肩王,這是何等的榮耀啊,就算是當年四大家族的先人立下赫赫戰功,也沒有享受到如此尊崇的待遇,而只要答應了吳王殿下的二個條件,那麼這一切就是唾手可得。

  “唉……”許海風長嘆了一口氣,道:“末將的一位朋友曾經告誡過,無論何時,都不能存有與帝王比肩或者比帝王更高一頭的想法。否則,滅門株族之罪近在眼前。”

  他推案而起,不顧劉政啟陰沉的面容,道:“殿下好意,末將心領了,只是這二點要求,請恕末將愛莫能助。”

  說完,他轉身從容而去。

  劉政啟目送他走出大廳,始終不發一言,只是臉色愈加陰翳。

  過了片刻,張子華回返,見到五殿下一人獨坐,頓時知道許海風已經拒絕了這位未來皇位的首席繼承人。

  “子華,伊藤由娜送去了麼?”劉政啟拿起面前的酒杯,也不顧杯中之酒早已冰涼徹骨,一口飲下。

  張子華低首不敢再看,沉聲道:“已經送到軍營。”

  “好,程家的使者在哪裡?”

  “程明正在偏廳等候。”張子華恭敬地回答道。

  劉政啟從椅中緩緩站起,道:“帶路。”

  張子華神色一動,遲疑地道:“殿下,目前您與大皇子之間,其實還占了上風,實在不宜豎立許海風這等強敵啊,何況他身後還有方家撐腰,真要……。”

  他說到這裡,突然看見劉政啟的眼神飄了過來,那雙冰冷的目光中包含了無窮的恨意和殺氣。他心中一凜,頓時住口,不敢再說。

  “走……”劉政啟推開椅子,當先而去。

  張子華臉色蒼白,暗嘆一聲,無奈的跟上。

  已近深秋時分,夜風漸涼,許海風出了吳王府,抬頭望向天上的皎潔明月,心中感慨萬千。

  他知道,既然自己拒絕了吳王的提議,那麼與他之間就再無和解的機會了。

  以劉政啟的城府,日後若是登上皇位,定會施以報復。屆時莫說自己難逃厄運,就連整個許氏家族也要被己牽連。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唯今之計,只有全力輔助大皇子登基,絕對不能給劉政啟任何機會。

  不過,此時大漢正是多事之秋,無論是匈奴、愷撒還是內賊程家,都是一股非同尋常的強大力量。

  若是再上演二王爭位的好戲,只怕大漢數百年基業真的要就此顛覆了。

  “五殿下啊五殿下,為何你看上的女子竟然是柔兒呢。”許海風唏噓不已,若非如此,就算真的助他登上皇位,也未嘗不可。

  “見過殿下。”程明好不容易等到劉政啟的出現,他一見吳王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成功在望了。

  “免。”對於此人,劉政啟可不象對待許海風那般客氣了:“程先生,本王素來喜歡爽快之人。你們程家若是能助我登上皇位,那麼本王在位期間,天下就唯你程家獨大。”

  程明臉上露出欣喜之情,他連忙道:“殿下只管放心,程家至此以後,當唯殿下之命是從。”

  “哼……”劉政啟冷笑道:“這句話只怕大哥耳中也曾經聽說過吧。”

  程明心中一涼,自己還是小看了此人,他在大殿下身邊肯定安插有人,所以才能對大殿下的行動舉止了如指掌。

  這二位皇子年紀相距不大,但是能力魄力卻是相差甚遠。

  “殿下以前對於寒家的示好不屑一顧,而大殿下卻又屢次派人相請,無奈之下才勉強與之周旋,不當之處,還請殿下見諒。”

  “以往之事,本王不會再行追究,只是從今日起,你們程家務必要與大哥一刀兩斷,若是再藕斷絲連,莫怪本王翻臉無情。”劉政啟冰冷的臉龐不含一絲表情。

  “是,小臣遵旨。”程明偷偷的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好,躬身應是。

  劉政啟轉頭看著他,緩緩的道:“此外,本王還有一件私事相托。”

  “殿下只管吩咐。”

  “我要取一人性命。”劉政啟不動聲色地道。

  程明看著劉政啟陰森森的面容,若有所悟,問道:“您要的是否黑旗軍統領許海風之命。”

  “不錯。”劉政啟的語氣第一次出現了波動,這二個字中濃郁的殺意讓程明和張子華不自由主的打了個寒顫。

  “殿下只管放心,此子與我們程家早已是誓不兩立。決不會容他活於世上。”

  許海風一人獨自行走在京師的主幹道上。

  入夜之後,這裡行人稀少,顯得空曠無比,許海風孤然一身在大街上緩步而行,略顯蒼涼的背影在昏暗的夜幕中拉得瘦長無比。

  偶有巡夜的軍士路過,他的身影就豁然出現在弄堂小巷之中,東拐西繞,又出現在另一條大街之上。

  他越走越慢,突然停住腳步,嘆道:“程兄如此緊追不捨,倒叫小弟為難了。”

  小巷之中,一條漆黑的人影緩緩行出,正是曾經敗於他手,號稱程家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的程英濤。

  許海風轉身望去,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經過了上次的挫敗,程英濤非但沒有就此一蹶不起,反而發憤圖強,在數月間突破頸項,躋身一品高手之列。

  此時的他,沉著冷靜,再也不見半分輕佻之色。

  “程兄大有精進,可喜可賀。”許海風為了有此對手而深感欣慰。

  自從知道了黎彥波和托何蒂之間數十年如一日的對抗之後,他就十分希望也能夠有這麼一個對手,可以相互督促和激勵。

  唯有如此,才能在武學之道上不斷取得突破,攀登更高的山峰,踏足更強的領域。

  是以聽到方令德說起程英濤之事,他非但沒有半點擔憂,而是覺得興趣嫣然,心中極是盼望。

  出了吳王府之後,他立即感覺到有人如影隨形地吊在自己身後。過人的靈覺使他感應到身後之人強烈的敵意和一股熟悉的感覺。

  他在京師內轉悠了幾圈,並不曾刻意擺脫此人的追蹤。

  這是他未曾運用全力的結果,否則以他的靈覺之靈敏,又豈是剛剛躋身一品的程英濤追得上的呢。

  “許兄不是更加出人意料麼?短短時日,名震天下,就連利智也是不敵而敗,難道還會顧忌我這個小人物麼?”程英濤大步來到他的面前,冷笑道。

  許海風失望的搖頭,他的心胸氣度還是不足,如果沒有變化,那麼今生休想踏入宗師之境,這樣的對手已經無法讓他產生任何期待了。

  那麼利智呢?許海風的腦海中浮現出草原之狼利智爽朗的笑容,錯非二人出生於不同的民族,否則一定會成為知交好友。

  就像黎彥波和托何蒂般,雖然是生死強仇,但誰又能說他們之間沒有惺惺相惜之情。

  程英濤見許海風搖頭不語,眼神飄忽,顯然是分心他處,心中一股無名怒火熊熊燃起。

  他護送程明去吳王府等候劉政啟的召見,自己則在王府之外守候。

  突然發覺許海風孤身走出王府,立即尾隨而追。不料許海風滑若泥鰍,在京師內與他玩起官兵捉賊的遊戲,若非他如今功力大進,還真的要被他就此甩開。

  “在下能有今日成就,全拜許兄所賜。昔日一掌之恩,永不敢忘。不知許兄敢否再與程某一戰。”程英濤雙目中精光四射,直接就此邀戰。

  “既然程兄有此雅興,許某敢不奉陪。”許海風曬笑道,只是他感覺到程英濤雖然戰意甚濃,但卻一直竭力克制。

  “好,那麼三日之後正午時分,程某在城西小周山前恭候大駕。”程英濤朗聲道。

  至此許海風才明白,原來他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擊敗,所以今晚才沒有趁機出手。

  會心一笑,許海風亦是朗聲道:“好,三日之後,正午時分,小周山前。”

  “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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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2: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一章山雨欲來風滿樓-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許海風一回到方府,就看到方盈英和唐柔兒二女焦急地在大門內等候多時了。

  方令德此時剛要出府,見狀打趣道:“我早就說過,憑這小子的機靈,此去肯定安然無恙。看你們都急成什麼樣了,也不見你們擔心過老夫我。”

  二女聽後,臉色羞紅,只是反應不一。

  唐柔兒微微垂頭,笑而不語。方盈英則是上前欲揪其叔顎下鬍鬚,方令德見勢不妙,招呼一聲,快步離去。邊走邊叫道:“賢侄,大哥在書房等你,快去快去。”

  許海風扯住方盈英的小手,笑道:“盈兒莫要胡鬧,義父大人回來了麼?”

  方盈英忿忿不平地道:“爹爹已經回來了,他一回來就與二叔在書房中談了半響,神神秘秘地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這不,二叔才剛剛出來呢。”

  許海風自然知道他們在書房中談論什麼,但這個話題可不能對她們二人說。

  “我有事要見義父,你們先去盈兒閨房歇息,等會……還是明天吧,我再來找你們。”這裡畢竟是方府,夜已深了,可不能象在草原上那般百無禁忌,有時候還是要避嫌的。

  方盈英皺起了眉頭正要說話,突覺手腕兒一緊,已被唐柔兒拉住。

  “大哥只管前去,我與盈妹明日等你。”唐柔兒溫柔的道。

  許海風對他們一笑,昂首前往書房。

  身後方盈英低聲埋怨道:“姐姐,大哥去吳王府究竟與五殿下說些什麼,難道你不想知道麼?”

  唐柔兒失笑道:“如果大哥想說他自然會告訴我們,如果他不想說,你又問了,豈不是徒生煩惱。”

  方盈英看了她半響,嘆道:“姐姐,你是這樣,婷兒是這樣,就連雅君姐和婉嫻姐都是這樣。你們可知道,這樣做會把他慣壞的。”

  唐柔兒頗為感慨地看著這個小妹子,方盈英天性直率,毫無心計,與她在一起最是放鬆,這種感覺不僅是她獨有,幾乎所有人都是如此。是以她才能得到那麼多人的疼愛和關懷。

  就連許海風對她也是另眼相待,讓眾女著實羡慕。

  只是她這個性子別人卻是學不來的,唯有如此,才能顯出她的與眾不同。

  許海風走到書房外,咳嗽一聲。

  裡面傳來方令天略顯疲憊的聲音:“是海風麼?進來吧。”

  “是……”許海風推門而入,方令天還是如以往一樣坐於書案前,只是這次他沒有查閱書籍,而是靠著背椅閉目養神。

  “義父。”看著這位從不在人前顯露老態的強者,他的心裡涌起一絲傷感。原來他也已經老了。

  方令天睜開眯著的眼睛,和藹地笑道:“好小子,還叫我義父麼?”

