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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蒼天白鶴-[蒼天霸血]-[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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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6:2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章嫁娶-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敲鑼打鼓,張燈結彩。

  方令德的府邸之上喜氣洋洋,惹得人人為之側目。

  今天可不是一個普通日子,而是享譽天下的年輕一代第一高手,黑旗軍大統領許海風同時迎娶四大美女之時。

  讓人津津樂道又為之憤而不平的是,這四大美女之中竟有三位是出自京師四朵金花之中。

  方、唐二家備受寵愛的天之嬌女方盈英、唐柔兒,以及一線天首席樂師,一管洞簫名動天下的夏雅君。

  至於這最後一人,眾人只知道她叫林婉嫻,是蘇家掌門人蘇東舜新收的義女。

  如此一來,等於是三大世家同時嫁女,而他們的對象卻僅有一人。

  只是許海風並非京師之人,在京師未曾置辦過房產,而且大婚之後,便要離京公幹。是以方令德借出自己的府邸,做為他的大婚之所。

  這三大世家嫁女之事辦的極為倉促,從請帖發放到成婚之日,僅有三日工夫,讓所有人都生出措手不及之感。

  三大世家何等榮耀,能同時攀上這三座硬得不能再硬的靠山,所有人在仰慕許海風無邊艷福的同時,也對他的本領為之深深嘆服。

  吳王府,張子華虛弱地躺在床上,雖然胡太醫的悉心照料輓救了他的一條性命,但是斷臂之痛還是讓他精神萎靡,孱弱之極。

  劉政啟大步進入臥室,帶起了一陣旋風。

  胡太醫立即起身行禮,他這幾日衣不解帶,夜不成寐,不敢有絲毫懈怠,亦是疲憊不堪。

  劉政啟揮手讓他退下,坐到床前,詢問道:“子華感覺如何?”

  “多謝殿下牽掛。”張子華嘴角扯出了一絲微笑,勉強笑道。

  “那就好,子華好生修養,父皇召見,孤先行去了。”劉政啟拍拍他的左手,輕聲道。

  “殿下莫非有何心事?”張子華突然問道。

  劉政啟一怔,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道:“還是子華最了解孤。不錯,孤確實有心事。子華一直臥病在床,不知今日京師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城的大事。”

  “與唐姑娘有關?”張子華自然知道,能夠讓幡然醒悟,重新振作的吳王殿下牽腸掛肚的唯有一人而已。

  “不錯,唐家嫁女,今日就是唐柔兒的大婚之日。”劉政啟閉上雙眼,不讓人看到他眼中的那股苦痛之色。

  “殿下,對不起。”張子華艱難的說道。

  “不。”劉政啟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然後道:“孤年幼之時,先生曾經教導過,帝王無家事,這句話,孤是明白了。有些東西該捨棄的時候還是要捨棄的。”

  張子華默然不語。

  “哈……”劉政啟勉強一笑道:“子華可知,非但是唐家嫁女,而且方、蘇二家也同時湊了這個熱鬧呢。”

  “方、蘇二家?”張子華驚疑的問道。

  “正是,方家大小姐方盈英,蘇東舜的義女林婉嫻和一線天的夏雅君同時過門,這個許海風還真是艷福不淺啊。”

  “三家嫁女?竟然是三家嫁女,他們為何要在此時這樣做呢?”一種突如其來的不祥之兆涌上了張子華的心頭。

  “花轎,花轎來了。”

  隨著一陣喧鬧之聲,現場的氣氛達到高潮。

  四頂花轎在同一時刻出現在視線之中,身著大紅袍的新郎官乘著一匹毛髮烏黑髮亮的高頭大馬,顯得神采奕奕。

  三大世家的勢力非同小可,他騎著馬,分別到四處地方接了花轎,隨後繞城一圈才在眾人的簇擁下來到方令德府中。

  大漢的婚嫁之禮最是艱辛,禮節繁瑣,讓人無所適從。

  雖然時間倉促,但是與之相比,在匈奴之時,冒頓所舉辦的婚禮就要膛乎其後了。

  許海風雖然保持著滿臉笑意,其實心中早已是叫苦連天,這般禮數,縱然他已經領悟了精神之力,亦是深感消受不起。

  好不容易,等到花轎落地,拜堂完畢,新娘送入洞房,許海風終於松了一口氣。

  至於最後一個項目鬧洞房,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或者說是幾位老人的特別體諒下,這個最惱人的節目終於被取消了。

  幾位小輩為之不服,但是在三位家主異口同聲的決議下,卻是無人敢做這個出頭之鳥。

  一家之主又是何等威嚴,是以許海風根本就不必擔心有人會陰奉陽違,那麼對於此時的他來說,這最後一關就是喝酒了。

  只要酒席結束,就代表他完成了一天的勞累,終於可以正式抱得美人歸了。

  喝酒,一向是許海風的強項,這一點可謂是眾人皆知。

  只是,今日前來敬酒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一點。

  無論是看在三大世家的面子來拍馬示好的,還是對於這位曾立下赫赫戰功的當朝新貴衷心敬佩的,或者是妒忌他連娶四位天香國色美女的。

  總之,只要他是個人,來到了這裡,就會隨大流地敬上一杯。

  千杯不醉,許海風今日所飲又何止千杯。

  主位之上,三大世家的家主並肩而坐,能夠有資格與他們坐在一起,並且談笑甚歡的僅有一人,那就是以夏雅君娘家人身份而出席的黎彥波。

  他們四人獨居一桌,放懷暢飲,雖然是在熙攘的吵鬧聲中,亦是自得其樂。

  其餘眾人識得他們身份,雖然有心上去奉承幾句,但是又自慚形穢,不敢逾越。

  豁然,門外一陣喧嘩,門童高聲唱道:“吳王殿下到……”

  許海風的動作不由地為之一緩,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大門的方向,露出了一副歡喜開心的笑容,快步迎上,高聲道:“五殿下親至,末將受寵若驚。”

  三位家主對望一眼,同時站起。整個屋中除了黎彥波一人穩坐泰山之外,再也沒有人敢學他那般大逆不道的模樣。

  劉政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人未至,聲先到:“孤受父皇所托,恭賀許將軍雙喜臨門。”

  許海風等人看他手捧之物,都是臉色一變。許海風立即吩咐道:“速備香案。”

  好在這裡萬物具備,很快就整理出一大塊空地,擺好香案。

  劉政啟站到香案上首,說道:“許將軍接旨。”

  許海風當先跪下,身後亦是跪倒了一片。唯獨黎大宗師在椅中穩坐釣魚台,顯得格外惹人注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黑旗軍統領許海風遠赴匈奴,揚我國威,勞苦功高,今擢升為大將軍。欽賜……”

  “臣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許海風三拜九叩之後,起身從劉政啟的手中接過聖旨。

  劉政啟和顏悅色,絲毫不見半分嫉恨之色。然而越是這樣的表情,許海風心中就越是吃驚。別人看不出來,但他的靈覺卻能夠感受到劉政啟心中對他的刻骨仇恨,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被強行壓抑。

  由此可見,這位五殿下的心機城府確實遠勝常人。

  許海風自付,若是他人娶走唐柔兒,他絕對沒有這樣的氣度,能夠若無其事地去給人道喜。

  與上二次會面之時相比,這位吳王殿下似乎根本就變了一個人,至少在表明上,他很好的表現了一個王者的大度和胸襟,讓許海風甚是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了他這般的改變。

  許海風將他迎入方令天這一桌,自己當然居於下首奉陪。

  這裡的幾人中,劉政啟全部識得,就算是那傲然如松的黎彥波他雖沒有見過本人,卻看過他的畫像,知其身份,是以對於他的無禮之舉並不見怪。

  如果說漢賢帝是大漢數千萬百姓獨一無二的領袖,那麼黎彥波等宗師級別的武者就是所有練武之人心中所敬仰的神話一般的人物。

  他們一個站在權力的巔峰,一個站在武道的頂點。雖然不能相提並論,但是黎彥波也確實沒有將漢賢帝放在心中。

  酒過三巡,黎彥波拍了拍許海風的肩頭,贊了一句:“好小子。”隨後也不與眾人打招呼,就這樣瀟灑而去。

  再過片刻,劉政啟起身告辭,臨行之前,握著許海風的手,誠懇地道:“將軍不日就要遠赴臨安,我大漢的西陲防線就交給將軍了。”

  許海風一臉肅然,道:“臣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在場中人盡皆動容,劉政啟臉色一變,喃喃的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好,孤就將西陲託付於將軍了。”

  待其離開,許海風私下詢問方令天:“岳父大人,您看五殿下今日表現如何?”

  方令天沉吟片刻,道:“盡顯王者之風,皇室這一代也唯有他一人能成氣候了。”

  “那麼,他心中可還曾記仇?”許海風追問道。

  方令天沉思良久,終於嘆道:“風兒啊,日後若大漢能安度此劫,那麼你終身都不要再入京師半步。”

  許海風躬身受教:“是,孩兒定當牢記在心,不敢有一日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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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7: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一章新晉宗師-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待許海風離開酒席,來到後庭洞房之時,已是午夜時分。

  前廳的酒席依舊是如火如荼,歡聲笑語不斷傳來,然而許海風的一顆心已經完全不在其上。

  新郎官離席確實早了些,但是劉政啟一走,三位家主便不約而同的坐上了主席位。有這三位門神擋路,再也沒有人膽敢上前敬酒了。

  許海風感激地看了眼這三位老人,至此才得以脫身。

  方令德安排的極為妥當,四個新娘子分居四間新房,新房之外各貼了四張大紅喜字,在喜字中間則裱上了新娘子的姓。

  許海風按照順序,先打開了寫著許門林氏的大門。

  裡面除了在床上端坐的新娘子外,尚有婉靈和嫻靈隨侍在旁。許海風與她們早已熟絡之極,親如一家,也不避嫌,拿起她們遞上的金棒子,挑開了林婉嫻頭上的那一片紅巾。

  何時才是女人最美麗的時候,這個答案如今已經擺在了許海風的面前。

  洞房花燭夜,才是一個女人一生中出落的最美麗的一刻。

  林婉嫻俏麗的臉龐散髮著光彩照人的容光,臉上的一抹紅暈更是散髮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艷,雙眼中水波流轉,勾人心魄。

  就算許海風早就與她有過多次的肌膚相親,此時也不由地為之倒吸了一口涼氣。

  “婉兒,你隨我東奔西走,已有一年了吧。”許海風坐在她的身邊,拉住她的小手問道。

  林婉嫻低首輕聲道:“是,就快一年了。”

  許海風嘆道:“一年,直到今天我才給了你一個名份。”

  “能夠隨侍在夫君大人身側,妾身已經心滿意足了。”林婉嫻嘴角微微上翹,顯示出她此刻內心的欣喜。

  許海風正要說話,卻被她用小手掩住大嘴:“夫君大人啊,今晚是您的良辰吉時,但是不該由婉兒一人獨占。還有柔兒、盈兒妹子呢。”

  許海風知道她說的是正理,也恨自己分身乏術,只好嘆道:“婉兒真是賢慧,你的玄天奼女功練成了麼?”