  許海風啞然失笑,乾乾脆脆地雙膝著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響頭,道:“孩兒拜見岳父大人。”

  從靠椅上一躍而起,方令天笑呵呵地扶起許海風,道:“有婿如此,老夫也可以放心了。”

  他們都是灑脫之人,既然行了禮,這門親事也就算是定了下來。

  許海風注視著這位老人,他的眼睛裡洋溢著興奮和喜悅,但卻始終掩飾不了一份擔憂和沉重的疲倦。

  “岳父,您累了。”許海風嘆道。

  “是啊,我確實累了。”方令天毫不掩飾地道:“有時候,我真的想就此放下一切,好生修養一番,或者遊山玩水,或者逗孫為樂。只是……我放不下啊。”

  “向鳴大哥日益成熟,再過幾年,就足以接您的班了。那時,我帶著盈兒陪您老四處走走,散散心。”許海風勸慰道。

  “你……”方令天大笑道:“只怕到時候,你要比向鳴更忙了,又怎麼會顧得上我這個老頭子啊。”

  許海風的情況與眾不同,若是其他將領離開自己的部隊超過一段時間,其親和力和戰鬥力就要大打折扣,但是黑旗軍卻絕對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只是這個事情卻是無法向人解釋,他唯有苦笑一聲,打定主意,日後定要兌現今日的承諾。

  方令天重重地拍了一下許海風的肩膀道:“你小子果然非同尋常,這次出使匈奴,非但揚我國威,而且還探聽到了二國聯盟的密謀,如此大功,真不知道該如何獎賞你啊。”

  許海風搖了搖頭,對此避而不談,問道:“岳父您此次入宮,可曾討論出什麼對策麼?”

  方令天嘆道:“還能有什麼對策,不外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即又豪氣乾雲地道:“他們二國雖然兵強馬壯,但是我大漢立國數百年,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覆滅的。既然他們要來,那麼就讓我們在沙場上一較高低吧。”

  許海風聽得熱血沸騰,高聲應道:“正是,二國聯軍又能怎地,我們一樣打得他們丟盔棄甲,落花流水。”

  二人互望一眼,大笑起來。在這一刻,他們已經忘記了對方的身份和關係,只餘下胸中一股豪氣沖天而起,不能自已。

  “其實,他們這次聯手來攻,對於我大漢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方令天突然說出了一句頗為古怪地話。

  許海風大奇,問道:“岳父,您說什麼?”

  方令天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大漢太平了數十年,與愷撒人一戰,也未曾觸動根本。雖然表明上一片太平盛世,但是底下卻是波濤洶涌,皇上年事已高,對我們已有猜忌之心。而程家的蠢蠢欲動,又破壞了四大家族之間的平衡關係,正是人心渙散之際。”

  他吸了一口氣,聲音更是重了三分,說道:“國無外患者恆亡,如今二大帝國聯手意欲圖我大漢江山,卻使得我們舉國上下團結一致,凝如鐵板一塊,只要眾志成城,就算局勢再險惡一倍,我們漢家的江山也不會落入外族之手。”

  許海風嘆了一口氣,雖然此老說得沒錯,如果真的能夠萬眾一心,大漢確實不懼於任何強敵。二大帝國聯手,想要取勝容易,但想要滅國那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但是,如果國有內患,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局面了。

  程家的存在,就仿佛是一顆毒瘤,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如果關鍵時刻突然在背後捅上一刀,只怕漢家江山就真的要落入外族之手了。

  他幾次想要揭開程家的真面目,但是看此老意氣風發的樣子,突然又有些不忍心。

  方令天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而是詢問道:“你今夜去了吳王府,談的怎麼樣了。”

  許海風也不隱瞞,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方令天皺眉道:“吳王殿下才學心機確實遠超大皇子,若是由他繼承皇位,當是大漢之福。只是……嗨,日後再說罷。”

  許海風嗯了一聲,隨後將程英濤邀鬥之事也如實相告。

  方令天怒道:“這個程英濤真是好歹不分,偏偏要挑這個時候找你麻煩,風兒不必理會,我明日就去找古道髯這老兒,看他如何向我交代。”

  許海風終於下定決心,嘆道:“岳父,您以為程英濤真的只是不識是非麼?”

  方令天一怔,看向他的目光中帶了幾許疑問。

  “其實,此次在匈奴,孩兒所探聽的消息尚且遠不止此。”許海風沉聲道。

  “那你還聽到了些什麼?”方令天聯想到他二句話之間的意思,臉色一變,問道:“莫非與程家有關?”

  “正是,此次聯軍伐漢的並非二國,而是三家聯盟。”許海風逐字逐句地道。

  這句話仿佛晴空霹靂,讓方令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他臉色瞬息間變得毫無血色,半響後問道:“此言當真?”

  他這句話說得竟然有些沙啞顫抖,可見內心震撼之極,讓他有些失控了。

  “千真萬確。”

  “你有什麼證據麼?”方令天只是失態了片刻就立刻恢復了正常,立即問出了其中關鍵。

  許海風苦笑道:“沒有。”

  方令天雙眼一亮,問道:“那麼這會否是愷撒和匈奴人特意透露的消息呢?”

  他言下之意是指許海風中了他們的離間之計。

  許海風知道此事過於匪夷所思,只好從頭到尾,自林婉嫻認出程英傑開始,直到返回京師詳細地說了一遍,當然其中關於隱秘之事自然是一筆帶過。

  方令天臉色越來越是難看,許海風說了一半,他就已經完全相信了。

  “義父,程家為此圖謀數十年,您可不能等閒視之啊。”

  “怪不得,怪不得……程家近二十年來為何會有那麼眾多的古怪舉動,原來他們是早存異心。”方令天喃喃自語,突然睜開雙目,爆出一縷精光,問道:“那個程英傑呢?”

  許海風抬手做了個虛砍的手勢。

  方令天點頭道:“正該如此,此事你還與何人說過?”

  “孩兒向來守口如瓶,岳父您是第一個知道的,就連三叔也未嘗透露。”許海風輕聲道。

  “好,此事萬萬不可外傳,你先出去,容我好生想上一想。”方令天吐了口長氣,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三十年了,想不到三十年來,皇上和我們的努力都是白費心機啊,程家……程家……”

  許海風心中一動,聽他的口氣似乎其中另有隱情,只是此時卻非相詢之時,他只有帶著奇異的目光飄過方令天那帳然若失的臉龐,隨後離去。

  離開了方令天的書房,許海風心中亦是跌宕起伏。

  深夜漫漫,冷風如刀。

  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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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2: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二章論事-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許海風離了方府,這才想到此時他竟然已無處可去。

  京師重地,雖然繁華遍地,但卻終究不是他久留之地。

  他無端端地生出一絲惆悵,對這些凡塵俗事起了厭惡之心。

  他此時亦體會到方令天適才的心境,雖然也想放下一切,就此逍遙自在,但是牽掛太多,讓他難以成行。

  不但是他,只要是人,就無法擺脫這種必然的糾纏紛爭,縱然他日後的修為達到黎彥波等人的宗師之境,一樣是俗事纏身,唯一的區別就是煩惱的對象和事物有所不同罷了。

  嘆了一口氣,他的身形鬼魅般地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數丈之遙的小巷之中。

  憑藉過人的靈覺,他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順利地出了城門,回到了黑旗軍所駐紮的營地中。

  還沒靠近營地,他就感應到自己被人發覺,心中對於蔣孔明的無所不知更加佩服,也唯有他親手布下的巡邏網才能讓人無所遁形,就連黎彥波也不例外,更不要說他這個假宗師了。

  只是這些血酒戰士能夠阻擋如黎大宗師這等人物,卻無法攔阻於他。

  許海風大搖大擺的進了營地,就聽到哲別高聲呼道:“將軍,軍師大人正在尋您。”

  也唯有哲別的這雙鷹眼才能在數裡之外看清來人的面容,要他找人,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許海風心中奇怪,不知道蔣孔明又有什麼新奇發現,總之每次他主動找上門來,總會有或多或少的驚喜發生。

  走進蔣孔明的營帳,許海風就發覺一股熱浪迎面而來。

  此時雖是深秋,但夜間已頗為寒冷,營帳雖然厚實,畢竟比不得土石木板,要比房舍冷上不少。

  許海風功力深厚,倒是無甚影響,但林婉嫻等人早就添上衣物。

  蔣孔明亦是隨大流地早早穿起了長袍,他這人比較懶怠,晚上睡得特晚,每到清晨,就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懶豬。

  賴床已經成了這位蔣大軍師的一大愛好,如果沒有特殊的事情,他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就連早飯也是與中飯混淆在一起,當然,每晚的夜宵是少不了的。

  他多次提出一日之計在於晨,堅持黑旗軍所有軍士晨起鍛煉,唯獨輪到自己,立即像是萎了的茄子,賴在床上怎麼也不肯起來。

  感到這股滾滾熱氣,許海風頓時想起,前幾日天氣變冷之時,蔣孔明曾經說過要去找些什麼東西,給大夥暖和暖和的,莫非他已經找到了。

  打量了一下營帳,最顯眼的是蔣孔明身前放著一個圓形的香爐,他感覺到那股熱量就是從這個香爐中散髮出來的。

  走到香爐面前,許海風問道:“軍師大人找我莫非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蔣孔明笑道:“這裡面的東西叫做煤炭,燃燒之時,可散髮出大量熱氣,只是氣味有些難過。不過只要保持一定程度的通風,總要比凍死要好吧。”

  對於他各種稀奇古怪的見識和手段,許海風已是見怪不怪,這東西雖然對自己沒什麼大用,但是對於林婉嫻等眾女來說卻是一個禦寒的好東西。

  打開香爐,只見裡面有數團紅色的圓塊正燒得通紅,然而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看到絲毫火焰的跳動。

  蔣孔明指著營帳一角,道:“主公請看,就是這些東西。”

  許海風走上前去,角落裡堆積了一些大塊的黑色石塊。他伸手拿起一塊,卻發覺這種石塊鬆散不實,一捏就碎。放下來之時,已是一手煤灰。

  “軍師大人果然厲害,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連石頭也能燒著,稀奇稀奇。”許海風對這個新玩意嘖嘖稱奇。

  蔣孔明微微一笑道:“這些只不過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學生請主公前來,是另有要事相詢。”

  “軍師是否想問吳王府之行?”許海風坐於香爐的另一邊,順手提起桌案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

  蔣孔明酒量不大,但是極喜飲茶,不過他的茶葉可不用許海風操心,因為他並不講究茶葉的質量,只求有的喝就成。

  “主公果然厲害,一猜就著。”蔣孔明鼓掌讚賞道。

  許海風失笑道:“與軍師大人在一起久了,就算許某再笨一倍,也會變得聰明一點。”

  遙想當初二人初見之時,許海風身為主公,卻被他一直玩弄於掌股而不自知。如今雖然在見聞學識上依舊無法與遍閱百萬藏書的蔣孔明相提並論,但是靈覺大成,再想要隱瞞於他,已是難以做到了。

  蔣孔明嘿嘿一笑,舉起茶杯,以茶代酒,遙遙一敬。隨後道:“方才吳王府送來一名歌伎,主公可曾知道。”

  許海風笑道:“當然知道,我還見過此女的高超舞技,確實撩人心火。軍師大人若是中意,就轉贈與你吧。”

  “不必了,此女非同尋常,學生可是消受不起。”蔣孔明雙肩一聳,搖頭拒絕道。

  許海風奇怪之極,問道:“若是許某未曾看錯,此女雖然身手矯健,但是卻無半分內力,軍師為何卻似對她顧忌三分?”

  “主公不妨先將吳王府一行說來讓學生聽聽,之後學生再告知其中原委。”蔣孔明手搖羽扇,含笑道。

  許海風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好笑,雖然現在的天氣已經用不到扇子了,但是他對於此物卻是鍾愛異常,始終不肯離手,不知道到了寒冬臘月,他還會否依舊拿著這個東西到處擺顯。

  當下許海風再度將王府一行的經過講了一遍,對於他,當然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連隨後程英濤的挑戰和方令天的談話也一一相告。

  “扶桑?原來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了扶桑麼?”蔣孔明聽完,喃喃自語道。

  “扶桑不過是一彈丸小國,不足為慮,軍師為何對其耿耿於懷?”許海風對於他的表現極為詫異。

  蔣孔明連愷撒和匈奴都不太放在眼中,卻獨獨對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小島國表現出如此失態,那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蔣孔明嘆道:“學生不是在意這些扶桑人,而是對他們的子孫後代忌諱萬分。”

  “子孫後代?”許海風略微思考了一下,豁然醒悟,問道:“莫非在軍師大人的那一世,這些扶桑人對大漢有何不利之舉麼?”

  蔣孔明冷笑道:“不利?何止是不利啊,我們炎黃子孫幾乎都要被他們亡族滅種了。”

  許海風大驚,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問道:“軍師大人不是說笑吧,就憑一個區區島國,便能亡我大漢麼?難道他們比匈奴人還要了得不成。”

  “學生承認,在冷兵器時代,草原霸主始終都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事力量之一。無論它是盛是衰,都沒有任何人能夠小覷這股力量。”

  “不錯,匈奴人號稱當世第一軍事強國,確實有他的道理。”許海風對這一點絕對承認。

  “大草原之上,生存條件較為惡劣,能夠生存下來的都是強健之輩。所謂富貴生奢侈,貧賤出堅韌,三大帝國中唯有匈奴人口最少,但軍力最強,就是因為此理。”蔣孔明輕聲道。

  許海風點頭受教:“軍師所言極是,那麼若是與匈奴人在戰場相遇,可有取勝之法。”

  “想要取勝不難,只要主公能夠穩定下來,容學生全力發展,不出三年,我們就能夠積蓄起擊敗匈奴的力量。”蔣孔明囂然道。

  許海風大喜,說道:“軍師果然神人,那麼可有一勞永逸的方法。”

  蔣孔明苦笑道:“在這個時代,那是不可能之事。主公可曾見過草原上的狼群被滅絕過麼?”

  許海風搖頭道:“確實未曾見過。”

  “就算我們能夠將匈奴滅絕,一樣會有其他種族取代他們成為草原霸主,繼而威脅大漢。”

  “如果將他們的草原納入帝國的版圖如何?”許海風想了片刻,提出了一個貌似可行的辦法。

  蔣孔明大笑道:“我們漢族是個農耕民族,又如何能夠在草原上永存。就算是在草原上扎了根,那時由於資源分配不公,就變成兄弟間的內鬥了。”

  許海風滿面失望,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麼?”

  蔣孔明沉吟片刻,道:“除非……”

  “除非什麼?”許海風雙目一亮,急促地問道。

  “除非科技高度發達,冷兵器退出歷史潮流,騎兵不再是戰場上的絕對主力。那時候,草原所代表的就不是霸權,而是貧瘠和落後了。”蔣孔明嘆息道。

  “騎兵退出戰爭舞台,那可能麼?”許海風震驚的問道。

  重重地一點頭,蔣孔明道:“那一日終會來臨,只是當那時候到來之時,扶桑就要取代匈奴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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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靈覺-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離開了蔣孔明的營帳,許海風心中一直思考著剛才的那幾句對話,特別是蔣孔明斬釘截鐵的一口咬定,扶桑必為大漢之死敵,並勸許海風無論如何都要防患於未然。

  雖然他並沒有把話挑明,但是其中的森嚴殺意已是昭然若揭,他的意思竟是要許海風現在就將那個島國之人徹底滅絕。

  通過靈覺的感應,許海風能夠感受到蔣孔明那種發自於內心深處的刻骨恨意,似乎為了此事,他突然找到了人生的目標,變得精神煥發起來。

  他當場要求審訊那個叫做伊藤由娜的扶桑女子,按照他的話來說,既然與扶桑人搭上了關係,事情肯定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許海風知道他擁有讀心術這等特殊的能力,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絕對能夠套出自己想要的任何情報,於是也就不再攔阻。

  對於蔣孔明這番言論,許海風表面上不置可否,心裡卻是波浪滔天。

  若是真有一日騎兵退出了戰爭舞台,那麼天下又會變成如何模樣?

  他繞著大營信步而行,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發覺自己竟然來到了異能團所居住的營帳之前,對這些特異功能者,他一直深具好奇之心。

  這裡的護衛森嚴,防護等級已經達到了與許海風同等的一級,可見蔣孔明對他們的重視程度非比尋常。

  如果說當今之世,還有人能不經允許就可以直接進入他們的帳篷,那麼就只有二個人能夠有此特權了。所幸的是,許海風正是其中之一。

  這間帳篷內共有十個人,他們此刻正手拉著手,所有的精神在神秘的力量下聯為一體。

  這是蔣孔明吩咐的,要所有異能團成員多加練習,若非如此,在匈奴皇宮內,他們五十人也無法將精神力匯聚一體,將劉婷直接傳送出皇宮,造成了匈奴皇室的第一懸案。

  對於許海風的到來,他們恍若未覺。事實上,他們此時全神貫注,對於身邊所發生的一切變故均一無所知,就算是利劍穿胸,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許海風走到他們中間,取下腰間別著的酒葫蘆,打開塞子,仰首大大地飲了數口醉月酒,隨後盤膝坐下,直接運功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要這麼做,只是心血來潮,順其自然罷了。

  一如既往地,他霎那間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至高境界。

  在接觸到那神秘的精神世界之前,他要盤坐良久,才能偶然進入這種境界。

  但自從與托何蒂見面,特別是經過了與黎彥波的三招之戰,他現在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進入此等境界了。

  對於他的這番遇合,夏雅君和唐柔兒都為之羡慕不已。

  一旦進入物我兩忘之境,他的靈覺就感到了空氣中似乎涌起了陣陣看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波動。

  整個空間就仿佛是一個漫無邊際的大海洋,而他們都處於海面之下。奇異的波動帶起了海水陣陣的翻滾,不斷的洗滌和衝擊他那隻能用微弱來形容的靈覺。

  在這個空間之中,許海風感到一陣奇特的輕鬆感,那陣陣的波動雖然看起來遠比自己強大,來勢洶洶,但是一接觸到自己的靈覺便緩慢輕柔下來,毫無半分惡意。

  頓時讓他明白,這些波動正是那十名異能團員的異能波。

  想不到,他們的異能波竟然如此強大,每一個人都不在自己的靈覺之下,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十個人的異能波完美無缺的融合在一起,不見絲毫的排斥和破綻。

  許海風的靈覺在這些異能波的吸引下,首次突破了自身的極限,從身體中一躍而出,到達了半空。

  在這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了天人合一的那種絕對震撼感。

  天地之間,自有感應。

  人傳地,地傳天,天傳人,是謂天人合一。

  他的靈覺不住擴散,方圓數裡之內,巨細一覽無遺。

  整個軍營都在他的靈覺籠罩範圍之下,在這一片天地之中,他無所不知,無所不在。

  除了他周圍的那團異能波之外,他還感覺到了另外四團異能波也在空間中飄蕩起伏,帶給了他同樣的親切感和安全感。

  冥冥之中,他有了一種感觸,這些異能波雖然強大,但卻像是沒有意識的無生命體,他們匯合在一起,只是憑藉生命的本能在運轉,根本就無法與自己的靈覺相提並論。

  這些異能波就像是一個普通人,突然獲得了強大無匹的絕世內力,但是卻根本不會運用,只好聽之任之,放其自然。

  而他的靈覺則像是一個初步掌握內力的習武者,雖然能夠運用自如,但是內力淺薄,不堪大用。

  如果能夠合而為一,不知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他的心中如是想到。

  他的靈覺下意識地招呼了一聲,頓時五團異能波毫不遲疑地向他匯聚過來。

  異變突起,他的靈覺一接觸到異能波,就自然而然地取得了絕對的掌控權。在眾多異能波的無私奉獻和支持下,他的靈覺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快速地膨脹起來。

  霎那之間,他的靈覺已經強大了數以千百倍。

  如果說,異能團的成員將異能波聯合起來,所起到的作用只是疊加的話,那麼在許海風靈覺的掌控下,就變成了相乘的恐怖效果。

  這股力量之強大,已經超過了古往今來所有宗師所能達到的極限。

  威壓,空氣中豁然出現了一股極為不和諧的威壓感。

  除了那些血酒戰士冷漠如初,不為所動之外。林婉嫻眾女無一不覺得心驚膽戰,似乎即將天崩地裂一般。

  修為最高的夏雅君感觸最大,她勉強盤膝而坐,苦苦抵禦這股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

  京師之內,一間小道觀中,一位鶴發童顏的老道人正在閉目養神,突然雙目圓睜,暴露出一股令人不敢逼視的神光,看向黑旗軍駐紮的方向,喃喃地道:“此乃何人……此乃何人……”

  城西三十里,一間毫不起眼的農舍之中,一位身材修長,頗具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從椅中豁然站起,不顧身邊幾位晚輩的詫異目光,直接走出大門,遙望黑旗軍駐地,良久不語。

  唐府,唐家家主唐宗翰正與一位堪稱世外高人的多年知交相談甚歡。突然,此人住口不言,起身眺望遠方。雖然身材臃腫,但是心細如發的唐宗翰卻發現了此人眼中流露的那一絲訝然和震驚。

  這是數十年來,唐宗翰第一次發現他的如此失態。

  蔣孔明慵懶地躺倒在床上,舒服地伸了個大大地懶腰。

  突然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叫道:“怎麼回事?難道我見鬼了麼?”

  許海風的信心百倍膨脹,就在他以為將要衝破雲霄,納世界為芥子之時,一陣劇痛從腦海中傳來,他身不由己地呻吟了一聲,所有的靈覺瞬間回歸本體。

  失去了靈覺的統領,所有的異能團又逐漸恢復原樣,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般,在平淡無奇卻又波濤洶涌的空間中不斷磨練修養。

  許海風躺在地上,捧著腦袋,方才那股足以讓人神經錯亂的極度痛楚讓他全身乏力,萎縮不堪。

  他自然知道這是他過於求成,動用了超越自己極限力量的後果。沒有落得個精神錯亂,或者腦癱瘓,已經是神明保佑了。

  “嘩……”

  帳門被人一把掀開,衣衫不整的蔣孔明絲毫沒有了平日裡的從容鎮定,他三步並作二步地跑到許海風身前,一把扶住,輕聲問道:“主公,感覺如何?”

  許海風勉強對他一笑,頭疼愈裂,實在無法開口。

  曉是蔣孔明智比山高,此時也是黔驢技窮,毫無辦法。只好著人搬來厚實被褥,鋪在地上,讓許海風躺的舒服點兒。

  足足一個小時,許海風才算緩過勁來。

  喝下蔣孔明所斟的茶水,許海風心有餘悸地講述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最後道:“精神世界確實神秘莫測,日後修煉之時定要小心在意了。”

  蔣孔明贊同道:“不錯,好在這次與您融合的異能波都是血酒戰士所發出的,如果是其他人,您就危險萬分了。”

  許海風隨口應了一聲,問道:“軍師大人不是要詢問伊藤由娜麼?結果如何?”