  林婉嫻臉兒一紅,道:“尚未呢。”

  許海風滿臉遺憾地道:“那麼等你練成之後,我一次喂飽你。”

  林婉嫻大羞,嬌嗔道:“夫君大人莫要嬉耍婉兒了。”

  許海風哈哈大笑,推門而出,耳中聽到美人的淳淳叮囑:“夫君大人今晚請歇息到雅君姐房內。”

  許海風轉頭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向唐柔兒的房間走去。

  他當然明白林婉嫻的意思,除了夏雅君之外,眾女都在修習玄天奼女功,只是時日尚短,未有所成,自然無法與他圓房。

  推開了裱有許門唐氏的大門,二個俊俏的小婢女連忙為他遞上手巾熱茶。

  三大世家都是家底殷實的超級大戶人家,所饋送的嫁妝足以買下半個臨安城有餘。

  而每個嬌嬌女都有她們服侍慣了的婢女,自然是陪嫁過來,就如眼前的這二個俏婢,就算是比起婉靈和嫻靈也是不遑多讓。

  一樣的套路,一樣的程序,許海風挑開了她的頭巾,露出了那國色天香的嬌顏。

  將她輕擁入懷,許海風感慨道:“初見柔兒,為夫便已驚為天人,只是從未想過竟然有朝一日能抱得美人歸。”

  唐柔兒“噗哧”一笑,道:“夫君大人又要哄柔兒開心了,那時你身邊尚有林姐姐,心中又哪有小妹的容身之所。”

  許海風笑而不答,只是俯下身去,呷住那二片嬌艷欲滴的紅脣,激烈地親吻起來。

  過了良久,許海風挪開大嘴之時,唐柔兒已是渾身嬌慵無力,氣喘吁吁了。

  其實在許海風的心中,唐柔兒的地位已經與林婉嫻達到了同一高度,是他最為寵愛的女子。按照他的本意,今夜應該留宿此地,只是礙於她功夫未成,只好暫且作罷。

  與她交談了幾句,許海風滿心喜悅地離開。

  揭開了小辣椒方盈英的頭巾,這個英姿颯爽的嬌女子難得的安詳,看到她眨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略見羞紅的俏臉,許海風頓時涌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對於這個似妹似友的美女,許海風也說不準自己的心中究竟是何感觸。然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對她的疼愛在眾女中是僅次於劉婷的。

  正因為她的與眾不同,形成了她個性獨特的別樣魅力,讓自己的心中始終為之牽掛。

  “呼……總算解脫了。”方盈英露出了歡喜的笑魘,道:“真是悶死了,原來婚嫁是這麼麻煩的一件事啊。”

  許海風一怔,頓時為之哭笑不得。原來她還是她,還是那個讓他既頭疼又痛愛的小妹子啊。

  推開了最後一道房門,裡面除了夏雅君之外就再無他人了。

  許海風自然知道這是面前這位極品女子的故意為之。

  他來到夏雅君的面前,雖然她的呼吸平穩安定,但是許海風的靈覺卻感應到她的心中忐忑,顯然對於這一刻,她也是在期待之中含有一絲羞怕。

  今晚第四次掀開了那片紅燦燦的頭巾,一張乍羞還喜的美麗臉龐映入許海風的眼簾之中。

  在四朵金花之中,許海風與她接觸最少,若論親密程度,也遠不及唐柔兒等眾女。

  然而在這新婚之夜,與許海風第一個圓房的竟然就是這個以洞簫絕技名揚天下的曲樂大家。

  許海風斟了二杯酒,將其中一杯交給夏雅君,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雅君,時候不早了。”

  夏雅君雖然磊落大方,但此時也是面紅過耳,她緊咬下脣,含羞接過酒杯與許海風共同飲下這杯新婚之夜的交杯酒。

  將她放於床上,許海風動作輕柔地為她褪下衣裳,露出了一具極端纖細,成熟的雪白玉體。她的肌膚如脂般嫩滑,堪稱世上少有。

  玲瓏有至的嬌軀微微顫動,更是平添幾許風情,讓人難以自持。

  許海風血脈芬漲,體內的淫蛇之血在酒色的刺激下全力運轉起來,他的堅挺更是義無反顧地高高抬起。

  一雙大手在這完璧無暇的玉體上不住撫摸,當碰到那雙白玉般的玉足之時,許海風童心大發,在她的腳掌處輕輕一撓。

  夏雅君猝不及防,身體象觸電般顫抖了一下,抬起了頭,似幽似怨地看了他一眼。

  許海風大樂,想不到這位星宗傳人,年輕一輩中少有的能夠與己比肩的一品高手,她的一雙腳底竟是如此纖細敏感。

  他的大手再度在那處騷動了一下。

  夏雅君“啊”地一聲輕呼了出來,扭動著水蛇般的細腰,哀求道:“大哥,不要。”

  感覺到她軟玉般的嬌軀在懷中不住起伏,許海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慾火,全力施展手段之下,夏雅君片刻之間就陷入一種極度興奮的情慾之中。

  當許海風堅挺的分身進入那處柔軟多汁之地,他們二人同時一震,一種奇妙至極的感覺在他們之間莫明其妙的發生了。

  許海風的靈覺不由自主地脫離了身體的枷鎖,與空間中那股神秘卻無法觸及的力量達成了一種特異的溝通橋梁。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進入天人合一之境,與第一次的毫無經驗相比,他這次老練了許多,起碼他的靈覺不再毫無節制的四處探察,而是凝為一團,堅實且凝固。

  在他的靈覺之中,尚且包含著一個嶄新的獨立的思念體,正是此時與他合為一體的夏雅君。

  他的身體在不斷的抽動著,每一下起伏都帶起了一陣奇異的波動,二人的精神肉體在這一刻完全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夏雅君的眼角滲出了二滴喜極而泣的淚珠。

  精神世界,這就是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精神世界。

  只是想不到,她進入精神世界的機緣竟是如此之奇特。

  二人的靈覺水乳相交,漸有茁壯成長之勢。他們福至心靈,知道這是世間最為難得的機遇,不約而同地將精神沉浸在這無邊的宇宙空間之中。

  靜心訣是道家養生秘訣,玄天奼女功為魔宗鎮門之寶。

  以異蛇之血為引,這二門功夫在決無可能的情況下產生了有史以來從未發生過的突變。

  當他們的身體發生了最親密的接觸之時,靈欲之間達到了完美的和諧,正是符合了道家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

  合籍雙休,魔道二門傳承千年,對於這個似魔似道的奇異功法,褒貶不一。

  每一位醉心於這種功法的前輩高人所期盼的最高成就,便是在雙休之時,達到靈欲合一之境,進而溝通天地間的神秘力量,一舉攀至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

  然而,知易行難,雖然這個原理在魔道二門之間源遠流長,但是始終沒有一對夫婦能夠籍此踏足宗師之境。

  這個記錄保持了千年之久,終於在今天被打破了。

  不知不覺中,天已大亮。

  許海風精神飽滿地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看著依舊保持睡姿的夏雅君,心中涌起一陣明悟。

  等她的靈覺從精神世界退出來之時,當今之世第六位,也是第一位女性的宗師級絕頂高手就要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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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3:57: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二章江山-第四部山雨欲來-蒼天霸血
“駕……”

  隨著一聲吆喝,一匹快馬如閃電般地從遠方疾馳而至。

  初觀之時,這匹馬兒還在百米開外,但只是一瞬間,就已經到達面前,讓人懷疑是否自己看花了眼。

  許海風騎乘著這匹取名為“烏雲”的成長型血酒戰馬在部隊的外圍奔來跑去,它的速度越來越快,騎在上面幾有破風而去之勢。

  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觀察,證明蔣孔明的推斷確實正確,就算是在馬兒之中,也有那種罕見的成長型存在。

  烏雲的特長就是速度,若是放開了跑,就連弓箭的射速亦要遜其一籌。

  天下間或許只有哲別手中的開天弓能夠威脅到這匹絕無僅有的快馬。

  在大白天,許海風不敢過份炫耀,不時的收勒韁繩,否則以烏雲的真正實力,早就跑得不知所蹤了。

  “天下竟有如此神馬,真是不可思議。”蘇春偉看得目瞪口呆,若非親眼所見,怎麼也不相信竟有奔行如此快捷的馬兒。

  “是啊,如果我也有這麼一匹馬兒……”在一旁的方向智滿臉羡慕地嘖嘖有聲。

  “得了吧,昨日不是讓你試騎過了,不知道是誰接連被一匹馬兒摔下去三次啊。”

  說話的是唐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唐啟吏,昨日見過此馬之後,方向智見獵心喜,提出要騎乘一次,許海風欣然同意。

  然而此馬性烈如火,竟然不容他人騎乘,方向智被它連摔三次,跌得鼻青臉腫,不得已只好悻然作罷。

  許海風成婚之後第三天就離開了京師,他們的目的地正是許海風和方向鳴的封地臨安城。

  同行的有三大世家的代表人,分別是蘇家的長子長孫蘇春偉,方令德的長子方向智,以及唐家這一輩最傑出的男丁唐啟吏。

  除了他們三人以及至親家眷之外,還有方向鳴的妻子幼兒一樣隨軍而行。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人選。

  暗地裡,三大家族中數百年累積的名貴古玩也有一半在黑旗軍的輜重之中。

  要是許海風突起歹心,將這批貨物吞沒,那麼他就立即成為當世第一首富了。

  如果說黑旗軍負責押送的這批貨物價值連城的話,那麼被蔣孔明下令裡三層,外三層,重重守護的那百餘人就更是這個世上絕無僅有的希世之珍。

  他們就是蘇春偉率領的蘇家一半以上的能工巧匠。

  當蔣孔明得知蘇春偉將要率領這群天下無雙的頂尖人物同行之時,立即雙眼放光,儀態盡失,讓在一旁的許海風為之尷尬不已。

  於是,由蔣大軍師一手策劃的黑旗軍中內部劃定的安全等級再一次做了微妙的調整。

  好在這一切不為人知,否則若是讓蘇春偉等人知道自己的安全等級還不如手下的一眾匠人的話,又豈肯輕易罷休。

  當然,他們離京之時,是以協助許海風固守臨安的名義隨行。

  只是,攜帶了那麼多的貴重物品,人員又是如此齊備。知情者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此事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所以,在許海風離京之時,低調異常,對外只是宣布,帶了一些財物和隨侍人員。若是將此次出行的名單公諸於世,只怕立時就要引起軒然大波了。

  此事自然無法瞞過漢賢帝,但是這位至尊得到消息之後,只是長嘆了一聲,便不再追究了。

  三大世家這麼做,擺明了就是要為家族預留一條後路,以漢賢帝的精明,又怎麼會在如此關鍵的時刻與他們為此翻臉。

  也不知道,這三位家主在離開之時是否交代過什麼。總之,他們對於許海風的意見是百依百順,從不反駁。只是許海風卻感受到他們心中的不安與哀傷,估計十有八九,他們已經知道了大漢的前景不容樂觀。

  許海風突然勒馬停下,他轉首望向遠方,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

  倩影一閃,夏雅君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邊。

  “夫君大人,您也感覺到了麼?”

  許海風曬笑道:“是啊,這麼雄厚的霸氣,這麼大的威風,感覺不到才有鬼呢。”

  夏雅君掩嘴一笑,道:“這位老人家還是那麼大的脾氣啊。”

  “你知道他是誰?”許海風詫異的問道。

  夏雅君輕輕地白了他一眼:“夫君大人啊,難道您還猜不到麼?”