  蔣孔明笑道:“學生出馬,當然是不負所托了。”

  原來蔣孔明見了伊藤由娜之後,根本就沒有什麼審訊,直接就喂她飲下血酒。

  於是一個小時之後,所有的答案就自動擺在了眼前。

  聽到蔣孔明一上來就使用這種手段,許海風不由地生出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個蔣大軍師對於扶桑人真是深痛惡絕,可謂是不共戴天了。

  不過,這個方法確實是最為快捷可靠的,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得到了全部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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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異心-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原來這個伊藤由娜天生媚體,床底之間別有風味,令人留連忘返。然而,正因為她的天生媚體,使得所有與她交歡的男人都元氣大虧,命不長久。

  只是她天生體質如此,並非修煉什麼邪功,是以直到許久才被人察覺。

  吳王劉政啟當然知道這一點,自己不敢碰她,轉贈許海風可是不安好心,一心指望這個頭號情敵早登極樂。

  只是他的如意算盤遇到許海風,只怕是註定要陪了夫人折了兵,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唉……軍師大人啊,你這一次可是做錯了啊。”許海風搖頭嘆道。

  蔣孔明大惑不解,任他聰明絕頂,也無法猜到許海風的言下之意,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半響,才問道:“學生有什麼地方做錯了?”

  許海風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說道:“既然那個扶桑女子碰她不得,你就不應該喂她喝下血酒。”

  蔣孔明微微一怔,坦言道:“確是學生失策了,唉……可惜了這麼好的一份大禮啊。”

  既然他們知道了伊藤由娜具有這種萬中無一的體質,那麼可以利用的地方何其之多,只是一旦服用了血酒,便立即變得冷酷呆滯,只要是人都能發覺她的奇異之處,其功效自是大減。

  “咦……”蔣孔明唉聲嘆氣了片刻,看著許海風突然驚呼了起來:“主公,我又能夠窺探您的心思了,怎麼回事?”

  許海風一驚,正要運用靈覺,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乎就要昏迷過去。

  蔣孔明連忙扶住了他,想了片刻後道:“主公不必擔心,剛才您使用了太多的精神力量,導致目前靈力枯竭,無法使用也是正常現象。大概十天半月後,就會逐漸恢復。”

  “哦,如此就好。”許海風放下心來,他的精神力量得之不易,如果一朝失去,足以讓他後悔萬分。

  “只是……”蔣孔明皺眉道。

  “只是什麼?”許海風詢問道。

  “三日之後,程英濤邀戰主公於小周山之前,若是無靈覺相助,只怕……”蔣孔明擔憂道。

  “哈,軍師大人不必擔心,依我之見,程英濤雖然躋身一品,但畢竟時日尚短。只要許某小心應付,斷無失手之理。”許海風信心十足地道。

  自從領略過精神世界的奧妙之後,他的自信就百倍增強。特別是在北疆大營與黎彥波大宗師一戰,更讓他的信心膨脹至極點。

  雖然此時他已經不能動用靈覺,少了最大的取勝憑仗。但一個從未窺探過精神力量,剛剛躋身一品的程英濤,他還是未將其放於心上。

  “話雖如此,但學生總是覺得不妥。”蔣孔明搖著腦袋,就連手中的羽扇也一併搖動著。

  “軍師大人的膽量何時變得如此之小了?”許海風對他的謹慎不以為然。

  “小心駛得萬年船……”蔣孔明分析道:“主公試想,他既然知道您在匈奴大顯神威,連敗三位一品高手之事,又豈能在毫無把握的情況下向您邀戰?”

  “這倒也是,不過既然我們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那麼就不必妄自猜測,以至於疑神疑鬼,徒然自亂陣腳。”許海風瀟灑的道。

  經過了剛才奇異的精神旅程,給了他極大的感觸,讓他的心胸氣度瞬間擴大了數倍,就連氣質也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我們猜不透,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主公明日不妨去見一人,以討教功法為由,應當會有所增益。”蔣孔明為他出謀劃策。

  “見誰?”

  “天下第一,太乙真人。”

  此時,營帳之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之聲,許海風轉頭望向蔣孔明,拿眼神詢問,卻見他亦是滿臉驚訝,顯然並不知曉來者何人。

  腳步聲在帳門外停下,一道嬌滴滴地聲音響起:“奴婢送茶水來了。”

  許海風看向蔣孔明的眼神突然充滿了笑意,他心中想到,原來這個蔣瘋子也不是個好人,竟然懂得金屋藏嬌,倒要看看是何等人物。

  蔣孔明感應到許海風心中所思,立即面紅過耳,也不知道是否惱羞成怒。

  “進來……”許海風高聲叫道,存心想要看看究竟是誰。

  帳門應聲而起,一位艷麗無雙的少女裊裊娉娉地走入帳中。

  一看清此女的面容,不但許海風大出預料之外,就連蔣孔明亦是張大了嘴巴,再無半點瀟灑之態。

  此女竟然是剛剛成為血酒戰士的伊藤由娜。

  他們二人互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那絲詫異。

  蔣孔明的眼睛突然一亮,擊掌輕叫道:“成長型?”

  許海風暗自點頭,怕是也唯有這個解釋了。

  “抬起頭來。”許海風吩咐道。

  伊藤由娜聞言抬頭與二人相視,在搖拽不定的燭光中,她的容顏更加顯得濃桃艷李,讓人難以自持。

  注視著她的雙眼,許海風看到了她眼中的那絲若隱若現的詭異紅線。

  良久,許海風長嘆了一口氣,因為在她的眼中,還真的發覺了一絲極其罕見的靈動。

  不會那麼巧吧!她竟然也是一個成長型的血酒戰士。

  “是誰讓你來的。”許海風問道。

  “主人回來奴婢自然要進來服侍。”伊藤由娜理所當然地說道。

  許海風詫異地望向蔣孔明,問道:“軍師大人,您……您是否鬼迷心竅了?難道沒有發覺她與眾不同麼?”

  確實,只要看了她的表情,任誰也無法將她與木頭人般的血酒戰士聯想到一起。而蔣孔明竟然會疏忽了這一點,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之事,許海風甚至在想,是否他迷失女色,忘卻本性了。

  “我……我要殺了秦勇那個笨蛋,這個笨蛋。”蔣孔明惱怒之下,乾脆連學生的稱謂也丟棄了。

  “原來如此。”許海風恍然大悟,想不到主持審訊的竟然是秦勇,那當然是草率了事。

  “你先起來。”

  “是。”伊藤由娜紅著臉兒羞答答地站了起來。那堪比方盈英的絕色容顏愈加美艷動人。

  “你來自何方,怎麼會流落到吳王府,對我們一一說來聽聽。”許海風命令道。

  伊藤由娜答應了一聲,婉婉道來。

  原來她出生在扶桑一個貴族家庭,只是因為一場政治變動,她的家族遭到了殘酷的血腥清洗。若非她容顏出眾,也無法保得性命。就這樣,一個大家族中就僅存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

  不過從此之後,她就成為勝利者手中的玩物。只是因為她的體質關係,沒有多久,得到她的男人就一命嗚呼,也算是意外地為她的家族抱了仇。

  以她的美艷當然不必擔心沒人接手,只是每次得到她的人在試過那種奇異的銷魂滋味後,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終精元盡失而亡。

  扶桑人不知其中道理,只道她被魔鬼附身,又不敢將她殺死,以免遭到魔鬼的報復,只好把她當作商品賣到大漢帝國。

  輾轉之下,她最後流落到吳王府邸,而劉政啟此人心機極重,打聽到她的特殊體質,立即覺得奇貨可居,是以差人將她買下,收入府中,令人教她琴棋書畫之道。

  只是化外之人,又怎能學得大漢技藝之精髓,對於這一切她只是學了一點皮毛而已。

  然而,對於舞技她卻有著無與倫比的興趣,並表現出極為罕見的天賦,於是劉政啟讓她專攻舞蹈,終於略有小成。

  如果沒有許海風的出現,那麼她本來應該會被送到大皇子惠王劉政廷的身邊。但是,許海風的出現,使得劉政啟被妒火矇蔽了心智,最終陰差陽錯的進了黑旗軍。

  聽完了她的自述,許海風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確實是一位罕見的成長型血酒戰士。只是不知道她的特殊能力是什麼。

  普通的血酒戰士,說話間根本就不會低頭苦思,一是一,二是二。而且他們的敘說極為簡單明了,當真是惜言如金。

  伊藤由娜雖然尚未精通漢語,談吐間也不流暢,但是她時而停頓,顯然是在腦海中組織最佳的說辭,單憑這一點,就知道她並非普通的血酒戰士可比。

  只是她一介女流之輩,又不通武功,難得又是一個如蔣孔明般智慧通天的智力型戰士。

  “軍師大人,她應該是第四位了,您看呢。”許海風待一切結束,詢問道。

  蔣孔明張口結舌地愣了半響,終於搖頭嘆道:“想不到在鬼子中竟然也有這類人存在,真是蒼天無眼啊。”

  瞪了他一眼,許海風說道:“什麼蒼天無眼,應是物盡其用才是。”

  蔣孔明默不作聲,過了片刻才道:“不錯,既然她沒有失去神智,以她的特殊體質,運用的好,怕是不下於一隻百戰之師了。”

  “那麼……”許海風遲疑了一下,問道:“如果要把她送於愷撒大帝,你看他會接受麼?”

  蔣孔明搖頭說道:“主公啊,冒頓單于失去了小公主劉婷,不如就將此女賠償給他好了。”

  二人的目光相遇,同時大笑起來。

  片刻之後,蔣孔明突然收住笑聲,以一種平淡無奇的口吻似乎自言自語地道:“若是將她送於漢賢帝如何?”

  許海風的笑聲嘎然而止,他看向怡然自樂的蔣孔明,那目光變幻莫測,複雜之極。

  只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出一句反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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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4: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五章討教-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將伊藤由娜的事情暫且置之腦後,她有什麼特殊能力等到以後自然知曉,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唐柔兒和方盈英二女一大早就找到了軍營,但是負責防衛的哲別怎麼也不肯放任她們去驚擾許海風。因為許海風此時酣睡正濃,這是他自從修煉內力有成以後第一次睡到日上三竿。

  直到驚動了蔣孔明,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說道許海風昨夜練功,出了岔子,需要悉心調養,暫時不能見人。

  二女無奈,只好去見夏雅君。

  一提到昨晚,夏雅君立即聯想到昨夜的那股奇怪的神秘壓力,當真是來無蹤,去無影,而時間上又恰巧與蔣孔明所說的極為吻合,頓時信了九成。

  精神世界是一個獨立存在的天地,在沒有接觸過的人眼中,始終是神秘莫測的。特別是她們這等武功有成,但又沒有踏足精神領域的人,更加為之推崇備至。

  知道許海風是在修煉精神力量之時出了毛病,她們是心急如焚,但毫無辦法。

  唐柔兒想了片刻,交代一聲,找她師父黎彥波去了,等蔣孔明得到消息,再想阻攔已是為時已晚。

  如果真的讓她找來了黎大宗師,那麼許海風又如何向他解釋昨晚發生的一切。

  蔣孔明鄭重地交代,許海風閉關之前曾經說過,這一關只能靠他自身力量,不能藉助外力。所以在他出關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驚動。

  在他一聲令下,整個軍營開始了一級戒備。數千個血酒戰士組成了無數道銅墻鐵壁。就算黎彥波真的來了,也唯有望洋興嘆,不敢硬闖。

  夏雅君等雖覺蔣大軍師有些小題大作,但是由此可見他對於許海風的忠心不貳,確實唯天可表。

  幸好,直到許海風醒轉過來,唐柔兒還沒有找到黎大宗師。

  一聽蔣孔明的提及,許海風頓時想起昨夜離開方府之時,曾經答應過二女,今日清晨就去尋找她們,只是他昨晚消耗過大,一睡不醒,早就將此事拋之腦後了。

  她們二女等不到許海風,自然會到軍營尋訪,只是最後變成這番光景,確實讓人啼笑皆非。

  匆匆梳洗一番,許海風下令解除戒嚴,他則來到眾女身邊。

  眾女見他平安出來,驚喜交加,連忙詢問經過。

  許海風唉聲嘆氣了一陣,才把自己的傷勢加油添醋般的講了出來。

  當然,至於這傷勢是從何而來,那就是黑旗軍的最大秘密,他自然地一句話帶過,沒有讓人看出不妥。

  聽到他在十天半月間無法使用精神力量,而二日後就要迎戰程英濤了,就連夏雅君都有些為他擔心。

  只是看許海風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態,對於他的灑脫和心志更加佩服萬分。

  如果一個習慣了內力存在的人,突然失去了這種讓他高人一籌的力量,那麼他會感到極大的痛苦和悲哀,更嚴重者甚至就會從此一蹶不振。而精神力量比武功更加玄妙,也更加神秘,一旦喪失,所造成的影響自然還要大上許多。

  所幸許海風只是用力過度,不消數日就可恢復,所以還能心平氣和的面對這一切。

  只是當習慣了的力量突然不在的時候,難免會讓人產生一種低落的情緒和不適應的感受。

  蔣孔明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不顧許海風精神上的怠憊,昨夜還是特意陪他聊了個通宵,並且引動了深藏在他心底的那一點叛逆之心,也唯有如此,才能激起他的鬥志,才能使他顯得泰然自若,信心十足。

  果然,蔣大軍師的一番心血沒有白費。

  雖然許海風的身體比較疲憊,但是精神上已經好了許多,與眾女交談之時,也不忌諱這個話題,顯示出了良好的風度和廣闊的胸襟。

  “柔兒姐姐怎麼還沒有回來?”方盈英急不可耐的跺了跺小腳,問道。

  劉婷上前拉住她的小手,道:“姐姐莫要著急,黎大宗師居無定所,行蹤縹緲,哪裡是這麼容易找得到啊。”

  自從回到大漢境內,小公主劉婷就一直隱匿在馬車之中,不敢出來見人。越近京師,就越是小心翼翼。今日若非許海風生出意外,以她小心謹慎的性格也不會拋頭露面。

  好在這裡被血酒戰士圍得水泄不通,倒也不必擔心會有消息外泄的危險。

  許海風在方才已經與蔣孔明定好了應對之策,此時微笑道:“你們也不必擔心,柔兒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方盈英白了他一眼,嗔道:“我不是擔心柔兒姐姐,而是擔心你啊。”

  許海風心中一熱,對她感激的一笑,道:“我就更不需要擔心了,別說此刻我的功夫不在程英濤之下,就算略有不如,憑藉二大奇功在身,起碼立於不敗之境。”

  方盈英等雖然也知道此理,但是關心則亂,總是心中不安。

  “大哥不可輕敵,若是黎大宗師能夠使你恢復最佳狀態,那豈非又多了幾層把握。”劉婷輕聲道。

  她的話立即博得了眾女的一致贊同。

  夏雅君嘆道:“可惜黎老前輩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何時才能找到。”

  許海風看眾女對他關心備至,心中舒坦,就像吃了人蔘果般十萬八千個毛孔裡都透著舒服勁兒。

  “雖然黎大宗師不在,但是有一個人還是可以找得到的。”許海風淡然笑道。

  “誰……”林婉嫻脫口而問。

  夏雅君突然雙眉一揚,驚喜地道:“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身為中原三大宗師之首,如果連他也沒有辦法的話,那麼就算黎彥波來了怕也是無能為力了。

  在眾女依依不捨的目光下,許海風離開了軍營。此時不比尋常,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邊除了秦勇之外,還有安德魯三兄弟以及林長空這四位一品高手貼身護衛。縱然是奧本宗師親至,也可以抵擋片刻。

  來到城內的小道觀,許海風叩門而入。

  那個迎客的小道士就是上次許海風來時所見的道童,對這位深得祖師爺喜愛的年輕將軍記憶憂新。將他迎至客廳,就去稟報太乙真人。

  片刻功夫,他就一路小跑的過來,說是真人相召。

  許海風令秦勇等人在此等候,不得惹事生非,這才隨他去見太乙真人。

  還是上次的那個小房間,還是一樣的鶴發童顏。

  許海風心懷感激,兜頭就拜:“晚輩見過真人。”

  若非有太乙真人傳他靜心訣,他又怎有今日之成就,對於這位百歲老人,他是真心實意的感激萬分。

  太乙真人笑呵呵的扶起了他,一雙神目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嘆道:“老道生平閱人無數,對你這小子已是估計甚高,然而你小子確還是讓老道我大吃一驚啊。”

  “若非真人您傳授小子神功,小子如今還是個不通武功的無名小卒。”許海風恭恭敬敬的答道。

  太乙真人擺擺手,笑道:“你不必謝我,凡事皆有定數,你能得傳我的功夫,就是有緣人,此乃天意啊。只是,我看你小子似乎精神不濟,這又是何故?”

  許海風連忙把自從分別之後的所有事情向此老詳細道來,當他說到在托何蒂的精神壓迫下領悟精神力量的時候,就連太乙真人亦是為之動容。

  當一切敘說完畢,以太乙真人百多年的修為定力,還是長出了一口氣,道:“天縱其才啊,直到如今老道才明白何為天縱其才這四個字的意思。”

  許海風連忙謙遜的說道:“若非您與黎老前輩悉心栽培,小子也不可能有此突破。”

  老道士看了他二眼,問道:“你既然悟通了精神力量,那麼為何老道竟然在你身上感覺不到呢?”

  許風苦笑道:“昨夜修煉之時,晚輩的靈覺發生異變,致使透支過度,起碼要十天半月的修養才能恢復。”

  “昨夜?難道昨夜那股精神波竟然是你傳出來的?”太乙真人大為吃驚。

  昨日的那股精神波強大無比,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他自持若是與其相較,只怕亦是螳螂擋車,不堪一擊。

  如果這股精神波是許海風所發出來的話,那麼這也未免太過於荒謬了。

  事實上,他就算智力通天,也萬萬想不到會有五十餘人都煉有精神力量,當這些人的精神力合而為一的時候,所爆發出的能量當然是前無古人了。

  許海風連忙向他解釋,當然不會把自己的老底透漏,就是說自己意外的遇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使得靈覺百倍增強,造成了透支狀態。

  這番半真半假的話讓老道人傷透了腦筋,最後雙手一攤,表示了自己愛莫能助。

  好在許海風並不報太大的希望,既然他老人家沒有辦法,也就不再放於心上。

  當下許海風施禮道:“小子最近學得一套功夫,名為太極神功,還請真人指點一二。”

  說完,他拉開架勢,一招一式演練了起來。

  太乙真人初時礙於禮貌雖然不屑一顧,但還是勉強觀看一番。

  誰知數招之後,他的精神就被這套前無古人的神奇劍術吸引,直到許海風一套劍法舞完,他猶自沉浸其中,無法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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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4:4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六章擂台(一)-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三日之後,許海風如約來到小周山之前,隨侍在側的是秦勇和安德魯兄弟。

  小周山之前,早已布置好了一個高大的擂台,正是程家令人特意趕制而成。

  這幾日間,在京師的大街小巷中風聲最勁的小道消息就是黑旗軍統領許海風將要在小周山接受昔日的手下敗將程家小輩中第一高手程英濤的挑戰。

  許海風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在西域崛起,揚名京師,出使匈奴之際,更是博得年輕一輩天下第一高手的美譽。

  是大漢立國數百年來第一個在匈奴得到如此崇高聲譽的年輕高手。

  這一年來,大漢帝國境內談論最多的就是這位年輕將領。關於他的傳說,有著無數個版本流傳於世。

  不過,有一點,是沒有人能夠否認的,他所統領的黑旗軍號稱戰鬥力舉世無雙,就連匈奴引以為傲的金狼軍也要為之遜色三分。

  雖然這二隻部隊並沒有真正的交過手,但是大漢的百姓還是一廂情願地認定了黑旗軍能夠穩贏匈奴人。

  如果說,今年內真的有人能在風頭上與他一較高下的話,那麼就唯有一人了。

  那個號稱人型暴龍的力士秦勇。

  軍中大較每五年一次,迄今已經不知道舉辦過多少次了。

  能夠在大校場力壓群雄者不計其數,但是如他這般,大鬧校場,在十萬精兵面前出言不遜,而竟然無一人膽敢上前挑戰的卻是絕無僅有。

  能夠力壓群雄,聲震校場,令十萬兵丁皆膽寒,這是怎樣的一個豪氣蓋世的霸王人物啊!

  這種只能出現在傳說中的上古人猿,所引起的轟動並不在許海風之下。而且此人還有一項豐功偉績,讓人難以忽視。

  在匈奴的角鬥場上,正是這個巨無霸迫使愷撒人奧本宗師低頭服輸。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這遠沒有他以前的表現來得震撼,但是在練武者的眼中,這個傢伙已經與非人類之間劃上了等號。

  能夠將這樣的勇士收為麾下,更是為許海風增添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相比之下,程英濤就要遜色的多了。

  他只不過是程家的年輕一輩中第一高手而已,雖然勉強躋身一品高手的行列,但時日不長,經驗尚缺。

  無論在名聲還是實力上,都與如日中天的許海風有著一段遙不可及的差距。

  就連京師中的莊家所開出的盤口,也是5:1,幾乎沒有人看好這位剛剛步入一流高手之列的程英濤。

  特別是在昨天傳出,方向智在京師各處盤點下了許海風的重注,立即使得二人的盤口達到了10:1的懸殊比例。

  當許海風等一行人出現在小周山的時候,頓時引發了一陣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他們盼望許海風的到來,因為他的勝利能夠為他們帶來物質上的豐收。在這裡的大多數人都購買了許海風勝利的盤口。