  許海風啞然失笑道:“雅君啊,軍師大人曾經說過,人活於世,不外吃穿拉撒,如果再不幽默一點,豈不是太過於無趣了麼?”

  夏雅君雙目一亮,嘆道:“軍師大人真是學究天人,這句話真是一針見血啊。”

  “你看他來此為何?”

  夏雅君搖頭道:“不知道,只是此老僅有霸氣,卻無殺意,應該是並無危險。”

  “既然他來了,那我們就去會一會這位程大宗師吧。”許海風點頭笑道。

  “是,雅君自當奉陪。”

  許海風伸手一扯,夏雅君借力躍上烏雲。

  烏雲很不安分地跺了跺腳,只是礙於主人正在馬背之上,不敢放肆。

  “駕……”

  隨著許海風的一聲命令,烏雲放蹄而奔,瞬間便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數裡之外的一處小山坡前,程玄風一身素袍,迎風而立,飄然若仙。

  二人來到坡前,同時飛身下馬,許海風一拍馬頸,烏雲便轉身遠遠跑開。

  程玄風讚嘆道:“好一匹快捷的馬兒,賢侄真是福緣深厚啊。”

  “多謝前輩誇獎。”許海風笑著轉頭叫道:“烏雲,給程老前輩見個禮。”

  烏雲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不情不願地將二隻前蹄往地上一曲,然而還沒等到觸地,便發力躍起,並且向後退了數步。這種敷衍了事的態度極度惹人發笑。

  程玄風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驚容,道:“世上竟有如此通靈的馬兒,老夫真是大開眼界了。”

  至此,許海風才暗自松了一口氣,與夏雅君對望一眼,頓覺信心百倍。

  他們二人一上這個小山坡,就處於程玄風那無處不在的精神力場之中。

  許海風是修為不夠,夏雅君則是剛剛踏足宗師之境,尚未能融會貫通,自然無法與他分庭抗禮。

  於是,許海風故意顯示出烏雲的通靈一面,果然使得程玄風為之驚嘆不已,那強大的精神力場頓時被消弱了幾分。

  此消彼長之下,許、夏二人聯袂已可勉強不受影響。

  “唉……”程玄風拈須長嘆,那股霸道無際的氣勢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天地間一片寧靜,仿佛從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後,就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

  許、夏二人只覺身邊壓力豁然消失,自己的氣機竟然無法感應對方的精神變化。

  如此神通,無怪乎能夠名列三大宗師之一。

  “前輩相召,不知有何吩咐。”許海風抱拳躬身問道。

  雖然對於程家無甚好感,但是面對程玄風之時,許海風卻根本無法生出絲毫惡意。

  “老夫原本想要相勸二位,改投門庭,入我程家,只是今日一見。”他搖了搖頭,嘆道:“不提也罷。”

  許海風微微一笑,道:“讓前輩失望了。”

  “二位珠聯璧合,一代天驕,我大漢後繼有人,老夫欣喜還來不及,又怎會失望呢?”程玄風看向夏雅君,豎起了大拇指道:“侄女了不起啊,星宗一脈終於可以出人頭地了。”

  他自然看得出夏雅君已經踏足宗師之境,只是時間尚短而已。

  “多謝前輩謬讚,小女子不過是僥倖而已。”

  “僥倖?哈哈,世上又有哪個宗師不是靠著一時頓悟,才僥倖踏足這多姿多彩的精神世界啊。侄女年紀之輕就能有此成就,實在是前無古人啊。”

  許、夏二人互望一眼,二隻手牽扯到一起,臉上都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程玄風大笑離去,邊走邊道:“下次相見,是敵非友,小友好自為之啊。”

  許海風在後面高聲答道:“前輩風範,果然不同,許某當緊記在心。”

  一日後,程玄風回到京師。

  古道髯相詢為何不取他們性命,程玄風答道:“若非如此英雄人物,又怎能抵抗愷撒人的傾國之軍。他們需要時間,我們也一樣需要時間。”

  古道髯恍然大悟,對其的卓識遠見佩服得五體投地。

  許、夏二人目送程玄風離去,乘烏雲回返,絕口不提此事。

  經過許家村之時,因為包括許父在內的所有許家成員都被方盈英接至臨安。所以他們只停留一晚,便又再度啟程了。

  行至臨安城外百里,許海風看著滿地良田,遍地美景,突地高聲吟道:“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盡折腰,數風流人物,

  還看今朝。”

  蘇春偉等三人的面上同時變色,他們看著許海風日光下顯得愈發高大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此時此刻,在他們目所不能及的地方,一道軍部調兵行文正在以八百里快馬加鞭的速度送往北方大營。

  第四部終,請看第五部振翅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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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三章立威-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
臨安城,原吐番國都。

  自從被愷撒奪取之後,做為進攻漢帝國的大本營,城墻愈加高聳堅固,是一座固若金湯,舉世聞名的堅城。

  更是許海風的黑旗軍聲名鵲起之地。

  許大將軍回返臨安的消息早就傳到城中,許海風等一行尚未見到那高大的城墻,就在十里之外遇到了前來迎接的童一封等人。

  在許海風離開之時,接納了方向鳴的建議,立童一封為臨安城的代城主,是以當他安然返回之際,率眾相迎的也是這位原天鷹軍團後勤部的偏將大人。

  見到黑旗軍漸近,童一封將手一舉,頓時鼓樂齊鳴,好不熱鬧。

  “下官童一封,恭迎大將軍回歸。”童一封率領一眾士紳官員恭迎上前。

  蘇春偉等人故意落後一步,這個場合當然要讓給許海風這個主人來應付了。

  許海風騎著烏雲,也不下馬,直接行到他們面前,面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揮手示意部隊繼續前進。

  童一封等頗為尷尬,但偷看許海風臉色不善,哪裡還敢多嘴。

  如今的許海風與離開之時的那個愣頭小子已是迥然不同,仿佛春蠶脫蛹,化身為蝶,散髮出銳利耀眼的奪目光彩。等閒之輩,再也不能入他之眼。

  眼光一掃,許海風冰冷的眼神突然起了變化,從馬上一躍而下,快步走到一人身前,持住他的大手,叫道:“爹……您老人家怎麼親自來了。”

  許家平還是一如既往地老實忠厚,雖然他此刻身著綾羅綢緞,每日三餐亦是山珍海味,但那淳厚樸素的天性並沒有隨著生活條件的改善而有所改變。

  “回來了……回來就好。”許家平拉著許海風的手,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

  許海風微微點頭,轉首對呆立一側的童一封道:“童將軍,天氣這麼冷,怎麼能讓他老人家親自來這。”

  此時已是冬季,雖然不至於是天寒地凍,冰天雪地,但是已然頗為寒冷。

  他的語氣並不見嚴厲,但童一封卻是心中一顫,那麼冷的天氣裡背心亦是滲出一片冷汗。

  “下官早已奉勸老爺子,此事只需我等即可辦妥,可是老爺子念子心切,執意要來。”童一封說到這裡看到許海風的臉色愈發不善,立即轉口道:“下官為老爺子備好了專用營帳,老爺子一直都是在營帳中取暖,接到大將軍您回來的消息,方才出營相迎。”

  許家平一扯兒子的手,連聲道:“是啊,是啊,童大人對咱們家可好了,什麼事情都想得周到,風兒呀,你可要代我好好多謝人家啊。”

  “這些都是下官份內之事,實在不足掛齒。”童一封謙遜地道。

  許海風此時方才露出笑臉,道:“童將軍,是本官誤會了,家父在臨安多蒙你照顧,日後許某人必有所報。”

  童一封立即躬身道:“大將軍客氣了。”

  “爹,娘和大哥他們還好麼?”許海風不再理會於他,向自家老父詢問。

  許家平連連點頭道:“好,好極了,我們許家就是你最有出息,連帶著我們都跟著享福。你娘也想出來迎你,但被我罵了回去,她沒見過世面,怕丟了你的臉。”

  許海風一怔,心道我娘是沒見過世面,但老爹您也好不到哪裡去吧,這豈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麼。

  再說就算做出什麼出格之事,在這裡也沒有人敢加以恥笑。

  這裡是臨安,是他許海風的發跡之地,如果在這裡還能讓人嘲弄,那麼他幹脆回家種田得了。

  只是這番話如果說了出來,這個父子關係恐怕就有些懸乎了。

  是以許海風唯有苦笑一聲,避而不談。

  所謂子不言父過,用做此解也未嘗不可吧。

  在童一封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臨安城門。

  許海風指著那二扇早已修復的大門對秦勇道:“秦勇,還記得麼?”

  秦勇東張西望了半響,終於摸了摸頭皮,道:“將軍,記得什麼啊?”

  許海風笑著搖頭,這個蠻牛,把人家的城門打壞了,可是一轉眼就忘了個精光。

  此時,一人越眾而出。

  此人身著白衣,一塵不染,只是手上拿了把白色的羽扇。在這等嚴寒的天氣下,顯得極為古怪。

  他走到城門之前,用羽扇遙指城頭上的那三個“臨安城”的裱金大字,不急不緩地道:“臨安城,這個名字可不太好聽啊,不如換一個吧。”

  眾人盡皆大驚失色,這是何方來的瘋子,竟然敢在此時惹事生非。

  童一封正要呵斥,突然發覺身邊的許海風非但不見絲毫惱怒之色,反而是笑吟吟地看著那人,心中一動,頓時將那句即將出口的訓斥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只是他雖然懂得見風駛舵,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他這番本領。

  一個肥胖的官員不知道是見義勇為,還是為了在許海風的面前出風頭。

  總之他第一個跳出來指責道:“哪裡出來的瘋子,竟敢在大將軍面前胡言亂語。來人啊,給我拖下去,重重責打。”

  此人顯然在城中頗具身份,一句命令下來,幾名士卒頓時如狼似虎般地衝了出去,想要將此人就地拿下。

  只是他們尚未走到白衣人身邊,就覺得眼前一花,一個身影閃電般的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隨後,他們只覺得胸腹間一痛,頓時慘叫著飛了出去,竟是被來人一腳踹飛。

  那個肥胖官員大驚失色,驚呼道:“刺客,刺客,有刺客,快拿刺客啊。”

  頓時現場一陣雞飛狗跳,外圍的官兵聽到裡面有刺客行刺,那豈不是在太歲爺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

  立即手持利刃,想要衝進來捉拿刺客。

  但是能夠有資格呆在裡面的,都是臨安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可不敢象平時驅趕小老百姓一樣,無所顧忌的動手動腳,只好一邊吆喝,一邊見縫插針地擠了進來。

  如果此時真的有刺客,等他們到達之時,只怕連黃花菜都涼了。

  童一封看到如此失控的場合,一時不知所措,他的臉色鐵青,想不到精心安排的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竟然被這個胖子攪得一塌糊塗。

  雖然他並不識得那位白衣人是何方神聖,但是他卻認得那個出手相救之人,正是許海風麾下的猛將林長空。

  能讓這位一品高手出手相救,那麼這個白衣人與許海風之間的關係就不言自喻了。

  沒想到這個胖子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嗓門倒是挺大的,一聲大吼,讓他近一個月的精心策劃盡數付之東流。

  他死死地盯著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胖子,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這個胖子早就慘死百餘次了。

  “住手……”

  一聲大喝仿佛平地一聲雷,炸的眾人耳中嗡嗡作響,場面頓時極度安靜下來。

  許海風大步上前,走到那位白衣人身邊,神目如電,環視一周。

  凡是遇到他眼神的人,無不被他眼中所蘊含的強大精神力所震撼,或是低頭垂首,或是轉首他顧,竟無一人能夠與他對視。

  許海風緩慢而冰冷的聲音在城門口擴散開來:“這是我黑旗軍中首席軍師大人蔣孔明,他的話就是我的話,誰敢無禮?”