  只是相比於這些旁觀者,許海風此時並不輕鬆。

  那一日與太乙真人的一面並沒有白費心機,還真的讓他知道了程英濤為何會變得如此有把握的真正原因。

  程家絕學中,有一種功夫就叫做嫁衣大法。

  這套功法能夠將一個人的內力在一段時間內轉嫁給另一人使用。使得使用者功力倍增,達到一個匪夷所思的水平。

  當然,嫁衣大法的首要條件,就是二者間必須要修習同一種功法,否則功力未嘗轉借,就要先一步走火入魔了。

  在程家中,有資格和能力為程英濤施展嫁衣大法的,唯有一人——程家老祖宗程玄風。

  當踏上擂台,看到氣定神閑的程英濤之後,許海風的心裡就暗嘆一聲,果然姜是老的辣,太乙真人所猜的絲毫不差。

  面前的程英濤與三日前判若二人,一股雄厚的氣勢磅礡洶涌,沖天而起,讓人舉步維艱,如果說他不是得到了程玄風的嫁衣傳功,打死許海風都不會相信。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程兄果然高明。”許海風上前拱手道。

  程英濤視而不見,冷冷地道:“今日相見,並非為了敘舊,許兄可曾準備妥當,小弟要出手了。”

  “好說,好說。只是末將有一事不明,還請程兄指點一二。”許海風知道他出手在即,連忙搶先問道。

  “什麼事?”程英濤略顯不耐煩的說道。

  許海風仿佛突然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大笑起來:“末將只是想問問,不知程兄的這個嫁衣大法能夠支撐多少時間。”

  程英濤神情一緊,顯然對於他知道嫁衣大法之事感到無比的震驚。

  原本堅定不移的信心出現了一絲缺口,那凝重無間的氣勢亦是豁然弱了三分。

  許海風早就在等候這個機會,一發覺對方神情波動,他立即踏前一步。將自己的氣勢散髮出去。

  武功到了一品高手的境界,每個人都可以發出自己的氣勢場。

  根據每個人的個性和修煉的武功不同,氣勢場也各不相同。

  然而,唯一相同的就是,這樣的氣勢場能夠給所有活著的生命體以一種強大的壓力。如果到了宗師境界,甚至能夠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境界。

  二名一品高手相較,最常見的就是率先比拼雙方的氣勢場。這樣的比拼毫無取巧之處,力強者勝,力弱者負。而最重要的是由於雙方的氣勢場犬齒交錯,在氣機的牽引下,如果有一方不敵,立即會引起對方排山倒海般的連續攻擊,直至落敗身亡。

  程英濤剛剛步入一品,本來在氣勢的雄厚上遠遜於領悟過精神力量的許海風。但是,程玄風這位宗師級數的高手卻為他施展了最為耗損功力的嫁衣大法,將自己的內力轉借給程英濤。

  如果程英濤不是修煉過長江三疊浪這等開闊經脈的特殊功法,怕是隻能吸收程玄風的一成功力就了不起了。

  但是,長江三疊浪給了他最大限度的經脈彈性,使得他最終承受了程玄風的五成真力。

  雖然僅有五成,但是程英濤此時功力之高,在所有一品高手中絕對是首屈一指,再無人能出其右。

  與此同時,他的氣勢也是水漲船高,達到了一品高手所能達到的最高極限。

  好在許海風曾經領悟過精神世界的力量,對於氣勢場的運用別有心得。

  程英濤的氣勢若是他勤休苦練而來,許海風還會對其顧忌三分,但他既然是借來的氣勢,又被許海風的話分了心,被他乘虛而入,打了個措手不及。如此一來,此消彼長之下,他們二人在氣勢上鬥了個旗鼓相當。

  程英濤心中後悔萬分,不該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應該在他上來的那一刻,就與他交手。

  此時二人在表明上是半斤八兩,但他心中有數,許海風所練的靜心訣,是當世恢復力最快的奇功密技之一,與他比拼耐力,那是自尋死路的行為。

  無奈之下,他唯有大步跨前,率先出手。

  這種情勢與當初二人在殿試之上交手的過程驚人般的相似。

  程英濤也是在氣勢對峙中占據上風的時候,率先出手,導致了最後的慘敗。

  在一旁觀戰的古道髯和閔治堂心中無端端的生出了一絲不祥之兆,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擔憂。

  許海風右手一翻,巨靈掌全力施為,他在第一招就用上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啪……”的一聲巨響,二人乍合倏分,各退數步。

  好一個程玄風啊,許海風在心中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宗師級高手讚嘆不已。

  他的巨靈掌能夠發揮出超越自身實力數倍的能力,但是與程英濤互拼一掌之後,才發覺竟然是個不分伯仲的局面。

  如果這一掌是由程玄風本人施展,只怕一掌之下,許海風就要落敗服輸了。

  程英濤見硬拼一掌,竟然占不了絲毫便宜,心中的震撼遠比許海風要大的多。他這身驚世駭俗的內力說到底是借來的,用掉一分,就要少一分。不敢再與他硬拼,施展出一套新學的掌法,狀若蝴蝶起舞,雙掌漫天飛雨般向許海風攻來。

  許海風暗嘆一聲,此時他特別懷念自己暫時無法運用的精神力量。

  如果這種力量還在,他又何必再用眼睛來觀察對方的掌式。

  程英濤此時的功力遠比許海風要高出數籌。許海風若不是憑藉著巨靈掌神功,又如何能夠與他抗衡。

  只是在他如同疾風驟雨般的攻勢下,許海風根本就用不出巨靈掌,頓時顯得左支右絀,手忙腳亂。

  程英濤大喜過望,他加快了攻擊速度,力求畢其功於一役,以免夜長夢多,又生變故。

  在他強大的攻勢之下,許海風終於被逼到擂台一角,眼看他毫無還手之力,就要落敗跌倒。

  在擂台下觀戰之人無不高聲咒罵,本來指望許海風為他們博得一筆采金,沒想到敗相畢露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黑旗軍統領,真是名不副實。

  鬥到分際,程英濤一掌當胸擊到。他算得很準,這一掌又快又急,許海風根本就別想有時間運用巨靈掌。他仿佛看到了許海風滿面羞愧的摔倒在擂台之下的激動場景。

  豁然,他看到了許海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這股笑容讓他無故地想到一個獵人看到了獵物落入陷井時的那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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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5:1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七章擂台(二)-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程英濤心中一凜,頓知不妙,想要收回幾分真氣。

  然而他的內力畢竟不是自己一點一滴修煉而來,在全力施為之下,能發而不能收。

  只見許海風伸出手掌,滑若泥鰍般的穿過了他的掌力,貼住他的手臂。就這麼一拉一帶,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就將他的掌力引偏。

  程英濤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全力一擊被他輕輕一引,頓時一股無可抵禦的大力將他的身子向前拉去。

  他急施千斤墜神功,想要穩住前進的步伐,面前已是擂台邊緣,如果再往前踏上一步,那麼就要跌落下去了。

  好在他功力大有長進,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總算是懸崖勒馬,穩住了身形,二腳踏在擂台邊線,沒有被自己的力道扯下台去。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背心卻多了一隻手掌,耳中聽到許海風冷冷的笑聲:“下去吧。”

  許海風掌心內力一吐,程英濤頓時身受重傷,身不由己的往擂台之下跌去。身在半空,只聽得背後傳來衣帛碎裂之聲。

  等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之時,發覺背上涼颼颼的極是怪異,而一眾旁觀者無不捧腹大笑。

  他正要有所動作,突然上衣順著手臂滑落,這才知道剛才許海風竟然扯住他的衣領,在他下墜之時將衣服扯為二半。

  程英濤從來未曾在人前出過如此大醜,一時之間急怒攻心,只覺胸腹之間氣血翻涌,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哇”地一聲,噴了出來,頓時漫天血雨,胸前血跡斑斑,再也支持不住,就此暈倒在地。

  擂台之上,許海風嘴角溢出一絲不屑的微笑,不能隨心所欲的運用,功力再高又有何用,一旦遇到意外狀況,反而造成反應不及,錯失良機。

  二道人影閃電般地衝上擂台,一人飛一般地掠過擂台,向另一側程英濤跌倒的方向奔去,只是身在半空,遙遙一拳擊向許海風,想要將他逼開。另一人則是“呼”的一拳直接向許海風的背後擊去。

  台下觀眾頓時一片嘩然,這種行為與偷襲無疑,著實讓人不恥。

  許海風屹然不懼,如果對手使用小巧功夫,那麼他還會顧忌三分,但是他們二人一上來就是自持功力高明,想要借聯手之力,將許海風逼開。

  這等以硬碰硬的功夫是許海風最為喜歡的,天下間還有什麼武功能夠在一掌間的威力蓋過巨靈掌呢。然而此時,許海風卻另有打算。

  只見他冷笑一聲,轉身沉腰坐馬,二掌分別擊出,竟是要以一敵二。

  那二人見過許海風的巨靈掌神功,如果他此時所用的依舊是這門威猛霸道的功夫,他們二人肯定要退避三舍。但是許海風這二掌雖然也是力大勢猛,可是與先前迎戰程英濤的那一式巨靈掌相比,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他們二人同時怒哼一聲,許海風這麼做,實在是欺人太甚。

  他們不約而同的凝聚了十成功力,迎上了許海風的這二掌。

  “啪……”四掌相交,結果卻是大出意料之外。

  許海風身形晃動數下,終於穩穩站好。

  而那二人卻同時後退數步,腳步蹌踉,臉上閃過一絲紅暈,竟是受了內傷。

  許海風大喝一聲:“無知鼠輩,竟然偷襲,也來接許某人一掌試試。”

  他踏前一步,雙掌再度擊出,空氣中豁然升起一股凝重的壓力,讓人呼吸不暢,這二掌正是他的看家本領之一巨靈掌。

  那二人心中又驚又怒,他們與許海風的雙掌一對,頓時覺得一股強大至極的真氣從他手上發出,竟然已不在自己的十成功力之下。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許海風的內功之高,竟然會到了這般不可思議的境界。

  這傢伙才多大年紀啊,就算是從娘胎裡開始練功,也不可能有此成就啊。

  對了一掌之後,他們剛剛站穩身形,尚未調節好體內混亂的氣息,就見許海風的第二掌當頭擊來。

  他們苦笑一聲,原來這個青年將領竟然還留有餘力。

  不過許海風的這一掌已經將他們四周全數籠罩進去,在先機已失的情況下,遇到巨靈掌,唯有與之一拼之途了。

  他們合作多年,心意相通。對望一眼,同時閃過堅定之色。凝聚起殘餘功力,全力迎去。

  一聲悶響之後,他們二人再度後退三步,身子搖搖欲墜,終於堅持不住,吐血坐倒於擂台之上。

  許海風的身體亦是被震得後退數步,但是他體質特殊,精元充沛,雖然丹田中再無一絲內力,但是從骨骼血液中綿綿不斷涌入的真氣使他迅速的恢復了元氣。

  這番變故發生在霎那之間,等到眾人反應過來,許海風已是大獲全勝。

  轉眼之間,擂台上又跳上了數人。只是這一次,許海風的身邊卻多了安德魯兄弟的護衛。

  秦勇不會輕功,從一旁“■■■”地踩著樓梯奔了上來,大叫道:“將軍,給我老秦留幾個。”

  “且慢。”

  突然一聲大喝使得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緩。

  一個矮胖的老人從擂台下的人群中走出,大聲道:“各位都是我大漢之棟梁之材,奈何卻要內鬥不休。尚請看在老夫薄面,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台下之人議論紛紛,不知這個老頭是何來頭,竟然敢插手這二大勢力之間,還大言不慚的要做一個和事佬。

  不過,令眾人吃驚的是,不但程家立時罷鬥。就連大占上風的許海風也是立刻偃旗息鼓,下了擂台,給他恭恭敬敬的行禮。

  那個老人向觀戰的閔治堂和古道髯點頭為禮,然後攜許海風一路遠去。

  騎著馬兒,行了一段路程之後,那位老者笑道:“聽柔兒說,你在匈奴力挫三位一品高手,老夫原本不信。但縱觀今日,老夫才知道原來這世間真的有如你這般的曠世奇才。”

  原來此老就是四大家族中唐家之主唐宗翰唐老爺子。

  不說他尊貴的身份,就憑他是唐柔兒的親生之父,許海風都要賣他這個面子了。

  “您老過獎了,若非二位宗師心胸廣闊,將二大神功傾囊相授,晚輩也休想有此成就。”許海風謙遜的道。

  他說得不錯,武人最大的通病就是敝帚自珍,所以許海風在心中極為感激他們二人。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太乙真人和黎彥波也是這樣的人,那麼他們也就終身無望登上宗師之境。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如果你自己不努力,就算再多幾樣神功也是無用。”唐宗翰微微一笑,發福的臉龐上突然露出了一種凝重的表情:“老方昨日找我和老蘇,告訴我們一件事,卻讓老夫難以置信。”

  許海風看了此老一眼,心中隱約已經知道他說的是何事了。

  “他們真的已經與二國聯盟了麼?”唐宗翰昂首望天,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道。

  “是。”許海風乾淨利落卻又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是麼……”唐宗翰低下了頭,在那一瞬間,眼中露出極度的傷感,仿佛突然之間老了十年:“我大漢數百年的氣數,難道真的盡了麼?”