  眾人臉色微變,均不敢接口。

  那個胖子此時才知自己闖下大禍,立馬跪倒,鬼哭狼嚎地叫道:“下官不知……下官不知啊……”

  許海風冷哼一聲,毫不掩飾自己濃烈森嚴地殺意:“竟敢頂撞軍師大人……”

  “撲通”一聲,那個胖子感受到了這股冷入心肺的殺氣,這下子連叫也叫不出來了,跌倒在地,嘴脣不住哆嗦。

  許海風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沒有生命的死物,從他的嘴角吐出了一個讓人膽戰心驚的字眼:“殺……”

  一道亮光仿佛從天際劃過,在半空中留下了一條絢麗多彩的痕跡。

  許海名收刀而立,一顆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圈,跌落到人群之中。

  人群中發出一陣慘叫,幾個躲避不及的人被人頭上的鮮血沾到,立時手足發軟,站立不穩。現場再度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呔……”

  一聲暴喝驚天動地,秦勇放開喉嚨,大叫一聲,原本喧嘩如菜市場的城門口頓時靜至落針可聞。

  許海風冷冷的道:“從今日起,我許某人回來了。臨安,是我的封地,在這裡,我只有一句話。”

  夏雅君不知何時,悄然無聲地來到了他的背後,在蔣孔明和許海名等人的遮掩下,一隻芊芊玉手貼在了他的背心。

  一股雄厚的內力傳入許海風的體內。

  他的聲音陡然之間,遠遠傳開,雖不高昂,但是整個臨安城內,上至風燭殘年的八旬老翁,下至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嬰兒,竟然皆可聞之。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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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四章臥龍-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
城門外,方才尚是雀喧鳩聚的眾人臉上無不露出發自內心的懼容。

  至此,他們才想起了一件事。

  黑旗軍是一隻沾滿了血腥的惡魔般的軍隊,他們那號稱天下第一鐵軍的名號是用無數敵人的鮮血和白骨堆徹而成。

  只要是臨安的人,就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日所發生的一切。

  哲別那取敵性命於千米之外的絕世神箭,秦勇那蓋世無雙之勇不可擋的銅獅子,還有那悍不畏死,冷酷無情的黑旗軍士卒。

  這一切都昭示著這隻充滿了霸氣和殺意的軍隊是一隻視人命如草芥的冷酷之師。

  他們絕非善類。

  許海風不再理會他們的感想和恐懼,而是轉頭和顏悅色地向蔣孔明詢問道:“軍師大人,你看這個名字不順眼麼?”

  夏雅君在眾人不注意的情況下,默默地收回了玉掌,緩步離去,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自始至終都沒有惹起任何人的注意。

  當然,這與她臉上蒙了面紗,身上披了件厚實的灰色棉襖有關,否則就憑她的絕世容顏和玲瓏身段,想不惹人矚目都不可能。

  蔣孔明對剛才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他踏前幾步,來到那三個大字之下,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說道:“臨安,臨安。偏居一方,奢求平安,最終還是成為亡國之奴,主公又豈可沿用此不祥之名。”

  許海風點頭稱是,問道:“既然如此,那麼軍師大人以為應該改為何名?”

  蔣孔明笑道:“以學生之見,不如就叫做臥龍吧。”

  “臥龍?臥龍在野……好一個臥龍啊。”許海風擊掌贊道。

  “正是臥龍在野,不飛則已,飛則沖天,不鳴則已,鳴則驚人。”蔣孔明一字一頓地道。

  許海風放懷大笑,此時任誰也能看出這位黑旗軍大統領的喜悅之情,顯然是對於這個名字滿意之至。

  “童將軍。”許海風笑罷,招呼道。

  童一封早在他們說話之時,便已臉色數變,此時聽得他的招呼,沒來由地心中一緊,立即上前道:“大將軍有何吩咐?”

  許海風用手一指頭頂上的那三個裱金大字,道:“煩勞童將軍將這三個字改成臥龍。”

  童一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應了一聲:“是,下官遵命。”

  他的表情自然逃不過許、蔣二人。

  許海風笑道:“童將軍,你我是老朋友了,有話儘管直說,何必吞吞吐吐,學那女兒家的婆媽。”

  童一封看了他一眼,突然低聲道:“現在改名是否太早了點呢?”

  許海風眼睛一亮,轉頭看到蔣孔明亦是露出一絲詫異之色,想不到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老狐狸。

  “那麼以童將軍之意如何?”許海風請教道。

  “以下官之見,此非其時也。”童一封正色答道。

  “哦,學生倒要請教,何時方為其時?”蔣孔明不甘寂寞地問道。

  童一封沉吟片刻,道:“下官聽聞,匈奴大軍正在北方集結,愷撒人的數十萬大軍亦是頻繁調動。如是戰亂一起,朝廷自顧不暇,大將軍改不改名,當可隨心所欲了。”

  許海風眼光一瞥,看見蔣孔明向他豎起了大拇指,頓時心領神會,說道:“好一個童將軍,許某是有眼不識泰山,以往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大將軍謬讚了,下官不過是以己推人,略有所感罷了。”童一封謙遜地說道。

  “將軍過謙了,既然將軍是個明白事理之人,那麼請問將軍,日後有何打算?”許海風試探地詢問道。

  童一封聞言立即躬身道:“下官年歲已高,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能得以代管此城,已是知足常樂了。”

  許、蔣二人暗嘆一聲,此人眼光毒辣,就憑蔣孔明的那句臥龍,就已看出許海風胸懷大志,一個小小的臨安城絕對不是他的久留之地。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對於許海風的招攬,他竟然以年紀已大,精力勇氣不再,也不求更進一步,只要能夠保住這個代城主的寶座,就心滿意足的這個理由給回絕了。

  許海風微微一笑,天下之大,藏龍臥虎之輩何其之多。

  至此,他才想到方向鳴初見童一封之時,亦是一副愛理不理之色,直至相交日久,對他越來越是客氣。由此可見,方向鳴是早已看出此人才華,是以在最後才特意推薦他為代城主的。

  對於這位義兄的眼光,許海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如果童一封沒有幾分真本領,又豈能在無人扶持的情況下,以一介白丁的身份位居將軍之列。他的政治嗅覺絕對是有著一流的水準,如果此人的才華也能與之匹配,那麼區區的一城領主,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對於他的那個理由,許海風並不相信,不過這一點卻無需他來操心,有蔣孔明這個精明如鬼怪的超級軍師存在,如何點燃童一封升官發財的慾望,就由他去想辦法吧。

  人與人之間的態度,取決於彼此的地位和學識。

  既然知道童一封確有可用之處,許海風對他的態度就不再是冷冷淡淡,而是彬彬有禮了。

  對於三大世家的到來,童一封沒有半點驚訝,早就在城中準備好了他們的暫居之所。

  雖然遠比不上他們三家在京師的美侖美奐,但是倉促之間,已是極為難得,更加顯示出此人辦事效率極高。

  將三大世家的人員送進各自府中,許海風就與眾女堂而皇之的直接住進了城中最大最好的建築物,吐番皇宮。

  一路舟車勞頓,許海風先將眾女送下去歇息,自己回到正殿。

  蔣孔明和童一封在此相談甚歡,見到許海風出來,都起身行禮。

  許海風注意到童一封此時看待蔣孔明的目光已然帶幾分崇敬之意,頓時心中好笑,這個蔣孔明又在趁機賣弄才華了。

  他那仿佛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豐富學識,對於初識之人具有無與倫比的殺傷力。縱然是博覽群書,皓首窮經的老學究在他面前也要自慚形穢。

  當然,這一切只能表示他的學識智慧天下無雙,與他的人品個性並無關係。

  一旦與他相處日久,就能感覺到他身上自有一股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特殊氣質。說得好聽一點叫做標新立異,說得難聽一點就叫做吊兒郎當,倒行逆施。

  不過,這並不影響許海風對他的信任有加。

  “童將軍,這位是許某新近請來的軍師大人,你以前並未見過,如今可要多加親熱親熱了。”許海風露出爽朗的笑容,與城門外的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態度迥然不同。

  童一封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答道:“下官已經與蔣軍師交談過了,蔣軍師胸有丘壑,絕非下官能及萬一,除了心悅誠服之外,下官再無他想。”

  蔣孔明則是笑道:“童將軍過獎了,學生這點墨水也就是多讀了幾本書,紙上談兵胡弄一下還可以,真要付諸行動,哪裡比得上老將軍您經驗豐富啊。”

  許海風揮手止住了他們之間的相互吹捧,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客氣話就不用說了。童將軍,許某離開將近一年,這期間多虧你精心照看,許某代家父母謝過了。”

  說罷,深深一躬。

  童一封連忙側身避開,表示不敢受他此禮:“大將軍這樣做豈不是折煞下官了。”

  蔣孔明在一旁大笑道:“童將軍,這一禮是你應該受的。”

  隨後他轉頭對於許海風道:“主公,你可知道在黑旗軍離開的這段時間內,童將軍大力發展內務,此時的臥龍城內一切事務井井有條,城中各項稅收已經達到一百五十萬兩白銀,比預計的要多出整整五成。而且,城中百姓安居樂業,並非怨聲道載。此全乃童將軍之功也。”

  許海風微微動容,雖然剛才已經知道童一封是個難得的人才,其眼光敏銳,政治嗅覺之靈,都有獨到之處。

  然而聽了蔣孔明的評價,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原來此人還是一位內務上的一把好手。

  “童將軍,您確實讓我驚訝啊……”許海風看著他嘆道。

  童一封露出一絲微笑,道:“要說出人意料,還有人能比得上大將軍您麼?”

  許海風大笑不語,良久之後看了一眼蔣孔明,只見他自信的一笑,頓時心中有底,知道此人十之八九已經被蔣孔明說服,日後必將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大將軍,半個月前,一隊愷撒人途經臨安……途經臥龍城,說是要求見於您。”童一封待許海風笑畢方始說道。

  “愷撒人?他們來幹什麼?”許海風驚訝地問道。

  童一封大搖其頭,道:“他們說話希裡古怪,下官請了幾個翻譯,總算是明白了。他們來自一個叫做什麼什麼的古老家族,因為他們的繼承人被您抓了,所以要贖回去,真是莫明其妙,世上竟有這等古怪之事。”

  許海風與蔣孔明對望一眼,同時想到了在匈奴落敗成俘的阿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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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五章殺氣-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
待童一封告辭離去之後,二人互望一眼,默契地笑了出來。

  過了片刻,許海風收住笑容,嘆道:“今日看了老父的眼神,我卻是有些後悔了。”

  蔣孔明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

  許海風在城門口表現出來的凶霸之氣足以讓任何人為之震撼,許父自然也不會例外,而且他的感受還特別深刻,甚至於不自由主地表現出來。

  輕輕地,似乎有了一絲淡淡的無奈,許海風道:“其實我們可以用比較柔和一點的手段。”

  蔣孔明嘿嘿笑道:“可惜,時不於我,我們的時間太緊了。”

  “嗯”了一聲,許海風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以軍師大人看,今日的成果如何?”