  城西三十里,那位頗具仙風道骨的老者正仔細地檢驗著程英濤等三人的傷勢。

  他伸手在三人的胸腹間按摩了幾下,頓時三個昏迷不醒的傷者便大為好轉。原本急促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大伯,您看……”古道髯低聲詢問道。

  他與這位老人站在一起,不知情者都會以為他的年紀要大出幾歲,但事實上,他卻比這位老人要小了整整二十多年。

  “無妨。”這位老人略一擺手,微笑道:“他們所受的只是輕傷,調養幾日就可恢復。只是……:”

  古道髯等候良久,還是沒有聽到下面的話,眼中不由露出詢問之色。

  那老人看在眼裡,失笑道:“道髯,你的好奇心還是那麼重啊。”

  古道髯的臉色難得一紅,道:“在您老面前,道髯永遠都是四十年前的那個求知若渴的無名小子。”

  老人哈哈一笑,仿佛想起了前塵往事,頗為唏噓:“時光如梭啊,連你也老了。”

  “是。”古道髯想到了那幾位風頭正勁的後起之秀,頓時生出一股廉頗老矣的感懷。

  “這個許海風還真是個有趣的孩子,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竟然使家孝和家禮的內力互拼了一擊,若非如此,他以一敵二,鹿死誰手,也未必可知呢。”老人的話中毫不掩飾他對於許海風的欣賞之意。

  “這個許海風頗為古怪,每次相遇,總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成長,確是道髯生平僅見。”古道髯如實地評價著。

  老人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如此人物,老夫又豈能錯過。就讓老夫親自去會他一會吧。”

  古道髯看著這位老人的表情,心中不知是何感想,二十年來,這位程家第一人程玄風程大宗師還是首次對一個人表現出如此在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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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5: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八章死諫-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吳王府,當今五殿下,御封吳王的劉政啟拿起桌案之上的一張布帛,狠狠地扔到地上,大怒道:“什麼一品高手,都是一群酒囊飯袋。”

  張子華從地上拾起那張布帛,小心翼翼地攤開一看,上面竟是記錄著許海風大發神威,在小周山前連敗程家三大高手之事,怪不得劉政啟竟會如此惱怒異常。

  “又讓他大出風頭,程家不是號稱四大家族中實力最強的麼?怎麼總是不堪一擊。”劉政啟臉色猙獰,哪裡還有半點雍容顯貴的風範氣度。

  程家自從出了一位宗師級數的絕頂高手之後,家族內部成員的武功均有不同幅度的增長。特別是一品高手的數量之多,穩居四大世家之首。

  許海風所擊敗的程家孝和程家禮都是其中之一,他們的運氣不好,遇到的是在太乙真人指點下,對太極神功多了一番體悟的許海風。

  若非得到那位中原第一人的指點,許海風也無法在二大高手的合擊中將這借力打力的取巧功夫使用的這般出神入化。

  不過,自從他接連擊敗三位一品高手之後,代表著他的功夫確實已經達到了年輕一代中第一流的水準,就算是不運用精神力,草原之狼利智和星宗傳人夏雅君,也不過與他在伯仲之間而已。

  一旦他的精神力恢復,那麼就是名副其實的年輕一代中第一高手了。

  “子華,你說要怎麼做才能將許海風置之於死地。”劉政啟森嚴的語氣中含著一股刻骨的仇恨。

  張子華望著這位輔佐了十餘年的五殿下,心中百感交集,眼睛中豁然露出決斷之意。

  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跪下,道:“回稟殿下,此人死不得。”

  劉政啟先是一怔,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張子華抬起了腦袋,直視劉政啟,毫不遲疑地回道:“臣說,此人死不得。”

  劉政啟看著他,雙眼中的詫異之色漸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絲逐漸涌上眉宇的凜厲殺氣,他的話仿佛千年寒冰,凍人心魄,他一字一句的問道:“為……什……麼……”

  張子華絲毫不見畏縮的與暴怒中的劉政啟對視著,口中迅快地道:“前日皇上召見殿下,言道匈奴愷撒野心勃勃,雙方結盟,意圖謀我大漢江山。此時,局勢之險,實前所之未有。黑旗軍,以善戰之名威震天下,當善用之,以拒外敵,又豈可自毀長城,予敵以可乘之機。”

  劉政啟的雙目緩緩眯起,愈發顯得陰沉,他冷笑道:“好你個張子華,我只道天下間唯有你知道我的心事,卻不料阻攔我的竟然是你,究竟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來頂撞孤王。”

  張子華深吸一口長氣,不急不緩的道:“十年之前,殿下僅有一十五歲,但天資聰慧,氣度過人,立志遠大,已見一代明君之初兆。是以臣投身門下,只求盡一綿薄之力,輔佐殿下登基,日後誅滅匈奴,為我大漢開疆擴土,成就千古霸業。”

  劉政啟的雙眉輕微地跳動了一下,被他勾起了往日的記憶,欲言又止。

  “然而,三年之前,殿下於唐府見過唐柔兒小姐之後,便深陷溫柔女兒鄉,不再記得昔日所立之宏願,讓臣痛心疾首。”

  “胡說。”劉政啟暴喝道:“孤王何時忘了昔日之誓,只要孤王登基為帝,一定會履行諾言。”

  張子華冷然笑道:“登基為帝?殿下為了唐小姐,寧願自斷其臂,折損朝廷名將,如此做為,令人齒寒,又如何能讓皇上將這至尊之位傳於殿下?”

  “你……”劉政啟一時語塞,臉色青紅相交,顯然已是怒氣攻心。

  張子華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繼續道:“南方程家,二十年前突然四處擴張,至今已是一枝獨秀,為朝廷之隱患,殿下若再是扶持,只怕日後養虎為患,尾大不掉啊。”

  劉政啟臉上陰晴不定,變幻莫測,心中天人交戰,難以決斷。

  張子華霍然拋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臣請殿下迎娶禮部尚書蔡鈞芒之女蔡姿佩為太子妃。”

  “什麼?”劉政啟失聲叫道。

  “蔡大人雖然為人古板,但是從未結私營黨,向來潔身自好,其女姿佩雖無唐小姐般天香國色,但知書達禮,端莊大方。正是國母之最佳人選。”

  “住口,孤王的私事,何時輪到你來饒舌。”劉政啟大怒,一腳當胸踢去。

  張子華不避不閃,被他一腳踢了個跟頭,但是他旋即又爬了起來,膝行至劉政啟面前,不顧嘴角一縷鮮血緩緩溢出,他堅持道:“國難當頭,殿下若再沉溺於兒女私情,則悔之晚矣。”

  “叮……”一聲脆響,劉政啟拔出隨身寶劍,指著張子華道:“你屢次違孤心意,難道以為孤不敢殺你麼?”

  張子華臉上紅潮涌現,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一去無悔的堅定:“古人云:紅顏禍水,請殿下為國計,為大漢千萬子民計,三思慎行。”

  劉政啟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亂如麻,只覺得無地自容,惱羞成怒,豁然一劍劈下。

  張子華圓睜雙目,看著銀光閃閃的寶劍從瞳孔中越來越大,他的心中無驚無喜,只餘下一片悲哀。

  劉政啟一劍剛剛劈出,仿佛內心的所有負面情緒得到了宣泄口,一去不返。

  他的神智立時恢復,然而這一劍卻是無論如何都收不住了。好在僅有的一絲靈智讓他在最後時刻把劍一斜。

  寒光閃過,張子華的一條右臂齊肘而斷,頓時血流如柱。

  張子華的臉立時變得猙獰可怖,他看也不看一眼斷掉的手臂,只是艱難地從牙縫裡崩出二個字來:“三……思……”

  “叮■……”那把沾滿了鮮血的寶劍失手墜地。

  劉政啟快步上前,也不顧張子華滿身的血污,將他抱到懷中,撕下了身上的衣袍,拼命地按在他的傷口之上,同時聲竭力撕地喊道:“來人啊……”

  幾名護衛聞聲魚貫而入,見到滿身是血的劉政啟都是大驚失色。

  劉政啟此時神智恢復清明,立即顯出他英名果敢的一面。指著其中一人道:“給子華止血。”

  那人是劉政啟王府護衛總管劉華良,聞言立即上前,點了張子華手臂之上的幾處穴道,頓時血流減緩。他從懷內掏出一包金創藥,胡亂地塗抹在他的傷處,將鮮血暫且止住。

  “傳胡太醫,快。”劉政啟下令道。

  片刻之後,胡太醫在吳王府軍士的帶領下,出現在張子華的病床之前。

  待胡太醫診斷完畢,劉政啟急切地問道:“子華情況如何?”

  胡太醫垂首道:“張先生失血過多,兼且心急氣燥,此時昏迷不醒,若是至明日依舊不能醒來,只怕……“他抬頭看了一眼滿臉陰翳的五殿下,一句話嘎然而止,心中發寒,竟是不敢續說下去。

  劉政啟袖袍一揮,大步進入內屋,揮手將眾僕役遣出。

  他走到床前看去,張子華雙目緊閉,一對眉頭緊緊地糾結在一起,臉上肌肉不時抽搐幾下,顯然在睡夢之中亦是忍受著極大的苦痛。

  劉政啟鼻頭一酸,百感交集,撩起衣袍,就此跪在床前,緩緩說道:“先生赤膽忠心,字字璣珠,然政啟不知好歹,竟累先生傷重至此,實無顏愧對先生。:”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一絲決斷和痛苦,沉聲道:“孤已決定,此刻便進宮覲見父皇,求他下旨賜婚,迎娶蔡家小姐過門。先生亦要兌現昔日諾言,輔佐孤王一統天下,萬不可就此撤手而去。”

  仿佛是聽到了劉政啟的承諾,昏迷之中的張子華一對濃眉奇跡般的紓解開來,原本急促的呼吸也逐漸穩定。

  劉政啟驚喜交加的看著這位忠心的手下,豁然道:“孤在此立誓,只要先生能醒來助孤,孤定不負先生所望。”

  張子華的眼角一陣抖動,二滴濁淚順眼角而下。

  劉政啟大喜,為他拂去淚水,道:“先生安心修養,事不宜遲,孤這就進宮面聖。”

  “殿下……”虛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劉政啟豁然轉身,望著虛弱不堪的張子華,只聽他艱難地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眼角不自由主地跳動了一下,片刻之後,劉政啟沉聲道:“孤受教了。”

  劉政啟出了內屋,對著守護在外廳的胡太醫道:“子華先生已然清醒。”

  胡太醫“啊”了一聲,進去片刻,滿面喜色的出來,對劉政啟道:“殿下神人,如此張先生有救了。”

  “胡太醫。”

  “臣在。”

  “你就暫住在孤的王府,全心照料子華先生。待他康復之日,孤王府中之物,任你予取予求。”劉政啟允諾道。

  胡太醫大喜,連忙叩首道:“臣多謝殿下。”

  劉政啟臉色一緊,語氣轉冷:“若是你玩忽職守,讓子華先生有甚不測,那麼你就自己割了腦袋,孤再滅你滿門。”

  胡太醫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寒顫,低聲道:“臣定當盡心竭力,不敢有絲毫怠慢。”

  劉政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話,轉頭對劉華良道:“更衣備馬,孤要進宮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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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5: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浮萍-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東方穿過重重雲霧照射到大地之上。

  許海風也從深沉的入定之中清醒過來。

  他的意識在一點一滴地回歸到自己的腦海,平穩悠長的呼吸昭示著他的修為又有了新的進展。

  自從昨日憑藉本身實力,毫無花巧地擊敗了三位一品高手之後,他的信心暴增數倍,雖然受了一點內傷,但是回來盤坐一晚,傷勢盡去,功力愈見精純。

  更重要的是,由於身體心理都處於一種極為亢奮的狀態,在氣機牽引下,他的精神力量意外的恢復了。

  感受到久違了的靈覺再次活躍在天地之間,他自內心深處發出不可壓抑的喜悅和振奮。

  破而後立,他的靈覺經此變故,非但沒有絲毫衰弱之跡象,而且顯得生機勃勃,大有長進。

  雖然意識回歸本體,但是許海風並不急於起身,他依舊保持著盤坐床上的姿勢,恣意地感受著空間中無數不為人知的變化。

  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從帳外傳來,許海風暗嘆一聲,既然他來了,那麼自己的逍遙時間也就到此為止了。

  睜開眼睛,蔣孔明正好掀帳而入。

  “軍師大人安好。”林長空和許海名同時起身行禮道。

  在黑旗軍中,許海風曾立下規矩,任何人見到蔣孔明都要行禮問候,他這樣做並非籠絡人心,因為所有的血酒戰士都會自動服從他們二人的命令。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明明白白地告訴外人,蔣孔明是黑旗軍的第二號人物,有了這個身份,很多事情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由他出面了。

  蔣孔明敷衍了事般地點了個頭,道:“我與主公有事相商,你們去守在門外,不得招呼,不許入內。”

  “是。”

  蔣孔明看看整潔乾淨的床鋪,又看看盤坐著的許海風,疑惑的問道:“昨夜主公沒有睡麼?莫非是孤枕難眠了?”

  許海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軍師一大早找我,不會是為了這等瑣事吧。”

  嘿嘿一笑,蔣孔明突然一怔,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許海風,笑道:“恭喜主公,竟然恢復了精神力,速度之快,遠在學生估計之上。”

  許海風笑而不語,並不催促。

  果然,蔣孔明看他毫無反應,頓時自感無趣,終於言歸正傳。

  “主公回京已有數日,不知有何打算?”

  許海風心知肚明,這個傢伙早有腹稿,無論自己如何回答,他都會說得頭頭是道,將自己的思路引到他所布置的道路上去。

  於是,許海風很乾脆地答道:“一切由軍師大人安排即可。”

  蔣孔明聽後,立即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只是許海風卻知道他心中毫無半分誠意。

  “主公崛起西域,戰臨安,赴京師,闖匈奴,近一年來,東奔西走,勞苦功高,只是宛若逝水浮萍,除了博得些許名聲之外,再無所得。”

  許海風失笑道:“軍師這番言論過於苛責,若非有此經歷,許某這身功夫又是哪裡來的?”

  蔣孔明不屑地道:“未將者,所求非百人敵,而是萬人敵。主公功夫再高,難道還能高過奧本宗師,難道能夠抵擋愷撒人三十萬東進大軍。”

  許海風搖頭嘆息,這二者之間又怎麼可以相比呢。

  然而蔣孔明說得句句在理,確實不容人反駁。他只好嘆道:“軍師大人不必與我兜圈子了,有話但請明言。”

  蔣孔明早就在等這句話,連忙道:“學生想請主公向方大人請辭。”

  “請辭?我們要到哪裡去?”許海風萬萬沒有想到他打得竟然是這個主意。

  雖說他與眾女心心相印,但終究是還未得到各位長輩的首肯,婚禮尚未舉行,此時又怎能離京而去。

  “臨安。”蔣孔明毫不猶豫地回答。

  “臨安?”許海風的記憶仿佛回到了那硝煙四起的日子,哲別的驚世神箭,秦勇的無敵蠻力,黑旗軍的名號正是在那裡起步,開始揚名天下的。

  “正是。”蔣孔明正色道:“自主公離開臨安之後,一年來,黑旗軍的實力卻無半分增長,主公可知為何?”

  許海風雙眉一挑,反問道:“你說為何?”

  “皆因無根。”

  “無根?”

  “正是,自古以來,樹無根不長,人無志不立。主公就仿佛那無根之樹,又如何能夠茁壯成長?”蔣孔明義正嚴詞地道。

  “難道臨安就是我的根了麼?”許海風看著他,失聲而笑,只是笑聲之中卻多了點莫測高深的味道,就算是蔣孔明也有些看之不透。

  蔣孔明略微遲疑,還是言道:“起碼,那裡並無羈絆,遠比京師為好。唯有到了那處自由之地,學生才能全力改造黑旗軍,組建一隻真正的無敵雄獅。”

  許海風豎起了右手食指,道:“軍師大人恐怕是忘了一句話吧。”

  蔣孔明奇道:“學生忘了什麼?”

  許海風微微笑著,只是眼中卻帶了些許的鋒芒:“天高皇帝遠。”

  蔣孔明看著笑意盈然的許海風,臉上逐漸露出同樣的笑容,至此,他們二人之間心意相通,再無隔閡。

  “等一等,軍師大人吩咐,不得召喚,不能入內。”

  門外傳來林長空的叫喚聲,他們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出了帳門,只見一名黑旗軍士卒躬身道:“方令德方大人前來軍營。”

  許海風轉頭看向蔣孔明,卻見他亦是疑惑地搖了搖頭,顯然也是猜不透方二爺來此的用意何在。

  待見了面,方令德劈頭就是一句讓他們心驚肉跳的話:“今晨早朝,皇上下旨,賜婚五殿下。”

  “五殿下?”許海風眼中殺機一閃而過,問道:“是否柔兒?”

  卻見方令德大搖其頭,言道:“竟然是禮部尚書蔡鈞芒之女蔡姿佩。”

  這個大出意料之外的回答讓他們二人面面相覷,沉思一會,蔣孔明突然雙手相互一擊,道:“主公,事不宜遲,遲恐生變啊。”

  方令德正要詢問,卻聽許海風道:“正是,我們這就去見義父。”

  見他們火急火燎的匆匆離去,方令德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最後嘆道:“老了,老了,莫非這個蔡姿佩也與海風有染不成?”

  他之所以匆匆趕來,是因為既然五殿下迎娶蔡姿佩,自然就代表放棄了唐柔兒,他是報喜來的,只是許海風等人的反應卻是讓他根本無從猜測,不知不覺中就想到他處去了。

  此時許海風的身份已是非同小可,面見方令天根本不需通報和等候。

  幾日不見,方令天更顯老態,許海風自然知道他是憂心忡忡,程家反叛之事,他除了對老友唐宗翰和蘇東舜說過之外,一直是守口如瓶,就連其同胞兄弟方令德也未曾透漏半分。

  雖然知道了程家的圖謀,他卻根本無力化解。大漢帝國家有內賊,再也不是鐵板一塊。前途渺茫,未來已不曾掌握手中,雖然是短短數日,但他已是心力交瘁。

  “拜見岳父大人。”只有當他們二人單獨相處之時,許海風才稱他為岳父。

  對於許海風的突然造訪,方令天並不奇怪,他將許海風扶起,問道:“風兒此來,可是為了五殿下之事。”

  “正是。”許海風肯定地答道。

  “大漢江山傳承數百年,劉家代有人才,今日五殿下能夠慧劍斬情絲,實是大漢之福啊。”方令天欣慰地道。

  站在他的立場,也不希望劉政啟迎娶唐柔兒。唐家一樣是四大世家之一,如果有朝一日,出了一位國母,那麼水漲船高之下,勢必脫穎而出。而蔡鈞芒雖然同為當朝尚書,但是與唐家相比,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是國家之福,卻未必是孩兒之福啊。”許海風淡然一笑。

  方令天神情一動,欲言又止。

  “五殿下既然迎娶蔡小姐,那麼太子之位是否指日可待?”許海風問道。

  方令天默默點頭,道:“只待殿下完婚,皇上就會召告天下,宣布吳王為東宮太子。”

  許海風霍然跪下,叩首道:“孩兒不才,願請調臨安,為大漢駐守西域,決不容愷撒一兵一卒進犯我大漢邊境。”

  方令天沉默不語,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極度複雜的感情。

  許海風抬頭與他互不相讓地對視著:“此去,孩兒想請大嫂母子同行,還請岳父大人一紙調令,讓向鳴大哥來臨安與孩兒並肩作戰,共御外敵。”

  方令天神色微變,良久後道:“還有麼?”

  “若是唐、蘇二家亦有協同作戰之心,孩兒甚是歡迎。”許海風沉著道。

  “你是不看好劉家了?”方令天嘆了一口氣,問道。

  許海風垂首,沉默片刻,答道:“孩兒只是想為三大世家留一條後路而已。”

  “後路?”方令天嘿嘿笑道:“只怕是留一條血脈吧。”

  許海風默不作聲,竟是默認了。

  “你有多少把握能夠抵擋愷撒人大軍?”方令天盯著許海風,問道。

  “若有一年的準備時間,孩兒可保萬無一失。”

  “十日之後,就是五殿下大婚之日。”

  方令天突然說起這牛馬不相及之事,但許海風卻是抬頭相望,似乎此事與他有著密切關係一般。

  “五天之後,我與老唐同時嫁女,七日之內,你率黑旗軍遠赴西域,這京城麼,就不必再回來了。”

  “是,多謝岳父成全,只是孩兒臨去之時,還想討要一件事物。”

  “你要什麼?”

  “孩兒想要一份由三大世家家主聯名所署,秘誅天鷹軍團大統領張晉中的手令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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