  蔣孔明臉上露出欣慰地笑容,道:“主公今日立威,可保日後之政令通行無阻,再也無人敢對您的命令陽奉陰違。”

  “只怕是能保一時,難保一世啊。”許海風正色道。

  “能保一時就是一時,現在時間緊迫,愷撒人的大軍一旦集結完畢,首當其衝的就是臥龍城。我們若是連這一關也過不了,那還有什麼資格去談未來呢?”蔣孔明輕搖羽扇,緩緩地說道。

  以許海風的本性來說,萬萬做不出此等蠻橫霸道之事,然而蔣孔明的一番話卻讓他改變了主意,殺人立威,雖然霸道凶殘,但以效果而論,卻是立桿見影,比諄諄誘導要好過百倍。際此非常時期,自當要用非常手段。

  “軍師大人,我們還有多少時間?”許海風詢問道。

  “想要攻打有主公麾下黑旗軍駐守的臥龍城,那麼攻城人數起碼需要十倍以上。這個道理,愷撒人不可能不知道。而想要調集如此眾多的士卒,起碼需要一年的時間。”蔣孔明顯然早有準備,立時給出了答案。

  “一年……也就是說,我們僅有一年的時間了。”許海風嘆了口氣。

  一年說短不短,然而在蔣孔明的帶領下,許海風相信一年之後的臥龍城定當脫胎換骨。

  但是,僅僅一年而已,說長不長,眨眼既過。到時候,就要迎戰起碼三十萬以上的愷撒精銳部隊。

  就算是以許海風對於黑旗軍的自信,也不敢說能夠穩贏這場比例懸殊的戰役。

  “一年雖然緊迫了一點,但只要我們運用得當,對於那些古板的野蠻人,就算人數再多一倍,學生也保證他們是有來無回。”蔣孔明不屑地道。

  感受到他強烈的自信之心,許海風心中好笑,不愧是蔣瘋子啊,也只有他才敢誇下如此海口:“軍師大人,我在匈奴贏來的那個奴隸現在怎麼樣了?”

  蔣孔明聽後立即顯得興高采烈道:“此人倒真的是意外之喜,算得上是奇貨可居了。”

  “哦,那人的來頭真的很大麼?”

  “正是,此人來自愷撒排行第二的名門望族獅王家族,並且他還是獅王家族的唯一男性繼承人。”

  許海風略微點頭,如此身份,的確算得上是奇貨可居了。

  蔣孔明臉上露出一抹詭笑,道:“不過,最重要的是,獅王家族對於愷撒大帝一直打壓他們的行為非常不滿,非常非常的不滿。”

  許海風頓時被他這番話所吸引,問道:“你是說可有利用之處?”

  嘿嘿,蔣孔明擺出一副老奸巨猾的嘴臉,笑道:“不是利用,而是合理運用,物盡其用。”

  許海風絲毫不懷疑他的話,就憑他的本事以及讀心術的奇功,想要探聽他人隱私,絕對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既然這樣說了,那麼就一定是胸有成竹,擺下了圈套,只待獵物自動上鉤了。

  反間計是人類有史以來使用最多的一種計謀,不過這也是最有效的計謀之一。

  就算上位者明明知道這是對方布下的反間計,但有時候還是會做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決定。

  蔣孔明所布下的就是反間計,只是具體如何布局,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送走這位言必有中的大軍師之後,許海風回到了內院。

  他所居住的房間,正是方向鳴第一次帶他進來的地方。那時候,他與林婉嫻尚不相識,但僅僅過了一年。許海風非但獲其芳心,還兼收並蓄了幾位容顏學識不在她之下的美嬌娘。

  變化如此之大,此時回想起來,仿若南柯一夢。

  舊地重游,更多了一份感慨。

  他信步來到林婉嫻的居所,揮手斥退了欲待稟告的宮女,直接推門而入。

  只見林婉嫻一人獨坐梳妝檯前,雙手支顎,凝視著面前的銅鏡,黛眉輕■,臉上掛著一絲淡然的傷感,如夢如醉,惹人心憐。

  “婉兒……”許海風上前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叫道。

  林婉嫻如夢初醒,回身依入他寬大的懷中,輕聲道:“夫君大人,婉兒睹物思人,有些傷心了。”

  許海風並不接口,只是用力將她嬌巧的身軀抱緊。此時此刻,她所需要的並非言語勸慰,而是一個可以用來依靠的胸膛。

  二人相擁在這難得的寂靜之中,突然許海風靈覺一動,雙目之中神光閃現,全身功力竟然自動運轉,進入全神戒備的狀態。

  林婉嫻立即感受到他的異樣,訝然問道:“夫君大人怎麼了?”

  許海風雙目遙望遠方,過了片刻,才道:“不知為何,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陣燥亂,仿佛有什麼危機即將發生。”

  林婉嫻小臉轉白,她輕聲道:“夫君大人非比常人,您的靈覺向來奇準無比,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這幾日千萬要小心在意啊。”

  許海風點了一下頭,長身而起,道:“婉兒早些安息,我去雅君那裡看看,或許她也有甚感應呢。”

  林婉嫻輕輕應了一聲,目送許海風離去,自言自語地道:“姐姐啊,妹子現在真的幸福了,你在天之靈可曾看見了麼?”

  許海風的身形急閃,很快便來到夏雅君所居住的軒雨庭。

  這個庭院的名字還是童一封探聽到夏雅君在一線天所居住的地方就叫做軒雨庭,是以特意更換了牌匾。事情雖小,但已可看出此人的眼光和心思確有過人之處。

  他的一隻腳剛剛踏入庭院,迎面的一扇大門便自動打開,夏雅君靡顏膩理的姣好容顏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夫君,你來了。”

  看她的模樣,似乎早就知道許海風即將到來一般。

  “雅君,你果然也感應到了。”許海風大步行入屋中,直接躺倒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夏雅君掩嘴笑道:“若是讓人看到夫君您這副模樣,那您在城門口的那番表演不就變成白費心機了麼?”

  許海風笑問道:“雅君小姐,今日小弟表演的如何?”

  夏雅君連連點頭道:“公子的演技已然爐火純青,妾身若非事先得知,只怕也要被公子您瞞天過海的騙過了。”她突地噗哧一聲,笑道:“莫非我們姐妹幾個也是被您這樣騙來的?”

  許海風瞪了她一眼,佯怒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拿我開心。過來,我要好好懲罰你。”

  夏雅君臉兒一紅,道:“夫君莫要胡鬧,妾身與你談正事來著。”

  哈哈一笑,許海風站了起來,上前拉住她的小手,道:“怕什麼,你我聯手,也未必就弱於他們了。”

  夏雅君嘆道:“夫君啊,妾身雖然踏入宗師之境,但那畢竟是籍由雙修大法而來,走的是捷徑,暫時還比不得他們一步一個腳印來的紮實。而您的武功尚未達致化境,就算我們夫婦聯手,只怕也非其之敵。”

  許海風搖頭道:“雅君放心,這裡畢竟是我們的地盤,縱然你我的武功不如他,但他想要對付我們,亦不是那麼容易。再說,他既然這麼公然挑釁。哼哼,此而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換了一個人,或許還真的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是他們的心中卻是洞若觀火。

  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都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精神波動。這股精神波毫不顧忌的在臥龍城中遊蕩巡視,仿佛這裡就是它的老巢一般。

  無論是許海風還是夏雅君,都在那一刻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愷撒人奧本宗師,想不到他竟然親赴臥龍城,而且在方才的那道精神波動中,還隱隱包含著一縷森嚴的殺氣。

  他這是在告訴許海風,此行必將取他性命。

  許海風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他也一樣能夠感應到許海風。

  只要是領悟了精神力量的人,很難躲過同類人的靈覺感應。

  這也是在匈奴,托何蒂緣何可以肯定奧本沒有劫持小公主劉婷的原因。因為在托何蒂的感應中,奧本那晚的確不在城中。

  夏雅君輕撫許海風前胸,笑問道:“夫君大人暫且消氣,您以為,上次我們若是與程玄風交手,誰的贏面較大?”

  許海風仔細想了片刻,終於搖頭道:“就算我們以二對一,只怕依舊不是此老對手。”

  “著啊。”夏雅君抬起了螓首,深情的注視著愛郎,道:“夫君既然知道,又何必徒逞匹夫之勇呢?”

  許海風抬頭望向遠方,突然冷笑道:“奧本麼?我現在確實不是他的對手,但並不等於他就能輕易騎到我的頭上。既然他想要取我性命,那麼許某就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吧。”

  宗師級數的高手在世人心中代表了高不可攀的崇高地位,想要對付他們,唯有出動同等級數的超級高手。若是單靠人海戰術,除非是在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出動大軍,否則休想困得住這等高手。

  臥龍城內房舍眾多,小巷遍布,若要在這個地方伏擊一名宗師級數的高手,其成功率幾乎為零。但是,這正是此刻許海風最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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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六章請君-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
第二日一早,許海風正要喚來蔣孔明商議。不想他早已在宮外等候多時了。

  二人一碰頭,蔣孔明就道:“主公,不但愷撒人來了使者,就連匈奴人也來了,而且還是您的老朋友呢。”

  許海風微覺奇怪,他只感應到奧本宗師的精神波存在而已。

  詫異地問道:“難道連托何蒂宗師也來了麼?”

  這一次輪到蔣孔明大惑不解了,他眨了幾下眼睛,道:“來的是匈奴國師哈密刺和托何蒂的弟子草原之狼利智。托何蒂宗師並未隨行,不知主公又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許海風“啊”了一聲,把自己和夏雅君昨夜的感應如實相告。

  蔣孔明臉色凝重,問道:“主公是否確定,奧本的殺意是對著您發出的?”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就是知道,他來臥龍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取我性命。”許海風笑道:“不過,許某的性命又豈是那麼容易說拿就拿的。”

  “奧本既然肯親自出手,那麼說明愷撒人已經鐵了心要入侵大漢了。嗯,這老傢伙是個麻煩,應該想辦法加以鏟除。”蔣孔明皺起了眉頭,顯然為了此事大傷腦筋。

  他冥思半響,一躍而起,笑道:“既然如此,就讓我們來設一個局,看看能否留的下他吧。”

  於是一個小時之後,所有與此有關的人員蜂擁而出。

  再過半個小時,許海風喬裝打扮成一個普通商人,在蔣孔明的帶領下,來到了城中一處雜貨店中。

  這間雜貨店就是匈奴人在臥龍城中的隱匿之地。

  讓許海風頗為奇怪的是,匈奴人來的隱秘,顯然是不欲惹得天下皆知。

  但是緣何他們竟然絲毫不掩飾行蹤,指名道姓地要見自己。要知道,自己也是他們的敵人之一啊。

  雖然蔣孔明說這二人是為了自己釋放褫多而道謝來的,但這個理由只能騙騙那些不通事務的三歲小兒,許海風本人是全然不信。

  許海風和蔣孔明二人一進入雜貨店,就看見大堂之上坐著二個熟悉的人物,正是匈奴國師哈密刺和草原之狼利智。

  哈密刺站起身來,向他們深深一躬,道:“多謝許將軍,蔣軍師義釋小兒褫多,哈密刺無以為報,先行在此謝過了。”

  許海風連忙上前將他攙起,道:“國師客氣了,我們與令公子之間只是一場誤會,如今既然說明白了,自然是盡釋前嫌。”

  哈密刺一臉感激,道:“將軍高義,老夫父子二人定當銘記在心。”

  “好,請代為轉告冒頓可汗,許某以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他大人大量,多多海涵。”許海風打蛇隨棍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心裡卻有種異常荒謬的感覺。

  哈密刺雖然覺得許海風的話不知所謂,但還是擺出了一副笑臉道:“將軍不是說過了,以前的種種不快皆是一場誤會,既然已經揭過,那麼自然無需再提了。”

  許海風大笑點頭,甚是喜悅。他心中暗道,我偷了你們的王妃為老婆,可是道過謙了。是你自己說的,這是一場誤會,無需再提,那麼我也就無需再內疚了。

  哈密刺見他笑得開心,也陪著笑了幾句,只是笑聲中不免有些尷尬和不解。

  在一旁的蔣孔明自然知道他們二人各自的心思,早就在肚中笑得抽筋,但他究竟非比常人,很快的恢復正常,正色道:“主公,利智先生難得來一趟臥龍城。您與他二人雖然相識日短,但一見投機,不妨帶他暢遊一番。至於國師就由學生負責接待好了。”

  許海風擊掌道:“軍師大人此言正合心意,利智兄,可願隨我一行。”

  利智掃了一眼哈密刺,只見他含笑點頭,頓時知道他們之間定有要事相商,只是不願自己得聞。

  若是換了與他齊名的括拔鷹,定然憂鬱不平。

  但利智一生熱衷於武學,對於其他事務興趣不大。是以雖然聰明絕倫,名揚草原,但一直以來,獨來獨往,不肯為匈奴皇室效命,從而贏得了草原之狼的稱號。

  此時既然知道他們密議之事定然與武學無關,也就沒有了絲毫在旁竊聽的興趣。與其在這裡枯坐,還不如與許海風這個還談得來的朋友到處走走,瀏覽一番。

  他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盡顯威嚴之色,無愧為草原子孫後起之秀中的第一人。

  “國師,利智去了。”他隨口說了一句,便與許海風一同離去。

  出了雜貨店,利智問道:“許兄,我們找個地方,去喝一杯如何?”

  “好啊。”許海風由於體質關係,亦是一個酒中餓鬼,聞言腹中酒蟲發作,立即答應:“去哪裡?”

  利智雙手一攤,道:“這裡是你的封地,到哪裡還不是你說了算。”

  許海風笑道:“也是,那麼隨我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帶著利智過了幾條街,來到了一處庭院,道:“這裡是我的別院,裡面藏著幾壇醉月酒,想不想試上一試?”

  如果安德魯兄弟見了,一定會認得此地。

  這裡就是許海風收伏安德魯之後,令他伏擊自己二個弟弟的那個庭院,想不到今日竟然成了許海風私藏美酒的隱秘之所。

  利智欣然應允,他們在旁邊的小店中順手買了幾斤滷肉。走進屋中,隨便扯了一塊窗簾當作地毯鋪在地上。拿出酒壇,二人席地而坐,吃喝的不亦樂乎。

  只是令利智詫異的是,他們明明是二個人,許海風卻擺上了三副酒盞。

  看了他一眼,只見許海風一臉若無其事,也就不再刨根問底了。

  雜貨店中,蔣孔明待他們離去,轉頭對哈密刺道:“今日天氣寒冷,顧客極少,不如關門了吧。”

  哈密刺笑道:“正該如此。”

  吩咐夥計將店門關閉,又斥退了眾人。於是雜貨店中僅余他們二人。

  蔣孔明對於他的這番做為極為滿意,說道:“國師千里迢迢,親至臥龍城,恐怕不是為了道謝而來吧。”

  哈密刺看著他笑容可掬的面孔,心中暗罵,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但他面上卻沒有顯露半分不耐煩之色,反而是回以更加和藹可親的笑容:“蔣軍師,我的來意你還會不清楚麼?若非你讓褫多帶回來的書信,老夫也不至於跑這一趟了。”

  “啊……”蔣孔明一拍腦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連聲道:“不錯,不錯,學生確實交給過令郎一封書信,只是近日來事務繁忙,卻是忘卻了。”

  哈密刺眉頭略皺,這種事情也能說忘就忘麼?那豈不是太過於兒戲了,看來這傢伙口風甚緊,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

  他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份禮單,道:“雖然二位對於小兒的冒犯不予追究,但老夫終究是於心不安,是以準備了一份薄禮,尚請二位笑納。”

  蔣孔明連忙道:“客氣,客氣,國師您這是幹什麼,些許小事還需如此厚禮,豈不是折煞學生了麼?”

  只是他嘴上說著一套,但行動上又是一套。

  迫不及待地接過哈密刺手上的禮單,蔣孔明略略翻閱了幾下,頓時眉開眼笑,問道:“不知國師的這些禮物何時能到?”

  哈密刺心道你嘴上說的好聽,為何手上的動作卻快的不可思議。

  他暗哼了一聲,言道:“這五千匹上好戰馬已然運往途中,最多半月可至。”

  蔣孔明大笑道:“既然國師如此慷慨,將五千戰馬相贈,學生自然也不能讓國師失望了。”

  許海風與利智二人相對而坐,暢飲正歡。

  突然若有所感,他抬頭望向大門。利智發覺他動作有異,不由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只見一人站在敞開的大門外,正對著他們二人負手而笑。

  此人鼻梁挺直,雙目湛藍,正是愷撒一代宗師奧本親至。

  許海風舉杯邀道:“相請不如偶遇,奧本宗師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同飲一杯。”

  奧本宗師大步踏入屋內,毫無形象地坐到了尚有些骯髒的窗簾布上,他接過許海風遞來的那副酒盞,美美地品嘗了一口這個世上絕無僅有的美酒。

  “好酒,此酒性烈,入口辛辣,喝入腹中,更是猶如一團烈火。在這個冬季,能夠喝到這般佳品,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奧本大聲贊道。

  面對這位與恩師齊名的前輩高人,利智摸不準他的來意,但心中卻隱隱有了一絲不祥之兆。

  “不知前輩此來,有何指教?”利智還未待許海風發話,便問出了心中所思。

  奧本宗師放下酒盞,嘆道:“老夫此行是為了許將軍而來。”

  利智轉頭看向許海風,只見他苦笑道:“奧本宗師說得沒錯,他來臥龍城就是為了取我性命。”

  利智一怔,一顆心豁然沉了下去,他的一雙鷹目注視著那位享譽愷撒的大宗師,問道:“前輩今日確為取許兄弟之命而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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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入甕-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
奧本宗師雙手互搓,長嘆道:“老夫生平所見,以許將軍的一身天賦最為奇特。短短數月間,不但武學修為更上一層,而且跨過了最關鍵一步,在精神世界的修養上幾可與老夫並駕齊驅。此乃千古未有之事。”

  利智豁然回頭,看向許海風的眼睛中掩飾不住驚訝之極的神色。

  許海風苦笑道:“利智兄不要看我,如果不是你師父,我也不可能有此進步。”

  奧本“咦”了一聲,道:“原來托何蒂老弟已經先我一步出過手了。”

  利智怒哼道:“家師何等身份,又豈會欺凌弱小。何況,若是家師真的出手,許兄弟又……”

  他突然住口不言,但其餘二人都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托何蒂曾經出手,那麼許海風又豈有命在。

  “唉……”奧本搖頭嘆道:“令師雖然未嘗動手,但那一關卻是遠比生死相搏要險惡的多呢。只是許將軍意志堅定,最終因禍得福。”

  許海風想到當初的情況,自己在托何蒂的精神力量壓迫下,幾乎陷入瘋狂之境,若非體內異血不堪壓迫,突然爆發出神奇的力量。自己就算沒有變成瘋子,也是心神大損,終身無望踏足宗師境界。

  不過若非如此,又怎能將他心底的那絲怯弱一掃而空。

  唯有破而後立,才能有其後的一飛沖天。

  他拍了拍略顯激動的利智,道:“我與令師分屬不同陣營,托何蒂前輩能夠如此待我,已是仁至義盡,小弟絕無怨心。”

  奧本對他的回答毫不意外,若是無此胸襟氣度,他又如何能邁過這對於習武之輩來說堪稱千古第一難關的屏障呢。

  許海風看向奧本宗師,舉起酒杯道:“我與前輩亦是如此,只是晚輩功力淺薄,確實不是前輩之敵。又不願束手待斃,只好依仗人多勢眾,神兵利器,無所不用其極,還請前輩見諒。”

  奧本拿起身前的酒杯與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道:“理當如此,你若能將老夫留下,老夫也絕不怪你。”

  “如此晚輩也安心了。”許海風如釋重負地道。

  奧本看著他,緩緩的道:“你若是能答應老夫,攜黑旗軍就此退隱,不再過問世事。老夫就代表大帝,允諾這臨安城為你封地。世代相傳。”

  許海風並不回答,只是迎著他的目光,逐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緩緩站起,從腰間抽出不破神劍,後退三步,道:“前輩,請……”

  “叮”利智將手中的酒杯拋擲地上,長身而起,對奧本宗師道:“晚輩不才,但今日既然遇到此事,唯有與許兄弟並肩作戰,還請前輩不要見責。”

  奧本放下手中的酒盞,失望地道:“老夫就知道你們會這麼做,也罷,看在托何蒂老弟的面上,老夫就不取利智你的性命了。”

  雜貨店中,蔣孔明拿起桌上放著的茶水,用手指蘸了一點,在桌面上畫了起來。

  片刻功夫,一副惟妙惟肖的山水圖活龍活現的出現在桌面上。

  若是許海風在此,定然要嘖嘖稱奇,蔣孔明的一手書法之差,慘不忍睹。但畫起畫來,確實有著大師級的水準。實在讓人難以相信這二者竟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哈密刺只看了一眼,便了然與胸,他抬頭問道:“邊界?”

  蔣孔明點頭贊道:“國師果然厲害,學生所畫的正是大漢與貴國的邊界。”

  “軍師令小兒帶回的書信上,曾說能有一計讓我國毫不費力的消滅劉氏,不知計從何出?”哈密刺終於拋出了心中一直最想知道的問題,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親來臨安了。

  蔣孔明笑著在畫上的其中一處點了幾下,頓時水漬沿著他的手指散漫開來。

  哈密刺眉頭緊皺,卻還是不解其中之意。

  他當然知道蔣孔明所指的那處地方,那是匈奴大名鼎鼎的飛馬軍團駐地。

  這裡雖然是匈奴屯兵的一個重要關卡,但是在飛馬軍團的前面,卻還有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

  大漢帝國揚名天下,唯一敢與匈奴人進行馬上決戰的紅色海洋軍團。

  哈密刺專心的注視著這個讓他感到高深莫測的蔣孔明,這種感覺他還是首次體會,就算是面對托何蒂宗師,也不曾有過這樣的錯覺。

  蔣孔明輕搖羽扇,問道:“請問國師,貴國善攻,大漢善守,然而若是貴國想要一舉打到京師,請問有幾層把握?”

  哈密刺想了片刻,道:“難。”

  “不錯,大漢人口眾多,只要匈奴鐵騎寇邊,即可召集天下各地州郡軍馬,屆時一呼百諾,齊起相助。貴國軍隊取勝一、二場不難,但想要兵臨城下,卻是力有未逮。”

  哈密刺苦澀的點頭,這個情況他又豈能不知,歷代匈奴帝王哪一個不想南下奪取大漢的花花世界,只是每次戰爭,縱使力殫財竭,也無法達到目的。唯一的原因就是大漢的人口著實太多,殺之不盡,滅之不絕。

  蔣孔明搖頭晃腦地道:“今日,我送國師四個字,若是能夠靈活運用,攻克京師指日可待。”

  哈密刺雙目放光,恭敬地道:“請軍師指點。”

  蔣孔明嘴角撇出一絲冷笑,一字一句地道:“引蛇出洞。”

  許海風與利智相顧一笑,並肩而立。

  奧本屈指一彈,手中的酒盞疾快地旋轉起來,向利智的面孔飛去。

  利智不敢怠慢,右手在腰間一抹,一把馬刀出現在手上,幻起一片刀光,向前劈出。

  刀尖與酒盞一觸,利智的身子微微的晃動了一下,豁然大吼一聲,內力暴漲,將酒盞擊成粉碎,隨後一刀前衝,義無反顧地向奧本宗師發動了攻勢。

  許海風緊隨其後,不破神劍舞出二團劍花,將利智的身側守得如同銅墻鐵壁,滴水不漏。

  奧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笑容,他輕笑道:“米粒之珠,也敢與皓月稱雄。”

  他的身體豁然消失原處,鬼魅般的出現在利智身側,抬手一掌拍出。

  利智大喝一聲,那蓄滿了力道的一刀在半空劃了一條奇異的弧線,再度迎上奧本宗師的手掌。

  奧本的臉上露出一絲讚賞之色,笑道:“好,不愧是托何蒂最得意的弟子。”

  他站在原地,身體左右微微晃動一下。

  利智只覺得奧本雖然明明站在眼前,但卻給了他一種早已離開的古怪感覺。

  他頓時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受到對方精神力量的影響,是以無法掌握對方真實的位置和動作。

  利智的臉色一凝,手上更加用力三分,這一刀劈出,再也不留餘力。

  奧本的身子一側,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這足以開碑裂石的一刀。隨後那一掌毫不遲疑地擊向利智背心。

  只要這一掌被他擊實,他就有把握在不傷害利智的情況下將其震暈。

  只是這萬無一失的一掌在碰到利智背心前的那一刻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有一把黝黑古樸的長劍正好橫在這一掌的前進路線之上。

  許海風朗聲笑道:“前輩剛才說錯了,應該是米粒之珠,豈敢與皓月爭輝。”

  奧本化掌為指,在不破神劍上輕點一下。一股陰柔之極的內力沿劍而上,同時說道:“是麼?老夫漢語不精,多謝指教了。”

  許海風輕哼一聲,心中暗叫厲害,這股陰柔的內力沿著手臂經脈直衝而入。幸好他此時的靜心訣已然達到第七層境界,在瞬息之間便將其化解,若非如此,就這一下便要吃個大虧。

  奧本正要追擊,身後卻傳來一道凌厲的刀鋒破風之聲,竟是利智再度揮刀攻來。

  他這一刀依舊全力擊出,縱然是以奧本宗師之能,亦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奧本眉頭略皺,旋身避過,一指點向利智後心,然而出招一半,又遇到了許海風的不破神劍。

  利智使刀,狀若瘋虎,奮不顧身,刀刀搏命,是謂善攻;許海風持劍,冷靜沉著,謀定後動,好整以暇,是謂善守。

  他們二人一攻一守,攻者全心全意,守者盡善盡美,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再鬥數合,雖然奧本宗師掌握著場中的主動,但是在他們二人的相互配合下,始終是無隙可乘。

  利智原本是草原之上的一個孤兒,幼小之時被托何蒂看中,收養在身邊,他練武成痴,又有托何蒂這般高手在身邊隨時指點。是以年紀雖輕,但已達到一品頂峰的水準。

  若是單以體能而論,縱然是奧本宗師也未必能夠勝的了年壯氣銳的利智。

  但是,他畢竟沒有領略到精神力量,是以在奧本宗師面前,就變得縛手縛腳,技差一籌,想要將他制住,對於奧本之流來說並非難事。

  然而,許海風卻是一個領悟了精神力量的準宗師高手,有他在一旁為利智守護,情況頓時大為不同,想要在不傷人的情況下,制服利智幾乎成了一個不可能的事情。

  奧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利智賢侄小心,老夫要出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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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4:00: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八章交戰-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
“引蛇出洞?”哈密刺眉頭一皺,望著這處水漬,若有所思。

  蔣孔明拿起桌上的花生米,一顆顆的放到了那處,道:“如果在這裡不斷增兵。請問國師,漢廷會作何反應?”

  哈密刺沉聲道:“漢廷的反應唯有不斷增援,保持與我等勢均力敵之勢。”

  蔣孔明點頭道:“正是,只要國師能夠讓漢賢帝把拱衛京師的黃龍軍團調動一半以上,此事就成了九成。”

  哈密刺雙眼放光,就連聲音也帶了一絲顫抖:“另闢捷徑。”

  蔣孔明哈哈大笑道:“國師此言正合吾意。”

  哈密刺只是略微失態,片刻之後便已回覆正常,他皺眉道:“縱然如此,我們又要從何處做為突破口呢?”

  蔣孔明看著他搖了搖頭,嘆道:“國師太不夠朋友了,我都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白,難道國師還想隱瞞程家之事麼?”

  哈密刺豁然立起,再也掩飾不住眼中的驚駭之色。

  奧本宗師不再避讓,伸拳一擊,終於第一次正面與利智交上了手。

  利智的馬刀仿佛陷入一個看不見的漩渦,不但速度略減,而且附在刀身之上的內力更是被磨去了大半。

  好在他心智堅定,非但不見驚慌,反而奮起余勇,一刀斬下,充滿了玉石俱焚的慘烈氣勢。

  奧本的拳頭終於撞到了他的刀尖,令人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利智的全力一擊仿佛石沉大海,竟然不起一絲漣■。

  利智心中大駭,正要抽刀後退,卻發現奧本的拳頭上仿佛有著無有窮盡的吸力,將他的馬刀牢牢地吸附其上。

  他臨危不懼,立即棄刀,踏前一步,一掌當胸擊去。竟是勇往直前,毫不退縮。

  奧本看著眼前這位悍不畏死的匈奴年輕一代中第一高手,心中感慨萬千。為何漢廷及匈奴的下一代中都有這等出色的人物,相比之下,愷撒的小一輩就要比他們遜色多了。或許,唯有那個寂寂無聞,但卻連他也無法看透的二王子方能夠在才智上與他們一較短長吧。

  霍然,一把長劍從利智的身側搶先刺到,許海風第一次放棄了防守,主動進攻。

  面對二位一品高手的聯袂夾擊,奧本宗師屹然不懼,他右手向上一抖,拳頭上的馬刀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靈蛇般地迎了上去。同時左手豎掌,與利智竭盡全力的一掌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叮”的一聲輕響,許海風被他劍上所附真力震退了數步,抬眼望去,利智也好不到哪裡,一樣蹌踉地後退著。

  利智的馬刀在奧本的手中更加靈活多變。

  刺、挑、劈、砍、掃,奧本的出手根本就是隨心所欲,仿若天馬行空,無跡可尋。

  但就是這般毫無招式可言的刀法卻讓許海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嚴峻險境。

  他雙腳齊肩而立,一把不破神劍舞得風生水起,心中恍如明鏡,外界的點滴變化盡在其中。

  只是,雖然他能夠感應到奧本的一招一式,但是,他的功力與其相比,卻是天壤之別。

  刀劍相交,在霎那間已經接連碰了數十下。

  每一次撞擊,奧本的陰柔真氣便通過不破神劍侵襲許海風的經脈,若非他功力有成,靜心訣全力運轉。早就手臂酸麻,無法舉劍了。

  奧本強攻了數招,見許海風已然略見敗象,正要乘勝追擊,卻聽耳中傳來一把好聽之極的聲音:“前輩小心。”

  嘆了一口氣,面對這位突如其來的人物,就算強大如他者,亦是不敢有絲毫小覷之心。

  奧本收招後躍,左手大拇指一點,恰到好處的點到了夏雅君的奇門兵器之上。

  夏雅君的兵器是一根五彩繽紛的彩帶,平日裡裹成一團,絲毫不見累贅,不想卻是一件威力無窮的軟兵器。

  許海風緩過一口氣來,這才發覺剛才的那數息工夫,自己的真氣已是消耗了五成之多。

  利智脫口而出:“夏小姐?”

  他在匈奴與夏雅君曾有一面之緣,只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表面上弱不禁風的少女竟然有著如此神奇的功夫。

  只看她一出手,就將威風八面的奧本宗師一舉迫退,由此可見,她的武功起碼要比自己高出一截。

  夏雅君對他展顏一笑,那瞬間的風情讓一直眼高於頂的利智心中泛起一絲異樣感情。

  “夏小姐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麼?”奧本似乎早就知道夏雅君在此,對於她的出現毫不見外。

  夏雅君向他微微一福,道:“前輩要傷妾身夫君,妾身又怎能袖手旁觀。”

  奧本仔細看了她一眼,笑道:“若是十年以後,夏小姐可能有此資格說這番話。但是如今,你才剛剛踏入宗師之境,根基不穩,內力不純,又如何能阻擋的了老夫呢。”

  夏雅君輕聲道:“晚輩一人之力,確實不如前輩。然而,這裡是臥龍城,所謂一不壓眾,百不隨一,前輩就這麼有把握能夠傷到妾身夫君麼?”

  奧本失笑道:“能與不能,唯有一試方知。”

  空氣中的氣氛再度緊張起來,只是與剛才不同的是,此次與許海風並肩作戰的,除了匈奴高手利智之外,還有一個剛剛踏足宗師境界的夏雅君。

  “軍師大人果然高明,連程家之事也瞞不過你的耳目啊。”哈密刺緩緩坐下,苦笑道。

  “不過一時僥倖而已。”蔣孔明微笑道:“程家在軍政二屆經營多年,除了方家的嫡系部隊紅色海洋兵團和皇室的黃龍軍團外,其餘三大軍團都與程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網。”

  哈密刺能夠身為匈奴國師,成為冒頓單于最為信賴的智囊,其本身的見識智慧確有過人之處。

  聽到蔣孔明的話,他立即接口道:“蒼狼軍團?”

  “不錯。”蔣孔明擊掌道:“正因貴國有程家這個內應,所以此計才有成功的可能性。否則,嘿嘿……”

  哈密刺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如果漢人能夠萬眾一心,憑他們的人口數量和智慧,足以橫掃天下。只可惜,歷代當權者最熱衷的並非開疆擴土,而是自相殘殺,內鬥不休。

  “我與國師在此約定,若是國師能夠滅絕劉氏滿門,那麼二年之內,黑旗軍的鐵騎絕對不會踏上大草原一步。”蔣孔明承諾道。

  哈密刺看著他,緩緩的問道:“蔣軍師難道以為二年時間便可滅愷撒全國麼?”蔣孔明笑道:“究竟能否,尚請國師拭目以待。”

  “好。”哈密刺再次問道:“若說黑旗軍一統愷撒,而我國誅滅劉、程二家,屆時是否以臨安為界,永為兄弟之邦呢?”

  “非也非也。”蔣孔明大搖其頭,道:“若是真有其時,那我們便一決雌雄就是。”

  哈密刺長身而起,伸掌道:“既然如此,你我擊掌為誓,二年之內,你我秋毫不犯。”

  蔣孔明瀟灑一笑,與他互擊三掌,只是誰都知道,這種口頭約定並無半分約束力量。

  風聲激盪,彩帶飄揚。

  小屋中的一切擺設在四大高手不遺餘力的交鋒之下皆成齏粉。

  利智雖然沒了趁手的兵刃,但他依舊站在正面,毫不退縮地與奧本對峙,雖然身上已是多處傷痕,但猶自不退半步。

  許海風和夏雅君夫婦二人,心意相通,手中兵刃一剛一柔,接住了奧本的大半攻擊。他們三人成品字型站立,穩打穩紮,配合的愈加嫻熟。

  奧本宗師以一敵三,雖然不落絲毫下風,但是想要擊殺許海風,一時之間也是無有可能。

  鬥到分際,奧本豁然低嘯一聲,手中馬刀幻出萬千重影,將利智包裹其中。同時,一個錯步,身形如電,硬生生地擠入三人之間。

  遭此變故,三人心中同時暗道:“不好。”

  面對無有窮盡的刀光劍影向自己鋪天蓋地的壓來,利智的心在這一刻意外地平靜下來。

  際此生死關頭,他的五官六識大幅提升,恍然間仿佛看到了什麼。他眯起雙眼,信手一掌揮去,卻是正好與那無窮刀影中的正主兒結結實實地碰了一下。

  夏雅君手中的彩帶陡然收縮,象靈蛇般地朝奧本宗師脖子上卷去。

  許海風太極劍法全力展開,只求得到片刻喘息之機,便可脫離險境。

  奧本宗師這一次進攻早已在心中盤桓良久,他根本不理會從背後而來的彩帶,猛地踏前一步,伸手一抓,竟然赤手將許海風的不破神劍牢牢抓住。

  許海風心知不妙,立即鬆手棄劍,飛退而去。

  豁然眼前一亮,一道眩目光彩的光芒彩虹一般象他當胸刺來。

  這道光芒著實太快,許海風避無可避,匆忙間只是舉起右手上揚,想要將寶劍接住。

  奧本宗師心中冷笑,如果這一刀都能讓許海風赤手擋住,那麼他的宗師之名就可以一抹勾銷了。

  許海風雙手一合,竟然就此將馬刀牢牢夾住。

  奧本心中一凜,他突然發現這一刀竟然就此斬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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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6 04:01: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九章功虧一簣-第五部振翅欲飛-蒼天霸血
就是這瞬間延遲,夏雅君的彩帶已經卷到了他的脖頸之上。

  奧本再是自負,也不敢無動於衷。他鬆手,旋身,就似一個大陀螺般滴溜溜地在原地打起轉來。

  一股奇異的力場在四周擴散開來,就連夏雅君的彩帶也似乎慢了三分。

  許海風手腕一翻,二隻手掌之上竟然戴著一副手套。如果阿迪斯在此,定然會認出這就是自己挑戰許海風之時所拋出的鱷魚手套。

  這副手套被蔣孔明用密法整治,變得更加牢不可破,而且質地變軟,戴在手上並無不適之感。許海風可沒有奧本宗師那般本領,他能夠空手入白刃,憑藉的卻是外物之功。

  雖然奧本宗師臉上不見喜怒之色,但心中卻是頗為遺憾。

  如此大好機會,竟然也未能將許海風置之於死地,確實大出他意料之外。

  利智後退三步,微閉的雙目豁然睜開,他臉上神情莊嚴,大喝一聲,一拳擊出。

  他這一拳擊出,威勢之大,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空氣之中連半絲拳風也未曾帶起,他竟然將全部功力盡數凝於拳上,不見絲毫外泄。

  這看似緩慢無比的一拳,速度卻是極快,轉眼間就到了奧本宗師的面前。

  無論是許海風、夏雅君還是奧本宗師,同時感應到一絲異樣。

  利智的這一拳凝重厚實,但卻給人以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之中竟然包含了一絲精神念力。

  奧本心中暗嘆一聲,知道在剛才的生死關頭,利智竟然一舉跨越了武道至高之屏障。

  就像許海風在托何蒂的精神壓力之下頓悟般,利智也同樣不甘於屈服,最終登上了武道之巔,領悟了那神秘莫測的精神力量。

  只是他目前只能說是略窺一斑,與夏雅君直接藉助許海風之力得到了無窮體悟的過程,卻是無法相提並論。

  別說比不得奧本這等老牌宗師,就連許海風也是大有不如。

  但他總算是推開了這扇通往至高點的大門,為自己的日後修為鋪開了一條光明大道,不再是如以往般毫無頭緒。

  只要勤修苦練,達到宗師之境那是指日可待。

  雖然利智的功力沒有絲毫增長,但是同樣的招式在他的手中卻是威力倍增。

  此刻的他與片刻之間相比,只能說前進了一小步,但就是這一步之間,便是二個不同的境界,不同的世界。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氣機牽引之下,許海風和夏雅君同時發出了他們最為拿手的功夫。

  夏雅君彩帶一抖,遮天蔽日般化作萬丈紅塵,讓人目眩神搖。

  許海風雙手抱圓,太極神功在今日首次出現。

  奇異的一幕再度上演,利智和夏雅君的真氣仿佛被他抱成的圓圈吸引,在那小小的圓形空間內產生了某種異變。

  許海風清晰地感到其中所蘊含的那恐怖力量,他將雙手向前一送,這股無法形容的巨力象一把銳利的刀劍,劃破了奧本宗師所布下的真力氣場,澎湃洶涌的朝奧本衝去。

  奧本宗師神情首次凝重起來,他知道,交手多時,雙方的氣機已然牢牢鎖定,這一掌不但包含了他們三人全部的功力,更加凝聚了他們三人的信心和自傲。

  只要自己能夠正面擊潰這一掌,那麼他們三人的聯手之勢將不攻自破。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閃不避,體內真氣瞬間提至巔峰,赫然一掌迎上。

  一聲悶響,奧本的身體劇烈地震動了一下,口角處隱現一絲血跡。

  利智的至剛至強,夏雅君的至陰至柔,在許海風太極功法的催化下,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陰陽合一,正是天下間一切事務的本質。

  在這股隱含了天地至理的一掌之下,縱然奧本以宗師之身,亦是受了嚴重之極的內傷,這還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傷於人手。

  許海風等三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三人的個人修為比起奧本來說,都要差了一段頗為遙遠的距離。

  特別是許海風,因為修習武學時日最短,根基不深。又是首當其衝,一掌之下,整個人都向後飛了出去,正好撞在窗口之上,將窗框砸了個稀巴爛,而他的人也自然飛出了窗外。

  奧本不顧身上的傷勢,強提一口真氣,鬼魅般的跟了上去。

  他們三人聯手之勢已破,而許海風更是身受重傷,要想將他擊斃,此時正是最好時機。一旦錯過,再想有此機會,那就難比登天了。

  他竄出窗外,正要跟上,突然一柄彎刀劃著一條美妙而奇異的弧線,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奧本心中一驚,這把彎刀之上所蘊含的內力之強,雖然不如許海風他們三人的聯手一擊,但已不在身受重傷的他之下了。

  這又是何人,奧本見許海風一個縱身,就要向後逃竄,心知如果被他逃脫,定然是深居簡出。那時想要殺他,別說有否可能,起碼也是大費周章。

  黑旗軍的士卒不比常人,他可沒有把握在數千黑旗軍的拱衛之下刺殺成功。

  暗嘆一聲,他放棄了躲避的想法,凝起餘力,一掌劈在那把彎刀之上。

  刀掌相交,奧本的身體再度一震,一口鮮血按捺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彎刀的主人正是安德魯三兄弟,他們三人曾經誇口可以與宗師級數的高人一決勝負,所憑的就是這門獨特的接力功夫。

  他們三兄弟可以將自身的功力完全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使得那人功力暴增,幾已不在宗師級數的高手之下。

  不過此時,他們三人被奧本宗師一擊,頓時立足不穩,變成了三個滾地葫蘆。

  奧本踏足前行,只覺得胸口煩悶,一口真氣幾乎難以提及。

  只是此時此刻,正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正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他雙足一頓,快若閃電地追上了蹌踉後退的許海風,正要一掌取其性命。

  突然,他的臉色一變,一股危險之極的信號傳入他的大腦,就仿佛被猛獸牢牢盯住了一般,他的身體在那一刻不自由主的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他臉上終於變色,不再追擊,而是身體後仰,以更快的速度向後退去。

  一隻鵰翎箭以無與倫比的絕對速度劃破了虛空,在蒼穹之上留下了一道絢麗多彩的痕跡,堪為當世奇觀。

  只是身臨其境的奧本宗師卻沒有半點欣賞之色,他的身體以一種超乎了人體極限的速度向後飛退。

  然而,背後卻傳來彩帶破空之聲,夏雅君乘人之危,再度偷襲。

  奧本宗師在瞬間做出了決定,他的身體不曾停留分毫,反而是豁然加力,硬生生的從夏雅君的帶圈內飛了出去。

  只是這眨眼的耽擱,那隻鵰翎箭已然追上了飛退著的奧本。

  一道血箭從奧本宗師身上飛濺而出,雖然他在最後時刻,終於成功避開要害,但還是被哲別的這驚天一箭射穿了右臂。

  奧本宗師身形不停,繼續後退,撞破了後院的墻面,瞬間消失無蹤。

  夏雅君收起了彩帶,神色之間似有一絲遺憾,她那一擊結結實實的打中了奧本身後數處大穴,已經讓他傷上加傷,短期之內,奧本宗師已不足為患。

  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被奧本突圍而去。盛名之下果無虛士。

  數百米之外的一處塔樓上,哲別持弓搭箭,一雙鷹目注視著方圓千米之內,在這個範圍內,纖毫畢現。

  然而,過了半響,他還是一無所得。直到許海風發出號令,他才收弓而回。

  庭院之內,利智心有餘悸地問道:“這個老傢伙走了?”

  雖然他的靈覺已經感到奧本宗師遠遁而去,但是第一次使用精神力量的他卻還是有些不敢確信。

  許海風與夏雅君對望一眼,同時笑道:“恭喜利智兄了。”

  利智一怔,隨即露出開心的笑容,他重重地點頭道:“都是托二位的福氣了。”

  利智身上的變化又怎能瞞得過已經先一步領悟精神之力的許、夏二人,他們自然感應到了利智的突破,然而剛才局勢過於緊張,生死之間,懸於一線,直到現在方才有了道賀的空暇。

  利智因禍得福,他性子直爽,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之情。

  許、夏二人看在眼中,一樣地為這位曾經並肩作戰過的好友高興。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之聲傳來,蔣孔明與哈密刺聽聞許海風遇刺,立即放下一切,聯袂趕來。

  二人心中所想卻絕對不同。這個局本來就是蔣孔明所布,是以他只是表面焦急,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只是對於奧本最終能夠突圍而去,顯得有些意外而已。他自稱算無遺策,但畢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隨他心意,留下了這個禍根,來日必為心頭大患。

  至於哈密刺得知利智在武道之上已然成功突破的消息之後,高興的手舞足蹈,難以自控。

  許海風本想輓留利智多住幾日,然而哈密刺心急如焚,歸心似箭,二人無奈,只好約定日後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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